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论舔狗的自我修养。
礼世锋终于还是大着胆子，鼓起勇气敲开了陈婧妍办公室的大门。
“进。”
此刻的陈婧妍正在整理赵鹏提交上来项目进度和总结报告，自然，还有经费方面的申请。
按照沈浪的安排，今天中午之前，所有关于奥特曼的广告都要上架完毕，之前与玩具商预定好的奥特曼周边玩具都要在今晚‘唱作人’决赛之前铺货结束。
所以陈婧妍手里的公章，从刚才开始就没停下来过。
“经理……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谈谈……”
礼世锋的话说得小心翼翼，生怕影响了陈婧妍手头的工作。
“讲。”
陈婧妍头都没抬，言简意赅。
“我就是想从公司财务方面提几个建议……”
“说。”
陈婧妍好像多说一句就会失了生命元气一般，能用单字的，绝不用双字词汇。
“我就是想说，沈浪这次提出来的新项目开销明显偏大，您刚才说要让我给沈浪的项目经费放绿灯……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如果不给沈浪加点限制的话，公司会出乱子的……”
“嗯？”
陈婧妍抬起头来，眼睛里似有疑惑。
礼世锋误以为陈婧妍是赞同自己的说法，所以加紧补充自己的论据：
“因为我们现在不仅在原有策划业务的基础上开辟了新的影像业务领域，导致成本激增，而新业务却没能给公司带来收入，以我们公司现在的现金流情况，不出3个月，资金链就会断掉的。”
“这点不用担心，明天开始，新业务就能有收入了。”
陈婧妍终于结束了刚才的‘单字对话’模式，礼世锋稍感欣慰。
“明天？”礼世锋看着陈婧妍信誓旦旦的样子，有些不解：
“这怎么可能？谁说的？”
“沈浪说的。”
陈婧妍当即回答，似乎完全不怀疑沈浪言语的真假。
“沈浪？”
礼世锋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头大：
“沈浪信口胡诌的事情，怎么能当真？经理，您是不是太放纵沈浪了？”
陈婧妍瞪了礼世锋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没有……”礼世锋随即低头：“我不敢……”
可是一想到沈浪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礼世锋又有了一点反抗的勇气：“可是商业的事情，真的不是沈浪一两句话说了算的！”
“是的，所以你说了也不算。”陈婧妍当即反驳：
“然后呢？你还有别的事情么？”
“别的事情……”
礼世锋被陈婧妍怼得有些尴尬，他本来是想解释一下自己卡经费的合理性，然后再顺便问一问陈婧妍她昨晚跟沈浪到底去干嘛了……
那个所谓的‘表现很满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看这情况……
礼世锋感觉还是不要自找没趣，自己找死了：
“对了，经理，我前几天陪朋友去逛街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个还挺好看的，然后就顺手买下来了……”
礼世锋担心陈婧妍会拒绝，所以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随性自然一些，不刻意，避免舔得太明显：
“然后我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是你的生日……就感觉这个挺适合你的……就是这个，梵克雅宝的经典四叶草手链，最近好像挺流行的……”
陈婧妍看了看礼世锋从兜里翻出来的精美奢华的礼盒，以及盒子里款式熟悉的手链：“这个不便宜吧？”
这东西如果是正品的话，价格应该在3万以上。
礼世锋是下了本的。
“对不起，我不能收。”
陈婧妍将礼盒推了回去：“这个贵重了。”
关键的是，这玩意儿，陈婧妍家里的抽屉，拉开全是。
收了没用。
礼世锋见陈婧妍知道这个礼物的价值，顿时来了精神，抬头挺胸，感觉腿脚都利索了：
“哈哈，不贵不贵！承蒙您的关照，以我现在的收入负担得起的！洒洒水啦！我就是感觉这个挺配您的气质的，没别的意思……”
礼世锋又把盒子推到了陈婧妍的跟前。
陈婧妍知道礼世锋的月收应该在一万七八上下，用两个月的收入买一条手链，明显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
陈婧妍还是要拒绝。
礼世锋见情况不对，当即尴尬地笑着扯谎：“哎呀，您就收下吧，这个山寨的，不值钱，A货，几百块的链子！我怎么会买不起！”
说这根链子是A货的时候，礼世锋的心简直在滴血。
三万三千多啊……
都能出过度蜜月了！
陈婧妍见礼世锋已经委屈成这个样子，只能勉强点头：
“那……谢谢？”
陈婧妍的脸上看不出一丝高兴的情绪，只是人家已经如此说法，你却依旧拒收的话，似乎有点不太礼貌，只能勉强说道：
“礼物很漂亮，我很喜欢，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陈婧妍嘴巴说很喜欢，可是脸上却找不到喜欢的表情。
礼世锋看着陈婧妍冷静的样子，微微有一点失落，不过仔细想想，人家好歹是收下了，也算是胜利的第一步？
“没了没了。”
礼世锋笑着说道，然后昨晚的事情，他直到现在依旧放在心上，所以他想乘着陈婧妍收下礼物的这个间隙，了无痕迹地问一声：
“对了，经理，我昨天傍晚的时候给你发短信，你没回我……”
昨天？
傍晚？
陈婧妍想了想：“我那时候在开车。”
“然后七点多的时候，我给你发了几条飞信消息……”
七点多……
陈婧妍完全没注意到礼世锋发的什么信息，而且七点多的时候，似乎已经接到沈浪了……
那时候，两个人正在……
“我有个饭局。”
陈婧妍面不改色地回答，因为昨晚本来就有饭局。
‘饭局……好吧……’
礼世锋心里小声嘀咕着：
“那我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有打电话给你，想谈谈业务的事情……”
十点多？
那时候好像是送沈浪回家了？
“那么晚了，我应该是洗澡，准备睡觉了。”
陈婧妍被礼世锋问得有些烦了，一条破链子带来这么多废话。
礼世锋见陈婧妍有些恼，似乎要将手链收起来还给自己。
礼世锋见状，赶快赔笑：
“没了，没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礼世锋心里委屈，但是他不说。
脸上堆着尴尬的笑容，礼世锋准备退下。
这时候，陈婧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喊住了礼世锋。
礼世锋以为峰回路转，瞬间回光返照，快步上前：“您找我有事？”
礼世锋灿烂的表情有些耀眼，可惜，陈婧妍没看见。
她看了看手头的几张费用申请表，然后递给了礼世锋：
“这是沈浪那边申请的广告和玩具商的各项费用，你给过一下。”
……
……
092、这是杯具啊
财务部的部长办公桌前。
礼世锋看着桌面上的几份‘申请部门’为策划与音像部，‘部门负责人’为沈浪的文档，心情十分的复杂。
礼世锋的双手正在抗拒签字与盖章，可是陈婧妍明晃晃的话又摆在眼前，不盖不行。
礼世锋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这时候，去了一趟总经理办公室的老郑兴冲冲地跑了回来，走到礼世锋的跟前，笑嘻嘻地拍了拍礼世锋的肩膀：
“小子！功夫做很到位啊！你有戏啊！”
礼世锋被老郑弄得一愣一愣的：“什么有戏没戏的？”
“你刚才是不是给陈总送东西去了？”
老郑似乎是在替礼世锋高兴？
“是啊，怎么了？”
礼世锋大胆地承认，事实确实如此。
我就是喜欢陈婧妍，这点从刚入职的时候就已经摆明面上的。
要不是中途冒出个沈浪，老子连个对手都没有！
“所以说你有戏啊！人家给你回礼了！”
郑全顺将手中提溜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纸袋拿出来显摆了一下。
礼世锋见这包装纸袋是华美的中式花纹，显得很有格调，典雅非常，一高兴，当即就将手里的文件全部签章完毕，并交给手底下的人处理去了。
与爱情的甘甜回报相比，丁点的对同性竞争者的嫉妒，根本不算什么。
“老郑，赶紧把东西给我，你别给我摸包浆了！”
礼世锋只成年以来，从来就没这么兴奋过。
女神的回礼，堪比金榜题名呢！
