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起除夕
休息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期间邵音一直黏在柏杨身上,像极了腻腻歪歪的幼崽,不停和喜欢的人贴贴。
“嗡嗡..”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两声,邵音蹙了蹙眉,蛄蛹两下身体,手塞进口袋里扯出手机。
看了眼来电显示,原本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喂,父亲。”
“邵音,今天晚上我有个饭局,就不陪你吃饭了。你不是和顾淮在一起呢?你们一起吃好了。”
“好的。”
挂断电话后,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乐滋滋的对柏杨说,“哥哥,咱们晚上吃火锅吧。”
过年时总是有吃不完的酒席,应酬,无论多么山珍海味都比不上与心爱的人聚在一起,围着炉子涮菜吃。
热腾腾的汤蒸腾着,整个家便被暖意笼罩。
“好。”
她思考片刻,歪了歪脑袋,想起自己一处不常去的房产。
“我知道去哪里吃了。”说着,她看了眼时间,“咱们四点去买菜吧。”
“好。”
在此之前,邵音打给了沈雅,“雅雅,派人给我送辆车来。”
“哟,太子爷还缺司机?你的车都堆了一车库了,怎的还要小的帮忙。”沈雅那边闹嗡嗡的,似是喝了酒,说出口的话都带着不少调笑意味。
“请你帮忙,我现在可是全方位被盯死。”
“行,不是什么大事,地址发我。”
没多久,邵音就收到一条信息,【钥匙在前台,车牌ja4888。】
【谢了。】
她一边回复消息,一边用小脑袋蹭了蹭柏杨的胸膛。
“哥哥,你有驾照的吧。”
“有,但我没带着。”
“没事,那我开吧。”
“你学了驾照?”柏杨眼神微怔,音音不是三个月前才过了18岁生日。
“嗯...没事的,我会开。”
“那也不行,我来吧。”
“哥哥被查到可是违章行为呢。”
“那?”
“放心吧,没人敢查。”邵音伸出白皙的指尖轻轻戳了戳他柔软的唇瓣,别的地方不敢说,京市她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
指尖竟感受到点点湿润,被温热包围着,她感到一阵酥麻,耳根也泛上红色。
“你干嘛啊..”她立刻抽出。
“没干嘛。”
柏杨攥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而后压在沙发上,腰肢纤细曼妙,触手光滑..
随着指尖的摩挲,皮肤阵阵战栗,她竟无法自控的抖了两下。
“别...唔..”话还未说完,就悉数被吞了进去。
直到氧气全都消耗殆尽,身上的压力才略微退去。
她极小声的喘着气,平复情绪,血液都蒸腾了,唇瓣更是红的滴血。
身体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窝在他的怀里,感受淡淡的冷香。
“咱们,出去买菜吗?”她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恐怕真的不保。
“好。”
下了楼,来到前台拿了钥匙,自停车场逛了一圈便找到沈雅送来的那辆车。
是一辆高大霸壮的路虎,倒是对极了邵音的口味。
“出发!”她打开地图,搜索了附近最大的超市,指挥着柏杨一路前行。
超市总共有三层,但里面的货架空了大半,想来是刚经历过年中大促,还没来得及补货。
不过,两人都不是中口腹之欲的人,有什么就买什么,不挑也不纠结。
就这样随意的看着,便装了大半车。
结完账从超市出来时,已是五点左右,夕阳西下,昏黄的光透过云层尽情挥洒,邵音伸出手轻轻遮住额头,凝视着飞翔的鸟群。
“前两天早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也看到了鸟,那时候还可惜你不在我身边。”她轻轻说着。
“真的很想每天都见到你。”
“所以我飞过来了。”
***
唐骏别院是邵音名下一处不算特别的房产,为何选择这里,不仅因为地理位置,更多的是私密性。
爪牙无处不在,唐骏的安保却远超99%以上的高档小区,虽然他们会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可做了什么,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就要他们杜撰了,看看怎么搪塞住邵震的探寻。
“您好,请出示您的个人信息。”
果然,车刚到唐骏门口就被铁面无私的保安拦下。
邵音便打开相册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那人看。
“邵小姐,欢迎回家!”保安立刻敬礼示意。
“你们现在还是不准陌生人进是吧,必须要业主同意。”
“对。”
“那就好。”
***
除了食材之外,邵音和柏杨还挑选了一些窗花春联,过年了自然是要有一些节日氛围。
推门而入,里面的环境却一尘不染,虽然名下房产多,但没半个月就会有专人前来打扫。
邵音打开所有的灯,室内立刻亮堂起来,甚至光多的有些晃眼,但她却十分喜欢这样光亮的环境,就好像家里有很多人,就好像他们不孤单。
两人换了鞋,柏杨把菜放进厨房收拾,邵音便拿出另一个塑料袋里装着的春联,打开大门走出去。
然后撕开包装袋,仔仔细细的贴好,对齐。
“日日财源顺意来,年年福禄随春到。”她念叨两句,然后走回屋内。
柏杨已经穿戴好围裙,开始清洗火锅食材。
“哥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把咱们买的小煮锅洗一下,然后把底汤煮开就行。”
“好嘞。”
原本空空荡荡的厨房里时不时传出锅碗碰撞的啷当声,嬉笑着,填补缺了一块的心房。
“吃饭咯!”邵音拿好碗筷,坐在锅边,盯着不断翻滚的红汤,闻着咕叽咕叽的水波声,高兴的晃了晃脑袋。
柏杨端着最后一道食材走来,放在桌上,脱掉围裙。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玻璃碰撞的琅琅之声和着细碎的交谈,锅内热浪翻滚,食材不断扑腾,喧嚣又热烈。
邵音的碗里刚空片刻便又被填满。
“我够了,马上要吃撑了。”
“还有这么多肉,总不能明天早上再吃一顿?”柏杨挑了挑眉,不假思索的夹起厚厚一叠肉塞进邵音碗里。
“哥哥,我要被你喂胖了。”她撅了噘嘴。
“不好吗?你两百斤我都能背着你走。”
“行!我努力往200斤吃,圆你一个梦。”
第一百三十七章 邵震抓包
唐骏别院在京市西山外不远,不属于市中心,因此也没有禁燃烟花爆竹的条框。
吃完饭收拾好厨房后,邵音翻翻捡捡,从袋子里找出一捆烟花棒,又从许久未打开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打火机。
“咔嚓。”火焰窜出,微微跳动着,打火机还能用。
她冲着柏杨挥了挥手里的东西,“咱们出去?”
“好。”
出了门,来到别墅前院,这里的面积没有雅苑大,但花草树木同样不少,院子里还有两个躺椅。
“嘶嘶嘶...”
火舌刚凑上去,烟花棒就发出一阵白光,而后热烈的喷薄而出,简单挥舞着,便能在夜晚看见流星。
柏杨抓着手里的三四根,打开相机,记录下美好的一幕。
邵音犹如暗夜的精灵,笑着嬉闹着,扭动身姿,翩跹起舞。
昏暗的路灯是若隐若现的光影,信仰便有了生机出现实体。
柏杨唇边勾起的笑容与眼中虔诚炙热的爱交织呼应。
【我们把黑暗中跳舞的心脏叫做月亮,而这月亮由你构造。】
“柏杨!你怎么不点啊?”邵音疑惑地转过身,灵动的表情被永远记录在相机里。
“给你拍个照。”
“那哪能只有我啊,你也要入镜啊。”于是相机被翻转过来,邵音也不在意角度,只是拉扯住柏杨的胳膊,让他抬高,然后头依偎在他的怀里。
“咔嚓!”闪光灯晃了眼,她接过相机,噪点密密麻麻,镜头构图也马马虎虎。
可她却觉得这张不完美,却最幸福。
“哥哥,咱们做个影集吧,随手拍随手记录我们的经历生活,好不好?”
“好。”
入了夜,天空黑压压的,却万里无云,星星细碎的铺开,定睛细看才发现琳琅满目。
冬夜虽冷,却别有意境,她裹着厚厚的棉衣,躺在躺椅上,眼睛一眨不眨,视线肆意游离。
“哥哥,我已经好久没有守岁了。”
“我也是。”
守岁在她看来只是一种有名头的熬夜,小时她陪妈妈守过夜,那时枕头下总会出现一个不太厚的红包。
长大了,年也愈发没有滋味。别说守岁了,就连春晚也没看过几回。
可当出现珍视之人时,年便有了意义,爆竹声中一岁除,望他去旧噩,迎平安。
“铛铛....铛铛..”西山庙里的铜钟声音浑厚,一传十,百传千,竟袅袅的钻入耳膜。
“新年快乐!”她喟叹一声,毫不迟疑的给出第一个祝愿。
“希望你事事平安顺遂。”
“希望我的音音越来越漂亮,希望我和她能幸福,也希望她能把重担匀我一些。”
说着,柏杨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递到邵音手上。
迎着门口的廊灯,她这才看清,是厚厚的红包。
“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给我压岁钱啊。”
“你永远是我的小朋友。”
***
两人看了眼时间,也没回酒店的想法,拾掇拾掇床铺,洗了澡,便在主卧将就一晚。
这还是柏杨第一次清醒时和邵音同床共枕。
虽说之前也有过一次,但那是他睡着后音音摸过来的,心情总不可能一样。
揣着激动的心情,柏杨深呼吸了两口,主动把被窝暖好,等邵音洗完,挪到另一边。
“哟,柏少爷这么贴心啊。”她笑着,掀开被子,躺了上去,随意一滚便缩进他怀里。
“那我是不是还要付点报酬呀。”
“别嘴贫。”
“哦。”她角色扮演的心态被压下去不少,晃了晃脑袋,神秘兮兮的把一个东西塞进他的枕头下。
“嗯?”
“是压岁钱,咱们都要平平安安的。”
“好。”
赶了一上午的路,又熬了大半夜,两人也没了嬉闹“打架”的意思,相拥着合上眼。
第二天,邵音是被刺眼的阳光叫醒的,她下意识摸了摸身侧,留有余温。
她挪动两下,手背蹭了蹭眼睛,这才抬起脸。
“柏杨?”她唤了一声,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趿拉着拖鞋出门,下了楼梯,就隐约看见客厅正襟危坐的人影,心下一忐忑,困意立刻被赶到九霄云外。
她立刻走回去,换好衣服,洗了洗脸,才走出,状若在找人,却在客厅猛地止住步子。
“父亲?”
来人正是邵震,他脸色铁青,右腿搭在左腿上,睨了邵音一眼。
“日上三竿你才醒?”
“昨天守岁了。”
“哼。”邵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让你去沪市,是让你谈恋爱去了?”
“我成年了。”
邵音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轻轻拍了拍柏杨的手。
“你是我女儿。”
“是,但我也是独立的个体。”
“半年没见脾气大不少啊。”邵震说着,转头看了眼柏杨,“被带坏了?”
邵音努力压制着火气,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父亲,大年初一,您要留下来吃个早餐吗?”
“不用,我吃过了。”
“行,我饿了。”说着她又拍了拍柏杨的手,“你去做早餐吧,我想吃包子。”
“好。”
柏杨站了起来,对着邵震点点头,而后往厨房而去。
等人离开后,邵震的脸色才彻底阴沉,“邵音,我是不是管你管的太少?”
