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故而,纷纷效仿之……
宁国府,大观园,蘅芜苑
贾珩这会儿,抱着两个粉雕玉琢,软萌可爱的小丫头,笑意温煦地看向黛玉。
倒是将黛玉看的有些不自在。
还是一旁的宝钗,而后打了个圆场,低声说道:“珩大哥不是说要带着林妹妹回一趟娘家?”
说话之间,贾珩两道峻刻而锐利的剑眉之下,清眸莹莹如水,凝眸看向容颜清丽的黛玉,柔声说道:“这几天就过去,林妹妹说什么时候过去,就什么时候过去。”
黛玉柳眉之下,星眸熠熠,嗔白了一眼那少年,轻声说道:“那就明天过去吧。”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那也好。”
其实,除却这些金钗之外,还有婵月与宋妍,他打算去见见鸳鸯,此外还有平儿。
当纹绮、岫烟、湘云、宝琴也过门儿之后,的确是阆苑仙葩,争奇斗艳。
嗯,后宅的确是不能再进人了。
大丈夫,此生如此,已无可憾。
现在是守护住这一张张甜美笑靥,为华夏开万世之太平。
黛玉罥烟细眉之下,粲然如星河的眸子凝露而闪,似是怔怔出神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柔声道:“珩大哥,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这会儿,怀中的贾芙与贾茉,扬起一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晶莹明眸几如黑葡萄一样,滴溜溜看向那蟒服少年,莹润如水的目中见着几许欣然和甜蜜之态。
贾珩笑了笑,目光温煦如初升之暖阳,柔声道:“没有想什么。”
然后,伸出一只纤纤素手,轻轻捏了捏自家两个小女孩儿粉腻嘟嘟的脸蛋儿,柔声道:“芙儿,茉儿,爹爹带你们两个在庭院中看梅花,好不好。”
他现在有着一双聪明可爱的小姑娘。
贾珩在蘅芜苑中与宝钗、黛玉说了一会儿话,轻声道:“天色不早了,一块儿用点儿饭菜吧。”
众人说话之间,围着一张桌子落座下来,几个丫鬟端上各色菜肴,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众人用罢饭菜,然后漱口起来。
黛玉目光莹莹如水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柔声说道:“珩大哥不是过段时间要和岫烟,李纹和李绮妹妹成亲?府上这几天筹备婚礼了吧。”
贾珩笑了笑,道:“妹妹好端端的,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黛玉宛如丝柳轻抚的罥烟眉之下,粲然星眸熠熠而闪,带着几许稚气的灵动和俏皮,秀气琼鼻之下,轻哼一下,说道:“我这个做姐姐的,就不能关注一下过门儿的妹妹。”
贾珩想了想,温声道:“再过几天吧,到时候一并举办成婚仪式。”
黛玉容色微顿,目光莹莹如水,低声道:“珩大哥,到时候定然又是热热闹闹的。”
贾珩想了想,柔声说道:“要不妹妹再嫁给我一次?”
黛玉闻听此言,恍若星河熠熠的眸子熠熠而闪,芳心莫名不由一颤,秀丽如黛的柳眉之下,眸光莹莹如水,似蕴藏着秋波万千,涟漪圈圈而生。
嗯,黛玉还真吃这一套,毕竟是有情饮水饱。
宝钗在一旁看着,颇有几许吃味之意。
她不用再嫁一次,是吧?
贾珩柔声说道:“芙儿,茉儿她们两个先送到后院,去寻可卿。”
这会儿,袭人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抱着两个萌娃。
“爹爹,我要和爹爹玩儿。”贾芙轻声道。
贾珩笑了笑,看向贾芙,轻声说道:“等明天再玩。”
待目送着两人离去,贾珩剑眉之下,抬眸看向钗黛两人,柔声道:“薛妹妹,林妹妹,天色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宝钗轻轻应了一声,美眸目光莹莹如水,柔声说道:“今个儿,我和林妹妹身子不舒服,不如让袭人和紫鹃,伺候夫君吧。”
随着进入崇平十九年,这些丫鬟年岁也渐渐大了起来,也到了许人的年纪,如果按着贾府的惯例,应该是将一些年岁大的姑娘,随便配了小子去。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莹莹如水,柔声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赶着一天去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随着两人住在一起久了,天葵渐渐趋近。
宝钗那张恍若梨花一般白璧无瑕的脸蛋儿,赫然羞红如霞,恍若翠羽的修眉之下,水润杏眸清澈剔透,柔声道:“珩大哥,紫鹃和袭人年岁也不小了。”
因为,知道莺儿不是讨贾珩的喜欢,尽管宝钗也有些让莺儿同承雨露,但宝钗也担心引起贾珩不快。
随着贾珩荣封郡王,后宅的气氛差不多如后宫一般,或者说,终将朝着后宫蜕变。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们两个就看着,也不大好吧。”
黛玉轻哼一声,粲然星眸恍若星河璀璨,旋即,也不再多说其他。
这会儿,袭人和紫鹃去而复返,而且手中端了两盆洗脚水。
袭人秀丽、明媚的脸蛋儿上,似是涌动着几许欣喜,道:“王爷,姑娘,已经送过去了。”
贾珩剑眉之下,沉静目光看向袭人和紫鹃,借着灯火依稀映照,一个身着水绿色对襟褙子,脸蛋儿带着几许精明,一个着绯红色衣裙,那张脸蛋儿丰润、明媚。
两道弯弯柳叶眉之下,粲然明眸当中,似乎涌动着几许莹莹清波。
宝钗看向两人,说道:“今个儿,你们两个伺候大爷。”
少女此刻说话语气虽然平静无波,但已经有了几许郡王侧妃的威严。
“这……”袭人不由惊呼一声,手中端着的那铜盆,就见着圈圈涟漪,而那蕴藏着无尽精明之气的秀丽容颜上,涌动着欣然莫名。
少女芳心当中,已是充斥着一股狂喜。
可以说,此事已经为袭人心心念念了许久,可谓魂牵梦萦,难以自持。
如果说以前是姨娘梦,那么现在就是……诰命夫人!
这是多大的荣耀?
可以说,一介丫鬟能成为诰命夫人,几乎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袭人此刻嘴唇微微颤抖,强行按捺住嘴角勾起的微笑,但却比AK都难压。
紫鹃眉眼之下,目光颇为害羞地微微垂下螓首,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上,蒙上一层浅浅红晕,修丽双眉之下,那双清冷的眸子中,同样现出丝丝缕缕的欣喜之色。
而紫鹃倒不是因为诰命夫人而欣喜莫名,而是因为早已心属贾珩。
事实上,在后宅当中的一众丫鬟,没有不为贾珩这样一位大汉地表最强所吸引的。
这就是女性的慕强择偶机制,百分之八十的女人只能对百分之五的男人发情。
而不远处的莺儿,樱颗贝齿轻轻咬了咬粉润唇瓣,一张白腻莹莹的脸蛋儿却有些苍白如纸。
定是因为她过往的一些言行,才让王爷生了嫌恶之心。
黛玉秀丽如柳叶的黛眉之下,那双粲然如虹的星眸莹莹如水,轻哼一声,道:“你们说话,我和宝姐姐洗洗脚。”
贾珩道:“我去隔壁厢房吧。”
说实话,当着宝钗与黛玉的面,他实在做不出与两个丫鬟调情的举动。
特么的,太油腻了。
袭人道:“先给姑娘洗脚呢。”
黛玉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袭人,说道:“我自己来就好。”
宝钗这会儿,白腻如梨花的脸蛋儿,白嫩如玉的肌肤白里透红,开口说道:“让莺儿忙着就是了。”
莺儿那张肌肤白腻的脸蛋儿,“刷”地苍白如纸,目光莹莹如水。
可以说,宝钗也是用这种方式在敲打着莺儿,并向贾珩表明态度。
贾珩说话之间,也不多说其他,随着袭人与紫鹃而去。
来到一侧两人居住的厢房,贾珩凝眸看着屋内的桌椅摆设,目光逡巡四顾,问道:“平常这边儿冷不冷?”
紫鹃温声道:“王爷,这边儿冷倒是不冷,都点着炉火呢。”
贾珩来到一旁铺就着荷花被子的床铺上落座,清眸莹莹如水,柔声说道:“那你们平常注意安全,莫要走了水才好。”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没有情感铺垫,上来就横冲直撞的做法。
这会儿,袭人接过一截儿话头,温声说道:“王爷,先洗脚吧。”
说着,端起一只铜盆,盆中冒着热气腾腾的热水,“铛”地一声,放在贾珩近前,然后帮贾珩去着靴子。
贾珩看向袭人,不知为何,恍惚之间,忽而想起前世87版电视剧当中,袭人低头为山门破落的宝玉洗脚的地方。
其实,袭人只是世俗,心肠倒是没有多坏。
贾珩目光怔怔出神,心头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会儿,紫鹃秀丽双眉之下,目中带着几许欢喜之色,说道:“大爷,这天有些冷,我给你倒一杯酥酪茶吧,暖暖身子。”
贾珩轻轻“嗯”了一声,接过正自冒着腾腾热气的茶盅,香气四溢而起,柔声说道:“好了。”
这会儿,袭人拿过一方白色毛巾,给贾珩轻轻擦着脚,抬起青丝如瀑的螓首之时,目光含羞带怯,情意绵绵。
贾珩轻轻拉过袭人的素手,嗯,根本没有太过用力,就已坐在自己的怀里。
贾珩温声道:“当初许你一个姨娘的身份,如今算是印证了。”
正如宝钗所作的诗,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袭人微微垂下秀美螓首,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浮起浅浅红晕,柔声道:“我一直信的。”
现在不仅仅是姨娘,而是进入了诰命夫人,都已经是官太太了。
贾珩这会儿,伸手轻轻挑起袭人光洁圆润的下巴,凝眸看向丽人那张秀媚的脸蛋儿,而唇瓣莹润微微,明眸中带着几许羞怯和慌乱。
贾珩轻轻抚着袭人的肩头,凑到丽人莹润微微的唇瓣儿,印将上去。
此刻的袭人,那丰腴款款的娇躯都在颤抖,一则是兴奋,二则是激动。
可以想象一下,穿着婚纱去见王源赴十年之约的小仙女。
贾珩抚着袭人的圆润肩头,感受到那股青春靓丽的气息,正在唇齿之间流溢不停,心头也有几许感慨。
袭人其实和宝钗是一类人,但并不意味着这些人没有真情。
过了一会儿,贾珩看向绮丽玉颜羞红如霞,已是羞喜难抑的袭人,柔声道:“袭人,帮我更衣吧。”
袭人轻轻“嗯”了一声,那张有些肖似宝钗的脸蛋儿,似是浮起浅浅酡红如醺,显然已经沉浸在巨大的欢喜当中,无法自拔。
说话之间,起得身来,帮着贾珩去着衣裳。
贾珩说话之间,拉过紫鹃的纤纤素手,一下子带入自己怀里,柔声道:“过来吧。”
紫鹃娇躯柔软一团,目光莹莹如水,好像烂成泥一般。
贾珩点了点头,道:“紫鹃,你这些年照顾着林妹妹,认真细致,实在没少操心。”
紫鹃将一头青丝如瀑的螓首,偏转至一旁,那有些丰润玉肌的那张脸蛋儿通红如霞,轻声说道:“我和姑娘一同长大,原也是应该的,唔~”
还未说完,却见眼前大团暗影欺近,一股温热而恣睢的气息扑面而来,紫鹃芳心惊颤,那张带着一点点婴儿肥的脸蛋儿,顿时蒙起一层浅浅嫣红,渐至发烫。
毕竟,也是青春年华的少女,心头多少有一些对于爱情的幻想。
贾珩这会儿,就在袭人的侍奉下,去除了衣裳,相拥着二人进入厢房入眠。
此刻,袭人这会儿颤抖着两只纤纤素手,近得小贾珩近前,弯弯眼睫轻轻颤抖,张开檀口,那张香肌玉肤的脸蛋儿,顿时红若胭脂,彤彤如火。
贾珩感受到一股带着生涩技巧的温润和专注,眉头舒扬,目中见着一抹欣然,笑了笑道:“嗯,袭人还挺会的。”
袭人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赫然羞红如霞,此刻得了贾珩出言赞赏,芳心更是欣然了几许。
所谓女为悦己容,有些沸羊羊根本就不知道,女人碰到比自家价值高的男人有多主动。
贾珩这会儿,看见紫鹃脸蛋儿羞红如霞,愣怔在原地,伸手轻轻拉过紫鹃的纤纤素手,一下子凑近那丰盈柔软之间。
“珩大爷……”紫鹃轻轻应了一声,旋即,那肌肤白腻的娇躯如遭雷噬,一下子瘫软成泥。
……,……
贾珩也不多言,轻轻拉过袭人玲珑曼妙的娇躯,而后,一手又拉过紫鹃。
伴随着两道淡黄色的帷幔徐徐落下,烛火彤彤,可见灯影摇曳。
崇平十九年的冬月时节,窗外的凛冬寒风呼啸不停,而屋檐上来回往复,可听到风声呼啸来回,带着几许婉转莺啼的酥媚。
……
……
玉兔西落,金乌东升,在一道道响破天穹的鸡鸣声中,不知不觉就是第二天到来。
翌日,天光大亮。
贾珩转眸看向躺在一侧的紫鹃和袭人,此刻两张丰润、明艳的脸蛋儿,白里透红,宛如娇艳不胜的芙蓉花。
昨晚,袭人为了讨他欢心,极尽讨好之能势。
就在贾珩起身之时,自也惊动了一旁的袭人与紫鹃,伴随着“嘤咛”一声,道:“王爷,你醒了。”
袭人睁开温宁如水的目光,在柔情依依中沁润着依恋与痴迷。
可以说,这一刻的袭人,对贾珩十分依赖,几乎视同夫君。
贾珩说话之间,转眸看向袭人和紫鹃,柔声道:“嗯,起来了,你们两个等会儿可以多睡一会儿。”
袭人说道:“我伺候大爷更衣吧。”
说话之间,伴随着刺绣着芙蓉花的锦被滑落下来,可见圆润白皙的肩头裸露在空气当中,而脸蛋儿肌肤似有一层晶莹靡靡的汗珠,微光照人。
另外一旁的紫鹃也撑着一只雪白绵软的胳膊起来,只是秀眉蹙了蹙,显然牵动了昨晚的“伤势”。
贾珩在袭人与紫鹃的陪同下,穿上一袭黑红锦缎缎面,一道道金色丝线刺绣的蟒袍,在腰间系上一条斑斓白玉的腰带,在镜子的映照下,身形挺拔,一如苍松,剑眉朗目,斜飞入鬓。
这会儿,丫鬟道:“王爷,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先吃饭吧。”
说话之间,贾珩来到厅堂之中,在丫鬟的侍奉下洗了洗手,拿过毛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说话之间,就在一张餐桌畔落座下来,柔声说道:“去看看两位姑娘起来了没有。”
丫鬟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而去。
过了一会儿,宝钗与黛玉梳妆而罢,缓步从里厢出来,两位环肥燕瘦的丽人,一个着藕荷色衣裙、一个着朱红色衣裙。
宛如两朵争奇斗艳的娇艳鲜花,为肃杀、凛冽的寒冬带过去一股盎然春意。
贾珩轻轻唤了一声,说道:“林妹妹,薛妹妹,过来了?”
宝钗宛如翠羽明丽的秀眉之下,水润杏眸莹莹如水,说道:“珩大哥已经吃过饭了吗?”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刚刚已经先行用过了,薛妹妹和林妹妹过来用着饭菜。”
宝钗与黛玉两人围着一张漆木桌子落座下来,拿起一双竹筷子,慢慢用起饭菜。
黛玉那张晶莹如雪的玉容酡红如醺,问道:“等会儿,吃罢饭,去爹爹那边儿归宁。”
贾珩笑了笑,道:“林妹妹慢慢吃,我等着林妹妹。”
说话之间,落座在一张梨花靠背的木椅子上,轻轻端起茶盅,品着香气袅袅的香茗。
……
……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崇平帝:下一封……
神京,宁国府,大观园
冬日清晨时分,可见云曦弥漫的东方天穹上,道道金红色日光穿透薄薄雾气。
袭人这会儿与紫鹃落座在一方菱花铜镜的梳妆台前,那张丰润肌肤的脸蛋儿玫红气韵密布,明晃晃的铜镜当中,镜光通明如水,而眉眼笼起绮丽春韵。
袭人念及昨晚的种种抵死纠缠,心神也不由涌起欣然莫名。
袭人起得身来,拿过一只剪子,来到床榻近前,看向那雪白被单上的一朵嫣红红梅,凑近前去,剪将起来,芳心欣喜与悸动交织在一起。
少顷,可见一枝红梅嫣红如血,分外惹目,几是炽耀人眸。
袭人春山如黛的修丽双眉,晶然目光莹莹如水,芳心不由涌起一股欣喜莫名。
紫鹃也缓缓转身过来,手中拿着一把剪刀,那张带着几许婴儿肥的脸蛋儿,同样羞红如霞,目光莹莹如水。
袭人这会儿转过身来,将剪好的一块儿带着嫣红血迹的布片,递将过去,柔声道:“紫鹃,这是你的。”
紫鹃:“……”
这叫什么话?
不过,紫鹃也伸手接过袭人递来的一方罗帕,一时间就有些怔怔出神。
这会儿,袭人也小心翼翼的忙活完,那张带着精明之气的脸蛋儿,明艳酡红如醺,鬓角一缕秀发垂将而下,声音带着几许娇俏和酥媚,说道:“咱们以后就是王爷的人了。”
相比紫鹃仍是以大爷相称,而袭人这会儿则已经改口了“王爷”,或者心头已经幻想自己成为诰命夫人的场景。
紫鹃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也有些恍惚。
想起昨晚,贾珩对自己的疼爱,紫鹃芳心轻颤,只觉娇躯仍有几许滚烫。
……
……
宁国府
贾珩说话之间,就与黛玉乘着一辆八角镂空、车辕高立,四四方方的淡黄色帷幔罩定的马车。
此刻,马车车厢之中,马车下放着一只炉火熊熊的铜盆,在热气氤氲升腾之时,驱散着冬日的寒气,可觉暖意融融。
宁安坊,林宅
林如海先前已经接到贾珩派人递送而来,要过来省亲的消息,故而早早坐在厅堂品茗等侯。
不大一会儿,外间一个仆人快步进得厅堂当中,说道:“老爷,卫郡王和姑娘来了。”
林如海闻听此言,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盅,面带欣喜之色,道:“我去迎迎。”
说话之间,林如海起得身来,来到仪门处,立定身形,凝眸看向那从外间与自家女儿联袂而来的蟒服少年,道:“子钰,玉儿,来了。”
贾珩凝眸看向林如海,轻声说道:“见过姑父。”
黛玉在一旁身着一袭朱红裙裳,秀丽云髻,端庄秀美,远远而望,丽人举止优雅,仿若大家闺秀。
而那张清丽、白皙的玉颜,白里透红,明艳动人。
听到贾珩的自称,不由瞪了一眼那蟒服少年,暗道,什么称呼,难道不是该唤着岳父吗?
林如海目光温煦宛如初升暖阳升起,脸上笑意繁盛无比,道:“子钰无需多礼,先进屋中再说。”
说话之间,伸手相邀,唤着贾珩向着厅堂中,落座下来。
这会儿,仆人奉上一杯香茗,然后,躬身而退。
贾珩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温煦地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笑了笑,说道:“子钰,你和顰儿这次难得过来,我刚刚让后厨做了一大桌子菜,等会儿,咱们一同小酌几杯。”
贾珩此刻,面色微顿,抬眸看向林如海,柔声说道:“姑父,最近京里的奏疏之议,姑父都看到了吧?”
两人说话之间,进入书房落座。
这会儿,黛玉在一旁侍奉茶水,纤纤素手白嫩柔润。
林如海温声道:“子钰方才都想要怎么样?”
贾珩默然了下,问道:“未知内阁如今是什么主张?”
“内阁诸位阁老,李阁老并无态度,如高阁老、吕阁老之意,还是以立嫡为主,但魏王膝下无子,为大汉社稷而论,立魏藩,实不若立楚藩。”林如海面色凝重,摇了摇头道。
贾珩道:“宫中的圣上,只怕也在左右摇摆当中。”
林如海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幽远几许,说道:“圣心如何,外人不得而知,想来也是外间流传的那些。”
贾珩默然片刻,剑眉之下,目光湛然流光,问道:“那依姑父之意呢?”
林如海忧心忡忡道:“魏王温良质朴,但膝下无子,而楚王刚毅果断,但根基浅薄,贸然立嫡以贤,朝局恐有动荡。”
这就是如今大汉的政治困局,或者说,这是魏王陈然无子自己造成的困局。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姑父所言甚是,如今立东宫一事,我也没有多少可说的。”
“以子钰的身份,的确不适宜出来支持任何一方,否则就是一锤定音。”林如海提醒说道。
贾珩笑了笑,柔声道:“姑父高看于我了,只怕是惹火烧身更多上一些。”
林如海也不由笑了笑。
贾珩目光幽深莫名,开口说道:“不管是谁立为东宫,都免不了…对我又防备,又倚重。”
林如海闻听此言,点了点头,说道:“子钰所言不错,既防备,又倚重,子钰有经国定邦之才,以后的新君,势必要倚重子钰才智谋略,但想要再领兵,却是不能了。”
大抵就是军机处大臣,顾问性质。
贾珩道:“如今只能暂且蛰伏了。”
林如海点了点头,然后岔开话题,看向一旁的黛玉,柔声道:“玉儿,子钰这次也回来了,应该不会再领兵出征,也能有时间多陪陪你。”
黛玉似卷还舒的罥烟眉下,粲然星眸,眸光莹莹如水,道:“爹爹,他想陪的人多了去了,倒也不用陪着我的。”
林如海:“……”
贾珩脸上的神情就有些挂不住,问道:“姑父,饭菜应该做好了吧,这会儿倒是有些饿了。”
黛玉那张妍丽如玉的白腻脸蛋儿,分明羞红如霞,玫红气韵团团,而那双晶然熠熠的明眸,似是嗔白了一眼那蟒服少年,说道:“就知道吃。”
林如海转眸看向贾珩,说道:“这些时日,吕绛数次撺掇李阁老与高阁老,想要自子钰手里收回京营节度使一职。”
贾珩道:“辽东事务后续还未大定,除此之外,塞外蒙古诸部尚需京营骑军和士卒弹压,至于京营节度使一职,于我而言,倒是可有可无了。”
林如海道:“可那些文臣却不这般想。”
所谓,帮亲不帮理,纵然林如海是标准的士大夫,但见到自家女婿被排挤,心头也难免有些看法生出。
两人闲聊着,从当前朝局聊到了海贸。
林如海点了点头,道:“如今海贸大兴,朝廷国库不知税银结余多少,是当有一支海军扬威于外,威震四夷。”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道:“姑父所言不无道理。”
林如海点了点头,朗声道:“李阁老的意思是等年后,待春暖花开之时,辽东那边儿诸事顺遂,就陆续裁撤兵马。”
就这样,待到傍晚时分,凛冬时节,火红夕阳在西方天穹弥漫开来,彤彤如火。
贾珩这边厢,与黛玉离了林宅,登上马车,车厢当中,两人相伴而坐,互相依偎。
黛玉将秀美如瀑的螓首偎靠在贾珩的肩头,声音中不无担忧之意,柔声道:“珩大哥,朝堂的事儿是不是愈发险恶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吧,最近京中风高浪急,只能在府中暂且韬光养晦一段时间了。”
黛玉罥烟眉之下,星眸熠熠而闪,柔声道:“那珩大哥在府中就多歇一会儿。”
说话之间,贾珩带着黛玉乘着马车,返回宁国府。
刚刚到宅院,见着四处张灯结彩,梁柱与轩窗上贴着红色双喜字,满是喜庆氛围。
黛玉弯弯如黛的柳眉挑了挑,就有几许吃味,说道:“这是要纳着岫烟姐姐她们的。”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林妹妹,后天就是良辰吉日,到时候林妹妹还要吃一杯喜酒呢。”
黛玉闻言,芳心娇羞不胜,攥起的粉拳不由打了一下贾珩,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贾珩道:“好了,妹妹,咱们回潇湘馆吧。”
黛玉那张白腻如玉的脸蛋儿羞红如霞,似是轻轻应了一声,而熠熠而闪的妙目当中,不由现出几许欣然莫名,柔声道:“珩大哥。”
两人说话之间,沿着漆木栏杆的抄手游廊返回,来到潇湘馆一张梨花木椅子上落座下来。
紫鹃和袭人这会儿连忙近前而来,说道:“姑娘,回来了。”
此刻,两个丫鬟已经梳起端丽、秀美的云髻,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浮起酡红红晕,带着一股经雨之后的明艳动人。
黛玉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这会儿怪累的,给我斟一杯茶来吃。”
袭人偷偷看了一眼那蟒服少年,眉眼羞喜流溢无声,声音中难掩欣喜,柔声道:“姑娘稍等一会儿。”
说着,来到一旁。
随着少女迈着丰腴的腰肢款步盈盈而去,丽人那丰翘、圆润似有几许难以遮掩的玲珑曼妙。
而紫鹃这会儿则是来到黛玉身后,给丽人轻轻捏着肩头,如月蛾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莹莹如水,柔声说道:“林妹妹,”
黛玉罥烟眉之下,熠熠而闪的星眸粲然如虹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柔声说道:“珩大哥,我还没有和珩大哥说话呢。”
回来以后,光是让她和宝姐姐一同伺候他,还没有和她单独相处着呢。
虽然早已习惯了和宝钗一同伺候贾珩。
贾珩剑眉之下,那双清眸目光炯炯有神,柔声道:“那和妹妹沐浴过后,再一同说话。”
而就在这时,几个姿容艳丽的丫鬟,款步进入屋内,开口道:“大爷,浴桶已经准备好热水了。”
贾珩握住黛玉的纤纤柔荑,进入厢房,此刻一只木质浴桶放在室内,热水当中放着花瓣和香料等物。
黛玉容色明媚一如春花秋月,粲然星眸熠熠而闪,道:“珩大哥,我伺候你更衣吧。”
贾珩笑了笑,道:“妹妹养尊处优,如何能让林妹妹做这样的活计。”
黛玉轻哼一声,星眸熠熠而闪,娇嗔了一声,羞恼说道:“不想我伺候,我还不伺候呢。”
说着,轻轻解着自己身上褙子上的纽扣,倒也没有帮着贾珩更衣。
贾珩笑了笑,转过一张脸来,看向那已现出几许丰腴之态的丽人,柔声道:“妹妹。”
或者说,早已习惯了黛玉的这种打趣,或许这也是人生的意义,否则都是贤妻良母,未免太过无趣了一些。
说话之间,轻轻拉过黛玉的素手,沿着三节竹榻,迈进热气腾腾的浴桶当中。
而黛玉轻声说道:“珩大哥,我给你揉揉肩头吧。”
贾珩笑了笑,道:“这可算是见到温柔体贴的林妹妹了。”
黛玉那张白腻肌肤的脸蛋儿已然羞红如霞,嗔怒道:“我伺候你的时候,也没见你说温柔体贴。”
想她小时候,她才多大一点儿,这人就欺负她。
贾珩轻轻捏着丽人光洁柔润的下巴,一下印将下去,噙住那两瓣儿柔润微微的粉唇。
这张利嘴不治是不行了。
伴随着浴桶之中水声响起,沿着浴桶哗啦啦流淌,在地毯上流溢的到处都是。
……
……
暂且不提贾珩与黛玉两人如何温存,却说宫苑,坤宁宫——
寝殿中,朱红梁柱上帷幔遮挡而下,旋即,就是一股如兰如麝的香气弥漫于室内,让人心神微顿。
崇平帝苍老、凹陷面容上,两道瘦松眉之下,那双清冷目光沉静如渊,柔声说道:“梓潼,念念这几日的奏疏。”
宋皇后那张靡颜腻理的白腻脸蛋儿,玫红气韵团团,温声说道:“陛下,没有什么新的东西,都是一些陈词滥调。”
崇平帝道:“念来,朕听听。”
宋皇后那张白腻莹莹的雪肤玉颜,恍若蒙上一层淡淡红晕,抿了抿粉唇微微的唇瓣,拿过一份儿奏疏,目光阅览而下。
丽人玉颜酡红如醺,粉唇轻启,柔声道:“这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所上奏疏,请陛下为安定中外人心,早立东宫,并在奏疏中谏言魏……魏王,英睿天成,有父祖之风,可堪社稷之重。”
崇平帝闻言,不由分说打断说道:“下一封。”
宋皇后手中的一份奏疏微微一顿,旋即又拿住一封奏疏,清了清嗓子,说道:“兵科都给事中郭怀,上疏圣上,魏王……”
“下一封。”崇平帝有些不客气地打断了宋皇后的话头儿,让宋皇后那张雪肤玉容变了变,弯弯柳眉之下,晶然美眸莹莹如水,似乎沁润着莫名之意。
宋皇后又拿起一封奏疏,这次那双美眸莹莹而视,一看其上所载魏王,连忙又阖上奏疏,重又拿了一封奏疏,柔声道:“陛下,国子监司业范望,启奏圣上,楚王恪谨,谋略深沉,可托江山社稷。”
崇平帝声音淡漠,又是道:“下一封。”
宋皇后晶莹玉容微微一顿,芳心深处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明白过来,方才圣上的态度,根本就不是针对然儿。
就这般放下了思想包袱以后,宋皇后也就心态坦然下来,拿过一封奏疏,开始阅览,然后念诵给崇平帝。
崇平帝虽然视物颇有障碍,但并不意味着,记忆力不好,相反头脑清明,就这样连续听了十几封奏疏,大抵也摸清了如今整个朝堂的立嫡倾向。
整体而言,魏王作为皇后元子,从法理上而言,占着立嫡立长的名头,因此颇得朝堂清流文臣的拥护。
崇平帝默然片刻,问道:“魏王那边儿可瞧了太医?”
