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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雕栏玉砌     家和txt下载     家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八章 退一步海阔天空

    岑子吟走出客厅只觉得还有些激动,总算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了,岑子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恼道,“子吟你太坏了,就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自己跑过来了。”

    岑子吟笑笑道,“我瞧你与摩加聊的正开心呀!都不理我了。”

    子玉嘟起嘴道,“我才没有,哎,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遇上摩加,我有点事儿想给你说都忘记了,走,到你房间去说!”

    岑子吟只得领着子玉去自家的房间,到了房间,子玉神秘兮兮的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确实没人以后,才在岑子吟耳边低声道,“那马鞍的事,我问了族学里的人,他们说那天看见子黎去过马厩呢!你们到底在马鞍上发现了什么?”

    岑子吟笑笑,已经不在意这个了,二房一家对他们都有些积怨,至于子黎的作为,也许是建立在原本的三娘骑术好的基础上的,想要她出个丑吧?至于结果,十岁的孩子很难要求她想的太多,要怨也只能怪她的父母教导的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她还不至于跟个十岁的孩子计较,反正也不会有来往了。

    如今要考虑的是,到底要不要再受岑家人的恩惠,大郎和二郎无所谓,而她,真有钱了请了夫子来家里也不是不行,只要能说服方大娘便行了。

    岑子吟不是没想到那酒的名声会带来一些影响,却没想到市井间的流言竟然会是毁多过誉,如今,她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继续做出一番功业来,让那些人说她靠出卖祖宗的人闭嘴!另外一条,低调些,免得惹更多的麻烦。

    第二条明显就是胆小懦弱的选择,第一条才是岑子吟的本性,只有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你身边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才会敬畏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高不低的,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很快岑子吟就做出了抉择,人,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至少,要强过岑家!不过,如今她闹出的风波已经够大了,还是等这些流言平复下来再说吧,是时候低调一段日子了,学一学如今的风俗民情,学一学琴棋书画,真正的融入到这个时代,反正如今家里已经衣食无忧了不是吗?

    岑元俊当晚很晚才回到家中,几乎是城门关闭的前一刻,马车才驶出长安城,回到岑家的时候,一向早睡的老太太房里的灯依旧亮着,岑元俊去了老太太房间,与老太太谈了许久,老太太第二日便病倒了。

    翌日一早,岑元俊便又来到岑家新宅,带来了老太太的话,道是,岑子吟言之有理,只是家中的音讯不可断,也不可再说出决绝的话来,毕竟割不断的是血脉缘,早些日子去苏州,好生进取,争取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也好让他们的父亲含笑九泉。

    至于岑元汉所说一事,纯属无稽之谈,是受了外人蛊惑,让他们不必介意,老太太已是训了岑元汉一顿,若是岑元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老太太便与方大娘赔不是了。

    岑子吟夜里已是与方大娘商议好了,方大娘也许是有钱了,说话也硬气了,也许是被岑子吟的话点醒了,竟然支持岑子吟的想法,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反正如今岑家的宅院也宽敞了,银钱上也不像之前那么困顿,自家请了夫子回来,也不会让母子分离,岂不是美事一场?

    因此岑子吟让方大娘去谈判的时候,心已经放下了一半,岑元俊也不比岑元汉,对方大娘的态度比岑元汉要好上许多,因此最后方大娘带回来的消息好歹让岑子吟还能接受,苏州之行还是要继续,岑元汉以后不再踏入岑家新宅半步。

    总的说来岑家也算让了半步,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岑子吟没打算让自己沉浸在过去的悲伤和不幸之中,因此方大娘有些怯怯的来跟岑子吟商量的时候,岑子吟笑笑便答应了。

    又准备了几日,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岑子吟、大郎二郎随着唐家的车队去苏州。

    城门外的长亭,这一日的天气甚是不错,难得的太阳不露脸,天色却不算暗,那拂面的风吹的人很是舒服,方大娘拉着岑子吟和大郎二郎絮絮叨叨的交代着,“去了姑母家,休要淘气,你姑父是有身份的人,莫要丢了他们的脸……凡事要忍让,在家里我可以由得你们,在外面可没人会忍让你,那地方虽然不是长安,也是个人才辈出卧虎藏龙之地,咱们小门小户的,休要与你姑父姑母惹了麻烦……夏日里夜了也要盖被子,休要贪凉伤了身子……好生读书……”

    儿行千里母担忧,大郎和二郎虽然有些不耐烦,到底认真听着,岑子吟却狠是享受方大娘难得的温柔,虽然,啰嗦了些。

    这会儿还不着急,除了唐沐非以外,还有薛员外也要与他们同行,这一路要押送唐家和岑家在长安产业赚到的银子和一些长安的东西回去,而薛员外许是有事耽搁了,还没到来,这一别最少便要等到大郎二郎学业有成才能归来,岑子吟看着唠唠叨叨的方大娘,竟然有种瞧见自己生母的感觉。

    平日里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才有空闲去思乡,家中的纷纷扰扰让她不得不面对面前的困境,从而很少将心思放在乡愁上,说来真是不孝,也不知道家中的母亲如今是如何了?这一别就是生离死别,她虽然是唯物主义者,这会儿还起了要去找找道士和尚试试的心,即便不行,只要她这只蝴蝶的翅膀扇动的不够厉害,也许,历史的齿轮不会因为她改变许多?她或者可以托付自家的子孙后代去照顾那个时代的生母?

    片刻间想了许多,岑子吟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如今有空了,她也该为这个做一些努力了吧?

    方大娘掏出手绢替岑子吟用力的抹去脸上的泪珠,自己却忍不住了,带着哭腔骂道,“傻丫头,哭什么哭?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娘我想要出去看看也没机会呢!有了这个机会,就该好好珍惜,日后回来与娘说说这一路的见闻。”

    岑子吟用力的点点头,踮起脚尖伸手替方大娘擦干脸上的湿润,“娘放心,我每天都给你写信!你让摩加念给你听,若是有事,就去找七舅公,不要跟人生气,生气容易老呢!我会照顾好大哥和二哥的。”

    方大娘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天天写信谁来送?大郎和二郎好生照顾三娘才是。”

    岑子吟认真的道,“我天天写,有人来,便让他帮忙送,娘一日让摩加念一封,就跟我们在你身边一样。”

    方大娘吸吸鼻子,扭过头看着大郎和二郎道,“以往你们都不经事,我对你们严厉了些,却是真心的想你们好,不管你们心中有什么想法,到了异地,便是你们兄妹三人相依为命,务必要相互帮衬才是。”

    大郎与二郎点点头,“娘放心罢,我们会照顾好三娘的。”

    正说话间,突然有人叫道,“薛员外到了!”

    举目望去,城门方向可不是有一行马车缓缓而来,前方有两匹马加快了速度疾驰而来,不多时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两人翻身下马,一个正是那薛员外,另一个却是薛易!岑子吟瞪大了双眼,他怎么也来了?

    薛员外笑着上来,“让诸位久等了,实是有些事儿耽搁了,咱们这刻便启程吧。”

    唐沐非坐在马背上笑道,“无妨,此行怕是要月余,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方大娘见状连忙替几个孩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整理了一下衣衫,吩咐几个孩子准备上马车。那薛易与薛员外和唐沐非说了几句,便走了过来,与方大娘问过好后,笑着对大郎二郎道,“你两个都是极聪明的,此去可要好生读书,将来才能有所建树。”

    扭过头深深的看了岑子吟一眼,低声道,“退一步海阔天空,走到这一步,何必呢?”

    岑子吟闻言冷哼一声,别过头径自上了马车,虽然搞不懂这人是为何而来,他的鸡婆倒是让他见识到了,方大娘想拦,却是没拦住,拉着大郎与二郎在车外又与薛易说了几句,便送了大郎和二郎上车,又吩咐两个小厮好生照顾自家少爷,这才去与唐沐非和薛员外说话,话毕便上路了。

    车缓缓的行出去,离长安城越来越远,方大娘站在路口的身影模糊起来,一阵风吹过,扬起漫天的尘土,不知不觉间,眼睛又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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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结束,马上就开始第二部啦,唔,晚上无理由加更一章,大概在七点半的样子哈,,,握拳,我肩膀不疼了诶,那个膏药貌似还不错啊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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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持家,以攻为守,行为退。女子当家,条理必明。共婵娟,一个女人的成长史书号:1121703作者:凝霜如梦

第一章 深挖坑广积粮

    队伍行进的方向的一路南下奉节,再乘船沿长江东行,最后经大运河入苏州府。夏日里南下,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同行的人都是习惯于走南闯北的,只是带上三个还没出过门的孩子,不得不拖慢行进的速度,大郎二郎初时还嚷嚷着要骑马,不过是因为岑子吟不得不在马车上陪着,岑子吟见两人坐的很是郁郁,便让他们去外面,两人骑了两日便叫苦不堪,再也不肯出去了。

    闷在马车里走了多日,岑子吟带了些书打发时间,若是闷的慌了才出来走动一下,整个队伍除了她和喜儿都是男人,她是下了决心要学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出来的,因此即便觉得无聊也不会随意的出去与那些武师家丁们闲聊,奈何五六天时间后大郎和二郎便病倒了,两个都是上吐下泻,恰好是病在无人的荒郊野外,那唐沐非来瞧过以后,便道是水土不服,不知道从哪儿寻来的鹅卵石,洗净了,掩在草木灰里面烧的通红,盛在一个土陶碗里,用冷水浇上去,片刻那水边沸腾了,凉了后,与大郎二郎喝了,两人竟然第二天真个又恢复了活蹦乱跳。(土法治水土不服,根据我老妈的说法,这鹅卵石是从家乡的土地上随便选一块,大小皆可,若是水土不服,就按照上面所述方法烧杯子水来喝,效果奇佳。)

    这还没算完,到了奉节上船后,才过了一个时辰,两人又是一同犯了晕船的毛病,惹的岑子吟在旁边好笑不已,不知不觉的也跟同行的人混的有些熟悉了,再不憋屈着自己。

    到了船上后,虽然依旧无聊,由于和那些护送的武师家丁分开,岑子吟总算可以出来多透透气,顺便研究一下以后的发展方向,近些日子看书看的闷了,不由得想找些事儿来做。

    奉节俗称白帝城,说到这个不得不提的就是李白那首诗,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这首诗前两句说来还是夸大了些,倒是长江三峡之险倒是让岑子吟见识到了。

    唐家商船较大,不得不减缓速度,其实大也就岑子吟他们所坐的这座船最大,余下的两只装货的船瞧起来要小些,灵巧的多,还好正是夏季雨水丰沛的季节,否则岑子吟还真担心这船过不了那有名的三峡,毕竟唐朝可没有人会因为运输去专门炸掉江中的礁石。

    到了三峡自然没有道理不出去看看三峡的景致,是什么让李白写下了如此千古名句,说来,她如今还比李白早三四十年到达这个地方,如今的李白也就该只是个十二三岁的童子而已。

    想到李白,岑子吟不由得想到了杨玉环,随即不由得想到安史之乱,之前都没时间来想这些,如今想到这些不由得头大,国家大事,她可没能耐插手啊,可是,安史之乱然后就是一片混乱越发衰败的唐朝,这些事儿该怎么处理?躲?只记得当时的唐朝一团混乱,何处该是乐土?

    如此有深度的问题实在不适合岑子吟这样一个只有扩招后大学二本理科学历的人来研究,想想便先败了,还是想办法多弄点钱吧,有钱了便什么事儿都要好办许多。想到这里不由得深深的叹息一声,早知道如此,她怎么也得为穿越准备一番呀。

    一声惊啼仿佛就在耳边响起,轻扬而悠长,岑子吟吓了一跳,举目望去,就瞧见岸边的山树上一道黑影晃过,不由得呀了一声,脚下一个不稳,手却被一只温热带着薄茧的大手握住了,岑子吟一站稳,便立即收了回去。

    “那是猿猴,三娘子不必惊慌。”一道男声道,就在岑子吟背后不远处,扭过头,唐沐非神色严肃的站在甲板上,头上的头发依旧梳理的很整齐,拂面而来的江风只能吹动他头顶的头巾,衣服贴在身上,显露出精瘦的身材,身上的肌肉微微的凸出,整个人都给人绷的紧紧的感觉。

    岑子吟微微的惊讶了一下,忍不住回过头再去看,奈何两岸只剩下茫茫的山石和树木,哪儿还有什么影子,唐沐非道,“三娘子小心些,莫要靠的船沿太近了。”

    岑子吟这才觉察到自家的失礼,回过身来笑笑道,“我没见过呢!唐五伯不是在房里算账么?怎么有空出来?”

    唐沐非自然不会告诉岑子吟是他瞧见岑子吟站在船沿,怕她掉下去才会出来的,只是问道,“大郎和二郎好些了么?”

    岑子吟点点头,“好容易睡下了,闻了半晌的酸味儿,便出来吹吹风,喜儿在那儿守着呢,清风明月两个孩子被我打发去休息了。唐五伯,听说长江三峡极是有名呢,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唐沐非有些好笑的看了岑子吟一眼,她自家就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罢了,偏生要说别人六七岁的孩童是孩子,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做出来还不让人觉得不妥,指着前方道,“已是过了瞿塘峡了,自白帝城至黛溪称瞿塘峡,巫山至巴东官渡口称巫峡,秭归的香溪至南津关称西陵峡。瞿塘峡的雄伟,巫峡的秀丽,西陵峡的险峻,瞿塘峡你是错过了,咱们这会儿便是在巫峡,这会儿还可行的快点儿,若是到了西陵峡,怕是要步步小心了。”

    说着不禁皱起眉头,今日一大早便从奉节出发,只是到底错估了这水势,今年的天道较干,长江的水不如往年的深,船行的越发的艰难,也不知道天黑之前能否到巴东官渡,如今,有些不太平呀~

    岑子吟注意到唐沐非的神色,笑问道,“唐五伯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唐沐非摇摇头道,“突然想起一笔账有些不清楚罢了。三娘若是无事,我带你在这船上瞧瞧呀。”

    岑子吟连忙点头,在船上走了一圈,勉强了解了些许船上的事物,终究因心中记挂着三十多年以后的安史之乱,兴致不高的回房了。如今那蒸馏的器皿已是成形,只是到底能盈利几何还是未知,岑子吟虽想低调,突然想到这件事,只觉得自家时间奇缺,三十年内若不能找到一个能安居的乐土,就必须积累起能够保护自己的势力来,做人做事必须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

    回到房间,不由得又拿出纸笔,将心中所想一条条的罗列下来,凡事俱是需要做两手准备,岑子吟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一则,深挖坑广积粮,意思便是的寻觅一处桃花源,能避开这战乱之祸,这需要广博的人脉,和不少的金钱:二则,前一条若是失败,建立起足够保护自己的势力,这更需要广博的人脉和庞大数额的金钱。

    两条归根结底还是一个钱字,不过,她如今不能盲目无目的的去赚钱了,到了苏州所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所有的物价,以及一些市场行情,然后,才能根据自己的需求总结出一个具体的数目来。

    随即便是开源二字,这两个字说难便难,说易也易,难就难在搞发明做创造有太多的技术难关,还需要一些机缘巧合,无论如何,第一步她好运气的迈了出去,即便抛开技术发明一事不提,资金的原始积累她勉强做到了一些,第二步明显就要容易上许多了。

    一份规划写的混乱不堪,随时又突然想到又加入进去的东西,加上那字写的跟被狗咬过似的,岑子吟自己看着也觉得头疼,不知不觉的半日便过了去,用过晚饭,便让喜儿在房间里点了几只蜡烛继续忙碌,大郎和二郎那边抽空去看了一眼发现两人睡了便罢了。

    船行的速度比预料中的还要缓慢,今夜怕是要在船上度过了,与众人担心的船会触礁一事不同,岑子吟只担心自己在到苏州之前做不完这些事儿,只顾着写字,喜儿来催了她几次都没半点睡下的意思。

    过了二更,岑子吟洋洋洒洒的写完了三张宣纸,突然觉得一阵头晕,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揉揉肩膀,晃晃脖子,突然,船发出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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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第二部咧,,,远目,我不擅长谈恋爱。。。

第二章 虎爷驾到

    碰撞过后,外面漆黑的两岸竟然突然亮起了点点火光,刹那间就让天空正圆的月亮失去了光彩,岑子吟心中一惊,从地上爬起来,喜儿本是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睡着了,此刻也是被摔醒了,揉着眼睛问道,“三娘,发生什么事儿了?”

