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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悦南兮     红楼之挽天倾txt下载     红楼之挽天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宋皇后:怎么都不行是吧?

    荣国府,平儿所在院落——

    窗外,可听到寒风呼啸而过,嶙峋丛立的山石,冷白之色交相辉映,炽腰人眸。

    贾珩这边厢,倚靠在床榻的一侧,垂眸看向平儿。

    丽人青丝如瀑垂下,沿着一侧玫红气韵的脸蛋儿。

    平儿性情无疑是温柔和平一些,对他的要求可谓百依百顺。

    另一侧的鸳鸯,那张鸭蛋儿脸上的神色,分明就有些害羞,扭过一张俏脸去,丰润微微的脸蛋儿浮起浅浅红晕。

    平儿这个小蹄子,平常怎么没有看到这些?

    贾珩此刻眉头时皱时舒,目光幽远几许,心神一时杳渺难测。

    丁香漫卷,倏而如狂风骤雨,倏而如微风细雨,实在让人心驰神摇。

    这会儿,贾珩拉过鸳鸯的纤纤素手,剑眉之下,目光温煦如初冬暖阳,柔声说道:“鸳鸯,宗人府那边儿玉谍名册都报上去了吧。”

    鸳鸯点了点头,瞥了一眼那秀美如瀑的螓首埋将而下,水润杏眸中沁润着柔波潋滟,道:“珩大爷,先前已经报上去了。”

    王爷是怎么做到,一边儿在不停忙碌着,一边儿和她说这些正经之事的。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等过二年,你不想在老太太身边儿伺候了,就到园子里去。”

    鸳鸯眉眼之间,似有羞怯莫名,抿了抿粉润微微的唇瓣,柔声说道:“珩大爷,我这都习惯了。”

    贾珩轻轻拉过鸳鸯的纤纤素手,凝眸看向那张带着几颗零星雀斑的鸭蛋脸面,抚过少女的肩头,凑至那莹润微微的唇瓣,一下子噙住下去,攫取着甘美芬芳。

    “唔~”

    鸳鸯秀挺、高挑的琼鼻之下,腻哼一声,那张白腻如雪的鸭蛋脸蛋儿,酡红如醺,似蒙上一层绯红如霞。

    旋即,少女顷刻之间,就已经沉浸在那蟒服少年鼓荡而起的江河洪流当中。

    贾珩轻轻抚住鸳鸯的一侧圆润香肩,然后,凝眸看向为爱低头的平儿,温声道:“好了,别忙活了。”

    平儿这会儿,抬起螓首之间,修眉之下,明眸莹莹如水,可见媚眼如丝,似有江水涟漪清波。

    说话之间,拉过平儿的一只胳膊,一下子拥将而来,凑到丽人耳畔低语几句,顿时引起平儿的惊讶:“王爷,这……岂不是乾坤失序?”

    贾珩道:“先前你又不是没有看你家奶奶。”

    平儿垂下青丝如瀑的秀美螓首,那张粉腻脸颊白里透红,轻轻应了一声。

    鸳鸯听着一旁两人话,暗暗啐了一口。

    平儿那张白腻玉容红晕团团,娇羞不胜,白皙、柔嫩的纤纤素手引剑还鞘。

    贾珩剑眉挑了挑,目光凝眸看向粉鬓云鬟的丽人,正是居高临下,一步三摇。

    贾珩这会儿看向一旁的鸳鸯,柔声道:“鸳鸯,过来了。”

    说话之间,轻轻拉过鸳鸯的一只胳膊,捉着鸳鸯,问道:“方才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想什么的。”鸳鸯那张生着几颗雀斑星子的鸭蛋脸儿上,可见淡淡酡红红晕氤氲浮起,将一颗秀美螓首依偎在那蟒服少年的怀里。

    这还是金鸳鸯头一次和自小一同长大的好姐妹,共同侍奉一个男人。

    饶是以鸳鸯明朗、大气的心性,这会儿,倒也难免觉得害羞莫名。

    此刻,庭院当中,一股股刺骨呼啸的寒风轻轻吹动着嶙峋山石之间,不时发出阵阵曲折回环的呼啸之声。

    而廊檐下的一只只灯笼轻轻摇曳不停,发出阵阵沙沙之声。

    也不知多时,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温煦地看向已经瘫软成一团的鸳鸯和平儿,汗津津的脸蛋儿上也涌动着欣然之色。

    金鸳鸯和俏平儿,的确是难以言说的组合。

    “大爷,天色不早了。”平儿此刻那张丰腴娇躯瘫软成泥,那张肌肤莹白的脸蛋儿彤彤如霞,一开口,声音酥媚而柔糯,尽显莺啼婉转的娇俏之意。

    贾珩抬眸看了一眼外间苍茫的天色,说道:“天色是不早了,等会儿该吃午饭了。”

    说话之间,贾珩起得身来,看向一旁的金鸳鸯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儿,起得身来,然后换上一身崭新的衣裳。

    ……

    ……

    暂且不提贾珩与平鸳在后宅叙话,却说神京城,陆宅——

    这是翰林掌院学士陆理的宅邸,前厅后院,四周遍植翠竹,虽是初冬时节,但却青翠欲滴,黛郁生烟。

    翠竹秀丽笔直,节节而升,作为文人,最是喜爱这些梅兰竹菊不过。

    外书房当中——

    陆理一袭蜀锦斑斓长袍,落座在一张梨花木靠背椅子上,那张沉静、白皙的面容上,满是凝重之色。

    下首的一张梨花木椅子上,户科给事中傅绍箕,脸上满是忧心忡忡之色,说道:“陆学士,天子废嫡立庶,实在取祸之道,陆学士,我等圣人门徒当规劝天子,以维护纲常才是。”

    陆理面容上现出思索之色,说道:“魏王无子,传承既无统绪,委实不利社稷,圣上以长而立楚王,也有一定道理。”

    江西道御史顾起元,眉头皱了皱,低声说道:“那还有梁王,圣上此举让人费解。”

    陆理点了点头,道:“不仅是梁王,八皇子陈泽乃是贵妃之子,天资聪颖,敏而好学,我看圣上完全可以立八皇子为嫡,何至于此?”

    顾起元眉头紧皱,朗声说道:“八皇子毕竟年纪尚幼,未必能驾驭得了如今的朝局。”

    “只要选好顾命辅臣,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陆理浓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开口说道。

    他为八皇子的老师,来日就是一位帝师,未必不能入内阁秉政。

    这是这个时候文人的最高梦想,那就是入内阁,宰执天下。

    顾起元点了点头,说道:“陆学士,难道我等递进奏疏,请八皇子陈泽入主东宫?”

    陆理柔声道:“此事暂且不好操持,但是可以让科道广上奏疏,试探一下宫中的动静,如今坤宁宫两边儿不靠,未必不会乐见此事。”

    此刻的八皇子陈泽已经十二岁,严格来说不能算是幼童,已经具备了肩挑江山社稷的资格。

    几人纷纷应是。

    于是,就这样,在之后的几天,京中的科道御史纷纷上书,这一次相比魏王无子这一致命点,八皇子陈泽倒是全无可攻讦之处。

    其人之母是贵妃之女,出身上也比楚王显贵许多。

    宫苑,福宁宫

    端容贵妃一袭华美衣裙,云髻翠丽,此刻落座在一方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脸上也有几许莫名之色涌动。

    “好端端的,京中怎么起了让泽儿即位的舆论风声?”端容贵妃秀眉蹙紧,晶然美眸莹莹如水,低声道。

    下首小腹肚子隆起成球的咸宁公主,点了点螓首,说道:“母妃,这定是科道清流暗中推波助澜,以此动摇父皇废嫡立庶之念。”

    这几天,随着崇平帝移驾含元殿内书房,后宫诸殿也大概得知了崇平帝已经打算立楚王为储。

    端容贵妃那张白腻如玉的脸蛋儿,神情恍惚了下,柔声道:“母妃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咸宁公主容色诧异了下,好奇问道:“母妃说的是何人?”

    “翰林掌院学士陆理,他先前因为学问卓着,母妃不是让他教授学问,或许是他发动的清流,起得这一阵舆论?”端容贵妃妩媚修眉之下,晶然美眸莹莹如水,柔声道。

    咸宁公主眉头蹙紧,莹莹如水的美眸涌起回忆之色,说道:“先前,他不是给八弟教授一些以文制武的学问,让父皇训斥之后,就不再让他教授八弟道德学问了,怎么还在教八弟?”

    端容贵妃道:“这都是好几年的事儿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翰林院中倒是没有一个学问能够盖过他的。”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果然又起了幺蛾子,他分明是想做帝师,这才起这样的舆论,母后那边儿该如何看待母妃?”

    端容贵妃柔声说道:“你母后那边儿,现在都这样了,或许也……”

    说到最后,似乎意识到什么,这位丽人抿了抿粉润微微的唇瓣,目中现出一抹不自然。

    显然,京中最近骤然而起的士林舆论,也让这位贵妃颇为动心。

    事实上,没有一个母亲不望子成龙,只是端容贵妃碍于自家亲姐姐的面子,一早儿就熄了这不该有的念头。

    就在这时,殿外一个衣衫明丽的宫女进得其间,声音娇俏不胜,柔声说道:“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过来了。”

    不大一会儿,就见丰容盛鬋、雍容华美的丽人,在宫女的簇拥之下,款步盈盈进入殿中,丰润脸蛋儿,在灯火映照下,明媚如霞。

    “姐姐。”端容贵妃这边厢,起得身来,向着宋皇后行了一礼,轻声道。

    宋皇后修丽双眉之下,美眸目光复杂地看向端容贵妃,柔声道:“妹妹请起。”

    说话之间,丽人轻轻落座下来,柔声道:“妹妹,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儿,你听到了没有?”

    端容贵妃修丽双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地看向宋皇后,柔声说道:“姐姐,我刚刚还和咸宁说呢,前朝的官儿,好端端的,怎么将火向泽儿身上烧。”

    丽人柔声道:“这样其实也未尝不好。”

    端容贵妃:“???”

    咸宁公主弯弯修丽双眉之下,美眸清波莹莹,涌动着好奇之色。

    宋皇后默然了下,莹润微微的美眸,眸光柔波潋滟,柔声说道:“陛下为了大汉社稷,没有传给然儿,倒也情有可原,炜儿性情鲁莽,陛下考量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妹妹的儿子,泽儿天资聪颖,善良敦厚,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这一刻的宋皇后忍着心头的委屈之意,强颜欢笑。

    端容贵妃闻听此言,白腻如雪的晶莹玉容倏然一变,低声说道:“姐姐,何出此言?”

    宋皇后轻轻揽过端容贵妃的纤纤素手,柔声道:“妹妹,如今这般情况,实在由不得你我姐妹做主,我姐妹进宫十余年,为陛下养育了儿女,却落得如此境地,妹妹甘心吗?”

    嗯,其实端容贵妃没有啥不甘心的,因为,纵然是魏梁二王荣登大宝,自家儿子也落不着。

    当然,相比楚王,魏梁二王登基要与端容贵妃要亲近一些。

    端容贵妃容色微顿,熠熠妙目当中蕴藏着几许忧色,柔声道:“姐姐,打算怎样做?”

    宋皇后低声说道:“妹妹,我们两个一同去见陛下。”

    端容贵妃:“……”

    姐姐,这是疯了?立东宫乃是天下大事,后宫相逼?

    其实,历史上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儿,后妃在帝王跟前儿哭闹,致一些耳根子软的帝王心志动摇。

    “陛下什么性子?姐姐不知道,何必这样给自己找不自在。”端容贵妃迟疑了下,轻声说道。

    宋皇后秀丽如黛的柳眉之下,晶然美眸莹莹而闪,道:“妹妹,这如何是找不自在?如今,不进则退,妹妹想等之后,那庶藩登基,我和妹妹在后宫颐养天年。”

    端容贵妃容色微顿,轻声道:“这般逼宫,陛下如是发怒起来,只怕就是雷霆之怒。”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宋皇后与端容贵妃都知晓崇平帝的刚毅、果决性子。

    宋皇后玉容苍白如纸,鼻头一酸,美眸泫然欲泣,似有波光潋滟,柔声道:“你我姐妹尽心侍奉许多年,陛下如是还发怒,不过是我姐妹看错了人罢了。”

    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端容贵妃那张晶莹如雪的玉容怔了下,关切道:“姐姐。”

    宋皇后柳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柔声说道:“等会儿,咱们就过去,就见陛下,提议泽儿立为东宫太子,趁着诏书还未颁下。”

    咸宁公主面上担忧不胜,道:“母后,父皇那边儿……别是龙颜大怒了。”

    这样会出大事的。

    宋皇后道:“非要锥子扎在肉上,一声疼都不叫?”

    她起码要让陛下知道,她宋恬也不是随意可揉捏的。

    退而求其次,也要立一下陈泽为嫡,而且那人猜忌成性,她如果一点儿反应没有,才更引那人狐疑。

    咸宁公主闻听此言,细叶柳眉之下,明澈清眸可见眸光莹莹如水,柔声说道:“母后,此事还是和先生那边儿商议一下吧。”

    宋皇后点了点螓首,柔声道:“他先前已经见过你父皇,多半还是听你父皇的。”

    那个小狐狸就知道占便宜,什么时候出过力?只怕是在她身上出力。

    就这样,宋皇后拉着端容贵妃的胳膊,向着含元殿内书房而去。

    含元殿,内书房

    里厢之中,崇平帝躺在一张铺就着被褥的软榻上,脸颊凹陷,周身渐渐笼罩着一股哀伤与人之将死的萎靡气息。

    暖意融融,炉火熊熊的一方铜盆当中,可见热气腾腾,伴随着团团草药香气肆意散开,沁人心脾。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内监进入厅堂,柔声道:“陛下,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在殿外求见陛下。”

    崇平帝面色诧异了下,旋即,声音虚弱说道:“戴权,就说朕歇下了,让皇后回坤宁宫。”

    梓潼这个时候过来,想来是为了东宫立储之事。

    戴权闻言,转身离去,也不多言,出得殿宇,凝眸看向那端美云髻,华丽丰艳的宋皇后和一旁气质出尘,冷艳明媚的端容贵妃。

    “娘娘,陛下已经歇下了。”戴权白净面皮上现出一抹为难之色,轻声说道。

    宋皇后这会儿,晶莹玉容苍白如纸,咬了咬牙,柔声道:“本宫进去看看陛下。”

    戴权刚刚想要拦阻,却见女官一下推将开来,然而,宋皇后挽着端容贵妃的纤纤素手,举步进入殿中。

    心头一惊,暗道:“坏了,今天要出大事儿了。”

    这边厢,宋皇后与端容贵妃进入殿中,一路绕过一架玻璃云母的竹木屏风,刚刚进入里厢,就觉阵阵浓重的草药气息,扑面而来。

    “咳咳……”

    伴随着沙哑的咳嗽声,以及虚弱的声音。

    “梓潼来了?”崇平帝唤了一声,声音倒是平静无比,没有被惊扰的愤怒。

    或者说,这位中年帝王,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心头也有几许对宋皇后的愧疚。

    宋皇后看向那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中年帝王,那张晶莹如雪的玉容也有几许动容,哽咽道:“陛下。”

    说着,行至近前,落座在一方铺就着褥子的绣墩上,握住崇平帝那枯瘦不堪的素手。

    刚刚触碰到,就觉得冰凉彻骨,心头就是一惊。

    或者说为崇平帝身上的死气所感染。

    所谓兔死狐悲,人心恻隐。

    宋皇后柳眉之下,那双晶然剔透的美眸莹润微微,关切道:“陛下,这两天龙体可好一些了吗?”

    宋皇后终究没有翻脸,仍是打算选择以柔克刚,试图感化崇平帝。

    感受到那丽人的关怀,崇平帝心头也有几许愧疚生出,颤声说道:“梓潼,朕时日无多,只觉最为对不起的就是你。”

    宋皇后芳心一颤,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崇平帝道:“朕原也想立魏王为储,但大汉社稷不允,列祖列宗不许,然儿终究是福薄了一些。”

    在这一刻,崇平帝终究是给宋皇后解释,或者说,虚弱的老龙,在向二十余年的夫妻之情。

    宋皇后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心头所想,问道:“陛下,炜儿为何不能立为东宫?”

    “梁王器量狭窄,心性浮躁,难以君天下。”崇平帝默然片刻,开口说道。

    宋皇后那张白腻如雪的玉颊红润如霞,声音蕴藏着几许哽咽之意,说道:“那臣妾没有倚靠,只能随陛下而去了。”

    崇平帝道:“梓潼,朕已经布置好后事,终究让梓潼安详度过晚年,不负夫妻情谊一场。”

    宋皇后雍丽容色可见苍白之色,柔声说道:“陛下,容妃妹妹还有一个儿子,泽儿,年岁也不小了,臣妾瞧着天资聪颖,品才兼优,也可入主东宫。”

    崇平帝摇了摇头,轻声道:“泽儿毕竟年幼,心性未定,将来难以摆平错综复杂的局势。”

    其实,崇平帝一来是是不想再让幼主临朝,宋家以及贾珩秉持国政。

    宋皇后目光幽晦闪烁了下,一时之间,默然不语。

    怎么都不行是吧?

    多年的夫妻情谊,只是在嘴上说说?为什么就不能为她想想?

    崇平帝声音沙哑几许,说道:“容妃也来了。”

    这会儿,端容贵妃玉容酡红如醺,那双粲然如虹的目中,似是闪烁着点点泪光,声音哽咽说道:“陛下,臣妾在。”

    崇平帝道:“泽儿是个好的,但性情柔弱,朕如果再撑上几年,也能多培养培养他,但现在……”

    宋皇后玉容苍白如纸,柔声说道:“陛下,难道一点儿法子就没有了吗?”

    崇平帝声音淡漠几许,开口道:“朕既是父亲,也是大汉天子,梓潼,不要再逼朕了。”

    他已经老了,不想临走之前,还要做一次孤家寡人。

    宋皇后闻听此言,娇躯剧颤,手中的帕子攥紧,看向那张脸颊凹陷的中年帝王,美眸涌起复杂之色。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崇平帝点了点头,柔声道:“梓潼,朕乏了,你和容妃下去歇着吧。”

    说着,唤着戴权道:“戴权,送皇后与贵妃离开。”

    戴权轻轻应了一声,来到宋皇后近前,道:“娘娘。”

    宋皇后面色变幻了下,深深看了一眼崇平帝,道:“臣妾告退。”

    至此,夫妻恩断义绝!

    她宋恬绝不认输!

    一旁的端容贵妃看了一眼宋皇后,然后搀扶着猛然起身,踉跄了下的宋皇后,出了坤宁宫。

    就在后妃两人离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崇平帝叹了一口气,道:“戴权,派内卫封锁坤宁宫和福宁宫,不得容许外人进出。”

    戴权闻言,心头一惊,道:“陛下,这是不是有些……”

    这无异于控制住皇后和贵妃,不让其影响着大位传承。

    “去。”崇平帝沙哑、粗粝的声音当中,似是带着不容拒绝之意,几乎满是斩钉截铁。

    在楚王立为东宫之前,他需要为新君保驾护航。

    想了想,又道:“让内阁尽快拟定旨意,册封楚王为储,诏告天下,咸使闻之。”

    戴权闻听此言,面色一肃,说道:“奴婢遵旨。”

    崇平帝幽幽叹了一口气。

    帝王,原就是孤家寡人。

    ……

    ……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贾珩:凤姐,她是真饿了……

    神京,荣国府

    让时间稍稍拉回一些,镜头重又回到平儿所在院落,冬日的厢房当中,室内炭火熊熊,可觉暖意融融。

    贾珩起得身来,稍稍整理了下衣襟,来到一张漆木桌案之前,提起一只青花瓷茶壶,拿起两只茶盅,“哗啦啦”地斟了一杯茶。

    贾珩这会儿抿了一口清茶,饶有兴致地看着平儿与鸳鸯,两个肌肤胜雪的少女,在这会儿窸窸窣窣穿着裙裳,那双妩媚清波流转的目光对视之时,可见羞怯莫名。

    鸳鸯眉眼似喜似嗔,说道:“大爷方才也太过荒唐了。”

    平儿轻轻“嗯”了一声,那张丰腻白皙的脸蛋儿彤彤如火。

    方才两人在贾珩的支配下,倒也叠将一块儿,其间种种妙处,因为过于逼真…或者说,武器过于先进,不便展示。

    贾珩目光怔怔几许,在心头思量着方才的温软柔润,寸寸而近,心神一时飘远。

    忽而,屋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旋即,只见凤姐这会儿举步进入厢房当中,身后倒是没有带着丫鬟和嬷嬷随行。

    “好啊,我才离开不多一会儿,平儿你就……咦,鸳鸯也在这里?”

    凤姐一袭红色对襟褙子,朱裙衣裳可见金丝玉线的凤凰刺绣,而那张艳丽、妩媚的瓜子脸蛋儿上,浮起嫣然笑意,但见到鸳鸯就是凝滞了下。

    旋即,将丹凤眼瞧向老神在在的贾珩,暗道,这冤家真是馋嘴的猫,一顿吃两条鱼。

    鸳鸯迎着凤姐的目光注视,芳心心头羞不自抑,目光迅速躲闪了下,那张丰润、白腻的脸蛋儿浮起浅浅如玫瑰的晕红,起身之间,就觉娇躯绵软如蚕,犹如一团烂泥。

    这会儿,平儿那张丰润、白皙几如面团儿的脸蛋儿羞红如霞,彤彤如火,颤声说道:“奶奶,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丽人说话之间,快步进来,那张艳冶、明丽的脸蛋儿,密布着妩媚流波的笑意,道:“嗯,过来可有半个时辰了,也不知是谁刚才给猫叫春一样。”

    平儿嗔白说道:“奶奶。”

    这纯属是胡说,因为凤姐也就刚刚到了一会儿,。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温煦地看向凤姐,只见丽人身形丰腴玲珑,行走之间笼罩着一股丰熟、绮丽的气韵,犹如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凤嫂子,外面的事儿忙完了?”贾珩问道。

    凤姐看向贾珩,艳丽的脸蛋儿上似是密布着欣喜,柔声道:“忙完了,你和平儿这两个,趁我不在的时候,在这儿偷吃呢,还拉上一个鸳鸯。”

    一句话说的平儿和鸳鸯,那张脸蛋儿顷刻之间,再次红了半边儿。

    贾珩岔开话题,问道:“凤嫂子,这是刚刚从老太太屋里过来?”

    凤姐笑了笑,道:“可不是,一到了冬天,老太太还有各厢房之中,不定短了什么,缺了什么,我就去看看。”

    贾珩道:“倒也是,凤嫂子这是要忙着里里外外的事儿。”

    凤姐秀丽如黛的吊梢眉下,狭长、清冽的目光现出繁盛笑意,柔声道:“王爷今个儿怎么没有出去忙着?”

    贾珩点了点头,道:“先前,许久不见平儿了,就过来看看,平儿前段时日不是生病了,平常可不能太过劳累了。”

    凤姐笑了笑,丹凤眼瞥了一眼平儿,说道:“平儿你听听,我平常忙的脚不沾地的,却落不得一句疼惜的话。”

    鸳鸯轻笑了下,顺着凤姐的话说道:“许这就是诰命夫人了。”

    凤姐闻听此言,那张艳丽如霞的瓜子脸蛋儿微微凝滞了下,自嘲一笑道:“合着这个屋里,只有我不是诰命夫人?”

    贾珩道:“好了,什么诰命不诰命的,脱光了,躺床上都一样。”

    凤姐现在越来越拿自己当他的妻妾了,或者说,两人痴缠已久,这些都是水到渠成之事,相处渐渐就会如夫妻一般。

    凤姐笑了笑,娇俏说道:“好啊,你这现在是对我不耐烦了。”

    贾珩轻轻拉过丽人的纤纤素手,一下子拥在怀中,双手轻轻探入衣襟,掌中就觉丰软团团流溢,低声说道:“你这张利嘴就不能消停消停。”

    凤姐那张艳丽的脸蛋儿两侧,似是浮起两朵酡红红晕,囔囔道:“你早这样,不就好了。”

    贾珩:“……”

    真是不一样,这就是少妇的乖巧懂事。

    一旁整理着衣襟的鸳鸯,那张带着几个雀斑的鸭蛋脸面上,倒也不显丝毫诧异之意。

    或者说,鸳鸯和平儿的一些日常交谈当中,就已得知凤姐与贾珩有着一腿。

    只是暗暗腹诽自家男人实在风流成性,这后院的两个寡妇都招惹着了。

    凤姐眉眼之间那股恍若枯木逢春的欣喜莫名,明眼人几乎都能看出来。

    平儿伸手系上褙子上的一只盘扣,那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似氤氲而起团团丰润明媚的红霞。

    贾珩柔声道:“这会儿都晌午了,一会儿该用饭了。”

    凤姐弯弯柳眉之下,狭长丹凤眼凝露而闪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说道:“等会儿,你可别走。”

    贾珩:“……”

    真就是见者有份?

    或者说,门户开放,机会均等?

    不大一会儿,丫鬟端上一碟菜肴,贾珩唤着凤姐,以及鸳鸯和平儿,落座下来,用着饭菜。

    凤姐吊梢眉之下,丹凤眼妩媚流波,凝睇而视,诧异问道:“稻香村那边儿好像快生了。”

    贾珩点了点头,道:“这会儿,应该是过了年吧。”

    “也不知祭祖的时候怎么办呢。”凤姐轻声说着,美眸莹莹而闪,说道:“前天,二太太说去寻珠大嫂有些事儿,让我拦下了,但这样也拦不住太久,府里一些丫鬟的流言蜚语,难免传到了二太太的耳朵里。”

    如果王夫人见到养胎的李纨,可以说是相当崩溃的。

    贾珩不以为意道:“纵有一些流言,倒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现在他比之国公之爵更进一步,已是郡王之尊,王夫人就算知道此事,也丝毫拿捏不了他。

    只是,多半会想办法从他身上捞一些好处。

    凤姐道:“这院子里最近一些丫鬟也到了放出去的时候,前个儿林之孝家的小红向我求情,说是看上了前院的芸哥儿。”

    贾珩放下手中的筷子,诧异问道:“贾芸?”

    他没有想到,贾芸哪怕是从军立功,依然还能与小红有了姻缘纠葛。

    或许这就是姻缘线的牵引之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小红的容貌远远谈不上好,在一众金钗粉鬓的大观园中,甚至比不上侍书、翠墨等众丫鬟,但性情却是个干练的。

    凤姐柳眉之下,丹凤眼笑意流波,笑了笑道:“那贾芸如今也是游击将军了,娶一个丫鬟,还不知外人会怎么说呢。”

    凤姐说这种事之时,更多是以一种话家常的语气。

    贾珩默然片刻,温声说道:“倒也不算什么,只要两人情投意合也就是了,等他们大婚之日,我过去当证婚人。”

    凤姐闻听此言,那张艳丽无端的瓜子脸上笑意浮动,道:“有珩兄弟这句话就够了。”

    贾珩想了想,又道:“这几年,族中的小一辈都相继长大,一些颜色好的丫鬟,也可以嫁过去当个妾室,也算有了好的出身。”

    这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形成牢固的利益联盟,拉拢贾家族人的后起之秀。

    这会儿,鸳鸯秀丽眉眼莹莹如水,柔声说道:“大爷,我去老太太那边儿伺候着了。”

    贾珩说话之间,抬眸之间,将关切目光投向鸳鸯,说道:“好端端的,怎么这么急?”