会是什么回礼呢？
领带？
还是名牌的腰带？
亦或者是某些更私人的物件？
如果对方有打算确立更进一步的关系，送一件贴身衬衫也是极好的呀！
说明人家对你的身材有些想法？
礼世锋的兴致突然抵达了一个很高的位置，当然，以陈婧妍的背景与地位来看，她手里拿出来的东西，绝对不会有次品！
所以说，礼世锋有预感，不管回礼是什么物件，自己都一定会喜欢！
此刻，礼世锋完全不能忍受老郑皱巴巴的手掌在自己的回礼上摸来摸去，这简直就是一种亵渎：
“拿过来拿过来！”
礼世锋一把就抢过了这本应属于自己的礼物，然后以古人斋戒般的虔诚，将纸袋中的礼物拿了出来。
一看：
“御壶堂？”
突然间，礼世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郑这边却突然双目放光，虽然他刚才已经偷瞄过里头的品牌，但是他一看这包装盒底部的金包紫的祥云图纹，血压当即升了10个点位。
陈总的手里，果然有好货啊……
礼世锋的双手有点颤抖，他有些不敢打开这个古色古香的包装。
郑全顺在旁边看着，有些心急：
“世峰，你不开吗？你手抖的话，我来帮你好了。”
老郑随手从旁边扒拉过一个裁剪文件用的小剪刀，准备开封。
结果礼世锋这时候来了脾气：“让开让开，我自己来！”
礼世锋推开了老郑，准备自己来撕这最外层的塑料膜。
也许是两人的声音大了一些，所以很快就吸引来了人事部与财务部其他的几位同事。
他们也有些好奇，这两位部长戳在这里，到底是在看什么稀奇物件呢？
礼世锋深呼吸一口气，三下五除二便扒掉了塑料膜，然后咽了一口口水，翻开了盖子……
……
“茶具……”
真真正正的杯具？
礼世锋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眼里头。
爬都爬不出来。
虽然刚才看见‘御壶堂’这3个字的时候，礼世锋的心里就已经有所准备。
可是当开出来的礼物真的是一套杯具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这算什么回礼啊？我又不是什么死糟老头子，给我送茶具干什么啊？还不如不送呢！’
礼世锋虽然会喝茶，但是绝不是爱好喝茶。
他的品茶功力，完全是在陪客户应酬的时候锻炼出来的‘副产品’。
绝非出于个人的爱好！
礼世锋怀疑，这套茶具，该不是其他客人送给陈婧妍他爹，结果又被陈婧妍随手转送给我的吧？
御壶堂的茶具，据说最便宜的也得499起步，用来回应自己几百块钱的‘山寨礼物’，刚好合适……
算得太精确了。
完全没有私人属性，就是典型的商业对等应酬……
完全不打算欠自己的人情啊……
还是说，有的杯具拿，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该嫌东嫌西的？
有总比没有好吧？
礼世锋一时间五味杂陈，胸口感觉有些酸涩。
另一边，与礼世锋不同，老郑一看见这套茶具就是双眼放光。
他刚才就有预感，这套茶具可能会是好东西。
结果开出来一看，果然！
“御壶堂的紫金王朝系列！”
老郑对茶具颇有研究：
“世峰！你面子大了！这套茶具是限量版的！这是霓虹国的茶具大师宗次郎先生的亲手作品！现在市面上想买都买不到！即便是发售的时候入手，也得至少掏出8899块钱呢！吉利得很呐！”
也许是因为激动，老郑的手不断地拍打着礼世锋的肩膀，颇是有力。
礼世锋被打得有点疼，一把推开了老郑的手臂：
“怎么？你这么想要？给你啊？”
价值8899，比‘几百块钱的山寨’要更值钱一些……
礼世锋不知道自己是该哭呢，还是该笑呢？
老郑听了，自然当真：“真的可以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老郑伸手就要去拿。
他还从来没用过这种大师级的茶具呢！
不知道这种顶级品质的杯具，跑出来的茶水，到底能有何与众不同！
礼世锋见老郑一把年纪也完全不知道客气，又当即反悔：“去你的！谁要真的给你了！”
说完，礼世锋当即伸出手来：
“你要拿走也可以，给我8899块钱，这套杯具就是你的了。”
老郑一听，也不愿意了：
“切……小气……说话不算话……难怪陈总不喜欢搭理你，还是沈浪会做人……”
说完，老郑当即转过脸去：
“我还是找沈兄弟玩吧，人家沈兄弟就很大方。”
“我小气？”
礼世锋一听老郑说沈浪比自己大方，当即不愿意了：
“你那只眼睛看见沈浪比我大方了？谁说总经理只搭理沈浪不搭理我了？你不就是想要这套茶具吗？拿走不就是了！”
老郑被礼世锋这么大声一吼，也不愿意了：
“切，乞丐还不受嗟来之食呢，你真当我郑某人是叫花子呢？告诉你，我还不需要了。”
当然，老郑这是气话，他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没能离开这套茶具半步。
礼世锋见郑全顺这‘口谦体正直’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那这样，你只要说我比沈浪大方，这套茶具就给你，怎么样？”
‘你比沈浪大方？’
郑全顺估摸了一下，这种败人品的扯犊子，我可不敢说。
老郑见此刻围观的人多，为了保全礼世锋的面子，便凑到了礼世锋的耳边悄声一句：
“世峰啊，靠威逼利诱得来的‘大方’，从来不是真大方……”
礼世锋听完，叹了一口气：
“算了……这套杯……茶具，你只能放在这办公室里用，我有时间也会过去喝两杯的……”
“好嘞！”
……
093、要不，梦里试试？
钱塘电视广播中心。
正在帮陈婧妍完成最后‘运营’工作的林梦桃终于结束了扫尾工作。
现在电视台某些个朋友，基本成了‘鹬蚌相争’的最后得利方。
林梦桃回到陈婧妍的丰田保姆车上坐下，用力嘬了一口奶茶，并赶走了司机：
“这次真的是便宜这帮狗儿子，他马的……”
林梦桃成年以来就很少骂人，这一次决赛运作下来的最终结果，很可能就是抵消了王际早前的‘撒币’行为，负负得正。
钱花了不少，结果却没得到相应的好处……
这是在太亏了。
不是林梦桃喜欢的风格。
不骂也得骂。
陈婧妍则没有搭腔，问一句：
“录音你拿到了没？”
林梦桃从自己胸口里头的浅浅的杯沿边，捏出了一只小小的白色录音头：
“你们要的基本都在这里头了，阿妍，我这次这么辛苦，你要怎么补偿我？”
陈婧妍接过林梦桃丢过来的录音头，然后接了个耳机听了一下，需要的内容，基本齐全。
于是陈婧妍从车门边的储物格里掏出了一只梵克雅宝的首饰盒子：
“这个就给你当酬劳吧，不要的话也可以拿二手奢侈品网站卖掉，给价低于2万的话别出手。”
林梦桃接过来一看：
“四叶草手链？这个我早就有了，阿妍，你太敷衍了，拿这种大路货糊弄……”
林梦桃话说一半，愣了一下，感觉好像哪里有问题？
“不对啊……阿妍……以你的消费品级，你可能再去买这种被网红山寨到没谱的手链了吧？说，谁送你的？”
林梦桃拿着手里的奶茶杯当成枪使：
“沈浪肯定没工夫给你买这个，说，到底是谁？”
“是舔……不，是一个部下。”
陈婧妍甚至连帮忙隐瞒的意思都没有：“你要不要？不要还给我，我自己卖，2万块钱还能跟沈浪一起出国玩一圈。”
林梦桃盯着面不改色的陈婧妍：
“好你个阿妍，你居然拿着舔狗的钱跟沈浪一起出去开酒店快活？你……你真是……太过分了……我好羡慕你啊，我也想要舔狗。”
林梦桃画风突然一转，开始求教‘招狗’秘籍。
陈婧妍秀手一推，只开了林梦桃越靠越近的脸：
“你已经有很多舔狗了，谢谢，而且我可没拿别人的钱快乐，我把我爸丢后备箱的那套老头乐茶具还礼给他了，我爸说那套茶具拿到渠道上拍卖，卖个三五万不成问题。”
当本姑娘的狗，不会吃亏的。
虽然陈婧妍并没有将礼世锋列入陈家官方养狗的行列。
林梦桃被无情拒绝，一脸委屈：
“呜呜呜，阿妍，你真的太过分了，人家舔得这么用心，你居然连‘舔狗’的名分都不给人家，还拿老头乐糊弄人家……呜呜呜，你真的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
陈婧妍牵挂着已经进场准备决赛的沈浪：“人家送我东西，我很感动啊。”
“感动？”
林梦桃有些不理解：“然后你就把人家的梵克雅宝挂二手网站卖了？”
“二者有冲突吗？”陈婧妍似乎有点不解。
林梦桃看着陈婧妍坦率的表情，竟然无言以对。
好像有些道理的样子？
于是林梦桃二话没说，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将这串手链挂到了二手奢侈品网站上，标题：
舔狗送的，官方正品，支持专柜验货，实在是家里已经有同款，所以才挥泪卖出。
标价：2万2.