“是吗?我倒是不明白,柏杨这么优秀的人,你哪里不知足?”
“我允许你恋爱了?”他压低嗓音,怒气郁结,气势威逼下就俩空气都下降了几度,可邵音丝毫不怕。
这样的对峙和前世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她丝毫不乱,眼神直勾勾的凝视着邵震。
“你别以为你女儿是什么金馍馍,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任她挑。
从回到邵家开始的12年,四万天,我无时无刻不把你的话尊奉为圣旨。我没有妈妈,我也明白父女之间关系很难相处,更别提我姓邵。
我一直在以一个继承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我也一定会做到。
这是事业,是公事,我足够理智,可我也是人,我会有七情六欲。
柏杨于我无法割舍,他是助力不是累赘,凭他的才华,以及他背后的支持,赶超邵家也不是不可能。这样的人,为什么要作为对手呢?”
“他能有什么能耐?”
第一百三十八章 剑拔弩张
邵音正色起来,“都是学生,那我就说些与成绩相关的,一模考试他全国排名第一。也是因为他的帮助,我也顺利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再说家境,他的父亲是柏林,虽然叔叔已经离世,但不代表没留下东西。
现在柏氏柏森当家,只是因为柏杨尚且年幼,雄鹰初成要的是助力。虽然柏家弱于邵家却也是一等一的家族,父亲您应该不会做出卖女求荣这样的事吧。”
她逻辑清晰的吐出一段话,气场是从未有过的骇人,邵震忖度着,审视着,仿佛第一天认识自己的女儿。
那个会哭会闹,为了训练一肚子牢骚的小邵音似乎消失了,这于邵家而言是好事。
何况,自己正值壮年,小雏鸟有了自己的想法可线始终在他手里。
“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同意你们在一起?”
“不是的,就算您不同意,我们也会在一起。”邵音摇了摇头,她说这么多只是为了争取,兵不血刃那最好,若是定要画出个楚河汉界,大动干戈,她也不会怕了他。
“我要再说下去,恐怕你要给我打上不少标签了。”邵震放下腿,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扔出一沓厚厚的红钞在桌上。
“大年初一,压岁钱。”
“谢谢。”
说完,他就站起身,往门外走,邵音也立刻跟了过去,送他离开。
而后她才卸了一身的力气,软趴趴的瘫倒在沙发上。
刚刚她只是赌,赌他不会因为柏杨大发雷霆,因为这辈子一切还未发生,小白杨还没沾染污点。
至于别的,恐怕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年岁尚浅,还没和邵震对着来,只是一段稚嫩的感情而已,还没到谈婚论嫁那一步,没必要过早干涉。
不过,邵震大早突然到访,其中不免又有些深意。
此人目的无非是让他们本就如薄冰的父女关系再添裂痕,若不是平白看她不爽那便是有利可图。
邵音转了转眼珠子,她可不认为几个负责上报的眼线又那么大能耐能让邵震跑一趟。
她的头陷入沙发靠枕里,恹恹的思考着,脑中却突然想起一个人--雷敏。
雷敏,28岁,是邵震这些年里最喜欢的情妇,漂亮聪颖百依百顺,这样的菟丝花跟着邵震一跟就是6年。
想起她是因为,一件“丑闻”。
邵震出于脸面,并没有泄露自己无法生育的事实,每每也是有安全t作为掩护。
可不知为何,几次喝多了酒,雷敏便有了可乘之机。
能为他诞下一儿半女,下半辈子吃穿不愁之外,更多地是邵家继承权。
私生子也是有权利获得遗产和公司股票的。
她的小算盘打的叮当响,自以为算准了时间,错不了。
却没想是与他人荒唐一夜的结果。前世发生这些事时,大约是在她和柏杨在一起后对抗邵震的那段时间。
邵震也确实怀揣着一线希望养着雷敏,但月份大了,羊水穿刺的dna结果像是响亮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他脸上。
后来,雷敏遭到了非人的对待,那个孩子也胎死腹中。
邵音眼神微微发凉,猜想是雷敏是因为,她与她有矛盾。
少时,稚女眼中容不得乌糟丑事,雷敏也被打上了小三的标签。
她一次与邵震对话时,雷敏偏要黏着粘着,她便奚落的吐出一句,“人要脸树要皮,虽然做了小三但也不能什么脸都不要吧。”
后来,他们就结了梁子。
没多久,柏杨就走回客厅,“吃饭了音音。”他弯下腰,将慵懒的女人搂着抬起。
“好。”她便立刻被打足了气一般,昂首阔步走到桌前。
“哇,好香啊。”白白净净的汤圆如大胖小子一般圆滚滚的卧在碗里。
刚出锅的生煎带着油滋滋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邵音肚子里的馋虫立刻被勾起。
拿起汤匙,舀起一颗放进嘴里,芝麻馅儿甜滋滋的在口腔中爆开,她眨了眨眼睛。
“超级好吃。”
然后献宝似的又舀起一颗递给柏杨。
“你和他要对上吗?”思忖了半天,柏杨还是问了出了口。
虽然他一直在厨房,但时刻留心着客厅的动向,父女俩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可偏偏为的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男友”。
何况八字还没一撇。
高兴之余更多的是诚惶诚恐,音音于他的爱重于泰山,他又如何回报。
他自诩这些年与人相处泾渭分明,从未有过亏钱的情况,唯独遇到音音后一拖再拖,一欠再欠。
“嗯,不过他这段时间不会做什么。”
“值得吗?他终究是你父亲。”
听到他的话,邵音心底怒气翻涌,可片刻后又全压下。
小白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说这些很正常。
是啊,从外人的角度看来,多么怪异,父女相争,都想致对方于死地。
双方偏就只剩这一个直系血亲。
邵音有的时候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和自己的爹走到了这一步。
可覆水难收,她已行动便不能回头,至多留他一条命,赡养天年。
她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只有掌握权势,才有选择的权利。
她不想再做傀儡,她也决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柏杨死一回。
可眼下,更多的是如何在小白杨面前解释,让他明白她做的是必须要做的。
于是她咽下最后一颗汤圆。
“哥哥,我很了解他,我也不想和他干戈相见,可我如果没有资本是不会有谈判的权利的。他会把我送到永远找不到你的地方,或者更决绝,做出一些险恶的无法挽回的事情,他有这个本事。
至于你说的值得吗?值得,再没有比这个更值得的事情了。在遇见你之前,我总觉得无所谓,傀儡就傀儡,被桎梏就被桎梏,大不了做一个没有思想的有钱人。
我现在才明白,我到底要什么,我想争,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我会尽量不让你受到威胁。但现在的我可能没有资格说这种大话,可我一定会做到的。”
听到这,柏杨的手指蜷缩起来,他试图摸上邵音的发,去又紧张的缩回。
音音担心的一切都将发生,或者在平行时空里发生,这次,他们一定能战胜。
第一百三十九章 端午特辑:摔倒了,要哥哥贴贴
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吃粽子赛龙舟。
邵音也赶了趟,和妈妈一起去了河边,据说那里会举办龙舟赛。
她穿着粉嫩嫩的t恤,抬着微微抽条的细腿,撒了欢似的往前跑。
原本是和洛飞约着的,可那臭小子不巧生了病,就留在了家里。
“哼,体质真弱。”
这样想着,她就挤进人群,用力地挥手,手腕上的五彩绳随风摇摆。
“加油!加油!”
一红一蓝两艘龙舟,敲锣打鼓,急速前行,一晃儿就从远处到了跟前。
她张大嘴巴,惊叹于他们的速度,“妈妈!”她喊了一句,却没得到回应,正想去找,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人群拥挤到河岸边。
“让让,让让。”
可怜的小萝卜头将将半个成年人高,人们的注意力都在远处的龙舟赛上,喊叫喝彩吞没了她的小声呼喊。
她跺了跺脚,憋着一股劲想冲开,却被一个男人抬腿踹到,脚下一滑,眼看着要坠入湍急的河水。
衣领却被揪住,被人扯着脖子拽回。
她正想道谢,回头一看居然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小小少年。
“谢谢哥哥。”
“蠢。”
诶!是柏杨哥哥!几个月未见,哥哥更高大了,原本只比自己高一个发尖,如今自己都要仰头看他。
冷漠的少年扭头就走,转眼就被她扯住袖子。
“哥哥,谢谢你救我。”
他蹙了蹙眉,盯着袖口看了一眼,却没扯开。
原本粉雕玉琢的奶团子瘦了些,愈发清丽可爱。
算了,妹妹总归是胆小愚笨的,拽就拽着吧,别又跌倒了。
“妈妈!”邵音终于逃出生天,找到了角落里的母亲。
“苏阿姨。”
走近细看才发现,苏清阿姨也在。
“音音好,咦?小杨你也在啊,你们俩怎么遇上了?”
“我刚刚差点摔河里,是哥哥救了我。”邵音丝毫不掩饰柏杨做的好事,并且更像是讨赏似的盯着赵婉。
赵婉温柔一笑,“谢谢小杨。中午要不去我家吃饭吧,我包了粽子。”
“好。”
听了大半天的劳动号子后,四人又在河边逗留了片刻,听完了哪只队伍获胜的消息,才分别上了车。
邵音却一直攥着柏杨的袖子,长情又执拗,不愿意松开。
最后,赵婉无奈的送着邵音上了苏清的车,自己孤零零的驾驶着车辆带路。
回到家,打开门,赵婉拿出冰箱里冷冻保鲜的粽子,拿出四个,放进装满水的铁锅内。
“稍等片刻就行,今天中午本来没准备回来的,菜不多,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家常最好了。门口是你种的铃兰吗?开的好好啊。”苏清蹲在院子里,伸出手轻轻触碰白色的话花朵,各个骨朵饱满,花香四溢。
“对,我很喜欢忙这些花花草草。”
“有什么技巧吗?我家院子里也种了,但花很少,而且几乎都是花苞。”
“土壤还有...”
赵婉来了兴致,领着苏清一个劲的讲解。
邵音瞥了瞥嘴,摸了摸小肚子,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只顾着看书的小冰山,叹了口气。
“哎,只能本姑奶奶自己来了。”她爬上椅子,打开冰箱,里面空空荡荡,什么能果腹的都没有。
表情便更加苦涩,就连轻快的步伐都变得缓慢,她关上冰箱门,往厨房里走。
灶台上亮着火,有些炙人,“咕叽咕叽”直冒泡。
平常妈妈就是从这个大黑怪物嘴巴里拿出东西给她吃的,邵音点了点头,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后,用力将之前使用的凳子推进来。
然后用力举起一旁的铁勺,打开锅盖,热气迅速上蹿,白皙如莲藕般的玉臂立刻就染上宣红,她短促的“啊”了一声。
揉了揉泛红的地方,望着锅里绿绿的一坨,好像是妈妈昨天说的粽子。
便继续拿着勺子扒拉,直到舀起一颗,放在提前准备好的盘子里。
就在她下椅子时,脚下却一个踉跄,眼看着脸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手臂便下意识的抓取最近的东西。
而后,装着粽子的盘子啪嗒碎裂在地,她也砸在地上,胳膊一阵钻心的疼。
柏杨听到异响立刻赶过来,眼前的一幕让人震惊的同时也心生怜惜。
她抱着胳膊坐在地上,呆呆傻傻的望着碎了的盘子和坠落的绿色三角形,眼眶通红,却没有哭出声,而是默默的流泪。
刚8岁的柏杨何时见过这一幕,只觉得莫名心软。
他立刻走上前,把人抱起,放在椅子上,就连声音都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疼吗?”
