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替罪之羊中下
云哲听到云辉的话,脸也沉了下来,没有半diǎn笑模样冷冷看着云辉:“六皇弟这话说的可不对了,你若是想来三皇兄这里问个意见,三皇兄自然是知无不言的,可是三皇兄这里没有好法子,你再是如何逼迫,想不出来依旧也想不出来。至于你说的什么关联人,那更是无稽之谈了,我一向行的正坐的正,这些事情何以会参与其中,六皇弟别认为将这事攀扯到本王身上,你这事就能解决了。唯今之计,还是想想怎么脱身才是,跟本王这里胡闹,只会更糟!”
看着云哲推脱之词,云辉脸已经完全黑了,他现在心里一阵阵的发凉。他可没有说假话,以云辉身份的种种尴尬艰难之处,可是说是爹不亲娘不爱的鲜明典范,简直就像是一棵小白菜一样。
而他也远没有戏本里说的,那样自立自强,便能闯出一片天。这种特例是有的,但是能可行的性质不多,尤其是云辉即无大才又无大勇,文武前面的皇子单叫哪一个都比他强,他显得有些中庸,而这在皇子中,却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而即无天旋帝的宠爱,又无有力的外家帮衬着,他这些年来透明小白菜过的,哪能不郁闷。
≌dǐng≌diǎn≌小≌说,↘→ 在云哲云朗面前,他基本上都是抬不起头来的。甚至在先前,云哲云朗都甚至无意云拉拢他。云辉是真的没有野心吗,他有的,只是他一直没有机会,也知道基本上没有可能性。所以他总归是要站队的,云辉也是个谨慎的人,站队之事他倒也不是急不可待的。
但是后来,在皇后跟苍王府的关系很差,云贵妃又有意拉拢苍王府时,在向来保持中立,云池完全不参与的情况下,云哲也觉得以即可拉拢就拉拢的态度,开始拉拢云辉了。云辉表面上并没有做多大的妥协,或者是直接的站位,但是他们确实已经隐隐开始有一些联系了。
而云哲即是想拉拢云辉的话,那自然就不能一diǎn好处都没有,光是拿嘴上说说,这种事情,你以为张嘴说说,将自己以后的广大愿望和理想一说说,个人鬼力提升后,就真有人傻乎乎提着脑袋跟脑残一样的,人家往哪一打,就不要命的冲上去了?在这皇家,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地方,没有利益就想趋势人,那可是难噢。
所以云哲便放手,将手下一个小商队的联系给了云辉,云辉现在只仗着自己是个皇子,但是真正拿出去,力道却是没有那么大的。其实说折了,就是他们算是上头的人,下面的商队走南闯北打着他们的名号,但是却能有一分利的孝敬,这样的好买卖,还是十分划算的。
当然了,云辉和元瑗父母元功那里,不是没想过会不会被利用了,但是一来,云哲有意拉拢,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他们这个盟友的,云辉再不济,那也是一个皇子,这个皇子的名头还是力量,再不得宠,也别去小看。另一个,先前他们都已经派人每次都查查货了,每次也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慢慢时间长了,再加上来钱快,他们也就渐渐没有太放在心上了。
必竟这样的事情,不说皇子手底下了,便是朝中一些大臣暗地里,手上都扶持个商队之类的事情,元功在朝中为官,不审吏部这样一个重要的侍郎,他手里也管派着各地的官员的调派之事。可以说,他的名头,往往比什么丞相都要好使,现官可不如现管啊。
而云哲这样的皇子,即便是他有法子,能让自己扶持的商队顺利的行商,但是远不如元功这里来的顺畅,要不将这事直接交给元功干什么。而这生意却是云哲露出来的,云辉元功他们得了好处,也不可能不给云哲意思意思,所以这基本上都是共赢的事情,两相都很有好处,这是乐见其成的。
哪知道,这一回就出事了,还是出了大事了。
要真不是那些兵器啊,只是一些生活用品这些简单的东西,元功那里便能将事情给压下来,可是这事闹出来就压不下去啊,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然而让云辉心里发冷的是,这事直接是打着元功的名头,而他们说云哲扶持的商队转给了他们,他们却是没有什么证据,但是云辉他们手上的证据,却是被人看的死死的。云辉此时不禁在心里想,莫不是云哲本来就是想算计他吧,要不早不给晚不给,偏偏他们做了几次生意,渐渐放宽心,查的没有那么严之后,这事怎么就出来呢。但是没有道理啊,真将自己算计了,于云哲有什么好处。
不论怎么想,云辉这一次一脑门子汗,他感觉天都要踏了。
云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历王府的,此时抬头看天,天空都是泛阴郁的云层,远远的压过来,都让他喘不过气来。
而本来云淡风轻看着云辉离开的云哲,此时却是脸色铁青:“人怎么会被抓到,干什么吃的!”他身后刚才一直跟着个劲装男子,看着就是个侍卫,此时却是跪在云哲面前,脑袋低的不能再低。
当初拉拢云辉确实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也是不想甘于云朗的身后,但是云辉身上也不是无利可图的,几个王妃里面,苍王云苍那里的冰烟不算,那是个国嫁的。而几个王妃里,辉王妃娘家虽是最低的,可是那吏部侍郎的父亲,官职不高,但是实权在手啊,于他们并不是没有好处的。
这其中的油水,那就不知道能多多少呢,若是可以的话,他也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这颗棋子的,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他只能将自己摘出去。不但是损失了一笔,而且现在最后会不会烧到自己头上,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王爷请放心,尾巴已经扫好了,不会有事的。”
就像云辉跑过来,还想要威胁云哲一样,因为云辉根本就没有证据,他便是再如何跳脚闹腾,都是在做无用功,云哲敢将这个生买转给云辉和元功,那就是已经将自己完全摘出去了,那些人便是想要抓幕后黑手,也已经没有机会了。不然也于私建兵器与私兵这事,云哲都不知道能掉几回脑袋了,这跟自己身家性命绑在一起的东西,哪里能让人说抓住就抓住把柄了,但是这一次的损失,还是令云哲暗恨!
云朗那边确实是抓到这个苗头,但是正如云哲这边将尾巴扫净了,他知道云哲有问题,但是不代表掌握多少证据,最多就是扑风捉影知道些疑diǎn私密的地方。
云朗不是不知道,若是能借机真的抓到云哲的把柄故然是好,但是抓不到,这黑锅不论谁来背,于他都是没有坏处的,甚至怎么能烧到云哲这里,能不能,那才是一场好戏呢。
云辉脑子一片空白,在上了马车,马车都已经快回到耀王府后,他突然对车夫道:“不回府,现在立刻进宫,本王要见许昭仪。”
没错,就是那个名义上云辉的养母,这许昭仪这些年来身子骨不好,没事便是潜心修佛,一般情况下她也不会随便出她的宫。云辉与许昭仪见面的时间不多,而两人的母子之情呢,到底不如真正亲生的,不过许昭仪必竟是在云辉困难的时候收养他的,在那个时候许昭仪算是解了他的急难,云辉对于许昭仪,即便是亲情没有多少,但是还是很尊敬的,一般也没有太失礼的地方。
他便是身为外男不好见,元瑗每次进宫也会来看看她,至于当时许昭仪方不方便,见没见着那是另说了,云辉这些年来,他自问做的还是可以的。
而现在他亲生母妃娘家倒还是有人的,但是母妃本来就是小家小户出来的,后来娘家亲人倒有入朝为官的,但是都不是掌实权的,基本上不太能说的上话。许昭仪倒是家道中落的,但是许昭仪能在宫里这么多年,那也不是一般人吧,最起码在云辉年幼的时候,她还是护了云辉几次,手腕还是有的,他现在也想不到还能找谁了。
远远的云辉快步而去,不远处正走过来的冰烟和白嫔白娟自然是看到了,冰烟说道:“看那身影,像是耀王?”
白娟认了认,然后diǎn头道:“王妃好眼力,瞧着就是耀王呢,看样子,应该是朝许姐姐的地方呢。”
冰烟看着若有所思,而白娟在宫里的消息,按理来速度还是差diǎn,但是可别忘记了,她娘家再如何说也是皇商,不论什么圈子都有一些自己圈子才会有传秘的圈子。朝政方面,白府的消息来源会慢,但是在商圈这里,他们却反而更快一些。她也是才听说了这件事,只不过这事可不是好说的,白娟只是看着冰烟,看着冰烟这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显然也是听说了此事了?
白娟心里微微惊着,因为她猜不到,在这件事上,苍王府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角色,若是主导的话……那会是多么可怕!
1921,替罪之羊下
而白娟听到的消息,其实也不够全面,即是涉及到有可能叛国之罪,在这样的大事大非之上,那边还没审出来个所以然之前,能传出来的消息是十分有限的。白娟娘家那边得到的消息,也就是个大概,具体倒是涉及到什么什么,那倒是未必知道的,但是此事之重大,甚至涉及朝堂国家之事,那即便只是有点捕风捉影的苗头,然后以各种的细节猜猜,也是能想到到底是犯了什么事的。
具体白娟虽然是不知道的,但是这能牵扯出皇子的各派势力,并且先前京城以及皇宫里的种种事情,总归是让不少人心里觉得怪异,只是那事之后,基本上就没再有什么消息了。
可是那是旁人,以云苍和冰烟的身份,而白娟当初是求到冰烟的头上的,她心里可是知道这苍王妃以及苍王爷的手段,这事不难就想到他们的头上了。虽然看起来,真的是一点也搭不上边,可是万一若这真与自己想象差不多的话,那只能说,这苍王爷和苍王妃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的多,只能交好,不能交恶。
白娟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是没有怎么显了,这不是当初她就想过的吗。
而冰烟想的,却远不是白娟这般千思百转,对于那个云辉的养母一一许昭仪,冰烟也一直是只见其名,却从未见过其人。要说这宫里最低调的,并不是一直大度从容的德妃,除了那些犯了事受罚的,那就是这个云辉表面上的养母许昭仪了,从冰烟嫁到天旋国,也算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有几年了,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许昭仪真人。
听说也是偶尔听人提及的,这人基本都不在皇宫里走动了,这宫里的许多新人,都怕是不知道这个许昭仪是谁,两人见面都认不出来。
这个许昭仪吗,比较出名的就是那几点了,当年也得宠过,不过后来流了孩子后,并且后来领养了云辉,云辉年纪小的时候,她多少还能出来走走,再怎么样也得照顾不是吗,但是后来云辉慢慢长大了,又有专人照顾后,基本上她就鲜少出来的,到后来云辉长大成人后,那就更是见不着人了。
就如天旋帝将养育云辉的这个责任交给她一般,她就像是在完成任务一般,完成了任务,那么我就功成身退,毫不眷恋世上的任何东西似的。这些年来,也再没有天旋帝宠她的消息,这简直就是宫里透明的不能再透明的人物了。
只不过这样都能让人直接无视的人,在云辉最无助的时候,要去找她吗?
