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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全文阅读

作者:林家成     南朝春色txt下载     南朝春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后记 一 杭州城中再相逢

    春来春去又一载。[ ]

    转眼间,公元582年到了。

    如今,天下已姓隋了,齐也罢,周也罢,都变成了历史。辅政大臣篡了周国的天下,占据了泱泱中原的五分之四的国土。而整个天下,只有陈国一地偏安一隅。

    正值中午,阳巷酒楼中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喧嚣。正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不一会,那马车停下,几个做护卫打扮的汉子,筹拥着一个年青人走了进来。

    这个年青人双鬓处,有数缕花白的头发,除此之外,他面目俊雅斯文,肤色白净,俨然一金马玉堂的贵公子。只是这样一来,这个有着花白鬓发的贵公子,似是三四十岁,似又只有二三十岁,都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了。

    那人一袭简简单单的青衫,可随着他步入酒楼,四下的喧嚣竟是一缓。

    那人却似乎习惯了众人地注目,他那俊秀斯文的脸上,虽然含着笑,可那眼神间,却隐隐透着忧伤和沧桑。

    看到这个金马玉堂的贵公子走过来,小二连忙迎了上去,向他佝着身子殷勤问道:“郎君要点啥?”

    贵公子目光淡淡一瞟,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理会小二地问话,而是径自朝着一个靠近窗户的桌子走去,他的身后,一个中年微胖的护卫应道:“把你们最拿手的酒菜都上来。”

    “好嘞——上最好的酒菜嘞!”

    随着小二这么一唱,酒楼重新变得热闹起来。在等酒菜的时候,那贵公子一直都在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表情淡然。

    见自家郎君看着外面的人流发呆,一护卫凑上前,低声说道:“郎君,要不要到长安去看看?”

    护卫的声音一落,那贵公子便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含笑道:“哦?去长安做什么?”

    那护卫不知如何回答了。那贵公子倒也不逼他。他转头继续看着外面,淡淡说道:“我是陈人,他杨坚再好,我也不能投效他。进而灭我家国。”

    那护卫一怔,差点脱口而出:那你当初不也投效齐国了?

    这时,那贵公子苦笑着又说道:“当初是当初,今日是今日。”他昂起头,眷恋地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声音放低了些,“你看。这天下间,是不是只有陈国才安乐美好?相比起这些,我个人的抱负和野心,早已不堪一提。”

    正说到这里,小二清亮地吆喝道“客官,你的酒来了!”

    贵公子稍顿了顿,直等小二把酒菜都摆完,他才执起一樽酒。慢慢的倾倒入盅。然后,他举起酒盅缓缓饮了一口。

    垂下眸,贵公子看着酒盅中摇晃的酒水。喃喃说道:“一晃眼便是十七年了,阿绮,你当初怀着的孩儿,如今也大了罢?”

    这贵公子,却是当时激流勇退的萧莫。自离开邺城后,他用了近十年时间,走一阵隐居一阵的,最后还是回到了他的故乡——建康。

    十数年光阴,放在太平盛世,不过是一个青年走向中年。可放在这个乱世,却已是沧海变了桑田。

    萧莫回到建康后,陈国的皇帝都换了几个了,而他相熟的故友,也是死的死隐的隐,便是那王谢子弟。也泰半不见踪影。

    这人世间最大的无奈,可能便是这般人末老而江山改吧?

    这次,却是萧莫听到了有关兰陵王和张氏阿绮出现在建康杭州等地的传言后,特意赶过来的。其实他也不知道,他这般赶过来有什么用?也许,只是想远远地见一见罢。纵不能相逢,不能相视而笑,这般隔得远远地看一眼,也是好的,好的……

    几个护卫站在他身后,看着自家郎君脸上流露出的怅然若失,不由相互看了一眼。

    他们的郎君,自从兰陵王与张氏阿绮大婚那一晚,他大醉一场醒来后,似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整个人都变了(具体内容,实体书的番外中有详细交待)

    萧莫一盅一盅地喝着酒,颇有大醉一场的架式。自那日张绮大婚后,他便恋上了杯中物,这么多年过去,众护卫也都习惯了。幸好他酒性甚好,倒不易醉。

    就在萧莫一盅又一盅地灌着自己的酒时,突然间,街道中出现了一阵喧哗声。

    喧哗声甚响,萧莫放下酒盅,微笑问道:“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是。”一个护卫应了一声,提步就走。他刚动身,便看到前方拥挤的行人一分而开,一行人走了过来。

    这走过来的一行人,当头的是一个面目普通的少年。在少年的身后,紧跟着两个精壮的,四五十岁的汉子。

    看到那两个汉子,正懒洋洋品着酒的萧莫双眼一亮。握着酒盅的手不由颤抖起来。

    同时,他身后一个护卫已低叫道:“郎君,那两人是高长恭身边的亲卫!”转眼那仆人不由叹道:“他们也老了。”

    在护卫的感叹中,萧莫握着酒盅的手收紧,好一会,他才沙哑着声音说道:“这孩子,是他们的儿子。”他声音有点颤,似是欢喜,似是怅然地看着那少年,喃喃又道:“他是他们的儿子。”

    紧紧盯着那少年的萧莫,目光失落中夹着欢喜,欢喜中带着复杂。

    听到自家郎君的话,那仆人一怔,不由驳道:“不可能!张氏阿绮和高长恭都是人中龙凤,这少年怎么面目如此普通。”

    不错,虽然这少年风姿过众,行走顾盼之际,都有一种让人目眩的神光,可他面目还真是普通。

    萧莫抬起头,定定地打量了那少年一阵,他慢慢说道:“这不是他的真面目!他易了容!世人传说,兰陵王有子,风采更胜其父。噫?这种易容之术好生神奇!”

    这时的萧莫,恢复了以往的优雅从容,举了举酒盅后道:“阿武,你上前去,便说是兰陵故人,想邀见于他。”

    就在萧莫盯着少年打量时,缓步走来的少年郎,却是一脸苦色。

    只听得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成叔你不懂,我出门两年却不敢归家,这叫什么?这叫畏惧太甚。母亲大人听闻此事,断然会伤心垂泪。”说到“伤心垂泪”四个字,少年的眸中露出一丝不忍和犹豫,不过转眼,他便按下这种种情绪,继续说道:“母亲大人伤心过后,便会警告父亲,令他不得过责于我,等到他们忍不住亲自来迎接我这个归家的游子时,我那顿揍铁定能免。”

    说到挨揍,少年闷闷不乐,他喃喃说道:“其实被他们揍一顿真没什么,可我也是十七八岁的大人了,有些颜面实是拉不下。”

    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屁股,红着脸说道:“别的也就罢了,可我母亲揍我,最喜欢脱掉我的裤子,这样很不好,成叔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成史不由哈哈一笑,他大点其头,“王妃这个习惯是很不好。”

    少年显然真有点紧张,他又自言自语道:“可我不让她揍吧,她少不得又要哭很久……再说,我这次离开她,也着实久了些,让她消消气也是应该。”

    成史不停地点头,“说得是,这次出去太久了,都两年了。该揍!”

    少年哼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白眼,手又在不知不觉中挡到了屁股上。至于他的脚步,更是坚定地向前走去,坚定地决定过家门而不入……(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安定

    公元565年的新年,在路上过去了。//更新快//[ ][~]

    望着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高大城墙,贵妇们发出一阵劫后余生的笑声,她们连连催促着驭夫,望着如风一样卷进城中的胡皇后等人,一直被兰陵王小心地搂在怀中的张绮动了动,小声说道:“长恭,我们到了。”

    她回过头来嫣然一笑,“别坐得那么小心,我不会被颠着。”

    兰陵王给她说得哼了一声,他转过头看向路旁的风景。

    望着他渐渐泛红的耳尖,张绮心头一醉,她伸出双臂搂紧他。

    这时刻,贵妇们已先行进入了晋阳城。随着兰陵王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城门处,只见城门处先是一静,然后,一阵“咚咚——咚”的鼓声响彻街头。

    刚入城门,便听到这样的鼓声,不止是众亲卫,便是兰陵王也大吃一惊。他掀开车帘抬头看去。

    鼓声还在继续,规律的鼓声中,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年翩跹舞出。他旋转着舞到街道正中时,笙声飘然而来,混合在鼓声中,还有胡琵琶声中,给人一种血脉贲张的振奋。

    戴着面具的少年正在舞蹈,看着他刚劲有力的舞姿,看着一队身着黑裳,却面目美丽的少女从两侧街道悄然舞出,看着无数红楼中人提着花篮,和天空向人群挥舞出漫天的红绸碎片。张绮低叫道:“他们这是在跳《兰陵王破阵曲》。”

    不错,这些人跳的正是刚刚那邙山大捷,洛阳之围的一幕。那少年所戴的面具,更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兰陵王的面具,看起来狰狞之极,却又因为做工细致,用色巧妙而产生出一种华美的效果!

    听到张绮提醒,兰陵王也明白过来,他从马车中走出。大步走到队伍前列。

    看到他走来,骑士们纷纷让出一条道路。而那舞蹈着的少年,伴舞着的少女们,则开始围着兰陵王旋舞起来。

    这时的舞蹈。带着一种巫的感觉,动作古朴缓慢。

    一街当中,身着黑裳的兰陵王屹然而立,白雪茫茫的街道上,到处飞洒下红绸,便如苍天降下了红色的鲜花。

    也不知过了多久,鼓声渐渐止息。[][~]戴着面具的少年朝着兰陵王躬身一礼后,慢慢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的,明显是世家才有的白皙高雅面容。

    这少年右手放在胸前,朝着兰陵王又行了一礼后,清声问道:“敢问兰陵王,这一曲舞,如何?”

    “甚善。”

    两个字一出。四周传来一阵压抑的欢呼声。

    少年咧嘴一笑,又优雅地说道:“此舞为贺郡王攻破洛阳之围而编,为了在郡王到达晋阳之日便看到这一支舞。我们日夜编练。现在,还请郡王赐名。”

    兰陵王回头看了一眼张绮,微笑道:“就叫《破阵曲》吧。”

    他的声音一落,那少年回头清喝道:“诸位,兰陵王说了,这曲叫破阵曲。全名便是《兰陵王破阵曲》”

    少年说到这里,又朝着兰陵王一礼后,微笑道:“多谢郡王赐名,洛阳之围,我等没得亲临其会。待询问过曾经一睹郡王无双风采的洛阳人后,愿再为郡王舞一曲。”说罢,他手一挥,带着众人缓缓退下。

    他们一退,路也通了。做为新的一年的娱乐之事,晋阳的百姓们开始嘻嘻哈哈地议论起来。、

    在这种热闹中。兰陵王一行人来到了兰陵王府外。

    刚跳下马车,方老便急急迎上,他笑呵呵地看着兰陵王和张绮。两人还没有进门,兰陵王便派人飞鸽传书通知了方老,说了张绮可能怀有身孕一事。算起来,兰陵王今年虚岁二十六了,还没有喜迅传出,方老都要心急如焚了。

    方老恭敬地迎进张绮,王府中,方老请来的大夫已侯了多时了。与此同时,兰陵王则策马来到了皇宫中。

    晋阳的皇宫,有着与往年不同的安静。连续两年的大战,已严重亏损了齐国的元气。去年是大败,今年呢,其实也就是兰陵王段韶一行人解了洛阳之围,顺道掳了几个周人。真说起来,依然是大败特败。

    与齐国的情形不同的是,与突厥结了盟约的周地,却蒸蒸日上。想来,再过几个月,二十三岁的宇文邕迎取了15岁的突厥公主阿史那氏后,周人和突厥的结盟,就更牢不可破了。[][~]

    这种情况,让耽于享乐的高湛极不舒服,也让刚刚归来的胡皇后,有着想要逃离地冲动。

    因此,兰陵王进去时,高湛正在那里长吁短叹。看到兰陵王进来,高湛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后,说道:“长恭,朕想退位,准备让太来治理这些国事。”

