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回家
“手机有信号了…”
见半天打不到车，秦问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之前为了保留电量，他特地将其关机了，此时还剩下10%左右的电量，总算不用冒着被误会成盗墓贼的风险打车了。
秦问打开拨号键，但休见了却皱起眉头。
“咳嗯…你想报警？那村子里的事情牵扯太大，你解释不清的…”
休还以为秦问是想让执法处理，连忙阻止，但秦问却摇了摇头，一脸苦涩。
“放心吧休…我不傻，我去局子里喝茶太多次了，盒饭都坑了几份…而且几乎每次都和永生会有关，要是再被发现和他们有关联，恐怕要上黑名单了…也许我已经在上面了，再被抓住就无法解释了…”
秦问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机，跟休展示了一下自己拨出的号码。
“我只是要叫车。”
“咳嗯…那就好，长歌村的事情，我会用我的人脉去提醒执法方的，不会暴露我们。”
休点了点头，秦问则是一脸感激的谢过，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给他省去麻烦。
很快，秦问叫的车就到了，几人赶紧挤了上去。
司机看着几人这副样子，一脸警惕，有点后悔接这单子。
“那个…客人啊，你们朋友是不是受伤了？我送你们去医院吧…”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着风尘仆仆的几人，最终没把他们赶下车，反倒担心起了面色苍白的休，看来是个好人。
“不用，谢谢关心，直接去我定的目的地。”
秦问谢过司机的好意，随后车辆快速行驶，休和毛大雷昨夜都没休息好，此时沉沉睡去，就连小六都趴在休的怀里睡着了。
唯独秦问睁着眼睛，阴沉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今天天气不错，没有乌云，阳光也不刺眼，温度刚好，但秦问却很不自在，心中仿佛憋着一股郁气，无论如何都无法消散。
他心中有预感，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小蒋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体格健壮，虽然伤势很重，但现在应该也差不多了，即使没痊愈我也能用【言灵】强行帮他恢复…但接下来的事情，是不是不要让他参与比较好…”
秦问叹了口气，小蒋是个普通人，没有毛大雷的【玄武灵】，没有休的聪明脑子，有的就只剩那满腔热血和一身腱子肉了…
“去探望一下吧…但绝不能再把他扯进来，倒是山新…可能又要借助他的力量。”
摇了摇头，十分苦恼，秦问总想吧风险都但在自己肩上，这样身边的人就能安全不受伤，但…那太过理想。
出租车行驶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将几人送到了目的地。
秦问叫醒了毛大雷和休，几人下了车，秦问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终于回来了…”
秦问先是将东西都交给了毛大雷，然后扶着休，直接去到了黎山的诊所。
黎山见秦问久违的前来拜访，刚笑着想挪动轮椅来迎接，结果看到一脸苍白的休，顿时皱起了眉头。
“快！把他放到后面的病床上！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才送过来！”
黎山来不及寒暄，直接就让秦问将休搬到了病床，他则是推着轮椅，挂着听诊器就开始给休诊断伤势。
“咳嗯…我没事，比起这个，我实在忍不住了…秦问，帮我个忙…”
休一边咳嗽一边虚弱的看着秦问，颤颤巍巍的将手伸进怀里，似乎在掏什么东西，一副临死前拿照片嘱咐好基友“帮我照顾妻子”的表情。
“休！你…”
秦问吓了一跳，还以为休不行了，赶紧凑了过来。
休颤颤巍巍的掏出了什么东西，交在了秦问的手上，秦问低头一看，才发现是那个休随身携带的扁平酒壶。
“咳嗯…美式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实在没有，速溶也行…”
“…”
秦问一脸无语，原来是咖啡瘾犯了，吓他一跳…
“毛大雷，代劳一下。”
“好的嘞秦大哥！俺去去就回！”
秦问将酒壶递给了毛大雷，不是他不想去买，只是他心里清楚，黎山等下会有很多问题想问他的，他必须在场。
果不其然，黎山将休全身检查了一边，表情越来越精彩。
“嘶…这是怎么回事？全身没伤口，各项指标也正常，但人却很虚弱，好像失血过多…秦问，是你做的吧？发生什么了？”
秦问见该来的果然来了，叹了口气，跟休交换了眼神，随后跳过了【长歌村】内的细节，将休大致受伤的经过删删减减的说了一遍。
倒不是不相信黎山，而是害怕自己说的太多，将对方牵扯进来。
“这样啊…哎，你啊…罢了，我也没资格说你，你朋友这几天就先在这里住着吧，你虽然治得了他的外伤，但他体内缺乏的各种微量元素和大量的体液是很难补回来的，需要时间，在这里方便我照顾他。”
“嗯…那就多谢了，你看看一共要多少钱？”
“害，我们之间还说这个…”
最终黎山掰不过秦问，收取了费用，给休配了药，打上了点滴。
毛大雷很快就回来了，休喝上了心心念念的美式咖啡，脸色仿佛瞬间红润了不少，小六趴在他身边，见他好多了，也松了口气。
“小小呢？怎么没看到她？在睡觉？”
秦问四处找了找，却没看到熟悉的可爱身影。
“小小啊，哈哈，她要是在，看到小狗早就跑出来了，我送她去你那个学生家玩了，叫什么来着…山新对吧？”
黎山笑了笑，一提到小小就满脸幸福的笑容。
“去他家？这就进家门了啊…山新好样的！”
秦问愣了一下，随后替山新感到高兴，相比那家伙现在肯定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那小男孩儿挺不错的，经常来找小小玩，他父母也来过几次，一来二去也就熟了。小小没什么朋友，我一个残疾人总不能天天把她锁在身边吧，小孩子还是多跑跑好，那一家都是好人，你又是山新的老师，我就放心的让她过去了，不用担心，他俩老合得来了，哈哈哈哈。”
黎山笑呵呵的，秦问也笑了起来。
拜访过了黎山，也妥善安置了休，秦问还不忘替颜齐询问陈子贤什么时候回来，但黎山却摇了摇头，说最近他一直很忙，似乎在研究什么很隐秘的项目，两人很少联系。
“放心吧，有消息我立马通知你。”
“好，那就谢谢了。”
秦问谢过黎山，便带着毛大雷往事务所走去。
他感觉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奖励
“秦大哥！俺就先走嘞，俺回去还要剪视频，之后立马过来诶！记得教俺修仙啊！”
毛大雷帮秦问吧东西都搬到了事务所内，随后就离开了。
秦问没阻拦，他知道毛大雷事情很多，作为一个博主，他已经消失好几天了，掉粉对他来说可是摔饭碗的大事。
不过有了这次【长歌村】的种种素材，秦问倒是完全不担心他会过气，只要跟着自己，他就一定会在一群灵异主播里鹤立鸡群！
没有意外！
“扩建和装修都结束了啊…”
秦问孤身一人，站在原地，环视着扩建后无比空旷的事务所。
出了原本狭窄的面积，中间那堵隔断的墙被打穿，连接到了隔壁的房间，面积翻了一倍有余。
原本的事务所变成了会客厅，隔壁的房间则是包含了几个卧室和一个卫生间以及一个带浴池的浴室。
“嗯…生活质量肉眼可见的提高了呢。”
秦问点了点头，同时笑了笑，只是这表情有些僵硬…
明明并不开心，但他还是觉得这个场合需要笑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在笑给谁看。
“苏雪柔…”
秦问看了眼被毛大雷放在桌上的雪柔花，叹了口气，他现在就连曾经的“小雪”这个称呼，都叫不出口了。
见雪柔花没动静，秦问叹了口气，大致的整理了一下东西，就坐到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前。
久违的领奖时间。
【噩梦任务：血肉狂歌，对血肉的迷恋，超越一切！】
【完成进度：150%】
【奖励：待领取】
秦问看着噩梦任务的进度，点了点头。
“我记得任务目标是破坏血肉祭坛…这么说，我们杀死三只守阵鬼和调查出了真相就是超出的部分？嗯…也许之后的柯震和那些红袍人也算…山神呢？”
秦问想到这里，猛然想起了【聚魂树】的树根还在自己手上，赶紧将其掏出，放到了电脑旁边。
看着屏幕上出现的新图标，秦问心中一喜。
“果然可以鉴定！”
秦问点开那个名为【造化图卷】的图标，里面果然出现了一些信息。
【聚魂树主根】
【种类：阴植（残破）】
【等级：圣级（残破）】
【属性：魔，木】
【作用：可供鬼灵栖身，孕养精魄，避免魂衰，引天地之息化渊魔之气，以渊魔之气控木属生灵，或炼制化身，失去孕养的功效，却可随意移动，且保留避免魂衰的效果。】
【评价：千年难得一遇的奇物，需结合天时地利人和才有可能现世，曾被弱小的深渊生物占据，因其不懂如何利用，被轻易破坏并掠夺。】
“深渊生物？那是什么？”
秦问眉头紧皱，他不是第一次听到深渊两字，就连自己身上也有【深渊预感】这个技能，其实用和强大之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可见深渊两字的分量。
“山神竟然在深渊生物里算弱小的…太离谱了吧。”
秦问看了眼白如玉石的聚魂树主根，仿佛一截普通的甘蔗，根本没有任何气息或是引人注目的特别之处，但【造化图卷】上的注释却说明了这东西不简单！
“圣级…其他圣级的东西都是逆天的强，比如【言灵】，比如【圣灵砖】。”
秦问将树根拿在手里仔细观察，试图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供鬼灵栖身，孕养精魄，避免魂衰，这些我知道，但引天地之息化渊魔之气，以渊魔之气控木属生灵…什么意思？是指操控【聚魂树】攻击？不…应该不止，木属生灵恐怕指的是一切植物…”
“而且炼制化身…是说弄成木偶一样的东西么？那样就不会让寄宿的鬼灵慢慢变强，但却有了灵活的身体，而且不会魂衰？那和复活有什么区别！”
秦问想着想着，额头留下了冷汗，自己似乎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宝贝…
幸好山神完全没弄明白这东西怎么用，永生会也没弄清楚【聚魂树】的价值，不然…
“草木皆兵…随随便便催生出一支木人大军…呵呵，简直就是作弊啊….”
山神仅仅是用【聚魂树】的树根攻击就让秦问陷入苦战，若是完全掌握了【聚魂树】…秦问恐怕只有跑的份，不…也许跑都跑不掉。
秦问摇了摇头，将心中的后怕驱散，下定了决心要将【聚魂树】复原，然后为自己所用！
“血肉狂歌作为停止削弱任务难度后的第一个噩梦任务，我记得奖励很丰厚…”
【奖励：随机灵技，随机天赋，抽奖次数*3，随机体质，随机特殊客人】
秦问翻看起奖励，顿时被惊到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奖励。
“呼…冷静，老天保佑开出点好东西…”
秦问双手合十，对着电脑屏幕求神拜佛，希望能得到增强实力的东西，这样自己面对之后的事情就更有把握了。
【分灵】
【种类：灵技】
【等级：高级】
【升级：0%】
【作用：分化出一小部分精神意识和灵活，凝练一道虚弱的阴魂作为化身，分灵初期，本体会虚弱一段时间，化身则无比虚弱，若无孕养手段将快速消亡，化身消亡会导致本体灵魂受到重创，谨慎使用。】
【评价：恭喜你！这是人格分裂的初期症状！】
“坑爹呢这…呃，等等…”
秦问看到抽到的灵技，刚想骂街，猛的反应了过来，低头看向电脑旁边的聚魂树主根…
“这…我是不是能复原聚魂树，分化出自己的化身，然后自己控制？”
想到这里，秦问表情逐渐微妙了起来。
原本以为只能让小芊或是颜齐来操控聚魂树，但现在看来…自己说不定能有个分身了！
“太幸运了。”
秦问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领取别的奖励。
【青龙灵】
【种类：天赋】
【等级：圣级】
【升级0%】
【作用：朱雀之焕离神火，玄武之镇海神壳，白虎之擎天神力，青龙之都是我的！化灵力为龙炎，化血肉为鳞甲，肌肉蕴含裂天的巨力，双足能踏着云雾叱诧！】
【评价：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只会一点，龙炎不如凤火，龙鳞不如龟壳，龙力不如虎猛，但龙腾扶摇天下。】
第一百八十三章 【青龙灵】
“...”