不过白娟这一回,倒真是她自己想多了,那年老板被抓的事情,还真是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云苍和冰烟即是不想让任何人怀疑到他们身上,先前会闹出事来,那就是让当年的事情揭出来,但是现在远不是完全爆出来的好时机。他们手上是有一些证据,但是依现在的情况,他们就算是拿出来,那基本上也是会湮灭的,有的时候想申冤,凭着一股子勇劲,那真是没有什么用,反而会害了自己。
找准机会,在最适当的,让对方想要毁也毁不掉的时候,这个证据才叫证据,最后这个证据能被广而知道的,那才叫证据。
而在这之前,就算是有人怀疑他们,但是他们事实上也想过了,事出之后,但凡有点心虚的,自然是会注意到他们的。不过不着急,这事揪出来的,自然是会有人记在心中,他们的时机既然不是最好的,这事捅出来了,那就不怕了,接着找机会就是了。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他们临时起意做的,也就是说,原来这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的,那不是他们的话,会是谁呢。反正这事即已经捅出来的,之后的事情,他们只要冷眼旁观,说不定能得到些什么有利的证据和发现,即便是没有,就算是看旁人之斗,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坏事。
除了几个鬼怪之事外,以及当时将当年的事情,隐晦的传出去,他们这边就没做什么了。而原文斌那边,虽是还有其它的事要忙,但是远不是忙这个,被抓到贩卖兵器,显然有人在背后忍不住了,而显然这事也不会善了了。若是真能因此而引出什么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云苍和冰烟也在暗中猜测和关注,只不过现在这事又多出一人来,却是让冰烟很是好奇,当年这个许昭仪的事情,冰烟知道的不多。而云苍年幼便离宫了,离开的时候虽然已经记事了,但是年纪太小记得不多,在宫里的许多事情都遗忘了,那皇贵妃的事情是影响他太多了。至于其它的,云苍记得的不多。
而这个许昭仪是云苍从来没提及过的,冰烟知道也是以前聚会的时候,偶然要是说到耀王府或者耀王妃的事情的时候,听人提及的,冰烟以前倒是没有怎么太在意这个人,但是现在却不免有些好奇了,而她自然也就问起白娟了。
白娟听到,也有些茫然的摇摇头:“不瞒苍王妃,妾在宫里听闻许昭仪的话也极少,许昭仪基本不会出宫,跟宫里的各嫔妃们,基本上也没有什么联系。或许只是耀王爷没有其它的法子,病急乱投医吧?”
在宫里一个透明人的许昭仪,这云辉找她能有什么用处啊,这还不如在外面寻着机会,看看能不能将事情的影响压到最低,或者想办法,怎么能开个恩饶了他这一回。
这个许昭仪有多厉害,或许只是白娟进宫晚吧,以前了解又不深,所以不知道,但是就目前她知道的看来,这种大事换了皇后或许还有法子,这许昭仪又能如何呢?而且这事弄不好可是杀头大罪啊,虽是自己的养子吧,但是许昭仪家道中落,可不是家里在一个亲人没有了,能不为那些亲人考虑吗?
白娟是没法相信的……
1922,坑的没商量上
白娟的想法也不是没道理,只是冰烟感觉有些怪而已,倒也没再多问。
只是白娟看着冰烟却是有些欲言又止,有些事情却是不问为好的,白娟见冰烟随后便是恢复了神色平静,白娟那心里觉得冰烟在这件事处于什么地方的想法,却不自觉的又开始冒出来,并且生根发芽了。
然后白娟也觉得自己大胆,她便问出来了。
冰烟却是笑笑,然后微微摇头:“白美人可是太看的起苍王府了,咱们是合作关系,有事本王妃也不需要瞒着你,不过这事,真跟苍王府没有关系。这里面的水,怕是浑着呢。”
白娟信不信冰烟不知道,她说的却是事实。
这怕是两派相争相斗的结果,但是能扯出这事来,这两派就绝对都不干净的,而能扯出这事来,就是有苗头的,怕是这两派早就打点好了的。这兵器啊,绝对不止这一批,也绝对不仅是两批三批这么简单,这事最后难善了。
天旋帝正值壮年,他当年争位的时候也是狠辣过的,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对于各个皇子,倒是没有太怎么狠心过。可是这代表天旋帝好脾气吗,窥探皇位,这可是死罪!换一个帝王,要能和和气气的就这么接受都不容易,更何况天旋帝从来也是狠过来的呢,就看这些人能运作到什么样的地步了。
白娟却是观察着冰烟,除非苍王妃演艺能瞒过一切了,不然她实在没法不相信。这样才好啊,白娟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倒是还想往上爬爬,但是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她心里还是清楚的。其实她都不怕这事是云苍和冰烟他们捅出来的,而是若他们也有类似的参与,他们之所以合作,就是因为根基都不稳,想要站稳脚根,人多力量大,合作无坏处。
但是若是跟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合作,那可就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了,正因为他们的根基不稳,到时候被人捅出去,他们真是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那才是真正可怕的。这般危险的东西,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合作伙伴接触,总归能安心些。
大概也看出来白娟担忧的事,冰烟笑着拉拉白娟的手:“白美人现在与秋嫔姐妹情深,本王妃也是听了,那可是一桩美谈,也是你们彼此之间足够信任又有那份心意。事情都是互相的,只有彼此付出才能得到回报,这个道理本王妃和王爷也都懂得,白美人且放心吧。”
白娟笑的有些讪然,冰烟却觉得无所谓,谨慎点不是坏事,能够说出来,而不是在做事的途中坏事,最起码白娟还是个拎的清的,这一点冰烟就十分欣赏。
冰烟进宫也不能在宫里久待,中途碰到白娟一起闲逛逛,两人也不想给人太多说嘴的,所以也没有聊很久,一路上走走说说,冰烟便带人出宫了。
白娟带着宫人回宣娥宫的时候,刚一进宫门,便看到屠娥秋坐在侧宫门那里一个小荷塘里,荷塘并不大,夏日里开的最茂盛的时候,也一般只有两三包的荷花,池里一般会放几只彩鲤,不愿意出去溜达的时候,就看着这些倒也是不错的。
而此时屠娥秋手中捏着一把鱼食,正是往小荷塘里扔,那里面的鱼儿顿时开始争先恐后扑过去,尾巴一甩,水球便给溅到空中,屠娥秋已经扭头躲过,看到白娟回来,笑容满面道:“白妹妹这是出去了,姐姐今日得空,还想找你聊聊呢,真是不凑巧。”说到后来有些委屈,却是熟稔的走过来,拉起白娟嗔怪。
白娟笑笑:“若是知道屠姐姐找,妹妹早就扫塌相迎了,哪里会出去呢。”
屠娥秋笑笑:“噢,白妹妹去了花园,最期花期已过,哎,也没以前漂亮了。”
白娟轻笑:“膳后身子备懒,最近感觉怕了一圈,想要走走消消食,不过今天倒是巧,苍王妃正巧进宫,回来的路上遇到苍王妃还聊了几句。”
屠娥秋一听,眉头一挑,只是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冷意,当初她找冰烟想寻个合作,但是那冰烟说的好好的,转身却没有了什么消息。呵,果然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便现在是个王妃又如何,到底是眼光短浅的很,看着最近白娟得宠,还不是巴巴的凑上来讨好,之前还摆着自己多清高,真是不要脸。
屠娥秋也不想想,当初冰烟可没答应过她,一切还都只是考虑范围。
屠娥秋最近也实在是郁闷的很,这宫里本来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她不得宠了,以前跟她交好的嫔妃们,现在来往也少了。之前屠娥秋将白娟还得罪过,现在表面上还能说说笑笑,但是感情远不比从前,屠娥秋不止一次的明里暗里,想让白娟帮忙,再如何也让天旋帝给屠娥秋一个机会。
然而白娟和秋晴现在才是合作的利益者,屠娥秋这人什么德性,白娟早就领教过。那是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的货,她现在求到这自己,能做小伏低讨好,那边得了势后,回想起现在碰到的困难,和她吃过的苦头,她只会生气于别人的不食抬举,当初有意为难她,非但不会感激,反而会记恨。
白娟能放任屠娥秋第二回,那她才是真的蠢。
屠娥秋恨恨看着白娟离开,眼神幽冷无比,这白娟贱人竟是拿上乔了,就别让她得了势,否则定将今天百倍奉还。
那边云辉却已匆匆来到了许昭仪住所,许昭仪人是透明的,她住所之地,该有的宫人倒是不缺,但是显然是比一起得势的宫殿宫人还是少,显得冷清了一些。
云辉一来便急着让人通传,随后便有宫人请他入内,刚一进,云辉便看到侧殿里主位上坐着的纤条美丽的中年女子,顿时便“噗通”跪在地上,云辉急的眼眶通红,声音急的有些颤抖道:“母妃请救儿臣,儿臣这一次走头无路了,儿臣这一次被人坑苦了!”
1923,坑的没商量中
云辉的样子有些狼狈,而那坐在主坐上的女子,拿帕子掩着嘴,轻咳了两声,这才向下看过来。云辉眼眶已经有些发红,显然是被吓的不轻。
许昭仪年华不在,比起那些新进宫门的年轻稚幼的宫女秀女,她就是一位颇有风情成熟的女子,只不过这个成熟的女子,面色苍白,那股白不是肌肤白净,透着股不健康的白。眼角眉梢都带着那种弱不经风的柔弱,目光垂望向云辉,便是声音也透着股柔弱感:“耀王这是何故,先做起来慢慢坐吧。”
许昭仪身子骨不好,所以她本身就是很忌讳生气动怒的,不论原来如何,这么多年来她就算是为了身体,也早就养成了柔和性子,看云辉那狼狈的样子,她却依旧有股不喜不悲。
云辉本还想跪着,但是看了看许昭仪,还是有些犹豫,然后便站起来了,随后在许昭仪下首边上坐好,但是那副如坐针毡的样子,好似屁股底下坐着都是针一样,明显心里有事的。
许昭仪看他样子道:“这是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是耀王解决不了的?”
许昭仪必竟不是云辉的生母,两人之间真正相处的时间,其实也算不上有多少,不过许昭仪倒是待云辉还不错,当年若不是许昭仪护着,这云辉别看是没啥用的透明人,但是能不能安稳的长大成人,那还真是不好说。人家想不想动云辉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动了他,能不能处理了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许昭仪一开口,云辉算是真忍不住了,忙深吸了一口气道:“母妃,儿臣可是被云哲给坑苦了!”
云哲当初借机想拉拢云辉是不假,借机给了他些好处,这也是正常的交易吗。云辉倒也不是没想过危险的,但是他当了那么多年的透明人,他心里其实也十分的委屈不服输。若是以前也就算了,可是后来云苍回京城后,竟然也先后立过功,娶了一个天南国嫁过来的妻子,本来以为是个没有什么靠山的,竟然也能提供治疗天花的法子,更是让他们得了不少的美名。
而云苍和冰烟,即便有些皇亲国戚,还有一些大家族的人,背后里还是挺瞧不起他们的,但是人一有民心,二再如何云苍和冰烟都是有个性的,别看人看起来是弱的,但是现在可没有随意惹他们。云苍那是敢跟天旋帝吵嘴的皇子,那冰烟敢跟皇后争的,即便是引来别人对于他们的指责,可是再如何指责,只要没抓到人把柄,你能拿人怎么样。
正是因为不抓到把柄,遇到这样的硬茬子,那就更加不敢乱动了,没的自己不过不满的说说,反而给自己惹来一身腥,那多得不偿失啊。
所以云苍和冰烟现在就是,有人是看不上他们,但是也不敢太公然的挑衅他们,再加上人还有点民心,云辉说的好听,是在京城里长大的,比云苍瞧着还好一些,可惜本来云辉还有那么点的优势,现在也根本没脸提起来。这么多个皇子里,原来自己还能心理安慰的觉得,反正还有个更差的二皇子云苍呢,可是现在他看着却是最无能的一个,云辉心里如何能服气。
本来他也有中立的想法,可是到了那个时候,他的心还是被那一丝野心填满,就做出了令他后悔的事情。
云哲本来自然也确实有拉拢之意,可是事到临头了,将自己摘出去还来不及呢,现在就是损失点,云哲那边也不会再牵扯进来,而现在这事就全落到云辉的头上了,他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替罪羊!
