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再会
“啊!!来了来了!”
“基德,基德!”
“基德大人我在这里,请康康我!”
原本窃窃的场间,因半空中那轮明月前出现的身影而哗然一片,攒动的人群挥舞着手臂,有的拿着手机,有的带着自制的粉丝牌,俨然一副应援的场景。
“可恶,每次那家伙一出现,现场都这么夸张。”中森警官一阵咬牙切齿,偏偏无可奈何。
--谁让怪盗基德那家伙虽然干的是犯罪的行径,却又让万千女性get到了那个点呢,就离谱。
夜空中,直升机的探照灯下飞过怪盗基德的白色身影,展开的滑翔翼犹如翅膀。
站在天台上的记者语速极快地做着现场直播:“果然是胆大包天啊,怪盗基德神秘的白色装扮,终于出现在银座的上空了!”
直升机的探照灯像是给巨星的聚光灯,使怪盗基德的身影清晰可见。
但与四下人群的狂热不同的是,忱幸的目光并未去看天上的人,而是在扫过周匝的人群后,便落在了其中某个普普通通的人身上。
在察觉到他的注视后,对方不由撇了撇嘴,瞪过来一眼。
忱幸就笑起来。
然后,下一秒空中的怪盗基德身上便逸散出大片的白色烟雾,烟幕笼罩了方圆之境,阻碍了原本清朗的视线。
直到在烟雾散去后,一道白色的修长身影,已经轻轻落在场间那个放置着宝石凉鞋的展示台上。
“竟然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毛利兰惊讶道。
柯南不屑地哼了声,心道只不过是那家伙用遥控器将空中的假人引爆,趁着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的时候,再从人群中出来,然后跳到展示台上罢了。
同时他不免恶趣味地想,这家伙从这么喧闹的人群里出来的时候,应该很挤吧?
“基德,基德!”
“呜呜,基德大人!”
场间粉丝因某人的例常耍帅而兴奋不已,那家伙也不负众望,垂首浅笑,双手插兜站在展示台上,将名为帅的气场诠释到了极致。
“让让,拜托请让一让。”同样兴奋的不只是基德的粉丝,还有各家报社跟电视台的记者,来自各个方向的记者夹着长枪短炮,连滚带爬地涌上来。
“基德先生请说一下好吗?”
“麻烦您说句话,基德先生?”
“求求了~”
站在光里的男人微微弯身,嘴角笑容迷人,语气温和道:“那请麻烦转告铃木次郎吉先生,由于这次的行动实在太过突然,让我没有充分的时间事先准备预告函的失礼行为,还请他多多包涵。”
“呜呜,好帅。”
“好有涵养,好有礼貌啊。”
马路边的指挥车里,铃木次郎吉听着现场那些几乎失去理智的嘈杂声,额头青筋猛跳。
“帅是吧?好!”他大喝一声,“就是现在!”
一声宛若咆哮的令下,身边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激灵,连忙按了下开关。
霎时,围绕着十字路口,瞬间从地下弹出了数十米高的绿色铁网,不仅截断了马路,还将场间的所有人都圈在其中。
高楼天台上的记者惊呼道:“是铁网,路口现在被巨大的网子隔成了四方形!真是大手笔啊!”
柯南看到场间突然的变故后,也是一惊,虽然之前他注意到了地面上遮盖起来的奇怪东西,却没想到会是这种铁网。
将近20公尺高,四下封堵,除非有热气球之类的浮空工具,否则怪盗基德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出去。
正想着,夜空中的直升机全都聚集了过来,就在上空四下巡视。如此一来,就算是有热气球,因为直升机的阻挡也无法脱身。
“如果他想混入围观的人群中逃脱,那就尽管试试看好了,因为走出铁网的时候,我的工作人员会仔细检查每个人。”指挥车里,铃木次郎吉意气风发道:“到时候,带着宝石凉鞋的怪盗基德就会被拿下,可要是放弃了宝石凉鞋,那他这次的行动就会失败。无论结果怎么样都是我赢!”
旁边的中森警官听得一愣一愣的,果然,他们之前没抓到基德不是因为人手不足,而是因为经费不够...
忱幸此刻也颇为好奇地想要看看快斗这次如何脱身,这一回他没有当‘内鬼’,即便是早就知道铁丝网的布置,也没有向快斗泄露。
就在此时,人群里一个很勇的姑娘拍着胸脯大声道:“基德大人,请你变成我的样子脱身吧!”
在她身边的蓄须男子也不甘示弱:“变成我的样子也可以!”
“你跟我抢?”姑娘震惊道。
快斗蹲在展示台上,闻声和煦一笑,“各位请不用为我担心,这样的情况我早就预料到了。”
“那么您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记者连忙递上话筒。
“这个嘛,工作已经结束了,当然就该回家了。”快斗理所当然地说。
“啊嘞?”记者一懵,“问题是您要怎么离开呢?”
“用瞬间移动啊。”快斗微微一笑。
他的语气轻松平常,像是在阐述能够轻易办到的事实,令人深信不疑,可恰恰他说的就是天方夜谭。
“什,什么?”
“他说要用瞬间移动?”
不仅是铃木次郎吉大惊失色,就连算是知道基德是自己人的园子都是惊讶不已,下意识认为这小子是在吹牛。可一想到对方之前取走宝石时,那些看似无法办到的手段,竟又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个家伙又在说荒谬的话了!”中森警官怒道。
在楼顶直播的记者兴奋道:“情况好像变得复杂起来了,突然出现的怪盗基德竟然宣称要用瞬间移动,他真的能从这样的包围网中顺利逃离现场吗?我们先插播一段广告...”
忱幸也不由靠近场间,想要亲眼看一看名为瞬间移动的艺术。
“传说的宝石凉鞋,正如你们所见,我确实收下了。”快斗很是淡然地将宝石凉鞋收入怀中,绅士道:“那么就在十几秒之后,我们在穿越时空的另一端再会吧。”
忱幸心想,这家伙的文案一向可以的。
“基德,不要跑!”这时,中森警官拨开人群,猛地扑了上去。
与他同样动作的,还有展示台四下早就摩拳擦掌的警卫。
172.瞬间移动
中森警官带头冲了上去。
然后,怪盗基德身上砰然炸开一团烟雾,随后整个人消失其中。
而中森警官等人则一头抱住了展示台,面面相觑,懵然不已。
“消,消失了?!”离得最近的一众记者更是震惊失色。
“真的是瞬间移动的方式吗?”四下人群环顾四周,猜测声渐起。
柯南托着下巴,眉头紧皱。
他确定瞬间移动之类违背科学的东西是不存在的,而怪盗基德之所以会消失不见,无非就是趁着烟雾混入了场间的人群中而已,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瞬间移动。
只不过,想要在这数百人里找到怪盗基德...
“发信器呢,装在赝品宝石凉鞋中的发信器怎么样了?”铃木次郎吉坐在指挥车的椅子上,很是淡定地问。
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吧,他不仅在宝石凉鞋里装了发信器,连那用来当诱饵展览的宝石凉鞋有一只还是个赝品。他忍不住为自己鼓掌,这就是老江湖的智慧啊。
工作人员说道:“正在路口往第三大街移动。”
“很好。”铃木次郎吉豪气干云道:“立马往第三大街方向的防护网加派警卫,同时加强所有的防护网!”
话音落下,监视屏幕中,一排排穿黑西装戴墨镜的警卫像是墙一般在防护网前站定,丝毫不受那些狂热粉丝的侵扰。
“这样一来,那怪盗小子就是瓮中之鳖,就算他想靠什么小手段逃走,也一定会被抓住!”铃木次郎吉摸着秃头大笑起来。
然后,就听工作人员犹疑道:“他好像在路口到处跑来跑去的样子,就像是鼹鼠。”
“什么?”铃木次郎吉一愣,看着屏幕中移动快速的光点,噌得一声从椅子上站起,难以置信道:“在这么多的人群里,他怎么可能办到?”
……
场间。
“怪盗基德到底到哪里去了?”
“说不定就在周围的人里吧?”
纷乱的猜测中,一个打折转的硬卡片在众人头顶飞过,随后轻飘落在地上。
毛利小五郎顺手捡起,眼神一凝,“这上面是基德的标记。”
“等等,那个是...发信器?”柯南看着硬卡片上用胶带沾着的东西,皱了皱眉,然后又看到了卡片背面写下的英文‘Three’。
“我拿到基德的卡片了!”这时,人群里某个幸运的女孩儿一脸激动地喊道。
“背面好像写了什么东西?”
“Two?”
紧接着,又有人捡到卡片,念出上面的‘One’。
“3,2,1?”柯南目光一动。
与此同时,就近的屋顶天台上陡然出现一团烟雾,而在烟雾散去之后,皎洁的明月下,一道白衣身影悠然现身。
他轻轻扯动着白色的斗篷,在松指间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怎,怎么可能?!”铃木次郎吉失声道。
“在屋顶上?”柯南张了张嘴,小脑袋瓜一时也有些泵机。
“基德,是怪盗基德,就在一瞬间,突然就在顶楼现身了!”天台上的记者当即失态地大呼小叫起来。
“基德大人!!”
沉寂几秒钟后爆发出来的音浪,惊的在边三轮上睡觉的鲁邦滚到了地上,顿时愤怒地汪叫了几声。
“不要慌。”铃木次郎吉很快镇定下来,“那只是个替身,不过是一个本来就预先藏在屋顶上的人,在这个时候现身罢了。真正的基德一定还在这些人群之中。在抓住他之前,一定不能让包围网松懈。”
几乎是话音刚落,监视屏幕中,顶楼上的怪盗基德就漫步到了记者的摄像机前,语气平静道:“请再帮我对铃木次郎吉先生转达一声,您送给我的礼物,我已经确实地收到了。”
说着,他从怀里将宝石凉鞋取出,“可是遗憾的是,其中有一只却是赝品,我先把这个赝品还给您,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晚上请在这个地方,准备好另外一只鞋子。”
铃木次郎吉听到这里,一阵血气上涌,老脸羞愤交加。
而快斗轻轻一笑,“因为要送给心爱的女性,只送一只的话,反而会惹对方不高兴的。那么...”
“再会了。”
随着话落,他压了下帽檐,整个人就从天台边缘向后倒坠而下,惹得底下众人一阵惊呼后,倏然展开滑翔翼,就这月色飞向远处。
而夜色下,只留下一串颇显嚣张的笑声。
“这小子。”忱幸不禁摇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眼神忽的一动,偏头看向的地方,柯南从腰带中弹出足球,正蓄力一脚踢出。
而足球飞去的方向,正是刚好飞到楼宇之间的快斗。
忱幸见此,顺手一挥,袖中的餐刀在半空划过一道银色的匹练,音啸尖锐而短促,随即便是砰然的爆响。
“鲁邦。”他轻唤一声。
脚边的大黄狗耳朵一支棱,呲牙瞅准了落点。
“那是!”柯南先是一惊,随后猛地看向四周的人群,可人头攒动间,以他小小的身子根本看不到什么。
空中的快斗闻声回头,依稀看到了这小子懊恼沉思的表情,以及靠在边三轮上的某人,心下了然。
他并指在额角挥了下,长笑而去。
……
“什么,他说明天晚上还要再来偷?”
深夜,铃木宅邸。中森警官怒道:“怪盗基德那家伙真是这么说的吗?”
