390,宁从安之变!
宁月听说之时,却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冰旋,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冰旋果然胆大妄为,当初竟然敢做出骗婚之事,便已犯了欺君之罪,根本不配为皇子妃,已是死刑犯了!”
宁从安却是眸子闪动:“皇妹,这到底还是皇子府的家务事,你想闹大吗。”
宁月不解看着宁从安:“三皇兄的意思,难道还想这事私下解决,三皇兄愿意默默背这个绿帽子继续生活?”
宁从安面色铁青:“三皇妹,说话要谨慎,有这么与兄长说话的吗!”
宁月面带一丝嘲笑,生活在皇宫中,对于一些权谋计量,她十分清楚,其实从宁从安避开那些下人,想要私下解决开始,宁月便想到他准备做什么,心中十分鄙视,只是看了眼冰烟:“既然是家务事,那皇妹不打扰了,带烟儿离开了。”
宁从安神色却是一绷:“冰烟不能走,本皇子还怀疑她根本就是陷害皇子妃的凶手……”
宁月眸子突然一冷:“三皇兄,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要做的太过份了,事情如何你心理很清楚,将人逼的急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宁从安眸中闪过一丝不甘,却是什么也没说,宁月拉着冰烟,转身就要离开:“皇妹,若想冰烟安全,这皇子府的一切,希望你忘记了。”
宁月看着宁从安淡笑一记:“三皇兄放心,如此腌臜的丑事,我根本不想想起。”
宁从安面色发黑,看着宁月拉着冰烟,冰烟那意味深长带着深深嘲意的眼神,咬牙切齿暗恨!
一回头,看着软倒在地上的冰烟,宁从安眼中带着风暴一样的怒火:“来人,皇子妃胆敢顶撞本皇子,拉到柴房去!”
刘明媚犹不解恨,却没跟上去,只是眸子发深,带着一种疯狂报复的恨意。
花园中,宁月挽着冰烟,长长呼出一口气,冰烟握着她的手:“公主,这一次真是太感谢你了,若是没有你,我真的要死在皇子府里了。”冰烟这道谢十分的真诚,因为她说的也是事实。
若不是宁月突然出现解决了她的围,若不是宁月留在三皇子府里,帮助她计划,冰烟这一回真的要死在皇子府里了,当初她与媚霜已有冲出去杀出一条血路的打算,就想过力拼,因为她们也没有把握,冲杀之后,同样是如此。
不得不说,冰旋翠环想的确实是一条完美的毒计,就算冰烟争取到了五天的时间,其实她也完全没有没有把握,她没有线索没有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冰旋与翠环的心理出发。
冰烟与宁月表现的一派悠闲,完全不担心五天后自己的安危,做出一番自信满满的样子,完全就是为了迷惑敌人。
越是随着时间的临近,反而越让敌人怀疑冰烟的底气在哪里,但这也不是绝对的,若是冰旋与翠环再沉下些气,若是她们猜到冰烟这个心理战,那冰烟是一点成功的可能都没有。
而显然,冰烟这一场赌赢了,冰旋与翠环自乱阵脚,宁月事先与刘明媚谈了一回,勾起了刘明媚的愤怒,另一边开始慢慢引导,瓦解冰旋与翠环之间的信任,然而刘明媚闹着宁从安过来,正巧看到了这些,当真是差一点都不行。
而起因也不过是冰烟试图赌上一把,一切都在此这一博的态度上。
“我也吓死了,没想到这一招真的可以,烟儿,你太厉害了。”宁月抱紧冰烟,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若是不能为冰烟洗脱,就算宁月闹到天南帝那里,也依旧救不了冰烟的,这秽乱皇室可是个重罪,到时候谁也救不了冰烟,好在这一次有惊无险。
冰烟眸子却是越来越冷:“只不过这一闹,却不是没有收获的。”
宁月却是不解:“烟儿你在说什么,还有什么收获?”
冰烟轻笑的拍着宁月的手臂:“有一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有些线索有些计划,也需要险中才能得到。”
宁月眨眨眼睛,看着冰烟眸子一丝沉意,她突然愣住了……
皇子府中,刘明媚却是追着宁从安:“表哥,冰旋害的我**,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只是将她关在柴房这么简单,岂不是太便宜她了,一定要送官法办,一定要让她碎尸万断,绝对不能饶了她啊!”
宁从安停下来,眯眼看了刘明媚一眼,刘明媚一愣,宁从安突然笑了,温柔的抚着刘明媚的脸道:“表妹,表哥岂能不知道你心中的愤怒,这个贱人不但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还背叛了我的信任,我现在恨不得撕碎了她,只不过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若是这件事传出去,表哥脸面也全毁了,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何以治天下,你也知道大皇子四皇子他们,恨不得抓到我一个把柄不松手,这件事不是不处理,只是还需要时间,还需要法子,你放心,表哥一定会让你满意的,那冰旋现在关在柴房里,只要不将人弄死,随你处置可好。”
刘明媚本来一脸不愿,一听,突然脸上一亮:“表哥说的可是真的,这冰旋真由表妹处置。”
“是。”宁从安眸中闪过一丝阴冷来:“这件事我随后要下令全府都守口如瓶,你同样对任何人也不能说知道吗,包括舅舅舅母。”
刘明媚连连点头,抱着宁从安的胳膊,撒娇道:“表哥你就放心吧,人家一切都是你的,自然全都听你的。”
宁从安身子却是一僵,闻到刘明媚身上女子的胭脂香味,却感觉一股从胃里翻涌的恶心感,急欲令他呕吐出来,宁从安面上急变道:“表妹你也累了先去休息,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表哥……”刘明媚一愣,有些郁闷的嘟着嘴,只是一想到冰旋由她处置,眸中闪过冷意,这个贱人总算落到她手中了,她一定要让冰旋生不如死!
宁从安却是急冲出,来到一个假山处,扶着假山狂吐了起来,好似要将心肝都吐出来一样,情况十分诡异!
391,登门,怒!
“主子,您怎么样?”宁从安身为皇子,身边自然一直跟着几个贴身保护的,看着宁从安突然狂吐起来,到后来吐不出来,都快吐出酸水还不断干呕着:“快,快叫太医。”
宁从安扶着假山,竟然感觉有种虚脱之感:“先扶本皇子回去。”
“是,主子。”
回到房间后,宁从安的感觉明显转好,随后太医到来,又是把脉又是望闻问切的都没有问题,宁从安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他坐在床上却是怎么样也睡不着了。
他越想,越觉得一团怒火直冲脑门,差点气晕过去。
刘明媚是他的女人,冰旋竟然敢陷害她失了清白,这岂不是重重打着自己的脸,根本没将他放在眼中。
而那刘明媚,他竟然没发现,她暗中调查起冰旋的事情,竟然还掌握了一些证据,若不是他及时阻止,她还准备将冰旋的丑事都爆露出来,没有人比他清楚他查到的消息有多愤怒了,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出身皇族千金之贵的皇子,他岂会不知道被人戴绿帽子有多丢脸。
真闹出去,一定被大皇兄、四皇兄传扬的人尽皆知,到时候丢脸还是小事,若是让父皇知道他连自己女人都看不住,还竟然与比之他低贱多少倍的混混苟且,影响的就是他将来的大计了。
刘明媚也是个没脑子的,竟然真想捅出去。
宁从安越想越气,直接将手边的矮桌直接挥去摔在地上,顿时发出“啪”的巨响来,吓的外面的人一惊。
“三皇子,您可有什么需要?”
“滚!本皇子谁也不见!”宁从安气的大喝!
想他宁从安是什么人,京城出了名的贤皇子,出身高贵且最有声望夺皇位之一,身边两个女人相即**,不知道为了他将来的大业着想,竟然在这里斗的你死我活,差点影响到他,简直是不省心,可恨!
宁从安巨恨,本来之前的事情也足以让冰旋去死了,他心中却另有一番计量,冰旋落到刘明媚手中那自然是受尽折磨,让这贱人骗他,还敢玩弄他,只不过这个贱人还不是死的时候,不然他何必多此一举呢。
宁从安冷笑,冰旋死便死了,可是她最后的价值,现在还没有体现出来。
翌日一早,宁从安便没事一样起来上早朝,早朝上一如往常几派人为了一点鸡毛蒜皮一点小事争吵个没完,宁从安的眼神却是一直注视着冰恒的,别说冰恒本就是个精明的人,就算大大咧咧的人,一早上一直被这么看着也有感觉了。
这才一下朝,冰恒便向宁从安走来:“三皇子可是有事要说?”
宁从安点头:“冰丞相,咱们还是丞相府再叙吧。”
冰恒一愣,查觉到宁从安面上的冷意,听说冰烟去了三皇子府,莫不是又弄出什么事来吧,真是惯会惹祸的,没多说,冰恒与宁从安分乘两人马车入丞相府。
丞相府那大门也早早便传来消息,此时方氏与几个姨娘,府中庶女都坐着,听到消息,那钱姨娘所生小女儿冰琪一听,眸子滴溜一转,方氏冷笑:“都下去吧,三皇子过府,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接待了,一个弄不好,弄些上不得台面的冲撞了三皇子,到时候没脸的可是老爷。”
钱姨娘、宁姨娘、黄姨娘、白姨娘还有冰慧、冰琪面上都是一变,方氏这话可是将她们全都骂上了,冰琪心中气愤,咯咯笑道:“母亲,三皇子好不容易过府一次,说不定是提起大姐的事情呢,琪儿一直十分倾慕大姐,只是大姐嫁人却一直鲜有机会相见,心中不知道多么挂念呢,哪里甘心走开啊,母亲您就让琪儿留在这里吧,多听说大姐一件小事琪儿都心愿了。”
方氏面色冷沉,看着冰琪一副乖巧讨好撒娇的样子,后糟牙紧紧咬着,这个钱姨娘可真不是个好对付的,原来府中一个宁姨娘够让她头大,这个钱姨娘一来便带着庶子与庶女,简直快要凌驾于她之上了,最主要冰恒对钱姨娘十分疼爱。
那冰慧与冰琪也是个讨巧卖乖的,虽然长相比起冰旋冰烟都差上许多,可是这嘴上功夫却是一个赛一个,冰琪如此思慕冰旋,若是方氏拒绝岂不是显得不尽人情?
她可不想再因这样的小事,再挨冰恒一顿斥责了,冷着脸道:“即如此便留着吧,只是话说在前头,到时候真出什么问题,你也不要怪我这个当娘严厉,你们从外面进来,礼仪诗书都是野路子,根本比不得正经出身的,到时候我可得寻个严厉懂规矩的教教你们。”
冰慧与冰琪面色一变,方氏能找来什么好人,不过冰慧与冰琪还是连连称道,这会外面已传话,宁从安与冰恒回来了。
方氏立即带着一行人来到大厅门口,跪了一行人:“见过三皇子……”
宁从安看着这些人,眸子冷了冷:“都起来吧。”
只是行走时,大厅里两道亮丽的风景,还是引起了宁从安一丝注意,冰慧气质温柔娴静,像是一朵解语花那样赏心悦目,冰琪则是生的精灵可爱,大大的眼睛一眨动,都感觉俏丽活泼,十分惹人,当真是各俱特色,宁从安眸子一眯直接坐到了高位上,冰恒一愣笑道:“不知道三皇子有何要事?”