“胳膊痛...”她呜呜咽咽的应了句,因为柏杨的哄反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他的脖颈。
明明温度不高,他却觉得滚烫,皮肤都喧嚣起来。
“那咱们去医院看看。”
“嗯...饿饿哥哥..”邵音摸着自己扁扁的小肚子,她怎么这么惨,什么都没吃到还摔了一跤。
“不哭啊,哭会便丑的。”柏杨拿出纸巾仔仔细细的擦着她的脸颊,绞尽脑汁想着哄人的话。
“嗯!”她立刻努力收回眼泪,变丑?她才不要变丑呢,呜呜呜..
柏杨把人抱到沙发上,“你在这等我一下。”
然后回到厨房,舀起一颗粽子,忍着烫剥开粽叶,内芯已经完全熟透,然后拿着勺子把它切割成七八块适宜入口的大小后,端着走出。
“你先吃,等会我和妈妈说去医院。”
“好。”
确认她的情绪已经平复后,柏杨又迅速收拾干净地上的碎陶瓷渣子,走到门前。
“妈妈,赵阿姨。小音妹妹摔地上了,应该是伤到胳膊了,去医院看一下吧。”
“啊?摔地上了?”赵婉立刻丢下手里的小铁锹,洗干净手,等她走到客厅时,看见的一幕是自己女儿吃粽子吃的高兴。
“小音摔哪了?”
“胳膊。”
“怎么摔了?”赵婉走上前,轻轻捏着她的小臂,“这个吗?”
“想吃东西,从椅子上摔下来了。”她一边咀嚼,一边指着不远处的凳子。
“你快吃,吃完了咱们去医院。”说着,赵婉又走进厨房,盛起锅里仅剩的两个粽子。
“还有两个,你们一人一个吧。”
“不用,阿姨您吃一个吧,我不饿。”
“那哪行,你是客人,我这还有面包,实在是不好意思,小音太调皮了,又出了这样的事。”
柏杨却坚持的摇了摇头,然后盯着邵音吃了一半撂下的盘子,迈步走过去。
“阿姨,我吃这半个就够了。”
聚餐牌局
大年初一明明该是走亲访友最忙碌的一天,他们俩却成了闲人。
吃完早餐,又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盯着电视,好不容易挑了个不错的节目。
正看着,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音音,出来玩吗?”
沈雅是最活络的性格,自从知道邵音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友出没京市,就揣着想见一见的心思。
大早,她就去赵景家拜了年,收了厚厚一沓红包,正数着,就想到了自己的好姐妹。
“有活动?”
“对,组个局呗,他们几个都闲着。”
“不想去。”邵音贴在柏杨怀里,伸出手指轻轻戳着他的锁骨,深深的凹陷都可以养鱼。
“别啊,你家那位不是来了?给咱们见见呗,再说了你要真的想和他长久,咱们也可以帮一帮啊。”
“行吧,地址发我。”
半个小时后,沈雅发来地址,邵音和柏杨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开车出发。
是一个娱乐休闲吃饭一体的会所,走进门,服务员便热情的迎了上来。
“您好二位,哪个包厢?”
“888。”
“好嘞,您跟我来。”
推门而入,四人已经聚在桌前打麻将,看到邵音后都丢下手里的麻将牌站起身。
“音音,到啦。”
“嗯,介绍一下,我男朋友-柏杨。”
“你们好。”
“你好啊,早就听说音音谈了恋爱,我是沈雅,这位是我未婚夫赵景。”
“你好我是沈洛,沈雅的弟弟。”
“风贺。”
柏杨点点头,几人算是认识。
沈雅看了看在场的六人,“还没到饭点,咱们玩嗡嗡牌吧,输的仰卧起坐或者俯卧撑。”
“好。”
几人一拍即合,柏杨没玩过嗡嗡牌,邵音便简答给他梳理了一下游戏规则。
其实就是下家出的牌只能比上家的多一,每一轮补牌一张,2是最大的,三个一样的是炸弹。
“我先走。对4.”
“不要。”
“不要。”
到柏杨时,他默默拿起两张牌丢在桌上,恰巧是对5。
“补牌吧。”
“78910。”
“不要。”
“不要。”
不知道是不是新手手气惯例,往往没玩过的人抓的一手好牌。
邵音一张没出,柏杨就走完了。
她眉眼弯弯,轻笑出声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生气自己要做72个俯卧撑。
是的72个,她手上有12张牌,其间5个人炸了,再加上一张没出的春天需要翻倍。所以有72个俯卧撑。
“愿赌服输。”
众人皆算了自己的个数,找了屋内的空位,趴在地上,开始做。
“1,2,3,4...”
其他人都做完了,邵音还没结束,柏杨一直在旁边护着,想帮她做,却被拒绝。
“72个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是啊,区区72个,咱们音音的身体素质可是极好的。”
一个院长大的自然知根知底,他们还在玩的时候,邵音已经开始站军姿跑10公里。
打靶,负重,格斗,样样精通。
要成为邵家的继承人除了脑子好之外,身体素质也是必要条件,毕竟从小到大到大盼望邵音死的人不知有多少。
“继续。”邵音轻轻松松的完成了俯卧撑,回到位置上坐下。
这次,她的手气不似之前,虽然没有赢,却只是输了几个。
游戏大约进行了一个小时,沈雅看了眼时间,勾勾手招呼服务员过来,“走菜吧。”
中午吃的是地道本帮菜,柏杨不算喜欢却也不讨厌,除了那道让人上头的浑厚青黑色液体。
他皱了皱眉,神情茫然的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女朋友。
“你们本地人真的吃这个吗?”
酸臭的气味还未凑到鼻尖就十分清晰,光是闻着,他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哈哈哈哈哈,柏杨哥,这是咱们本地特色,尝一口呗,也许喜欢呢对吧。”
沈雅笑了起来,这不是她第一次为难人,豆汁这样的东西喜欢的人特别喜欢,讨厌的人喝一口都要吐。
就说这一桌六个人,喜欢豆汁的只有她和沈洛,也不知道沈家基因是不是自带的喜欢豆汁这个属性。
“雅雅。”邵音望了她一眼,然后拍了拍柏杨的手。
“不想喝就不喝。”
“音音!这就护犊子了?来京市怎么能不尝尝特色呢对吧,柏杨哥自己不好奇是什么味道吗?”
“你觉得好喝吗?”他低声问了邵音一句。
“我不太喜欢,但能喝,有点像酸了的豆浆。”
“那我试试吧。”他承认自己也是有些好奇,于是拿起勺子,搅拌片刻后,慎重的舀起小半勺,低下头,送至唇边。
屏住呼吸,送进嘴里,咽下。
酸涩的味道在口腔中炸开,和豆浆半点都沾不上边,更像是腐败了多时的汤羹。
他只觉得舌尖都被这苦涩弄得反胃,抿着唇,皱紧眉头,拿起手边的杯子,灌下一大口饮料,这才压下味道。
“怎么样?”邵音时刻观察着他的动向,见此立刻关切的询问。
拿起手边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不行的话就漱漱口。”
“无妨。”他摇了摇头,感慨着,“还真的是各地都有各地特色。”
“是不是开了眼?”沈洛回了一句,大口喝着豆汁。
柏杨轻声嗯了句,然后移开视线,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连看别人吃都觉得生理不适。
风贺一直很安静,他是赵景的至交好友,聚会偶尔会参加,这次邵音回来了,便想着见一见。
他垂着眼眸,时不时的流连于柏杨的脸庞,神情疑惑,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止住。
“小贺?有话要说吗?”邵音抬眼望去,表情疑惑。
“嗯,是有的,不过可能有些冒犯。”
“没关系。”柏杨把剥好的虾丢进邵音碗里,然后用湿毛巾擦干净手。
“是这样的,你的父亲是柏林叔叔吗?”
“你认识他?”
“对。”风贺点了点头,“我在国外时,和父母走失了,柏叔叔照顾了我三四天,直到我的父母找回我。恩情没齿难忘。”
“原来是这样。”
风贺比柏杨年长几岁,大约四五岁时出国游玩,他的父母又不属于负责的那一类,就连孩子丢了都不知道。
端午特辑(2):照顾小笨蛋
苏清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个有洁癖的儿子,连自己父母经过口的东西都不吃,今天谁居然主动吃一个小姑娘剩了一半的粽子。
她和赵婉相视一笑。
“婉婉啊,我总觉得咱俩家的事儿兴许能成。”
“是啊。”赵婉也觉得有趣,小音这姑娘不知她怎么养的,野惯了。
和洛飞也算是亲近,两人从小就是对门。却相看两厌。和洛飞不是打就是吵。从未见过有如此和谐温馨的画面,她更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会主动攥着男生的衣袖,全然没有小魔头的模样。
吃完粽子后,四人便开车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邵音晃了晃胳膊,感到有些酸痛,她晃了晃脑袋,却觉得没什么,和自己之前和洛飞干架时的情况差不多,那会儿没事儿,今天肯定也没事儿。
她一想到自己要被医生数落,或者要拍片子,吃药,就焦虑的想逃离。
可她却被柏杨抓着哪里都去不了,看出了邵音不愿意,柏杨轻声对她说,“你乖一点,检查完我给你吃糖。”
他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根粉色的棒棒糖。是草莓的口味,她见到了就想拿,可他却缩了回去,对他说:“要检查完才可以吃。”
“好吧。”
她扁了扁嘴,望向不远处的门诊室。
迈着小短腿主动往里走,边走还边说着,“妈妈,你快一点呀!”
赵婉挂了骨科专家门诊,走进办公室,专家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看起来和蔼可亲。
邵音抗拒的情绪便少了很多。
老爷爷上前年的捏她的小胳膊,皱了皱眉,对他们说:“这个要拍个片子,摸起来可能是是有些裂了。”
“好吧。”
邵音被赵婉带着进了x光室。
柏杨和苏清在门口等着。他神情冷然,虽没有说话,但苏清莫名觉得他的他有些紧张,就连手指都是绷着绷直的状态。
她走上去蹲下来和柏杨齐平,“小杨,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小姑娘?”
他白了苏清一眼。
“妈,我才多大,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哦。”苏清摸了摸鼻子,她被一句话顶的哑口无言,是啊他才九岁,还是个小孩儿。
不过青梅竹马就要从小养成,她从小就特别希望自己有一个青梅竹马一样的哥哥,可惜苏家就她一个独苗苗。
周围的人家也都没有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孩子。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他二十多岁,直到遇到柏林才作罢。
唉,自己的儿子要是小时候能有个青梅竹马童养媳就好了,而且邵音现在粉雕玉琢的,赵婉又长那样漂亮,以后一定是一个超级美人。
拍完片子后,柏杨果然如约定一般的拿出棒棒糖。
他贴心的将糖纸撕下来,把棒棒糖塞到了邵音的嘴里。
她捏着塑料棒棒,不断异动糖块,口腔内全是甜滋滋的味道。
她眯了眯眼睛,一边叼着一边对柏杨说,“谢谢哥哥。”
片子的结果在半个小时之后出来,他们便在门口等了一会。
拿到片子后立刻回到办公室交给医生。
医生神情有些怪异,问到:“小丫头怎么摔的?”