宋皇后那张白皙如玉的雪颜上,似是现出几许迟疑,粉润微微的唇瓣翕动了下,柔声说道:“陛下,然儿那边儿瞧了太医,说是这些年奔波于战事,只要再多加调养,也就是了。”
崇平帝却不置可否,问道:“梁王现在在哪里?”
宋皇后芳心一诧,柔声道:“陛下,他前段时日在江浙点检刑狱,如今已经回来了。”
崇平帝默然片刻,叹了一口气。
如今的东宫候选人当中,的确让崇平帝颇为不满意。
楚王根基浅薄,魏王又无子,而梁王又无人君之象,而八皇子陈泽虽然聪颖,但非是皇后所生,而只是贵妃所出。
宋皇后弯弯修丽双眉之下,妩媚流波的美眸莹莹如水,盯着那忽而沉默下来的崇平帝,芳心中涌起一股焦虑之感。
先前,只顾着和那个小狐狸痴缠了,却是忘了向他问计,然儿如何避免无子的攻讦?
崇平帝黢黑、瘦削的脸颊凹陷几许,咳嗽了几下,声音明显带着几许中气不足,说道:“梓潼,朕乏了,先睡一会儿。”
宋皇后玉容莹润微微,抿了抿粉润唇瓣,柔声道:“那臣妾告退。”
说话之间,丽人心事重重出了殿中。
而崇平帝听着丽人那熟悉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不由叹了一口气。
如果他不立魏王,而是选立楚王,对朝局会有如何影响?
首先要选好辅弼之臣,内阁方面的李高两人都是谋国能臣,可以独当一任。
子钰已然为郡王,与楚王因为连襟之故,关系倒是不错。
本质上,也不会出现朝局失衡。
而魏王陈然,如果一直膝下无子,于社稷同样颇多隐患。
但念及这么久的夫妻感情,崇平帝这会儿,心头又转而犹豫了起来。
如果立陈泽?主少国疑,如之奈何?
崇平帝思量了一会儿,只觉一股莫名的困倦之意涌来,旋即眼皮沉重,耷拉了下来,渐渐沉沉睡去。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贾珩:李绮应该不是故意的……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就是三天时间过去。
随着时间流逝,神京城中关于议立东宫的议论愈发沸沸扬扬,渐渐山雨欲来,暗流涌动。
魏王膝下无子,楚王出身卑微,这些一下子就在神京城中朝堂群臣的视野当中,反复对比。
这几日,科道言官上疏,再到六部堂官儿,开始纷纷向着崇平帝上疏,请立东宫,以安天下人心。
而随着进入冬月时节,天子身体每况愈下,议立东宫一事,愈发变得迫在眉睫起来。
而这一切却与在府中安居的贾珩无关。
这一日,却是贾珩成亲迎娶邢岫烟与李纹、李绮的日子。
神京城,宁国府
宅院门第之前悬挂的匾额,已是张灯结彩,冬日日光照耀下来,匾额上金漆熠熠闪烁。
伴随着锣鼓喧天,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声,硝烟弥漫之时,红色纸屑纷纷扬扬,一派热闹无比的情形。
而原本在大观园居住的邢岫烟与李纹、李绮三人,则是在前一天搬到贾珩另外为邢家和李家购置的宅院里。
就在这时,三顶花轿在吹吹打打的热闹氛围中,落轿在宁国府门前,几个嬷嬷和丫鬟搀扶着三个身着火红嫁衣的少女,跨过宁国府的朱红门槛,进入府中。
虽然某种意义上算是纳妾,但毕竟是郡王的诰命夫人,故而仪式倒也比寻常人家娶妻差不多少。
旋即,邢岫烟与李纹、李绮身穿一袭火红嫁衣,盖着刺绣着鸳鸯图案的红盖头,在几个嬷嬷的搀扶下,穿过仪门,进入宅院。
而四方的嬷嬷则是穿金戴玉,裙裳明丽,笑容满面。
邢岫烟此刻沿着一条自大门向厅堂铺就的红毯行着,只觉一颗晶莹剔透的芳心砰砰直跳,朱红盖头之下恍若出云之岫的脸蛋儿,密布羞喜和甜蜜之色。
少女再是心性澹泊世情,但毕竟也是芳龄年华的少女,在人生大喜之日,心头仍然有着一股对爱情的美好幻想,和未来婚姻的期待。
而李纹和李绮同样在一方红色盖头下,那张天真烂漫、娇憨明媚的脸蛋儿粉腻嘟嘟,眉眼眼波微横,羞喜不胜。
贾珩身穿一袭新郎官服,那刚毅、俊朗的面容满是沉静,此刻已在厅堂中缓缓站起,看向那头上盖着一方刺绣鸳鸯图案红色盖头的丽人。
“请三位新娘进入厅堂。”伴随着廊檐下一个嬷嬷的欣喜唤声,旋即,在几个丫鬟搀扶下,邢岫烟与李纹、李绮则是随着贾珩,向着厅堂而去。
而厅堂之中,人头攒动,满目珠翠。
贾母居中而坐,下方一侧则是邢、王二夫人,曹氏与邢父邢母坐在一张漆木条案两侧,面上笑意莹莹。
贾母最是喜欢凑这等热闹不过,见到这一幕,慈祥面容上笑意笼罩。
而邢夫人在下首坐着,目中现出一抹欣然之色。
至于王夫人,仍是那一副司马脸,手中捏着的佛珠已经要捏扁。
贾珩已经是郡王,换句话说,原本让王夫人孜孜以求的诰命夫人,贾珩随便纳一个妾,都能请封为诰命夫人。
“当初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我家大丫头是要进宫成为皇妃的,宝玉也是皇亲国戚,都怪这个珩大爷。”王夫人念及此处,心头怨恨再起。
而左手边儿,一方漆木小几之畔,秦可卿与尤氏、尤二姐、尤三姐依次落座,目光熠熠地看向贾珩以及三个新娘子。
尤三姐端起手中的青花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茶汤,看着那喜庆洋洋的一幕,目光一时间有些恍惚莫名。
当初,她和二姐儿也是这般嫁给王爷的。
而主座的一张梨花木椅子上,则是邢岫烟的父母和李纹、李绮二人的母亲曹氏,这会儿,脸上的笑容合不拢嘴一般。
可以说,贾珩这位郡王纳妾,还举行如此隆重的仪式,着实让曹氏与邢父、邢母受宠若惊。
此刻面色欣喜地看向自家女儿,曹氏心头涌起一股心满意足。
什么叫金龟婿,这就叫了。
而尤氏则是目光痴痴地看向那身着新郎官服的少年,温婉如水的眉眼,眸光之中满是绵绵不尽的情意。
恍惚之间,心湖中将自己身穿新娘子服的场景出现,而新郎却是那少年。
当然,今生无疑是再难有可能了。
“一拜天地。”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正在主持仪礼的嬷嬷,就在一旁高声说道。
贾珩近得前来,立身在正中,与邢岫烟和李纹、李绮,于是,外间的苍茫天地朝拜着。
“二拜高堂。”
贾珩与邢岫烟、李纹、李绮转过身来,三人,嗯,是四人,向着曹氏与邢父邢母拜堂。
邢父见此,就有些坐立不安,正想要起得身来,凤姐在一旁连忙伸手按住了下。
旋即,嬷嬷再次唤了一声,说道:“夫妻对拜。”
这会儿,在一架竹木云母屏风处观礼的黛玉,凝眸看向贾珩,对着一旁的宝钗说道:“姐姐猜猜,他一会儿会怎么拜堂?”
宝钗翠丽秀眉之下,水润微微的杏眸当中,现出一抹好笑,故作思索,说道:“两个的还好办,这三个真是不好弄了。”
都成亲这么久了,顰儿还是改不了拈酸吃醋的毛病。
“嗯,姐姐,快看?”黛玉罥烟眉之下,星眸熠熠而闪,轻声说着,柔声说道:“真是有法子?哎呦,这围成一个圈儿相拜着?”
只见贾珩与邢岫烟、李纹、李绮几个人围圈相拜。
不仅是黛玉面色讶异,一旁的宝钗水润杏眸莹莹如水,道:“林妹妹,如是这样……再多人都能夫妻对拜呢。”
黛玉:“……”
这叫什么话?不过,还真是这么一说。
伴随着嬷嬷的一声“送入洞房”,在场的几人,纷纷搀扶着邢岫烟、李纹、李绮向着厢房快步而去。
贾珩这边厢则是前往前院,与一众宾客饮酒叙话。
其实,倒也没有多少宾客到来,这次举办婚礼要简素许多。
不过,魏王陈然以及楚王陈钦,也到了前厅落座,二人正在虚以委蛇地饮着酒。
贾珩说话之间,也来到前厅。
魏王起得身来,举起酒盅,面上笑意和煦,恍若春风扑面,道:“子钰,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我敬你一杯。”
魏王说着,举起青花瓷的酒盅,朝着蟒服少年敬了一杯。
另一边儿的楚王陈钦也举起手中的青花瓷的酒盅,朝着贾珩敬了一杯,说道:“子钰,小王也敬你一杯。”
这几日,随着京中争夺东宫立嫡的斗争愈发激烈,两兄弟如今已经有些貌合神离。
贾珩举起酒盅,也轻轻碰了一杯,饮酒而毕,面带微笑,朗声道:“两位王爷慢慢吃酒,我去那边儿看看。”
楚王陈钦剑眉之下,清眸目光闪烁了下,道:“子钰去忙。”
贾珩说着,来到另外一桌宾客,眼前这些都是四王八公的子弟。
贾珩荣封郡王,原本还有些别着苗头的四王八公纷纷向着贾家靠拢,或者说主动示好。
贾珩一一敬过酒,而后前往另外一桌的京营将校。
待贾珩与一众到来的宾客,推杯换盏,吃过几杯酒以后,面容两侧酡红如醺,可见红光满面。
不知不觉,就已是傍晚时分,可见华灯初上,灯火通明,烛火彤彤,摇曳不定。
而说话之间,宾客也渐渐散去。
贾珩此刻全无醉意,沿着一条黛瓦漆木栏杆的抄手游廊,向着一座专门腾出来的庭院而去。
其实,他对岫烟的身子也颇为馋着。
说话之间,来到一座亮着红色烛火的厢房前,这会儿,门口的嬷嬷开口道:“王爷。”
贾珩点了点头,在“吱呀”声中推开门扉,可见里间烛火彤彤,将整个厢房映照的喜气洋洋。
同样是分成两个暖阁,东暖阁当中,邢岫烟气质文静地端坐,而秀美螓首之上盖着一方刺绣着红色鸳鸯的盖头。
而西边儿的一方挂着朱红色帷幔的暖阁当中,则是李纹和李绮。
两人落座在厢房的一方软褥床榻当中,当听着外间的房门“吱呀”声之时,两个二八芳龄的少女,搅动着手中的一方罗帕,显然紧张和局促到了极致。
贾珩这会儿先向着单人所在的邢岫烟而去。
行至近前,拿起一旁竹篾筐当中,碧玉流光的玉如意,来到邢岫烟近前,轻轻挑起丽人的红色盖头,说道:“岫烟。”
说话之间,已经轻轻挑起邢岫烟头上的红布盖头。
顿时,在彤彤灯火的映照下,贾珩看向那张艳丽无端的脸蛋儿,心神就有几许欣然莫名。
随着眼前一亮,邢岫烟修丽双眉下,目光恍惚之间,抬起那张明媚、秀丽的脸蛋儿,凝眸看向贾珩,那双柔润微微的美眸,现出几许欣然莫名。
贾珩近前,轻轻握住邢岫烟的纤纤素手,笑着打趣道:“岫烟,今日可算是明媒正娶了?”
邢岫烟闻听此言,香肌玉肤的玉颜酡红如醺,芳心不由莫名一跳,正要说些什么。
旋即,却见那少年暗影欺近,一下子凑近而来,印将下来,带着几许炽热和恣睢的气息扑鼻而来,恣睢掠夺。
邢岫烟娇躯轻颤,伸手抚过贾珩的肩头,芳心涌起欣然莫名。
过了一会儿,邢岫烟那恍若出云之岫的柳眉之下,那双晶然熠熠的明眸似荡漾起清波,柔润微微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贾珩握住邢岫烟的纤纤素手,一下子将邢岫烟拥入怀中,探手入得衣襟,只觉掌指之间丰腻团团,心神不由舒然几许。
少顷,邢岫烟眉眼中氤氲而起丝丝缕缕的清丽之韵,感受到那少年的迫不及待,连忙说道:“珩大哥,咱们还没喝合卺酒呢。”
贾珩面色愣怔了下,自失一笑,说道:“嗯,差点儿忘了。”
说着,松开丽人柔润微微的娇躯,来到几案之畔,提起酒壶,拿起一个青花瓷酒盅,轻轻斟了一杯酒,递将过去。
邢岫烟伸手接过茶盅,弯弯柳叶细眉之下,那双晶然美眸已经盈盈如水。
而贾珩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目光微微一顿,温声道:“岫烟。”
此刻,两人四目相对,穿过胳膊,饮罢合卺酒。
邢岫烟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也不知是不是酒力作用,浮起酡红如醺的红晕。
贾珩接过邢岫烟的酒盅,放在一旁的几案上。
邢岫烟那张香肌玉肤、白腻如雪的脸蛋儿羞红如霞,柔声道:“珩大哥,我服侍珩大哥更衣吧。”
贾珩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伸手轻轻揽过邢岫烟的肩头,温声说道:“真是有劳岫烟了。”
贾珩说话之间,去掉身上的衣裳,此刻,彤彤烛火映照下,少年沉静面容似有几许恍惚。
待去罢衣裳,邢岫烟转过青丝如瀑的秀美螓首,两道如月蛾眉之下,目光盈盈如水,似寸寸摹刻着贾珩的面容轮廓。
贾珩轻轻扶过丽人的削肩,温声道:“我也为岫烟更衣吧。”
贾珩说话之间,帮着丽人解着身上的裙裳,两人就近躺在床榻上。
邢岫烟那张白璧无瑕的脸蛋儿,顿时浮起两朵酡红红晕,晶然熠熠的明眸当中沁润着丝丝缕缕的情意。
贾珩凝望片刻,心头也生出一股由衷而生的喜爱,凑近丽人唇间,带着一股恣睢而掠夺的气息,覆在其上。
贾珩说话之间,拥住岫烟渐现丰腴的柔软娇躯,旋即,倒在床榻上。
邢岫烟微微覆上颤抖不停的弯弯眼睫,待感受到那少年的亲昵,平静无波的心湖当中就有涟漪圈圈生出。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温煦一如初升暖阳,似有几许莹润微光地看向邢岫烟,温声道:“岫烟,让你这些年在府中,真是委屈了你。”
邢岫烟两道春山如黛的柳眉之下,晶然美眸目光莹莹如水,声音娇俏、莫名,道:“不委屈的。”
贾珩轻轻拉过邢岫烟的纤纤素手,掌中抚着团团丰软、柔腻。
邢岫烟已是心如鹿撞,娇躯轻轻颤抖不停。
贾珩扶着邢岫烟的款款腰肢,在流连盘桓之间,凝眸看向邢岫烟,剑眉倏扬,温声道:“岫烟。”
邢岫烟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两道修丽双眉之下,粲然明眸睁开一线,目中带着几许依恋,柔声道:“珩大哥……”
旋即,声音不由打了个颤儿,修丽弯弯的双眉蹙了蹙,芳心满是明媚和欢喜。
她以后就是珩大哥的人了。
贾珩轻轻抚过邢岫烟的肩头,凑近而下,在丰软、雪腻盈月中打滚儿来回。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而此刻,窗外一轮皎洁如银的明月爬上天穹,雾曦遮蔽日月,冬夜的寒风吹拂在庭院中,发出似隐忍、似欢愉的清响,莺啼婉转,悠然来回。
而悬挂在廊檐上的一只只灯笼,随风摇曳不停,洒下一圈圈橘黄光影。
垂挂的两道淡黄色帷幔之内,贾珩轻轻抚过邢岫烟圆润、白腻的肩头,凝眸看向那张绮丽明艳的脸蛋儿,说道:“岫烟,这些年,我在妙玉身边儿的时候,还要多亏了你陪着妙玉身边儿,说话解闷儿。”
邢岫烟弯弯柳叶细眉下,粲然如虹的清眸中,目光莹莹如水,低声道:“珩大哥这些年忙着国家大事,我和妙玉姐姐都是知道的,如今辽东平定,珩大哥以后有时间还是多陪陪妙玉姐姐和茉茉,她们这些年,都很念着珩大哥。”
可以说,如今的贾珩年龄仍是风华正茂,也就是二十岁左右。
贾珩亲了一下怀中丽人丰腻白皙的脸蛋儿,伸手轻轻抚着那丰盈柔软,感受到少女的悸动,斜飞入鬓的剑眉下,那双清冷目光莹莹而闪,柔声道:“我会的。”
说话之间,凑到邢岫烟丰润细腻的脸蛋儿,不由亲昵了一口。
邢岫烟芳心欣喜,将螓首依偎在少年的怀里。
贾珩说话之间,轻轻抚过丽人的肩头,欺近而去。
此刻的岫烟,宛如山间出云之岫,薄雾溟溟随风舒卷,偶尔吹来一角,可见山峦秀丽,惊心动
邢岫烟修丽双眉蹙了蹙,腻哼一声,双手轻轻揽过那少年的肩头,宛如一叶扁舟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中颠簸来回。
……
……
也不知多久,一方漆木高几上涂着金色“喜”字的红色蜡烛,烛火摇曳不定,而蜡泪沿着蜡烛涓涓而淌。
贾珩轻轻抚着脸蛋儿酡红,娇躯滚烫的邢岫烟,声音极尽温柔,说道:“岫烟,你先歇着,我去看看纹儿和绮儿妹妹。”
邢岫烟原本淡然的眉眼绮韵流溢,娇躯已然绵软如蚕,而娇俏的声音中带着几许娇俏,柔声道:“珩大哥去吧。”
显然仍未从方才的惊心动魄中回转过来。
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多言,取来衣裳简单穿起,转而向着另外一侧的西暖阁。
其实,因为怜及岫烟初承恩露,贾珩也没有太过折腾,转而,离了厢房,向着另外一侧的厢房而去。
而此刻,垂挂着两道淡黄色帷幔的床榻上,可见李纹和李绮两人已经等了一会儿,这会儿,都攥着手里的一方罗帕,掌心攥出的汗水早已干了下来。
待听到渐渐及近的脚步声,李纹和李绮原本放下的一颗心,又再次提将起来。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湛然有神,道:“纹儿妹妹,绮儿妹妹,久等了。”
此刻,刺绣着鸳鸯图案的红色盖头下,两个少女脸蛋儿彤彤如红霞,心神既是期待,又是忐忑。
“珩大哥,也没有等多少一会儿呢。”
李绮性情明显是要活泼一些,似乎觉得不接一下贾珩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大合适。
贾珩:“……”
这什么意思?暗讽他太快了?
嗯,李绮应该不是故意的,小姑娘没这么多心机,这当真是无心之失。
而李纹听到李绮说话,芳心不由大急,伸手轻轻握住那李绮的纤纤素手,连忙说道:“妹妹,盖着盖头,不好说话的呀。”
“姐姐不是也说话了。”李绮小声说道。
贾珩也不管姐妹两人的斗嘴,从一旁拿过碧波澄莹的玉如意,行至近前,轻轻挑开那盖在红色鸳鸯盖头,随着灯火如水而照,可见两张恍若绮霞云散的脸蛋儿,因为眉眼五官颇有几许相似,倒是颇有李纨贤妻良母的神韵。
或者说,李纨就是十年之后的纹绮。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李纹:好端端的,珩大哥问她这个做什么?
神京,宁国府,后宅
灯火通明,彤彤如火,将几道人影倒映在窗扉上,而高几上的烛火静静燃着,夜色静谧而温柔。
贾珩点了点头,斜飞入鬓的剑眉之下,朗声道:“纹儿妹妹、绮儿妹妹,一同喝合卺酒吧。”
说着,贾珩提起一个青玉流光的酒壶,取过两个茶盅,在酒盅中倒了两杯酒,只见酒水流光澄莹,似倒映着少年清峻、锐利的眉眼。
然后,递将过去,道:“纹儿,绮儿。”
两姐妹的容貌、性情,其实颇有些类似李纨,故而,这会儿看将过去,倒也不显得陌生。
李纹和李绮,拿起两只青花瓷的酒盅,那光洁如玉的额头之下,目光痴痴地看向那少年。
“绮儿先等等,我先和你姐姐喝合卺酒。”贾珩这会儿也举起一个青花瓷的酒盅,对着李绮说道。
穿过了那只雪白藕臂,凑近而去,然后与含羞带怯的李纹,两人共饮一杯。
李纹柳眉几如弦月,那双晶莹剔透的明眸几似江水横波,许是因为酒水之故,渐渐汹涌澎湃,可见涟漪圈圈而生。
少女脸蛋儿浮起浅浅红晕,灯火团团映照下,可见彤彤如火,明艳动人。
贾珩旋即,又拿起一只酒盅,斟了一杯酒,凝眸看向李绮,温声道:“绮儿妹妹,咱们一块儿喝交杯酒吧。”
李绮弯弯柳叶细眉之下,那双粲然明眸含羞带怯,柔声说道:“珩大哥。”
旋即,两人胳膊穿将过来,各自扬起脖子,轻轻抿了一口酒水。
贾珩目光莹莹如水,喜爱地看向李纹、李绮,声音轻快道:“纹儿妹妹,绮儿妹妹,一块儿歇着吧。”
两姐妹都是大家闺秀,在红楼梦原著中也颇多施展诗才,用宝玉称赞傅秋芳的话来说,闺阁琼玉。
李纹和李绮那张白皙如玉的脸蛋儿,似乎浮起明艳动人的红晕。
那稚丽、可爱的眉眼之间,满是娇羞不胜,而后,两人垂下青丝如瀑的螓首,轻轻解着衣裙,两双纤纤素手颤抖不停。
显然对于云英未嫁的少女而言,当中解罗裙,颇见羞涩。
贾珩看着,多少有些等不及,轻轻拉过李绮的纤纤素手,凑近而来,伸手捏着李绮光洁如玉的下巴,看向那粉润微微的唇瓣,凑近而去,一下子印在其上。
李绮秀丽如柳的黛眉之下,芳心不由莫名一颤,粲然明眸莹莹如水,似是沁润着柔波潋滟,颤声道:“珩大哥,唔~~”
话语还未说完,分明是那少年已经凑近而来,噙住了自家莹润微微的唇瓣。
李绮娇躯微微一颤,旋即,感受到那炽热、恣睢的掠夺气息,而那张清丽如霜的脸蛋儿,逐渐泛起一层酡红红晕,似有几许玫红团团,人如其名,绮丽如霞。
珩大哥这是亲昵她了。
而李纹在一旁看着那恣睢掠夺的一幕,晶莹剔透的芳心中,也有几许羞意莫名涌起。
珩大哥与妹妹亲昵着,倒也没有寻着她。
就在这时,贾珩轻轻松开李绮圆润光滑的肩头,转头看向李纹,轻轻抓过少女的纤纤柔荑,说道:“纹儿妹妹。”
李纹和李绮两姐妹,一个眉眼文静端庄,一个性格活泼可爱,的确让人心生喜爱。
也不知,等到时候与李纨堂姐妹几个,一字排开,究竟应该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贾珩不由抬眸看了一眼外间苍茫无垠的天色,分明是暮色垂降,柔声道:“好了,纹儿妹妹,绮儿妹妹,咱们早些歇着吧。”
李绮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浮起浅浅红晕,明艳动人,轻轻“嗯”了一声,芳心已是羞喜不胜。
贾珩拥着两人青春靓丽的娇躯,只觉滚烫如火,掀开一双刺绣着鸳鸯图案的被褥,躺在床榻上。
说话之间,可见丫鬟将垂挂的帷幔缓缓放下,因为取着好彩头,就没有将蜡烛吹熄,灯火如水而散,愈添静谧无声。
两道垂挂而起的淡黄色帷幔之内,暖香弥漫,充斥鼻端。
而贾珩看向两个容颜秀丽,雪颜玉肤的少女,柔声道:“纹儿这两年也真是大了。”
原本随着曹氏一同进京的少女,当初身形瘦削、容貌清冷寡淡,如今不仅在闺阁之中冲去了淡雅气韵,还多了几许丰腴玲珑之态,摸着就有些肉乎乎的。
或者说,毕竟是姐姐。
“珩大哥,你…你待会儿…怜惜则个。”李纹那张妍丽无端的容颜上泛起酡红红晕,文静秀气的眉眼中现出几许欣然莫名,颤声说道。
先前在过门儿之前,就已经得曹氏暗中递了春宫画册,随着学习,此刻的李纹的秀丽脸蛋儿酡红如醺,明艳彤彤。
贾珩说话之间,凑到李纹耳畔,噙住那娇小玲珑的耳垂,低声说道:“纹儿,怎么样?”
李纹那玲珑曼妙的娇躯轻轻颤了下,只觉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泛起如云锦的霞光,轻哼一声。
旋即,贾珩凑至近前,埋下头去,俯首甘为孺子牛。
在温软白腻之中打着滚儿,徜徉于青春靓丽的气息当中,难以自拔。
李绮见着这一幕,那张香肌玉肤的玉颊已然羞红如霞。
珩大哥这和小孩子也没有什么两样啊。
而转念之间,李绮抿了抿莹润微微的唇瓣,暗道,珩大哥就只知道和姐姐亲昵,不管她了是吧?