    岑子吟只觉得不对劲,外间的水手已经嚷嚷起来了,这艘船上没有什么管家,都是水手,由于夜行,本就多了几个心眼,又是在险滩更是不敢大意,从窗户望出去只见那些水手个个都穿戴的整齐,手上拿了刀剑之物,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不多时便有唐沐非的管家来报,“我们家五爷吩咐了,还请三娘子在房里好生呆着,千万莫要出来,休要让那不知礼的水寇冲撞了小娘子。”

    说罢只吩咐众人好生看顾岑子吟以及隔壁舱房的大郎二郎便转身去安排了,岑子吟也不知道他们做甚打算,武力的世界女人和孩子自来是要走开的,她自然不会不知进退的跑去添乱,只是到隔壁房间去瞧大郎和二郎。

    两人已是醒了,有清风明月侍候着,只是清风明月也不过六七岁的孩子,哪儿经历过这样喊打喊杀的场面,自家就吓的脸色发白,说话都带着些颤音,倒是让在床上吐了半日手脚发软的大郎和二郎一阵好劝。两人瞧见岑子吟进来,着实松了好大一口气,外面的情形如今已是乱哄哄的了,他们听了着急,奈何手脚不太听使唤,这种时刻自然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两个新买来的书童不中用,自家困在这儿着实是没办法。

    岑子吟招呼喜儿服侍大郎二郎将衣服穿上,两人不过起身动了动,又是一番好吐,外间闹哄哄之中突然听见一个水手叫道,“不好!他们在水中不知道布了什么东西。”

    岑子吟连忙看向外面,两边的火把已是靠近了不少,火光映照下,是一张张狰狞的脸,那些俱是些小船,想是要登上这船抢掠,却不知道为何停了下来,只在江中不动,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其实来的船并不多,更多的人是分布在岸上,寻常水匪不是该埋伏了在水中,上船打劫的么?怎么会只在岸上作壁上观,只派了十余艘小船前来围住?

    其中一只小船打着灯笼慢悠悠的晃过来,穿上只有两人,一个划船,一人站于船头手执灯笼,模样甚是惬意。

    瞧那模样,合该是当地的人,不知怎的做上了这等营生,岑子吟只听说过海盗江霸,记忆中的这种人是烧杀抢掠无所不做的,也不排除个别的只拿钱财不伤人命的,只是如今这模样却是让人诧异,不由得将脸凑近了窗户几分,想要看个真切。

    水手和唐家的家丁俱在甲板上站着,谨慎的瞧着来人,只听上面的吩咐,这儿滩浅,也是抛了锚,这船是唐家的,船老大便是那唐家的管家,此刻与唐沐非和薛员外站人群之后,手上也是拿了棍棒充当武器,三人正在商议如何处置,岑子吟便是从这人群之间的缝隙瞧着外面的情形。

    貌似,形势不妙啊……

    唐沐非此刻正是焦头烂额之际,船老大已是吩咐了人下水去查看船舱的进水情况,另外两艘船也靠了过来,下去查看的人上来带来的消息并不算好,船舱虽然只破了一点点,前面却是还被这群人布置了不少的暗礁,水面上还用绳索拉起了不少桶状的东西,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只是越是搞不清情况,越是不敢轻举妄动,再看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更加的小心了。

    第二波下水的人湿漉漉的上来了,众人连忙去帮了一把手,唐沐非等人连忙上去问道,“那桶中装的到底是何物?”

    那水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恼怒的道,“小的弄破了一个,这些巴猴子真是可恶,全是装的石脂水!”

    众人闻言一阵哗然,那船老大道,叫道,“休要惊慌,五爷在呢,必然有办法的!”说来也奇怪,众水手与家丁闻言皆是深以为然,就这么寂静了下来,只是虎视眈眈的望着渐渐靠近的那只小舟。

    岑子吟嘀咕道,“石脂水是什么?”大郎在一边道,“原是从地下石头里冒出来的,黑糊糊的一种水,遇火便燃,那东西可算得上精贵,只在大户人家用来当烛火的,没听说过这边儿有呀?”

    石脂水,石油也,遇火即燃,还附带粘附性和可浮在水面的特性,望着前方江面上数十只漂浮着的桶,再加上江底的礁石,两岸密密麻麻的小船,进无路,退无门,薛员外苦笑道,“这次怕是非要破财不可了。”

    唐沐非道,“那还要看咱们同不同意,没道理就这么双手奉上!”

    船是唐家的船,薛员外与唐家交好也不好多说,只是他自认为是斯文人,家中也有两个当官的亲戚,最是讨厌和这地痞流氓打交道,摆摆手道,“若要钱财,与了他们便是,只要咱们能好好过去,反正这船上的货物也值不了多少,何必为了黄白之物伤了自家的性命?”

    唐沐非笑道,“轻易与了他们,便是与他们说,咱们钱来的容易,怕是会漫天要价,说来这钱财咱们也是风里去雨里来,腥风血雨里挣来的,想要拿去,总要给个说法。”

    薛员外本无意多管闲事,听了唐沐非的话恼道,“瞧他们这模样,当是不想伤人命的,休要胡来,这满船的性命可都是挂在你身上!”

    唐沐非笑笑,“薛员外休恼,我自有分寸。”说罢转身去吩咐众人小心四周,莫要让贼人偷袭了,自家站到船头,笑吟吟的候着那小船过来。

    小船越发的靠近,只见船上那个提灯笼的男人长的份外猥琐,干瘦而矮小的身形,一嘴八字胡,脸上还长了颗黑色的痣,将小舟停在江中离唐家船不远的地方,隔着大约十来米远扬声叫道,“女人和财物留下,男人通通扒光了自家跳到江里吧!咱们虎爷喜欢这艘船,便与你们条活路了。”

    唐沐非的嘴角微微下拉,昂起头朗声道,“江中水急,我等却是不想下水,还麻烦阁下回去禀报虎爷一声,可否打个商量?”

    来人明显一愣,想不到这只船队如此强硬,旁人遇上这样的情况能留得一条性命就感激涕零了,哪儿还会讨价还价,那话说的虽然和气,语气却是斩钉截铁,船上众人皆是手执棍棒等武器,没有半分畏惧。

    岑子吟在船舱之中听的这句话也觉得好笑,若不是此刻形式危急还真能笑出来,心道是,此人是做生意做的脑子秀逗了还是真个有胆识如此?不过瞧他的模样也就二十出头,他说走南闯北多年也不知道是否可信,至少在手下家人之中威信颇高,能否成事只能静观其变了。

    夜间说话的声音总是能传的很远,即便是江中流水潺潺,与礁石相击发出极大的声音,依旧传到了岸上,只听见岸上一个人突然叫道,“阁下倒是好胆识,不如上岸来与虎爷聊聊?”

    唐沐非朝着岸边拱拱手,笑道,“敢不从命!”说罢便让人放下舟子,自家跳将上去,有水手要上来与他划舟,被唐沐非拦住了,就这么一人一舟漂在江上,岑子吟心中一惊,扭头对喜儿道,“去将清风明月新制的衣服翻两件出来,你我换上!”她们两个一个十岁,一个十二三,古人的情趣向来是偏好幼女,唐沐非此去不知吉凶,岑子吟唯一能做的便是先行自保了。

    岑子吟很快便与喜儿俱换上了清风明月的衣服,考虑到清风明月正是身形变化较大的时候,方大娘制的衣服都是偏大的,岑子吟穿上还好,喜儿则是拿了二郎的衣服勉强穿上。而此刻,唐沐非的舟子已是和来人的舟子一同到了岸边。

    唐沐非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人群之中,身着一件虎皮袍子的男子,心中不禁暗自好笑,大热天的,怎么穿上皮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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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错了。。。睡过头了,,,擦汗。。。

第三章 道上的规矩

    唐沐非心中如是做想,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朝着那人群之中站着,肚子高高凸起,身形极为壮硕不似巴人的那个汉子拱拱手道,“想必这位便是虎爷了?在下姑苏唐沐非,虎爷有礼了。”

    虎爷摸了摸身上的虎皮袍子,像是极为享受那温滑的感受,此人长的是一双眯眯眼,酒糟鼻,上唇微微外翻,两颗明显的龅牙露了出来,眯起眼那享受的模样显得格外的猥琐,“姑苏唐沐非?”偏过头去问旁边一个身形矮小的男子,“姑苏在哪儿?”

    那人附到虎爷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虎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个听说过,这个听说过!早说嘛!”

    说罢上下打量了唐沐非,“你是船主?看样子不像有钱人啊!”

    唐沐非笑笑道,“正是在下!”

    “就是你说要商量?”虎爷突然睁圆了双目,可惜眯眯眼再怎么努力也睁不大,那模样甚是好笑,“你凭什么跟本爷商量?要知道船前面是石脂水,后面是急流,还有我的人,让你弃了船自家逃命不肯,非要本爷动刀子么?”

    众人闻言突然发出一声暴喝,“跪下!”

    半夜里几百名大汉齐声呐喊,那声音震天,很是有几分惊心,唐沐非却是纹丝不动,昂起头道,“唐某不才,走南闯北多年,倒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家人,倒还有几分薄产。虎爷若是要两败俱伤,或是白走这么一回,唐某人自然无话可说。不过虎爷可曾想过,唐某若是振臂一呼,虎爷除非立即离开,可能保证手下兄弟毫发无损?却是空手而回,白白的赔了药费,浪费了这良辰美景?”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若是不跟我谈条件,我就要跟你拼命了,烧了货船,你自然是空手而归,虽然我也没落下好处,不过,我就是光棍,这种事儿我就是干的出来!

    旁边那瘦削男子不禁闻言大怒,恼道,“你可知道你现在是在谁面前?信不信我砍了你,船上那帮子人还不屁滚尿流?”

    唐沐非笑笑,轻蔑的瞧了他一眼,“砍了我自然可以,不过船上的人都是吃我唐家的饭长大的,随同我出生入死多年,若是我活着回去便罢了,若是我死,便是不死不休!”

    虎爷皱起眉毛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了?”

    唐沐非摇摇头,“在下不过是在与虎爷分辨事情的利益,说来在下也是商人,断然不肯做没有利益的事,只要虎爷留下那大船与我,余下两艘船的货物大可尽与诸位兄弟吃酒。”

    虎爷似笑非笑的看了唐沐非一眼,“你倒是打的好算盘,若是我不允呢?你如今可是在我手上,扣了你的人做要挟,船上以你为主的人可敢不从?”

    唐沐非突然放声大笑,笑的众人莫名惊诧很是不解,旁边不禁有人忍不住拿了大刀上去,笑声戛然而止,唐沐非沉下脸认真的道,“虎爷不妨试试?”

    虎爷闻言望向江中,之间激流之中那艘大船明显要比两艘小船华贵许多,只是吃水不深,合该没有什么货物,旁边那个瘦削的汉字低声道,“那船吃水虽然不深,只是看他如此宝贝,没准船上有什么好东西……”

    虎爷突然咧嘴笑了起来,“退下退下,咱们这还谈着呢,你们参合什么?”扭头对唐沐非道,“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不过,本大爷瞧上的就是你那艘大船,咱们兄弟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你那艘船造的不错,不如这样,留艘小船与你如何?”

    唐沐非摇摇头,“大船上的事物一样也不可动!小船上的人也不可伤一人!这是我的底线!若是虎爷真喜欢那船,等唐某人回到苏州,再造一艘送与虎爷又有何妨?”

    虎爷闻言又伸手去抚mo自己心爱的虎皮袍子,众人都等着他发话,虎爷是很有些想露出柔和神情的样子,可惜猥琐的长相让他很难达成这个目的,突然间,他的手搭上了身边那个瘦子手上的刀,一手夺了过来,便搭在了唐沐非的脖子上,“送船给我,让我自报家门,好让官兵上门么?”

    唐沐非抿着嘴,眼前这个人虽然猥琐,到底不是废物,一般人遇上江中这样的阵势,怕是早就全部听从命令弃船而逃了,这位虎爷使的这办法到是一本万利的好法子,自己的人还能毫发无损,就凭这一点,就不能低估此人的智商,虽然长相实在的不敢恭维,唐沐非走南闯北多年怎会不明白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

    唐沐非若没有事后清算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被人道破也不畏惧,笑道,“我便将船放到江中,虎爷高兴了就自来去呀!”

    虎爷怒道,“于是你就准备好了埋伏等我?或者干脆在船上动些手脚?”

    唐沐非很是想摸摸鼻子,奈何那刀明晃晃的压在脖子上动弹不得,只是在此事上纠缠却不是妙策,索性道,“虎爷要与不要都无妨,只是这船是断然不会与你的!”

    “大胆!虎爷面前岂有你讨价还价的道理!虎爷!杀了他!大不了咱们空手而归,就当兄弟们出来散步了。”那瘦子猛然喝道。

    虎爷眯起眼睛,紧眯着的眼睛中透露出一道冷冽的光芒,两旁的数百汉子同时喝道,“虎爷!杀了他!”