    兰陵王一怔,他张了张嘴,想要劝谏几句,心中却有一个念头在叫嚣:陛下荒唐胡闹,本不是有为之君,他退下也好,他退下了,说不定能为我齐国换来一个明君。

    虽然,兰陵王接触过的太高纬是个胆小懦弱之人,可整个齐国,文武各安其位,做皇帝的人只要不昏愦嗜杀,大臣们完全可以把这江山治理好啊。懦弱就懦弱吧。

    这时,高湛又说道:“这一次长恭立功甚伟,胡氏回来后,不停地跟朕说起你们夫妇的好。”

    他笑了起来,“真没有想到,张氏那个娇娇弱弱的样,居然也是有大才的。”

    兰陵王行了一礼,道:“陛下,娘娘谬赞了。”

    “好了好了,不必这么谦逊,”高湛挥了挥手,“对了,还有一事。”

    “陛下请说。”

    “那和士开虽然偷了郑氏,可那郑氏是你不要了的。这人嘛,别的可以少,可这男女之欢,那是断断不能少的。少了这个,便是锦衣玉食又有什么意思?我说你这小旷了人家郑氏多年,还老觉得你对不起人家呢。现在知道和士开一直在安慰我,朕心里也舒畅多了。昨日里还跟和士开说,这是好事啊,真说起来长恭应该感谢你和士开。”

    说了这么一段让人瞪目结舌的话后。高湛认真地看着兰陵王,交待道:“所以,你可不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去找和士开的麻烦。”

    兰陵王呆了一会,才低下头应道:“是。”

    郑氏已死。便是郑氏不死,在兰陵王当日说出她还是处之身时,便意味着他是允许有人爬墙攀摘的。在他看来,只要是郑瑜心甘情愿的,他便没有权利去责怪,也不会责怪。

    高湛没有想到兰陵王这么识趣,不由哈哈一乐。笑了一会后。他倾身凑上兰陵王,问道:“前不久朕得了一些美人,有一个眉目妍丽,颇有你家那张氏的韵味。这一次你救洛阳有功,朕想赏你,如何?”

    要是以往,高湛才不会用这种商量的语气呢,直接赏他二十个美人便是。可现在嘛。他高长恭痴情之名名传天下,如其到时被他驳得下不了台,不如现在问一问这小。

    兰陵王低下头来。他垂眸道:“陛下厚赐,臣万分感激。然,家有有孕之妇,实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她添堵。”

    “你家那妇人有孕了?”

    “是。”

    高湛先是哈哈一笑,转眼他眨眼道:“以长恭之美貌,再配上张氏之绝色。长恭,你这孩儿生下来可了不得了。”说到这里,高湛一副神往之相。

    自己的孩才刚刚有个影儿,这个好色之徒便掂记上了,兰陵王不由脸色一青。

    高湛却是不恼。他砸巴了两下嘴,向往地说道:“朕已迫不及待想看到你那孩了。”说到这时,他下令道:“来人。”

    “在。”

    “传朕旨意。他日若是张氏诞下一女儿,赏黄金千两,若是诞下一男孩,给他木头一根。”

    这差别待遇。令得那太监一怔,兰陵王也苦笑不得。这里,高湛还在砸巴着嘴,嘀咕着说道:“这样的夫妇,便应该生女儿,多生女儿,要是儿,那还不如生一根木头。”

    听到这里,兰陵王已完全黑了脸,他腾地站起,朝着高湛双手一拱,大声道:“臣告退。”说罢衣袖一甩,大步走了出去。

    这次兰陵王的无礼,不但没有让高湛生气,反而令得他哈哈大乐起来。在高湛的笑声中,兰陵王疾步出了皇宫。

    回到王府时,大夫已经问过脉了,正如那老媪所言,张绮是有孕了,已有三个月。还大夫还说,虽然在洛阳城受了个多月的惊吓恐慌,可张绮气血足实,孩应无大碍。

    公元565年的春天来临了。

    随着漫天的春花盛开,兰陵王的声望直是如日中天。他这一次救了各大贵妇,而这些贵妇们,在绝望当中得到救助,对兰陵王便怀有一种复杂的感激之情。

    同时,胡皇后和众贵妇一样,也对兰陵王和张绮感激着。这个时候的她,早就忘记了洛阳城时,与张绮发生的那些小小茅盾,很多与贵妇们聚会的场合,都会请张绮出席。

    而随着张绮正式步入齐国的贵妇圈中,她额头上遮掩伤疤的木棉花妆,也慰为时尚,令得晋阳女郎们纷纷模仿,到得后来,连邺城洛阳等人,也开始风行木棉花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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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书评时,无意中翻到一条,说是我毁官配。

    呃,这里解释一下,我写南朝春色这本书时,设定有二个,一,女主是绝色美人,二,男主就是兰陵王。

    因为早早就定下了兰陵王为男主,我当时甚至准备把书名取成《兰陵春色》,后来想到不能泄露天机,便改成了现在这个,呵呵。

    既然有了这个设定,那么女主要怎么才能嫁给兰陵王呢?于是有了这一路的故事。

    至于兰陵王和郑氏其人,我看史书时,其中提到了一句,说的便是兰陵王无嫡,只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孙为他立了碑。

    兰陵王既然有孙,那说明他本身不是不能生育的人,那么他与郑氏生活多年,为什么无呢?原因无非有二,一,便是郑氏不能生,二,是兰陵王没有怎么碰过郑氏,所以无。

    呵呵,因为我要给兰陵王另外找个老婆的缘故,也因为我看到史书上写他早死的悲剧时,想着要改变他的命运的缘故,所以,我自动的把兰陵王无嫡的原因,幻想成他没有碰过郑氏,所以无。在这个基础上,我才去想象,才衍生出本书的所有剧情。

    当然,如果把女主定为郑氏的话,那么兰陵王明知道她不能生,还不弃不离,这也是一桩美谈,是一个很好的爱情故事。可惜,我这书的女主定的是一个绝色美人,是一个以色事人的尤物。

    解释这么说,我要说的便是,这不过是一本yy小说,没有什么毁不毁官配的说法,无非是情节需要罢了。

    最后,这本书是继千面风华后,我第二次写真实历史。奶奶的,写真实历史真他妈的累啊,太累了,很多时候都有种伸展不开手脚的感觉,以后,我再不写真实历史了。

    最后最后,求订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后记 二 人要成双

    在阿武大步迎上那少年时,那少年步履如风的越众而出,转眼便来到了阿武身侧。//更新快//()

    阿武紧上一步,正要行礼,正在这时,少年突然转头,朝他定定地盯了一眼。

    瞟了一眼后,少年调皮地眨了眨眼,猛然说道:“你家郎君可是叫萧莫?你是他身边之人,名唤阿武。阿武,我猜得对否?”

    不得不说,这个少年的话,太突然太直接,阿武都不敢相信。对上张大了嘴的阿武,少年抿了抿唇,淡淡说道:“你家主人来到杭州也有大半个月,我知道他并不奇怪。”

    并不奇怪?怎么会不奇怪?阿武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对一切事情都了如指掌的少年,那眼直是瞪得后记(二)人要成双牛大。

    少年却似没有兴趣与他多谈,他拱了拱手后,慢慢说道:“高府就在左侧巷道,前行二百步后左拐五十步便可入内。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世间,哪有这么多想做而不敢做的事?阿武,依我看来,你家萧郎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登门拜访,能见到故人,我父母双亲,断然只有欢喜的道理。”

    说到这里,少年径直越过阿武,走出几步后,他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对了,隋国管律法的那个苏大人,也带着两个好友来到了建康街上,约莫明日便可赶到杭州,不知萧大人有没有兴趣一见?”

    大大方方的向萧莫提出邀请后,少年哼着曲,继续朝前走去。

    如此走了一刻钟后,少年停下脚步,朝着身后一个角落处瞟了一眼后,装模作样地拭了拭眼角,无比悲伤地说道:“有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这人要成双,雁要成行,罢了罢了。苍天生我。那是知道我心忧天下,是要让我普济世人啊。”

    听到这里,成史双眼一瞪,忍不住嘀咕道:“明明是郡王和王妃生的你,关苍后记(二)人要成双天甚事?”

    被他搅了兴头,少年回头瞪了一眼。不过转眼,他又看向那个角落,昂起头,以一种感喟忧伤的语气说道:“成叔。()你把那个小姑子唤过来。”

    少年指的,是站在不远处的角落中,正痴痴地望着酒家里买醉的萧莫发呆的一个少女。

    那少女不过十七八岁,面目娇俏秀美中,透着几分英气,在这南方之地,她却穿着北方女郎喜欢的靴子。那修长笔直的双腿,还有小巧腰间暗藏的短剑,都可以看出,这少女不是弱不禁风之辈。可她眉目紧锁,看向萧莫的眼神中又是痴苦,又是深情,仿佛便这般远远地看着,便值了够了。

    对这个与萧莫一样,也在杭州城中出现过大半个月的少女。成史也是知道的。他点了点头,大步走向那少女。

    不一会,那少女便过来了。

    萧莫坐在酒家里,正呆呆地看着阿武的陈述,听着听着,看到那个少女熟悉的面孔,以及正与少女低语着的少年,他眉头一蹙,低声道:“他在干什么?”

    转眼。萧莫苦笑道:“这般他对我一清二楚。我对他毫无所知的感觉,可真是不好。阿式。你去一下,把高家这位小郎君的所作所为收集收集。”

    “是。”

    阿式一走,萧莫堪堪转头,便看到那总是远远蹑着自己的少女,在听了少年的一番话后,咬了咬唇,然后提步向他的方向走来。

    那混帐小子在干什么!

    萧莫大为警惕,他眉头大蹙,狠狠咽了一口酒水。

    不一会,少女步入了酒家。酒家中食客上百,来来往往的人流不绝,可她的眼中却只有一个人。

    痴痴地看着萧莫,少女贝齿咬唇,鼓起勇气来到了萧莫的几前。

    低头看着萧莫,不等他开口,少女已红着脸大声地说道:“萧郎,我来找你了。”此刻正是午时,正是食客来来往往,酒家最热闹之时。饶是四周人声鼎沸,奈何这少女的声音着实不小,愣是清清楚楚地把所有声音都压了下去了。

    就要萧莫暗叫不好时,羞红着脸的少女,不顾四周投来的目光,朝着萧莫径自大声地说道:“萧郎,阿音欢喜于你。三年了,阿音恋你三年,跟随你三年!这三年中,阿音从荆州追到建康,又从建康追到杭州。”

    以一种清清脆脆,大而响亮的声音说到这里,少女阿音突然眼圈一红,声音也陡然弱了起来。她低下头,哽咽着说道:“萧郎,别不理我。阿音不知道,什么叫因色而爱,也不知道什么叫因爱而悲。阿音只知道,见不到萧郎,这一生便只剩有了悲苦!千千万万人中,萧郎却只有一个而已!哪怕阿音明日便死,哪怕阿音这一生注定孤凄,阿音也觉得,只有与萧郎在一起的乐趣,才算得上真乐趣!”

    说到这里,一滴又一滴滚圆的泪珠,在阳光下划出七彩斑斓,缓缓溅落在桌几上……

    这是陈国,这是杭州。

    千百年以来,这南人便多有才子佳人,文士墨客,他们多愁多感,他们顾虑万千。

    千百年来,这里不缺乏痴男怨女,却断断没有一个少女,敢当着众人,把自己的一颗痴心,这么明明白白地捧在一个男子面前。

    语带幽怨,其情动天。

    不知不觉中,四周的食客中,竟有红了眼眶的。

    不知不觉中,已有不少人乞求地看向萧莫,求着他给予这个痴情可怜的少女一点回应。

    若说江南多骚客,萧莫这个世家子弟,便也是其中之一。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当着他的面,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直白的,痴傻地道出她的一颗心。

    ……当真痴傻!