而贾珩这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李绮的心声,转眸之时,凝眸看向已是玉颜酡红如醺的少女,温声说道:“绮儿,你先等会儿,一会儿再和你闹着。”
因为是刚刚新婚不久,暂且也不好阳关三叠,只能这般如此。
李绮眉眼弯弯一如月牙儿,而那张香肌玉肤的玉颊分明羞红如霞,轻轻“嗯”了一声,将螓首埋在一旁的锦被中。
这会儿,贾珩轻轻扶过李纹的纤纤腰肢,分开那两双纤细笔直,凝眸看向那眉眼之间满是羞意的少女,在门口流连盘桓之间,感受到少女的紧张之意。
李纹似乎也在那种盘桓当中感受到一股心悸莫名,那张文静秀气的脸蛋儿泛起浅浅红晕,犹如二月桃花芳菲。
贾珩说话之间,问道:“两位妹妹,还记得那天在屋外看着我和你堂姐吗?”
李绮闻听此言,凝眸看向贾珩,道:“如何记不得?”
李纹则是“啊”了一声,睁开一线熠熠而闪的明眸,修眉之下,明眸之中涌动着欣然莫名。
就在这时,李纹修丽双眉蹙了蹙,晶然明眸莹莹如水,芳心剧颤几许,分明是那少年剑已入鞘,连忙闭上了眼眸,似在等候着命运的审判。
贾珩此刻眉头紧了紧,锐利目光凝滞了下,继而畅通所达,但觉温软丰盈,寸寸柔腻不胜。
李纹娇躯轻轻颤栗,轻哼了一声。
旋即,那少年已然凑近而来,温热气息团团而散,扑打在自家粉腻微微的脸蛋儿上,几乎让李纹芳心惊颤莫名。
旋即,自家唇瓣上就落下了如雨点般的触碰,几乎让李纹芳心惊颤莫名,旋即沉醉在那温柔绵软的柔情密意当中。
而李纹那张清丽如雪的脸蛋儿,端美、明艳的玉颊羞红如霞,感受到那少年的轻柔与呵护之意。
贾珩容色微顿,凑到少女浮动着香气的耳畔,问道:“纹妹妹,这还好吗?”
李纹那张清丽玉颜酡红如醺,轻轻“呀”了一声,只觉芳心当中为之羞恼莫名。
好端端的,珩大哥问她这个做什么?
贾珩也没有多说其他,他一向是在意顾客的体验。
因为以往经验不少,故而,此刻倒也轻车熟路,给了李纹一股极佳的体验。
一旁的李绮,微微闭上莹润微微的美眸,耳畔听着那亲昵至极的古怪声音,那张秀丽、文静的脸蛋儿,在这一刻分明羞红如霞,彤彤如火。
毕竟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听到近在耳畔的靡靡之音,不由将莹润如水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贾珩与自家姐姐。
稍稍一看,就是那张清丽、明媚的玉颊羞红如霞,连忙躲开那双灼热如火的目光,心神颤抖不停。
少顷,就听得那耳畔的靡靡之音响起,让李绮只觉面红耳赤。
也不知多久,伴随着自家姐姐鼻翼中传来的一道腻哼之声。
李绮芳心惊颤,忍不住凝眸看去,见到那少女身上不停打着摆子,而这般借着彤彤灯火的映照下,那张丰润脸蛋儿白腻如霞,宛如云霞锦缎,艳丽难言。
贾珩转眸之间,看向一旁的李绮,拉过那只已是冒着热汗的素手,柔声说道:“让绮儿妹妹久等了。”
李绮脸蛋儿滚烫如火,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抬眸之间,却见那少年凑近而来,落在自家唇瓣上。
旋即,一股恣睢、温软的气息由远及近,旋即,宛如洪流湮灭而来,几乎让李绮差不多喘不过气来。
贾珩慢条斯理地攫取着甘美、清冽,掌中正在轻抚着的丽人肩头,轻轻颤抖了下。
相比李纹的害羞、被动,李绮虽然也有些害羞莫名,但随着时间过去,明显多了几许热情主动。
贾珩也没有再说其他,轻轻拉过李绮的纤纤素手,将其带在李纹身旁躺着,那张白腻莹润的脸蛋儿明媚如霞,恍若琪花瑶草。
姐妹二人,恍若并蒂双莲,明净艳丽,摇曳不停。
李绮感受到那少年的气息抵近,声音不由发颤几许,温声说道:“珩大哥,还请你…你怜惜我一些。”
贾珩面色微顿,目光温煦一如初升暖阳,柔声说道:“放心好了,我就是孰能生巧。”
李绮:“……”
不是,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后面还有,不信,你可以问问你姐姐?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温煦地看向李绮,轻轻捏了捏少女才露尖尖角的小荷,温声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
说话之间,车已入库。
贾珩眉头紧了紧,只觉目光温润。
李绮修丽如黛的双眉蹙了蹙,腻哼一声,那张白皙如玉的脸蛋儿悄然爬起两朵酡红气韵,绮艳动人。
贾珩这会儿则如微风细雨,闲庭信步,似是徜徉于温软细腻之间。
嗯,相比李纹,李绮其实在心态上是要放…松一些的,而此刻,婉转莺啼的轻哼,也让贾珩心头莫名一喜。
也不知多久,帷幔四及的床榻上,渐渐风停雨歇。
贾珩剑眉之下,凝眸看向李绮那张绮霞云鬓的脸蛋儿,目中也有几许欣然莫名。
也不知多久,贾珩轻轻拉过李绮的纤纤素手,凝眸看向那张明媚、丰艳的脸蛋儿,柔声说道:“绮儿,你现在还好吧。”
“嗯。”李绮轻轻应了一声,温声道:“还能怎么样?”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温煦几如初升暖阳,柔声道:“那就和绮儿继续亲昵了。”
说话之间,轻轻揽过李绮的香肩,凑近而去,印在那粉润微微的唇瓣上。
窗外,一道道朱红梁柱的廊檐之下,一只只灯笼随风摇曳不停,可见橘黄灯火圈圈晕下,映照得红色双喜字,朱红明艳,金光熠熠而闪,映照人眸。
在漫漫冬夜当中,一股股刺骨、凛冽的寒风,呼啸来回,发出几声刺耳的尖啸,旋即,音调低了几许,旋即又变得莺啼婉转,娇媚无比。
而两只金钩束起的帷幔之内,则是暖意融融,温暖如春。
贾珩点了点头,剑眉之下,目光温煦几如初升暖阳,转眸看向李绮,柔声道:“绮儿,怎么样?”
李绮在这会儿,那张白皙、明丽的玉颜酡红如醺,将一颗青丝如瀑的秀美螓首依偎在那贾珩怀里,弯弯修眉之下,那双温宁如水的眸子,目光莹莹如水,柔声道:“珩大哥。”
贾珩点了点头,柔声道:“好了,时间不长了,咱们早些歇着吧。”
李绮那张秀丽、明艳玉颊羞红如霞,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粲然如虹的目中见着几许依依不舍的依恋。
一夜过去,夜色渐渐归于沉寂。
可见皓白如银的皎洁明月升上天穹,可见万千匹练月光洒将下来,落在庭院的青砖黛瓦上,庭下如积水空明。
翌日,宁国府
天光大亮,道道金红色朝霞在整个东方天穹现出,喷薄而出,映照在庭院当中。
而昨晚的喜庆氛围也渐渐散去,而一个个嬷嬷和丫鬟穿行于抄手游廊之间,端过一盆盆热水,伺候着各房的女主人。
而张贴着双喜字的厢房之中,铜盆之中,炉火熊熊,暖意融融。
兽头六耳的檀香熏笼中,香气袅袅而起,陪着脂粉香艳之气弥漫,参合在一起,让人沁人心脾,心旷神怡。
帷幔四及的一方床榻上,贾珩目光温煦,凝眸看向躺在床榻上的两个少女,一张香肌玉肤、明艳彤彤的脸蛋儿,犹似经雨之后的海棠花,滚烫如火,明艳动人。
伴随着“嘤咛”一声,一旁的李纹和李绮,也睁开惺忪睡眼的明眸,两张清丽、明艳的玉颊羞红如霞,相得益彰。
李纹目光莹莹如水,宛如莹润凝露一般,看向那蟒服少年,温声道:“珩大哥,天亮了呢。”
贾珩点了点头,轻轻捏了捏李纹的丰盈柔软,道:“是啊,纹儿妹妹,该起床了。”
李纹黛丽修眉之下,痴恋深深的目光带着几许娇俏之意,嗔怪道:“珩大哥就会欺负人。”
贾珩这边厢,笑着打趣了一声,柔声说道:“昨天,你不是挺喜欢的?”
这会儿,李绮粉腻嘟嘟的玉颊羞红如霞,目中见着几许羞恼莫名,颤声说道:“珩大哥,不是要起来的吗?”
而贾珩这会儿,伸手轻轻捏了捏李绮身前的丰盈柔软,柔声说道:“绮儿,咱们不能厚此薄彼是吧。”
李绮那张清丽、明艳的玉颊,一时间羞红如霞,轻哼一声,转过螓首而去。
贾珩这会儿起得身来,掀开身上的锦被,向着外间而去。
另外一边儿,贾珩峻刻剑眉下,目光冷峻如刀,来到一面梳妆镜前,看向那镜中的青年,一时间就有些恍惚。
此刻,镜中的青年褪去了少年之时的青涩,眉眼间多了几许沉稳,一股难以言说的气韵在少年眉眼间笼罩。
如今已是崇平十九年,他也是弱冠之龄了,一晃眼也二十岁了。
贾珩面色微顿,也不多说其他,离了厢房,来到正厅当中。
这会儿,邢岫烟起得身来,丽人着一袭浅兰色衣裙,恍若出云之岫的眉眼,可见春韵无声流溢,而那张玉肤雪颜的脸蛋儿无疑多了几许贤妻良母的绮韵。
贾珩落座下来,剑眉之下,那双熠熠妙目当中带着几许关切,问道:“岫烟,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一会儿还要向秦姐姐敬酒呢。”邢岫烟恍若出云之岫的眉眼之间,绮韵流溢,美眸当中满是柔情似水,涟漪波动圈圈。
贾珩笑了笑,凝眸看向邢岫烟,清声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呢。”
邢岫烟看了一眼里厢垂挂的帷幔,柔声道:“她们两个还没起来吗?”
新婚第一夜,新郎官儿没有在自己房里陪着,少女心头终究还是有些怅然若失的。
不过,幸在少女原是澹泊世情的性子,倒也没有太过介怀。
贾珩笑了笑,柔声说道:“她们两个多睡了一会儿,也不当紧。”
邢岫烟修丽如黛的双眉之下,清眸目光莹莹如水,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说道:“珩大哥。”
这边儿,贾珩斜飞入鬓的剑眉之下,目光温煦如初升暖阳,在丫鬟的陪同下,洗着手,擦了擦纤纤素手。
然后,落座下来,只见一张漆木餐桌上,摆放着包子、油条、稀粥等物。
贾珩落座下来,拿起筷子,轻轻用着。
一旁的邢岫烟也落座下来,拿起一双竹筷子,夹起包子,就着几碟咸菜,开始用着。
贾珩伸手招呼了一下,柔声道:“岫烟也坐下吃点儿。”
两人如今是夫妻,而且正值新婚燕尔,需要他多加关爱。
邢岫烟粉唇抿了抿,稍稍落座下来,拿起筷子,夹起菜肴,轻声道:“珩大哥,这几天不去衙门了吗?”
贾珩点了点头,柔声道:“京中也没有别的事儿,就在京里多陪陪你们。”
最近一段时间,他还真没有什么事儿。
邢岫烟点了点头,目光莹莹而闪。
而就在这时,伴随着“嘤咛”之声,却见李纹和李绮两人从厢房中出来,面颊羞红如霞。
……
……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月底,求月票!)
神京,宁国府,后宅
厢房之中,暖意融融,宛如春日,而热气腾腾弥漫而来。
贾珩转眸看去,可见两个身形款款,容貌秀丽的少女,打量了一下,只见青春靓丽的少女眉眼之间已笼罩起绮韵,唤了一声,说道:“纹儿,绮儿,你们过来了?这边儿坐下,一起用早饭。”
李纹与李绮含羞带怯地应了一声,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在一方冒着腾腾热气的铜盆中轻轻洗着手。
接过丫鬟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
而后,几人落座下来。
贾珩拿起一双筷子,夹起菜肴,放在李纹面前一个青花瓷的玉碗里,柔声说道:“纹妹妹,绮妹妹,尝尝这个。”
“谢谢珩大哥。”李纹文静、秀美的眉眼之间萦绕着一股初为人妇的绮韵和欣喜。
而李绮在一旁坐着,则要活泼一些,目光含羞带怯,时不时偷偷看下自家的夫君。
贾珩转眸看向纹绮、岫烟三人,心头也有几许喜爱。
虽然纹绮与邢岫烟在红楼原著当中的笔墨不多,但比起钗黛、湘云这些性格鲜明的人物,浓墨重彩地描写,反而多了许多留白,让他心思联翩起伏。
待贾珩与李纹和李绮、邢岫烟三人,一同用罢早饭,就没有在厢房中多做盘桓,一同朝前院而去。
此刻,秦可卿、尤氏、尤二姐、尤三姐几人落座,在厅堂的一张张梨花木椅子上落座,珠辉玉丽,彩绣辉煌。
邢岫烟,李纹与李绮两人,快步而行,来到秦可卿近前,行了一礼,柔声道:“见过秦姐姐。”
秦可卿因为养尊处优,居其体,移其气,举手投足之间沁润着一股贵夫人的气度,笑意嫣然明媚,道:“三位妹妹快快请起,都是一家人,无需多礼。”
“谢谢姐姐。”邢岫烟与李纹、李绮几人落座下来,落落大方,恍若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间满是钟灵毓秀的文静秀美之气。
这会儿,几个衣衫明丽的丫鬟,端上一张枣红色木盘,其上放置着斟满清茶的茶盅,茶香袅袅,热气腾腾。
秦可卿柳眉之下,目光凝眸看了一眼,笑了笑,似是打趣说道:“这是三杯茶呢。”
尤三姐艳冶脸蛋儿上笑意繁盛,柔声道:“姐姐,你这边厢连喝三杯,正好解解渴。”
贾珩在一旁听着,眸光晦暗闪烁了下,心头就有几许古怪之意。
只怕你们尤家三姐妹同样是三杯茶。
这边厢,邢岫烟与李纹、李绮端起手中的青花瓷茶盅,向秦可卿规规矩矩敬了一杯。
“好,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秦可卿目中带着几许亲切之意,笑着说道。
这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待敬茶完毕,邢岫烟与李纹和李绮也落座在一旁的梨花木椅子上,或淡然,或静美,或绮丽的脸蛋儿似密布着玫红气韵。
尤氏秀美玉颜微微一顿,修丽双眉之下,目光莹莹如水,忍不住落在那蟒服少年身上。
秦可卿柔声道:“夫君,这几天宗人府的女官过来量体裁衣,几位妹妹的诰命大妆已经在赶制了。”
贾珩笑了笑道:“倒也不用太急,距离年节还有一段时日。”
等到了除夕和上元佳节,后宅的女人要穿上诰命大妆,出席诸般典礼。
贾珩在厅堂中陪着几个后宅女人话了一会儿家常,倒也没有多待,向着书房而去。
此刻,在书房之内,一张漆木条案之后,陈潇一袭靛青色衣裙,丽人云髻秀丽,手里拿着一本书册,凝神阅览。
这会儿,听到了外间的脚步声,陈潇抬起秀美螓首,凝眸而闪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讥诮说道:“新婚第二天,不与妻妾叙话,到我这边儿做什么?”
真是一年大婚几次,后院都快安置不下了。
贾珩行至近前,就近而坐,拉过陈潇的纤纤素手,笑了笑道:“想你了,过来和你说说话。”
陈潇腻哼一声,轻轻拨开那少年在身前作怪的手,道:“别闹,看书呢。”
贾珩诧异道:“你看什么呢?又是三国?嗯?怎么是这一回目?”
分明是曹丕逼迫汉献帝退位的一回,当初作为他晋身之阶三国话本,也渐渐写到了最后两部。
陈潇神色淡淡,乜了一眼贾珩,说道:“时间拖延的越久,只怕夜长梦多。”
贾珩默然了下,说道:“现在时机还不太成熟。”
潇潇已经催促他几回了。
其实,现在的确是策划阴谋的好时机,因为天子不能视物,久居深宫,对朝局的掌控力大大减弱。
“你和坤宁宫中那位的事儿,要我看,只怕纸包不住火。”陈潇修眉紧皱,清眸闪烁了下,温声道。
贾珩眉头皱了皱,道:“不至于,我行事颇为有分寸,平常也有你帮着望风。”
从目前来看,应该没有走漏风声。
陈潇嗔白了一眼那少年,嗔怪道:“色令智昏,也敢说有分寸?你还有脸提望风?”
过往的种种胡闹,也敢说有分寸?
贾珩默然片刻,岔开话题说道:“不说这些了,如今任何一切举动,都是不得人心之举。”
天子只要尚在一日,他就要安分守己一日,否则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陈潇叹了一口气,道:“真的等东窗事发,事到临头,就怕身不由己了。”
想了想,又提醒道:“不说其他,现在锦衣府不在你手里,你现在几乎成了瞎子,密谍既能为你所用,自然也能为旁人所用。”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闪烁,心头也有了决断。
他如何不知,许多事情往往都是出其不意,是需要未雨绸缪了。
……
……
闲时时光易过,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就又是三天时间过去,时间进入了崇平十九年的冬月中下旬。
在昨日,神京城纷纷扬扬下了一场大雪,雪花封锁了整个苍茫大地,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随着京中议立国本的奏疏越来越多,一股关乎大汉崇平朝政的暗流汹涌之感向着贾珩席卷而来。
因为崇平帝视物障碍,在宫中行动不便,故而就没有在殿中召开朝会,但京中的争执却有愈演愈烈之势。
主要是魏王的支持者更多,但京中关于魏王无子的议论声,也在沸沸扬扬。
此外,关于辽东大战的后续封爵大赏事宜,也开始向辽东递送着封赏的圣旨。
贾珩就这样在大观园,陪着秦可卿待了几天,并没有多做盘桓,就已向着晋阳长公主府快步而去。
后院,二层阁楼,厢房之中——
房中炉火熊熊,暖意融融,而玻璃轩窗之上凝结霜华,随着热气朝外一扑,水珠腾腾而落,晶莹滚滚,沿着玻璃轩窗滑落。
晋阳长公主正在逗弄着自家儿子贾节,那张粉雕玉琢的脸蛋儿白腻如雪,一双宛如黑葡萄的眸子,滴溜溜转动不停。
“殿下,卫郡王来了。”这会儿,怜雪快步进入厅堂中,对着云髻巍峨的丽人轻轻唤了一声道。
说话之间,贾珩也上得阁楼,看向那华骨端凝、雍容华美的丽人,目中带着几许温煦,一如初冬暖阳温煦。
“你来了。”晋阳长公主弯弯而细的柳眉之下,美眸盈盈如水,殷切而望,似是蕴藏着期冀。
贾珩温声道:“过来看看你和节儿。”
说话之间,行至近前。
“爹爹,抱抱~”贾节伸着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声音糯软说道。
贾珩抱起自家儿子,对上那双恍若黑葡萄一样的眸子,道:“节儿。”
因为岁数还小,但也不用担心骄纵了自家儿子。
晋阳长公主面带温煦笑意,柔声道:“你近来怎么这般闲暇?”
贾珩道:“是啊,天下太平无事,也就闲暇起来,这不是你过去经常想着的一天吗?让我多看看你。”
晋阳长公主腻哼了一声,声音带着一股宝妈的娇俏:“有儿子陪着,你来不来都行。”
贾珩:“……”
真是,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会将自己的爱转移到儿子身上,男人在心底的重要性都自动排到第二位。
晋阳长公主随口问道:“近来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儿,你知道的吧?”
贾珩捏了捏自家儿子那两侧粉腻嘟嘟的脸蛋儿,道:“倒也不关我的事儿。”
晋阳长公主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不过还是得留意一些。”
贾珩问道:“内务府那边儿,宋璟已经全面掌管内务府的事务了?”
晋阳长公主轻轻应了一声,温声道:“嗯,本宫也懒得理会,懒得操心。”
怜雪这会儿接过话头儿,说道:“殿下,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晋阳长公主修丽双眉之下,目光关切地看向贾珩,柔声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一块儿去用饭吧。”
贾珩这会儿抱着自家儿子,随着晋阳长公主向着用饭的厅堂而去。
一家三口落座下来。
晋阳长公主问道:“皇兄近来龙体怎么样?”
贾珩柔声说道:“不知道,也不好打听,你不是经常入宫向太后娘娘请安,应该知道才是。”
晋阳长公主道:“今天也没有来得及过去,不过,本宫对皇兄,总有些隐隐不放心。”
贾珩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冬天最难熬不过。”
哪怕是后世,都有不少老人都在冬天走,尤其是天子气血衰败,只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
……
宫苑,坤宁宫——
崇平帝躺在轩窗之下的一张软榻上,瘦削、清颧面容上萦绕着一股枯败之气,或者说……死气。
随着进入冬天,天气寒冷加剧,这位中年帝王的龙体每况愈下,或者说渐渐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下首的一方铺就着褥子的绣墩上,落座着一位身穿华美衣裙,云髻端庄的丽人,犹如娇艳欲滴芙蓉花的玉面上,萦绕着一股端庄、静美之气。
崇平帝声音虚弱问道:“最近几天,朝中奏疏仍是这些?”
宋皇后柔声道:“陛下,都是这些了。”
崇平帝一时之间,默然不语。
这几天,这位帝王仍是有些举棋不定,或者说,需要评估不立魏王为储的后果。
只怕瞎眼之后,后宫与外朝里应外合,强行扶持魏王,而他晚年不得善终。
宋皇后玉容密布忧色,心头疑虑更甚,道:“陛下,天色不早了,用些午饭吧。”
崇平帝默然片刻,问道:“梓潼,子钰这几天在府中做什么?”
雪肤玉颜的丽人正自思虑着魏王立储之事,心头不由莫名一惊,柔声道:“臣妾也不知道,不过,这会儿,应该是陪着妻小的吧,陛下,这是想要召见他?”
还召见那个小狐狸?
那小狐狸那天真是胡作非为,对她那般欺负,简直是色胆包天。
丽人心湖当中不由荡漾起圈圈涟漪,连忙迅速抚平。
崇平帝摆了摆手,低声道:“不用了,让他多歇息一段时日,对了,咸宁那边儿,让他也进宫看看咸宁。”
宋皇后容色微顿,轻轻应了一声是。
那个小狐狸进宫以后,说不定又要欺负她。
丽人念及此处,不由再次想起先前的种种痴缠,秀丽春山黛眉之下,莹润如水美眸羞恼之意密布。
那个混蛋,怎么能那般欺负她呢?
实在是不成体统。
想起那天的惊险,丽人不由芳心砰砰跳了几许,那张丰丽、莹润的玉颊羞红如霞,只觉裙下的双腿并拢了几许,心神惊悸莫名。
……
……
锦衣府,官厅中——
官署厅堂之中,气氛肃穆无比。
自从贾珩完全不管锦衣府之事后,新任锦衣都指挥使仇良,就全面主持锦衣府事务,在北镇抚司遍地安插亲信部将,大权在握。
此刻,下方的一排排梨花木椅子上,坐着一位位身板笔直的锦衣府将校,面容威严。
仇良目光咄咄,沉声说道:“诸位同僚,临近过年,都打起精神来,绝不能再让歹人继续在京中为祸,惊扰圣驾安宁,如果再有太庙这等事情发生,本官定斩不饶!”
下方的一众锦衣府将校,面色一肃,纷纷抱拳应是。
仇良说完,也不多言,转身返回厅堂。
此刻,仇良落座在一张漆木条案后,两道斜飞入鬓的浓眉之下,目光闪烁之间,多少有些明晦不定。
贾珩小儿,先前相辱之仇,他誓必报之!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刺绣着飞鱼服的锦衣府卫快步进来,来到仇良近前,凑到耳畔,轻声说了一句,道:“指挥,李二说有紧要之事禀告于大人。”
仇良两道犹如卧蚕的浓眉之下,眼前不由一亮,说道:“带本官去看看。”
原来,仇良在接管锦衣府后,着心腹对贾珩原先在京中的行踪进行调查,试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至于李二乃是先前锦衣府中的小校,平常随着贾珩担任警戒出行之事,因为先前太庙一案,而被牵连,让仇良拿了由头,打入牢中讯问。
那锦衣府卫引领着仇良,向着后院的一座光线黢黑的水牢而去。
此刻,黑牢四四方方的栅栏上,却见几缕温煦日光自窗栅泄落而下,照耀在水面上,可见水光闪耀。
而一座几乎成十字形的木桩上,捆绑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锦衣小校。
披头散发,身前带着一道道血鞭之痕,周身血腥气弥漫。
伴随着锁链与木栅栏的哗啦啦响动声,仇良在锦衣府卫的陪同下,来到近前。
“你说有重要下情回禀?”仇良立身在水牢的一方台子上,背负双手,凝眸看向那绑在十字木桩上的锦衣小校。
那锦衣小校抬起头来,声音虚弱和中气不足:“大人…大人饶命。”
仇良剑眉之下,带着几许凶戾之芒的目中,渐渐现出一抹冷意,低声说道:“你方才说有关乎卫郡王的事儿要禀告本官?”
那锦衣小校点了点头,说道:“卫郡王两次护卫着宫中贵人去大慈恩寺降香,不知为何屏退着相关的内监和侍卫。”
仇良眉头皱了皱,目中现出一丝迷茫,旋即,沉喝道:“此事,本官知道,这又有什么可禀告的?”
那锦衣小校道:“两人去了大雁塔,待了一两个时辰。”
仇良闻言,目光眯了眯,思绪发散,心头不由闪过一道亮光,心神剧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太过骇人听闻…简直匪夷所思。
那有没有可能是在密谋扶立魏王一事?
仇良念及此处,压下心头的一丝疑惑。
那锦衣小校开口说道:“我那天因为有事要禀告都督,却被乐安郡主拦下。”
仇良目中闪烁着一股危险的冷芒,道:“你接着说。”
作为一名老锦衣,自然从这些事情当中察觉出一些苗头儿。
“后面,不知为何,宫中贵人是让乐安郡主搀扶着出来的。”那锦衣小校开口说道。
虽然没有后续猜测,但这种男人的“留白”,恰恰余韵悠长,引人遐想。
仇良面色变幻了下,心头思绪发散。
那位贾子钰风流之名,在神京城中已经臭名远扬,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真的是……欺天?
仇良目光幽幽,掌中攥着的文玩核桃几乎要捏碎开来。
如果当真是此事,那贾家将会被连根拔起,而那小儿更是要被五马分尸!
但此事实在非同小可,他需要仔细甄别,许是那天,皇后娘娘身子骨儿不舒服,毕竟还有乐安郡主在一侧,断不会有此大逆不道之事。
但两人在大雁塔上待了许久,肯定是在密谋什么。
而眼前这小校,许是为了保命,胡乱揣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念及此处,仇良正在狂跳的一颗心,又渐渐平静下来。
向来这种风月之事,没有捉奸在床,捕风捉影往往多一些,而且,他也不好直接参合。
如果他冒冒失失地前往宫中通告于圣上,纵然事后查明属实,他的下场?
只怕也不妙……
想到这里,仇良只觉背后渗出一层冷汗,倒也遍体生寒。
“小的觉得此事多有疑点。”那锦衣小校这会儿声音虚弱几许,说道。
“够了!”仇良摆了摆手,毫不客气打断锦衣小校的话头儿。
那锦衣小校蓬头垢面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惧色。
仇良说话之间,也不多言,快步离了水牢。
来到书房之中,仇良惊魂未定,迈着沉重的步伐落座在条案之后的梨花木椅子上。
随行心腹千户马收躬身跟着,语气中满是担忧,说道:“指挥使,那李二之言未必属实。”
作为方才旁听着“紧要”之事的心腹,自然猜测出一些端倪。
仇良忽而抬起头来,两道粗如榆钱叶的浓眉之下,迸射出凶戾之芒,道:“切记,此事不得外传半句!”
