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偶遇
晚上八点，文学振兴会第145回芥川龙之介赏和直木三十五赏颁奖典礼正式开始。首先是文学振兴会理事长上野彻发言，此君先是回顾了过去的半年里RB文坛所发生的一些热点事件，然后交由秘书长登台，宣布被提名的作品和候选人。最后，则是由上一届芥川赏和直木赏得奖人登台为获奖得主颁布奖项。
就在秘书长发言完毕后，前排的候选人们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芥川赏和直木赏虽然名义上是为了鼓励新人而设立的奖项，但是经过漫长的发展，都出了不同程度的变化。
芥川赏对于新人的界定标准一直饱受质疑。1958年上半期的第39回芥川赏，就颁发给了但是席卷文坛、声名鹊起的的大江健三郎。虽然芥川奖此前已有不少先例，但此消息一出还是立即引起了舆论一片哗然。同时担任评审员的佐藤春夫正式向外界宣告：“芥川奖从今往后不再是所谓”新人登龙门“的奖项，而是一个肯定新晋作家确立了自己文坛地位的奖项。”
此后，很多在文坛闯荡多年，荣膺了诸多知名奖项的作家都被颁发了芥川奖。2004年下半期得奖的当时已出道十多年，得到过伊藤整文学奖、每日出版文化奖等诸多权威奖项的知名作家阿部和重曾公开表示：”心情很复杂。这明明是给新人的奖项，没有办法理所当然地觉得高兴。“
而直木赏则是给予已出书的大众文学作家一项荣誉的肯定，其评选对象是杂志上公开发表的文章和单行本，所以如果仅仅是在杂志发表过作品的作者在直木奖这里依旧是新人作者，发展到现在，不仅鼓励新人，得奖对象以大众作品的中坚作家为主。就像东野圭吾五次落选直木奖，连《白夜行》这种神作都落选了，最后凭借巅峰之作《嫌疑人X的献身》才在06年获得直木赏的肯定。虽然其中也有评审委员渡边淳一为了阻止东野圭吾获奖使出了浑身解数的原因，但也可以由此窥一斑而知RB文学界的全豹。
当第144回芥川赏的得主，朝吹真理子和西村贤太走上主席台的时候，宫崎苍介居然有些罕见的紧张。是的，芥川赏还喜欢搞双蛋黄这种恶心人的东西，原本的独享的荣誉变为一半，能够获得的快乐也变为了一半。
“那么本回芥川赏的得主是。”西村贤太说完前半句，很绅士的把后半句让给了一旁的朝吹真理子。
“宫崎苍介，《火花》，文艺春秋出版社。”朝吹真理子也没有拖延，直接把获奖者的名字念了出来。很快最终获奖者的公布，让全场的记者们都兴奋起来，这是芥川赏继2004年的得主金原瞳之后，时隔七年又一次选择了年轻作家，宫崎苍介的获奖时的年龄是22岁，在历届芥川赏的得主中位列第三年轻。
“很高兴能够拿到芥川赏，很感谢文学振兴会的评委们对我本人和《火花》的认可与嘉奖。也谢谢文艺春秋出版社对我的支持。”由于文艺春秋方面一直在暗示，宫崎苍介早就准备好颁奖词。没有像石原慎太郎那个老头一样得奖后就骂人，叫嚣着“RB文学界都是太监”这种话，所以说石原知事被人恨不是没理由的。
穿着一身定制西服的他，在媒体的拍摄下，反而不像是一位作家，而是一名演员。这里也不是芥川赏的颁奖，而是RB电影学院赏的颁奖。
于是记者们更加兴奋了，长得帅的年轻获奖者，明天的报纸头条都已经想好了，《罪人之子荣获芥川赏》，绝对能够引起新的热潮。RB社会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新闻，或者说全世界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新闻，什么从车间里走出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在便利店里打工的芥川赏得主。默默无名而一飞冲天，本身就很吸引人的目光，如果再加上悲惨身世，简直和好声音有的一拼，就差问一句“你有什么梦想吗？”
而在颁奖结束后的酒会上，宫崎苍介总算知道了什么叫“春风得意马蹄疾，一举成名天下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仅仅是在会场里转了一圈，希尔的手里就握着厚厚的一叠名片，其中既有四大出版社的负责人，还有各大杂志的编辑们和作家们的名片，也有电视台和电台节目的制作人。为什么会有电视台和电台的制作人，因为电视台和电台的节目往往需要一些文人为其编写文案和剧本，所以他们和文学圈的联系也很紧密。
由于宫崎苍介没有名片，于是希尔这位助理就出面进行了名片的交换，她高盛集团副总裁的名头倒是引起会场内的人们一阵大惊小叹，而在其之上的董事总经理，那更是不能想象的大人物了。原本还有些矜持的圈内老人们，纷纷放低了姿态。希尔也很好的扮演着一名助理的角色，对于有价值的人，如四大出版集团的负责人，则掏出名片给对方，至于一些小角色，则皮笑肉不笑的接下名片，却不掏出名片进行交换，三言两语打发掉对方，帮宫崎苍介推掉了很多无效社交。这般动作反而让会场内的人更加尊敬宫崎苍介，真的把他当做是一名企业高层，而非文坛新人，彻底放下了对宫崎苍介的轻视之意。所以说人呐，有时候真的很贱，你对他爱答不理，反而能够获得尊敬，这不就是舔狗心理学的内容吗？
至于杂志社和新闻媒体们更兴奋了，没想到芥川赏的得主居然当场爆出了一大新闻，于是明天的报纸恐怕一个版面不够写了，至少得两个版面才能编出一场大戏。
“介酱！”就在宫崎苍介和希尔的社交告一段落，在宴会厅的一个角落里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回头一看，发现是唐泽千佳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裙，他父亲唐泽英泰站在一旁。
“唐泽叔叔，小千，好久没见。”宫崎苍介急忙起身向两人打招呼，对于二者的出现在这种场合，他还是很惊讶的。一般而言，各大电视台的高层很少会来文学圈的聚会，往往只是制作人会来交际。
“我拜托父亲来看介酱的，没想到才半个月没见，介酱居然大变样了！”唐泽千佳右手挽着唐泽英泰的手臂，解释道。
第三十三章 银座的生与死
“没想到宫崎你居然能够走到这一步，我想一郎泉下有知，应该会欣慰的。”唐泽英泰拿着一杯香槟，和宫崎苍介在宴会厅一旁的休息室内交谈着，两人看着希尔和唐泽千佳在对面的沙发上分享着女人保养的一百个秘诀，叽叽喳喳的像两只鸭子。
“也多亏叔叔的帮助，《火花》才能改编成电视剧，引起这么高的社会热度。最终帮助我拿下芥川奖。”宫崎苍介对自己的努力仿佛不值一提，在长辈面前自谦一点是没有错的。
“哈哈，我说的可不是芥川赏。你能够在高盛占据一席之地，可见你在投资领域一定有着某些天赋被人所重视。我不知道这半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即使是你父亲当初也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我为你自豪。”唐泽英泰老怀欣慰的感叹。作为在RB电视打拼二十多年，一步步从制作部的普通员工升任到集团专务董事，虽然有部分原因要归功于他岳父，但他自然知道像宫崎苍介这种一步登天意味着什么。
两人一阵闲谈，一直到晚宴结束，才离别分开。正当宫崎苍介准备带着希尔离开宴会现场的时候，角川集团的董事田村俢一从一旁插了进来。
“宫崎桑，有没有时间顺便陪我去银座的一心坐坐，这个时间点夜生活才刚开始嘛。”田村俢一一开口即使老司机了，一心夜总会是银座一家顶级的俱乐部，所有的陪酒女都是个顶个的善于揣摩男人的心思，善解人意，里面的消费高昂，动辄数十万日元，也是很多公司高管应酬的选择。
如果宫崎苍介只是一个普通的新人作家，即使是获得芥川赏或者直木赏，那么现在很有可能出面的只会是一名资深编辑，然后找一家咖啡馆或者小酒吧，摆出条件慢慢聊。
但是宫崎苍介除了作家的身份之外，还有着高盛集团董事总经理的头衔，反而显得他作者的身份成了一个玩票。这也让想挖人的几大出版集团不得不派出职级更高的人和他来对话，而且一上来就是一心俱乐部这种销金窟，这就是所谓的对等接待。
大概猜到田村俢一的目的，宫崎苍介打发走希尔和司机，让他们等会接到自己电话后再来接自己。上了田村俢一的凯迪拉克，没几分钟就拐到了银座的一心俱乐部。
夜晚的银座，是女人们的天下。两人刚走进俱乐部里，俱乐部的妈妈桑白坂亚纪就穿着黑白相间的和服，小跑两步走上前来招待。宫崎苍介还从对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这也是一个逸闻，白坂亚纪在银座从业近三十年，从陪酒女变成妈妈桑的白坂亚纪其实很怕生，每次夜总会开业前，他都会先喝两杯，帮助自己进入状态，不然的话遇到话少的客人会紧张。所以宫崎苍介才会在她身上问道淡淡的酒味，正是白坂亚纪之前喝了四倍葡萄酒热热身。
“田村董事，很久没见您来光顾我们一心了，是外面的女人把您的心偷去了吗?”白坂亚纪一上来就对着田村俢一调笑，显然田村俢一在这里是老顾客了，两人关系很不错。
“哪里哪里，最近公司里的事情有些多，一直加班。你看我这一有空，不就来光顾了吗？还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大客户。”田村俢一简单的絮叨两句，转身向宫崎苍介介绍白坂亚纪，然后对白坂亚纪说道，“这位是高盛集团的宫崎董事，他还是一位刚刚获得芥川赏的大作家噢。”
“宫崎董事真是年少有为，能够与您认识，长绕琼枝之畔，即便不能时时自新，也能受您清韵渲染。以后还请常来。”白坂亚纪听到田村俢一的话，先是有些震惊于宫崎苍介的身份，倒是马上反映过来对着宫崎苍介赞叹，说完，还向宫崎苍介微微地行了个古礼，看的宫崎苍介一愣一愣的。
白坂亚纪不愧是纵横银座近三十年的老人，知道遇到什么人就该说什么话。像田村俢一这种老头，他们最喜欢的是听着年轻的女孩们握着她的手意味着说，“我们上辈子肯定是恋人”。但是遇到宫崎苍介这种怪胎，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要兵出斜谷，以奇获胜。果然，宫崎苍介就被白坂亚纪的表现惊到了，如果是系统流，白坂亚纪就会看到宫崎苍介头上的“好感度加20”。
田村俢一看到宫崎苍介被白坂亚纪的表现惊讶到了，哈哈大笑，对着宫崎苍介解释道，“别看妈妈桑是银座的老人，她当初可是出生京都的名门，毕业于早稻田的才女，学识不凡。否则又怎么能够把一心带到这般地步。”
田村俢一后面的话让宫崎苍介反而对这位白坂亚纪感兴趣起来，一般银座的俱乐部，平均存活周期是五个月，而一新俱乐部从白坂亚纪29岁退役成为妈妈桑之后，一直顽强生存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的生命了。
“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常来的，妈妈桑真的是个趣人。”宫崎苍介听完田村俢一的解释，脸色恢复过来，带着淡淡的笑意。
看到宫崎苍介对白坂亚纪感兴趣，在之后的闲谈中，田村俢一有意的说了很多关于白坂亚纪的故事。宫崎苍介听到了田村慢慢讲述的关于白坂亚纪的故事，对于白坂亚纪这种奇女子，他更是佩服起来。
像白坂亚纪这种妈妈桑，除了美色之外，还必须有着惊人的能力，她们可以用心记住几千位客人的个人信息，包括他们的生日、家庭情况、喜欢的女生类型等，在见到人的一瞬间就能够迅速反应过来。
除了耐心记住客人的信息之外，她们还得用心观察着客人，推车客人的想法。银座的俱乐部是消遣的地方，也是生意人的社交场，如果感觉客人间的相识是有益的，白坂还会积极的为双方牵线搭桥。每天她会陪伴客人到凌晨，目送每一位客人离开，第二天早晨还会花时间给所有来店里的客人写邮件。逢年过节，还会寄出很多和贺卡和小礼物。
同时，她还得维护好俱乐部的女孩子，除了防止客人因为喝醉想霸王硬上弓之类的骚扰之外，如果遇到不胜酒力难以和客人沟通的年轻女孩子，白坂还会教她们用乌龙茶兑水挡酒，就不怕醉了。
在银座的俱乐部里，俱乐部通常会设定“陪伴业绩”来考核陪酒女的接客情况，同时还有着其他业绩指标督促大家提升营业额。如果陪酒女不能按要求达到指标，就会无情的解雇。
这些略显残酷的指标是银座默认的“规矩”，可白坂亚纪却不按规矩走，在她的店里，没有具体的业绩指标，也不会为业绩炒掉任何人。因为在她看来，仅仅是因为没有达到业绩指标就解雇员工就太可惜了。很多陪酒女都需要花两到三年的时间默默积累，最后才能达到人气的爆发。白坂亚纪给机会等女孩子们人气爆棚，女孩子们也因此信任并尊重她，反倒是培养了高度的团队合作精神，一心的女孩子们即使遇到其他俱乐部的高薪挖角也不会跳槽。