多出来的一两千是用来给买家还价用的。
不管怎么说，辛苦半天，2万酬劳也是应得的。
“我说阿妍，你为什么就这么中意早前平平无奇的沈浪？你身边的舔狗辣么优秀，你都不赏人家一根肉骨头？”
林梦桃将这个大概率可以成交的手链在二手网站上挂好后，随口便跟陈婧妍闲聊起来。
养好一只舔狗，指不定会在意外的时候派上意料之外的用场。
反正林梦桃是干过这种事的。
所以她现在没什么‘舔狗缘’了。
准确说，是‘好舔狗’。
名声在外，众‘犬’闻风丧胆。
陈婧妍把之前从电视台里拿到的一些装备拿出来，别在自己的衣领上，顺便回答林梦桃：
“是因为他的眼神。”
“眼神？”
林梦桃看男人不是看脸就是看脸，从来不知道‘眼神’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能相信，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年轻，眼眶里却有一双好似洞穿了世界的眼睛么？”
前半句，林梦桃是听懂了，至于后半句……
林梦桃摸了摸陈婧妍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突然就说胡话了？”
陈婧妍拨开了林梦桃的小爪子：“我知道跟你们说了也不会懂，所以我才懒得跟你们解释。”
陈婧妍将一个麦克风一样的小玩意儿装到衣领上，带上电视台的内部工作证后便下了车：
“反正我长这么大是没见过比我自己更犀利的眼神。”
林梦桃见陈婧妍离开的脚步有些快，所以也赶紧下车，小跑着跟上陈婧妍：
“很多乞丐的眼神也很犀利啊？那你为什么不宠信乞丐？”
陈婧妍虽然知道林梦桃不是一个可以讲道理的人，但没想到她居然可以‘杠精’到这种程度：
“总之，沈浪不一样，懂了吧？”
陈婧妍的思绪也因为这段对话被小小地拉回了半年前，那时候沈浪看起来略显青涩，也因为家庭的担子，在职场上显得有些谦卑。
但是这都是一时的。
那时候的陈婧妍便相信，只要沈浪成长起来，未来必定不可限量。
现在沈浪的发展，已经在逐渐验证自己的论断。
也许是怕这些话说完，林梦桃这个小恶魔会有一些不安分的想法，所以陈婧妍先行警告了一句：
“还有，你不要打沈浪的任何歪主意，你敢出格的话，我就把你扒了丢进你的‘舔狗乐园’中去。”
你的舔狗们会高兴的。
“啊？”
林梦桃前一秒还在想，自己要是把沈浪骗上自己的香软被窝，阿妍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没想到，这个想法甚至都没来得及付诸梦乡，便早早被扼杀了：
“我连想都不能想吗？”
林梦桃仔细想想，沈浪其实长得还是挺帅的，封他为后宫之主，执掌众男神之权柄，基本没问题。
“不能。”陈婧妍一看林梦桃那不安分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你要是敢意淫沈浪，我就把你做成生油猴脑！”
林梦桃贼笑一声：哎，太可惜了。
不过，有时候人性是贱的，你越不让做，人可能就越想做。
‘反正今晚梦里试试效果，神不知鬼不觉……’
094、沈浪他打突击
唱作人的决赛分前后两个部分。
‘亮相场’与最后的‘决赛场’。
决赛没有淘汰，就是以最终的分数决定彼此的名次。
八强，无论最终排位第几，都会荣光。
八强的诸位大概率也能签约到不错的经纪公司，星途不见得一定开阔，至少也算打开了一道出口。
电视台方面也为今晚的决赛做了足够充足精心的准备，直播场地直接设在了钱塘江滨公园的北广场上，光光内场的席位就已经超过了8000席。
至于外部的公共区域前来旁边的市民，已然不计其数。
偌大的江滨，今晚格外繁华。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外场江滨这边，手持‘奥特曼’气球的孩子似乎有些多。
虽然他们可能还没记住自己手中的这个形象叫做‘奥特曼’……
另一边，为了维持秩序，市公安局专门抽调了附近3个派出所的警力与100多位辅警前来镇场。
至于电视台自己找来的安保人员，人数自然更加可观。
大门口处，一辆全副武装的特警车，还有一辆车身上写着‘武警’二字的面包车，以及两辆车上共计12名的武警特警在这里把持关口。
人流量虽大，但秩序还算井然。
会场里头，黄佩瑶知道沈浪也会参加今晚的决赛，所以专门找领导协调，被专门安排到了直播会的内场盯梢，以防狂热的粉丝冲上舞台捣乱。
黄佩瑶距离舞台只有咫尺之遥，她对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十分满意。
此刻的她甚至可以看见后台正在准备上台演出的沈浪。
但是此刻的沈浪正躲在旁边跟几个穿着奇怪皮套的演员交流着什么，所以黄佩瑶并未上前去跟沈浪多说废话。
黄佩瑶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去沈浪片场当‘特邀嘉宾’时候的情景，那个时候沈浪好像说过，这种奇怪的东西，好像是叫什么‘奥特曼’来着的？
可是黄佩瑶没能理解，这种唱作人的比赛，沈浪把这些‘奥特曼’拉过来做什么？
“沈浪这家伙，难不成他是想把今天这么华丽的舞台演出，当成他新片子的广告？”
人家别的选手都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争取更好的名次，他可倒好，已经在想着怎么揩节目组的油了？
这么正式的场合，这个影响太不好了，待会儿一定得找个机会说说他！
‘这么棒的主意，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黄佩瑶这边看得有些起劲，与黄佩瑶相距不远的王际，此刻正低头玩手机，他倒是还没注意到某个隐蔽的角落里沈浪的隐蔽勾当。
直到他的助手阿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在他耳边喊了一声：
“老板，你白天跑哪去了？”
“晚上比赛，我白天当然都在录音棚练我的新歌了，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不止是今天，最近这3天，王际都在练习自己的新曲子。
毕竟不是自己写的歌，需要一点时间练习熟悉，同时，还得保证不会用嗓过度，这里头的功夫，很讲究的。
“那你手机怎么也不接？”阿乐似乎有些着急，脸上有一种被傻子气哭的表情？
王际一愣一愣的，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然后翻了翻自己的爱马仕男士手提包，拿出了另外一只专门用于对公业务的手机。
点开屏幕一看：
未接来电：13个……
“不好意思，这个电话今天放包里，因为练歌开了静音，你有什么事情吗？这么着急？”
天际线公司这两天应该没有多大的业务才对，钱嘉乐自己应该可以搞定的？
阿乐看着王际这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可笑。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沈浪的奥特曼铺货了……”
钱嘉乐现在学乖了，老板不着急的，自己也一律不急。
没意义。
显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说话应该心平气和一点。
“哦……”
王际似乎还没完全理解钱嘉乐这句‘铺货’的真实含义：“那你让水军上差评就好了呀，给我死命骂，骂到他怀疑人生，骂道别人都不敢点进去看为之！”
“他们没在网络上正片……还没开始正式放映……”
钱嘉乐自从不激动后，说话也利索了，条理也清晰了。
“片子都还没上，那你激动什么？”
虽然我王际与沈浪八字犯冲，但也不至于吃喝拉撒全都盯着他吧？
而且今天的决赛才是两人对决的主战场，加上那个什么狗屁的奥特曼那边，海军的安排已经完全妥当，单靠口水都能淹死沈浪，怕他做鸟？
“老板，你可能还没理解，何生劲那边只支付了定金，大部分的尾款都还没踪影……”
钱嘉乐平静地解释着：
“如果我们这次没把奥特曼的首秀搞臭，我担心何生劲那边会出幺蛾子，你在老爷子那边的存在感可能会更弱……”
“我没理解？”
王际见钱嘉乐明明是个助手，嘴巴里却是一副老板的口气，有些不爽：“你当别人是傻子吗？而且……你这算是教我做事？”
钱嘉乐看出了王际眼中的愤怒，顿时胆怯：“我没有，我不敢……”
这边可能是说不清楚了，钱嘉乐准备就此拉倒，反正自己该提醒的也提醒了，王际不听，谁都没办法。
所以钱嘉乐转身要走。
王际见钱嘉乐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有些不安，于是赶忙又将他招了回来：
“你过来，你说一说，沈浪那个什么狗屁奥特曼到底什么问题？”
“今天下午，咱老爷子开发的那个天马广场已经挂满了这个‘奥特曼’的各种海报与图标，正面南广场与北广场两边，全是各种各样的巨型奥特曼充气玩偶与城堡。”
钱嘉乐尽可能平静地给王际解释着：
“加上天马广场前些日子过了消防与各路验收，围挡已经寥寥无几，那边已经处于实际可投入使用的状态，傍晚的时候，鲜草创意的人又在那附近组织了活动，附近好多小孩子都跑去瞧热闹了……”
王际听着，‘嘶’了一声：“沈浪这孙子，不一直都擅长玩网络的吗？这次怎么改成线下了？”
“不，就在刚才，网络上的宣传也是铺天盖地……”
钱嘉乐开了搜索引擎，录进了‘奥特曼’三个字，随便开一个网页都是这个煎蛋眼、胸前挂彩灯的‘奥特曼’的现场视频以及官方上传的‘宣发彩蛋’。
因为鲜草创意的音像部在这方面是专业的，所以剪辑手法很是娴熟，看起来颇是热血：
“沈浪他可能就是看准了你要来参加决赛、无暇分身的这个时刻，专门跟我们打突击，沈浪他是有备而来的……”
这时候，舞台上突然传来一句：
“各位，你们相信光吗？”
王际：？？？
095、是又怎么样？
钱嘉乐看起来似乎有些认真。
王际见这家伙似乎很敬佩沈浪的样子，不是很高兴：
“既然他有在网络上活动，那你跟我愣什么？让海军动起来啊！”
“动了。”
现在王际有些急了，钱嘉乐见着，反而不急了：
“可是暂时没什么用。”
“为什么？”
“能骂的地方我们基本都骂了，只不过他们这次不像之前发布的内容一样有个主场地，这一次，他们动员更多的是‘妈妈团’，发朋友空间就送奥特曼气球，很多妈妈拗不过孩子，都发了，搞策划，他们是专业的……”
“……”
这么说，有些是想骂骂不到了？
沈浪这次专门就是冲着孩子来的？