    蓦地,萧莫感觉到了一种绞痛!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

    瞬也不瞬地盯了一会阿音后,萧莫唇动了动,又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直过了好一会,他才哑声说道:“别站在那里,过来给我斟酒。”

    他要她近前!他终于不再拒她于千里之外!

    阿音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她红着双眼傻傻地看着萧莫,直确信自己不是妄听后,她欢喜的,颤抖地应道:“好。”

    她朝他福了福,红着眼圈,幸福地看着他,傻傻地应道:“好。”

    她想要笑的,可是一展颜,却又是一串泪珠儿,生怕萧莫嫌弃,阿音连忙掏出手帕胡乱拭了一把泪后,这才小心地走到萧莫身边。

    只是往他身边一站,阿音便是一笑,这一笑,便如云破月来,霞光初绽,其美丽动人,实是难言难画。

    望着那一坐一站的一对,成史忍不住叹道:“还是小郎君有口才,竟成全了一对佳偶。”

    少年闻言得意一笑,他正要说什么,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却是两个高府的护卫急急赶来了。

    两护卫大步冲到少年面前,朝他拱了拱手后,喘着气说道:“小郎君,夫人过来了,她很生气,还令婢女们抬来了教子石。”

    这教子石,隶属张绮首创,其实就是把一块石板弄出无数个蜂窝大小的突起,可以让跪在其上的人疼痛难忍,哪怕,那小子有一身高强武艺也是一样。

    护卫的声音一落,少年洋洋自得的笑容便是一僵。

    看到他急急向后退去,另一个护卫又道:“郎主也下令了。他说,如果小郎君知道自己的过错,老老实实地回府也就罢了,不然的话,便封锁城门,叫小郎君插翅难飞。”

    听到这时,少年已是结结巴巴地问道:“好端端的,他两人生这么大的气干啥?”他悲愤莫名,“我可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还是唯一的一个!这次回到齐地,我还在父亲的坟前立了个碑。光那碑文,我便请了四位名家,花了数百两黄金,耗时半载才完成。你们知不知道,把石碑安在坟前的那一日,齐地百姓哭得多凄惨,那数万人齐声恸哭的情景,便是苍天闻之也要落泪啊。我这样孝顺的儿子你们见过么?见过么?没有见过吧?”

    这话一出,好几双目光都一脸无奈又郁闷地看向少年,成史上前一步,小心提醒道:“小郎君,莫非是你在周地的所作所为,给传到杭州了……多送上七八百字,求订阅。(未完待续)rq!!!

第二百四十二章 结局 上

    公元565年的四月二十四日,高湛禅帝位于太高纬,皇后为斛律氏。//更新最快78xs//[](·~)

    而这时,张绮离临盆只有一个多月了。这阵兰陵王辞去大小事,只一门心思守在王妃身边,等着他的第一个孩。

    公元565年的六月初三,兰陵王妃张氏产下一。在喜报传出时,太上皇高纬一连叹了数口气,而他赏下的那根木头,也在第一时间与众臣的道贺进入兰陵王府。

    寝房中。

    张绮歪着头看着塌上的儿,小家伙生下来便有一头乌黑的头发,皮肤白皙,鼻梁高嘴唇不大,按高湛派来的使者所说的话便是:姿容或胜乃父。

    此刻,小家伙也睁大一双乌溜溜的眼,专注地看着他的母亲,看着看着,他张开小嘴,流下一串口水。

    张绮心中爱极,伸出手指抹去他嘴角流下的口水。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感觉到那渐渐靠近的温暖气息,张绮回眸唤道:“长恭。”

    兰陵王低下头来,他温柔地朝张绮一笑,然后转头看向小家伙。看了几眼后,兰陵王低声道:“可累了?”

    天天躺着还有什么累的?张绮摇了摇头。[~]

    兰陵王看着她如画的眉眼,心中荡漾起来。[ ]张绮是个真正的绝世美人,不管什么环境,不管是胖还是瘦,是怀孕还是产,都无损她的美貌。随着年岁渐长,她那少女的青涩通透洗去后,换而代之的妖媚风情。却是更诱人了。

    有时兰陵王都想着,只怕再过个二十来,阿绮依然风情惑人。

    他不知道,张绮前世时。正是三十好几了,还被她那夫君献给了周国新帝的。

    兰陵王小心地抱过儿,他看了看妻。又看了看手中白胖胖的小家伙,突然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幸福充斥了他的心头,令是刹那间,他的眼眶有点湿润。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方老禀道:“郡王。陛下来了。”

    “我马上来。”兰陵王把儿交到张绮手中,大步走了出去。

    新帝高纬还是一个少年,他禀承了高氏一族的好相貌,五官秀美,身材颀长。正是因为仪容美好。他才得到高湛的喜爱。

    高纬这人,十分喜好文学,只是性格内向,不太爱说话。再加上胆小,看人时目光也有点躲闪。

    见到兰陵王迎来,高纬腼腆笑道:“长恭何必来得这么急?”

    兰陵王长施一礼,“陛下亲临寒舍,臣万分欢喜。[ ](·~)”

    手一摆,兰陵王令得婢仆们奉上酒水。

    君臣两人分坐在塌上。高纬垂下眸说道:“长恭看来很欢喜。”

    “是啊,臣二十有六了,终于得了一个儿,心中很是安慰。”应到这里,兰陵王给自己和高纬各斟了一盅酒,君臣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酒过三盅时。不管是兰陵王还是高纬,脸上都带了些潮红,说话之际,也明显兴奋起来。说着说着,高纬两人转到了洛阳之围上。高纬抿了一口酒,叹道:“长恭,你只带着五百骑,便深入周军腹地,入阵如此之深,若是有个好歹,那真让人悔之莫及啊。”

    高纬说这话时,是抬起头来看向兰陵王的。他秀美的脸上带着感慨,更带着一种后怕。仿佛要是折损了兰陵王,会是一种巨大的损失一样。

    兰陵王这时已饶了七盅酒后,整个人也有些醉意,此刻听到高纬真情流露出的一番话,见这个皇帝弟弟如此心疼自己,那态度直与高湛有天壤之别,不由感动起来。他抿着薄唇,好一会才认真地说道:“家事亲切,不觉遂然。”

    一句话落地,高纬脸色一青,而半醉的兰陵王,开始还不觉得,渐渐的,他背心上冷汗涔涔而下。

    再然后,高纬什么时候离开的,兰陵王已不记得了。他负着手站在院里,看着前方灿烂的,满株满株的桃花梨花,他的脑海,一遍一遍地回想着自己在说出“家事亲切,不觉遂然”后,高纬那陡然变了的脸色。

    张绮在婢女地扶持下慢慢走来。看到她靠近,兰陵王连忙哑声说道:“外面风大,快回房中。”

    张绮恩了一声,她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没奈何,兰陵王只好跟着他回到寝房中。

    挥退众人,张绮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问道:“长恭,发生了什么事?脸色这么难看?”

    兰陵王沉默了一会,他正要说没事,可一眼看到张绮关切中带着不安的表情,不由低声说道:“刚才陛下与我说起洛阳之围时,对我说了一些话。当时我喝了些酒,便回了他一句“家事亲切,不觉遂然”,当时陛下便脸色大变。”

    他悔道:“我也是醉糊涂了,竟把国事当成家事,只恐从此后无法摆脱陛下的猜忌。”

    他还在说什么,张绮已完全听不到了。她的大脑中嗡嗡一片,前世的记忆翻滚而来。记忆中,高长恭便是这句话惹了猜忌,招来后面的杀身之祸的!

    兰陵王说着说着,看到张绮脸色大变,他连忙扶住她,急急说道:“阿绮,阿绮?”叫了两声,他又安慰道:“阿绮,没事的,陛下腼腆性弱,应该不是容易记恨之人。”

    他才宽慰到这时,张绮陡然伸手,她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袖,抬起头泪流满面地说道:“长恭,退吧。”

    张绮颤着声,因为害怕而浑身发抖,她的樱唇泛白,脸色中带着难以言状的惶惑,“长恭,在洛阳城时,那么多人向你跪拜,现在,你又把国事说成家事。你手握重兵,不说是齐国,便是天下间都是大名鼎鼎。你又不是不知道,天下三国,都是强大的武将建立的。陛下他,不可能不猜忌你啊。”

    她这番话如穿心之箭,兰陵王向后退出一步。他看着张绮,唇动了动,又动了动,才低哑着说道:“如今齐国势弱,我若是离开。”他闭了闭眼,难受地说道:“我若是离开,只怕更容易被周国覆灭了。”

    张绮一直知道,他深爱着他的家国。这种深爱,已经到了骨里。

    她慢慢坐倒在塌上,看到她灰白的脸色,兰陵王一时有点无法面对,他大步冲出了寝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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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今天一次性放上结局的,可想了想,还是舍不得这么快就宣布完结了。泪,哪怕只拖一天也是好的。

    明天就正式放上结局了,当然,后记还是会继续发放的。

    还有,南朝春色的实体书不久就会上市,它会是唯一没有删减的一本哦。(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后记 三 他俩的儿子

    少年悲愤了一阵,长吁短叹了一阵,又看了看成史等人,寻思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母亲当着这么多人责打,那可多丢脸啊?因此,这离家出走一事,只好就此告结。//更新快//[ ][~]

    不说少年无可奈何地回到家门,一侧的萧莫,看着身边羞红着脸,眉眼中透着无边欢喜的阿音,唇角扯了扯后,他站起来,低声说道:“我们回去吧。”

    “啊?好,好。”

    萧莫一行人回到住了十数天的酒楼后一个时辰不到,奉令去打听消息的阿式过来了。

    他大步走到萧莫面前,低声道:“郎主,那高家小郎君的事,已打听了。”

    “哦?”萧莫微微一笑,“说罢。”他手下的这些护卫中,阿式以记忆力出众,精明且善于收集分析资料著称,当初在邺城尚书府时,便是他负责情报收集的。[][]

    得到萧莫允许,阿式清了清嗓,站直腰身,姿容端正地背道:“高家小郎君,姓高,小名阿皑,生辰是565年六月初三。阿皑美仪容,举止都雅,其气度浑然胜过昔日王谢弟。”听到这里,萧莫眉头一蹙,暗暗想道:举止都雅?气度过人?刚才要街道上看到的阿皑,就是一顽劣少年,可看不出这种世家的气质啊?

    在他疑惑之际,阿式还有继续诵着,“自幼便聪慧过人,四岁学棋,不出一年,便胜乃母,八岁时,拜于南地名宿,隐士袁文门下,九岁时,研制出易容之药,使用之后,可混淆男女,颠倒美丑。袁文曾言,此生而聪慧,于天文之学一点百通,或能为后世之祖。”

    背到这里,阿式见到自家郎君依然听得认真,便继续诵道:“二年前,阿皑夜观天象,预料到北周宇文邕平定齐地后,必想北征突厥,可惜天不由他,必会末成行而病死!”

    听到这里,萧莫腾地站起,他吃惊地看着阿式,简直不敢置信,这世间还有这样的人?看一看天象,便对世间大事了如指掌?宇文邕还没有出征,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便连他的死亡都猜到了?

    当真可畏!