    鸳鸯眸光妩媚流波,玉颊羞红如霞,柔声说道:“王爷,老太太离了我一刻都不行的。”

    不走,难道留在这儿看着你们主仆三人恋奸情热吗?

    贾珩点了点头,目送着鸳鸯离去。

    平儿一张丰腻如雪的脸蛋儿羞红如霞,看向贾珩与凤姐两人,说道:“奶奶,我先去外厢纳鞋底了。”

    凤姐“嗯”了一声,算是轻轻应下,然后,一双丹凤眼,波光涟漪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满是妩媚清波。

    贾珩轻轻拉过凤姐的纤纤素手,柔声道:“凤嫂子。”

    凤姐伸出两只胳膊,轻轻缠绕住那少年的脖子,两片恍若玫瑰花瓣的红唇一下子凑至近前,印在其上。

    贾珩这会儿也揽住凤姐的丰腴腰肢,说话之间,向着一旁的厢房快步而去。

    此刻,金钩束起的两道帷幔下,可见凤姐那张明艳彤彤的脸蛋儿,已是霞光萦绕,彤彤如火。

    凤姐娇躯软成一团,气息顿觉急促而迷乱,美眸嗔怒流波,颤声说道:“你个没良心的,就知道欺负人。”

    贾珩拉过凤姐的纤纤柔荑,来到一旁的床榻上,感受到丽人丰腴娇躯无声流溢的媚肉之香。

    旋即,凤姐轻轻将耳际垂下的一缕葱郁秀发,轻轻勾至耳后,抬眸之间,清丽眉眼之间,满是贾琏此生见都见不到的风情。

    贾珩现在真是一鱼三吃。

    只是片刻之后,凤姐那张瓜子脸蛋儿上,赫然羞红如霞,不停“呸呸”了两声,恼怒道:“你这些…这些都是什么?”

    真是说不清什么感触,总之让凤姐毕生都难以忘怀,堪称味蕾爆炸。

    贾珩脸上也有一些不自然之态,低声说道:“还能是什么,平儿和鸳鸯呗。”

    凤姐闻言,艳丽脸蛋儿又红又白,连连“呸呸”了几声,那张艳丽无端的瓜子脸,两侧密布着诸般羞恼,责怪道:“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

    贾珩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提醒你?你刚才见着它,倒是比见我都亲一些,都不容我说话的。”

    凤姐,她是真饿了。

    凤姐闻听“戏谑”之言,芳心猛跳了下,那张丰润、秀丽的脸蛋儿羞红如霞,娇叱道:“你…你真是混蛋,谁见它亲的跟什么似的。”

    丽人嗔怪说着,就近得前来,两只雪白的藕臂缠过贾珩的脖子,凑近过去,印在那少年嘴唇上,顿时,脂粉软香流溢。

    贾珩伸出一只手,阻挡住凤姐那张莹润微微的朱红唇瓣抵近,连忙说道:“你别在这儿祸害人。”

    凤姐恼怒不胜,说道:“你这时候知道嫌弃了。”

    她都没有嫌弃他,他开始嫌弃她了,哼!

    贾珩拥住凤姐丰腴玲珑的娇躯,嗅闻着丽人葱郁发丝之间的清香,岔开话题,问道:“咱们两个的事儿,老太太那边儿没有起疑吧?”

    凤姐面颊羞红如霞,引剑入鞘,腻哼一声,内心充盈,面上满是心满意足。

    葱郁鬓发之间的那根金钗随风招摇,光芒熠熠生辉,颤声说道:“老太太是个眼明心亮的,怎么可能知道?今个儿我去那边儿伺候着,还拿话点我呢。”

    贾珩剑眉之下,眸光微动,低声说道:“老太太人精一样,应该是看破不说破。”

    贾母作为宁荣两府事实上的掌控者,对府中的大事小情未必不知,只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罢了。

    凤姐这会儿,两只雪白藕臂轻轻搂过贾珩的脖子,美眸中满是痴痴之意,声音似有几许颤抖,说道:“抱我起来。”

    贾珩道:“不抱了,累了。”

    真是人都想要抱起来,他有时候也累的慌。

    凤姐那张艳丽如霞的脸蛋儿羞红如醺,美眸莹莹如水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柔声说道:“你真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以往都是抱起她……不停折腾的。

    贾珩容色微顿,伸手轻轻搂着凤姐的丰腴娇躯,感受到丽人的泪眼朦胧,喜不自禁,柔声说道:“以往被平儿和鸳鸯没少折腾。”

    凤姐肌肤白腻如雪,鼻翼之间轻轻腻哼一声,神色莫名,落在一架描绘着芙蓉绣花的云母屏风的视线也抬高了几许,芳心惊颤莫名。

    那熟悉的惊心动魄之感,好像在方才的一刻,似是又回来了。

    容色艳冶的丽人宛如一叶扁舟,在汹涌澎湃的海浪中颠簸来回,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贾珩凝眸看向凤姐那张妍丽无端的脸蛋儿,似是蒙起明艳动人的红晕。

    暗道,凤姐真是人如其名。

    也不知多久,贾珩拥住凤姐的娇躯,在一张铺就着薄薄软褥的床榻上落座下来,柔声道:“凤嫂子,天色不早了,这会儿都傍晚了。”

    真是从早到晚,先日上三竿,再日落西山,他虽然号称百人敌,但也架不住这种熬骨炼油的榨取。

    凤姐眉梢眼角此刻流溢着春情绮韵,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酡红如醺,低声说道:“珩兄弟,这始终怀不上也不是法子。”

    贾珩容色微顿,温声说道:“以后多试几次也就怀上了。”

    凤姐秀丽如黛的柳眉之下,那双狭长、清冽的丹凤眼中,目光莹莹如水,低声说道:“但愿吧。”

    这种话她听了不少,现在也有些不敢相信了。

    贾珩轻握那前襟的丰软一团,只觉掌心柔腻寸寸入心,让人心神一顿。

    说话之间,贾珩穿上锦绣黑袍缎面,金色丝线的蟒袍,面容沉静,来到一面铜镜前。

    这会儿,平儿快步进入厢房,柔声道:“大爷,热水准备好了,要不在这儿沐浴更衣完之后再走。”

    因为,平儿是名字上了宗人府密谍的诰命夫人,故而贾珩在这里留宿,倒也不显得突兀。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平儿就是贤惠,我这就过去沐浴。”

    说话之间,起得身来,向着厅堂之外的厢房而去。

    此刻,一只木质浴桶内热水冒着腾腾热气,花瓣儿与香料交织在一起,不时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香气。

    平儿这会儿抱着一摞里衣和外裳,进入厢房,柔声说道:“王爷,这是换洗的衣裳,王爷,你等会儿换一下。”

    贾珩笑了笑,似有几许讶异说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平儿红了那张白腻、丰润的脸蛋儿,柔声道:“王爷不定什么时候过来,这早早预备着,也没有什么的。”

    贾珩轻笑了下,凝眸看向那脸蛋儿丰润白腻的平儿,说道:“平儿真是个有心人。”

    平儿那张白腻如雪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轻笑说道:“王爷快别夸我了,奶奶平常还说我丢三落四呢。”

    贾珩这会儿,转眸看向玉容白皙丰润的平儿,柔声道:“平儿,过来给我揉揉肩。”

    平儿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凑近而来,帮着贾珩捏着因为颠勺炒菜而有些发酸的肩头。

    凤姐那张姿容艳丽的瓜子脸,赫然酡红如醺,一边儿轻轻系上衣襟前盘起的锦扣,绕过一扇竹木玻璃屏风,进入厢房。

    丽人容色丰艳,弯弯柳眉之下,晶然剔透的美眸莹莹如水,似是打趣了一声,说道:“珩兄弟,在洗澡呢?”

    贾珩客套地唤了一句,笑了笑,道:“凤嫂子要不也下水洗洗?”

    凤姐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羞红如霞,近前而去,温声道:“那我也洗洗。”

    贾珩:“……”

    凤姐,真是顺杆儿爬。

    嗯,这样也没有说错。

    平儿近前儿来,搀扶住凤姐的胳膊,柔声说道:“奶奶,我伺候你更衣吧。”

    说话之间,帮着凤姐解着身上略有几许凌乱的裙裳。

    凤姐踩着三节竹榻进入浴桶之中,一下子搂住贾珩的肩头,帮着贾珩轻轻捏着肩头。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贾珩:二太太,你也不想二老爷的仕途……

    荣国府

    正如贾珩所想,此刻的王夫人坐在自家院落的厢房当中,因为养尊处优而白净的面皮上可见愤怒之色涌动。

    “可得确信?”王夫人眉头紧皱,目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那叙话的嬷嬷开口说道:“太太,园子里的丫鬟和嬷嬷在私下里都议论着了。”

    有道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平常嬷嬷和丫鬟进出侍奉园子里的诸房姑娘,私下就有嘴碎的议论着。

    王夫人眉头紧皱,面容阴沉几许,道:“我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李嬷嬷心头担忧不胜,道:“太太,园子外面还有嬷嬷拦着呢。”

    王夫人冷笑一声,说道:“我就不信,她们还敢怎么拦我!”

    果真是怀了那人的孩子,她非要寻那人讨个说法不成!

    王夫人说话之间,在几个嬷嬷的陪同下,就浩浩荡荡向着大观园的稻香村而去。

    此刻,正值初冬时节,数九寒冬,庭院中的寒风呼啸不停,而树梢和青砖黛瓦上的皑皑积雪仍未彻底融化,悬挂着茅檐草舍上的一面杏黄色旗帜,正在寒风中飘扬,发出“哗哗”的声响。

    李纨此刻正躺在一方铺就着软褥的床榻上,伸手抚着隆起成球的腹部,静静养着胎,曹氏则在一旁陪着叙话。

    随着临近预产期,李纨白里透红的脸蛋儿,轮廓和线条儿都是见着几许丰腴和旖旎之态。

    曹氏笑了笑道:“这过了年,差不多就能生孩子了。”

    “过年还不知怎么样呢。”李纨说着,那张温柔静美的脸蛋儿上笼起甜蜜和欣然之态,伸手轻轻抚着隆起成球的腹部。

    曹氏笑了笑道:“到时候就说身子不大方便,就在屋里好好歇着。”

    李纨婉丽眉眼间蒙起一抹羞涩之意,抿了抿莹润粉唇,说道:“那时候只怕老太太问起,不好交代。”

    就在这时,李纨的丫鬟素云,跌跌撞撞闯进厅堂当中,神色慌乱地看向李纨,说道:“奶奶,二太太来了。”

    曹氏眉头紧皱,心头暗叫了一声不妙,说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来了一次。”

    素云道:“前个儿就来了一次,让琏二奶奶给挡住了,现在又来了。”

    李纨心头发慌,道:“这可如何是好?”

    毕竟是王夫人的儿媳妇儿,原本也是守寡的遗孀,现在面对王夫人,自然欣然莫名。

    曹氏点了点头道:“快去知会凤嫂子,我先出去,帮你拦着。”

    说话之间,离了座下的绣墩,向外间而去。

    这会儿,王夫人已然在几个嬷嬷和丫鬟的簇拥下,行走之间,似是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然而,看向那出得房门的曹氏。

    曹氏不动声色地拦住王夫人的去路,笑道:“二太太,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王夫人道:“听说兰哥儿他娘身子不大好,我就过来看看。”

    曹氏笑了笑道:“这几天已经好多了,太医说,兰哥儿他娘儿根本受不得风。”

    王夫人面容神色淡淡,说道:“我进去探望探望她。”

    说话之间,就想跨过门槛,向着厢房而去。

    而这时候,曹氏也不多说其他,拦住了王夫人的去路,道:“二太太,珠哥儿嫂子正在……哎……”

    王夫人不由分说,让开曹氏的拦路,就带着两个嬷嬷一同风风火火地进入厢房。

    就在这时,李纨躺在里厢的床榻上,身上盖着一条刺绣着芙蓉花的被褥,听着外间的争执之声,那张秀丽明媚的玉颜,现出惶急之色。

    就在这时,王夫人快步而来,缓步绕过一架锦绣云母屏风之后,看向躺在床榻上的李纨,捕捉到那隆起成球的腹部,心头就是一惊。

    珠哥儿媳妇儿果然是有了孩子,这肚子已经大了许久,只怕是要生了。

    这一刻的王夫人,无疑是颇为风中凌乱的,或者说,此刻看向李纨的目光带着几许震惊莫名。

    李纨修丽双眉之下,晶然美眸中见着几许慌乱,颤声道:“太太。”

    “你干的好事儿。”王夫人眉头倒竖,面容上似是流露着几许恼怒之色。

    李纨此刻面对着王夫人的质询,脸上几乎又青又红,急声道:“婆婆,你听我解释一下。”

    王夫人脸上怒气涌动,道:“珠哥儿尸骨未…才走了几年,你就这般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有了孩子,如何对得起珠哥儿?”

    面对王夫人的目光审视和指责,李纨一时间,心头又气又羞,几乎说不出话来。

    王夫人疾言厉色道:“你李家还是书香门第,做出这等不守妇道的事来,你如何对得起在江南为官的你父亲?”

    李纨闻言,身形剧震,玉容已然苍白如纸。

    就在这时候,曹氏进入屋内,冷笑道:“二太太,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说是给李家抹黑了?”

    王夫人缓缓转过脸来,冷声道:“我教训儿媳妇儿,关你什么事儿。”

    曹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反唇相讥道:“纨儿也是我李家的人,我在这儿自是不能让他受委屈,她为了你们贾家,守寡守了这么多年,给你将兰哥儿养这么大,现在生个孩子又能怎么了?将来还是姓贾的,为你们荣国二房开枝散叶,有何不可?”

    嗯,不得不说,曹氏可谓后世的拳法鼻祖,一开口就是大道磨灭。

    王夫人心头惊怒莫名,叱道:“你这话,实在荒唐透顶!”

    李纨玉容苍白如纸,凝眸看向曹氏,道:“曹婶子,别说了。”

    曹氏冷哼一声,语带讥讽说道:“有些人非要将人逼死,好成全她的贞洁牌坊。”

    这一刻的曹氏,嘴巴好像机关枪一样,叭叭不饶人,同时更像是对整个封建礼教的血泪控诉。

    守活寡,一守就是近二十年,这二十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李纨心头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藏在刺绣着芙蓉花的锦被中,那只纤纤素手,抚了抚隆起成球的小腹。

    心头忽而生出一股渴望,子钰,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和孩子都想你。

    ……

    ……

    却说另外一边儿,贾珩在厢房中与凤姐正在品茗后叙话,而这会儿,丫鬟素云提着一角裙锯,面色慌慌张张而来。

    “琏二奶奶,不好了,二太太去了稻香村。”素云头发散乱,声音慌乱说道。

    贾珩眉头微皱,沉声说道:“怎么回事儿?二太太那边儿又起了幺蛾子。”

    自从他封为国公以后,王夫人就不怎么敢作妖,等他到了郡王之爵以后,王夫人更是连苍蝇都不敢吃了。

    凤姐玉容微微一变,说道:“不好了,这是去堵珠嫂子去了。”

    两人毕竟是一起共同抗日的好妯娌,这会儿面上神色明显就有些担忧。

    贾珩面色凝重,道:“我去看看。”

    凤姐道:“我随你一同过去。”

    然后,看向一旁面色慌乱不已的平儿,说道:“平儿,随我一同去,绝对不能走漏了消息。”

    毕竟是寡妇怀孕,实在有损宁荣两府的清誉。

    这会儿,稻香村,厢房之中——

    帷幔被金钩垂挂至梁柱两侧,漆木高几上摆放着一个个青花瓷瓶,在灯火映照下。

    王夫人脸上怒色翻涌,喝问道:“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李纨这会儿,只觉心神震惊莫名,或者说面对这样的训斥,完全承受不了。

    或者说,他最担心的一天终于来了。

    曹氏冷笑一声,道:“只怕这孩子的父亲,你还问不得。”

    王夫人冷哼一声,叱道:“说破天去,也不过一个理字,我是她的婆婆,儿媳妇怀了孩子,我却不知有什么问不得的。”

    就在这时,丫鬟碧月一下子进入厢房,打断了王夫人的施法前摇,道:“王爷和琏二奶奶来了。”

    正在说话的王夫人,恍若被被技能冷却了一下,原本咄咄逼人的声音不由纤弱了几许,或者说,为即将到来的贾珩声势所慑。

    这是贾珩在长期的威严压迫所致,也是王夫人在面对贾珩,多次吃了亏以后的本能恐惧。

    贾珩说话之间,在凤姐的陪同下进入厅堂之中。

    这会儿,曹氏连忙迎上前去,笑容热切道:“珩哥儿,你来了?”

    毕竟是自家的金龟婿。

    贾珩点了点头,凝眸看向一旁的王夫人,低声道:“二太太这般兴师动众过来,做什么?”

    王夫人对上那不怒自威的目光注视,心神不由一怯,道:“珩哥儿,我过来看看珠哥儿媳妇,不想她竟有了身孕。”

    贾珩眉头紧皱,目光深深,问道:“什么有了身孕?”

    然后,看向一旁的李纨,给了丽人一个放心的眼神,旋即,目光冰冷地看向王夫人,语气不由分说:“二太太,这边儿太过嘈杂,去外厢叙话吧。”

    王夫人对上那蟒服少年的锐利目光注视,心神当中没来由生出一股惊惧,也不多言,随着贾珩向外间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院的厢房当中,两人落座下来。

    这会儿,凤姐吩咐平儿端上茶盅,笑道:“二太太好端端的,怎么又到稻香村了。”

    王夫人乜了一眼凤姐,冷声道:“我若是不来,还不知道这稻香村竟然出了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来。”

    贾珩道:“二太太,纨嫂子出了这样的事儿,一旦张扬出去,对老爷的政声,还有宝玉的前途,都不是一桩好事儿。”

    王夫人:“……”

    不是,我是谁,我在哪儿?

    什么意思?我不是过来找你茬儿的吗?怎么还没你拿捏上了。

    凤姐吊梢眉之下,美眸眨了眨,在这一刻,看向那蟒服少年的脸蛋儿,心头有些错愕莫名。

    这人真是太懂反客为主了,明明是二太太过来寻茬儿的,怎么说着说着,反而让他给威胁上了。

    贾珩灼然目光紧紧盯着王夫人,道:“二太太,你也不想二老爷的仕途耽搁了吧?”

    凤姐:“……”

    这话语为何有些熟悉?

    王夫人面色急剧变幻,心头生出几许惮意,道:“可这事儿也不能这般算了,珠哥儿媳妇儿她肚子里的孩子,起码我要知道是谁的,否则,传扬出去,我荣宁两府怎么在京中立足?”

    贾珩说道:“此事,二太太就不要打听了,珠大嫂肚子里的孩子,乃是一位贵人的。”

    他是大汉郡王,按说也是贵人。

    当然这种事儿,别人怎么传归传,但万万不可承认,有些事儿能做不能说,只要他不承认,那么外间只能胡乱传着桃色绯闻。

    王夫人目光灼灼,盯着那卫国公贾珩,追问说道:“不知是哪位贵人的?”

    怕不是你珩大爷的种吧?哪里是贵人的。

    反而还拿着这桩把柄来威胁于他?

    将她的儿媳妇儿搞大肚子,现在翻脸不认账不说,还要威胁于她?

    这位王夫人还不知道,贾珩不仅将自家儿媳妇儿搞大肚子,还将自家女儿搞大肚子。

    贾珩皱了皱眉,声音就有些不耐,温声说道:“既是贵人之子嗣,自是不好透露姓名,为其带来麻烦。”

    王夫人闻言,那张白净微微的面皮上,似是见着几许莫名之色。

    这会儿,凤姐劝了一句,说道:“是啊,二奶奶,二老爷正处回京升迁的关要时刻,万万不可出了差池才是。”

    王夫人默然不语,心头飞快盘算着利弊。

    或者说,原本就是闹一闹,趁机看能不能索要点儿好处。

    王夫人想了想,说道:“老爷在外面儿为地方官儿,一年也回来不了几回,老太太先前一直想让老爷回京在膝下侍奉。”

    贾珩道:“关于二老爷的仕途,先前我就和老太太商议过,先在地方转任磨勘,积累了资历、功绩,将来再至京城高升倒也不迟。”

    王夫人点了点头,道:“老爷一直不在京中,宝玉的功课不知道落下多少,科举屡试不第,我也发愁的慌。”

    这个时候,正是提条件的时候。

    贾珩道:“宝玉的事儿,如果想要走文臣路线,可以先去国子监捐一个监生,监生类同举人,等到科举大比之年,可以参加会试,因是监生,可以多备考几年,待考取进士之时,将来再走翰林科道的路子。”

    王夫人道:“大姑娘那边儿的婚事,也耽搁了几年。”

    凤姐在一旁听着,暗暗撇了撇嘴,这是得寸进尺了。

    贾珩面色有几许不自然,道:“我给她找一位贵人,托付终身。”

    “贵人?”王夫人目中疑惑与迷茫交织一起,喃喃说道。

    凤姐玉容变了变,心头同样涌起一抹古怪之意。

    怎么这贵人之说,多少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别是他想多了吧?

    可是这人原本就是个荤素不忌的,湘云、宝琴这都不用说了,她和珠嫂子,他是一个都没有落下。

    贾珩道:“此事,二太太就不用操心了,当务之急,是将今日之事封锁消息,让后院下人嘴巴都严实了,不能败坏了我贾家的名声。”

    王夫人这会儿,心底虽然恼怒没有眼前蟒服少年没有当时保证什么,但也只能暂且做罢。

    待王夫人不甘心地离了厢房,厅堂中一时剩下贾珩与凤姐,两人相对而坐。

    凤姐目光复杂地看向那蟒服少年,道:“珩兄弟,你这真是……让人开了眼。”

    贾珩笑了笑,说道:“凤嫂子,不是已经开过眼了吗?”

    凤姐原本就是心思慧黠之人,闻听那少年的“荤话”,那张绮丽云霞未散的瓜子脸蛋儿,赫然羞红如霞,彤彤如火,不由啐了一声,说道:“我和你说正事儿呢,下流胚子!”

    贾珩伸手拉过丽人的纤纤素手,一下子将丽人拥在怀里,探入衣襟,掌中丰盈寸寸流溢于指尖之间,让人心神微动。

    凤姐没有多大一会儿,就被那少年娴熟的技巧给拨弄得心慌意乱,丰腴款款的娇躯生出几股火辣滚烫之意。

    贾珩这会儿也察觉出不对,连忙收了手,止住了掌中的柔腻之意,轻声说道:“我去看看。”

    弄不好,今天又要一场背靠背的比赛。

    凤姐吊梢眉挑了挑,笑道:“去看看吧,她估计刚才都吓坏了,过去哪里经过这等阵仗?”

    贾珩点了点头,起得身来,向着厢房而去。

    此刻,李纨落座在里厢的一张铺就着羊毛毛毯的床榻上,那张妍丽无端的玉容上,此刻仍有几许黯然失色。

    显然王夫人刚才的一番口诛笔伐,让这位面皮薄的花信少妇,陷入了某种“情绪内耗”当中。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形挺拔,眉锋峻刻的蟒服少年,举步而入,剑眉之下,目中满是怜惜之意。

    “纨嫂子,受惊了。”贾珩行至近前,说道。

    曹氏这会儿比较识眼色地离了厢房,将叙话空间单独留给两人。

    李纨修丽双眉弯弯如月牙儿,抬眸看向那少年,原本蓄积如洪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颤声道:“子钰……”

    刚才可把这位花信少妇给委屈坏了。

    贾珩说着,拉过李纨的纤纤素手,说道:“好了,纨嫂子,不说了,这还有我在呢。”

    贾珩说着,一下子伸手搂住了李纨的肩头,任由花信少妇在自家怀中哭的痛快淋漓。

    凤姐这会儿也悄然进入厢房,吊梢眉之下,那双丹凤眼莹润微微地看向那在贾珩怀中哭泣不停的李纨,道:“纨嫂子,仔细别动了胎气。”

    这会儿,原本哽咽不停的李纨,似是为凤姐吓到,连忙止住了那哭泣不停声,美眸柔情似水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

    ……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魏王:天下皆知楚王为太子,这就是大义名分……

    荣国府,稻香村

    待王夫人离开之后,熏笼檀香袅袅而起,厢房之中一时间陷入诡异的安静。

    贾珩挽起李纨的一只胳膊,凝眸看向那张温婉可人的丰润容颜,问道:“纨嫂子,好了,不伤心了,这会儿仔细别是动了胎气。”

    王夫人这次骤然发难,其实是情理之中。

    李纨怀了孩子以后,在长达十个月的养胎周期,不可能不引起旁人的一点儿疑心。

    李纨将螓首依偎在贾珩怀里,感受到自家男人的宽慰,心头也涌起丝丝缕缕的甜蜜。

    凤姐眉头紧皱,似也有几许不满,说道:“这二太太也真是的,夹枪带棒地来了一通,让人心里怄气不停。”

    等她有了孩子时候,断断不能在府中养胎和安胎。

    贾珩目光疼惜地看向李纨,低声道:“纨嫂子,以后再没有这种事儿了。”

    李纨“嗯”了一声,将螓首依偎在那蟒服少年的怀里,好奇问道:“子钰,你方才是怎么样说服二太太的?”

    贾珩道:“晓之以利,动之以情罢了,以后但凡有人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都不可实言相告,只要此事没有摆在明面上,都有可解说之处,不过,你放心,此事不会闹的满城风雨的。”

    这说起来有些不负责任,但的确是最好保全李纨和肚子孩子的方法。

    李纨容色微顿,目光暖意融融,说道:“子钰你放心,方才二太太一再逼问,我没有吐露半个字去。”

    贾珩目光温煦地看向李纨,道:“好了,不委屈了。”

    许是丽人正处孕中,心神正虚弱的时候,故而这会儿的李纨梨花带雨,倒也别有一番美态。

    凤姐笑了笑,说道:“这会儿天色已经落黑了,珩兄弟,该吃晚饭了吧。”

    经过先前那般一闹腾,这会儿的确到了掌灯时分,屋外天穹暮色沧溟,不见天日,而各处丫鬟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拿着火折子,开始点燃起烛火。

    一只只灯笼在房檐下,可见橘黄灯笼摇晃不停,摇曳圈圈光影。

    贾珩凝眸看向李纨,说道:“纨嫂子,一同吃饭吧。”

    李纨道:“你和凤丫头吃就好了,我喝一碗米粥就好。”

    贾珩也没有多做坚持,与凤姐落座在一方几案之畔,用了晚饭,并没有多做盘桓,离了稻香村,就前往了栖迟院。

    栖迟院——

    廊檐上的灯笼悬挂着,彤彤灯火正自亮着,摇曳不定的橘黄烛火映照在窗棂上,可见两道或纤丽、或窈窕的身影投映在屏风上。

    正是甄兰与甄溪两个人,正在看着宗人府的女官递送而来的王妃服和诰命服的花样子。

    除非一些标志着品级的诰命服饰,其他的花纹和图案都支持诰命服的主人私人定制。

    雅若这会儿,落座在甄兰之侧,道:“兰姐姐现在也是王妃了。”

    “不是王妃,是侧妃。”甄兰纤丽、明媚的眉眼间,似沁润着丝丝缕缕的喜意,声音似是有些娇俏莫名。

    虽然已然两天时间过去,但甄兰仍觉得心头惊喜莫名,难以平复心头激荡的心绪。

    就在几人叙话之时,却听外间一个蟒服少年,快步而进厅堂,开口道:“兰妹妹,溪儿妹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呢。”

    甄兰脸上笼着繁盛笑意,问道:“珩大哥,你来了?”