银座里除了考核指标之外，还有其他法则，为了避免银座里也有其他法则，为避免互相抢客人，独立出去的妈妈桑不能在老店附近开店。白坂再次无视既定的法则，不管后辈在哪里开店她都会支持。
很多时候，为了支持刚独立的妈妈桑，她还会介绍自己店里的客人去新店捧场。她说：“店多了，银座也会有活力。”白坂希望自己的店发展得更好，但展望了未来，她也想看到银座变得更好。
见证过银座兴衰的白坂还对银座有了“使命感”，用田村俢一的话说，白坂亚纪为银座点亮了灯。
2008年金融危机时，银座生意萧条，不同的人离开了银座，甚至有人因此自杀。当时白坂在银座的店也几乎开不下去。在她想要放弃时，曾经来过店里的客人给她鼓励，还提出帮她凑钱还债的想法。
知道还有客人爱着银座，白坂也舍不得放弃，她顶着压力拜访银行，请求银行延迟还款期限。她跟银行工作人员说：“如果连我也走了，那银座的光辉就彻底熄灭了。”
带着对银座的爱和别人的支持，白坂熬过了最难的日子。
她用自己的行动去开发出银座的魅力，她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银座的光芒。她也在银座，等待着每一位归来的客人。被谩骂的她们，也有自己的价值所在。
曾有人说，银座是磨砺男人的地方。男人在这里不断提升自我，陪酒女受影响也会努力配得上眼前的客人。这时候的配得上不是“攀高枝”，而是互相影响着共同进步。白坂最开始选择当陪酒女，也是因为她发现陪酒女真正的价值所在。在那个女性还没有活跃于社会的时代，陪酒女能在俱乐部和企业高层平等对话。白坂抓住了这样的机会，才有她后来的成就。
当然，以上的一切，都是被人广泛传闻的“鸡汤版”，田村俢一在说完之后，悄悄的对着宫崎苍介透露，白坂亚纪之所以能够趁着这么久，甚至金融危机时候都有银行贷款给她续命，是因为她身后站着一位自民党内的重要人物，至于是谁，田村俢一有些顾忌，倒是没多言。这并不是对白坂亚纪能力的否定，只是对现实的一点无奈坦白。
第三十四章 角川集团的挖角
在酒过三轮，和一心俱乐部的小姐姐们玩了好几轮游戏之后，宫崎苍介终于有些醉意，打算结束这场应酬。大咧咧的开口对田村俢一说道，“田村桑今天找我来，不知道除了喝酒，还有什么指教吗？如果没有的话，天色已晚，我打算回家了。下次再请田村桑来，我请客。”
宫崎苍介是不会轻易的对跳槽角川的事表态，虽然这对他来说有利无害，如果他发行新书，角川集团的实力自然能够更好的帮助他提升销量和影响力。但是此时是角川挖人，自然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嘿嘿，原本准备和宫崎桑来聊的不是我，是出版部门的编辑。但是没想到宫崎桑年纪轻轻就能够身居高位，自然之前准备的一切都没用了。”田村俢一喝掉就被你剩下的半杯，脸上挂着酒后的潮红，看上去喝醉了的样子，但是双目中闪烁着精明的目光，笑着对宫崎苍介说道，“既然如此，我就说的直白一点。角川集团想接手发行宫崎桑新作品，文艺春秋出版社的实力我想宫崎桑也应该了解，自然配不上《火花》这样的神作。如果是我们角川集团来发行，销量早就突破两百万，哪会像现在一样才卖出去一百五十万。”
“角川不仅有角川书屋这样的大型连锁书店，我们还在韩国、中国大陆，中国台湾、中国香港，甚至东南亚都有着发行网络。我相信以宫崎桑的实力，你的作品自然能够在这些地方收获不俗。”田村俢一没有避讳，直接将角川集团最大的优势说了出来。作为RB顶尖的出版集团，角川集团不仅在RB国内有着庞大的发行网络，甚至在海外都有着不俗的发行实力。例如台湾国际角川书店股份有限公司（台湾角川书店），就是RB角川集团在台湾地区成立的子公司。该公司也是第一个在台湾地区申请设立的外国出版社。去年，香港的角川集团中国有限公司也开始进军大陆地区市场，和中南出版传媒集团一并成立了合资公司开拓国内市场。
相比于文艺春秋出版社，不仅现在在国内被四大出版社吊着打，连自己培养的作者都保不住，海外发行这部门更是一片空白，只能够等国外的出版社找上门，然后和对方签署代理合约，将发行权交给对方，至于对方实力如何，那就不是文艺春秋出版社关心的问题了，有总比没有好，蚊子再小也是一块肉。
“除此之外，听闻《火花》的改编是由宫崎桑执笔，您既然对影视改编这方面感兴趣的话，那就更应该选择我们角川集团了。我们角川集团在影视改编、漫画改编等方面都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各大电视台都有着不错的关系。如果您后面的作品还有兴趣继续亲自负责的话，我们角川集团一定能帮到您。”田村俢一一口气把手里的牌全打了会出来，却看到宫崎苍介有些冷淡。连一旁陪酒的女孩子们都被宫崎苍介的表情感染，不敢说话，静静地坐等着。
等了片刻，宫崎苍介才平静地开口，“田村桑的诚意的确让我很心动。但是，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选择最好的一桥集团呢？”宫崎苍介说的一桥集团是RB最大的出版集团，旗下小学馆、集英社、白泉社都是大名鼎鼎的出版社。实力也比角川集团更胜一筹。
“嘿嘿，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一桥集团的确比我们角川实力更胜一筹，但是奈何三个和尚没水吃，一桥集团最大的问题就是内部竞争太激烈了，我想当初集英社和白泉社和小学馆的故事，我不说宫崎桑也应该知道。”田村俢一的话引来一旁小姐姐的连连点头应诺，集英社和白泉社从小学馆分裂的故事，在RB可以说基本上属于大众故事会的水平，很多普通人都听说过这三家的爱恨情仇。
“除此之外，我们角川集团还是一家上市公司，这一个对其他作者是不幸的条件，反而格外凸显了我们角川集团和宫崎桑的合适，不是吗？”田村俢一还提到了一个最大的问题，角川集团是四大出版集团日唯一一家上市公司。他的话虽然没有全部说完，但宫崎苍介自然能够明白对方所指。
在21世纪互联网高速发展的现代，出版业已经是一个夕阳产业了。虽然不像国内的出版商们已经濒临破产，整个行业都快被新媒体和互联网完全代替了。RB的出版商们靠着RB社会的铅字崇拜和居高不下的阅读率，日子还算能够撑得下去。
但是在RB，出版业作为夕阳产业，自然有其特殊性，那就是这是一个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行业。出版商们挖掘的作者们，可能前九十九个都是扑街货，但是只要能够在第一百个挖出一个东野圭吾、宫崎苍介这钟畅销书作者，那么靠着这一位，出版社们能够从实体书销量到版权开发吃的那叫一个盆满钵满。这一点和起点的作者们有着很多相似处，广撒网签约，只要能够出一个白金作者，从作品销售到影视版权改编，也是能够好好吃一笔。
但是角川集团作为一家上市公司，有着股价的压力存在。他又不是互联网公司可以说故事，作为传统的实体出版产业，如果角川集团定期发布的每季度报表显示利润不够的话，其股价自然会跌。因此其管理层难免会为了股价和利润而做出一些短视的事，比如节流，降低成本，减少对新人作者的资源投入，开源，只挖成名作者，却增加了集团内部的竞争等等。所以角川集团最近的出版业务是不断缩小，开始转型成为一家版权代理和衍生品开发为主的公司了。甚至发展到2020年，角川集团旗下实现规模和利润双增长的部门居然动漫制作部门，实体出版业不如动漫产业，只能说平成宅男们开始逐步撑起了社会的中坚层。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角川集团光是凭借角川书店的存在，就足以在出版界有着一块不小的立足之地。只是因为这方面的利润实在太低，甚至在亏损，角川集团才会减少对这部门的投入。
说到这里，可能你会问，这对宫崎苍介这类新作者来说无论是减少对新人的资源投入还是挖角成名作者增加竞争，完全都是不利的地方，为什么会说对他有利呢？
别急，别忘了宫崎苍介的另一从身份。宫崎苍介作为高盛集团的高层，其对股市的影响力自然不同一般。可以这么说，只要宫崎苍介乐意，他完全可以授意集团内的实习生们写写吹捧角川集团的分析报告发表出来，以高盛的声誉，市场里很多投资人都会买账，从而哄抬角川集团的股价。别惊讶，无论是咨询公司还是投资银行，你们见到的很多向外公开的分析报告都是实习生们写的，实习生们就是这么苦逼。
更何况角川集团的高层自然愿意通过向宫崎苍介倾斜资源交好这位高盛集团的高层，角川集团以后无论是上市发债还是融资交易，亦或是并购重组，有着这么一位的帮助，能够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第二本书叫做《长眠不醒》，我是以我父亲的案例来改编的。就算这样角川集团还要出版吗？”宫崎苍介的话让田村俢一先是精神一震，以为说服了这位成功投入角川集团的怀抱，但是仔细一考虑宫崎苍介的后半句，脸色却变了变。
宫崎苍介的话里透露的消息不得不然田村俢一严肃对待，宫崎苍介的父亲宫崎雄一郎的案子，短短两周内就结案，损失了两百亿包括警视厅和东京中央银行在内的多方居然就这么悄无声一的结束了调查。其中的猫腻简直让人用屁股都能够构思出一起精彩的大戏。虽然不知道宫崎苍介的新书是怎么对这个故事进行改编描述的，但毫无疑问的是肯定会涉及到这起大案的内幕，引来幕后人士的恶意。如果角川集团出版了这本书，自然也会引起这些人的交恶。能够压制警视厅方面和东京中央银行不声不响的结束调查的人，角川集团为了一个宫崎苍介，真的值得吗？田村俢一不禁想到。
“如果像宫崎桑说的那样，这件事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了，我必须回去回报董事会。很抱歉，我们会尽快回复宫崎桑的。”田村俢一双手浮在腿上，对宫崎苍介庄重的倒了个谦。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么动作，引来一旁的女孩子们的侧目。
以往出现在一心俱乐部的年轻人，往往都是刚入职场的新人，帮上司拎包陪酒才能够踏入一心俱乐部的大门，看看大资本家们的奢靡生活。
顾客里也不是没有富二代和官二代，可那也只是这些人纯粹的消遣娱乐。能够让叫角川集团的董事田村俢一这样的大人物如此庄重对待的年轻人，几乎很少见到。
从之前的谈话中还听说这一位拿到了芥川赏，还是最近大火的《火花》的作者，这些名利场的人精们不禁浮想联翩，如果能够钓上这条金龟婿，岂不是一步登天？于是小沙发上的两三人，连身体都往宫崎苍介的身边倾斜了几分。
第三十五章 困扰
“希尔，你说我是不是有必要买一栋新房子了。”回程的路上，宫崎苍介和希尔在宾利的后排上聊着，突然想到自己现在除了六木本那个怎么舒适的一户建，名下也没有什么物业，就连现在也是每天往佐佐木希的公寓里跑。
“感觉没有一个属于自己，屈身的地方，总是不太方便啊。”宫崎苍介自己很感叹，就像今晚，走的时候同桌的三位小姐姐都很乐意和他离去，甚至有一位直接开口问道，“宫崎桑，要不要换个地方再来一场。”这种明显的暗示。但是自己总不能带人去佐佐木希家里，酒店又不太方便，六木本的一户建自己已经准备卖掉，原本就是一个暂时栖身的地方，一户建本来就不是很舒适的居住场所。
银座的陪酒小姐是不出台的，想要带走人，只能是人家自愿。当然，再来一场的意思也不是一定是去做那种事，有时候客户间有些话和事情不方便在俱乐部里说，于是换场到一些更隐秘的地方，又想找两位善解人意的小姐姐做陪客，这个时候只要是小姐姐和妈妈桑同意，小姐姐们也很愿意走一场穴，赚点外快。
至于像宫崎苍介第一次来就遇到这么主动的邀请，只能说能够在银座打拼的人都是人精，在银座生存的陪酒女们，以后无非是找到大靠山投资自己，转型妈妈桑开一家新的俱乐部，亦或者年老色衰后就退休，找个老实人嫁了。而在这帮小姐姐眼里，宫崎苍介这种人看上去，就像是大佬，哄高兴了投个几个亿开一家俱乐部，岂不更痛快。
“如果BOSS你想购买物业的话，我可以帮你关注一下，有什么条件吗？”希尔毫不在意，男人有钱后最想做的两件事，不就是换房子和换车吗。现在有了高盛集团配给的宾利，车子自然说不上，那么对宫崎苍介来说，换房子自然成了一件心头大事。