“嗯,就是我站在一个凳子上,准备下来的。结果没站稳就摔了下来,磕到了胳膊。”
“胳膊着地吗?”
“对。”
“原来是这样,有一个很小的骨头移位了。所以我们需要打石膏。”
“打石膏?”
邵音并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她身边也没有人骨折的情况。
“打石膏是什么?妈妈。”她问一脸凝重的赵婉。
“就是把你的胳膊固定起来,用一个东西绑上去。”
“哦,好的。那疼吗?”
“不疼的。”医生说。
邵音点头,不疼就行,虽然她也不怕疼,不过能不疼总归是好的。
缴费之后,医生打开柜子,拿出石膏粉。,在盆子里和开搅拌成糊状。又让邵音脱掉外套,撩起袖子。
消毒完她的手臂后,医生将石膏涂抹在她的皮肤上有,“有感觉到不适吗?”
“还好,就是有些烫。”
“石膏在凝固的过程中会发散发出一些热,没关系,这都是正常现象。”
直到将整个臂弯都糊成一片医生拿起纱布一点一点的绑上。
完成后,邵音望向自己完全无法动弹的胳膊,笑的比哭还难看,她问妈妈,“妈妈,我这样怎么动手呀?”
她扭着胳膊,可刚动两下就被厚厚的石膏固定住,根本无法做出她想要的动作,她神情沮丧。
无奈的一屁股坐在最近的根本不饿的凳子上,嘴巴撅起。
赵婉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小音,过一阵子就可以取掉了。”
柏杨见状也凑上去,他慎重的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你这样很酷。”
很酷!
小孩儿最喜欢这样新潮的词语,她眼睛立刻变得炯炯有神,柏杨说她酷,那就一定是酷的,柏杨哥哥是不会骗人的。
邵音这样想着,立刻又高兴起来,用力挥舞着自己的胳膊,“看我像不像大力士。”
“像,很厉害。”
赵婉越发觉得怪异和有趣。
小音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很有自己的主见,情绪不好的时候,任凭他们怎么哄都没有用,但奇怪的是,柏杨说了一句话就让她喜笑颜开。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赵婉作为母亲第一次感觉到挫败。
她看着邵音的胳膊,想到了她后天去幼儿园的事情,便对苏清说:“清清,你们家小杨是在幼儿园隔壁班吗?”
“对。”
“那能拜托他照顾照顾我小音吗?小杨,阿姨可以拜托你吗?”
“小杨,你愿意吗?”苏清也询问他的意见。
“放心吧,妈妈。”柏杨立刻应了一句。然后他又转头对赵婉说,“赵阿姨,我会照顾好小音妹妹的。”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小杨。”
邵音沉溺于柏杨对她说的很酷中,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安危已经全然被自己的母亲移交到了他的手里,她疑惑的问着,“你们在说什么呀?”
“说你聪明,小笨蛋。”柏杨压住嘴角的笑容。
分离
“不知柏叔叔现在还好吗?”
柏杨望向风贺,心情有些沉闷,他摇着头,说了句,“家父已经过世。”
“怎么会这样?”
“车祸。”
“对不起。”
“无妨,现在是我叔叔当家。”
“叔叔?”风贺回忆起,一桌的人也一起思索着,倒是赵景先说了话。
“你叔叔是柏森?”
“对。”
“难怪。”赵景抿了抿唇,片刻后又吐出一句,“在座的都是朋友,你又是音音珍视的人,我就直说了,你有没有继承柏氏的想法。”
柏杨点了点头,“有。也不怕你们笑话,柏森现在的股份是我父母留下的,柏森暂代抚养权于是抢夺了过去。我会想办法。”
“有抚养协议吗?”
“没有,正因为事发突然,他们并没有留下任何遗嘱,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我一直处于被动的原因。”
柏杨并不端着,邵音带他见她的朋友,除了认识之外,更多的是展示自己的人脉。
与其拒绝,到不如借她的势,等一切都好转了,他才能真的成为音音的助力,而非拖累。
“这样啊,我父亲正好在最高检,如果你有任何遗产分割方面的问题尽可以找我帮忙,成年之后是可以解除抚养关系的,到时候遗产会再次分配。”
“谢谢。”
“无妨,你是音音的男朋友,我们自然全力相助。”
吃完饭后,柏杨和邵音并没有逗留多久,因为他下午五点的飞机,飞回沪市。
尽管百般不舍,可离别在即,只能道别。
刚出了会所,邵音把车钥匙还给沈雅,因为柏杨并不放心自己离开后她独自驾驶,所以叫了的士。
赵景却冲着柏杨点点头,“音音,借你男朋友几分钟。”
“好。”
两位男士走到不远处停下,赵景有些纠结,他沉思片刻,“有件事想和你说。”
“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我之前进过档案室,对于你父母的事情我感到很难过,但我要说的是,因为你父亲的特殊性,所以这个案子当初由最高检审理。我看了卷宗,有刹车失灵的情况,但你的叔叔柏森撤诉了。”
“他撤诉了?”
“对,很奇怪,案件正在受理,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就选择撤诉,原因是司机已经自杀便不想追究。”
“谢谢。”柏杨点了点头。
赵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不该这么揣测你的亲人,但是这里面确实有些文章,加油兄弟,祝你和音音长长久久。”
“嗯,谢谢。”
邵音远远的就感觉到柏杨的情绪不高,显然是和赵景谈论的事情有关。
但她并没有主动问,而是把手塞进他手心,“走吧,车到了。”
“好。”
后座,柏杨一直盯着窗外,脑子里一团乱麻。
所有的人都在有意无意的告诉他,他父母的死因存疑,很可能是自己的亲叔叔下的手。
齐言睿也就算了,他和柏家的特殊关系,有可能是为了挑起矛盾和争端。
可赵景呢,他没有理由做这件事。
不说两家毫无关联,就算有一个在京市发展一个在沪市,远隔千里,若真是虚假欺骗,对他而言毫无益处。
柏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无意识的摸索着邵音的手指,温度自他们的手心一点点传递着。
她反手也握住他,直到到达酒店时才问了句,“没事吧哥哥。”
“没事。”
拿行李退房,可惜的是订的房间压根没用上。
前往机场的路上,柏杨轻声对她说了句,“音音,如果你身边的亲人做了错事该如何。”
“很严重的错事吗?”
“对,还有欺骗。”
“看伤害吧,如果人命关天或者伤害到我最亲的人,那我丝毫不手软,因为他们压根没有把我当做亲人,那就干戈相见。”
“好。”
柏杨问这话前,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但当他听到音音说出的正是心里所想时,内心不免又平添了欣喜。
航站楼前,邵音只能送到这个位置,她看了看时间,“快登机了,去安检吧,注意安全,下飞机记得给我发消息。”
“好。”柏杨推着行李箱,抱住她的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然后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我不在也要好好休息,别熬夜多吃点,我等你回来。”
“好。”
邵音一直站着,直到看不见柏杨的背影为止,她的手微微发抖,看着时间,看着屏幕上滚动的航班信息。
一定要平安。
回市里的路上,还没到雅苑,她就接到了邵震的电话。
“来吃晚饭,地址发你。”
“好。”
说是晚餐,不如说是应酬,她看着屏幕上的地址,露出一个毫无感情的笑容。
“师傅,去北海路88号,北海公馆。”
“好嘞。”
果然如她所想,推门而入时,邵震正和几个同行打牌,都是房地产金融领域的大佬,一个个头发斑白,身形走样。
她调整了呼吸,换上公式化的客套笑容。
“叔叔伯伯们好,我来迟了实在不好意思。”
“哟,这是小音吧,都长这么大了。”
“谭伯伯好久不见,开始我都没认出来,精神抖擞的,倒像是返老还童呢。”
“还是你这丫头会说话,我孙女就会说我年纪大有代沟。”
简单客套后,她站在邵震的身后,看着他手上的牌。
邵震勾了勾手,她便俯下身去,“怎么了父亲。”
“今天老友小聚,同辈的就你一个,看着点。”
“我明白。”
牌打的并不久,六点半邵音安排走菜,几位老家伙便转了场挪到圆桌前坐下。
说是吃饭,一个个倚老卖老的很,动不动吹嘘自己的荣耀功勋,商场战绩。
邵音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若不是那几个确实握有实权,再加上小辈确实是要礼貌些,她才不会这么恭敬。
邵震的处境就和她完全不一样,几人都在凑着他说话,也明白他让邵音来是有放权的意思。
不过小辈嘛,该敲打敲打该捧捧,并不难处理。
邵音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半两的玻璃酒杯,一圈敬八个人,敬了五六回,除去一起喝的几杯,大约喝了两斤。
合作
她并非千杯不醉,只是酒量比一般人好些,何况两斤对于她现在的身体显得有些难以消瘦。
送客后,她快步走到卫生间,一阵干呕,晚上本没有吃什么东西,肚子里更是没什么能吐的。
她的手心撑住大理石台面,用水清洗干净嘴巴,直勾勾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神志混沌,却也未到迷茫混乱之时,她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更为清明,然后打开门走出去。
邵震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抽烟。
“喝多了?”
“有点。”她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
“对我不满?”
“没有。”
“你所经历的只是我当初经历的一半不到,如果我今天不在场,你恐怕没办法站着说话。”
“您的吩咐我做到了,酒喝了,饭吃了,几个叔叔伯伯认识了。”邵音顿了顿,而后直视邵震,“我明天要回沪市。”
“迫不及待见你的小男友?”
“是又如何。”
“不如何,你以为你们当真能长久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她冷笑一声,肆意乖张毫不掩饰,瞳孔幽深,阴冷的看着邵震,几秒后吐出一句,“您最好不要打什么主意,否则我们不死不休。”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步伐不显任何慌乱,仿佛像滴酒未沾。
邵震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烟,任由肺中全是尼古丁的味道。
狗养熟了开始朝主人亮爪子了。
她想护着,他倒要看看她有几分能力。
年轻人不要太好高骛远。
***
邵音回到家洗完澡后,才看见手机上柏杨发来的消息,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我到家了,现在收拾一下,准备简单吃点。】
配上一菜一汤的图片。
她勾了勾唇,手指轻轻触碰屏幕,【我刚刚在外面吃饭的,没看消息,现在准备睡觉了。】
【好,晚安。】
大年初二,沈雅帮着约了蓝泽言,中午,她直接发了包厢位置。
邵音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邵震一早放在她桌上的身份证出了门。
沈雅约在了一家极其私密的餐厅,只有提供订餐人信息和电话才能进入包厢用餐。
邵音到的时候,沈雅和蓝泽言已经在包厢内闲聊。
“雅雅,泽言哥。”
“泽言哥,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邵音妹妹,是你的粉丝呢。”
“邵小姐好。”蓝泽言主动伸出手,沈雅当时说有人约他吃饭时,他本不想答应,但听到她姓邵后,心念一转还是应了下来。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咱们先吃饭。”邵音放下包。
“好。”
几人都没喝酒,其间邵音主动挑起蓝泽言的电影,“你的电影我看过许多,其中最喜欢的就是那部《蓝雨》,很唯美又现实,我很羡慕陈捍东和蓝宇的感情。”
“嗯?你不觉得这部被大众理解吗?”