    贾珩道:“兰儿妹妹,就是过来看看你和溪儿妹妹。”

    说着,近前,拉过甄兰的纤纤素手,问道:“兰儿妹妹,玉谍名册递送至宗人府了吧?”

    甄兰玉容上笑意嫣然,柳眉之下,明眸之中带着几许依恋,道:“珩大哥,宗人府玉谍名册已经递送过去了。”

    贾珩微微颔首道:“那就好,等过了年,还要祭祖,到时候要穿上诰命大妆和衣冠霞帔。”

    甄兰眉眼低垂,芳心欣喜和甜蜜交织在一起,讷讷应了一声。

    这会儿,雅若近得前来,素手轻轻捏着贾珩的肩头,说道:“珩大哥,我给你揉揉肩。”

    贾珩笑道:“雅若,我正说肩头累了呢。”

    其实,今天已经折腾了一天,倒没有多少兴致在陪着兰溪姐妹以及雅若在厮闹。

    甄兰道:“珩大哥,现在京中科道舆论大起,说是要立八皇子陈泽为储,珩大哥觉得如何?”

    贾珩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不会为宫中所允的。”

    甄兰修丽如黛的双眉之下,低声道:“为何?”

    贾珩面上现出一抹思索之色,说道:“幼君登基,监临国政,德望、才略不着,难以驾驭朝局,势必要选顾命之臣,而外戚秉政,长此以往,社稷不安。”

    外戚不仅有宋家,还有他。

    因为他从咸宁那边儿算起,也算是天家的外戚,而且是“篡位”嫌疑最大的外戚。

    甄兰点了点螓首,说道:“如是这般,以楚王姐夫为储,那以后势必倚重珩大哥,内托军机,外为出征帮手。”

    贾珩朗声说道:“未必,即位之初,或许如此,但时过境迁,此事倒也难说。”

    甄兰修丽双眉之下,粲然如虹的明眸眨了眨,笑道:“这么说也是,帝王心术如此。”

    只怕如果让楚王姐夫知道姐姐和珩大哥生产了一双龙凤胎,楚王姐夫也会惊怒交加的吧。

    念及此处,甄兰心头也有几许古怪莫名。

    不过,楚王姐夫成了皇帝之后,大姐她就是皇后了,而她将来也是皇后,她们甄家一门双皇后。

    贾珩转过脸来,伸手揽过甄兰的肩头,笑道:“兰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甄兰道:“没想什么,珩大哥真的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楚王登基。”

    贾珩怔忪了下,道:“不然呢?”

    想了想,拉过甄兰的素手,将丽人拥在怀里,说道:“稍安勿躁,静静等待吧。”

    甄兰扬起那张清丽如霜的脸蛋儿,粲然如虹的明眸当中满是痴痴之意,说道:“不管如何,我都和珩大哥永远在一块儿的。”

    贾珩轻轻拍了拍,捏着自家肩头的雅若的手,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雅若眼眸一亮,道:“珩大哥,我伺候你更衣吧。”

    贾珩哑然失笑,说道:“珩大哥今天想好好歇歇。”

    “哦。”雅若闻听此言,修眉之下,明眸眸光黯然无比。

    而后,一夜再无话。

    ……

    ……

    翌日

    一大清早儿,贾珩用罢早饭,也没有在府中多做盘桓,而是前往晋阳长公主府。

    因为,先前已经答应了宋妍,前往宋家归宁,其实在这个时候,他前往宋家,必然少不了被宋璟诘问。

    晋阳长公主府——

    后院当中,一间四面糊着墙纸的厢房当中,李婵月和宋妍落座在梳妆台之前,对着菱花铜镜梳妆打扮。

    这会儿,一个丫鬟举步进入厅堂,笑道:“郡主,宋姑娘,卫郡王来了。”

    李婵月脸上似是笼起欣然莫名之意,放下手中的翡翠耳环,语气欣喜莫名道:“妍儿表妹,小贾先生来了。”

    少倾,就见那蟒服少年笑意温煦地进得厢房,说道:“婵月,妍儿,出发了。”

    本来只是宋妍的归宁,但李婵月在家中闲着也没事儿,也随着一同过去。

    李婵月和宋妍说话之间,在贾珩的陪同下,登上了马车。

    贾珩此刻端坐在马匹上,随着几个家丁护送着马车,向着坐落于神京城南巷的宋家而去。

    此刻,李婵月掀开马车一侧垂挂而下的竹质车帘,转眸看向那两侧街道鳞次栉比的房舍。

    就这样,行了约某有一刻钟的光景,伴随着马车的马匹嘶鸣之声,两侧的街道和房舍迅速远去。

    旋即,一辆车辕高立的马车,掀开车帘,李婵月挽着宋妍的纤纤素手,在贾珩的陪同下,沿着石阶,来到宋家大门前。

    此刻,宋璟已经率领一众老仆迎出院墙,笑着说道:“子钰来了,妍儿。”

    “爹爹~”这会儿,宋妍面带小女孩儿的明媚笑意,声音甜甜地唤了一声道。

    贾珩那张沉静的面容上,同样笼着繁盛笑意,轻声道:“岳父大人。”

    宋璟问道:“婵月,你这会儿也过来了?”

    李婵月快步近前,行了一礼道:“见过伯父。”

    宋璟笑道:“婵月也来了,到屋里叙话。”

    在寒暄声音当中,贾珩与李婵月、宋妍三人,进入宋家的庭院里,来到厅堂之中,落座下来。

    待仆人奉上香茗,然后徐徐而退。

    贾珩端起青花瓷的茶盅,轻轻呷了一口。

    宋璟笑了笑,道:“子钰,妍儿她娘亲正说等着你们两个过来归宁呢。”

    贾珩客套道:“先前一直太过忙碌,今日才得闲暇,说来惭愧。”

    “子钰一直操持国家大事,也是有的。”宋璟话锋一转,忽而问道:“子钰,魏王那边儿,尚有不少疑惑想要询问子钰。”

    贾珩面色讶异道:“王爷能有什么疑惑?”

    这会儿,宋妍担忧不胜地看向了那蟒服少年。

    宋璟问道:“子钰,能否借一步说话?”

    贾珩目光温煦地看向一旁的李婵月,道:“婵月,你和妍儿先去后院。”

    李婵月眉头之下,声音娇俏莫名,道:“小贾先生去吧。”

    贾珩与宋璟转而进入一旁的书房,此刻,两人分宾主落座,仆人奉上香茗,然后,也不多言,躬身而退。

    贾珩道:“岳丈大人,还请明示其意。”

    宋璟点了点头,说道:“子钰,如今圣上欲废嫡立庶,子钰在圣上跟前,为何不谏言阻止?”

    贾珩道:“这…立储之事,乃是天子操持,我纵是想要插嘴,倒也人微言轻。”

    宋璟眉头之下,目光灼灼而视,说道:“子钰乃是圣上心腹股肱,谈何人微言轻?”

    贾珩默然片刻,道:“这等东宫立储,牵涉国祚绵延之大事,我一个武将,又是外戚,多说两句,就要被朝野猜忌用心,不如明哲保身,以郡王之尊,足以与国同休,何必参与这等紧要之事。”

    宋璟眉头紧锁,说道:“子钰此言,未免有些辜负圣上的一番栽培、简拔之恩,如子钰这样,应当常存匡扶社稷之念。”

    贾珩道:“圣上乃当世明君,圣心既属意东宫人选,我等臣僚不好置喙。”

    “楚王一旦登位,其人心胸狭隘,未必容得下子钰这等经天纬地之才。”宋璟摇了摇头,说道。

    贾珩道:“此事,倒也难说。”

    魏王登基难道就容得下他吗?

    等他和甜妞儿厮混久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究会传到魏王的耳中,那时候一样是翻脸无情。

    说不得比福临对多尔衮还要惨。

    “魏王无嗣,此不利于国祚绵延。”贾珩默然片刻,斟酌着话语中的言辞,低声道。

    宋璟灰白眉头之下,目光凝视向那蟒服少年,问道:“子钰对如今京中骤然而起,可立八皇子的舆论,如何看?”

    “八皇子的确聪颖机敏,儒雅敦厚,圣上或许是出于幼君不便临朝称制之念故。”贾珩说道。

    宋璟道:“年岁也不小了,虚岁也是十二三了,难称得上说是幼君。”

    如果八皇子即位,宋家依然是天子外戚。

    贾珩道:“是啊,只是圣上也有圣上的考量,此事自是不允。”

    宋璟目光中带着几许期盼和热切,朗声道:“子钰,论及起来,还是要与我们这边儿亲一些。”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话虽是如此说,但国家社稷之事,岂容掺杂个人私情?”

    宋璟闻听此言,默然不语。

    贾珩目光幽晦几许,说道:“此事,只能看圣上的意思,旁人不能违逆圣意。”

    说来,甜妞儿逼迫他拿主意,他其实也身不由己,或者说,纵然是拥立新君,也要等崇平帝驾崩之后。

    楚王登基,更多还是一种过渡。

    不说其他,甄晴已然想着过河拆桥。

    宋璟面色凝重,叙道:“子钰,皇后那边儿着人递了信儿,坤宁宫和福宁宫被圣上派府卫封锁了宫禁。”

    贾珩闻听此言,面色微顿,心头不由一惊,说道:“岳丈大人,如何会有此事?”

    难道是甜妞儿逼迫崇平帝立魏王?以甜妞儿的“宫斗”政治智慧,应该不至于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才是。

    宋璟脸上就有几许唏嘘之意,说道:“两位娘娘前往含元殿内书房,乞请圣上立八皇子陈泽为东宫,圣上似是龙颜震怒,所以就派人卫士对两位娘娘禁足,此事尚未传将出来,否则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贾珩面色变幻不定,思量着其中的利害。

    甜妞儿这般一被禁足深宫,基本宣告着崇平帝的坚定决心。

    楚王,这东宫立定了,谁来都留不住。

    就在两人叙话之时,一个丫鬟在书房的廊檐下,对着宋璟和贾珩,脆生生道:“老爷,夫人那边儿准备了午宴,邀请老爷和姑爷过去呢。”

    贾珩道:“岳丈大人,一同过去吧。”

    宋璟点了点头,也不说其他。

    两人说话之间,离了厢房。

    这会儿,宋夫人正在与宋妍、李婵月一块儿落座下来,笑意盈盈地招呼道:“过来,一块儿吃饭了。”

    宋夫人笑了笑,道:“婵月和妍儿刚刚去后厨,亲自下厨,做了红烧狮子头,木耳炒肉,过来一同用些。”

    贾珩笑着打趣道:“婵月和妍儿还会做饭呢?”

    李婵月那双藏星蕴月的晶然眸子眨了眨,轻笑说道:“一直都会啊,珩大哥不知道吗?”

    贾珩道:“在家的时候,倒是没有见你怎么下厨过。”

    宋妍笑了笑,那张肖似宋皇后的精致五官,笑意嫣然,明媚动人,说道:“珩大哥平常都不怎么在家,自然是没有口福了。”

    贾珩道:“等回去以后,可让你们两个好好下厨才是。”

    宋夫人面容欣慰地看向那两小口,说道:“好了,吃饭吧。”

    宋璟快步而来,然后落座下来,众人围着一张桌子用着饭菜,待用罢午饭,贾珩与宋璟落座品茗。

    贾珩问道:“宋四叔在河南也有两三年,应该回来了吧。”

    宋璟道:“他在开封府为官,说起来也有三年了,等明年开春回吏部述职,应该能迁转一任,以后能走到哪一步,还两说。”

    如果楚王继位,势必要对魏王以及宋家外戚势力进行剪除。

    贾珩点了点头,赞道:“宋四叔,可为一代贤臣。”

    宋璟苦笑一声,说道:“四弟他是标准的科举出身,如非是国戚,许还能成为名臣,如今经此一事,难有作为了。”

    贾珩一时默然。

    宋家说来也挺冤枉的,两个女儿进宫为后妃,结果什么都没有捞着。

    ……

    ……

    两天之后,转眼之间进入了冬月下旬时节,就在在内阁颁发了启用甄家的圣旨之后,京中的气氛,倒是陷入短暂的凝滞当中。

    而崇平帝在观察了朝廷京中科道所议之后,根本不给反应时间,颁发了册立楚王为太子的诏书。

    或者说,崇平帝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利用最后的威望在给楚王铺路,册封东宫的诏书一出,楚王承嗣也就有了合法性。

    反而久拖不决,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此诏一出,京城恍若平静无波的湖面,扔下一颗大石,顿时在湖面上掀起轩然大波。

    魏王府,书房之中——

    “咔嚓……”

    一只青花瓷的茶盅弃掷于地,可见茶汤顿时四溅而出,代表着魏王的愤怒之意,委实难以抑制。

    魏王陈然面容扭曲无比,眉眼之间怒气翻涌不停。

    邓纬劝了一句,说道:“殿下,息怒。”

    魏王陈然那张白净面容阴沉如铁,怒道:“父皇何其逼迫于孤?”

    宋璟道:“殿下,事已至此,再想其他也无益处,不如再图后计。”

    魏王陈然问道:“舅舅,贾子钰那边儿怎么说?”

    宋璟道:“贾子钰也只是说遵从宫中的旨意。”

    魏王陈然闻听此言,面容恍若蒙上一层厚厚坚冰,说道:“好一个贾子钰!”

    此刻的魏王错失大位,心头涌起的烦躁和戾气可想而知。

    尤其是想起以往对贾珩的恭敬侍奉,礼贤下士,这都不说极力撮合咸宁公主与贾珩的事儿。

    可以说,魏王感受到一股深深的“背叛”之感。

    见魏王陈然面色变幻不定,似酝酿着一股滔天暴怒之意,宋璟连忙说道:“殿下息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魏王颓然道:“如何从长计议?父皇册立东宫的诏书都颁布了,名分既定,天下皆知楚王为太子,这就是大义名分。”

    所谓名正则言顺。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魏王:父皇,这都是你逼的!(求月票!)

    楚王府

    轩敞、雅致的厅堂中,高几上摆放着各色青花瓷瓶,在彤彤灯火映照下,可见光影闪耀,香案上线香袅袅燃起。

    “儿臣遵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厅堂之中,楚王陈钦跪倒在一方香案之前的蒲团上,接过那玉轴黄色绢帛的圣旨,旋即,起得身来,其人俊朗、白皙的面容上浮起两抹不正常的酡红。

    这种喜悦比中了超级大乐透都要让人兴奋。

    而一家木石云母屏风之后的甄晴,那张明净玉颜上,同样蒙起欣然笑意。

    戴权白净面皮上同样也挤出一些笑意,说道:“太子殿下,这两天就可置换匾额,增设仪卫、车马,此外太庙册立大典的事儿,当是在明年开春了。”

    说来也颇为让人唏嘘感慨,这位庶出的藩王,竟真的入主东宫,反而后妃俱在后宫的魏梁两藩,却什么都没有捞着。

    楚王陈钦点了点头,说道:“有劳戴公公了。”

    说着,给一旁躬身而立的楚王府长史廖贤使了个眼色。

    廖贤轻轻应了一声,说话之间,就相送着戴权离开了厅堂,在临别之时,往戴权手里塞了两万两银票。

    待戴权离开,楚王陈钦拿着圣旨,进入后堂,看向俏立当地的甄晴。

    其人那张俊朗白皙的面容上,终于难掩喜色,声音分明激动莫名,说道:“王妃,多年所想,终于在今朝得偿所愿。”

    此刻的楚王几乎想要手舞足蹈,或者说,心头只想放声高歌。

    自此成为东宫太子,以后御极天下,登临九州,掌握生杀予夺的大权,这无疑是男人的毕生梦想。

    他陈钦虽是庶出,但有朝一日,同样可以成为一代圣君。

    甄晴艳丽明媚的瓜子脸上,笑意浅浅,说道:“王爷,还是当戒骄戒躁,不可太过轻狂了去。”

    楚王此刻强行按捺住心头的狂喜,面容上倒是有几许平静,说道:“王妃说的是。”

    甄晴轻笑了下,道:“王爷,以后当唤太子妃了呢。”

    楚王:“……”

    得,刚才还让他戒骄戒躁,不想自己就已是太子妃了。

    甄晴眉眼涌起欣喜,美眸光波柔润微微,笑了笑,说道:“王爷以后就是太子了。”

    再等二年,就是皇帝,而她现在是太子妃,以后就是天下至尊至贵,母仪天下的皇后。

    楚王问道:“王妃,杰儿和茵茵呢?”

    他那一双儿女就是他的宝贝,如果不是没有杰儿,他如何能够压过魏王陈然。

    甄晴秀丽如黛的柳眉之下,晶然美眸莹润微微,说道:“王爷,杰儿和茵茵这会儿在后院,让嬷嬷照顾着呢,我让嬷嬷将他们两个抱过来。”

    真是多亏了子钰,当初给她一对儿聪明可爱的龙凤胎。

    等将来王爷登基以后,还离不得子钰在前朝辅佐国政。

    这会儿,楚王陈钦点了点头,说道:“孤还是去后院吧,这么冷的天,我去看看看他们两个。”

    这是他的一对儿萌娃和福宝。

    夫妻两人说着,就带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氛围向着后院而去。

    此刻,后院厅堂之中——

    几个嬷嬷和丫鬟正在侍奉着陈杰和陈茵茵一对儿姐弟,此刻两个人正在玩着手拍手的游戏。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五官长相继承了甄晴的白腻肤色,以及贾珩的英俊五官,几乎是宛如一对儿金童玉女。

    楚王陈钦快步进入厢房,一眼看向两个小孩儿,面上满是欣喜之色。

    如果不是杰儿,他绝对难以力压魏王,杰儿真是他的福星。

    “爹爹~”茵茵见到陈钦,瞪着一双灵动如黑葡萄的大眼睛,柔糯萌软地唤着,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向着陈钦招手道。

    陈杰则是将一双孺慕而萌软的目光,缓缓投向自家父王,脆生生道:“爹爹。”

    “杰儿。”陈钦近前,一下子就抱起陈杰,难得亲了一口。

    茵茵:“……”

    显然女娃娃不知为何是她先询问,结果是自己的爹爹,先去抱了自家弟弟。

    楚王妃甄晴见得陈钦对自家儿子的“稀罕”,端丽容色上现出一抹古怪,近前,一下子抱起自家粉雕玉琢的女儿,秀丽如黛的柳眉之下,晶然美眸闪烁了下,娇俏道:“茵茵,让娘亲抱抱。”

    茵茵扬起那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宛如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骨碌碌转起,声音娇俏莫名,道:“娘亲,我想干爹了。”

    甄晴:“???”

    自家这闺女是要成精了吗?

    嗯,其实她也有些想了。

    而一旁正在抱着自家宝贝儿子,不停逗弄着的楚王陈钦,抬起喜色难掩的面容,说道:“王妃,过两天,咱们设宴再邀请子钰和兰溪两位妹妹过来吧,唤上北静王兄和弟妹,也算是一家人团聚团聚,至于别的庆宴就一再不举行了。”

    甄晴笑了笑,说道:“那也好。”

    的确是一家人,她和妹妹还有三个孩子,再加上子钰,一家人倒是可以团聚团聚。

    楚王陈钦与自家儿子逗弄了一会儿,说道:“这两天,王府充实仪仗卫所,要多加警戒,以防歹人入宫行刺。”

    显然,此刻的楚王,想起了在江南的不快经历。

    ……

    ……

    魏王府

    相比楚王府的喜气洋洋,魏王府的气氛,则是要愁云惨淡许多。

    魏王陈然转过那张笼罩着阴郁之气的白净面容上来,剑眉之下,目中带着冷意地看向宋璟,说道:“舅舅,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宋璟道:“王爷说的是。”

    魏王眉头挑了挑,目中凶戾之芒闪烁不停,说道:“大汉社稷不能任由父皇这般任性。”

    宋璟闻听此言,眉头紧皱,目光凝了凝,心头不由为之一惊。

    而邓纬脸上同样有些莫名之色涌动,霍然站起,沉声道:“王爷,如此一来,保富贵不成。”

    魏王白皙如玉的面容,阴郁之色翻滚不停,说道:“以楚王之刻薄心性,彼一旦坐稳位置,我必然不能保!”

    父皇,这都是你逼的!

    母后做错了什么?为你生了三个儿子,你三个儿子都不选,反而选了一个庶藩出身的楚王?

    这让母后和他都成了彻头彻尾的笑柄!

    是他的位置,他要亲手拿过来!

    魏王陈然白净如玉的面容,五官几近扭曲,目光闪烁之间,似是现出一抹清寒之意。

    邓纬沉声道:“王爷,此事需要慎之又慎,而且需要仔细筹划。”

    魏王陈然道:“邓先生,可有良策?”

    邓纬说道:“卫妃之父掌管京营一营,王爷这两天让卫妃试探一下口风。”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卫娴之父,汝南侯卫麒其人掌管京营一营,先前的出征辽东之战以后,随着头一批骑军已经返回京城。

    邓纬压低了声音,说道:“此外,殿下在五城兵马司许久,也当与一些亲信部将暗中联络,此事一切需要秘密进行,机事不密则害成。”

    宋璟面容微变,沉声说道:“王爷,此事容易为宫中的圣上察知,如果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魏王陈然眉头紧皱,说道:“父皇现在因为目疾,不能视物,对朝局的掌控力已经大大减弱,锦衣府卫方面在仇良手里,由孤来说服仇良。”

    宋璟见此,迟疑说道:“殿下,是否要和贾子钰商议一番?”

    魏王陈然眉头紧皱,愤愤然道:“他若是支持,孤岂有今日?”

    可以说,以贾珩的威望和实力,还真有扭转乾坤的可能,所以楚王在被立为东宫的第一时间,就想拉拢贾珩。

    以往拉拢不了,因为局势未明,万一站错队,就可能吃挂落儿,但现在名分既定,也就不存在这么一说。

    宋璟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子钰应该不会阻碍殿下的。”

    魏王陈然道:“他一向唯父皇之命是从,倒也难说。”

    可以说,此刻的魏王已经对贾珩“由爱生恨”,因为贾珩收了好处不办事。

    就在魏王陈然咬牙切齿痛恨之时,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小厮快步进入厅堂之中,开口道:“王爷,梁王殿下前来拜访。”

    魏王陈然那张白净面皮上,不由现出一抹欣然,低声说道:“快快有请。”

    不大一会儿,梁王陈炜面容就有些不大好看,刚一举步进入书房,就看到魏王陈然,沉声道:“王兄,这都叫什么事儿!”

    显然也听到了崇平帝立楚王为储的消息。

    陈然点了点头,道:“六弟,你来了。”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与梁王弟两个一同共谋大事,事情的成算无疑多上许多。

    说着,魏王陈然邀请梁王陈炜落座下来。

    梁王陈炜眉头紧皱,声音烦躁不已,说道:“父皇这是要做什么?母后和贵妃娘娘尽心侍奉父皇二十余年,咱们两兄弟纵然不得立,八弟难道立不得?非要立一个宫妃出身的楚王?让母后与我等如何自处?”

    魏王陈然说道:“梁王弟说的是,为兄也想不通,父皇为何选了楚王这等人。”

    梁王陈炜这会儿来,看向魏王陈然,说道:“魏王兄,绝不能让大汉社稷落在楚王这等庶藩的手里。”

    魏王陈然剑眉之下,冷厉目光深沉莫名,说道:“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梁王陈炜道:“还是当通过其他渠道联络母后。”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道:“此事不能离开母后的支持,否则,你我对于宫中情况两眼一抹黑。”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宋皇后被崇平帝禁足,但并不代表宋皇后没有法子摆脱这种局面。

    掌控了六宫这么多年的宋皇后,整个六宫的内监和丫鬟当中几乎遍布了宋皇后的亲信,而崇平帝急切之下也不可能将整个六宫系统全部换上一遍。

    当然,宋皇后之所以甘心困于深宫,是因为这种冲出束缚的机会只有一次。

    梁王面色冷意涌动,说道:“王兄说的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联络上母后那边儿的消息。”

    魏王陈然目光闪了闪,说道:“梁王弟,借一步说话。”

    梁王点了点头,然后随着魏王陈然,进入里厢叙话。

    ……

    ……

    暂且不提魏梁两藩共举大计,却说宫苑,含元殿,内书房——

    随着时节进入腊月寒冬,广袤无垠的西北大地上气候寒冷,几乎呵气成冰,刺骨、凛冽的寒风在大地上呼啸而过。

    崇平帝躺在一方铺就着软褥子的床榻上,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被褥,此刻脸颊凹陷,周身散发着一股浓郁至极的死气。

    这位帝王在御极十九年之后,也渐渐走到生命的尽头。

    “戴权,圣旨传给楚王了吗?”崇平帝咳嗽了几下,问道。

    戴权躬身近前,回话道:“回陛下,楚王已经接了圣旨,叩谢圣恩。”

    崇平帝面容憔悴,细弱声音当中似是带着几许遗憾之意,说道:“未能召开大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圣旨,倒是少了几许隆重之意,如今诏告中外,也算是天下皆知。”

    因为崇平帝根本就不适合出席朝会之类的盛典,至于新任太子祭拜太庙,得陈汉列祖列宗的“认证”,因为太庙被炸塌之后,也没有可以祭拜的场所。

    而这事实上,也给了魏王与梁王两兄弟的可攻讦之处。

    毕竟,可以楚王蒙蔽圣聪,矫诏欺瞒臣下之名,完全不认先前的立太子诏书,只要魏王实力足够,足以弹压京城一切不服。

    毕竟,严格论起来,崇平帝也是通过发动宫变上得位。

    可以说,陈汉朝廷的王位传承当中,本来就有《近卫军继承法》的优良传统。

    戴权点了点头,柔声说道:“等明年开春,太庙应该就已修建的七七八八,那时候,陛下就能前往太庙了。”

    “魏王,他最近两天做什么?”崇平帝声音顿了顿,忽而开口道。

    戴权道:“奴婢这几天侍奉陛下,倒是未曾派人留意。”

    崇平帝沉默了下,道:“派人去留意一下。”

    崇平帝一时之间,不是没有想过逼迫魏王就藩,而是正值腊月时节,数九寒冬,这位天子还有些不忍之意。

    戴权闻听此言,也不多说其他,拱手应是。

    崇平帝又问道:“坤宁宫和福宁宫最近两天怎么样?”