何生劲上次过来交谈的时候，话也说的不清不楚，王际一直以为沈浪发的就是跟之前一样的网络流媒体，只不过题材奇怪了一些。
可是……
王际认真揣摩了一下，就算海军有力使不上，骂不到，也不见得沈浪这个奇怪的‘鸡蛋虾’就一定能火能成功啊？
光靠几个妈妈发朋友空间，而且还很有可能是发完就删的那种，加上一些不入流的网络平台……
加上主流的这几个视频网站基本已经被这边的海军占领，应该讨不到什么好处。
这种情况，人气聚得起来吗？
多少视频类的节目，都不需要黑，自己就沉了，沈浪这个，光靠自己之前的丁点光环能一炮就红？
王际有些不信：
“行了，阿乐，其实这个也没多大事，要是海军这边发不上力，咱们其实还省了不少钱，无所谓的，只要我今天能拿下这个总决赛的第一名，前途不是比他这个‘鸡蛋侠’光明多了？”
钱嘉乐不置可否，只是他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舞台外头传来了一阵强烈的骚动，伴随着39道礼花升空绽放，开出夜的花蕾后，总决赛随即开始。
总决赛的出场顺序按8强半决赛的排位依次出场，沈浪自然排在了第一位。
所以当主持人的过场声落下后，一道这个世界的人民并不熟悉的‘xia’的声音横空出现。
在场的观众中，大多都是俊男靓女，这些人基本没有看过沈浪发布的那些奥特曼前期宣传视频，所以此刻一头雾水。
而且主持人刚才的报幕说沈浪演唱的歌名叫《奇迹再现》……
许多观众期待了已久的深情小王子并没有出现，而且他们被沈浪身后突然跳出来的皮套演员吓了一跳，差点花容失色。
“沈浪这个风格变得有些大呀……”
“对啊，这到底是什么？”
内场的观众都在议论纷纷，可是外场有许多看热闹的小孩子很快便从外场的大屏幕上认出了沈浪身后的奇怪形象：
“妈妈，这个真的有奥特曼！广场上发气球的姐姐真的没骗我！”
一个身形壮硕的胖男孩喊出了‘奥特曼’这3个字后，很快便引发了其他的孩子们的共鸣：
“给我发气球的哥哥也有跟我说，哥哥也没有骗我！”
然后，一串三，三传十，十传百，奥特曼这3个字像是一道魔咒一样开始在孩子与他们的家长之间流传，‘奥特们’很快便跟这第一拨的目标观众混了个脸熟。
后台这边，钱嘉乐倒是一下子便认出了奥特曼，因为他这些日子以来，基本都在做与这个形象相关的负面工作。
但是沈浪把广告公然做到电视台的头上，这是钱嘉乐完完全全没有想到的。
开场的这段时间可能是本节目观众注意力最高的时段，在这个时间来个猝不及防的广告，观众就算看不懂也大概率能记个眼熟。
无论最终的结果怎么样，沈浪的这个‘奥特曼’形象，大概率是要树立起来了。
可是钱嘉乐有些不理解，沈浪为什么要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干这种事？
这首《奇迹再现》听起来虽然励志，但是与本节目想要的定位与效果，可以说是格格不入，整场看下来，有一股浓浓的舞台剧的味道。
这种做法，要是评委们不买单，沈浪的这个比赛，不是会死得很惨？
还是说，他一定就这么有把握，能在最后的‘决赛场’的比赛中，干掉自己的老板王际？
钱嘉乐回头看了看王际，发现他此刻正盯着沈浪和他身后的‘奥特曼’，瞪着眼睛，咬牙切齿。
舞台上，沈浪倒是对台底下这帮观众与评委大呼小叫的反应很是满意，有争议，才能有话题。
钱塘电视台今天搭的这么大的一个台子，要是不夹带一点私活，实在太对不起搭台师傅们的辛勤劳作了。
于是，沈浪的身后，‘奥特曼打怪兽’的戏码在继续上演。
内场的观众席中，沈月看得也是一头雾水，虽然她没跟沈浪明说自己会带同学过来。
但实际上，她还是照办了。
而且带过来的，还是高三毕业班中最漂亮的那些女孩子。
当然，这些女生知道沈月有‘最强唱作人’的决赛内场票后，也是求着沈月带自己去的。
这么潮的地方，身为即将步入大学的天之骄女，怎么能错过呢？
沈月带着一身的骄傲，领着这些全年段最漂亮的女同学来内场座，本以为沈浪又能像之前一样，为自己收割一拨同学的称赞。
结果谁知道，沈浪竟让搞这些让人看不懂的玩意儿……
“小月，你哥哥他不是‘世子十三’吗？深情小王子？怎么他换风格了？这个奥特曼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几个同学中，其实有相当一部分也是为沈浪来的，结果一看，感觉味道有些不对，所以问了两句。
沈月面上安慰同学两句：
“哎呀，我哥他就是喜欢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可能是觉得不喜欢大家对他有模式化的印象，而这个比较特别……有个性……”
沈月嘴巴是这么安慰别人的，但是心里比同学还要更着急：
沈浪，你这么胡搞的话，是会死很惨的！
另一边，今晚作为主评委之一的陆香茗，对沈浪搞的这一幕其实已经见怪不怪，沈浪甚至能当着自己的面唱《我的滑板鞋》。
这区区奥特曼，还算励志正经的东西，他接受起来，毫无压力。
甚至于，他还觉得这个《奇迹再现》有点好听？
虽然不是流行歌曲，但这种节奏明快，情绪与歌词都十分积极向上的像是主题歌或者片尾曲一类的曲子，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
“哎呀……不对啊……”
陆香茗饶有兴致地看了好一会儿后，猛地惊觉：我的下线，是不是被沈浪给拉低了？
陆香茗的身旁，老对手童密老师，她对沈浪这开场的胡闹倒是不置可否，这种热闹的舞台剧形式的开场，其实未尝不可。
当然，沈浪以什么样的形式出场，并不是童密的关注所在，她的眼睛，在意的是沈浪这个人。
只见她凑到了陆香茗的耳边，悄声问：
“陆老师，我听说了，沈浪之前的那几首歌，跟你只是简单的歌曲合作，不涉及沈浪这个艺人本身，是这样吗？”
陆香茗见童密脸上有奸笑，有点不好的预感：“是又怎么样？”
096、被人撞见了
“没……不怎么样……”
童密笑而不答。
有些事情，跟陆香茗这老头子多说无益，平添一个的无端的竞争对手罢了。
陆香茗知道童密在打什么主意：
“童密老师，我劝你最好不要打一些奇怪的歪心思，沈浪跟我已经达成初步的合作意愿，你横插一脚没有任何意义。”
童密装作听不懂，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浪，不做任何表态。
距离童密身后不远，顶级VIP专区中，王传幻又一次莅临观摩这场与他所在的地产行业无关的音乐决赛。
而且遗憾的是，他这一次，依然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王际而来。
他只是在得到沈浪消息，说是今晚要在舞台上帮他演一出广告，所以他才推掉了应酬来到这里。
所以当他看见背景大屏幕中放出沈浪与自己合作的这个奥特曼IP形象，且这个‘奥特曼打怪兽’的PV背景就发生在自己旗下的天马广场的时候，王传幻意识到，自己这500万花得值了。
这决赛场中，多少品牌花了几千万甚至上亿才能在这边露脸，而自己呢，500万的成本就换来这样一场专门的广告演出……
简直感动得想哭。
今天在场的观众，可能有人还没意识到这是广告，但是等到他们见到天马广场的开业仪式的时候，他们会恍然大悟的。
所以王传幻此刻有一种想要追加投资的冲动。
此时，外场孩子们‘奥特曼’的呼喊已然传进了内场人群的耳朵中。
内场的观众在一脸懵比中懂得了一个奇怪的知识……
然后，5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沈浪的舞台剧很快落下帷幕。
几个皮套演员先行退场，评委老师例行问了几个问题，结果猝不及防又被沈浪‘科普’洗了一次脑，‘奥特曼’3个字像是魔力转圈圈一样在场内与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脑袋里徘徊。
不少不明所以的人开始拿出手机搜索‘奥特曼’这个关键词，此时，某网络百科，‘奥特曼’这个词条已经被编辑得相当完善……
前期制作的宣传PV在这个词条中，也可以完整读取。
但到处都没有正片可看……
只有PV和广告。
成年人倒是无所谓，只是旁边但凡有个孩子的，没有不吵着要看奥特曼的……
在这些不明所以的电视机前的观众中，有一位何姓的地产老板此刻摔掉了自己手中的咖啡杯子，骂了一句：“他马的……”
……
电视台一直都是靠广告业务活着的，今天冷不防被沈浪薅了一把羊毛，后台的导播意见很大，所以沈浪没来得及多说几句，镜头便被切走了：
“杨蕾，你去警告一下沈浪，如果他决赛场的时候再这么胡来的话，他的冠军肯定要没得了！”
旁边的一位年龄大约只有二十三四的扎着高马尾辫的女孩子愣了一下，她是这里的导播助手：
不是因为沈浪胡来，而是导播刚才好像说的是‘冠军没得了’？
可是杨蕾之前听说，这次内定要保上去的选手，不是那个叫王际的么？
这是怎么回事啊？
杨蕾没有多问，只是照着导播的话去做。
沈浪这时候已经演出完毕，下来了，所以这时候去后台找他应该可以找得到。
事实当然也正如杨蕾所想，她刚到后场的换衣间附近，便远远地看见了刚刚从台上回来的沈浪。
她刚想挥手招呼沈浪留步，却冷不防地看见沈浪被一个奇怪的人拉进了旁边的小房间。
杨蕾感觉有些奇怪，便快步走了过去，等她走到沈浪‘消失’的这个房间的前面的时候，她猛地听见里头有奇怪的动静传出来。
杨蕾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是要‘警告’沈浪一声。
所以她不想太客气，免得说话没有威慑力，所以她假装气冲冲地一把打开了这个方面的大门，在看见沈浪之前，她便喊了一声：
“沈浪！导播让我告诉你，你待会儿如果在正赛的时候再这么胡闹，我们就……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
杨蕾冷不防地看见沈浪跟某个女生嘴对嘴的少儿不宜的画面，赶忙捂起眼睛，准备退出去。
里头的沈浪见状，尴尬地解释一句：
“我说，我们在谈论奥特曼的事情……你信吗？”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自己是信的……
杨蕾现在可没工夫跟沈浪扯淡，她羞红着脸，不到3秒的时间便退了出去：
是哦，孤男寡女在房间里嘴对嘴谈论奥特曼……
“你们是当我傻子么？”
杨蕾嘴上轻声骂了一句，心跳有些快。
她本想就这么离开的，可是想到刚才导播的话还没传达到……