许昭仪安静的听着云辉愤怒的描述,到后来云辉已面满面狰狞,若是现在云哲就在他面前,他想必已经能手撕了云哲了,然而所有的事情再后悔,那都晚了。
云辉急道:“母妃,母妃您帮帮儿臣吧。”
云辉现在就只能求许昭仪了,两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到底是多年的母子之情了,比不上亲生的,但是云辉这些年来,还算是敬畏许昭仪,也没有放下晚骂娘的行为,倒也没养出个白眼狼来,那元瑗偶尔还会进宫来看看,只是许多时候许昭仪不愿意见人而已。
而这事若是不能很好的解决,云辉的命就要摞那了。
许昭仪看着云辉,微微叹了一口气:“你真是糊涂啊……”
云辉一听,浑身一哆嗦:“那……那母妃您可有法子帮帮儿臣……”
许昭仪看着云辉,此时云辉又是愤怒又是后害,额头上滚动着汗珠,眼眶发红,唇煞白,浑身甚至本能的微微缩在一起,看着真是分外的可怜。
许昭仪叹了一口:“我多年不跟宫里人交往,我能帮到你什么。”
云辉一听,顿时颓然的倒在椅子上,便是连呼吸都粗重起来,慢慢像是喘不过气般,甚至是带着颤抖的粗重,浑身哆嗦着的云辉,此时脑子里一片混乱,越想越是害怕,那可是贩卖兵器啊,这真的是能杀头的啊,云哲对于他的防备还挺重的,当初虽是一起合作了,但是云辉能接触的事却很少,所以那个情况下,云辉就是想要自救,找到云哲的一些马脚反击,他都没有办法。
难道他就只能一步步等着自己受死吗,他还不想死!
他这一辈子都活在别的皇子的优秀里,他不论做什么,别人都看不到,他当了这么多年的隐形人,谁想过他的感受?他的心里恨啊,可是在这皇宫里,有恨有什么用?没有实力,没有权力,你的恨就是个笑话。
是,他有野心,那一刻被云哲拉拢时,他脑子里并非没有一个念头,若是帮助云哲,能不能找机会暗中拉拢势力,然后韬光养晦,最后反过来他自成为帝呢,自古以来,也不是没有这样登基的啊。
他承认他一时被权势,被之后的幻想所蒙了眼睛,以致于犯下这样的大错,可是现在就让他等死吗!
许昭仪看着云辉,微微叹了一口气:“收抬一下,去悠行宫……”
1924,坑的没商量中下
云辉一听,猛的抬起头,那悠行宫可是德妃的住所,云辉忙站起来道:“母妃……那德妃那里,能有办法吗?”
许昭仪道:“总归要去试试,你先回王府吧,有消息再通知你。”
云辉哪里有心等通知啊,但是他不能跟许昭仪去德妃行宫,让他回王府,他更是受不子,所以便依旧坐在许昭仪这里等消息,成与不成他都想第一时间听。
许昭仪在宫里可是出了名的低调,她穿着也挺朴素的,所以带着宫女去悠行宫这路上,遇到了两个新进的嫔妃,位份都没有许昭仪高,却完全不认识许昭仪,在旁边嘀嘀咕咕称着许昭仪的身份,即便猜的出来这人应该位份高于自己,却完全没有想要行礼的打算。
许昭仪也并不理会她们,目不斜视来到德妃的悠行宫,叫悠行宫的宫人去请示,而许昭仪看着悠行宫这些宫人,有许多都是新人,最起码在她看来都是新进的宫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不禁轻笑了一声。
德妃倒是没拿什么乔,不一会便让人带许昭仪进去了,而且接待许昭仪的,还是德妃的一个花厅里,一般像是这样的宫殿,会见人都是有大厅的,当然还有一些侧厅花厅一类的,相比起前面更正式的会客大厅,花厅显得没有那么正式,因为比较小,但是也可见远近亲疏。
许昭仪被带进来的时候,德妃正在品茶,看到许昭仪进来,德妃便将茶放下,然后细细打量着许昭仪,叹了一口气:“你又瘦了,没有好好吃药吃饭吗?”
许昭仪却已下跪行礼:“妾见过德妃娘娘。”
德妃站起,快步走过来,亲自来扶许昭仪:“哎,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多年姐妹,有你这么挤兑的吗。”
当年德妃与许昭仪确实是宫里难得的好姐妹,两人的性子虽不说十分像,但是有一些共通的地方,她们都不是那种争尖斗狠的人,骨子里都有种低调安稳的,平时也颇为聊的来,一度成为宫里难得的姐妹花。只不过却是好景不常,许昭仪流产,宫里又接连出了几回大事,让许昭仪更加低调不出宫门,便是跟自己十分交好的德妃,两人之后的联系也都淡了许多。
许昭仪直摇头,只是眼泪却是禁不住往下落,让德妃看着,忙拿手帕给她擦:“快别哭了,你这眼睛当年哭的伤到了,这眼睛还要不要了,你再哭本宫可要生气了,快平静下来。”
许昭仪默默流了几行泪,摇摇头,声音柔绵:“德妃姐姐,让我哭哭吧,这些年来我们没见几面,你怕也怪妹妹了吧。”
“说什么呢,我还不知道你吗,被伤的不愿意问事了,我都明白。”
两人说着坐下来,都叹了一口气,若不是看透生死,许昭仪在这皇宫里,至于一直默默无闻,甘愿做那透明人吗。
许昭仪看着德妃,眼睛还透着泪光,道:“姐姐那般智慧,应该知道妹妹这次会来悠行宫的原因吧。”
德妃深看了许昭仪两眼:“是耀王找妹妹去了吗?”
这会德妃也知道消息了,那云辉出了事,唯一能求上,或许还有点用处的,还真的就只有许昭仪了,许昭仪前来,德妃已经心理有数了。
许昭仪微微点头,握着德妃的手:“德妃姐姐,听说雨蝶宫那里也闹过,您看这事是不是跟……”许昭仪眼神一撇,没有说出名字,但是眼光所扫的位置,却正该是宫外苍王府所在的方位。
德妃却是顿了顿,慢慢道:“这事恐怕跟苍王府没有什么关系。”
许昭仪眸子微转:“难道德妃姐姐还知道更详细的事情……”
德妃没有回答她,只是端起茶杯慢慢饮着,许昭仪当初怀孕的事,是在皇贵妃出事前没有多久,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许昭仪闭宫养身子,躲过了宫里的大清扫。当年可不止是宫里因病死了一批宫人,便是连宫妃都死了一大批。
其实以皇宫后宫来比较,天旋帝对于女色这方面,是一个很节制的皇帝了,当年皇贵妃得宠时不说了,宫里本来嫔妃就不多,后来皇贵妃死后,宫里又连贬再死的又去了一批,云贵妃后来得宠,一边又是许多年。宫里嫔妃年纪都不算小,当然她们看起来还是各有特色并且美丽的,只是比不过那些花样年纪的少女。
而在皇贵妃死后,宫里别说是新生的皇子和公主了,一度连怀孕的人宫妃都没有,原因是什么大家心理都清楚,而之前天旋帝连敲带打,正巧皇后与云贵妃都犯了错,借机宫里选秀了,这宫里才又多了一些新人。
事实上那些有位份,还活的好好的宫妃们,就没有简单的,就比如说几个出名的,皇后那自然是不用说,一国之母,云贵妃娘家背景雄厚而且又姿色过人,天旋帝颇为宠爱她,而德妃像是另一道清新的泉水,是天旋帝解语花一般的存在。事实上,就仅仅是这样吗?
当时那场后宫大祸,能活下来的,像是许昭仪这样的,由于种种外在因素,让她不得不闭宫门不出,即是保自己也是保云辉,而德妃便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活下来,现在依旧还颇得天旋帝看中。
德妃与许昭仪性格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她们到底不是同一种人,比如德妃能安稳坐于仅次于云贵妃的妃位,后宫里可排第三的女人,而许昭仪就是清静闭宫,这就是区别。
当年,也就是德妃给她出的主意,除了云辉的事情,许昭仪一直闭宫门而不出。
德妃在许昭仪的注视下,慢慢将茶杯放下,神色有些凝重道:“许妹妹,这件事你想要个十全十美的法子解脱,那是不可能的,那两方现在在斗法,耀王是推出来的棋子,也是他自己跳进去的,想全身而退无解。”
许昭仪面更白了一会,她跟云辉母子感情不能说有多深,但到底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而且也算是她的一个念想:“那……”
德妃却又道:“只不过若只想保耀王,此事未必没有运作的方法……”
许昭仪顿时眼睛一亮!
1925,坑的没商量下
许昭仪忙满心期待看向德妃,德妃顿了顿道:“咱们多年姐妹了,都很熟悉彼此,所以也不说那些虚虚的假话了,这事我也是刚得了消息,许妹妹也该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吧?”
许昭仪叹了一口气,然后微微点头,德妃道:“即如此,想要跟耀王相关的所有人都全身而退,这是不可能的事。你即能来寻我,想必也十分清楚,现在不说别人了,便是这事能不能让耀王安全都是个问题,法子是有,也是我刚才想出来的,但是能不能被你们接受,这便又是问题了。因为你们也会有些损失的。”
许昭仪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她其实心里也有数,之所以来找德妃,一确实是两人之前感情还不错,都是当年水深火热活下来的,要说起来总归是有点革命感情吧。再者当年的事情,两人感情好,也总归是有一两件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有的时候这个利益或者互相知道对方短处,还真说不定比一般血亲关系还密切,因为对方有不能伤害你的理由啊。
但是后来许昭仪流产,又收养云辉,然后有意避世,她虽不说自己在宫里过的不好,必竟能活下来的,都是有些心机手段的,便是自己避世,但是在她宫里敢阴奉阳违对她的,她这个有名份的昭仪,还对付不了几个宫人吗。但是也因为这些年来她有意避世,门路之类的,那必然也会受到影响。
一些小事,她或许还有办法处理,但是云辉现在面临的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所以许昭仪现在也是没有法子了,来之前,她多少心里还有些期盼,但是显然,也只能做做梦罢了。
许昭仪自己避世,自然也没有想法,云辉最后能登基的,但是不当那皇上,不代表其它的权益愿意放弃,当然现在看来,是她想当然了。
许昭仪深吸一口气:“德妃姐姐只管说,只要真能解决燃煤之急,一些牺牲还是要做的。”
德妃点点头:“自然是有人牺牲,而事实上有这个觉悟还远远不够,现在还需要的事情就是,该建立一个联盟。”
许昭仪一愣:“德妃姐姐的意思是?”