“冰丞相,这件事事关重大,本皇子就先与你与丞相夫人说吧。”宁从安刚坐下,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道。
大厅中的其它人面色都是微变,宁从安这不纯属赶人吗,不过一个个也不敢多说相继离开,冰琪有些委屈的嘟着嘴,冲着宁从安睐了一眼,更是让宁从安眸子微深。
方氏冷笑,这妾生的就是妾生的,竟然做出如此不要脸的勾引行为,有旋儿那种国色天香的,这冰琪又算哪根葱!
然而下一刻,宁从安的一声爆怒喝声,却是吓的方氏心头一跳。
“砰!”
宁从安猛的一拍桌子,怒道:“冰恒,你可知死罪!”
就是见多识广的冰恒也吓的心里一紧,宁从安以前绝不敢这么跟他说话,出什么事了???
392,低头
冰恒面色大变,眸子不禁一冷,他虽然位列臣子,可是却不是一般的臣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日里便是这些皇子谈笑风声,也没有这么失礼的,宁从安如此责骂,冰恒面色阴沉。
只不过宁从安比冰恒更加愤怒,冰恒咬牙忍了忍:“三皇子,此话从何说起。”
宁从安冷哼一声:“冰丞相真的不知道吗?”
方氏眸子转了转,对于外朝的事,她这个后宅的女人自然不如宁从安与冰恒了,笑着道:“三皇子有什么话咱们坐下说吧。”
宁从安却是冷冷看着方氏,看的方氏后脊梁骨直发寒,宁从安坐了下来,只是面上表情依旧阴森难看,冰恒此时也感觉到些不对劲,忙道:“三皇子,可是出什么事了,那冰烟刚刚回京便去了皇子府,难不成是她闯了什么大祸,三皇子无需要客气,她犯什么错,丞相府绝不姑息,万不能让她气到三皇子。”
方氏也连连道:“是,冰烟出身低微,现在得了些脸面,就目中无人,臣妇也不是没说过她,只不过这丫环向来是劝不听的,没想到将三皇子气成这样,三皇子放心,这丫头敢冲撞气的三皇子如此,臣妇立即派人前去抓来,重重严惩,必让三皇子消了这口气不可。”
方氏眸中闪过阴冷,她还正愁找不到法子处置这个冰烟,没想到冰烟倒撞到枪口上了,真是好事啊,这一回可算是名正言顺落到她手中,有冲撞三皇子的名头撑腰,她想怎么折腾冰烟都是合理的。
宁从安一听,却是冷哼一声:“原来丞相府的小姐,没有一个是好的。”
冰恒与方氏一听,更觉不对劲,难道不是冰烟?
“三皇子您这意思,到底是……”
宁从安此时反倒不急着说了,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看的冰恒与方氏倒有些焦急,他才缓缓开口:“最近我这皇子府里,倒是发生了几件事情,很是有趣的。”
冰恒与方氏不说话,宁从安继续道:“五天前冰二小姐入住皇子府,之后……”
越说,冰恒与方氏面色越变,直到说到冰烟要争取五天时间时,方氏大怒:“这个冰烟简直无耻,竟然做出这种下激an恶毒的事情来,竟还不知道悔改,争取什么时间,显然是不知道后悔,三皇子请放心,臣妇现在便去皇子府将人提拉来,定要让这死丫头认罪伏法,绝对不会姑息她的!”
冰恒面色也不好:“没想到烟儿做出这种歹事来,臣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三皇子请放心,臣就事论事,必定会按理惩罚,便是取她性命,臣也不会手软!”
冰恒眸子一冷,说起这个女儿,之前做了十几年的透明人,突然间变了,却是处处与他作对,本来倒是忌惮着冰烟若是得了天南帝的宠爱,之后的用处,只不过冰烟出去一趟回来连丞相府都不归,显然不将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中,那可怪不得他心狠了。
若能借机让冰烟认清楚,或是直接借由宁从安除去,他不但落的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而且谁也不得罪,他绝对愿意做的。
宁从安看着冰恒与方氏说的义愤填膺,嘴角慢慢勾起了冷笑来:“丞相、丞相夫人,本皇子何时说这事与冰二小姐有关?”
“不是与冰烟这小激an人,难道还与旋儿有关不成。”方氏一皱眉,疑惑的道,谁知宁从安却是冷哼一声:“丞相夫人心中倒是明白。”
“什么?!”方氏一惊,冰恒的面容也瞬间沉了下来。
“很吃惊,可这就是事实!”宁从安面上越来越冷,手握着茶杯,突然按在了桌子上,声音震的茶杯滑落,发出一系列清脆的响声,震的冰恒与方氏更是心中一凝。
“这……这说不定是冰烟设计陷害旋儿的,旋儿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不会的。”方氏面上发白,却是摇头解释。
宁从安面上阴沉:“丞相夫人这话的意思,是本皇子欺骗你们不成!”
“不,臣妾不敢!”
“可你就是在质疑本皇子的话!”宁从安猛的站起来,阴冷的盯着方氏与冰恒:“若是本皇子一人说,自然有可能是错的,只不过皇子妃自己承认过错,可并非是本皇子自己听到的。”
冰恒与方氏心中都不禁暗骂一眼,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承认,那刘明媚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冰旋敢做也不能让人知道啊,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这下要怎么办好!
宁从安就根本不想让冰恒与方氏心能舒坦一点,冷冷开口:“事实上不止如此,冰旋更是犯下了罪恶涛天的死罪。”
方氏嘴直哆嗦,紧紧瞪着宁从安看,似乎带着一丝乞求一般,宁从安面色发青:“丞相与丞相夫人,或许也知道这件事,甚至比本皇子还要清楚,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本皇子一人,戴了这么久的绿帽子。”
方氏浑身一抖,冰恒紧紧突然紧紧握着方氏的手握,强迫她冷静下来,只是那手劲,却是握的方氏感觉手腕快断了一样,疼的锥心一样,可是她却不敢喊出来,反而要装作无知,僵硬着脸怪异的笑道:“三皇子,旋儿一向知书达理,出了什么事,都有可能是误会,夫妻两个哪有什么隔夜愁,若是旋儿做出什么不对的事情来,臣妇替她请罪。”
宁从安眸子一眯,紧紧盯着冰恒与方氏,看着两人眼底一丝慌乱,心中冷笑,他就没想过冰恒与方氏不知道冰旋**的事情,连冰旋手底下丫环都知道,更何况是他们,还想借此骗他,当他是傻子了吗!
宁从安却没有点破,只是森冷的道:“胆敢做出秽乱皇室的重罪,而且设计陷害本皇子,更是骗下父皇的圣旨,不但犯下欺君之罪,期骗世人,自身不洁,不止她要死,便只是一条欺君大罪,都能让冰府从此从世界上消失,满门cao斩!”
冰恒与方氏哆嗦一记,真的怕了!
393,打,最大的屈辱!
方氏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冰恒的身上,吓的面色苍白,哆嗦着唇:“三……三皇子……您……”却是语不成句。
宁从安的话里一点不夸张,这就是事实,欺君之罪严重的满门cao斩的事情,以前不是没发生过,一府千余人,百余人,说灭就灭,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来,这就是皇权的无上威严,在皇家面前,此时谁都是这么渺小的。
方氏在丞相府里多风光,多霸道,可是面对这些,她什么也不能做。
冰恒握紧了拳头,虽然面色极度难看,可是比起方氏却冷静了许多:“三皇子说的事,府中的人都不知道,或许都是误会呢。”
“皇子妃在嫁给本皇子之前便以**,本皇子手中握有证据,丞相,到了这份上你还想怎么忽悠本皇子,真当本皇子如此痴傻不成!”宁从安大怒,手掌拍在桌子上,直接震的桌子歪倒下,那倒下碎裂的声音,却是震在冰恒与方氏的心中,让他们心跳加速,额头都滴落了害怕的汗珠。
“砰!”冰恒突然神色一怒,一拳砸在了地上,怒道:“该死,旋儿从小温柔懂事,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来,本相真是错看她了,她真是该死!”
“老爷……”冰恒说的怒目圆瞪,吓的方氏都呆了。
“啪!”方氏不叫还好,这一叫,冰恒突然一扭身,一巴掌狠狠甩向方氏,方氏被打的整个身子半趴在地上,半面脸立即印出一道深红的五掌印,方氏倒抽一口气,心中的恐惧、害怕与委屈等等情绪全都袭了上来,她趴在地上,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旋儿,娘的好旋儿,你好命苦啊,你一定是被人害的,那冰烟,是冰烟,就是她啊!”方氏气的直握着拳头砸地面,到了这时候还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识,将一切都归究到无辜者的身上,哭的却是十分凄厉。
方氏也确实委屈至极,冰旋是她倾心**出来的,xing子是很像她,自私自利要尖,但也确实有自傲要尖的本钱,原来的天南国第一美女,就要配最尊贵的人,原来一切都是好好的,谁能想到有一天,冰旋**于低激an的人,她们使了一记最后还是被揭穿了。
方氏本来只有冰旋一个依靠,她现在与方府矛盾渐渐加深,不但不再年轻,又没有儿子傍身,府中又来了一个野心勃勃的钱姨娘,偏偏这个激an人肚子争气,一下生了三个,那本来低激an上不得台面的庶子成了丞相府的唯一继承人,方氏不知道多少次想要弄死那冰海,可惜冰恒保护的太好了,她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
在府中,她要面对几个小妾的挤兑与挑拨,本来还想着冰旋以后若是真坐那到凤位,这些女人早晚都会弄死,可谁到,事情会败露,三皇子找上门来,一个弄不好,别说荣华富贵了,他们全部都得死!
一直坚信的东西突然被打破了,方氏不止慌,那股恐惧都快让她崩溃了。
“砰!”
“闭嘴!”冰恒心中本来就烦,听着方氏哭叫的声音,更觉得头痛欲裂,气的想也没想,抬腿便踢向了方氏。
“啊!”方氏一惊,身子滚成一个圈装,直接朝着宁从安刚才推倒摔碎的桌柱冲去,方氏吓的瞪大眼睛,本能的抱着脸,整个身子却是直接以后背之势撞了过去:“啊!”
痛叫之声响烈的似乎屋子都跟着一阵颤动,外面守着的下人一惊,冲过来:“老爷、夫人!”
“滚出去,谁也不许进来!”冰恒一见,却是大叫出声,外面的下人立即停步,不敢往前。
冰恒此时气的浑身发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方氏,方氏名门出身,大好的家庭,礼仪规矩缺了哪一样?只是她嫁过之后却是处处要尖,这府中让她折腾了什么样子,子嗣被她祸害了多少,连那唯一的女儿也能教成这样。
当初冰恒都恨不得杀了冰旋,以泄他的怒火,掩这个丑闻,只是影响却不小,到底是宁从安的未婚妻,而冰恒心中也有一丝计量,谁想到最后还是暴露了,他只感觉老脸丢的没边了,更对冰旋的无知与无能痛恨,一个不好,丢的是全府人的命!
他冰恒的命,比任何人的都值钱,绝对不能丢!
冰恒身子颤抖的速度加快,只是突然看向宁从安,双膝突然一弯,“砰”的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上。
宁从安一愣,便是疼痛哭泣的方氏也惊的抬起头来。
冰恒是什么人,天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他是自傲的,是自律的,当年为了家宅和睦,他愿意将钱姨娘母子四人安放在外面,若不是bi不得已,这人或许到冰恒快死了,才会真的接冰海入府,让他直接接手丞相府。
在丞相府里,冰恒是说一不二的,方氏再如何高傲,冰旋再如何狠毒,绝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在她们眼中,冰恒也是高大的让她们只敢仰望的,只是现在冰恒却是双腿跪下,冲着宁从安,无比认真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抬头却不起身,即使脸上已被无尽的屈辱聚满,面上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他的双眼直直盯着宁从安:“三皇子!”