“并没有,爱情是没有逻辑可言的,世人所认为惊世骇俗,但并不能否认它真的存在。”
“嗯,我敬你一杯。”蓝泽言露出一个真挚的微笑,他本就面容英俊白皙,如今更显得动人。
难怪邵复念念不忘。
吃完饭后,沈雅看得出两人有话要说,“我等会一点半有事儿,就先走一步,音音你和泽言好好聊,咱们下次聚。”
“好,再见。”
沈雅离开后,邵音和蓝泽言挪到沙发边,服务员端上两杯茶水和果盘。
“蓝先生,这次冒昧的让雅雅约你实在是有件事想找您。”
“您说。”
“你和我小叔叔的事情,我有所耳闻。”
“嗯?”蓝泽言握住茶杯的手立刻收紧,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淡然的喝下一口滚烫的茶水。
“您是敞亮人,为了节省时间,我就直说了。我父亲是一个很古板的人,在乎脸面,在乎门楣,若他知道了这件事,恐怕...”
“你在威胁我?”他横眉冷对,原本温和的面容变得僵硬,隐隐透出怒气。
“不敢,我在寻求合作。”她莞尔一笑,“吃点水果吧。我羽翼未丰,若是父亲真的要做什么,我没有任何办法。
您和小叔叔的事情,在我父亲手上是不会得到认可的,永远是见不得光的存在,可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让你入族谱,可以让你成为邵复的意定监护人,也可以让你们生同衾死同穴。”
“我一个男人,不在乎这些虚名。”
“是吗?据我所知,小叔叔身体不好,先天性心脏早衰,他虽然现在没有怎么需要治疗,可五年呢,十年呢,你能保证能熬到邵震死前吗?”
“如果小叔叔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你连签名的资格都没有,他又没有孩子,奶奶年事已高,怕是没有几年就要寿终正寝,到时候能签字的人只有邵震,我父亲。
如果他知道你和小叔叔的关系,还会同意你陪护吗?我是他唯一的女儿,我了解他。我承认,除了这一点外,我再没什么别的好允诺你,你也不需要,可入族谱这件事只有我愿意,只有我能。”
邵震一席话割断了蓝泽言心中高悬着的利刃,这些事从他第一天和邵复在一起就已经想到了。
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寻求方法,他也很少问,可心里总是会膈应难受。
他们不被承认。
他们只是朋友。
蛇打七寸,这个刚刚成年的少女已经找到了他的软肋。
似乎除了答应之外,他再没有别的选择。
他咬了咬牙,问了句,“你要我做什么,如果伤害到阿复我绝对不会答应。”
“放心。只是想让你从中做粘合剂,让我在成为邵家主之前能得到小叔叔的帮助,要是速度能更快些就再好不过了。”
邵音丝毫不掩饰自己欲望的模样震慑住了蓝泽言,她要架空邵震,可他有些不明白。
“你是嫡系独女,这一切只会是你的。”
“我有着和你一样的原因。”邵音笑了笑,“只有更强大,才能保护住自己爱的人,对吗?”
“嗯。”
蓝泽言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提前预祝,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离开私房菜后,邵音立刻赶到机场,她已经提前订了差不多时间的航班。
安检,登机,总算踏上了归家之途。
等我,柏杨。
专属外卖员
下飞机后,邵音拨通电话。
“哥哥,吃饭没?”
“还没呢,你呢?”
“我也没,昨天晚上某人吃的又很随意哦。”
她关切的话语让柏杨轻笑一声,“因为你不在啊。”
“我不在更要好好吃啊,等我回来你瘦了那我可要生气的,这样吧,我给你点个外卖,也省得你做饭了。”
“不用。”
“什么不用,下好单了,等着吧。”
“好。”
挂断电话后,邵音招手拦下航站楼外的的士,“去银座。”
“好嘞。”
在车上时,她就已经电话预定了自己之前吃过的一家,订了四五道菜,两份饮品。
走进综合体,她却并没有直接去餐厅,而是顺路进了一家服装店,买了件黑色的夹克和一顶鸭舌帽。
戴上口罩,就可以蒙混过关。
小邵外卖员,出发!
柏杨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写着暑假作业,本想在书房完成的,可想到音音给他订了餐,心就不大定的下来。
要是能看见她就好了。
“叮叮叮...”门铃响了起来。
“外卖吗?我来了。”他压开一道门缝,伸出手,那人却径直拽着门把手,拉开一些。
“直接递给我就好。”他有些疑惑却并没有说什么。
直到一只纤细的手出现在视线里。
他顿在原地,目光上移。
“是柏先生吗?这是邵小姐给您订的餐,趁热吃哦。”她压低嗓音,但话还没说完,门就被往后推开,手里的餐食一眨眼的工夫就出现在玄关柜子上。
紧接着她整个人被抱起,悬空拎到室内,还不忘伸出手带上门。
“趁热吃?”他哑着嗓音,凑到她耳边。
“是啊,还是热乎的。”邵音眨了眨眼睛,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嗯,趁热吃。”
柏杨唇角上扬,掀起邵音的帽子,往沙发上一扔,然后拉下口罩,猛的亲了上去。
粉嫩的唇瓣柔软甜腻,刚触碰上就自然的张开,纠缠悱恻...
一吻过后,她的脸颊粉嫩嫩的,手抵着柏杨的胸口小口喘息。
“确实是热乎的。”他舔了舔唇角,“还很甜。”
“你怎么突然这么会啊,哼...”一开口,邵音发出的声音像小猫仔一样,软软萌萌,娇娇嫩嫩,她立刻抿唇,清咳两声。
“学霸的天赋?”他挑了挑眉,腰上立刻感受到了一阵猛掐,“我错了我错了。”
“你给我闭嘴,赶紧把吃的拿过来,我饿死了。”
“好好好。”柏杨从玄关拿来吃的,幸好是保温包装,还热乎。
邵音用吸管戳开果茶,猛吸一大口,颗粒晶莹饱满,咬下去爆出酸甜的果汁,真满足。
“怎么回来了?”惊喜之余,他又试探着问了句,“还走吗?”
“不走了。”
“他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没什么,不过是吃了顿饭。”她摆摆手毫不在乎的笑了笑,至于那顿饭让她胃里难受了一宿这样的事就不必告诉小白杨了。
“好。”柏杨知道这一切没音音说的那么简单,可她不愿说,他也不强迫。
吃饱喝足,收拾完桌上的垃圾,打开电视调出两人都喜欢的节目,而后邵音顺势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明天我们去枫林山吧。”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声的说。
“虽然还没有一年,但那次的许愿还挺有用的,至少一切都在朝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好,我来订票。”
“嗯。”她把玩着柏杨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指腹轻轻碾动。
“喜欢?”
“r国有一个传说,相传只要女生在毕业那天得到心仪的男生制服上那最贴近心脏的第二颗扣子,就能得到他的爱...”
“我倒是第一次听,不过我记住了。”他揉了揉邵音的脑袋,算是承诺。
寒假28天,网课从初七开始,上19天。
于是去枫林山的行程只制定了三天的计划。
第二天早晨七点,柏杨醒来,关掉手边的闹铃,把怀里的人轻轻挪到枕头上,给她盖好被子,起床洗漱做早餐。
八点,他回到房间,轻轻捏了捏她白皙的脸蛋,唤醒她。
邵音迷迷蒙蒙的醒来,脑中有一瞬间的愣怔,她望着面前陌生的环境,下意识做出了自我防护的动作。
随即才意识到,这是柏杨家。
“咱们要出发了吗?”
“先起来吃饭,九点半出发。”
“好。”
洗漱完,她穿上柏杨给她放在床上的衣服,长款毛衣和黑色打底裤,衣架上挂着宽宽大大的的白色面包服。
她很少穿这样的服饰,别有一番可爱味道。
飞机的速度总是极快,一个小时就到了枫林机场。
刚下飞机,酒店派的专车就已经提前等候在停车场。
是枫林市的五星级酒店,离枫林山大约五公里车程,为了方便,柏杨带了驾照,租了一辆车。
到了酒店,柏杨办理完入住,两人乘电梯去了七楼。
打开房门,室内却有些暧昧氛围,粉色花瓣围成的爱心摆在被子上,邵音挑了挑眉。
“哥哥,你准备的?”
他摸了摸鼻子,表情不大自然,“我也不知道,他们说这是情侣房。”
“嗯哼,我挺喜欢的。”
放完行李,他们先去附近的特色小吃街吃了饭,然后驱车前往枫林寺。
正值冬季,寺院的香客不多,三两僧人在寺院里扫撒除尘。
“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
“你好。”
“施主是来上香吗?”
“我们是来还愿的。”
“原来如此,阿弥陀佛,施主请自便。”
手持香束,细致焚烧,闭眼祈祷,虔诚鞠躬,插入炉内。
这愿就算还完了。
“哥哥,你看,那两只喜鹊。”还没出寺院,邵音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树枝上,站着两只黑白纹的喜鹊,叽叽喳喳的闲聊天。
“是好兆头。”他牵起她的手,漫步于香火之地。
离开寺内,落日西斜,缺少了树叶的遮挡,阳光直直的照在邵音的身上,身上心里便徒增暖意。
两人携手下山,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吃完晚饭,又逛了会街,邵音这才和柏杨回酒店。
枫林秋游来过一次实在是管中窥豹,只瞥见一隅。
出行
这次虽然也是走马观花,但仍发觉这座小城不一样的地方。
这里和沪市不一样,没那么多高楼大厦,更多的是淳朴人情。
随处可见的小商小贩,他们推着车,骑着三轮,喇叭杂音不断,到处吆喝。
累了一天,也顾不上逛什么夜市,便回了酒店。
虽然早已有了几次同床共枕的经历,可每每此时,都会平添一份紧张情绪。
柏杨更是如此,他甚至连手脚往哪里放都有些不自在。
“我先去洗澡。”邵音拿上睡衣往卫生间走去。
她是行动派,十来分钟就冲洗干净,头发虽然用毛巾擦试过,但还是湿漉漉的,水滴顺着发丝滴落。
“过来。”他坐在沙发上,向她招了招手。
“怎么了?”
“你坐着。”柏杨站了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她,然后走到卫生间,拿上吹风机。
沙发的旁边正好有个插孔,很方便。
他调试了一下档位,选了合适的温度,然后拨弄起邵音的发丝,小心翼翼的吹着,轻轻柔柔生怕扯疼她。
“你怎么这么好啊。”她小声感慨着。
“你说什么?”柏杨关上吹风。
“我说,你会把我惯坏的。”
“那就惯坏。”
他似乎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撩起发丝,仔细吹干,不放过一根。
吹完头发后,邵音躺在沙发上,想玩手机又想起自己的被搁在床头柜上充电。
柏杨便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又给她披上件衣服。“我去洗澡了,你自己玩会。”
“好。”
邵音打开柏杨的手机,屏保是他们的合照,却并不是在一起后拍得那些。
而是运动会他冲过终点时,抓拍的那张,她勾唇浅笑。
原来,这个时候他就已经心动了。
翻开相册,更是亦然,除了她就是他们。
难怪瑄瑄说他是三好男友,能被柏杨爱着,她三生有幸。
十几分钟后,柏杨洗完出来,他没穿衣服,只是腰间围着一条浴巾,露出完美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
邵音愣了愣,贝齿轻轻咬住唇瓣,吞咽了一口口水。
“怎么了?”他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忘拿衣服,从床上拿起衣服,转身走回浴室。
她的脸红红的,她用力拍了拍脸颊,冷静啊冷静,男色误国男色误国!