“是啊,他对着电视摄影机这么说的。”铃木次郎吉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连茶都没心情喝了。
“伯父,您为什么没有两只鞋子都做成假的呢?”园子疑惑道。
“这样的话,他肯定直接扔掉然后逃走,那我就没有机会赢他了。”铃木次郎吉解释道。
中森警官不由道:“那至少也该装个发信器在上面吧,这样一来,也就能知道他是怎样逃到楼顶上去的。”
“这个我早就装了。”铃木次郎吉说道:“可是好像中途就被拆掉了。”
“请问发信器是不是这个?”柯南拿出那张画着怪盗基德Q版头像的硬卡片,“这是小五郎叔叔在那个路口捡到的,上面好像用透明胶带沾着什么东西。”
铃木次郎吉接过看了眼,“这的确是我们装在赝品上的发信器,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他瞬间移动之后的大约五六秒从天而降的。”毛利小五郎说道:“另外还有两张,后面还依序写着3、2、1的英文,按照这个顺序掉下来之后,基德那家伙就出现在楼顶上了。”
“这么说的话,在丢下卡片的时候,怪盗基德就已经在楼顶上了啊。”中森警官分析道:“不管怎么说,要在人群中投出那三张卡片的话,总会被什么人看到吧?”
“重点是那家伙是怎么瞬间移动到了屋顶上的?”铃木次郎吉纠结不已。
“会不会是利用了那栋大楼的电梯?”毛利小五郎在猜。
“不可能,那个十字路口的四栋大楼全都被我包了一天,并且把所有的出入口都给封锁住了。”铃木次郎吉淡淡道。
毛利小五郎眼睛一瞪,“全,全部都包下来了?!”
铃木次郎吉开口道:“而且就算他能进入大楼,乘坐电梯上到楼顶的话,也需要将近一分钟的时间。”
“可是,如果只是那双宝石凉鞋,还是可以拿到楼顶上去吧?”柯南忽然道:“基德不是应该还有一个伙伴吗?”
中森警官眼睛一亮,“对啊,如果他跟那个伙伴上下配合的话,可以事先从屋顶上垂下钓鱼线之类的,然后在地面上拿到宝石凉鞋的人把它绑在上面,屋顶上的人再把它拉上去,这样让人一看就像是瞬间移动了。”
资深的钓鱼佬毛利小五郎一捶手心,“原来如此,只有宝石凉鞋的话,用钓鱼线的卷线器只要几秒钟就可以...”
“不,很可惜并不是只有宝石凉鞋。”铃木次郎吉轻叹一声,看向门口:“你进来说明一下吧。”
173.十字路口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青年男子,神情颇有几分惴惴不安。
“我是被安排在宝石凉鞋展示台四周的那四个警卫之一。”他说道:“你们也知道基德出现的时候,外面的人群全部都冲了过来,有个人手上拿了汉堡,我在阻拦他往前冲的时候,手上不小心沾到了番茄酱。”
他顿了顿,继续道:“后来我就用沾满番茄酱的手,抓住了基德的披风,而且是在他消失的那瞬间抓到的。”
毛利小五郎听后,虚着眼道:“你是说因为沾到番茄酱的手滑了,所以才让他逃走了吗?”
“呃不是的,我是想说...”警卫顿时汗颜,只不过不等说完,铃木次郎吉便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上的录像。
“你们看看这个。”
电视上播放出了之前怪盗基德站在楼顶,预告要说明天再来偷另一只鞋子时的影像。
中森警官跟毛利小五郎凑近,瞪大了眼睛瞧,可相视一眼后,均是不明所以地摇头。
铃木次郎吉看着这两块货,莫名一阵火大。
忱幸开口道:“画面的左边,被风吹起来的披风。”
“诶?有红色的手印!”毛利小五郎顿时一惊。
那是怪盗基德的白色披风,上面一个手抓的印记清晰可见。
“就是这位警卫抓过的痕迹?”中森警官惊讶道。
铃木次郎吉点头道:“就算是怪盗基德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意外,也就是说,出现在楼顶的怪盗基德和一开始出现在地面的那个怪盗基德,完全是同一个人。”
他深吸口气,“这家伙,确实是移动了,只用了不到二十秒,就到了三十公尺高的那个地方!”
柯南眉头紧皱,场间诸人神情可见凝重,更多的自然是不敢相信。
在凌晨将近的时候,大家分别告辞,忱幸也没有留下打搅这位深受打击的长者。
回去的路上,园子终于忍不住道:“那家伙该不会真有特异功能吧?”
“他虽然会的不少,但也只是将魔术用的出神入化,况且哪有人会什么特异功能,那都是哄小孩子的。”忱幸说。
园子闻言笑道:“你就有。”
忱幸一怔,“我?”
“就那个像雷达一样,能找到人的能力。”园子伸出手指在头顶转了转,又笑吟吟道:“而且还能像鲁邦那样分辨谁是谁。”
忱幸脸色一黑,如果他不知道她说的此鲁邦非彼鲁邦的话,多少还会觉得她是在夸自己。
可惜,他今晚还跟鲁邦在边三轮那发呆了好一会儿。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园子背起手,疑惑道:“可是,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忱幸想到之前在大楼附近感知到的寺井管家,心下一笑,却是摇头说了句‘不知道’。
园子不太信,“以他的性格,事后没跟你炫耀?”
“我已经提前跟他说好,这次是他跟次郎吉伯父的较量。”忱幸说道:“我没跟他说次郎吉伯父的布置,他也没跟我说详细的行动计划。”
“但我猜,你一定让他照顾次郎吉大伯的情绪了。”园子很笃定地说。
忱幸笑了下,“是说过。”
园子自得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次郎吉伯父虽然见多识广,但对手是他的话...”忱幸并不看好铃木次郎吉。
“说起来,我还蛮期待的。”园子拍了下手,轻笑道:“怪盗基德每一次的魔术表演都很厉害,开始的时候会被惊艳到,认为几乎不可能是人所能办到的事情,而知道手法后又觉得不可思议,让人回味,简直就像是...”
“艺术。”忱幸说。
“没错。”园子点点头,忽然靠近,一脸认真道:“那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他今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说了半天,还是为了这个?”忱幸有点无语。
“怎么了嘛,实在是好奇啊。”园子叹了口气,“如果不弄清楚的话,我想我会睡不着觉的。”
“那就做个熬夜女孩吧。”忱幸微笑道。
“我打你喔!”园子气的挺肩撞他的胳膊。
忱幸侧身,抬手按住她的额头,笑着看她银牙暗咬又张牙舞爪的模样。
……
次日,傍晚时分。
银座的十字街口早就围满了人,经过一天的发酵,昨晚怪盗基德的瞬间移动已经占据了各大新闻的头版头条,闻讯而来的人不计其数。
“怎么在基德来之前就已经拉起铁网了,而且今晚还不让一般的民众进去里面?”毛利兰站在如昨晚一样的防护网外,面露疑惑。
园子摇摇头,“就连进行转播的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都被次郎吉大伯挡在外面了。”
而另一边,铃木次郎吉正跟中森警官笑嘻嘻地握手,“真的很感谢你们的协助,中森警官。”
“哪里哪里。”中森警官态度十分谦逊。
铃木次郎吉哈哈大笑道:“我手底下的工作人员跟警视厅联手,简直是如虎添翼啊。”
中森警官闻言,嘴角一抽,心想你早就该这么做了,就你手下那些人能抓住基德才怪咧。
忱幸就在旁边,同样是在防护网外,实际上,防护网内除了那个装着宝石凉鞋的展示台外,就只有几个护在四周的警察而已,往日再拥挤喧闹不过的银座十字路口,此刻空旷而安静。
“来吧,怪盗基德,有本事瞬间移动的话就尽管来吧!”铃木次郎吉自信满满,“在这看得一清二楚的情况下,老夫今天非要揪出你的狐狸尾巴不可,把这次的荣耀,记入我个人自传的最后一章,顺便让我智勇双全的故事填满一整面的头版!”
中森警官无语地白了这老头一眼。
园子正紧盯着手机,上面播放的是有关昨晚怪盗基德的电视转播。
毛利兰有些好奇地看过来,轻笑道:“你终于对基德感兴趣了吗?”
“才没有。”园子撇撇嘴,如果他没见过这小子另一面的话,或许还会因怪盗基德的表象而好奇,可认识到他憨愣的那面后,每每看到怪盗基德,都不由出现这小子套着一身威震天装扮傻乎乎的模样。
她现在之所以会盯着这段转播视频看,还不是因为某个家伙真的没有去问瞬间移动魔术的内幕,现在当然只能由她园子大人亲自找出来了。
可惜,她看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
毛利兰也看了几眼,忽然道:“我从以前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基德为什么总是要穿白色的衣服呢?既然总是在晚上出现在人们面前,那穿不显眼的黑色不是更好吗?”
园子一听,当即哼了声,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那家伙骚包的性格啊。
174.梅开二度
“话说回来,忱幸啊,你觉得那个小偷今天真的会来吗?”
忱幸正走神的时候,毛利小五郎就凑到他身边,忽然这么问。
而莫名被all的某人不免狐疑地看着这位大侦探,是真猜到了什么,还是只是单纯的闲扯?
他想了想,说道:“怪盗基德好像从来没有过‘发出预告函之后不出现’的情况。”
“说的也是。”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表示认同。
忱幸则不动声色地朝人群中某个方向看了眼,那里,一个穿着黑色夹克上衣,戴着鸭舌帽的身影正从怀里往外掏什么东西。
不消片刻,众人就听见噗得一声轻响,伴随响声而出的,是划过半空的一道烟,随之越过防护网,在上空炸开一团烟雾后,一个小小的降落伞就吊着一张硬卡片悠悠飘落。
而随着降落伞的飘落,怪盗基德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各位晚上好,我是怪盗基德,大家特别前来,真是过意不去,请允许我取消今天晚上原本要表演的魔术秀。”
“诶?”只是听到这里,场间就是一阵失望之声。
“那家伙在说什么?”铃木次郎吉眼睛瞪大,很是始料未及。
“即使我很希望表演魔术,但是在近距离的范围内,没有观众,也没有电视直播的冷清场面,实在是让我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怪盗基德很是遗憾道:“那么各位,我们再会了。”
随着最后的声音落下,正干巴巴仰头等着接小降落伞的几个警察,眼看着它砰的一声炸散开。
“基德大人不来了吗?”
“什么啊,我还特地提早下班来的。”
“提早下班?”
“笨蛋,当然就是翘班啦。”
四下人声嘈杂,而听到这里的忱幸不禁回头望了眼,有一点怀疑刚才说翘班来的人是不是安室透那家伙。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进去啊!”人群里,有人大声喊道。
有一个开头的,其他人自然也是附和,纷纷叫喊着‘让我们进去’之类的话,其中不乏凑热闹的小孩子和广大男同胞。
中森警官皱了皱眉,显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
这时,有警员匆匆跑来,不无喜色道:“刚刚有人看到一个人拿着怪枪朝天开了一枪!”
“什么?这么说怪盗基德还在这些人群之中?”中森警官眼睛一亮,立马吩咐道:“现在马上分散去找,那小子一定还在这个地方!”
看着一众行动起来的警员,柯南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没错,昨天晚上基德那家伙也是在楼顶现身之前射出了卡片,而且是在现身前的五六秒掉下来,也就是几秒钟前开的枪。既然当时没有人看到,就表示怪盗基德消失之后花了大约十秒的时间,才从地面离开。
可是,仅仅是要用这点时间离开人群,然后赶到瞬间移动的大楼下都已经很勉强,更何况他还连续射出了三张卡片。假设要进入大楼或隐藏起来的话,就无法射出卡片。
他既不能隐藏起来,又不能被人发现,短时间内到达楼顶,真的有人能办到吗?
“你有线索了?”蓦地,忱幸在他身边问道。
柯南愣了下,回神后摇头,百般思虑仍是毫无头绪。
忱幸刚打算说什么,就隐约听到纷杂的人群中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基德刚刚说要有观众,那我们大家一起冲进去吧!”