随行心腹千户马收,心头不由凛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指挥使放心,卑职醒得利害。”
仇良面容阴沉如铁,摆了摆手,沉声道:“你先出去,让本官思量思量。”
那心腹千户马收愣怔了下,旋即,拱手告退。
书房当中,一下子空荡荡下来,仇良坐在一张太师椅子上,目光深沉,刚毅、威严的面容上不由现出一抹阴狠与冷戾。
如果此事当真属实,堪称开国以来的第一逆案,卫郡王如此欺君罔上,天子岂能容之?
但这等宫廷床帷之事,污蔑圣躬,不管真假,纵然是在京城中流传而起,都足以让他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这就是这种事的威力。
因为天子威严受损,誓必有人要撞在天子的气头上。
所以,纵然真的查证属实,如何透露给天子?
仇良眉头紧皱,心头思索着此事的可能性,随着时间过去,一个计划渐渐在心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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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乱七八糟,我要重新返工。
妈的,脑子浆糊了,没修改就点了发布。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范仪:贾公乃天下英主……(月底,求月票!)
暂且不提仇良打算对贾珩的“私生活”全面进行调查,却说宁荣街,柳条胡同儿,原本的贾家老宅——
范仪落座在厅堂的一张太师椅之上,其人面容清颧,手里正在拿着一本簿册,翻阅着,那张瘦削面容满是风霜之色。
说来也巧,同样是陈潇所看的三国回目,曹丕逼迫汉献帝退位一节,正式拉开代汉的序幕。
范仪将手中的书册掩藏而起,抬眸看向远处,目光锐利,几如电芒,在心底喃喃说道:
“贾公乃天下英主,这汉家天下乃天下人天下,自是有德者居之。”
如无贾公,汉家天下早就在内忧外患的乱局中倾覆,江山拱手相让于东虏,而中原百姓沉沦于铁蹄之下。
可以说,这汉家天下乃是贾公一手力挽天倾而来,平民乱,荡海寇,定西北,平辽东……内修新政,外领甲兵,文韬武略,帝王之姿。
反观崇平天子,外宽内忌,虽继位以来宵衣旰食,兢兢业业,但治国无方,疲于奔命。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道道门环扣动之声。
“来了。”范仪府上的老仆快步起身,伴随着“吱呀”一声,就已打开门扉。
少顷,贾珩进入庭院之中。
那老仆倒也识得贾珩,心头一惊,连忙避让一旁,行礼说道:“老奴见过卫郡王。”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范先生在家里吗?”
“老爷就在屋里。”那老仆说道,伸手相邀道:“卫郡王,里面请。”
贾珩说话之间,也不多言,昂然阔步,进入庭院当中。
这会儿,范仪这会儿,倒也瘸着一条腿沿着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行至近前,拱手一礼,说道:“见过卫郡王。”
贾珩凝眸看向范仪,搀扶住范仪的胳膊,寒暄说道:“范先生今日没有前往京营?”
“京营也渐无范某立足之地,而同僚目光多以异样而视,范某索性在家中看书。”范仪两道断眉之下,目光平静一如玄水,低声道。
贾珩闻听此言,神情默然了下,凝眸看向范仪,伸手相邀,说道:“范先生,里厢说。”
二人默不作声,来到范仪的东厢房,此刻已是冬日,庭院中的那棵石榴树已经光秃秃,而枝丫上覆着一层薄薄雪花,石榴树在萧瑟寒风当中枝叶扶疏,随风摇晃不停。
贾珩进入其间,面色就是一愣。
只见靠在东墙之下的方形书柜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书籍。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恍惚几瞬,就是五年之前,他当初在这个屋子里,与可卿夫妻二人相依为命。
一晃眼,也有几年过去了。
岁月如歌,往事如烟,他也从当初的青葱少年,也到了如今的青年,已是一国郡王之尊。
同样是风雨兼程,披荆斩棘的五年……
范仪抬眸打量着那青衫落拓的少年,心头也有几许感怀之意。
“王爷当年在书案上的箴言对联,如今看来,可见王爷当年之志存高远。”范仪点了点头,朗声道。
贾珩剑眉之下,那双清冷莹莹的目光,不由投向那一副垂挂两侧的楹联,沉静面容上现出几许思量之色,道:“当年,以此为座右铭,激励自身,倏然已五载了。”
范仪点了点头,目光炯炯有神,低声道:“卫郡王还请这边儿坐。”
他大抵猜出了眼前少年的来意。
贾珩落座下来,说道:“范先生,最近京中因为立嫡之事,而闹得沸沸扬扬,范先生觉得如何?”
范仪默然片刻,说道:“王爷,天子只怕会选择楚王。”
贾珩道:“哦,怎么说?”
范仪道:“天子帝王心性,不耽于儿女情长,绝非旁人可比。”
贾珩目光微顿,清声说道:“如是这般,恐怕今后朝局多有动荡。”
范仪点了点头,道:“天子心性刚毅、刻薄,纵然有些许动荡,也会为了大汉社稷,排除万难。”
贾珩道:“范先生说得不错,天子心性刚毅、果断。”
范仪目光如炬,凝眸看向贾珩,低声说道:“等新君即位,王爷又当如何处之?”
贾珩默然片刻,道:“不过是蛰伏几年,总有用武之地。”
“以王爷之刚强心性,如何视之平常。”范仪心头担忧不胜,说道。
贾珩道:“功业早立,不过寄情山水,颐养天年罢了。”
范仪默然片刻,低声说道:“王爷如是这般作想,便不会来寻范某了。”
贾珩凝眸看向范仪,目光锐利无比,问道:“以范先生之才智,以为应当如何?”
范仪面色一肃,道:“进一步,威加海内,退一步,生死不由自主,王爷天纵奇才,莫非不知?”
贾珩这会儿,已然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贾珩摇了摇头,说道:“时机未至,贸然行事,只怕成为众矢之的。”
范仪道:“如今内阁两位阁臣,正在逐渐梳理京营人事,接掌兵权,待时间一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贾珩点了点头道:“两位阁臣都是心性佼佼之选,手段高明,只怕一二年间,京营人事就要为之一变。”
如今的朝局,他不具有掀桌子的客观条件,但两位阁臣却能以春风化雨的手段,在京营施加影响力。
虽说他党羽都在京营,但这些自然也被两位阁臣注意到,换句话说,别人是有防备的。
他现在能够做的也有限,反而不如陪着妻小,麻痹崇平帝以及两位阁臣。
范仪道:“今年这个冬天格外冷。”
贾珩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天寒地冻的。”
只要崇平帝驾崩,一切就好说了,那时候,他作为先皇的女婿,只要不明着篡位,完全可以匡扶社稷之名,把持国政,逐渐代汉自立。
但现在,如何能起事?
任何反叛都是忤逆君父,不得人心,天下唾弃,人人得而诛之。
不是说他在乎什么王道大义,而是,没有多少追随者,他总不能一个人杀进宫苑,控制局势吧?
范仪两道断眉之下,目光微顿,低声道:“帝王心性多变,王爷也当早早有所准备才是。”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过几天,是范先生的生儿吧,唤上蔡权过来,一同吃吃饭。”
其他多余之人,根本没有必要。
真正起大事的时候,也就微末之时的几个人可以用。
甚至,他都不能透露他的帝王之志,只是隐晦提出想要掌柄国政。
范仪点了点头,说道:“王爷,这个冬天一过,待明年开春,辽东大军班师,身在辽东的谢侯,自辽东返回,王爷那时候的处境将更为不利,彼时,以内阁那两位阁臣的能为,势必要对京营兵将人事以及兵权方面全线进行调整,王爷将来手脚束缚,纵然有心成事,却已有心无力。”
贾珩点了点头,道:“是啊,所以最好的时机也就是这个冬天了。”
换句话说,天子尽量别熬过这个冬天,那基本是最为理想的情况。
只是,上天会遂他的愿吗?
待与范仪计议而定,贾珩离开了贾家老宅,并没有前往宁国府,而是前往晋阳长公主府,去看看元春。
晋阳长公主府,后宅——
冬日时节,庭院中雪花覆盖于嶙峋山石之上,湖光山色,尽做一白。
元春落座在一方铺就着薄薄褥子的软榻上,那张珠圆玉润、白璧无瑕的脸蛋儿,丰润莹莹,b白腻肌肤上似有团团玫红红霞弥漫开来。
此刻,带着几许绵软、白腻的小手,手里正在握着一本书册,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
而下首的一方绣墩上,元春的丫鬟抱琴,说道:“姑娘,这是红枣糯米粥,姑娘吃点儿吧。”
元春轻轻“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簿册,转过一张国色天香牡丹花的白腻玉容,接过抱琴手里的粥碗,拿起汤匙,轻轻舀起,递至唇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慢条斯理地用着。
吃了一碗,元春拿过帕子擦了擦嘴,道:“抱琴,什么时候才能生产下来?”
抱琴脸上笑意繁盛,说道:“姑娘莫急,还有两个月呢。”
元春轻轻抚着隆起成球的腹部,那张带着几许粉腻嘟嘟的脸蛋儿,现出一抹幸福和甜蜜之意。
当一个女人开始做母亲之时,才是幸福的开始,因为她懂得了爱别人胜过爱自己。
抱琴那张清丽玉颜上,可见眉眼之间笑意嫣然,说道:“姑娘,太医说姑娘脉象平稳有力,说不得就是男儿呢。”
元春轻轻抚着隆起成球的腹部,眉眼中涌起欣喜之意,说道:“希望吧。”
抱琴一边儿收拾着碗筷汤匙,柔声道:“前些时日,宫中去了宁国府上,封了三位侧妃,还有一众的诰命夫人,姑娘按说也是诰命夫人的候选。”
就在两人叙话之时,就见一个嬷嬷举步进入厅堂,脸上见着欣喜之色,说道:“大姑娘,珩大爷来了。”
元春那张白腻、丰润的脸蛋儿,顿时现出一抹欣喜,春山黛眉之下,目光莹莹而闪。
不大一会儿,就见贾珩举步绕过一架云母锦绣的屏风,进入厢房,迎着元春的那双温煦目光,道:“大姐姐。”
“珩弟。”元春凝睇含情而望,轻轻唤了一声,那张端美、明艳的脸蛋儿酡红如醺,轻声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大姐姐,许久不见了。”
说话之间,来到元春一侧的床榻落座下来,拉过元春的纤纤柔荑,握在手里,轻声道:“辛苦了。”
元春的肚子也是一天天大起来,而那张丰润明丽的脸蛋儿,可见一股恬然而淡淡的母性气息萦绕而起。
元春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面上都是幸福甜蜜的笑意,说道:“珩弟,我不辛苦的。”
贾珩点了点头,笑道:“今年年节,大姐姐就不回去了。”
元春抿了抿樱唇,眸光垂将而下,说道:“珩弟,母亲那边儿已经起疑了。”
贾珩轻轻揽过丽人的肩头,柔声说道:“她起疑什么?”
“说我一直在长公主府上,都不回家的。”元春修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容色微顿,低声说道。
贾珩道:“也是,等生了孩子,还要坐月子,等以后再回家也不迟。”
元春道:“珩弟,府上的湘云和宝琴,你也向宗人府报请了诰命?”
“湘云还没有。”贾珩掌中探入丽人的衣襟,掌指之间就觉丰腻阵阵,说道:“等史侯回京以后,再与史侯商议,再说湘云年岁也小,倒也不急。”
元春将螓首依偎在贾珩的肩头,柔声道:“那也好,只是府中的女孩子,都…落在珩弟身上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嫁给谁都是嫁,不如她们姊妹几个从小玩到大,以后一直能够在一块儿,互相有个照应,热热闹闹的。”
所谓少来夫妻,老来伴儿。
元春点了点头,柔声道:“那样也好。”
说着,轻轻拨开贾珩的手,语气嗔怪莫名,说道:“珩弟别闹,小衣里面都是黏黏糊糊的。”
贾珩凑到元春耳畔,低声道:“那我想想法子。”
说着,凑近衣襟当中,埋首团团脂粉香艳当中。
这会儿,抱琴说话之间,羞红了一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悄然转身过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过了一会儿,贾珩拥住就有些瘫软一团的元春,道:“大姐姐,宝玉的婚事定了哪一家?”
元春道:“母亲那边儿原定是湘云,不想…珩弟将湘云报上了宗人府,只能另觅其他了。”
说到最后,目光也有几许嗔怪。
真是的,就得住一家人嚯嚯。
贾珩笑了笑,说道:“京中达官显贵的闺阁小姐多不胜数,到时候给他定下一门亲事也就是了。”
元春将螓首依偎在贾珩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
……
时光匆匆,岁月如歌,不知不觉就进入冬月下旬,大汉的西北大地,天气愈发寒冷,大雪纷飞。
随着进入冬月,京中的气氛愈发肃杀,大汉朝廷关于立储的争议愈发喧闹。
而关于魏王膝下并无子嗣的担忧,而京中却渐渐起了一阵新的议论风潮。
即梁王陈炜,同样是皇后元子,如是魏王无法承嗣,是否可以梁王作为皇太弟,倒也彰显天家孝悌之意。
可以说,兄终弟及在儒家正统理论中一直颇有市场,如今再次被提出来,仍有不少受众。
清流文臣议论纷纷,聚讼纷纭。
反对者多言,兄终弟及这种继嗣,容易乱了统绪传承,成为后世之君的隐患。
魏王府,书房之中——
正是冬日时分,炉火熊熊而燃,可见醅泥小炉上放着一铜壶,壶口正自嘟嘟冒着热气。
魏王陈然落座在一张太师椅上,那张年轻、俊朗的面容阴沉如铁,看向一旁的宋璟,低声问道:“舅舅,最近的议立梁王弟的风向,究竟怎么回事儿?”
显然魏王陈然,也听到了最近京中骤然而起的“兄终弟及”声音。
宋璟点了点头,目光咄咄而闪,道:“此论起来的邪乎,我也一无所知。”
魏王陈然心头涌起一股怒火,按捺住心头的烦闷,说道:“梁王弟呢,现在何处?”
宋璟道:“他最近在刑部,寻常就回到家中,倒也不怎么见他。”
梁王陈炜也早已大婚,妻子是会稽驸马郭绍年的女儿。
宋璟默然片刻,劝了一句,说道:“殿下,其实此兄终弟及一说,未尝不是解决王爷现有困境的法子。”
从宋璟的立场上,此举对自己的利益,显然是没有什么损失的。
魏王陈然面上现出担忧之色,柔声说道:“父皇应该是不会同意的,父皇为后世子孙而计,未必可行。”
宋璟点了点头,说道:“总要试试,殿下先度过此事再说,将来之事,将来再说不迟。”
这句话潜台词是将来是不是兄终弟及,还不是魏王自己说了算了。
魏王陈然两道粗眉之下,目中现出一抹无奈之色,说道:“如今也只能暂且如此了。”
宋璟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殿下,圣上可能会询问贾子钰的意见。”
魏王陈然道:“我看子钰似乎不想参合的样子。”
宋璟道:“贾子钰已经位极人臣,是不会趟这浑水的,但圣上信重贾子钰惯了,多半也是要听听贾子钰的意见的。”
魏王陈然默然片刻,温声道:“这几天,孤邀请贾子钰进府中做客。”
宋璟凝眸看向魏王陈然,低声说道:“王爷此法甚好,不管如何,起码在外人眼中,贾子钰是与王爷是亲近的。”
魏王陈然叹了一口气,道:“就怕贾子钰闭门谢客。”
他这个妹夫,差不多是人精,不好算计着呢。
梁王府,书房之中——
夜色已深,可见一张四四方方的漆木高几上,红色蜡烛烛火彤彤,烛火照耀在高几上的瓷瓶上,可见光影流波,倒映人眸。
梁王陈炜此刻落座在一张梨花木的太师椅上,面容凝重不已,平静无波,一如玄水。
此刻,下首的梨花木椅子上,坐着一个面容清颧,颌下蓄着几缕随风飘扬山羊胡的老者,其人灰白胡须之下,目中不时闪过一抹睿智之芒。
此人名为席东光,乃是梁王前往江南迎娶会稽驸马郭绍年之女时,遇到的一位江湖术士,其人自称是麻衣神相之后。
当初,席东光在见到梁王的第一眼,就说梁王有君天下之姿。
梁王当时心头大惊不已,已然是先怒后喜,旋即,引席东光至私下厢房相见,经过一番交谈,于是将席东光引入幕府。
梁王陈炜浓眉之下,目光熠熠而闪,语气中难掩欣喜之意,说道:“果如先生所说,如今这样放出去消息,如今京中的水一下子搅浑了。”
原本的梁王是没有机会的,但现在通过一招“皇太弟”的绑定,进入了夺嫡的视野,甚至某种程度上化解了魏王陈然膝下无嗣的尴尬,所谓浑水摸鱼。
席东光两道浓眉之下,凝眸看向梁王,手捻颌下胡须,说道:“不这样搅浑水,王爷如何才能得机会?”
梁王陈炜点了点头,说道:“席先生这样说也是,我这样也是为了王兄,王兄一直膝下无子,如果父皇因为疑虑,而便宜了楚王这等庶出之藩,反而多为不美。”
这位曾经性情暴躁、乖戾的藩王,经过这些年在江南的历练之后,也渐臻成熟起来。
梁王陈炜斜飞入鬓的剑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叙道:“先生所言甚是。”
席东光提醒说道:“只是王爷如今根基浅薄,需要全力支持魏王殿下争嫡一事。”
想了想,劝了一句,道:“梁王殿下,明天就去魏王府,去拜访一下魏王殿下,否则,将会容易引起猜疑。”
梁王点了点头,说道:“是得去看看王兄,我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想了想,凝眸看向席东光,问道:“席先生以为,王兄会不会因近来之事而生嫌隙?”
虽然某种程度上,梁王算是解了魏王无子的燃眉之急,但毕竟是有算计之嫌。
席东光静静看向梁王,温声道:“魏王殿下与殿下乃是同母胞兄,纵有一些隔阂,也会很快弥消,魏王不是量窄之人。”
梁王点了点头,柔声道:“魏王兄待我一向很好,应该不会放在心上的。”
待梁王与席东光叙话而毕,起得身来,返回后院。
此刻,梁王之妻乃是会稽驸马的小女儿,名唤郭蕙。
也就是十六七岁,身形玲珑曼妙,那张粉腻微微的脸蛋儿,玉颜两侧可见酡红如醺。
此刻,正拿起一副耳环在耳垂的位置上比对着,透过那一面明光如水的铜镜,可见一张姝美、明艳的玉容。
就在这时,丫鬟进入厢房,柔声道:“王妃,王爷来了。”
郭蕙起得身来,转眸看向从远处而来的梁王陈炜,丽人起得身来,恍若一只花蝴蝶一般,扑到梁王陈炜近前,说道:“王爷。”
梁王看向那容颜明丽的少女,心头也有几许喜爱莫名,一下子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道:“王妃。”
夫妻两人温存了一会儿。
郭蕙玉颜浮起浅浅红晕,点了点头,说道:“殿下,父亲今天又送来一封信。”
梁王那张阴鸷、俊朗的面容上现出讶异,问道:“那岳丈大人的书信呢?”
郭蕙说话间,取下一封书信,递将过去,道:“王爷看看这个。”
梁王拆阅而览,眉头愈发皱紧,抬头之间,目光明晦不定。
郭蕙柳眉之下,妩媚流波的眼眸扑闪扑闪,问道:“王爷,爹爹说什么?”
梁王点了点头,道:“岳父大人告诫我,京中之事,悉由父皇做主,叮嘱我当以孝悌为念。”
梁王之所以有了夺嫡之念,其实就是在郭绍年的撺掇之下,才有此事。
或者说,会稽驸马郭绍年想要再次出仕,施展胸中抱负才学,唯有借助梁王这位女婿之力。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宋皇后:贾子钰,你给本宫站住!(月初,求月票!)
宫苑,坤宁宫
“咳咳……”
伴随着阵阵剧烈的咳嗽之声响起,整个暖意融融的坤宁宫中,被一股哀伤气氛笼罩,而躺在一张铺就着褥子的床榻上的崇平帝,周身笼罩在一股衰败的死气。
“陛下。”这会儿,宋皇后迈着丰腴款款的腰肢,缓步而来,凝眸看向那躺在轩窗上的崇平帝,修丽双眉之下,目光莹莹如水,关切道:“陛下,喝了这口稀粥。”
“咳咳……”崇平帝起得身来,然后又是剧烈咳嗽不停。
咳嗽之声似乎要将肺叶咳出来一般。
而这会儿,大明宫内相戴权近前而来,搀扶崇平帝的胳膊,连忙拿过一方手帕,递将过去,帮着崇平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见得这一幕,宋皇后那张香肌玉肤的雪肤玉颜微微一变,春山如黛的柳眉之下,美眸莹润微微,看向崇平帝。
说话间,就近落座而下,拿起一只汤匙,轻轻晃动着玉碗中的药粥,待热量散得差不多,然后吹了一口,递将过去。
崇平帝问道:“梓潼,子钰呢?”
宋皇后翠羽秀眉之下,那双熠熠而闪的妙目当中,不由现出几许思量之色,柔声道:“臣妾已经派人去寻贾子钰了。”
崇平帝这会儿又剧烈咳嗽了几下,两边儿肩头急剧抖动,那张凹陷的脸颊淡如金纸,周身的衰败气息愈发明显。
崇平帝点了点头,道:“梓潼,再派人去催催……咳咳……”
说到最后,崇平帝又是咳嗽了几下,瘦弱的身躯如破风箱一样颤抖,从外面看起来,实在颇为骇人。
而这会儿戴权手中的帕子,已经密布了嫣红血迹,而崇平帝前襟之上,同样见着触目惊心的嫣红血迹。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内监进入殿中,道:“陛下,娘娘,卫郡王递上了牌子。”
崇平帝中气不足说道:“宣。”
宋皇后转眸看去,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上,情不自禁地笼罩着一股惊喜莫名。
不大一会儿,只见贾珩快步进入殿中,拱手道:“微臣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刻的坤宁宫寝殿当中,一股草药清新之气以及血腥之气参合在一起,弥漫萦绕。
“子钰平身,咳咳……”崇平帝刚说两句,就已再次剧烈咳嗽起来,待定了定心神,摆了摆手道:“来人,赐座。”
这会儿,戴权连忙吩咐内监为贾珩搬上一方绣墩。
“谢圣上。”贾珩拱手道了一声谢,然后落座下来,面色肃然,打量着此刻的崇平帝,心头唏嘘不已。
这幅架势,只怕是老龙将死。
而这边厢,宋皇后春山秀丽黛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地看向那蟒服少年,依依不舍地将目光收回,然后来到崇平帝近前,握住中年帝王枯瘦的手掌,说道:“陛下,还需保重龙体才是。”
只是刚刚触碰到崇平帝的手,丽人心头就是一惊。
陛下的手太凉了。
这就是气血衰败。
崇平帝声音细弱、疲倦,说道:“朕没事儿,梓潼,朕和子钰单独说几句话。”
宋皇后容色愣怔了一下,粲然明眸莹润微微,几如圈圈涟漪轻漾,旋即,凝眸看向坐在绣墩上的贾珩,两人眼神交流片刻,就向外间而去。
宋皇后柔声道:“陛下,那臣妾告退。”
说话之间,招呼着一众内监和嬷嬷,向着外间而去,只是仍回头看了一眼崇平帝与那蟒服少年。
殿中一时间只留下贾珩与崇平帝,以及戴权。
“戴权去外间暖阁候着。”崇平帝那张瘦削脸颊凹陷无比,不由咳嗽了一下,旋即,又是开口说道。
戴权闻听此言,轻轻应了一声是,而后,也不多言。
贾珩这会儿近前而坐,道:“陛下,还是当保重龙体才是。”
崇平帝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朕……朕只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贾珩心头一惊,酝酿情绪半晌,声音已有几许哽咽之意,说道:“陛下,如今何出此不吉之言?”
崇平帝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天命如此,朕如之奈何?”
贾珩看向面色衰败,一副油尽灯枯样子的中年帝王,心头也生出几许恻隐之心,宽慰说道:“陛下善加保养,终有回复之期。”
崇平帝苦笑一声,旋即,又是剧烈咳嗽了几下,拿过一方罗帕,重又捂住了嘴巴。
贾珩连忙近前,搀扶了一下崇平帝的胳膊,说道:“陛下。”
崇平帝温声道:“如今东宫未立,为社稷而论,子钰以为当立何人为嗣,克承大统?”
贾珩道:“陛下,此事,微臣以为乃陛下家事,陛下圣心独运,乾纲独断即可,臣下不敢妄言。”
崇平帝声音中气愈发不足,道:“既是家事,又是国事,子钰,你我既为君臣,也为翁婿,更为…郎舅,你可畅所欲言。”
说到最后之时,崇平帝心头就有几许古怪莫名。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圣上雄才大略,属意于哪位藩王,微臣完全遵从陛下旨意。”
崇平帝默然片刻,开口道:“楚王陈钦,睿智英敏,刚强果决,魏王器量宽宏,有王者之风,朕心头一时间倒是举棋不定。”
如今的皇储之位,怎么也轮不到八皇子陈泽,以及宋皇后诞下的儿子陈洛。
贾珩一时默然,看向陷入“选择困难症”的崇平帝。
“子钰以为,何人可君天下?”崇平帝声音沙哑、粗粝几许,开口问道。
贾珩点了点头,道:“微臣以为,圣上心头已经有了答案,召微臣入宫,也是求一个心安罢了。”
他心头其实已经隐隐有些猜测,只怕真如范仪之言,崇平帝还真的要弃魏择楚。
“魏王无子,自成亲以来,朕心头多有不忍。”崇平帝面色阴沉如铁,叹了一口气。
贾珩心头一紧,说道:“陛下,魏王未必不能诊治,如微臣成亲两年,拙荆仍无所出,后来才有了芙儿,之后一切顺利。”
崇平帝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说道:“朕如何不知?只是这等事万一有个万一,朕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况且,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贾珩默然了下,凝眸看向脸颊凹陷,气色萎靡的崇平帝,心头暗暗叹了一口气。
天子的确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崇平帝停顿了下,又继续叙说道:“如今京中又起杂音,魏王与梁王乃为一母同胞,两人皆为嫡出,言及以魏王为储,待魏王继位之后,梁王可为皇太弟,子钰以为如何?”
贾珩道:“圣上,兄终弟及之论,古来有之,京中秉持此论者。”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主要是不知天子的心意。
崇平帝接话说道:“然自隋唐至今,兄终弟及,多为不取,可见取乱之道也。”
贾珩顿了顿,开口说道:“微臣愚钝,实不知圣上之意,还请明示。”
这个时候再猜就有些不合适了。
崇平帝听到那少年语气中的恭谨之意,说道:“子钰以为,楚王可堪担负社稷重任乎?”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立八皇子陈泽,八皇子陈泽冲龄之年,天资聪颖,再以贾子钰为辅臣,再以内阁辅臣制衡,或许也是一条稳定朝局的路子。
但皇后与魏梁两王如何处之?
对此是否甘心?
而子钰来日会不会再生出一些别的想法?