“嗯，帮我在港区选一套高层公寓吧，离公司近一点，也方便我上下班。”宫崎苍介早就想从佐佐木希家里搬出来了，虽然佐佐木希家在惠比寿离港区并不远，自己还有车，二人同居生活也很美妙，佐佐木希也很温柔，但是身位事业成功的男人，住在一个女人家里总是不太好。完全可以在港区置业后再让佐佐木希搬进去，如果那时候自己还有这个想法的话。
次日早上十点，宫崎苍介刚走进高盛在港区的办公室，希尔就踩着细高跟步履轻巧的敲门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宫崎苍介刚放下手里的公文包。虽然高盛方面没有给他安排项目，但是他也不是没事可做。彼得约翰逊已经把他划到对野村证券的做空小组里，就算装模作样，他也要做做样子，现在他正在看着一些前期的文件，包括野村证券的关联企业和相关的财报。“对了，帮我倒一杯咖啡。”
希尔还没开口，就听到宫崎苍介头也没抬的吩咐，翻了个白眼，转身又去角落里的茶水间给宫崎苍介倒了一杯咖啡，端着回到了宫崎苍介的办公室里。
“老板你没看今天的报纸吗？上面全是你的头条。办公室里现在一直在讨论你。”希尔把咖啡放在宫崎苍介的桌子上，顺便把几份今天早上刚发行的报纸也一起放在了他的面前。
宫崎苍介瞄完最后一个数据，转过头看了一眼希尔，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眼神从报纸上飘过，却没有打开的意思。用屁股都能想到得到，今天的报纸头条肯定会是自己，至于故事怎么编，自己难道还能管得到那些总是想搞个大新闻的记者们？自然眼不见心不烦。
“办公室里都传遍了，报纸上把你从小到大的所有履历都翻了一遍，除了不知道你为什么能进入高盛，您的故事快被报纸传遍东京了。至于办公室里，他们都在传，您能进高盛，是因为前段时间在股指的交易中被上面看中，特招进高盛的。”希尔毫不在意宫崎苍介的冷漠，絮絮叨叨的向对方说着今天听到的各路小道消息。
对于宫崎苍介为什么能够进入高盛，希尔也不是很清楚。当初宫崎苍介是直接和彼得约翰逊联系，方案直接交给这个老头，中间没有经手他人，一来是保密的需要，二来也是担心计划被泄露出去自己引来报复。
“如果你没事的话，这里是野村证券所有关联企业的资料，离去做一个透视，下午四点我下班之前交给我。”宫崎苍介对于这些八卦消息不感兴趣，尤其八卦的主角还是自己。于是把桌子上的资料整理了一下，扔到希尔的怀里说道，让希尔一阵气恼，瞪了他一眼又匆匆离去，回工位上工作去了。
但希尔离去之后，宫崎苍介才慢慢拿过报纸，看了一下这些媒体会怎么样编故事，结果却是清一色的看到都是吹嘘自己的言论，什么东大先生力夺芥川赏，文学界新星竟是投资天才之类的标题，看得他洋洋自得又有些尴尬。最后索性把报纸扔到垃圾桶里，开始研究起RB航空公司的材料。
前文说过，高盛集团试图做空野村证券，给东京分部的两条命令，收购瑞银手里的股份自然有彼得约翰逊和上层去交涉，不用宫崎苍介操心。另一条，想办法将手里的RB航空公司的股份卖给野村证券，消耗对方手里的现金流，彼得约翰逊则是交给了宫崎苍介，当做是对他的考验，也是他目前的主要工作。
如何把RB航空的股份卖给野村证券这个的问题，困扰宫崎苍介好几天了。想要说清楚RB航空、野村证券、SVB投资银行这三家的故事，我们得回到金融危机时期。
SVB作为高盛旗下的中型投资公司，在金融危机中同样也遭受到了不少的损失。从2007年到2008年一直表现不佳，亏损的状况很严重。但是彼得约翰逊作为高盛集团的高级合伙人和执行董事，在他的运作下，高盛集团向SVB继续注资40亿以缓解SVB的资金困局，彼得约翰逊也希望通过高盛集团的注资提振投资人对SVB投资公司的信心。
但是很可惜，金融危机对市场的打击已经很大了，雷曼兄弟刚刚破产，高盛集团在风雨飘摇中对市场的号召力也明显下降了许多，毕竟市场不知道，下一家倒闭的公司是否会是高盛集团。
第三十六章 赌博
彼得约翰逊这位在华尔街纵横数十年的风云人物，在看到高盛集团注资后公司的股价依然萎靡不振后，手里揣着四十亿现金的他，决定赌一把，他没有选择自己擅长的短期投机项目，利用庞大的资金和实力去吞噬弱小的对手来壮大自身，反而做了一个规模颇大的风险投资项目，SVB投资公司选择向陷入低谷的RB航空集团投入高达三十亿美金的融资，以此换取该公司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当时，RB航空公司作为RB乃至于亚洲最大的航空公司，因为国际油价的波动，造成运营成本的快速上升，导致经营陷入了困难。RB航空公司在金融危机时期，旗下一共拥有276架客机，其中包括37架吞油怪物波音747-400这种双层大客机，专门用来飞国际航线。
如此庞大的客机群，自然决定了RB航空公司每个月光油耗成本就是一个十分惊人的数字，而RB航空方面为了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营，同时也是RB政府对航空公司的政策规定，日航集团一直以来都得提前准备八个月的燃油储备，以保证航线的正常运营。
提前准备若干月份的燃油储备，这种做法其实和期货市场的交易方式差不多，只不过与期货交易不同，期货交易不仅可以买入，还可以卖出，而航空公司的燃油储备，一旦买入之后，就不能卖出了。
就在2008年五月份，国际油价因为中东主要产油国减产等原因，价格一度上扬，全球市场对油价的分析全都是看多，一致认为国际油价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将会持续上涨。
于是，听信了市场主流判断的RB航空公司高层就果断的跳入了这个大坑，为了能够在低价位储备更多的燃油，降低未来的运营成本，RB航空公司决定在当前价位购入大量的燃油储备，并为此透露了大量的现金流。可是让RB航空公司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出手后不久，国际油价一路下跌，跌幅甚至比前段时间的涨幅还要惊人，很快就进入了低价。
RB航空公司这一神操作，不仅让公司的现金流储备下降到一个危险的低位，也导致了公司遭受到了巨额的亏损，达到了百亿美金，要知道RB航空公司每年的利润也就两千亿日元，这一下就把四年多的利润给亏出去了。以至于整个公司瞬间陷入崩溃，股价连续几个月暴跌超过四成。
彼得约翰逊和SVB的高层经过分析后认为，国际油价在没有明确的重大利空消息下，就跌幅如此严重，肯定是不正常的，过段时间肯定会回调。
而且RB航空公司的困境也只是因为流动资金的匮乏导致公司运营上的困难，公司的经营上并没有太多的问题，市场份额也还在，只要投入足够的资金，等到国际油价回调，RB航空公司就能够起死回生，这笔交易也会给SVB带来足够多的利润，
于是SVB的高层也像RB航空公司的高层一样，来了一手骚操作，注资三十亿现金换去RB航空公司大约15%的股份。我想大家也猜到了，之所以说是骚操作，就是彼得约翰逊和SVB的高层明显低估了RB航空公司存在的问题。
实际上，RB航空公司早已经就不是昔日的亚洲航空霸主了，公司从上到下一身的烂毛病。这次国际油价的投机失败，只不过是压倒这艘破船的最后一根钉子。过去RB航空公司之所以没有出太大的问题，只不过是因为这艘船实在太大，抗风险能力足够大，也是因为爆出的问题不够大，自然击不沉RB航空这艘破船。
但是现在，面临近百亿美元的巨额亏损，RB航空公司这艘破船终于扛不住了，瞬息便到了崩溃的边缘。
首先，RB航空公司面临的主要问题便是市场萎缩，随着上个世纪八十到九十年代RB经济的快速增长，日航也步入了快速发展期，运力规模和航线网络急剧增长。但是随着世界经济波动和RB泡沫经济破灭，日航明显难以适应规模扩张后市场需求不断缩减的局面。
日航一直以航线的“大而全”和覆盖力而感到自豪，忽略了取舍和优化，不愿意放弃很多无利可图的航线。因此，大量鸡肋的航线和过剩的运力，将日航拖入了逐步亏损的泥潭。比如日航在1990年引入的37架波音747-400吞油怪物，交付使用时，RB经济泡沫已经出现崩溃，这些大型客机搭乘率往往不到一半，又因为耗油过大，反而成了一个巨大的包袱。
其次，RB航空超过70%的航线都是国际航线，其中又以北美航线为主。受美国9.11事件影响，美国政府对于RB乘客实行了严格的入境审查制度，使得愿意搭乘日美航班的乘客大减，日航经营的十多条日美航线因此连续多年持续亏损。08年以后受金融危机影响日航的收入巨减，经营更加困难。
最后，最重要的是，RB航空公司虽然是一家上市公司，但是因为其管理层长期依赖政府买单，对自己体制的弊病视而不见。98年金融危机、9.11事件、以及SARS期间，日航都曾几度濒临破产边缘，但最终都靠着RB政府提供的公共资金度过了难关。而多年来日航实质性的体制改革和成本缩减一拖再拖，作为回报，日航也成为了政府拉动就业的政策工具，不得不在RB各地盲目兴建的机场中增设和保留为数众多的亏损航线，目的是迎合“各方需求”，导致负担越来越重。
然而作为一家美国投资公司的掌门人，彼得约翰逊并不十分了解日航集团存在的众多问题。以他为首的SVB集团高层只是盲目的以日航集团过去的发展经验为参考，认为只要像之前RB政府一样向日航集团注入资金，日航集团就能够度过这次危机。
可是在SVB投资公司三十亿美金的真金白银投入进去后，日航集团的经营困境丝毫没有得到改善，依旧是一副要是要活的样子，在破产边缘一直徘徊。
直到RB政府决定不向日航集团继续注资，用税收拯救这家企业，日航终于在当年的宣布申请破产。彼得约翰逊得知这个消息后，心脏病差点没发作，SVB的股价也应声下跌了近五分之一。这场收购，可以算作是彼得约翰逊投资生涯的滑铁卢，差点没把这位老人活埋。所以说，尽调做不好，吃亏吃到老。
第三十七章 新的计划
由于日航集团是RB航空业的地标性企业，旗下子公司多达一百八十个，设计的上下游企业超过五百个，一旦日航全面破产，整个RB经济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于是RB政府既不允许日航集团破产倒闭，也不允许它并购重组，这让SVB方面更是恼火。作为日航集团的大股东，越僵持，SVB在日航集团的损失就越大。
更让彼得约翰逊和SVB恼火的是，根据RB《企业再生法》，RB官方出面要求各主要债券银行对计划重组的日航实施债务免除，减少日航的负担，紧接着日航集团的两大债务方，一个是RB政策投资银行，这是RB政府建立的官方政策性银行，自然答应了政府方面提出的请求，其次是野村证券旗下的野村信托银行株式会社，他们与RB政府的关系自然不用再叙，之前就曾表示过希望各方债权人免除日航的债务，以帮助日航摆脱经营困境。它也紧跟着答应免除日航集团的债务。
两家主要债权方从债主变为股东，自然压缩了SVB在日航集团的占股比例。当时，面对申请破产的日航集团，SVB方面有两种选择，第一种自然是继续持有日航集团的股份，期待它能够浴火重生。第二，放弃日航集团的股份，由RB政府方面负责清偿这部分股权。
在考虑到日航当时股价已经逼近冰点，RB方面肯定只会按照当时的股价收购SVB手中持有的股份，一来一去SVB等于直接损失超过一半的投资，三十亿直接亏损超过十五亿。
在经历过几夜的辗转反侧后，彼得约翰逊又做出了人生中的又一次重要决定。继续持有日航集团的股份，直至它能够浴火重生，重新上市。这一局定可谓是大胆，因为如果重组失败，即意味着SVB三十亿投资彻底打了水漂，连一半都收不回来。
幸运的是，这个老头赌赢了。在鸠山内阁请求“经营之圣”稻盛和夫先生出山不到两年的时间，日航集团就彻底的恢复过来，净利润从亏损两千亿回到盈利两千多亿日元的历史高点，也将于下个月重新上市，SVB的投资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回报。所以说一个人的命运既要看个人的奋斗，也要看时代的发展。
其实本质来看，日航集团的重生，真的是因为稻盛和夫有那么厉害吗？并不是，他也是人，稻盛和夫只是进行了正常的企业改革，归根到底还是开源节流那一套。日航集团的市场占有率在破产之时依然很高，只不过抛弃掉僵硬的体制和RB政府对企业的干扰，一番正本清源，日航自然回到了正轨。
彼得约翰逊此时将进一步消耗野村证券流动资金的任务交给宫崎苍介，自然不是让他直接将SVB持有的日航集团股份出售给野村证券，那样的任务换一个实习生都能够做得到。