    戴权道:“回陛下,皇后娘娘每日除却照顾小皇子和小公主外,就是为陛下祈福。”

    崇平帝一时间又是沉默不语,而且这一次,可以说默然了许久。

    “退下吧。”

    “是,陛下。”戴权应了一声是,然后徐徐退去。

    待戴权转身离去,崇平帝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深深,心绪一时间忧愁莫名。

    希望他的身子骨儿能够撑过明年春天吧,那时候就能从容布置一些身后之事。

    楚王虽然难言十全十美,但也差不多如此了。

    ……

    ……

    坤宁宫

    寝殿地下正是燃着地龙,腾腾热气氤氲四散开来,几乎让整个室内四季如春,而雕花玻璃轩窗上可见霜花凝结,沿着玻璃轩窗静静滑落,留下几道水印痕迹。

    一方杏黄色蒲团之上,身着一袭淡黄色裙裳的丽人,秀发未曾编织成云髻,如瀑青丝垂落在腰间,那张明艳丰润的脸蛋儿,许是因为最近之事太过忧虑,无疑多了几许憔悴之色。

    宋皇后跪坐在一方杏黄色蒲团上,前方不远的条案上,可见佛像图案,的确是在祈祷,不过不是祈福,而是诅咒那狠心绝意的崇平帝。

    自从崇平帝下令宫中府卫将宋皇后禁足以后,两人的夫妻之情,无疑是恩断义绝。

    至于,原本宋皇后心头的那些愧疚之意,似乎也是彻底消散不见。

    这会儿,一个嬷嬷道:“娘娘,小皇子和小公主醒了。”

    宋皇后转过螓首而来,那张丰润、白腻的脸蛋儿在日光照耀下,华光生艳,说道:“我去看看。”

    说话之间,向着寝殿而去。

    此刻,可见寝殿的暖阁中,在一方铺就着毛毯褥子的木质软榻上,小皇子陈洛宛如黑葡萄一样的眼珠,骨碌碌转起,灵动无比地看向宋皇后,道:“娘亲。”

    一个嬷嬷笑道:“娘娘,小皇子刚才正念叨着你呢。”

    宋皇后近得前来,轻轻伸手抚过陈洛那张丰腻嘟嘟的脸蛋儿,道:“洛儿,想娘亲了?”

    这会儿,丽人容色微顿,凝眸看向那肖似贾珩的长相五官,这位丽人心头也不由生出几许喜爱之意。

    转而,丽人修眉蹙了蹙,芳心之中又是生出几许埋怨。

    那个没良心的,怎么能够那般对他?也不知道给她出出主意!

    这会儿,陈芊芊手中拿着竹蜻蜓,糯声唤道:“娘亲,陪我玩啊~”

    宋皇后凝眸看向自家一双可爱伶俐的小孩儿,目中见着一抹恍惚。

    丽人这般想着,忽而一个女官轻步走到近前,小声说道:“娘娘,魏王殿下的信笺。”

    丽人闻言,转过螓首而去,从那女官接过一张纸条,垂眸看去,瞳孔剧缩。

    旋即,丽人将纸条卷起,晶莹如雪的玉容,幽冷如霜。

卡文了

    卡的难受,别等第二更,让我理理头绪,盘盘剧情。

    想想这个剧情怎么写……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魏王: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

    神京城

    街巷当中,是一座平平无奇的宅邸,后院厢房当中,万籁俱寂,陈渊一袭蜀锦长袍,落座在漆木条案之后,面容沉静,一如玄水。

    陈渊剑眉之下,目光冷闪不停,道:“宫中那老东西废嫡立庶,这就是取祸之道。”

    阮永德浓眉之下,目光深深,温声道:“这段时间,京中势必有所变故。”

    陈渊冷声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进入厢房之中,道:“公子,圣母来了。”

    原来,白莲圣母在得知崇平帝禁足了宋家姐妹之后,就派人知会了陈渊。

    “我去迎迎。”陈渊面色微顿,轻声说着,也不多做耽搁,就是离了所在的漆木书案,向着庭院而去。

    此刻,白莲圣母,也就是吴贵人,此刻头戴斗笠,青色面纱之后那张白皙如玉面容,似笼着一层寒霜。

    陈渊剑眉之下,目中现出热切之色,唤道:“师父,你来了。”

    白莲圣母声音清冷一如山泉叮咚,清脆悦耳,说道:“过来和你说件紧要之事。”

    陈渊声音见着几许恭谨,伸出一手相邀,说道:“师父,还请这边儿来。”

    说着,邀请白莲圣母向着宅院当中的水榭而去。

    一方飞檐钩角的八角阁楼,周围湖面平静无波,因为冬日时节,可见浮雪落在阁楼与礁石之上,微风徐来,可见湖面涟漪圈圈暗生。

    陈渊落座在一方四四方方的水榭,轻轻提起一杯茶壶,拿着几个青花瓷茶盅,在哗啦啦声中,轻轻斟了一杯茶,可见茶汤流溢,似有波光涟漪现出。

    白莲圣母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清茶,说道:“宫中气氛很是紧张,内卫已经封锁了坤宁宫和福宁宫,而坤宁宫中的皇后也没有坐以待毙,正在向外间传递着消息,也不知在密谋着什么。”

    陈渊点了点头,道:“刚才我和永德还在说,魏楚两藩近期可能会发生火并之事。”

    白莲圣母问道:“京中最近魏梁两藩与楚藩争嫡,苗头的确不对,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陈渊剑眉之下,目中冷意翻涌而起,道:“隔岸观火,静观其变。”

    白莲圣母点了点头,说道:“等魏梁与楚藩决出胜负以后,再行计较不迟。”

    陈渊温声道:“还有那贾珩小……那边儿,也需要注意一下。”

    白莲圣母点了点头,说道:“我让潇儿留意一下。”

    陈渊面色微冷,道:“师妹她现在嫁给那贾珩,已经与贾珩夫妻一体同心,未必会向师父说贾珩的情况。”

    白莲圣母道:“她总归是要嫁人的,不过,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一向是分得清的。”

    她这两天应该去见一面那位卫郡王了,告诉他的身世了。

    而后,又与陈渊说了一会话,白莲圣母也不多做盘桓,悄然离去。

    ……

    ……

    锦衣府,官厅之内——

    后院书房,仇良落座在一张漆木书案后,手中拿着一本黄麻色封皮的卷宗,正在翻阅不停,实际思绪飘远,倒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自从经过拷问随行贾珩多年的锦衣府扈从之后,仇良就开始派人前往大慈恩寺调查。

    当然是一无所获。

    毕竟,贾珩每次与宋皇后幽会之地是选择在大雁塔上,而通常又由陈潇随行望风,故而这种事儿根本抓不到现形。

    “如果当真是有私情,应该是在江南时候,皇后娘娘南下省亲归宁之时,那时候,否则平常时候人多眼杂,根本不可能。”仇良掩藏住手中的书册页面,目光闪了闪,心头思量道。

    这种事情向来是没有捉奸在床,男女双方压根就不承认。

    而鉴于牵扯一方的是当朝皇后,仇良甚至不能透露半个字去,否则,病榻上的天子震怒之下,头一个就要拿仇良的人头撒气。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密集而繁乱的脚步声。

    “指挥。”

    说话之间,一个身穿黑红缎面,金红丝线织绣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锦衣府卫,快步进入书房当中。

    “怎么说?”仇良起得身来,凝眸看向那亲信的锦衣府卫,目中带着几许期冀之芒。

    “卑职让人调查了当初随行皇后娘娘南下的船队匠师。”那锦衣府卫目光深深,道:“上面说一路也正常,也就是在当初皇后娘娘遇刺,卫郡王派人去救了皇后娘娘。”

    仇良闻听此言,眉头紧皱了下,目光明晦不定,似是思索着其中缘故。

    难道是这个时候,两人定了终身?

    英雄救美,美人倾心?

    仇良面色变幻不定,目光咄咄而闪,问道:“可还调查出别的线索?”

    那锦衣府卫刚毅面容上不由现出一抹迟疑之色,说道:“指挥,此事太过惊世骇俗,卑职等人只能旁敲侧击,难以直面相询。”

    仇良眉头紧皱,来回踱着步子,心头盘算着下一步的动向。

    此事的确不好大张旗鼓地调查。

    就在这时,那亲信锦衣面上现出一抹犹疑之色,说道:“指挥,会不会是压根儿没有这回事儿,完全是捕风捉影之事。”

    仇良转过脸来,两道粗眉之下,目光咄咄地看向那锦衣府卫,旋即,思量了下,道:“难说。”

    难道真的是他胡思乱想了?可先前那锦衣小校所言,的确疑窦重重。

    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府卫快步进入厅堂,拱手说道:“指挥,魏王府长史邓纬递上了名刺,说是想要拜访仇指挥。”

    仇良眉头皱了皱,心头盘算着其人来意,说道:“魏王府长史?让人延请至花厅,本指挥一会儿就过去。”

    说话之间,仇良起得身来,向着外间厅堂行去。

    此刻,锦衣府官衙正厅当中个,邓纬落座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面容沉静,轻轻捋着颌下胡须,心头不停斟酌着等会儿的用辞。

    当然,不可能直接与仇良说什么,魏王将举大计,阁下岂无意乎?

    就在这时,朱漆绿栏的走廊上传来阵阵沉重的脚步声,而后,就可见仇良面色肃然,举步而来。

    “邓长史何事造访本衙?”仇良面容威严,目光上下打量着邓纬,问道。

    邓纬也不多言,道明来意,说道:“仇指挥,我家王爷说,五城兵马司的锦衣小校,侦查出了前赵王余孽陈渊的消息,想要与几年以”

    仇良闻听此言,心头不由一动,目光灼灼而视,紧紧盯着邓纬,沉声道:“陈渊的音讯?其人现在何处?”

    邓纬点了点头,温声说道:“陈渊仍在京城潜伏,五城兵马司发现了其人动静,殿下想要单独邀请仇指挥前往一叙。”

    仇良心头就有几许许狐疑之色翻涌而起,问道:“王爷邀我赴宴,未知王爷现在何处?”

    “今天晚上,王爷在王府设了晚宴,邀请仇指挥赴宴,还望仇指挥前往花厅一叙。”邓纬低声说道。

    仇良闻听此言,暂且压下心头的狐疑,道:“邓长史,还请向王爷回话,今晚仇良就过去赴宴。”

    邓纬点了点头,道:“仇指挥留步,那老朽就先行告辞了。”

    说话之间,离开椅子,向着外间快步行去。

    待邓纬离开之后,仇良两道粗眉拧了拧,目光明晦之间,心头开始盘算着魏王邀请自己的用意。

    如今京中局势已经逐渐明朗,天子打算立楚王为储,魏王失却大位,只是时间问题。

    那他还要不要去赴魏王的宴?

    难道,魏王那边儿真有什么白莲逆党的消息?

    就这般思量着,仇良看向一旁恭谨侍立的锦衣府卫,说道:“准备车马,随本指挥前往。”

    那锦衣府卫应诺一声,然后也不多言,向着官厅之外大步而去。

    魏王府

    厅堂之中,可见灯火辉煌,人影憧憧,炉火熊熊而燃,可见热气氤氲升腾而起。

    魏王陈然换了一身简素袍服,落座在一张酒桌之畔,不远处还坐着宋璟,正在一旁陪同。

    “王爷,仇指挥来了。”这时,一个仆人举步进入厅堂,禀告说道。

    “我去迎迎。”魏王剑眉之下,面容肃然无比,低声道。

    说话之间,来到仪门,抬眸看向在锦衣府卫簇拥之下的仇良。

    仇良快行几步,神色恭谨地朝着魏王陈然行了一礼,低声道:“卑职见过魏王殿下。”

    不管如何,眼前之人还是大汉藩王。

    魏王点了点头,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容上笑意盈盈,双手虚扶起仇良的胳膊,温声说道:“仇指挥无需多礼。”

    两人寒暄之间,魏王陈然邀请着仇良,向着花厅而去,分宾主落座,仆人奉上香茗。

    仇良道:“魏王殿下先前让贵府长史说,五城兵马司的眼线发现了赵王余孽陈渊的踪迹?”

    魏王陈然笑了笑,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儿,还是五城兵马司的小校,在街巷中听到的一些线索,其中颇为隐秘,仇指挥可否借一步说话?”

    仇良剑眉之下,目光微顿,心头不由狐疑更甚,点了点头。

    然后,随着魏王陈然一前一后,进入里厢的书房。

    两人重又落座下来,一时之间,殿中瞬间就陷入一股沉默无比的气氛当中。

    仇良终究是沉不下气来,目光炯炯有神,打破了沉默,问道:“殿下方才提及五城兵马司小校发现赵王余孽踪迹,不知人在何处?”

    魏王沉吟片刻,说道:“仇指挥,赵王余孽应该在京中活动。”

    仇良皱了皱眉,目光深深,问道:“魏王殿下也不知赵王余孽人在何处?”

    这是在耍他吗?

    魏王陈然理所当然说道:“如是我知道,已经派五城兵马司抓住这帮宵小,岂会拖至今日?”

    仇良闻听此言,眉头紧皱了下,道:“那魏王殿下唤卑职来此,却已不知来意了。”

    魏王陈然道:“的确有一桩事托付仇指挥。”

    “有何指示,还请示下。”仇良隐约有了几许猜测,心头“咯噔”一下。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问道:“仇指挥,对如今东宫立储的事如何看?”

    仇良闻听此言,心头不由为之一震。

    魏王殿下是什么意思?这是在逼他表态?

    仇良面色肃然,义正言辞说道:“圣上既已下诏立储,我等锦衣乃天子亲军,但行遵命即可,能有什么看法?”

    魏王陈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心头多少有些失望,说道:“仇指挥与楚王交情如何?”

    仇良默然片刻,轻声道:“王爷,卑职与楚王并无交集。”

    魏王陈然紧紧盯着仇良,说道:“仇指挥,如是来日楚王登基之后,仇指挥以为自己还能待在锦衣指挥一位吗?”

    此刻,仇良已然有些如坐针毡,沉静面容神色变幻不定,不知不觉间,心绪就有几许恐惧莫名。

    魏王说这些,究竟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谋逆造反?

    魏王陈然剑眉之下,目光灼灼而视,道:“仇指挥,将来是有能为锦衣都督,乃至公侯的资质的。”

    封官许愿,画大饼,这几乎是每一个上位者的必备技能。

    仇良闻听此言,心头不由微动,或者说再次生出了几许犹豫。

    如果随着魏王陈然一同起事,那么其承诺的公侯之位,大概很难成事。

    但另外一个念头又浮起,一旦事败,他仇良就是顷刻之间满门抄斩。

    魏王陈然观察着仇良的面色变化,激了一句,朗声说道:“仇指挥,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

    仇良闻听此言,心头一惊,面色变幻不定。

    旋即,起得身来,拱手说道:“王爷,卑职想起府衙中还有事儿,就不多留了。”

    魏王陈然闻听此言,心头不由一惊,低声道:“仇指挥……”

    “王爷,方才之言就当卑职没有听到。”仇良想了想,就觉得还是不能将话说绝,否则自己只怕走不出魏王府。

    就这样,仇良躬身抱拳一礼,根本不给魏王反应时间,快步出了书房。

    待仇良离去,魏王面容一下子瞬间阴沉下来,黛青浓眉之下,目光明晦不定。

    这个仇良,竟如此不识抬举!当真是可恨!

    难道以为他陈然此生都没有翻盘之机了吗?

    不大一会儿,就听到廊檐上传来阵阵慌乱的脚步声,说话之间,宋璟进入书房中,凝眸看向魏王,道:“王爷,仇良怎么匆匆离去了?”

    饭都没有吃,何至于此?

    这是避之唯恐不及。

    魏王陈然面色幽暗,目光深沉莫名,冷声道:“完全不买孤的帐,他这是以为孤输定了。”

    宋璟闻听此言,目光灼灼,眉头皱了皱,低声道:“王爷,这仇良会不会转头将王爷的想法禀告给圣上?”

    魏王陈然面色冷戾之气涌动,说道:“让人盯着他,如是敢进宫,就除掉其人,而后按先前与舅舅所言,启动备用方案。”

    魏王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也培植了不少死士党羽。

    宋璟闻言,面容倏然一变,忧心忡忡说道:“如是这般,那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所谓,备用方案就是刺杀楚王,逼宫天子,楚王既然死了,那么天子就只能三选一了。

    不得不说,暗杀政治以其简单高效,在中国封建王朝当中贯穿始终,解决不了问题,但可以解决产生问题的人。

    ……

    ……

    神京城,宁国府

    正是崇平十九年的腊月寒冬,青砖黛瓦的庭院当中,一股股刺骨寒风呼啸不停,吹过重叠明灭的嶙峋山石,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啸。

    贾珩举步进入书房,抬眸看向落座在漆木条案后的陈潇,快行几步,行至潇潇近前,问道:“潇潇,你唤我有什么事儿?”

    陈潇白了一眼那蟒服少年,道:“没事儿就不能唤你?”

    定了定心神,说道:“魏王这几天正在密集联络京营和五城兵马司的一些将校,似是要有所行动,你留意一下。”

    贾珩眉头紧锁,目中现出思索之色,问道:“他难道就不怕宫中察觉?”

    “那位如今已经失明,不能视物,对外界情报的获取更多是通过戴权,而戴权……终究要为自己的后路考量。”陈潇修眉之下,目光幽幽而闪,冷声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这么说倒也是,如果戴权帮着遮掩一二,魏王还真有成事之机,皇后在宫中深耕多年,这些都是寻常之事。”

    陈潇剑眉之下,清眸目光闪了闪,问道:“你接下来怎么办?”

    贾珩想了想,低声说道:“让人先盯着魏王和梁王两人,如果两人有了异动,我这边儿可以及时反应。”

    想了想,又问道:“若清那边儿可有你师父和陈渊的消息?”

    这么久不见若清,还真有一些思念莫名。

    陈潇摇了摇头,说道:“师傅那边儿,尚无任何音讯。”

    贾珩道:“这几天得去见见若清了。”

    陈潇压低了声音,说道:“锦衣府当中的眼线说,仇良最近在调查你的事,派人去问了皇后南下的事儿。”

    有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仇良虽然掌控了锦衣府,但仍有一些暗线在锦衣府中时常给陈潇递送消息。

    贾珩眉头紧皱,说道:“问皇后的事儿做什么?”

    陈潇秀丽如黛的柳眉之下,美眸当中,目光幽幽而闪,低声说道:“只怕是对你与宫里那位的事儿有了怀疑,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贾珩眉头紧皱,面色微顿,只觉一阵棘手。

    陈潇柳叶秀眉之下,那双熠熠而闪的清眸之中,可见莹润微光的寒芒一闪而逝,说道:“要不找人做掉仇良,省得他一直盯着你。”

    贾珩想了想,道:“找机会行事吧,否则,一旦曝出此事,的确后果不堪设想。”

    就这般除掉仇良,有利有弊。

    陈潇那张清丽如霜的玉颜可见冷意涌动不停,说道:“我让人安排除掉此人,这个时候天子病重,京城局势波谲云诡,应该悄无声息。”

    换句话说,纵然仇良暴毙,也不会再有人怀疑到贾珩头上。

    况且,纵是崇平帝怀疑仇良之死与贾珩有关,在此权力交替之时,崇平帝也不会揪着不放。

    归根到底,还是天子缠绵床榻,对朝局的掌控正在随着时间减弱。

    当然,贾珩却不知道,自己在无意当中帮助魏王陈然扫清了一个后患。

    贾珩轻轻握住陈潇的纤纤柔荑,目中现出几许莫名思绪,低声道:“潇潇,以后定然万分惊险,你我夫妻能否安保无虞。”

    陈潇目光现出一抹郑重,道:“不管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贾珩点了点头,轻轻搂过丽人的肩头,面上神色幽远。

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探春:什么叫做扯平了?这能一样吗?

    宁国府

    贾珩与陈潇在一块儿依偎了一会儿,倒并没有在内书房中待多久,说话之间,就向着大观园而去。

    正是腊月时节,数九隆冬,贾珩紧了紧衣袖,沿着黛瓦绿栏的回廊行了一路,想了想,就向探春所在的秋爽斋行去。

    秋爽斋

    厢房之内,金黄铜盆当中的炉火滚滚而燃,暖意融融的热气,氤氲升腾而起。

    探春此刻手执一管毛笔,立身一方漆木书案之后,羊毫毛笔在砚台的墨汁上轻轻沾将下来,在徽州宣纸上勾勒而起。

    笔走龙蛇,龙飞凤舞,娟秀之气稍去,豪迈之气扑面而来,借着冬日日光而照,正是一个“珩”字。

    自从上次贾珩与探春一吻定情之后,少女时常都会想起那天的场景。

    纵是午夜梦回,少女都会笑着从梦乡中醒来,幸福和甜蜜藏于心中。

    毕竟,正是年芳二八、少女怀春的年纪。

    就在这时,探春的大丫鬟侍书进入厢房当中,面带欣喜地看向探春,道:“姑娘,郡王爷来了。”

    探春闻听此言,转过螓首而望,英媚双眉之下,那焕发异彩的明眸当中,喜色流溢。

    少顷,似带着一股窗外的呼啸寒风,吹动着庭院中重叠明灭的假山,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啸。

    “珩哥哥,你来了。”探春英丽修眉之下,白腻如雪的玉容上满是醺然酡红,犹似二月的明媚桃花,娇艳动人。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深深,说道:“三妹妹,过来看看你,正在练字呢。”

    说着,瞥了一眼那书案上的宣纸,目光怪异了下。

    嗯,刚刚又在想他呢。

    探春那张俊眼修眉的脸蛋儿两侧可见羞红如霞,那双澄莹如水的大眼睛眨了眨,连忙近前,一下子阻拦着贾珩的视线,说道:“珩大哥,这边儿坐下,一块儿喝茶吧。”

    贾珩轻轻笑了笑,近前,一下子拉过探春的素手,道:“三妹妹。”

    探春芳心愈发害羞莫名,清冷容色酡红如醺,扬起青丝如瀑的螓首,那文采精华,见之忘俗的眉眼间,似沁润着含羞带怯之意。

    少女说话之间,一颗晶莹剔透的芳心就是砰砰直跳。

    旋即,探春那张白腻如雪的丰美脸蛋儿,赫然酡红如醺,在睫毛颤动之间,闭上粲然明眸,感受到那蟒服少年的怜惜和疼爱,芳心不由涌起一阵甜蜜。

    而后,探春就觉那张脸蛋儿滚烫如火,娇躯更是起了阵阵热意,旋即,少女感受到那蟒服少年在身前不停作怪的手,鼻翼中轻轻“嘤咛”一声,而后,娇躯剧颤。

    过了一会儿,贾珩伸手搂过探春的肩头,眸光莹莹如水地看向探春,说道:“三妹妹,这边儿坐。”

    说话之间,轻轻拥着探春,落座在里厢的一座铺就着软褥的床榻上。

    探春感受到裙下那灼热的悸动,光洁如玉的额头下,那春山如黛的秀眉之下,那双粲然如虹的眸子中似是氤氲着涟漪清波,痴痴唤了一声,道:“珩哥哥,你别闹了。”

    “天有些冷了,我暖暖手。”贾珩温声道。

    探春:“……”

    你暖手就暖手,别乱捏啊。

    贾珩感慨了一句,说道:“三妹妹真是长大了。”

    这会儿,掌指之间的丰润柔腻,似正在丝丝缕缕沁入心底。

    倒有一种邻家小妹初长成的感觉。

    探春英媚、明艳的脸蛋儿羞红如霞,一直绵延到娇小玲珑的耳垂,彤彤如火,莹润欲滴,与耳垂上的翡翠耳环交相辉映。

    侍书和翠墨两人说话之间,则是站在一架木质云母芙蓉刺绣屏风之后,为两人望着风。

    探春轻哼一声,轻轻拨弄着那蟒服少年的手,英丽俊眉之下,那双英气动人的大眼睛中似带着几许羞意。

    贾珩点了点头,道:“三妹妹,最近想我了吧?”

    探春俊丽眉头之下,明眸粲然一如繁星,樱颗贝齿咬着粉润微微的唇瓣,说道:“没有。”

    贾珩:“……”

    那刚才又是谁在宣纸上落笔成珩?

    探春俊眼修眉之下,沁润着一抹好笑之意,刚才的话分明是在捉弄着贾珩。

    贾珩剑眉之下,凝眸看向已与原着当中所载“文采精华,见之忘俗”气质没有多少区别的探春,道:“探春妹妹真是长大了。”

    当初那个目中对他满是仰慕和崇敬的小丫头,如今也长成了大姑娘,对他也有了情郎一般的依恋。

    探春颤声问道:“珩哥哥,今天没有在衙堂吗?”

    贾珩握住探春的纤纤柔荑,只觉掌指之见柔腻寸寸,凝眸看向探春,低声说道:“三妹妹忘了,回京以后,基本没有什么事务了,主要在府中陪着你们。”

    这也是他难得一见的放长假。

    探春修眉之下,明眸莹莹如水,关切道:“珩大哥,最近京中局势不大妙吧。”

    贾珩低声说道:“波谲云诡,暗流涌动。”

    探春容色微顿,问道:“珩哥哥是打算不闻不问。”

    贾珩目光深深,说道:“时机未至,该出手时就出手。”

    说着,目光温煦地看向探春,轻轻捏起那柔润微微的下巴,凑到那唇瓣上,一下子噙在那饱满莹润的樱唇上。

    探春“嘤咛”一声,那张娇憨、明艳的脸蛋儿浮起浅浅红晕,轻轻揽过贾珩的腰身。

    而后,却见那少年忽而伏在身前的衣襟上,而后,在脂粉香艳当中打滚儿,旋即,大快朵颐。

    探春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丰润如霞,声音颤抖莫名,轻轻扶住那蟒服少年的肩头,也不知是不是便于其人。

    少女毕竟是云英未嫁之身,从未接受到这股阵仗,这会儿在那蟒服少年的触碰下,只觉娇躯颤栗莫名,那张白腻如玉的脸蛋儿彤彤如火,犹如晚霞明媚。

    过了一会儿,探春细秀柳眉之下,目光凝露而闪地看向那蟒服少年,声音中带着几许惊人的柔腻和酥软:“珩哥哥~”

    贾珩起得身来,看向眉眼已是沁润着丝丝缕缕妩媚之意的少女,唤道:“三妹妹。”

    说着,又是凑近至少女的柔软唇瓣上,一下子噙住那莹润微微,攫取着清冽、甘美。

    探春这会儿感受到那少年的宠溺和喜爱,芳心当中不由涌起欢喜,道:“珩大哥。”

    过了一会儿,贾珩凝眸看向探春,低声说道:“三妹妹,我伺候你吧。”

    探春闻言,芳心莫名为之一颤,晶莹明眸粲如繁星,那娇小玲珑的娇躯,在这一刻几乎瘫软成一团烂泥。

    不知为何,探春不由想起先前隔着窗户见得的那一幕,心神震颤莫名。

    而后,就见那蟒服少年一下子近前而至。

    探春宛如天鹅般修长、白皙的秀颈在这一刻轻轻扬起,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蒙上一层胭脂玫红红晕,芳心分明惊颤莫名,娇躯无意识打着摆子。

    窗外寒风呼呼作响,吹动着嶙峋山石上的雪沫,可见纷纷扬扬,一下子落下。

    贾珩凝眸看向娇躯轻轻颤栗不停的探春,道:“三妹妹,好了。”

    说着,拿过帕子擦了擦手。

    探春轻哼了一声,而那张俊眼修眉的脸蛋儿,已然为酡红红霞覆盖而下,弯弯而细密的睫毛颤抖了下。

    娇躯仍是无意识颤栗不已。

    贾珩凝眸看向探春,道:“三妹妹,我给你倒一杯茶。”

    说着,来到几案之侧,提起茶壶,拿起几个茶盅,开始斟茶,自己先喝了一口,压了压唇齿之间的甜腻和香气。

    探春面色微顿,声音中带着几许惊颤,道:“珩大哥,给我端上一盅。”

    贾珩端过一杯青花瓷茶盅,递将过去,说道:“三妹妹,给。”

    探春“嗯”了一声,端过那茶盅,轻轻抿了一口。

    贾珩看向在原着中在后来成为王妃的少女,轻轻抚着那柔嫩细腻的肌肤,心头也有几许喜爱之意涌起。

    探春的确是与常人多有不同,就连动情之时,一些反应都带着几许难以言说的英气,比如主动迎起,以便他巧舌如簧。

    探春这会儿平复了心绪,婉丽秀眉之下,明眸莹润剔透,低声说道:“珩大哥先前也是这么欺负云妹妹的吧?”