终于,她平复了下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玩着手机。
等柏杨再次走出来,已经穿戴整齐,他拿起吹风机,准备吹头发。
“我给你吹吧,”邵音拿过柏杨手里的电吹风,让柏杨坐下。
柏杨没有拒绝,但男生的头发干得快,不到五六分钟就吹干了,邵音有些惋惜。
时间不早,两人便从沙发挪到床边。
躺下后,一开始是背对着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玩手机或者回消息,并不尴尬。
只是双方心里都有些想法,却没有人率先付诸行动。
十一点,邵音打了个哈欠,撂下手机,“我先睡了啊,你早点睡。”然后关上灯,只留下一盏床灯。
“好。”柏杨收拾了一下,也睡下了。
只是原本泾渭分明的两人越贴越近,直到柏杨忍不住翻身而上。
“哥哥。”她娇憨一句,这半个小时,她压根没睡着。
“嗯。”他充满磁性的嗓音让人沉醉。
他吻住了她,大掌摸索着她腰间,皮肤柔软细腻..
大约半小时后,黏黏糊糊的人才分开,他帮她穿好衣服,“好好睡觉,别勾引我。”
“我没有。”
她真的是有苦难言,她只是拉了一下手而已,没想到惹了匹狼。
“乖一点,小姑娘,等你长大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柏杨语气恶狠狠的,从床上下来,往浴室而去,走之前还帮邵音掖好被子。
浴室的隔音并不好,轻微的声音让她羞的耳根通红。
过了一阵子,他带着寒气从浴室出来,但他没有直接躺到床上,而是拿了沙发上的毯子裹住自己。
“你怎么不过来啊?”她从被子里伸出一个小脑袋,看着不远处站着的身影。
“身上凉,你先睡。”
“好。”
...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九点,邵音从柏杨的怀里醒来。
她调皮的逗弄着他卷翘的睫毛,玩的正开心的时候,柏杨猛的抓住她做乱的手,然后引领着向下...
邵音的脸瞬间通红,乖乖的一动不动。
“刚刚不是挺能闹腾。”柏杨松开邵音,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小丫头。”
“收拾一下吧,我们去枫林长街看看。”
“好。”
枫林长街是枫林最具特色的古街之一,街道两旁都是参天的银杏树,据说有着百年历史,这个季节肯定很漂亮。
洗漱完之后,他领着邵音出门,他牵着邵音的手,时不时拽着她躲避一旁的车流。
“哥哥,你看前面那对父女,像不像我们。”
邵音娇笑着,前面的父亲一直看护着,生怕自己的女儿被不长眼的车流卷跑。
“都多大人了,路都不看。”柏杨敲了敲她的脑壳。
“你打我?”她撅了噘嘴,“果然男人都一样,得到了就不珍惜。”
听到这话,柏杨立刻揉了揉他敲的地方,“很疼吗?”
“你说呢?”她故意转过脸,不理他。
“音音,你在这等我一下。”说着,他突然看到了什么,让邵音站在原地等他,只见他拐进一个小巷子,然后很快就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别气了,小朋友就要吃点小朋友该吃的东西。”他把糖葫芦递给邵音。
“那小朋友都是不会看路的,你不准凶我!”她咬了一大口,酸酸甜甜,开心的晃了晃脑袋。
“是是是,哥哥看路就行。”
...
很快,枫林长街就出现在眼前,满地金色,一片盛景,很是壮观。
“真好看!”她往前跑了两步,然后又转身挥手,让柏杨跟上她。
他无奈的笑了笑,迈步过去。
邵音跑到一颗银杏树下,每棵银杏树上都有一个铜制的牌子,上面记载了栽种的年份。
“哥哥,快来看,这棵树然五百年了。”她抚摸着大树的躯干,粗糙而庞大,饱经风霜。
他向前走了两步,此时两三片落叶随风而下,落在邵音的发间,金黄璀璨,仿佛在为她加冕。
“别动。”柏杨轻声说。
“嗯?”邵音有些疑惑,微微抬头
只见柏杨低下头,吻住了自己的公主。
视频入镜
两天的旅程很快结束,回到家修整了一天半就要上网课。
老师的要求是打开视频,所以柏杨在书房内加了一张凳子,把桌面原本的东西都清空,以便对方不会入镜。
前一天下午,他们去了附近的综合体吃晚饭,然后在负一层的超市内购置了一大堆蔬菜水果和零食点心。
上课总是无聊的,中午午休的时间也被压缩了半个小时。
做饭不一定来得及,只能做些简便的对付,于是他们买的菜大多数是一烫就熟,或者半成品速食。
柏杨房间内本没有什么东西,就连衣服也没有放满,邵音回了一趟学校和家里,把近期要穿的收整归拢全部塞进柏杨的衣柜里。
一排四五米的木柜,被塞得满满当当,一打开就是各式外套衣裙。
“滴滴滴...”
冬日总是困倦的,动物要冬眠人也一样,两人原本的生物钟一拖再拖,从五点半一直变成七点。
邵音摁掉闹钟,戳了戳柏杨坚硬的腹肌。
“要上课啦。”
七点五十第一节课开始,邵音在卫生间洗漱,柏杨就拿出解冻好的包子,丢进蒸锅。
然后交替,总算赶在上课前进了会议室。
两台电脑,分置于桌子两端,唯一不好的是,两边的音源有误差就形成了特殊的回响。
起初不大习惯,上了几天课,没有背景音反倒有些不适应。
19天的课过得也快,没有了晚自习,五点就结束了课业,余下的时间休闲娱乐都自由安排。
正月十五,元宵节。
早上起得迟了点,早餐没来得及吃,上着课,肚子便咕噜噜直叫,邵音揉了揉小腹。
关闭麦克风,低声唤了一句,“哥哥。”
“嗯?”
“我饿了,想吃元宵。”
“好,你等着,我去弄。”他便假借上厕所的名义站起身,离开摄像头。
小元宵熟的快,开水煮上三分钟就熟透了,各个皮薄馅厚,轻轻一戳就要露馅了。
他端着瓷碗走来,邵音想接过,他摇了摇头,“烫。”
然后放在她电脑的下方,两人都没意识到柏杨入了镜。
因为临近下课,同学们的心思都从板书上挪到了会议室里的各位,想看看大家都在做什么。
没想到居然吃到了这样的大瓜。
邵音拿着勺子,偷偷摸摸的舀起一颗汤圆,咬开,浓郁甜香的芝麻就溢了出来。
特别香。
她手机关了静音,等吃完下意识看一眼屏幕时,软件内跳出的红点吓了她一跳。
怎么有那么多人找她聊天?
她一条条点开。
【你和柏杨住在一起?!】
【音音,刚刚柏杨入镜了!】
【王酥看到了,我刚刚看她眼睛都杀红了,自求多福啊。】
她尴尬的咳嗽两声,看着电脑屏幕,虽然他们的视线应该是在看老师,可因为这些消息的原因,好像都在看自己一般。
一向不在意大众眼光的邵音,鲜有的出现了尴尬不好意思的情绪。
她站起身,确认的口型不会被看见,然后冲着柏杨扬扬头,“你麦克风关了吧。”
“嗯关着的,怎么了?”
“刚刚你给我端汤圆的时候入镜了,被好多人看到了,他们都说我们在同居。”
“你很在意吗?”
“那倒没有,不过王酥可能又要说闲话了。”
她轻笑一声,双手合十,“那就拜托哥哥帮我解释解释啦。”
“小丫头。”他低声念叨了一句。
果然如此,刚下课,王酥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老师好。”
“柏杨,你在家吗?”
“嗯,我在的,怎么了?”
“我刚刚在邵音的电脑屏幕里看到你了,情况属实吗?”
王酥话音刚落,柏杨就看了邵音一眼,比出口型,【怎么办,我该说什么。】
【随便你,都可以。】
“柏杨你在吗?”
“嗯,老师我在的,关于这个情况...”
“你吞吞吐吐我就懂了,哎,你们现在的小孩真的是,过于成熟!”
王酥语气有些犀利,“你是好孩子,老师一直放心你,谈了恋爱也没有影响学习,这很好。但是你们住在一起,恐怕就有些不对了。”
“您放心,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柏杨自然明白王酥说这些话的意思,他立刻挑破,十分严肃。
“你明白就好,现在在校外,老师也管不到你们,但我不希望,你们昏了头,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
“您放心。”
“好,挂了。”
王酥也没有多说,两个孩子家境都特殊,柏杨父母双亡,邵音的父亲又远在其他城市。
好在,柏杨性格沉稳,叮嘱的事情不会出错漏。
挂断电话后,邵音毫不留情的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贝齿和尖尖的虎牙。
“哥哥,王老师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嗯?”他挑了挑眉,“我有对你做什么吗?”
“没有吗哥哥?我的手好酸啊,笔都拿不起来。”她眨了眨眼睛。
“我给你揉揉。”
“那哥哥下次不能这样了,再这样下去都要长茧子了。”她软了身子,窝在柏杨怀里,任由他摸着自己的手,慢慢按摩。
“好,下次不这样,我保证。”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虎口也酸,给我捏捏。”
“好。”柏杨任劳任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音音不如意,说什么都不答应昨晚的事情。
他也不想这样,但正值青春期,暖香温玉在怀,又是自己最喜欢的人,怎么会不想做什么呢?