紧接着,群情激涨的人们竟然真的蜂拥一般往前冲,而中森警官等一众警员根本阻拦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防护网就这么被冲垮了,人群顷刻间就像昨晚那样围在了展示台的四周。
那几个保护宝石凉鞋的警察擦着脸上冷汗,难免害怕。
好在,这些人只是粉丝,还没疯,他们只是大声呼唤着怪盗基德的名字,掀起阵阵声浪。
“警官,刚刚电视台的记者也在催促我们,想要进去转播。”
“怎么哪都有他们?绝对不行!”中森警官不悦道。
“不。”铃木次郎吉已经豁出去了,“让他们进去吧,要是怪盗基德不来的话,我们不就没人能抓了吗?”
在得到批准之后,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迅速冲进了现场,而且还是直奔昨晚的楼顶位置。
忱幸偏头,朝那边望了眼。
“故意把人群聚集到包围网之中,同时让电视开始转播,这么说来,如果没有这些因素,就无法施展魔术了吗?”柯南思忖着,拽了拽忱幸的袖口,“其实昨晚的时候,怪盗基德还有一个帮手在。”
“帮手?”忱幸故作疑惑。
柯南点点头,小脸凝重,“在怪盗基德最后用滑翔翼脱身的时候,我曾用足球踢过他,但半途就被人截断了。”
他认真道:“你知道的,用这只鞋子踢出的足球,不是那么好躲的,更别说是半途阻拦。”
忱幸心中一笑,面上略带好奇,“那你看到对方了吗?”
“没有。”柯南摇头道:“只能推测对方射击的水平很高,或者身手很厉害。”
忱幸当然不担心什么,因为就连那个被扎破的足球,都被鲁邦赶在柯南之前给叼回来了。
“说起来。”柯南忽然抬头看着他,“你跟基德也不止打过一次交道了,你那个能感知到人的能力,能不能找到他在哪?”
忱幸摇头,“人太多了。”
“这样啊。”柯南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就在这时,半空又炸开一团烟雾,小小的降落伞坠着卡片落下,怪盗基德的声音响彻场间。
“看来观众也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这场魔术秀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各位好好地欣赏吧。”
话落,场间不出意外地又是一阵欢呼。
毛利小五郎撇撇嘴,不得不说有点酸,“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家伙已经得手了呢。”
说着,他整了整领带,冷哼道:“不过,有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亲自在这里坐镇指挥,那种小贼不管来几个都是手到擒来。”
园子呵呵一笑,“大叔你这样就叫做井底之蛙的气势。”
某名侦探顿时一噎。
而柯南眼神却是一动,井底之蛙?
“园子姐姐,能把昨晚的转播视频给我看一下吗?”他连忙道。
忱幸知道,他应该也发现了。
175.一点破绽
“你们说基德今天晚上会瞬间移动到哪里去呢?”
在怪盗基德还没出现的时候,毛利兰跟园子闲聊。
园子看了眼旁边某个若无其事的家伙,摸着下巴沉吟道:“很难说,不过应该是会避开跟昨天同样的地点吧,毕竟魔术师的手法总是要充满新奇才对。”
说着,她抬头看了眼天上,“说不定他会瞬间移动到某架直升机里面去。”
“怎么可能啊。”毛利兰觉得闺蜜有些异想天开了。
园子便看向忱幸,“你觉得呢?”
忱幸就笑着点点头,“很有可能。”
园子咬咬牙,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这个敷衍的混蛋!”
忱幸动了下肩,轻轻磕碰她的下巴。
园子示威似地呲了呲牙,“信不信我咬你?”
“那就给你个提示好了。”忱幸小声道:“还是像上次一样,有帮手。”
“诶?”园子低呼一声,“你问他了?不对,你已经知道了瞬间移动的手法对不对?”
“嗯。”忱幸点头道:“昨晚就发现了。”
园子一听,顿时大怒,“那你不跟我说,我昨晚因为想这个,一宿都没睡好!”
“也没有黑眼圈。”忱幸笑着说。
园子气的拧他胳膊。
两人声音很低,又凑在一起像是说什么悄悄话,旁边的毛利兰跟柯南自然没有偷听的意思。
毛利小五郎则是很认真地在思考,他还真不信了,自己堂堂名侦探连那么些离奇的案子都能解决,还看穿不了一个小小的瞬间移动了?
然后,直到怪盗基德再次到来,他都没有看穿。
傍晚。
“好的,夜幕也已经再度降临了,在一片呼唤基德的欢呼声中,到底怪盗基德会像昨天晚上一样,成功夺走展示在路口的传说中的宝石凉鞋吗?今天晚上是否能再次完成瞬间移动的奇迹呢?我们拭目以待吧!”
楼顶,负责电视转播的记者们与底下的那些人一样热情十足,很是激动。
少顷,月下一点阴影由远及近,白色的滑翔翼如同展开的翅膀,那道从容的身影就这样出现在夜空之中。
“是怪盗基德,怪盗基德已经现身了!”记者大声道。
下方人群轰然,欢呼声不绝,而中森警官显然已经等不及了,当即就要有所行动,但一旁的铃木次郎吉连忙伸手把他拦住。
“先等等,中森警官,你仔细看清楚滑翔翼尾部的螺旋桨,那个一定是假的,恐怕那家伙会跟昨天晚上一样,先爆破这个假人,然后再趁一片混乱中跳上展示台。”
他看向四周,确定道:“我想他现在一定就在人群中,伺机而动!”
而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样,半空中的身影竟是直接垂直落了下来,按动机关后,滑翔翼随之收起。
怪盗基德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踩在了展示台上,随之淡然一笑。
“什么?”铃木次郎吉一惊。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快斗面带微笑道:“那么就和昨天晚上一样,各位请尽情欣赏我再一次穿越时空的身影吧。”
话说着,他还不忘把展示台里的那只宝石凉鞋收进怀中。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抓住怪盗基德!”中森警官大喊一声。
展示台四下的警员立马反应过来,冲上去就要扑向展示台上的那道身影。
只不过快斗却轻轻撩起斗篷,语气认真道:“要抓我的话也可以,但是最好千万不要松开你的手喔,因为要是在瞬间移动中放手的话,就只能永远在时空的夹缝中流浪了。”
一听这话,几个警员竟真的信了,不禁投鼠忌器起来。
然后下一秒,在怪盗基德身上炸开烟雾的同时,他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消失了?”
“又是瞬间移动!”
在阵阵喧杂声中,铃木次郎吉挤到前方,镇定道:“慌什么,那小子只不过是混入了人群中而已。”
“给我搜!”中森警官连忙道。
……
而在人群中搜的话当然是搜不到的,在一众警察被人群所累,疲于寻找某个穿着白色西装的身影时,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已经迅速跑到了人群外。
“好了,这边已经OK,现在可以开始了。”他小声对耳机中说:“现在开始发射第一发。”
一张硬卡片在聚集的人群中倏然飘落。
“是基德的卡片!”
“Three,不会吧,难道跟昨晚一样?”
果然,接下来又飘落了带有‘Two’跟‘One’字样的卡片。
“哈哈哈。”已经离开地面的快斗忍不住一阵大笑。
“0。”冷不丁一个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快斗登时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在楼顶的栏杆边缘,一道小小的身影半蹲着,不知已等待了多久。
“太遗憾了,今天晚上的魔术秀看来是白忙一场了。”柯南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报酬是0喔,月光下的魔术师先生。”
快斗连忙对耳机中的寺井管家道:“丢掉重物,快!”
话落,一个沙袋就从高楼另一边悬挂的条幅后跌落在地。
“其实瞬间移动的魔术手法非常简单,就是古井之类的地方常会用到的滑轮原理。”
柯南说道:“首先,由你的同伙先混进电视台担任工作人员,在楼顶的栏杆上装两个滑轮,然后把带有钩子的钢丝搭在滑轮上,分向两端,一端降到大楼下面,另一端绑在同伙的身上。
之后,从展示台消失分散人们的注意力,快速赶到楼下的你,再把钩子挂在自己身上,等着同伙从楼顶跳下来。只要运用沙袋,让你的同伙体重比你稍重一点,根据滑轮的原理,你的身体就能以非常快的速度到达楼顶,就如同瞬间移动一样出现。
而忙得不可开交的电视工作人员当中,就算有一个人离队跨过栏杆,也不会有人注意。滑轮的声音也会被下方的叫喊声掩盖掉。
问题就是两个大人上下移动的这个过程,绝对不能让下面的人看到,你的同伙可以隐藏在布幕条幅后面跳下来,可是你必须要让人群的视线离开大楼,而且还有射出卡片的部分执行,也就当然不能藏在布幕后面。”
说着,他轻轻踏了踏脚尖,“所以你想到的是利用这段文字新闻。”
布幕的楼角一侧,是由下往上移动的液晶显示。
“只要利用好这些文字,就能瞒过人们的眼睛了。”柯南说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快斗已经平静下来,只是有些好奇。
柯南玩味一笑,“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昨晚的文字新闻,上面是‘喜欢犬的女性’,而因为穿着黑色衣服的你刚好挡住了那一点,所以变成了‘喜欢大的女性’。”
176.好客黑皮
“而且我终于想通了,为什么你总是穿着引人注意的白色装扮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根本不是胆大到天不怕地不怕,而是一种简单的伪装。”
柯南看着此刻悬挂在文字新闻显示屏上的身影,轻笑道:“无论是谁,假如有白色的东西消失在眼前的话,就会下意识去寻找白色的东西,因此迅速地从白到黑摇身一变,就可以轻易骗过一般人的眼睛了,尤其还是在这样的夜晚。”
快斗听完他的话,低声一笑,“是啊,同样的道理,要是换在黑暗中突然出现白色的东西的话,也同样很神奇吧?”
说着,他猛地将身上的黑色斗篷扯下。
“你们看那是什么?”
“是怪盗基德!”
“真厉害,竟然站在大楼的墙壁上面!”
下方的人群一瞬爆发出惊呼的声浪,而楼顶上的电视台记者更是激动道:“哇,今晚怪盗基德瞬间移动的地点,居然是在液晶屏幕上面!完全无视重力法则,垂直站在了荧幕上面!”
“不会吧?”毛利兰惊讶道。
毛利小五郎揪着小胡子,百思不得其解。
园子眨眨眼睛,小声问身边之人,“现在你能告诉我,他这是怎么做到的了吧?”
“滑轮。”忱幸说道:“在楼顶的栏杆上安装了滑轮。”
“啊,原来如此,我懂了!”园子眼睛一亮,捶了下手心,随即道:“所以他真的有帮手?是你吗?”
“不是,是一位长辈。”忱幸说。
“上次在直升机里的也是?”
“对。”
“那还真挺辛苦的。”园子咂舌道:“这家伙的每次行动都会搞出大场面。”
忱幸莞尔一笑,确实如此,不过寺井管家毕竟曾是黑羽盗一的助手,而且还伪装过一阵怪盗基德,身体素质还是有的。
而另一边,柯南平静地看着吊在半空的身影,开口道:“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要是就这么上来,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以脱身,可是降到下面的同伙就得被警察抓住了,反过来的话,怪盗基德就只能出局了。”
快斗向下瞄了一眼,除了不忿的铃木次郎吉外,还有义愤填膺的中森警官,他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当然,他还看到了某个笑眯眯的家伙,他相信就算自己落入警察手中,有对方在,也能安然无恙地出来,但他可不想就这样落幕。
艺术是不朽的,即便是暂时性的落幕也一样。
“那就正中间吧。”快斗唇角一勾。
“正中间?”柯南愣了下。
然后,他就看到怪盗基德抬手开了两枪,飞出的扑克牌割断了悬挂布幕的线绳,藏于其后的身影也因此暴露。
但快斗已经跃身而出,在半空中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滑翔翼瞬间展开,就这样飞离。
“几乎是贴着网子飞过去的。”柯南咬咬牙,有些气馁。
不过他转眼就看到了原本勾住怪盗基德的钢丝,上面吊着一双闪闪发光的宝石凉鞋,还贴着一张来自某怪盗的退货函,此刻正因另一端失去了重量而坠落。
“这家伙。”柯南‘嘁’了声。
事后。
铃木次郎吉很得意,春光满面。
电视台的记者将长枪短炮对准了柯南,询问着智斗怪盗基德的细节,而闪光灯不住地射在这一老一少脸上。
旁边的毛利小五郎撇着嘴,这些记者竟然把他堂堂名侦探晾在了一边?