之后,不若立楚王为嗣,楚王根基浅薄,可托外臣辅佐,再以子钰制衡、转圜,魏梁梁王以及诸子可得富贵长久。
其实,这也是一种制衡策略。
楚王根基浅薄,身后并无多少可以依靠的臂助,其人为了坐稳江山,势必要倚重贾珩来平衡朝局。
而贾珩又与楚王为连襟,再加上与魏王的关系,很容易成为两方之间沟通的桥梁,不至于手足相残。
贾珩面色沉静如水,心头不由莫名一惊,说道:“微臣以为,知子莫若父,楚王才略如何,圣上当有所知之才是。”
崇平帝默然片刻,喃喃道:“楚王英果类朕,如今大汉虽然政局平稳,但却仍需有为之君,继往开来,再造中兴盛世。”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楚王的确是崇平帝的b翻版,而且同样的性情猜忌与刻薄。
楚王幼年丧母,一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或许,正因为缺乏母爱,楚王就对晋阳长公主这种年上系就心生觊觎。
贾珩沉声说道:“圣上如有决断,微臣不好妄言,唯谨遵圣意,以报圣上再造之恩。”
崇平帝心头满意贾珩的态度,道:“楚王威望不足,朕思来想去,尚需你来辅佐,不使兄弟阋墙,社稷动荡……”
贾珩面色凛肃无比,说道:“圣上慈爱厚德,微臣当竭尽全力,代为转圜。”
还是那句话,天子在召见他之前,已经有了决断,召见他不是为了听他的意见,而是为了求一个心安,然后让他为新君保驾护航。
崇平帝叹了一口气,温声道:“然儿可惜了,只是膝下无嗣,朕虽哀怜之,但朕身上的江山基业是祖宗打下,关乎九州万方的亿万众生,岂可儿戏?”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陛下之一片公心,上应祖宗基业,下照天下百姓,俯仰之间,无愧天地。”
崇平帝闻言,心头也有几许动容,默然片刻,低声说道:“朕终究是对不起梓潼。”
这些时日,在崇平帝眼瞎之后,宋皇后对崇平帝可谓百般照顾,而这位天子良心不安。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圣上对得起大汉的列祖列宗,九州万方的百姓。”
崇平帝容色微顿,摆了摆手。
默然片刻,唤了一声,说道:“戴权,何在?”
伴随着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响起,戴权从外间而来,垂手而立,道:“陛下,奴婢在。”
崇平帝面色一肃,沉声道:“即刻让内阁拟旨,召甄应嘉入京,启用为内务府总管大臣,以甄韶为京营练武营都督,授兵部侍郎衔,军机大臣,入军机处行走。”
这位天子既然心中有了决断,在这一刻,几乎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甚至可以说,某种程度上让楚魏梁王等人措手不及。
因为拖延的越久,对大汉社稷的伤害越大,造成的朝局的动荡越剧烈。
而甄家的四兄弟,在时隔几年以后,再次成为楚王的臂助。
贾珩听着崇平帝的安排,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天子,心头只有江山社稷,全无儿女私情。
只是,这般任命一出,只怕会让魏王心头寒意陡生,说不得会起一些波折。
或者说,直到此刻,天子仍然没有降旨,直接封楚王为东宫,或许还存着对楚王的最后一次考察?
崇平帝目光微顿,凝眸看向那戴权,说道:“戴权,着内卫送朕至含元殿内书房,从长乐宫太后那边儿拨付宫人,至书房伺候。”
在这一刻,崇平帝已经开始要为自己的安全着想,或者说开始防备宋皇后以及宋家外戚变生肘腋。
戴权白净面皮微微一变,拱手道:“是,陛下。”
贾珩面色变幻了下,心头也有几许惊讶莫名。
天子当真是翻脸无情,一点儿夫妻情面都不顾。
只能说,龙体已经出现极其崩坏的情况。
似是从沉默中感受到那少年的兔死狐悲,崇平帝叹了一口气,问道:“子钰可是觉得朕有些薄情了?”
贾珩道:“圣上心思缜密,刚毅果决,乃为一代明君,既是明君,厚情以待天下,何言薄情?”
“知我罪我,其唯春秋。”崇平帝默然片刻,叙道。
崇平帝默然片刻,又道:“子钰接下来,也要护卫魏梁两王的周全。”
贾珩道:“皇后母仪天下,主持六宫,楚王也当以母视之,犹如孝悌伦常,乃顺天应时之道,帝王不得失德,否则千夫所指。”
崇平帝道:“子钰之言在理。”
中年帝王一时间也默然不语,等着戴权的回信。
贾珩与崇平帝坐下相处了一会儿,见崇平帝神思乏累,也只好出言告辞。
崇平帝忽而再次开口,说道:“子钰也去看看咸宁,再有一两个月,咸宁就生产了,多去陪陪他才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才是关要,如果皇后与魏王母子,真的心有不甘,他也只能…狠心圈禁了。
至于子钰,如果真的倾向于魏王,那他……
念及此处,崇平帝心头忽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悲凉。
贾珩拱手道:“微臣告退。”
说话之间,贾珩离了坤宁宫,心事重重地沿着朱红梁柱的回廊,向着福宁宫而去。
此事一起,京城只怕要沸反盈天了。
只是刚刚过了拐角,抬眸之间,看向一位华骨端凝、玉颜雪肤的丽人拱手,道:“娘娘。”
宋皇后恍若春山的黛眉之下,目中带着几许慌乱,问道:“子钰,好端端的,陛下为何要移驾含元殿?”
显然这位丽人已经得知了崇平帝移驾的消息。
贾珩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丽人,说道:“娘娘,陛下已有决断,最近决定起复甄家。”
此言一出,宋皇后如遭雷击,那张晶莹如雪的玉容“刷”地煞白一片,说道:“怎么会这样?”
此刻的丽人,只觉手足冰凉,遍体生寒,那张香肌玉肤,白皙如玉的面容,更是苍白如纸。
贾珩这会儿,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温声道:“娘娘,魏王成亲以来,至今无子,天子为大汉基业而计,不得不如此。”
宋皇后闻听此言,弯弯柳眉之下,美眸现出恼怒,急声说道:“然儿才多大,又不是不能再治好,哉说哪怕然儿当真无子,还有炜儿在,难道不能立为东宫?”
贾珩默然了下,说道:“圣上担心兄终弟及生乱,危害大汉社稷,娘娘,微臣还有事儿,还望娘娘保重。”
说着,贾珩打算继续向福宁宫而去。
还未行多久,却听身后那丽人玉容微微一白,几乎是娇叱道:“贾子钰,你给本宫站住!”
贾珩转身看向宋皇后,低声道:“娘娘,事已至此,还是当遵循陛下旨意才是。”
那张雪肤玉颜的丽人,凝露而闪看向那蟒服少年,芳心几乎恼怒不胜。
当初,你欺负本宫的时候,可不是这般说的,现在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是吧?
方才见陛下的时候,有没有帮着然儿说一句话?
贾珩见丽人面上怒气翻涌,目光既是委屈,又是羞急,连忙说道:“娘娘先冷静冷静。”
“你随本宫来。”宋皇后弯弯柳叶细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低声说道。
贾珩此刻正自左右张望,心神当中就有几许惊惧莫名,他现在也怕宋皇后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想了想,随着宋皇后进了一座重檐钩角、屋脊蜿蜒的偏殿。
此刻,可见四四方方的红漆轩窗之上,一道道窗棂镂空着精美繁复的花纹。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殿中,而冬日的寒风吹拂在殿宇上的琉璃瓦,发出“呼呼”之声。
宋皇后那张端美、妍丽玉容之上,似笼罩着一层清冷霜意,声音娇叱说道:“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贾珩目光深深几许,道:“魏王膝下无子嗣,圣上为了大汉社稷着想,已经决定扶立楚王,不过娘娘仍为皇太后,魏梁诸藩,皆可得富贵不失。”
“富贵不失?”宋皇后容色颓然无比,颤声道:“多少年的夫妻感情,他竟如此薄情?”
丽人说着,芳心只觉黯然不已,或者说难以接受这等噩耗。
贾珩容色微顿,柔声道:“还请娘娘冷静。”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甜妞儿如此失态。
“你要本宫如何冷静?”此刻的宋皇后柳眉之下,那双晶然美眸泫然欲泣,声音也有几许哽咽,控诉道:“本宫三个儿子,妹妹还有一个儿子,哪一个立不得?偏偏选了一个庶出之子?”
贾珩凝眸看向宋皇后,道:“圣上或许有别样的考虑。”
宋皇后忽而冷笑一声,温声道:“有何别样的考虑,无非是防备我宋家罢了。”
她与那人在一块儿近二十年,岂能不知其人薄凉?
贾珩静静看向那玉人,低声道:“娘娘慎言。”
这会儿,宋皇后忽而猛地看向贾珩,春山如黛的柳叶细眉之下,直勾勾而视的莹润美眸涌动着危险的光芒,一把抓过贾珩的胳膊,说道:“你过来!”
她要报复,报复那个薄情寡义之人!
贾珩:“???”
什么鬼?
甜妞儿一改以往的温婉可人,看来这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宋皇后: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神京城,宫苑
坤宁宫,偏殿之中——
殿中炉火熊熊,暖意融融,一架木质玻璃屏风上倒映着两道人影,可见并肩而立。
宋皇后此刻伸出一只纤纤柔荑,不由分说地拽住贾珩的胳膊,给拽小孩儿一样,向着暖阁里厢而去。
这一刻的丽人无疑将“母上”气息拉满。
落在贾珩的眼中,心头既是有趣,也觉得好笑。
甜妞儿这气鼓鼓的样子,实在让人心头悸动。
进入暖阁之内,丽人一下子拉过贾珩,按在软榻上。
贾珩道:“娘娘,这又是何苦?”
雪肤玉颜的丽人,那春山如黛的弯弯秀眉之下,妩媚流波的美眸之中,似乎现出几许疯狂,清叱说道:“那人不仁,休要怪本宫不义。”
说话之间,丽人快行几步,一下子裹挟着如兰如麝的香气,彻底扑打在贾珩的脸上,继而不由分说,一下子噙住贾珩的唇瓣,凑至近前,贪婪索取。
贾珩感受到那股急促和贪婪,不觉就有几许窒息之意。
“娘娘。”贾珩伸手拥住宋皇后裹挟着丝丝缕缕香气的丰腴娇躯,颤声说道:“如是旁人瞧见你我这般,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这混蛋,现在倒是知道怕了?你当初欺负本宫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啊……”丽人清叱说着,一双弯弯柳眉之下,那双晶然美眸恍若凝露看向那蟒服少年,心头涌无尽疯狂。
这个混蛋和那人一样,都是薄情寡义,只知道欺负人。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贾珩感受到宋皇后的疯狂,说话之间,拉过丽人的雪白柔荑,一下子拥入怀中。
伏下头来,凑到丽人那恍若玫瑰花瓣的唇瓣,几乎用狂风骤雨安抚着丽人慌乱的思绪。
过了一会儿,丽人细秀柳眉之下,那美眸莹莹如水地看向贾珩,目中见着羞恼,“你说怎么办?”
贾珩道:“娘娘,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丽人冷哼一声,娇俏道:“少卖关子,等会儿,本宫要听你细说。”
说话之间,探出灵巧如蝶的素手,沿着衣襟向下。
贾珩垂眸之间,待感受着丽人的侍奉,只觉心神就在一种惊惧莫名与别样之感。
宋皇后此刻端美、秀丽的云髻之上,仍是别着一根流光熠熠的金钗步摇,轻轻晃动不停,那张妍丽如雪的玉容玫红气韵团团,恍若桃花明媚。
“啪……”
恍若清脆而清越的的竹节折断之声响起,在空旷、渺渺的殿宇当中,显得格外清晰。
丽人抬起螓首之时,嗔怒地看了一眼那蟒服少年,芳心涌起一股羞恼不胜。
丽人这边厢,檀口微张,两瓣莹润微微的唇瓣罩定而下。
而那张秀美、端丽的玉颜,在时鼓时陷当中,而弯弯细密的眼睫之下,美眸莹润微微。
丽人弯弯柳叶秀眉下,晶然剔透的美眸当中蕴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渴望之意。
贾珩心神不由一顿,眉头“嘶”的一声,只觉温润不胜中带着几许啮食的惊心动魄,几乎让贾珩心头不由一颤。
暗道,甜妞儿真是如狼似虎,要将他生吞活剥。
这谁能顶得住?
丽人那张粉腻嘟嘟的丰腻脸蛋儿,两侧氤氲而起团团玫红霞光,汗珠沿着鬓角无声流淌,落在精致如玉的锁骨上,旋即滚落进脂粉香艳的丰盈柔软中。
贾珩此刻只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听着殿外的动静,以防有人窥见殿中的一幕。
宋皇后那张绮丽、端美的脸蛋儿羞红如霞,猛然起得身来,一下子搂住贾珩的脖子,清叱道:“愣着做什么?”
贾珩剑眉之下,一双锐利无比的清眸当中,不由现出一抹古怪之意,轻轻拥住宋皇后的丰腴娇躯,撩开那花纹繁复的朱红色裙锯,顿时,两轮雪圆之月映照而来,晃得人眼前一动。
贾珩修眉之下,眸光宛如凝露垂下,却见靡靡而闪,似炽耀人眸,让人心神一跳。
分明,丽人早已执手相看泪眼,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而身形丰腴柔软的丽人,腻哼一声,那张端美、妍丽的脸蛋儿,似是蒙起一层浅浅酡红红晕。
鬓角的一支金钗束起的葱郁秀发,陡然散将开来,而垂将而下的一缕秀发贴合在脸蛋儿上,汗津靡靡。
贾珩此刻一下子托住雍美华艳的丽人,那双丰翘与浑圆在掌指之间流溢开来,沉静面容上,现出一抹难以言说的舒爽之态。
少顷,伴随着踏水之声以及竹节折断之声,一股靡靡旖旎的气息,在这一刻氤氲浮起,充斥在室内。
贾珩目光恍惚了下,嗅闻着那股媚肉之香,心头不由生出几许欣然莫名。
丽人宛如一株花盘肥美、娇艳欲滴牡丹花,正在贾珩怀里静静释放,丰盈摇曳,国色天香。
不大一会儿,竟反客为主,原地画圈儿。
而随着时间过去,在“哼哼唧唧”之声中,一下子瘫软在贾珩怀中,那秀挺的琼鼻鼻翼下,可听得细气微微,带着几许起伏不定。
贾珩轻轻拥住丽人的丰腴娇躯,凑到丽人耳畔,噙住那莹润微微的耳垂,柔声道:“娘娘,天色不早了。”
这一路不仅是风风雨雨,而且胆战心惊,他唯恐被人瞧见端倪。
丽人柳叶细眉之下,清冷莹莹的目中,不由现出一抹羞恼之色,道:“你……”
贾珩轻轻捉了下雪美人前襟的丰盈柔软,说道:“娘娘还是冷静一下吧。”
只能说,甜妞儿太过疯狂,这样下去,会引人起疑。
宋皇后转过螓首而来,晶然美眸痴痴而望,说道:“子钰,你要帮本宫。”
就这样,待与甜妞儿痴缠而毕,贾珩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也渗出一层浅浅而密的汗水。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凝露而闪,有些疼惜地看向雪肤玉颜的丽人,温声说道:“娘娘,以后不可再如此失态了。”
甜妞儿真是要被逼疯了。
两个儿子,不,是三个儿子,一个都没有立为东宫。
宋皇后秀丽如黛的柳叶细眉下,晶然莹莹的美眸,直勾勾盯着贾珩,一字一顿说道:“你这次要帮本宫,扶持然儿入主东宫。”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娘娘,此事,圣上已经有所决断,圣意实是不容更改。”
宋皇后柳眉倒竖,娇叱一声,说道:“本宫不管!你想法子,不然,本宫与你鱼死网破!”
贾珩:“……”
这都叫什么事儿?
真是甩都甩不掉了是吧?
贾珩此刻只觉一阵头疼莫名。
甜妞儿这是想要他怎么样?难道起兵造反?那可真是人人得而诛之。
宋皇后道:“只要你扶持然儿,如果然儿一直无子,等洛儿大一些,让洛儿当皇太弟。”
说到最后,丽人声音明显有些颤抖莫名。
贾珩:“……”
这已经到了“奇货可居”的一步了吗?
宋皇后见那少年惊讶,似有意动之色,心头愈发笃定,道:“洛儿如果成了皇太弟,将来也有克承大统的机会。”
那人对她如此狠心,她就谋夺了他陈家的江山。
贾珩道:“娘娘,这等搅乱社稷之事……”
“你欺负本宫的时候怎么不说?”丽人说着,只觉恼怒莫名,道:“本宫咬死你。”
说着,拿起贾珩的手,张嘴就咬。
贾珩看向气鼓鼓的丽人,连忙扶住丽人,道:“好,好,我应下了。”
而此刻,这会儿手背上一个带着些微口水的牙印清晰可见。
甜妞儿真真是疯了。
贾珩看向那张往日温婉可人的丽人,一副撒娇恼怒的样子,心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嗯,实在顶不住,这等丰润华艳的美妇突然现出这等小女孩儿之态,那种撒娇的反差,真有卷土重来之势。
“娘娘,稍安勿躁,现在朝局并非全无转圜之机。”贾珩这会儿,一下子拉过宋皇后的纤纤柔荑,温声说道。
雪肤玉颜的丽人,这会儿似乎也抚平了下思绪,修丽如黛的双眉下,晶然莹莹的美眸,静静地看向那蟒服少年,道:“好,那你说怎么办?”
她就说,就得咬死他,下次直接将他祸害人的东西也给他咬断了才好。
贾珩道:“娘娘,我觉得先看看京中的情况,也并非所有人都赞同楚王入主东宫,还有一些反对之声,或许这几天就会形成政潮。”
宋皇后美眸中寒光闪烁,明显有些不满意,柔声道:“就这些?”
这个混蛋动
贾珩诧异了下,叙说道:“娘娘还想如何?”
宋皇后修丽双眉之下,晶然美眸莹润微微如水,柔声道:“你率兵进宫,拥立然儿,本宫在宫中帮你控制后宫局势,接应兵马入城,至于陛下,年事已高,先至重华宫荣养。”
事到如今,不得不兵行险着,谁让那人对她那般绝情绝意!
贾珩眉头紧皱,声音当中满是担忧之色,道:“娘娘,如是反应这般激烈,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如何面对圣上?”
嗯,不过这个时候,册封楚王的圣旨还没有颁发出去,所以,还是有的解释的。
宋皇后那张靡颜腻理的无暇脸蛋儿上,似是不停翻涌着怒气,清叱一声,道:“他不顾念半点儿夫妻情分,立一庶子为东宫,何尝想过如何面对本宫?本宫就问你,你帮不帮?”
她和妹妹为他生了四个儿子,就落得这般下场?一个都没有立为东宫,这人真是好狠的心。
贾珩面色微凝,目光莹莹一般看向宋皇后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道:“娘娘,再等一段时间,楚王只是入主东宫,想要坐稳位置,倒也没有那般容易。”
现在,他只能暂且稳住甜妞儿,别的,他接下来再从长计议不迟。
宋皇后恍若春山的柳叶细眉之下,晶然美眸宛如凝露地看向那蟒服少年,嗔怒道:“你什么意思?本宫咬死你……”
说着,又要拿起贾珩的手,一口咬下去。
贾珩道:“好,好,我想想法子。”
丽人这会儿才再次放下贾珩的手,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清叱了下,说道:“本宫给你留的时间不多,你尽快想法子,否则,鱼死网破!”
显然对丽人而言,这已经成为丽人的魔障。
贾珩道:“娘娘,此事非同小可,需我从长计议。”
这无异于推翻崇平帝的旨意,他那时候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天子。
倒不是他被道德枷锁牵制,而是这种明眼人一看的忤逆圣意,事后对大汉朝政局造成很大的伤害。
宋皇后这会儿也暂且压下心头的焦躁,点了点头。
贾珩想了想,说道:“娘娘,我去福宁宫见咸宁了。”
宋皇后弯弯如黛柳眉之下,晶然美眸满是羞恼之色,似是冷哼一声,没好气道:“赶紧滚吧。”
只是丽人因为方经雨露,声音酥软、娇媚,多了几许打情骂俏之意。
丽人美眸闪烁之间,芳心深处幽幽叹了一口气。
现在再行逼问这混蛋,也不大合适,她就再给他一些时间,让他想想法子。
贾珩凝眸看向姝美玉颜,容颜俏丽的丽人,心头也有几许怜爱之意。
这是他的女人,给他生了孩子的,而且还是一对儿龙凤胎。
说话之间,快步离了坤宁宫,沿着殿宇下的一根根朱红梁柱,前往后宫的福宁宫。
这么多天没有见咸宁,他也有些念叨了。
……
……
福宁宫,寝殿之内——
四根朱红梁柱上,两道淡黄色帷幔以金钩束起,而梁柱之畔,可见一只只鹤形铜质宫灯巍然蹲踞,栩栩如生。
咸宁公主此刻,侧靠在雕花轩窗畔的一张椅子上落座,丽人一袭宽大衣裙,似乎遮不住隆起成球的小腹,而白皙素手之中拿着一本书册,静静翻阅着。
咸宁公主落座下来,那张珠圆玉润乃至有些粉腻嘟嘟的清丽玉颊,似是弥漫着一股甜美和丰润之气。
一方铺就着软褥的绣墩上,端坐着李婵月以及宋妍,两个少女一着朱红衣裙,一着莲白色衣裙,皆着宫裳云髻打扮,在这一刻宛如并蒂双莲,相映成趣,不分轩轾。
铺就着羊毛褥子的竹质软榻上,则是落座身形玲珑曼妙,云髻端庄的端容贵妃,那张冰肌玉肤的脸蛋儿似蒙起一层嫣红胭脂,丽人虽已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但保养得当,雪肤玉容上似是蒙着一层冷艳、幽清的气韵。
此刻福宁宫中的几人,还不知坤宁宫中发生的变故。
端容贵妃弯弯柳眉下,晶然目光莹莹如水,凝眸看向一旁的咸宁公主,柔声道:“再有两个月,也就生孩子了。”
咸宁公主放下手中的书册,伸手轻轻抚着隆起成球的小腹,柔声道:“太医算的日子是二月中旬了。”
端容贵妃点了点头,说道:“这几个月正处关键时候,你要好好养胎才是,莫要太过劳心费神。”
咸宁公主轻轻“嗯”了一声,那张妍丽如雪的脸蛋儿上,满是幸福和甜蜜之态。
再有两个月,她就要做娘亲了。
在一方棋坪上坐着的李婵月和宋妍,手里正在拿着两本簿册,隔着一方杏黄色棋坪,两人一手执白,一手执黑。
听着咸宁公主与端容贵妃母女之间的对话,心头也有几许羡慕。
而就在这时,从殿外进来一个嬷嬷,轻笑了下,欣喜道:“娘娘,卫郡王来了。”
李婵月和宋妍闻言,芳心一喜,皆是转过螓首望去。
少顷,就见一袭黑红织绣蟒服,头戴山字无翼冠的少年,昂首阔步而入。
“见过娘娘。”贾珩说话之间,向那端坐在一方软褥上的端容贵妃,躬身行了一礼道。
见到自家女婿,端容贵妃香肌玉肤的冷艳脸蛋儿上,笑意繁盛无比,柔声说道:“咸宁这两天正说念叨着你呢,可算是来了。”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温煦如初升暖阳,转眸看向咸宁公主。
端容贵妃点了点头,柔声道:“子钰快快平身,咸宁,你先生来了。”
这会儿,咸宁公主修丽双眉下,凝眸而视,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似有几许魂牵梦萦,说道:“先生,你来了。”
贾珩说话之间,行至近前,轻轻拉过咸宁公主的纤纤素手,温声道:“胎儿怎么样?”
咸宁公主脸上笑意嫣然,轻轻抚过隆起成球的小腹,说道:“孩子这几天踢我踢的厉害,说不得是想要生了。”
贾珩轻轻抚着腹部,语气蕴藏着关切之意,柔声道:“咸宁,你这几天好好将养身子,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咸宁公主点了点螓首,两道婉丽柔媚的柳眉之下,晶然美眸沁润着欣喜的波光,柔声道:“先生最近是得常来。”
端容贵妃笑意莹莹地看着小两口,轻轻笑了笑,柔声道:“好了,你们小两口叙话,等会儿,在这儿一同用午饭。”
说着,招呼着一旁侍立的嬷嬷与内监,快步离了福宁宫的前殿。
一时之间,殿中留在贾珩与咸宁公主,以及隔着一方棋坪的李婵月和宋妍对弈的两人。
贾珩问道:“婵月,妍儿,怎么也在这儿?”
“过来和咸宁表姐说说话,解解闷儿。”李婵月柳眉弯弯,那双藏星蕴月的眸子中,似有柔波潋滟沁润而起,声音娇俏。
宋妍点了点螓首,雪肤玉颜上满是欣喜,说道:“珩大哥,这几天可是闲暇了吗?”
贾珩看向丽人的目光有些喜爱,说道:“是啊,妍儿妹妹,几天没见了。”
看着宋妍,他疑心能看到宋皇后年轻时候的轮廓,或者说,先前的撒娇和痴恼,也让甜妞儿多了几许青春烂漫的气息。
宋妍蛾眉之下,那双宛如月牙儿的眸子清莹如水,弯弯而细密的眼睫垂将下来时,那张肖似宋皇后容貌五官的精致脸蛋儿,似是蒙起一抹羞红如霞的玫红气韵。
珩大哥既然闲暇了下来,竟也不知道过来找她和婵月姐姐。
“珩大哥这几天在忙什么呢?”宋妍问道。
咸宁公主接过话头儿,撇了撇嘴,嗔怪说道:“前不久,你珩大哥刚刚娶了三房夫人,正在和三房娇妻蜜里调油呢,哪里顾得上我们这三房?”
贾珩此刻,伸手挽起咸宁公主的纤纤素手,柔声道:“咸宁,你看你又胡说。”
李婵月好奇问道:“小贾先生,宗人府那边儿已经报上名册玉谍了吗?”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已经报过了。”
几人说笑了一会儿,渐渐至晌午时分,端容贵妃打发了嬷嬷来唤几人一同用着午饭。
……
……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宋皇后:她宋恬,绝不会束手就擒!(求月票!)
坤宁宫
待那蟒服少年飘然离去,身形曼妙玲珑的丽人,此刻从一张雕刻着凤凰图案的梨花木椅子上起得身来。
丽人柳眉之下,美眸凝露而闪一般,看向那青砖地板上正在反射着光芒的晶莹靡靡,似斑驳着细碎日光,丽人那两片粉红欲滴的唇瓣勾起,不由暗暗啐了一口。
她方才真是被气疯了。
丽人定了定心神,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衣裙,向着外间快步而去。
宋皇后起得身来,来到外间,在近晌日光照耀下,那张端美、妍丽的脸蛋儿,可见玫红气晕密布团团,此刻的丽人,恍若一株娇艳欲滴的牡丹花。
宋皇后说话之间,缓步来到前殿。
这会儿,内监已然护卫着崇平帝离去,只留下空荡荡的殿宇,铜雕兽头熏笼中的檀香混合着冰硝的青烟几乎袅袅而起,与弥漫萦绕在殿中的草药香气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神惊颤莫名。
这会儿,夏守忠近前而来,道:“娘娘,陛下已经移驾含元殿。”
宋皇后弯弯如黛的眉眼之间,就可见丝丝缕缕春情与绮韵流溢无声,那张宛如牡丹花丰艳的脸蛋儿,略有几许慵懒之意,柔声道:“知道了。”
这是已经开始防备着她了,数十载的夫妻感情,何至于此?
宋皇后说话之间,举步进入殿中,看向那暖阁之中空荡荡的床榻,芳心深处响起一声冷笑。
她宋恬,绝不会束手就擒!
等着吧,这大汉的万里江山,一定是属于她的孩子!
然儿坐了江山之后,如果一直无子,那就让炜儿来坐,为了拉拢那小狐狸,最后洛儿来坐。
而她宋恬,要在背后垂帘听政!