秦问看着屏幕上那【青龙灵】三个大字，愣了好半天。
满脸的不解以及震撼，似乎在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愣了足足有七八秒，秦问这才被体内一声仿佛源自莽荒的龙吟惊醒。
那咆哮撼天震地，秦问的血肉身躯宛如自成一界，而那身披青蓝鳞甲的血肉长城就蜿蜒在秦问的每一个细胞中，散发着青蓝的辉光。
“这....”
秦问本能的握了握拳，竟感受到了澎湃的力量，以及鳞甲之间摩擦的声音。
“青龙，相当于其他三圣兽的集合弱化？但综合实力恐怕是最强的...”
秦问开启了【灵感】，结合【鬼瞳】，他的视野逐渐变得可以清晰，可以看到一些流离在空气中的能量以及灵力。
当然，他本身也变得不一样了。
“青色的雾？不...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龙气。”
秦问看着自己皮肤上升腾而起的汩汩龙气，激动到颤抖。
他尝试着牵引起了四肢百骸内的龙力，【青龙灵】被撼动，随之激活！
“天啊！”
秦问忍不住惊呼，因为在他眼中，他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指掌和臂膀的皮肤上开始冒出了青蓝色的幻鳞，不像鱼鳞那样扁平光滑，也不像蛇鳞那样密集细小，而是如同蛇鳞鳄皮和龟甲的结合体。
密集，青蓝，粗糙，狂野！
在秦问的眼中，他一双手此时化成了鳞甲覆盖的龙爪！指尖也伸出了如同刀刃的指甲！
鳞片密布，却互不冲突，有种整齐且狂野的美感，他就像神话传说中身怀龙血的人类，一只脚踏足了神话领域，成为了龙人这种奇特的存在。
“妈的好帅...”
秦问颤抖着抬起右爪，轻轻的朝左臂抓去，龙爪划在左臂的龙鳞上，竟然发出了金属摩擦的声音，着龙鳞的防御力即使不如毛大雷的【玄武灵】，但也绝对弱不了太多！
顶多就是枪林弹雨中硬抗一天和半天的区别，但秦问又不像毛大雷只擅长防御，怎么可能任人打半天？
秦问满意的走进了厕所，面对着镜子，他还没有让【青龙灵】的力量覆盖全身，只是覆盖了双臂，此时他看着自己的脸，微微一笑，青色的龙气弥漫全身。
下一刻，秦问的脸也开始生出龙鳞，一双眸子开始变得金黄，瞳孔变细，最终成了一道细线，一双狰狞狂野如同刀剑的龙角也从额头钻出，最终长到了十几厘米才停下。
“吼...”
秦问微微张嘴，竟吐出了一团浓浓的龙雾，整个人彻底变成了神话中的龙人，一条粗壮如同大腿的鳞甲龙尾挂在腰后，力感十足。
“你妈的太帅了！”
秦问看着镜子里狂野的身影，这幅仿佛为战而生的身躯十分符合他的审美。
“这次哪怕只有【青龙灵】这一个奖励也完全值了！等等...这是什么？”
秦问楞了一下，随后贴近了镜子，发现自己的额头眉心处竟然有一片特殊的鳞。
那鳞片比别的鳞片细小很多，只有一半大小，如同蛇鳞，而且是逆着长的，眉心位置的其他鳞片都是往上覆盖至头顶，唯独这一片是垂直向下，如同竖眸，且颜色淡金。
“龙有逆鳞？难道是弱点？这也太明显了...美中不足啊。”
秦问眯了眯眼，用锋锐的龙爪轻轻的扣了扣那片逆鳞，倒是没什么感觉。
“罢了...先不管他，不过技能介绍里没提过，看来介绍也不会完全说出技能的每一个细节...需要自己去摸索。”
秦问想了想，觉得弱点在眉心也没什么毛病，虽然明显，但眉心本就是个致命的部位，如果被攻击到，不管这里是不是逆鳞都危险了...
“先测试一下别的能力...介绍上写的都有龙炎，龙力，龙鳞，龙腾...但【青龙灵】不可能仅此而已！”
秦问彻底被【青龙灵】吸引了，这是他目前为之最强也是最帅的一个能力，最爽的是这是一种天赋！而非灵技！不像【言灵】需要灵力发动！
“要是【言灵】也是天赋....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爽！”
秦问都没心思领取别的奖励了，就地开始测试【青龙灵】的各种力量。
首先是龙炎，经过测试，秦问发现自己能使用一种纯金色的火焰！温度极高！仅仅是一小簇火苗就能让整个房间的温度拔高不少！而且这火的运用方法很多，不只能通过口腔喷射火柱攻击，还能如同附魔一般加持在自己身上，让每一片龙鳞都蕴含着龙炎的力量！
“朱雀之火比这个还可怕...那得多离谱啊？太阳吗？”
其次是龙力，秦问特地原地做了5000个倒立推举，5000个波比跳，10分钟的一指禅，以及10000个超高速的高抬腿。
做完了这一切...他连汗都没流。
“我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秦问意识到自己的强大后，有点惶恐的咽了口唾沫。
然后是龙鳞，他先后试了很多次，先是水果刀，然后是菜刀，然后是【圣灵砖】，接着是自己的爪子，到最后，他请出了小芊和颜齐。
“来攻击我！全力！”
秦问双手背在身后，信誓旦旦，而小芊则是有些惊骇，颜齐也目光凝重。
“你这种姿态...”
看着秦问这幅狂野的身躯，颜齐有很多疑问，但终究没问，他知道秦问是个特殊且奇怪的家伙。
两鬼出手，小芊浑身密布刀锋，化身旋风席卷秦问周身，在龙鳞上留下了一道道白色的刮痕，最终成功的破开了几片鳞甲，略微的伤到了秦问。
而颜齐则是抬起一只手，以掌做刀，黑火缭绕。他对着秦问的肩膀一掌劈出！无匹的黑炎化作刀光斩出，秦问的身体竟然自动的使出了龙炎，抵消了大部分黑炎。
黑金两色火焰缠绕在一起，最终消散，颜齐的掌刀带着仅剩的几丝黑炎劈在秦问肩膀上，直接掀起了大片的鳞甲，伤到了秦问的胳膊！
“嘶！好疼！颜齐你真是强的离谱啊....”
秦问吃痛，捂住了胳膊，【复苏之潮】下，伤势快速回复，就连掉落的龙鳞也迅速长了回来。
虽然秦问还是敌不过颜齐，但颜齐的表情却十分精彩。
他看着秦问，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你知道刚刚的攻击足够杀死普通的厉鬼多少次么...你变强了，毋庸置疑，而且...强的太多太快了...”
听到颜齐的话，秦问挠了挠头，心中无比的满足，因为他心里清楚，【青龙灵】远不止这个级别！这是能升级的，有成长性的技能，也就是说，迟早有一天，他将凌驾于颜齐之上！
第一百八十四章 牧野
“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这种力量...”
“你身上的秘密还真不少。”
颜齐和小芊都皱着眉头，而秦问则是愣了一下。
“啊？你们没看到么？”
自己刚刚可是当着他们的面领取了这个技能的！
“看到什么？”
颜齐和小芊都一脸疑惑，而秦问则是闭上了嘴，不再多说。
他本没想着隐瞒什么，而且也瞒不住这些一直在身边的家伙，但现在看来...似乎除了自己，其他的人或鬼都看不到电脑上和系统相关的内容。
“这倒是方便了...”
秦问松了口气，没再多提这个问题，继续测试【青龙灵】的性能。
主要的能力基本都试过了，只剩下了龙腾。
“这似乎是个能飞行的能力...”
秦问有些激动，作为一个没有恐高症的人类，对天空的向往可以说是刻在骨子里的，此时终于有机会，自然蠢蠢欲动。
他先是张嘴，吐出了一片浓郁的云雾，体积只有桌面大小。
秦问轻轻的触碰了云雾，发现竟然犹如实体，自己能真切的触碰到！
“颜齐，你试试碰一下这云，攻击。”
颜齐没说什么，抬手给了这云朵一巴掌，什么都没碰到，但云雾却稀薄了不少。
“变软了...虽然还能摸到，但触感从固体变成粘稠的液体了。”
秦问瞬间了然，自己能够制造云雾，并将其当做阶梯踩踏，模仿出如同飞行一般的感觉，但其实是在踩着云奔跑，而且这云其他人无法触碰，但每次攻击都会使其变得稀薄，最终无法立足。
“原来如此...如果以后升级变强了，说不定能让云裹着我飞行，但现在还做不到...”
虽然还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飞，但秦问也满足了。
所有的主要能力都经过了测试，效果十分令人满意。
其他方面秦问也大致的试验了一下，发现除了系统白纸黑字写出来的，这个技能还有很多别的附加能力。
比如龙化时眼睛会变成金色的竖眸，视力和动态视觉大幅提高，而且能看到阴灵，属于视觉版的【灵感】，这无疑在和鬼物的战斗中能起到大用！
还有一个比较实用的点，秦问发现自己的肺活量大幅提高，不仅能轻轻松松憋气二十分钟左右，在水中的时候甚至有种自在的感觉。
他试了在水中呼吸，但毫无疑问的呛住了，不过呛水感却很弱，而且并不痛苦，因此秦问推测在日后，【青龙灵】升级到一定级别，说不定能做到在水中呼吸！
做完了全部的试验，秦问解除了龙化，又发现了一点。
自己的衣服完好无损，这说明那些龙鳞和龙甲并非从血肉中增生的，而是幻化而出！收放自如！
“太完美了...毛大雷想必也有很多特别之处，绝对不止是防御力，只是没发现...我得找机会研究一下。”
测试完了【青龙灵】，秦问心满意足的坐回了电脑前，这下无论以后遇到什么情况，他都有自信能克服了！
【抽奖次数*3】
秦问接着领取了抽奖次数，但他打算最后再使用，先确定剩下的【特殊体质】和【特殊客人】是什么再说。
【灵魔体】
【种类：体质（可噬）】
【等级：怪】
【升级：0%】
【作用：提高灵力恢复速度，且可自主汲取灵力，攻击时可通过肢体接触和造成伤害来吸收敌人的灵力】
【评价：平平无奇，却极其契合，没有最强的体质，只有最合适的体质】
秦问审视着新得到的【灵魔体】，点了点头，正如评价里所写的，这体质或许并不如【青龙灵】那么的惊艳且强大，但胜在契合。
秦问最缺什么？攻击手段不缺，防御手段更不缺，机动性也可以通过【言灵】的强化来补足，现在最缺的，就是灵力！
之前的他就仿佛空蓝法师，简称“废物”，自从有了【聚灵戒】才好上一些，现在有了【青龙灵】，战斗风格就可以改变了，但灵力依然重要。
“唔...【聚灵戒】是外物，不会被【灵魔体】增强...可我本身体内没有灵力，何来恢复一说...”