人群后,园子笑着说:“这次算是赢了吧?我看次郎吉大伯今晚能睡得很甜。”
忱幸点点头,“明天也是头版。”
……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忱幸洗了澡就例常冥想了一会儿,然后习惯性地打开电脑,打算在睡前上上网。
然后不出意料的,铁三角的聊天室里已经热闹起来了,当然是服部平次也看了今晚的电视转播。
服部:我当时还在想那个怪盗用了什么手法呢,没想到你竟然已经看穿了。
工藤:谁让我每次都能胜你一筹呢。
服部: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我这里收到了一封有关你的信,对方说有话要跟你当面说,想让我带你过去见面。
工藤:...不是什么恶作剧之类的吧?
服部:好像是对方发现,一年前你解决的一桩杀人案的推理有错误的样子,想要当面说一下。
工藤:有这种事?
服部:呵呵。
工藤:……
服部:刚好我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喊上土方一起来找我玩吧?
工藤:他不一定有时间。
土方:有的。
工藤:...
服部:太好了,那明天我们就不见不散啦~
……
次日。
忱幸本以为自己开车去接柯南,然后去找服部平次,没想到刚到咖啡店,就看到了已经坐在那里的柯南和毛利兰,以及某个黑皮侦探跟他的女朋友。
“想不到店里的蛋糕这么好吃啊。”和叶笑眯眯地说。
“甜腻腻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服部平次跟她日常斗嘴。
毛利兰只是温柔笑着。
而同是黑皮的安室透已经认出了这个组合,不免有些好奇对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喂,工藤,你有没有发现那个黑黑的服务生,老是在盯着我们看啊?”服部平次趴到柯南耳边悄悄地说。
柯南嘴角一抽:“因为店里的蛋糕就是他做的,你刚刚的话明显是被人家听到了。”
“是这样吗?”服部平次尴尬挠头,不过看到忱幸过来后,连忙道:“你来的也太晚了吧,我们都等你好一会了。”
“别听他瞎说,我们也刚来。”和叶直接拆台。
忱幸淡笑道:“想吃什么就尽管点,工藤在这里办了会员卡。”
“什么时候?”毛利兰疑惑道。
“有段时间了,他说这样你来这边买东西也方便。”忱幸说。
柯南暗暗点头,冲你这句话,以前记下的仇就一笔勾销啦。
毛利兰讷讷脸红,喝咖啡的时候也局促。
而服部平次则两眼放光,“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你们店里的招牌了。”
柯南脸色一黑,忍不住道:“你刚刚不是还说甜腻腻的蛋糕不好吃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那是因为不知道是你...是工藤请客啊。”服部平次嘿然一笑。
柯南翻了个白眼,新的小本本上记下了此黑皮的一笔。
177.山中无人
出发前往目的地的路上。
“唔,真不愧是大财团啊。”服部平次摸着真皮座椅,咂舌道。
“还好吧。”忱幸笑了下。
而车后排,毛利兰忍不住道:“之前你们说新一推理的案子有错误,是真的吗?”
“那个人是这么说的。”和叶摸着下巴说:“具体的情况在信上也没有说明,只是要见面再谈。”
服部平次则是歪了歪棒球帽,笑道:“正因为如此,我打算以这个推理错误为跳板,从头开始进行调查,彻底查清楚这桩杀人案的事实真相。”
说完,还挑衅似地瞅了眼某个戴着口罩的小学生。
--柯南今天戴了口罩,因为昨晚识破怪盗基德的手法时,在楼顶上吹风着了凉,引起了感冒。
服部平次忽然道:“不过这件事我有传邮件给工藤,说不定那家伙也会来。”
毛利兰听后,脸上莫名一红:新一也会来?
和叶笑着打趣道:“小兰,你脸怎么红了?”
“啊,哪有。”毛利兰磕绊道。
忱幸看了眼身边之人,问道:“那封信怎么会寄到你那边去?”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我是工藤的好朋友啊。”服部平次揶揄道:“谁让你没什么名气的。”
忱幸想了想,说道:“就算对方想写信或者打电话给工藤,现在住在那栋房子里的人也不是他,所以才会把信寄给同是高中生侦探的你吧?”
服部平次一噎,撇嘴道:“跟工藤在一起久了,你现在说话也这么噎人了吗?”
柯南:不,其实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
毛利兰疑惑道:“跟新一在一起久了?”
“啊,我是说他们会在网上联络。”服部平次连忙掩饰道。
忱幸看他一眼,心想可能导致柯南身份暴露的最不稳定因素,或许不是琴酒等人,而是这小子。
“可到底是什么推理错误呢?”毛利兰自言自语道。
忱幸昨晚就在聊天室看到服部平次跟柯南说的话了,信是从奥穗町郊外的一个叫做东奥穗町的地方,一位屋田诚人先生寄过来的,这人是柯南上次调查杀人案件时,有帮过他忙的村子里的年轻人。
而其实不只是柯南,就连他跟服部平次都不认为他在案件上的推理会有什么错误,毕竟这么久以来,他还没出过什么差错。
但这无疑是一件令人介意的事情。
虽然这么想不太好,但忱幸还是很好奇,如果真的发现推理有错误的话,一向自信的大侦探的表情该是怎样精彩。
……
奥穗町郊外,偏僻的小村子,役场。
“什么,你说他失踪了,真的假的?”服部平次难以置信道。
住民课的工作人员点头道:“是的,大约半年前就已经提出了协寻的申请。而且,因为诚人一直很憧憬大城市的生活,所以村子里的人都说会不会是他自己离开家乡到东京打工去了。对了,请问你们找屋田诚人有什么事情吗?”
服部平次皱眉道:“我们在上个礼拜收到他寄来的信,他说一年前协助侦破这个村子杀人命案的工藤,推理有错误,他说想要当面谈一谈。”
“你刚刚说谁?”工作人员下意识道。
服部平次说:“他说要我带工藤新一...”
话还没说完,工作人员正在记录用的铅笔尖就一下戳断了,而四周的人表情也变得十分奇怪,在看着他们时,有警惕还有厌恶。
“这是怎么了?”和叶小声道。
一个小孩子立马指着她喊道:“骗子,你们几个都是那个骗子的同伙吧!”
“骗子?”和叶张了张嘴。
工作人员猛地拍了下桌子,冷淡道:“总而言之,要问案情就去问村里的派出所,我们这里没有任何人对你们有什么话好说。”
走出东奥穗村的役场后,和叶还在想刚才的事情,“小兰,你有听新一提过什么有关的事情吗?”
毛利兰摇了摇头,忽然疑惑道:“奇怪,柯南呢,他去哪里了?”
“他刚才说先回旅店了。”忱幸说道。
“是不是感冒又加重了?”毛利兰担心道:“那我也要回旅店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那里。”
说着,她就匆匆朝之前租好的旅店跑去。
服部平次耸耸肩,“那家伙该不会是怕去现场,被我当面指出推理错误的地方,觉得丢脸所以不好意思了吧?”
忱幸却是想到了之前从柯南口袋里露出一截的信封,当下问道:“屋田诚人寄来的信里还有说什么吗?”
“没了。”服部平次说道:“不过他大概还有另外想跟工藤说的吧,都在另一封信里了。”
“另一封信?”
“对啊,屋田诚人寄了两封信过来,一封是给我的,让我通知工藤,还有一封是给他的。”服部平次说着,忽然一怔,“该不会...”
“很有可能。”忱幸默默点头。
--很有可能对方在信中提出了要私下见面的要求,而以柯南常常孤身涉险的性格,他自然不会跟他们说,而是选择一个人去。
服部平次眉头皱起,“我们先回旅店看看,说不定只是多想了。”
但结果恰恰就如忱幸所说,柯南并未回旅店。
“我问过村子里的人,他们说看到一个戴眼镜的小男孩自己一个人走进森林里去了。”毛利兰不掩担心道。
“打他的手机试试看。”和叶说道。
“手机在这里收不到讯号。”忱幸说道。
他在来的时候就已经习惯性地看过手机了,因为在郊外,地点太偏僻。
“柯南还得了重感冒呢。”毛利兰忧心忡忡道。
忱幸宽慰道:“我们去找一下吧。”
落日,山里,茂密的林中。
“柯南,你在哪里啊?”毛利兰喊道。
“不如我们分头找吧?”和叶提议道。
“不行。”服部平次立马说。
“诶?”和叶一愣。
“服部是担心你。”忱幸说道:“山里没有信号,我们又是第一次来,他怕你也走丢了。”
和叶顿时一笑。
忱幸与服部平次相视一眼,均是有些凝重。
柯南虽然有时鲁莽,但并非不知分寸的人,如今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理应回来了才对。现在看来,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了从不远处传来的交谈声。
178.失忆
那是逐渐入林深的路上,正有几个人结伴闲聊走着。
“听说了么,湖里飘起一个全身赤光的男人。”
“知道,我老妈还跟着村里的人拿了毛毯过去呢。”
同样听到的服部平次连忙跑过去,问道:“请问那个人是小学生吗?”
“不是,好像是个高中生模样的年轻人。”对方回答。
“高,高中生?”走过来的毛利兰一愣。
而服部平次下意识跟忱幸相视一眼,一时间彼此心里皆是出现了某个惊疑的猜测。
“我们过去看看吧?”和叶说道。
几人便跟着村里的人跑到了河边,一侧是森林,一侧是悬崖,绿树葱郁间,黄昏下的鸦声时而凄咽。
“在那里,就是那个披着毛毯的男生。”领路的小伙子指着河边说道。
那边已经有不少人在了,一个浑身裹着毛毯的人呆愣愣地坐在那里。
“新,新一?”毛利兰眼神一张,先是惊讶,随后就跑了过去。
服部平次更是瞪大了眼睛,在忱幸耳边低声问:“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变回来了?”
忱幸看着那边,眼睛眯了下,沉默片刻后,微微摇头。
而另一边,工藤新一在听到毛利兰的话后,却是懵然抬头,“新一?请问这就是我的名字吗?”
“什么?”毛利兰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相信。
“哎我说,你现在在说什么傻话啊?”服部平次走过去,轻笑道:“你就是关东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啊,要是你想说这种烂笑话,没有人会笑的。”
“侦探?”工藤新一仍是一脸迷惑。
“难道说新一他...失忆了?”和叶难以置信道。
工藤新一此时静静看着黄昏下平缓的河面,语气有些落寞,“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哎,仔细看的话,这家伙不就是那个工藤新一吗?”旁边有村里的人说。
“还真是,早知道是他,我就不救他了。”另一个人哼了声。
服部平次一听,有些生气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但不等几人回答,工藤新一就犹豫道:“那个,请问你可不可以借我衣服穿?我现在好像什么都没穿。”
“可以啊,我有带换洗衣服。”服部平次笑道。
和叶疑惑着自言自语道:“说起来,他怎么也是重感冒?简直就跟柯南一样。”
毛利兰被她提醒,连忙道:“对了,我得赶快去找柯南才行。”
“不,我想应该不用担心了。”服部平次脱口而出。
“诶?”