宁从安心头一跳,冰恒突然这样做,连他都吓的心中有些发虚,当初她明知道冰旋已经**还愿意娶,为的只是利益,而他一直不动声色,也就是在等待时取得利益,可是冰恒这样做,突然让他心头十分诡异,心中还隐隐有点说不清的惧意?
“丞相,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宁从安面上一整,温和大度的要扶起冰恒。
冰恒死死跪着:“三皇子,孽女犯下这等涛天大罪,罪不可赦,臣不敢为她求什么情,只希望您看在老臣多年为朝庭鞠躬尽瘁的份上,放过丞相府,老臣愿意为三皇子效犬马之劳,势死不敢言苦。”
宁从安眼前一亮,他要娶冰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丞相府的势力,现在手到擒来,他不得不开心!
只是宁从安却忘记了,这对冰恒来说,却是毕生最大的屈辱,冰恒眼前发黑,眸底有着阴森的暗流流动!
394,好处
宁从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却没注意到冰恒的神色,而是一股狂喜在心头一闪,他虽然知道这件事对丞相府事关重大,冰恒一定会服软,可没想到冰恒反应这么大,竟然还给他跪下来了。
这也同时说明,他低估了冰恒怕死的程度,不过对于他的好处却是大大有利啊!
几个皇子间多年争夺冰恒的势力,一直都没有成功,现在他忆会牢牢牵住冰恒了,宁从安岂能不高兴,冰恒其下多位朝中文官重臣身巨要职,拉拢到他,可以说其后的几个一直眼热的职位属于宁从安了,这可不仅仅只是拉拢冰恒这么简单的。
冰恒咬着后糟牙,眸子却是一片阴暗闪现,看着宁从安眼中一片喜悦遮不住,他面上更加森冷。
冰恒岂会甘愿,但是做到丞相这一职,他也早就练就了喜怒不行于色,知道什么时候该强势,什么时候该低头,命都没有了,还拿什么强势,只是心中却是恨上宁从安了。
冰恒在朝多年,那玩权斗利,到底不是宁从安这小年轻可比的,看的自然比他远,从宁从安今天没一怒之下冲进皇宫讨说法,而是到了丞相府来,再看宁从安见他跪地一瞬间的喜意,冰恒立即明白宁从安早就知道了冰旋**的事,只不过现在才发作出来,一直在算计着他们呢!
冰恒冷笑,这一切他们处在这么个地方,自然没有说不的机会,只不过他从来不是吃亏的人,宁从安今天辱他至此,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却不代表他一切都不在乎了,这朝中皇子可不仅仅是三皇子一人,冰旋既然已经无用,丞相府更加不需要为了冰旋一人而搭上所有。以宁从安这样阴森的心xing,将来说不定用不着的时候,也会将他也舍弃,冰恒如何会选他。
宁从安喜色一减,已经反应过来,亲自起手迎起冰恒:“丞相你这是做什么。”
冰恒再抬起头时,已经老泪纵横,一脸的责怪:“三皇子,臣如何知道小女竟然是这样不知廉耻的,若是知道,臣如何还能让她苟活于世,早送她去地上安乐,谁想她不知悔改,欺骗众人不说,竟然还在皇子府里行恶,臣真是不知道如何表现对三皇子的愧疚了,请三皇子让臣这么跪着吧,以饶臣心中的悔疚之情。”
宁从安叹息一声:“丞相,本皇子今天之所以直接来了丞相府,想必你也知道,若本皇子真一点情面不想留,此时便应该是在皇宫之中了,来之时本皇子已死令让府中下人绝不可外传,当时在场的人也会守口如瓶的。说到底,本皇子与皇子妃从小玩到大,感情颇深,对于丞相更是十分敬重,冲着哪一方面,本皇子也不想丞相府中出什么事,对旋儿到底是念着旧情的。”
方氏疼的头突突的疼,此时面上却不禁一亮:“三皇子……您真是大度,您原谅旋儿了?”方氏面带喜意,眸中更是带着一种希冀来。
方氏心存侥幸,却忘记了,有哪个男人能真这么大度的连自己女儿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还能云淡风轻一笑而过,那种圣人、圣父的概率太低了,宁从安这种从小金尊玉贵,唯我独尊的人怎么可能是这种男人。
宁从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快的让心中欢喜的方氏没有查觉,叹息的摇头:“丞相夫人本皇子与皇子妃的感情颇深,我可以不在乎,可是府中还是有一些人知道的,我若是就这么一笔揭过,以后本皇子在府中都无立足之地了。”
冰恒黑着一张脸,宁从安不过说个客套话,方氏这个蠢妇,难道还能当真了吗!
大怒道:“滚到一边去,这里没有你这个妇人说话的地方,滚!”
方氏刚被冰恒虐打了,此时一看冰恒动怒,更是吓的哆嗦一记,退到了一边。
宁从安摇头叹息:“丞相、丞相夫人,你们放心吧,不论如何皇子妃之位本皇子都保下,旋儿也知错了,本皇子不是不能忍的,只是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真要当没发生过也不可能,而且旋儿事关的还是欺君之罪,这事一个弄不好,不说丞相府,便连本皇子、母妃等也要受牵连的。”
冰恒连连点头:“是是,三皇子说的是,这件事从长记忆的好,也好在三皇子睿智英明,当时便阻止了流言传出去,不然情况严重了。”
宁从安拍拍冰恒的肩膀:“丞相府能明白本皇子的苦心与无奈就好了。”
冰恒一脸感觉:“三皇子,经此一事,臣真正崇敬信奉三皇子,臣以后定当鞠躬尽瘁为三皇子效劳,若是三皇子对旋儿不满意,不瞒三皇子,早年臣在外已有一子两女,三皇子若是想的话……”
宁从安笑了一记,冰恒这可是抛橄榄枝了,就算宁从安真没有再要丞相府一女的打算,此时也不好拒绝了,必竟出了这种事,冰恒现在正是心慌的,宁从安的承诺根本算不了什么,他随时都可以背弃的,冰旋这个弃女没有什么用处,起不到什么牵制的作用,此时送进一个,一是为了府中有个自家人,一也是要讨好宁从安,真正杜绝宁从安再想以此事寻丞相府麻烦的。
只不过宁从安脑中第一个闪过的人影,却是那冰雪一般傲人,又倾城美丽的冰烟,只不过以天南帝对冰烟的重视,宁从安果断又将冰烟抹去了,想了一笑道:“旋儿发生这样的事,她本身也不愿意,丞相府姐妹一直以来都是十分友爱让人羡慕的,现在旋儿在府中无辜的紧,丞相府若是去一个姐妹与她聊聊,开导开导她倒也是好事,丞相果然想的周到。”
方氏面色大变,冰恒却已笑了起来:“那不知道三皇子觉得哪个姐妹更能起到开导的作用呢。”
宁从安状若随意,眸子却是闪了一下,那冰慧与冰琪倒都是各俱特色的,只不过冰恒显然不能一下送两个女儿,温柔娴静的府中有,这个机灵活泼的倒是缺:“那个冰琪倒是不错……”
395,心知肚明
方氏一听,面色阴沉下来,胸腔积着一团雄雄之火,此时她也恨自己为什么没再生有一孩子,现在让冰琪进了皇子府,那冰旋岂不是更加没有地位了吗,光有一个皇子妃,什么都没有,那就什么都不是啊!
方氏一想起冰旋可能遭遇的事情,便待不住了,快步上前,只是却被冰恒一个冷眼给震住了,方氏心中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可是多年来雌伏于冰恒的*威之下,最终她还是没提起勇气反抗,咬着牙心中绞了数圈,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冰恒民笑着点头道:“三皇子果然慧眼如钜,这琪儿一向都是活泼开朗的,在府中也就属她与旋儿关系最近了,这时候让她帮着劝解旋儿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三皇子果然高明。”
“只是……”宁从安迟疑了一下,冰恒立即道:“琪儿还要准备一下,之后臣会让人带她前去皇子府的,会从侧门进的……”
宁从安一听,立即笑了出来,这冰恒果然是个上道的,不愧这些年沉浮官场,能坐到丞相位,连什么都想到了。宁从安给了冰旋皇子妃位份,一时半分也不会撤掉,不然冰旋的丑事必然爆光,冰琪也是冰恒的掌上明珠,是个庶女不假,但在冰旋明显失宠的情况下,这再送进去一个,给高了不合适,给低了丞相府也未必同意。
这天南国妾室没有入府没有走正门的资格,只有正妻嫁人时才可以,妾可以没有聘礼没有嫁妆,只要长辈与夫家达成协议,一顶小娇子直接就抬到了夫家,便算是夫家的人了,而妾远远不如妻,只能是个小的,平日里给正妻端茶问安这都是必不可少的。
冰恒愿意这么简单送个女儿进去,也算是诚意十足了,宁从安自然连连笑意不断了。
两人自然一切尽在不言中,冰恒亲自将宁从安送到门口,轻声道:“三皇子慢走,有什么需要,让随从来传话一声便好。”
宁从安笑道:“丞相,本皇子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府中四小姐的,明天自有重礼送来。”
“以后一切就仰仗三皇子了。”冰恒笑着一供手,看着宁从安坐着马车回府,原来面上的笑意,慢慢收敛了下去,面上阴沉,眸中更是带着森冷,这些年来他在朝中尽量不参与到争斗之中,一直做着的便是中立、中庸而行,几个皇子争相拉拢,他全都挡住,没以这一回竟然栽在了宁从安的手中,当真是失错了。
冰恒忽然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回到大厅,方氏此时木呆呆的坐在大厅中,一听到大厅的门声,急冲冲的奔向冰恒:“老爷,这下要怎么办啊,旋儿在皇子府还不知道受到多大的伤害,若是这么放任下去,以后旋儿可怎么生活啊。老四……琪儿……那xing子就是个冲动的,而且说话没个把门的,真让她去了皇子府,说不定闯出更大的祸事来,这样不好啊老爷……”
冰恒眸子阴冷:“不让琪儿,那是慧儿了,还是你想让冰烟去!”
方氏身子一僵,那冰慧平时温温柔柔的,什么事都不争,方氏却更讨厌这种人,越是闷声的说不定却是蔫坏的人,那冰烟更不行了,与冰旋都是死敌了,让冰烟真的入了皇子府,以后还能有冰旋的好日子吗。
就算方氏再怎么想否认,但她不得不面对事实,宁从安对于一个**的皇子妃没有废了弄死,那都是天恩的事情了,还想再宠爱冰旋那得是多深的爱情才行,这一点方氏没有信心。
“那……没有其它的人了吗……”
“啪!”冰恒突然阴沉着脸,狠狠甩了方氏一巴掌,直接将她拍在地上,方氏抖着肩膀一时半会没起来。
冰恒眸子闪过爆怒:“本来这府中会有很多子嗣,现在却只有这几人,你心中最清楚这是为什么,这些年来你争这个争那个,连教女儿都不做,现在冰旋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被你害的。你还有脸跟我讲条件,若不是你们母子两个,我至于屈辱的答应三皇子不合理要求?你差点害死丞相府的所有人,竟然还有脸嘴我谈条件,你真是愚蠢不可及!”