宫崎苍介要想出色完成彼得约翰逊的考验，乃至于给高盛集团的高层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就得想方设法在消耗野村证券实力的同时，还能够最终保有这部分股份，毕竟日航集团马上会重新上市，其股价自然会更进一步上扬。SVB能够持有其股份越久，能够获得的收益也会越高。
宫崎苍介在电脑桌前思索着日航集团和野村证券的事情，眼神一转想到瑞银手里持有的野村证券的股份，心里突然一个想法，对于怎么在既能消耗掉野村证券的流动资金的同时，还能够继续持有日航集团股份，渐渐理清了一个模糊的思路。
“帮我约瑞银的人，就说高盛方面有一个关于野村证券股份的交易想要和他们谈。”宫崎苍介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给希尔，让他帮自己约瑞银的人。挂掉电话，宫崎苍介打开一个word文档，提笔开始撰写关于这笔交易的计划书。
下午，宫崎苍介抱着计划书走进了彼得约翰逊的办公室，将新的计划书递给了这位老头。在经历过彼得约翰逊的审阅过后，宫崎苍介得到了他的授权，开启了对野村证券的挖坑计划。
…………
八月下旬的东京，天气依然炎热，太平洋蒸发后的水汽充满了整个城市，让人仿佛是在一个巨型蒸笼里被无止境的烹饪，直到夜晚暮色降临，高温才恋恋不舍的离去，街上的行人也慢慢地多了起来。
涉谷的一家高级寿司店里，宫崎苍介正在接待瑞银方面应邀而来的贵宾，瑞银东京的负责人，一名头发有些花白，但精神风貌依旧爽朗的白人老头汤普森。
宫崎苍介一口食尽手里的金枪鱼寿司，接过身旁希尔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一边擦还一边向对面的汤普森开口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这家店的金枪鱼是专门采购的蓝鳍金枪鱼，佐渡岛附近捕捞的，而且只用最好的腹上位置的肉。”
“嗯，果然很美味，我来东京这么多年，依然还是对金枪鱼寿司的美味爱不释手。很棒的味道。”汤普森是瑞银东京分部的负责人，职级和宫崎苍介相当，是一名资深的董事总经理。从瑞银香港调到东京已经七八年的时间了，其人尤嗜金枪鱼寿司，宫崎苍介打听好对方的喜好后，专门找了一家顶级的寿司店，用来招待这位英国老头。
“我们发过去的计划书，贵方觉得怎么样？对瑞银来说，这应该是一笔不错的收益，而且风险很低。”宫崎苍介把手上的江诗丹顿摘了下来，又揭开了胸前衬衣的第二粒扣子，虽然已经是夜晚，但是天气依旧炎热。这家店的位置是典型的日式装修，为了保证私密性，宫崎苍介选择的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客厅的门外还有一个小院子。
“如果按照计划书的描述，我们自然愿意和高盛来这么一笔交易。”汤普森了也吃完了手里的寿司，希尔也递过去一张湿巾，让对方擦拭。
“但是，董事会方面认为，既然高盛对RB航空的持股，只是为了获得更好的收益，那么为什么不干脆卖给我们瑞银。我们愿意付出让高盛满意的代价，绝对会比野村高。”这个德国老头嘴上吃的很欢快，却一点不软，提出了一个很棘手的要求。
瑞银集团近几年一直在航空领域大肆布局，从英国航空业到美国航空业，都充斥着瑞银撒钱收购的手笔，实现全球航空业的布局，是瑞银近期以来的一大目标。
第三十八章 会面
在宫崎苍介制定的计划书里，SVB方面将会和瑞银达成一系列的交易，包括用现金收购其手中持有的野村证券股份，以及对外宣布将会以高溢价收购SVB手中持有的日航集团股份，名义上是看好日航集团上市后的发展前景。
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引起野村证券的注意，让对方上钩。瑞银并不会真的收购日航集团的股份，只是和SVB演一场戏，和之前大摩出售加丹加矿业的股份一样，恶意抬高竞价。对此，高盛愿意溢价一部分收购瑞银手里的野村证券股份，当做是瑞银方面的劳务费。
至于为什么野村证券方面一定会出手，一方面是因为日航集团作为RB最大的航空公司，其对RB政府的特殊意义是无可替代的，瑞银近些年来在世界航空业的布局，RB方面不可能不知道，一旦瑞银真的拿到日航集团的股权，肯定会对日航集团的董事会有想法，以介入日航集团的经营。
但是这对RB政府来说肯定是不能接受的，不说RB政府通过日航集团解决掉大量的就业和面子工程，日航方面也不会愿意公司的许多猫腻被曝光。危机时日航自然会上下一心以求活命，但是重新上市后的日航，连董事会都没有怎么换人，又怎么会不回到之前的老路上呢？所以只要瑞银爆出有意收购SVB手里的股份，迫于各方面压力，作为大股东的野村证券极有可能会出面竞价收购，毕竟日航集团的股份到时候肯定会是高溢价，无论是RB政策银行还是日航集团，前者是官方银行，后者即将上市，都不太适合做这种，明显的割肉生意。
当然宫崎苍介没想到的是，瑞银方面居然真的对日航集团的股份起了邪念，想假戏真做，这让他有些头疼。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汤普森，用右手支在腿上撑着下巴思考起来。
“你们瑞银可真是让我为难啊。”宫崎苍介有些烦躁的说道。身子扭动着寻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瑞银手里还有高盛需要的野村证券的股份，虽然量并不多，但是弹药储备永远是越多越好。如果拒绝对方就RB航空的交易请求，对方是否还会继续交易，宫崎苍介心里没底。甚至有可能转身投向野村证券，成为高盛这次做空的对手也不是不可能。
汤普森见状，也没急，叫过外面的侍者再上了一份金枪鱼寿司，开始大快朵颐起来。现在瑞银既是卖方也是卖方，但是他们对教一教的渴望远没有高盛强烈。或者说，是没有主导交易的宫崎苍介强烈。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汤普森了解决掉第二份金枪鱼寿司时，宫崎苍介的心里把计划修改了一番，然后做出了决定。
“合作愉快，SVB可以把持有的日航股份出售给瑞银。”宫崎苍介向希尔示意，让她出去叫侍者再上一些食物，一边提起筷子吃了一块天妇罗，对着汤普森边吃边说。
“但是，不是现在，而是未来，我们可以就相关的交易事项写进合同里。瑞银依然得配合我们做这场戏。”汤普森还没来得及高兴，宫崎苍介话头一转，就提出了条件。
于是汤普森也放下了食物，仔细听着宫崎苍介将改变了的计划一一道来，又和他进行了许多细节上的讨论，比如收益怎么计算，双方的义务等，直到深夜里，两人才就一些重要的问题达成一致，宫崎苍介才带着希尔离去，回到了高盛东京的办公室，连夜制作新的计划书，并于第二天递交给了彼得约翰逊审批通过。
双方的速度都很快，在计划通过的当天下午，高盛方面就和SVB方面组成了联合谈判小组，与瑞银方面的人进行细节上的谈判。由于很多大方向上的问题宫崎苍介和彼得约翰逊都已经和瑞银方面提前沟通过了，所以双方能很快就达成了协议。
瑞银将于三个月后以日航集团交易前半个月的平均股价收购SVB手中持有的股份，而瑞银则以目前的市场价出售其手里的野村证券的股份给高盛，且与SVB方面做一场大戏来引野村证券方面入坑。
………
东京品川区，RB航空公司的总部。
正值黄昏退去，灯光闪烁的街道开始绽放城市的光芒。日航集团在品川区的总部大厦里，依然灯火通明，在昏黄的夜空中独树一帜。
在大厦的十七层的小型会议室中，日航集团现任社长织田圭又正在和来访的野村证券CEO渡部贤一进行着一场秘密的讨论，会议室的门口站满了不少人，除了随从之外，全是穿着黑衣的安保人员。与房间内的空旷呈现明显的对比。
“渡部，你应该也听说了吧。”先开口的织田圭又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和蔼的老人，鬓角花白，从衬衣的上领看过去隐约能够看到点点老人斑趴在脖子上。
“嗯，早上消息刚放出来，就有人告诉我了。”渡部贤一接过织田圭又递过来的一杯茶水没有喝，顺手放在了桌子上。又往后靠着沙发，从上身的口袋里掏出烟盒，点了一声香烟。
“瑞士银行的野心，任何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织田圭又将手里的茶杯又一过水，一边说话一边用滚烫的沸水洗刷着茶杯，技巧娴熟，很明显浸淫茶道有不少日子了。
“趁热喝，才有味道。”织田圭又看到渡部贤一的动作，不悦地开口道。
“那又有什么办法，瑞士银行想进入RB航空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去年他们就有意通过向全日空融资来谋取董事会席位，后来交易被金融厅给否决了，引起舆论哗然，现在瑞士银行和SVB方面交易，金融厅更没合适的理由否决了。”渡部贤一毫不在乎的开口道，对于瑞士银行方面想要介入RB航空集团的意图，野村证券并没有太多的立场，成也好，不成也罢。只是迫于某些方面的压力，让他不得不来这么一趟，和织田圭又商量对策。
“呵，别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如果瑞士银行真的拿到了那笔股份，以此为由要求进入董事会，有些事情被翻出来，你们野村能跑的掉吗？”织田圭又对渡部贤一的态度很不满，别看野村证券表面上看上去除了当初因为政府要求债转股成为日航集团的大股东之外，和日航集团这次的股权交易一点瓜葛没有，但是金融危机时期日航集团与野村证券的关联交易到底有多少猫腻，谁又敢真的说清楚？当初日航集团高层购买的燃油储备，就是通过野村来进行的。
否则日航集团再不济，也不会短短几个月就造成了数百亿美元的损失，被迫宣告破产。稻盛和夫真是神，也做不到把亏损数百亿美金的企业一年就扭亏为盈，不是日航集团底子好，这根本不可能。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第三十九章 笨蛋桥本
由于日航集团与野村证券，以及RB政策银行三大股东之间的猫腻，作为日航集团的老人，熟知其中内幕的织田圭又对渡部贤一这幅过河拆桥的态度很不满意。但是这次SVB的股权出售，有需要对方的帮助，所以织田圭又只能收起脾气。
“渡部桑，我们之间的意气之争并不能决定什么。即使我相信你的话，那又能怎么样呢。”织田圭又一脸的和蔼，因为他说的实话，这件事情上他们本来就没有太多自由，“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只是想告诉你，野村方面再怎么不愿意，SVB手里的股权你们必须拿到手。这不是我的要求，而是建议。”
说完话，织田圭又收起了差距。径直走出了会议室。片刻之后听到了房间内传来的噪声，渡部贤一应该在摔东西发脾气。但织田又圭一点都有停下的意思，离开了大厦回家了。
“该死的瑞士银行，该死的日航。”会议室里，原本是主人的织田又圭已经离去，反而是来访客人的渡部贤一却在房间里生气的摔着出现在眼前的一切东西。他是一个很重面子的人，原本答应来日航集团，就已经隐约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不过有些端着下不来台。
他也明白野村证券在这件事里，并没有太多的自由，因为一旦出现什么丑闻，身位社长的他一定会成为背锅侠，道歉辞职是自己最后的选择。
他生气的是，织田又圭和与这件事情有关的那些人，居然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两句，只是干巴巴的通知他需要这么做，这种态度才是他怒不可遏的原因。
但是再生气又能怎么样呢。渡部贤一摔完了会议室里的东西，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毕竟是七旬老人了，体力没有年轻时候好，激烈的动作让他有些虚脱，抿了抿嘴唇，渡部贤一还是黯然的垂下了头。休息了片刻，也带着随从人员离开了日航集团的大厦。
从品川区去玩港区的路上，渡部贤一看着窗外首都高速路2号线的风景，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花费了近半个小时回到了野村证券的总部，渡部贤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独自呆了一个晚上。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野村证券董事会以及野村控股的负责人就接到了总部的通知，渡部贤一要求他们赶到总部，开一场会议讨论关于SVB出售日航集团股份的事情。