“啊,我其实是想说...”服部平次结结巴巴地想着借口,忱幸说道:“柯南已经坐公交车回去了。”
“回去了?他一个人吗?”毛利兰愣了愣。
“没错,之前去村公所的时候他有跟我们说,刚刚光想案子的事情,忽然就忘记了。”服部平次面不改色地说:“他说感冒拖久了会很麻烦,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真的吗?”毛利兰看向忱幸。
忱幸‘嗯’了声。
和叶说道:“这里手机也收不到讯号,想要确认柯南的情况,也只有回旅店用室内电话打给他了。再就是新一现在什么都忘记了。”
村子的人幸灾乐祸道:“我劝你们还是别指望他能恢复正常了,一定是碰到森林里的那些家伙了。”
说完,几人就直接转身走了,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什么‘驱除邪气’之类的神神叨叨的话。
“这些家伙在说什么啊?”服部平次皱眉道。
忱幸却在此时忽有所感,倏地偏头看向一侧的崖边。
“怎么了?”服部平次问道。
“没什么。”忱幸目光深了深,不知是否错觉,就在刚刚,他觉得有什么在暗中窥视这边。
只不过那边枝叶茂密,灌木丛生,什么都没发现。
……
回到旅店之后,工藤新一换上了服部平次的衣服,总算摆脱了裹着毛毯的形象。
“没想到平次的衣服还蛮合适的。”和叶笑着说:“对吧,小兰,诶,小兰呢?”
“比起某位大侦探,小兰好像更担心那个戴眼镜的小鬼。”服部平次促狭道。
而另一边,忱幸拨通了阿笠博士家里的电话,毛利兰眼巴巴地等在一旁。
“什么,把药弄错了?”他愣了愣。
“因为小哀是把APTX4869的解药装在了感冒药的瓶子里,新一生病过来的时候,我不小心当成感冒药给他了。”阿笠博士赧然道。
忱幸捂了捂听筒,“这也太不小心了。”
“话说回来,你刚刚说新一丧失记忆是真的吗?”阿笠博士担心道。
忱幸犹豫片刻,说:“他好像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不过目前这样说不定也算是件好事,等到之后恢复原来的身体,对处理这边的事情也比较方便。”
“笨蛋。”灰原哀不知什么时候接过了电话,“那个药现在只是实验品,就算可能会有一些误差值,药效持续的时间顶多也只有24小时,在那之前如果不能让他恢复记忆的话,那就糟糕了。”
“等他变小之后再唤醒记忆的话呢?”忱幸问道。
“不行,如果工藤新一跟江户川柯南都丧失了记忆,一定会引起别人怀疑,尤其是那位女同学,她一定会追问到底吧?”灰原哀说道。
忱幸看了眼旁边眼巴巴的毛利兰,安慰一笑。
灰原哀默然片刻,说道:“你尽快回来吧,把他带回我们这里,剩下的由我来处理。”
“好。”忱幸应下。
“忱幸。”毛利兰忍不住道:“电话也让我听一下。”
“已经挂断了。”忱幸安慰道:“好像是吃了药之后已经睡着了,阿笠博士说让我们不用担心,他会照顾好柯南的。”
“可是...”毛利兰还有些在意。
“等吃了饭我们也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回米花町。”忱幸说着,跟看过来的服部平次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脸色一凝。
和叶疑惑道:“可之前不是说好要待几天吗?”
服部平次笑道:“以后还有时间再来,还是先把工藤送去看医生比较好。”
和叶想了想,提议道:“那这样的话,要不要先带新一去看一眼那个犯罪现场啊?说不定就会想起什么事情来。”
“你又在说什么傻话啊?”服部平次翻了个白眼,不过马上就觉得这话也有点道理。
“土方,你觉得呢?”
“如果你们明早不困的话。”忱幸说道。
他是考虑到了今天村子里的人对工藤新一的奇怪态度,万一下一次更恶劣,甚至阻挠的话,未免麻烦。
而且,他看着杵在那边仿佛茫然般的工藤新一,眸光微深。他也想知道,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
179.错误
夜,村中偏僻的别墅。
“这还真是凄惨啊。”和叶好奇地四下打量着,不禁咂舌道。
案发现场的屋子里乱七八糟一片,碎掉的玻璃还有倒下的书架,散落一地的书籍等等,让人落脚的时候都要仔细看着。
“我们按照少爷的吩咐,这个房间一直保持案发时候的样子。”带路来的警察城山数马说道。
“少爷?”服部平次问道。
“就是一年前案发当晚,因为正好去亲戚家玩,而幸免于难的大树少爷。”城山数马指了指旁边桌上的一张合照。
“诶?这个孩子不就是村公所里那个没礼貌的小鬼?”服部平次翻了个白眼。
“真的耶,那他身边的人都是谁啊?”和叶问道。
“是在那起杀人命案中丧命的大树少爷的双亲,也是当时这个村子的村长日原先生和他的夫人。”城山数马说道:“日原村长是个非常开朗大方的人,在村里很有名望,所以他担任村长一职已经有20年的时间。因此对一年前发生的那场惨剧,所有村民都感到十分痛心。”
“那么案发当时留下的,就是这些发黑的足迹?”服部平次看着地上的脚印问道。
城山数马点点头,“是的,那是穿着鞋子的凶手,踩到了在楼梯上遇害的村长夫人的血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时留下的足迹。”
“这些鞋印延续了一大段,一直到那个阳台。”服部平次走过去,推开阳台的门,“这个阳台还真大啊。”
忱幸在阳台的栏杆边左右看了看,“沾血的脚印,走到这里就折返了。”
“嗯,村长应该就是从这里掉下去摔死的。”服部平次问道:“有凶器或者是被拿走的东西吗?”
城山数马回答道:“房间里没有发现可以当成凶器的利刃,倒是有一些古董和宝石不见了,留下的只有房里沾到血的鞋印,还有相同的鞋印从后门口延伸到水泥路之间。”
“鞋印就真的只有这些而已吗?”
“是的,直到案发前一天为止,这里一直不停地下雨,地面非常的泥泞。”城山数马说道。
忱幸看过去,“那工藤最后有说谁是凶手吗?”
“这个...”城山数马犹豫着还未开口,忽然就有一个留着蘑菇头的女人跑了进来。
然后,她指着站在阳台门边一脸懵的工藤新一,大声道:“他说是自杀!这个工藤新一,把这个案件推理成是日原村长逼迫家人一起殉情的自杀事件!”
“什么,一起自杀?”服部平次惊讶出声。
忱幸看向那位面带愠色的蘑菇头,“请问这位小姐是?”
“我是自从父母过世之后就一直寄住在这个家里的诚人的同学。”蘑菇头女生冰川萌生朝桌上的合照努了努下巴,“看吧,诚人也在这张合影里对不对?”
“请问你说的诚人,难道就是屋田诚人?”服部平次问道。
“没错,就是第一个发现遗体,同时被最先怀疑的人。”冰川萌生说道:“不过案发当天,他为了参加大学的考试,而住在东京的饭店里,所以嫌疑很快就被洗清了。”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服部平次说道:“这个诚人先生现在在哪里?”
冰川萌生顿时一脸警惕地盯着他。
服部平次撇撇嘴,“因为是他寄信给我,说他发现工藤的推理错误,请我带工藤过来这里,结果他自己却突然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诚人他根本不是失踪了。”冰川萌生脸色有些难看,“我觉得他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服部平次皱眉道。
冰川萌生低头道:“虽然村里的人都说他是自己跑到东京打工生活的,可是他好歹也是这个家的养子,继承了不少的遗产。”
服部平次试探道:“所以可能有人想要抢走那些遗产,对他下了毒手?”
“没错,要不然以诚人的个性,绝不可能这半年来都毫无音讯。”冰川萌生神色中可见惧意,“而且杀害他的,也许是森林里的...”
“森林里的?”毛利兰下意识道。
冰川萌生却低下头,没有说。
“那么到底是谁,为了什么目的寄了那样的信给我呢?”服部平次困惑道:“还有工藤的推理错误,到底是什么呢?”
忱幸眼神微动,看向楼梯的方向。
那边刚好有人走下来,同时开口道:“日原前村长逼迫一家人自杀的动机,是被医生诊断出得了癌症,所以自暴自弃的缘故。工藤新一公布的这个真相,就是问题的所在。”
几人闻声看去,对方是个穿着职业装的方脸女人。
“请问你是?”服部平次问道。
“我是东都新闻的记者河内深里。”走下楼梯的女人深沉一笑,“真是不好意思,因为门没锁,我就自己进来了。”
服部平次根本不在乎这个,他在意的只是案子,“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河内深里嘲讽道:“第二天那所医院的护士不小心说漏了嘴,虽然是癌症,却是良性的,在听到动手术就可以恢复后,前村长还非常高兴的样子。”
“你说什么?”服部平次张了张嘴,然后连忙看向旁边的工藤新一,“工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工藤新一痛苦地摇了摇头。
河内深里冷笑道:“现在你们知道这个村里的人,为什么都那么厌恶这个小子了吧?因为他是让大家敬爱的村长蒙羞的大罪人啊。”
和叶喃喃道:“可这也太可怕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真凶还在逍遥法外?”
冰川萌生低声道:“村里的人都这样说,应该是住在森林里的那个家伙做的。”
“刚才你也提到了这一点。”服部平次不耐烦道:“所以那个家伙是谁啊,森林里到底住了什么人?”
“那是这一带流传的民间传说。”警察城山数马开口道:“我记得自己小时候也常常听说,在森林里遇到千万不要看,要是不避开的话就会遭到报应,下场就是成为死罗神大人的俘虏。”
“死罗神大人?”服部平次疑惑道。
忱幸靠着阳台的门边,静静看着不远处的林边,目光好似能穿透深沉的夜色,看到那个同样注视着这边的人。
180.前因
适时,屋外夜色因阴云而厚重黑暗,蓦然闪过一道雷电,照亮了别墅附近的林边。
毛利兰倏地看了过去,眼神惊疑不定。
“怎么了,小兰?”和叶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一点奇怪的感觉。”毛利兰笑了笑,然后就发现一旁的忱幸也在看着黑暗的树林方向。
她犹豫片刻,小声道:“难道你也发现什么了吗?”
忱幸点点头。
“我也是。”毛利兰手指攥了攥,“可又说不上来。”
“那就先等一等。”忱幸说道:“总能清晰的。”
毛利兰一怔,随后笑着点头。
服部平次看了两人一眼,把忱幸拽到了一边,悄声道:“我说土方,你该不会是想趁工藤失忆的时候,挖他的墙角吧?”
忱幸无语地白了这小子一眼,“你当侦探真是屈才了。”
“啊?”
“你应该去写小说。”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服部平次哼了声,不过马上就正色起来,“城山先生,还是请继续说那个死罗神吧。”
对面,城山数马轻咳一声,然后道:“死罗神大人的传说是破坏这片土地的人,将会受到当地守护神的惩罚,一个在当地广为流传的民间传说。直到九年前,有个人的女儿在这片森林的湖里失去性命为止。”
“不会吧,真的有吗?”和叶惊疑道:“就在这片森林里?”
“没错,那个少女进入森林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记者河内深里抱着胳膊说道:“村民动员着寻找,一直到第三天傍晚,已经感到疲惫的村民之间开始传出了一些流言。
--因为破坏从古至今不成文的规定,在黑夜里进入森林的那个少女,森林的守护者死罗神大人发怒了,所以才使她受到了惩罚。”
河内深里的形象本就是刻板的方形脸,再加上她深沉的语气和刻意营造出的氛围,毛利兰跟和叶听后不禁一阵恶寒。
“而且听到这个流言的那个少女的父亲,后来又不听大家的劝告,在即将日落的时候进入森林寻找少女,也一去不回了。”河内深里说道:“然后在两天之后,人们在森林里发现了失足滑落山涧,掉入湖中溺毙的那位失踪少女的遗体。我记得她的名字好像是屋田多麻子。”
服部平次一愣,“你说她姓屋田?”
冰川萌生说道:“是的,就是寄信给你的屋田诚人的妹妹。”
“那么之后进入森林寻找女儿的那个父亲就是...”
“对,就是诚人的父亲,至今还是下落不明,说不定也是被死罗神...”