    因为,先前湘云的名字被贾珩报到了宗人府,所以,探春猜测两人多半已经有了这些事儿。

    贾珩面色有些古怪,说道:“不能这么说,都是湘云欺负我,你要不也欺负欺负我?”

    探春闻听此言,那张娇憨烂漫,一如山野红花的脸蛋儿羞红如霞,似是轻轻腻哼了一声。

    珩大哥终于图穷匕见了。

    不就是想要让她伺候嘛……

    贾珩说话之间,轻轻凑到探春耳畔,低语几句,道:“三妹妹,伺候伺候我吧。”

    探春糯软“嗯”了一声,然后,整理了一下裙裳,旋即,凑近至贾珩近前,螓首下的一缕秀发垂在耳边儿,从白腻如雪的脸颊撩起至耳后。

    少女却不知这个动作在贾珩眼中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贾珩躺在一方铺就着软褥的床榻上,明眸一时幽远莫名,沉静面容之上,也有几许怔怔失神。

    也不知多久,探春剧烈咳嗽几下,分明是被呛了下,抬眸之间,娇憨明媚的脸蛋儿红润如霞,明眸中蕴藏着几许嗔怪之意。

    贾珩说话之间,将手里的帕子递将过去,轻声说道:“三妹妹。”

    “珩哥哥就知道欺负人。”探春羞恼莫名说道。

    贾珩轻轻笑了笑,说道:“你刚刚不是欺负过我了,扯平了。”

    探春修丽双眉挑了挑,柔润微微的目光含羞带怯。

    什么叫做扯平了?

    这能一样吗?都是珩大哥在欺负她。

    探春拿过茶盅,仰头喝了一口,喉头滚动之间,咕咚咕咚之声响起,压了压唇齿之间的浊腻。

    贾珩说话之间,低声道:“三妹妹,最近在家中怎么样?”

    探春声音中带着几许惊人的酥腻,明眸晶莹剔透,说道:“挺好的。”

    贾珩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说话之间,整理了下衣襟,抬眸看向窗外晦暗一团的天色,目中也有几许怔怔。

    贾珩起得身来,落座下来,轻轻品着香茗,思量着接下来的朝局。

    如果没有猜错,魏梁两王会行逼宫之举。

    探春秀眉之下,那双妩媚流波的目中,已然带着几许对情郎的痴痴之意:“珩大哥,这会儿都下午了呢。”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三妹妹先行沐浴,我去去就来。”

    “珩哥哥去吧。”探春声音娇俏而柔媚,轻声说着,心头隐隐约约有些不舍。

    说话之间,贾珩快步离了秋爽斋,打算先去沐浴一番,回转书房。

    书房之中,窗台下的漆木条案之后,丽人听到书房之外的脚步声,起得身来,看向那蟒服少年。

    陈潇锐利修眉之下,晶然美眸目光紧紧盯着贾珩,说道:“师父有事见你。”

    贾珩:“???”

    白莲圣母这个时候要见他做什么?

    想了想,皱眉问道:“你师父见我做什么?”

    陈潇道:“师父她说有紧要之事告知于你。”

    贾珩问道:“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地点临时再说。”陈潇凝眸看向贾珩,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道:“我等会儿先去沐浴,收拾收拾之后就去见她。”

    陈潇就这样,目送着贾珩离了书房。

    夜色低垂,华灯初上,崇平十九年腊月寒冬的夜晚,寒风刺骨凛冽,扑打在脸上,几乎宛如刀割一般。

    贾珩与陈潇骑在马上,借着两侧稀疏的灯火,向着城东而去。

    ……

    ……

    锦衣府

    仇良这时一路不停离了魏王府,在锦衣府卫的簇拥下来到锦衣府衙,此刻落座在一张漆木书案上,面色阴沉不定。

    要不要去禀告圣上?

    此念一起,仇良心头不由凛然莫名。

    如果禀告圣上,万一圣上龙颜震怒,又当如何?

    况且,魏王先前根本就没有具体透露自己下一步如何行止。

    纵然是他禀告了圣上,魏王来个死不承认,甚至可以反咬说是他谣言中伤。

    “只怕我这边儿一向皇宫赶去,路上就会面对魏王手下之人的绞杀。”

    仇良念及此处,只觉后背一股寒意莫名涌起,让其如芒刺背,坐立不安。

    定了定心神,仇良而后也不多说其他,起得身来,就这样踱步至轩窗处,深深吸了一口浊气。

    罢了,此事只当全然不知,如果魏王能够成事,应会顾恋此恩。

    如果不能成事,旁人同样无从知晓。

    而仇良这般想着,心头的忧虑之意才渐渐退去一些。

    另外一边儿,魏王府,书房之中——

    灯火通明,烛火彤彤,如水一样扑打在一架一人高的仕女屏风上,而室内的兽头熏笼当中,燃烧着的檀香冰硝,正在散发出幽幽浮动的香气。

    魏王陈然正在与梁王陈炜一同叙话,下方不远处则是宋璟、邓纬、席东光等三人。

    梁王陈炜面容上涌动着冷厉之意,沉声说道:“王兄,那仇良当真如此不识抬举?”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目光炯炯有神,说道:“其人并不看好于孤,选择明哲保身。”

    “可恨。”梁王陈炜语气愤愤然说着,旋即,目光关切问道:“王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魏王能否即位,关系到自己能否成为皇太弟,是故,梁王比魏王还要热切夺嫡一事。

    魏王陈然剑眉之下,目光冷闪,说道:“还能如何打算,按原计划行事,据探事来报,这个月中旬,楚王将会出府,按例进宫向父皇叩谢圣恩,那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这些年,魏王陈然也培植了不少党羽。

    梁王陈炜点了点头,说道:“王兄,京营那边儿会不会派兵进城干预大事。”

    魏王陈然冷声说道:“无内阁和军机处的调令,除城防卫戍之兵外,京营之兵不得入一兵一卒至神京城,而五城兵马司就可控制整个京城。”

    神京城的防务主要是京营抽调出的轮戍之兵负责,内阁和军机处往往采抽签轮换之制,无圣旨以及内阁军机处调令,不得擅入京城,否则以谋逆论处。

    换句话说,这部分城防兵马并不介入城内乱局。

    这本质上也是对某位曾经多次以天子剑调度京营兵马入京,威名赫赫的郡王的限制。

    而魏王手中的五城兵马司与魏王、梁王两府的府卫,再加上卫娴之父卫麒抽调而出的部分京营精锐,大约也有近万人,足以发动一场政变。

    而宫门的守卫之将,则是陈也俊、卫若兰等一众勋戚子弟充斥,有一些也与魏王通了气。

    可以说,魏王的提点五城兵马司指挥一职,为其政变给予了充分方便。

    而两位王府府卫再加上豢养的死士,再加上老丈人的支持,这些核心力量,可以攻坚。

    这一切,完全有了政变的基础。

    “锦衣府的缇骑也不得不防,这一部分如果为拱卫帝阙,可能也会出动。”宋璟道。

    邓纬朗声说道:“仇良自接管锦衣府以后,大肆排斥异己,锦衣府中人心并不全服,如果他这两天进宫禀告父皇,就诛杀其人,如果其毫无动向,那就说明在此事上多半会迟疑不决。”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说道:“邓先生介绍一下计划。”

    邓纬道:“首要是快,要在各方反应之前打进宫城,控制陛下和一众阁臣。”

    邓纬说话之间,走到屏风前,指着悬挂的一面地图,说道:“袭杀楚王之后,重中之重在控制宫门,封锁宫城至外城的街道,不得让兵马、信使外出京城,调动京营兵将,纵然城内乱局,京营迟疑观望,再控制住内阁,逼迫圣上退位荣养,由殿下监国。”

    这个计划可行性还是很高的。

    梁王的谋主席东光,目光深深,说道:“邓先生还少算了一个人?”

    “何人?”邓纬道。

    “贾子钰。”席东光目光阴沉,低声说道:“其人智计百出,如果决意支持楚王,以其威望,还能出城调拨京营进京平乱。”

    魏王目光阴沉片刻,说道:“贾子钰那边儿,让人封锁了宁荣街,等待最终结果。”

    虽然魏王对贾珩不帮自己的行为心头有气,但毕竟贾珩也是自己的妹夫,倒至于真的连同贾珩也一并诛杀。

    况且,魏王心头也对贾珩有些忌惮。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贾珩:可卿什么时候还冒出个小姨?

    城东,阁楼,厢房之中

    一座浮雕着朱雀花纹的紫铜色熏笼当中,可见檀香与冰片同时燃起,袅袅而升几许青烟,一股令人安神定意的气息无声散逸开来。

    白莲圣母一袭青色广袖衣裙,头戴青色面纱斗笠,垂降的一道面纱下,在朦胧灯火映照下,可见那张秀美、端丽的脸蛋儿,白里透红。

    丽人拢共也就三十出头儿,肤色白腻如雪,明艳彤彤的玉颜酡红如醺,稚丽眉眼之间绮韵流溢,又纯又欲。

    或者说,几乎就是丰润、可人。

    值得一提的是,平常在宫中的白莲圣母,吴贵妃的容貌只是易容而来,而这才是白莲圣母真正的五官相貌。

    白莲圣母手里拿着一个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茶汤,莹润微微的粉唇贴合在瓷杯上。

    可见茶汤清香留于齿颊,香气四溢。

    就在这时,屋脊绵延一如苍龙的廊檐之下,传来阵阵脚步声音,落在白莲圣母的耳中,不由转过螓首望去,只见一对儿男女联袂而来。

    “师父。”陈潇容色微顿,轻轻唤了一声。

    白莲圣母起得身来,款步盈盈而来,道:“潇儿。”

    贾珩打量着头戴一只竹篾斗笠的丽人,近距离感受到那股出尘、缥缈,几与顾若清一般无二的清冷气质,心头隐隐就有了几许猜测。

    陈潇点了点头,道:“师父,子钰过来了。”

    贾珩拱手一礼,说道:“见过圣母。”

    “你我也是故人,倒也不必多礼。”丽人秀丽如黛的双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清冷如山泉的声音柔婉几许,此刻打量着那蟒服少年。

    暗道,怪不得若清和潇潇倾心于他,的确是一表人才。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故人?圣母何出此言?”

    白莲圣母一下子将头上戴着的一只斗笠轻轻摘下,那张白净如玉的面容,彤彤灯火映照下,可见香肌玉肤,白里透红,美艳不胜。

    “可卿?”贾珩眼前一亮,讶异了下,低声说道。

    陈潇:“……”

    你想你媳妇儿,你别在这儿唤出来吧。

    不过转脸而望,心头同样一惊。

    在过往之时,就连陈潇也从未见到白莲圣母的真实容貌,此刻凝眸而视,当真是与秦可卿有六七分相似。

    白莲圣母那面纱之下的脸蛋儿,似蒙起一层醉人酡红,粲然如虹的清眸莹莹如水地看向那蟒服少年,道:“我不是可卿,我是她的小姨。”

    贾珩:“???”

    可卿什么时候还冒出个小姨?

    嗯,这生的是有些像,应该是小姨。

    白莲圣母修丽双眉之下,莹润微微的美眸当中现出一抹恍惚之意,声音中带着几许娇俏,问道:“可卿她并非秦氏之女,此事,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贾珩点了点头,道:“此事我知道,岳丈大人给我说过,可卿是从养生堂抱过来的。”

    白莲圣母道:“可卿之父乃是废太子,她原是宗室之女。”

    贾珩闻言,眉头挑了挑,心头若有所思。

    他先前就怀疑,可卿可能是废太子之女,果然如此。

    如是一来,可卿和咸宁是堂姐妹关系。

    白莲圣母见那蟒服少年面上现出思索之色,不由凝了凝美眸眸光,端美玉容明媚如霞,幽幽说道:“你也非贾氏子。”

    贾珩:“……”

    “此事,我倒也能猜测到一些。”贾珩接话说道。

    实在没有想到,这位白莲圣母竟是可卿的姨母。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不过,他并非贾氏子,这个也从晋阳的一些语焉不详当中察觉出了一些端倪。

    他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白莲圣母修丽双眉之下,晶然如玉的美眸似是沁润着柔润波光,轻声道:“你果然是天资聪颖之人,一点儿就透,怪不得能在年纪轻轻,创下这番功绩来,名列开国郡王之列。”

    贾珩面色沉静,开口道:“圣母过奖了,其实也是风云际会,乘势而起。”

    这会儿,陈潇道:“师父,先进屋一同叙话吧。”

    贾珩说话之间,就是落座下来,看向白莲圣母,静静等着其人所言。

    白莲圣母宛如春山的柳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莹润如水,道:“让潇潇约你过来,一个是和你说下可卿的身世,认认亲,二来也是提醒你最近京中的一些风向变化。”

    贾珩道:“最近京城是有些不太平,因为立储之事,闹得沸沸扬扬。”

    白莲圣母那双肖似秦可卿的眉眼,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道:“子钰,你可知你自己的身世?”

    贾珩端起茶盅,重又在几案上轻轻放下,抬眸之间,凝视向那容颜俏丽的白莲圣母,温声道:“以往猜测一些,但具体细情并不知晓,还请圣母赐教。”

    白莲圣母春山如黛的柳叶细眉之下,晶然美眸莹润如水地盯着贾珩,温声说道:“你是废太子的家将苏明之后,苏明乃是太子六率之卫将,当年废太子事败之后,你父亲受了牵连,遭了宫中那位毒手,而你母亲则是侥幸活了下来。”

    贾珩眉头皱了皱,旋即,眉头舒展开来,问道:“所以,我真实名字唤作苏珩?”

    这的确是他不知晓的事情了。

    白莲圣母弯弯柳眉挑了挑,莹润微微的粉唇微微一启,道:“你母亲是后来嫁给了贾四,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晦暗闪烁不停,心头就开始盘算着自己的身世。

    那么先前为何与可卿有着婚约,也就可以理解了,这必是此身母亲为了保护废太子之女而特意拣选的一门婚事。

    之后,他的确履行来了上一辈的护卫职责。

    当然,论及出身,此身算是高攀了。

    白莲圣母眸光平静无波地盯着那蟒服少年,道:“所以,你和宫中那位原有杀父之仇。”

    贾珩面色凝重如铁,说道:“但那位同样对我也有再造之恩。”

    有一说一,如无崇平帝,的确没有现在的他。

    陈潇手里拿起一个青玉流光的酒盅,低头在茶盅上轻轻抿了一口,乜了一眼那“满脸正气”的蟒服少年。

    暗道,再造之恩,就给人戴了一顶绿帽,所谓恩大成仇,是吧?

    白莲圣母点了点头,温声说道:“你内平民乱,外定边患,欠他的已经还清了。”

    贾珩道:“倒也不能这般算。”

    天子的确对他恩重如山,他多有对不住之处,尤其是在甜妞儿一事上,他亏欠良多,内疚神明。

    白莲圣母容色微顿,柳眉之下,晶然美眸咄咄而视,问道:“你的杀父之仇难道就不报了吗?”

    贾珩一时默然不语。

    “还有可卿的父母,可卿原本应该是公主的。”白莲圣母春山如黛的柳眉之下,美眸柔润微微,道:“你既是可卿的姻缘所在,自也要承接她的因果。”

    贾珩叹了一口气,说道:“可卿她未必想知道这些。”

    “你如今虽为郡王之尊,享尽荣华富贵,但杀父之仇,难道就不报了吗?”白莲圣母那张丰艳玉容宛如白璧无瑕,声音当中就带着几许焦虑之意。

    贾珩两道剑眉珍惜爱,目光闪烁了下,朗声道:“天子病重于床榻上,此刻尚在弥留之际,纵有多少仇深似海,也一切不再存在。”

    “你既这般想,但有没有想过,以那位的狠辣心性,在临终之时可能会对你痛下杀手。”白莲圣母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

    贾珩道:“从眼下来看,似乎并无此事。”

    他甚至怀疑天子纵然知道他是太子旧部之子,估计也会装作不知道。

    因为如今的朝局,真的离不了他来平衡文官集团。

    当然,如果天子知道他与甜妞儿有染,那就另当别论。

    那就是山河变色,雷霆之怒!

    白莲圣母道:“如果他知道你是废太子家将苏明之子,岂能不猜忌?还会如先前那般信任于你吗?”

    贾珩剑眉挑起,眸光眯了眯,语气中渐渐涌起冷意:“圣母是在威胁于我了?”

    说话之间,身形前倾,似是随时遽然而起。

    白莲圣母弯弯柳眉蹙起,旋即舒展而开,道:“不是威胁,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真到了那时候,宫中那位相疑于你,他为后嗣之君而计,也要斩除后患,难道你要赌宫中那位的宽宏雅量?”

    贾珩再次默然不语。

    白莲圣母道:“你现在妻儿俱在京城,纵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妻儿考虑,一着不慎,就是满盘皆输,况且身居高位,风高浪急,原就是众矢之的。”

    贾珩面色淡漠,轻声说道:“如今天子病入膏肓,能行之事,倒也有限。”

    白莲圣母一双晶然目光盯向那蟒服少年,轻声说道:“临走之前,带你走也是能够做到的。”

    贾珩道:“圣母未免也太过小看于我了。”

    崇平帝根本带不走他,现在的他刚刚平定辽东,正是军中威望达到巅峰之时,登高一呼,从者云集。

    内阁军机对京营再是调整人事,也不可能大换血一次,许多将校都是他的旧部,如果是谋反,可能会疑虑,但如果是谨不奉诏的自保,还是有不少人愿意陪他搏一个富贵前程。

    贾珩默然片刻,问道:“圣母,当年太子是一个怎样的人?”

    也是此身父亲的恩主,看来当年之事也多有隐情。

    白莲圣母目光恍惚了下,似是现出一抹回忆之色,道:“太子天真烂漫,对兄弟手足情深,但当年赵王对东宫之位心生贪念,屡有觊觎加害之举,废太子为自保之故,引雍王和周王相护,然而废太子当年则是太过信任雍王,这才在后来为雍王利用,雍王擅使阴谋诡计,通过不断引得赵王与太子之间内斗,最终以庶藩之身,谋取大位。”

    贾珩目光闪了闪,基本与他先前通过其他渠道得知的崇平帝的黑材料一般无二,定了定心神,问道:“圣母说这些,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白莲圣母摇了摇头道:“没有想做什么,只是提醒你。”

    贾珩一时默然。

    白莲圣母秀丽柳眉之下,那双沁润着柔润水光的美眸见着温和,轻声道:“可卿这些年,还要多亏了你好生照顾。”

    贾珩面上神色柔和几许,道:“可卿是我微末之时的结发妻子,这些年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

    白莲圣母看着那蟒服少年如此言说,轻轻笑了笑,轻声说道:“看来她没有嫁错人。”

    这位容颜丰美、明艳的丽人,在这一刻轻轻一笑,眉眼之间满是丰熟绮丽的气韵。

    贾珩点了点头,道:“圣母这些年在京城,一直都在为了当年之事奔走吗?”

    白莲圣母怔怔失神片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年,差不多都是此事。”

    一晃也有十多年了。

    贾珩凝眸看向白莲圣母那张容色丰艳的脸蛋儿,暗道,一直活在仇恨当中,大好年华都枯耗在其中,让人唏嘘感慨不已。

    嗯,他为何想这些?

    这是他《妻子的小姨》。

    这,这么一说更是有些怪怪的。

    白莲圣母雪肤玉颜的脸蛋儿似有几许复杂之色涌动,声音莫名带着几许清冷,说道:“先前有数次谋划,结果因你……而功亏一篑。”

    提及此事,丽人心头就有几许感慨之色。

    贾珩面色一肃,盯着那丽人的姝美容颜,问道:“如是以大汉天下大乱,社稷动荡为代价,那么圣母以为,我不该阻止吗?”

    “当初,如果让陈渊成事,焉有如今的大汉,放眼望去,虏患平定,新政大兴,歌舞升平?”贾珩又追问说道。

    白莲圣母默然片刻,朗声说道:“你是以天下而言,如果当初改换新帝,一样是重用你来平辽,一样还会有今日天下太平。”

    “陈渊为了一己私欲,和辽东女真勾结,如何指望其人,能够平定辽东。”贾珩凝眸看向白莲圣母,反驳说道。

    白莲圣母道:“现在说这些,已然无济于事。”

    贾珩点了点头,端起一杯茶盅,轻轻抿了一口,也不再与白莲圣母多做口舌争执。

    陈潇接过话头儿,问道:“师父,什么时候见一见可卿?她还不知道”

    没有想到,可卿也是宗室之女,某人就得着陈姓宗室女祸害是吧?

    白莲圣母道:“这两天,我挑选个日子,去见见她。”

    贾珩点了点头,看向那姿容丰丽,粲然如虹的目中现出一丝明媚之态。

    心头也有些期待,姨侄两人相认的场景,从白莲圣母的容貌上,他大致能猜出一些缘故。

    就这样,白莲圣母叙话而毕,也不多留,离了宅邸,目送贾珩与陈潇离去,幽幽叹了一口气。

    ……

    ……

    这边厢,贾珩与陈潇出了宅院,骑上一匹枣红色骏马,在“哒哒”声中,迅速踏过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二人一路沉默地返回宁国府。

    来到外厢,夫妻两人一同进入书房,火折子点燃莲花蜡烛烛台。

    一簇橘黄的烛火映照着两道人影,陈潇落座在一张漆木书案上,提起一个茶壶,给贾珩斟了一杯清茶。

    “当年之事,你怎么看?”陈潇问道。

    贾珩默然片刻,低声说道:“圣上当年的登基,的确用了一些权谋手段,但这些年来看,为了大汉社稷讲兢兢业业,熬干心血,也难说是大奸大恶之徒。”

    评价帝王,很难说用好人坏人来评价,正如崇平帝所言,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陈潇默然片刻,说道:“如果以如今的局面而论,当年他使尽阴谋诡计,夺嫡成功,也算挽救了大汉社稷。”

    只是,废太子、赵王、还有她的父王,全部成了大汉中兴的祭品。

    贾珩察觉到陈潇的情绪低落而下,旋即,轻轻拉过陈潇的纤纤素手,粲然目光微微一顿,温声说道:“潇潇,好了,别想这些了。”

    说话之间,贾珩伸手捏着那光洁细嫩的下巴,凑近那两片樱唇,恣睢掠夺着唇瓣之间的柔润微微,轻扫于樱颗贝齿之间。

    不大一会儿,贾珩只觉丝丝缕缕的芳香气息浮于鼻翼,伸手轻轻抚过丽人的削肩。

    旋即,在一簇簇彤彤灯火映照下,可见一条若有若无的晶莹靡靡的丝线,似断未断,光影流溢。

    陈潇那张秀丽、柔婉的脸蛋儿羞红如霞,说话之间,轻轻推开那少年的肩头,眸中满是嗔怪之意。

    都老夫老妻了,这人还这般粘着她。

    贾珩凝眸看向陈潇,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温声道:“潇潇,今天就陪你吧。”

    自从回来之后,他都一直陪着其他人,并没有和潇潇在一块儿。

    潇潇可以说是他事业的贤内助。

    陈潇也没有多说其他,吩咐着丫鬟准备热水洗脚,目光现出思索之色,说道:“魏王如果想起事,大概会用五城兵马司的兵马。”

    “京营的卫麒不是他的岳丈?多半也会配合出兵,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贾珩沉静面容上浮起一抹忧色,说道:“我就担心魏王还会有其他杀招。”

    有可能会对楚王下手,只要楚王一死,那么那张椅子就是魏王的。

    陈潇与贾珩洗完脚,一边解着身前的盘扣,一边儿掀开锦被,道:“那仍是静观其变?”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楚王也不是傻子,当此之时,未必没有防备,我不好插手,让他们先祸起萧墙,动摇政局稳定。”

    如今的大汉也需要一场同室操戈的宫廷政变打破这种僵局,摧毁刚刚平定辽东之后的皇权铁锁。

    或者说,政局太过平稳,不利于他趁乱夺权。

    这才是他“按兵不动”的缘由。

    政治第一要素就是忍耐,忍常人之所不忍,能常人所不能。

    ……

    ……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贾珩:是否调拨京营之兵进城,协助搜捕?

    锦衣府,官衙

    书房之中,几案上的一盏灯笼亮着一盏橘黄烛火,可见金红火焰蓬蓬燃起,偶尔随风摇曳不停。

    仇良一袭织绣精美的飞鱼服,翻看着这些时日,吩咐心腹搜集的一些证据卷宗。

    “当初卫郡王禀告圣上关于皇后娘娘遇险一事,留档于卷宗,其间多有语焉不详之处。”仇良看向那一册卷宗,心神不由涌起阵阵猜测。

    当初宋皇后在太湖遇险,贾珩飞速驰援,带着宋皇后逃亡,其间关于陈渊等人刺杀的细节,以及与宋皇后相处的细节,都没有具载于纸上。

    而落在戴了“有色眼镜”的仇良身上,就觉得疑点重重。

    仇良放下一册簿册卷宗,那双宛如鹰隼的锐利目光,倒映着一旁摇晃不停的烛火,面上阴影时明时暗。

    如果皇后娘娘真的与卫郡王有着私情,那么那一对儿龙凤胎,是否就是在这个时候怀上的?

    毕竟陛下那时候经过几次吐血,龙体已经每况愈下,按说不太可能再有子嗣才是。

    嗯?不对,楚王妃为何还有一对儿龙凤胎?

    此事难道仅仅是巧合?因为都是天家血脉,所以才都是龙凤胎。

    会没有一种可能,都是卫郡王的种?

    仇良粗眉挑起,目光深深,掩起黄色簿册的卷宗,心头忽而生出大胆的猜测。

    可这…这太过惊世骇俗。

    婆媳都为一人生孩子?