    “我再给你个机会!交船,走人!否则,你也听见我这帮穷兄弟的意思了!”虎爷缓缓的道,手上的刀锋重重的向下压了几分,一丝痒痒的感觉从唐沐非脖子上传来。

    岸上的紧绷船上的人也是瞧的真切,除了几个留意水里动静的水手,大半人的注意力都被岸上谈判的情况所吸引了过去,看见虎爷将刀放在唐沐非的脖子上,无不是捏了一把冷汗,这船虽然受损,因为有水密仓,加上船上本来没有多少东西,只是多吃了几分水罢了,情况并不严重,岸上却是生死攸关之时。

    众人也不知道唐沐非到底与那虎爷说了什么,只瞧见那虎爷一会儿怒又一会儿笑的,这会儿更是拔刀相向,便有人忍不住了,摩拳擦掌的想要潜到岸上去救人。

    岑子吟得知短时间不会有多大问题后,也趁乱混到水手中间,依仗着自己矮小的身形挤在人缝中瞧着岸上的动机,可以看见唐沐非并非不害怕的,从他背在身后紧紧握起的右拳可以看出。

    突然,不知道虎爷说了什么,有人扔了一样什么东西在地上,虎爷放下手中的刀,退后了几步,双手抱胸望着唐沐非,唐沐非躬身将那东西捡了起来,反光闪过,岑子吟才瞧清楚那是一把匕首。

    水手们一阵惊呼,有几个已是忍不住,那船老大暴喝道,“你们若是坏了五爷的事,回去以后老子一个个的扒了你们的皮!”

    岑子吟咬着下唇,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那几个激动的水手已是被船老大叫人绑了起来扔进了船舱,薛员外站在船头望着岸边一言不发。

    唐沐非捡起刀来,轻轻的用指尖划过刀锋,笑道,“一刀换一样么?这规矩我喜欢!就承蒙虎爷如此看得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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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滴们,俺早上发了个公告,没看过的记得去瞧瞧哟。。。

第四章 血腥的交易

    “啊!”岑子吟低呼出来,身边则是没有人注意到还有个十来岁的女孩子看着这一切,只是胸口的呼吸沉重起来,拳头握的紧紧的,连船舱里叫嚣着要放了他们的那几个水手也是停了下来,凝听着外面沉重的呼吸声。

    岸上,唐沐非貌似轻松的拔出插在腿上的刀,伸出一根手指笑道,“女人!”可惜脸上密布的汗水出卖了他,紧握着刀柄的手也出卖了他。

    手起倒落,鲜血飞溅,唐沐非低下头不让人看见他依然变型的脸,牙关咬的紧紧的,虎爷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旁边的众汉子似也被他的举动镇住了。

    花了许久的时间来平复呼吸,唐沐非这一次拔刀的手要迟缓了许多,豆粒大小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身上片刻间已然湿透了,唐沐非抬起头来,黝黑的脸上是变型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狰狞,“第二刀!这艘船!第三刀,多谢虎爷允我所有人平安!”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唐沐非又落下了第三刀,第三刀落下,虎爷突然爆出一声叫好声,“好!”随即身边的众汉子也是大喝了一声,那声音竟然比之前喊打喊杀之声还要大上几分。

    岑子吟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瞧见唐沐非提着刀子捅自家的大腿,捅完了以后那些水匪叫好,依稀瞧见唐沐非身上的点点血迹,实在无法忍受这个血腥的解决办法,皱了皱眉,生在和平年代的她见过的血不多,至少人受伤的血只在医院里面才能看见。

    隐隐约约的意识到这就该是所谓的江湖规矩了,虽然岑子吟自觉地难以忍受,到底比打打杀杀的来的好,唯有默认了,更大的震撼的,这个人竟然这样了也没有叫一声疼!

    被震慑的远远不止岑子吟一个,船老大已是找了两三个水手吩咐他们放只舟子下去接唐沐非回来,事情到这里,应该是差不多结束了吧?只是不知道唐沐非与众人达成的条件是什么,只有将人接回来了才知道。

    岸上,虎爷大手一挥,叫道,“叫柳老头儿过来给唐相公止血!”

    唐沐非咬着牙关扯着嘴角拱拱手虚弱的道,“多谢虎爷。”

    虎爷咧嘴露出龅牙笑的甚是开心,走到唐沐非身边,使出大巴掌在唐沐非悲伤拍了两下,道,“袍哥人家,最是敬重英雄好汉!年轻人不错!有胆识,有血性,虎爷我再跟你为难倒是我不讲规矩了,就依你的,大船和你的人我都不动,包扎好了我就让人送你上船,从今日起,我虎爷的这截地界,瞧见姑苏唐家的船队概不伸手!”

    说罢扭过头大叫道,“柳老头儿死哪儿去了?林鱼,去去,吩咐兄弟们把江里的东西清理一下,给唐相公的船让个道出来!”

    说罢又亲自扶着唐沐非在地上躺下,那瘦子林鱼慌慌忙忙的去拉了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过来,开始替唐沐非包扎。

    这边两个水手也上了岸,众汉子都没为难他们,到了唐沐非身边,见那虎爷对唐沐非的态度已似亲兄弟一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唐沐非吩咐道,“你们先将船靠到岸边来,让那两只船上的人都到大船上去,东西留下与虎爷的兄弟吃酒。”

    那两人连忙领命而去,船老大闻言后真个将船靠在岸边,收拾了大船,又让人去修补船底,腾出空间来与小船上的人,岑子吟听说后连忙自己躲进了大郎和二郎住的船舱,让人收拾自己的房间给其他人住,准备自家与大郎二郎一块儿凑合,又使人将那酒送过去,只盼望能减轻他一点痛苦。

    这种受伤的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岑子吟不由得万分怀念的想到了现代的麻醉剂,可惜要做麻醉剂,首先就的弄乙醚,要弄乙醚就得有酒有硫酸,这些东西恐怕都不是那么好搞的,还不如原生态的一些东西,华佗和孙思邈两人虽然对麻醉有很深的认识,到底不是人人都动,好普及的东西却是现成的,比如说,罂粟,比如说,大麻。罂粟在南方,大麻可是在中国土生土长的东西。

    想到这个,便突然想起自己摆在桌上的那几张宣纸,连忙回去取,却发现自家的房间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大郎二郎的房里,那宣纸却是不见了,船上都是些粗人,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岑子吟倒是不怕有人看了那些东西,只是有些懊恼,自己折腾了一下午一晚上的成果便如此没了,懊恼过后又开始挂心依旧在岸上的唐沐非的安慰,听回来的人讲,唐沐非流了不少的血呢!

    水匪的人领了唐家的船便撤走了一大半,余下水性好的正在清理江里的东西,唐沐非则是被那柳老头子折腾的快要怒目相向了,那柳老头子一身皱巴巴的衣服,那模样就像是脸都没洗干净,手上也尽是泥土,一脸的土农民模样,哪儿有半点大夫的样子?虎爷却像是极为相信他,唐沐非初时还以为那柳老头子是真人不露相,直到他将一块不知道用什么草药打成的黑糊糊包到他腿上,疼的他差点忍不住叫出来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错了。

    只是虎爷的盛情貌似难却,好容易忍着疼让那柳老头子包扎完了,江里的清理却是还没结束,虎爷便一屁股坐到唐沐非身边,勾着他的肩膀道,“唐相公,我瞧着你年纪不大的样子,怎么说走南闯北多年了?”

    提到这个,唐沐非只是一阵苦笑,哑着嗓子道,“虎爷在下此刻有些口渴,可否与杯酒水?”

    虎爷猛的一拍唐沐非的肩膀,“倒是我忘记了!快来人与唐相公一杯酒!”唐沐非脸又是一阵扭曲,旁边正好替岑子吟送酒过来的水手听见了,笑道,“五爷,三娘子让咱们给您送酒过来呢!可巧赶上了,三娘子说,这酒您喝得,虎爷也该尝尝,美酒赠英雄,恰如其分!”

    那虎爷闻言好奇的望着那水手,问道,“什么好酒?”

    那水手道,“我也不知道呀,三娘子说了,虎爷尝尝便知道了,袍哥人家,都是英雄豪杰呀!”

    虎爷拱拱手道,“哪里哪里!”模样甚是自得,连忙吩咐手下拿来大碗,倒了两碗,与唐沐非一人一碗道,“来,干了!今日得会唐相公实乃三生有幸,若是日后到了巴东官渡,定要到咱们寨子里来坐坐。”说罢真个仰头一口喝尽,唐沐非端着碗正要开口,那虎爷已是喝到一半了,只觉得有些没对,那酒入腹以后竟然比寻常酒还要热辣好几倍,一个没忍住,便喷了出来。

    唐沐非被溅了一身,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那虎爷抹了一把嘴巴,叫道,“格老子!这是什么酒?竟然这么有劲儿?”

    唐沐非笑笑,手中的酒碗虽然被那虎爷喷到了一些,也是不甚在意的喝了一口这才缓缓道,“这酒是三娘子家传的,也就这么一坛,价值千金,虎爷这般浪费,真真是可惜呀!”

    虎爷一惊,突然问道,“你第一个便护着是就是女人!难道船上还有什么绝色不成?这位三娘子又是何人?我老虎长这么大,还真个没喝过这样的酒,就是那猴儿酒,也是后劲大,入口的时候可没这么热辣。”

    旁边那水手与虎爷添了一碗,笑道,“哪儿是什么绝色,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娘子罢了,咱们爷是受人之拖,忠人之事,一位朋友托付这位三娘子与咱们爷,请他带三娘子去苏州投亲,咱们爷言出必行,自家倒是不妨事,却不能失信于人。”

    虎爷闻言露出失望的神色,摆摆手道,“格老子!这世界上的奇人还真无所不在,老虎今天算是见识了,只以为能说出这样话的女子见识不凡,没想到还是个黄毛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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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打算七点半发的,老天原谅我,实在热的受不了了,决定去买空调扇!

    今年年初就打算装空调的,老妈说家里今年家里不宜动土,怒!这是哪儿来的说法,不让俺装空调,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我无法忍受安装工人一周后才来装啊,于是悲愤的去买空调扇。。。问题是,有人竟然打击我,说这玩意儿是在空调房里面用的!!!

    这都是啥破规矩呀,,,泪奔,打滚,我要一个舒适的环境写字,否则老是犯困呀。。。

第五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呀纷争

    待众水匪收拾好河道,天色已经微微泛亮,虎爷送了唐沐非上传,便率众离去了,唐沐非回到船上,众人这才算松了一口气,重新拉开风帆准备到巴东官渡将船修葺好,再重新寻艘船好搭载众人。

    忙活了一夜,岑子吟也是困了,倒是大郎二郎两个一阵惊吓过后晕船的症状全消失了,两人昨日睡的就不少,因此让出了地方岑子吟喜儿和清风明月两个休息,岑子吟是到了巴东官渡被人唤醒的。

    要修船,自然要在官渡这儿停留两天,寻了间渡口的客栈众人住了下来,又去觅了大夫与唐沐非治伤,没想到到了客栈不久,便有人送来一些山货,道是与唐沐非补补身子,惹的众人胸口那口闷气消失了大半,都道这帮子水匪倒是真真的讲究人。

    损失的货物倒是不值什么大价钱,毕竟唐家主要是以丝绸生意为主,其他的生意不过是来回的添头罢了,倒是那薛员外损失了些书和香料,似是家中并不如唐家富贵,哀声叹息不已。

    岑子吟起身便睡不着了,唐沐非卧床休息,薛员外自家将自家关在房间里,岑子吟得知后索性拉着大郎二郎两个上街去走走,反正那虎爷已算的他们半个朋友,又是这儿的地头蛇,他们几个不要惹事,便不会有什么变故。

    走出去以后才发现,这儿民风淳朴,大多数都是山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活还算富足,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的虎爷那样的怪胎来的,不过,各地的地痞流氓是中国历来就有的事儿,不管是有钱没钱。

    岑子吟有心做些规划,至少还记得自家需要询问的一些物价,也不管有用没用的东西,问了一大堆,让大郎二郎两个帮忙记个大概,也顺便的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去。

    回到客栈已经是夜幕时分,刚进门就瞧见唐沐非坐在客栈的大堂里脸色漆黑,一个人在那儿用饭,旁边那船老大小心的陪着,那店小二瞧见岑子吟三人连忙欣喜的叫道,“五爷,三娘子他们回来了呢!”

    唐沐非扭过头来,坐在一个角落里的薛员外起身叫道,“三娘,你们跑哪儿去了?怎么一个人都不带?”

    岑子吟这才发现薛员外竟然一个人坐在那边,与唐沐非坐的桌子隔了足足两张,唐沐非转过脸的,脸色阴沉不堪,张了张嘴,终究只是道,“用过晚饭了么?”

    岑子吟偷偷的吐了吐舌头,先是摇摇头,心中开始反省今日的不对,她太莽撞了,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虽然跟那个虎爷有了点交情,谁知道这儿还有没有其他的泼皮流氓,别人怕是都知道她们还算有些身价,绑了去换银子岂不是美事一桩?刚经历了这样大的变故,便出了这样的事儿,也难怪唐沐非不高兴。其实,也不能怪她,她到现在还不能适应自己是个十岁孩子的事儿,更别说这个时代会有匪徒在街市横行这种事实,看来日后还得提高自己的安全意识才行。

    大郎和二郎似也知道自己今日所做怕是惹了别人不高兴,本来就是与人添麻烦的事儿,低声道,“还未曾用过。”

    薛员外对岑子吟道,“三娘子,你是打算在房里用饭还是就在这儿?用了饭早点歇息,明儿个咱们一早就上路。”

    岑子吟微微有些惊讶,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出了什么事儿,明明说好的是后天启程的,明日那船未必能修的好,即便是后天,时间上也有些赶了,偷偷的去看唐沐非,唐沐非也是望着她微微的勾起嘴角,眼中露出几分嘲讽之意思。

    大郎和二郎两个也是有些面面相窥,不过两人心中的想法却与岑子吟大相径庭,岑子吟因为虎爷一事,对唐沐非的观感是极好的,觉得这就该是个只做不说的男人,所以才能让那么多手下都信服他,而对薛员外,则是除了他与唐大老板有一份嘴仗情以外就是帮自家寻了一套不错的院子,还有就是他是薛易的父亲一事了。

    大郎二郎两个却完全不是这样,他们自小生活的环境让他们两个对别人的眼光格外的敏感,看见唐沐非对岑子吟露出那种嘲讽的表情,下意识的想到的就是防卫,咱们惹不起总该是躲得起的。

    大郎叫道,“三娘,咱们还是回房吃吧!”二郎也是点点头,倒是让薛员外颇为失望,岑子吟闹不明白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呆下去也是两难,点点头道,“回房用罢。唐五伯你也早些回房休息罢,受了伤,不好多吹冷风。”扭过头又对薛员外道,“谢过薛伯伯关心了。”

    大郎二郎也是与唐沐非和薛员外拱拱手,告了罪,三人真个转身便回房了。大郎二郎走到房间门口却不进去,跟着岑子吟走到她的房间,推开门喜儿站起来惊道,“大郎二郎三娘,你们跑到哪儿去了?唐五爷派人四处找你们呢!婢子也想同去的,唐五爷却不准,道是最近这儿不太平呢!可算是回来了!”