德妃叹了一口气:“许妹妹其实心里也清楚吧,之所以这些年来被欺压的厉害,那就是那边太强势了。这事即便是有人牺牲,那耀王可不就是个受害者吗。”
许昭仪一听,眉头微敛深思片刻,却忽的深吸口气:“德妃姐姐莫不是想……”
德妃摇摇头:“不,本宫没那么多心思,同样心情也很清楚,武王不合适,但是显然有人就是对于我们的回避与忍让视而不见,还觉得这是应该的。许妹妹在宫里,怕是有些事情并不知道,从武王妃那里有孕开始,那边就没断了大小的糟心事,极力的往他们两口子身上抹黑这些就不说了,甚至还想要……”
说到这里,德妃面色有些沉郁,当初武王府里婢女突然惨死,这是多好一个破坏小世子满月抓周的事,不论别人是不是知道,这是有人故意使坏的,但是这种大喜日子当天见血,都是十分晦气的。而越是大家,越是讲究这些,这事虽然手段简单粗暴到挺低级的,可是招不论好坏,有用就好,而这招数,显然就是十分有用的。
而德妃已经被那边惹一忍再忍了,先不说云哲先故意往吴琼娘家身上泼脏水,想要扯到武王两口子身上的事吧,而显然还不止云哲一人觉得武王府好欺负。那婢女死在武王府里,事先还没有人知道?就像之前云苍冰烟他们有点疑惑的,武王府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再怎么说武王云池那也是武将出身,平时还愿意舞刀弄枪的,他对于府上的安危之事,也是十分在意的,那段时间又是吴琼刚生下孩子,武王府也是多事之秋的时候,那武王府里可也是有暗卫在暗中保护着的。
这些暗卫不说顶尖呢,但是也绝对不是一般的护卫能比的,一点风声都没发生,并且让人十分怀疑提鬼怪做怪,这可能性简直是太低了。
实际上,德妃对于武王府可是十分了解的,可以说是了若指掌,当时那婢女有风吹草动时,正好是在小世子要抓周宴之时,她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但是德妃却并没有什么动作,反而潜于暗处,盯着那边的异动,后来事出的时候,德妃其实也知道,只不过她迟疑了下,这事就发生了,她便也顺势而为。
云哲之前有意败坏武王府,而云朗又是看不得云哲好的,这一次事件正是云朗想要暗地里给云哲泼脏水的事,对于云哲大体上没有什么防碍,但是在别人看来,云哲这两次三番对兄弟落井下石,还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于云哲名声很是有害。而云朗会这么做,德妃暗中盘算,怕是接下来会再有动作,若是如此,那么云哲和云朗他们势必要开始狗咬狗了,她不若顺水推舟再帮他们一把。
必竟武王府是受害者,而这个受害者实际上是渔翁这件事,便是武王夫妻两个都不知道,这样拿自己外孙子的事情做文章,云池与吴琼说不定还会对德妃有意见,即便德妃本意是为了他们好,也想为之前云哲和云朗对他们的行为回报,但是这事她却不能让他们知道。
事实上他们自己摘出去了,而云朗那边也确实是还有下一环的动作,并且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只不过云哲那边做事也算谨慎,必竟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将云辉给推出去当替罪羊了,这事德妃还真没算进去。
只不过德妃一直不说话,不代表她是软柿子,既然那两边要开始闹起来了,他们到时候可能会受到无妄之灾,那不如就让她们先出手,反而能给他们保护,建立起一个盾牌。
许昭仪迟疑道:“德妃姐姐觉得,只是保护自我的盟友就够了吗?”
1926,洽谈联盟上
德妃却是笑了笑:“不然许妹妹想还有什么?”
许昭仪笑笑,只是却是深看了德妃两眼,却是没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xshuotxt/德妃的手腕许昭仪是知道的,德妃和武王云池的外部条件,那自然是没有皇后和云贵妃好的,但是比起心机的话,许昭仪却说不好,跟皇后和云贵妃哪一个更深一些,就好比许昭仪与德妃的低调,一个是更高高在上的四妃这一人,一个却不在冷宫,却早已失宠的人一般。
许昭仪在心里,其实是有些害怕德妃的,对于德妃的心思,她即便是认识她这么多年了,其实她也真不敢说对于德妃多么了解,也并不能确定德妃这话其中的真实性有多少,不过现在可是没有办法了。
并且若是接受了德妃的提议的话,仔细想想,起码现在能解决问题,并且说不定,还真能给未来带来意想不到的发展。
许昭仪回来的时候,云辉一高站起来迎出去,面上还是带着期盼的望着她,要不是看在周围有人,云辉都恨不得扑过去,马上就给问清楚呢。
等两人进来后,云辉才迫不急待道:“母妃可有法子了?”
许昭仪离开了,虽是去想办法的,但是云辉心里却是没有多少底,坐在那里一直是尴尬不安的,他虽然是期盼的问着许昭仪,但是他现在感觉,他的心脏都快跳动的快裂开一样,砰砰的,耳朵都要跟着震鸣起来。
许昭仪坐下去,云辉不禁跟着吐咽了口口水,许昭仪见到他这样子,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云辉的性子这些年来,也没有多少变化,不过许昭仪也得承认,她当初虽是收养了云辉,一有着好歹也算有个儿子防老的想法,二又因为种种原因,对于当时差不多记事的云辉,也无法投入太多的母爱,照顾自然是比不得亲生的。
正是过去她那般,所以现在才会如此吧,许昭仪道:“德妃那边,倒是给出了一计,只不过这事,你必须好好想明白了,再做决定,因为这之于未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路。”
事关皇权争斗这些,从来就没有什么和风细雨般平静,那都是建立在血腥之上的,任何一个在别人看来,可能是微乎其微不用在意的举动,在最后的结果时,可能都变成天地般的差别,这就是皇权路上的残酷。
许昭仪即便有法子,但是最后这个做决定的人,却要是云辉自己来做。
云辉面上一喜:“母妃只管说,儿臣听着。”
许昭仪将与德妃的谈话,大体讲了七成,听到德妃的法子,云辉面上的喜色也淡了一些,他进宫里来就是抱着希望的,但是显然他现在是想多了:“母妃,那我们要如何当受害者一方,这法子……”
许昭仪轻叹一声:“这法子我便与你说清楚,若是你用了,那你就真跟皇位无缘了。”
云辉眼底光芒不断闪动,几番的挣扎后,苦笑一声:“母妃只管说吧,儿臣心里自然是有些不甘心的,可是儿臣心里也清楚,那个位置,除非所有皇子都死绝了,不然,都没有儿臣的可能性。”即便心里有些期盼,但是他不是看清自己,他只是内心看清了现实而已。
许昭仪拍拍云辉的脑袋:“即如此,便去找那两位……然后……”
云辉双手握拳,紧张的听着许昭仪的话,最后又紧了几次拳,然后松开手,不过是听了一个计划,最后他却是浑身是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这法子用了,他就真的没有什么希望了。但是云辉不像云哲云朗那么智多,但是他也不傻,他本来于皇位的可能性就很低,甚至跟云苍去比,哪个可能性更高都不好说。
云苍还有百姓间的美名呢,他真是要什么没有什么,所以可能性或许是最低的一个。
但是若这事能成,于他未来,说不定好处多多。
云辉眼神凝重看着许昭仪道:“母妃放心,儿臣知道怎么做了,这便去做。”
许昭仪看着云辉急匆匆离去的背景,心头还是忍不住又生感慨,这宫里真想有什么宁静和乐的日子,除非蒙上双眼,捅瞎耳朵,不然身处这样的地方,就永远别想要平静啊。
云辉之前去见云哲,云哲基本是不给他什么说话的机会,就想着将他赶走,而他约见武王和苍王,却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不论云苍和云池,心里对于现在的云辉是个什么想法,这个时候还敢见他,总归不会让云辉心里凉个彻底。
而德妃既然是能给许昭仪出这么个主意,身为她亲生儿子的武王云池,心里多少有点数,云辉的话他们听着,只不过远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惊讶,当然了云苍一直是冷淡脸,说什么事他表情也难变,云池却是难得的平静,心里头不知道想着什么,云辉心里还多少是有点放心。
云池望望云辉:“六皇弟可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云辉身子一僵,顿了顿道:“弃卒保帅,皇弟只能如此做了。”
云苍面色丝毫没变,转着手中的茶杯,都说不清他听没听到,云辉有些紧张看着云池和云苍两人,云池神色凝重:“六皇弟,此事事关重大,皇兄还需回去想想。”
云苍也点头道:“以六皇弟现在的处境,这事真摊上,弄不好牵连很大,自然不能立即下决定。”
云辉心里有些失望,即便是云池云苍拿乔,或者想要拒绝也好,他现在才是求人的,所处在的是最弱的地步,道:“好,皇弟等二皇兄、五皇兄的好消息。”
而将消息带回府后,云苍与冰烟两人对坐在塌上,却是一时相顾无言,冰烟过分道:“相公觉得这是机会吗?”
云苍点头:“确实是机会,这德妃心机不浅,当年的事情,她想必比一般人知道更多内情,此时是他们主动邀约,这个突破口,我并不想放过。”
冰烟笑了:“那便做吧,而且德妃此计,我听着还真有可行之道,事若能成,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相公同意了,我便支持!”
这样的突破口,谁能放弃呢,云哲与云朗两虎相斗之势,该是出现裂痕,出现变故的时候了!
作者题外话:该是收点网的时候了~
1927,洽谈联盟中
云苍与冰烟有自己的考虑,但是此计可行,他们自然也是顺势而为,便同意了的。[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更新更快,更省流量]而云池那边,这计既然是德妃想出来的,云池便是之前不知道,但是他肯定也是略知其一二的,之所以没有当场给答案,这也正是博弈想法,现在是云辉求到他们头上,这事要不要进行下去,虽然是他们一句话的事,而且三位皇子共同联和起来,能量自然是比原来要大一些的。
可是同时其中的危险性很大,天旋帝一个不留情面,就是要连同三个皇子都怪罪了的,所以想要趋吉避凶不参与,这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云苍和云池也必然会答应,因为他们都在云哲或者云朗手上吃过亏,云哲与云朗不断暗斗着,却不代表他们就安全了,正如云哲和云朗对他们动手的,他们便是目标再小,再没有可能。一但让云哲和云朗哪里觉得不对,他们都会毫不留情,不管可能性大不大,对于他们都不会手下留情,甚至一个迎头痛击,到时候他们就没有翻身的余地,就比如云辉这事,往大了说倾家荡产还得陪上性命,往小了说,相连人等也不会幸免。
他们某种程度上,都是处于弱势的地步,即便他们联盟,也不能保证对方的两人,会不会一直都是一心对外的,但是起码只要留了后路,也不会更差。更何况云苍有借机套当年秘密的想法,正因为这个联盟,会让皇后云贵妃派系的人紧张,终归会出现突破口。
而云辉为了保命,云池吗?有没有想跟上去争一争的想法,这一点就不可知了,他痴武厌文,却又不是个傻子,不是吗。
所以两天后,云辉等来了云苍与云池的回答,云苍和云池都不是特能说会道的,但是在这件事上,他们还是该说的都说:“六皇弟,这事你心里也有数,终归是会有点牺牲的,之前想必你已经进宫找许昭仪想了法子了,只是六皇弟,你真的不后悔吗?”