    因为不仅是宫中的皇后娘娘,还有楚王妃,不,或者说太子妃。

    两人都给卫郡王生了一对儿龙凤胎,所以才两个人都是龙凤胎。

    毕竟,那太子妃的两个妹妹嫁给了那位卫郡王。

    可那位卫郡王向来风流不羁,或许就有可能也说不定。

    这就是,最了解你的恰恰是你的敌人。

    仇良在“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一侦查学要理的指引下,已经逐渐接近了真相。

    仇良面容变幻不定,心头不由胡乱想着,就在这时,外间一个身穿短打衣裳更夫,似敲起了梆子。

    仇良抬眸而视窗外,发现赫然已是夜色深重,酉正时分。

    冬天天原就黑的早,这会儿夜幕降临,笼罩了大地。

    仇良想了想,打算在锦衣府官衙凑合一晚,但看见远处一条薄薄的被褥,又觉得这样对付一夜,实在有些熬不住。

    仇良想了想,提着灯笼,出了府衙,唤上锦衣亲卫,牵上一匹骏马,向着自家宅邸行去。

    夜色低垂,可见漆黑一团,却见不知何时,墨色天穹已经纷纷扬扬飘起如鹅毛般的雪花,在街道两侧的灯火映照下,或白、或黄、或红,绚丽难言。

    锦衣府指挥仇良,在锦衣亲卫的扈从下,向着位于宁德坊中的仇宅,骑马而去。

    自从傍晚时分降下的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鳞次栉比的房舍,青砖黛瓦上渐渐蒙上一层皑皑白雪,天地银装素裹。

    杂乱无章的马蹄,一路踏过积雪覆盖的街道,可见马蹄印记清晰可见,但旋即,就又被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覆盖,看不见清晰的马蹄印。

    刚刚行至街口,忽而听到一阵繁乱的“嘎吱,嘎吱”声,那是靴子踩在厚厚积雪上的声音,繁乱密集。

    旋即,一道宛如匹练的炽耀寒芒乍现,旋即,就听长刀“蹭”地出鞘之声此起彼伏响起,带着几许凌厉清冽的刀兵之气。

    仇良目光捕捉到寒芒,心头凛然一惊,沉喝道:“不好,来人,刺客!”

    然而,这时正在执刀围攻的歹人,向着仇良围攻而来。

    “噗呲,噗呲!!!”

    一只只弓弩攒射之后的箭矢破空声响起,继而就是一阵痛哼,几个锦衣府卫中得箭矢,仆倒于地,嫣红鲜血沿着伤口汩汩而淌,在皑皑积雪上分外惹目。

    而仇良身旁随行的护卫也迅速做出反应,“刷刷”抽出一把腰刀,左右散开,团团回护着仇良。

    “铛铛!”

    其实,也没有多少喊杀之声,伴随着兵刃交击之声,“噗呲”的兵刃入肉声以及闷哼声响起,双方的人手在此刻交手。

    仇良手下带的人不多,也就一二十人,而周围围攻而来的死士显然有备而来,人多势众,更备有强弩。

    这一下子猝不及防,仇良以及扈从就吃了大亏。

    仇良这会儿也“噌”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一把雁翎刀,端坐在马鞍上,对围攻而来的一众死士展开厮杀。

    “噗呲,噗呲”之声,不绝于耳。

    随着时间过去,仇良身侧的锦衣亲卫越来越少,稀稀落落,局势愈发危急。

    仇良心头忧愁不胜,暗道,这个时候,巡城的五城兵马司兵丁为何还迟迟不来?

    而就在这时,一道明晃晃的刀光惊鸿乍现,砍杀在仇良胯下的马匹的马腿上,顿时,就听得马匹“嘶鸣”一声,而后双膝跪倒于地。

    仇良心头不由一惊。

    就在这时,却见一道匹练炽耀的寒芒乍现,仇良暗道一声不好,暗叫,我命休矣!

    然而,就在这时,“铛~”

    金铁交击声响起。

    “噗呲”一声,旋即那执刀向着仇良脖颈砍杀的黑衣死士痛哼一声,脖子中箭,倒地不起。

    仇良心头不由为之胆寒莫名,惊魂方定,却见几个头戴斗笠,身穿黑衣的死士执刀厮杀而来。

    而其中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一下子搀扶住仇良,招呼着周围的死士,向着远处撤去。

    只留下一具具被刀枪砍杀的尸体,以及皑皑白雪上的嫣红血迹,在灯火映照下,似有几许刺目惹眼。

    ……

    ……

    宁国府,书房之中

    两道淡黄色帷幔自金钩上轻轻垂挂而下,绣榻上,中场休息的贾珩伸手轻轻拥住陈潇圆润柔嫩的肩头,随口问道:“你这两天派人去刺杀仇良了?”

    “今天就安排了刺杀仇良的人手。”陈潇将那张滚烫如火的脸蛋儿,贴合在那蟒服少年的胸膛上,感受到那“砰砰”而跳的心跳,轻声说道。

    贾珩掌指间流溢着团团丰软,柔声道:“仇良一死,内阁和军机处势必怀疑,不过,此事也无关紧要,如今京中一团乱局,倒也不会有人联想到我们身上。”

    “也是,此事联想到陈渊身上的可能性还大一些。”陈潇容色酡红,轻说着,然后,起得身来,居高临下看向那面部轮廓削立的少年。

    窗外西北风正自呼啸呜咽,似有婉转之韵,一夜再无话。

    宫苑,坤宁宫

    夜色已深,墨色一团的天穹可见乌云翻动不停,不知何时,已是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崇平十九年的腊月十五。

    朱红梁柱殿宇的廊檐上,那一只只灯笼随风摇曳,殿中帷幔之中,鹤形宫灯在灯火映照下,流光熠熠而闪,映照人眸。

    宋皇后落座在一张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那张珠圆玉润的丰艳脸蛋儿彤彤如火,愈见明艳动人,只是眉眼之间浮起一层忧色。

    然儿和炜儿他们两个这次谋划能不能成事。

    宋皇后手中的帕子叠了又搅,搅了又叠,心头焦虑不胜到了极致。

    万一事不成,她宋家再想保全富贵,也就不能了。

    以那人的狠心,会对她们宋家赶尽杀绝。

    但转念之间,丽人心头却又生出一股恨意。

    她和妹妹为那狠心的人生了一对儿女,却不想竟是遇到这种事儿。

    转而又想起没有良心的另外一人,丽人在这一刻暗暗咬牙切齿不已。

    那个小狐狸,究竟有没有想过她还有她的一双儿女?

    可以说这会儿的宋皇后,心头对某人也有些怨恨涌动。

    正在宋皇后对那少年怨恨至极的时候,一个身形窈窕、明丽的女官款步盈盈来到近前,柔声道:“娘娘,夜深了,该歇息了。”

    宋皇后这边厢,按捺住心头翻涌不停的恼恨之意,秀丽如黛的柳叶修眉之下,晶然美眸莹莹如水,问道:“小公主和小皇子睡下了吗?”

    “回娘娘,已经睡下了。”那女官开口说道。

    宋皇后点了点头,旋即,也不再多说其他。

    女官这会儿,帮着宋皇后铺就着被褥,侍奉宋皇后睡下。

    ……

    ……

    第二天,清晨时分,冬日日光照耀在厚厚的积雪之上,神京城恍若成了一座雪城。

    而仇良遇刺的消息,一下子扩散至整个神京城,也传到了禁中的一众内阁文臣耳中。

    武英殿,军机处值庐——

    内阁首辅李瓒落座在一张漆木条案之后,那张刚毅、清竣的面容上怒色翻涌,沉声道:“天子脚下,竟有此等之事,简直岂有此理!”

    高仲平眉头紧皱,沉静面容变幻几下,委实不大好看。

    不远处的内阁阁臣吕绛、齐昆等人脸上同样见着愤愤之色涌动。

    “好端端的,为何刺杀仇良,莫非是有人不满掌管锦衣事务?”吕绛眉头紧皱,沉声道。

    这会儿,李瓒与高仲平都将沉静目光投向吕绛,神色就有几许莫名之意。

    这是在对谁意有所指?

    应该不是卫郡王,以其人之心胸,如果想要除掉仇良,根本不会用到这种下作手段。

    嗯,贾珩虽然风流不羁了一些,但从来是不屑于这些手段的。

    高仲平目中现出思索之色,说道:“会不会是赵王余孽?仇良最近不是查办赵王余孽以及太庙遇刺的案子。”

    这个时候,引起政局动荡的话,不能乱说。

    内阁首辅李瓒面色阴沉,说道:“即刻派内卫府,五城兵马司搜捕刺客。”

    高仲平眉头皱了皱,道:“元辅,京中的护卫警戒还是要加强一些,废赵王余孽仍然在京城活动,可能会丧心病狂地袭杀宗室。”

    李瓒点了点头,凝眸看向那锦衣府卫,问道:“仇指挥现在何处?”

    “仇指挥已经回锦衣府坐衙了。”那锦衣府卫开口说道。

    李瓒想了想,唤着一旁侍奉的内阁中书等小吏,道:“请卫郡王至武英殿议事。”

    “是,阁老。”那内阁中书面色凛肃,拱手开口道。

    在场的几位阁臣对视一眼,皆是开口应了一声。

    吕绛道:“最近京中乱象迭生,也需要整饬一番,李阁老,下官以为当增设巡城御史衙门,以为常制,全面巡察京城治安。”

    先前的大汉神京,就有巡城御史一职,派兵卒坐镇各处城池。

    李瓒看向一旁的高仲平,道:“此事可行。”

    高仲平道:“京城的局势是不大平静,当此紧要之时,需要加强城防。”

    李高两位堪称名臣,对危险捕捉的政治嗅觉还算是灵敏的。

    可以说,魏王面对的原本就是一群老狐狸,但几位阁臣也只是未雨绸缪,并不觉得魏梁两藩真的就敢行谋逆之举。

    毕竟崇平帝还在宫中养病,以其扫平辽东的威望,只要贾珩那边儿不下场,魏梁两藩不敢行事。

    ……

    ……

    宁国府

    贾珩正在与陈潇刚刚起来,洗漱而罢,围着一张圆木桌子用着早饭,几案上放着稀粥、包子等物,正在冒着腾腾热气。

    这会儿,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嬷嬷,快步进入厅堂之中,道:“王爷,外面有一个自称内阁中书的小吏,来寻王爷有事。”

    贾珩看了眼一旁的陈潇,目中就有几许恍然之态。

    难道是仇良已经死了?

    贾珩拿过一方帕子擦了擦嘴,出了书房,向着厅堂而去。

    此刻,那位内阁中书的小吏朝着贾珩行了一礼,道:“郡王爷,阁老说有要事请王爷相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稍等,本王去换身衣服,这就过去。”

    待贾珩换过一袭蟒袍,举步之间,出了宁国府,翻身上马,向着外间行去。

    这会儿,军机处值庐当中的一众朝堂阁臣,正在议论不停。

    “阁老,卫郡王来了。”

    这时,一个小吏举步进入殿宇当中,禀告说道。

    不多一会儿,一个蟒服少年进入殿中,朝着李瓒行了一礼,低声说道:“李阁老,未知寻我何事?”

    李瓒容色微顿,目光炯炯有神,低声道:“卫郡王,先前锦衣府来报,锦衣指挥仇良遇刺。”

    贾珩眉头紧皱,说道:“竟有此事?不知何人竟如此胆大妄为?在京城首善之地,执刀兵惊扰帝阙,实在胆大妄为。”

    李瓒此刻也将一双目光落在那蟒服少年,观察着那蟒服少年的神色变化,低声道:“现在还未查出具体真相,已经派人前往知会仇良,由其调拨锦衣府缇骑,大索全城。”

    贾珩闻听此言,目光深凝,心头微惊。

    什么情况,仇良竟然还没有死?

    潇潇找的是什么人?

    刺杀一个仇良,竟然没有搞定?

    说话之间,贾珩暂且压下心头的无奈。

    “是否调拨京营之兵进城,协助搜捕?”贾珩压下心头的思绪,骤然抬眸,问道。

    只是此言一出,殿中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李瓒、高仲平、齐昆、吕绛等阁臣,都将狐疑而审视的目光投向那蟒服少年。

    贾珩心头不由涌起一股古怪,说道:“那就以锦衣缇骑搜捕全城,倒也不需用着京营之兵。”

    得,这是在防着他,担心他搞什么阴谋政变。

    至于吗?

    他如果想要搞政变,你们是能防能防住的?

    现在就是他不想在崇平帝还活着的时候,行谋逆之举。

    哪怕是司马家也不在曹操和曹丕、曹睿在时造反,而是经过几十年的养望。

    人心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

    崇平帝还未失德。

    退一万步讲,他就算强势介入,也只能扶持幼子登基监国。

    说白了,一下子把忠孝牌坊砸碎,天下人真的受不了。

    其实,不怪内阁群臣疑心深重,因为如今的大汉,崇平帝双目失明,躺在深宫中临近弥留之际,而一个军功赫赫的女婿,正是威望正隆,而内阁群臣防范的主要就是卫郡王,来实现政权的平稳过渡。

    可以说,这段时间,在大汉群臣的眼中,贾珩最听话的方式,就是呆在宁国府中流连于脂粉花丛。

    贾珩凝眸看向在场几人,说道:“既然无他事,本王先行告辞。”

    李瓒剑眉之下,目光微动,唤了一声,说道:“卫郡王慢走。”

    待贾珩一走,李瓒与高仲平对视一眼。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也颇为可疑。

    吕绛冷哼一声,温声道:“只怕这仇良遇刺,另有隐情。”

    在他看来,多半是此人想要借机拿回锦衣府的掌控权,然后再调拨京营兵马进城,里里外外控制局势。

    李瓒默然片刻,说道:“贾子钰,受圣上一手栽培,简拔于微末,对圣上还是忠心耿耿的,况且陛下还在。”

    这都是经过多少次反反复复验证过的品质,那是久经考验的…皇权卫士,大汉京营军队的缔造者,崇平帝坚定的追随者。

    “阁老,辽东的兵马还在贾子钰亲信手中,也需要降旨意召彼等回京述职。”吕绛担忧说道。

    高仲平道:“过年之前怎么都回不来了,等明年开春一并召回京师。”

    此刻,林如海在不远处手中握着一管羊毫毛笔,在宣纸上“刷刷”写着,尽量降低着一些存在感。

    如今内阁几乎是毫不掩饰对子钰的戒备,或者说,对一切危及到皇权的存在都会戒备。

    贾珩这边儿出了内阁所在的武英殿,沿着皑皑白雪覆盖的墙头的朱红宫墙,打算向福宁宫快步而去。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咸宁:她真是怕了先生了。

    福宁宫

    贾珩出了武英殿,沿着宫墙高立的宫道行走之时,仍在思量方才内阁群臣的反应。

    方才之言,除却为潇潇刺杀一事失败搞得有些无语之外,原也是为魏王吸引注意力的用意。

    内阁两位阁臣都是人精,如果不分出大部分的注意力盯着他,魏梁两藩根本就无法发动政变。

    这是一个重要前提!

    因为高仲平当年就是陪同崇平帝一同政变厮杀出来的心腹谋士,现在虽说位居宰辅,多用煌煌阳谋,但这些权谋政变之术也是熟知于心。

    因此在潇潇刺杀失败这一突然事件发生以后,他必须承担其吸引内阁注意力的作用。

    让整件事情变得疑云重重。

    而他也从来都不打算在崇平帝驾崩之前有任何谋逆之举,否则一开始就会答应甜妞儿的提议了。

    直接与魏王合流,助其谋划,然后辅政。

    但不奉天子之诏,以女婿造岳父的反,这在法理上压根就站不住脚。

    就是存在一个他不能违背的假设,在他和甜妞儿的奸情暴露前,他必须要脸!

    立牌坊!

    也就是他不能违逆崇平帝经过内阁确认的“意志”,即指定楚王为储的意志,他必须继续扮演忠臣一角,将自己成为天子乃至以后的“先皇意志”的坚定拥护者,与天子捆绑在一起,享受崇平新政的最大政治遗产。

    犹如汪、蒋二人都将“先总理”的三个字挂在嘴上,作为口头禅。

    将来他的口头禅就是“先皇如何如何。”

    而后的宣传材料就是:“先皇在位之时,尝抚卫王之背,唏嘘感叹,恨不得子钰为吾子”之类。

    换句话说,他的权力来源和法理人心是来自于崇平帝,否则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是要被天下唾骂的。

    不能贸然切割,这不是一个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就是草头王的时代。

    换句话说,哪怕是重开一朝,要不要以恩义纲常立基?真就礼崩乐坏,后世之人有样学样?那如何建立煌煌华夏天朝,从他贾珩开国之初,就得国不正?!

    始作俑者,岂无后乎?

    但一团平和的局势,他就不可能压制住内阁,必须乱起来,而且是他还能不插手的乱。

    最终由他以皇权卫士的大忠臣的角色,接管整个京城局势。

    魏梁两藩就是承担着破坏政局稳定性的棋手,同室操戈给天子的精神意志重重一击,最终送天子最后一程,也让内阁的权威也彻底崩溃。

    要知道任何时候,内部皇权和高层的动乱都会严重摧毁中枢的威信,瓦解在中下层当中对高层的神圣性滤镜。

    哪怕是现代社会的后世,也是一样。

    而他借助此事,博取天子的最后信任,捞取最后一笔可以奠定帝王之基的政治资本。

    即诸子皆不成器,卫王力挽天倾,扶保国祚,最终陈家失德,禅让于卫王!

    那么魏梁两藩与楚王这两方人最好的处境,就是两败俱伤。

    而方才让内阁猜疑,再最终证明他是一等一的大汉忠臣,这种大忠似奸的前后反差正是他所需要的。

    说白了,就是要渐渐收揽文臣之心。

    此刻的大汉,真不是两晋南北朝以及五代…如桓温、朱温等乱臣贼子篡夺权位的时候了,经过宋明几百年的文官政治洗礼,文官集团根深蒂固,纵然是篡位也要非常讲究吃相。

    这个戏码根本少不了。

    哪有一上去就直接,我提议,由我来当皇帝?

    王莽、曹操也没有这么干的。

    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一套的,那是董卓!

    贾珩压下心头的纷乱思绪,官靴踏过皑皑积雪,响起嘎吱嘎吱的响声,已是崇平十九年的腊月时节。

    殿前的三层青石玉阶上,朱红梁柱之旁,一队队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府卫与黑色无翼山字冠的内卫,立身在廊檐上,执刀警戒。

    贾珩行至近前,浓眉之下,清冷而锐利的目光掠过一众锦衣府卫。

    “来人止步。”锦衣府卫向贾珩喝问了一声,旋即,面色一肃,拱手说道:“卑职见过都督。”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本王进去看看咸宁公主。”

    “都督,戴公公那边儿交待过,无上谕,外臣不得擅入。”那锦衣府卫小校面色现出一抹为难,开口说道。

    眼前之人乃是威震天下的卫郡王,又是锦衣都督。

    贾珩眉头皱了皱,目光深深,沉喝道:“本王看看自家家人,还要向宫中请旨?”

    那为首的锦衣将校,凝眸看了一旁的黑衣内监首领,得了允准之后,让开路途,道:“都督请。”

    贾珩神色淡漠,举步而行。

    这就是权力的变化。

    从刚开始的手握生杀大权,再到现在连曾经号令如一的锦衣府都开始迟疑,人走茶凉已有苗头。

    如果他真的丧失权力,那就是从从前的门庭若市,再到门前冷落鞍马稀,最终成为别人的砧板之肉,任由宰割。

    贾珩说话之间,大步进入殿中。

    而那锦衣府卫则是迅速派人前往含元殿内书房,禀告戴权。

    此刻,福宁宫——

    殿中燃着地龙,殿中热气氤氲升腾,暖意融融,混合着殿中的清香,侍立在梁柱下的宫女,静静而候。

    咸宁公主正自落座在一张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平坦的小腹隆起成球,纤纤素手轻轻抚着,那张珠圆玉润的脸蛋儿可见白里透红,柳眉之下,美眸莹润如水,道:“这几天怎么了,这内卫在宫殿外严守着,弄得紧张兮兮的。”

    端容贵妃道:“还不是你父皇,唉……”

    就在这时,外间一个嬷嬷进入殿中,道:“娘娘,卫郡王来了。”

    端容贵妃闻言,心神一顿,凝眸看去,低声道:“人呢?”

    贾珩说话之间,举步进入殿中,在女官的引领下,进入殿中,看向落座在软榻上的端容贵妃,躬身行了一礼,道:“见过娘娘。”

    “子钰来了。”端容贵妃细秀柳眉之下,莹润目光欣然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招呼道:“快,坐。”

    “先生。”咸宁公主柳眉之下,美眸莹润如水,轻轻唤了一声道。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咸宁,你和孩子怎么样了。”

    说话之间,行至近前,一下子握住咸宁公主的纤纤柔荑。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玉容上满是幸福和甜蜜,道:“太医院已经看过了,胎儿脉象平稳有力,再过一个月也就生了。”

    贾珩道:“咸宁,我等会儿听听孩子。”

    说话之间,蹲下身来,凑到咸宁公主的小腹,听着那肚子中的胎儿动静。

    咸宁公主那张清丽如霞的脸蛋儿笼着羞喜之色,也不知是得意还是欣然的语气,说道:“先生,这几天他踢我踢的多呢。”

    端容贵妃那张幽清冷艳的脸蛋儿,也满是明媚之意,看着小两口,脸上露出姨母笑。

    不管怎么样,咸宁这辈子也算是得了好归宿了。

    过了一会儿,贾珩握住咸宁公主的纤纤柔荑,容色微顿,道:“咸宁最近在屋里,好好养胎,等明年开春生了孩子,也就好了。”

    端容贵妃道:“子钰,最近外面情况怎么样?楚王不是已经被册立为太子了吗?”

    贾珩转眸看向自家这位雍容美艳不减当年的丈母娘,说道:“娘娘是想问外面的府卫何时撤去?”

    端容贵妃点了点头,道:“咸宁在屋里,平常出入多有不便,本宫出入也不大方便,陛下何至于此?”

    贾珩一时默然,因为这话有些不好接。

    就在贾珩与端容贵妃叙话之时,朱墙黛瓦的宫殿之外,一个身形窈窕、明丽的女官快步进来,开口道:“娘娘,殿下,八皇子来了。”

    说话之间,一个半大小子进入殿中,一身剪裁得体、织绣精美的蟒服,白净俊朗的面容上涌动着几许欣然,说道:“母妃,姐夫也在啊。”

    贾珩笑道:“殿下。”

    “姐夫唤我阿泽就好了。”八皇子陈泽目光坚定,朗声说道。

    “泽儿回来了。”端容贵妃那张冷艳、幽清的脸蛋儿,几是笑意嫣然地看向那小孩儿,莹莹如水的美眸之中现出几许慈和。

    贾珩转眸看了一眼丈母娘,目光闪烁之时,就有些惊艳。

    只能说岁月对端容贵妃根本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犹如一壶酿制了许久的老酒,暗香浮动,哪怕只是轻轻一嗅,就让人醺然欲醉。

    尤其丽人一颦一笑之间,冷艳与知性,仍是在眉眼间无声流溢。

    咸宁公主轻轻拽了下贾珩的手,秀丽如黛的双眉之下,晶莹熠熠的目中现出一抹羞恼。

    先生真是的,刚刚偷看母妃做什么?

    她真是怕了先生了。

    主要是咸宁这会儿也有些怀疑宋皇后的一对儿龙凤胎可能和楚王妃甄晴一样,都是贾珩的种。

    贾珩只是稍稍失神片刻,旋即,转眸看向一旁的咸宁公主,心头有些内疚神明。

    媳妇儿还怀着孩子呢。

    端容贵妃问道:“泽儿,今个儿不是去上了学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刚刚去父皇那边儿请安了。”陈泽道。

    端容贵妃春山黛眉下,温婉如水的目光凝眸看向陈泽,道:“是应该过去看看。”

    陈泽明眸眨了眨,好奇地看向贾珩,问道:“姐夫今个儿怎么想起来进宫了?”

    贾珩笑道:“过来看看你姐,泽儿,这会儿看着也长高了许多。”

    这个妻弟年纪虽然要小上一些,但其实已经表现出一些英睿天成的机灵尽劲儿。

    这会儿,端容贵妃接过话头儿,笑道:“泽儿他已经十二岁,虚岁十三了,个头儿蹿的高。”

    贾珩笑问道:“最近读了什么书?”

    “主要是一些四书五经还有一些诸子百家的学说。”陈泽声音清脆,说道:“私下里也会看一些兵书战策什么的。”

    咸宁公主眉眼柔婉笑意萦起,丰润可人的玉容嫣然而明媚,道:“阿弟时常说,将来是要像你一样,能够带兵打仗,为大汉建功立业呢。”

    贾珩笑了笑,道:“那可得快些长大,再过几年,就连西北和藏地都被朝廷平定了,想要出征都没有地方去了。”

    陈泽声音有些脆生生,脸上现出坚定之色,说道:“姐夫,南边儿的百越,还有海上的岛国,这些蛮夷,也当施以教化。”

    端容贵妃板起那张明艳的脸蛋儿,道:“小小年纪,就知道动刀动枪的,你陆师父不是经常在你耳畔说了我大汉不能穷兵黩武。”

    陈泽道:“但姐夫不是也说了,教化蛮夷是华夏上古圣王明君都在做的事儿。”

    贾珩笑了笑道:“好大喜功,穷兵黩武,劳民伤财,归根到底在一个财字,如果征讨之地有所产出,这就不能算是劳民伤财,反而于国有益。”

    只怕这个陆理,正在不停地教陈泽一些帝王之学,当然在他的视角里,这些根本就不对。

    咸宁公主清丽如霜的脸蛋儿上,带着几许嫣然、明媚的笑意,道:“你姐夫有经天纬地之才,以后可以多教教你。”

    端容贵妃闻听此言,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

    可以说,这位丈母娘这会儿,已然充分认同贾珩的才干。

    虽然因为宋皇后这位自家姐姐的缘故,端容贵妃过去是秉持着不争不抢的心态。

    但哪个女人没有望子成龙之心?

    如今,崇平帝立了楚藩为东宫,端容贵妃心头的顾忌,倒是少了许多。

    贾珩迎着陈泽的期冀目光,道:“那这段时间等我有空了,就给你讲讲这些。”

    “谢谢姐夫。”陈泽面上带着欣喜,轻笑说道。

    这会儿,端容贵妃秀丽如黛柳眉之下,美眸莹润微微地看向贾珩,道:“子钰,外面儿的府卫什么时候能够撤掉?”