冰恒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大厅,方氏软趴在地上,面上苍白一片,眸子昏暗还带着一丝迷茫,以前冰旋都是她心中的主心骨,只要将来女儿出息了,她所有一切都不用担心了,现在女儿这菤了,她的前路又在哪里呢?
回去方府吗?回去方府认错,当初两府闹的那么不愉快,她还怎么回啊。
方氏趴在地上,不禁哇哇大哭:“旋儿,你怎么就这么糊涂,你怎么就这么不经事,你害的娘好苦啊!”
冰琪要去皇子府的消息,冰恒转身便去通知了,原本心喜着宁从安的冰琪,此时听到这些却面色阴暗,待钱姨娘拉着冰恒谈心去了,冰慧与冰琪坐在一起:“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这么突然。”
“怕是三皇子刚才见你心喜,与父亲说了此事吧。”冰慧劝慰着道。
冰琪眸子却泛红:“可是要去皇子府,我是要风风光光的进去,爹的意思什么都不要,只让我不声不响进去做妾,我怎么甘愿!”
冰慧眉头一皱,又松了开:“琪儿,冰旋是皇子妃,刘明媚是侧皇妃,你就算是身份再高也就只是个贵妾,到底还是个妾,除非这冰旋与刘明媚哪一个下来了,到时候以丞相府的实力,让你再升上一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那个时候你依然会十分风光的。”
冰琪本来愁云惨淡的脸上突然一变,喜道:“对,姐你说的对,只要冰旋或是刘明媚死掉一个,甚至都死掉,那我岂不是皇子妃了,我这就去准备!”
说着,冰琪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冰慧面上却是微微一变,喃喃的道:“爹竟然又将一个女儿卖给三皇子,这是为什么?琪儿太天真了,只要爹想,多少个女儿他没有……”
396,案中案!
三皇子府里,冰烟并没有选择立即离开,宁月怕冰烟吃亏,自然也不能走,而且就算她们想走,这时候宁从安也不会希望她们离开,还会想尽办法挽留她们的,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让她们保密吗。
若不是宁月与冰烟身份特殊,怕是当初事发,宁从安已经要了她们的命了,这时候她们急匆匆离开,显然不明智。
冰烟与宁月还如往常一样,吃过饭便在皇子府里逛逛,只不过皇子府里即比不上皇宫,又不能与真正的原野美景相比,天天看也够了,今天没逛多久,宁月觉得无趣便回去休息了,冰烟刚一回到房间,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媚霜走过去开门,看到外面的刘儿时,冷笑了一声,淡淡冲屋里道:“小姐,是三皇子的刘姨娘来了。”
刘儿面上尴尬,嘴角轻扯了一记,轻声道:“二小姐可是休息了,妾身来的不是时候吧。”
媚霜笑眯眯的道:“刘姨娘猜的还真是对,小姐一般都要午休一下,现在还真是不方便。”这赶人的意味太浓了,刘儿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尴尬。
“是刘姨娘来了?请进来吧。”此时冰烟的声音轻柔传来,媚霜冷哼一声,让开了身体,刘姨娘立即走了进去。
便看到冰烟坐在桌前,十分悠闲自得的沏茶水喝,刘儿一点不敢怪冰烟没休息还故意不想见她,反而冲着冰烟行礼:“妾身……”
“哎,使不得啊刘姨娘,您现在可是皇子府里的人,我们小姐可当不得你这一行礼,不然传出什么话来,若是被人丑解误会了,到时候我们小姐可说不清了呢。”媚霜在一边,连忙将刘姨娘扶了起来,这刘儿却是执着着想跪,但哪里是媚霜的对手,媚霜一使劲,直接将她抬起来,便按在了椅子上,那刘儿却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二小姐……奴婢错了……”刘儿当真哭出来了。
之前刘儿突然改变口风,并不是她本意,而是她吓的。
当时她在屋子里,突然有两个黑衣人冲进来要杀她,当时刘儿都快吓死了,就在她觉得小命真要交待的时候,屋子里又奔进来几人,快速将之前的人解决掉,却是什么也不说就离开了。
刘儿当时吓的腿软的倒在地上,越想越害怕。
没人会让这样的人杀一个小姨娘,必然是大事,府中发生的大事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刘明媚冰旋的事情吗,而当时她做了冰旋的证人,随后在马上到时间的时候遭人追杀,两个可能,不是冰旋要杀她,那便是冰烟要杀她,哪一个都不是刘儿这个无权无势没背景的能对付的。
而她越想与冰烟的相处,越觉得很有可能是冰烟杀她,或者说大小姐想杀她,只是二小姐却告诉她,她能派人救她,同样也能杀她,不论哪种.推荐,都让刘儿寒毛直坚,对冰烟恐惧异常,二小姐这种人,真是她根本无法撼动的,跟这种人为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她击杀,与之为友,却不能为敌啊!
事情落幕,但是刘儿觉得她必须要跟冰烟认个不错,不然她晚上都睡不着,就怕二小姐哪天不高兴,派人半夜杀她,到时候她哭喊都没用了。
冰烟沏好茶,为自己倒了一杯,顿时她眼前一片白烟氤氲,将她衬的越发的轻灵脱俗,带着一种飘渺的感觉,刘儿看着瞳孔微缩,心中更紧。
冰烟不快不慢,托起茶杯,一片白烟升起,让她的面容朦朦胧胧,就算坐的很近,也像是离的很远一样,让刘儿连心中最后一丝的犹豫与疑惑都没有了,有的只是额头冒冷汗的惧意。
冰烟的眸子从白烟恍然而出,看向刘儿,嘴角勾着抹极淡的笑意来:“刘姨娘说的什么话,你哪里做错了,再说是对是错,刘姨娘也不需要与我说吧。”
刘儿面色白发:“不,二小姐,当时我并不是有意想要指证您的,我……我当时是吓怕了,也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实,奴婢哪能想到皇子妃如此的歹毒,竟然将一切都设计好了,拿个假的二小姐来骗奴婢,让奴婢说错了话,奴婢当时真没多想,奴婢……奴婢知道错了,还请二小姐看在奴婢以前尽心传消息的份上,原谅奴婢这一回吧。”
刘儿当时心中到底有没有私心,这事自然只有她知道。
冰旋当时设计冰烟,那人看着也确实像冰烟,刘儿心中难道就一点不怀疑,可她还是说出来了,隐下心中的怀疑,不无有着想让冰旋与冰烟斗个你死我活,都没有好下场的想法。
冰旋计谋虽然高,刘儿认识的冰烟更是深不可测,所以她故意加一记重弹,想刘儿出身丞相府,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当时大厅里连装都不会装,表现的一副担忧恐惧的样子,不时看向冰烟,傻子都能知道冰烟有问题了。
刘儿是这样经不起事的?
正是因为刘儿心中有着自己的小心思,所以这个时候她才这么怕,因为她心虚,因为冰烟正如她所想的更精明,不但真的破了这个本该无解之局,最后还将冰旋落到这个地步,而她虽然背着冰旋爬床成功,但这皇子府里姨娘可不止她一人,她想在这个龙争虎斗的地方争得一片天,大大不容易,以她无权无背景,必须要靠一人。
丞相府便不要想了,冰旋现在如此,她又是冰旋的人,想靠别的姨娘根本没人会信她,唯一她能争取的也就只有二小姐了。
“刘姨娘,你当我们小姐是傻瓜吗!”
“噗通!”刘儿面上一僵,直接跪在了地上:“二小姐,请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吧,奴婢绝对不会再做出背叛二小姐的事的,奴婢以人头保证。”
“你的头一点不值钱,我什么时候想摘了,她下一刻就会掉落,你信不信?”媚霜凑到刘儿身边轻笑道,却是吓的刘儿寒毛倒坚,面无人色:“二小姐,求您原谅奴婢吧!”
冰烟摇了摇茶杯,缓缓道:“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帮我做件事……”
397,虐才开始!
刘儿面色一整:“二小姐您说,只要刘儿能做到,绝不敢推辞!”
冰烟轻笑的道:“其实这件事你绝对可以做到,那就是尽你所能去争三皇子的宠爱,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也可以帮助你争。”
“啊?”刘儿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冰烟的意图:“这……”
“怎么,刚才答的那么信誓旦旦的,现在就犹豫不决了,原来说的话都是放屁,说出来就算了,呵呵,果然就是个小人而已!”媚霜一听,杏眼一瞪,毫不客气讽刺媚霜。
若说刘儿现在咋地也是三皇子府里的姨娘,想要对付媚霜这么个小丫环也是可以的,但关健是她不敢,媚霜再怎么说她,冰烟都一副笑意通通的看着,让她浑身发冷,她真怀疑她若是回答一个不字,下一刻会不会直接被二小姐选择灭了,她赌不起。
冰烟没让刘儿纠结多久,笑道:“刘姨娘不用太害怕了,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要帮助你,不过你若是反过来想也可以,你可以当作我想帮助你,在这三皇子府有立一些势力也可以,我不会要求你做什么,只是让你想尽办法的争宠。现在这府中的情形你很清楚,现在若是不争宠在这皇子府里立下威来,以后再想争怕是难了,不出几日,怕是这皇子府又要进新人了。”
刘儿眸子一凝,心中猛的一紧,她最担忧的不正是这些吗。
皇子妃不止残害皇侧妃被揭露了,本就没资格再坐皇子妃,而她本身早已不洁,三皇子再如何宠爱皇子妃,这时候也不会再宠爱冰旋了。
刘明媚虽然是被冰旋陷害,无辜失去清白的,可到底是不清白了,宁从安其实已经很手下留情了,在宫里,就算是被人陷害失了名洁,罪不至死,最后也只能落的个长伴青灯的下场,刘明媚还能安安稳稳坐她的皇侧妃,虽宁从安看重利益的原因,不过想得宁从安的宠爱,很难。
现在可不正是时候争宁从安的宠爱吗,时间若是错过了,她可能一辈子都难以翻身了,不论冰烟有什么目的,但现在看来结果是对她有好处。
刘儿眸子急速一转,“噗通”一声给冰烟跪下,无比恭敬的道:“二小姐,奴婢一定听您的话。”
冰烟笑望着刘儿,那明媚纯澈的眼睛,好似能望进刘儿的心中一样,让刘儿心中一阵发虚,不过冰烟眸子很快一转:“刘姨娘,你现在可是三皇子府的姨娘,可不再是丞相府的丫环了,奴婢这一词你不该再说了。”
刘儿一愣,却是十分从善如流的道:“是,二小姐,妾身明白了。”
“嗯,你是个聪明的,互利的事情,我想谁都喜欢的。”冰烟意味深长的道,刘儿也附和着跟着笑,待了没多久刘儿便走了,她也怕造成让人不必要的误会。
只是刘儿走了几步,步子突然停下来了,转身去了柴房的方向。
此时这柴房比起任何一个院子的看守还要严密,外面有两名侍卫看着,还有两个健壮的粗使嬷嬷看着,并且换两班调换着守着,刘儿走过来,这四人相继向刘儿请安。
刘儿淡淡点头,心中却升起淡淡的虚荣感来,这便是她爬上主子床的结果,地位瞬间升高了:“打开门吧,我进去看看皇子妃。”
那两个侍卫与粗使嬷嬷却有些迟疑,刘儿眉头一凝:“怎么,我难道不能进去,你们要违搞本姨娘的命令不成!”