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了。
“看在小柏师傅手艺不错的份上,我暂且原谅你了。”邵音晃了晃手,眨了眨眼睛。
“咱们晚上去逛花灯吧。”她突然想到了这件事,话锋一转提了一件与之前毫不相干的事情。
“好。”
沪市有一个很著名的步行街,毗邻寺庙,庙宇辉宏坐落于大厦间,除了香火萦绕之外,夜市美食也很多。
每年元宵节,都会有本地人和游客到访,拎着各色的花灯,逛有趣的灯会。
一些店家门口为了招揽游客,还会用猜灯谜的形式促进消费。
邵音好多年都没有参与过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风俗。
下课后,他们换好衣服,拿上头盔,骑着洛飞送的摩托,出发。
猜灯谜
静安寺门口是一段封闭路段,停车的地方大概距离一千米的路程。
邵音坐在摩托车的后座,带着头盔,手紧紧地揽住柏杨的腰,感受着微风吹拂身体,带来丝丝缕缕凉意。
路上人很多,还没到停车场就拥挤的难以行驶。
柏杨放慢速度,找出人群中的空档,低速行驶着,慢慢驶入停车场,在机动车的一个空位里下车。
他伸出手抚摸顺邵音因为头盔而被压乱的头发,“走吧,咱们去找些吃的。”
路边开了许多的店,但大多都没有座位,随拿随走,香气四处飘散着。
糖葫路店,煎饼摊,还有小商小贩扎的小气球。
价格因为溢价的原因都比别的地方要稍微贵一些。
柏杨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按照心意挑选邵音可能喜欢的东西,气球买上一个扎在她的手腕上,气球晃动着往天上飘。
这样走丢了,一眼就能看到她的位置。
煎饼摊门口挤了些人,这是一家网红店,除最基本的薄脆之外,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p配菜,辣条,芝士,脆香米,甚至还有薯片。大满贯要十块钱。
邵音想了想对他说,“咱们就买这个大满贯吧,然后切成两半,咱们一人一半,这样还可以留肚子吃些别的。”
“好啊。”
拿到煎饼后往前走着,接连四五家店里都有他们驻足的痕迹,小糖人,两个装的小糖葫芦,糖画还有上当受骗买的花茶。
说起这个花茶,邵音本来是不想买的。但是门口吆喝着说,“美女帅哥喝一杯尝尝吧。”
他们便浅浅的试了一下,茶的味道很不错。
据说是玫瑰里面加了一些有助于身体的药材,喝起来甜甜的倒也不错,可万万卖不到100块钱的高价。
他们拎着纸袋子走出店门的时候,她伸手捏了捏柏杨的手指,“咱俩被骗了吧?”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这样早上起来给你泡上一杯,上课的时候也会更有精力一些。”
“好吧。”
直到走过这一段美食街之后,才真正的展露出与节日有关的氛围。
彩灯交错的绑在店铺门口。
整条街都用了金色的元素,青砖黛瓦,金砖雕甍,仿佛置身于古代的世界里,虽然人们穿的都是最现代的服饰,但大家都若有似无的沉浸入当下的氛围里。
糕点店门外贴着一张宣纸写成的告示。
【一块米糕,50文。】
50文就是五块钱。
如果答对一道灯谜的话,只需要买一个米糕,就可以赠送一个别的口味的米糕。
米糕口味有很多,大多是纯中式的,没有什么新奇的味道,龙井,梅渍以及蜂蜜,但也有一些新奇的比如巧克力,蔓越莓等等。
门口站着许多人,都在望着吊着的灯笼,灯笼上提了字。
邵音也走过去把灯笼转向自己看着上面的字谜。
【嫦娥下凡。猜一种花。】
她傻了眼,纠结起来,眼睛直溜溜打转。想了半天也没有猜出这个字谜到底是什么。
于是她便求助似的看向身边的男朋友,她伸出手戳了戳柏杨的手心,“哥哥,你猜到了吗?”
他随意吐出两个字,“月季。”
邵音便看向站在门口的老板,告知答案。
老板笑着说,“二位真聪明,答案就是这个。恭喜您获得我们的一块米糕,您可以挑选口味。”
“我需要再买一块?”
“是的。”
“好的,那我要一块巧克力的,然后再要一块蜂蜜的,好吗?”
“好的,没有问题,这里为您打包好了。还有别的想要消费吗?或者去猜字谜都可以的。”
“不用了,谢谢你,我们再去别的店里看。”
店铺琳琅满目,除了米糕店之外,还有发绳店,服饰店,就连饮品店都在搞着各种各样的活动,最让人觉得新奇的是,那家饮品店门口摆的并不是灯笼,而是一个巨大的像熊一样的玩偶大约有一个人高的样子。
邵音走了过去。等走到跟前的时候才发现这并不是抱枕,而是用白色宣纸糊成的一个巨大的熊偶。
熊上画着熊的眼睛和熊的嘴巴,惟妙惟肖。非胸口贴着一个雪王两个字。
原来这就雪王饮品店。
这是一家很知名的网红饮品,而且更难得的是他们家的饮品很好喝,但价格却非常的低廉,甚至在原本低点的情况下,他们还会优先赠送优惠券,并且可以在当日使用。
比如说一杯柠檬水只需要三块钱,可以使用一张满五元减一元的优惠券,也就是说需要两杯柠檬水的话,只需要花费五元钱就可以。
物美价廉。
而且今天更奇怪的是,他们仿佛是在年中大促一般,并不需要支付价格,只需要提供一元钱就可以获得一次猜灯谜的机会,灯谜内有不同的奖励。
饮品,饮品券,玩具等等种类繁多,甚至高昂的口红作为特殊奖。
所以这家店是最为热闹的,门口排了大约有十几二十位,且因为时间原因,以及保证灯谜的材料,每个人只有一次猜灯谜的机会,并且不可以看任何的资料,失败了就没有机会了。
就邵音和柏杨和站在队伍的最末尾,大约等了十来分钟之后,便到了他们。
他们前排的那两位朋友并不太会猜灯谜,所以一开始就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可惜最终他们也没有猜出来,白白损失的一元钱,然后沮丧的离开。
邵音有些紧张怕自己也猜不对。
轮到了她和柏杨时,她主动递出两元钱纸币,并对店员说我们要两个灯谜。
“好的。”
店员递来两张折叠折的纸。
第一条的题目是,【竹下一室(猜一字)】
简单思考了大约十几秒钟就得出了答案,她自信的说“简。”
“恭喜您猜对了一条,下面您可以再猜猜第二条。”
【日出地平线,猜一字。】
“旦。”柏杨几乎不要思考,脱口而出。
他们从纸箱里里抽出两个乒乓球,乒乓球上得到的数字分别对应着两个奖品,一个是小型的粉色电风扇,还有一个是冰淇淋。
洛飞和黄加
19天的网课转瞬即逝,因为今年过年比较早的原因,所以开学后距离高考还有四个半月的时间,也就是一百多天。
刚进校,邵音就敏锐的感觉到班级内同学的状态都变得不一样了,包括老师。
学业压力一重再重,课业负担一多再多,但没有人抱怨。
大家都是在仅有的时间里做到最好,为了那十分,一分甚至每一题多对一点点步骤而努力。
更难受的是许多人都进入了瓶颈期。
开学半个月之后就是二模,根据日程总共会模考三次,一模是在高三上学期的期末,二模3月初,三模4月初。
5月份会进行几次小型考试,但那并不是全省或者全国性质的统考,只是地方性或者学校内部出卷子。
王酥站在讲台前面,“二模和三模的难度基本上就是高考的难度。但是接下来5月份的几次考试都是难度会比较高,提前跟你们说是打个预防针,防止大家看到自己成绩有问题会气馁,不用气馁。需要适当性做一些难的题目,这样的话才有助于你们成绩的拔高。”
周瑄瑄和林宇的感情仍旧很好,他们采取了王酥所说的互相提高的方式。
林宇教周瑄瑄数学,周瑄瑄教林宇英语。两个人在这两门课上的分数都大约提高了5~10分。
拿到二模成绩单之后,王酥看学生的表情都是和颜悦色的,并且还非常难得的拿出自己一节语文课的时间,给大家播放了一个红色影片。
这次二模的第一名和第二名仍旧是柏杨和邵音,大家的状态都由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变成了习以为常。
更让人羡慕嫉妒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柏杨和邵音在谈恋爱。他们在做着违规的事情,在做着影响学习的事情,但大家仍旧考不过他们。
下课后,邵音趴在桌上补眠,但她还没有睡着,就听见后方传来争吵的声音,她扭过头。
是洛飞,他正在和黄加辩论。
与其说是辩论,倒不如有些像在打情骂俏。洛飞显然是气急了,脸红脖子粗,音量扩大了不少。
“你这次怎么考的这么高?你抄,你抄谁的了?”
“飞飞,不能因为我努力学习就说我抄别人的吧。”
相比之下,黄加就显得冷静许多。
但让邵音觉得奇怪的是,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有关成绩的小事而已,洛飞居然如此激动。
尤其是洛飞并不在意成绩,也根本不会在乎谁比他考的高,这次是怎么回事,她眼睛微微眯起,挑了挑眉,趣味盎然的看着两人。
黄加弯下腰凑近了一些,一只手撑在洛飞的桌上,“你不会因为没考过我就恼羞成怒吧?”
”放屁,老子会恼羞程度,我这次是状态不好才没考过你。”
黄加成绩不算好,每次基本上都是垫底几名来回徘徊。
这次居然突飞猛进一下冲到了前十,这不仅让王酥大跌的眼镜,也让班里的其他几个人震惊起来。
听到这话,洛飞的耳朵更红了,他咬了咬牙,闷哼的吐出一句,“哼,老子愿赌服输。”
“好啊,那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黄加凑到洛飞耳边嘀咕两句。
洛飞沉默了片刻之后,恶狠狠的吐出一句,“知道了,滚吧。”
邵音只恨自己的耳朵不够长,听力不够好,没能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
她眼珠子打了个转,虽然她能猜到大概,可她真的好想知道内容。
她看着洛飞,只见他深呼吸了两口气,她想还是不要惹这个已经生了气的小霸王。
于是手指的脑袋轻轻敲着桌子。
柏杨正好从外面回来,将刚打完的水递给她。
“怎么了?睡不着吗?”
“没有,就是刚刚发现了一些小秘密,可惜知道的不太清楚。”
“什么秘密?”
邵音勾了勾手,柏杨便凑近一些。
她神秘兮兮的说:“你有没有发现洛飞和黄加的关系很怪?”
”嗯?”
柏杨愣了愣。
“算了,跟你这个直男说了,你也不懂。”
柏杨顿了几秒,然后语出惊人,“你是说他们俩在谈恋爱吗?”
“什么?他们在?”邵音立刻捂住嘴巴,称目结舌了,“你瞎说的吧,他们俩这进展这么快。”
“对啊,你不知道吗?”
“你快说说。”
“前两天我看到洛飞神秘兮兮的收了一封粉色的信。我正好看到了,瞥了一眼末尾的署名。是黄加,虽然我不知道心里的内容是什么,但用信封装着还是粉色的,应该差不离吧,而且这两天他们都一起去吃饭。”
“你怎么观察这么细致啊?我都不知道。”
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尖,无奈的说,“你呀最喜欢这种天天吃瓜。我不得多了解了解八卦,这样你有什么事情问问我才会知道。”
邵音晃了晃脑袋,眼睛亮晶晶的,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她没有想到洛飞居然这么早就会和黄加有有牵连。
她以为得等到他们高中毕业呢。
不过每个人都有他的缘分。
黄加就是洛飞的缘分,至少在她自杀之前,他们俩的感情都很好。
几个月的复习除了锻炼了他们的思维以及手感之外,压力也是与日俱增。
邵音每天像做任务似的完成一项一项布置的作业。
她伸了伸懒腰,熄灭台灯,抬手看了眼手表的指针,对着仍在埋头苦练的周瑄瑄说了一句,“12点啦,早点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
学校政策又换了一波,校内的早操取消了,目的是是让同学们多睡一个小时,但是晚自习又推迟了半个小时,所以好像也没有赚到多少。
邵音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洗漱,然后躺到床上,被子一卷,沉沉睡去。
和上辈子需要吃药才能入睡截然不同,可能劳累就是最好的助眠剂。
天气越来越热了,原本的春装也慢慢减少。
邵音贪凉,才4月初,她就已经只穿着一件t恤,配上一件薄薄的外套。
柏杨说了几次她都不听,也没有办法,只好由着她的性子,但这阵子他的抽屉里突然多了一件外套。
不一样的邵音
原本一周一次的体育活动课变成了半个月一次。
每次的时间都固定在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这样的安排更方便同学们,他们可以连着晚饭一起,如果有的人不愿意去吃晚饭,或者想要提前去吃晚饭,都可以提前。
邵音累了一天,柏杨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理由是要辅导准备一点材料。
她有些无聊,于是在校园内无所事事的闲逛着,瑄瑄这两天忙于学业,忙的昼夜不分,就连活动课都不愿意和她出来闲逛。
不过瑄瑄现在有追求,对这个小姐妹而言来是再好不过的,她都希望他的朋友们能有个美好的明天。
邵音正走着,就看到几个男生拿着篮球往回走。
其中一个男生对另一个男生说,“这次柏杨又是第一,你怎么想的?”