秦问叹了口气，【灵魔体】本就不强，现在提高灵力恢复速度这一功能又对自己没用，所以到头来只是多了一个战斗时吸取敌人灵力的作用，而且吸收效率怎样也不清楚。
“哎...无所谓了，有【青龙灵】就已经知足了，其他的都是赠品，话说这【可噬】是什么意思？”
琢磨了一会，秦问猜测，可能是以后抽到别的体质，可以相互融合，吞噬，变成更强的体质。
“然后是特殊客人...嗯，上一个特殊客人还是山新来着，好像也没做什么，领取之后等着就好了，也许很快就会来。”
秦问想到这里，心中有点期待新的特殊客人是什么样的家伙，他希望是个擅长格斗和战略的人，那样就可以教导自己使用各种格斗技巧，大幅提高战斗力，秦问对那个以凡人之躯就差点杀死自己的牧野印象深刻。
或者像山新拥有特殊的能力，能当充电宝也行，但一定要是大人，秦问绝对不允许小孩子再参合进危险的事情。
现在秦问身边有休作为智囊，毛大雷作为肉盾，自己则是全能战士，也能靠【言灵】起到战地医生的作用。
而后勤医疗则有黎山在，大杀器和“充电站”则由山新担任，等顾歌找回来，就连帅哥都有了。
“嗯...小蒋作为普通人，好像跟不上我们了...果然这行不是谁都能做的。”
秦问想起了还在住院的小蒋，叹了口气。
“等小蒋恢复了，还是找机会跟他说清楚吧，让他找一份正常的工作，嗯...这方面王辰烨应该能帮忙，这也是为了他好...”
就在秦问思考小蒋的事情时，另一边，一个血迹斑斑似乎还断了条胳膊的人影从山林中走出，他步履蹒跚一瘸一拐，显然受伤不轻。
“终于...”
那人满脸疤痕，嘴角挂着血，断掉的胳膊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还是能看出诡异的扭曲。
他看到了眼前车流不算密集的道路，松了口气，颇有种恍如隔世，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他叫牧野。
他活下来了！
从怪物的手里...
第一百八十五章 【无根灵泉】
“三次抽奖机会...今天运气不错，都用了吧。”
秦问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只是点点鼠标的事情，但对他来说却无比隆重，需要活动放松筋骨。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还想食斋三日沐浴晨曦，这叫仪式感！
“第一次...”
随着秦问点下鼠标，抽奖的转盘开始旋转，他的额头也开始冒汗。
转盘快速的转动，最终越来越慢，停了下来。
【孽种】
【种类：杂物】
【等级：圣】
【属性：魔，土】
【作用：一块深渊孽魔的精华，蕴含强大的能量，作用未知，也许可以培养成一只小孽魔？】
【评价：一块肉，只要别傻到烤了吃，你干什么都行】
刚刚看完物品介绍，秦问就感受到了办公桌震了一下，然后发出了“啪叽”一声，仿佛一块泥巴拍在了地上。
“呃...这名字怎么感觉在骂人...”
秦问打开了抽屉，然后表情迅速扭曲了起来。
【孽种】视觉上看着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肉，只是血淋淋的，但很奇特，血液仿佛一层薄膜包裹在肉的表面，没有溅到抽屉周围，也没有蔓延或晕开，仿佛果冻一样包裹着肉块，似乎还缠绕着黑气。
至于为什么秦问表情扭曲...因为这玩意儿...
实在太他妈臭了！
“呕...你妹的...这是死在粪堆里的臭鼬尸体被野狗吃了然后又拉出来的东西么...”
秦问强忍上吐下泻的生理冲动，一脚将抽屉的门给合上了，根本不想去碰那玩意，那臭气仿佛能隔空把人的皮肤给熏到腐烂流脓。
“深渊孽魔都这么臭的吗...你妹的...谁会把这坨东西烤了吃啊！”
秦问合上了柜子，好受了不少，但还是有点意犹未尽，去厕所吐了一会。
颜齐和小芊看秦问这幅样子，有些庆幸自己还好已经死了，没有鼻子。
“呃啊...要死要死...先不管了，抽别的吧...”
秦问坐回位置上，有些后怕的看了眼柜子，然后继续转动转盘。
【养兵钵】
【种类：灵器】
【等级：宝】
【属性：仙，金】
【作用：孕养兵器，可隔绝气息，将材料放入其中，可被缓慢锻造成最适合其形意的兵器，过程耗时视材料等级而变，锻造的兵器种类不定】
【评价：曾是仙人的讨饭钵，沾染了仙灵气，可变废为宝，炼凡成仙】
“Ohhhhh！完美！完美啊！”
秦问看到【养兵钵】的介绍，眼睛都亮了，满脑子想着“可隔绝气息”几个字，然后瞬间捏住鼻子，打开了抽屉，看到了其中的那块恶臭血肉以及一个看去有些破旧但缠绕着丝丝雾气的陶钵。
“拿来吧你！”
秦问一把抄过【养兵钵】，然后将【孽种】盛在了其中，紧接着，试探着小小的呼吸了一口...
“呼...解脱了。”
【孽种】的恶臭果然被隔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秦问是不会再将其拿出来了...
没了恶臭，秦问这才来得及仔细的观察【养兵钵】和【孽种】两件物品，一个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肉块，上面的血膜似乎还在流动。
但【养兵钵】却不同，他给秦问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缠绕着雾气，给人一种古朴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冥思苦想之下，他猛地回过了神来！
“黎家庄园外的老乞丐！他身上的葫芦也给人这种感觉！还有铜片也一样！”
秦问将胸前的铜片拿起，放在了【养兵钵】旁边，果不其然，两者气息无比的相似，仿佛同源。
但除此之外就再也没什么相似之处了。
“看来和那个老乞丐有关系，可他神出鬼没，我不可能找得到，想见他就只能等他来找我...”
秦问摇了摇头，最终不再去想老乞丐的事情，毕竟自己只见过一面，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倒是这【孽种】，不会被【养兵钵】直接炼成武器吧...一块肉能炼成什么玩意？”
秦问仔细的观察着肉块，发现在【养兵钵】中，肉块被雾气缠绕，进进出出，仿佛在蠕动，被不停的凝炼着。
“嗯...应该是材料越差需要的时间越短吧...试试看。”
秦问从额头揪下来一根头发，然后放进了钵中，过了几分钟就取了出来。
“变成针了....”
秦问捏着那根头发，发现竟然变得无比坚韧且轻盈，竟然比普通的钢针还要锐利！
“厉害！”
一根头发就这样了，其他东西岂不是会变得更强！
“可惜了，圣灵砖太大放不进去...不然非要强化一下！”
秦问看着自己的砖块，惋惜的摇了摇头，开始了最后一次抽奖。
“这就是最后的奖励了，希望足够惊艳。”
眼看着转盘逐渐停下，秦问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种类：灵宝】
【等级：宝】
【属性：仙，水】
【作用：一个小葫芦，拔出葫嘴，内孕一眼灵泉，无根无垠，可流出灵泉水，味甘甜，补气血，净污秽，化疲惫】
【评价：液态十全大补丸，居家旅行必备良药】
“Duang~”
秦问刚刚看完介绍，办公桌抽屉内就想起了一声轻轻的脆响。
他拉开抽屉，果然在其中看到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小葫芦。
这葫芦通体乌黑，没有半点光泽，甚至会吸收光线，无比深邃。
“好轻，里面真的有灵泉？”
秦问拿起葫芦，发现重量竟然还不如一包餐巾纸，他晃了晃葫芦，却听不到半点声响。
最终秦问拧开葫嘴，往掌心倒去。
葫芦才刚刚倾斜一点，里面果然流出了潺潺的液体。
那液体散发着冰蓝的色泽，触感冰凉，如同普通的水，但散发着微光，且闻上去有些清香，用【青龙灵】的龙眼看去，还飘散着淡淡的灵力光泽。
“好甜！”
秦问尝了尝，竟然无比的冰凉，且带着薄荷的口感，回味甘甜，比他喝过所有的饮料都好喝！而且提神醒脑，甚至身体都轻松了许多。
“这里面空间是无限大的吗？”
秦问一直倒着灵泉，已经半盆了，体积早已超出葫芦不知多少，但那葫嘴却依旧不停的流着，仿佛永不枯竭。
秦问先后尝试了灵泉的功效，他用龙爪划伤了自己的胳膊，随后喝了一口灵泉，发现恢复缓慢，但止血很快。接着又试着外用，发现伤口快速的愈合！
“好家伙...好东西啊！内用治内伤，外用治外伤，虽然效果没有我的【愈】字诀强，但胜在不需要用灵力，而且无限使用，还能止渴，以后就完全不怕水源的问题了！”
确定了灵泉的功效，秦问又开始研究葫芦，尝试着能不能从葫嘴里塞东西进去，将其变成一个类似【空间戒指】的储物宝贝。
然而他发现这葫芦只出不进，就连倒出的灵泉都无法再注入进去了。
“可惜...不能当做储物宝贝，但也很完美了！”
秦问笑脸盈盈，将葫芦系在了腰间，无比的喜欢。
第一百八十六章 盆栽
“嗯...”
秦问领取完了全部的奖励，仔细的观察起了放在桌面上的【养兵钵】和其中的【孽种】。
“介绍里是不是说这玩意会长成一只小孽魔...”
秦问看着钵中蠕动的血肉，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这块肉还仅仅是这个状态就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仿佛带着剧毒，看着它就好像看着一栋闹鬼的大楼一般，会没有来头的冒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真长大了该怎么控制它...万一无法控制，四处破坏...”
秦问有点冒冷汗，深渊生物似乎普遍很强，就连山神在其中都算较弱的存在...
而【深渊孽魔】一听位格就比较高，实力肯定也不容小觑。
“不行...得想个防治措施，尽可能让长成的孽魔为我所用，最次也要能强行束缚他。”
秦问想来想去，最终看向了那截聚魂树主根！
“我无法控制孽魔...但聚魂树可以炼制化身，如果能让聚魂树和孽魔肉融合在一起，就可以通过控制聚魂树来强行干涉孽魔了！”
秦问只觉得自己脑门上亮起了一个大灯泡，然后瞬间有了主意，且这想法成功率不低！
“聚魂树为骨，孽魔肉为躯！养兵钵炼宝，神宠成可期！”
秦问越想越激动，【深渊孽魔】本就强大，其精华再经过【养兵钵】的凝练，一定更加坚韧！聚魂树主根也一样，若是真的能成，新生的孽魔绝对无比强大！而且自己可以控制它！
“那么...怎么做呢？”
秦问手握着白玉一般的聚魂树主根，有些苦恼，不知从何下手。
“呃...直接捅进去？”
秦问可没什么医学知识，而且就算有，恐怕也对这块非人的肉块没什么用。
他将聚魂树的主根直接朝着孽魔肉扎去，却没想到直接被弹开！
孽魔肉看上去虽然如同果冻，但上面的那层血膜却无比的坚韧，聚魂树主根不够锋利，难以刺穿。
“果然没这么简单啊...”
没办法，虽然秦问极其排斥触碰这坨恶臭的血肉，但栽种聚魂树显然更重要。
他将一只手龙化，狂野的龙鳞覆盖指掌，锋锐的龙爪呈现，秦问伸出食指，附加了龙炎的指尖轻轻一刮。
孽魔肉外的血膜瞬间裂开，显出了一道缝隙。
秦问用爪子硬生生在上面挖了一个洞出来，然后将聚魂树主根栽了进去。
原本到这里就结束了，但秦问思考了一会，最终掏出了之前抽到的【合灵丸】。
这玩意自打抽到还没用过，倒不是说不好用，只是没那个机会，直到现在，秦问在找到了试用的机会。
“功效是聚集灵气，给鬼服用会一段时间内极大提升阴气强度，给人吃效果不明...但能聚集灵气，应该也能加速【养兵钵】的凝练速度吧。”
秦问如此想到，便将装着【合灵丸】的小瓶打开，倒了一粒出来。
那是一粒晶莹剔透的珠子，通体淡蓝，若不是注释里说明了是服用的，秦问甚至会以为这是一枚做工精良的玻璃珠。
秦问试着则捏了一下，发现这玩意还挺结实，最终又用了龙爪才将其碾成粉末。
“希望有用...呃...或者别有副作用就行。”
秦问有些紧张的将星星点点的粉末洒在了【养兵钵】内，落在了肉块上。
“嗤...”