刘儿在皇子府只能算半个主子,可到底比这些下人身份尊贵,四人面上一变,一个粗始嬷嬷答道:“回刘姨娘,之前侧皇妃传令过,不让人来看望皇子妃的,这即是三皇子下的命令,自然不能让皇子妃出什么意外,或是跑掉,还请刘姨娘见谅。”
刘儿笑了:“你们等在外面,还能让皇子妃跑了?那你们确实没用,应该论责重罚,开门!”
见刘儿坚持,那四个也真不敢阻拦着,刘明媚虽然下令了,但是刘儿也是新进的姨娘,现在正得宠的时候,可是得罪不得的。
门“吱呀”一声打开,刘儿抬步走进去,四周一扫视,便看到了窝在角落柴草处的冰旋,刘儿笑着走过去,冰旋显然在进入这里时受至些折磨,只见她浑身衣服凌乱,披头散发着,此时缩在墙角,头倾靠着,也看不到脸,刘儿轻笑起来:“皇子妃,您怎么样了?刘儿来看你了。”
冰旋先是没动,过了一会头缓缓抬起来,杂乱的黑发披在前面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样子真像个女鬼一样,刘儿吓的向后退了一步,冰旋却有些激动的,声音沙哑干涩的道:“刘……刘儿……水……饿……”
进入这柴房,冰旋也是快两天没吃东西了,刘儿眸子一闪,带着一抹古怪的笑意:“皇子妃,你怎么弄成这样?天啊,那天南国第一美女的皇子妃,谁忍心将你害成这样,这……这……”刘儿一脸受惊,又愤怒的样子。
冰旋精神立即一震:“刘儿……刘儿……快救我,等我出去,一定好好奖励你的。”
刘儿眸中闪过丝讽刺,都这样还想出去,简直天方夜谭,刘儿却是伸手轻抚冰旋:“皇子妃你放心吧,刘儿是你带出来的,定然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这些年来一桩桩一件件责骂痛打的事情,她都没有忘记,要一一讨回来。
刘儿没留多久,留下了许多救冰旋的言论,在冰旋满脸期待下离开了,出门大声对粗嬷嬷道:“皇子妃饭了、渴了,这皇子府难道连一个人饭菜都穷的拿不出来了吗,如此虐待皇子妃,小心本姨娘告到三皇子那里,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冰旋在里面听着,大感解气,也好在这刘儿是个知恩图报的,当初她果然没白疼。
只是刘儿转身却是吩咐下人,第一时间去了刘明媚那里,带了一句话:“人若是饿死了、渴死了,以后还怎么承受虐待,怎么让你报仇发泄!”
刘明媚一听,立即派人给冰烟准备饭食,冰旋如狼似虎直接伸手去抓,没注意到丫环看着她不屑阴森的表情,这虐才只是开始!
【作者题外话】:下章章名“大刑伺候”
398,大刑伺候!
京城民宅的一处普通院落房间里,苍云拿着手中的资料,面上微沉:“时间差不多了,开始行动吧!”
“是,主子!”
苍云覆手立于窗边,福来酒楼的事情若是不处理好了,冰烟现在就难以离开皇子府,必竟这件事苍云他们查到的引头,正是宁从安出来的,若是不从源头上还福来酒楼一个清白,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之前冰烟在皇子府里处处受限制,便连传消息出来都难,好在一切有惊无险,冰烟刚送出消息来,苍云觉得事情该办了。
胆敢对师妹下手,就得承受那个结果!
另一方面,此时的双石城,凌雪与慕容幸站在花园中,凌雪道:“我们是不是该采取行动了。”
慕容幸沉默了一下道:“时机马上就到了,现在人已经送到盟主府了,只要盟主府一但大乱,就是我们动手的时机,只不过凌成天这些年来做事十分小心谨慎,他不会轻易相信人的,恐怕需要些时间。而且他这么多年的经营,他的势力,比你想象的还大,我曾经还听闻过,他暗中已与官府勾结,事情不能万无一失,就不能冒然出手。”
凌雪点点头表示认同,只是眼睛却只盯着花园中的艳丽花朵,一直也没有抬头,慕容幸看着眸子一黯,道:“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多年离开,却有如此大的势力,想必机缘不少吧。”
凌雪苦笑:“机缘是有,只不过全辈烟儿所赐,她是个孝顺的孩子。”
慕容幸眸子幽然一动:“是,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子,就像当初的你一样,可惜离开的早,不然我真想为武儿求亲。”
凌雪背后一僵,猛的抬头看了慕容幸一眼,突然间一弯身:“我……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接着以一种落荒而逃的架势离开了,慕容幸看着凌雪的背景,摇头叹息一声,看着花园中的一株傲梅,轻轻闭上眼睛,嘴角带着苦涩。
皇子府里第二天便发生了一件大事,正如冰烟当初怀疑的那样,皇子府果然进新人了,这才离冰旋与刘明媚出事多久,这消息传出来,皇子府都震惊了,因为这进府的人还是大有来头。
丞相府的四小姐,听闻极得丞相的宠爱,竟然甘愿什么礼都不办,直接坐顶小轿便进来。
皇子府里的女人都要疯了,那冰琪虽然是个莽撞,有话就说的,但却不傻,而且这用着冲动莽撞当掩示的心机,也不可小窥。
刘儿当即便找了冰烟,冰烟却只送了一个字“争”当天夜里宁从安自然宠幸冰琪,只是第二天一早早膳之时,刘儿却是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清爽小菜,让宁从安吃的大为赞赏,当晚便招了刘儿,这对刚入府的冰琪,可谓是重重打脸,再加上皇子府的其它几个姨娘,冰旋与刘明媚,这战斗打的还真是响啊,虽然后面两个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搅搅乱,却还是没有问题的。
冰烟坐在房中,静静的沏着茶,最后倒出一个绽放的花朵时,嘴角勾着抹笑来:“乱吧,若是不乱,我又如何借机出手呢?”
她可没有时间与宁从安还有这些女人玩,福来酒楼一从的人还等着她去救,时间拖的越长,他们遇到的危险可能就越大,她等不得了。
冰烟眸子一眯,冷笑:“宁从安,你真觉得计划的天夜无缝吗?我偏要捅个大天来,捅出一个口子,以求生还!”
京兆府,田国昌早朝归来,便让手下准备了些吃的,早膳他虽然要吃上一些,可到底时间有些紧,而且也没胃口,吃的不多,每当他下朝的时候,总要先吃点垫垫空空的肚子。
酒菜上来,田国昌挟筷子用了几样,便放下了,当初用了福来酒楼的菜后,对于自己府中的还真是挑剔起来,这么一想,他突然问道:“牢房里的情况怎以样?”
“回大人,还在审,还需要些时间。”
田国昌眉头一皱:“还在审,一群没用的东西,皇上口风已经下来了,也就这两天的时间,便要立三司会审,到时候还审个什么!本官要在之前便审出来,懂吗!”
“大人,那福来酒楼的一个个嘴巴硬的很,不好开口啊。”田国昌手下有些苦恼的皱眉。
田国昌冷哼,“啪”的一拍桌子:“嘴硬?在本官面前,就没听说过这个词!”
田国昌瞬间起身:“走,去大牢,本官倒是要看看他们嘴硬到什么时候!”
田国昌后头跟着一群随从,去往京兆府的大牢,一入大牢便有一股腥臭的味道袭来,还带着一种难言的潮湿,不过常年掌管京兆府,这对田国昌来说却根本不在意。
“大人,冤枉啊!”
“冤枉啊大人!”
“冤枉……”
而进来的一路上,不少犯人趴在牢房门口,伸出手喊冤。
“退后,退后,大人也是你们能冲撞的,退后,听到没有,退后!”
“砰,砰,砰!”
随着说话时,是官差们拿着剑柄狠狠抽向那些犯人,那些人疼的顿时收回胳膊,眼中不时带着绝望不甘与恨意的看着田国昌走远。
田国昌如何会在意这些牢犯,这些人与他一个天一个地下,他缓缓走向大牢最深处,这里面的四个牢房关了一些人,比起之前牢房的密度少了一些,而这些里的犯人见他到来,一个个没有反应,面无表情的坐着,看的田国昌面色发冷。
“事情到这份上了,还不说,还不认罪吗?”走至最后一件牢房,那里只有一个人,身着蓝色长衫,就算坐在牢房里也是怡然自得的翩翩公子,男子抬起头,面容温和俊美,正是刘乔楚。
刘乔楚看着田国昌冷笑一记,田国昌面色立即沉下来:“既然如此不识抬举,来人,大刑伺候!”
“你敢!”原来其它三个牢房毫无表情的人,此时一个个站起来,面带煞气,便是田国昌也惊了一记,下一刻却是面色阴狠:“上大刑!”
399,群殴斗,混乱!
“住手!”这京兆府大牢里最里面四个牢房,都是福来酒楼的人,此时其它三个牢房,各个目眦欲裂,带着极大的愤怒,若不是身在牢房之中无法出去,他们恨不得直接撕了田国昌了事。
只不过田国昌却是冷笑,一摆手,那些官差已经将刘乔楚捆绑起来绑在木架之下,四肢分别绑起。
田国昌见状走近刘乔楚:“刘管事,那十几条人命都是与福来酒楼脱不了关系的,你们福来酒楼不是一惯认为是最会为顾客着想的吗,现在可是死了人了,你现在想做胆小鬼吗,不如就承认了,否则承受皮肉之苦,到时候痛苦的就是你了啊。”
刘乔楚冷冷看着田国昌,眼中没有一丝惧意,只是冷淡的道:“田大人,福来酒楼从上到下都是严格控制的,绝对不会出现中毒致死的事,必有人陷害福来酒楼,田大人是个处处为民的好官,此时应该继续调查真凶才是。”
“在你的酒楼吃东西死在当场,在场搜到了有毒的食物,还有人证作证,你现在还想狡辩,可不是明智的人,看刘管事也是个精明之人,或许你将这福来酒楼真正的老板说出来,以及福来酒楼的账本等交出来,本官会给你一个轻叛。”田国昌笑带着商量。
刘乔楚眸若雪霜,闪烁一记便隐了下来,闭上嘴巴,再不言语。
“不识抬举!本官如何与你好好说,你既然不领情,那便让你吃吃苦头,来人动刑!”田国昌一见,当即大怒出声。
不说其它的,这刘乔楚当初不给他面子,在福来酒楼与冰恒他们敌对,后来又多次不敬,田国昌之前没动手,那是有忌惮,现在人都在他手里,他还愤恨刘乔楚不将他看在眼中,还能放过他了?
更何况,田国昌这一回可是接到上面的话了,上头要这福来酒楼,一般的小商人怎么比得,就算背后有一个丞相府的小姐冰烟,那对上头的人也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这刘乔楚还在这里无谓的硬气,他心中正骂着刘乔楚不知死活呢。
田国昌一下令,那下官差哪会手软,直接在旁边滚烫的炭炉中拿出一个烙铁,缓缓抬起。
“你敢!田狗贼,你敢伤刘管事,将来必将你碎尸万断!”