    阿式这时已接着诵了起来,“于是,阿皑带着高长恭属下数百亲卫,远赴边关,数百人趁突厥众部面临强敌,心中惶惶之际,大肆抢掠各处部落,并强夺了数千匹骏马。[]【叶*】【*】于宇文邕病死的消息传出之前,又功成身退。如今,阿皑于齐地一隐秘之处,已开辟一座大型牧场,大肆圈养野马,培植种畜,其规模之大,蔚然成为一国。”

    萧莫倒吸了一口气。

    阿式还在说着,“在晋阳时,阿皑日观地理,夜观天象,惊呼其父高长恭应早已逝去,却被某人逆改天机,可惜那手段并不高明,易生后患。于是,他在晋阳邺城数地大放谣言,说是高长恭当日不是突然遁去,而是被齐后主高纬毒酒诛杀,并耗费巨资,为其父修坟立碑。传说碑立之日,数万齐人同时恸哭,天地失色。”

    一口气背到这里,阿式看向萧莫,笑道:“郎主不知,这个高家小郎君实是胆大包天之人,他说自家气数已尽,顶着高氏的名姓出走世间容易招祸,在北地时,生生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袁天罡。”

    “袁天罡?袁天罡?”萧莫连念了几遍,也不知这名字含着什么深意,他抬头问道:“这名字?”

    阿式摇头,“高家小郎君行事莫测,无人知其心意。”

    “哦。”萧莫点了点头。这时,他肩头一暖,却是阿音听了无趣,不知不觉中已挨着他睡着了。

    萧莫回过头来,他怔怔地看着睡着后,阿音那张秀美的脸,想着刚才在酒楼时,她所说的那番话。

    自从那一次梦到前世,知晓他与张绮的缘孽后,他便自我放逐,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中,直觉已心似铁。

    低低叹了一口气,萧莫轻轻地侧过身,然后欠身搂着阿音,把她放在床塌上。

    把阿音放好后,萧莫看着她熟睡的面容,慢慢摇了摇头。

    他的阿绮现在生活得很好,高长恭视她如珍宝,他们的孩又是如此的绝顶聪慧,想来她此时此刻,是安乐无忧的。

    也许,他是应该放开了,他会逼着自己放开的。也许,他带着阿音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会欣慰欢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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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码了半天才码这些字,不苦熬了,先送上了。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三章 结局 下

    看到兰陵王仓惶离开的身影,张绮的眸光闪了闪。//更新快//[~]

    不一会,她轻声命令道:“来人。”

    “是。”

    “把成史,李将等人叫到偏殿中。”

    “是。”

    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了。

    随着高纬渐渐把握住朝政,齐国的大臣们,开始对这个原以为懦弱容易听话的皇帝绝望起来。

    这一日,高纬在奶妈所求之下,竟然下令,把后宫的那些女人开始封官。先从奶妈开始,再到宫女。

    到后来,皇宫中500个宫女,高纬全部封为郡官,每个宫女都赏赐给一条价值万金的裙和价值连城的镜台。

    这还不够,他还给他的牛马鸡狗也封官,所得地位,与大臣一样高。如他的爱马封为赤彪仪同、逍遥郡君、凌霄郡君。斗鸡的爵号有开府斗鸡、郡君斗鸡等。

    再然后,高纬开始大兴土木,在晋阳广建十二座宫殿,丹青雕刻,巧夺天工,比邺城更为华丽。宫内的珍宝往往是早上爱不释手,晚上便视如敝履,随意扔弃。

    也在晋阳的两座山上凿两座大佛,叫工匠们夜以继日,晚上则用油作燃料,一夜之间数万盒油同时燃烧,几十里内光照如昼。

    齐国连续两个大败,本已消耗了大量的国力,而现在,高纬的这些行为,直如火上浇油。[]一时之间,朝纲紊乱、民力凋尽、徭役繁重、国力空殚。

    高纬根本不把这一切放在心上,他自称“无愁天”,拿起瑟琶,自弹自唱。宫内近千名太监、奴婢一齐伴唱,整个皇宫歌声缭绕,一片太平盛世景象。

    这一日,兰陵王紧抿着薄唇,只是负着双手看着皇宫方向。

    他的身后,一阵咿咿呀呀的婴儿笑声传来。听到这笑声,他不由展颜一笑,只是转眼又眉头深锁。

    他感觉到了深深的忧郁。这是一种有心卫国,却无力回天的忧郁。这是一种深沉的痛苦。

    一阵脚步声响,转眼间,成史向他禀道:“郡王,送礼的人都走了。”他低声说道:“郡王这般大开府门,四处收受贿赂,有很多大臣都看不惯,已纷纷向陛下上书。”

    兰陵王垂眸。好一会他才低哑地说道:“我知。”

    安静了一会后,成史看着愁肠百结的兰陵王,感觉到张绮所说的时机到了。当下哑着嗓,徐徐说道:“郡王想借贪财之名自污,以避过陛下的猜忌。真是何必呢?杭州也罢,荆州也罢,便是那山林深处,都有清净之地。郡王为何不愿意离开?”

    兰陵王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成史又道:“这半年中,郡王屡战屡胜。可每胜一次,郡王收受的财货便加了倍。其实郡王比我们更清楚,齐国,已不是久留之地。”

    兰陵王喉结动了动,哑声道:“我知。(·~)”

    “还有,郡王你看陛下,他如此颠倒行事,齐国真有兴旺之时么?郡王还留在这里,只怕到头来白白送了性命。”

    顿了顿,成史一字一句地说道:“郡王你看王妃。这阵阵背着人时,总是以泪洗面。”

    兰陵王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脚步一旋,冲出了府门。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成史一退,朝着悄步上来的李将说道:“下面轮到你了。”

    “好。”

    这几日。兰陵王一回来,他的那些亲卫,还有朝中的好友,便或阴或阳地劝着他。

    一连受了几日,他也烦躁起来。这一天,他怒气冲冲地推开众人,回到了寝房中。

    他一入寝房,便看到张绮跪在地上,正双手捂着脸,无声地流着泪。

    不知不觉中,兰陵王双腿一软,他慢慢跪倒在地,与张绮面对着面后,他哽咽着说道:“阿绮,阿绮……”伏在地上,他泪如雨下,“这是我的家国啊!”

    张绮哽咽着说道:“长恭年幼便失了母亲,阿绮害怕,皑儿也会小小年纪,便失了父亲。”她抬起头,泪水如珍珠般大颗大颗地流下,“不仅如此,长恭不仅是皑儿的阿父,更是阿绮的天,长恭如果有个万一,阿绮这一生,只怕不知辗转落入几人之手了!”

    她这话一出,兰陵王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颤,不知自主的,那苏威临走时的大笑声传入他的脑海中。

    他重重闭上了双眼。

    这时,张绮伏在地上,她泣不成声地说道:“长恭如此故去,阿绮不敢偷生,可阿绮有皑儿在,若是连我这个母亲也去了,他那漫漫一生,可怎么活?生不能生,死不能死,长恭,阿绮好怕啊!”

    兰陵王慢慢地捂上了脸。

    张绮还在说道:“长恭打了一个又一个的胜仗,可百姓们还是越来越苦,周人还是越来越强。陛下劳民伤财,他宫中的一个宫女,都比阿绮穿得还要华贵。每每遇上,阿绮还要向她们执下属礼……”

    “别说了!”

    兰陵王哑着声叫道:“阿绮,求你了,别说了。”

    他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床塌上,正咿咿呀呀的,拼命地扯着一根银链的儿,泪水直是模糊了视野,“求你,别说了。”

    张绮还是伏在地上,她不管不顾地继续哽咽道:“我们的儿,小时已是如此华美,连太上皇看了也感叹万分。也不知他长大后,没了父亲母亲的护着,会落到何等田地?”

    这话一出,兰陵王暴喝出声,“别说了!”

    他腾地站起,转过头咬牙切齿地瞪着张绮,瞪着瞪着,他闭紧双眼说道:“我,我这就着手安排离去之事。”

    一句话落地,张绮狂喜地抬起头来,而不远处,成史等人更是喜笑颜开。

    兰陵王行事,向来雷厉风行,他决定了离开,便着手布置起来。在一次一次的战役中,络续让他的一千亲卫“死亡”后,这一日,他在前往司州赴任时,消失了。与他同时消失的,还有他的那些亲卫留在邺城,晋阳等齐地的家眷。

    齐后主高纬接到兰陵王消失的消息时,刚刚得到一个绝色美人,冯小怜。搂着美人儿,饮着醇酒,看着宫女们的歌舞,这个“无愁天”在得到兰陵王的消息时,只淡淡地“哦”了一声,便再无二声。

    而公元566年四月,风景如画的杭州城中,出现了一队远道而来的商旅。这队商旅进入杭州城后化身一变,成了当地的一个豪商。

    只是,不管杭州人多么好奇,这对豪商夫妇,都没有让人看到他们的真面目。

    这乱世当中,风雨变幻无常,十几年后,周国宇文邕过逝,他的儿上位后,竟是一个荒唐堪比齐国君王的昏君。这个周国新主,立了六个皇后,最大的爱好就是强夺大臣的妻。

    又过了数年,隋文帝杨坚统一南北,黄袍加身,随着新皇的厉精求治,天下间渐渐出现兴旺之相。而这时,杭州城中,那一对在天下大乱之时便避于山林,天下大兴又冒出来当富家翁的夫妇,终于露出了他们的面容。至此,世人才知,昔日北齐那个百战百胜的兰陵郡王和绝代美人张绮,这些年竟然一直隐居在杭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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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朝春色结局了,但是每日上午十一点,都会络续放上一篇后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后记 四 故人与小子

    望着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杭州,一支做商旅打扮的队伍,渐渐由喧嚣转为安静,特别是那个策马奔驰在前的中年人。//更新快//[][]

    这中年人虽然三十好几了,却面目俊雅清悦,透着一种位居权重者有的威严,不过此时此刻,他那因经常深思,而呈川字型的眉峰,隐隐中带上了一分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怅惘的表情。

    这时,一车马车靠近,接着,一个少妇的声音兴高采烈地传来,“苏大哥,那就是杭州吗?嘻嘻,十几年没有见到阿绮了,她要是见到我,可不知多高兴啊。”妇人的年纪也不小了,可语气还是表情中,都透着一种天真似的爽朗,仿佛这人世间的家国颠覆,家宅中的明争暗斗,都与她无关。她只是,顺顺利利,快快活活地老了十几年而已。

    听到少妇的问话,苏大哥清咳一声,他低哑地说道:“是啊,那就是杭州。”他的声音一落,一个骑士策马上前,他朝少妇命令道:“阿绿,说话声音小一点。”他压低声音,警告着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隋与陈乃敌对之国,若是让隋臣知道苏大哥到了杭州,说不定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说话的中年人,有着塞外人的浓眉深目,眉目深刻中透着种罕见的艳丽,竟然是一个美男子。饶是这个中年人比少妇阿绿的容色好了不知多少,可他对上阿绿时,那脸上满满的宠溺和欢喜,那是任何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得到的。

    望着自己身边这恩爱如昔的一对,苏威移开眼。他望着高大的杭州城墙,苦涩地说道:“到了杭州后,你们去拜访他们吧,我。我就不去了。”他低哑地说道:“知道她过得好,就够了。”

    虽是如此说着,可他的语气中。多多少少透着不甘。

    在齐国高湛宣布要退位时,在知道齐后主高纬的德性时,他一直存着一丝希望的。那丝希望对张绮来说,很残忍很自私,那就是,他曾经以为,以高长恭那种固执愚忠的性情。必定会死在齐国君主的手上。他曾幻想过,如果他死了,只要他一死……

    可他料不到,对自己的家国那么深爱,几近执迷不悟着的高长恭。竟然没有选择与齐国同存亡,而是选择了远遁天涯。

    他离开了,带着阿绮离开了,这一离开便是十数载。十数载中,无人知道他们的音迅,甚至无人知道他们是死是活。要不是这一回,他们的儿子在隋地露了行迹,要不是在关注他们的儿子时,进而发现了这夫妇两人一直定居杭州。他还在追寻着。

    可追寻到了又能怎样?前尘往事,不过一场残梦。这般千里迢迢赶来,只是想看一眼,看一眼罢了。

    也许这便是天道吧,天道常缺,世间任何人。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圆满,只有抱残守缺,才是常理。

    阿绿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苏威的怅惘,她正高高兴兴地四下观望着,傻笑了一阵后,她向后面的几辆马车中,不断传来的少年少女的笑闹声望了一眼。突然向着丈夫笑道:“阿仄,听说阿绮只生一个儿子哦?嘻嘻,这一点她可差我多了。[感谢支持小说][]”

    这一次,阿绿的声音一落,她的丈夫贺之仄便苦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他们那个儿子可不简单啊。”

    阿绿听到这里可不高兴了,她嘴一扁反驳道:“咱们的孩子也不简单……”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前方的官道处,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

    在这春光明媚之时,通往杭州的官道,本是人来人往热闹之时。可这一刻,所有人还是被那轰隆隆的马蹄声给吸引住了,不知不觉中,一个个都抬头看向前方。

    前方驶来了十七八个骑士,随着他们地走动,官道上烟尘高举,四周一片寂然!