    岑子吟点了点头,知道唐沐非如此神色必然是事出有因,却是不好开口,大郎二郎两个却是有些惊讶的问道,“不太平?他怎么不告诉咱们?”

    岑子吟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薛员外和五爷是怎么回事儿?”

    喜儿请了三人进去坐下,又吩咐清风明月两个去吩咐小二送饭过来,这才道,“薛员外道是本就打算赶在八月十五之前回到杭州的,如今船行速度慢,路上又有盗匪,便该早早的启程,路上若是时间不待,宁愿提早停船休息也不再走夜路,何况那虎爷也不知道会不会改了主意,毕竟咱们知道人家老巢在这儿,万一担心咱们去了以后向官府告发,去而复返,咱们又当如何?”

    “唐五爷却是道,江湖人必然有江湖的规矩,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死也不能收回来的。薛员外不信,非要今日启程,两人争论了许久,终是唐五爷让了步,便过来请,谁知道你们已是出了门。知道大郎二郎和你出了门,薛员外便道此处不太平,那船老大又是知道你们出门的,薛员外便狠是担忧,连连催促五爷来寻你们,又怪那船老大不分轻重,婢子也是着急不已,那唐五爷护着船老大,薛员外便与唐五爷吵了起来,便道是,夫人将你们交给了他,他偏生不好好照顾,两个吵了几句,想是在人前不好看,便罢了……”

    大郎有些抱怨的道,“外面乱,他们为何不说与咱们听?咱们也不会胡乱的去闯。”

    岑子吟笑笑,“必是怕我们担心,何况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是好心,怨不得别人,咱们日后谨慎些就是了。”顿了顿道,“五爷的腿伤的不轻,就这么上路怕是有些不妥吧?”

    二郎叫道,“有何不妥?船上也能让他好生歇着。”

    岑子吟闻言不再说话,待清风明月两个领了小二准备的饭菜来,便闭口吃饭,吃过饭大郎二郎也累了,回房休息,岑子吟则是推开房门去寻唐沐非。

    怎么说受了别人的庇佑,偏生自己又与人添了麻烦,大郎二郎两个不喜他,道歉的事总是要有人做的。

    唐沐非的房间说来离岑子吟并不远,三两步便能走到,这本是不太和规矩的事儿,只是在外面不得不将就些,船老大似是刚回过事儿推门出来,见岑子吟领着喜儿过来,友善的与她点点头,岑子吟也报以一笑,“今天的事劳烦你了,五爷这会儿休息了吗?”

    船老大道,“没事,只要没出事就好。三娘子可是寻五爷有事?”话声刚落,就听见唐沐非在房间里问道,“可是三娘子来了?还请你进来一下,我正有些事儿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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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昨天去买空调扇,一不小心,买成空调了,因为我问售货员,发现今天就可以安——撒花!同时谢谢书评区的两位朋友的意见(*^__^*)

    跟老妈去的结果是,老妈对格力和海尔情有独钟,我就瞧上小鬼子的松下了(别说俺不支持国货,谁都知道现在就是压缩机是原装的,其他都是中国的厂家在生产),松下竟然比格力和海尔的便宜一百块???!!!不可理喻。结果被老妈说俺舍不得多花一百块。。。我泪奔,我是那种人吗?(买东西我都不讲价的,还是老妈最后去讲了两百块下来。。。)完全是为了松下搞活动,压缩机保修六年啊。。。

    结果是,今天装空调的刚走,刚才一直上不了网,所以,耽误更新了。。。撒花。。。我有空调了。。。

第六章 男女之防

    唐沐非面前摆着一样东西,是工匠制作好的蒸馏器皿,说到这个岑子吟便不得不佩服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没有机械设备,就这么用手一点点的将这个器皿敲出来,且仅仅花费了半个月时间,当然,唐家投入大量的钱财一事也功不可没。

    唐沐非将手放在那器皿上轻轻的摩挲着,大腿包扎了厚厚的布还浸润着血迹,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那器皿的盖子被打开了,里面的构造一目了然,而唐沐非正深锁着眉头坐在凳子上凝视着这个东西。

    岑子吟推门进来瞧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笑着盈盈施了一礼道,“唐五伯怎的突然想起来把这个搬出来了?今日我和大哥二哥不懂事的外出,让您担忧了。”

    唐沐非回过头笑笑道,“无妨,是我没有告诉你们这边的情形。今日闲来无事,就想到这个东西,花了一百斤铜便得来了这么个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那酒便是从这里面一过,就能变成那味道吗?”

    岑子吟点点头笑道,“使的法子到了苏州我便告诉你。我来就是想瞧瞧唐五伯的伤势如何了?早上怕扰了唐五伯的休息,便没有来打扰,那伤还疼么?”岑子吟一问这话就觉得自己挺傻的,身上三个窟窿,能不疼么?只是瞧唐沐非的样子,除了身上包扎的伤处,便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唐沐非瞥了一眼自家的大腿,苦笑道,“如此还要谢过三娘了,若不是你送来那酒,我醉了睡的不省人事,还真有点熬不住。只是醒了就有些难受了,如今我这头还疼呢,倒是不觉得腿疼了。”

    唐沐非说的轻松,话是苦中作乐的话,偏生脸上没有半点难受的神情,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也不知道是因为流血太多还是因为宿醉。岑子吟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唐五伯的酒量不错呢!不能喝偏生要喝那般多,疼也没办法。只是那大夫就没给你些止疼的药?”

    唐沐非闻言脸有些扭曲,有些抱怨的道,“那药让伤口火辣辣的疼,肯定是那蒙古大夫故意整我!他还偏说是什么祖传秘方,三五天的就能好。”顿了顿道,“不说这个,你不是说还有另外一种酒么?这会儿正好无事,倒不妨说说呀!”

    岑子吟瘪瘪嘴道,“病人说什么公事,你还是好生休息着吧!我说,唐五伯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对自己也下得了手?”

    “这些人都是与我去过西域,又下东洋,水里去火里来,把命交给我,我自然要护的他们的周全,哪怕是自己死!三刀换来人平安,划算!”唐沐非淡淡的道,神情却是极为认真,岑子吟只觉得心被什么触碰了一下,瞧着这个打扮朴实还有些狼狈的男人,眼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来。

    “我昨儿个睡了一天,如今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你便与我说说呀。”唐沐非似乎没有觉察到岑子吟的异样,露出有些可怜的神色来。

    喜儿忍不住笑了出来,岑子吟一愣,随即苦笑道,“唐五伯走南闯北多年,见多识广,偏生要我这个足不出户的小女子说与你听,我哪儿有什么可显摆的东西?唐五伯若真不困,不妨与我说说你这么多年的见闻呀,今日之事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唐沐非闻言笑笑道,“说是走南闯北多年,实是哄人的,我不过就在到漠北走了一遭,又去海上逛了一圈儿,见识比寻常人多些,却也多不了许多。”

    岑子吟听他如此说,却是更来了兴趣,知道唐朝的丝绸之路发达,海上和西北这两个方向都是利润巨大,引了无数的人前仆后继,只是这两条路都太过危险,自己是没有机会去了,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去过,而且是仅仅以二十余岁的年纪,不由得睁大了双目道,“唐五伯好生厉害,这两个地方去转一圈也该是要好几年吧?那你岂不是十多岁便在外面闯荡了?”

    唐沐非道,“我去的地方很少,当年都是随着二哥去的,从长安出发经泾川、固原、靖远至武威,再由玉门关,经楼兰(罗布泊)、车师、高昌(吐鲁番)、尉犁(焉耆)、龟兹(库车)、姑墨(阿克苏)、疏勒(喀什)到大宛(费尔干纳盆地),便没有再前行。而海上也只是在苏州出海至新罗再到倭国便折返了。若是你有兴趣,待你唐二伯回来,你去问他呀,两条路都是你唐二伯带我走的。”

    实际上确实如此,唐沐非虽然去过,到底当年年纪不大,唐大老板年轻时候便因此发家致富,一生走过两回,便让唐家至少十代吃喝不愁。到了三十余岁还走了一遭,最终因为重重缘故没有走下去,即便如此,如今的唐家也是有别于薛家的,否则如今的唐家还与薛家一样只是个地主。

    见唐沐非不是很想说,岑子吟笑道,“是否买了些新罗婢回来?”

    唐沐非瞧了岑子吟一眼,眼神有些惊讶,除了惊讶以外还带着些许什么,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笑笑道,“三娘也听说过?”

    岑子吟眨巴眨巴眼睛,不太明白唐沐非的意思,笑道,“是听说过呀,不是有人说昆仑奴,新罗婢最好不过么?”喜儿轻轻的在岑子吟身后拉了一下她的衣裳,唐沐非瞥见喜儿的动作,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身子一动,便扯的伤口发疼,脸即刻扭成一团,那模样是想笑不敢笑,忍得十分辛苦,而伤口也是疼的厉害,煎熬十足。

    岑子吟见状不由得跺脚道,“有什么好笑的?”又担心唐沐非动作太大,伸手便要替他检查,看看伤口有没有流血。

    唐沐非一下子避开了去,岑子吟恼道,“别动!不知道疼么?”扭头对喜儿吩咐道,“去请大夫来呀!”

    唐沐非轻轻的挡开岑子吟的手,“不必了。”喜儿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岑子吟不太明白的抬起头,唐沐非手做拳头状放在口钱道,“不碍事,我不笑便是了。”顿了顿道,“三娘还是先与我说说这酿酒之事吧,到了苏州就要开始做了,到时候怕是你正忙,不太方便出门。”

    喜儿拉着岑子吟道,“三娘坐下说呀,婢子与你们倒杯水。”说着隔开岑子吟与唐沐非两人,岑子吟唯有到桌边坐下,喜儿又倒了两杯水给两人,与岑子吟倒水的时候冲着她眨了眨眼睛,岑子吟也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拿着水喝了一口,虽然不明白,到底还是从了。

    岑子吟心不在焉的与唐沐非讲述了大概的注意事项,便匆匆的回房了,一进房间岑子吟正要问喜儿,倒是喜儿先拉着岑子吟的手道,“三娘,不是婢子要说你,这些话本不是婢子当说的,不过却是非说不可!”

    岑子吟有些惊讶,喜儿道,“那唐五爷到底是个男人,三娘再过两年便该是嫁人的年纪了,即便五爷于三娘有恩,到底不是亲戚,三娘今日的行事有些不妥呢!”

    岑子吟微微一愣,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来,心中却是有些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蔓延开来,再想那唐沐非今天的表现,不禁有些懊恼,该死的唐朝!该死的男女之防!要不是喜儿拦着,要不是她才十岁,非被人当**荡妇不可!

    这时代的男女之防是从七八岁就开始的,女子十多岁就要嫁人,太平公主十五岁嫁人都已经是老姑婆了,她如今十岁,按照正常的年纪,的确再过二三年就该嫁人。远目,这怎是纠结两字能诉说的清?

    这倒是不忙,反正还有两三年,更纠结的是,她今天干的事儿,想要去碰男子的大腿……大腿呀……捂脸,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今天唐沐非是什么表情来着?会怎么看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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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来乍到踩地皮

    经此一事,岑子吟不得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了,刚出来的时候还有几分方大娘不在了,大郎二郎都是顺着她的,翻身农奴做主人的感觉,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家毕竟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真正束缚她言行的不是方大娘,而是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若是做出不太合符事宜的事儿来,是要被人围观的。

    何况,其他地方不比长安城,开放的风气还要稍微少一些。

    岑子吟从此便将自己关在舱房,除非有大郎二郎陪同,否则极少于人碰面,倒是唐沐非寻了她说了好几次话,岑子吟都拉着大郎二郎作陪,反正,如今酿酒的事宜已是搞定了,也没那么多闲话说,虽然,她非常希望能从唐沐非的口中得知丝绸之路上的事情。

    船队没了货物,出了三峡之后便行的快了些许,只是在杭州又耽误了数日,便是如此,商队被拖延了整整十日的行程,与当初预计的一个半月迟到了十日,到了苏州恰好是八月中秋佳节,正是吃大闸蟹的好时节。

    岑子吟虽然不出房门,却是有重要的事要做,这些日子将自己需要做的事又重新规划了一下,接受第一次的经验教训,做的条目要细致些,虽然字一如既往的那般难看,到底在条目上总算清晰一些了,对未来也有了个大概的规划。

    大郎二郎两个却是整日除了看书便是看书,闲了无聊了与那船上的水手聊天,少不得要来岑子吟这儿坐坐,说些话儿与她解闷,只是岑子吟实在忙碌不堪,大郎二郎两个来了最多也只能留他们略坐坐,两人见岑子吟实是像有事的样子,越发的勤勉了。

    八月十五,刚过了午时,瞧着船行的越发靠近港口,岑子吟的心也有些不能平静,东西是早就收拾好了,就等着下船,身边流淌过的是清澈见底的运河水,两岸上还有密密麻麻的码头商铺,其间五颜六色,人群络绎不绝,码头上停靠的船只很多,还有许多正在上货下货,而这运河上远的近的都可以看见帆影,岑子吟从窗户望出去,并没有看见刘家的家人来接,心中有些忐忑,自家没能与姑母一道过来,在路上又耽搁了这么久,虽然请了唐家的人去报,也不知道通知到了没有,毕竟这个时代的通讯并不发达呀。

    只听见甲板上有个家丁在叫,“顺伯,顺伯!”岸上便有个人挥手在回应,早就按耐不住跑到甲板上去的大郎二郎也叫起来,“姑母!”

    岑子吟遥遥望去,岑元清正领了几个家丁和两个婢女在码头候着,瞧见挂着唐家灯笼的大船开进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岑子吟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却有一种对未来的不可预测感到的迷茫和兴奋涌上来,终是到了苏州了,这儿的风物与长安不一样,那岸上人说话软绵绵的腔调都诉说着这一切,岑子吟想,自己其实是幸运的,否则寻常的女子,哪儿来的机会到处溜达来着?