早上十点钟，野村证券的高层和野村控股的负责人都来到了野村证券在港区的总部，在渡部贤一的主持下，野村证券决定，向RB政策银行申请贷款，再调集野村集团内为数不多的流动资金，加入对SVB手中日航集团股份的竞价。
与此同时，宫崎苍介穿着一身Kiton的定制西服，踏着一双咖啡色的杜嘉班纳皮鞋，在惠比寿的一家咖啡厅里，用笔记本看着一些资料。一旁还摆着一本英文原本的《资本与改革》。
没过一会儿，就见到一位少女走了进来，穿着清凉可爱的白色连衣裙，手上还拿着遮阳伞。
“抱歉，我来晚了。路上遇到了堵车，这个点的惠比寿人流太多了。”来得正是桥本奈奈末，她进门后先是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宫崎苍介的身影，直到宫崎苍介看到了她站起身来招手，她才恍然来到了他所坐着的这一桌。
“今天没见，娜娜敏变漂亮了啊。”宫崎苍介翘着腿，一边喝了口咖啡，一边对着桥本奈奈末调笑道，“看来711的饭团还是能够养人的嘛。”
“介酱你可真是够讨厌的！”说完，桥本奈奈末还鼓起了双颊，装作生气的样子。宫崎苍介说的711的饭团，是一个梗，当初桥本奈奈末独自上京，没钱，穷到只能在711买最便宜的饭团饱腹。
宫崎苍介看到桥本生气的样子，玩心大起，伸出右手食指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捅了捅桥本的脸，让对方转不下去了，惹来桥本的反击，用桌子上的书对着宫崎苍介捶打了好几下，两人开心的打闹了一会儿，直到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才消停。
“还没恭喜你，成功当上了偶像。以后我再和你见面，可得小心了，免得害你丢了工作。”宫崎苍介把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褶皱的书放在面前，轻轻地用手扶平整。
“哪里的事，即使当了偶像，也是能够和介酱见面的，对外面就说是从小认识的哥哥不就行了。”桥本奈奈末毫不在意的说道，眼神扫过菜单，寻思着点什么饮品。
“只是哥哥吗？唉，那我可太失望了。”宫崎苍介指示服务员收拾喝完的杯子，给他再上一杯咖啡，然后对着桥本奈奈末开玩笑道，一边说一边还装作心碎的样子。
“只有Sasaki那种花痴才会看上你这种花花公子。”桥本奈奈末听到宫崎苍介的话，把头从菜单背后伸出来，上下巡视了他一圈，一边鄙夷地摇头一边说道。
之前作为宫崎苍介名义上的助理，她对宫崎苍介和佐佐木希的事还是了解一二，宫崎苍介也没有对她隐瞒，桥本奈奈末对于佐佐木希因为喜欢宫崎苍介的长相很快就被俘虏的行为很是看不起，经常就这个来调笑他们两个。
“不开玩笑了。”宫崎苍介放下翘起来的腿，坐正了对桥本奈奈末说道，严肃的语气和动作让桥本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这是我现在的名片，如果你在索尼遇到什么问题，不，应该是你在这个圈子里遇到什么问题，能够自己解决的最好，如果自己解决不了就把我的名片亮出来。”宫崎苍介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银白色的精致名片，放在桌子上推向了桥本奈奈末，上面除了名字和电话之外，什么都没有印。
“我知道你的性格，不要拒绝我，艺能圈是什么样，这两个月你在我身边或多或少也听到不少传闻，我想我也不需要给你再多说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在这里继续开心的做着开心的笨蛋桥本。”说完宫崎苍介又端起了咖啡，又把腿翘了起来，恢复趾高气昂的银行家。
“谢谢你，介酱。”桥本奈奈末收过名片，心里有些感动。不过看着宫崎苍介一副大人物的做派，仿佛刚才的事似乎不值一提，她知道对方只是想用这种行为表现出顺手而为的样子，让她不用多在意。于是，多余的话都被憋进了心里，反而对着他开心的傻笑起来。
“果然是笨蛋桥本。”宫崎苍介吐槽着摇了摇头，又继续看着电脑上的财务报表。
第四十章 赶车人
“我发现，介酱好像变了好多。”双手端着咖啡杯，桥本奈奈末看着宫崎苍介工作的样子说道。
“噢，是不是变帅了。我就知道，娜娜敏会发现的。”宫崎苍介听到后身子没有动，只是声音从电脑屏幕后面传来。自恋的语气让桥本奈奈末捂着嘴轻笑了两声。
“不只是变帅了，我发现介酱越来越像一个商界的精英了。”桥本奈奈末笑完之后，继续与宫崎苍介聊起了之前的芥川赏，“我在电视上看到介酱的时候，简直和其他作家不像是一类人。后来在报纸上才知道，介酱果然成了大企业高管，很厉害啊。”
桥本奈奈末并不是道什么是高盛集团，也不知道董事总经理是什么职位，在她的理解中，报纸上关于宫崎苍介的报道统统都只汇成了一句话，宫崎苍介成了大企业的高管。
“突然发现介酱好厉害啊，当学生能够考上东京大学，当作者能够拿到芥川赏，去公司能够这么快就成为高层，我这个小偶像什么时候能够追的上你啊？”说完，桥本奈奈末还泄气的往前趴在桌子上，一副全身肌无力的样子。
“想追上我，这辈子没希望了，下辈子吧。”宫崎苍介从电脑屏幕后移出头对着桥本奈奈末笑着说道，“以后小偶像当不下去了，可以回来继续当我的助理哦。我想应该很快吧。啊，三个月差不多了吧。”
“什么三个月，那可是索尼，索尼你知道吗。怎么可能只能当三个月，我至少要当三年。”宫崎苍介打击的话引来桥本奈奈末的气不过，语气强硬的说着胡话，连自己都没想清楚说的是什么，只是在强调。
宫崎苍介又和桥本奈奈末笑着闲聊了一阵，他一边工作，一边陪着桥本奈奈末说起最近发生的一些趣事，像是在美国林肯中心听音乐剧时遇到的明星，高盛的同事如何的八卦等等，桥本奈奈末都听得很仔细，她发现半个月不见，宫崎苍介真的变化了好多，不仅是外貌上的，连带着他的性格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宫崎苍介如果能够听到桥本奈奈末的心声，自然会吐槽，他之所以能够变得像现在一样自信，并不是美国是一个多大的魅力的熔炉，让他去转了一圈就成熟了，那叫烤鸭子。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去美国一趟后他发现，自己的腰包鼓起来了，手里能够动用的资源开始多起来了，这个世界也慢慢能够按照他的意愿发生着某些变化了。这就是他现在比起去美国之前更为自信的原因。
归根到底一句话，钱是穷人胆。去美国前，宫崎苍介开的是本田，住的是六木本的一户建，实话说这与普通人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他依然要为《火花》的销售到处跑宣传累得要死要活，遇到一些资历深厚的前辈们依然要鞠躬点头表示敬意。
但是去了美国之后，金钱迅速改变了宫崎苍介所处的阶级，让他迅速找到了前世商场纵横的感觉，他又从一个刚刚接触这个世界的陌生人，迅速适应了新的生活。并不是之前的宫崎苍介又多么不堪，而是客观条件不允许他如此。
现在的宫崎苍介，身家数千万美金，还是高盛集团这家世界第一金融集团的董事总经理，准合伙人，穿的是定制数万美元一套的Kiton，起行乘坐的是宾利，谈的是动辄数十亿美元的case。居移气养移体，现在的宫崎苍介，自然今非昔比。
这样的宫崎苍介更让桥本奈奈末心中苦涩又欣喜，是的，桥本奈奈末也说不清楚自己对宫崎苍介的感情到底是怎么复杂的一种情愫。从小到大，作为长女的她，一直渴望着能够有一位兄长，但是宫崎苍介自然扮演的就是这样一位角色，桥本奈奈末之前说是从小认识的哥哥，这种说法的自然没有错。
可是自从宫崎苍介上大学后两人的联系就中断了，之后的重逢后，桥本奈奈末对宫崎苍介更多的是把他当做同龄人来相处，而非以对兄长的态度来看待他。
经过两个多月的照顾和相处，宫崎苍介和桥本奈奈末的关系自然会发生一些变化，两人一个帅气，一个也不是丑女，朝夕之间说没有什么想法自然是假的，都是年轻人。
只不过两人都很好的克制住了这种想法，依然保持着不错的关系，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再之后佐佐木希的迅速入局让桥本奈奈末更加注意两者之间的关系，也远离了当时正火热的狗男女。
桥本奈奈末上半月乃木坂选拔成功之后，想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宫崎苍介，东京里仅有的朋友。就连桥本奈奈末之前向索尼投递简历，选择成为偶像的时候，是否有着想要追逐宫崎苍介的脚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的想法，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如果说宫崎苍介只是之前的作家，那么桥本奈奈末自然还有着点滴希望，但是此时的宫崎苍介，早已不是她能够牵住的太阳了。“这一切变化的太快了！”桥本奈奈末心中默默的想着。就像现在的室友深川麻衣和她谈论择偶观时说到的，选择一个太过耀眼的人当做伴侣的话，最大的问题便是，你无法全部遮住他身上绽放的光芒，他总会吸引那些逐热的飞蛾络绎不绝而来。
桥本奈奈末的痛苦在与，她就像一个赶车人，当初的宫崎苍介是一辆平板车，还邀请她上了车，同行了几个月的路程。但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辆平板车不仅迅速地换了司机，还进化成了跑车，就连之前的司机自己都感到技术生疏。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是我先的，明明是我先的！世上残忍之事，不就是如此，求而不得吗？
随着时钟慢慢的流逝，宫崎苍介将手里的工作处理完毕了，合上电脑一看，发现桥本奈奈末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着了，可爱的小脸蛋在挤压下显得圆嘟嘟的。
宫崎苍介看着桌上的桥本奈奈末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把沙发上的外套悄悄地盖在了对方身上。又转身坐下，把《资本与改革》打开，慢慢看着，一边看还一边用电脑坐着读书笔记，这也是宫崎苍介从前世就养成的一个习惯，每次阅读一些有价值的书籍时，他都会跟着做阅读笔记，并结合笔记进行重复阅读，保证能够完全理解书本的内容之后才算读完了一本书。
当然这种读书方法只针对那些有极高价值的书籍，至于杂志和消遣的小说，自然是看完后就扔一边了，感兴趣才会读第二遍。
第四十一章 新的方案
电梯叮地一声，抵达了高盛集团东京总部大厦的十七层，宫崎苍介整理了一下外套，和SVB东京分部的总裁杉本和马一起走进过道，为了方便办公，SVB集团东京分部就在高盛集团的楼下，同在一栋大厦。
两人走近会议室，不远处正是早已等候多时的野村证券旗下的野村控股株式会社的负责人，社长金城奏多，以及前来谈判的一些工作人员，比如财务、法务等等。
“金城社长，抱歉，让你久等了，刚刚在楼上和总部方面有个紧急会议。正好是关于日航集团指示。”宫崎苍介从电梯里走出来，满脸的笑意，对送来门来的财神爷，他一向是很客气的。
“来，我们进会议室。”宫崎苍介和杉本和马与金城奏多客套一番后，带着他们来到会议室，对日航集团的股份问题进行谈判。由于是CEO渡部贤一通过董事会直接下达的命令，所以野村控股方面很快就草拟了相关的方案和文件，所以双方也没有多绕关子，很快就进入了主题。
“贵集团前不久才刚刚和大摩完成了关于加丹加矿业公司的股份交易吧，还有这么多资金吗？”宫崎苍介审阅过对方提出的交易方案，看到里面对SVB手里持有的日航集团股份报价达到了七十四亿，颇有些惊讶的对金城奏多问道。
“劳烦宫崎桑费心了，野村方面的流动资金储备还是能够支付得起这一笔收购的。”金城奏多丝毫没有透露出点滴消息，但是自家事自家知道，野村证券前段时间就加丹加矿业集团的股份已经支出了集团大量的现金，所以短时间内已经无法抽出太多的流动资金来收购日航集团的股份，不仅向RB政策银行借贷了三十亿，就连手里的一些优质物业都抵押出去了。