“啪!”福来酒楼的人大怒出声,那边官差却是直接一鞭子抽出去,直中一人肩膀,带到了耳朵,虽然没甩掉耳朵,但那里却是受伤了,滚滚血流下来,瞬间沾染上了他们的囚服,然而这一刻却也激起来福来酒楼众人的火气。
“啪!”就在第二鞭子甩来之时,其中一人快速抓去,抓住后,眸中一冷,直接一使力,那甩鞭的官差重心一个不稳,直接被拉拽的狠狠撞到了牢门之上。
“啊!”脸撞到牢门上,鼻孔瞬间冒血。
田国昌一见大怒:“简直胆大包天,竟然敢对官差无礼,这些可恶的激an民,给本官打,狠狠的打,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福来酒楼如此不服,田国昌顿时大怒,那边要对刘乔楚行刑的官差见这乱事,也停下来,田国昌一见气不打一处来的大怒。
那官差立即回过神来,手中滚烫的烙铁,便向刘乔楚胸口狠狠烫去!
“滋滋!”
顿时刘乔楚身上泛起一丝白烟,响起一道道细响,空中更是闻到一种好似肉烧焦的味道,刘乔楚浑身一震,同一时间疼的他全身冒出大汗,面容都疼的扭曲起来。
不过刘乔楚却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眸子里晶亮,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形容的坚毅。
田国昌却是哈哈笑了两声:“好好,是条汉子,本官虽然身在官府,却最是敬重这样的汉子,你很好,本官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这福来酒楼真正的老板,之后的事情自然与你们无关。”
刘乔楚看着田国昌,竟然笑了起来,牙关还是紧紧咬着,只是嘴角两侧微微上扬,眸中子似乎带着一种蔑视,还带着一种隐意,那种感觉让田国昌突然背脊一寒,有种不好的错觉,好似刘乔楚在同情他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可那怎么可能!
他堂堂京兆府尹,上有家族、丞相、上头的人撑腰,就算那冰烟是福来酒楼的东家,跟他们玩些小把戏,让他们吃些小亏也就罢了,真想伤到他们简直是易想天开,妄想!
“好,不说,继续!就将这京兆府中十八般刑罚都用一遍,到时候你还不说,本官倒是敬你是一条汉子。”
“啪!”
“啊!”
“滚开!”
“打!”
然而田国昌的话,却被后头的纷乱直接掩盖了。
福来酒楼的人虽然在牢房中出不去,但是这些官差要想这么伤害他们也难,只能采用远距离的鞭子或是一些绳索的抽打,里面的人还能由着他们乱来吗,一个个趴到牢房边上要抓官差的,但凡抓到一个,福来酒楼的人几个冲过来爆打,往脸往身上,拳头和脚都上来了。
那些官差则是发狠的殴打这些福来酒楼的人,这牢房瞬间都乱成一团。
田国昌一看气的快发狂,这京兆府可算是京城治安的一门槛,不论多大的官到这里面还没有这么胆大妄为的,竟然对官差的人还手,简直没将他放在眼中。
田国昌大怒:“打!往死里打!”
这牢里叫喊声抽打声不停,旁边的牢房的人看到京兆府官差爱伤,一个个拍手叫好,若有官差被打过来,他们也被激起了火气,从牢房里将人拉住,几个人也都是海揍一片,这些人行为受制,但也将京兆府这些官差折腾的不轻。
这时候一辆马车一行侍卫来到京兆府尹,让人通报了一声却是许久没有回信,那马车的人不禁有些气了:“田大人这是多大的谱,连迎接都没有,人到底在哪里,不说实话便先斩了你!”
那守门的哪敢放肆,指向牢房,这一行人直接去往牢房,才刚进去便听到里面的叫喊怒骂殴斗声,这群人各个大惊!
400,师兄妹得见~
“快,进去看看怎么样。”这群人刚一冲进来,便看到牢房里乱成一团。
几个官差被犯人死死拉按在牢门上,拳头和脚凡是能打的东西往人身上招呼,打的人七荤八素的,旁边也有官差拿着手中的剑鞭子去打的,只是那些人却是发了狠一样,根本不理会,其中也有囚犯被刺伤打伤的,可是这些人逮到人就是死也不松手,大有不弄死一个官差陪葬不罢休的架势。
何时看到囚犯如此凶狠的,而且还是整个京兆府的牢房所有囚犯都疯犯了,那些官差畏死怕受伤,反而被这些不怕死的囚犯镇住了,竟然多人受伤,倒地哀嚎,乱成一团,也够惨烈的。
“住手!”赶来之人大叫一声。
“打,往死里打!”
“啊!”
“滚开!”
“杀啊!”
然而牢房里的叫喊声,直接将这人的声音给压下去了。
那人眉毛狠狠一挑,急跳起来,大怒道:“住手,圣旨到,谁敢抗旨,全部论斩!”这一声可算是最大的吼声了,这牢房里一震,倒真是停下来了。
还有不少官差囚犯倒地shenyin,不过后头一个人影却是冲过来,走至这群人身前立即跪下:“臣田国昌接旨。”
那人见了田国昌一眼,眼角一跳:“田大人,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田国昌此时衣服也有些凌乱,官帽都歪了,样子有些狼狈。
田国昌大恨:“于大人,这些牢犯简直罪大恶极,竟然敢对官差动手,都该处于死刑,以正视听。”
“咳咳!田大人这话可说错了,能激起全牢的仇怨,田大人这官做的也真是成功,滥用私刑、以权谋私、陷害忠良、坑害良民,你最该万死!”
这位于大人,正是那位天南国出了名的硬骨头,谁的面子都不给的御史大夫于书礼,他扬头一看,因为此时跪了一群,他抬眼看去就看到最里面被架着的一个人,那个人身上的衣服早被鞭打烙烫的碎裂,身上也多有伤痕,看那伤口身体瞬间发麻,一看便十分严重,那人此时抬着头,却是嘴角带着笑,眸中满是嘲讽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田国昌。
“田大人,这是……”
田国昌面上一恨道:“于大人,此人是重犯,他的话不可信,于大人不是宣旨来的吗,可以开始了。”
于书礼还要多说,不过他此次的任务便是宣旨,这才是最耽误不得的,当即拿出一卷明黄卷轴打开,缓缓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京城福来酒楼食客毒发身忙,随后多人暴毙失踪,造成十余人人命伤害,乃京城大案之一,须认真以待,今特命大理寺卿杨池、御史大夫于书礼、京兆府尹田国昌三司会审,须秉公处理、认真办案,定要将此案查出个水落石出,钦此!”
田国昌却是一愣,不解的抬头道:“这……此案早已由京兆府全权负责,怎么突然三司会审……”
于书礼眉一皱,不悦道:“田大人,这乃皇上圣旨,您这是想质疑皇上的决定吗,还是说你想抗指不遵!”
田国昌心中一跳,连忙急道:“不,本官不敢,臣接旨!”田国昌立即双手平举,于书礼哼了一声,将圣旨交到田国昌手中。
田国昌心中却是搅了几番,这京城是发生的大事小情,一般情况下都是经由京兆府手的,那大理寺一般审的都是皇家一些不宜对外多说的案子,所以这民事的一些事情,只要由他审理就行的,现在皇上突然下旨查办,田国昌心中一惊,总不会是真跟冰烟有关吧?
即使皇上再看众这个冰烟,但这么多年来天南帝行事上,在明面上还是很光明磊落,而且很少公办私事,不是官员有重大失误被他得知的话,一般他还算放权,若说皇上能给冰烟在后宫一些方便,这能理解,可是连这种事都管上,在以前的皇上是难做到的。
若真与冰烟有关,田国昌感觉头脑发涨,有些晕了,不会出大事吧!
不会,皇宫那位可是给了承诺保他的,他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于书礼递完圣旨,眸子一眯看了下牢房:“田大人,请带下官去看看福来酒楼的犯人吧。”
“于大人,这到底是京兆府牢房,于大人是御史大夫,虽有同审的权利,却没资格管本官的事吧,到底本官还高于大人一级。”田国昌微怒道,其实心中却有些惊异,于书礼一来便要看福来酒楼的人,不会就是冲着这个来的,难道皇上真对于书礼下了什么别的私令不成?
于书礼挑眉:“田大人为何如此大的反应,下官知道这是你的京兆府,对于本次要案的犯人,下官即是本次的主审之一,自然也该看一看,略微了解下,田大人为何如此大的反应。”
田国昌一笑:“这审时自然能看到了,于大人做事不需这么急。”
于书礼面无表情道:“田大人,下官做事向来一丝不苟,还请田大人行个方便吧,不然下官不会安心的。”
田国昌面上一抖,眸子闪烁:“里面四个便是福来酒楼的人。”
于书礼走进去却是一愣,在看到刘乔楚时,面上一沉:“田大人,这案子皇上之前并没下令,还没正式开审,你这怎么都动上刑了,这是怎么回事。”
田国昌眸子一眯:“于大人,有些犯人狡猾凶狠,看看我这官差被打的,这一个更是之前想逃被抓到,这京兆府也历来是有规矩的,对于不听话的犯人都要先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安静下来,这也是方便审案呢。”
“田国昌,你公报私仇,想酷刑bi供,我不服!”
于书礼冷哼:“田大人,这犯人说的可是真的?”
田国昌面上阴冷:“那是个狡猾的犯人,说的话怎么可以当真,于大人万不能被他欺骗了。”
于书礼面色不好,最后甩袖:“田大人,不论如何案子还没审,人还是先放下来吧,不然真有犯人在审前爆毙,到时候田大人真说不清了,下官还要回宫回命,就不久留了。”
田国昌看着于书礼的背景,面上变了数次,皆不算好的。
此时京城普通民宅中,一个绝色女子被带到屋中,顿时被拉入一个白衣男子的宽厚怀抱中……
401,久别之吻,绝饶不了!