云池看向云辉询问着,云辉苦笑了一句:“二皇兄,五皇兄,皇弟要说真不后悔、真甘心,你们也不会相信的吧,是啊,可惜是可惜,现在也唯有如此了。而之前不正是因为皇弟的不甘心,才闯下这样的锅事吗,皇弟现在心里也想开了。”
云辉说的是事实,真正能豁达到一点不奢求那万万人之上位置的皇子,简直太少太少了,身处这个身份之上,就算云辉一直以来都知道不可能,可是看着别的皇子风光无限,一呼百应的,心里能平衡泰然处之的,都很少。有那个机会,能不想试试的,那也不多。
原来云辉还能做做梦,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但没得到丝毫的好处,还要自断一臂,原来就算是有好个可能,这次之后,他也真的是没有可能性了。非但如此还欠了云苍和云池天大的人情,即便是皇家亲情淡薄,但是两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出头,兄弟情深的名头是少不了了,终归他以后还要做人,真做出什么对两人不好的事情,除非他能成为堵满所有人嘴的能力,否则那是卖自己的无耻。
云辉确实深深的后悔,云哲与云朗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他其实都看在眼中,可最后还是因为心里那一步奢望和不甘,犯了将自己困于这样困境的事情。
云苍道:“即如此,便这么定了吧。”
云辉面上这才露出丝笑容:“谢二皇兄五皇兄,你们的恩情,皇弟这辈子都会记得。”
云辉真实心意有多多少,云苍和云池不知道,但是也不会过于追究这些。
而这两三天的时间,吏部侍郎云功竟然私自贩卖了死罪的兵器的事情,已经在朝庭中蔓延开来,先不说私贩兵器这事,就已经是法理不容了,更何况元功他官职,在京城这王孙贵族众多的地方,是不怎么高的。但是吏部却是掌重职的地方,官职不大,官权却很广,吏部涉及官员升迁,只这一条,便多少人想交好讨好,又有多少人盯着吏部的差事眼热。
更何况是尚书和侍郎这样直管吏部的官员呢,可以说,吏部但凡管点权的位置,不,六部除了工部差点,其它的五部管点权的职位,都多少眼睛盯着眼红嫉妒,平时没事还想的机会,想尽办法将人拉下来,现在元功自己犯事了,那基本上已经到了,朝庭中八方出动,誓要将元功的罪名坐这实了,抢下这吏部侍郎职位了。
朝中大臣们磨拳擦掌,一边合计着法子怎么能在打压元功的同时,这个职位能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自己用不着,可以给自己的亲信呢,反正要自己拿到才好。
别看只是个侍郎,可以说不管有没有心落井下石,借机打压的朝臣,都在关注着这件事。当然同时的,这件事在不断的发酵的同时,元功这个被拎出来,疑似卖国的人,他所相关的亲朋好友,也是特别受人瞩目的对象。而尤其是,元功的女婿还是一位当朝皇子时,这事就更加微妙了。
元功为什么要做这事,不论如何,他最后都没可能登基的不是吗?至于能赚很多的钱,这确实是高风险高回报的买卖,但是敢这么做的人,那实在是少。元功要这些钱做什么,即便自己的女婿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是不论是地位钱财方面,他们也真的不缺到要拿命拼吧,那么多眼睛看着呢。
不是为了云辉是谁,打击元功的同时,元辉这条命,可以预见的,怕要不保了。
果然在这事影响扩大后,朝臣便已经开始纷纷上书了,这一回根本就不限文武大臣了,大多数都上书表明自己的看法,各种声音都有,让人头疼,更是将当事的元功有关的一众人,拉到了风口浪尖上,涉及到元辉叛国的生死大事上,不少朝臣意思,先将以云辉这个幕后黑后一干人等先关入大牢,噢,你问元功,呵,事发时元功就被关起来了,现在是来琢磨云辉的时候了。
在墙倒众人推的落井下石时,谁也没想到云苍和云池,竟然自然跳入池中,惹的自己一身腥,因为这弄不好涉及自己生命的时候,他们竟然敢站出来给云辉求情,就在这大殿上,一众大臣,看傻瓜一样看向云苍和云池。
这是真傻吧,以为你们能说出花来吗?云辉这事,谁来也不行了。
这苍王和武王,该惨了!
【作者题外话】:努力恢复日更中……
1928,洽谈联盟中下
这一天的早朝里,本来就是群臣争锋的局面,就是天旋帝在这种情况,突然发表什么意见,他也要想想。
云苍和云池出面,那就显得更为突兀了。
人家那边在谈论,现在是要怎么处理云辉才好呢,而云池呢却扬言道:“启禀皇上,臣认为此事十分蹊跷,贸然便认定耀王涉及叛国重罪,臣不认为是明智之举。”
顿时便有朝臣阴阳怪气道:“启禀皇上,武王的话臣无法认同,这等叛国重罪,向来该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再者现在也只是先以耀王嫌疑身份处理,等事情查明耀王真是无辜者,自然能怀耀王清白。”
“启禀皇上,臣也同时李大人所言,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谨慎为好。”
接下来,又有好几个大臣纷纷说话,并且这一回还借机扯出云池的错处,比如说说云池现在如此紧张云辉,那是不是他本身也是参与其中的,对这一点也应该仔细审查,不能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而云池本来就是个急脾气,倒不代表他是个蠢人,但是脾气冲的人,被激起火来有的时候很难压下来,而这些大臣也似乎有意无意的借机激怒打压着,对了,当初云池便得罪过他们。
按理来说,敢这么肆无忌惮得罪朝臣的,天旋帝都得扯个理由压下那些文官的毒嘴,而若是真有意登基的,那跟朝臣打好关系,那便是再必然不过的事情了。云池偏偏无所顾忌,上一回被惹急了,竟然还敢在早朝上跟官员动粗,后来天旋帝自然也只是闭门思过,罚他些俸禄,影响虽然不好,但是你还指望天旋帝对于打了大臣的儿子,要打要杀的吗?
而经由那次,云池这么一闹,不少大臣都对他很有意见。现在不过是再次激发众人的怒火罢了,同时云池这番作派,只会得罪更多的朝臣,越发不可能得到多少朝臣的支持。你要知道,即便是在古代,你就真的以为当皇帝,就真的真的只是他的一言堂吗?除非那是昏君暴君,不然处理公务的时候,皇上也是需要听大臣意见的。
当然了,皇上主宰着生杀大权,他是可以杀尽天下人,只要他不想当这个皇帝,不想青名留芳,那你做什么也只是引起怨声哀悼,好运点的还能昏君昏到死呢。所以引起大臣集体反弹,那是十分危险的信号。
当然现在云池自然到不了那个地步,但是有些激进的老臣们,有两云哲云朗两派系的大臣们,现在不但想借机处理了云辉,可还想将云池的名声,也彻底弄臭,到时候他们更方便行事。所以在这样的三面夹击下,云池本就不是舌灿如花的,那是被说的脸色越涨越红,眼看着就要爆怒了!
一道声线偏清冷的声音响起:“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天旋帝挑眉一看,正是站在前面,表面表情着一张脸的云苍,而其它的那些大臣,看到是云苍倒颇多人不以为意,还想着接下来如何攻击战斗的对方时,云苍道:“臣弹劾李大人纵子行凶,以至无辜百姓惨死。”
那李大人听着不禁一愣,随即冷笑道:“苍王爷手足情深,让臣很是感动,但是这可是早朝,论辩的都是朝中大事,苍王爷如此无地放矢编造慌言,当着皇上和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公然诬陷臣,苍王爷心里可还有皇上!”
云苍眼神都懒的撇向这位李大人,而因为云苍所在的位置,因为身份是靠前的,所以他不看那李大人,那李大人在后面就算是眼睛冒火能瞪穿云苍的后背,人云苍不想搭理他,他瞪瞎眼睛都没用!
云苍未见丝毫慌乱,反而冷静淡然,背部依旧挺直不弯道:“X年XX月X日,李大人二子与京城富商李长子聚餐产生矛盾,怀恨在心,于夜杀害富商李长子,后因惧于富商家报复,反生恶念陷害富商李家家破人亡。富商李家后有族人冒死举报李大人二公子,随后李大人二公子因不慎落水,只捞起尸体。”
李大人听闻,只是眼神更为不屑冲云苍道:“苍王爷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这些毫无根据的话,是当大家都是傻的吗?”
云苍此时才转过身来,看着李大人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仔细去看,又会从他眼中看出一丝冷讽的感觉,只听他道:“然而那位李二公子并没有死,李大人身为朝庭命官,对于这等犯下多条人命穷凶极恶之人,李大人以身为朝官的便利,竟然使出金科脱壳的法子,蒙混皇上和文武大臣,蒙骗百姓,此等以权谋私的恶棍行为,必须要审清严惩!”
李大人面色变了一记,但是即便他心里慌的一紧,但是面上表情却更讽刺的冲着云苍直摇头:“苍王爷为了诬陷臣,竟然说出这等故事来,臣实在不敢当苍王爷如此看重。苍王爷仗着皇子身份,公然诬陷忠良,臣……”
李大人在朝为官也有年头了,那岂是个不会演戏的,此时满脸悲愤,却是当着满朝这么多文武,又不好说的更激烈,只能默默忍受委屈,还真是让人同情啊。
云苍表情再淡然不过,从袖口中抽出一本折子,双手举过头顶:“禀皇上,臣自然是有证据,才会说出来。”
有大臣上书,天旋帝身前的小太监自然是不敢耽误,而那边李大人都是惊疑不定,看着云苍那无比淡定自若的样子,对于他的挑衅都不接茬,难道是真的。但是他做的事十分机密,怎么会被发现的?
而这时云苍,又从手里掏出一本折子:“皇上,臣还要奏请定夺刘大人……”
本来等着看李大人好戏,刚才也在激烈争执的刘大人,听到云苍的话,还不禁愣了一下,心里还想着肯定不是他,必竟满朝大臣也不是他一个姓李的,然后下面云苍便直接点明他的名字,弹劾他违背祖训且虐待生母,又狂逛青楼楚馆等数个道德品质悲劣之处。
而满朝大臣,显然是没料到,云苍不止如此,他还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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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洽谈联盟下
对,云苍确实还有后手,这些大臣惊疑不定的听着,等到云苍提出弹劾第三人时,那些大臣们就站不住了,额头都有愧疚的汗流出来了,因为天旋帝那边已经越听,越用有些阴凉的目光看向他们。那眼中带着嘲讽,已级寒凉之意的,更是让他们心里胆寒着。
你们这个时候弹劾耀王云辉,结果你们自己立身不正,身上都一堆的污点,这些人做的这些事,简直就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一身的臭味都可以说是闻之薰人,你们还有那个脸,指责别人这个不是,那个不是呢!
更何况,你们弹劾的不是别人,就算是再不得宠,那也是天旋帝的儿子。再者说了,要是没有云苍现在这个时候弹劾大臣们,他们还真是会给天旋帝一些压力,再如何说,云辉岳家事关这些事,那跟云辉也可以有最直接的关系的。而事关任何叛国大事,那就没有一件是小事,只要天旋帝对云辉有一点的怀疑,那么云辉都完了。
然而那是在没有云苍和云池出头的情况下,云池先是为云辉求情,云苍倒是没有直接求情,但是他在这个时候,将几个大事的或者是沉年旧事,或者是一些不正之风,让人不耻的行为。瞬间行式就变了,最起码天旋帝会考虑,云辉本身没有那么得宠,平时这些大臣对于云辉的关注度是很底的,今天却有一部分弹劾云辉。
原来即便天旋帝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现在却是这么直白的反转到他面前了,这些大臣想要打压云辉,打压的是这么的赤果果的,甚至这种打压,往更深一层的方面去想。
云辉有这种能力做这些事情吗,是,他心里可以不甘心,暗中做着这些本不能容他去做的事情,这些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有这个能力支起这事吗。你真的以为,这事只是云辉的岳父给保护传个话就行,那商人就真的能安全游走,一切都能顺力下去吗?