就在【合灵丸】的粉末接触【孽种】的一刹那，竟然腾的冒出了白烟！【孽种】表面开始如同沸腾了一般出现水泡，每一个水泡快速变大然后破裂，最终流出脓水，还撒发出雾气，还好【养兵钵】隔绝气息，不然绝对够味！
“卧槽！”
秦问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掏出了装着【无根灵泉】的葫芦，不要钱的往钵里倒去，直到灵泉彻底将肉块淹没才停下。
【无根灵泉】似乎真的有效，肉块上的水泡渐渐消失，雾气也逐渐涣散，坑坑洼洼的地方开始复原，就连秦问用龙爪刮出的口子也开始收缩，将聚魂树主根紧紧的夹在了缝隙里，似乎合为了一体。
“竟然能被治愈...这说明这块肉是活着的？”
秦问一阵恶寒，深渊生命果然不简单，被打的只剩一块肉都能活。
看着【养兵钵】内缓缓蠕动的肉块，秦问松了口气，这玩意，似乎和聚魂树主根相性不错。
而聚魂树主根也看上去很自在，似乎很满意扎根的地方。
“也对...【孽种】的属性是【魔，土】，而聚魂树主根的属性是【魔，木】，木种在土里，没毛病。”
秦问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属性里的【魔】是什么意思，希望没什么负面影响吧。
“凝练速度好像的确加快了，隔一段时间就用一枚【合灵丸】吧，还得浇点灵泉。”
看着面前这盆诡异的“盆栽”，秦问叹了口气，只希望一切能如自己所想那般吧。
“好了...现在做什么呢？”
忙活完了奖励的事情，秦问四处看了看空荡荡的事务所，心中不由得凄凉。
现在只有他自己是自由的，休重伤在调整，毛大雷在弄他的直播，晓雨失踪...小蒋还没出院，山新在开开心心的和黎小小享受童年，顾歌...线索断绝。
“哎...”
秦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
为了顾歌他东奔西跑四处收集信息，结果还意外发现了晓雨的秘密，现在晓雨也失踪了...八成是被赵伯贤带走，目的不明。
“赵伯贤要复活他的儿子...而这需要大阵，关键是位置在哪里，还有那个永生会高层想针对我的人近期还会不会出手...”
秦问想了一阵，但最终没得出什么结论，不过却有了一个猜想。
“柯震说过，【长歌村】的大阵是为了孕养血精，血精这个名字，一听就跟血液有关，或是血气，活力，生气...而血精又有大用，很可能就是赵伯贤要用来进行下一步计划...这么说，他的大阵很可能离不开大量的血气和活人，位置应该会选在人口密集的地方，例如市区....”
想到这里，秦问冷汗猛地就下来了，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哪有那么好布置，嗯...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抽空去调查一下吧...”
秦问点了点头，拿上马灯和引魂烛出了门，苏雪柔则是被他留在事务所，对方状态不好，也不便行动。
他打算先去探望小蒋，然后紧接着就去尝试结合执法机构，留意人口密集的地段是否有永生会活动的痕迹。
而在事务所不远处，那个神秘的老乞丐正坐在房顶，手里拿着他那个散发着雾气的古朴酒葫芦，不停的灌着。
“嗝儿~嗯...顺利回来了啊，还拿回了龙灵？呵呵...”
那双和苍老面孔格格不入的清澈眼眸静静的看着出门的秦问，仿佛能够洞穿心灵。
“成长速度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啊，也不知道雨曦她看到会是什么表情~”
第一百八十七章 小蒋
“小蒋已经住院很久了...要不要用【愈】字诀直接治好他呢？”
秦问坐在出租车上，有点纠结。
这就是普通人和他现在的区别，他右臂中枪，不到十分钟就彻底痊愈，还活蹦乱跳的。但小蒋胳膊断了，身体受了重伤，躺了许久才恢复了一点。
“以他的性格，身体恢复了会立马归队的吧...哎，这家伙。”
秦问最终摇了摇头，决定不去处理小蒋的伤势，任其慢慢恢复。
事务所现在的处境比较危险，小蒋身为普通人，若是现在归队，很可能不出一个星期就会带着更重的伤重新躺回医院，甚至是直接躺进医院-1层。
想到这里，秦问眉头皱起，打了个寒颤。
“不行...绝对不行，而且小蒋知道我有加速恢复的能力，不能让他知道顾歌失踪的事情，否则他一定说什么都要跟过来...只有一切顺利他才能静下心来养伤，不参合进目前的危险里。”
秦问下定了决心，要对蒋文铭隐瞒一些事情。
“我现在的实力足够解决大部分问题了，以后坚决不能把普通人扯进来。”
小蒋还是秦问弱小时不得已拉来帮忙的，如今实力强大了，他有能力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自然就不会再牵扯其他弱小的人。
曾经的秦问，唯一的保命手段就是体内的神秘灵体，靠着其回复效果才一次次在危机中保下自己的小命。
之后获得了【言灵】这一强大的灵技，但...偏偏没有灵力，用一次就会昏迷半天，要不是体内的灵体他早死不知几次了，还是个废物，只能用沾染了圣灵气的【圣灵砖】勉强抗衡危局。
直到之后他获得了【聚灵戒】和【塑灵】，现状才好了不少，有了灵力的他能做到更多的事情，身上还有【鬼瞳】以及【三寸灵舌】等辅助的能力，面对各种危险能做的事情也多了起来，至少不再需要时刻昏迷。
也正式的从弱者勉强跻身到了强者的阶级，但那还不够，在这个诡异横行的世界里，妖魔鬼怪，仙神圣灵，每一种都是不好招惹的存在，仅仅是强者还不足以自保和保护身边的人。
秦问也因此付出了代价，失去了顾歌这个重要的队员兼友人。
直到现在，经历了不少历练的秦问终于有了新的力量，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强者。
【青龙灵】给了他强悍的肉身和出色的防御能力，以及龙炎这个中距离以内有效的杀伤能力，龙腾也能为其提供无比出色的机动能力，虽然还是无法比得上飞行，但也相差不远了。
【言灵】则是有了更多方面的应用，无论是强化，治疗，杀伤，还是控制，都能有效的影响战局，甚至逆转败势。
【塑灵】也提供了更多元化的进攻和防御方式，比如中二的须佐能乎，或是用灵力塑造漫天飞剑模仿万剑归宗，只要灵力足够，这个能力或许是秦问最强的底牌。
至于其他的能力，虽然都是辅助性质，但却都作用颇大。
例如【三寸灵舌】，之前秦问就在一次委托里，连手都没掏出裤兜，就那么和一只凶灵硬扯，扯天扯地扯东扯西，最终硬是让那凶灵相信了唯物主义，鬼是不存在的，然后自己消散了...
大致情况就是。
秦问：“人这一辈子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生前的一切无论是快乐幸福还是仇怨憎恨，都会随着肉体的消亡而终结，我很喜欢某位大帝的一句话，我不信来世只信今生，诸多因果轮回都是活着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人死万事皆空...”
凶灵：“呃...别念了。”
秦问：“仇怨本身并不重要，或者说人都死了，没什么是重要的了，更何况你死于怒上心头后的冲突械斗，最终技不如人被乱刀砍死，这样看来杀了你的并非是对方，而是你自己的弱小，你自己的仇恨和愤怒！”
凶灵：“等等...所以不是那鳖孙把我捅死了，而是我逼得对方把我捅死，所以...相当于我捅死了我自己！？”
秦问：“回答正确！所以，既然是你自己捅死了自己，自杀！没有仇怨对象，又何来报复一说！”
凶灵：“大师！我悟了！一切痛苦都是咎由自取！一切发生都是事情都是过去的我做出的种种决定导致的！我自己永远都是元凶！啊！我明白了！我不该存在！不...死后一切皆空！世上本就没有怨恨啊！”
秦问：“孺子可教~”（鼓掌）
.....
可见，辅助类的能力有时运用得当也是可以产生非凡的效果的~
“呵呵...今时不同往日啊，若是现在的我，在当时的四海精神病院里，根本就不会出任何事情...顾歌也不会被掳走。”
秦问叹了口气，终究是无法介怀。
出租车很快赶到了小蒋住的医院，秦问提着买好的慰问品走上了楼。
站在小蒋的病房外，秦问有些犹豫，最终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调整好了面部表情，喜笑颜开的推门进去。
“呦！蒋小伙儿！你朋友又来了！”
“嘿呀这孩子真够伙计，来看的比我老伴儿都勤快。”
“诶？之前那个白头发的帅小伙儿呢？咋今儿个没来啊？”
....
同病房的老大爷们个个热情似火，笑呵呵的聊了起来，而小蒋则是还在睡觉，此时被聊天声吵醒，睡眼朦胧的坐了起来。
“哥？咋又来了？不用来这么勤快的，顾歌呢？”
看到秦问又拎着大包小包的慰问品，小蒋憨厚的笑了笑，之前带来的东西都还没吃完呢。
秦问放好了东西，笑着摇了摇头。
“顾歌啊...他正忙呢，下次再一起来，话说这都下午了，你怎么还在睡？”
秦问赶紧岔开话题，不想多提顾歌的事情，免得被小蒋听出端倪。
而旁边临床的老大爷则是笑了笑，指了指小蒋。
“嘿呦！你是不知道啊，这孩子天天跟我们几个老头子说你和那个白发小伙多义气，他说想早点出院去帮你们，天天做什么康复训练，拦都拦不住，这不，刚刚做完运动累的睡觉呢！”
秦问一愣，回头看向小蒋，小蒋正憨憨的笑着，一脸淳朴。
“你啊...好好养着吧，最近事务所里很太平，没什么委托和任务，你来了也是打扫卫生啊，好好养伤，等彻底痊愈了有的你忙的！”
“哈哈哈，好嘞哥！”
第一百八十八章 路明远
“好了，抱歉啊小蒋，我还有点事，就不能陪你了。”
秦问和小蒋聊了足足几个小时，这才看了眼时间，意犹未尽的站起。
“害！没事儿，哥你快去忙吧，你能来陪我聊聊天我都开心死了，等我出院了咱们再好好聊。”
“嗯，好！尽快康复啊，不要再顶着伤势去做什么运动了。”
“好嘞！”
小蒋笑脸盈盈的答应，但心里却又给自己加了几组仰卧起坐，这不是自虐，而是为了跟上秦问他们的步伐。
小蒋或许不机灵，只是个俗人，但他不傻，他能感觉到自己和秦问的差距，尤其是这次来，秦问身上强大的气息已经十分明显，即使他刻意掩盖了，小蒋依旧能感到那如同天哲的差距。
而且他在黎家庄园亲眼见到过秦问给当时重伤的黎岳恢复伤势，而秦问不想给自己恢复的原因...小蒋多少也能猜到。
“秦哥越来越强了...他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总感觉他好累，是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么？压力很大？”
小蒋目送秦问离开，随后立马就开始了锻炼。
“哥不是不想治疗我，恐怕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太弱了...他不想我参合进去，不行，怎么能安心当累赘！我必须赶紧出院去帮哥的忙！”
想到这里，小蒋加快了仰卧起坐的速度，又加了几组别的运动，训练强度大幅增加。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和秦问直接的差距，已经不是凡人通过区区锻炼可以追平的了...