    贾珩想了想,道:“得等楚王在内阁军机等臣见证下,向圣上谢恩之后了,那时,朝臣会聚于含元殿,恭贺太子监国,接受群臣朝拜。”

    那个时候也就是名分既定,真就是一点儿翻盘机会都没有。

    因为,这是崇平帝在为楚王背书。

    唯名与器不可轻授于人。

    等到了那个时候,魏王再有异动,那造反的成本就比较大。

    不像现在,完全可以说,楚王勾结中外,蒙蔽圣聪,而册立太子的诏书也是矫诏。

    ……

    ……

    魏王府

    书房之中

    一条四四方方的漆木书案后,魏王陈然一袭蜀锦圆领长袍,头上未曾戴冠,那张阴鸷、峻刻的面容,似是笼着一层幽冷。”

    “怎么回事儿?”魏王面色倏变,剑眉之下,那双沉静目光深沉莫名,惊声道:“谁在刺杀仇良?”

    邓纬面上现出思索之色,说道:“殿下,不是我们的人,会不会是梁王?”

    魏王陈然道:“不可能是梁王弟,等会儿问过就知道了。”

    邓纬容色微顿,猜测说道:“难道是他得罪了旁人,所以才会被袭杀?”

    想了想,邓纬忽而想起一事,目光咄咄而视,道:“殿下,会不会是赵王余孽?”

    魏王陈然拧了拧眉,旋即舒展开来,似是恍然而悟,说道:“倒是不无可能。”

    邓纬点了点头,说道:“王爷不必担忧。”

    就在这时,宋璟大步进入厅堂之中,迎着魏王陈然的征询目光,脸上涌动着复杂之色,说道:“殿下,方才内阁打发了小吏过来,让卫郡王进宫答话。”

    魏王陈然皱了皱眉,说道:“难道是子钰?”

    宋璟点了点头,道:“不无可能,但贾子钰为何要寻人刺杀仇良?”

    这显然是宋璟不能理解的事儿。

    魏王陈然摇了摇头,道:“如是子钰想要除掉仇良,不会用这等刺杀手段,有太多法子了。”

    宋璟颔首道:“殿下这么说也是这个理儿。”

    魏王陈然剑眉之下,目光凝露而闪,静静看向宋璟,说道:“舅舅,觉得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

    宋璟点了点头,道:“仇良现在已经回到了锦衣府,就怕是觉得殿下为了杀人灭口,进而再与殿下做对。”

    魏王陈然眉头微皱,目光凝了凝,温声道:“舅舅说怎么办?”

    宋璟道:“殿下不必惊慌,可以再看看,以仇良的聪敏,不会到宫中告发殿下。”

    魏王陈然眉头紧皱,目光深深,朗声道:“这好端端的,偏偏出了这等事儿。”

    宋璟道:“殿下,现在诸事并未进行,只是在筹备阶段,反过来说,内阁并未怀疑到殿下身上,只是将目光落在卫郡王身上,这样内阁都将戒备目光放在卫郡王身上,殿下反而能够从容布置。”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说道:“舅舅说的是。”

    这是他唯一翻身的机会,否则,此生就要在藩国之地困死。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进入书房,开口说道:“王爷,梁王来了。”

    说话之间,梁王陈炜快步从外间而来,低声道:“皇兄,我方才听席先生说,锦衣指挥仇良在街上遇刺。”

    魏王陈然面色凝重如铁,轻声说道:“此事内阁方面已经问过贾子钰,许是相疑贾子钰。”

    说着,凝眸看向梁王陈炜,道:“梁王弟,最近京中风声鹤唳,梁王弟也不要来往太过频繁了。”

    宋璟叮嘱道:“最近是要低调一些。”

    频频过来,只怕别人会疑心在搞什么阴谋。

    梁王陈炜解释道:“今日之事太过特殊,这才过来的急切一些。”

    说话之间,凝眸看向魏王陈然。

    魏王面容阴沉如铁,温声说道:“在几天后,楚王就会进宫谢恩,那时候正是我们的机会。”

    梁王陈炜眉头皱了皱,心头忧虑不胜,问道:“兄长,仇良遇刺一事之后,会不会引起内阁那些文官的猜疑?”

    魏王道:“如今那些文官将怀疑目光都投到了子钰身上,反而洗刷了我们的嫌疑,但仇良那边儿不一定,许是以为杀人灭口。”

    梁王陈炜眉头紧锁,目中现出一道厉芒。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咸宁公主:怎么,还看呢?

    宫苑,福宁宫

    贾珩落座在一方铺就着薄薄软褥的绣墩上,伸手拉着咸宁公主的素手,抬头之间,凝眸看向端容贵妃与陈泽叙话。

    陈泽扬起头来,目光明亮熠熠,脆生生问道:“姐夫,宫中和京城最近怎么样了?”

    贾珩道:“最近大位传承,神京城中难免慎重对待了一些,你方才去见你父皇,你父皇怎么说?”

    “父皇他病得厉害,我在那问了几句安,父皇就让我出来了。”陈泽面上现出一抹黯然,语气低沉说道。

    显然在这位八皇子眼中,对崇平帝的感情要深厚一些。

    端容贵妃笑意嫣然,几如二月桃花明媚,宽慰道:“你父皇现在正在养病,等病好了,你再过去请安不迟。”

    贾珩转眸看向端容贵妃,丽人那张冰肌玉骨的玉容白腻如雪,气质雍容美艳,问道:“娘娘,皇后娘娘最近怎么样?”

    端容贵妃玉颜倏然转而蒙起黯然之色,抿了抿莹润微微的粉唇,恼道:“我也不知道姐姐那边儿的情况,这几天内卫都严禁出入,本宫也懒得与他们起争执。”

    丽人轻轻说着,声音中就带着几许委屈,犹如正在给情郎抱怨一般。

    这无疑是让这位雍容美艳、优雅动人的丽人,多了几许小女孩儿的呆萌、娇俏之态。

    尤其丽人身形丰腴,曲线玲珑曼妙,明艳无端的脸蛋儿丰腻嘟嘟,沟壑深深,一眼远远瞟去,目光似要跌倒在万水千山当中。

    那种丰盈与明媚之态,几乎让人欲罢不能。

    贾珩剑眉挑了挑,温煦目光怔忪了下,旋即,连忙让开略微有些惊悸的目光注视。

    这可和甜妞儿不一样,这真是亲亲岳母,非礼勿视。

    这会儿,咸宁公主芳心似是羞恼莫名,自是瞥见那蟒服少年的眼神所向,不由拽了一下贾珩的手。

    怎么,还看呢?

    犹如张扬对袁华看秋雅出浴的场景,不时就有歌曲在耳畔响起,然后就被张扬施法中断。

    贾珩定了定心神,说道:“这些内卫只是听命办事,应该也不会对娘娘无礼。”

    端容贵妃清冷如山泉叮咚的声音当中,似是带着几许冷俏之意,而那张靡颜腻理的玉容,酡红如醺,似乎重又恢复了雍容美艳之态,冷哼说道:“本宫谅他们也不敢!”

    贾珩凝眸看向那倏然气质冷艳的丽人,剑眉之下的目中,似是现出一抹讶异之色。

    丽人当真是气质百变,让人心神摇曳。

    而咸宁在这会儿,早已将少年的手都给掐红了,美眸嗔怒而视。

    看起来没完没了?

    咸宁公主只得岔开话题,重新将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扬起那张清丽丰润的脸蛋儿,轻笑了下,\b说道:“先生,我想去姑姑府上待产。”

    贾珩讶异了下,说道:“你在这边儿多热闹,为何要往那边儿去,再说这边儿待产也要方便许多。”

    端容贵妃道:“宫里看着气氛不大好,让咸宁去晋阳府上也好。”

    贾珩转眸看向咸宁公主,目中满是无尽怜爱之意,温声道:“那等会儿我送你过去。”

    贾珩说话之间,转头看向丰容盛鬋的端容贵妃,道:“娘娘,那我送咸宁回去。”

    端容贵妃叮嘱道:“你和咸宁路上小心,本宫让嬷嬷随行给你一同过去。”

    贾珩轻轻应了一声,旋即也不多言,在嬷嬷和宫女收拾一番后,护送着咸宁公主出了宫殿。

    因为咸宁公主是孕妇,故而,内卫也没有阻拦,而是目送着咸宁公主离去。

    ……

    ……

    大明宫,含元殿,内书房

    “咳咳……”

    重重咳嗽之声响起不停,而室内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道与气息肆意而起,弥漫于室内。

    靠着轩窗的一方铺就着凉席的软榻上,身上盖着一条被子,崇平帝静静躺着,随着咳嗽,被褥发出抖动,而周身似是散发着一股惨白而将死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个面白无须的年轻内监,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来到殿中,来到立身在屏风之侧的戴权身边儿,附耳低语了几句。

    “怎么了,戴权?”崇平帝剧烈咳嗽了几下,问道。

    戴权整容敛色,禀告道:“陛下,卫郡王进宫了。”

    “哦?”崇平帝面色诧异了下,似有些不明所以。

    戴权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说道:“昨日,锦衣指挥仇良遇刺,倒也有惊无险,但还是引起不小的风波。”

    “仇良遇刺?”崇平帝原本漫不经心的声音,多少带着几许正经之意。

    这一刻的天子几乎将脑力开动到最大,思量着其中的缘故。

    只是毕竟是油尽灯枯,一时半会儿也有些不明所以,问道:“内阁怀疑是子钰做的?”

    这个时候,内阁主要防备的是子钰。

    戴权道:“陛下,此事的具体详情,还没有细说。”

    崇平帝默然片刻,苍老虚弱的声音中带着几许笃定,说道:“子钰应该不会动仇良,子钰也不会用出这等刺杀手段,而且……还让仇良跑了。”

    换句话说,这等低级错误,根本就不是一向运筹帷幄,足智多谋的贾珩能够干出来的事。

    但世间之事偏偏就是如此,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让人问问内阁,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崇平帝又默然了一会儿,沉声说道。

    戴权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奴婢这就让人去问内阁。”

    崇平帝默然片刻,道:“去问问吧,此事多半是赵王之子陈渊所为,除掉锦衣指挥,然后引起朝堂乱局,以便浑水摸鱼,彼等当真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在这一刻,崇平帝和高仲平的推断基本是一般无二。

    因为贾珩压根就没有这么行事的动机,更不会用上刺杀这等卑劣手段。

    当然,任是谁都没有想到,贾珩是因为送皇后一事而行灭口之计。

    戴权听着崇平帝的猜测之言,说道:“陛下,福宁宫那边儿,贵妃娘娘说咸宁公主正处孕中,平日出行多有不便,已经让咸宁公主移至晋阳长公主府待产。”

    崇平帝默然片刻,沉声道:“福宁宫方面的内卫可适时放开宫禁,允其自由出入。”

    现在已降了诏书,布告中外,文武百官已知东宫之位谁属,名分既定,也就不会有什么幺蛾子。

    不过梓潼那边儿,心头多半还有怨气,还是留待时间化解吧。

    他何尝不想将皇位传给魏王,奈何魏王无子,将来兄终弟及也好,从旁系过继也罢,不知要闹出多少政潮。

    不如,这个恶人由他来做。

    戴权点头应着,凝眸看向那躺在床榻上的崇平帝,心头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奴婢这就吩咐人操持此事。”

    崇平帝面颊凹陷,心绪黯然不已,似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古来帝王,孤家寡人,大抵如是。

    ……

    ……

    晋阳长公主府

    一辆琉璃簪璎马车缓缓停靠在晋阳长公主府上,在几个嬷嬷的帮助下,咸宁公主从马车上下来,挺着大肚子,丽人雍美的脸蛋儿两侧似浮起浅浅红晕,在冬日和煦日光的照耀下,丰腻嘟嘟,白里透红,颇见绮丽动人。

    后宅,厅堂当中——

    晋阳长公主早早闻听贾珩与咸宁公主一同到来,与李婵月和宋妍一同出得厅堂相迎,看向贾珩的目光带着责怪,说道:“咸宁大着肚子,怎么过来了?”

    贾珩解释道:“宫里最近出了一些事儿,我和容妃娘娘商议了下,就将咸宁接出来算了。”

    咸宁公主嫣然一笑,美眸莹润微微,道:“姑姑,你这边儿清净一些,适合养胎。”

    省得某人时不时进福宁宫,偷看她母妃,哼……

    晋阳长公主弯弯柳眉之下,美眸晶然剔透,抿了抿莹润微微的粉唇,纤声道:“那也好,府上各色服侍人等一应俱全,咸宁你过来待产也好。”

    这会儿,李婵月和宋妍近前,搀扶着咸宁公主的胳膊,然后扶着在铺就着软褥的软榻上落座下来。

    说话之间,晋阳长公主转头吩咐着一旁的傅秋芳,道:“去将东跨院那间腾将出来,派谨细、机灵一些的嬷嬷和丫鬟过去候着。”

    傅秋芳轻轻应了一声是,深深看了一眼那面容峻刻的蟒服少年,也不多言,转身离去。

    昨天,长公主殿下说要让自己也侍奉那位卫郡王,\b她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自从兄长将她送到长公主府上以后,对这位卫郡王的行事风格倒也愈发了解。

    虽具经天纬地之才,但也荒淫无度,难说是什么正人君子。

    贾珩搀扶着咸宁公主落座下来,端起仆人奉上的香茗,轻轻呷了一口。

    晋阳长公主道:“本宫听夏侯莹说,锦衣府指挥仇良遇刺,内阁召你过去,可知是怎么回事儿?”

    贾珩放下茶盅,道:“就是例行问问话,其实也是在试探是不是我派人刺杀的仇良。”

    “你刺杀仇良做什么?你需要刺杀一个小小的锦衣指挥?”晋阳长公主秀丽、明媚的容色微微一顿,讶异说道。

    贾珩道:“是啊,我派人刺杀他作甚。”

    是不需要,但仇良正在调查甜妞儿的雷,已经触碰到了他的核心机密。

    晋阳长公主春山如黛的柳眉挑了挑,晶然美眸闪烁了下,敏锐捕捉到那蟒服少年面上的神色,心头若有所悟,道:“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些了,天色不早了,该吃晚饭了。”

    贾珩笑了笑,说道:“上次还要说要尝尝婵月的手艺,这次应该有口福了吧。”

    说着,看向婵月和宋妍,对上两张清丽无端的脸蛋儿。

    婵月和宋妍都是肤白貌美的白富美,一个眉似柳叶,眸如秋月,一个眉黛青颦,雪肤玉颜。

    李婵月似乎有些害羞,娇俏说道:“小贾先生,我许久不做,手艺已经生疏了。”

    贾珩道:“等会儿我尝尝。”

    另一边儿,宋妍秀丽柳眉之下,凝眸而闪地看向那蟒服少年,道:“珩大哥,我也烧了两道小菜,珩大哥等会儿也尝两口吧。”

    贾珩笑了笑,说道:“那我等会儿猜猜是哪个是你烧的菜。”

    晋阳长公主妩媚流波的美眸中见着羞恼,没好气道:“又猜哪个是吧?”

    贾珩:“……”

    晋阳,等会儿还要吃饭呢,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晋阳长公主乜了一眼贾珩,腻哼一声,说道:“一同坐下用饭吧。”

    说话之间,众人围着一张高高几案上落座下来,开始用起饭菜。

    晋阳长公主放下筷子,转眸看向贾珩,轻声道:“这几天,京中动静有些不对。”

    “是有些不对,等会儿,晚上和你细说。”贾珩温声说着,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

    晋阳长公主柳眉弯弯如黛,乜了一眼贾珩,嗔怪说道:“孩子还在呢,你在这儿别动手动脚的。”

    贾珩一时默然无语,看向正一副乖乖女之态,低头用着饭菜的李婵月和宋妍,心神有些古怪莫名。

    这么一说,还真是两个小孩子。

    贾珩随口岔开话题,问道:“节儿呢,这会儿怎么没有见他?”

    晋阳长公主道:“节儿身子有些不大舒服,早早歇着了。”

    贾珩放下筷子,关切道:“他怎么了?”

    这是自家的长子,也是他与晋阳爱情的结晶和见证,他将来也是有许多期许的。

    “已经请过太医了,倒是没有什么事儿。”晋阳长公主秀丽如黛的柳叶细眉之下,轻声说道:“本宫比你还上心呢。”

    贾珩点了点头,道:“等会儿我去看看他。”

    待与晋阳长公主用过饭菜以后,众人各自散去,贾珩挽着晋阳长公主的纤纤素手,来到厢房之中,落座在床榻上。

    晋阳长公主如黛柳眉之下,晶然美眸莹润微微,柔声道:“今天仇良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儿?”

    丽人分明是心思慧黠无比,或者说夫妻两人早已心意相通,从贾珩方才前后可疑的表现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贾珩道:“是潇潇派人刺杀于他的。”

    晋阳长公主:“……”

    “好端端的,潇潇刺杀他做什么?”晋阳长公主心神微震,讶异道。

    贾珩剑眉挑了挑,目中冷芒闪烁,道:“因为仇良调查到我与坤宁宫那边儿。”

    晋阳长公主:“???”

    这……

    这都调查到坤宁宫的事儿了,所以,这人与皇嫂的奸情差点儿暴露了是吧?

    晋阳长公主掐了贾珩一下,语气满是责怪道:“你干的好事儿,本宫当初就警告你,不要胡乱打不该打的人的主意。”

    贾珩叫屈道:“也不能怪我,这些都是命运捉弄,命中注定。”

    他和甜妞儿的孽缘,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命中注定。

    晋阳长公主修丽双眉之下,晶然美眸闪过着危险的光芒,语气讥诮说道:“听你意思,这还是命中注定的正缘?本宫耽搁你了是吧?”

    贾珩闻言,心头就多少有些无语,绕过丽人肩下的手,捏了捏身前的一团丰盈,说道:“怎么,你还吃她的醋?”

    晋阳长公主晶莹如雪的玉容羞红如霞,琼鼻之下,不由腻哼一声,没好气道:“什么吃醋,也就只有你能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来。”

    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

    那样凶险万分的事情,他都能做的出来?一旦曝出来,纵有多少功劳都难抵一死。

    问题,偏偏还生了一对儿龙凤胎,她都没有龙凤胎……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深深,感慨了一句,喟叹道:“命运捉弄,旁人不知,你难道不知?”

    晋阳长公主春山黛眉之下,目光温煦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说道:“你注意一下吧,绝不能走漏半点儿风声,本宫觉得那仇良已经开始怀疑了。”

    贾珩探入丽人衣襟,只觉寸寸丰盈柔腻,在掌指之间流溢,低声道:“我觉得也是。”

    晋阳长公主蹙紧了秀眉,樱颗贝齿咬着樱唇,说道:“不过这种事儿,只要没有捉奸在床,他根本不会透露只言片语,否则,他第一个要承受宫中的雷霆怒火。”

    贾珩道:“我就怕他从甄晴还有两人的龙凤胎身上联想到共同点。”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因为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龙凤胎?

    仇良现在就是一条四处咬人的疯狗,但凡有一点儿蛛丝马迹,就会穷追不舍,而龙凤胎也就是他的线索。

    晋阳长公主道:“倒也是有这个可能,毕竟龙凤胎实在稀有,虽说先前还能说是皆是宗室血脉,有其父必有其子,但也难保不会被有心人留意。”

    贾珩面色现出思索之色,转眸看向晋阳长公主,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先早些歇着吧。”

    晋阳长公主修眉弯弯,轻哼一声,说道:“还没说你呢,你这可真是太胡闹了。”

    贾珩笑了笑,说道:“好了,我也让你生个龙凤胎。”

    晋阳长公主:“……”

    不过,她还真想要个女儿,虽然见证着婵月的从小到大,但自己亲生的女儿,还真没有一个。

    夜色已深,冬夜明月高悬,月光如纱似雾,笼罩着整个庭院,庭院中的梅花树梅花绽放,冷蕊暗香浮动,蝴蝶难来,崇平十九年的冬天渐渐过去。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晋阳长公主:真是让你享尽了艳福。

    厢房帷幔之中几案上可见烛火急剧跳动几下可见一根蜡烛涓涓流淌不止。

    贾珩这会儿伸手拥住丽人圆润光滑的肩头低声说道:“晋阳,,最近魏王和梁王恐怕要逼宫了。”

    这会儿正自中场休息倒是可以...

    晋阳长公主娇笑一声媚眼如丝地睨了贾珩一眼:“真是让你享尽了艳福连宫中之事都能知道。”

    贾珩轻笑一声将晋阳长公主娇小的身子压在身下:“托长公主的福才能知晓这等密辛。不过长公主如今是梁王的人可曾听闻些风声”

    晋阳长公主眸光微动半真半假地说道:“梁王近来忧心忡忡似乎事情并不顺利。”

    贾珩眼中精光一闪:“哦不知长公主可知是什么事??”

    晋阳长公主娇躯扭动柔声道:“这你可是难为妾身了梁王的事情妾身又怎会知道”

    贾珩眉头微皱他看得出晋阳长公主是在故意隐瞒但如今他也只能耐心循序渐进。

    正欲再说点什么忽听厢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侍卫急切的声音传来“宫中密报魏王和梁王已率军逼宫”

    贾珩神色一凛,,立即翻身下床顺手将晋阳长公主护在身后:“长公主你暂且在此我去看看。”

    晋阳长公主娇躯微颤玉手紧握:“小心。”

    贾珩点头快步出了厢房。

    贾珩疾步而出迎面便撞上了匆匆赶来的云绝霜。

    “绝霜情况如何??”贾珩沉声问道。

    云绝霜神色凝重:“魏王和梁王已率军逼宫据可靠消息禁军守将已被收买。”

    贾珩眉头紧锁事态远比他预想的更为严重。

    “陛下呢”

    “陛下已调集禁军精锐在宫内顽强抵抗。”

    贾珩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传令下去召集所有府中将士立刻入宫勤王。”

    云绝霜领命而去贾珩则转身对晋阳长公主说道:“长公主宫中危急你还是速速回梁王府避难吧。”

    晋阳长公主目光复杂地看着贾珩:“你呢”

    贾珩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我身为大唐臣子理应为陛下尽忠。”

    晋阳长公主轻轻点头:“好我等你凯旋归来。”

    贾珩翻身上马率领府中将士直奔皇宫。

    一场腥风血雨的逼宫之乱就此拉开序幕。!!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甄晴:那魏王会不会狗急跳墙?

    锦衣府,官厅后衙

    仇良刚刚想要起身,想要前往楚王府上通风报信,忽而心头闪过一道亮光,心头没来由一紧。

    他现在与其通知楚王,不如在关要之时,救下楚王性命,那时候就是救驾和拥立之功,将来可为封爵之资。

    仇良念及此处,心头涌起一股火热。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宫中圣上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晏驾,他也需要为将来之事绸缪了。

    尤其是楚王,以庶藩之身登临大宝,根基浅薄,需要平衡文臣以及那位卫郡王的朝局,也需要一位立场不涉文臣与卫郡王的锦衣指挥为其张目。

    仇良心思辗转来回,旋即,已经下定了主意,打算暂且按下此事,准备等到事急之时,出手相助。

    只是转而,仇良心头又在思量,魏王最近的动向。

    魏王手握五城兵马司的兵马,不是没有一搏之力。

    从先前想要逼迫自己站队来说,魏王似乎也不甘心与大位无缘。

    仇良思量着,眼眸愈发明亮。

    魏王之谋,应也在三天之后了。

    ……

    ……

    晋阳长公主府,后宅——

    贾珩与儿子逗弄了一会儿,就让嬷嬷照顾着小家伙儿,自己则是与李婵月和宋妍一道儿去寻咸宁公主。

    此刻,咸宁公主已经换了一身宽大裙裳,坐在一张铺就着软褥的床榻上,挺着隆起成球的腹部,在丫鬟的侍奉下,小口食用着稀粥。

    这时,一个女官轻手轻脚进入厢房,说道:“公主殿下,郡王爷来了。”

    丽人放下手里的汤匙,婉丽、明媚的玉颜上,现出几许幸福和甜蜜,说道:“先生来了?”

    说话之间,只见那蟒服少年绕过一架锦绣云母芙蓉花的屏风,温声说道:“咸宁,吃饭了没有?”

    “正吃着呢。”咸宁公主放下手中的汤匙,转过螓首之时,美眸莹莹如水地看向贾珩,以及一旁的李婵月和宋妍,语气中难掩欣喜,说道:“婵月表妹和妍儿也来了。”

    贾珩说话之间,落座在咸宁公主近前,轻轻挽过丽人的纤纤柔荑,低声道:“今个儿怎么样?”

    随着临产期愈近,倒是愈发派人关注着咸宁。

    咸宁公主弯弯柳眉之下,晶然美眸目光莹莹如水,道:“先生,这几天愈发嗜睡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生了。”

    想起当初见着姑姑生孩子的场景,还真有些吓人。

    贾珩叮嘱道:“咸宁,这段时间要愈格外小心,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咸宁秀眉弯弯,美眸莹莹如水,几近灵动如水,说道:“先生,大姐姐那边儿,先生也要勤往大姐姐那边儿去。”

    贾珩笑了笑,说道:“这边儿陪了你以后,就说到哪儿去呢。”

    咸宁公主轻轻“嗯”了一声,拿起一只汤匙继续用着稀粥。

    这会儿,李婵月这会儿落座下来,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与咸宁公主,明眸中带着艳羡。

    待咸宁公主用罢早饭,来到一方茶几上落座下来,贾珩轻轻抚着丽人隆起成球的腹部,道:“孩子最近踢你不踢?”

    虽然不是头一次当父亲,但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仍是让贾珩心神欢喜不胜。

    “最近踢的多呢。”

    咸宁公主柳叶细眉之下,晶然美眸看向那蟒服少年,明媚、婉丽的眉眼中也有几许甜蜜涌动,问道:“先生生下来以后,叫什么名字,先生想好了吗?”

    贾珩剑眉之下,目中带着几许诧异涌动,说道:“男孩儿女孩儿也不一定,现在说取名字,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咸宁公主声音带着几许“撒娇女人最好命”的嗔怪,说道:“先生,提前预备着啊。”

    贾珩想了想,说道:“那女孩儿就叫茶茶,男孩儿就叫贾着,着书立说的着。”

    咸宁公主那张清丽如雪的脸蛋儿,似是洋溢着繁盛笑意,低声道:“茶茶,挺好的名字,只是小名还行,大名是不是不大好。”

    贾珩笑了笑,说道:“那你再给她取一个。”

    咸宁公主说话之间,就将那一颗秀美如瀑的螓首偎靠在贾珩的心口,温声道:“先生,我想要个一儿一女。”

    丽人本来想说龙凤胎,但旋即意识到不对,改口说着。

    贾珩轻轻搂过丽人的肩头,心神涌起阵阵欣喜莫名。

    李婵月和宋妍看着一家“三”口,心绪就有几许羡慕,她们两姐妹过来是做什么的?

    过来看别人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吗?

    贾珩与咸宁公主依偎了一会儿,凝眸看向外间渐渐晦暗一团的苍茫天色,温声说道:“咸宁,你也多睡睡,我去看看大姐姐。”

    咸宁公主道:“珩大哥去吧。”

    当贾珩离去之后,咸宁公主隔着一架锦绣云母的屏风,唤着宋妍与李婵月,低声道:“妍儿,婵月,过来陪我说说话。”

    李婵月道:“表姐都有小贾先生陪着说话,也需要我来吗?”