“可是不能因此就断定这是那个虚构人物所做的吧?”服部平次说道。
“本来我也是不相信的,可是我看到了!”冰川萌生表情中因回想而出现惧色,“黄昏的时候,在被夕阳染红的树上,无声无息地露出牙齿微笑的那个白发的怪物!”
“白发的怪物?”服部平次挑眉道:“有没有可能是看错了?”
“上个礼拜村公所也有人看到了!”冰川萌生急道。
服部平次摸着下巴道:“那这就奇怪了,为什么那个怪物非要杀害日原村长跟他的夫人不可呢?只是因为在晚上进入了森林吗?”
“因为村里的开发案。”河内深里说道:“日原村长本来打算,要在森林那里建一个很大的观光设施。”
服部平次道:“所以因此触怒了死罗神大人?”
河内深里笑了笑,“没错,案发后那个建设案也取消了,但是对于村子的英雄日原村长来说,他似乎一直认为那是为了村子的未来发展,立意很好的计划。”
“英雄?”
“你不知道么,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奥林匹克运动会田径项目的替补选手呢。不过他的拿手项目是什么我倒忘记了,感兴趣的话可以去他二楼的房间看看。”
一行人左右无事,便怀揣着好奇到了二楼的房间。
房间里同样很凌乱,服部平次看着桌子上散落狼藉的奖牌,“真的是啊,好像在很多比赛中都得到了优胜,可是都没写是什么奖项。”
“怎么只有奖牌,没有吊带?”忱幸有些疑惑。
“咦?”服部平次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毛利兰则指了指桌上一尊歪倒的雕像,“这是仁王的像?雕工好精细啊,刻的很漂亮。”
“可为什么只有一尊呢?”服部平次说道:“现在这一尊是闭着嘴巴的哼将,照理说还有一个张开嘴巴的哈将,两尊一起才对。”
城山数马解释道:“仁王的哈将在一年前发生命案的当晚,就和村长夫人的珠宝物品一起消失无踪了。”
“被凶手带走了么,这尊仁王像很贵吗?”服部平次问道。
“是的,这是江户时代著名雕刻家的作品,现在的话,一尊价值最少也要五百万曰圆以上。”
“五百万曰圆?”服部平次不解道:“那这样就更奇怪了,要拿的话为什么不两个一起带走?”
“不知道,可是这一点那个人当时好像也注意到了,就是一年前曾经来到这个现场的工藤新一。”城山数马说道。
服部平次一听,不由再次晃着工藤新一的肩膀,“工藤,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工藤新一神情迷茫,无动于衷。
忱幸瞥他一眼,走出房间,打算去别的地方转转,然后就看到和叶站在隔壁房间的门口,很是惊讶的样子。
“怎么了?”他走过去。
“你们看。”和叶指了指房间里面。
墙上贴着一张很大的海报,上面是工藤新一穿着高中校服傻笑的样子。
“我记得这是新一第一次接受杂志采访时的照片。”毛利兰轻笑道:“还真是怀念啊。”
忱幸看着整理的井井有条的书柜,说道:“这里整理归档的,都是工藤解决的案件,这是谁的房间?”
“是诚人的房间。”冰川萌生说道:“因为诚人曾经非常崇拜这个高中生侦探,所以当他知道工藤新一也会来参加那次命案的调查时,非常高兴,他相信如果是他的话,凶手一定会被揪出来的。”
她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工藤新一,咬牙道:“可这家伙得出的结论,却是村长逼迫家人一起自杀,这个结论连诚人听了也很沮丧。
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病过世了,而当时把孤苦伶仃的诚人收为义子,一起生活的人就是日原村长,他在这个温馨的家庭里生活的很幸福。
所以,那样的村长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太太,他实在难以相信,但他也只能反复地对自己说要接受这个事实,都是因为诚人他相当相信你这个名侦探!”
工藤新一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河内深里讥讽道:“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名侦探所揭晓的命案真相是错误的。”
冰川萌生看着工藤新一,“诚人他不但写信又打电话,好几次想跟你取得联络却一直找不到人,他很难过,甚至直接去找你,希望你可以重新调查,可你人也不在家。”
她语气愤懑道:“没想到你现在出现了,竟然丧失了记忆!”
工藤新一忽然道:“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静一下,我觉得好像能想起什么东西。”
服部平次轻呼口气,笑着说:“那你就好好静一静吧,不要急,好好回想一下。”
众人离开房间,走在后头的忱幸把门关上,隔断了望去背影的最后一缕视线。
181.藏起来的人
“这么说,日原村长的儿子大树,现在寄养在城山先生的家里啊?”毛利兰问道。
“是的,半年前诚人也是一样。”城山数马说道。
“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他叫屋田诚人?既然他被日原村长收为义子,不是应该改名叫日原诚人吗?”服部平次问道。
“是的,在户籍上是那个名字没错,可是他觉得自己跟村长同姓的话有点太高攀了。”冰川萌生解释道:“所以诚人他一直沿用原本的旧姓。”
“这样啊。”服部平次点点头,然后就看到一旁的忱幸竟然在玩套圈玩具。
“你还真有闲心啊。”他无奈道。
忱幸随口道:“知道当初案情全貌的人只有工藤,只有他才能告诉我们真相。”
“可他不是失忆了嘛。”服部平次摊了摊手。
冰川萌生则是不悦道:“而且谁告诉你说,他所说的就是真相了?”
“不然你说的才是真相?”忱幸淡声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冰川萌生拧眉道。
忱幸手指一弹,小小的塑料圈就套在了几米外的小木棍上。
“在一切没有弄清楚之前,我只相信自己的朋友。”他平静道:“别人哪怕说得再真,我也不信。”
“你!”冰川萌生的小拳头一下握紧。
可没办法,面前这家伙漠无表情的一张脸,颀长的身量,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哎,别急啊。”服部平次连忙打圆场,“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调查事情的真相嘛。”
说着,他给了忱幸一个疑惑的眼神,显然不明白这个一向话少的家伙怎么会多说几句。
忱幸:还不是你先问的?
服部平次:好好好,我的我的。
“新一他出来了!”这时,和叶惊喜地喊了声。
工藤新一低着头从房间里走出来,服部平次连忙迎上去,“怎么样,想起什么了吗?”
但他得到的回应是对方一脸落寞的神情。
服部平次见此,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给好兄弟鼓励打气,“算了,不要垂头丧气的,反正记忆早晚都会恢复的啦。”
就在这时,几人身后传来河内深里的冷笑声。
“我还以为这个工藤又会耍什么花招,照这样看来,他的记忆还没有恢复。”
“花招?”服部平次皱眉。
“是啊,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工藤同学,你的阴谋。”河内深里径直走过去,面带讥讽,“看看你那张脸,难道你以为你能够瞒得过我吗?”
工藤新一怔了怔。
忱幸微微侧目,一时难以分辨这个言语刻薄的记者到底是真的知道什么,还是像搞新闻那样言过其实,多是噱头。
“要是你彻底觉悟,想要坦白所有的事情,就请来我现在住的湖东旅馆,那样我也许会考虑,好心地在报导里帮你美言几句。”河内深里眼含深意地说:“重点就是,你想要隐瞒的那些事,也就是那些绝对不能说出来的真相。”
听到这里的时候,忱幸注意到了旁边城山数马一瞬间有所变化的神色,仿佛是知情什么,又马上便低头,保持缄默。
……
回去旅馆的路上。
“我说,那个记者小姐真是个奇怪的人啊。”服部平次撇嘴道:“还说工藤有什么阴谋。”
忱幸‘嗯’了声,没接话。
服部平次皱了皱眉,小声道:“土方,我看你怎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有吗?”忱幸随口道。
“嗯,就好像根本不着急一样。”服部平次说道。
忱幸不动声色地朝路边的林中看了眼,“有时候不必去刻意寻找真相,它就会主动向你走来,甚至在你还未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面前了。”
“诶?”服部平次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哪本推理小说,或者哪个侦探说的吗?还是工藤曾说过的?”
“都不是。”
“那...”
“是我说的。”忱幸笑了笑。
服部平次顿时翻了个白眼。
跟在两人身后的毛利兰神情有些低落,仿佛是对什么不确定,困惑居多。
她忍不住对身边的和叶说:“比方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和叶点点头,面露倾听之色。
毛利兰说道:“自己很喜欢而且一直想要见面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失去了记忆,如果是和叶你的话,会怎么办?”
和叶几乎没怎么考虑,“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嚎啕大哭,因为好不容易重逢的喜悦,可是他却忘了自己那样强烈的悲伤,跟喜悦同时一起涌上心头。要是没有那种心情的话,那他就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而是普通的朋友了。”
“说的也是。”毛利兰听后,略显释然般笑了笑。
和叶连忙道:“不对不对,刚才那只是我这个笨蛋的想法啦。”
“可是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觉得新一好像离我越来越远的感觉。”毛利兰轻声道。
“不要担心,等他恢复记忆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原状的。”和叶安慰道。
“嗯。”毛利兰勉强一笑。
忱幸虽然走在前面,却也将两人之间小声的对话听了个清楚,此时不禁在想工藤新一此举为何。只不过对方既然没有主动袒露,他便也不好做什么,万一这是什么侦探计划呢?
吧嗒,青绿的叶上落下雨滴,继而淅淅沥沥。
“下雨了。”服部平次说道:“趁雨下大之前,我们快点跑回旅馆吧。”
“那比比谁跑得快!”和叶笑着说。
“小心脚下。”
“还是先担心你吧,笨蛋!”
在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中,林中枝叶繁茂处站有一道白发的身影,目光紧盯着离去的众人。
……
次日一早,住宿的旅馆里。
“诶,新一不在房间里吗?”
“嗯,早上起来我就发现他的被子是空的。”
服部平次有些着急,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失忆的人能跑到哪里去呢?
刚好忱幸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买来的早点。
“忱幸,你起来的早,新一有跟你一起出去吗?”毛利兰连忙道。
“我刚刚问过附近的村民,有人看到他一大早就去了日原村长的家。”忱幸说道。
服部平次一听,高兴道:“难道那小子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那我们快去看看。”和叶赶紧说。
182.不可能犯罪
日原村长家里。
推开大门,就看到玄关处摆了两双鞋子。
“工藤的鞋子,还有一双女人的鞋子?”服部平次愣了愣,然后朝屋里走,“你在么,工藤?”
几人跟着往里走,然后就在某个房间里,看到了呆愣站在那里的工藤新一。
“你在这里啊,怎么喊你都不回答?”服部平次走过去,笑道:“你是因为恢复记忆才来这里的吗?”
“服部。”忱幸站在门口,喊了声。
服部平次下意识看过去。
“那个是...”和叶有些惊恐地看着房间的某处。
地板上,躺着一个腹部是血的女人,身下也晕开了一片血迹。
“是昨晚的记者?”服部平次张了张嘴,随后抓住工藤新一的肩膀,着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工藤?”
“不知道,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工藤新一捂着额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然后,他茫然地抬起手,又马上将手里沾血的水果刀丢掉。
“是我做的么,那个人是我杀的?”他喃喃道。
地上,河内深里忽的动了动脖子。
“这个大婶好像还有呼吸!”服部平次赶紧跑过去,探了探颈侧,立马喊道:“和叶,快去叫警察跟救护车!”
“不对不对。”他仿佛想起什么,认真道:“暂时只叫救护车过来就好。”
“为什么?”和叶不解道:“这个大婶的伤势应该是被谁攻击了吧?”
“笨蛋,你还看不出来吗?”服部平次急声道:“要是这样把警察叫来的话,满身是血的工藤一定会被认为就是凶手!”