次元不同。
除非他把头练秃了。
“呼...该去执法局了，先给贾队打个招呼吧。”
另一边，秦问并不知道小蒋的心路历程，他正按照原计划往执法局赶去，此时拨通了贾队的私人电话。
至于委托执法人员们的理由他都想好了，顾歌失踪，在调查的过程中休发现了一些事情，告诉他永生会可能会有大动作，就在人员密集的地方，也许是恐怖袭击，需要执法方注意。
“只要扯到恐怖袭击，执法方不可能不在意，再加上是休提供的消息，可信度就有保证了。”
秦问深吸一口气，等待着贾队接通电话，至于休那边，他们早就说好了，事关执法方的事情，直接推在他身上就好，只要不是什么大事都能解决，他是专业的。
电话很快接通，而秦问也大致的复述了情况，贾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秦问则是品出了些别的味道。
“贾队怎么一点都不吃惊...还有点惋惜的感觉...难道在我说之前就已经有些发现了？”
事实也正如秦问所料，执法局在前一天就抓到了几个永生会的教众，在人员密集的地点，例如市中心和大型商超附近不知密谋些什么，虽然人已经抓住，但就是敲不开他们的嘴，到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
“这...贾队，我能去看看么？您也知道我被卷进了永生会的事情里好几次，也许我能看出点什么。”
“这个另说，你先过来吧，我在这边等你。”
“好。”
秦问挂断了电话随手打了量车，快速朝执法局赶去。
“血精才刚刚被带走，永生会的计划应该还在初期，这么容易被抓到的成员想必不是什么高层人物，而且执法局肯定有丰厚的调查经验，恐怕不是他们嘴严...而是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
秦问皱着眉头，开始思考等一下该怎么去审问出有用的信息。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执法局门前，秦问付了车钱，下车走向执法局。
看门的警卫根本就没拦着他，已经是老熟人了，三天两头来做客，批盒饭的食堂人员都记住他了。
“呦，又来了啊？”
“啊哈哈哈...是啊，有点事。”
“不错不错，至少这次是自己来的，注意别惹事啊，我可不想哪天把你架进来。”
“放心，不会的，至少不会被抓到的...”
秦问和门口的警卫“友好的寒暄”了几句，然后走进了执法局。
“贾队，我来了。”
“嗯，辛苦了，等会可能还要麻烦你试一下有什么突破口了，最近永生会的动作越来越多，你多次卷入相关的事情，要不是确认过你没问题，我恐怕要连你一起铐了。”
“呃...您还真是直言不讳啊...”
秦问尴尬的挠了挠头，自己可实在是称不上“没问题”啊...
“最近永生会的动作变多了么？我倒是没再被卷进什么奇怪的事件里了...”
秦问笑了笑违心的说着，他刚刚才从一起恶性事件里脱身，自己手上还染了不少血！
当然了，那是为了自保，秦问并不后悔，死在他手上的全都不仅仅死有余辜，而且还对秦问产生了切实的威胁，不然他是不会下杀手的。
“是么，那就好，倒是有人提供了信息说一座山里发生了和永生会相关的恶性事件，据说卷进去了一个普通的村子...哎，这年头...”
贾队一边说，一边还双眼瞄着秦问的神色，似乎想看出些什么。
但秦问早已不是之前毫无社会经验的小白了，此时神情自然，听到这则消息，眉眼上抬，故作惊讶愤慨，还带着一丝遗憾。
“该死的永生会...那些受害者太可怜了...”
秦问摇头叹气，可心中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休这就上报了？效率真高，不愧是他，但问题在于执法人员去调查会不会查到我们身上...嘛，我都能想到，休不可能不知道。”
秦问担心了一瞬，然后就冷静了下来，休办事，他放心。
“嗯...刚刚的话就当没听到吧，跟我来。”
贾执法似乎是没看出什么，摇了摇头，拍了拍秦问的肩膀，随后带着他转头离开。
看贾执法没什么表示，秦问松了口气，跟了上去，一路来到了自己曾经呆过的审讯室。
那里此时有三个人，分别呆在了三间不同的审讯室里。
两男一女，一个男性看上去四十多岁，严重脱发，满脸皱纹，脖子的右侧还长了一个无比畸形丑陋的肉瘤，看来又是一个因病痛而加入永生会甘愿被利用的可怜人。
另一个男的看上去年轻一些，长的倒是蛮阳光，但此时却锤头丧气，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而那个女生则一头蓬松柔软的长发，眼睛很大，脸型流畅，虽然五官并非多么惊艳，但和精致小巧的脸型搭配在一起却也十分养眼。
她倒是比隔壁的那个男生看上去硬气的多，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满脸写着“别碰我，什么都别想从我这里知道”的表情。
贾执法站在秦问身边，看着他们三个，摇了摇头。
“什么都问不出来，也许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更倾向于他们不愿意说，毕竟被洗脑了，他们觉得自己是在拯救自己或者家人，因此无比的坚定。”
听到这里，秦问同情的叹了口气。
“我可以试试和他们交流么？也许能问出些什么。”
“当然，这就是我带你来的目的。”
贾执法点了点头，简单介绍了三人的情况。
“郭康，45岁，失业，离婚，身患顽疾，酗酒，性格激进。”
“路明远，19岁，在校大学生，学习成绩优异，单亲家庭，跟着母亲，母亲病重。”
“末语，18岁，辍学，无业，父母双亡，自己刚刚检查出白血病。”
贾执法说道这里，顿了一顿。
“还有，路明远和末语是情侣关系。”
第一百八十九章 审讯
“哦？这倒是有趣...”
秦问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看向那两间审讯室内不屈不挠的年轻人，他们的态度就仿佛是被黑恶势力抓到的英雄，宁死不屈，但其实他们才是危害民众和平和安全的一方。
“十八九岁...虽然已经成年，但很多人在这个年纪还没有正确的三观，很容易被误导，说不定他们就是被骗了，以为自己在做好事，其他人都不理解，沉迷在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我暗示中...”
秦问叹了口气，这种人很多的，这种现象也很常见，换个通俗点的说法就是...
中二病，或自命不凡。
“贾队，我想先去和那个大叔聊聊。”
秦问指了指那个光头的四五十岁大叔，示意贾执法。
“郭康？可以，需要陪同么？他虽然被束缚住了，但是性格激进，嘴巴也臭，可能会吓到你。”
贾队好心提醒，但秦问却笑着摇了摇头。
“不必不必，旁边有人我反而放不开。”
秦问婉言拒绝，但心里想的却是。
“吓到我？呵呵...我这种天天跟鬼打交道的要是被个大叔吓到，我事务所还是趁早解散吧。”
贾队点了点头，把秦问放进了关押着郭康的那间审讯室。
郭康没什么好眼色，见秦问走进来，冷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去。
秦问则是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抽凳子坐了下来。
“你好，郭康先生，您不用紧张，我不是执法人员，只是想来和你....”
“啊哈！那你是个什么鳖孙玩意儿？贱种吗？哈哈哈哈！”
郭康二话不说开口就骂，根本没有任何礼貌可言，秦问愣了一下，倒也不急，本来就已经做好准备被怼了，只是没想到会一上来就这么激烈。
“性格激进嘴巴臭...完美的诠释。”
秦问暗暗评价，审视着郭康，心中给对方做着定位。
肥胖，虚弱，病重，但性格极端，表现欲和自尊心很强，同时很没安全感，因此会将内心中的恐惧和不安通过极端的性格表现出来，外在表现通常是尖酸刻薄，或愤怒失控...总结下来就是。
外强中干，装腔作势。
秦问跟休呆久了，似乎学到了不少，尤其是察言观色的能力。
在确定了郭康的特性后，秦问点了点头，笑容更盛，心中也更有把握，只要这人知道些东西，他就很有可能问出来。
而郭康看到秦问笑眯眯的样子，顿时觉得对方在挑衅，受到了刺激，言语更加尖酸。
“不用紧张？哈！你算什么玩意！那几个执法对着我大吼大叫我都不怕！就凭你？你这小身板老子一拳就能放倒一片！连执法都不是！还敢到爷面前装腔作势？信不信我...”
郭康满嘴喷粪，恶臭无比，可喷到一半，却猛然停止，不是因为喷够了，而是他看到了一双眸子...
那双眼睛很特别，两只竟然各不相同，一只慢慢的收缩，变成了一只竖瞳，充斥着金色，眼眶周围还开始冒出了青蓝色的鳞甲，仿佛一只龙眼。
另一只则是猛地漆黑如墨，一点红光化作无比细小的瞳仁，漂浮在深邃的黑中，仿若恶鬼。
【龙眼】，【鬼瞳】一齐发动！
龙威和鬼气交杂，一股巨大的心里压迫感充斥着整个审讯室，却被秦问控制的很好，没有外泄一丝一毫，全都针对着面前的郭康。
“嗯？怎么突然不骂了？”
站在外面的贾执法愣了一下，就连他本人进去审讯，郭康都骂骂咧咧的，可换做秦问却老实了这么多。
“监控室，把三号审讯室的录像保存下来，等会检查。”
监控室里，几个执法人员开启了录像，可摄像头的角度虽然能无死角的拍到两人，但却是俯视角，秦问此时低着头，根本拍不到面部变化，只有他面前的郭康能看到秦问的眼睛。
而他此时也完全说不上话来了，瑟瑟发抖，额头开始快速的冒汗，牙冠打颤。
其他的执法他不怕，是因为他不在乎，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永生会是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这种情况下的他又怎么可能怕什么刑罚呢？即使是死刑，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获得了确切的死亡日期，这反而更好。
与其在不知何时会被病魔夺走生命的恐惧中生活，他宁可得到确切的死亡时间，然后欣然享受接下来的日子，这也是为什么他完全不怕执法人员的原因。
执法人员的眼神再凶，也不过是“不老实交代你没好果子吃”的感觉，不过至多就是死，杀人不过头点地，光脚不怕穿鞋的，郭康完全不怂。
但秦问的眼神却是另一个层面的感觉，那不是“不老实交代你就会死”的感觉，而是“该怎么neng死你才能最大化你的痛苦呢”的感觉...
“呵呵...怎么不骂了？”
秦问看着郭康那副快尿出来的表情，呵呵一笑。
“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执法！执法呢！快来保护我！这里是执法局！你...你就不怕执法把你拿下吗！”
郭康仿佛吓破了胆，挣动着想从椅子上下来，逃离秦问，越远越好，然而他做的椅子是被固定在地上的，他整个人也被镣铐锁在位置上，根本无法逃脱。
而刚刚在他口中被贬入尘埃的执法们，此时竟然变成了他口中的救命稻草，他竟然还知道这里是执法局，真是不可谓不滑稽。
“贾队！”
“不用管，呵呵，这小子有点意思，让他审。”
贾队旁边的一位警官在征求意见，贾队却笑了笑，将舞台交给了秦问。
而见贾队没来阻止，郭康哭了，秦问笑了。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只是想知道永生会到底派你去人员密集的地方做了什么。”
秦问语气平常，没有一丝威胁的意思，但郭康却还是被吓到了，拼命的摇着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别问我！我都是装的！”
见郭康这个样子，秦问摇了摇头，然后眼神冷了几分，随后开口。
“烧开的热水倒上去，去毛，然后剖开腹部，用刀小心切开肋骨，完整的取出内脏。紧接着切下四肢，把身体分成小块，再次过热水，然后放葱姜蒜盐酱油料酒腌制调味....”
秦问一边说，一边眯起了眼睛，仿佛在回味什么美食的记忆，紧接着舔了舔嘴唇，还不忘隐隐露出了幻化的尖锐龙牙，阴笑着看向郭康。
“不...不要...不要！”
郭康越抖越厉害，最终胯下一湿，一股腥臭蔓延在了审讯室内...
....
十分钟后，秦问伸了个懒腰走出，而审讯室里的郭康则由于高度紧绷，此时秦问一走，放松下来的他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不错啊，小伙子，问出点什么了？”
“啊...虽然他知道的不多，但多少问出来一些。”
“怎么做到的？”
“呃...也没啥，就是瞪着他，然后说了一下红烧鸡的做法步骤...他就招了，可能我长得比较吓人吧。”
听到秦问的解释，贾执法呵呵一笑，虽然没说什么，但却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秦问的肩膀。
他连嘴都没张，但秦问却清楚的感觉到了对方想说的话。
“悠着点。”
第一百九十章 太嫩了
“悠着点...是怕我被盯上吗？”
秦问装作不懂的挠了挠头，开始复述从郭康身上得到的信息。
“他说多余的他不知道，也并不认识那两个年轻人，只是组织安排他去特定的地方洒血，撒完了就可以走。”
“洒血？”
贾队闻言，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
秦问见状接着解释。
“是的，洒血，永生会似乎信仰一些古法，总是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仪式，他说自己被安排去三个固定的地方洒血，绝望痛苦之人的血，也就是他自己的血。”
秦问表情严肃，贾队眼神则更加阴冷。
“洒血...这种行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危害，但对社会风向影响很大，可能会影响越来越多的人...”