    阿绿瞪大眼看着前方,好一会才倒抽了一口气,低呼道:“才,才十几人呢!”

    是啊,才十几人啊。可这十几人,却有一种奇怪的气场,却令得来来往往风尘仆仆的商队征客,全部停下了脚步。

    烟尘滚滚中,那十几个骑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又过了一会,贺之仄惊道:“苏大哥,你看他们的马!苍天,他们从哪里寻得这么多的名马?”

    苏威凝起了眉,他瞬也不瞬地看着前方,低声说道:“不知是谁家子弟?”

    不错,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这十几个骑士,人马皆如龙,行走惊风尘。那一色的高头黑马,体形挺拔而彪悍,毛发在阳光下,发着黝黑洁净的光亮。这些马是如此神骏,神骏得直让生出塞外,长于塞外的贺之仄也为之惊叹。

    不过,这只是其次。真正扎眼的,却是端坐在马背上的那十几个少年郎,这些少年郎,全部身着淡蓝色镶紫边的宽袍大袖。少年们身姿挺立,一个个颀长挺拔,面容白皙。在这混乱的世道,若不是世家子弟,华贵公子,谁会如他们这般俊秀如玉,气宇轩昂,衣袖当风?这哪里是十几个骑士?分明是十几个世家郎君,名门子弟,不过与别的子弟不同的是,他们着装一致罢了。

    十几个俊秀而轩昂,气派十足的少年这般策马而来,那种高人一等的气势,直是压得四周再无声息。

    “蹬蹬蹬”的马蹄声中,这些骑士终于来到了苏威的队列之前。

    就在众人以为他们会一冲而过时,众少年中,突然传来一声低喝,然后“嘘律律——”一声清啸后,众骑止步,众少年一分而开,让出一条道来。

    一个戴着斗笠的少年郎策马越出,悠然地驶向苏威等人。

    这个少年郎的着装与众人略有不同,他那依然镶着紫边的衣袍却是蓝白相当。少年略显清瘦,紧压的斗笠下。众人只能看到一个如玉一般形状完美的下巴。

    “哒哒哒”中,少年缓缓来到了苏威身前。

    抬头看了一眼含威不露的苏威,少年朝着他双手一拱,咧嘴一笑。声音如玉相击,“得知苏大人前来,小可侯之久矣。【新】[]”

    苏威一直眸光复杂地盯着他。直到他开口,才哑声回道:“你是阿皑吧?”他抬头看向少年的后方,喃喃说道:“你们知道我会来?”

    “我父母并不知情,知情的只是我一人而已。”阿皑微微一笑,他慢慢倾身向前,凑近苏威时,低声说道:“苏公。我母亲体弱,最受不得气……呃,有些事,例如发生在周地的那些小事,就不必让她知道了。您说是么?”

    敢情这个少年摆出这么大的架式,这么大老远地迎上自己,便是为了堵自己的嘴?

    苏威有点好笑,他朝着少年瞅去,这一瞅,恰好看到少年那俊美得让人惊艳的脸上,那一闪而逝的羞愧不安之色。

    原来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家伙,也是知道害怕的。

    苏威笑了笑,不由放缓表情。担忧地问道:“你母亲,她身子不好?”身子不好?她身子好着呢!只是我不这么说,你会这么简单地答应我的要求吗?我要不这么腼腆羞涩,你会对我这般和颜悦色么?

    少年还没有回答,一侧的少妇阿绿已惊叫道:“你是阿皑?你是阿绮的儿子阿皑?”

    她瞪大双眼,越叫越是兴奋。而在她的声音落下时。后面几辆马车中,同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地叫声,“娘亲,是阿皑哥哥么?”

    “听闻阿皑哥哥美貌惊人,嘻嘻,快把斗笠摘下给我看看!”

    “你也是十八吧?哼,南人最会夸了,还说什么你学究天人!”

    “小子,别藏头露尾了,快摘下斗笠与我比划比划。”

    这乱七八糟的叫着的,却是阿绿的三子二女,几人你一句我一句,顿时把原本被众少年的气势镇得安静无声的官道,变成了市井菜场。

    阿绿听到子女们这乱成一团的叫声,不但不怪责,反而得意地咧嘴笑道:“阿皑,他们是你的弟弟妹妹哦,快过来见见礼。”口里说着,手已扯向阿皑的斗笠,浑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阿皑已苦巴了脸,而他的身后,那端凝如山的十六个少年郎君,已一个个无力摇头。

    高皑自是知道,眼前这个少妇是母亲的什么人。要说他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他那母亲。他母亲别的招数他也无所谓,可她那最后一招眼泪攻法,却是一招破万法,简直是屡战屡胜,屡胜屡战。

    要是让母亲知道自己对阿绿姨母不敬的话,少说又要眼泪汪汪了。

    因此,在阿绿双手攻来时,阿皑只能狼狈地双手捂着斗笠,几番挣扎后,他佝着身子哈着腰,不顾形像地想要溜开。

    可就这么一会功夫,阿绿的几个儿女也赶了过来。这些孩子大的大小的小,可都是无法无天之人。看到高皑挣扎得欢,一个个兴致大发,竟是一哄而上,跟着母亲一道扯起他的斗笠下。

    眼看几只手扣上了自己衣襟,高皑吓了一跳,他手一松,那斗笠便被一只小手给强抢了去!

    随着斗笠一去,争夺的众多同时一呆。在一双痴痴呆呆的目光中,阿皑无比伤心地捂着双眼,悲愤地说道:“是你们偏要扯掉斗笠的……”

    良久良久,阿绿才喃喃说道:“孩子,你怎么别的地方不像,偏一双眼像你母亲?”她唇动了动,艰涩地说道:“这,这不是害得你讨不到妻室么?”

    眼前这个阿皑,眉目俊美至极,容姿七成似其父,更有三成胜之。这样的姿容,本已惊世骇俗,可他偏偏还有一双波光流媚,婉转生辉的斜长凤眸,这欲语还休的眸光,那勾魂荡魄的神彩,天下哪个人受得了?

    生为一个男儿,长得如此妖孽,他要让他的妻子怎么办才好?

    听到阿绿同情的语,高皑悲痛莫名,他伤心地说道:“小侄正是知道了这一点,这才以稚幼之时,别人都忙着玩乐时。尝尽天下诸药,试尽百般剧毒。要不是九岁时悟得了易容之术,侄儿真不知生有何趣!”

    他语带悲愤,表情痛苦。可这话一传出,他身后的少年郎君们,却一个个忙着翻白眼。

    阿绿被少年的悲伤感染了。她的眼眶一红,转眼又叹道:“孩子别在意,不管如何,生得好总比生得差强。”

    她刚说到这里,突然间,身后传来一个少年清亮的冷笑声,“姨母你别被他骗了。这小子生来唯恐天下不乱。前不久在周地时,他还为了戏弄一个宿敌,硬是妆成女子了呢。哼,那个家伙也是大有前途之人,可惜现在前途也不顾了。正在满天下地寻找他的意中人了。”

    说到这里,那少年嘲讽地说道:“这副尊容若是长在别人脸上,那是不敢见人。长在他的脸上嘛,只要不惹得天下大乱就要庆幸了。”

    听到这里,阿绿一阵愕然,苏威也在一阵惊讶后,突然体会到高长恭夫妇的头痛。眼前这孩子,生得如此聪慧,又擅易容星相之术。再加上顽劣的性子,还真是,真是。真是如何,他都不知道了。

    就在众人呆的呆,刺的刺时,高皑已从阿绿的女儿。那个痴痴呆呆脸泛红潮的少女手中拿过斗笠。

    斗笠到手,高皑还抽空朝着豆蔻初开的少女眨了眨眼,令得少女更是神不守舍后,他顺手把斗笠戴上。

    直到那斗笠遮住了他的面容,众人才回过神来。苏威策马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警告道:“孩子,你当知道,这世间最伤不得的便是人心。”却是他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到阿绿家的大女儿被高皑所迷的那番情景。

    高皑闻言一怔,他朝着兀自羞涩的少女瞟了一眼后,低头道:“苏公教训得是。”他少年心性,每露出面容四周的男男女女便痴痴呆呆,对他来说,少女见到他后羞羞答答,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这样会惹情债。

    听到高皑如何痛快地承认自己的错,苏威脸色稍缓,他又说道:“那扮女装戏弄他人之事,也不可为。”抿着唇,苏威看向杭州方向,眼前这个孩子不会明白,人心,最是伤不得,如果不相遇,便可不相思,如果不相见,便可不相负啊!

    这话一出,高皑歪着头寻思起来,好一会,他蹙着眉说道:“阿皑以为,世间诸事,若想成功,少不得要使手段。如我对付敌人,用刀杀之,用计谋之都是无碍,却断断不能以色诱之?”

    他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苏威,又是疑惑又是天真,“左右都是伤人,为何就是不能伤人之心?再说,他若心如磐石,又岂会被虚妄色相所迷?”

    他问得认真,那神情还真是把苏威当成了长辈。

    看到眼前这少年亮晶晶的双眼,苏威心中一慈,差点抚上他的头。手伸到半空,却又强行垂下,苏威哑声道:“孩子,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堂堂丈夫,假扮妇人已是失格,更何况还以女相迷惑他人?这,不是圣人之道啊。”

    苏威说得语重声长。

    高皑这人,天性聪慧到了极点,而且自小便行事果断中透着阴辣,颇有点不择手段,只求成功的狠性。

    因他胡闹惯了,又加上孩子一般都不喜欢与家长交流,所以张绮夫妇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周地的所作所为,更谈不上针对性地教育了。而他的师父乃是南地名士,名士行事,讲究随心所欲,莫说是以色诱人,便是脱光了衣服把针对的女人羞跑,也是名士敢为之事。

    可以说,苏威这番话,还是他第一次听到。

    低着头,高皑寻思起来,他本来聪明绝顶,一点就通。因此片刻后他抬起头时,已是一脸恍惚大悟,“苏公,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会多读儒家之书,学习圣人之道,以后若是出手对付人,我不会偏离大道教化,尽量用堂堂正正的阳谋胜之,阳谋若是不能胜,便用阴谋,这种玩笑失格之举,少做就行。”

    苏威听了这话,呆了一呆,他还不知应不应该再教育一番时,阿绿的几个孩子已经一拥而上,哥哥长哥哥短地围着高皑叫了起来。不一会功夫,他们已筹拥着高皑来到了众少年骑士身边,与他们一起笑闹起来。

    这么笑笑闹闹,在高皑的有意施为下,阿绿的长女很快便发现,这个新认的高皑哥哥并不曾对自己有意思,甚至隐隐的还有点忽视自己。在小小的伤了一会心后,少女渐渐放开了那份突然而来的情结。

    一行人继续向杭州方向驶去。

    玩闹了一会后,高皑再次来到了苏威和阿绿等人的中间。阿绿对自家姑子的这个独生儿子,心下极为欢喜,拉着他便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以前的事。

    说起以前的辛苦,阿绿几次都垂了泪。听着听着,高皑认真地说道:“姨母,其实你不用悲伤,母亲的仇,我都报了。”他笑嘻嘻地说道:“父母的外祖父一家,我前不久小小惩治了一番,便是她那个嫡母,也早已得到了报应(具体细节,实体书的番外中有记载),所以,您不必伤心了。这个天下间,已没有人可以伤到我的母亲的。”快乐地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闷声闷气地加上一句,“只有她伤害我们的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后记 五 碰面

    听出高皑语气中的埋怨,阿绿欢喜得直笑,她就怕张绮过得不好,现在她过得这么幸福,对她来说,便是圆满了。//百度搜索:看小说//[]【叶*】【*】

    一行人嘻嘻笑笑,在四周来来往往的商旅中显得特别扎眼。

    此时隋国势大,对陈国几成辗压之势,陈国上下,也因此沉浸在一种今日不知明日的恐慌当中。于愁眉苦脸的人群中,陡然看到这么一支欢欢喜喜的队伍,还真是让人百般猜测。

    感觉到四下投来的目光,苏威又沉默起来。过了一会,他轻声对高皑说道:“孩,别让你父母知道我来了。”

    高皑睁大眼看着他,爽快应道:“好。”

    刚刚应完这句话,高皑看向队伍后方的双眼蓦地瞪得滚圆。

    见他神色不对,苏威不由转头看去。

    只见后方处,一辆马车在几个护卫地筹拥下,风尘仆仆而来。那马车大开的车帘里,露出一个青年俊美中透着几分冷漠的脸。

    “他怎么来了?”嘀咕到这里,苏威看到高皑颇有点鬼崇的低下头,不由蹙眉问道:“孩,你识得他?”