“不会吧...”和叶下意识看向失神般的工藤新一。
“这一定是陷阱!”服部平次很笃定地说:“因为工藤新一是绝不可能杀人的,是有人故意安排成好像工藤动手杀人的样子,你们不要忘了在这个村里,憎恨工藤的人到处都是。”
而他没说出来的更重要的原因,是如果现在工藤新一被警察带走的话,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脱罪,一定会长时间进行调查。可要是在那段时间,吃的解药药效过了的话就糟了。
想到这里,服部平次沉声道:“总之,和叶快点去叫救护车,土方你把车开过来,我们把工藤藏好带走。”
“好,我知道了。”和叶连忙应声。
忱幸伸手撩开窗帘,看向窗外,“救护车和警察已经来了。”
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
“什么?”服部平次一惊,“是谁叫的?”
……
“听好,工藤,虽然有一点小,但你先忍耐一下,等我找到真正的凶手,就把你从这里放出来。你等我。”
旅馆的停车场,服部平次把工藤新一藏进车子的后备箱里,语气自信,既是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
一旁,忱幸看着服部平次自发现案发现场后的所作所为,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都不免动容。
--作为一名追求真相的侦探,还是在父辈本就是警察的情况下,仍选择相信自己的朋友,甚至是主动包庇。
忱幸心想,也不知道服部平次知道真相的话,会不会生气工藤新一那家伙瞒着他。
“土方,我们要在日落前把事情解决掉。”服部平次认真道。
不必细说,忱幸也知道他的未尽之语,APTX4869的解药药效只有24个小时,留给工藤新一的时间不多了。
“你有什么头绪吗?”
“还没有。”服部平次握紧了拳头。
世上的事情大概就是如此,明明已经打算拼尽全力,却发现根本无从做起。
这时,和叶跟毛利兰走了过来。
“我不行了,不想再继续说谎了。”和叶神色挣扎道。
“就是啊服部,还是把真相坦白说出来,跟警方一起调查比较好。”毛利兰也这么说。
服部平次很想说,如果换成别人的话,他当然赞成这么做,但工藤新一的情况特殊,不能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柯南啊!
“忱幸?”毛利兰看过去。
“刚刚监识课的警察有说什么吗?”忱幸问道。
“说今天在他们警方来之前,进入那间房子的人只有我们四个,跟被害人河内小姐,还有新一。”毛利兰说道。
“这是真的吗?”服部平次问道。
“嗯,我也在四周偷偷看过了,的确只有我们六个人的鞋印。”和叶说道:“而且新一的鞋子是你昨晚才在村里买的,就算再怎么把他藏起来,警察也会很快发现的。”
“这是诡计,一定是有人把他们两个叫到那间屋子,用药或是什么东西让他们睡着,然后穿着工藤的衣服刺向了河内深里。”服部平次坚持道。
“可是这样的话,那个凶手的鞋印应该也会留下来吧?”和叶说道。
“所以我才说这是诡计,是阴谋!”服部平次抓了抓头发,“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等等,那个房子应该是上锁的吧?为什么凶手可以进去屋子里呢,工藤跟河内小姐应该都没有那间屋子的钥匙吧?”
“说的也是,昨晚我们过去,是那位叫城山的警察开的门。”毛利兰说道。
“对了,诚山先生为什么有那栋房子的钥匙呢?”服部平次疑惑道。
“是大树少爷给我的。”冷不丁,城山数马从一旁走了过来。
服部平次吓了一跳,不过还是道:“那除了你以外,还有什么人有那间房子的钥匙?”
“日原村长和他夫人的钥匙后来都是由我保管,再后来有钥匙的人应该就只有他们家的养子诚人才对。”城山数马说道:“在他去东京准备考试这段期间,钥匙好像暂时交给来帮忙打扫的冰川小姐。我想她后来应该有物归原主吧。”
“我记得就是在诚人去参加大学考试的那天,发生了命案。”服部平次沉吟道:“这么说来,那个叫冰川的小姐也有点可疑。如果钥匙曾经交给她的话,就可以趁机复制一把。”
说着,他做出个大胆的推测,“说不定一年前工藤推理错误的命案,跟今天早上的案子都是那个小姐...”
“什么推理错误啊。”和叶蹙眉道:“虽然那个房间里的确被弄得凌乱不堪,可是也有可能就像新一推理的那样,是日原村长杀害了他的夫人之后,为了伪装成强盗杀人的样子故布疑阵的。”
“笨蛋。”服部平次白了她一眼,“虽然一年前案发的时候也是因为下雨,地面是潮湿的状态,可是跟今天不一样,是在房子周围找到的,那时候只有从外面的路到后门来回一次的一个人的脚印而已。
而且凶手还穿着那双鞋子在房间来回走动,要是日原村长想把这个案子伪装成强盗杀人案,穿着鞋子走出房子再走回来的话,那双鞋子一定会出现在这房子里的某处。如果把鞋子丢出去,警察也会找到的。”
“说的也是。”和叶赧然一笑,“可是这些事情,新一应该也都知道才对吧?”
“是啊,所以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服部平次说着,猛地一拍脑门,“不对不对,现在比起一年前的案子,今天的更急!就算假设成拿着钥匙的凶手埋伏在那栋房子里面,可是作案之后不留脚印进出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犯罪啊。”毛利兰听到这里,有些若有所思。
“可恶,要是工藤没事的话,我们两个一起想,一定马上就会找出答案的。”服部平次气恼道。
和叶说道:“那忱幸呢,你们不是铁三角吗?”
服部平次因此看了某个正往森林里看的人一眼,不由道:“这家伙时灵时不灵的,而且这一次从来后就像是不在状态。”
谁能想到,铁三角如今一个失了忆,还成为了凶杀案的嫌疑人,另一个心不在焉的,也不灵了。
剩他独木难支的一个∠,也太难了叭。
183.林中的小屋
“会不会真的是因为死罗神大人?”
在服部平次苦恼的时候,和叶有些犹豫地开口。
“为什么是死罗神大人啊?”服部平次问道。
和叶说道:“昨天村民都说,新一失去记忆是因为触怒了森林里的死罗神大人,所以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我和小兰一起问了旅馆里的人。真的被死罗神诅咒的话,应该要怎么办才好,结果答案是...”
旁边的城山数马接过话去,“在有太阳的时候去森林,要是看到死罗神大人的话,就要用最大的声音把他叫住,然后只要用虔诚的心不断祈祷的话,就能把原来的诅咒解开。生活在这里的人,是这么传说的,可实际上真正看到死罗神的人几乎没有。”
和叶疑惑道:“可旅馆里的人说,那个记者大婶也曾遭到诅咒啊。”
服部平次一愣,“这是真的吗?”
和叶点点头,“嗯,听说一年前来采访那个案子的时候,跟她一起来的女儿进入森林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这件事情大家也都知道。”
就在这时,忱幸说道:“小兰不见了。”
他刚刚也有些走神,所以没注意毛利兰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感知不到人了。
服部平次脸色一变,“她该不会对刚才的话信以为真,自己跑进森林里去了吧?”
“我们快去找她!”和叶连忙道。
几人便匆匆往森林中赶去。
天色还因昨晚的雨而有些阴沉,静谧的林中更是光线昏暗。
“小兰,你在哪?”和叶大声喊着。
忱幸也未吝啬感知,但心中却不免在想,那个一直在暗处窥视他们的家伙,会不会因此碰见毛利兰?
而没过多久,他们就听到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这个声音是小兰!”和叶声音一紧。
……
几人循声而去,找了很久却一无所获。
和叶神情焦急,还有些自责,“如果不是我提起死罗神大人的话,她也不会...”
“不怪你,也是因为她太紧张工藤了。”忱幸说道。
其实如果不是他走神的话,也不会注意不到毛利兰。
“实在不行,我们就分头找找看吧?”同行的警察城山数马说道。
服部平次也有些犹豫。
而就在此时,忱幸眼神微动,指了指前头若隐若现的林间木屋,“我们去那边看看。”
“怎么想她也应该不会在这里面吧。”服部平次嘀咕道。
但和叶已经跑了过去,并在推开门后,惊喜地喊道:“快过来,小兰在这里!”
“还真是?”服部平次讶然地看了眼忱幸。
“巧合吧。”忱幸说。
当几人过去后,就看到了衣服沾了些许尘土草屑,身上还包扎了绷带跟创可贴的毛利兰坐在地上。
“这些绷带是怎么回事?”和叶担心地拉过她的手。
“我在森林里面摔倒之后晕了过去,好像是有人把我背到这里,而且还包扎好了。”毛利兰解释道。
和叶四下看了看,轻笑道:“会不会就是这间木屋的主人?如果真是他的话,等他回来我们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说:“不,你错了,这间木屋的主人并非善类。
声音是从桌上的对讲机里传出来的,而说话的自然是服部平次。
和叶先是疑惑地看了眼对讲机,随后蹙眉道:“平次,你在哪里?”
“我在隔壁的房间,你们快来看看。”
“可门都被封死了啊。”和叶无语地看着通往隔壁的那扇门,上面钉满了木条。
“笨蛋,先去外面,然后从窗户翻进来不就行了?”服部平次对她这智商更是无语。
和叶吐了吐舌头,扶起毛利兰走了过去。
而隔壁的房间里,忱幸跟脸色凝重的服部平次已经在了,两人看着墙上贴满的剪报和照片,一时默然不语。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是新一的照片跟报导?”和叶看着房间四面密密麻麻贴满的东西,不寒而栗。
服部平次沉声道:“是啊,看样子这个人好像非常崇拜工藤的样子。”
“崇拜到想要杀了他。”忱幸看着面前那张带有工藤新一采访照片的报纸,它被划得破破烂烂,甚至上面还插了一把匕首。
“照片都被划破了。”和叶喉间咽了咽。
“小兰,你真的没看清楚是什么人把你背来的吗?”服部平次问道。
“没有。”毛利兰摇摇头,“不过我在森林里有看到死罗神大人。”
“死罗神大人?真的吗?”和叶惊讶道。
“看来这间小木屋的主人,应该就是那个死罗神吧?”服部平次弯腰从地上捡起某物,“你们看,这个应该是当假发的白色塑胶绳,小兰看到的死罗神的头发应该是白色的吧?”
“嗯。”毛利兰迟疑道:“可是他人看起来虽然很可怕,但并不是很邪恶的样子。”
“说的也是,他还帮小兰包扎了伤口。”和叶说道。
“总之可以确定的是,这家伙是个危险人物。”服部平次看向忱幸手里拿着的纸盒,“这个是空的手枪子弹盒,表明他应该是随身携带着危险武器。”
忱幸脚尖踢了踢地上碎掉的镜子,“还有桌上刻的字。”
“字?”和叶走近,俯身看了眼,“不成功便成仁?”
说着,她不由道:“难道说刺杀那个报社的记者大婶,然后再栽赃到新一身上的事,也是死罗神大人做的?”
“有可能,毕竟目前来看,他应该是很痛恨工藤的样子。”服部平次摸着下巴,沉吟道:“但是,要这么做的话,得在工藤跟那个大婶进入屋子之前先埋伏好,可是昨晚整夜都在下雨,路面泥泞,屋子的周围为什么完全没有凶手的鞋印呢?”
“就算是提早埋伏,离开的时候也一定会留下鞋印。”和叶帮忙分析道:“可救护车跟警察是谁叫来的呢?”
城山数马开口道:“我之前已经去证实过了,是一个重感冒声音沙哑的男子叫的。”
“难不成是新一?”和叶脱口道。
城山数马说道:“不瞒你们说,打电话到河内小姐所住的那间旅馆找她的,也是这个声音沙哑的男子,而且听说那个人还自称是工藤新一。”
“你说工藤把那个大婶叫出去,之后又自己叫了救护车跟警察?”服部平次一脸迷惑。
184.眼泪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河内小姐昨晚说的那句话。”城山数马说道:“‘看看你那张脸,难道你以为你也可以瞒过我吗’,在那之后我去旅馆向河内小姐打听这件事,她说工藤失去记忆是假的,认为他绝对有其他企图。”
服部平次眉头一皱,“总之,还是先把警察叫过来吧。”
“好。”城山数马点头道:“可是离开森林后,我不一定能再找回这里。”
“那我们就烧个柴火,发出浓烟给你指点方向吧。”和叶指着门外,“那边那个像墓碑一样的石头旁边,好像有燃烧过柴火的地方。”
服部平次却注意到,一旁的忱幸正盯着墙上高处的一个小窗户看。
“你发现什么了?”他问道。
忱幸朝前努了努下巴。
服部平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贴着墙边,在地上摞起来了椅子,而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堆积的灰尘中留下了清晰的脚印。
“这个是...小孩子的脚印?”他愣了愣,眼底闪过些许惊疑,“是工藤的?”