要知道RB的大型企业手里，最优质的资产往往不是主业，而是东京个各区繁华街道的物业，这些物业不仅每年能够给各大企业带来稳定的现金收入，还能够起到保值增值的作用。所以很少有企业会出手这些优质物业。野村证券也是迫不得已也才向银行抵押了手里的一些物业，才勉强凑齐发起收购的前期准备资金。
虽然双方都有着交易的意向，但是很多细节上的问题，宫崎苍介依然让谈判小组的成员锱铢必较，这是态度问题，于是双方足足商谈了一整天，才勉强完成初步的交易合意，野村方面分三次向高盛集团支付对价。
一旁的会议室里，宫崎苍介拿出了从彼得约翰逊手里敲来的雪茄，给杉本和马和金城奏多分别递了一支过去，然后三人开始吞云吐雾起来，都是一脸享受的样子。
“金城君，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该不该提。”宫崎苍介吐出一口烟雾，眼带迷离的样子，似乎漫不经心的向金城奏多说道。
“有什么建议可以直接说出来，我想宫崎桑的建议应该很有价值。”金城奏多微微一笑，他的话里透露出的意思就是，没价值的建议就别说了。
“我想我们都清楚，野村的资金肯定不足以支付这一次的收购的。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不是向银行借贷就是把手里的股份或者其他资产向银行抵押了。”宫崎苍介毫不在意对方的话，此时的金城奏多在看眼里就是案板上的鱼肉，马上就要吃大餐了，谁又会在乎鱼肉里带没带刺呢？
“所以我们向总部申请后，通过了这份新的出售合约，野村方面面可以考虑一下。当然，如果你们愿意按照白天我们商定的方式进行交易也可以。”宫崎苍介从右手的文件袋里，拿出了一份新的交易合约，递给了金城奏多。
金城奏多心里暗骂一句，埋怨高盛方面又搞出猫腻来折腾了人，既然早就有腹案早点拿出来不就完事了，还浪费了一整天时间。但是表面上金城奏多却依然带着微笑的接过了方案书仔细看起来。
高盛方面提出的新的交易方案，表面上看的确对流动资金不充裕的野村方面很有利，不仅修改了白天拟定的对价支付方式，还将第三笔对价的交易时间向后延长了一段时间。
于是交易合约变为三天内支付总价款的30%，签订合约一个月内支付总价款50%，半年后支付剩余的价款。只不过在最后设置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苛刻的条款。如果野村证券方面支付对价违期，高盛集团方面有权单方面解除合同。像这种大型股权并购交易中，一般不会设置解除条款，这不仅是法律风险的问题，随意地设置一个形成权，很容易让义务方陷入法律风险之中，也是为了达成交易而减少损失的考虑。
金城奏多思考了很久，也拿不准高盛集团所打的注意，他又把方案交给了集团的法务进行审核，也没发现其他潜在的问题。最后双方就两份收购合约都达成了合意，于是金城奏多抱着两份合约告辞离去，找董事会讨论决定去了。
“宫崎，你说野村方面会上当吗？”杉本和马和宫崎苍介站在会议室的玻璃墙旁，看着离去的野村控股的车队，杉本和马向一旁抱着双手的宫崎苍介问道。
“不知道，可是就算不上当，按第一份交易来算，我们依然是赚的。”宫崎苍介毫不在意野村方面的选择，之所以提出第二份交易方案，是为了方便后期解除合同，收回日航集团的股份，完成对瑞银集团的合约。
第二份之所以设置了一个解约条款，就是专门安排的坑，高盛集团将于九月份正式开始对野村集团的做空计划，到时候疲于奔命的野村证券自然没有更多的资金来完成第二笔交付，SVB方面自然可以以此为由解除合约。之后再拖着第一笔对价几个月不返还，等到做空行动结束后再考虑，既锁死了这部分资金，又能够继续保有日航集团的股份，一举两得。
如果野村证券真的咬牙也要完成交易呢，那高盛集团就更高兴了。支付三十多亿的流动资金，不仅给高盛集团填充了火力，还减少了自己的弹药，那么高盛集团能够在股市上把野村安排成什么样，恐怕连野村方面都不敢想象。用对手的钱，来打击对手，简直和傻子一样，卖了自己还帮忙数钱一样。
但是说到底，宫崎苍介就根本没有把对瑞银的承诺放在心里，如果能够按计划保有股份，完成和瑞银的合约那自然是万事大吉，但是如果没有能够保有日航集团的股份，那无非是继续和瑞银集团扯皮呗，大不了打打官司，最后就算输了也能够争取不少的时间再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是违约赔钱，高盛只要做空野村的计划成功，谁还会在乎那点违约金。噢，不，可能法务部会在乎，毕竟打赢了官司他们的年终奖也会高一点。
第四十二章 冲锋号角
八月底，SVB投资公司和野村控股株式会社达成协议，将以溢价出售其持有的日航集团股份，双方的签约仪式安排在了港区高盛集团的大楼里，也是SVB集团的会议室里，还邀请了许多国内外媒体到场。
“一切都要麻烦杉本君了。”宫崎苍介在楼上的办公室里对着杉本和马说道，马上就是签约仪式了，杉本和马作为SVB方面的负责人，将会上台与金城奏多签约握手，然后接受记者的采访。
“哪里，如果不是宫崎君的计划，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搞定这一切。”杉本和马还是有些激动的，马上就要完成发起总攻前的最后一步，大坑已经挖好，只等野村方面往下跳了。想到这次计划成功后自己能够收到的奖金，杉本和马怎么们不激动。
看到时间快到了，一行人沿着走廊，没有坐电梯，而是直接从消防通道走了下来，在经过一个转角之后，来到了签约的会议室，宫崎苍介抬头一看，里面是塞满了新闻媒体和摄影机，扫视一圈发现，基本上RB几大媒体和海外一些主要媒体都派了人来。
“宫崎君、杉本君。”一看到SVB方面的人来到了会场，金城奏多从主席台的一边走了过来，原本面对下属刻板无情的脸上，骤然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笑容，大跨步走了过来。
紧接着双方寒暄一阵，各自介绍了一下签约的流程，然后就开始了正式的签约仪式。双方法务人员就合同的一致性进行着最后的审核后，杉本和马和金城奏多在合约上签上了名字，随后在媒体的闪光灯下，两人紧紧的握住了手，这一笔数十亿的股权交易正式签署成功。
“恭喜了，金城君，以后野村方面就是日航集团的第一大股东了。”杉本和马在记者拍摄完毕后，对着金城奏多笑着说道，这也是野村方面愿意支付一部分溢价的原因，成为日航集团第一大股东，自然也能够扩大其在董事会里的话语权。
签约仪式结束后，下一步就是双方的高管出席记者招待会。宫崎苍介和高盛的人暂时退了场，由工作人员带领着SVB方面的代表和野村方面的代表进入了接受采访的会议室里。
“金城先生，请问野村集团方面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收购日航集团的股份，是因为对即将重新上市的日航集团有着绝对的信心吗?”
“金城先生，野村集团连续在一个月内达成两笔数额巨大的股权交易，请问野村集团的资金流足够应对吗？”
“杉本先生，SVB投资集团选择在日航集团即将重新上市的这个时间点退出，是否是对日航集团的前景不看好？您认为日航集团重新上市之后还能够有良好的表现吗？”
对于野村集团收购日航集团的股份，正式成为日航集团的第一大股东，媒体和社会上对此褒贬不一。财经界人士纷纷表示，野村证券在一个月内连续实施了两起大型股权收购，是一个极度冒险的行为，这不仅会减少集团的现金流，日航集团未来上市后能否表现卓异依然是一个未知数，野村证券溢价收购日航集团的股份，很有可能是一门亏本生意。
但是与财经界的从商业风险方面出发进行的评论不同，RB社会对野村证券的行为表示了高度的赞誉。RB这个民族是一个矛盾的民族，一方面他们对国外发达国家十分迷信，尤其是美国，简直是一种盲目的崇拜，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又有着与迷信西方国家相反的民族自尊心，野村证券从外国投资公司的手中收回RB航空这家RB人为之骄傲的企业股份，一举成为RB航空的最大股东，在RB社会看来，是一件提升民族志气的事，因此社会新闻媒体对此都是高度的赞扬。
就像产经新闻对此次收购的评价，“你永远不可能相信一家外国企业会帮助你复兴，能够帮助日航集团重生的，只会是像稻盛和夫、野村证券这样的RB人和RB企业。”
刚刚去新加坡参加完亚太地区财政与金融会议的RB财政大臣野田佳彦，就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对野村证券的收购行为十分赞许，称赞其为RB企业的良心。
就在野田佳彦还在媒体上鼓励日企要在后金融危机继续发力，为重新振兴RB经济作出应有的贡献，高盛集团对野村证券的总攻，正式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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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九月一日，SVB投资公司在东京地方法院发起诉讼程序，将RB航空集团和野村控集团两家公司告上了法庭，理由便是在日航集团第一次破产重组时期，双方存在隐藏账目和秘密的关联交易，以及暗箱操作等违法行为，对当时的SVB投资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虽然SVB投资公司已经和野村控股达成协议，但是交易未完成之前，SVB依然保持着日航集团股东的身份，依然有发起诉讼的资格。
而且，SVB方面以怀疑RB东京地方法院的公正性为由，不仅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开了很多野村控股和日航集团内幕交易的证据，还要求东京地方法院公正审判，否则会上诉到最高法院，甚至将诉讼转移到美国提起。
受这一事件印象，野村控股和野村证券集团相关的股份，在当天开盘就开始全面暴跌，而日航集团重新上市的计划，也被破推迟了时间。日航集团的发言人表示，这起案件对日航集团的上市计划并不会构成太多影响，但是市场对日航集团的重新上市，从之前的看好变为了不确定。日航集团的复兴之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任何地方都会存在地方保护主义，尤其是某些影响甚广的支柱企业，除了能够动用警察千里追凶，影响司法公正都是常事，大而不倒不仅适用于金融业。
SVB投资银行只要在RB范围内发起诉讼，尤其对象还是RB标志性企业的野村和日航，想要获胜基本是不可能的，至少不会再短期内获得胜利，就算证据足够充分。
但是SVB和高盛方面之所以要提起这次诉讼，并不是为了赢的官司，只是为了将官司打起来，让人们知道就够了。在官司取得结果之前，SVB方面就可以借此冷冻野村支付的第一笔资金，并不断发布负面消息，打击野村证券股价。
这只是高盛对野村证券发起打击的冲锋号角。
第四十三章 倒野大幕开启
九月二日，世界三大评级机构之一的标准普尔在纽约发布公告称，鉴于野村证券公司旗下的关联公司涉嫌内幕交易，将会削弱其市场地位，降低发展项目的贡献，以及两起股权交易中存在的流动性风险问题，标准普尔决定将野村证券的评级从AAA降低至BAA3，并警告投资者存在的潜在风险为较大。
九月三日，印度监管机构表示，发现了野村证券在此前的几起收购案中，涉嫌内幕交易和贿赂等违法行为，新的证据表明，野村证券内部存在大量的内部操作，因此，监管机构也将对野村证券在印度最近五年的所有项目进行合法性检查。消息传出，野村证券在印度的投资项目纷纷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同时其股价进一步下降。尽管野村证券的发言人表示，印度监管机构的调查并不会影响野村证券的投资项目，但是市场对此表示负面的态度。
同时，摩根斯坦利旗下的对冲基金HELEN宣布，将会对印度博维(Powai)资产公司发起恶意收购，计划通过收购超过30%的股权，从而成为公司第一大股东，并表示印度博维(Powai)资产公司旗下的技术人员能够很好的补充摩根斯坦利在金融技术研发方面的短板，一旦收购成功，野村证券公司将会在这次收购中失去对这家公司控制权。