就算是他们做的,之后的事情呢,后续的事情呢?云辉一直没有出京,这几个点的因素,便是云辉藏的再怎么深,内地里已经建立了不小的能力了,但是不合理之处太多了。前期的钱怎么来的,云辉手中的大部分产业,很多人都知道。就算一部分产业是挺赚钱的,能扑开这么大的摊子,以云辉各种势力财力能力等,都不足以说明。
除非云辉藏的深到没有让任何人发现端倪,或者他演戏能骗过所有人,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的。
那么若是云辉并没有,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幕后自然是还有其它的幕后黑手,而云辉被倒霉的推到人前,当了发地个替罪羔羊了。而这个行为,显然是更加另人不耻以及厌烦的,尤其在这种事情上,天旋帝只会更厌恶那个幕后黑手,对于云辉也会更心疼一些的。
而云苍弹劾完三名大臣之后,众大臣听的都头皮发麻,看着他有些木然了,他们瞬间都感觉,看着云苍那不断开合的嘴,他们有一种恨不得跳过去锋了云苍嘴的冲动,但是那是不可能的,这是早朝,他们又不可能有那个胆子。所以此时此刻他们变的异常的纠结与后怕。
这时云苍说完三人,又慢悠悠扭头,对于刚才上蹿下跳激动的唾沫星子横风的,尤其热烈的几位大臣扫视了几眼,那几位大臣立即吓的缩了缩脖子,至于其它被扫视到的人,都本能的身子往后缩了缩,想着要避过云苍那毒辣的眼神。
他们此刻都明白,云苍这就是对他们赤果果的威胁,谁敢上去,他就敢弹劾,这苍王早就众臣眼中,就是挺混吝的人,此人性格让人挺捉摸不透的,而且软硬不吃,你想抓到他心里,最起码跟他敌对的,目前还都没有抓到他什么把柄。而对妻子好,儿子乖这些个嘛,能成什么攻歼云苍的手段。
到于云苍没有别的女人,府中孩子太少之类的,这可是更事关女人的事,这种事情直接扯把到早朝之上,那也太给云苍的面子了。真正能因为女人的问题闹到早朝来的,一是皇帝后宫虚无,子嗣希薄选秀女,或者册立皇后贵妃这些重要后位的,相对来说,就算是册立贵妃这种的,大多数朝臣也就是听听喝喝的事,反正当年册立皇贵妃,云贵妃,满朝文武屁都不敢放一个。
云苍现在只是一个王爷,那还没有跟天旋帝一个等级,只是云苍一个女人少闹到早朝来的事,哪个大人闹的,他自己就是个笑话。
当然一些的渣男女祸的丑闻引起来的,那是另当别论了。
说了这么多,那就是云苍现在是个硬茬子,你们刚才那般的恶意打压云辉,云苍表明身份,他就是站在云辉那一边的,好啊,就别怕他弹劾你们。到时候是谁倒霉,那可就不好说了。
云辉必竟可是天旋帝的亲儿子,而且这事有很多人都清楚,成跟云辉没啥关系,自己掂量着吧。
这些还不止呢,有离近的大臣一看,好吗,云苍官袖之中,竟然还藏了十封封的折子,提胳膊一看,起码一摞子,你们再说啊,谁知道里面还要弹劾谁啊!
趋吉避凶谁不懂啊,上面张张嘴,下面跑断腿,就比如这次上面传话让对付云辉,他们就得拼着不怕得罪人的云攻歼,但是能做到上入朝庭的大臣,哪一个没有精明的一面,又有哪一个做上来容易,那得多珍惜。
所以当面对自己的官位,还上头的吩咐,笑话,那自然是第一个更加重要了啊,这些人瞬间闭嘴了。而没有提议先将云辉压下严审的,其中又有太多不合理之处了,就是云池与云苍都有明里暗里的法子帮助云辉了,天旋帝这个当爹的,都不可能再让云辉更绝望了。
云哲这个时候面色微沉,想着要不要上前求个情,也做做样子,说的话,显得有些太明显了,但要不说,又显得没有兄弟情宜。
然而他这个踌躇的样子,同样也很说明问题!
作者题外话:本来想着趁前几天多码点好过年更新的,结果效果不太好,今天就多更点,然后争取过年时间有机会码字不断更。
1930,脱困之法上
云辉的脱困,让云哲和云朗都有点没想到。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和思路,云辉这事,没有谁敢公然给他们求情的,后宫里或许还有那么一个许昭仪,不过许昭仪可没有什么地位,根本也说不上话。
而这种求情,就会让自己也惹来烧身大祸的事情,得多蠢才会往上凑啊,想想就觉得可能性不大吗。
因为他们扪心自问,这事换成他们,是绝绝对对不可能再帮云辉了的,其它的人,想法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但是云池和云苍却能做到这个地步,云池之前得了小世子,本来风头就大,不少眼睛盯着呢,这个时候不想惹事不就该低调吗。
而云苍现在更是公然跟那些他弹劾的大臣为敌了,这种事换谁,谁会喜欢弹劾威胁自己的人呢,至于这么傻的,用这种自悔自身的法子,去帮助即便做了这么多,也不见得真有效果的云辉吗,这真的是得不偿失啊。
所以云哲和云朗,都没有考虑若是有人求情,天旋帝若是动了心思,到时候他们要怎么转变,才会即让人夸他们大义,又不会引火烧身的事情。在这突然发生的情况下,所以他们的反应也是慢了点,而这个一踌躇,反而不好开口了。
只是云哲这一瞬间的犹豫,却被人有心的放大,觉得云哲和云朗他们这两个,平时在朝中被赞贤明,孝敬长辈爱护兄弟的,就是赤果果的讽刺了。最起码,在天旋帝眼中,他们就是有这凉薄的意思。
今天的早朝闹的很不愉快,天旋帝基本就没说什么话,即便是有后面的弹劾,还有后面的求情,他都是老神在在的坐着,只是在下面闹的不可开交时,用眼睛杀人。无人上奏,今天这早朝可就结束了,太监那边叫完了,一众大臣扬声恭送天旋帝离开。
看着天旋帝绝然大跨步的离去,云哲和云朗心里都有些烦躁,而早朝散了后,很显然云苍云池云辉他们身边的大臣,都尽可能的避开他们。这种时候,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云苍可是殿中御史呢,有些大臣弹劾之类的,可能还越点界,人家弹劾,这就是人本职工作,得赞一个工作认真呢。
今天真是讨厌的一天。
云哲与云朗看看云苍三人,然后都相继离开,之前他们都没来的及说什么,这个时候更不需要说什么了。
只不过云朗一回府,便有门客道:“王爷,今日这事确实是出乎意料,现在就怕事情还有其它的纰漏。”
云朗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坐在那里,心里有些烦躁,但是还是认真的思考,想了想然后道:“二皇兄和五皇弟的所作,确实是出乎意料,但是想想,于我们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门客想想也明白云朗之意:“王爷高见,反正这事,从头到尾,都是那历王爷做的。”
云朗听到,笑了起来:“说的是啊,本王这位三皇兄,就是野心太大了,手也伸的太长了,是该让父皇帮着剪剪了,就算不下剪子,修整修整看着不也更美观吗。”
门客态度更加恭敬崇拜:“王爷所言甚是,卑下佩服!”
从头这事就是云朗有意牵出云哲的,他当然是知道云哲那边,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最后他能拨出萝卜连着筋,一下子便绊倒云哲,可能性基本没有。但是能在这条道上,多给云哲些阻碍,比如令云辉那帮人怨恨,令天旋帝怀疑的种子种下,令云哲渐失人心,令云哲最后烦愁,这些也就够了。
事情虽然因为云苍和云池的帮助,而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仔细想想,这却也是不错的法子。就比如,云哲今天又是做错几件事,有的时候一错就步步错,仔细想想,这事情竟然比预期的还能更好呢。
另一边云辉没有被当众责令关压审问,那他的危机就起码少了半成,而这一切都要感谢云苍和云池,也尤其是做了更大牺牲和大胆行为的云苍。
云辉走出皇宫的时候,脚还有些发飘,脑子还有些乱轰轰的,直接被云苍和云池给送到耀王府,而这会耀王妃元瑗已经焦急无比的等在府中了,看到云辉安危无恙的回来,直接喜急而泣,便哭了起来。
这会云辉也好多了,看到云苍和云池,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不管之前他多么嫉妒云池和云苍过,但是这会,他心里即后怕,又是真的挺感动感激的。这个时候两人冒着风险来帮助他,即便他们之间算是同盟的关系,但是同盟之间为了利益分崩离解的事情,不也是很正常吗。
他这一回,是多亏了两人才得救的,这一刻,他是真的很感激,兄弟间的感情,这会他才多少能理解一些。即便这其中当然也是充满利益的,但是不可否认,只是利益,云苍和云池也不该帮他。
云辉声音有些哽咽道:“二皇兄、五皇兄,今日你们帮助皇弟,皇弟一切都记在心里,以后有事,你们只管吩咐皇弟一声便成。”
元瑗也高兴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的点头,表示认同感。
云苍拍拍云辉的肩膀:“以后凡事小事些,谨慎些。”
云池也不是多会夸奖人的,也跟着宽慰:“今天父皇没有将你带走,你是无辜的,那么你基本上安全了,只不过……”
云池意有所指看了看还在低泣,样子颇六神无主的元瑗,有些隐晦的这么说。云辉可以没事,那是因为他是天旋帝的亲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更何况云辉的情况放在那里了。
但是元瑗的爹,吏部尚书元功,那可是被人抓到把柄了,这才是个大问题。
而且云辉回来了,可不代表他百分百的安全,接下来,他必须要做出一个抉择,是彻底的做出选择放弃皇位,还是心存侥幸,提心掉胆,等着接下来可能依旧残酷的后果。
云辉心顿时一咯噔,眼眶更是红了,抬眼看向云苍和云池,深吸一口气道:“二皇兄、五皇兄,皇弟知道该怎么做了……”
1931,脱困之法中
今天这事暂且就这样了,云苍和云池也没有久留,便相继离开耀王府回各自的王府。
事情冰烟也知道,虽然不若元瑗那样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但是又岂能不担心自己个相公,会不会真的受牵连呢。看到云苍回来,她自然是放了心,扭头冲倾舞道:“王爷回来了,去准备点吃的。”
“是,王妃。”倾舞忙下去准备。
冰烟也走过来,那边云苍已经将衣袖中的奏折拿出来,放下的时候,最上面的折子一个不稳,便斜掉下去了,只不过本该记满了大臣不良言行恶记的奏折,此刻却是空茫白成一片,一个字都没有!
这要是被那些大臣看到了,非气吐血了不可,今天在早朝那,他们就是怕殃及自己,所以一个个最后都不敢上前打压云辉了,结果云苍手里的奏折竟然是空的折子,根本没有要弹劾的人!