她再也不要体会这种任人摆布的无力感。
“来人,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宋皇后细秀柳眉不由挑了挑,压下心头的烦闷思绪。
此刻的丽人,身形丰腴款款,一袭朱红凤凰刺绣的衣裙,端美云髻之上一只金钗,金翅熠熠流光,因为刚刚得了雨露滋润,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渐渐少了几许温婉之态,而是多了几许华艳、端美之态。
款步来到偏殿之中,在金丝楠木的玻璃屏风后,一方木质浴桶当中,片片玫瑰花瓣与热气腾腾而升。
宋皇后缓缓去掉身上的华美裙裳,一双嫩白如笋的脚丫儿,一下子沿着三节竹榻,迈入浴桶中。
说话之间,玉人一只纤纤素手轻轻撩起一团热水,在肌肤上轻轻滑落,花瓣落在丰盈柔软上。
而丽人轻轻闭上美眸,脑海中似是回忆起方才那人的横冲直撞,丽人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儿愈发明媚、娇艳。
等着,等事成以后,她非要让那人听着她与那小狐狸在身旁痴缠至深的声音,在痛苦和悔恨中去见大汉的列祖列宗!
……
……
暂且不提宫苑之中,宋皇后心头如何发狠,想要狠狠报复天子。
却说武英殿,内阁值庐
随着递传口谕的内监离去,梨花木椅子上落座的一众内阁阁臣,面上多是见着动容。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天子绝不会选一个膝下无子嗣的储君,否则,将来就为社稷埋下了隐患。
李瓒目送传口谕的内监离去,那张清颧、瘦削,几乎有些仙风道骨的脸上,同样现出一抹复杂之色。
“高阁老,你如何看?”李瓒整理了下心头烦乱思绪,凝眸看向不远处的高仲平,问道。
“圣意如此,我等臣子还能如何,只能一意遵行。”高仲平目光深深,开口道。
这种情况下,还能回答什么,只能是坚决拥护。
李瓒转眸之间,看向齐昆,问道:“齐阁老呢?”
齐昆皱了皱眉,说道:“下官以为于礼法规制多有不合。”
说完此言,齐昆自觉失言,心下不由莫名一凛。
如果是这样的话,将来传到楚王耳中,只怕他……
李瓒又转眸看向吕绛,说道:“吕阁老?”
吕绛眉头皱了皱,言语却无多少顾忌,说道:“坤宁宫尚有其他子嗣,何至于废嫡立庶?”
这样说也没有错,因为梁王,乃至皇后最小的儿子陈洛,都可在候选。
如果皇后诸子皆不立,那也可以立贵妃之子八皇子陈泽。
李瓒道:“立长立贤,古来也是有的,况且本朝传历至今,也并非全然立嫡,立贤也是有的。”
高仲平凝眸看了一眼李瓒,心头感佩莫名。
这就是只有内阁首辅才能说的话。
可以说,如今的大汉,在崇平帝重病之后,大权系数托于内阁,内阁已经成为事实上的大汉中枢。
等到崇平帝驾崩,在新君即位之前,内阁甚至能够评议崇平帝的一生功过。
本身皇权和文官集团的斗争都是处在强弱的动态平衡当中。
吕绛闻听此言,一时默然不语。
林如海手捻颌下几缕胡须,说道:“此为圣意所属,我等臣子谨遵即可,林某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李瓒道:“既然是如此,副署用印吧。”
这会儿,内阁中书也将拟定好的起复甄家的圣旨,递将过来,在场众阁臣署名。
而自内阁拟定圣旨,打算起复甄家两兄弟之后,神京城中顿时为天子此举,陷入一阵沸沸扬扬的议论声当中。
无他,这政治信号太过明显。
甄家是楚王妃的娘家之人,先前因为江南织造局贪腐一案而被夺官、流放。
后来,太上皇驾崩之时,得以赦免其罪,返回金陵老家,如今蒙得起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宫中的天子,再为立楚王入主东宫培植羽翼。
而此举自是引起京城之中,一些科道言官的轩然大波。
因为论及出身,楚王陈钦不过庶出之藩,而魏王陈然则是皇后元子,纵然魏王无子嗣,不利社稷,但其尚有一弟,何至于此?
尤其是宋家两姐妹,两个女儿进入宫中,为天子生育了几个孩子,却颗粒无收,这落在京中一众文武大臣的眼中。
只能说一声,天子心性实在薄凉。
或者说为了大汉社稷的长治久安考虑,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魏王府,书房之中——
正值冬日午后,窗外就有一股股寒风呼啸不停,而室内暖意融融,疑似春回大地,春风拂面。
魏王落座在一张漆木条案之后,而那张白皙明净的面容阴沉如铁,一旁的漆木小几上放着一杯青花瓷的茶盅,正自向上散发着腾腾热气。
终究是难以抑制心头积郁的怒火,魏王怒喝一声,将茶几上的一个青花瓷茶盅一下子扫落于地。
“咔嚓……”
魏王那张白净面容,五官扭曲无比,手里正在拿着的一方茶盅,猛地砸在地上,可见热气腾腾,氤氲而起。
“殿下息怒。”邓纬面容倏变几许,连忙劝了一声,说道。
魏王陈然面容神情狰狞,声音中难掩愤愤不平之意,怒道:“要孤如何息怒?”
大位既失,还要他如何息怒?
“父皇他怎么能如此待我?”魏王陈然面容似哭似笑,声音几乎带着哭腔的崩溃。
邓纬心头惊惧莫名,连忙看了一眼书房,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慎言。”
“楚王不过庶出,德薄才拙,他有什么资格肩挑社稷?”魏王陈然刚毅面容之上怒气不停翻涌,目光锐利如芒,忿然道。
邓纬点了点头,劝说道:“圣上心意虽定,但未必没有改易之时,况且,只要一日未曾颁发册立诏书,此事犹有转机,殿下倒也不必操之过急。”
魏王陈然在此刻平息了心头正自翻涌不停的怒火,沉声道:“孤自开府以来,兢兢业业,夙兴夜寐,未曾懈怠一日,只是因为膝下无嗣,竟落得如此冷遇,上苍何其薄待于孤!”
此刻的魏王心头可谓负面情绪爆炸,几乎要失去理智。
因为就因为没有孩子,就即将错失大位,岂能不为之崩溃?
邓纬劝道:“王爷,现在说这些无用,还是另谋他法才是。”
这会儿,忽而,眼看从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旋即,宋璟跨过门槛,凝眸看向魏王,看向那面容满是扭曲之态的魏王。
魏王陈然剑眉下,目中带着急切之色,唤了一声,说道:“舅舅。”
宋璟面色也不好看,语气不无忧心忡忡,道:“甄应嘉调入内务府担任内务府总管大臣,这是冲着殿下来的。”
魏王陈然起得身来,面上阴云密布,说道:“舅舅,我要进宫见母后。”
宋璟心头慌乱,皱了皱眉,说道:“殿下,不可胡闹,这个时候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会引起宫中震怒。”
魏王陈然剑眉之下,目中不由涌现出一抹绝望之意,喃喃道:“那孤如今只能坐以待毙,看着楚王入主东宫?”
他这两年都在做什么?不该东奔西走,应该多纳妾室,繁衍子嗣才是。
魏王陈然心头涌起一股滔天恨意。
谁能想到,不是德才而落选,而是因为……膝下无子。
宋璟点了点头,轻声道:“先看娘娘在宫中是否派人知会此事,现在一动不如一静,再看看京中的风向。”
天子的手段何其凌厉,既心意已决,定然会派人监视她们的动向。
魏王陈然剑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暂且压下心头烦躁不已的思绪,道:“如今…也只好如此。”
现在,父皇既已定下储君人选,他暂且蛰伏。
但他不甘心!
邓纬点了点头,说道:“殿下,如果圣上立嗣以庶,而不以嫡,京中的科道言官,势必政潮舆论迭起,那时就是王爷的机会。”
魏王闻听此言,恍若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道:“邓先生说的是,父皇虽然圣心独运,但天下之人未必答应,古来立嗣以嫡,乃是顺天应时,长治久安之举,也大合儒家纲常之要。”
邓纬点了点头,温声道:“王爷暂且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这会儿,宋璟眉头紧锁,低声道:“此事是否与贾子钰有关,据说今日,宫中召见了贾子钰进宫叙话。”
魏王闻言,浓眉之下,冷眸中现出一抹凶戾,沉声道:“难道是他在父皇耳畔进得谗言?”
他对贾子钰一向恭谨,几乎以兄视之,贾子钰竟如此待他?
真是岂有此理!
邓纬眉头紧皱,目光闪过睿智之芒,说道:“王爷,此事应该不是贾子钰,这等事,贾子钰还没有这样的能为和话语权。”
魏王陈然道:“论及亲疏,孤与贾子钰还要近上一层,他进宫之后,如果在父皇面前据理力争,父皇断不会让楚王成事。”
邓纬看向面带忿然之色的魏王,心头不由叹了一口气。
王爷的心,已经乱了。
宋璟想了想,开口说道:“殿下,今日下午,我以去见妍儿为名,拜访一下贾子钰。”
魏王陈然将一双灼然而视的目光投向宋璟,柔声道:“舅舅此去和子钰说,我这两天约见他一面。”
现在父皇不能视物,呆在宫中,只要他得子钰率兵拥立,再有母后在宫中为内应,不是没有翻盘之机。
此刻的魏王是不甘心就此出局,几乎想出了与宋皇后大差不差的策略。
大位面前,没有人甘心拱手让人。
宋璟凝眸看向魏王陈然,目光微顿,道:“王爷现在还是当以冷静为要,不可妄动。”
魏王陈然道:“舅舅,你要我现在如何冷静?等到册立东宫的诏书一出,事情再难更改了。”
宋璟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但如今却不宜轻举妄动。
……
……
楚王府
相比魏王府的愁云惨淡,此刻的楚王府,反而是一片喜气洋洋,笼罩在一股欣然莫名的氛围当中,似乎冬日的寒冷肃杀不见。
后宅,厅堂前厅——
楚王陈钦着一袭黑红缎面的王者袍服,原本落座在一张太师椅上,此刻起得身来,来回踱着步子,脸颊两侧满是不正常的潮红之意。
激动,狂喜交织在一起。
不远处,楚王妃甄晴,眉眼同样喜色难掩,嘴角的笑意比AK都难压。
楚王心绪激荡,语气中难掩欣喜,道:“王妃,大事可定,大事可定啊。”
楚王府长史廖贤,蓄着山羊胡的面颊上同样喜色流溢,拱手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楚王陈钦笑道:“父皇真是慧眼识英,待孤克承大统之后,定然继往开来,将新政发扬光大,广兴海贸,再造盛世。”
楚王妃甄晴这会儿脸上也笑意涌动,说道:“王爷定然能够再造大汉中兴盛世。”
只怕要不了多久,她就是太子妃,然后就是皇后娘娘了,母仪天下,至尊至贵。
念及此处,楚王妃甄晴一颗芳心砰砰直跳,那张重新恢复一些刻薄、冷艳的脸蛋儿酡红如醺。
等王爷一死,那个混蛋在外朝为摄政王,然后,再扶持着儿子杰儿登上皇位。
正不知“妻心如刀”的楚王陈钦目光闪烁了下,疑惑道:“宫中怎么突然就下定了决心立孤为东宫的?”
“王爷,好像是圣上召见了卫郡王入宫。”这会儿,王府长史廖贤开口说道。
楚王目光一闪,道:“果然如此,孤就知道,子钰心头还是倾向于孤的。”
楚王妃甄晴此刻也有些目光恍惚,那个混蛋定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毕竟她给他生了龙凤胎,等到孩子长大之后,也就是成为储君了。
楚王陈钦转而看向楚王妃甄晴,欣然说道:“说来还是魏王无子,这一切真是多亏了王妃。”
他比魏王的长处在于,他膝下有着孩子,而且是一对儿龙凤胎,这真是多亏了王妃。
虽然楚王凉薄,但这会儿的楚王,心头却满怀……感恩。
等他入主东宫,为天家繁衍子嗣而计,他也会广纳妾室。
楚王如是想道。
楚王妃甄晴容色微顿,笑着赞扬说道:“其实,也是王爷英睿果断,气度恢宏,得了父皇的青眼,否则,纵然有着孩子,也不会得到父皇的倚重。”
楚王陈钦在这一刻也赞扬一句,低声道:“这些也都离不了王妃的苦心绸缪。”
楚王妃笑意嫣然,柔声道:“还有子钰,定是在不久前,在圣上跟前儿为王爷美言几句。”
楚王道:“是啊,父皇这次想来是征询子钰的意见,子钰当是在父皇跟前儿为我美言了不少。”
楚王妃甄晴道:“要不这两天,唤子钰过来,一同叙话。”
楚王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道:“不可,如是外人见到,却不知如何视之,最近还是当深居简出,为父皇祈福才是。”
这一刻,楚王对崇平帝的孺慕之情已经到了极致。
毕竟,崇平帝说话之间,将自己的皇位和天下传给了楚王。
楚王妃甄晴修丽双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中沁润着妩媚流波,低声说道:“明天,我带着杰儿和茵茵去宫里探视一下父皇。”
楚王陈钦点了点头,又道:“这两天,父皇估计要召见于我,我还是照常处理事务,来往于兵部和军器监,起码不能让人看出,我得意忘形,失了体统。”
留在家祈福未免有些太过刻意了,还是正常一些。
楚王妃甄晴笑了笑,道:“父亲和二叔年前应该会到京城,那时候,王爷就有帮手了。”
楚王这些年的确是势单力孤了一些,尤其是甄家被打掉以后,更是缺了不少帮手。
楚王陈钦点了点头,感慨道:“这些年孤是根基浅薄了一些。”
可以说,此刻的楚王恍若是一个中了五百万大奖的普通人,没有手足舞蹈、发疯,已经是心性修养绝佳的表现。
楚王妃那张晶莹如雪的玉容笑意嫣然,柔声道:“以父皇心智,定然会帮王爷培植羽翼,得以驾驭群臣,使大汉社稷屹立不倒。”
这会儿,冯慈接过话头儿,手捻颌下胡须,笑道:“王爷,王妃说的在理,以圣上之心智,既已决定以王爷为储,定然会择辅臣伴于左右,尤其,如今内阁李高等人,皆为名臣,再加上贾子钰同样是殿下连襟,彼等文武制衡,王爷足以从容登临大位。”
楚王妃妍丽玉容上笑意氤氲浮起,说道:“大义名分,天下人心所望,无人敢违逆,不过这东宫需得尽快立下,否则迟则生变。”
楚王这会儿,得了崇平帝的圣旨册封东宫,无疑具有了天然的法理性。
楚王颔首道:“父皇心性坚韧,思虑周全,不会留有后患的。”
楚王妃甄晴笑道:“王爷如今将立东宫,兰儿和溪儿那边儿,封为侧妃当在近日了。”
那个混蛋,到这个时候还没有请封兰儿为侧妃呢。
楚王笑道:“那时候,孤与子钰也就是一家人了,以后不论是安邦兴国,将多有倚重之处。”
贾子钰智略过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如果托为军机,咨以军国大事,倒也未尝不可。
楚王妃甄晴柔声说道:“臣妾想这两天,带着杰儿和茵茵去宁国府,拜访一下秦氏。”
楚王道:“应该的。”
贾子钰啊,等他御极之后,必有所报。
……
……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崇平帝:生前而定庙号,只怕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含元殿内书房
崇平帝为了防备皇位传承出现意外决定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光呆在内书房里。
此刻内书房的一方软榻上崇平天子静静躺在床榻上那张瘦弱、黢黑的面容上脸颊两侧凹陷下来周身似是...没有半点生机。
一旁伺候的太监刘全福见到皇上这般凄惨的模样心中不禁叹息。
崇平帝早已时日无多但始终未曾立太子。朝中大臣对此议论纷纷却也不敢多加劝谏。
这一日崇平帝突然召集百官入宫宣布了一件令众人惊愕不已的旨意——封大皇子为皇储并赐庙号“文仁帝”。
此言一出群臣大哗。
生前而定庙号乃是前所未见之事。崇平帝此举无疑打破了祖制。
百官中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但崇平帝决心已定不容辩驳。
“生前而定庙号只怕是要被天下人耻笑……”反对者低声议论道。
崇平帝闻言脸色一沉:“朕亲手开创江山为何不能自定庙号天下人耻笑又如何朕不在意!!”
群臣闻言面面相觑无人敢再出言反对。
自此崇平帝便在内书房中度过了余下的时光。他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筹划着皇位传承。
一个多月后崇平帝驾崩,,皇储即位,,是为文仁帝。
文仁帝深感父皇之恩遂追封崇平帝为“武烈尊文帝”。
此后皇室子孙皆遵祖制生前不称帝仅称王死后方可追封庙号。
而崇平帝“武烈尊文帝”的庙号也流传千古成为一代传奇。
崇平帝的旨意一出天下哗然。生前定庙号这打破了千百年来的祖制令朝野震惊。反对者群起而攻之指责崇平帝僭越逾礼自以为是。
然而崇平帝却毫不动摇冷笑道:“朕开创江山难道不能自定庙号??天下人耻笑又如何朕不在意!!”
群臣哑口无言无人敢再出言反对。他们明白崇平帝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会更改。
自此崇平帝便在内书房中度过了余下的时光。他不再临朝也不见外臣只是批阅奏折筹划着皇位传承。
一个多月后崇平帝驾崩皇储即位是为文仁帝。文仁帝深感父皇之恩遂追封崇平帝为“武烈尊文帝”。
此后皇室子孙皆遵祖制生前不称帝仅称王死后方可追封庙号。而崇平帝“武烈尊文帝”的庙号也流传千古成为一代传奇。
然而历史学家却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认为崇平帝生前定庙号是对祖制的藐视有损皇室威严。也有人认为崇平帝功绩卓著定庙号以彰显其功德无可厚非。
时过境迁崇平帝生前定庙号一事早已成为过去。但历史的风云际会却总能给人启迪。它告诉我们制度固然重要但也不应束缚人们的才智。在特殊情况下打破祖制以成就一番伟业也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贾珩:晋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晋阳长公主府,后宅厢房——
一方木质浴桶中正在冒着腾腾热气,而靠着雕花窗棂轩窗的一张床榻上,正在摆放着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被褥。
兽头熏笼当中,青烟袅袅而起,散发着一股安神定意的清香。
贾珩这会儿,轻轻拉过李婵月的纤纤素手,两人落座在一方铺就着褥子的木质软榻上。
贾珩伸手轻轻托着李婵月触感柔腻、细嫩的下巴,对上那双藏星蕴月的眸子,柔声道:“婵月,咱们许久不见了。”
两人说来也是少年夫妻,相濡以沫,情深意厚。
李婵月颤声道:“小贾先生这几天忙着大婚的事儿,也没有过来看我和妍儿妹妹。”
“这不是来看你们两个了吗。”贾珩感受到那股青春靓丽的气息,心头欣喜莫名,附身凑到那白皙如玉的脸蛋儿之侧,一下子噙住粉润樱唇,寸寸掠取甘美、清冽的气息。
李婵月“唔”了一声,娇躯轻颤了下,静静感受着那少年的温柔以待。
贾珩轻轻抚过丽人的肩头,柔声道:“婵月,咱们去里厢床榻上叙话。”
说话之间,轻轻拉过李婵月的纤纤柔荑,另一边儿,则是拉着宋妍的纤纤素手。
说话之间,贾珩拥住李婵月与宋妍,然后,落座在一方床榻上。
这会儿,李婵月凑近而来,弯弯如黛的修丽双眉之下,那双藏星蕴月的美眸当中,可见媚眼如丝,清波微漾,在圈圈烟水横波当中,似沁润着无穷的山水情长。
贾珩垂眸看向那李婵月,目光不由幽远几许。
等会儿,说不得又要沐浴更衣了。
李婵月和宋妍蹲将下来,双手窸窸窣窣帮着贾珩解着宽松的衣衫下摆,行至近前。
贾珩眉头微皱,旋即,一下子再次舒展开来,而目光深深几许。
冬日之时,窗外寒风多少有些干冷,呼啸不停,而此刻的他只觉一股难以言说的温润。
李婵月垂下螓首,细密而弯弯的睫毛垂将下来,那张丰艳、明丽的脸蛋儿时陷时鼓,巧舌如簧,针上飞花。
而宋妍虽然兰质蕙心,但仍是要逊之一筹。
贾珩这会儿,微微垂将明眸而下,看着两张恍若并蒂莲花的粉腻脸蛋儿,心神一时间也有些恍惚。
说话之间,贾珩看向一旁的宋妍,轻声道:“妍儿。”
而婵月的技巧倒是愈发娴熟,一丝不苟,细致入微,就连边边角角都能扫将到。
贾珩眉头时皱时舒,面容上不由浮起浅浅红晕,暗暗思量着。
这会儿,宋妍也凑近而去,那张肖似宋皇后的妍丽脸蛋儿,恍若蒙上一层玫红团团的胭脂红晕。
贾珩剑眉倏扬,目光闪了闪,只觉心神舒爽不胜。
就这般,贾珩任由两人侍奉着,过了一会儿,轻轻拉起两人肌肤雪白的藕臂,目中涌动着喜爱莫名,柔声道:“你们这些年在家里也不少日子,这些年倒是冷落你们了。”
说话之间,拉过李婵月和宋妍,趴伏在一方铺就着软褥的床榻上,并排而列。
裙锯撩起,可见雪圆如月,晃得人眼晕不已,而粉红一线,若隐若现。
贾珩说话之间,轻轻扶住那弱柳扶风的腰肢。
已经进入了崇平十九年的数九寒冬,天气格外寒冷,贾珩剑眉倏扬,目中就觉阵阵温润席卷而来。
李婵月春山秀丽的黛眉轻轻一蹙,琼鼻似是发出一声腻哼,葱郁鬓发间的一根蝴蝶金钗,璎珞流苏轻轻摇曳,衬托得蝴蝶开阖之间,栩栩如生。
而与李婵月并排而趴的宋妍,这会儿,那肌肤恍若白玉无暇的少女,正在听着耳畔不停的踏水之声,心神就有几许惊悸莫名。
不知不觉就已泪眼汪汪,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贾珩这会儿轻轻拍了下李婵月的丰软、柔腻,分明是换了另外一条赛道。
宋妍正自微微闭上眼眸,这下猝然受袭,丰腴玲珑的娇躯如遭雷噬,那张妍丽明艳的脸蛋儿,酡红如醺,颤声说道:“珩大哥~”
还未说完,就犹如一叶扁舟,在波涛汹涌的江面上,颠簸起伏,顷刻之间,就淹没在滔滔浪花当中。
少倾,贾珩轻轻松开宋妍的肩头,凝眸看向那张白皙明艳的脸蛋儿,神情一下子就有些恍惚。
当真是侄女像姑母,不论是容貌五官,还是气质身段儿,颇有甜妞儿的几许绮丽神韵,青春风暴版甜妞儿。
这般想着,贾珩不由想起先前甜妞儿在坤宁宫偏殿当中的痴缠和疯狂,心神一悸。
而宋妍腻哼一声,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顿时红若烟霞,玫红团团。
珩大哥怎么欺负她,欺负的这般狠啊。
……
……
一直到将夜时分,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殿宇四周万籁俱寂,远处依稀可听到犬吠之音,在夜晚当中此起彼伏。
而一股股凛冽寒风在庭院的巷口来回穿梭,可听得刺耳尖啸之声在檐瓦上来回响起,九曲婉转,恰似莺啼。
帷幔四及的床榻上,李婵月此刻宛如一只温柔、安静的波斯猫,四肢纠缠在贾珩身上,将滚烫如火的脸蛋儿贴靠在贾珩的脸上。
而一旁的宋妍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此刻云鬓散乱,细气微微,依偎在贾珩的怀里,眉眼之间可见春情绮韵流溢,娇躯丰软柔腻。
“婵月,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一块儿吃饭去吧。”贾珩说话之间,轻轻拉过李婵月的纤纤素手,柔声道。
方才,倒真是一壶浊浆喜相逢,古今多少事,尽付笑谈中。
李婵月秀直、白皙的琼鼻,似是腻哼了一声,此刻那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赫然已是羞红如霞,娇躯分明瘫软成团,几成烂泥。
这会儿,宋妍那张肖似宋皇后的五官脸蛋儿,恍若蒙上一层浅浅的胭脂红晕,鬓角上的一缕秀发汗津津地贴合在脸蛋儿上,两侧光滑圆润的肩头,白璧无瑕。
贾珩剑眉下,目光炯炯有神,笑意温煦地看向宋妍,问道:“妍儿,怎么样?”
宋妍那张白皙如玉的清丽玉颜酡红如醺,此刻娇躯柔软酥糯,犹似一团瘫软的烂泥,而少女声音娇俏而柔腻:“珩大哥,我没事儿的。”
珩大哥今个儿明显欺负她,欺负的多一些。
这是想她了吗?
贾珩伸手轻轻拥住宋妍肌肤细腻的雪肩,感受到少女的颤栗娇躯,柔声道:“妍儿,咱们后天去宋家归宁。”
其实,他也想看看宋璟会给他说什么。
虽然崇平帝立楚王为储,乃是天子心意,与他无关,但难保魏王不会心生芥蒂,以为是他在天子面前出了力。
两人说话之间,贾珩也起得身来,拿过换下的一袭蜀锦白袍长衫,迅速穿将起来。
李婵月与宋妍这会儿也窸窸窣窣起得身来,此刻,两个少女一头葱郁鬓发散乱开来,那张明媚彤彤的脸蛋儿,丰润如霞,娇艳欲滴。
贾珩这边厢,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襟,也没有在屋内多待,向着殿外而去。
此刻,晋阳长公主落座在厅堂中的一张梨花木椅子上,正在看着手里摇动拨浪鼓的自家儿子,目中满是对萌娃的喜爱。
“殿下,王爷来了。”怜雪行至近前,目光柔润微微,欣然道。
晋阳长公主随口说道:“来就来了呗。”
说话之间,轻轻捏着自家儿子萌软嘟嘟的脸蛋儿,嫣然一笑说道:“背完这页千字文,娘亲就给你买糖人吃。”
伴随着脚步声次第响起,晋阳长公主抬眸看去,但见那身形颀长、眉眼冷峻的蟒服少年,长身而立,举步而入得厅堂当中。
晋阳长公主修眉之下,目光莹莹如水,柔声道:“你来了。”
贾珩点了点头,落座在一旁。
晋阳长公主柳叶秀眉之下,美眸乜了贾珩一眼,嗔怪说道:“你不是去洗澡了?这味道儿怎么越来越大了?”
“这也不能怪我,只能怪婵月和妍儿,非要缠着我。”贾珩面容上略有一些无奈,说道。
晋阳长公主轻哼一声,熠熠妙目当中现出一抹羞恼,道:“还不是你一回来就欺负她们?你这还怪婵月起来了。”
真是,一天不停着是吧?
“什么叫欺负?小别胜新婚,我这怎么能算是欺负?”贾珩不以为然,笑了笑,轻轻拉过丽人的纤纤素手,说道。
晋阳长公主修丽如黛的双眉下,晶然剔透的美眸当中满是嗔怒之色,说道:“好了,本宫懒得和你争辩,你别抱节儿,等会儿一块儿吃饭。”
贾珩落座下来,看向自家粉雕玉琢的儿子,问道:“他正在玩拨浪鼓呢。”
晋阳长公主不以为意,说道:“小孩子天性,让他小时候多玩玩,倒也没有什么的。”
这会儿,一个衣衫华美,云堆翠髻的女官进入厅堂,柔声道:“殿下,饭菜准备好了。”
晋阳长公主柳叶秀眉之下,晶然美眸妩媚流波,轻轻瞥了一眼那蟒服少年,柔声道:“好了,吃饭了。”
贾珩轻轻应了一声是,然后,挽着晋阳长公主的纤纤素手,来到隔壁厢房的餐桌之畔落座。
这会儿,晋阳长公主也抱着自家孩子,端庄娴静而坐,拿起一双竹筷,开始用着。
晋阳长公主修丽双眉蹙了蹙,朱唇莹润微微,道:“皇兄那边儿真的是……到了那一步了吗?”