所以她只能站在门外不远处等待着……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杨蕾，莫名有一种羞耻感，可是又很激动，看着门内那对正在做羞羞事情的男女，竟有一种自己也是主人公的错觉……
可是……
“这应该是个误会吧……”
杨蕾感觉沈浪应该不至于这么大的胆子，刚下舞台，就在房间里胡搞男女关系……
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进去道个歉，然后把应该说的话说清楚？
……
门内。
沈浪看着陈婧妍：“你看，怎么办？”
沈浪刚才本来是准备换一身装备，干点正事儿的，结果谁知道，就这么被截胡了。
结果好巧不巧，还碰了个外人，这会影响我正大光明的形象的。
“什么怎么办？”陈婧妍的眼睛依旧盯着沈浪：
“你骗我，这个账怎么算？”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沈浪有一点是不冤枉的，因为他这个时候被陈婧妍压着，确实处于‘几乎’嘴对嘴的状态。
虽说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没什么可害羞的。
但是被外人看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那首什么《奇迹再现》，我应该很早就说了吧，这种歌是不会承认的，你写给我的歌，绝对不应该是这种骗小孩的东西。”
“可我也没说这首歌是写给你的呀？”
沈浪被压得难受，反手一推，由被压成了‘压人’：
“而且我剪的这只宣传PV也给了你不少镜头呢，你的演员梦，算不算帮你圆了？”
陈婧妍历来强势，从来没被其他人，更何况是个男人，这样压着，脸上有一种莫名的羞红，姿势好奇怪……
虽然这‘孤男寡女’的处境是自己制造，只是场面真的那方面发展的时候，也有些手足无措。
第一次，没啥经验。
“我不是跟你说这个。”
陈婧妍嗔着拍了拍沈浪的肩膀：“那你给我写的歌，什么时候唱给我？决赛场你要是要给我整幺蛾子，我就撤回给你的所有投资。”
忽然间，沈浪感觉这生气的陈婧妍有一点可爱？
历来强势的陈婧妍，突然的娇羞，有一种莫名的反差萌，沈浪一时没控制住，吻了上去。
偏偏这时候，门又被打开了……
“啊！！！”
……
……
……
097、沈浪果然还是回来了。
谁都知道，这种画面，解释是肯定解释不了了。
沈浪只能故作镇定地起了身，整理一下衬衣的领子，然后看着杨蕾：“我说……你故意的吧？”
如果说第一次不敲门可能是因为没注意，那现在还是不敲，只能说明……？
正常人，至少正常的女生撞见这种画面，早就跑没影了。
杨蕾可倒好，一边叫，一边捂着眼睛，然后还故意将自己的手指留着一条缝，好看得清自己跟前的精彩画面。
“沈浪，你太不臊了！我怎么可能会是故意的？”
杨蕾的话虽然没人信，但是嘴巴该做的挣扎还是得做个样子，只见杨蕾的面颊也有些羞红：
“是导播让我过来告诉你的，他叫你决赛场认真一点，不要再打广告了，再打就取消你的参赛资格。”
杨蕾添油加醋地一番说辞，沈浪和陈婧妍听着，也没觉得突兀。
把广告做到卖广告人的头上，人家不跟你急也是奇怪：
“我知道了，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沈浪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只要我不尴尬，万事自然OK。
“没……没事了……”
杨蕾原以为沈浪会羞愧，会不好意思，但是现在看起来，并非如此？
“那你还不走？”
沈浪直勾勾地看着杨蕾。
当事人没有觉得异样，杨蕾反倒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做贼心虚，叫一句：“走就走！”
嘴巴虽然说得很干脆，但是杨蕾的脚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总觉得好像还会发生精彩的画面。
沈浪见着，问一句：“你走不走？不走我们走。”
“你们不要再胡来了！这是是电视台，是正经的地方，就算有单间，你们也不能乱来的！”
胡来至少也得反锁吧……
这样多尴尬……
杨蕾牵挂的是事情似乎与她的本职工作无关。
“知道了，八婆。”
沈浪骂了一句，打算自己先拉着陈婧妍离开。
杨蕾见陈婧妍的腿似乎还有些软的样子，忽然展现出一种莫名的体贴：
“行了行了，我走就是了。”
杨蕾倒没有因为挨骂而生气，毕竟沈浪也不是第一个骂她八婆的人。
搞媒体的，不八婆一点，哪里能挖到第一手的材料？
沈浪见这杨蕾行为有些反常，便多加打量了一下，此时沈浪瞥见杨蕾的手包似乎有些奇怪，便在杨蕾真的出门之前，走过去将杨蕾推进了墙角……
杨蕾心头一慌，来不及反抗，就这样简单地被沈浪顺了一只手到她的包里，摸出了一只镜头……
“果然，迈不开脚的人都是有情况的。”
杨蕾一见自己的伎俩被识破，当即失了沉稳，挥舞着双手想要将那只专业的暗访偷拍镜头抢回来。
结果沈浪手快一步，扣出了内存卡，然后将镜头还给了杨蕾：
“有些八卦是不能乱拍的，当狗仔对你的职业生涯并无裨益。”
这里没有马桶，所以沈浪说完便将内存卡丢给了陈婧妍。
免得又被杨蕾抢回去。
陈婧妍见这杨蕾果然不安分，也走了过来，准备收拾这家伙。
杨蕾见情况二对一，对自己不利，只能暂退：
“是你们不对，怎么能在电视台做这种事情！”
说完，杨蕾便拔腿跑了。
杨蕾入职电视台的‘第一次八卦战役’，以失败告终。
沈浪见杨蕾离开，便伸出手来，找陈婧妍要回内存卡。
但是……
陈婧妍不给，还送了沈浪一句：“渣男。”
沈浪：？？？
“你骂我做什么？”
沈浪一脸冤屈，我怎么就莫名渣男了？
陈婧妍也不多做解释，自己揣着内存卡，也走了。
临离开之前，陈婧妍还不忘交代一句：“你欠我的那首歌，别忘了，要是最后的决赛没唱给我听，你知道后果的……”
陈婧妍的字面意思听起来有些严肃。
沈浪倒也没多说什么，又找了个正经的地方，等待决赛场的开始。
另一边，导播见杨蕾回来，便问了一句：
“怎样？你把话交代清楚了没？”
杨蕾有些失落，回答有气无力：“都交代了……”
半小时后，8强选手各自的亮相都已经结束，除了沈浪大胆，连‘亮相场’都搞‘原创’之外，其他人大部分都是求稳，选择自己半决赛时候的歌曲，再唱一遍，好让观众能回忆起对自己的印象。
各方面无功无过，还算可看。
然后，后半段真的决赛场，开始了。
这台上的选手现在紧不紧张，沈月是不知道，但是她现在，是真的紧张。
因为刚才的同学已经无数次问自己，自己的老哥沈浪到底还会不会变回原先的‘深情小王子’。
他要是再搞什么‘奥特曼’，美女同学们就要‘粉转路’了。
沈月刚才为了稳住场面，硬着头皮给同学们做了保证。
现在，又轮到沈浪出场了，沈月的心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她不断祈祷着：
“沈浪啊，求求你，做个正常人吧……”
然后，随着主持人播报沈浪的演唱曲目是《大城小爱》的时候，沈月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不仅是沈月，在场所有的女观众的心，全都放下了。
包括黄佩瑶，包括陈婧妍。
因为沈浪玩得太跳，她们的心绪有点跟不上。
唯独林梦桃感觉有些小小的失落，因为她还是喜欢恶搞时候的沈浪，很有叛逆的味道，很对她的胃口。
此时，当众美女看着沈浪提着那只熟悉的Taylor琴上来的时候，全场都安静了。
随着沈浪手中一道清新又撩人的旋律响起，美女们的心头，呼了一句：
沈浪，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陆香茗与童密此刻也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等待着沈浪的献唱。
毕竟今天台上的主角是谁，已经再明显不过。
除了沈浪，再无其他。
然后，当沈浪口中唱出：
乌黑的发尾盘成一个圈/
缠绕所有对你的眷恋/
的时候，
不仅是女生变得全神贯注，连原本有些不屑的男生，此刻竟也鬼使神差地挥舞起了手中的荧光棒。
“这首歌，好青春啊……”
让我想起了初恋……
那个时候的爱情，真美好啊。
098、果然不好了
剪掉一束头发让我放在胸前/
走到那里都有你陪/
坐在台下评委席中的童密揣摩着这句有意思的歌词。
与半决赛时候不同，她这一次没有选择跟陆香茗针锋相对，公开抢人，她异常的安静。
沈浪的歌唱完之后，在众评委纷纷对沈浪表现出赞赏以及莫大的合作兴趣的时候，童密依旧一言不发。
直到沈浪下了台去，陆香茗转头一看，这才发现，童密人不见了……
陆香茗心道一声‘不好’，童密要截胡！
“童密老师去哪儿了？她刚才还在这里的。”
陆香茗赶忙找来旁边的一位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询问，这位员工并没有隐瞒：“童老师刚才说她肚子不舒服，去一趟洗手间。”
‘果然坏了！’
早不舒服，晚不舒服，偏偏这种时候不舒服……
陆香茗跟这个身穿红马甲的电视台工作人员交代一句：
“我也有点不舒服，去一趟洗手间，有事情的话，你打我电话。”
说完，陆香茗留了一张名片给这个红马甲，然后便往后台跑去了。
红马甲小哥看着有些莫名：“难道是电视台卫生餐饮没过关？”
……
后台。
这里是原先的公园办事处，常年都处于闭锁状态。
这次得益于节目的举办，这里被征用后，被打扫得非常干净，简单地装潢后，环境也颇为温馨热闹。
沈浪在这里刚走到一处拐角便被童密事先安排好的3个壮汉给截了。
这3个壮汉语焉不详，凶神恶煞的，沈浪还以为是王际这混蛋要耍下三滥的手段，所以沈浪被强行带走的时候，还破口骂了一句：
“王际你个畜……”
沈浪话都没骂完，便被丢进了一个会议室里头，而沈浪骂出来的话则顺着空气飘进了不远处的准备间中的王际的耳中……
王际一下子就认出了沈浪的声音，手中的纸杯被应声捏爆，掌中满是水分。
“好你个沈浪……老子还没来得及搞你，你倒先骂上老子了，你等着！”
只见王际抄起手机，拨通电话后便是一句：“给我找几个人，要狠的……”
……
会议室中。
沈浪发觉自己骂错了人，有些不好意思，祈祷刚才的话王际没听见。
“童密老师？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童密此时坐在会议室中间一张宽大的沙发上，神情有些自得：
“我不用这种方式请你进来的话，你恐怕也不会认真听我说话吧？就算你愿意，陆香茗那顽固老头恐怕也不会点头……”