噢不,那不是有三个弹劾之人吗,而事实上,除了那三个折子之后,其余十余封,其实都是空白的奏折,这一招棋其实是有点冒险的,若是之前那时候,真有大臣不畏弹劾,继续对云辉进行打压,可能对于他们不利。但是凡事有利有弊,就拿这件事来说,当时这些大臣的行为,已经很触天旋帝的眉头了。
同时这些大臣的心理,不能说全部的,起码一部分的还是很好猜的。那些宁可错杀一人,不可放过一千,那些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名言是怎么来的,还不就是因为那些大臣心里的谨慎,某种程度也可以说成是胆小吗。
只要拿捏住这一点,基本上,云苍的弹劾就能吓的他们不敢乱来,显然这招数是很有用的。即便当时这并没有十成十的效果,但是其实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不是吗。
云池那边吴琼也很是关心朝堂上的事情,云池说道:“二皇兄的法子确实可用,直接堵的那些人张口不言,此事最危机之时算是解除了。”
吴琼听着略微松了一口气,又感慨了一声:“二皇兄和二皇嫂,确实都是心有沟壑的人物。”
云池看看吴琼,沉默半晌,却没再就这个话题道:“本王有些饿了,让厨房那里摆膳吧。”
吴琼听到这里,再多的心思这会也消息了些。云池和吴琼的夫妻关系不错,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云苍和冰烟那样柔情甜蜜,但是每一对相爱的夫妻,他们相处不同,都微妙有着一点的共同之处。而吴琼与云池的相处吗,看起来倒是平淡,但是两人却远不是那些,喜欢没事为忆思虑的夫妻,必竟云池也没有第二个女人,吴琼在不将心思花在争宠上,对于夫妻两人的感情,自然也会更好。
只不过有些事,吴琼以前想过,但是也没有机会问出口。而这一次云池他们三人同盟的事情,吴琼后来也知道了,当时知道的时候,她内心也很是惊讶的,在这种情况下,她不禁在想,她的相公是不是也有了想要一争的想法了。但是这事,她还不好公然的提出来,只能先旁敲侧击的问两回,见云池并不答这话,吴琼这份心里再如何心痒痒,她也不能再问了。
这种想法,其实挺大逆不道的,最起码放在表面上来说,正是如此。而云池现在显然回避这个问题,他或许是真没有那个心思,他或许还没有想好,也或许只是时间不到,但是吴琼却是知道了,接下来,她行事作为,必须要更加小心谨慎了才行。
而云苍云池云辉他们所说,云辉所要做的决定,很快的便引起哗然大波了。众官弹劾云辉已过了两天,那边紧着审问吏部侍朗元功,借着这个机会,天旋帝也一并让御史台指派了几人,盯着吏部调换职务,并且盯着他们功公了几天。不管是哪一部里,他们的工作程序,以及各种工作习惯,都已经是习惯了。即便是明知道御史们就在旁边盯着,他们还能装装样子,但是一些细节里流露出来的东西,也能看出来他们平时做事认真程度,以及一些问题。
这些御史们也没有客气,盯着几天,一人写了一份折子便递给天旋帝了。这一次是天旋帝直接指派的,所以这些御史也只需要跟他们御史台的上官,以及天旋帝直接负责,也可以这么说,他们只需要向天旋帝负责就行,御史台那些长官们,即便是对于他们调查的事情不满意,在这个时候可也不敢扣下什么折子,当然人家也没这么想。
所以吏部近日被天旋帝很是厌烦,这吏部又很是众朝臣眼热的地方,可想而知吏部近日来生活过的有多糟心了。
元功那里加大审查力度,而对于云辉的这边,还有些人并没有放弃,想着再如何打压一下,这个时候,云辉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引起渲染大波。
那就是云辉向天旋帝请示,他想向耀王妃元瑗承诺,这辈子他云辉耀王只有元瑗一位耀王妃,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耀王妃出现。
什么意思?再简单不过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就是云辉的正妻只有元瑗一人,不论将来元瑗是生老病死,他都不会再娶第二位王妃顶替元瑗的位置。
这看样子,像是云辉逃不过元瑗这个美人的宠爱,但是事实上,就仅是这样吗?
不,云辉这是在向所有人下决定,这是一种变相的承诺,他以耀王之位为起誓,他自愿的放弃了皇位的争夺之中的权得,将来不论谁做那个位置的是谁,但都不可能是他了。他用这样的方法,将自己的后路都给断了,而就冲这一点,天旋帝就没有理由,再对这个儿子穷追猛打。这个儿子他没有多少关心,可是将儿子逼入死地,并且明显是儿子情愿舍弃这么多的情况下。
这一招棋,换了绝大多数的人都不敢走,而云辉做了,这就是当初德妃给的法子之一!
1932,脱因之法中下
让人震惊在于,哪个皇子不想争皇位,平心而论,自己换位思考一下,都不会甘愿啊。这事不是没有人想过,云辉是被人算计了,真要是有这个能力了,就这么轻易的被人抓到把柄,这种人也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云辉是有不甘心的,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这么决定了,这是真的放弃了吧!
其实只要头脑清醒的,只要多想想,就知道大概会是个什么结局了,为什么这么说呢?一,那元功不论是什么原因,是被人哄骗了还是如何了,他确实是可怜,可能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有无辜的一面。可是他也确实,在自己职权范围之内,做了以权谋私的事情,这件事情,还涉及到叛国的贩卖给别国兵器这事,他再有无辜的一面,在这种大事大非上,他也错的离谱了。
也就是说,元功在这件事上,基本上是没有任何脱罪的可能性。
而云辉呢,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指明,元功做这事就为他的,他也可以放任那些人调查,事实上他有那心没有那个胆子,他确实手里也不见得多干净,但是与真正大罪面前,却小巫见大巫了。更何况他比元功好的一方面,他可是天旋帝的亲儿子,再不得宠的儿子,那也叫儿子好吗!
而云辉最让人觉得不能忍的,恐怕还有一点,他有背叛天旋帝的心了,这在帝王心里可以大忌讳的。元功最后肯定是要落败的,而元功跟云辉之间的联系,也就只有元瑗了,这个时候云辉若是害怕的想断绝关系,休了元瑗,再不地道,那也是自私凉薄人的本能反应,起码一部分人遇事都会这么做的。
云辉跟天旋帝如此承诺,那就是断的,他将来再娶一个强势母族的第二任妻子的后路,虽说皇子的妾都有一些人家争相抢夺,但云辉这种情况的皇子,显然妾位可不是什么别人当香饽饽抢的存在。云辉生母早死,后母许昭仪多年独处,又不得天旋帝的宠爱,就算是许昭仪娘家厉害,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为了这个跟许昭仪,没看到多亲的云辉出生入死,放弃自己族人的安危的。而云辉再没有妻子妾室母族的支持,又并不怎么得天旋商的宠爱,自己平时也相对来说很是平庸,在朝中先后有优秀皇子的情况下,云辉这个人就是个透明人。
所以种种问题下来,云辉此番言论,就是将自己脱光了,彻底向天旋帝剖白,不论怎么说,他都不可能碰上那个皇位了,所以这是断其后路,绝境谋生的法子。
而显然,这是有效果的。
不说天旋帝怎么反应吧,就是朝堂上那些大臣,还想第二次进行打压的计划,也瞬间就胎死腹中了,再打压完全没必要,反而会彻底的惹怒天旋帝的,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云辉并不过问审问元功的案情,只是让人给在牢里的元功,送了一些东西,最起码让他不要待的那样的难受,所以那些审问的人,对于元功没有什么大刑都上,将人折腾的不成人形。当然了该审问用刑的,人家也没有就完全给省了。
元功在任多年,自己手里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倒也真的是审出一些其身不正的事情。但审的也就是这些而已了,对于那个兵器商的事情,元功知道的也不多,这个下刑审都没有办法,他确实是知道的不多,被人给骗了。而这件事呢,还真是云辉当时提议的。
就如云辉有自己的不甘心,元功的女儿嫁给云辉当正妻,云辉得凡有一点机会,若是云辉能登基,他女儿就是皇后,他可就是国丈了。所以这就是贪心不足所犯的错误,但是之前给元功送东西,元功也知道了云辉做的事情。他在朝多年,心里也知道这一回是再劫难逃了,云辉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也是暗意元家,起码元家主宅的人,云辉是可以保护的。
元功年纪也不小了,若是能一人换家人安全,也没有什么不值得的了。更何况,将云辉牵连进来也没有什么用。元功一力承担下来,而他是知道,这后面早先可是有云哲的串针引线的,但是他不能直接说,却暗示云哲才是幕后黑手。这事当然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元功是没有什么证据的,那些人问出来,你们就自己去寻思是谁呗,至于想到是谁了,那可跟他没有关系了。
元功在这件事上,是有想帮云辉一把的,但是他们必竟相互合作的时间不久,具体那可以藏到暗处的私兵的事情,他全都不知道,这就不是他他操心的事,他当时就是贪些银子罢了。
要说呢,元功和云辉倒霉是倒霉,但是也没倒霉透。好在这事他们没有深入参与,要不不论如何他们也摘不出来。
元功的调查就到了这份上,那案子还能更深的调查,但是元功这里,暂时行节就这样。可以说是小坏,但还没到大恶上面,官复原职就别想了,他也必然会定罪的,不过好在应该不会致命。
至于更深入的调查吗,这些事都直接全权由天旋帝指派了,元功最后被发派流放,其它的一家老小都没有被牵其中,在这样的大案子中有涉及的人员,在这个时代里,帝王向来对于这种叛国都要进行一场血洗的大环境下,已经是特别的法外开恩了,元功这已经是十分走运的了。
元功被流放出城的时候,元家的老小,还有云辉带着元瑗等人都来送行了,元功老泪纵横,也只能是告诫元家的人小心,不要再犯他的错处了。元家基本上子孙再想入仕都难了,有云辉帮助着,就是入仕也不会做更高的官,除非换了皇帝,不在意他们过去的,不过有云辉在,他们也不会过的太差就是。
云辉也并没有阻止元瑗暗地里,给元辉派了一个小厮照顾他。
这事看样子该这样收了,事实上,暗里已然波涛再起。
以诚王一系一脉,近日里已向历王一系多次弹劾……
作者题外话:本来想着趁前几天多码点好过年更新的,结果效果不太好,今天就多更点,然后争取过年时间有机会码字不断更。
1933,脱困之法下
readx(); 历王云哲与诚王云朗,基本上已经算是撕破脸的状态了,云辉那事,本来就是云朗要借此来对付云哲的,所以他又怎么会错过这次机会呢。
而事实上,这种事情不漏出风声还好,一但是露出一些风声,那必然会有所牵连的。云哲早在事出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准备了,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势必要损失一些,甚至对于他们来说,是十分心疼的牺牲。
比如两人暗埋的大商队,这两个商队,跟那抓到的商队差不多,甚至规模还要比先前那商队的规模还要大,他给元辉的自然不能是他手里面最好的商队了。然而这一回三个商队的损失,不说伤筋动骨,也够令云哲疼的躺床上心疼的程度了。当然云哲手里的商队远不止这三个,但是这起码得责损差不多一半了。
你以为只是损失了商队这么简单,只是少了几项金银来源这么简单吗?