贾珩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为国事呕心沥血,几至油尽灯枯。”
晋阳长公主看向那蟒服少年,担忧不胜道:“立楚王为储,那魏王还有皇嫂怎么办?”
贾珩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天无二日,民无二君,皇后娘娘来日仍为皇太后,而魏王则是前往封地就藩。”
晋阳长公主修丽双眉蹙紧了许,目中涌动着关切之色,柔声道:“皇嫂还有宋家岂会甘心?”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幽远深深,道:“不甘心又能如何?出宫之前,圣上已经移驾含元殿内书房。”
晋阳长公主闻听此言,心头不由一惊,旋即,喟叹道:“皇兄性情坚毅,既然心意已决,有此一节倒也不足为奇。”
她那个皇兄,心志刚毅,手腕凌厉,当初就是以一庶藩而克承大统。
贾珩拉过丽人的纤纤柔荑,说道:“晋阳,不说这些了,吃饭吧。”
说着,拿起一双筷子,夹起菜肴至碗里。
不大一会儿,就见李婵月与宋妍,从外间而来,两张白腻如玉的小脸上酡红如醺,犹似芙蓉花娇艳欲滴,明艳动人。
晋阳长公主看向两人,白腻如雪的脸蛋儿,招呼了一声,温声道:“婵月,妍儿过来,这边儿坐下,一同吃饭。”
李婵月“哎”了一声,与宋妍一同近前,落座而下。
贾珩这会儿,放下筷子,看向宋妍以及李婵月,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
待用罢晚饭,天色愈晚,月上中天,窗外凛冽刺骨的寒风轻轻吹拂着庭院中的灯笼,发出喑哑的“飒飒”之声。
贾珩与晋阳长公主返回厢房歇息下来,而夫妻两人坐在垂挂两道淡黄色帷幔的床榻上。
这会儿,怜雪端过一盆热水,说道:“殿下,洗脚了。”
晋阳长公主凝眸看向一旁的少年,轻声道:“洗脚吧。”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皇兄立楚王为储,然楚王性情刻薄寡恩,优柔寡断,只怕不能为一代圣君。”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楚王能力手腕还是有的,圣上拣选其为东宫,倒也是英果类我,深肖朕躬了。”
晋阳长公主冷哼一声,温声道:“只怕只学会了皇兄的阴狠,没有学会皇兄的权术。”
贾珩伸手轻轻抚过晋阳长公主的肩头,面上怔怔出神。
楚王如果荣登大宝,一旦坐稳位置,未必放过魏王一脉。
晋阳长公主转过一张俏丽脸蛋儿来,弯弯柳眉之下,晶莹剔透的美眸当中满是诧异之色,柔声道:“如果楚王荣登大宝,那甄家的老大不就是皇后,那对儿双胞胎,不也是你的?”
先前,晋阳长公主已经得知甄晴所生的龙凤胎,乃是贾珩所出,故而看向贾珩。
贾珩剑眉之下,目中现出思索之色,说道:“此事倒也难说,或许楚王荣登大宝之后,就会广纳后宫,也说不定。”
晋阳长公主说道:“纵是如此,也算是奇货可居。”
贾珩面上有些不自然,温声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早些歇着吧。”
晋阳长公主轻轻应了一声,将秀美螓首偎靠在贾珩肩头,温声说道:“怜雪年纪也不小了,你什么时候将她收入房中,对了,还有秋芳和夏侯。”
贾珩:“……”
这会儿,怜雪刚刚端着铜盆走到屏风之畔,闻听此言,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人“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
“怜雪还好说,是你的通房丫鬟,这秋芳还有夏侯是怎么回事儿?”贾珩定了定心神,柔声说道。
说来,他因为长期出征在外,已经有段日子没有见夏侯莹。
当年那个英姿飒爽,颇见侠气的女锦衣,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傅秋芳不是傅试当初送给你的,她现在都快拖成老姑娘了。”晋阳长公主春山黛眉之下,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莹莹如水,柔声说道。
傅秋芳在几年前就是年近二十,尚未出阁,现在三四年过去,已经渐成韶华逝去的花信少妇。
贾珩道:“傅试在信阳州也有三年了,等明年进京述职,差不多应该能升迁一任知府,或者调入京中为郎中。”
说起傅试,他不由想起此刻身在汝宁府的徐开。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怜雪,过来,给本宫倒杯茶。”
“哎。”怜雪应了一声。
这会儿,手中提着一只青花瓷的茶壶,身形窈窕静姝的少女,从外间而来,轻声说道。
贾珩一下子按住晋阳长公主的素手,说道:“你就不能让我歇会儿。”
晋阳长公主腻哼一声,柔声说道:“现在知道累了,先前你上哪儿去了。”
说着,那双晶然莹莹的美眸转将过来,郑重其事,说道:“你怕是不行了吧。”
贾珩:“???”
晋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女人,你在玩火!
晋阳长公主见那少年“错愕”的神情,忍俊不禁,柔声说道:“你这回来以后,成日流连于花丛之间,别将身子骨儿给熬坏了才是。”
贾珩道:“铁打的身子,没有熬坏一说,等会儿再让你看看。”
这会儿,怜雪端上一杯酥酪茶,那张绮丽、明艳的脸蛋儿羞红成霞,酡红如醺,柔声道:“殿下,喝茶了。”
晋阳长公主轻轻“嗯”了一声,说道:“怜雪,等会儿你伺候他。”
怜雪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彤彤如火,柳眉之下,明眸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那蟒服少年,一颗晶莹剔透的芳心砰砰直跳。
贾珩唤道:“怜雪,过来,帮我更衣。”
到了这个时候,再扭扭捏捏也没有什么必要。
怜雪近前,探出一只颤抖不停的纤纤柔荑,帮着那蟒服少年去着身上的衣袍。
当外裳尽去之后,贾珩一下子握住怜雪的手,转眸看向怜雪。
当初那在翰墨斋中初识的少女,此刻,在经过几年之后,眉眼之间也多了几许丰熟的绮丽气韵。
怜雪迎着那少年灼灼目光的打量,芳心不由“砰砰”一跳,顿觉眼前暗影欺近,旋即是一股恣睢气息袭来,低声说道:“王爷,唔~~”
分明是那少年已经凑近而来,一下子噙住了自家柔润微微的唇瓣,而后就是恣睢和肆意的掠夺。
晋阳长公主这会儿似笑非笑地看向两人,他的手段,她自是知道的。
过了一会儿,贾珩轻轻拉过怜雪的素手,在床榻上落座下来,看向晋阳长公主,柔声说道:“晋阳,咱们歇着吧。”
……
……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甄晴:那位置,他可未必坐得久……(求月票!)
晋阳长公主府
后宅厢房之中,炉火熊熊,可见热气腾腾,暖意融融,而玻璃轩窗上晶莹露珠滚动。
贾珩轻轻拉过怜雪的纤纤素手,凝眸看向那张清丽如雪的容颜,道:“怜雪,这些年,一直在后院等着,倒是苦了你了。”
怜雪眉眼间蒙起一抹羞意,那张白皙如玉的脸蛋儿羞红如霞,说道:“不怎么苦的。”
当初,五年之前,她在翰墨斋第一次见得他,那眉眼凌厉的少年,恍若一柄锋芒毕露的绝世宝剑。
只是五年,就已经是郡王之爵,当真是白云苍狗,恍若昨日。
贾珩轻轻拥住丽人的丰腴腰肢,一下子落座在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
晋阳长公主轻笑了下,打趣说道:“本宫这会儿是不是还要给你们两个腾地方。”
贾珩说道:“什么腾地方,你往里面去去就好了。”
迈出家门,腾出位置。
晋阳长公主轻哼一声,向着里间的被褥而去。
怜雪脸上明显有些不好意思,羞怯道:“殿下。”
“今个儿是你的好日子,本宫就在一旁观战。”晋阳长公主轻笑了下,柔声说道。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灼灼而视,轻轻拉过怜雪的素手,探入衣襟,只觉丰软、柔腻于掌指间寸寸流溢。
这会儿拉过怜雪,躺在帷幔四及的床榻上。
怜雪将秀美螓首依偎在贾珩的怀里,而那张白皙如玉的脸蛋儿上,两侧脸颊滚烫如火,愈见明媚动人。
贾珩轻轻拉过怜雪的胳膊,一下子拥在怀里。
……
……
翌日,清晨时分,晨曦日光照耀在鳞次栉比的房舍当中。
随着崇平帝移驾含元殿内书房,内阁下发诏书起复江南甄家两兄弟,关于东宫人选已定的消息,在这一刻迅速奠定下来。
科道言官纷纷上得奏疏,向崇平帝进言,楚王乃是庶出,魏王乃皇后元子。
贾珩离了晋阳长公主府,返回宁国府,打算和陈潇商量一下甜妞儿的提议。
宁国府,书房之中——
陈潇一袭青色衣裙,落座在一张漆木书案后,而那张清冷如霜的玉容,不由现出深思。
“潇潇。”贾珩快行几步,举步进入书房,目光温煦地看向陈潇,轻声说道。
陈潇将秀美螓首从书册背后抬起,清莹眸子灼然而视,问道:“宫中已经确定立下楚王了?”
贾珩落座下来,端起丽人还未喝完的茶盅,轻轻饮了一杯,说道:“应该是了。”
陈潇蹙了蹙秀眉,那双晶然美眸闪烁了下,低声道:“那魏王那边儿只怕会再有反复。”
贾珩道:“天子心智超群,也有防范措施。”
陈潇点了点头,目中带着几许娇俏之意,说道:“甜妞儿那边儿,岂能甘心?”
贾珩:“……”
甜妞儿是你能叫的?
好吧,潇潇这是故意在给他说这些。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一个衣衫明丽,面容富态的嬷嬷进入厅堂中,说道:“王爷,楚王妃拜访。”
陈潇转眸看向贾珩,粲然如星的眸子中涌动着莫名之色,柔声说道:“去吧,楚王妃应该是拉拢你来了。”
贾珩道:“咱们一同过去。”
陈潇冷哼一声,还让她帮着望风是吧?
心头不由暗暗吐槽了下,也没有多说其他,起得身来,随着贾珩起得身来,向着外间而去。
……
……
此刻,后宅厅堂当中——
甄晴落座在下首的一张黄花梨木的靠背椅子上,正在与秦可卿叙话,此刻贾芙与贾杰、茵茵三个小孩儿,正在一块儿叙话不停。
秦可卿笑了笑,柔声道:“你这两个孩子看着也不小了。”
甄晴笑了笑,美眸莹莹如水,柔声道:“一两岁了呢。”
丽人说话之间,转眸看向不远处的贾芙,暗道,真不愧是一个爹的种,天生就带着亲近,这会儿玩闹得厉害。
而尤三姐看了一眼楚王妃甄晴,目中见着一抹思量。
就在这会儿,外间传来一道嬷嬷的声音,柔声说道:“王妃,王爷来了。”
少顷,贾珩与陈潇两人进入厅堂当中。
“子钰来了。”甄晴轻笑了下,丽人幽艳、清冷的眉眼间,可见妩媚绮韵无声流溢,体态颇见丰腴款款。
“爹爹~~”贾芙修眉弯弯如月牙儿,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轻轻唤了一句,柔声道。
贾珩行至近前,捏了捏自家大女儿贾芙那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道:“芙儿,让爹爹抱抱。”
这会儿,陈杰与茵茵,则是将两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转而投向正在亲子互动的父女两人。
巴掌大的小脸儿,满是羡慕之色,恍若等待燕子喂食的乳燕。
贾珩抱起自家大女儿,亲了一下那粉腻嘟嘟的脸蛋儿,然后看向楚王妃甄晴,问道:“王妃这次过来是?”
甄晴玉容笑意嫣然,柔声道:“这不是茵茵念叨她干爹了,就过来瞧瞧你。”
何止是茵茵念叨着他干爹,她也念叨着这个混蛋。
贾珩点了点头,将自家女儿抱给一旁的嬷嬷,看向粉雕玉琢的茵茵,轻声说道:“茵茵,这是想干爹了?”
小丫头扬起一张粉腻嘟嘟的小脸,柔声道:“想。”
贾珩亲了一口那奶香奶气,粉腻嘟嘟的脸蛋儿,只觉香软粉腻的气息,在唇齿之间阵阵流溢。
甄晴嗔怪地看了一眼那蟒服少年,自家的儿子,真是一点儿不管是吧?
秦可卿与尤二姐,尤三姐也看向那蟒服少年,面上现出繁盛笑意。
就在两人说话的关口,一个嬷嬷快步进得厅堂,轻笑了下,说道:“王妃,兰姑娘和溪姑娘来了。”
说话之间,就见甄兰与甄溪联袂而来。
甄兰起得身来,款步盈盈地行至近前,柔声说道:“大姐姐,你来了?”
甄晴点了点头,笑问道:“兰儿妹妹,许久不见了,怎么没有带着溪儿妹妹到王府玩?”
甄兰笑了笑,说道:“珩大哥刚刚回来,还没顾得上过去呢。”
甄晴这会儿转过螓首,目光盈盈如水,道:“珩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贾珩这会儿正在逗弄着自家女儿和儿子,闻言,凝眸看向甄晴,脸上现出若有所思之色,点了点头,将两个女儿递给一旁的嬷嬷。
说话之间,与甄晴、甄兰、甄溪两人一同前往内书房,陈潇自是也一同跟上。
后宅,书房之中
甄晴那磨盘一下子落座下来,抬眸之时,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说道:“子钰,宫中立王爷为储,还要多亏了子钰从中美言。”
贾珩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茶汤,说道:“王妃此言过誉了,天子心意坚决,岂是外人能够左右的?”
甄晴眉眼笑意莹莹,柔声说道:“那也多亏子钰在一旁说了不少好话。”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王妃这次过来,可是还有别的事儿?”
甄晴笑了笑,说道:“子钰侧妃之位,一共四位,如今侧妃之位分明还空悬一位,我这两个妹妹,人品相貌皆是一时佼佼之选,子钰前日怎么没有报之于宗人府?”
甄兰此刻就在下首静静坐着,这边厢,闻听甄晴所言,手里的帕子不由攥紧几许。
珩大哥这几天还没有找她和妹妹了,诰命夫人也没有给她和妹妹请着。
贾珩道:“这几天忙着宗人府的事儿,倒是耽搁了下来。”
“子钰打算以谁为侧妃?”楚王妃甄晴问道。
贾珩轻声说道:“兰儿兰心蕙质,溪儿钟灵毓秀,一时间倒是有些为难。”
甄晴转眸看向坐着的甄溪,然后看向甄兰,说道:“兰儿妹妹吧,人家说长幼有序,让兰儿妹妹为侧妃,外人看去倒也好听许多。”
甄兰闻听此言,那张明艳彤彤的脸蛋儿,似有几许欣然莫名。
丽人说着,秀丽如黛的柳叶细眉之下,晶然目光莹润剔透,凝眸看向甄溪,柔声道:“溪儿妹妹没什么意见吧。”
甄溪眉眼低垂,宛如璀璨星虹的明眸柔润微微,温声道:“大姐姐,我没有什么意见的。”
贾珩凝眸看向甄溪,道:“溪儿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甄溪细如柳叶之眉,灵气如溪的眉眼间,似是氤氲而起一抹喜色,糯声说道:“多谢珩大哥。”
这会儿,贾珩凝眸看向甄兰,道:“兰妹妹,我明天就将玉谍名册报给宗人府。”
甄兰那张白净、秀丽的玉颜酡红如醺,微微垂下螓首,芳心欣喜莫名,柔声道:“我会好好帮助珩大哥处置府上事务的。”
贾珩笑了笑。
甄晴又说道:“子钰,如今王爷那边儿将被立为东宫,子钰觉得接下来有何需要注意之处?”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王爷只要侍上以孝,谦虚谨慎,别的倒也不用做什么。”
这会儿,陈潇立身在一架竹木所制的云母屏风之畔,面容清冷如霜,看向那蟒服少年。
这两人这会儿倒是颇为正经。
甄晴点了点头,感慨道:“也是,这个时候万万不可得意忘形,失了谦恭柔顺之道。”
贾珩笑了笑,说道:“王爷和王妃都是聪敏之人,这些倒是不用旁人提点。”
甄晴此刻秀眉之下,目光灼灼地看向那目光温煦的蟒服少年,然后看向一旁的甄兰,柔声道:“兰儿妹妹,你和溪儿妹妹到外厢叙话,我和你家王爷单独叙话。”
甄兰闻听此言,那张明丽容颜的脸蛋儿,似是不由浮起浅浅红晕,看了一眼那坐在原地的蟒服少年,芳心砰砰跳了下。
待甄兰和甄溪两人离去,贾珩行至近前,看向那身形丰腴款款的艳丽妇人。
甄晴问道:“你这没良心的,回京以后也不知道看看我,如今我成了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你还不向本宫请安?”
贾珩此刻,伸手轻轻搂住丽人的丰腴娇躯,嘴角现出一抹讥诮,笑问道:“怎么给娘娘请安?”
皇后,他不是没有睡过,只是,他难道真的要坐拥两代皇后?
甄晴轻轻搂住贾珩的脖子,冷艳、雍丽的眉眼之间都是楚王此生看不到的风情,娇俏说道:“你说呢?”
贾珩剑眉之下,轻轻环住甄晴的丰腴腰肢,目光诧异地看向甄晴,问道:“怎么说?”
甄晴修眉之下,莹莹美眸妩媚流波,颤声说道:“你过来,服侍本宫啊。”
贾珩:“……”
还让甄晴得意起来了。
而这时,甄晴赫然凑近了那蟒服少年的脸颊,那两瓣粉腻嘟嘟的樱唇带着芳香的气息,一下子覆将下来。
贾珩轻轻搂住甄晴,感受到那让人心神悸动的气息,轻声道:“晴儿。”
“本宫以后就是皇后了。”甄晴声音娇俏说着,带着几许撒娇之意,而后,一下子搂住贾珩的脖子。
贾珩拥住丽人的丰腴娇躯,落座在书房里厢的软榻上,鼻翼之下,嗅闻着丽人如瀑秀发之间的芳香,而后双手探入衣襟,丰盈与柔软寸寸入心,指尖流溢。
甄晴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凑到自家前襟,而后附身近前,一下子埋在丽人身前。
也不知多久,甄晴就觉身前脂粉香艳,顿时娇躯颤栗莫名。
甄晴玉容浮起浅浅红晕,美眸微微眯起,似沁润着妩媚流波,声音中带着几许娇俏之意,颤声说道:“这几天应该颁发册立东宫的圣旨了吧,如果按着礼制,应该在太庙呢。”
贾珩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轻轻扶着丽人那丰腴娇躯,柔声道:“这些天,太庙还在筹建,可能会先颁发圣旨册立东宫。”
甄晴扶住少年的肩头,似乎方便其大快朵颐,说道:“倒是别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贾珩说话之间,轻轻拉住甄晴的纤纤素手,落座在一方铺就着毯子的软榻上。
此刻,丽人丰腴款款的娇躯绵软如蚕,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羞红如霞,双股交缠,分明早已是思念流溢。
毕竟,丽人与贾珩已经许久时间未见,心头的思念可想而知。
贾珩凑到丽人那丰腻微微的脸颊,轻轻啄了一口,抚过丽人的肩头,柔声说道:“晴儿,这段时日苦了你了。”
他能明显感受到甄晴在为自己守身如玉。
甄晴那张冷艳、幽丽的脸蛋儿分明羞红如霞,颤声说道:“子钰,半年都没有……嗯~”
还未说完,却觉船已入港,纵横驰骋。
甄晴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两侧,渐渐浮起浅浅红晕,而后那明媚如桃的容颜,似白里透红。
久违的充盈之感,在甄晴心头涌起,眼睫微微眯起。
端美华艳的云髻之间,流苏璎珞轻轻摇动不停,荡了几下秋千以后,似在原地画圈儿。
贾珩拥住甄晴的丰盈娇躯,抱将起来。
此刻,窗外寒风呼啸,吹过嶙峋山石上覆盖的皑皑白雪,而白色雪粉纷纷扬扬洒落,在碎石铺就的石径上随处可见。
时光如水而逝,不知何时,却已到晌午时分。
而一架木石玻璃屏风之后,甄兰与甄溪两人在绣墩上落座下来,两张俏丽、明艳的小脸儿早已是彤彤如火,红润如霞。
陈潇则是倚靠在一侧门框上,面如清霜,秀丽修眉之下,腰按三尺宝剑,抱肩而立。
待到云收雨歇,贾珩这边厢,轻轻拥住甄晴的肩头,柔声道:“晴儿,你这儿应该差不多了吧?”
甄晴那张明丽玉颜酡红如醺,秀气、挺直的琼鼻下,似是腻哼一声,待感受到那蟒服少年的亲昵,似正在平复着汹涌澎湃的心绪。
贾珩轻轻拉过丽人的纤纤柔荑,坐在自己怀里,感受到磨盘的挤压,心头涌起一股欣然莫名。
甄晴修丽双眉之下,晶然莹莹的美眸似泛起柔波潋滟,柔声道:“等王爷登基以后,立了杰儿为太子,你到时候辅佐国政。”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那一天还远着呢,再说楚王那时候乾纲独断,未必容得下旁人把持国政,危及皇权。”
甄晴修丽双眉之下,晶然美眸当中似是蒙起一抹幽冷之色,低声道:“那位置,他可未必坐得久。”
贾珩:“……”
真就是最毒不过妇人心,这是一副要弄死楚王的架势?
贾珩说道:“好了,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说这些做什么。”
甄晴那张白腻如雪的玉颊,浮上一抹羞恼莫名,柔声道:“不是你让我说的?这个时候,偏偏又来怪我。”
贾珩轻轻揽过甄晴柔润、丰盈的肩头,轻声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等会儿该吃午饭了,再呆下去,别人都该起疑了。”
两人说话之间,起得身来,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襟。
贾珩提起一只茶壶,拿过几只茶盅,轻轻斟了一杯茶水,压了压口中的无尽浊气。
定了定心神,出得书房,看向不远处的甄兰以及甄溪,说道:“进去帮你大姐姐收拾收拾吧。”
甄兰应了一声,然后起得身来,快步进入厢房。
甄晴这会儿已经在甄兰和甄溪的帮助下,收拾好凌乱的裙裳,眉梢眼角似沁润着春情、绮韵,无疑更让丽人美艳几许。
贾珩这边儿,则是来到陈潇近前,柔声说道:“潇潇,有劳了。”
陈潇翠丽修眉下,晶莹剔透的清眸闪烁了下,声音讥诮道:“这回来以后,一出又一出,真是难为你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久别重逢,难免的。”
陈潇:“……”
你还客套上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宋皇后:……她就让他好看!
神京城,宁国府
贾珩与陈潇说了一会儿话,也没有多作盘桓,吩咐着晴雯准备热水沐浴,待沐浴而毕,重新返回后宅,与秦可卿叙话。
秦可卿这会儿正在与贾芙和陈杰,陈茵茵三个小孩儿叙话。
尤三姐艳冶脸蛋儿上笑意莹莹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柔声道:“王爷,过来了?”
贾珩笑了笑,道:“这会儿都晌午了,该吃午饭了。”
秦可卿弯弯如黛的细秀柳眉之下,那双熠熠美眸当中现出一抹诧异之色,问道:“夫君,楚王妃呢?”
贾珩道:“还在与兰儿妹妹和溪儿妹妹叙话,一会儿就过来。”
说着,近前,将粉雕玉琢的茵茵抱将起来,笑道:“茵茵,许久不见了,想干爹了没有?”
这个女儿,他一直没有在身边儿参与成长,倒也颇有遗憾,估计长大以后和自己不亲。
茵茵那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萌软、娇俏,声音莫名糯软几许,柔声道:“想干爹啊,干爹都不来看我的。”
贾珩柔声道:“茵茵,干爹太忙了啊,要不茵茵在干爹这儿住几天。”
自家这个女儿,长大以后,也不知性子怎么样。
他现在四个女儿,一个是芙儿,一个是茉儿,一个是甄晴的女儿,茵茵,一个是宋皇后的女儿,芊芊。
茵茵眼珠子骨碌碌转起,问道:“干爹,娘亲呢?”
贾珩道:“你娘亲一会儿就过来。”
过了一会儿,甄晴在甄兰与甄溪的簇拥下,丽人宛如一株国色天香的牡丹花,娇艳欲滴,尤其举手投足之间,眉梢眼角笼起一层绮丽、丰艳的气韵。
尤三姐不由多看了一眼那丰容盛鬋的丽人,捕捉到眉眼之间的妩媚气韵,目中现出一抹狐疑。
难道是她看错了,这楚王妃竟似……刚刚痴缠过一般。
而秦可卿一时间倒是没有胡思乱想,问道:“王妃,方才的事儿可是商议好了?”
楚王妃甄晴修眉之下,美眸莹润如水,柔声道:“商议好了,让兰妹妹成侧妃,毕竟是姐姐。”
秦可卿闻言,诧异了下,看了一眼甄兰,笑了笑道:“那也好,兰儿妹妹知书达理,宜室宜家。”
如今楚王可能会入主东宫,侧妃的位置也该给甄家姐妹一位。
这会儿,众人围着一张木质几案上落座下来。
贾珩道:“等过两天,让兰儿妹妹的名字报至宗人府的玉谍当中。”
用罢午饭,满载而归的楚王妃甄晴,离了宁国府,带着一双儿女返回王府。
贾珩则是离了厅堂,与甄兰、甄溪两姐妹,一同前往大观园。
大观园,栖迟院
贾珩落座下来,甄兰快步近前,一双纤纤素手帮着贾珩捏着肩头,说道:“珩大哥,宫中立了楚王,珩大哥打算怎么样应对呢?”
这会儿的少女终于得偿所愿,芳心甜蜜不胜,比往日愈见乖巧。
贾珩这会儿拉过甄兰的纤纤素手,容色微顿,柔声说道:“立就立了,反正你这边儿也是近着一层的。”
甄兰修丽双眉之下,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目光莹莹如水,凝眸看向贾珩,打趣说道:“王爷这儿与大姐姐也近着一层呢。”
贾珩斜飞入鬓的剑眉之下,目光凝露一般看向甄兰,柔声道:“兰儿妹妹,又胡说什么呢。”
这会儿,甄溪端起一杯盛满热水的茶盅,柔声说道:“珩大哥,你尝尝这个。”
贾珩轻笑了下,脸上见着欣喜之色,柔声说道:“怎么…还是溪儿知冷知热的。”
甄兰那张雪肤玉颜现出一抹羞恼,不由轻轻撇了撇嘴,柔声道:“珩大哥,我帮珩大哥捏肩揉背,就不知冷知热了,是吧?”
甄溪温柔、婉丽的眉眼间,犹如氤氲着羞怯微微的情意,低声道:“珩大哥,姐姐也很好的。”
她再是知冷知热,可是珩大哥还是没有将侧妃之位给她,不是吗?