随后,服部平次想到了那封专门留给工藤新一的信,不禁猜想是他看了那封信然后来到了这里,结果被监禁了,所以他才会从这扇窗户逃走。可他是被谁监禁的?
寄信人是屋田诚人,这半年来一直下落不明,甚至可能已经遇害了。
服部平次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某一时刻,他瞳孔忽的一缩,因脑海中突然出现的惊人猜想而震惊不已。
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忱幸,却发现他目光平静,在自己看去的时候,轻轻颔首。
难道说...服部平次压低声音,“你早就知道了?”
忱幸点点头。
他是先知道了结果,然后通过刚刚在木屋里发现的这些线索,串联起了某个事实,而服部平次则是通过对线索的推理,找出了真相。
“你怎么不早说?”服部平次有些急。
“我想看看他打算做什么。”忱幸说道。
“可他差点杀了人!”服部平次语气一厉。
忱幸知道,两人说的‘他’不是同一个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服部平次问道。
“猜的。”忱幸这么说。
服部平次脸色一黑。
“哎我说,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和叶冷不丁道。
“没什么,在讨论案子的细节。”服部平次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之后,他悄悄跟城山数马交代了什么,后者先离开去通知警察,而忱幸他们则找柴火点燃,用浓烟来指明方向。
只不过刚生起火,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是那个警察!”和叶刚说了句,服部平次就已经循声跑了过去。
找到城山数马的时候,对方靠着树已经昏迷了。
“喂,你还好吧,发生什么事了?”服部平次把他唤醒,连忙道。
“是死罗神大人。”城山数马心有余悸道:“刚刚死罗神大人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我就突然失去意识了。”
忱幸眼神一动,“你的配枪。”
“什么?”城山数马一愣。
“手枪枪套是开着的!”和叶眼尖。
服部平次连忙看了眼,随后松了口气,“别担心,枪还在。”
“难道他想要夺枪吗?”和叶疑虑道。
“不知道,不过案件本身,我已经明白了。”服部平次说着,没好气地看了眼忱幸,但后者表情淡然,十分不在意。
“我们现在先到日原村长的家里吧。”服部平次自信一笑,“把所有人都叫过去。”
……
“大阪的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来调查案子的警官语气轻佻道:“你是想跟我们说,今天河内小姐在这里被刺伤的案件,可以揭晓真相了吗?”
“是的,一点都没错。”服部平次并不在意他的态度。
“在那之前,希望你能把今天早上,跟你一起从后门出去,留下神秘鞋印的那两个人,先带到这里来。”中年警官冷笑一声,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两人身上。
工藤新一低着头,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忱幸脸上没什么表情。
实话说,他见过不少警察,警视厅里的警官们他几乎都见过,但他们的态度都不像眼前这位小地方的警官这样傲慢。
“我当然会带过来。”服部平次下巴朝忱幸一努,“这位铃木财团的大少爷就是其中之一。”
“铃,铃木财团?”中年警官张了张嘴,有些懵。
“你觉得他有问题吗?”服部平次故意道。
“这个...”中年警官脸色一僵。
“好了。”服部平次笑了笑,让开身子,露出身后那没换衣服,因此身上还满是血迹的工藤新一。
“他就是鞋印的主人。”
“啊,这不是工藤么,他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中年警官干干一笑,“难不成你想说他就是凶手?”
“在这个屋子周围留下的鞋印里面,除了有不在场证明的我们四个,还有被刺伤的河内小姐的鞋印外,剩下的就只有这个人的鞋印。”服部平次淡声道:“他的衣服上有血迹,凶器上有指纹,虽然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个人都是凶手,但...”
他声音一重,“也没错,这个人就是凶手!”
此话一出,不只是那位等着听答案的中年警官,就连毛利兰跟和叶都是脸色一变,而最吃惊的,则莫过于当事人了。
‘工藤新一’眼睛一瞬瞪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身边之人。
而那个肤色黝黑,偶尔看起来有些憨的人只是回以微讽的笑,“也就是说,这个案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手法可以讨论的。”
“平次!”和叶跑到他身边,低声道:“你这难道是什么策略吗?”
说着,她还眼带询问地看向忱幸,向这位铁三角中的一员求证。
服部平次撇撇嘴,“根本不是什么策略,就是他打电话把河内小姐叫过来,当然,人也是这个家伙刺伤的。”
“可他是工藤啊...”和叶很是不能理解。
“因为我害怕。”这时,‘工藤新一’语气脆弱地开口,“那个报社记者要把我一年前犯下的推理错误公之于众,她还威胁我说,要把我到目前建立的声誉还有自尊心全部都毁掉,我不知道那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很害怕,所以下意识就...”
话说着的时候,他就哽咽起来,眼泪成串地留下,不停用手背擦着,就这么无助地在众人面前哭了起来。
忱幸看着他此刻的神态,忽然想笑,或者用手机拍下这一幕,将来给某人好好看一看。然后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将这个顶着工藤新一的脸的家伙惺惺作态的情景,用手机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服部平次嘴角一抽:大哥,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毛利兰只是怔怔地看着对面的人,她确定对方绝对不是新一,不是自己那个苦苦等待、等不及要见的人。
蓦地,她似有所感,猛地回头看去,天空阴云散去,已经落下了阳光,而窗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道身影。
“好厉害,被和叶说中了。”毛利兰喃喃低语,她在看到他的时候,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久别重逢的喜悦,跟对方却忘记自己的悲伤,两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此刻的眼泪根本不由控制。
185.指纹
“真的是你把报社记者河内小姐叫到这里来,然后刺成重伤的吗?”
现场的中年警官还在做着最后挣扎,或者说,恐怕任何一个听说过工藤新一名声的人,都绝不会相信这个高中生侦探会做出杀人的行为。
可面前这位泪流满面的工藤新一的话,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是的,就是这样没错。”
“怎么会?”中年警官按住他的肩膀,难以置信地说:“一年前你想出来的推理是那么了不起,电光火石一般瞬间就看出了破绽,引导我们破解了那个案子。那么优秀的你,为什么这么做?”
不得不说,这一刻这位警官为那小子考虑的真情流露,让忱幸对他的看法稍稍改变了一些。
“是你太抬举我了。”工藤新一说道:“因为我并不是神,我也会怨恨,也会犯错,就像一年前的那个案子,我把完全无罪的日原村长说成了是杀人凶手。”
中年警官说道:“关于那件事情,你好像失去了记忆,所以可能不记得,那个案子是有证据的...”
“那个...”就在这时,之前被服部平次嘱托去做什么事情的城山数马走了进来,“鉴定的结果出来了,我是来报告的。”
“鉴定?”中年警官一愣。
“是那个大阪少年拜托我做的鉴定。”城山数马说道:“他让我调查作为凶器的刀,和那个少年护身符袋中的锁链碎片,是不是一致的。”
“刀跟锁链碎片?”和叶有些疑惑,这两样东西怎么一致。
“指纹。”忱幸低声道。
不光是和叶,在他身边的毛利兰瞳孔都是一震。
而服部平次已经在问结果如何了。
“如你所说,不是一致的。”城山数马说道。
“Yes!”服部平次用力挥了下拳头,兴奋道:“果然就跟我的推理一样。”
中年警官忍不住道:“请问凶器跟护身符有什么关联吗?到底是什么不一致啊?”
不等服部平次开口,伴随着阳台上打开的落地窗,一道轻淡的声音传来,“就是一个人一旦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就被上天赐予终生不变的标志。”
“什么?”场间几人下意识看去。
“因为每个人都不同,因此在犯罪调查中成为最让人信服的证据,也是一种痕迹。”那人缓步走来,黑色的怪异袍子,还有凌乱的白发,语气平静道:“指纹,对不对?”
服部平次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轻笑道:“是啊。”
“这,这家伙是谁啊?”中年警官不解又警惕地问。
“死罗神大人?”和叶惊呼道。
原本一脸泪痕的‘工藤新一’眼神一变,震惊与恨意几乎同时出现。
“退后一点。”对面,邋遢的死罗神第一时间挡在了毛利兰身前。
“嗯。”毛利兰乖巧地应了声。
然后,‘工藤新一’猛地撩开夹克,打算掏出别在后腰的左轮手枪,只不过他刚有所动作,腿弯就是一阵剧痛,同时手臂被骤然朝后拉扯,腰子就被捶了一拳。
“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踉跄跌坐在地。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枪已经出现在对面之人的手里了。
那边,挡在毛利兰身前的邋遢男嘴角一抽,手里还捏着一把虚张声势的手枪子弹--本来他是打算唬一唬对方,比如说他的枪里没有子弹,然后趁机踢掉对方的手枪,却忘了还有一个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人在。
忱幸只是一掂枪,就知道里面是有子弹的。
而地上的人捂着腰子,怒视着他站了起来。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好。”服部平次耸了耸肩,“这场化装舞会也该落幕了。”
“化装舞会?”中年警官从忱幸身上收回目光,不解道:“你在说什么啊?”
服部平次用看穿一切的语气说道:“这次的事件如果说有什么手法的话,那就是这个家伙的脸了,因为不管是谁,都不会相信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会杀人吧?”
而此刻处于众人目光之中的‘工藤新一’,脸上哪还有半点迷茫,他脸色阴郁,不论是看着突然出现的白发怪人,还是重击他腰子夺走枪的面瘫,就连此时侃侃而谈的服部平次,都是怨恨无比。
“首先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就是小兰的态度。”服部平次根本不管他,或者说毫不在意,“一直等待的工藤新一好不容易出现了,她却一副冷漠疏离的样子,应该一直会跟在他身边不肯离开才对吧?何况还失去了记忆。”
毛利兰脸色一红,低着头赧然不语。
服部平次说道:“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小兰有点害羞,不过在调查树林那间凶手的小木屋之后,我终于想通其中的理由了。”
“凶手的小木屋?”中年警官连忙道。
“是啊,贴在墙壁上的工藤的照片被划得破破烂烂的,镜子也打碎了好几面,碎片碎了一地。”服部平次淡淡道:“一个会痛恨工藤痛恨到把他的照片划烂,就连镜子也摔得粉碎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他无法忍受镜子里面的工藤的这张脸。”
“难道说?”中年警官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所认为的工藤新一。
“没错,他去整形了。”邋遢的死罗神将白色的假发一把扯下,露出那张笑容自信却不张扬的脸,“整了自以为是名侦探的,傻瓜高中生的脸!”
“这这...”中年警官愣愣地看着他的脸,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毛利兰则是浅浅笑着,盯着他出神。
“一模一样?”和叶看着场间两个工藤新一,捂了捂嘴。
服部平次一副完全不出自己所料的样子,甚至觉得这家伙的出场有些骚包。
工藤新一则看了眼忱幸,果然见他脸上没什么意外之色。
“我就知道,你早就发现了。”
“什么,忱幸早就知道?”毛利兰眨眨眼睛。
“猜的。”忱幸说。
工藤新一也不说破,毕竟他还是要在小兰面前保持一点神秘感的,总不能说其实自己刚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就被某个家伙发现了吧?
“可是为什么要整形成你的样子?”中年警官不解道。
“把我偷偷叫到那个小木屋,然后监禁起来,就是打算要用我的身份去犯罪。”工藤新一走到那个冒牌货的面前,“把我从存在到社会的地位,都彻底抹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