她不认识那个男生,但是有自信能这样说,想来也是学校里比较风云的人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在a班。
那个男生说,“哼,他不就是我聪明一些吗?老子要好好学,肯定比他考的还高。”
邵音嘴撇了撇,冷笑一声。
总是有人好高骛远,以为自己能做得比别人更好,实则差的十万八千里。
但她也不生气,毕竟这样说的人实在是是多不少,如果天天为了这样的事生气,他们已经还不知道要生多少个气。
回应他的那个男生将球递给另外的人,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儿。”
“行,那我们走了。”
说柏杨不如他的那个男生转头往另一边的树林那边走去。
一边走,嘴里一边还念叨着诸如,“白洋这个傻逼,他有什么本事?他不就是学习成绩好一点吗?一天天眼睛长在头上面出来,拽的像二五八万似的。不知道以为是别人欠了他多少钱。”这样的话。
越说那个男生就越愤怒,全然没有注意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邵音。
邵音脸色逐渐阴沉,她知道他会抱怨,却没想到嘴巴如此恶毒。
恶毒的话像不要钱似的源源不断的往外说,这只是她听到的,她没有听到的,不知道有多少。
虽然那些她无处可管,可现在她听到了,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邵音四处打量着,看见墙边横着一根铁棍。
加快步伐走到棍子边,一把拿起。
背着手,把铁棍藏在身后。
跟着那男人一直跟着往前走,那人也没有注意到什么站在一颗竹子树前,捶了捶竹子,嘴里一直不干不净的骂着。
邵音突然伸出手,扯住他的后颈部,那男生立刻扭头,见到她面露不善,“你是谁?要干什么?”
邵音没说话,冷冷的看着他。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柏杨的女朋友,是吧?倒是个漂亮的,不如跟着哥哥吧,跟着柏杨有什么用呢?他就是个垃圾。”
那个男人自诩自己长得五大三粗,在如此娇小的女生面前能够形成极大的压倒性的优势,可他全然没有想到邵音会从身后拿出铁棍对着他的膝弯就是一棍。
他顿时吃力的跪倒在地,就在他暴走准备狠狠揍邵音一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扭转着,压根使不出什么劲,他这才意识到这个娇娇弱弱的女生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可以随意欺负。
冷汗从额头吸出,他被压的胳膊疼痛,根本站不起来,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之后。
他嫁妆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声音小了下来,“好汉饶我一命。”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邵音勾唇冷笑,铁棍狠狠地拍在男人肩头,打得他一阵呼。
他刚想辱骂,又想到自己现在的惨状,只好压下性子,对她说,“你要怎样?”
“道歉。刚刚你说柏杨的,我全部都听到了,所以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那男人似乎有些口服心不服的样子,双眼圆瞪,邵音便毫不留情地对他的肩胛骨又是一棍,这个地方看似有骨头,其实拍上去非常的疼痛,并且痛一会比别的地方要疼许多。
果然男人吃痛不已,他立刻改了口径,伸出手,双手握拳,“我错了,我真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知道错了?你是哪个班的?”
“我我是b班,马衡。”
邵音眼睛眯起,“你确定没有骗我是吗?”
“我怎么敢?”
他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谎也全然没有丝毫紧张的意思。反正也没有马衡这个人,就算被她发现了,但也无所谓,到时候他早已逃之夭夭。
邵音自然知道,他没有说真话。
她声音更冷了,“行,我暂且相信你就叫这个。明天,后天或者哪一天,只要我有时间就会去b班看看你在不在。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样子,如果你骗了我。那你也不用再待在这个学校里了。”
她毫不掩饰地威胁。
她向来是护犊子的,尤其是这个人被他抓到之后还屡教不改。
愤怒便更多,疯狂倾泻,她眼神冷的可以杀人。
那人一对上他的眼神,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后背汗毛竖竖。冷汗也顺着肌肤往下流。他想说自己不叫马衡,却又没有任何的勇气。
就这样,两人僵持着,直到他在地上跪的膝盖都痛了起来,邵音才拿掉横亘在他脖颈处的铁棍,拍了拍手,“滚吧。”
男人才像是得了特赦一样,拔腿就跑,一边走一边说,“woc,柏杨女朋友居然是一个母老虎,这太可怕了,娇娇弱弱的美人居然是一个母老虎。”
他知道自己习惯了磕嘴炮,却没想到今天会被人堵在场。
幸亏周围没有人看见,否则他真的是要丢进老脸。
邵音将棍子丢回原来的地方,拍了拍手。看了眼时间转身往教室走去,她并没有发现有人跟着她从树林后面出来。
正是帮老师做完任务的柏杨,他去寻邵音的路上,发现音音正背对着他,对地上跪着的男生说些什么。
这个男生他认识,是学校里经常会说一些闲言碎语的人,尤其是诋毁别人的话。
他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当他看到音音维护自己的样子。
心底便涌出暖流。
而且今天他似乎看见了不一样的音音。有点凶,但是莫名很可爱。
百日誓师
时间转瞬即逝,原本还有一百二十多天才高考,转眼就剩下了不到100天,这20天过得非常的快,眨眼烟云。
邵音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学习。就连梦里都是在做数学题的模样,她觉得自己魔怔了。
今天是百日誓师,老师说学校安排了一个活动,大家都要去报告厅参加百日誓师的宣誓。
时间是下午的2点~3点,也算是在繁重生涯中为数不多的休闲时光,可以逃了一个小时的课。
可是这一个小时的课是王酥的。
王酥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她说:“这一个小时也补不回来了,不过晚自习抽40分钟出来,我们把最新的试卷讲一下。”
同学们叫苦不迭,纷纷求情,“老师,我们的作业实在太多了,都来不及写。”
王酥脸色阴沉,“怎么数学重要?语文就不重要。160分,你们都不想再多拿几分,是吗?”
见她这样说,大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抢在下课时间把手头能写的作业都写掉。
中午吃完饭后,邵音休息了一会儿。
柏杨则看着手头上的稿子,他简单起了草稿子内容,和自己这些年来演讲的内容差不离,左不过都是鼓励大家多多学习,不要紧张之类的话。
因为他作为高三的代表,今天需要上台讲话。
邵音见他要忙碌便没回宿舍,在班上陪着他。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然后面向他这边把头塞进臂弯里。
柏杨看着她的睡颜,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
两人的手一直交握着,并时不时的互相捏一捏对方的手。
下午1:30,教室的广播就响了起来,“请高三同学在2点之前到达海阅楼一楼报告厅。”
原本学生们下午2点才上课,可以午休到1:50,可今天中午的特殊原因。让他们不仅没睡好,还老想晚上补课的事情。
几人打着哈欠,从宿舍回赶回的赶回,从教室内站起的站起。
一波一波分散开往海阅楼走去。
一直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们在瞧见站在门口的王酥。
王酥伸出手指了指,他们就在她手指上的方向列了两队。
等人差不多到齐,排排列列的走进报告厅内,a班的位置在最前列。
第一排是校领导,第二排就是他们班级。
大屏幕上写着【百日誓师动员大会】。
信息老师正在前面调试演讲的设备。
柏杨则被副校长叫了过去。
他递给邵音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校长面前。
简单修整了十来分钟,等所有的人都到齐之后,动员大会正式开始。
校长吴海清了清嗓子。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抽了大家一些时间在这里举办一个活动。高考一百天倒计时是非常重要的节点。100天,三个月,你们就即将奔赴高考的考场。
我知道你们都很累,我带过无数的学生,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再苦再累,不要怕,老师会陪你们一起,把你们安然无恙的送到考场,取得自己满意的成绩....
接下来有我们高三同学代表柏杨同学简单给大家说两句鼓励的话。”
柏杨接过话筒,站在舞台中央。
他神情淡然,扫视了一圈。
礼堂内乌泱泱坐满了人,不仅仅是一层的,二层也有两个班级,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他。
聚光灯下,他气宇轩昂。
“同学们,我是高三a班柏杨。很荣幸学校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作为代表跟大家说一说心里话。
高中这三年来,我们拼过,努力过,同舟共济。为取得好成绩而高兴也因为失手而难过。这些都是常态,现在我们正在经历非常痛苦乃至艰难的几轮复习。
我知道大家都很累,包括我自己。很多人认为我很轻松,因为聪明。其实不是的,聪明其实远远抵不过努力。我所付出的并不比你们少,所以我相信。只要坚持,只要肯往前,分数都会一点点提高。
不要担心,不要焦虑。
愿大家前程似锦!
愿大家合上笔盖的那一刻,都有着勇士剑入刀鞘的决然与自信。加油!”
柏杨讲讲内容并不长,说的也是比较中肯的肺腑之言。
邵音呆呆的望着,看着聚光灯下的那个男人。
炽亮的灯光照着他的脸,光亮从背后透出,整个人隐隐透露出光泽,犹如如天神下凡。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内心激动喜悦,翻涌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柏杨,这是他们不一样的人生。
从前遗失的,错过的都在一点一点的被补回。
她经历了他的高三,以后会陪他经历大学,工作,家庭。
这一路会永远有她的陪伴,他们共同努力,上辈子那些恩恩怨怨,必然不会发生。
随着时间越来越临近,邵音仍旧没有找出一点柏杨入狱的原因。
她突然很后悔自己上辈子为什么没有查出蛛丝马迹。
不过那时候应当是不想戳到他的痛处,才没有去查。也不想睹物伤情,想留着和他最好的回忆。
前两天柏杨和她说毕业之后准备将父母留给他的遗产悉数要回。
这并不容易,但他既然愿意跟她说,他便也在想办法。
检察院那边的人有在联系,因为课业压力比较重的原因,一直没有时间约饭。
但他们都知道了大致的情况,允诺着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毕竟从法律层面说来,这本来就该是他的。
雀占鸠巢之人总有一天会吐出所有的东西。
誓师大会结束之前,柏杨早已回到邵音的身边。
所有人在最后一刻站起。
伸出右拳头,读着屏幕上的内容。
“我拼搏,我赶超,我努力,我腾飞。”
这四句话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词藻,甚至有一些粗浅,却是最美好的祝愿。
邵音认认真真的读了三遍,和所有的深深学子一样,为了自己的未来不断拼搏。
也挺有意思的,不像上辈子那样随随便便去了一个大学。
虽然她是可以什么都不做,躺平,或者她的成绩已经足够好,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这样的生活是难得一遇的,这样真挚的同学之情也是很少遇见的。
重要的是她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