童密一边说，一边给沈浪递上了一杯润喉的胖大海：
“其实我只是想说，决赛的这只曲子，你写得不错，非常好听，不出意外的话，冠军肯定是你的。”
搞音乐的，保护嗓音最重要。
“谢谢。”沈浪道了谢，但是没喝。
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要乱喝。
尤其是跟一个年长的大叔或阿姨共处一室的时候，任何的掉以轻心，都将是很伤身体的。
童密见沈浪拘谨，也不想藏着掖着，便直接问道：
“沈浪，怎样？咱们现在也不算陌生了，你考虑好了没？要不要加入我这边呢”
沈浪：……
“你不必拘谨。”
童密摊开手，指了指这个私密的二人空间：“今天陆香茗不在，你完全不必担心他施加什么影响，完全可以自由发表意见。”
沈浪依旧没有说话。
“沈浪，你看过这两天的新闻了没？”
童密见沈浪没什么反应，似乎对自己有所戒备，所以换了种更平和的谈话方式。
沈浪摇了摇头：“平日太忙，不看这个。”
沈浪就算很闲，也没有看新闻的习惯。
当然，沈浪看不看新闻，这并不重要，童密也不关心这个：
“其实我可以透露一个消息给你，就是今年的春节，就是那档家家户户都会看的那个晚会，总导演已经定下了，他邀请我上台表演……”
“这是好事。”沈浪没想太多：“恭喜。”
童密道一句：“所以我想邀请你跟我一起上这个晚会……”
演出节目涉密，这才是童密非得要预定一个单间详谈的真正原因。
沈浪听完，好像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沈浪不知道是自己太矜持了，还是别的原因。
根据穿越前的经验来看，参演这个晚会，十有八九是义务劳动，而且到时候的彩排会很忙。
沈浪暂时没有要通过这档节目扩大个人知名度的打算。
而且这种晚会规矩比较多，怕到时候忙起来，不见得有那么多时间花在这里。
再者，现在时间尚早，距离春节还有半年多，变数很多，口头约定没有太多意义。
最重要的是，童密并不是总导演，跟她商量，有用么？
“我想，现在谈这个还太早了，而且，我今晚能不能拿冠军尚且是个未知数。”
沈浪并没有把自己预设成吃艺人这口饭的状态，所以说话远比童密想象中的平静。
童密心里诧异的同时，也很敬佩沈浪的心理素质，这种邀请，换做是其他艺人，应该早就高兴得起飞了吧。
都不说别人，就是自己，就算自己现在已经被人称为‘天后’，得知春节晚会的总导演找自己演节目的时候，同样非常高兴：
“那如果待会的比赛结果是你得了冠军，你是不是就会答应我的邀请？”
只要开了第一次合作的先河，那日后的其他方面的安排，自然水到渠成。
童密知道这个道理，沈浪自然也懂。
只是没等沈浪想好怎么回答，会议室的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童密知道外头闹事的人是谁，所以没有搭理，只是继续问沈浪：
“怎样？你想好了没？”
沈浪其实知道上这种晚会对自己而言，利大于弊。
只是像童密这样的中年女人，并不会轻易满足，所以‘点头’这个动作，总需慎之又慎。
沈浪没有当即同意，童密见这样耗着不是个办法，便说道：
“这样吧，你留一个私人电话给我，免得陆香茗一拨人从中作梗，还有，这是我的名片，你如果想通了，随时打我电话。”
沈浪想了想，感觉这个方法可行，于是两边互留了电话。
童密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于是很快将门口的那位给放行了。
陆香茗此时已经带着林梦桃与陈婧妍闯了进来，他见童密一脸满足地从房间走出，心头咯噔一跳：
果然不好了……
099、我就想试试效果
陆香茗找来陈婧妍和林梦桃一块儿找人，连敲了好多个房间之后，陆香茗才注意到一个门口站着两个穿便服的壮丁的房间。
直觉告诉陆香茗，这里必定就是童密的所在。
于是3个人在门口纠缠了好一会儿后，童密终于姗姗来迟地把门开了。
陈婧妍站在陆香茗的身后，见到童密的表情，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虽然理智可以判断两个人在物理上是清白的。
但是……
有些事情，谁说得准呢？
于是在童密离开之后，陈婧妍也拉着沈浪去了她的那个‘单间’。
沈浪刚出虎穴，又进狼窟。
“怎么了？”
沈浪见陈婧妍将房门反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锁门做什么？”
陈婧妍确认门扣确实落下之后：
“我早前就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被证实了，我确实应该如此。”
陈婧妍的话说得很坚定，但是沈浪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您说的是什么‘问题’？”
‘像你这样的秀气小男孩，就应该关起来养，免得在外抛头露面，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女人惦记。’
陈婧妍心里这样想，但是嘴巴上不说这个：
“我是在想，你其实可以当我的私人助理，这样既能更好地为公司出力，当然，公司也理应付给你更好的报酬……”
“私人助理？”
这个词汇让沈浪莫名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荷尔蒙的味道：
“我现在这个岗位挺好的，太安逸的岗位不太适合开展我这样有理想有追求的青年。”
沈浪隐隐地拒绝。
某些新闻与小道消息说过，富婆疯狂起来很可怕，用‘如狼似虎’这样的词汇形容她们还是轻的。
这些消息虽然没有任何佐证，但是沈浪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哪天真的被榨成‘人干’，可不是闹着玩的。
咱毕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新时代四有青年，可不能在安乐圈里头堕落。
正常地谈个恋爱就好，千万不要当谁的‘私人助理’。
“你可以选择不安逸啊，你想做什么事情与所在岗位并无关系。”
陈婧妍试着反驳沈浪。
关键点在于，无论于公于私，你都待在我身边，这才是硬道理。
这样那些图谋不轨的女人自然可以死了心。
沈浪拨浪鼓般摇着头：“不不不，有关系的。”
‘私人助理’这个名号一旦传出去，那我‘小白脸吃软饭’的说法，必定是要坐实了。
无论做任何挣扎，都将于事无补。
我只想做一枚安静的靓仔，仅此而已。
当然，沈浪此刻已经大抵上猜到陈婧妍突然说这话的动机，所以急忙安抚：
“要想爱情长久保鲜，长治久安，就得彼此互留一点空间，粘的太近，容易腻歪。”
沈浪其实一直都在习惯陈婧妍是自己女朋友这个事实
想要忘记她的真实身份，跟她谈个简单的恋爱，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算亲过嘴也一样。
“狡辩。”
沈浪的这套说辞不新鲜，陈婧妍自然不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沈浪既然暂时不同意，陈婧妍也不打算强求，强扭的瓜不会太甜。
于是陈婧妍又换了个话题，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只透明的塑封袋，沈浪低头一看，似乎是一缕头发：
“这是做什么？”
沈浪有点没看懂陈婧妍的行为轨迹，有些太跳跃了。
“你的歌词不是写‘减掉一束头发，让你放在胸前’么，喏，这个，给你……”
陈婧妍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袋子给了沈浪：
“你给我写的这首歌，我很喜欢。”
沈浪愣愣地接过这缕刚剪下不久的头发，这个展开，在沈浪的意料之外：
“那个只是歌词的，你不必当真的……”
陈婧妍的这个做法，让沈浪想起了当年的战争年代，只有一去不复还的人，才会怀里兜着爱人的头发。
我现在活得好端端地，怀揣别人的发丝，这寓意不吉利呀。
“不，你给我写的歌，我当然要当真，而且我要让这首歌被全国的人都听到！”
陈婧妍高兴得像个小女孩。
只有这种时候，沈浪才觉得陈婧妍这个现实形象与网上的‘香草味软糖’有所重合。
“其实嘛，这首歌你就算不充值，也一定可以火的……”
沈浪之所以专挑这些当年炙手可热的经典作品下手，原因也在这里，成本低，效益好。
最适合我这样起点比较低的小朋友。
“我知道。”
陈婧妍似乎很信沈浪的话：“我只是想加快这个进程……”
……
然后。
沈浪平安无事地走出了房间。
陈婧妍似乎接到了电视台方面的某些消息，所以暂且离开了。
这边沈浪刚送一口气，结果又被贼头贼脑的林梦桃给推回了原来跟陈婧妍一起待过的这个房间：
“沈浪，阿妍她刚才是不是给了你什么东西？”
林梦桃不懂客气，直接在沈浪身体上下其手，沈浪生怕重要部位被她碰了，加上林梦桃会这么说话，指定是知道了陈婧妍刚才的小动作。
况且头发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所以沈浪干脆坦白：“哎呀，你别乱摸啦！就是这个啦，一戳头发，有什么可稀奇的？”
沈浪将陈婧妍刚才拿给自己的那个小小的塑封袋拿了出来，给林梦桃看了一眼。
林梦桃看了看，笑了笑，二话不说，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拿出了一只化妆用的小剪子，‘咔嚓’一声，也剪了一段自己的发梢，道：
“来，这个给你，跟阿妍的那个放在一起！”
沈浪：？？？
“你在做什么？”
沈浪一脸看傻子一样的神情看着林梦桃。
林梦桃不想解释，而且她有预感，陈婧妍一定会很快回头找自己，时间不多，事不宜迟：
“反正你就把我的头发跟阿妍绑在一起，然后你就按照阿妍交代你的那样做就好了，就当我这会儿没出现过就行！”
林梦桃见沈浪迟迟不动手，便自己将塑封袋抢了过来，并把自己的头发跟陈婧妍的混在了一起。
不过林梦桃的头发染过颜色，所以与陈婧妍天然的黑长直有所区别。
一看便知是两个人的头发，有违和感。
“你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目的吗？”
沈浪实在不能理解林梦桃的脑回路，这个富家女的做派，跟陈婧妍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的。