    船轻轻的靠在码头上,岑子吟与大郎二郎领着自家的小厮丫头在唐沐非身后下船,刘家的家丁连忙上来帮忙搬东西,岑元清笑着上前来,岑子吟与大郎二郎低低的唤了一声,“姑母!”

    岑元清道,“平安到了就好。”扭过头对唐沐非施礼道,“谢过唐五爷对我家这几个孩子一路上的照顾,听说唐五爷还受了伤?今日五爷事务繁忙,改日我再带小侄和侄女前来登门拜谢。”

    唐沐非淡淡的笑了笑道,“刘夫人有礼了,在下的伤没有大碍。大郎他们路上也累了,夫人不妨带他们先回家做安顿。”

    岑元清笑笑,再次谢过唐沐非,待那几个管家将岑子吟等人的物品一应搬了下来,便与唐沐非告了罪,领着三人上了刘家派来的马车。

    上了车岑元清拉过岑子吟细细的问了她路上的情形,岑子吟只推说路上的时候一直在船舱里,大郎二郎两个将一路的见闻细细道来。

    刘家的宅子离开苏州的府衙不远,江南道的景胜比起长安城别有一番风情,坐落在这一片豪门大院府邸之间的刘家显得有几分寒碜,刘福宏只是苏州府的一个小小的主薄,买了一间小小的四合院,一家四口加上下人都居在其中,岑子吟他们的到来无疑让这个家添了几分拥挤。

    刚进门,一个十三四岁长相极为普通的女孩子便迎了出来,这女孩子皮肤有些黝黑,头发到了这个年纪还是有些稀疏,泛黄的颜色仿佛是缺少营养造成的,不过,那双眼睛却是透露出一股娴静的味道来,轻轻的拉着岑子吟的手笑吟吟的道,“两位表哥,三娘你们可算来了!娘在家里这几天都担心的睡不着呢!”

    那女孩子身边还站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与那个女孩子一般的气质,梳的却是妇人的头型,打扮的颇为老气,那模样瞧着都似差不多,像是两姐妹一般,岑子吟一时也分不出哪个是自家的表姐,只见大郎和二郎叫道,“表姐,表嫂。”

    岑子吟这跟着唤了一声,心中却是有些好奇,怎么这位表嫂瞧着像是刘茜的姐妹似的,那妇人打扮的女子笑着点点头,“你们平安到了就好。”

    刘茜却是拉着岑子吟的手道,“房间都与你收拾好了,你与我就在一个院子,我领你去瞧瞧吧!两位表哥的房间要稍偏一些,家中实在不宽敞呢。”

    自然没有在门房说话叙旧的道理,岑子吟随着刘茜进了她的小院子,大郎和二郎则由着岑元清去他们的住处,那位表嫂则是道要去厨房瞧瞧今日的饭菜,众人皆是忙碌了一番。

    岑子吟实是有些累了,只是到了新的地方免不了有些新奇,这刘家的宅院要比她想象中的差上那么几分,本以为刘福宏在这儿做官,虽然只是个小官,到底该是在江南这样富裕的地方,合该是有几分钱财的,何况岑家上下都极为尊重两人,不该这般寒碜才是。

    进了房间,便瞧见房间里的用度都不是很好,与岑子吟在家中无二,之前瞧见刘家上下的衣服用度都是极为简朴的,越发的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刘茜引着岑子吟在房间转了一圈,留了几个丫头和喜儿一同收拾岑子吟带来的一应物品,便拉了岑子吟去自家的房间说话。

    刘茜的房间也收拾的很是朴素,屋子里堆的最多的莫过于书了,大家闺秀当学的骑射也当是有学过的,不过瞧得出刘茜对那些东西并不太喜欢,都放在比较偏僻的地方,想是很少使用。

    按照之前的情况,这刘茜和那位表嫂和岑子吟皆是见过的,岑子吟自然不敢胡乱的说话,只是装作好奇的东瞧瞧,西看看,候着刘茜先开口,她好选些含糊的东西来套刘茜的话。

    刘茜见岑子吟只瞧她书桌上的书,有些惊讶的道,“你不是最头疼这些东西么?娘这次回来说是你变了许多,我还不敢相信呢!如今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不过,若是你以往便是这般,当年我们离开长安的时候,必然会带上你同来的,也不至于在那儿受了这么多的苦。”

    岑子吟最怕的就是想当年,谨慎的答道,“我娘怕是舍不得我呢!”

    刘茜笑道,“大舅舅舍不得你呀!想来就觉得好笑,我走的时候,你才五岁,又不哭又不闹,偏偏向我吐口水,当年我们可是都在一起长大的,我天天带着你玩,你竟然朝我吐口水。后来大些了,才想明白,否则还真以为你讨厌我呢。”顿了顿,补充道,“你和大舅母一样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这得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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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更新一章,向大家道歉,不应该把一些作者之间的事儿拿来闹的读者不舒服,,,俺认错,抱歉了。。。

第八章 好心?歧视?

    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底深处冒出来,岑子吟淡淡的看着刘茜,看她想要说什么,嘴唇轻轻的抿着,脸色沉了下来。

    刘茜笑笑道,“很多东西不是单方面造成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现在与你说这些,到不是指责,不过,有时候换个角度想问题,设身处地的为别人想想,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岑子吟抿着嘴笑道,“二伯父可曾设身处地的为我娘想过?”

    刘茜摆摆手,“这些事儿我离开的太远了,只是听说了个大概,你也别生气,说这些话也是为你好,日后你也是要嫁人,要与人相处的,你若是不喜欢,我不说便是了。”

    岑子吟道,“没的在妹妹面前说我娘的不是的道理,表姐这话真真是让我难堪了。我不顶回去,还要顺着表姐说我娘的不是么?”

    刘茜愣了愣,低语道,“这是我欠考虑了,长辈的事儿不是咱们该说的,三娘,我与你赔不是。”说罢起身向岑子吟行了一礼,岑子吟松了一口气,看来刘家即便对她们有成见,到底还是很明白事理的。

    这样的局面岑子吟是预料到的,自来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喝,方大娘做事儿的时候一味的强硬,撒泼耍横都不是拿手好戏,身子好的能顶的上大半个成年男子,更不会装病装可怜,想让人同情她还真是有难度,心又软,事儿没解决别人两句话就能让她承认自己的过错,却忘记有人错的比她厉害。

    岑子吟如今不能再用以前的办法来解决这样的问题,刘家人和那位二伯父不一样,好歹他们心中还是能明辨是非的,有些陈年的观点需要用事实来反驳,若是他们几个出息了,别人瞧方大娘的眼光自然就不一样了,有些东西是从人内心深处生长出来的,封住了人口,却封不了别人心中的想法。

    轻轻的拉起刘茜,岑子吟嘟起嘴道,“表姐这是做什么?便是赔礼,也当去与我娘说,我是你的妹妹,该我与你赔不是。”

    刘茜拉住岑子吟正色道,“你如今是真长成了,我自以为好心,却是忘记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你顶回来原没错处,何必跟我赔不是?这话,咱们是亲亲的姐妹,开口自然没那么多忌讳,日后你有什么不足,我定会说你,若是我说错了,你大可告诉我,别让姐妹间起了隔阂。”

    岑子吟待还要说话,刘茜捂着她的嘴道,“做人便是该如此,黑白要分明,我今日这么做便是与你看的,否则我都做不到,如何能以姐姐的身份来教你?”

    岑子吟一愣,瞧向刘茜的眼神有些复杂,刘茜这么说,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是觉得她的教养不够,所以要以身作则?还是根本就是一个眼中容不下一颗沙子的卫道士想法?

    不由得苦笑,岑子吟拉着刘茜的手道,“表姐,我便是这般顽劣么?人总是会变的,你还不如与我说说这些年你的事儿,我瞧你这儿书蛮多的,都有些什么书呀?在家里,我看书可没那么方便呢。”

    刘茜闻言便拉着岑子吟介绍她近日来看的书,后来说的高兴了,又拉着岑子吟到了刘福宏的书房去瞧那些书,刘家的书房怕是这所宅院里最大的一间房间了,里面的书堆的满满的,把那木质的书架给压的弯了,按照刘茜的说法,这所书房不算,还有一间房间是用来堆放装了书的箱子的,那些书不太常用,所以被收了起来,只有需要的时候或者为了防虫每年拿出来翻晒一次,足足有十三口大箱子。

    岑子吟如同进了宝库一般,双眼放光,在长安城她家中自然不会有这么多的书,族学里的时候立志要当个名门闺秀,所以没把心思放在书上,自然也不会去族学里借书看,如今却是不一样了,正儿八经的书她不需要,却是需要一些地里、物理、科学技术乃至天文之类的书籍,这些都是杂学,不是爱书的人恐怕都不会有所收集,在这间书房里岑子吟便瞧见了不少这样的书,这些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可都是宝贝呀!

    刘家肯定是为了这些书才如此破旧的,岑子吟对此再一次肯定,这才是岑子吟心目中的那种书香门第呀~

    瞧见那书架上有些书目便是她想要看的,岑子吟忍不住伸手要去取来,被刘茜一把拉住道,“看那些闲书做什么?妹妹不妨先看看这些书,”将岑子吟拉到一个书架前方,从上面抽出两本书来,岑子吟一看,《孔子家语》、《颜氏家训》两本,不由得苦笑,刘茜却是正经的道,“你娘极为看重你的,将你视做男儿养,这两本书有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听说你之前看的书不多,将这两本看了以后再说其他罢。”

    岑子吟虽然不太想看这两本书,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刘茜道,“待你们休息两日,便会去学中读书,比别人你落后了不少,学中的课业也不可荒废了,这些书只在家中看罢,若有什么不懂的,问家中每一个人都是可以的。”

    岑子吟无奈的点点头,攥着两本书有些郁郁的瞥了那边的书架一眼,正想要说些什么,外面便有下人叫道,“二娘,三娘,夫人请你们去用饭了!”

    刘茜闻言一喜,拉着岑子吟的手道,“今日你们来,家中特地托人去阳澄湖买了大闸蟹回来,这东西要乘热吃才好,凉了便没了味道,金秋前后的蟹黄最是鲜美,不过,咱们是女子,那螃蟹性寒,不能贪多,尝尝鲜倒是好的。”

    刘茜说罢又问那下人,“爹爹和哥哥可回来了?”

    那下人笑道,“刚到家呢!在厅中候着,夫人这才吩咐开饭的。”

    刘茜闻言拉着岑子吟的手便匆匆向饭厅行去,夕阳正好,朴实而清幽的刘家庭院有阵阵的清风,中秋之时,白日里再大的暑期也能被一阵清风吹散,那淡淡的凉意沁人心腑。

    迈进客厅,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严肃的坐在主位上,身边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两人皆是打扮的一丝不苟,很有些父子相,皆是一张略瘦的脸,双目有神,不过中年男子留了一嘴八字胡,一身的官服还未曾脱下,这人合该就是刘福宏了。

    刘福宏似正在询问大郎二郎课业,岑子吟进门的时候恰好听见他在说,“……你们所学比寻常人不差,不过还是不可自满,本来你们性情就是极为聪颖,对自己的要求要比寻常人严格一些才好,来了这里以后,需更加勤勉,莫要辜负了你们母亲以及姑母的教诲。”

    大郎二郎连忙起身道,“是的,谨记姑父的教诲。”两人瞧起来都有些拘束,刘福宏却是满意的点点头。

    岑子吟连忙上前去问安,“姑父,大表哥。”

    刘福宏淡淡的看了岑子吟一眼,“三娘也来了,开饭吧。”刘允却是笑道,“三娘好些日子不见了。”

    岑子吟淡淡的笑了笑,心中却是在揣测,刘福宏脸上瞧不出什么动静,只是这态度对她和大郎二郎不太一样,难道是不太喜欢她?

    岑子吟心中揣测不断,岑元清与大表嫂笑吟吟的领着下人进来布菜,一人一只超过半斤重的大闸蟹,配着姜醋的小碟,岑子吟以往吃过,却是不好拒绝刘茜好意的介绍,刘茜笑眯眯的拉着她道,“吃蟹有讲究呢,有蟹八件,吃完了以后还能把螃蟹拼成一块完整的蟹壳来,今日咱们家中人多,没有备下,以后有机会了我教你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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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才是硬道理,昨天更新了三章。。。大家别漏了呀。。。

第九章 红色的第一次

    用过了晚饭,众人都有些累了,分别回房去洗漱休息,喜儿已经将房间收拾的妥妥当当的,在房间里候着,只是毕竟是贪睡的年纪,眼皮已经开始上下打架了。

    岑子吟瞧了也觉得心疼,自己当年才十三四岁的时候,因为念书辛苦,为了让她多睡一会儿,母亲早上经常偷偷的起来,连牙膏都会替她挤好,何尝像喜儿这样还要做那么多的事儿,将自己从桌上偷偷带回来的半只螃蟹拿给喜儿,虽然有些冷了,有些腥味儿,到底喜儿这样的身份很难吃到这些东西。

    喜儿瞧见螃蟹便喜的嘴角快裂到耳朵了,睡意去了大半,谢过岑子吟道,“三娘,这样的东西哪儿能给奴婢吃呢!”

    岑子吟笑笑,“我原是吃不下的,这东西性寒呢,有些凉了,不过还能吃就是,你也尝尝呀!”

    喜儿欢天喜地的接过了,岑子吟自取洗漱,倒在床上便睡的不省人事,到了第二天早上是被一阵呻吟声惊醒的。

    天已见大亮了,苏州与长安之间相隔千里,日头要比长安早些出来,这会儿虽是金秋,天气好的时候天亮的也要早一些,因此并不算很晚。

    喜儿是在岑子吟房间外一间小卧榻上睡的,若是平日这个时候,喜儿必然已经起来了,岑子吟听见那嘤嘤的哭泣声,心中一惊,却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难道喜儿随她到苏州第一天就想家了?

    连忙披了件衣服起身,外面喜儿听见里面的动静,低声问道,“三娘醒了?”声似有些颤抖。

    岑子吟走到外间,透过窗外传进来的阳光,瞧见喜儿微微的蜷缩在床上,脸色发白,眼眶肿的似核桃,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了,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你是病了吗?”伸手去摸喜儿的额头。

    喜儿伸手来挡,岑子吟只觉得喜儿的手微微泛凉,身上有不少密密麻麻的细汗,额头的温度却是正常的,就是汗多了些,喜儿低声道,“三娘,我是不是要死了?肚子很疼。”

    岑子吟皱眉,没的道理疼就说要死了呀?坐到喜儿身边皱眉问道,“怎么会死?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我去与你请大夫。”

    说罢就要起身出门,喜儿一把拉住岑子吟道,“有血,有很多血,流了一晚上都不停,还很痛……”

    岑子吟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额头浮起三条黑线,原来是初潮呀……昨天喜儿还吃了螃蟹,难怪疼的这么厉害了,只是,这个时代的人都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岑子吟抿抿嘴,“你别担心,哪儿有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去与你请大夫,你等我一会儿!”