冰烟一愣,娇躯一颤,但在闻到熟悉的气息时,却又停下来,任由男子将她牢牢环住。
苍云抱了一会,手中轻轻抚着冰烟如绸般顺滑的头发,轻轻松了一口气:“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说着抬起冰烟的下巴,一个炙热的吻便袭来,这一刻冰烟绝对是意料之外,没来及拒绝,已经完全被苍云虏获住了,只觉得鼻间满是苍云那男子特有的男性气xing,霸道炙热,竟然也让她心潮澎湃起来。
冰烟慢慢伸出双手环住苍云的腰,微仰着头,哪有拒绝的意思。
苍云一手按在冰烟的后脑,唇若蛇一般滑溜窜出,在冰烟口中不断飞窜,激起一道道炙热的火花,直让冰烟气息加重,身子软若无骨的被苍云紧紧控制在环中,脚上有些发虚,只能依靠着苍云。
“嗯……师……嗯……”冰烟感觉有些晕眩,激情难抑,但呼吸却是跟不上了,她心中感慨不已,难道男人在这方面就是远超女人吧,她在哪一方面自信,可在这方面却每一回都是最先败下阵来的,说来都让她不满。
听到这声软软的shenyin,苍云的眸子明显一暗,呼吸更加沉重,但还是缓缓松开,只是那慢慢的样子明显带着不舍,两人抱在一起,冰烟的头靠在苍云胸口慢慢呼气。
苍云感觉到实质,真的松了一口气:“你当时走的那么急,我又听到京城乱事,你进了皇宫便去了三皇子府,又被人陷害差点出不来,我担心的恨不得直接杀进皇子府,想要救你出来。”
“你没有进去,不是让公主去了吗?”冰烟可不认为宁月会出现的真这么巧合,怕是苍云用了什么法子让宁月去的,不然她就真有危险了。
苍云抚着冰烟的脸颊,听这话,手上突然一捏,冰烟痛叫一声,怒道:“你……你捏我。”
“你太冲动了,便是想去宁从安那里寻找线索,也不能让人这么担心啊,我一听到消息便让五皇子引三公主过去了,若是真晚点,看我怎么打你屁股。”苍云眸子幽幽转动,眸子里闪过幽暗的光芒,看的冰烟不禁身子一瑟缩,突然感觉屁股有些疼。
“时间不等人,我也是没办法啊。”冰烟抿着唇,为自己解释着。
“哼!”苍云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夜夜都睡不好,他自然有法子去皇子府,但是三皇子府也不是一般人能闯的,想真的无声无息进去见冰烟,太难了,而若是一打草惊蛇了,苍云不怕别的,就怕让冰烟更加危险,这些日子他忍着不去,现在见到真人了,心里却一股怒气。
冰烟眸子微微眨动,其实她心中也有气的,不过这时候男人生气,若是一味的硬碰硬也不是明智之举,冰烟眸子滴溜转动,双手还维持着环抱苍云腰迹的动作,却是主动抬起下巴,轻轻吻向了苍云的嘴角。
苍云身子一震,反倒愣住了,冰烟柔声道:“师兄,你也知道我的xing子的,换成是你,我会更加激烈的,我会不论什么方法都要先保你安全。”
冰烟微微仰着头,眼睛澄澈的如一汪泉水,明媚多情又纯粹的美好,美丽无双的面上带着一丝讨好,又有一丝委屈,红艳的唇轻轻抿着,眸子一眨不眨盯着他,这时候苍云还哪里生的起气。
苍云无奈叹息一口气:“你啊,不过也仅只这一回了,伯母也一直十分担忧你,我已经让人送信去双石城了,那边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冰烟面上有了丝笑容,点头:“师兄,真是很感谢你,为了我的事这样的尽心。”
苍云轻拍冰烟的额头:“为了你,我什么不尽心。”
冰烟轻笑一声,头又靠向苍云的胸口,听着苍云那“砰砰”跳动的心跳声,感觉平静了许多,这些天来她看似平静,其实心中也紧张也害怕着,时间不等人,她不但要自己解围,还要帮福来酒楼想办法,心中有很大的压力,这一刻反而好多了。
今天她是以与宁月出来散心为由,偷偷跑来见苍云一面,还有一些事两人要商量一下。
“先坐下吧。”
“嗯。”
“皇上那边下旨,让三司会审了,你是用什么法子……”对此,当时皇宫作息**,除了天南帝陈公公与冰烟,还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当时他们聊了些什么,而冰烟虽然给苍云传过两回消息,可是怕消息被劫,也没有说太多。
冰烟沉默了下:“我交出两样东西……”
苍云眸中锐光一闪:“你说,天南帝要你入官?”
冰烟一惊,因为她敏锐感觉到这一刻苍云气势极为可怕,背部挺的笔直,好似再弯一下再挺一下能绷裂一样,他眸子黑沉沉的,唇紧紧抿着一条缝,面上带着沉重阴森的样子,好似下一刻就会像一只豹子冲出去拼命一样。
冰烟握着苍云的手:“正是因为这样,我交出第二件东西,要了他两个承诺……”
苍云深深看着冰烟,回握她的手:“我知道,你为了我。”
冰烟倒有些愕然了,这也不能完全说是,又不能完全说不是,她只是觉得这事得给苍云公平,苍云声音却十分冰冷:“若是他敢,我也必然要让他付出千倍辈的代价来。”
冰烟心中一紧,她自然知道苍云指的正是天南帝,她的师兄很不凡,可是一般的江湖之人,也绝对不敢随便说出要与天南帝为敌的话来,她这个师兄,果然还有好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是疑问的话就在嘴边,冰烟却渐渐垂下眼睛,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问的时候。
将最近的事情讲过之后,冰烟说道:“最近我必须要进京兆府里看看,听怕我若一出现,便会被抓进去,这样反而不好迎救。”
苍云却突然道:“可有抓到宁从安的把柄?”
冰烟眸子突然一眯:“宁从安做事倒也小心,他的没有,但却不是全无所获,这一次必要让京城乱上一次!”
同一时间,田国昌正在提笔写着什么,手上的笔突然一滑落,他面色大变,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又出现了,直让他心窒!
402,不怀好意
“此法可行?”冰烟歪着头看着苍云。
苍云愣了一下,看着冰烟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如此做来,那田国昌定然被弄的一个头两个大。”
冰烟笑眯眯的道:“可不止是他,宁从安也必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件事没有他的配合怎么行呢。”
苍云突然笑了,伸手揉了冰烟的头,摇头笑道:“这宁从安与田国昌敢算计你,真是找死。”
冰烟抿唇:“师兄,你不要把我说的这么可怕,我看起来这么善良不是吗。”
苍云笑了起来,冰烟心性虽然不坏,但也算不上善良吧,亏她这么说,不过在苍云看来,便是冰烟有如恶魔一样可怕,在他眼中一样的可爱。
师妹做事的分寸与待人,别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虽然不吃亏,可也没有坏心,他看过太多的人,表面佛般的慈爱,心却如蛇般歹毒。
“这个法子,我赞成,很好。”
冰烟一啪手:“好,就这么办!”
苍云看着冰烟,眸子却黯淡了一丝,他的时间不多了……
冰烟与苍云谈完话,便悄悄去了与宁月会合的地方,两人若无其事回到皇子府,然而一进皇子府,却突然听到里面的吵闹声,两人疑惑来到大厅里,看到是谁,却是了然了。
大厅里,刘明媚坐在左上首那,俏眉冷凝。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身着黄衣的女子,女子身段苗条,而长相却是说不出的机灵可爱,大眼睛滚滚一转便是活灵活现,衬的面上更显灵秀,十分的讨人喜欢,另外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则是站在一边,低垂着头,从侧面一看,身段凹凸有致,只是站着便让人感觉袅袅动人,正是刘儿。
刘明媚怒指黄衣女子:“冰姨娘,见到皇侧妃竟然无礼,你还想不想在皇子府立足了。”
冰琪咯咯一笑:“刘侧妃,贱妾哪里敢,贱妾之前不是好好问安,可是刘侧妃您不领情啊,贱妾腿痛的可以,这也是不得已才找了个地方坐着的,哪里是不敬皇侧妃呢。”
刘明媚冷哼:“我没让你起来,你就得跪着,怪不得是外室养的庶女,终究是上不得台面,连点规矩礼仪都不会,也当真只能当一个‘贱妾’了。”
“你!”冰琪一听,面色大变。
她没丞相府时,在家的院子里,只有亲人,再就是守着的下人,哪一个敢对她不敬,去了丞相府却讲诸多规矩,好在方氏不敢做的太过份,再加上她惯是个嘴好的,在丞相府有些制约,但有人想给她气受那也难。
来到这皇子府里,刚进门才得一宠,这刘明媚便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当真可恨!
“你什么,对待侧皇妃,竟然敢你你的叫,当真是没规矩,来人,拉下去打上三十大板!”刘明媚冷笑,大门顿时走来几个嬷嬷,冰琪看着面色大变。
这皇子府里刘明媚至从嫁进来便是掌着中馈,这些下人自然更听她的,冰琪一个小妾想在刘明媚面前拿大,还真是难。
冰琪一见,当即面上一变,带着盈盈笑意:“刘侧妃,妹妹刚进府中,还有诸多的事情不了解,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刘侧妃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妹妹一般见识了。”
“妹妹?我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个妹妹,真若是我妹妹,找到的下不来床,自己闭门反醒去了。”刘明媚冷笑。
冰琪其实也不是没有分寸,之前进府后,她多少听到点消息,这刘明媚该是失宠了,她想借机试试,现在看来正面是不行的,不禁走过去跪下:“侧妃,妹妹有错,下回不会了。”
刘明媚冷冷看了冰琪一眼,心中对丞相府的女儿恨的透透的,冰旋一个使计,害的她失了身,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贱人宁从安都愿意宠爱,但她却不碰,这让刘明媚心中如何能不痛不怒。
刘明媚咬着牙,最后还是道:“既然知道错,那就记住了,下一回若是再犯,到时候可不仅是三十大板的事了,一个小小的贱妾敢在本侧妃面前没大没小,直接轰出府,处置了也可以。”
冰琪面色大变,挤出一丝笑容道:“是,侧妃。”
“好了,你走吧。”冰琪站起身,面上有些阴沉的往外走,然而一转身,便看着冰烟扶着宁月在大门边上看着这里,显然刚才的一切都看到了,面上更是阴沉。
冰琪随即行礼:“贱妾见过三公主,二姐。”眸子却是幽幽看着冰烟,眸中有些昏暗。
无视这敌意,冰烟笑着点头:“你回去吧。”
冰琪一愣,眸子一眯,笑着离开了,只是却是咬着牙,眸子更冷,果然是离家的小贱种,自家的姐妹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帮下忙,自己还不是染了一堆风言风语,清白的姑娘家住在皇子府里,真以为自己还是什么贞洁烈女了,在她面前摆什么谱,哼!
只要她在这皇子府里混出来,她还惧谁!
刘儿给宁月与冰烟行了一礼,见状却是跟了出去:“四小姐……”
“原来是刘姨娘啊,找我什么事。”冰琪冷眼看了她一眼,语气里不自觉带着丝傲气,这刘儿原就是丞相府一个小丫环,自然比不得她的出身。
刘儿眸子一闪,隐下心中的不悦,都是皇子府里的妾,地位也都一样,在她面前还摆上谱了,面上却是笑带着一丝讨好:“四小姐,您来皇子府太好了,皇子妃现在处境不妙啊,现在只有四小姐这样聪明善良能救的了了。”
“噢,我也听说大姐被关起来了,具体犯了什么事情,却是不知道。”
刘儿有些犹豫的摇摇头:“四小姐,贱妾也不是太清楚,您还是先去看看皇子妃吧,皇子妃知道自家姐妹能来看她,不知道多高兴呢。”
冰琪却是一笑:“好,你带路吧。”
刘儿没一会便将冰琪带到柴房,看到柴房的环境,冰琪笑了,笑带着丝不怀好意,将门打开刘儿并没有跟进去,冰琪看到窝在墙角边上的冰旋,怪叫一声:“哎哟喂,这真是我那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大姐吗,怎么弄的这么惨啊,啧啧啧,看着真让人心痛!”
冰旋转过头来却是一愣:“怎么是你!”
403,冰烟出马!
冰琪却不理会冰旋,笑着打量着周围,嘴中啧啧个不停:“哎哟,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简直太欺负人了,我一定要找三皇子好好说说。”
冰旋一愣:“三皇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进皇子府的?为了看我?”
冰琪嘲笑一记:“大姐啊,你以为你有多大魅力,值得我来看你?现在我已经是三皇子的女人了,最得宠的冰姨娘,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跟三皇子说呢。”
“什么!你!你怎么可以进皇子府,这不可能,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抢走我的宠爱!”冰旋一听,面色唰白,胸前起浮不停,面上满是怒意。
冰琪这养在外室的庶女,真论起来还比不上冰烟的出身,在外室的一般情况下是不被大家接受的,要不是钱姨娘生有冰恒唯子男丁,她就是生再多的女儿想进丞相府那困难重重,方氏就是用家规,也能将她们丢出丞相府。
但方氏没有儿子,却不能阻止冰恒的香火延续,不然冰恒想以七出之条休了她,太容易不过了。方氏不是没想过直接将冰海接到名下养着,可是冰海现在已经是个成人了,根本与她不是一条心,她这样做跟为他人做嫁衣没有两样,傻子才会这样做。
可冰旋这种高傲的人,从来没将她们放在眼中,这时候她不过犯点小错被关起来,冰琪竟然趁机勾引宁从安,简直是背信弃义,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冰琪怒喝一声,原来冰旋愤怒的,将心中的话都骂出来了。
“你这种低贱的庶女,以为还能越过我本皇子妃了,本皇子妃就算犯错那也是皇子妃,你敢对本皇子妃不敬,处处嘲讽,本皇子妃能赐你一死!”