九月四日，著名做空公司浑水发布研究报告，在对野村证券旗下的野村控股的数个月的调查过程中发现，野村控股的营收数据与其委托世界四大会计事务所普华永达调查发布的营收数据不符，存在严重的数据作假问题。
国际上的新闻沸沸扬扬，国内野村方面也遭受到了巨大的舆论压力。
首先是RB五大新闻之一的《每日新闻》用头版头条的方式，于九月三日的报纸上披露，野村证券公司曾经向总会屋（有暴力集团背景）下属企业提供非法利益。拒查，总会屋经营的不动产公司从1993年3月就在野村证券开立了账户，为了进一步讨好总会屋，以便在每年的股东大会上得到合作，野村证券公司负责总会屋对策的常务理事曾经直接找到本公司负责股票交易的理事商议后决定，向总会屋非法提供客户情报方便其谋取利益，引起社会舆论的哗然。《每日新闻》的报道被RB国内外的媒体广泛转载，引起了大量对野村证券的批评声。
但是还没等社会舆论反映过来，九月五日的《朝日新闻》就在报纸上再次披露野村证券的又一起丑闻，该报纸用了两个版面详细披露了野村证券因为内部控制松散，滋生了员工泄漏国际石油开发帝石(InpexCorp)、瑞穗金融集团(MizuhoFinancialGroupInc)和东京电力(TokyoElectricPower)股票发售信息，外部律师调查发现，野村证券经常性地向投资者泄露尚未公开的企业增资信息，帮助客户在股票市场谋取巨额非法利益。
作为与自民党关系密切的企业，野村证券的丑闻引发了一系列的风波，也迎来了自民党对手的攻击。包括民主党多名议员在内的许多政界人士，纷纷向媒体表示，野村证券长期以来都与自民党存在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首相必须发起对野村证券的调查，不能坐视RB国家的声誉受到损害。
九月六日，迫于来自在野党和舆论界的压力，刚刚组阁成功的首相野田佳彦不得不宣布，将会对野村证券涉嫌非法利益的问题作出调查，虽然他一周前才刚刚称赞其为RB企业的良心。随后，一个由总务大臣川端达夫领导的调查小组将会进驻野村证券，正式发起对野村证券涉嫌内幕操作案件的司法调查。
次日，也就是九月七日，野村证券首席执行官渡部贤一和首席运营官柴田拓美因将内部信息泄露给经纪部门客户的原因而引咎辞职，并召开新闻发布会向社会各界道歉，这项辞呈在当晚就得到了董事会的批准。
首席执行官渡部贤一以及首席运营官柴田拓美只是野村证券董事会推出来的替罪羊，野村证券随后宣布，首席执行官的职位之后由旗下野村证券总裁永井浩二继任。另外，野村控股首席运营官柴田拓美的位置将由现任专务董事，野村北美业务负责人吉川淳接任。
虽然两位高层的辞职为野村证券的丑闻背了大部分的锅，但是关于野村证券的丑闻依然在发酵，给野村证券的正常运营造成严重影响，再加上该事件严重影响了国际投资者对RB证券商专业操守以及RB金融监管体系的信心，野村证券的股价开始出现持续暴跌的局面。
可惜让野村证券方面失望的是，高盛集团的打击还远没有结束。已然麻烦不断的野村证券似乎还没有倒够霉，就在CEO渡部贤一辞职后的第三天，意大利财政警察因为锡耶纳牧山银行同RB野村证券的违规交易冻结了野村证券18亿欧元资产，其中8千8百万欧元属于交易的灰色佣金，余下的17亿欧元为牧山银行存在野村证券的交易保证金。
在本次行动中，意大利财政警察还分别冻结了牧山银行前行长穆萨里、高管维尼和巴尔达萨里共计约1450万欧元的财产。
意大利检察院和财政警察同时还将时任野村证券欧洲公司CEO的萨德奇塞伊德和固定收益部门执行董事里齐列入调查对象，指控他们严重妨碍监管机构、严重违反财务制度和进行虚假信息发布。
2009年牧山银行和RB野村证券“秘密”签订了一份有关债务重组的3年期衍生品合约，代号为Alexandria，导致牧山银行在这一笔交易上损失惨重。为此合约签订时在任的牧山银行前行长、意大利银行业主席朱塞佩穆萨里在新闻曝光后提出辞职。
穆萨里坚称对此交易不知情并且其本人没有任何不法行为，但是RB野村证券却声称持有谈判时的视频会议记录，认定这一交易是经过牧山银行董事会和相关高管所批准的。
这一事件的曝光，无异于火上浇油，就在意大利警方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当天，野村证券的股价继续应声下跌，跌幅高达6个百分点，从开始到现在，野村证券的股价已经跌幅超过四成，股价几近腰斩。
野村证券一起起丑闻的爆发，引起的涟漪越扩越远，拖拽着野村证券飞快的下沉。信誉的破产、流动资金的枯竭、数不尽的官司再加上持续下跌的股价，哪怕是不懂得金融的人都知道野村证券危险了。
高盛的计划，也在准备迎接着最后的利润狂欢。
第四十四章 宫崎会长
堀北真希是甘力事务所目前的头牌之一，明年年初，她就会晋升为甘力事务所的头牌了，没有之一。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甘力事务所另一位头牌黑木明纱打算于明年年初结婚，已经提前告知事务所方面，尽管事务所强烈反对，但是黑木方面强烈的意愿显然不是事务所能够阻止的。
所以这段时间来甘力事务所的社长冈田直弓一直很烦躁，旗下的摇钱树走了一颗，只剩下另一颗来剥削，明年事务所的收入肯定会大量减少，她也一直在帮堀北真希挖资源，想通过增加堀北真希的工作量来弥补黑木明纱结婚后留下的漏洞。
“喂，徳永董事吗？我是甘力的冈田，好久没见。………”冈田直弓坐在社长办公室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电话，一边说着一边还点点头。没一会她结束了通话，目光转向沙发上静静坐着的女人。
“今晚有一个很重要的聚会，记得打扮的漂亮一点。”冈田直弓语气和蔼的对着堀北真希说道，“晚上我派车接你，别迟到。”
“我知道了，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堀北真希面无表情的说完，见到社长冈田直弓点了点了，拎着包包径直离开了办公室。挽着堀北真希冷淡的离去，冈田直弓有些无奈的叹了叹气，她也是一个女人，自然不愿意让自己旗下的女演员通过陪酒这种方式来获得资源。
可是甘力事务所只是一件小事务所，96年刚成立时注册资本甚至只有一千万日元，发展了十多年，手里的资源依旧匮乏得要命，同一时间只能勉强主推一位艺人，要是想获得一些竞争激烈的优质资源，就得别出心裁的想办法了，比如让旗下的女演员陪酒就是其中之一。
这就是小企业和小艺人的悲哀，在几近僵化的艺能圈内，除非你是像木村拓哉和SMAP那样的天选之人，能够一步步靠自己的脚步成长，所有的资源都是自己谈来的，否则你在享受事务所带来的资源的同时，同样也要为事务所的发展做出贡献，各种意义上的。
但是叹气归叹气，她还得继续打电话通知别的艺人，刚才电话里的人要的可不止一位。
下午七点，宫崎苍介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让司机载着自己向港区的一家和风料理店驶去，他在车里一边望着路上的风景，一边考虑着晚上的聚会。
刚刚结束的做空大战，高盛方面大获全胜，具体的利润宫崎苍介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光是宫崎苍介自己在这次战争中就获得了超过两千万美金的利润，再加上高盛集团的注资和高速收益债券第一期带来的1.2亿美金收入，宫崎苍介也在上周于港区成立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阿尔法（Alpha）投资公司，一家专注于互联网和生物医疗方面的股权投资公司。现在宫崎苍介的名片上的称呼已经更新为高盛集团合伙人，阿尔法投资公司（会长）董事长。
至于野村证券方面因为这次做空而损失惨重，不仅手里的一些优质项目如印度的博维资产等都被高盛和大摩打劫一空，原本与野村证券联系紧密的很多大客户也鉴于野村这次丑闻，转投其他金融集团，宫崎苍介琢磨着元气大伤的野村证券今年的财报会很难看。
不过，这对于宫崎苍介又有什么关系呢。相比于野村证券方面，想到今晚的聚会，宫崎苍介反倒是有些头疼起来。
NHK的一名董事德永望不知道在哪打听到了宫崎苍介之前在金融市场上操作的精彩过往，一听到阿尔法公司成立的消息，就打电话过来表示，想要将手里的一笔资金交由阿尔法方面负责管理。
暂时不打算吸纳外部资金，进军资产管理业务的宫崎苍介，一时间不知道对方的用意所在，于是在对方的盛情相邀下，他只好答应今晚的邀请，打算到时候搞清楚对方的来历再说，走一步看一步。
已经开始慢慢步入秋天的东京，气温依然居高不下，燥热的空气在城市中翻滚，阵阵热浪不时穿过高楼之间的街道。
一年银白色的宾利轿车在中央大道的南线出口处右拐，走了几分钟的路程后，进入了新宿区的地界，然后一直向前，过了几个红绿灯，最终停靠在了一处街边的名为“鹿鸣”的会馆的门口。
前排的司机率先下车，小跑两步走到后面，帮宫崎苍介拉开了车门，又伸出右手替他护着头，等他从车上下来后，关上车门跟着宫崎苍介背后来到了私人会馆之中。他不仅是宫崎苍介的司机，还兼任着保镖的身份。
所谓的“鹿鸣”会馆，实际上就是一家私人的会员制会馆，不过守在会馆门口的几个安保人员，显然是知道宫崎苍介的到来，看到宫崎苍介下了车，他们不仅没有拦住盘查身份，反而一边鞠躬示意，一边有人打开会馆的大门引着宫崎苍介往内部走。直到宫崎苍介的身影消失在门内，他们才支起身子，继续在会馆的门口守着。
跟着引路的侍女一直前进，走进一扇暗红色的大门后，内里一个开阔的厅堂里，宫崎苍介看到里面围绕着一个上满各色食物的桌子，几位坐着的男女正在谈笑着，听到身后传开的开门声，纷纷将目光转向了刚进门的宫崎苍介。
领路的侍女率先跪倒在地上，帮宫崎苍介把鞋子脱掉，这才转身将门关上离去。
“宫崎桑，快来。”坐在主座的吉川敦看到宫崎苍介进了门，抬起手大声的招呼道。“我这家会馆还不错吧。”
“我还以为是谁会邀请我来这里享受，原来是吉川桑。”宫崎苍介看了一眼，桌上就只有两个男人，一个自然是老熟人吉川敦，穿着和服大腹便便的坐在主座，显然是这吃聚会的发起者，他的左手边还有个穿着白色衬衣的中年男子，想来自然是邀请宫崎苍介赴会的NHK董事德永望。
桌上除了这两个男人之外，，还坐着着另外四个女人，不过宫崎苍介一个都不认识，也就没有在意。
“宫崎君到了，没能恭迎您的到来，失礼了。”德永望看到宫崎苍介走了进来，从桌上站起了身子，朝着他唯一点头，客气的说道。
“咦，宫崎桑是自己人，不会在意的。”吉川敦一手拉住德永望，把他重新按在座位上，招呼着宫崎苍介入了位。
等到宫崎苍介坐下，德永望又开口道，“鄙人德永望，初次见面，多次关照。”
“幸会！”宫崎苍介对着他客气的回复，一边说着，眼神还飘过混坐在三人中的女人们。“这几位是？”
“这位是甘力事务所的社长冈田直弓，其他几位都是冈田社长事务所旗下的艺人。”德永望听到宫崎苍介的问题，指着坐在对面两个女人之间的冈田直弓说道。
“初次见面，幸会！”宫崎苍介目光扫过几人，最后转到了冈田直弓的身上，对着她示意，引来桌上几人随后的一阵寒暄。
第四十五章 委托投资
宫崎苍介的眼神没有在几个女人身上停留多久，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尤其是身边的堀北真希让他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对娱乐圈不是很了解的他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不愧是龙泉十四代，味道真的不错。”和桌上的人一阵寒暄，让宫崎苍介的嘴巴都有些干了，他端起了酒桌上的酒瓶，准备给自己倒一杯酒时，一旁的堀北真希酒很自觉的提起了酒瓶往他的杯子里倒了一杯。
“宫崎桑，当董事长的感觉怎么样？”吉川敦眉飞色舞的问道，野村证券虽然在过去的风波里遭受了严重的损失，但是吉川敦却接过了首席运营官的职位，这段时间里新官上任，让他很是高兴。
“还不错，就是比起吉川桑手握野村的大权，还是差了一些。”宫崎苍介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天妇罗入口，到了饭点，宫崎苍介的肚子也有些饥饿了。
“我们这次约宫崎桑来会面，主要是德永手里有一笔资金，想要通过宫崎桑来管理。”吉川敦看到酒桌上的气氛不错，直接开口说出了今天的目的。
“大约是这个数。”吉川敦一边说一边用右手比划了一个巴掌，宫崎苍介看得到了就知道是指五千万美元。