    冲进房间将衣服穿好,随即跑出去寻岑元清,岑元清正在厅里听管家来回报事情,见岑子吟头不梳脸没洗的跑出来,不禁皱了皱眉,岑子吟也是急的有些糊涂了,原是可以随便叫个下人办的事儿,自家跑出来,到了厅里也没觉察到众人的眼光有些不对,着急的拉着岑元清的手叫道,“姑母,喜儿病了!你随我去瞧瞧吧!”

    岑元清摆摆手,让管家退下去,拉着岑子吟的手语重心长的道,“你对下人仁心仁德是好事,只是这般冲出来却是有些不体面了。喜儿怎么了?”

    岑子吟这才觉察到自家的失礼,这儿可不比家里,下人要多上许多,时常还会有一些身份特殊的客人来往,低头道,“是我失礼了。不过,现在喜儿一直在流血呢!姑母,你帮她请个大夫过来吧。”

    岑元清皱着眉头道,“什么流血?她受伤了?”

    岑子吟心中有些想笑,却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她一个十岁的孩子不该涉及过这些东西,抿着嘴做慌张的模样道,“肚子疼的厉害,一直在呻吟,我在想是不是昨儿个吃了什么有毒东西了,流了一床的血呢!姑母,你快去请大夫吧,她疼的好可怜呀!”

    岑元清心中已是有了个大概,扬声唤道,“程婶儿,你进来一下!”

    在外面的一个妇人走进来,岑元清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两句,拉着岑子吟的手向岑子吟的房间走去,刚进院子就瞧见刘茜从屋子里走出来,瞪大了眼睛瞧着岑子吟道,“三娘,这么一大早的,你怎么跑到外面去了?还连头发都没梳,喜儿呢?”

    岑元清道,“你让三娘到你那边去梳洗一下,喜儿有些不舒服,让秀云去帮她打水,等下梳洗好了再过来,我有话与你说。”最后一句话是对岑子吟说的,岑子吟点点头,顺从的与刘茜一同进了刘茜的房间,旁边也不知道岑元清是怎么去与喜儿说的,岑子吟是满肚子的好奇,三两下洗漱完毕便拖着刘茜的手一同回到自家的房间。

    岑子吟回到房间的时候,岑元清与那位程婶儿已经帮喜儿收拾的差不多了,被褥和喜儿的衣服被扔在角落里等人来收拾,床上换了干净的褥子,喜儿正端着一碗红糖水在喝,脸上红的很是喜人,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那红糖水暖和的,雾气蒙蒙的晕染着一双又是惊又是羞涩的眼睛,透露出少女特有的风情。

    岑子吟站在一边瞧的很有有兴致,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正的刚刚开始发育的时候,加上这个时代的信息很是蔽塞,岑家人口也单纯,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媳妇子会开些有颜色的玩笑,喜儿虽然早熟,到底从本身来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这样的神情让岑子吟瞧了也忍不住生出疼爱的心来,唔,也许还有想欺负她的想法,真是要不得的恶劣趣味儿呀!

    喜儿却是误会了岑子吟的意思,只觉得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自己,里面闪耀着天真的光彩,却是个不晓人事儿的模样,几乎要把头给埋进碗里去了。

    岑元清见状拉过岑子吟道,“喜儿不必害羞,这种事儿本是正常,天地分阴阳,人也是如此,年纪到了便会有葵水,便是说你真正的长成了。”又对岑子吟道,“这事儿想你年纪还小,你娘没教过你,也没什么好瞒的,索性趁着今儿个一并与你们说了,你日后也好不用惊慌。”

    岑子吟心中暗自咂舌,没想到这时代对某些启蒙教育还能这般的开放,瞥了喜儿一眼,偏偏余光却是瞧见那程婶儿在抿着嘴像是强忍着笑意,而刘茜却是脸色微微有些泛红,目光却是很正,想必岑元清便是如此教她的。

    岑元清引经据典的说道了一番,好在岑子吟对这些东西都有比较深刻的认识了,只是点头,直到岑元清说是用布条包裹的草木灰当做那垫子用,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又听到那东西是不洁之物还要放在不见阳光之处阴干,更是觉得不舒服,这东西可是涉及到一些很严重的问题的,这样乱来不生病的概率不知道能有多少。

    岑子吟自认为没什么本事搞发明创造,可以弄出高吸水性的海绵替代品来,也不可能专门让人潜入海里就为了给女人搞点海绵来做卫生用品,唯一的办法就只剩下一个了——卫生纸,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解决生活的不便是她需要做的第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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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捂脸,,,她们都说题目好邪恶啊。。。有吗?真的有吗?人家写的很严肃的。。。

    弱弱的提醒一句,,,看书的朋友们,检查一下检查一下你们的个人书屋,如果有那个粉红色的。。。送俺嘛。。。

第十章 圣人之物

    卫生纸的发明说起来很简单,不过就是当年某个造纸公司不小心让纸受潮了,然后变得起了很多皱纹,不能用在印刷上,本来,这些纸恐怕就只有扔掉一途了,不过,这家公司的经理显然不这么认为,他将这些纸用在了人们方便之上,将这些纸打上小孔,让人们可以轻易的撕下来使用,这使得这一批纸成为了历史上的第一批真正意义的卫生纸,以后根据人们的要求,让卫生纸变得更加柔软,细菌含量要求越发的高,这些都是后话了。

    岑子吟心中打定了主意,待岑元清走后,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刘茜去了书房,她知道这个时代已经有宣纸了,熟宣的吸水性不强,不过,生宣却是有很好的吸水性的,若是再想办法让它变得更加的柔软,则是再好不过的卫生纸材料,唔,唯一需要解决的麻烦就是如何消毒,岑子吟可不想一张一张的把纸放到锅上去蒸。

    想到如何使纸变得柔软,岑子吟便会想起在现代的一些好玩经历,小时候上学突然肚子疼,那时候是没有携带卫生纸的习惯的,班上有男同学便想出了这个办法,将纸微微松弛的缠绕在圆柱状的笔上,然后,用力向下压,便可以使纸产生很多皱纹,随即也可以让纸变得柔软起来,最大的功能莫过于让光滑的作业本的吸水性变得更加的强,若是压一次的柔软度不够,还可以改变方向多压几次。

    瞧见岑子吟从桌上拿了一大张宣纸,刘茜连忙拉住她道,“三娘,你要做什么?这些纸可不便宜,爹爹专门拖人去宣城买回来的。”

    岑子吟愣了愣,突然想到宣纸不便宜这个事实,刘家家风简朴,只是爱书如命,拿这些东西去做一件他们眼中觉得并不太重要的事,实在会让人觉得无法容忍,虽然在岑子吟眼中身体健康才是一切的根本。

    见到岑子吟的犹豫,刘茜道,“你若是真有什么大用场便拿去用就是,只要能说出说服爹爹的理由来,他便是再掏钱与你买也是会很乐意的。”

    岑子吟愣了愣,她来前就曾经发誓要尽力的不与刘家添麻烦,从而少给方大娘惹麻烦,这种奢侈品断然不能让刘家给她买,大不了让大郎二郎去帮她买回来就是了,她现在也不缺钱,不过,身上带的终究有限,来这儿不方便的地方不仅仅那么一点点,还是要想办法开源才行。

    拿定了主意,岑子吟笑笑道,“是做耍,罢了,姐姐带我出去走走可好?我还没瞧过这儿的风貌呢。”

    刘茜细细的看了岑子吟一眼,低声道,“在我们家,你不必拘束,我娘说过,当年大舅舅待她们几个兄弟姐妹都是极好的,你在这个家,就跟我一样,都是她亲亲的女儿。”

    岑子吟笑道,“真没什么啦!”

    刘茜越发的不肯信了,拽着岑子吟的手道,“你兴致匆匆的来,会没事?我不信。何况,即便是做耍,你也当说与我听听,若是好的,我倒是可以拿些私房钱来。我可是你的姐姐,没的瞒着姐姐自己开心的。”

    岑子吟推脱了一下,刘茜有些不高兴了,抿着嘴不说话,只是望着岑子吟,一双眼可怜兮兮的,岑子吟心一软,心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道,“我觉得草木灰脏了些……”

    刘茜惊讶的捂嘴住,低叫道,“三娘!你怎么会有这么离经叛道的想法?”

    刘茜眼中的吃惊让岑子吟吓了一跳,不过是用纸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大户人家听说还有用绢什么的来做那啥啥呢!最多也不过担一个浪费的罪名,哪儿能摊上离经叛道。

    刘茜惊讶过后便是满脸的恼怒,握着拳头低叫道,“不行!绝不可以这样!纸是圣人之物,怎么可以用来做不洁之事?”

    刘茜犹如小老虎的表情让岑子吟彻底呆滞了,圣人之物?不洁之事?!!!脑子里第一个感觉也是愤怒,哪里不洁了?不过正常的生理现象罢了,该死的卫道士竟然这样污蔑本来就很平凡的一件事。

    刘茜说完依旧不能平息心中的愤怒,抓住岑子吟的手,岑子吟挣扎了一下,不过刘茜抓的很紧,体型上的诧异让她无法挣脱开来,岑子吟想要说什么,却被刘茜生气的抢了先,“我不知道以前你的夫子是怎么教你的,可是,你绝对不能做这样的事,懂吗?爹爹和娘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打你板子的,这个想法你跟我说说就算了,不要再告诉其他的人。”

    岑子吟看见了刘茜眼中的担忧,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点点头道,“是我不懂事,姐姐,你不要生气。”

    刘茜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手检查了一下岑子吟的手,发现只是有些微微的泛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不该如此急切的,很多东西你都不懂。也许是这儿的风物不一样,你当知道,这儿的人最是崇尚风雅,有些忌讳是碰不得的。而这件事,别人家不用理会,咱们家是做不得的,娘曾经为一位夫人做下这件事在家中很是发了一顿脾气呢。”

    岑子吟吐吐舌头,越发的坚定刘家就是一个有些古板的书香门第,有些忌讳说来可笑,可在有些人眼中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岑子吟有些泄气,刘茜又道,“三娘你其实不必想那么多的,草木灰其实是可以入药呢,受了外伤,撒些草木灰在上面有止血的功效,被火烧过是再干净也没有了,何必去寻其他的东西?”

    岑子吟呃了一声,草木灰是挺干净的,可是,心理上总是会觉得不舒服,何况,还要封在布里,草木灰是干净了,布连阳光也见不到呀!不过,这话断然不能再说出来了,岑子吟有自家的计较。

    最纠结的是,这样一来,她目前的有些计划是不能随便乱来了,还是要先摸清楚情况再说,就一个纸就能引出圣人之物的道理来,谁知道还有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忌讳?

    摸摸鼻子,岑子吟寻思着总可以挑些合适的来用,至于那个卫生纸的想法,既然无法普及给周围的人,自己偷偷的用总是妨碍不了谁的。

    刘茜见岑子吟不开心,笑着道,“你不是想要出去走走吗?我们叫上大郎二郎,本就是打算趁着你们还没有去学里,我带你在这周围看看,苏州可是好地方。”

    岑子吟勉强笑了笑,道,“我听说寒山寺是在苏州城外,还听说苏州的园林天下一绝,姐姐要带我去哪儿?”

    刘茜道,“寒山寺在城外,园林么都是人家的院子,想要去,怕是得先投拜帖。都不是今天能去的地方,咱们可以领上几个人在街上走走瞧瞧,日后我再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

    岑子吟道,“要不要叫上大表嫂和姑母?”

    刘茜道,“不必了,前些日子便有人投飞贴,今儿个请母亲和嫂嫂去游园子,怕是呆会儿就要出门了。”

    “飞贴?”岑子吟睁大了眼睛,“那是什么?”

    刘茜笑笑道,“不过是有些身份的人家,又拿不出足够的钱来办一堆帖子,请人便送一张帖子,若是同意去便会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送到下一家。这倒是个省钱的好法子,却又足够风雅。”

    看得出来刘茜对此举很是满意,岑子吟则是觉得很是有趣,有了其他关心的事,心中的不快也一扫而空,留了刘茜身边的秀云照顾喜儿,两人唤上大郎二郎同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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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使君有妇

    江南的风情便是水乡的清幽,吴侬软语之间透露出的是特有的温柔,无论男子和女子在这个彪悍的年代还是柔媚的刻骨,岑子吟不喜欢这儿的男子,她觉得江南的男子都太过妩媚了,缺少了些属于男人的阳刚,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仗剑四方快意恩仇才合该是男儿的模样。

    不过,在这个特别的地方,柔美的男子却又有着一种特别的风情,从内心深处浮现出来的那种柔和,让人觉得很贴心,言辞动作间的柔美更添几分风雅,这与心中的阳刚并不能混为一谈。

    只是岑子吟还是更喜欢像唐五郎那样的男子,挥刀向自己下手的时候不皱一下眉头,谈笑间也无半丝柔媚之气,让人只觉的爽朗。

    自从第二天刘茜带着岑子吟和大郎二郎去街上转了一圈以后,岑子吟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之中整日的看书,刘茜虽然不允她去看那些杂学,可书房的大门都是开着的,没有人会阻止她进入,她倒是在书房里翻到了两本好书,《考工记》、《兆人本业记》和《齐民要术》,这几天,岑子吟便是在房间里将这两本书粗略的翻了一遍,又找到一本《水经注》,其他的书目到底因为不够著名,岑子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看,唯有暂时选择性的无视了。

    《考工记》全文约7000多字,记述了木工、金工、皮革工、染色工、玉工、陶工等6大类、30个工种。书中分别介绍了车舆、宫室、兵器以及礼乐之器等的制作工艺和检验方法,涉及数学、力学、声学、冶金学、建筑学等方面的知识和经验总结。记述了齐国官营手工业各个工种的设计规范和制造工艺,书中保留有先秦大量的手工业生产技术、工艺美术资料,记载了一系列的生产管理和营建制度。

    《齐民要术》由序、杂说和正文三大部分组成。前面的内容岑子吟毫不介意的忽略过去,只看正文,书中内容相当丰富,涉及面极广,包括各种农作物的栽培,各种经济林木的生产,以及各种野生植物的利用等等;同时,书中还详细介绍了各种家禽、家畜、鱼、蚕等的饲养和疾病防治,并把农副产品的加工(如酿造)以及食品加工、文具和日用品生产等形形色色的内容都囊括在内。