“什么目的你不用管，反正你按照自己歌词里唱的，该干嘛干嘛就行，我就想试试效果……”
100、出结果了
王际演出结束。
可是刚结束比赛的王际便发觉到了异常。
今天评委老师的反应似乎不是很热烈，看不出来充值的效果。
有些莫名……
也许是多虑了吧？
王际一边往台下的休息区走去，一边思忖着各种的可能性。
至于其他选手的表现，王际并没有太大兴趣，这帮人就算表现再好，十有八九也不会超过冠文然大叔的曲子。
现在唯一的问题，不过就是沈浪而已。
自己这边的比赛已经完全结束，只需等待最后的结果即可。
“当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预定今晚的冠军应该没有问题……”
王际今晚的比赛很顺利，没有出幺蛾子，加上请到业内知名人士的亲自谱写词曲，还有花出去的几百万的运作费用，不拿冠军也难。
想到这里，王际不禁笑了一声：
这世界，果然还是留给我这样的有钱人的……
不多时，原本在VIP席位就座的妹妹王沁雪来后台看望王际：
“哥，老爸回去了，他好像对你的排名没太大兴趣。”
王际透过缭绕的烟色，看着这个并不讨喜的妹妹：“滚犊子，有多远滚多远。”
全家人，就没有一个能让王际省心的：
“还有，我再说一遍，死糟老头子对我的排名有没有兴趣，根本不重要，只要我是冠军就行了。”
说完，王际将手中抽得并不多的烟头弹得远远的，其实，今晚的事情，老爹不在，做起来反而更方便。
否则他看见自己的私生子挨揍，谁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你确定让我走吗？我这里可是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呢。”
王沁雪一头清秀的中短发看起来有些干练。
她对于自己哥哥下的逐客令是无所谓的。
因为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有屁快放。”
王际的耐心不多，因为今晚除了要上台领取冠军奖杯外，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王沁雪见王际的注意力似乎不在自己这边，倒也不勉强：
“你可以求我，我心情好的话，兴许还能拉你一把……”
王际见这死丫头说话不着边际，一句‘滚’字，再次送给她作为了饯别礼。
王沁雪笑了笑，再也无话，消失在了公园并不浓郁的夜色中。
然后，直到王沁雪的身影消失不见，王际才突然感觉到一股恶寒。
这即将迈入七月的暑天，能这样怕冷，也是见鬼。
王际感觉有恙，想叫住王沁雪问个清楚，结果她的人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了：
“神经病……跟个女鬼一样……”
王际心里寻思着，等自己拿了冠军奖杯以后，肯定得去找一家正规的音乐公司签约。
老在这死丫头这边的野鸡公司耗着，实在不是个办法。
时间走的飞快，很快，最后颁奖的时刻到了。
王际整理了一下衣裳，准备以自己最光鲜的样子迎接这虽然昂贵但还算美好的结局。
8强选手齐刷刷地站在舞台上，等待着评委、现场观众，以及场外观众的短信投票分数。
这期间，主持人挨个将选手们采访了个遍，问问他们此刻的感想。
沈浪没感想，所以实话实说，用一句‘没感想’敷衍过去了。
王际则霸气侧漏地用一句‘我的表现，相信大家有目共睹’震慑全场。
说完，王际顺便微微笑地看了看沈浪，心里道一句：
“其实嘛，以你的实力，能拿个二三名，也算不错了，未来可期，但遗憾的是，你没有未来……”
等到每一位选手都发言完毕，主持人宣布了比赛的结果：
“第一名获得者是……”
主持人为了吊人胃口，故意把时间拉得很长。
当然，最后的结果已经都打在了选手们身后的大屏幕上，此刻不知道结果的，也只有这8强的选手而已。
观众们见到这个结果，一片惊呼。
王际下意识地走出一步，想接受人们的欢呼与即将到来的各路拥抱。
此时的他，甚至已经张开了双臂，迎接胜利。
只是，当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句：“沈浪！我爱你！”的时候，王际的肢体动作像是凝固了一般。
“今晚第一名的获得者是！沈浪！”
随着主持人一声呐喊，结果公布！
顿时间，全场沸腾。
王际从疑惑到懵圈，再到怀疑人生，仅仅只用了3秒钟的时间。
他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回头看了看屏幕上的数据详情，自己除了‘评委分’与沈浪一样，都是满分之外，剩下的2个指标，全都落后于沈浪。
王际，排名第二。
他今晚所献唱的《诀别》，水准确实处于平均水平以上，是冠文然应有的水平。
陆香茗听到这首《诀别》的时候，大致猜到这首歌可能不会是王际自己的作品，不过凭空的猜测不算证据，所以他还是以选手‘自创’的标准，给了王际满分。
童密亦是同理。
“怎么会这样……”
王际身为第二名，本来也可以得到拥抱与掌声的，但因为他平素做事嚣张跋扈，知道情况的人，是绝对不敢靠近王际半分的。
于是，王际就这样被冷落了：“这帮势利眼的东西……”
王际直到此时依旧想不明白：“我雇的海军呢？刷的票呢？怎么会不如沈浪？”
难道是钱嘉乐那家伙光顾着搞是奥特曼，没把我的票刷上去？
舞台上显然已经没有王际什么事情，所以王际三五步便找到钱嘉乐质问。
可是钱嘉乐却拿出笔记本，用各种记录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那这就真的是见了鬼了……”
王际匪夷所思：老子海军刷出来的票，还没人家自然票数多？
不会吧……
冠文然的歌都不如沈浪那首什么《大城小爱》？
开玩笑的吧？
焦头烂额之时，王际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正是自己刚才找的人来了……
原本愁眉苦脸的王际，此刻突然间拨开乌云见日月，豁然开朗。
王际一开始只是想吓唬吓唬沈浪的，但是现在看这个结果……
光吓唬，肯定是不够的……
虽然一开始就不打算让沈浪好过的，但是王际自己也没想到，有些事情会来得这么快。
“沈浪，你等着倒霉吧……”
101、我真有一个朋友
也许除了王际之外，没几个人会觉得沈浪夺冠是什么黑马事件。
就像沈浪自己不知道自己今晚无形中又收割了多少女人缘。
也许是《大城小爱》的歌太老，也可能是因为这首歌早年已经翻唱过太多遍，所以沈浪的内心毫无波动。
直到沈浪下台的时候被黄佩瑶带进了公园的小林子里，沈浪才对自己今晚唱的这首歌的杀伤力有了些许切身的体会。
沈浪跟在黄佩瑶的身后漫无目的地走着：
“喂？你要去哪儿？”
因为不知道黄佩瑶找自己做什么，所以沈浪有些不耐烦。
黄佩瑶穿着一身公事公办的衣服，沈浪此刻对她没有幻想，只有惊吓。
自然，黄佩瑶对此一无所知。
只见她满眼都是星光般灿烂的双眸转过来，直勾勾地看着沈浪：
“沈浪，你今晚这首歌，写的主题是不是青梅竹马的爱情？”
沈浪不置可否：“你可以这么认为。”
“那你创作是不是以我为原型的？这首歌是不是为我写的呀？”
黄佩瑶找了个灯光最昏暗的角落问出了这句，夜色遮挡了她的容颜，沈浪无法猜测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问出这个问题的。
沈浪经过一天的奔波，已经非常劳累，所以懒得打哈哈：“当然不是。”
按照原来的推断，沈浪以为黄佩瑶会因为自己的直白而生气，至少气氛也会冷场，但是今晚很神奇。
沈浪预料的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今晚的黄佩瑶似乎莫名的大度，也莫名地好说话：
“哈哈，沈浪，你早前就爱开玩笑，没想到你长大了还是一样！”
黑暗中，黄佩瑶在给沈浪搭台阶下，结果沈浪头铁，偏不下：
“我没开玩笑啊，谁会以一个当警察的兄弟为原型写情歌？”
黄佩瑶听了生没生气，沈浪是不知道，但至少，这时候黄佩瑶强力的锁喉功确实是让沈浪有些喘不过气了。
黄佩瑶当警察的身体素质，果然是过硬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被锁喉的恍惚间，沈浪想起了《巨人》的女主角三笠。
脖子上感觉到的力道告诉沈浪，黄佩瑶这家伙，必定也有八块腹肌。
不然一个‘弱女子’，哪里能让我一个七尺男儿毫无还手之力？
“你刚才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黄佩瑶以尽可能温柔地语气展露着自己的本性。
沈浪很是熟练地拍着黄佩瑶的胳膊，表示求饶：“我是在开玩笑，我以前就爱开玩笑！”
沈浪话说完，黄佩瑶这才松了自己手臂的气力，放了沈浪一条生路。
劫后余生的沈浪咳了几声，摸了摸自己还算健全的脖子：
“你他娘大晚上地把我拉到这种乌漆嘛黑的角落里，不会就是为了锁我喉吧？”
沈浪与黄佩瑶拉开了一点距离，立马抱怨一句。
为了防止黄佩瑶卷土重来，沈浪还做了个双臂在前的防御动作。
黄佩瑶其实想说两句，结果听见沈浪的身后冷不防传来一句：
“大哥，找到了！”
沈浪也好奇地转身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群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混子模样的小哥们，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倒是混子身后的那个身影，沈浪有些眼熟：王际。
“小际际，你找我？”
沈浪知道这帮人来者不善，所以也就不多客气了。
林梦桃叫他什么，自己自然也跟着叫什么。
“小尼玛！”
王际一听这个外号就莫名光火，本以为这个外号随着毕业以及年岁的增长早已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结果谁知道，回光返照了：
“沈浪，今晚是你命有此劫，我本还想着在人多的地方不好动手，结果谁知道，你自己跑到这种犄角旮旯了，所以，这就不能怪我咯……”
王际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只有拇指大小的玻璃器皿，里头装着某种不知名的浑浊液体，然后递给了其中的一个混子：
“这个，给他灌下去。”
沈浪见王际的手指着自己，便道一句：
“小际际，我可事先告诉你哦，我有一个朋友，他很会打架的，你乱来的话没好果子吃的。”