“其实我手里并不缺资金，我想吉川桑应该是知道的。”宫崎苍介喝了一口杯中的龙泉十四代，淡淡的说，让一旁的德永望有些尴尬。一位他拒绝了。他说的是指高速收益债券的事，野村北美也是发行的一员，上周刚结算掉第一期的资金给宫崎苍介，所以吉川敦知道他手里还有着上亿的现金没地方花，并不缺钱。
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开口，就连一直面露笑容的吉川敦脸色都变得有些阴沉了。
“但是既然是吉川桑开口，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宫崎苍介的话让房间里的几个人松了口气，但是接下来的话又让几人紧张起来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就当是回报吉川桑当初的帮助吧，这五千万美元我们定一个封顶收益率，多不退少不补。”宫崎苍介的话让坐在对面的冈田直弓和几个来陪酒的女人很震惊，之前德永望比出一个巴掌的时候，他们都以为只是五个亿的日元，虽然数额也算惊人，但是至少还在理解的范围内。但是宫崎苍介并没有太多为德永望保密的想法，直接一口说破了对方想要委托的数额，虽然单位从亿变为了千万，但是日元换成美金，金额之大还是让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震惊了一番。
德永望有些纠结，多不退少不补，指的是宫崎苍介负责管理五千万美元的投资活动，如果盈利超过定好的最高收益率，则多出的部分是由阿尔法方面获得，但是如果收益低于最高收益率，阿尔法方面也不会补足。
这个条件对投资人来说比起当初的高速收益债券更加苛刻，毕竟金融公司最擅长的技能之一就是做账，也就是说只要宫崎苍介想，这笔资产的收益率他可以随意的变动，给德永望的回报率他报多少是多少。
德永望虽然是NHK的董事，也没有能力存下五千万美金的储蓄，这笔资金，是吉川敦提供的，资金是吉川家族的储备金，德永望只不过占据了一点点份额，是一个名义上的投资人。见识过宫崎苍介这段时间里连续的投资动作后，吉川敦很看好对方的投资潜力，所以想要搭一搭宫崎苍介这条顺风船。
看着德永望的眼神，吉川敦想了想各种可能性，一咬牙，示意对方答应下来。在他眼中，宫崎苍介再不济也不会坑他，毕竟两人之间还有着淡淡的姻亲关系，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是野村证券的COO，以后宫崎苍介还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
“既然这样，那么祝贺我们合作成功。”宫崎苍介看到德永望点头应允了自己试探的条件，笑了一声，举起酒杯示意，酒桌上气氛又和谐起来。
“现在，我们倒是可以重新认识一下了，德永桑。”宫崎苍介向德永望伸出右手，眼神却盯着吉川敦示意。
“哈哈，好的，我是德永望，重新认识宫崎桑，很高兴。”德永望心里也很开心，想着吉川敦之前和自己分享的关于宫崎苍介的投资资料，虽然自己只占有一点份额，但是能够搭上宫崎苍介这条顺风船，代表着未来自己投入的资金将会迎来一个不错的收益，宫崎苍介现在就是他的财神，自然很高兴和财神重新认识一下。
“对了，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在外面听到任何风声，毕竟有太多人来找我帮他赚钱，也是一件麻烦事。”宫崎苍介的眼神环视了一周，最后盯在吉川敦身上，让这位老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好了，不说这些了。”吉川敦岔开了话题，有些心虚的说道，拍了拍手，让服务员更换掉几道冷掉的菜式，向旁边的德永望抛了一个眼神示意。德永望看到后，心里门清，趁着侍者进来的功夫，悄悄地让冈田真弓为宫崎苍介介绍酒桌上的三个女人。
“吉川君、德永君、宫崎君，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冈田真弓收到德永望的传话，在侍者出去之后，开始对着几位女演员开始介绍起来，但是话才开口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宫崎桑才是今天的主角。”吉川敦听到对方把宫崎苍介放到最后，担心宫崎苍介这个年轻人心里有什么看法，脸色一沉，语气有些不快的说道。
“抱歉抱歉，我的过失，宫崎君，请容许我介绍一下您身边这位。”冈田真弓听到吉川敦的呵斥，心里发苦，暗暗骂道讨生活真的不容易，这帮资本家不懂得尊敬人，但是面色却没有什么变化，反而转向宫崎苍介开口介绍起他身边的女人。
“这是我们事务所的堀北真希，今年上半年还出演过《白夜行》，不知道宫崎桑看过吗？………”冈田真弓话让宫崎苍介一阵恍惚，怪不得他说身边这个女人有些眼熟，原来是堀北真希。
前世《野猪大改造》热播的时候，他正在上大学，也看过这部大热的电视剧，堀北真希在那个时候的确也是红了一把。不过之后他就没有怎么关注过她，自然看到了只是觉得眼熟，直到冈田真弓向他介绍，他才想起来记忆里的确是有那么一个人。
第四十六章 身不由己
王子画廊酒店是RB王子酒店集团联合万豪集团打造的豪华酒店，位于东京花园露台纪尾井町的大厦最顶层，此大厦为附近最高的建筑物，酒店位于大厦顶部6层，拥有者无与伦比的开阔视野。
已经是深夜两点，三十六层的豪华套房里，宫崎苍介将外套和裤子脱下，换了一身柜子里的睡衣，抱着换下的衣物交给守候在门口的服务员，酒店方面会将这套西服清掉灰尘，重新熨烫后于明天早上送回到房间里。
宫崎苍介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福泽谕吉递给了守候在门外的服务员，当做是深夜服务的小费。
“谢谢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吗？”相貌颇为秀美的服务员接过钞票，甜甜的露出笑容。
“没有了，明早记得帮我把衣服准时送来。”宫崎苍介说着，摆了摆手，看着服务员告辞后推着小车离去，他随机将房门关上，还特意上了锁。
房间是一件豪华套房，客厅在垂钓的水晶灯照耀下，显得格外敞亮，一张地毯从门口直接铺到沙发，宫崎苍介没有穿鞋，直接赤着脚走到了沙发旁边，看了一眼有些拘谨的女人，笑了一声转身去了酒柜，想看看有哪些酒可以品尝。
堀北真希有些拘谨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上拿着一个小抱枕，有些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在水晶灯的照耀下，垂落的长发和阴影遮住了有些突出的颧骨，令她看上去有些楚楚动人。
堀北真希心里有些忐忑，当宫崎苍介关上房门，还特意上锁后，她的心情达到了最紧张的时刻，但是宫崎苍介没有直接过来，而是转身走向了酒柜，心里松了口气，却有一点小失望。
今天这场招待，是德永望特意安排的餐后活动，冈田真弓也是他负责联系来的，对于冈田真弓与的德永望之间有什么交易，宫崎苍介其实并不是太关心，不过拿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回到客厅的他，看着堀北真希有些紧张的样子，决定还是找找话题，缓和一下房间里古怪的气氛。
“第一次？”宫崎苍介打开红酒的软木塞，倒了两杯红酒，抬起其中一杯递给了对面的堀北真希，收获到一句谢谢后，抬着红酒一边喝一边问道。
“啊，不是，嗯，是的。”堀北真希接过红酒杯，刚准备喝就听到宫崎苍介的问题，有些紧张的把就被急忙放在桌上，双手在小腹处纠结的语无伦次，尴尬的说不出话，惹来宫崎苍介的哈哈大笑。
“我的意思是，出席酒会不是第一次，但是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说道后面，堀北真希的脸蛋突然有些红了起来。
“是吗？”这种话宫崎苍介且听且忘，可信度不高。不过。宫崎苍介也不在意这些，这种事情，在艺能圈基本上是很常见的，社交社交，不社怎么能够交呢？不过玩玩而已，谁又会真的放在心上？他放下酒杯，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点了一根，坐在堀北真希的对面，往后靠去，让身子陷入柔软的沙发里，有些是似笑非笑的问道对方，“那么，这次又是为什么来呢？”
堀北真希有些尴尬的咬了咬嘴唇，但是却没有开口，只是双手揪扯的沙发上，褶皱越来越大了，显得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不想说吗？”宫崎苍介端着酒杯又喝了一口红酒，抬着头上下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堀北真希。
今天的堀北真希，显然精心打扮过，穿着一身黑色的小礼服，裙摆并不长，让坐在沙发上的堀北真希还得时不时伸手拉扯才能覆盖到全部的大腿，一头棕黑色的长发披在肩头，正好能够掩盖住她脸蛋的缺陷，戴着一对钻石耳坠在灯光下一闪一闪，让人眼花缭乱。
“无非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何必再问。”堀北真希一边说，一边红着脸朝着宫崎苍介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显然宫崎苍介追问让她还是有些不舒服。
“身不由己吗？”宫崎苍介掐灭掉手中的香烟，随手扔进桌上的烟灰缸里，“成年人的世界，果然让人烦恼啊！总是无法拒绝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总是无法克制说出言不由衷的话。”
“你这种人也会有这般感慨吗?”堀北真希听到宫崎苍介的感叹，脸色变得好了一些，脸上带着好奇的问道。
“什么叫我这种人？”宫崎苍介有意缓解气氛而多聊两句，故意心知肚明地询问堀北真希。
“就是你这种人，像你这样身居高位，能够随意操控我们命运的大人物，也会有这种苦恼吗？”堀北真希继续说道，之前的酒桌上，宫崎苍介和吉川敦、德永望三人谈笑间就敲定了五千万美元的交易让她印象深刻，尤其是野村证券的首席运营官和NHK的执行董事德永望都对他十分尊敬，更是让她觉得宫崎苍介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我和你就像两颗旗子，一样的身不由己。玩过将棋吗？你可能是一只步兵，而我可能是一个金将或者是玉将，可是说到底，只要还是棋子，依然摆脱不了被人操控的命运。”宫崎苍介仰头，一口喝完杯中剩余的酒，随机向堀北真希招了招手，让她坐的离自己近一些，拍了拍沙发上身边的位置，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过来。”
宫崎苍介强硬的语气让堀北真希手足无措，但是似乎之前的交流让两人之间没有之间那么尴尬了，僵硬了两面她还是站起身挪到了宫崎苍介身边额沙发上，只是依然保持着二十公分的距离，更加忐忑的挫折手里的裙子下摆。
“是德永望那个老头承诺了你什么吗？”宫崎苍介并没有心急，依旧一边和堀北真希闲聊着，一边继续往酒杯中倒了新的一杯红酒。
“德永董事跟冈田社长说，如果我今晚能够留下来，明年NHK晨间剧的女主角就是我的。”堀北真希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身旁的宫崎苍介，轻轻地说道，好像身旁坐着的是一只吃人的老虎。
“哈哈，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宫崎苍介心里了然，果然是德永望这个老头，借着手里的权力来讨好自己，损公济私玩得真的溜。
“不清楚，只是听冈田社长说，您手里掌握着很多人的命运。”堀北真希来之前并不了解会遇到哪些人，只是在刚进门的时候，听到冈田真弓向她大致的介绍了几个人的身份。
“就连吉川董事和德永董事也要看你的脸色。”今天吉川敦仅仅因为名字的颠倒就训斥社长冈田真弓的事，让堀北真希了解到眼前的人不只是自己需要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