若只是这样,还不足以云哲暴跳如雷,心疼的直抽抽,你要知道跟外国暗自的商交,不止他们会提供一些,在他们看来不算顶好的武器,他们也会要换对方一些东西。或才是钱,有的时候换的东西更好,比如外族草原上那强壮的战马马种,马这种活物是不好运输的,但是价值非凡,他们自然也冒险做过。
还有一些御寒的草毛等物,有一些外国特有的东西,或者他们的兵器啊之类的。云哲既然是养了私兵,有些东西就不能走门面上,这些暗地里的,有的时候比明面上买卖更重要。
而现在远远不仅只是损了三个商队,往后一段时间,暗自的双方共赢买卖都做不了了,必然会有人盯着。而他那边的私兵,天天养着吃穿操练之类的事情,哪一个不需要钱啊。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而到了这个份上,云哲又岂能看不出来里面的事情。云辉这事,刚开始,还可能是他们倒霉,被人抓到了,但是时机未免太巧合了一些吧。再加上云朗最近明显的想借机打压他的想法,云哲要看不出来,他算是白活了。
仔细想想,云辉那边,不说句云哲看不起的话,那在他眼中,就差不多跟个二傻子似的。但是再如何不聪明,这事被弄成这样,也实在透着不对劲。边关那地,既然有这样不成文的买卖交易,那么就不止他一个做,只是他做的更大胆一些。为什么那段时间,偏就这么巧他之前的商队被发现了呢?
这若只是一个巧合也就罢了,之后那么多巧合看来,这可就不是巧合的事情了。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云哲那是好相与的吗,当然不是了,现在两派在朝中可算是互相抨击,而这个抨击的由头,还就是云辉之前的事情,以元功吏问侍郎的职位谁接任开始,之前云苍弹劾的几个大臣,两边的都有,再加上跟着抨击,朝庭上那真叫个乌烟瘴气。
甚至因为两派的相争,已有四名官员受到牵连,或者被贬或是被降,两派都有相对的损失,尤其是之前还损了商队的云哲,更是如此了。
云哲在朝庭上忙的焦头烂额的,但是他后院那里,却也不太平啊。
当初宜笙被云哲接进府中,她作为被云哲重点保护的,在这历王府后院那边,那简直是时刻都被盯着的重点人物。宜笙也确实是有得宠的条件,她长相好这就不说了,否则云哲怎么瞧的上,而且她的性格也很不错,现在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肚子里还怀着云哲的孩子呢。
而那些后宅的女人愤怒却无计可施在哪里,这个孩子可以百分百保证是云哲的,之前看着宜笙院子里里外外都是云哲的人,加起来人数也得小十人吧,除非这些小十人都一同背叛他,不然谁能近的了宜笙的身,还在这时间让宜笙还了他的孩子。这些女人想拿着宜笙住在外宅里头,不在王府之中,孩子出处说话,刚弄出来便被云哲狠狠的责罚了,直接开罪了两个妾,这后宅的女人不甘不愿的,一时也不敢乱动了。
但是对于宜笙的嫉妒却是更深了,而在这一点上,便是历王妃乐蓉,都要让着宜笙,起码表面上是这样没错的。
照例,乐蓉一周会来宜笙这里看看她,宜笙肚子渐渐大起来,让她那过于媚的面容,也多了几分柔和,看起来更深得人心。乐蓉看着这样的宜笙,也不得不承认,宜笙且不说能不能比她还美,但是这风情,却真的能令男人着迷。
乐蓉笑着道:“看妹妹最近气色不错,本王妃就放心了。”
宜笙要起身行礼,但是乐蓉早就让人将她扶住:“哎,你这有孕在身呢,行那些虚礼做什么,我们姐妹谁在乎这些啊,你啊,现在就将自己的身体养的好好的,这可比什么都强,再给王爷生个大胖小子啊,本王妃还得谢谢你呢。”
宜笙垂着头,态度十分恭敬:“王妃厚爱,妾铭感五内,至于生儿生女,妾身倒是希望是个女孩,女孩可是个贴身小棉袄。”
乐蓉似笑非笑看着宜笙,谁不知道云哲现在多盼着自己能生个儿子,宜笙却这么说,不是打着云哲的脸吗?但是宜笙还要这么说,必竟乐蓉怎么说都好,但是若她真生个儿子,乐蓉是否能容得下她,那可就不好说了。而是女孩,总归没有什么坏处吧,乐蓉完全没有必要,对府中的庶女折磨。
生儿生女她们不知道,但是起码宜笙也是借机,在向乐蓉表明她的忠心。
乐蓉见宜笙进府后一直乖顺,对于她的态度确实有所好转,而两人的渐渐亲密,更是让后宅那些女人们心里恨的牙痒痒。
原来只有难对付的王妃乐蓉一人就算了,现在竟然又来个强而有力的对手,若是两人因为想要联盟,或者想要强强联和的话,那么她们其它人还能看吗,到时候怕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啊!
这么下去怎么行!
1934,心狠手黑上
readx(); 说历王府后院那些人杞人忧天也好,说那些女人不甘寂寞,只知道争也好,反正乐蓉与宜笙这边相安相乐,可绝对不是她们愿意看到的。
历王这段时间很忙很忙,忙的还真没有多少心力,想那些男女之事,平时若是回了府里,一般就是跟自己的门客们相护商讨着。而政事之事上的问题,真要麻烦起来,白天劳心劳力想着,到了晚上还要付出身体和心,那能有多少心力。
在这历王府里,这段时间也就乐蓉和宜笙能跟云哲说的上话,其它的后宅的那些妾和通房们,想要偶遇都不行。历王最近出入带着不少人,你想路上堵人,除非这个时候你着死。这事关大事,那女人可不是没了,就永远没有的。
有两个还傻乎乎,自以为自己得宠想半路劫人,借机再告状的,还没等她们接近争上宠,借机再挤兑些别人呢,就被云哲斥喝了。再不知道收敛的,直接杖毙了,卷个席子随便一扔就了事了。谁敢说个不字?那你也是找死啊!
有这样冲上去被责难的,后院的那些女人,这下算是老实多了。所以这个时候,依旧能跟云哲说上话的乐蓉和宜笙,在她们眼中简直就是十恶不赦了。她们又怎么知道,云哲跟乐蓉她们也极少提起自己的大事大业,只是两人还算是比较会来事的,这个时候你就尽力照顾好云哲的吃穿用度就好了,其它的人家不要求,你就别想了。
在这种时候还想冲上前去争宠,自以为聪明,其实蠢透了!
这段时间云哲的话极转减少,乐蓉和宜笙照顾的都小心翼翼的,宜笙怀着身子不太方便,更多的还是乐蓉在。只不过乐蓉得到什么好了?她这辈子最水深火热恐怕也不过是此时吧,弄的不舒心了,云哲一桌菜都能翻了,乐蓉这些苦头只能往肚子里咽,但是在对外,她可不能苦着一张脸,其它的人哪里知道她心里的苦。
就这还是让人嫉妒呢,乐蓉其实也委屈的很呢。
而这女人呢,有的时候感性上来不得了,嫉妒上来更加不得了,而有些女人嫉妒上来脑子全无,那就真的无话可说了,简直能将天给掀了。
乐蓉与宜笙的得眼,实在是让这些女人看不过眼,这份嫉妒连连叠加到一起,怨着怨着就恨了,嫉妒嫉妒就变态了,云哲外面焦头烂额,这后宅里啊,同样暗流涌动。
相比起云哲和云朗这会闹的凶,而云苍云池和云辉这三兄弟呢,则是来了场小聚,不只是他们三人,便是连他们的王妃都带来了。而且冰烟带着儿子团团云翱,吴琼也带着儿子云翔,两人都有了孩子,这让元瑗很是羡慕。这会她那些有没有的心思,也都胎死腹中了,反而倒是挺能正常与冰烟和吴琼相交的,必竟现在不止靠着她们,若是能够互相帮助,起码现阶段是好事。
元瑗以前也嫉妒过其它的几位王妃,甚至就是她没有直接自己出手对付过别人,但是在明知道别人陷入阴谋之中时,她也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冷眼旁观中了。就比如苍王妃冰烟吧。
现在本来没有什么念头了,她反而能平心而论的想其它的人,也比如是冰烟,心情能平和了不少。
说起来残酷,这只是利益相结合而带来的相交,但是不可否认的,经过这事却也让云辉也元瑗看开一些,这时候的相交,怎么可能不带一点感情,私心还是有的,但起码现在不是满心算计的。反正几人当亲戚走走,总比以前那关系强。
元瑗看着被抱在怀中,这会还睡着的云翔,又看了眼安静靠在冰烟身边,长的玉雪可爱到不行的云翱,简直喜欢的不行。不免有些感慨:“哎,我这什么时候能争口气,也怀上就好了。”
冰烟笑着道:“这也不是急的事,要我说,你就放宽了心就好,现在你也没有什么烦心事,说不定没过多久就有了呢。”
吴琼也笑着道:“二皇嫂说听是,我看啊,你可不用急,说不准这就有了呢。”
元瑗笑着道:“那就借二皇嫂五皇嫂的吉言了。”
云苍云池还有云辉他们跑云下棋了,三个女人觉得无聊,便坐在一起聊天,也不管那些男人到底是下的怎么样了。屋子里渐渐有些凉了,但是这会她们挨着坐在软塌之上,榻桌上放着精美的糕点,竟也是难得的惬意。
只不过必竟是皇家的儿媳妇,这不说着说着,又提到宫里和历王府诚王府的事情了吗,因为这件事,元瑗的爹远走京城,她虽然给安排了一个小厮跟着,但是在外面哪里能跟家里一样,那必然是吃了不少苦头的。她心里恨啊,但是面对历王诚王那样的,她就显得太渺小了,她跟在云辉身边,甚至都不能将恨说出来,这一次云辉对她做的承诺,她甚至都没有想到,到了这情况下,她更是不能再给云辉添什么麻烦了。
其实云哲和云朗明着斗,暗地里也在斗呢,先前云哲损了商队,而他得知是谁做的了,他能饶的了云朗吗?对胡府的生意,他也暗中出手几次,而对这种事情,天旋帝向来是不怎么理会的,反正大事也不会出。
当然了,最近两人闹腾的实在有些过份了,天天在朝上弄的脸红脖子粗的,天旋帝已经十分不耐烦了。对于云哲和云朗都暗中斥喝过,当然了,云哲那事天旋帝一直暗中调查,表面上可谁也不知道查到哪里了,云哲每次单独面对天旋帝,心里都极为不自然。
现在这个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他要是不拉下云朗,也给云朗刮一层皮下来,那还是云哲的性格吗。
两人斗成这样,宫里还能消停吗,皇后和云贵妃先前就传出争吵,两方都十分败兴而归,这似乎就是某种信号。
云苍冰烟他们小聚了一下午,他们才刚一回府,便传来消息:“王爷王妃,历王藤妾宜笙,怕是要小产了。”
“啊?”
云苍和冰烟一愣,不禁对视一眼,这云哲还真是祸不单行啊,不过这对于云朗来说,可是个机会啊!这场好戏,没想到越往后瞧,竟然越来越精彩,都不用他们做什么了,先前他们也得到了德妃的一些当年的消息,这次若是可行,他们只管捡漏就行!
没错,云朗那边得知这事,转而一笑,真是天助我也,云哲现在本来就分身乏术,这会再来给他个致命打击吧!让云哲不死也半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