甄兰低声说道:“珩大哥,楚王姐夫立为东宫,魏王还有宋家,应该不会甘心的吧。”
贾珩目光深深,说道:“不甘心也只能这样了,圣天子在朝,也多有防范,不会容许大位传承之时,出现动乱。”
甄兰柳眉之下,明眸莹莹如水,柔声道:“珩大哥如今是大汉郡王,担负着扶持社稷之责,将来也要扶保新君的。”
贾珩道:“不说这些了。”
就在这时,厢房之外传来几个小丫头的叽叽喳喳,议论不停,旋即,可见湘云和宝琴、雅若三个小丫头,涌进栖迟院厅堂当中。
“珩大哥。”雅若一眼就是瞧见那蟒服少年,娇俏、柔软的声音中蕴藏着雀跃与惊喜。
随着雅若在后宅当中与一众姊妹叙话日久,也渐渐受得一些汉家的文化洗礼和熏陶,开始注重一些贤德淑女的言行。
当然,床帷之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依然是火热奔放的女骑士。
贾珩面上见着繁盛笑意,说道:“雅若妹妹,云妹妹,宝琴妹妹,你们过来了。”
湘云目中蕴藏着欣喜之色,声音带着雀跃:“珩大哥。”
随着湘云与宝琴的名字也被报至宗人府,现在整个宁荣两府都知道了,湘云与宝琴妹妹也是贾珩的小娇妻,或者说从小养到大的童养媳。
宝琴那张宛如苹果的脸蛋儿丰润白腻,香肌玉肤可见白里透红,弯弯柳叶修眉之下,美眸柔波潋滟。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几个去哪儿玩了?这么冷的天,别感冒了才是。”
宝琴道:“临过年节,庄头上那边儿进贡了一些鹿肉,在芦雪庵里烤了烤,珩大哥没有去呢。”
贾珩笑了笑,轻声道:“琴妹妹不是不爱吃这种烤鹿肉的,吃着怪腌臜的。”
这也是在原着中,宝琴对芦雪庵众人围在一起烤肉的描写。
宝琴那张白腻如雪的粉腻脸蛋儿浮起两团浅浅红晕,柔声道:“尝了两口,倒也可口,雅若烤肉烤的才好吃呢。”
这会儿,贾珩剑眉之下,目光莹莹而闪,凝眸看向雅若,道:“雅若,哪天你也给我烤点儿。”
雅若这会儿,近得前来,一下子拉过贾珩的胳膊,撒着娇道:“珩大哥,这几天怎么没有找我来玩啊。”
“这段时间太过忙碌了,倒也不是故意不找雅若妹妹玩的。”贾珩笑了笑,捏了捏雅若粉腻嘟嘟的脸蛋儿,柔声道:“等会儿也帮我烤烤肉。”
这会儿,雅若两只胳膊缠在贾珩的脖子上,几乎是近得少年耳畔,呵气如兰,说道:“珩大哥,我想你了。”
贾珩:“……”
草原女子,当真是性情泼辣、直爽。
贾珩有些无奈,说道:“这么多人看着呢,好了,下来吧。”
雅若有时候就是太黏人了。
雅若柔声道:“珩大哥,都不是外人。”
原本在一张床上都是看过的,这会儿,珩大哥倒是害怕了。
宝琴落座下来,凝眸看向贾珩,轻声道:“珩大哥这两天去哪儿了,林姐姐还念叨着珩大哥呢。”
贾珩笑着看向小胖妞,打趣了一声,说道:“你们几个又是烤肉,又是联诗的,念叨我做什么?”
宝琴柔声道:“想着珩大哥在家里,更热闹一些,珩大哥好不容易不打仗了,也不知道在家里多歇歇。”
贾珩道:“打仗是不打仗了,但朝堂的事儿同样也是一桩连着一桩。”
这般说着,不由想起甜妞儿。
甜妞儿给自己下的最后通牒,他却不知如何应对。
这会儿,甄兰笑着岔开话题,说道:“珩大哥,什么时候迎娶宝琴妹妹和云妹妹过门儿?这名字也报到了内务府那边儿去?”
宝琴闻听此言,那张粉腻丰润的脸蛋儿红若胭脂,偷偷拿那双水润微微的眼眸去瞧贾珩,芳心中满是期待。
湘云这会儿同样也偷偷看向一旁的蟒服少年。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过年之前吧,我看有什么好日子,不过最近京中的风向不大适宜招摇,宝琴妹妹和云妹妹年岁还小,倒也不急的。”
湘云接话说道:“也不小了。”
贾珩笑了笑,看向脸蛋恍若富士苹果的少女,目光及下,说道:“知道云妹妹不小了。”
五年的时间过去,园子大大小小的姑娘也都成熟了。
……
……
梁王府,书房之中——
正值冬日午后时分,天穹之上,柔煦日光洒落在庭院当中,可见青砖黛瓦的房舍上,宛如披上了一层金色纱衣。
梁王陈炜那张阴鸷面容几乎阴沉如铁,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幕僚席东光,问道:“怎么回事儿?父皇这是要立楚王?”
原来想好的以皇太弟曲线救国,但现在却被一闷棍敲醒。
崇平帝竟然立了楚王,那么魏梁梁王都宣告出局。
席东光皱了皱眉,道:“王爷,此事的确匪夷所思,纵然魏王无子,可还有王爷,乃至贵妃娘娘之子,如何就立了楚王?”
梁王陈炜眉头紧皱,目光深深,低声道:“听说,是贾子钰进宫见了父皇,后面才有的立楚王为东宫一事?”
席东光摇了摇头道:“王爷,贾子钰未必有这样的能为,能够改易宫中天子的心意。”
梁王陈炜目光阴沉,说道:“那也难说。”
席东光道:“现在趁着圣上还未下得圣旨,王爷可与魏王殿下好生商议一番。”
“是不能任由父皇这样将大汉社稷托付给楚王这等庶藩。”梁王陈炜沉声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在外间说道:“王爷,魏王殿下打发了人过来,说是唤殿下过去。”
梁王陈炜朗声道:“席先生,我去一趟魏王府。”
席东光点了点头,目送梁王离去。
魏王府,书房之中——
魏王陈然一袭黑红缎面的蟒服,腰间系着犀角玉带,此刻背负着双手,来回踱着步子,俊朗白皙的面容上,不时涌动着团团戾气。
魏王陈然转眸看向躬身侍奉的仆人,问道:“梁王还没来吗?”
这个时候,魏王再也顾不上先前梁王在“皇太弟”一事上,摆了自己一道。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宋璟此刻落座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个青花瓷茶盅,那张俊朗儒雅的面容,似是涌动着凝重之色。
最近的朝局愈发扑朔迷离,难道然儿此生真的没有荣登大位的命?
过了一会儿,一个仆人进入厅堂,温声道:“王爷,梁王殿下来了。”
说话的空当,只见一个身穿黑红缎面织线蟒袍的青年,举步迈入厅堂,柔声道:“魏王兄。”
“六弟快快请起。”魏王陈然快行几步,一下子搀扶住梁王的胳膊,目中涌动着莫名之色。
梁王面色同样带着几许愁闷之色,说道:“魏王兄,近来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不想竟至于此。”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道:“梁王弟,里厢说。”
兄弟两人落座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
魏王陈然看向梁王陈炜,道:“为兄也没有想到父皇竟如此绝情,实在出乎人所料。”
当着自家亲兄弟的面,魏王陈然再没有隐瞒自己的喜恶,开口忿忿然说道。
梁王陈炜容色微顿,柔声道:“父皇真是被楚王蒙蔽了,如此立储不立嫡,天下百姓和黎民苍生岂能心服口服?”
魏王陈然忧心忡忡,说道:“如今京中科道舆论大兴,也不知能不能促使父皇回心转意。”
梁王陈炜白皙、明净的面上现出忧愁之色,道:“父皇心志坚若磐石,只怕不是朝堂舆论可以改变的,如果触怒父皇,你我兄弟恐得雷霆之怒。”
梁王点了点头,道:“听说此事,贾子钰先进得宫。”
魏王道:“贾子钰在此事上所起作用不多,估计是父皇改立楚王,再寻求贾子钰的支持,如果贾子钰不允此事,楚王也坐不得大宝。”
梁王阴鸷面容上现出思索之色,说道:“王兄,要不这两天将贾子钰邀请出来,问问他的态度。”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道:“孤也有此意,只是现在缺一个由头儿。”
“这个时候千钧一发,还要什么由头儿?”梁王陈炜道。
魏王陈然道:“贾子钰其人,得父皇恩遇简拔,只要父皇在一日,他就不会违逆父皇的主张的,否则,千夫所指。”
这就是这个时代道德枷锁的厉害,哪怕后世,同样也有社死一说。
“王兄,母后那边儿可从宫里递送消息?”梁王陈炜问道。
魏王陈然摇了摇头,柔声道:“母后那边儿还没有音信,我这个时候也不好贸然进宫。”
梁王陈炜柔声道:“皇兄说的是,现在的确是不宜进宫。”
就在这时,一个嬷嬷快步进入屋内,开口道:“王爷,坤宁宫中的女官来了。”
魏王陈然闻言,霍然站起,凝眸看向梁王陈炜,道:“母后打发人过来了。”
宋璟这会儿也放下手中的茶盅,白皙、沉静的面容上见着一抹动容之色。
魏王陈然道:“梁王弟,先在这儿等下,孤去迎迎。”
说话之间,起得身来,魏王向着外在厅堂而去,看向那位女官,客气问道:“这位姐姐,未知母后口谕?”
那女官道:“皇后娘娘召见魏王进宫。”
魏王陈然讶异问道:“这个时候?”
女官道:“魏王殿下,娘娘催的有些急呢。”
魏王陈然道:“那孤换身衣裳,这就过去。”
这个时候,也没有太过耽搁的必要了。
魏王吩咐嬷嬷送走了女官,转身返回书房,迎着梁王陈炜的询问目光,道:“母后召我即刻入宫,许是有要事。”
宋璟叮嘱道:“殿下,等会儿悄悄进宫,一切以低调为要。”
魏王陈然道:“舅舅说的是。”
魏王说话之间,换了一身便服,在府卫的簇拥下,乘上一辆车辕高立的马车,在辚辚的马车响声当中,向着宫苑而去。
……
……
宫苑,坤宁宫
傍晚时分的宫苑,一只只火红灯笼在廊檐上悬挂着,随之轻轻摇曳不停,在朱红宫墙的墙壁上晕下一圈圈光影,明暗交织之下。
魏王陈然进入殿宇当中,此刻,帷幔四及的软榻上,可见一个衣衫华美,云髻明艳的丽人端坐在软榻上。
魏王陈然快行几步,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皇后抬眸看向自家儿子,那张朱唇玉面的脸蛋儿上,似是涌起一抹怅然之色,她宋恬自诩凤凰命格,却没有让儿子成为东宫太子。
定了定纷乱的思绪,丽人檀口微启,柔声说道:“皇儿平身。”
“谢母后。”魏王陈然说话之间,快步起得身来,凝眸看向宋皇后。
宋皇后那双莹润美眸似见着妩媚流波,柔声说道:“皇儿想来已知母后召见你的缘故了。”
魏王陈然柔声道:“母后,父皇的事儿,儿臣听说了。”
宋皇后柔声道:“母后自问对你父皇情深意厚,这些年对他更是尽心侍奉,但却不想,为他生了两个,三个儿子,竟无一人得立东宫,上苍对母后何其刻薄?”
说到最后,丽人芳心深处涌起一股不自在。
那小狐狸的孩子,也是唤陛下为父皇的,所以三个儿子倒也没有说错。
魏王陈然抬起头来,面上同样有不平之气郁积,说道:“母后,儿臣心中也有不解。”
宋皇后美眸闪过一抹晦暗之色,柔声说道:“此事委实不能由着你父皇的性子。”
此言一出,魏王陈然面色倏变,心头剧震,目光惊惧莫名地看向宋皇后,说道:“母后此言何意?”
宋皇后柳眉之下,美眸莹润剔透,柔声说道:“母后已经与贾子钰叙说过此事,你这两天去宁国府上拜访贾子钰。”
那个小狐狸不能白玩儿了她,必须扶持然儿登临大宝!
魏王陈然面色微顿,柔声道:“子钰对此事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其爵位荣封郡王,况且府中还有甄家两姐妹陪伴左右,与楚王亲厚之情,实不在我之下。”
宋皇后春山如黛的柳叶细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清叱道:“你不用管这些,他这次帮也帮,不帮也得帮。”
魏王陈然虽然听着这话,心神古怪了下,但还是生出几许期望,说道:“那母后,我明天去宁国府上拜访子钰。”
宋皇后转而将柳眉之下的美眸,莹莹如水地看向自家儿子,说道:“你最近可曾延请了名医诊治?”
魏王陈然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母后,延医问药,不知多少次,但仍无所出。”
说到最后,魏王陈然白皙如玉的面容上,似也现出一股颓然之色。
宋皇后道:“再看看,如果实在不行,将来以炜儿为皇太弟,或者洛儿为皇太弟,也不会影响了大汉社稷。”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保证道:“母后放心,如无子嗣,儿臣也会立六弟和九弟为皇太弟,全了兄弟情谊。”
这个时候的魏王,也急切需要得到宋皇后的全力帮助。
宋皇后点了点螓首,美眸莹润微微,柔声说道:“皇儿,母后不会让你落得一身空的。”
那个小狐狸但凡敢提起裤子不认账,她就让他好看!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崇平帝:此取乱之道也!
大观园,栖迟院
贾珩尚且不知坤宁宫中的宋皇后已然吃定了自己,这会儿正在一带四地品茗叙话。
栖迟院厢房之中,炭火盆当中可见炉火熊熊而燃,暖气融融,室内几是温暖如春,珠辉玉丽。
而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恍若一株株春色满园的阆苑仙葩。
甄兰立身贾珩背后,帮着贾珩捏着肩头,少女年近二九,幽清、明艳的眉眼,似沁润着微光涟漪,柔声道:“珩大哥。”
湘云柔声说道:“珩哥哥,你那三国话本,还有最后一部了,什么时候写啊?”
贾珩笑了笑,问道:“等闲暇时候再写了,你们平常都玩什么,今个儿难得有空暇。”
这会儿天色还早,然后,抱着两个小胖妞一通输出,似乎也不大合适,不妨在一块儿培养培养感情。
宝琴那张丰腻嘟嘟,带着几许婴儿肥的脸蛋儿上,似是现出期冀的神色,柔声道:“珩大哥,爹爹那边儿回京了,想见见你。”
因为,贾珩先前将宝琴的姓名一并报至宗人府的玉谍名册上,此事也经由薛姨妈之口传到了宝琴之父薛筠这边儿。
贾珩想了想,轻声说道:“那最近约个时间,我去见见他。”
说着,贾珩就在这儿坐了一会儿,就是快步离了栖迟院,只是沿着黛瓦绿栏的抄手游廊行着,忽而想起一事,就向凤姐所在的院落而去。
他有段日子,没有见鸳鸯了。
此刻,荣国府,凤姐所在院落——
凤姐今个儿倒是不在府上歇着,而平儿因为身子不大舒服,索性就告了假。
平儿这会儿正在纳着鞋底儿,这位眉眼精致如画的丫鬟,肌肤胜雪,几乎如面团儿一样。
而就在这时,外间传来脚步声,不大一会儿,听到鸳鸯的声音。
“平姐姐在屋里吗?”鸳鸯唤了一声,道。
而平儿抬起秀美螓首,“哎”地唤了一声,旋即,看向绕过一架云母山石屏风,进入厢房之中的鸳鸯。
“你来了。”平儿放下手中纳着的鞋底,清丽眉眼笑意莹莹地看向鸳鸯。
“听琏二奶奶说你生病了,就过来看看你。”鸳鸯柔声道。
平儿轻笑了下,然后,来到一张漆木小几书案之畔,提起青花瓷茶壶,斟了一杯茶,说道:“也没有什么大碍。”
鸳鸯近得前来,落座在一张绣墩上,道:“你这身子真是不如琏二奶奶,她成天忙前忙后的,倒是一点儿都不累一样。”
平儿笑了笑,说道:“奶奶那是巡海的夜叉,伏魔的金刚,身子骨可是好着呢。”
鸳鸯闻言,忍俊不禁道:“仔细她听见你编排她,不给你好果子吃。”
平儿那张白净的面容上笑意不减,说道:“奶奶平常诉苦时候,都自己这么说自己,倒也不差我一个。”
鸳鸯手中正来回揉着自肩头下垂落而下,油光攥亮的麻花鞭子,那张带着几个小雀斑的鸭蛋脸面上红霞密布,柔声道:“我前个儿听潇湘馆的雪雁说,袭人也伺候了王爷?”
平儿笑了笑,道:“她是林姑娘的通房丫鬟,林姑娘身子不方便,伺候着不是应该的,不过她如今也是得偿所愿了的。”
鸳鸯点了点螓首,柔声道:“倒也是,如今咱们三个又一辈子在一块儿了。”
平儿容色微顿,柔声道:“是啊,大爷自从进爵郡王之后,这后院的丫鬟心思都活泛起来了。”
鸳鸯点了点头,说道:“前天,琥珀还问我呢。”
可以说,贾珩封为郡王之后,原本的姨娘直接升格为诰命夫人,纵然碍于丫鬟的出身,只是七、八、九品的诰命夫人,那也是官太太,如何不让这些女孩儿感到心动。
“后院的姑娘,年岁也都大了,琏二奶奶还说该打发出去一批配了前面的小子,再进来一批年纪小些的姑娘。”平儿柔声道。
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自从贾珩崇平十四年来到此界,距今已经有五年时间过去,原本后院的一些丫鬟也渐渐开始长大,开始思及后路问题。
鸳鸯点了点头,目光莹莹如水,柔声说道:“前段时日,老太太让琏二奶奶打发人去江南采买的小丫头唱着戏班子,现在也该打发到园子里的各处厢房里,伺候着各处的姑娘呢。”
平儿柔声说道:“这也好。”
就在这时,却听到外间丫鬟的声音中带着几许惊喜,说道:“王爷。”
而后就是那温厚、清冷的声音传来:“平儿在屋里吗?”
“在的。”那丫鬟轻笑说道。
不大一会儿,就见那身形高立的蟒服少年,举步迈入厢房中。
“王爷。”鸳鸯起得身来,弯弯如黛的修丽双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柔光潋滟的目光中带着几许欣然。
贾珩点了点头,柔声道:“鸳鸯也在?”
嗯,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赶。
鸳鸯道:“听说平姐姐不舒服,就过来看看。”
这会儿,平儿提起一只茶壶,拿起茶盅,在“哗啦啦”声中,在茶盅斟了一杯热水,递将过去。
贾珩面色关切,问道:“怎么不舒服了。”
平儿修丽双眉之下,凝睇而望那蟒服少年,柔声道:“我这就是偶感风寒,服了汤药,已经好多了。”
一段时间不见,平儿心头也涌起痴痴情深的思念。
贾珩接过茶盅,目光温煦看向丽人,说道:“平儿,最近看着清减了一些。”
说着,轻轻放下茶盅,握住那只纤纤柔荑,一下子拥至怀里,凝眸看向平儿,柔声道:“平儿,这几天在府上忙着什么。”
平儿羞红了那张白腻莹莹的脸蛋儿,心下慌乱几许,没有动脑子,随口说道:“大爷,外人还在呢?”
鸳鸯:“……”
似是冷笑了一声,打趣说道:“合着,我这已经成外人了?”
平儿闻听此言,连忙解释了一句,看向鸳鸯,柔声说道:“你又是个多心的。”
鸳鸯笑了笑,轻声说道:“你和王爷先小别胜新婚着,我先回去了。”
贾珩连忙挪动步子,一下子拉住鸳鸯的一只胳膊,笑道:“好了,来都来了,急着走做什么?”
说话间,落座在一张床榻上,目光温和地看向鸳鸯与平儿,轻声道:“你们两个在府中忙里忙外的,也得注重保暖,今年的冬天愈发寒冷了。”
说话之间,捏起平儿粉腻嘟嘟的脸蛋儿,只觉指尖柔腻不胜。
就在这时,平儿一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羞红如霞,彤彤如火,莹润微微的粉唇微启之间,可见贝齿洁白,唤道:“王爷……”
“这都不是外人,害羞做什么。”鸳鸯那张清丽如雪的玉颊几近羞红如霞,柔声说道。
这大白天的,就在这儿恋奸情热的。
平儿翠羽修眉之下,目光凝露而闪地看向那蟒服少年,目中见着一抹思量之色。
鸳鸯扭过一张带着几个零星雀斑的鸭蛋脸而去,柔声说道:“你们两个亲热着,只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平儿正要说话,却见那少年已经暗影欺近,裹挟着丝丝缕缕温热气息已经扑面而来。
贾珩此刻轻轻拥住平儿的削肩,凑近而去,肆无忌惮地攫取甘美,感受到一股馥郁芬芳的气息。
平儿不愧是面团一样的性格,的确温柔如水,任由摆布。
过了一会儿,贾珩看向那张白腻玉颜浮起浅浅红晕的丽人,待感受到丽人的羞怯,道:“平儿,一会儿伺候我吧。”
平儿秀丽修眉之下,那双晶莹剔透的美眸,目光凝露而闪地看向那蟒服少年,酥软应了一声。
这会儿,鸳鸯这边厢,听着两人气息互换,早已是面红耳赤,芳心羞恼之余,暗暗啐了一口。
平儿这个骚蹄子,真是什么都会。
虽然,这些她也会就是了。
贾珩转眸看向一旁脸蛋儿羞红如霞的鸳鸯,轻轻拉过丽人的纤纤素手,说道:“鸳鸯。”
鸳鸯转过一张白腻几如鹅蛋脸的俏丽玉颜来,修丽双眉之下,粲然明眸莹润微微,柔声说道:“王爷,唔~”
就在这时,却见那少年已经凑近而来,一下子印在自家唇瓣上,旋即是熟悉的掠夺。
鸳鸯娇躯剧颤,微微闭上颤抖而细密的睫毛,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轻轻抚起彤彤红霞,开门揖盗。
少顷,贾珩凝眸看向鸭蛋脸上彤彤如霞的鸳鸯,温声道:“鸳鸯,许久不见了。”
说话之间,揽过鸳鸯的削肩,来到一侧的软榻上落座。
现在就差一个袭人,就可开一个丫儿塔会议,厘定战后新秩序了。
……
……
大明宫,含元殿,内书房
崇平帝躺在铺就着厚厚被褥的床榻上,身上盖着鹅毛被,殿中地龙燃得热气腾腾,然驱散不掉崇平帝身上的冷意。
“戴权,楚王来了吗?”崇平帝的声音中气不足。
戴权近前而唤了一句,说道:“陛下,楚王殿下已经在路上了。”
崇平帝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柔声说道:“再去派人催催。”
戴权白净面皮微微一变,似是轻轻应了一声。
就这样,在午后时分,却见一个身穿王者袍服,腰系犀角玉带的青年王者,举步迈入殿中,通明澄莹的地板闪过青年的身影,明暗交替之间,青年王者长驱直入,绕过屏风。
楚王陈钦举步行至近前,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行以大礼参见,声音中带着哽咽,说道:“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平帝语气淡淡,说道:“楚王平身,戴权看座。”
“谢父皇。”楚王陈钦开口说道,然后在戴权搬来的一方绣墩上落座下来,虽然崇平帝不能视物,但楚王陈钦仍是身板笔直,面色恭谨,不敢有丝毫怠慢。
崇平帝一时间陷入沉默,开门见山说道:“楚王,朕龙体有恙,不能理政,为大汉之社稷,为国祚绵延,欲拣选皇子入主东宫,监国天下,楚王以为如何?”
楚王陈钦只觉额头覆盖着细密而晶莹的汗水,小心地斟酌着言辞,柔声道:“父皇雄才大略,如今龙体欠安一时,如欲拣选皇子,入主东宫,辅理国政,倒也可行。”
崇平帝却又是问道:“楚王觉得以何藩为嫡,才能统御天下?”
楚王此刻一时语塞。
这般直接相询,要他如何回答?
难道毛遂自荐?
崇平帝默然片刻,道:“朕先前也思量来回,这是祖宗的基业,牵涉亿万黎民苍生,朕需要慎之又慎。”
楚王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父皇所言甚是,是得选德才兼备者。”
崇平帝忽而追问道:“如是你为东宫,乃为后世之君,当如何施政?”
这个时候也不用藏着掖着了,直接相询。
楚王闻言,心头莫名一惊,情知这是存着考较之意。
连忙整理着思绪,或者说回忆着当初在辽东之时与贾珩的对话。
楚王面色一肃,整容敛色,开口说道:“父皇,如今东虏虽然平定,然西北尚有准噶尔蒙古为祸,藏地仍有和硕特为祸,我大汉外患未曾扫清,海贸广兴之后,仍需筹建海军,以海关税银奉养天下臣民,而新政得推广全国之后,当不遗余力推行,刷新吏治,与民休息,如是十年八年,我大汉将成鼎盛盛世。”
崇平帝点了点头,赞许了一句,说道:“你能如此作想,朕很欣慰。”
楚王看向面容瘦削、气色萎靡的崇平帝,轻声说道:“这些都是父皇行之有效的治政之策,儿臣不过是萧规曹随。”
这就是摆正了自己的心态,四个字,萧规曹随,亦步亦趋。
崇平帝虚弱而中气不足的声音当中,带着几许考较之意,问道:“楚王即位之后,打算如何用贾子钰?”
楚王闻言,心头莫名一惊,这还没有成东宫呢,就考虑即位的事儿,是不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父皇春秋鼎盛,儿臣不敢设想。”楚王声音中带着诚惶诚恐,连忙说道。
崇平帝不以为意说道:“朕赦你无罪,但言无妨,今日无君臣,只有父子。”
这位帝王此刻在生命衰微的最后关头,放下帝王的猜忌,决定将考较进行到底。
楚王定了定心神,斟酌着言辞,说道:“父皇,卫郡王乃当世人杰,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只是风流了一些,前些时日,听说又纳了三方妾室,皆是贾府女眷的内侄女,可见少年慕艾,风流成性。”
崇平帝闻言,面色微顿,感慨说道:“贾子钰是要风流成性一些。”
楚王道:“父皇,贾子钰如今封了郡王,功业之心已熄,也有悠然林下、含饴弄孙之心,儿臣以为,不如索性成全其心,也不负父皇当初对其知遇之恩,当为后世佳话。”
崇平帝默然片刻,说道:“贾子钰才略惊人,如是容其青壮荣养,未免是我大汉社稷的损失。”
楚王闻言,道:“那就用其才略,辅弼左右,咨以国事。”
“既用其才,也要保全,如今朝堂上李高两人,皆为馆阁强臣,皇儿监国之后,当谨记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之道。”崇平帝顿了顿,提点说道。
这是这位中年天子在给楚王传授帝王心术,即制衡之道。
内阁制衡贾珩,贾珩同样可以制衡内阁。
楚王闻听提点,心头已是被惊喜充斥,连忙说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父皇这般一说,大位几乎招手可得。
崇平帝又叙道:“贾子钰谋略过人,可咨以军机,但不可再让其领兵,切记切记。”
楚王心头轻快几许,开口说道:“父皇,儿臣也是此理,贾子钰前几年一直南征北战,估计也厌倦了战场厮杀,如今能够回府休养,与亲眷工叙天伦,倒也彰显天家体恤之意。”
崇平帝感慨道:“如是这般下去,等一二十年,朝堂新人更代旧人,以后再用其智略,也就水到渠成了。”
楚王面上现出认同之色,说道:“父皇所言甚是。”
崇平帝默然片刻,忽而猛地开口说道:“楚王来日打算如何对待魏梁两王?”
楚王闻言,心头一惊,连忙说道:“父皇,魏王弟同样是经国济世的贤王,儿臣认为留魏王弟在军机处辅政,倒也可助其一展才智,我等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楚王巴不得将魏王赶回就藩之地,但在这一刻为了在崇平帝跟前展示兄友弟恭,却只要说违心之言。
崇平帝不以为然说道:“此取乱之道也!”
可以说此刻的崇平天子,将冷酷的一面展示的淋漓尽致。
楚王闻言,面色不由一顿,目中似有几许不解之意,压低了声音问道:“父皇的意思是?”
崇平帝默然片刻,沉声说道:“魏王前去封地就藩,梁王在京侍奉太后,如此而已。”
楚王剑眉之下,目光明晦不定,心头生出几许欣然之意。
看来父皇还是比较清醒的。
的确不能再留魏王在神京城,甚至梁王也得想法子赶回藩地,全部监视起来,纵然是留一子孝顺太后,也得是幼子的陈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