    “不识,当然不识!”高皑地回答干脆之极,只是太干脆了,显得有点慌张。

    胡乱答过后,高皑也顾不得与苏威多说,策着马便向他的伙伴们赶去。当他低声交待了几句后,后面那辆马车也过来了。

    苏威这支队伍十分扎眼,那青年转头,先是认出了苏威。当下也是眉头一蹙,转眼间,他又看向了那十几个少年骑士。把他们的坐骑和人一一打量了一片后,青年转向高皑。

    此时的高皑。正策马走在众少年中间,他斗笠压得极低,骑姿端凝。面无表情,浑然一副贵公气概,那青年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只是过了一会,他又抬起头朝高皑打量而来。

    这青年看人时,目光坦坦荡荡。既自负又明亮,仿佛这一生都不曾小心翼翼过。要是往时,高皑被人盯了又盯,少不得要瞪一眼回去,可这一次。[ ][~]他却是一直面无表情,宛若末睹。

    不一会,那青年终于越过他们,驶入了杭州城中。

    几乎是那青年的身影一消失,高皑便松了一口气,而他旁边的伙伴们,则是嘻嘻哈哈起来。一个少年尖声说道:“阿皑阿皑,你自负才比天人,却也有今天?”

    “这叫什么?这叫莫害人。害人反害已。”

    “哈哈哈哈。”

    乱七八糟的笑声中,一个稍稍年长些,约有二十一二的青年骑士靠近高皑,笑道:“阿皑,在你没有使出美人计之前,对那个家伙。你是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怎么算计就怎么算计。现在这叫什么回事?这是不是自食恶果?”

    听到这里,苏威等人才明白,原来刚才那个青年,便是被男扮女装的高皑迷得神魂颠倒的宿敌。

    想来也是,当初是敌人时,高皑面对那青年,那肯定是喊打喊杀的,可这么用真面目使出一招美人计后,他为了不让对方认出,就不得不躲躲藏藏了。

    面对众人调侃的目光,高皑大怒,他重重一哼,叫道:“我有什么难为情的?呆会进了城,我立马扮成袁天罡的样,与那小一较高低。”

    他捂着腮帮,颇有点牙疼地哼哼道:“那家伙真是八百年没有见过女人,居然寻到杭州来了,你说他至于么?”语气中,大有恼羞成怒之势。

    他的话一落,四周的笑声更响了。

    笑着笑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不一会,成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成史明显是冲着众少年来的,陡然见到苏威等人,他不由一呆,朝着他们见过礼后,成史转向高皑,“小郎君,你不是被关了禁闭吗?怎么这么会功夫就逃出来了?哎,哎!这下惨了,夫人气极了,现在正关着房门饭也不吃地哭着呢。”

    这高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母亲的眼泪。这不,那一脸的洋洋自得,在听到母亲关着房门不吃东西只知道哭时,顿时苦成了渣。[][~]

    他没有注意到苏威阿绿等人复杂的表情,眨了几下眼,便悲苦地叫道:“母亲怎么能这样?她,她哭甚么?我这不正赶着回去让她继续关禁闭吗?她怎么一点耐心也没有,老用哭哭哭这一招来吓我?”叫声颇大,颇有冤苦不堪的架式,可语气中的紧张也不容置疑。

    成史有点想笑,他暗暗忖道:不正是你只吃这一招,夫人犯得着哭得这么辛苦吗?

    叫了一阵,高皑突然看向阿绿等人,便又笑逐颜开,朝着成史叫道:“成叔成叔,母亲不是一直思念阿绿姨母么?嘻嘻,你快快回去,把阿绿姨母前来的消息传给母亲,给他一个惊喜。”

    成史正在此意,闻言应道:“好。”

    他刚要走,高皑又喊道:“对了,别说苏伯伯也来了。”

    送走成史后,高皑三步并二步地跑到阿绿的儿所住的一辆马车中,把车帘一关,叫道:“暂停前进,另外,谁也别打扰我。”

    众人一怔间,已有一个少年骑士解释道:“高皑这是要易容了。”他冷冷说道:“他这是要去收拾他惹下的烂摊。”

    众人还疑惑着,那少年却怎么也不想再说了。

    不过二刻钟不到,那辆马车车帘一掀而开,一个面目普通,却气质颇有点不同的华服少年跳了出来。

    这,这分明已是另外一个人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幕的阿绿等人,不由看傻了眼。

    不但易了容,还换了裳服的少年下了马车后,大步走到阿绿等人面前,朝着他们一揖后。他大义凛然地说道:“诸位,阿皑还有要事,先行一步了。”他又转向苏威,笑嘻嘻问道:“苏伯伯。你与我一道进城,如何?”

    苏威正有离开众人,免得与张绮等人碰面的意思。闻言点头道:“也可。”

    “那我们走吧。”

    话音一落,高皑一脚踢下阿绿的一个儿,翻身跃上他的坐骑,在那少年的哇哇大叫中,他朗声道:“叫什么?我骑你的马,你骑我的马便是。”说罢一拉缰绳,冲出了老远。

    苏威一边与他并骑。一边怅然若失地看着前方,仿佛那人来人往的城门处,会出现那么一个熟悉的,刻在他心中已十数年的身影。

    过了一会,苏威低声问道:“孩。你不是心疼你母亲么?这般避着她不好吧?”

    高皑闻言苦起了脸,“正是因为我母亲就要过来迎接阿绿姨母了,我这才匆匆避开。”他四下看了一眼,小声说道:“我在周地扮成的那个女,与我母亲有三分相似……”

    这话一出,苏威马上明白了。原来高皑是怕他的老对手见到张绮的真面目后,以为他的意中人与张绮有关系,进而找上门去。到得那时,不但高皑的老家所在和父母双亲的身份都被对手知晓。连他男扮女装骗人的事,也会被张绮和高长恭知情。

    他现在前去,原来是想亡羊补牢。

    苏威转过头打量着身边跳脱的,一时也闲不住的小,不由摇了摇头。

    在长安刚刚知道这个孩的身份时,他就想着这孩过于聪明。一念可以成魔,一念可以成佛,心中不免暗暗忧心。现在见儒家大义他还能听得进去,苏威的心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免想道:也不知这孩以后会成个什么样的人?

    苏威和高皑两人挤入杭州城门,混入人流中时,正好看到一辆黑色漆木,极为宽敞的马车,在李将等人地筹拥下驶向城外。

    就在那马车与他们擦肩而过时,一阵春风吹来,苏威转头,正好看到了马车中,那个面目依然绝美,少了几分少女纯透清澈的天然,却多了几分妖媚成熟的美的张绮。

    一别十数年,时间不曾在她的脸上和眸光中刻下印痕,她竟是更美更动人了!

    苏威怔怔地回望着,那车帘早已重新合上,可他却觉得胸口沉闷得让他几乎窒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在旁低声唤道:“苏伯伯?”

    直叫了四五声,苏威才回过头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少年高皑显然吓了一跳,他怔怔地看着他,喃喃说道:“苏伯伯……”这世间情爱,竟是可怕至厮么?这人世间天大地在,有无数风景,无数好玩好耍的去处,可看苏伯伯此次的表情,竟是千山暮雪,万里层云,也不过是孤寂一世?

    过了一会,苏威回过神来,他对上高皑惊怔的神情,不由晒了晒。勉强笑过后,他回头看向那马车离开的方向,哑声道:“别担心,知道你母亲过得好,我也可以放开了。”

    高皑小声问道:“可是,苏伯伯如要放开,早就应该放开了。”转眼他又问道:“你的夫人前朝的新兴公主她?”

    提到新兴公主,苏威完全清醒过来,他慢慢说道:“她很好,我们也很好。我此次来,只是想这么望上一眼罢了。如今心愿也算达成,这一去,便是此生再难相见,也无悔矣。”

    高皑自是知道,苏威和新兴公主都过得好。想当初宇文护失势时,宇文护的儿女亲信都成了长安城人人喊打的对象,新兴公主自也不例外。便是宇文邕,也曾数次要求苏威休妻(关于宇文邕后来的故事,实体番外中也有详细记载)。

    可天大的压力,也被苏威顶下来了,直到今时,新兴公主在长安的地位都不高,苏威的族人也有点欺负她。要不是她毕竟给苏威生下了儿女,只怕她的处境会更难堪。

    可不管世人如何,朝堂如何,苏威对他的夫人,是没得说的。这么多年来,他不曾纳过妾,不曾流连过花楼,他对他的夫人,既崇敬又信用,不管什么时候,有人敢辱及新兴公主,他都厉言相斥!

    有人说,他们是世间恩爱夫妻的典范,那名声,便是玩世不恭的高皑都早有耳闻。

    也许,人世间,从来没有靠欺骗和心术成就的美满姻缘,凡是生活幸福的夫妻,不过是待你心如我心罢了。

    就在苏威精神恍惚着时,高皑却是身一伏,一双眼睛警惕地眯成了一线,整个人如狼一样,死死地盯着前方的一个身影!那身影,正是那个被他男扮女装戏弄过的宿敌!(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后记 六 建康故人

    高皑盯了那人一阵,醒悟到苏威还在身边,便转过头低声说道:“伯父,小侄有些小事,先别过了。【最新更新】”

    苏威心神恍惚,也没有心情与他多说,便点了点头,带着仆人们纵马先行。

    苏威等人一走,高皑便脚步一顿,抚着光秃秃的下巴寻思起来。

    他是不想这人与母亲打照面,最好让他马上离开此地,可用什么法子呢?

    再扮回女装,把他骗离此处?

    这个念头刚刚浮出,高皑便打了一个寒颤:不行,这厮太过精明,行事又果断,他是有备而来,自己别戏弄他不到,反而被他逮了个正着。

    在苏威寻思当中,那青年一行人显然饿了,一个个翻身下马,向酒家走去。

    看着那走向酒家中的一行人,高皑目光闪了闪,暗暗想道:母亲就要与阿绿姨母见面了,她见到我不在,多半又要恼。我还是不要在此地耽搁太久的好。

    想到这里,他闪身进入一个巷道中,然后,从袖袋中掏出一小粒金锞子,朝着一个游侠儿招了招。

    不一会,那游侠儿便走出了巷道,高皑站在角落中,看到那游侠儿来到那青年就餐的酒楼外面,口沫横飞地跟一个伙伴说起他在岳州城见到的一个仙女儿。当那游侠儿说到那仙女儿的面目眼眸儿时,酒楼中,那青年腾地站了起来,大步冲到了游侠儿面前。

    又过了一会,高皑终于看到这一行人急急赶向西城门。

    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高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刚刚转身,却看到苏威本应该找家酒楼落宿的苏威等人,竟是驶了出来,朝着来时的城门方向驶回。

    这是怎么啦?怎么刚刚来,还不曾休息一会,他便想离开了?