    看完这两本书,岑子吟算是对各个方面都有了初步的了解,不过,《考工记》属于古籍,对岑子吟帮助不大,她可没指望能够凭借这些原本有的技术来赚钱,自己想提高也没那能耐。倒是《齐民要术》的时代靠近一些,书中涉及广泛,很多东西在岑子吟眼里可以改进,而且恐怕到唐朝还没有很大的突破,而《兆人本业记》则是武则天时期编著颁布的一本农业书籍,从中可以证明这一观点,可惜,也是暂时用不太上。

    帮助最大的一本书莫过于《水经注》了,记录了各地的风土,物产等等,里面的好些东西都让岑子吟喜出望外,这本书便被确定为岑子吟目前研究的主要书目。

    刘福宏书房里的书岑子吟还是不敢太大动作的去动,寻思着要去找唐沐非帮忙收集一些,自然,这又涉及到钱的问题,岑子吟不得不把主意打到其他的东西上。

    卫生纸的计划延后,有些小东西倒是可以做一做,唐人用杨柳枝刷牙,将杨柳枝一头咬破,然后慢慢的剔除牙齿上的污垢,使用的都是盐,据说也有用药的;而洗澡使用的都是澡豆,用黄豆和猪胰以及皂角制成,辅以香料,兼具防冻的功效,由于材料限制,导致相当的贵,普通人是用不起的,这两样东西对于现代人来说,实在是大大的不便,岑子吟不得不在这上面想办法,既解决了自己的麻烦,也能赚些小钱。

    牙刷大可用木条和马鬃之类的东西制作,这东西价格合该不高,至于刷牙的药啊盐什么的替代品岑子吟暂时还没想到,不过,替代那所谓的澡豆的东西岑子吟却是想到了,涉及到现代化学的地方不提,清朝开始有的胰子到是可以试着做一做,前提还得瞧瞧天然碱能不能达到要求了。

    到了刘家的第三日,岑元清得了空闲,在几个孩子要去学堂的前一天,领着岑子吟三个去唐府拜谢,岑子吟才得以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在刘家,她始终觉得有一条无形的绳索束缚着她的手脚,很多事在家里做得,在这儿却是不敢胡来,若非这样,她定然早就叫上大郎二郎两个去唐府了。

    唐家的宅子其实离刘府不过五条街,不过唐家的宅子明显要富丽堂皇上许多,在江南拥有着数百亩良田,丝绸生意做的也并不算大,至少比起江南别的大户来说,只算得上是中等人家,毕竟,唐家身份上并不算很尊贵,又是靠走丝绸之路才骤然富起来的,在别人眼中算得上是半个暴发户,而江南的地主颇多,正经的开着作坊,经营着各式各样产业的人家更多,在这样的情况下,唐家的富裕其实不值一提。

    唐家的房子有着江南式建筑共同的特色,园林式的四合院建筑,大致的布局都一样,只是在小处别具一格,与唐家在长安城的房子差不多,却还要大上几倍,好在岑子吟在长安城已经见识过大门大户是什么模样,否则又要为这房子惊叹一番了。

    随着管家进了客厅,一个十八九岁的梳着妇人发型的女子迎了出来,身上的穿着很是朴实,不知道到底是仆妇还是是什么,笑道,“刘夫人亲自登门,我却没有出门来迎,实在是该打。”

    岑子吟心中正在揣测那妇人的身份,那管家便笑着道,“这位是我们的五夫人。”

    五夫人?!一股说不上的什么滋味儿涌上心头,岑子吟只觉得有些失落,岑元清笑着道,“五夫人好,今儿个我是专程带这几个孩子来谢过唐五爷的。”

    唐五夫人笑笑,引着众人进了客厅,一边道,“刘夫人这话客气了,我二叔与三娘甚是得缘,恨不得收了这孩子当义女,三娘便如同我家的亲侄女儿一般,攀着这层关系,便是一家人,一家人谈什么谢。刘夫人请坐呀!明瑶,去将厨房里做好的点心端上来,三娘可是爱吃冰酪。”说着扭过头来瞧着岑子吟,笑道,“你便是三娘了,外子回来便提到你,说你聪明伶俐,如今一见长的可真好。”

    岑元清笑着吩咐程婶将准备好的礼物带上来,岑子吟很快便挥走了心中的不适,知道自己是着像了,二十多岁的男子在这个时代,没老婆那才是怪胎,何况是八竿子就打不到的人,虽然她对唐沐非很是仰慕,倒也没有到很动心的那个程度,笑笑装作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心中却是在揣测唐沐非到底到哪儿去了?她可是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他说。

    唐五夫人又多瞧了岑子吟两眼,这才笑着道,“外子才从长安回来,家里的事儿较多,知道你们今天要来,本打算在家里候着的,没想到昨夜铺子失了火,管家半夜里来报的,这会儿还没回来。怠慢之处还望刘夫人、大郎二郎三娘谅解则个。”

    岑子吟呀的一声,岑元清也是凝重的道,“怎么回事?近来失火的铺子挺多的,外子也是为这事儿焦头烂额,可是值钱的货物?是否有人员伤亡?”

    唐五夫人道,“是个绸缎铺子,过了夏季,都是些旧货,倒是不值两个钱,至于铺子里守夜的人还不知道如何了,是街坊瞧见了急匆匆的来报的。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外子回来才知道,管家已是去请了,呆会儿回来了便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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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更送到。。。顶锅盖爬走,,,偷偷的冒头瞧一眼这一章发出来以后有没有板砖飞来。。。

第十二章 谁是妖孽

    说话间,就瞧见管家从外界匆匆进来,笑道,“五爷回来了,说是请岑家两位公子过去说说话,夫人与刘夫人叙话,五爷就不过来打扰了。”

    岑元清见状道,“你们去吧,记得谢过唐五爷。”说着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言下之意不言而明,大郎二郎连忙起身应是,又辞过五夫人,正要退下去,岑子吟低声道,“姑母,我也要去。”

    大家的小姐断然没有去参合一群男子说话的道理,何况别人并没有请,不过,唐沐非若是出言相邀,却是他的失礼了,岑元清有些责怪的看了岑子吟一眼,正要开口,五夫人笑道,“三娘在这儿坐着怕是闷得慌,与两位公子同去罢,刘夫人,我还有些话想与你私下说说呀!”

    岑元清点点头,“罢了,这孩子便是没规矩。让五夫人见笑了。”又吩咐岑子吟,“去了休要胡闹。”

    岑子吟连忙应了下来,她可不是死皮赖脸的要去见唐沐非,实在是有些事儿必须当面交代不可,出门前又没有做好准备,有些东西可以交给大郎二郎转达,有些东西却是不便,料想唐沐非这个大忙人也许没什么时间再来见她,而大郎二郎马上就要上学,在刘家几乎就是出不得门,若是等下次,怕是就没机会了,交给下人的话,又怕说不清楚。

    离了家里,岑子吟想继续装傻的权利都没有,不得不无奈的面对这个事实,不过,这时代的人本就早熟,出了她这么个怪胎,对于见多识广的唐沐非来说不会觉得很惊讶吧?

    有些忐忑不安的随着那管家在唐家的庭院里七弯八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管家总算是在一排有回廊的房子前停了下来,那门口一个十七八岁的家丁笑吟吟的迎出来道,“五爷等你们许久了,就是昨儿个累的够呛,身上的伤还没好,不便出来相迎,两位公子,三娘子随小的来呀!”请了岑子吟三个进去。

    进门就瞧见唐沐非若有所思的眼神,岑子吟抿抿嘴,被人瞧成离经叛道的人她也认了,谁让这个时代有那么多的规矩呢。

    唐沐非身上的伤瞧得出刚换过药,想必是昨儿个夜里又拉裂开了,坐在凳子上面容慈祥的瞧着岑子吟几个进来,请了三人坐下以后,便询问他们这几日过的可好,又道是过两日会有人去长安,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大郎代三人一一的回了,又问候了唐沐非身上的伤势,岑子吟实在瞧不出他请三人过来是什么意思,若是这些套话,三两句打发了就是,何况,她实在不觉得唐沐非对他们一家有多大的交情,感觉上是在扮演慈祥的长者,实际上他看岑子吟的眼神都是有些不对劲的。

    这倒不是岑子吟敏感,实际上她也是经喜儿提醒才发现的,唐沐非看她的感觉像是在看一只怪物,没错,就像是看外星人一样,岑子吟不知道是哪一点让唐沐非如此‘另眼相待’,莫非真是为了那一次她鲁莽的动作?可是,根据岑子吟的观察所得,十岁的女孩子,生长在她那样的家庭,做出这样的动作也不是无法原谅的事儿,那不是在情急之下么?

    岑子吟心中百转千回,神游天外之际却没有瞧见唐沐非不时又用同样的眼神关照她一下,岑子吟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唐沐非会这么对她,即便她心中曾经有一丝小小的遐想,这不也被扼杀在摇篮中了么?

    突然感觉到二郎在拉她的衣袖,岑子吟别过头去瞧了一眼,只见大郎和二郎都起身告辞,岑子吟连忙站起身来,正想要告辞,突然想到自家来的主要目的还没达到,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连忙道,“唐五伯,那作坊如今怎么样了?我可想知道那酒酿出来是什么模样呢!”

    唐沐非淡淡的笑了,“已是开工了,比想象中的还要好,文卓,呆会儿拿一坛咱们作坊酿的酒给刘夫人带回去。”

    文卓应了是,退了下去,岑子吟见旁边没有外人,此刻却是再也憋不住了,低声道,“唐五伯,我还有些东西,想你帮我做一下可好?”

    大郎和二郎有些惊讶的望着岑子吟,不知道她又冒出了什么稀奇的想法,唐沐非却是淡然的笑着,眼中闪过的光芒像一只狐狸,“三娘有什么东西想要我帮忙的?”

    岑子吟道,“有三样东西,第一样是想请唐五伯帮忙买些生宣,第二样则是需要费些功夫,要碱、猪油、各种香料、皂荚;第三样则是想请人帮我做个刷子,要这个模样的。”说罢自顾着走到书桌边,随手拿起笔来画了个牙刷的模样,指着上面道,“在这些地方钻些小孔,绑上柔软的猪鬃或者马鬃即可,猪鬃或者马鬃要洗干净了,修剪整齐。”

    唐沐非挑眉道,“你要这做什么?”

    岑子吟笑笑道,“老规矩呀,做出来了我再告诉你。”

    唐沐非脸上又露出似笑非笑很奇怪的神色,沉吟道,“三娘子勿怪,这些东西可不像那铜器精贵,你随便在哪儿都是能买的呀,何必专程来托我?”

    岑子吟不太想要唐沐非知道刘家的情形,笑笑道,“说与唐五伯知道,只是想瞧瞧其中有没有利润可言,这些东西谁都能买到,所以,越发的不能让人知道了呀!”

    二郎突然叫道,“三娘,咱们自己买呀!”

    大郎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岑子吟,又看看唐沐非,唐沐非道,“三娘子可真是只图家境小康?”

    岑子吟扯扯嘴角,今日来就没打算继续装下去,对于唐沐非似试探的话,不无可否的答道,“利人利己的东西罢了,不图赚钱,不过,要让唐五伯帮忙,总不能让唐五伯空手而归不是吗?”

    唐沐非闻言突然正色道,“大郎二郎,你们且在门口候着,我与三娘有话要说!”

    二郎只觉得不妥,想要说什么,被大郎一把抓住,拖着走到门口还不住的回头望,遇上回来的文卓,只拉着文卓在门口说话,门倒是未曾关上。

    唐沐非艰难的起身,走到书架上拿出一本书来,从中取出了几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拿到书桌上,平平的展开来,岑子吟只觉得那上面的字迹熟悉而又陌生,一时间,头皮一阵发麻。

    “你凭什么偷拿我的东西?”岑子吟低叫道。

    唐沐非将食指放在唇上,轻轻的吁了一声,笑笑道,“小声些,三娘胸怀大志,莫要让人听了去,这东西让人看了去,怕要将三娘子抓去点天灯了。”

    岑子吟只觉得唐沐非脸上的神色可恨又可恼,这人本就是个生意人,瞧他软硬不吃的样子就知道是难缠至极,如今又让人拿捏了把柄,恨的差点没把一口银牙咬碎,按耐住性子细细的想了想自己在上面写了些啥,突然想到上面多是简体字,又该有不少的这时代人没听说过的名词,心中稍定,跺脚道,“点什么天灯?唐五伯,休要和我开玩笑,你可是长辈,没的这般没规矩!”

    唐沐非将那张宣纸往桌上一放,笑道,“天象大乱,必有妖孽现世!”

    岑子吟呼吸一滞,冤枉啊~这话,本是写给杨玉环的,真的……实在是一个人藏着秘密憋的慌,才随手写下来的,她发誓再也不乱写东西了,行不?

    只听见唐沐非继续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唔,还有,深挖坑,广积粮,狡兔三窟……”

    唐沐非念一句,岑子吟额头的青筋跳动一下,到了最后,脸皮已经麻木了,只能呆滞的望着唐沐非,心中大叫,你才是妖孽!竟然连简体字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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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的说,,,对于谁是男主,俺也很纠结啊,心目中的每一个候选人俺都爱,,,捂脸,我是花心的女人。。。

    PS,书评区那个叫俺把人家老婆写死的那个孩子,,,么么,要淡定嘛。。。

第十三章 女儿心,男儿志

    岑子吟实是错怪唐沐非了,古人自来有草书,那篇兰亭序不知道比简体字简化了多少,那样的情况下,也能有人认识,区区简体字,连猜带蒙的,其实要认出来并不算多麻烦。(一家之言,欢迎拍砖。)

    岑子吟如今是虱子多了不怕咬,被人拆穿了就拆穿了,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王道,毕竟唐沐非只是用看国宝的眼神围观,还没把她当外星人送去解剖。

    “唐五伯以为是什么意思?”

    镇定的声音让唐沐非微微一愣,即便岑子吟之前表现的虽然不像个十来岁的孩子,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与她一样大小比她成熟的丫头唐沐非也不是没见过,岑子吟这样的回答却是让他愣住了,能在他面前懂得反守为攻的,明显不是一个小丫头能做到的事。

    唐沐非扯扯嘴角,“要蓄兵,要积梁,你想做的仅仅是自保么?无欲则刚,我就说一个市井间长大的女孩儿,怎么可能那么无欲无求,你让我吃了一惊呀!”