“哈哈,皇子妃。”冰琪笑的花枝乱颤,一脸的嘲讽与不屑,缓缓走过来,踩在地上的柴草发出吱嘎的声音,她缓缓的道:“大姐啊,您真还以为你是丞相府的嫡女,皇子府的皇子妃吗,你可真是蠢死了!”
“啪!”突然间,冰琪伸出一掌,直接甩在冰旋的脸上。
冰旋一直,她本来窝在墙角,这脸一被巴掌甩过来,头“砰”的一下撞到墙下,震的脑子发嗡,头更是疼的针扎的一样。
“啊!”
“啪!”
“砰!”
冰琪却没给冰旋缓冲的机会,直接又是一掌甩去,冰旋头甩向另一侧,重重撞到墙上,震痛的她浑身发颤,倒在地上,吓点没晕过去。
冰琪伸出穿着绣有黄莺啼鸣精致的绣花鞋,踩在冰烟的胸口上,狠狠一踩。
“啊!”
冰琪冷笑:“冰旋啊,你真的是个蠢笨至极的人,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敢跟我逞威风,也不看看你什么德性,堂堂皇子妃被关在柴房里,说出去都要笑掉人的大牙,跟你同为姐妹,我都感觉脸上无光,我都替你丢人啊。”
“贱……贱人!”冰旋疼的脑子嗡嗡响,却是气恨的骂道。
“啪!”冰琪直接踩在冰旋的脸上:“贱人,说的是你吧!我刚刚进府,你便是一副谁都欠你八百两的样子,可是最后呢,你被关在这里,我却是踩你的人,冰旋告诉你,从进府一开始我就看不上你,你真的很蠢,比起我那名义上的二姐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要提冰烟那贱人!”一提到冰烟,冰旋气势大变,突然疯狂一样发怒,吓了冰琪一吓,冰琪冷笑:“怎么,不服气?你个蠢货,冰烟很有可能要进宫,与她打好关系,那样能开拓我在皇子府里的地位,你却与她为敌,说你傻还是呆啊。真正的仇怨,等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自然可以甩开,你啊,注定是要被踩下的,谁让你这么的蠢。”
“砰!”
冰琪突然踢出一脚,直接踢在冰旋的脸上,冰旋后脑一撞墙面,疼的面色扭曲,张嘴,“嗷”的一下吐了出来,直接吐到了冰琪的脚下,冰琪面色大变:“贱人,你竟然敢这么做,吐的我一身都是,看我能饶了你!”
冰琪可不是个傻的,看到冰旋在府中受此待遇,且之前提及冰旋时,宁从安那一脸的恨意,拂袖而去,让冰琪很清楚,这个女人完了,绝对没人给她做主的,就算将她打死,说不定宁从安还会拍手称快呢。
“砰!”外面的门突然被推开,刘儿走进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冰琪恨的直向冰旋的脸不停的踩踢,冰旋痛苦的卷成一团,刘儿奔过去,抱住冰琪的脚:“四小姐不可啊,这到底是大小姐,你们是姐妹,不能这样啊……”
而此时门外面侍卫嬷子也都站了过来,冰琪面上顿时一变,推开刘儿,挤着声音心疼道:“大姐,你不要伤心了,也不要难过了,妹妹一定想必法帮你的。”
再起身时,已经抹着眼泪,一脸的哀痛了,刘儿一愣,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到冰琪离开,她也奔了出去,只是出门时却对侍卫与嬷嬷道:“照顾好皇子妃,若让皇子妃出什么事,准没了你们的好。”
那些人低头不语,显然也是不相信的。
刘儿奔过去拉住冰琪:“四小姐,您这是……”
“刘儿,你可不要多管闲事,现在你仗着丞相府,若是没了丞相府,你以为你在这府中可以立足,你想管我还不够格。”冰琪冷哼。
刘儿一脸难色:“四小姐,大小姐到底是贱妾原来的主子,贱妾……”
冰琪眸色一转,突然笑着拍着刘儿的肩膀:“刘儿,你也是个忠心的,以后跟着我,必然好处多多,再说我怎么会是铁石心肠的,我在想办法帮大姐呢。”
“真的!四小姐,你真是个好人!”刘儿一脸喜意。
冰琪心中冷哼,这个刘儿倒是个呆傻的,可以利用,却是没注意刘儿低头瞬间的冷笑。
翌日,福来酒楼的案子已要开审,然而就在开审的前一刻,京兆府尹的门外的大鼓突然被敲醒,将人带去一看,竟然是冰烟。
于书礼沉着脸:“小女子,今天可有大案要审,你有何冤,晚些再来吧。”
冰烟挺胸而立:“大人,小女子的冤情别人审不了,更不能交给京兆府,因为小女子告的就是京兆府尹田国昌!”
“大胆!”田国昌一听,脸上突然一抖,心莫名一紧!
404,被告变原告?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这京兆府尹审人,没想到案还没审呢,反而有人要告他,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御史大夫于书礼,大理寺卿杨池更是对看一眼,面上都有些古怪,这冰烟的名头之前在京城里很响,他们想不知道也有些难,自然也是听说了,只是这怎么又告上田国昌了,不论如何一介女子还是无法与田国昌相抗衡的,还告上人了。
想归想,于书礼却道:“冰小姐此告为何。”
“啪!”田国昌却是重重拍桌,在这京兆府审案,可以算是自己的传场,田是昌坐在正坐上,此时虎着一张脸,阴冷的看着冰烟怒道:“于大人,还问什么,这等胡乱攀赖的女子,已犯下不敬官府之罪,该先抓起来重打。”
冰烟笑了,一点惧意也没有:“田大人,你这样急不可耐将民女打罚了,可是做贼心虚啊!”
“大胆女子,竟然口出恶意,污陷朝庭命官,犯了大罪,现在还容你多说,当拿了问罪才是!”田国昌当即大喝:“来人,将此女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哎!慢着!”那人还没走出来,于书礼便摆手阻止,田国昌面上不好:“于大人,此女子当场污陷本官,你们也听到了,如此不敬,理该处罚她,难道于大人还有别有同意见吗?”
于书礼望向冰烟:“田大人,这冰小姐既然击鼓鸣冤,我们又岂能还没有审问便直接打了去呢,到底也是出身丞相府,真闹出事来,对田大人也没有好处啊。”
“于大人无需要介意,此女多次忤逆,多将对本官不敬早已犯了大忌,就算是打杀了,以丞相大人的名志也能明白,本官这都是为了震慑宵小,不能让那些宵小之辈与此女一样,否则到时候天南朝的皇威何在、官威何大。”田国昌说的义正言辞的,但只有他清楚,他却根本不在乎冰烟死活。
也可以说,他已经了解到一些,这冰烟太不受管制,丞相府已经没有人想理会她,甚至有人要她死,而这一次他头上的人要的正是冰烟的命,他现在还有什么顾忌呢。
冰烟却是笑意盈盈,歪着头,样子十分无辜:“敢问于大人,你到底只是个京兆府尹,难道敢比肩咱们天南国无上贤能的皇上吗?”
于书礼脸上肌肉一跳,大怒:“你胡说八道什么!”
冰烟冷笑,却是向于书礼与杨池行礼:“两位大人,若是有人敢冒犯皇上,所犯的可是杀头大罪吧。”
于书礼杨池纷纷点头:“皇上乃天南国最尊贵,最智慧番茄之人,何人可以冒犯,那可是大不敬之罪,甚至可以处以凌迟之死!”
冰烟玉手一伸,纤长美丽,声音翠翠动听,却说的于书礼心惊肉跳:“那就对了,田大人冒犯皇上,犯下大不敬之罪,罪该万死!”
“大胆,你竟敢如此胡言乱语,不但污秽本官,还敢将皇上随口道出,实在天理不容,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拉出去重打,打死为止!”田国昌大怒,这一次大厅上的官差真的动了,纷纷走过来,拉着冰烟便要往外走。
“谁敢动我!”冰烟眸子一瞪,倒是将那些官差震住了。
冰烟面带寒霜:“田大人,尊敬皇上爱戴皇上那是天南国百姓都清楚的事,这些都是应该印在心上,而不是随便出口的,皇上仁德贤明,以德以理为已身,又仁教治天下,皇上都敢让天下百姓敢于说出贪官恶官的罪行,敢于面对世人,于大人还大的过皇上了?不论民女出于何种目的,既然告状田大人,你便是被告,案子还没审,你便想以权谋私,敢做出于皇上治国相背的事情来,分明是没将皇上看在眼中,大大的不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治了贪官恶官,别说你们小小的官差,便是普通百姓也有可能加官进爵,还不速速将狗官拿下来,以正视听吗!”
那些官差被冰烟唬的一愣愣的,竟然真有两个犹豫的看着田国昌,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抓人,田国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差点没直接乌云盖顶,豆雨落下:“你胡说,本官对皇上敬爱非常,绝无不敬之意,你一直在这胡言乱说,扰乱视听就没安好心,该斩!”
冰烟冷笑:“田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这斩不斩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这天南国律法,好像没有一条是说京兆府尹认为有罪,便可以直接杀了的,便是咱们英德贤明的皇上也不会冒各个皇祖宗的条例,田大人莫不是哪个前朝余孽后辈,不然怎么如此想破坏天南律条,当真胆大妄为!”
田国昌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下来拍死冰烟,那于书礼与杨池却是看向田国昌,杨池还煞有其事的皱眉道:“这前朝,确实有位田姓重臣,田大人莫非真是前朝皇臣后代不成?”
田国昌简直吓的心惊肉跳了,这天南国推翻前朝,不,也可以说历朝历代后浪推前浪的情况下,都是打着为民请名的名头起义的,可事实上真成功起义后,前朝皇室重臣等,不论无辜于否,都是新朝除之而后快的,可以说每当朝代更换的,不止是朝政的更换,也更是血流成河的开始。
而朝庭也总会有特殊的人对前朝进行绞杀的,田国昌坐到京兆府尹,若他真是前朝的余孽,天南帝也不会对他如何,因为真将他如何岂不是打着自己的脸,可是明面上不会如何,背后呢,田国昌背着这样的身份,别说官做不成,命也很快会没了。
“不!本官行的正坐的正,只是巧合,本官绝不是前朝余孽,冰烟你再敢乱说,本官现在就……”
“田大人官威不减,势头不减,果然是……”
田国昌快气死了,冰烟死咬着,他说一句话她能一百句等着,他发现只玩嘴,他真不是冰烟的对手:“你想告本官,可有什么证据,不然污陷朝庭命官,可是重罪!”
冰烟冷笑:“没有,民女何敢前来,自然是有着田大人勾结贪污,以权谋私等重罪足有十余条!”
冰烟看着田国昌,眸中闪着冷寒的深意,好似在说,田国昌,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