贾队的担心很合理，永生会基本上可以说是疯子的聚集地，今天是洒自己的血，明天说不定就是洒别人的了，再往后说不定又会发生黎家庄园那样的惨案...
秦问则因为知道的更多，则想的也更多了些。
“特定的地方洒血...感觉上很像布阵的过程，难道有很多人在做这种事么...”
秦问眉头紧皱，心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洒血...那另外两个年轻人是被安排做什么？也是洒血？但他们还年轻，女生父母双亡还查出白血病，可以称得上痛苦绝望...但那个男生怎么回事？品学兼优，他的血应该达不到永生会的标准吧。”
想到这里，秦问紧接着就猜到了别的东西。
“恋人关系啊...这个年龄也正是热情似火的时候，不计后果不计代价，这么说，那个叫路明远的男生，很可能是为了陪末语才加入永生会的。”
秦问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随后便走向了路明远的门口。
“贾队，我可以继续询问么？”
“当然，这个小男生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态度温和，你可以试试，但切记...”
贾队看了眼大小便失禁的郭康，笑了笑。
“别吓成他那样。”
秦问尴尬的挠了挠头，连声答应，这才被执法人员放进了路明远的房间内。
“你好啊，路明远对吧？我叫秦问，秦朝的秦，问题的问，别紧张，我是来跟你聊天的。”
秦问笑眯眯的看着面前那个看上去有些拘谨的年轻男生，开始了自己的观察。
“眼神很清澈，牙齿很白，没有抽烟习惯，头发颜色很自然，发质也没有漂白后的粗糙感，看来没有被女友带的染上抽烟烫头的坏习惯。双手放松状态下的姿势有些僵硬，食指和中指指节侧面有薄茧，是常年握笔导致的。”
秦问点了点头，单从外观和气质上来看，路明远的确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而且自我保护意识强烈，能明辨是非。但这就很奇怪了...连抽烟喝酒烫头这种基本算不上恶习的恶习都能控制住不沾染...那又是为何被影响加入永生会的呢？
“你...你好，我叫路明远...”
坐在秦问对面的男生点了点头，然后礼貌的回应，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表现出一副拘谨且紧张的模样了，但秦问却清楚的感觉到了，他很镇定！一点都不慌乱！
“眼神装作躲闪，想要给我一种弱势的感觉，很聪明...但却不够熟练，在躲避我视线的时候慢了半拍，很显然是思考过后才决定躲闪...他很冷静，他在思考...”
秦问在察言观色上愈加熟练，学得很快，他看出了路明远想要隐藏什么的事实，但却不动声色，依旧微微笑着，并不拆穿。
“我听说你是因为加入了一个叫永生会的组织才被带到这里来的，对吗？你和隔壁的女孩...叫什么来着，末语？你们都是永生会的成员么？”
秦问双手交叉，既然对方态度很好，那他也决定好好的聊，而不是像对付郭康那样强硬。
“不...不是的，你们误会了。”
一聊到永生会的话题，路明远的眼神就坚定了起来，表情也很复杂。
“误会了？怎么说？”
秦问表现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洗耳恭听。
“只有我是永生会的成员...末语她什么都不懂，非要跟着我，我也是最后被烦的没办法了才打算带她加入...”
路明远镇定的开口，秦问则是一边笑着一边点头，看似听得很认真，其实心里在想别的事情。
“已经想好理由了啊...但很可惜，你对永生会不够了解，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组织，先不说你没有动机加入，即使你突然脑抽想要成为永生会的一员，但以你的状态，无病无忧，他们恐怕都不会要你...”
秦问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路明远的说法，也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样啊...那你这次带她是要执行什么任务么？”
“不...不是的，我只是带她去审核，但是审核我们的人还没来，我们就被带走了，想必他们看到执法后也离开了，恐怕已经放弃我了。”
路明远做出了一副愤恨的表情，仿佛自己真的被抛弃了。
但秦问却眼睛一亮。
“哦？竟然抛出一个虚构的人来充当挡箭牌，很聪明啊~想必他接下来会说那人可能是永生会的高层，然后说自己可以协助逮捕对方，然后以此提出各种要求了吧？”
秦问呵呵一笑，两辈子的人生让他有足够的时间看各种电视剧或小说，这种套路早就了然于心，但身处其中还能冷静的判断局势做出最有利的决定，这个路明远的确有过人之处。
“来审核末语的人...很大可能是个永生会的高层...我觉得他还会再出现的。”
“果然。”
听到路明远说出了完全符合自己假设的话，秦问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随后站起了身，不给对方提要求的机会。
“呵呵，你很聪明，但还太嫩了。”
秦问在心里吐槽，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礼貌的站起身。
“很感谢你提供的线索，我等下还会来的。”
秦问就这么站起身，离开了审讯室，留下了一脸懵逼的路明远。
“呃？这么重要的信息你竟然不感兴趣吗？这可是有关永生会的重要线索啊！虽然是我编的，但你也太不专业了吧！”
路明远无声吐槽，无比的挫败，随后紧张了起来，因为接下来对方要问的，就是末语了。
“末语...一定要按我说的做啊...”
第一百九十一章 什么情况？
“又问出什么了么？”
贾执法看秦问出来，问了一句。
“嗯，他说自己有疑似永生会高层的信息。”
“什么！？你问出来了吗？”
秦问话音刚落，贾执法都还没说什么，他身边的一个资历尚浅的执法就一脸激动的凑了上来。
“不，我没问。”
“这怎么行！我去审他！”
那年轻执法显然是个急性子，转头就想进入审讯室，去亲自审问，却被贾执法皱着眉头拦了下来。
“别那么毛躁，听一下原因，秦问，为什么不接着问下去？”
贾执法不愧是经验老道，很沉得住气。
“因为我觉得他在骗人，以我多次被卷入永生会的经验，这个组织在我的了解中，应该不会接纳他这种生活并不痛苦的人，但他却说自己是其中的一员。”
“因此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只是想通过虚构一个线索来换取周转的余地，比如以协助逮捕为理由提出对自己有利的要求之类的。”
“而你们去问的时候什么都没说，换做是我却问出了有用的东西，这也侧面说明了他准备并不充分，也许你们审的时候还在编，轮到我的时候就编完了。”
秦问娓娓道来，贾执法也点了点头，那个毛躁的执法也冷静了下来，但还是不太相信秦问的判断，提出了质疑。
“他只是个年轻人，才十几二十岁，应该不会想那么多吧...”
秦问耸了耸肩，没有否认。
“的确，有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但他就在这里，问题什么时候都能问，如果现在进去询问只会展露出我们迫不及待的态度，那无疑就是告诉他他的信息很重要，可以把价位抬高点。”
秦问说的有理有据，让一旁的贾执法都愣了一下。
“既然如此，不如淡定一些，等我去问过了他的女友，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新的消息，到时候我们两边的信息做比对，再相互结合其中的漏洞，说不定就能得出一些真相，就算得不出什么，我们也可以再问路明远，结果没什么不同，您说是吗？”
秦问的话让那个毛躁的执法哑口无言，愣愣的点了点头，而贾执法则是拍了拍秦问的肩膀。
“行了，你快进去吧，很抱歉这么麻烦你，但你也许真的会给我们带来一些突破。”
“您言重了，我这就去。”
秦问礼貌答应，走进了末语的审讯室。
而门外，那个毛躁的执法这才回过神，看向贾执法。
“贾队，这家伙是谁啊？哪来的？”
“一个幸运的倒霉蛋罢了，被卷进去好几次永生会的事情，竟然都活着逃了出来，他私下经营着一家处理灵异事件的事务所，虽然说是处理灵异事件，但其实和普通的私家侦探没什么区别，之前的黎家庄园惨案，就是他告破的。”
贾执法淡淡开口，关于秦问，他暗中调查很久了，但始终没发现什么，至于原因么....
呵呵，他是托休去调查的，而休又和秦问狼狈为奸，自然而然的当了二五仔...在休的报告里，一切有关灵异的事情只字不提，全部变成了普通的侦探日常。
“什么！？那他很可疑啊，说不定和永生会有关联。”
“他的确很可疑，但和永生会有关的可能性不大。”
年轻的执法一愣，显然想不明白。
“为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吗？”
“呵呵...多去看点档案吧，这家伙单单是黎家庄园那次就协助警方逮捕了上百名永生会成员，还救出了不少受害者，而且他们一伙人受伤程度都很严重，你觉得如果你是永生会的高层，会做出这种自断手脚的事情么？”
“呃...原来是这样...”
执法人员挠了挠头，这才彻底明白了过来。秦问给永生会造成的打击很严重，而永生会对他也是毫不留情，两者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了，自导自演的可能性的确存在，但...真的微乎其微。
另一边，秦问进入了末语的房间，一样的笑脸盈盈。
“你好啊，我叫秦问，秦朝的秦，问题的问，别紧张，我是来跟你聊天的。”
一样的开场白，一样和蔼的笑容，但对方的反应却是和路明远截然不同。
“呵，末语。”
虽然不如郭康那般激进，上来就破口大骂，但这女生的态度也绝对算不上很友好。
她眼神冰冷，蓬松的头发被染成了冰蓝色，脸上虽然画着浓妆，但可以看出，即使不化妆，她也称得上是个小美女。
“嗯...身上有股淡淡的烟味和酒味，眼神有种...呃，厌世的感觉？抑郁？而且身上怎么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哦，来例假啊，难怪一脸不爽...”
秦问微笑着坐在了末语对面，心情有些尴尬。
他初步的总结出了末语的性格特征。
偏执，抑郁，冷漠，对外人本能的保持距离，不信任任何人，甚至包括自己，讨厌周围的一切，也包括自己，自暴自弃，恐怕还长时间泡夜店，私生活可能也比较混乱。
“末语，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秦问笑着夸赞，想套近乎，但结果却十分的不理想...
末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仿佛在说“你是来搭讪的吗？就这？”，弄得秦问老脸通红，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孩子沟通，所有的幽默细胞一见到女生就死完了，尤其是漂亮的。
“呃...总之，我听你男朋友说，你想加入永生会，他这才带你....”
“呸！我没有男朋友！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就是个自作多情的舔狗罢了！”
“啊？”
末语打断了秦问的话，她的反应和话都出乎秦问的预料，这是什么情况？
“路明远不是你男友？舔狗？什么情况？”
秦问一脸懵逼，而末语则是一脸气愤，恨恨的说了起来。
“男友个屁！他就是个神经病！追我不知道多久了，但老娘根本就不喜欢他这号的！还学霸！呸！有屁用！学习好成绩好能治好老娘的病？还是能变成钱给我报销酒费啊！”
末语似乎是脾气上来了，不愧是生理期的雌性...气势不容小觑。
“他妈的！他个傻卵一直缠着我！还说什么找到了给我治病的办法，我本来还他妈信了！艹！结果期待了半天他跟我说他加入了个邪教！叫什么永生会！我就知道他是个疯子！他还想拉我进去！不然一直缠着我！艹，老娘本来就不信这些迷信的东西，但是他好烦，每天都来找我，老娘没办法了才答应和他去看看，结果啥人没见到反而进局子了！艹！这臭傻逼！”
末语破口大骂，而秦问则是傻了眼。
“什么情况？”
这和路明远讲的完全不一样，和他想的也完全不一样！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三寸灵舌】
“呃...”
秦问看着面前那个破口大骂的女生，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抚对方的情绪。
“等等...路明远是骗人的？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不对啊，贾执法亲口说了他们两个是情侣，呃...也不一定，说不定是看他们被逮捕时在一起，所以才先入为主的觉得他们是情侣...”