    苍天可鉴,她真的只是想自保而已!唐沐非继续道,“女儿心,男儿志,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想法?我想不明白,听说你并不爱读书。”

    岑子吟大约知道唐沐非心中的疑问了,岑子吟的年纪即便有反动的思想也不大可能成功,等年岁渐大了,必然会被现实磨灭,这该是唐沐非可以笃定的,而唐沐非却不懂她为什么会判断天下将乱,有些辞藻,不该是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能知道的,能懂得的,加上之前岑子吟曾说过捡到一本书的话,所有的东西归结到一起,唐沐非并不确定,岑子吟是不是有了什么认知,因为唐沐非抱着观察的态度在看她。

    若是岑子吟真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反动思想,这位怕就会跟她断交了,否则到时候抄家灭族,杀头的大罪不是每个人都能担待的起的。她如今的这些想法说起来就是大逆不道,要让唐沐非接受她的想法并且帮助她的话,岑子吟必须拿出一个说法来。

    岑子吟抬起头,凝视着唐沐非的双眼,抿抿嘴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些想法,我不妨实话告诉你。”

    “天像大变的事,是别人告诉我的,就是送我那本书的人!至于是谁,你就不用问了。我的世界不大,自然不想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我的生活,我娘和大郎二郎吃的苦已经够多了,天下大乱也好,平安也好,只要能让我一家上下平安无恙,我便别无所求,有些东西,你比我更明白为什么要去做,我不过是听了人言,宁可信其有罢了。那人告诉我今年的大旱,已是验证过了不是吗?”

    唐沐非挑眉,“今年大旱,明年又当如何?”

    岑子吟随口道,“明年后年蝗灾,还有什么我记得不真切了,信与不信都随你。”

    唐沐非冷冷的笑了起来,“怕不是记得不真切吧?”

    岑子吟突然有一种很愤怒的感觉,这人,有被迫害妄想症么?她说出来的话,他都要怀疑上一遍,是她长了一张撒谎的脸,还是这人太多疑了?岑子吟若不是没有第二个选择,肯定不会再跟这么难缠的家伙一起合作。

    恼怒的道,“若是什么都告诉你了,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抛下我们一家?唐五伯,合作,是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

    唐沐非扯扯嘴角,摊手道,“除了酿酒,我不记得我们在合作什么。”

    岑子吟闻言便不再多话,起身便向门外走去,她既然提出这些东西,就是有合作的诚意,这人连这一点都瞧不透彻吗?她讨厌多疑,占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之前怎么会觉得这人顺眼的?

    “三娘!”唐沐非叫道,岑子吟顿了顿没有转过身去,唐沐非低声道,“你既然想与我合作,就应该拿出你的诚意来!就像你说的,合作是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你可以不告诉我一些事,但是,不能欺骗,否则,我看不出我们有合作的必要性。事实上,若不是我逼问你,你并不打算告诉我那么多不是吗?之前,你可没提半句合作的话。”

    岑子吟扭过头来笑笑道,“可是,你把我当成妖孽!”

    唐沐非摸摸鼻子,他有吗?只是习惯了拿生意上的做法来谈判而已。

    “我只是问你写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岑子吟高高扬起头,“我说有就有,从船上开始,你就拿看妖孽的眼神看我!哼!别否认,那个人告诉过我,如果别人知道我知道那么多事肯定会把我当妖孽的,我就说呢,唐五伯,你不厚道!”

    唐沐非可以不理会胡搅蛮缠的对手,不过,面对一个小丫头的无理取闹还是有些无力,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承认还不行么?耍赖不能给你带来什么,你如果想跟我合作,至少要提出你的想法和你能做到什么,否则,我无法做出决定。”

    岑子吟闻言甜甜的笑了,“我要钱!很多很多的钱!但是不能让外人知道。我可以提供给你的是,我所知道的一些东西,你用你的眼光帮我判断能不能从中取利,甚至要帮我去寻找一些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以及帮我试验,提供钱财上的帮助。”

    唐沐非摆摆手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岑子吟昂首道,“之前我也不相信那个人!唐五伯大可明年验证了我的话以后再来找我。”

    唐沐非笑笑,“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意思就是说,利润该怎么分配,你又如何从中可以肯定我没有欺骗你?”

    岑子吟闻言叹息了一声,这是她目前最大的麻烦,若是合作,她无法肯定唐家是否会从中捣鬼,在巨大的利益引诱下,是人都会忍不住犯错的,她所掌握的东西对于目前的唐家来说虽然宝贵,以后呢?当累积到一定程度的诱惑的时候,有些人肯定忍不住要去做一些杀鸡取卵的事。

    本来,若是自家的家庭条件允许,让家中的人来做这些事再好不过,可惜,岑家和方家的人都没有足够的眼光,也不能获得她足够的信任,同样她也无法取得对方足够的信任,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在游说风险投资商的科学家(擦汗),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理解的。

    既然完全无法监督,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给与对方完全的信任,这就是岑子吟一直不提利益分配的原因所在,其实,很多人都会受到道德的约束,很多人都有当高风亮节的圣人的潜力,前提是,你得先把高帽子给人戴足了,给与对方完全的信任,让对方感受到欺负你那就是在犯罪。

    摊摊手,岑子吟笑道,“你即便是骗我,我也不知道,所以,谈分配真的是很让人头疼的一个问题,既然你没有在第一时间把我给卖掉,我何不完全的相信你呢?今天给你说这些话,是因为之前那件事,你们没有占我们半点便宜,既然如此,我相信以后唐五伯也会这样做,人的信用是一次次累积起来的,先从这些小事情做起吧。我不过问账目,唐五伯凭良心办事。”

    唐沐非不可思议的望着岑子吟,这孩子,到底是天真还是有一双能识人的慧眼?他自问不会做出那种违背良心的事来,跟唐家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童叟无欺四个字那就是唐家做生意的原则。

    唐沐非自然不知道岑子吟心中的无奈,岑子吟根本不相信有人会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动心,人性本善,可是在恶魔的引诱之下,有几个人不会被迷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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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昨天晚上看书评,好欢乐。。。俺说,姐妹们,咱们要有一颗仁慈善良有爱的心,你们怎么可以让俺安排她超生呢?我决定让她欢乐的活到齿摇发白,儿孙满堂!

    如果大家实在不满意的话,大不了YY一点儿,让她欢乐的跟人私奔嘛,再YY一点儿,两个人因为性格不合,和离了,更YY一点儿……(大家帮忙想想善良的办法,前提是,你们先讨论好到底要不要老唐。书评区的争议貌似还是存在的。。。)

    阿门,,,我果然是聪明可爱美丽大方善良温柔敦厚仁慈善解人意的弓……

    然后,你们为啥会想到老唐是穿越的?我不是故意误导,其实俺就是写到那儿了突然想到了那个问题,就顺手写了,恰好到断章的地方而已……偷笑,看样子大家都没猜到。

    顺便,你们如果也欢乐的话,顺手投下推荐票吧,推荐票貌似因为周末看书的人少,接连掉了好几位下来。。。你们不可以因为是周末有约会可以赴就不理我了呀……

    最后,关于称呼的问题是一直想改的,可是懒惰的弓因为前面写了太多,怕回头一看就想删稿子重来(这事儿发生过N次了,码字工人永远对自己写出来的东西不满意——这绝对是借口,真实的缘故是我懒),所以,大家原谅我吧。在此更正一下,二伯应该叫二叔,四伯应该叫四叔,唐二和唐五该叫啥来着?我认错,后面的通通改过,不排除间歇性抽风偶尔返祖现象的出现。

    我又废话了,要是这些字都写成正文多好……

    最后,晚上加更一章。。。

第十四章 谁是谁的布景板?

    勉强与唐沐非达成协议,他会收集岑子吟所需的一切东西给岑子吟送来,若是岑子吟有什么需要,则可以送信到唐府给唐沐非的妻子,齐氏。

    出了唐府,大郎与二郎一路上都没什么异样,直到回了家,用过晚餐,两人才齐齐的到了岑子吟的房间里,将喜儿打发去寻秀云说话,两人在门口瞧了两眼,将门一关,拉着岑子吟坐到凳子上,站在岑子吟面前瞪着她。

    是谁说过你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成百上千的谎言来圆?岑子吟摸摸鼻子,自觉如今说谎是说的越发顺溜了,可是,在大郎严肃、二郎不解的目光下,岑子吟总觉得有些难以出口。

    清澈干净的目光,让岑子吟几乎想要对他们倾述自己的心事,这样单纯善良的人应该可以理解她的吧?或许两人听说了她的事以后会有短暂的愤怒,悲伤,不敢置信,但是对于还有梦想的善良孩子来说,他们一定可以理解她的,岑子吟确实需要帮助,一个人藏着秘密太久的话,会有些憋闷,有些受不了,特别是在这个与她的观念有着太多冲突的大千世界。

    冲动到了嘴边的时候,岑子吟的心被一股深深的恐惧所掩埋,试想,若是在现代,突然你身边的某个亲人跑到你面前来告诉你,他被外星人或者来自未来世界的人穿越了,她第一个想法肯定是先摸摸那人的头,看看发烧没有,第二个想法恐怕就是要送人进神经科了。

    即便之前有很多事证明了那个人确实不一样了,对于占据了亲人身体的灵魂,又该是包含着怎样的一种感情?是恨?或者是爱?恐怕是复杂到苦涩的一种滋味儿吧?

    如果是这样,即便欺骗他们一辈子又有何妨?

    穿越者更像是被世界遗弃的人,明明周围是热闹的人群,你却像是跟他们隔了一层玻璃,他们那边的喧嚣却能来到你身边,你想说的话却穿不过去,若是想打破那层玻璃,你势必要付出很大的代价,面对陌生的世界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那边的世界是否会损害你,或则,是你伤害了他们?

    岑子吟不是一个喜欢将自己沉浸在自怨自艾中的人,有些时候,她甚至会鸵鸟的选择不去想,以为不去想,问题就不存在了。

    事实上她一直是这么做的,可大郎和二郎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如今,她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得不逼迫自己做出一个抉择,至少,她自认为是到了该做出抉择的时候,她日后需要人的帮助,再也没有比家人更好的帮助了。

    想到这里,岑子吟不觉得一愣,家人?她什么时候已经不再用催眠似的语气告诉自己这是家人了?而是这样下意识,自动的想到,这是她的兄弟?

    突然,岑子吟笑了,有些时候习惯是潜移默化的,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也会有感情的滋生,何况,她还占据了别人妹妹的身体,家人,是的,再自然不过的事呀!

    岑子吟笑吟吟的道,“大哥,二哥,我可以跟你们说实话,可是,你们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二郎有些埋怨的道,“三娘,你有事竟然瞒着我和大哥!”大郎却是一言不发,岑子吟拉着大郎的衣袖摇了摇,“大哥,你不能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的,是那个人不让我说嘛!夫子说了,人无信不立,答应了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的。”

    二郎道,“如今倒是说得了!”

    大郎依旧不语,岑子吟撅起嘴道,“有些说得,有些说不得,我不是怕你们生气吗?看吧,大哥生气了,早知道我就真不说了。”

    二郎连忙拉了拉大郎的袖子,大郎疑惑的喃喃道,“三娘,你真的是三娘吗?三娘从不跟我撒娇的。”

    岑子吟心一跳,还是将脸凑上去道,“你仔细瞧瞧是不是我!”

    二郎一拳捶到大郎胳膊上,笑道,“大哥,你犯糊涂了吧?哪儿来的真的假的,三娘是有些小变化,可是,这样的三娘更惹人疼呀!没的你这样的大哥,不喜欢妹子变好。”

    大郎苦笑道,“我哪儿有不喜欢,只是觉得三娘这样有些不太好。”

    二郎嚷嚷道,“哪里不好?还说你不是不喜欢!”

    大郎解释道,“三娘跟那个姓唐的走的那么近,是为了什么?这人不知道根底,咱们还是初识呢!”

    岑子吟约莫知道大郎的意思,二郎却是不依道,“娘不是和他合伙做生意么?还是用的三娘的法子,若是信不过,何必跟他参合?”

    大郎恼道,“男女有别!”

    二郎道,“咱们还在外面站着呢!”

    大郎长呼出一口气,用看朽木的眼神瞧着二郎,“人言可畏,我说这话,绝对是为了三娘好。”

    二郎不在乎的道,“管别人怎么说呢!日子是咱们自己在过。”

    两人都是争的有些生气,岑子吟连忙劝道,“大哥说的有道理,今后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儿了,今日已经是和唐五伯谈妥了,即便你们不来找我,我也要想请你们帮我的。毕竟,我如今年纪大了,实在有些不方便呢!”

    大郎低声道,“唐五伯不是让你去找五婶么?”

    岑子吟道,“日后不好出门罢。”

    大郎道,“你如今争气了,我和二郎却是还碌碌无为,受娘教诲多年,片刻不敢忘记娘的话,三娘,我和二郎怕是没时间来帮你。”

    岑子吟一愣,大郎从来不曾拒绝过她的要求的,心思闪电般的划过,岑子吟略微猜到大郎是闹别扭了,从他话里就可以听出他对自己挺泄气的。实际上也是这样,大郎一心想着读书不管是科考也好,流传才名也好,只要能光宗耀祖,总有他回报方大娘的一天,可是,如今突然发现自家的妹妹比自己出息多了,方大娘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突然即将变成什么都有的人,这种转变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岑子吟一时间也没有想那么多,大约的知道大郎是闹别扭,对大郎的心思却是摸不透彻,拉着大郎的手笑道,“你是我的好哥哥呀!肯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大郎将手从岑子吟手中抽出来,略微生硬的道,“三娘,我们真没办法帮你。你随便叫个下人去也是一样的啊!”

    岑子吟被大郎生硬的口气有些呛到了,大郎实在没义务去帮她这个妹妹做什么事儿,只是,她确实没想到大郎会这样拒绝她,转念便想到大郎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她不能勉强别人做不喜欢做的事儿,笑笑点头道,“那我自己想办法吧!”

    大郎闻言脸扭曲了一下,唔了一声,转身就走,岑子吟没料到大郎竟然是这样的反应,在背后低叫道,“大哥!”

    大郎背着岑子吟道,“我去读书。”脚下的步伐越发的快了,岑子吟有些不解的看着二郎,二郎也是满脸的吃惊,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岑子吟身边,拍拍她的头道,“别理大哥,他到了这儿以后就是怪怪的,我去瞧瞧,你先忙活吧。”

    两人前后脚离开,岑子吟还来不及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两人,便面对如此场景,不由得只有苦笑,苦笑过后又是沉思,谁也不是谁的布景板,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了大郎和二郎两个对她的话言听计从,真把自己当主角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呀,只是,大郎性格虽然别扭些,却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想了许久没能得出答案,岑子吟又将心思放到了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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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介绍:
彪悍的老娘,别扭的哥哥,不讲理的亲戚,这家人……不是一般的麻烦呀……
明明是好心,怎的做事说话偏生那般别扭,做人可不能这个样子哟~
要知道家和才能万事兴,势必要改变这些人别扭的性格,大家要好好相处嘛。
握拳,她一定可以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家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家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家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