    高皑一怔。紧走几步赶了过去,清声唤道:“苏伯伯?”

    苏威回过头来。

    见是高皑,他温和一笑,低声道:“孩子。苏伯伯要走了,以后你若是到了长安,尽可来找伯伯。”

    高皑奇道:“伯伯才来到杭州,尚没有落坐,怎地这么快便决定离去?”

    苏威神情恍惚的一笑,他哑声说道:“伯伯此来,不过是想与故人见一面罢了。那一面已经见到。伯伯也可以走了。”

    他低叹道:“知道故人安好,便已足矣。”

    这种情绪,高皑其实是不懂的,他不舍地看着苏威,低声说道:“伯伯,从长安到杭州,何止千里之遥?你为了见上这么一面,足足在路上颠覆了数月。这值得么?伯伯,不如你随我到我府里去,我父亲这些年来没有仗打。闲得骨头都生锈了,他一定很欢迎你的。”

    高长恭会欢迎他?苏威摇头失笑,他慢慢转头,看着遥远的天边,徐徐说道:“伯伯此次前来,是因为难得空闲……这世间兵凶战危,伯伯若是不来这么一趟,不见故人这么一面,说不定什么时候便命归西天了。现在见也见了,伯伯也应该回去履行自己的职责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半世相思,遥遥一见,足矣。

    他伸手抚向高皑的头,低哑地笑道:“孩子,这世间最不可欺的便是人心,你以后。不要那么戏弄他人了。”

    见他说得认真,高皑寻思了片刻后,谨慎地点头道:“是,我知道了。”

    “那伯伯走了。”

    高皑站在原地,看着苏威渐渐离开的身影,突然之间,体会到一种莫名的悲恸。原来,这人生世间,还会有那么多的不如意。千里追寻,数月颠覆,为的不过是这么隐约一见!这苍天造化,怎能如此戏弄世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成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郎君?”

    他直叫了两声,高皑才慢慢回过头来。他看向西城门方向,低声说道:“成叔,你派一些人朝岳州方向赶一赶,去告诉那厮,那个丽姬从不存在于这世间,让他不要再找了。”

    成史难得见到自家小郎君这么认真,这么端凝的时候,不由一呆,他低叫道:“郎君的意思是?”他狐疑地盯着高皑,暗暗忖道:莫非小郎君又想到了另一种害人的招数?

    高皑难得良心发现,却对上成史这样的目光,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命令道:“叫人去你就去,休是多问!”

    “好好好,我不问。”

    “我母亲呢?”

    “夫人与阿绿久别重逢,正欢喜着呢,她没有提到小郎君。”

    母亲居然把他给忘记了?这一下,高皑眉开眼笑,他乐乎乎地摸着自己的光下巴,自言自语道:“那小子都送上门来让我欺负了,我要这么放过他,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转眼他又嘀咕道:“刚才我真是晕了头了,居然还想告知他详情!呸,让他找一辈子去!”

    成史站在一侧,目瞪口呆地看着又恢复了一脸跳脱淘气相的小郎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才对嘛,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才是自家郎君嘛。刚才那个悲天悯人的好心人,怎么会与高家小郎君扯上关系?分明是自己眼花了,耳鸣了!

    很快的,高皑便意识到一件大为高兴的事,阿绿姨母来了,他的母亲,再也没有心情理会他了。所以,不止是他在周地的所作所为不会被暴露出去,便是他的行踪,也没有人时刻盯着了!

    他自由了!

    他竟然自由了!

    狂喜之下,高皑呼啸了众伙伴要杭州城中玩了一天后,突发奇想,“听说陈国的皇帝陈叔宝的宠妃张丽华,生得国色天香,还有很多人拿她与我母亲相比呢。嘻嘻,要么,我们到陈国皇宫去见一见这位贵妃娘娘?”

    他这主意一出不打紧,成史等人直是赫了一大跳,这个小祖宗,闹了周地不算,还想把陈地也翻过来不成?

    高皑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众人的惊骇,他是越说越兴奋,眼中光芒四射。“听说那张丽华工厌魅之术,喜欢用鬼神之事来迷惑人。这个鬼神厌魅事,那可是我的拿手活啊,嘿嘿嘿。成叔,我们马上动身,去会一会这位张贵妃。”

    这一次,他的话音刚落,成史率先反应过来,他严肃地说道:“小郎君想见那张贵妃,本不是难事。”顿了顿后,成史声音放慢,“正好,建康离我杭州甚近,到时有个什么变故,夫人和郎主也来得及反应!”

    这话一落地,高皑眉头便蹙了起来。

    看来到戏,成史和李将等人相互交流了一个眼神。清咳一声后。成史继续说道:“小郎君的舅舅张轩,现在正负责建康一城的安危。小郎君到了那里,不管遇到什么人。也算有个照应,所以建康大可去得!”

    是了,他还忘记他那个没有见过面的舅舅了,不止是舅舅,还有张氏那一大家族,哎,做个什么事,动不动就扯到一批亲戚什么的最烦了。要是一不小心做件啥事,还关联到亲戚的前程官位,那就更是没意思。

    想到这里。高皑意兴索然地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那张贵妃肯定不好玩,还是不去见她为妙。”

    见他终于松口,成史闭上双眼,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这时。高皑的声音一提,重新显得兴高采烈起来,“不过建康城还是挺有意思的,我决定了,我们就到建康城玩一玩。”

    高皑这人,行事向来干脆。当天上午一行人便动了身,一路走走停停,三天后也到了建康城。

    隋军虽然随时会压境,可陈叔宝治下,建康城依然一片太平盛世般的安乐。

    高皑的马车走了一阵,突然听到成史惊噫一声。当下,高皑探头问道:“叔,发生什么事了?”

    成史目光盯向前方的一个妇人,道:“那妇人似是你母亲的嫡姐。”在成史地示意下,车队向那妇人缓缓驶去。

    不一会,车队便接近了那妇人,高皑侧头看去,眼前这个妇人,约摸四十岁左右,与他母亲那不老的面容不同,这个妇人面容透着苍老,看起来甚是普通。

    他刚这么想着,却听到成史奇道:“这个张氏阿锦比起上次所见,却是精神了许多。”

    平和?成史看向前方那朴素中透着几分安静的妇人,不由想道: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么?

    他寻思的时候,他的马车已与张锦擦肩而过,隐隐的,他听到张锦对身边的一个婢女说道:“这次进的麻布比上一批差了些。”“夫人有所不知,那麻布已被二叔接了手,奴婢不好开口。”

    “那你把他找来,我亲自跟他说。”“是。只是夫人,二叔性情痴缠,他要是向郎君哭诉怎么办?”

    “让他哭诉去,夫君知我为人,不会理会于他。”“是。”

    目送着两个妇人消失在巷道中,成史低声道:“跟随在她们身后的马车刻着徐府两字,听其言论,这个徐府似乎是个商户,小郎君,看来主母的这个嫡姐是改嫁他人了。”

    顿一顿,成史自语道:“怪不得她的气色比起十数年前,还显精神些。”

    现在的建康城,几乎是张丽华张贵妃的天下,一行人来了不到半个时辰,听人说起朝堂之事,开口闭口必是“张贵妃”,听众人的语气,不管什么事,凡是门路走到了张贵妃那里,那是必定成功,便是杀了皇亲也免罪,不然,便是皇亲杀了庶民,也会下大牢。

    在酒楼中闲听了一阵,一个中年儒士突然说道:“还是张氏一族好,贵妃娘娘不过一介平民,要不是心慕张氏大族,也不会这么百般维护张氏一族了。”

    高皑正百无聊赖,陡然听到这么一句,不由双眼一亮。正在这时,一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传来。

    高皑顺声望去,正好看到清正文雅的张轩一袭官袍,带着一众手下朝这边走来。

    这便是他的舅舅了。高皑抬头看去,想道:母亲总是说,张氏一族中,只有这个舅舅是她的亲人。

    就在高皑对着张轩看去时,陡然的,张轩一转头,迎上了他的目光。(未完待续)

后记 完

    张轩定定地看了一眼高皑,眉头微蹙。[ ]

    不想他认出自己,高皑头一低,避了开来。直到张轩提步离去,他才重新抬头。

    在建康一城,高皑只呆了五六日便离开了。现在的建康城,夜夜笙歌,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病态的奢华,与隋地完全不同,这让见惯了世事的众人胸口犯闷,总有一种悲凉之感,于是,在他们地强烈要求下,高皑只得早早动身。

    他来到杭州城外时,远远便看到了官道上的一辆马车。

    看到那马车熟悉的标志,成史等人发出一声欢呼,纵马便疾冲而去。

    不一会,高皑一行人便冲到了近前。

    就有这时,前方不远处,一辆马车也朝这方向疾驰而来。不过那马车冲到百来步后便停了下来,接着,从马车中走出一个身着火红裳服的美丽少女。

    少女伸出头,朝着前方马车中,正定定地看向高皑等人的黑衣男子打量几眼后,双眼放光地回头唤道:“梅姐姐,真的是他!”

    少女的声音一落,马车车帘掀开,一个打扮得娇美,举止端雅的十五六岁少女马上也伸出了头。

    娇美少女梅姐姐定定地看了黑衣男子一眼,目露欢喜之色,她低声道:“这一次,可不能再错过了。”

    正在这时,高皑等人已与那黑衣男子汇合了,看到他们嘻嘻哈哈地围成一堆,看到那群人中一个面目普通的少年冲着黑衣男子唤“父亲”,梅姐姐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鄙夷。低声说道:“我就知道,他的妻子不过如此。”

    这黑衣男子如此罕见的俊美,他的儿子却长相普通,这不是他所娶的妻室长得普通还是怎样?

    见梅姐姐目光闪亮地盯着那黑衣俊男。红裳少女忍不住提醒道:“可是梅姐姐,他都有儿子了呢。便是他愿意休妻娶你,你也是继室啊。”

    听到红裳少女的话。梅姐姐的眸中闪过一抹鄙薄,不过转眼她便把这情绪掩藏下来。她专注地看着那黑裳男子,低声解释道:“这你不懂,宁为权贵妾,莫做庶民妻。你看每次出现在他身边的人,都悍勇非常,而且对他毕恭毕敬。再说上一次,他顺手便抛出一百两黄金给那几个村老。若不是富贵已极,哪能如此?”

    她低叹一声,又道:“这世道一日不如一日,说不定什么时候隋人便打过来了。兵荒马乱时,只有这种有钱又有人的权贵才能安享太平呢。”

    说到这里,梅姐姐低声说道:“呆会你什么话也不要说,由我安排。”她这个伙伴,仗义是仗义,可口无遮拦,是个愚笨的,她可不想被她坏了大事。

    红裳少女没有注意到梅姐姐的警告,她兀自叽叽喳喳地说道:“可是可是。梅姐姐你就算又聪明又会用药,可我还是感觉到不妥。你看他盯人的目光,真是骇人。他刚才看了我一眼,我到现在腿还软呢。”

    听到同伴说话这么轻浮,居然把自己会用药一事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梅姐姐的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恼怒之色。

    想她虽然出身平凡。可那张贵妃,不也只是大兵之女吗?再说,她求的又不是一国皇帝,只不过是找个有能力的权贵而已。自己又美丽又有才智,凭什么不能过那人上之人的日子?