事情变得有些复杂，秦问顿时有点头疼。
“这下就有点意思了啊...如果末语所言非虚，那路明远就是彻头彻尾的自欺欺人了，有点可怜啊...但这个年级自欺欺人自作多情的案例并不算少，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秦问叹了口气，开始在脑海中复盘事情的经过。
“所以...按末语所说，是路明远强行拉着她去加入永生会，而不是她想治自己的病主动要求，事实如果真的如此，那路明远属实病的不轻...而末语就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了。”
“那这样说来，真的有那么一位审核员？是永生会的高层？不太可能啊...”
秦问眯了眯眼，觉得事情不应该如此浅显。
“内个，末语小姐...”
“妈的神经病！凭什么要拉上我啊！要闹自己闹去啊！烦死了！本来生活就够苦的了，还摊上这么个神经病！死了算了！反正都无药可医了，妈的死了一了百了！”
秦问想跟末语多沟通几句，尽可能的多套出些信息来，但对方却一直在骂路明远，甚至词都没重复过，显然是真的被今天的事情气的不轻，根本听不进秦问的问题。
“末语小姐...你冷静点，冷静....哎算了。”
秦问再次尝试引起对方的注意，但完全没有用处，末语生理期情绪本就不稳定，又遇到这种事情，此时彻底陷入了情绪里，无法交流。
秦问叹了口气，离开了审讯室，而看到秦问离开，末语的谩骂声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但片刻后就再次骂了起来，半天才停下。
那顿了的一瞬间，被秦问精准的捕捉到了，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依旧自然的转身离开，走出了审讯室。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
贾执法和另一个执法凑了过来，看表情似乎还蛮期待的。
秦问摇了摇头，随后立马开口。
“贾执法，你们是什么时候抓到他们的？之前盘问了多久？是怎么确定末语和路明远之间的情侣关系的？”
贾执法看着秦问，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让秦问知道这些事情，但很快他就释然了，开口阐述。
“今天上午，审了不到两个小时吧，初步没有什么结果，然后你就过来了，至于情侣关系，是那个男生说的，女方一开始情绪还不稳定的时候并未否认，但冷静下来之后开始否认两者的关系，之后我们派人去调查了，他们日常确实关系密切，但是否有实质的行为不清楚。”
“原来如此...”
秦问点了点头，而贾执法则是笑了起来。
“怎么？有点头绪了？呵呵，休最近在和你合作对吧，他跟我提过你，说你很不错，有潜力，这次如果你能给我们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我这边会给你应得的表彰的。”
听了贾执法的话，秦问脸上露出了一副“荣幸至极”的表情，但心里却是苦笑连连。
“实质性的帮助啊...希望吧，但如果有些和我有关的事情，那就抱歉了，我不能让你们知道。”
秦问点了点头，随后在心里琢磨了起来。
“两个可能，要么路明远在撒谎，要么末语在演戏，如果是路明远在撒谎，那就是他加入了永生会，然后诱惑末语加入，也就真的有一个永生会的审核员...”
“若是末语在演戏，那就说明他们的确是情侣关系，末语想要通过路明远加入永生会，但还没成功就被执法抓到，现在跟路明远划清界限，就是害怕对方牵扯到自己...呵呵，好一个铁石心肠。”
秦问想到这里，眼睛迷了起来。
“但是两个可能都有共同点，那就是路明远加入了永生会....不对啊，疑点很重，他的生活状态和永生会的教义可以说八竿子打不着边，两者不可能有什么牵扯才对，路明远这样的人我也不觉得他会加入永生会...更何况他没有理由。”
想到这里，秦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微微一笑，看向了第二间审讯室内的路明远。
“也就是说...还有第三个可能！这小子，挺能干的么。”
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秦问扭头看向贾执法。
“贾执法，我有个猜测，有很大把握可以揪出真相，甚至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但这需要您的帮忙。”
.....
秦问和贾执法聊了一会，随后换上了一张无比阴沉且严肃的表情，走进了路明远的房间。
“秦问先生，请问情况怎么样...”
“你可以走了，很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等下就会有人带你离开的。”
“啊？”
秦问刚一进门，就直接说出了完全超出路明远预测的话。
路明远大脑仿佛宕机了，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
“等等...什么？让我走？怎么可能？我还有永生会的消息啊！那...那末语呢？她也能走了吗？”
路明远此时的表情无比精彩，带着几分疑惑，几分懵逼，几分惊喜，几分忧虑。
而秦问见他这幅样子，表情更加深邃，但心里却是大石落定，放松了下来。
对方的反应和他猜想的完全一致！路明远很聪明，但社会经验太少，这就有了突破漏洞的可能。
“她？呵呵，怎么可能，我们已经调查出来了，她才是永生会的人，而且曾经做过不少可怕的事情，证据确凿！”
秦问一边说，一边走到了路明远的身边，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年轻人，爱一个人可以理解，但要有明辨是非的眼睛啊，她现在还在嘴硬，对你破口大骂，说是你逼她的，这些是你教她的吧？让她无论如何不要承认，你则是把锅都担在自己身上？”
秦问语气平缓，明明都是他的假设，但却仿佛在说一件既定的事实，而他每说出一个字，路明远的表情就会紧张一分。
于此同时，窗外，贾执法带着人架走了末语，而末语的态度十分抗拒，几乎是被强行押走的，就在路明远的眼前，这无疑给了他极大的心理压力。
而秦问那如同魔咒的声音此时响起，【三寸灵舌】发动，他的语句仿佛带上了魔力。
“你随时可以离开，但也有别的选择可以帮到末语，比如...”
“从实招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血色的石头
“如何？你想怎么选？”
秦问笑脸盈盈，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魔咒，让路明远心中的压力节节攀升。
“如果你想离开，我这就带你出去，如果你想配合帮助美丽的末语小姐，那就要尽快了，因为她马上就要被转移到别的地方了。”
“什么？什么地方！？”
“重刑看守所。”
秦问看着慌乱的路明远，知道对方上钩了，“重刑看守所”？根本没这个组织，是他瞎编的，但只要扯上“重刑”两个字，不了解相关流程的路明远肯定会乱了阵脚，这不，立马就妥协了。
“不要！我...我说，我会配合你们的...她是无辜的，她也是受害者。”
可怜的路明远同学被秦问唬的一愣一愣的，表情无比挣扎，但却最终暗淡了下来。而秦问则是点了点头，随后装模作样的走到了门外，跟贾队交流了几句。
然后路明远就看到末语再次被“押”回了审讯室，他这才松了口气。
“我帮你求过情了，我们会暂时把末语留在这里，希望你提供的信息能帮到那可怜的女生。”
“我尽力...”
路明远叹了口气，随后战战兢兢的看着在自己面前坐下的家伙，这人看着没什么毛病，但那双眼睛却仿佛不是人类的，有种独特的压迫感，笑容和言语也仿佛有魔力，会混乱人的逻辑和思考能力，使人不自觉的想要说实话。
这自然就是秦问的【鬼瞳】加【龙眼】了，只是他控制的很好，没有显象，只是用威压震慑。
“很好，那接下来，我问，你答，你也可以进行补充，最终信息得出的越多，对你女友的帮助越大。”
“嗯...好的。”
秦问点了点头，看到路明远眼中没了反抗意识，这才开始了自己的提问。
“首先，你是永生会的成员么。”
“不是...”
“你是如何了解到这个组织的？”
“这...是末语她告诉我的。”
“嗯...那你为什么要帮助她，而不是劝她离开？这样会毁了她的人生，甚至是你的。”
“...”
路明远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会。
“因为我爱她...而末语她需要帮助，不...信念，她需要活下去的信念...我会告诉她是非对错，但抉择的权力在她手上，无论她做什么选择，我都会陪着她。”
路明远组织了一会语言，缓缓说道，而秦问则是静静的听着，不做打扰，只是心中惋惜，这样的一个年轻人，若是因为爱情自甘堕落，那实在太过可惜。
“这样你的人生很有可能会毁掉，而且她也得不到拯救，即使这样也无所谓么？”
“你想表达的应该是你愿意用自己的人生来换取末语的健康，但和永生会牵扯上，不仅不会让她获得健康，还会让你变得不幸，以你的头脑我相信不会做错这样的选择题吧？”
秦问的语气十分笃定，而路明远此时也彻底陷入了沉默之中。
见他这幅样子，秦问知道他在思考，没去打扰，而是开始在心中复盘事情的经过。
“也就是说，一开始末语因为身体和家庭原因陷入绝望，然后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永生会，在那之后，永生会恐怕一直在让教众做一些反社会的事情，制造更多的痛苦和绝望，这也是他们扩张影响的方式，而这其中就包含了末语。”
“路明远可能是在这其中发现了末语的不正常，开始调查，发现了永生会这个组织，他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种组织绝不是什么善地，肯定劝说了末语离开，但末语的处境根本无法逆转，而路明远又处于热恋，于是很大可能不再坚持劝说末语脱离永生会，即使他知道那很危险...”
秦问大致的整理了一下猜测，随后看向路明远。
“我知道的...但我觉得，比起空洞的劝说，设身处地的替她着想才更有用，所以...我决定亲眼观察一下那个组织究竟是怎样的，再决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我已经尽力了...我学习之余还打了四份工，为的就是给末语凑治疗的费用...末语她虽然看上去是个很浮夸的女生，但...但她真的已经改变很多了。”
“自从查出病重之后，她就不再四处虚度光阴，开始和我一起工作攒医药费，求求你们，相信我，她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的。”
路明远表情疲累，明明还很年轻，却已经被现实打压的有了几道皱纹...
“哎...我相信你，但是否伤害到了人，不是由你们的主观意识决定的，而是应该由受害者来说...”
秦问心中叹气，但却没有说出口，而是继续看着他。
“嗯，我会结合事实作比对的，那么，你没有加入永生会，但却经常和她一起执行永生会布置下来的任务，对吧？”
“嗯...是的，那个组织虽然奇怪，但布置的任务都不算困难，而且都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到他人，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强行带末语离开的原因。”
秦问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凝重了起来。
“那么...可以麻烦你说一下任务的细节么？包括要做什么，这么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看着秦问的眼睛，路明远咽了口唾沫，最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可以...但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末语她大致做了什么，但不知道任务的具体内容，以及是否有其他的步骤。”
“没问题。”
秦问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快速的交流了起来，很快，秦问就眉头紧锁，走出了审讯室。
“怎么样？”
此时那个毛躁的执法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贾执法还站在这里。
他看着秦问，表情随和，似乎还挺欣赏这个被休夸赞的人。
“贾执法，我先和末语聊聊，对比一下口供，确认一下信息的真实性，然后再跟您汇报。”
“嗯，去吧。”
秦问刻意在贾执法面前恢复了表情，等转过头后才再次露出那一副惊骇的样子。
“出了洒血...还看到过末语埋下血色的石头？”
秦问心中擂鼓，血色的石头，单听名字，似乎和休所说的【血精】类似！
而那玩意！是用活人的命养出来的！竟然不止一块！
“该死的...他们到底暗地里谋害了多少人命....”