    宋妍轻笑了下,就近落座下来,看着表姐妹两人说笑。

    ……

    ……

    楚王府,后宅之中——

    正是崇平十九年腊月寒冬的上午,假山堆叠、亭台楼阁的庭院中笼罩着的皑皑白雪,在冬日温煦日光照耀下渐渐融化,雪水沿着青砖黛瓦的墙面轻轻流淌,砸在青石板上,可见湿漉漉的印记纵横交错。

    楚王陈钦正在为三日后的登位大典准备,此刻在几个女官和嬷嬷的侍奉下,试穿礼服,带着玉冠。

    这是一种截然不同藩王之蟒服的礼服,正中是刺绣着一条白龙,袖口也有龙章凤纹,比之亲王蟒服更显贵气。

    这会儿,甄晴正在抱着自家儿子陈杰,笑意莹莹地看着楚王试穿礼服。

    女儿茵茵胖嘟嘟的脸蛋儿上白里透红,彤彤如霞,一双小胖手正在拿着一把瓜子,犹似黑葡萄一般的眼眸转动,灵动非常。

    此刻倒真有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幸福美满的既视感。

    “王爷,这身就比较好。”甄晴眉眼含笑,目中似有涟漪轻波微漾,娇俏道。

    “孤也觉得这身不错。”楚王陈钦笑了笑,面上满是春风得意。

    可以说这几天的楚王,春风得意马蹄疾,多年宿愿得偿,心头岂能不为之欣然莫名,这几天走路都带风。

    楚王陈钦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交给一旁拿着托盘侍奉的女官,郑重叮嘱道:“好好看顾着,别出了什么差池了才好。”

    那女官连忙应了一声,不敢怠慢分毫。

    如是在《宫心计》当中,女官之间的内斗,就可能围绕礼服出了纰漏,然后傻白甜女主出手缝制的戏码。

    楚王陈钦说着,近前,抱起自家儿子,笑了笑道:“杰儿,等将来,父王给你也定制一身儿。”

    此刻,楚王陈钦倒是有几许历史上帝王闲谈之间,定江山归属之感。

    如刘启酒后失言,口嗨要将皇位传给刘武一样,事后可能并不当回事儿,但当事人反而记得清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甄晴闻听此言,那张冷艳明丽的玉容上,两侧似蒙起一层酡红红晕,说道:“殿下。”

    等殿下一继位,她的儿子就要即刻立为太子,省得将来她再落得宋家女人的结局。

    楚王陈钦抱着自家儿子逗弄了一会儿,心神预约,转眸看向楚王妃甄晴,道:“孤去书房和廖贤他们说说话,王妃在这儿好好照顾着杰儿吧。”

    甄晴笑道:“王爷去吧,我在这边儿照顾着杰儿。”

    楚王陈钦而后也不多言,整理了下衣襟,向着书房行去。

    此刻,书房之中——

    廖贤和冯慈两人坐在一张梨花木制的靠背椅子上,面上似是现出振奋之色,品茗叙话。

    楚王陈钦举步进入书房,唤道:“廖先生,冯先生。”

    两人连忙站将起来,道:“见过太子殿下。”

    两人此刻还有些晕晕乎乎,因为以楚王的庶藩之身,夺嫡的希望十分渺茫,但最终却是楚王入主东宫。

    楚王陈钦打量着两人,心头不由涌起一股欣喜,但面上却不见丝毫异色,说道:“廖先生,冯先生,无需多礼。”

    眼前这些都是潜邸之臣,将来要帮助楚王协掌朝局的臣僚。

    廖贤道:“殿下,太子詹事府已经开始在筹备当中,但尚未馆阁选贤,此事还要太子殿下亲自操持。”

    根据汉官典制,东宫属臣有不少,主要有太子詹事府和左右春坊,以及六曹,几乎是一整套小的朝廷机构。

    “这些当由父皇操持,我等不可擅自行事。”楚王陈钦剑眉挑了挑,目光深沉,朗声说道。

    不过因为崇平帝尚在病榻上躺着,从馆阁选人则要暂且拖上一拖。

    楚王陈钦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近日府中事务日多,可由廖先生任判吏曹事,冯先生则是判户曹事,协助孤共理府事。”

    廖贤闻言,心头不由一震,拱手道:“多谢王爷信重。”

    冯慈同样心头振奋,拱手一礼。

    这就是从龙之臣的待遇,几乎可以预见,等楚王即位之后,两人就是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

    楚王冷声道:“这几天,京中仇良遇刺,可见赵王余孽又在京中活动。”

    提及赵王余孽,楚王陈钦面色阴沉如铁,目中就有点点寒芒闪烁不停。

    因为,先前就有一子丧命在陈渊之手,心头愤恨可想而知。

    廖贤皱了皱眉,道:“内阁不知为何,却召见了卫郡王入宫,许是因为先前锦衣府职权被仇良窃夺而走之故。”

    楚王陈钦皱了皱眉,说道:“贾子钰仍是锦衣都督,只是不再理会锦衣中事,未必想刺杀仇良,子钰不会如此不智。”

    廖贤道:“殿下,这几天还是要当心一些。”

    楚王陈钦点了点头,道:“这几天府卫定要打起精神,太子六率筹备之事,进京营选择骁锐之士充实,务必忠诚、恪勤。”

    楚王也不是傻子,经历江南遇刺一事之后,对这等事的警惕心不减多少。

    冯慈温声道:“殿下,最近册立东宫大典,人事繁芜,京营和锦衣府卫也会出动,护送殿下,不使出纰漏。”

    三天以后,楚王就要进宫,在含元殿接受文武百官朝贺,从此太子监国,那时候就是大位名分既定。

    楚王面色一肃,道:“警戒仪仗诸事,主要还是以府中太子六率为主,旁人,孤信不过。”

    冯慈点头应下。

    就在这时,外间一个仆人进入书房,禀告道:“太子殿下,江南甄家来人,现在前院花厅等候。”

    甄家在月前,就先行派了甄韶之子甄珏前往京城,恰逢在路上赶上楚王立为东宫,甄珏心头大喜,一路昼夜兼程,赶赴京城。

    楚王陈钦闻听此言,向一旁的冯慈和廖贤,说道:“这会儿正是用人之际,他来得正好,你们随孤一同去看看。”

    而后,也不多言,离了书房,前往厅堂,去见甄家来人。

    此刻,花厅之中,甄韶之子甄珏正在品茗等候着,其人年岁三十出头,面容粗犷,颌下蓄着短须,气质强悍。

    甄珏听到外间的脚步声,起得身来,朝着楚王陈钦行了一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甄珏的声音当中,就带着几许激荡之意。

    从当初甄家流放,距今也有好几年,原本以为甄家再无翻身之机,没有想到楚王还能有立为东宫的一天。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否极泰来。

    “世兄快快请起。”楚王近前,一下子搀扶住甄珏的胳膊,语含宽慰之意。

    甄珏快步向着楚王近前,说道:“殿下,一别经年,殿下风采实是更甚往昔。”

    楚王笑容中也难得见着几许爽朗,说道:“是有几年未见了,这些年一直南征北战,人也老了许多。”

    两人寒暄着,落座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仆人端上青花瓷的茶盅,然后躬身之间,徐徐而退。

    楚王笑道:“我正说这时候用人之际,世兄来的正好,如今东宫六率初立,军力不足,还需世兄这样的猛将统帅坐镇。”

    甄珏目中满是坚定之意,斩钉截铁说道:“殿下放心,在下纵然舍得这条性命,也会护得殿下周全。”

    楚王目中现出期许,说道:“一切都拜托世兄了。”

    甄珏抱拳道:“职责所在,不敢轻忽。”

    就在这时,却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外间而来,甄晴从廊檐下进得屋内,笑了笑,说道:“兄长来了。”

    甄珏连忙起得身来,见礼说道:“见过太子妃。”

    甄晴目光温和,笑意嫣然如霞,说道:“自家人,无需多礼。”

    说话之间,丽人迈着雍容华艳的步伐,在一张梨花木椅上落座下来,端美云髻之下,弯弯如黛的柳眉下,晶然美眸眸光莹莹如水,笑意嫣然如桃,问道:“二叔他们这时候都到哪儿了?”

    甄珏正色道:“自从接到王妃的飞鸽传书以后,大伯他们就昼夜兼程,向着神京奔来。”

    甄晴点了点头,说道:“太子现在在京中孤立无援,正是需要自家人扶持之时,父亲他们能够早点儿来,也能更安稳一些。”

    甄珏问道:“未知如今京中是什么情况?”

    甄晴笑了笑,道:“殿下先前没有给你说?再过几天就是太子册封大典,文武百官入宫庆贺,那时候就成了监国太子,名分也就大抵定了。”

    甄珏闻言,语气振奋说道:“王妃所言甚是,等到那时候,也就板上钉钉了。”

    甄晴又话锋一转,叙道:“也不能太过大意了,行百里者半九十,还是得不骄不躁才是。”

    楚王陈钦俊朗白皙的面容上就有认同之色,说道:“王妃说的是,戒骄戒躁。”

    转而,抬眸看向甄珏,说道:“世兄远道而来,鞍马劳顿,先去沐浴更衣,稍后孤为世兄接风洗尘。”

    甄珏起得身来,朝着楚王陈钦拱了拱手,然后,离了厢房。

    陈钦点了点头,目送着甄珏离去,转头看向甄晴,问道:“是不是也让子钰那边儿多派一些锦衣府卫,在路上相护?”

    甄晴想了想,问道:“殿下,如今锦衣府的职事不是交由了仇良操持?”

    楚王陈钦皱了皱眉,说道:“仇良身为锦衣都指挥使,自己安危都不能保,如何能够做好警戒守卫之事?”

    堂堂锦衣指挥使,却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这实在让人没有多少信心。

    甄晴那张冷艳、雍丽的脸蛋儿上可见忧色密布,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那魏王会不会狗急跳墙?”

    楚王陈钦道:“虽说不得不防,但孤以为,魏王应该不敢,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宋家,况且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天下岂会服他?他威望不足以压制群臣,不说其他,子钰就不会坐视魏王行此谋逆之举。”

    甄晴抬眸之间,莹润如水的美眸满是坚定,说道:“殿下,我明天再去一趟宁国府吧,问问贾子钰的主意。”

    楚王陈钦闻言,点了点头,道:“那也好,让子钰帮着留意一下,有他这根定海神针在,孤心头也稳妥一些。”

    其实,贾珩在神京城,某种程度上也让内阁以及楚王乐观地错估了一些形势。

    即,魏王不会行大逆不道之事,可能需要防备的恰恰是贾珩这位帝婿。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晋阳长公主:你心里清楚……

    晋阳长公主府,后宅厢房——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两道淡黄色帷幔垂挂的厢房当中,可闻到丝丝缕缕的暖香与热气氤氲升腾,交织一起,几乎让人心旷神怡。

    元春正在屋里养胎,手里正在拿着一卷三国话本,正在就着一盏橘黄烛火阅览。

    丽人那张丰润白腻的脸蛋儿,许是因为怀孕之故,略微带着几许婴儿肥的脸蛋儿白里透红,明媚如霞,绚丽难言。

    就在这时,青砖黛瓦的廊檐上次第传来脚步声,抱琴快步进入厢房中,道:“大姑娘,大爷来了。”

    元春闻听此言,放下手中一本薄薄书册,抬起莹莹如水的美眸,凝睇望去,但见那蟒服少年进入厅堂中,声音中难掩惊喜之意,唤道:“珩弟,你来了啊。”

    贾珩笑道:“大姐姐,过来看看你。”

    在贾家四春当中,他最喜欢的就是元春,丰盈柔软,几乎恍若大白鹅一般,尤其在怀孕之后,体态丰腴,更是肉乎乎,触感丰腻,犹如陷入在一团白色棉花当中。

    说着,轻轻拉过元春的柔嫩纤细素手,感受到那细腻微微,看向丽人那张娇媚如春花的脸蛋儿。

    元春雍美丰艳的脸蛋儿笑意明媚,温婉柔水的清眸之中似是沁润着对情郎的依恋,道:“珩弟,刚刚听抱琴说,咸宁殿下来府上了。”

    贾珩笑道:“她过来待产,你们两个还能有个照应。”

    元春声音柔软酥糯,嗔怪道:“两个人各生各的,哪里有着照应?”

    难道生孩子的时候还能两个人手拉着手,这就叫照应?

    贾珩握住元春丰软白腻的素手,柔声道:“大姐姐,最近好好养胎待产,别的事儿不要太挂念心上。”

    元春说话之间,蛾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问道:“珩弟,家里最近怎么样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家里一切都好,前天因为纨嫂子的事儿,二太太到了稻香村堵住了纨嫂子,差点儿闹出乱子来。”

    元春闻言,玉容倏变,关切道:“母亲他到了稻香村?最终怎么说?”

    贾珩点了点头,道:“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提及了老爷的仕途还有宝玉的婚事。”

    元春丰润白腻的脸蛋儿就有些不自然,说话之间,抿了抿粉润微微的唇瓣,道:“母亲他有时候就是太……势利了一些。”

    说话之间,丽人修丽双眉之下,妩媚流波的美眸,莹莹如水地看向贾珩,粲然如虹的目中涌动着一抹羞恼之色,说道:“珩弟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不和她一般见识才好。”

    贾珩点了点头,道:“好了,我不和她一般见识也就是了。”

    丽人幽幽叹了一口气,道:“珩弟,等过年时候,我还不能回去了。”

    如果母亲知道她怀了这人的孩子,只怕要气得发疯吧。

    这会儿,抱琴说话之间,端着一个青花瓷的瓷碗,行至近前,笑道:“姑娘,这是刚刚熬制的燕窝粥,你这会儿先吃了吧。”

    丽人轻轻“嗯”了一声。

    贾珩道:“我来吧。”

    说着,从抱琴手里接过元青花瓷的瓷碗,轻轻晃动着一只玉石汤匙,轻轻散着稀粥中的热气,而后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热气,递将过去。

    元春那张丰润白腻的脸蛋儿羞红如霞,芳心不由涌起丝丝缕缕的甜蜜,柔声道:“珩弟。”

    说着,丽人两瓣宛如玫瑰花的粉唇微微张开,就让那少年拿着汤匙舀着稀粥,咀嚼食用着。

    心头甜丝丝的。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温煦地看向元春,问道:“大姐姐,最近肚子里孩子还好吧。”

    “太医隔两天都要看一次,脉象平稳。”元春拿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的粥痕,那张白腻如霜的丰丽玉颜笑意浮动,轻声道。

    贾珩道:“那就好。”

    待与元春温存而罢,贾珩也没有多待。

    因为,先前已经答应过怜雪,等会儿要去看她,故而,就想要前往一旁的厢房。

    后宅,厢房之中

    灯火通明,彤彤明煌,可见一道窈窕、明丽的身影投映在一道锦绣云母的屏风上,正是怜雪。

    这会儿,正在整理着一本蓝皮账册,随着年关将近,公主府当中也有不少田庄的产出汇总,一同汇总至现在。

    先前,晋阳长公主因为要掌管内务府的事务,故而府上的事务较平日要繁忙许多。

    怜雪此刻落座在一张条案后,手中握着一管羊毫毛笔,在摊开的宣纸上轻轻书写着。

    丽人抬眸之间,可见那蟒服少年举步进入厅堂当中。

    丽人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上,似是带着几许欣喜莫名,问道:“郡王爷,你来了?”

    贾珩笑了笑,说话之间,伸手抓住那丽人的纤纤柔荑,说道:“过来看看你。”

    怜雪那张丰润可人的脸蛋儿酡红如醺,柳眉弯弯,晶然莹莹的美眸沁润着柔波涟漪,颤声道:“郡王爷,唔~”

    没有多大一会儿,就见那蟒服少年凑近而来,微微醺然的气息扑打在明媚如霞的脸上。

    旋即,丽人就是湮灭在江河洪流当中,怜雪伸手揽过那蟒服少年的腰身,以便于那蟒服少年欺近,恣睢掠夺。

    银汉迢迢暗渡,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过了一会儿,在彤彤灯火映照下,可见一条晶莹靡靡的丝线似断非断。

    贾珩面颊两侧也有浅浅红晕浮起,轻轻揽过那丽人圆润如雪的肩头,柔声道:“怜雪,还记得我们初见吗?”

    怜雪秀丽双眉弯弯一如月牙儿,那张彤彤如霞的脸蛋儿上,似是泛起一抹羞意莫名,道:“那时候,王爷前往翰墨斋售卖三国话本。”

    贾珩点了点头,笑道:“那时候,怜雪高挑明丽,远远而望,宛如一株经雨的玫瑰,明媚动人。”

    当初,给他印象深刻的是一双纤美、高挑的长腿,嗯,等会儿就可试试看。

    那天第一次,终究是碍于晋阳还在身侧,就没有多少尽兴。

    怜雪闻听此言,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羞红如霞,娇俏、明媚的声音中带着几许颤抖,说道:“郡王爷,怎么记得那么清呢。”

    贾珩默然片刻,清声说道:“人生若只如初见。”

    怜雪闻言,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滚烫如火,犹如三月桃花,明媚娇艳。

    贾珩轻轻探入裙裳衣襟当中,顿觉盈月月光流溢,寸寸入心。

    两人说话之间,向着一旁帷幔四及的绣榻落座。

    贾珩问道:“怜雪,你在府中这么多年,没有回家乡看看吗?”

    怜雪闻听此言,神色黯然片刻,幽幽道:“我从小就来到宫中,离开故乡许多年了,再没有回过家。”

    贾珩默然了下,说道:“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只怕,怜雪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心事。

    怜雪默然了下,说道:“当年父亲也是两榜进士出身,只是后来牵涉到废太子一案当中,连累了家人,如不是长公主殿下,或许我现在会在教坊司。”

    贾珩闻言,掌中就觉丰润柔软流连,待嗅闻着那一股馥郁的香气,只觉沁人心脾,忍不住凑近而去,嗅闻着那一股似有似无的甜香。

    怜雪目光莹润如水,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凑近在身前的脂粉香艳中打着滚儿,而那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顿时浮起两朵酡红红晕,感受到触电般的触感,娇躯颤栗莫名。

    过了一会儿,贾珩就伸手拥住怜雪的丰腴娇躯,扛起一双纤细笔直。

    怜雪脸蛋儿羞红如霞,修丽双眉之下,美眸晶莹而闪,似有妩媚绮韵流溢,让人心惊动魄。

    正值崇平十九年的腊月时节,一股刺骨的凛冽寒风在庭院中呼啸不停,吹动着庭院中的一棵梅花树,可见雪花纷纷扬扬,庭院的青石板上铺就了一层,似播撒着雪粉。

    ……

    ……

    翌日,晋阳长公主府——

    道道金色晨曦丝丝缕缕地照耀在皑皑白雪之上,屋檐上融化的坚冰之水,沿着青砖黛瓦的屋檐“嘀嗒,嘀嗒”而落下。

    贾珩凝眸看向躺在怀里的丽人,看向那张恬静睡颜的脸蛋儿,忍不住轻轻捏了捏那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就觉触碰之间,就觉柔嫩细滑不胜。

    不愧是身形高挑、纤丽,天生的架子,昨晚肌肤相亲之时,委实让人心神难以自持。

    “嘤咛…”一声,怜雪在此刻,就已睁开弯弯而细长的睫毛,美眸莹莹如水,凝睇含情,说道:“王爷。”

    贾珩剑眉之下,美眸目光深深,温声说道:“怜雪,辰时了,你今个儿多睡一会儿。”

    怜雪弯弯柳眉之下,清冷明亮的目光莹莹如水,一张嘴,声音中带着几许惊人的酥腻、娇媚,说道:“等会儿还要伺候殿下呢。”

    贾珩也不多说其他,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起得身来,穿起官靴,换上一袭黑红缎面,金色织线的蟒袍。

    怜雪这会儿则是撑起一只酥软雪白的藕臂,窸窸窣窣地穿将起衣裳,一头如瀑青丝自腰间垂落而下,乌青黛丽,馨香四溢。

    而那张清丽、明艳的脸蛋儿,可见彤彤如火的晚霞映照而下,妩媚动人。

    贾珩来到厅堂当中,抬眸看去,可见一个丽人坐在一张几案之畔,丰容盛鬋的脸蛋儿两侧,似是羞红如霞。

    这会儿,晋阳长公主云髻端美,容颜明媚、丰艳,已然早早起来,落座在一方圆桌几案旁,拿起筷子,用着早饭。

    稀粥正在冒着腾腾热气,而包子正自放在碟子当中。

    “起来了。”晋阳长公主抬起青丝如瀑的秀美螓首,修丽双眉之下,晶然美眸莹润微微,问道。

    贾珩点了点头,落座下来,问道:“节儿呢。”

    晋阳长公主问道:“让嬷嬷伺候着吃早饭呢,今个儿不去哪里了吧?”

    贾珩低声说道:“等会儿回一趟宁国府,别的倒也没有什么。”

    说话之间,落座下来,拿起筷子正要用着饭菜。

    晋阳长公主那张秀丽明媚的玉颊羞红如霞,嗔怪了一声,打趣说道:“洗手了吗?”

    贾珩点了点头,道:“这就洗了。”

    说话之间,两个丫鬟端着一盆水,拿着一条毛巾,过来侍奉贾珩洗手。

    晋阳长公主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问道:“最近府卫是不是要谨细一些?”

    贾珩慢条斯理擦着手,问道:“是得好好看护,对了,府中护卫是由夏侯负责吧?”

    晋阳长公主容色明媚如霞,道:“是夏侯在负责。”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回头儿和夏侯说说。”

    晋阳长公主修丽双眉之下,美眸莹润微微,瞥了一眼那蟒服少年,眼神就有几许莫名之意涌动。

    贾珩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晋阳长公主乜了一眼那蟒服少年,没好气道:“你心里清楚。”

    贾珩:“……”

    他什么时候是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主?

    好了,不和孩儿他妈争论了,还是先用早饭吧。

    待贾珩用罢早饭,离了晋阳长公主府,返回宁国府。

    宁国府

    楚王妃甄晴已经携着女儿茵茵乘着一辆车辕高立的马车,来到宁国府中拜访贾珩。

    宁国府,厅堂之中——

    甄晴落座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正在与秦可卿叙话,那双粲然如虹的目中现出一抹欣然莫名。

    “可卿,再过半个月就过年了,府中年货可采办齐备了吧。”甄晴柳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问道。

    秦可卿笑了笑,低声说道:“还在采办着呢,府上人口多,诸事繁芜许多。”

    甄晴秀眉之下,清眸粲然如虹,温声道:“你们府上人口多,事情是要多一些,光是园子里采买衣裳,都要耗费不少工夫。”

    秦可卿道:“可不是?高的矮的,大的小的,胖的瘦的。”

    尤三姐在不远处落座着,面上见着一抹古怪。

    这是话里有话。

    甄晴轻笑了下,暗道,可卿这样“老实”的女孩子,都对那混蛋的行为颇有微词,可见那混蛋所行多有荒唐。

    这会儿,茵茵正在贾芙、贾茉三个小丫头,在一起玩着,三个同父异母的小女孩儿,天真烂漫。

    就在这时,廊檐外似是传来一串儿脚步声,旋即,可见那蟒服少年进入厅堂,说道:“都在啊。”

    “爹爹~~”贾芙唤了一声,声音中满是娇俏、柔腻。

    “爹爹~”贾茉玉颜酡红如醺,声音中蕴藏着惊喜。

    而茵茵这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受两个姐妹的影响,也唤了一声,说道:“爹爹~”

    贾珩面色古怪了下,暗道,这声爹爹可不兴乱唤,虽然茵茵还真是他的女儿。

    贾珩近前,一手抱起一个萌娃,就觉一股奶香奶气袭来,让人心都要萌化了。

    茵茵:“???”

    又没有人要她是吧?

    显然对于小女孩儿来说,在家里时候,就被楚王给“冷落”到了。

    贾珩逗弄着两个孩子,两边儿脸上吧唧都是口水印。

    就这样,两人闹了一会儿,贾珩将两个香软气息扑鼻的萌娃递给嬷嬷,凝眸看向甄晴,道:“太子妃今天过来是?”

    嗯,唤着磨盘太子妃,还真有些不适应。

    或者说,太子妃这个称呼,更有几许异样之感?

    甄晴柳叶细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柔声说道:“太子那边儿说有些事想请子钰帮忙。”

    贾珩诧异了下,道:“什么事儿,这般郑重?”

    甄晴转过螓首,柳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看向那蟒服少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贾珩道:“至书房叙话吧。”

    说着,看向秦可卿,道:“我去去就来。”

    秦可卿点了点头,美眸闪烁了下,说道:“夫君去吧,别耽搁了吃午饭。”

    每次都单独待那么久时间,真的是在谈论正事吗?

    贾珩面色深沉,目光闪了闪,心头不由涌起一股古怪。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可卿这话似话里有话,难道看出了什么端倪了吗?

    贾珩而后也不多言,向着书房快步行去。

    冬日上午,书房之中——

    陈潇这会儿落座在一张漆木书案之后,手里正在捧着一本厚厚书册,面容沉静,神色专注。

    就在这时,听到外间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就这样循声而望,丽人翠丽秀眉紧蹙,晶然美眸莹润剔透。

    又带甄晴到书房之中,这人真是没轻没重的。

    贾珩这会儿与甄晴进入书房,说道:“潇潇。”

    甄晴这会儿也有几许不自然,只是片刻之后,又恢复如常,道:“乐安郡主。”

    陈潇神色淡淡,瞥了一眼姿容艳丽的甄晴,说道:“你们在这儿谈事,我在外面看着。”

    待陈潇离去,贾珩从一方漆木几案上,提起一个青花瓷的茶壶,给甄晴斟了一杯茶,道:“太子妃刚才说太子殿下有事相询,未知何事?”

    甄晴这是瘾头儿又来了,所以着急忙慌地过来。

    甄晴这会儿倒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攀缠,单刀直入说道:“是最近仇良遇刺的事儿。”

    贾珩闻听此言,沉静面容神色不变,问道:“仇良遇刺怎么了?”

    甄晴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太子担心几天后的庆典出纰漏,想让你安排警戒诸事,以保障典礼顺利举行。”

    贾珩自嘲一笑,说道:“我现在是一清闲之人,对京营和锦衣府职事皆不掌控,纵有心相帮,也爱莫能助。”

    甄晴闻听此言,修丽双眉紧蹙了下,美眸莹润如水,显然有些不大满意贾珩的态度。

    贾珩道:“不是帮不了,而是我功高震主,内阁上上下下防我如贼一般,我只能暂且不理这等朝局中事。”

    甄晴抿了抿粉润唇瓣,道:“那我让太子向内阁请旨,以你操持典礼庆贺诸事。”

    贾珩目光深深,看向甄晴,道:“此事我不会插手。”

    甄晴闻言,一时气恼莫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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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挽天倾介绍:
千红一哭,万艳同悲。
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
后世青年魂穿红楼世界中宁国远亲之上,为了免于被贾府牵连之命运,只好步步为营,然而茫然四顾,发现家国天下,乱世将临,为不使神州陆沉,遍地膻腥,只好提三尺剑,扫不臣,荡贼寇,平鞑虏,挽天之倾!
这一切,从截胡秦可卿开始……红楼之挽天倾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红楼之挽天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红楼之挽天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