    至于当妾,哼,她是想也没有想过的。有所谓奇货可居,她就想不动声色地接近这个男子,然后成为他不可或缺之人,再找个机会除掉他的妻子,再让他明媒正娶地迎自己入门!

    女人嘛,最值钱的不就是这一身皮肉?不趁年轻的时候买个好价钱,找个好依靠,难道还要嫁个平凡匹夫,一辈子为了钱财汲汲营营?

    算计他又如何?不人为已天诛地灭,我只是想过好日子罢了,难道这也是错?

    想到这里,梅姐姐回头朝着身后的少女温柔笑道:“玉儿,你先回去吧。”

    “为什么?”

    梅姐姐咬着唇,颇有点腼腆地说道:“我,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玉儿,你先回去好不好?”梅姐姐的目光带着请求,语气也极为绵软,红裳少女虽然百般不愿,闻言还是说道:“那,好吧。”

    目送着玉儿坐上马车离开自己,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梅姐姐才匆匆回头。

    这时,高皑等人坐上马车,队伍开始启动了。

    就在他们启程之时,突然的,一个少女尖锐的哭声传来,“哥!是你吗?哥!”

    欢喜中夹着一种凄厉的哭声中,众人齐刷刷转头看来,却见前方二十几米,那梅姐姐竟是披散着长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直冲而来。

    她冲势甚急,一副除了她眼中的那个人,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的痴傻模样。这时高长恭的马车已经提步,而那梅姐姐傻呼呼的,竟是直愣愣的,朝着那几匹高头大马便是一扑。

    她扑得甚急,完全是不管不顾,饶是驭夫实是个中高手,也被吓了一跳。而这惊吓之时,梅姐姐已冲到了高长恭马车之前,娇小的身子完全落在受了惊骇而人立着的马蹄底下!

    “不好!”几个护卫一惊,同时冲了出去。转眼间,梅姐姐便被一个护卫成功捞出。

    险中得救,梅姐姐惨白着一张秀雅的脸,不过转眼,她便从那护卫身上挣扎而下,扑向马车中的高长恭,口中则嘶声尖叫道:“哥,哥,我是梅儿啊,你不识得我了?哥——”

    声音凄厉中透着无尽的期待和欢喜。

    梅姐姐扑到了高长恭的马车轩辕上,只见她披散着一头秀发,抬起头来乞怜地,目不转睛地看向高长恭。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直到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

    一阵短暂的安静后,极为突然的,高皑的笑声从梅姐姐的身后传来。“这位姑子,你这认亲的法子很离谱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戏谑,“不说别的。我父亲的长相气势,还是世间难寻的。你真确定他与你的那个什么哥哥长得一样?”

    摸着自个儿光光的下巴,高皑眨着眼睛,好奇地把脸伸到梅姐姐的眼前,认真地问道:“你确实你不是想赖上我父亲,才故意这么叫的?”

    这,这是什么话?

    梅姐姐的脸色变了变。

    不过转眼。她便记起,自己的面容秀雅,很能给人一种有文化有修养的感觉。自己只要咬紧牙关不承认,眼前这个少年能耐自己何?

    她刚这么想着,便对上高皑那一双清澈得仿佛可以看破世事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一缩后,梅姐姐却看到高皑展颜一笑。然后,他越发凑近了她,朝着梅姐姐眨了眨眼后,高皑笑嘻嘻地说道:“小姑子,我来介绍一下,这个你想赖上的男人呢,他一不傻,二不是没有见过女人。所以,你这小小的伎俩对他完全无用。对了,他还是个心狠手辣之徒,就算你脱光了衣裳想让他负责,他也只会给你来个一剑穿心。对了对了,我忘记说重点了。他还有妻室呢,他的妻室我的娘亲,是个天下间一等一的大美人,与他无比的般配,那可比你般配得多。”

    一口气说到这里,高皑摸着自个的下巴,颇为认真地说道:“我看你眼神坚定,是个不甘人下的性子,不如,你嫁给我吧。”

    说到这里,高皑摇头晃脑,“婚嫁乃是大事,出于慎重,不如咱们重新来过?你再撞一回马车,认一回哥哥,不过你所认的那个哥哥,不能是我父亲哦。这个很重要的,可千万不能搞错了!”

    高皑的话句句带着调侃,却也句句刻薄。在这样的攻击下,怕是无人能坚持下来吧?

    终于,梅姐姐也白了脸。

    看到她苍白着脸身子向后缩去,高皑倒也不再逼她,他笑嘻嘻地走到一侧翻身上马。

    而随着高皑一退,马车也启动了,耸拉着脑袋的梅姐姐,任由这支权贵的队伍离开自己的视野。

    这时,还有不少路人注意到了这一幕,在对她指指点点。

    不过,世人的目光梅姐姐从来不会介意,她只是低着头,寻思着自己刚才的错漏之处:刚才那少年有一句话说得对,他一不傻,二不是没有见过女人,所以她的伎俩便对他没用。对了,这次她还犯了一个最大的错,那就是她不应该选择这么多人的时候用计……这实怪不得她,要知道,上一次见到他,都是半年前的事,她是害怕错过这次见面的机会,等下一次又要半年一年啊!

    慢慢抬头,梅姐姐咬牙盯着那远去的队伍,暗暗忖道:看来我的计划定高了,这等权贵久经花丛,对女人和女人能使的伎俩清楚得很。下一次,我找的目标不能是这等权贵了。

    在梅姐姐寻思时,那边看到高长恭等人过去的红裳少女,连忙催着马车赶过来接她了。

    望着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熟悉的马车,梅姐姐微笑道:这个蠢物倒也不是全无是处。转眼,她又低下头来,寻思着,要到哪里去瞄一个没有经历过多少女人,长相家世钱财又还不错的目标呢?也是,如她这么又聪明又美丽又有手段的女人,做人继室多可惜啊?找个没有成过婚的男人,直接做人正室,岂不是更好?

    高长恭一行人慢慢驶入了杭州城。

    走着走着,高皑突然说道:“成叔,你还是派人找到那厮,跟他明说这世上没有丽姬吧。呃,你就直接跟他说,那丽姬是我派个男人假扮的,为的就是恶心他。”

    咦,自家小郎君怎么又改主意了?

    对上成史的目光,高皑伸了一个懒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不是发现,手段也分高低嘛!你看刚才那个妇人,那手段真是啧啧啧,太不经看了。哎,那厮好歹也是一号人物,岂能被一个虚妄的女人埋没了雄心壮志?怎么着,也要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然后我们再明刀明枪地干上一场,方称得上男儿之争!”

    这话说得大气,成史不由大声叫好。就在两人说说笑笑时,前方传来一阵欢呼。高皑抬头一看,却是阿绿家的几个小子和女郎,已大呼小叫地朝着他们跑了过来。阳光照在他们笑逐颜开的脸上。直是灿烂得仿佛春花。

    ?##3

    工作多年,很是遇到过几个行事不择手段的女人,记得那一年还住集体宿舍,其中有一位舍友很是大大方方地跟我们说道:她的男朋友,便是她找到一个机会下药后逼着他负责的。她还说,他现在想甩开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家世那么好。我便是死缠,便是缠着他,便是同归于尽也不会放过他。三天后,她宣布怀孕,与那男友领了证。(当然。她根本没有怀孕。那有孕证明,是花钱买的。)

    那时我还小,当时听到那舍友的宣言时,心中一直在想,她会幸福吗?她能幸福吗?

    不过那个舍友说实在的,又矮又黑又肥,长相真不怎样,好象家世也普通,也许按正常路数走。她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样的丈夫吧?

    这样的例子其实很多,在广东打工时,几乎经常可以听到遇到。

    于我而言,我是鄙夷的。

    很多时候,我看到那些关于小三的故事时,便想着。难道这种用欺骗和手段来谋夺婚姻,从而成人妻子的女人,与那些小三有区别吗?说实在的,关于这一点,我还真有点迷糊。

    前面说过,我这本书的郑瑜,是取自兰陵王无子的第二个猜想,那就是兰陵王没有碰过她后设定出来的。设定郑瑜这个角色时,我便是按着这些女人来幻想这个角色的。

    如,她最初选择这个丈夫时,有青梅竹马的成份,也有知道他忠厚,没有长辈肘腋的思量。然后,她愿意嫁他时,是因为他正式封为了兰陵王(不然,以郑瑜的手段,完全可以在他还不曾封王时,逼着家人同意,定下这门婚约。这本书中,高长恭二十来岁了才定婚约,算是比正常人迟了数年的。那数年中,张绮不曾出现,那郑瑜在干什么?不过在待价而沽而已。)

    可以说,由始至终,郑瑜要嫁的是兰陵王,而不是高长恭。如果他始终没得到皇帝的重视过,如果他一直是个众宗室都随意欺凌的小人物,那么,郑瑜与他幼时的誓言,早就是戏言了。更可以说,郑瑜与高长恭幼时说的话,更多的是对高长恭这个人的束缚,开始时,她是无意,后来则是有意的,是她知道高长恭这个人忠厚的本性后,用一句戏言,给自己留下的一个备胎。

    可以说,我的设定中,郑瑜选择高长恭,其中的八成以上,都含有功利的成份。剩下的二成,也许有他幼时相护时,留下的情谊,也许还有一些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留下的情份。

    然后,我觉得就心理学而言,一个女人选择了那个男人后,不管她当初出于什么目的,到得后来,她只要还想过下去,她都会下意识地告诉自己,自己是喜欢他的,是在意他的。便如郑瑜后来**于和士开,在面对和士开的种种羞辱和践踏时,她心中便是有恨,因为她知道自己无力反抗,更无力报复,便在下意识中强迫自己接受他,强迫自己遗忘这种恨一样。所以在书中,郑瑜对高长恭的感情,便显得比我上面说的深。

    说了这么多,我就是想说,在这本书中,我有三个想要表达的,一个是我很久以前便问过自己的一个问题,通过欺骗和心术得来的婚姻,会幸福吗?我觉得不会幸福。(至于捏造出张绮这个角色来,是我自己想让我想象中的那个兰陵王,最终能得到一场有爱的婚姻,而不是历史上那个悲剧英雄,一个在短短的三十二二年的生命中,不曾经历过爱情的苦涩和甜蜜,不曾享受过美满婚姻的满足和喜乐,不曾得到过儿孙绕膝的幸福的悲剧英雄。当然,这所有的前提是,历史上的兰陵王,与他的妻室郑氏之所以无子,是因为他没有怎么碰过他这个妻子。)

    第二个我想要表达的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第三个我想要表达的是,我们都不曾完美,我们伤痕累累缺点处处,所以,我们没有资格要求我们的伴侣完美得像上苍特意为我们制造的锣丝,恰好地卡住了我们的每一个扣。

    现在,本书正式完结了,也许它有很多不如人意的地方。不过,它毕竟完结了,不是么?它完结了,那个关于我自己想象出来的兰陵王和一个尤物的爱情故事,也就彻底结束了。现在,我需要做的是,把它完全抛诸脑后,然后,开始下一段旅程。朋友们,关于另一个女人和男人的美丽故事,就要启程了,让我们一起追赶吧。

    (未完待续)

今天无法更新

    今天出门一整天,直到晚八点多才回来。回来后码了三四千字,哪知越看越不满意,干脆全部删了。现在看来,今天是码不出满意的章节来了。

    这样吧,明天四更一起送上。

美人温雅全本上市,当当有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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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介绍:
在经历了几十年的动乱后,南朝陈国文帝继位,南北两地,同时出现了少有的繁华安定。
有着极美的容颜,还有着不堪又混乱的前一世记忆的女主,重生在这个繁华世间。她想,这一世,她不会是妖孽,她一定要在这外表靡华,实质却是荆棘遍地的世道,求一个最高贵最优秀的天之骄子也不敢求的: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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