秦问咬牙切齿，偏偏这件事情不能让执法知道，不然自己就会被牵扯进来！因为一旦执法方开始调查血精，就很有可能查到【长歌村】发生过的事情！到时候，即使休再怎么花言巧语，恐怕也掩盖不了他们曾参合进去的事实。
“埋下血色的石头这件事情瞒不住，但我可以提前收走，正好我也要研究一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秦问下定了决心，走进了末语的房间，他从路明远口中得知了几个地点，他只需要从末语口中确定地点的真实性就行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破案
“你好，末语小姐。”
秦问心中打鼓，但还是快速调整了面部表情，走进了末语的审讯室。
“好？好什么好！为什么要带走我！我都说了我是被逼的！你们还想怎样？屈打成招吗！信不信我曝光你们！”
末语的态度十分恶劣，同时无比的激动，虽然她表现出一副生气狂躁的模样，但秦问却从她的气场和眼神看出了她心中的焦虑和担忧。
有了【青龙灵】后，秦问对于生物本能的感知力似乎有了大幅提高，似乎这就是所谓的“强者”对“弱者”的感知力，就仿佛成人看着婴儿，对方的喜怒哀乐根本藏不住，就像挂在脸上一样。
“行了，末语小姐，情况紧急，不要再演戏了，路明远已经全部都招了。”
秦问看她这幅样子，收起了笑容，转而严肃的注视着末语的眼睛，那双深邃诡异的眸子看的末语心中发慌，仿佛被暴龙盯上的绵羊，没有来由的气势就弱了不少，语气也软了下来。
“什...什么啊！招什么啊！他本来就是永生会的，招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末语还是坚持遵守着和路明远的约定，无论如何都不要暴露自己，但秦问却是摇了摇头。
“康裕路东边的废工厂，城西郊往公路收费站北边一千米左右的荒地，市中心商业街西边的公园广场....”
秦问冷着眼，张口说出了一个又一个地址，而他每说一个地址，末语的表情就会变化一分。
先是惊讶，然后是恐慌，随后是不知所措，最后是绝望。
“....”
末语一个字都说不出，最终低下了头，身体颤抖。
刚刚那些地址，都是秦问从路明远口中得知的埋藏血精的地方！
末语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路明远把她供出来了。
“末语小姐，还需要我再多说几个么？”
听到秦问的话，末语怔怔的摇了摇头，仿佛一个失魂的木偶。
而秦问也点了点头，看来路明远给的几个地址都是真实的，否则末语不会是这个反应。
“嗯...所以事情并非如你所说那样路明远拉你加入永生会，而是你替永生会做事，而路明远为了保护你不受伤害和欺骗，才一直跟在你身后。而这次意外被捕，他也要求你不要暴露，让他替你抗下所有的罪责，对么？”
秦问的话刺在末语耳朵里，扰乱着她的心神。
“嗯...”
末语声音变得很小，知道真相暴露，她再也无法装的暴躁易怒，再也无法强迫自己谩骂自己的爱人，反而轻松自在了很多。
对方为了她做了太多，而她却只能像个老鼠躲在后面，为了生活甚至去辱骂爱着自己的人，那样的她让自己感到恶心。
“这样也好...我终于不用再拖他后腿了...”
末语如此想到，随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请问...既然你们已经知道真相了，那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需要承担责任？他可以离开了么？”
末语抬头看向秦问，眼神有一丝期盼，这正是秦问想看到的。
“末语小姐...要知道你加入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邪教组织，他们曾经做过太多骇人听闻的世间，这件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秦问语重心长，而末语则是心脏再次悬了起来。
“我不确定你爱人之前对你的包庇行为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但我确定的是，如果你能提供更多真实有效的消息，就一定能对他产生正面的影响，说不定能减轻罪责...”
秦问皱着眉头，一副同情的样子，这可不是装出来的，他的确很同情路明远这个痴情人，作为一个男人，秦问蛮佩服他的，但...方法终归是错了。
“好...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会尽可能回答的...”
末语叹了口气，随后伸手抓向了自己的头发。
她轻轻一扯，满头的发丝竟然向下滑落，被她拽了下来。
那头漂亮的淡蓝色发丝竟然是假的，末语本身无比虚弱，她的头发早已因为病情掉光了。
“警官...您也看到了，我恐怕活不久，说真的，我知道那个永生会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一开始就知道...但对于我这种已经明确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的人来说...不过是另一个地狱罢了，反正都要死，不如选一个尚且让人有些希望的深渊跳下去...”
末语手上拿着假发，叹了口气，将其扔在了地上，表情无比的平静。
“但那个傻瓜他不同...他就像个狗皮膏药，明明我已经这样了，不再漂亮，也无可救药，他还是不肯走...我本来已经放弃了，想临死前尝试一下，反正结果都一样，永生会若是能救我，那我做一些错事也没什么了...”
“我谁都不爱，也谁都不欠，但唯独他...我希望他能好好的，警官，无论您信不信，但他真的没有做任何坏事，永生会的一切任务都是我来做的，洒血也好，杀死一些动物也好，埋下一些奇怪的红色石头也好。他都没有插手过，还尽力阻止了，所以要罚的话，就罚我一个人吧。”
末语静静的说着，语气平和，但眼眶却已经湿润。
“嗯...我会考虑的。”
秦问点了点头，但...他连执法都不是，他就是再同情也没什么用。
接下来，末语一连说了很多个地址，以及具体的任务内容，不仅包括了路明远说的几个，还有很多路明远不知道的。
“杀一些动物，然后把尸体埋在特定的位置，洒兽血，洒人血，埋红色的石头...怎么跟【长歌村】的习俗有点相似？”
秦问听完了末语的回报，眉头紧锁。
因为他接下来要考虑的事情，是如何瞒过执法方，比他们先一步取走埋下的【血精】！还不能被怀疑！
“你妹的...这怎么可能做到？我刚刚审讯完他们，知道了很多事情，执法方肯定会盯着我，要是我现在去案发地点取走什么东西，那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秦问有些头疼，捏了捏自己的眉头。
“没什么好办法，虽然是下下策...但只能让休和我一起去了，有他和执法的关系以及小六的鼻子，肯定能最先拿到所有的【血精】，至于怎么解释...那就要看休了。”
秦问叹了口气，最终走出了末语的审讯室。
他将得到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贾执法，而这时候，那个毛躁的执法也回来了，在一边听着，表情无比的严肃。
第一百九十五章 决定调查一下
“嗯...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感谢你提供的帮助。”
贾执法听了秦问的汇报，沉吟了一会，似乎在思考。
随后，他深邃的眸子扫过秦问的脸，这才收起了严肃的表情。
“这次你给予的帮助很大，按理说是会有奖金和锦旗的，但你肯定不需要锦旗，都兑成奖金吧。”
由于秦问前面几次的爱财行为，他的形象在本地执法眼里已经固定为爱财如命了。
贾执法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夹，抽出了一千块钱递给秦问，按理说秦问这样和执法局无关的人是不能参合进审讯流程的，因此这次帮助是非官方的，而奖励自然也由贾执法个人支付，无法报销。
而秦问看着贾执法递来的十张大钞，咽了口唾沫，有心去接，但终归是摇了摇头。
“你妹的...我的形象都成啥样了？之前是快饿死了，不爱钱不行啊...不过这里的盒饭是真的好吃。”
秦问拒绝了贾执法的奖金，这倒是让对方倍感意外，本以为这货会一边声情并茂的说“拿来把你！”一边抢过奖金然后嫌少的，看来最近宽裕了啊。
贾执法笑了笑收起了钞票，他肯定是不介意的，毕竟一千对他来说也不算可有可无的数目，能省下肯定是开心的。
“贾执法，这钱我不能要，就当我免费帮你们了，但我有个请求，不知道您可以答应么？”
秦问看着贾执法收起钞票，心疼的笑了笑，而贾执法则是放好钱夹，愣了一下看着秦问，难怪对方不要这钱...免费的果然才是最贵的。
“嗯...你说，不过分且正当的话我可以考虑。”
“说的好像我敢在执法局当着执法的面提什么过分且不正当的要求一样...”
秦问干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语言，然后严肃开口。
“贾执法，我希望您能允许我个人私下去探查一下刚刚得到的那些地点。”
“哦？这是为何？”
贾执法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似乎秦问的请求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这是为了我个人的安全着想，您也知道，我莫名其妙被卷入了很多关于永生会的事情，虽然我这个人不信缘分，但发生的众多巧合却让我不得不提防，我想前往那些地方，看看以我对永生会的了解，是否能够发现一些对自己有帮助的信息。”
秦问义正言辞，他觉得，自己肯定已经被执法们盯上了，至少也是心有怀疑，既然如此，与其他偷偷摸摸的去调查，然后被监视的执法人员发现不对劲，加深自身的疑点，不如主动出击，告诉执法方自己的想法。
这样一来，自己的行为就不是见不得光的了，甚至可以得到执法的帮助！比起被动的暗地调查，这样主动出击显然对他个更加有利！
唯一的缺点是，他发现什么可能都要强制性上报了，当然...他不会撒谎，但肯定会藏私，至于他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那就要见机行动了。
最高明的欺骗不是谎言，而是真相，有的谎言是由无数个真相组成的。而秦问并不打算说谎，只是不说出全部的事情，反正他没撒谎，心安理得。
“嗯，可以理解，我不反对你去探查，但有个前提，你有什么发现，请务必联系我，这对社会安定非常的重要，比如路明远和末语所说的红色石头，或者发现永生会的成员之类的。”
贾执法目光凝重，而秦问也听出了这话中那番不容拒绝的意思，只好点了点头。
“嗯，很好，那你现在就随时可以离开了，对了，如果需要帮助或是保护，提前联系我，我会派人在你搜索时保护你的安全。”
秦问呵呵一笑，“说的好像我说不需要你就不派人暗中盯梢了一样...”
但他嘴上当然不敢这么说，而是感激的点了点头。
“那就谢谢贾执法了，我暂时还不需要。”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秦问就此离开了执法局，直奔事务所。
而贾执法则是眯着眼，看着秦问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派人去暗中盯着，如果发现他和什么奇怪的人来往或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立马汇报。另外，让监控室的人把录像调出来，我要检查，然后派人把那几个查到的地方围起来，暂时别让任何人靠近，秦问除外。”
“明白。”
另一边，秦问刚刚走出执法局不远，【灵感】立马就感受到了身后不远处有人跟着自己，自己停下他也会停下，装作若无其事的看手机或是打电话，行动和表情的确很自然，但却消除不了那股违和感。至少在秦问眼中无所遁形。
“效率真高啊贾执法...啧，我得快点了，他估计已经派人去围住那些地方了...”
秦问轻啧了一声，加快了脚步，赶紧打了一辆出租车。
他没有直接去黎岳的诊所，而是先回了事务所。
“不能直接去找黎岳，现在有人盯着我，黎岳虽然换了张脸，也办了新的证件，但有些特征是消除不掉的，他好不容易平稳下来，不能再让执法干扰到他和小小的生活。”
秦问皱了皱眉，他回到事务所，先是把引魂烛和马灯放下，然后带上了原本留在事务所的【无根灵泉】，【合灵丸】和【圣灵砖】，对于这次事情他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而每次他的预感都蛮准的，因此他这次也打算听从心声，做好万全的准备。
“小雪...还没缓过来啊。”
秦问看着依旧色泽暗淡仿佛枯萎的雪柔花，叹了口气，没再去打扰，让她慢慢恢复吧。
“【音】！”
秦问发动【言灵】，看着窗外街角的诊所，用【音】字诀直接将自己的声音传到了诊所内黎岳的耳边，他被贾执法注意，手机什么的肯定不安全，因此这种超常规的手段才是最稳妥的。
“黎岳，我是秦问，我马上会过去，但我身后有执法盯梢，你注意遮挡脸部，让小小避一避。”
秦问知道黎岳收到信息了，随后看了一眼中在【养兵钵】里的【孽种】和聚魂树主根。
“哦？【合灵丸】粉末被吸收完了？”
【养兵钵】内，那块孽魔血肉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慢慢的有了一些奇怪的形状，似乎一个形体特殊的生物，而聚魂树主根也被他“吞”掉了半截，只剩下一半露在外面，其余的则是完全融为了一体，甚至有着细小的根须扎在肉里，仿佛在生长，在蔓延。
“进度似乎会比我想的快不少。”
秦问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倒出一颗【合灵丸】磨成了粉末，洒在了【孽种】上，还浇灌了灵泉水。
看着盆栽健康的生长，秦问这才重新拿上了马灯和引魂烛，放心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