王际听完，笑了：“沈浪，你也玩无中生友的把戏？”
王际没想到，沈浪这家伙，平日里看起来嚣张，真遇到事情的时候，也是怂得一比。
连‘我的朋友’这种傻话都搬出来了，活像小学生约架时候‘我叫我哥来打你’。
结果呢，‘哥’是没有，胖揍倒是有一坨。
“我真有这么一个会打架的朋友！”沈浪笑着为自己辩解。
“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王际可没搭理沈浪，随手一挥，就让混子们上了：“沈浪，祝你的朋友保佑你吧。”
今晚过后，你就再也混不了娱乐圈圈！
沈浪此时则一个激灵，好似指挥宠物小精灵似的，喊一声：
“黄佩瑶！你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黄佩瑶给队里传了一道简讯后，本来是想立即帮沈浪干上一架的，结果被沈浪这么一喊，好像自己跟警队里的警犬似的，听着怪怪的。
顿时间，黄佩瑶的脚步停了下来：
“沈浪，你最好能认真地好好求我，不然……”
“你个死阿黄，老子今晚要是有个好歹，老子回头就报你警号投诉你！我就赖着你不走了！”
沈浪此时已经跟混子们打起来了，所以情急之下，也没考虑措辞。
实际上沈浪的这句叫骂对黄佩瑶而言，一点杀伤力都没有，黄佩瑶的口中轻声嘀咕一句：赖着我不也挺好的……
嘀咕完，黄佩瑶便抄起警棍上前动手了。
至于结局……
自然很明显，王际鼻青脸肿地被赶来增援的警队兄弟铐了起来。
沈浪则毫发无伤地走过来看望伤者病情：
“小际际，我不是跟你说了，我真有这么一个朋友……”
王际此时已经将沈浪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你身后那乌漆嘛黑的，谁他娘的知道躲了个警察啊！”
沈浪不辩解，拿出刚才王际递给小混混的那个小小的玻璃器皿，道：
“这玩意儿是什么？”
王际看了一眼，不做回答。
沈浪一看王际这表情，大约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你把这个喝下去，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我帮你保出来。”
王际啐了沈浪一口：“喝你娘！”
沈浪听完，回头跟黄佩瑶喊了一句：“黄佩瑶，这个人他说你比狗还能打！”
102、我今天是不是跟头发有仇？
“喂？是王老板吧？诶，对，我是沈浪……王际刚才在后台跟人打架，打输了，现在喜提了一对银镯子，他想找人把他和他的小伙伴保出来……？啊？您不来吗？……哦……嫌丢人……这样……”
沈浪看着审讯室里脸皮更肿的王际有些心疼地帮他提前打了个电话。
虽说王传幻的反应在意料之内，但沈浪终究没有想到他能回绝地这么坚决。
沈浪本以为为了能让王公子在局子里多待一些时间，可能需要废一些口舌说服王传幻放弃捞人。
现在好了，老子嫌丢人，不来。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保持好父子关系是多么重要。
审讯室里头，黄佩瑶没盯一会儿便从里头走了出来，然后拉着沈浪坐到旁边：
“刚才那句，到底是他骂的，还是你骂的？”
黄佩瑶盯着沈浪，似乎已经察觉到了真相。
沈浪摸着自己的胸口：“天地良心，真的是王际骂的！”
如有假话，五雷轰王际的顶！
黄佩瑶不跟沈浪扯淡，反正所有的气刚才已经撒完了，现在老娘平静得很：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下班了，咱们一起回家！不许拒绝！”
沈浪笑了笑，你去换衣服，又没人规定我一定要在这里等着。
家里突然有急事不行么？
谁跟你不能拒绝？
黄佩瑶似乎看出了沈浪的想法，她拉着沈浪的肩膀，另一只手指着沈浪的鼻子：
“我现在的身手，你刚才看见了的，如果某个男的骗我还跑路的话，那他一定要想想后果……”
沈浪听了，又笑了笑：“瞧你这话说的，我能跑什么路呢，我主要也是想叙叙旧，聊聊兄弟感情……”
说完，黄佩瑶安心地换衣服去了。
沈浪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邪，身边的姑娘，怎么就没一个是正常的？
至少没一个是温柔可人的软妹子。
像‘香草味软糖’那种形象，果然都是编出来的，只有网上才有。
现实中找到了她们的本体，结果因为种种原因很难‘原音重现’。
还是说，至少没奔现到大妈甚至抠脚大汉，已是莫大的幸运？
‘哎……’
一声叹息，余韵悠长。
这时候，一位梳着三七偏分发型，身材适中，身高约173左右的警察先生走到沈浪的身边，默默地给沈浪递了一根烟，眼神中似乎很有故事的样子：
“您就是沈浪吧？”
沈浪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恶意，当然，也没感觉到善意，他就像一个没有情绪反射的黑洞一样，深不见底，所以沈浪简单地点了点头：
“找我有事儿？”
对方摇了摇头：“没啥事儿，就是单纯想跟你聊一聊……对了，我叫金林。”
说完，金林给沈浪递了火，沈浪并不认识金林，所以不知道他想聊什么，不过仔细一想，自己跟他唯一的交集就是黄佩瑶，所以他想说的，十有八九会是这个：
“是因为黄佩瑶？”
金林很深地抽了一口烟：“你应该看得出来，她是这里的警花……”
“这个……”
沈浪看了看里头这个男丁兴旺的派出所：“我刚才还真没注意到……”
金林的表情不自然地笑了笑：“其实也正常，你作为娱乐圈里的人，身边都是美女，注意不到这个也很正常……”
沈浪没有承认，因为自己搞文抄这段时间，其实也没多遇到什么大美女。
最漂亮，身材最好的，其实也就是灭绝。
而她……
其实本来就认识，这段时间跟她走近了，也是因为奔现的原因，跟娱不娱乐圈的，根本就没关系。
金林见沈浪没说话，本还想说点什么，结果偏偏这时候黄佩瑶换好衣服回来了：
“金林？你在这里做什么？”
金林见状，默不作声地走掉了。
黄佩瑶一脸莫名，看着沈浪：“你跟他认识？”
沈浪耸耸肩：“额母鸡啊……”
黄佩瑶看着金林远去的背影，心下觉得奇怪，平日所里最闷骚的金林，半天都难得憋出一句话，这会儿他主动找沈浪做什么？
不过黄佩瑶见沈浪也没跟他谈出什么道道，所以没有深究：“走吧，我们回去吧。”
说完，黄佩瑶便到停车棚，坐到了一辆川崎ninja400摩托车上，拍了拍车子坚挺又小巧的后座，对着沈浪说道：
“上来吧。”
沈浪摸了摸这个堪比石板凳的后座：“这玩意儿伤菊花，我不坐。”
忍者400这种摩托小跑车本来就不是双人座设计的，给黄佩瑶这样长得精致，但性格火爆的姑娘开，倒也合适。
唯一不合适的就是，姑娘用它来拉男人。
沈浪拒绝做后座上的男人。
“你坐不坐？”
黄佩瑶的车上挂着两个偷窥，似乎有备而来。
“不坐。”
沈浪再次拒绝，坐这玩意儿比坐电驴还难受。
“好……”
黄佩瑶刚坐上车，这会儿又下了车来，道：“你刚才骂我比狗还能打，然后还栽赃给无辜的受害者，这笔账……”
黄佩瑶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捏自己的秀长的手指，竟也能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沈浪笑着拍了拍黄佩瑶的肩膀：
“瞧你说的，我最喜欢这种摩托街车了，你钥匙在哪儿？要不我拉你吧？”
沈浪径直坐上了摩托车的驾驶座，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只要菊花不受罪，别的都好说。
黄佩瑶的臀围目测不算太宽，她做后面，问题理应不大。
“你会开这个？”黄佩瑶没有坚持要驾驶的意思。
“工薪阶层，电驴与摩托，必备交通工具，哪能不会开呢。”
沈浪接过黄佩瑶递过来的头盔带了上去，一带，忽然发现，尺寸刚刚好？
“你这个头盔之前谁用的？给我带刚刚好耶。”沈浪对这种巧合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黄佩瑶没有回答：“那你会开也好，我就勉强坐后座吧。”
此时，黄佩瑶也带上了头盔，然后坐到了沈浪的身后。
这是她第一次坐自己车子的后座，感觉有些神奇。
因为沈浪开摩托的时候极少，技术一般，所以发动起来后，开得晃晃荡荡。
黄佩瑶一开始还拘谨地跟沈浪的后背保持着些许的距离，后来晃多了，便也无所谓了，直接贴在了沈浪的背上。
沈浪认真地开着车，完全看不见黄佩瑶脸色，只是后背的触感能大约评断出，黄佩瑶长大后，确实是坚挺了……
然后，大约10分钟后。
沈浪将黄佩瑶送回了住处，但是黄佩瑶没有回家，她停好了车子后，指了指自家小区后面的一片内河公园：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过去坐一坐？”
沈浪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23:14。
黄佩瑶也看见了这个数字：“你看，是不是还很早？”
沈浪：？？？
黄佩瑶见沈浪没回答，又重复一句：“是不是很早？”
“是挺早的。”
沈浪忽然感觉这句话有点像奔现之前的灭绝，半夜十二点之前，都不算晚。
于是，黄佩瑶低着头，把沈浪领进了这个视线并不算隐蔽的内河边的‘饭后散步’级的小公园。
只是得益于现在夜色已深，正经人早已休息睡下，所以偌大的公园，也只有沈浪与黄佩瑶两个人。
沈浪跟在黄佩瑶身后，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实在有些走不动了，便问道：
“你到底要去哪儿？没事的话，咱能回家睡觉吗？”
黄佩瑶原本低着头，此时被沈浪这么一说，抬起头来：“流氓……”
路灯很昏黄，沈浪看不出黄佩瑶此刻的脸色。
不过沈浪能明白，黄佩瑶是听岔了：
“我是说，各回各家，各睡个觉，你想哪儿去了？”
黄佩瑶没说话，只是将手伸进了自己的怀里，似乎要拿什么东西的样子……
这个动作，沈浪有些眼熟，心头顿时间有不好的预感：
“你要做什么？”
黄佩瑶不是掏枪，但是这个动作比掏枪更有杀伤力。
然后，沈浪眼睁睁地看着黄佩瑶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塑封袋：
“你歌词里唱的，‘剪掉一束头发，让我放在胸前，走到那里都有你陪’，既然你这首歌是以我为原型写的，我没理由不回应你……”
黄佩瑶低着头，双手伸在前，好似中学时代送情书的青涩小姑娘。
第一时间就想拒绝的沈浪，此刻竟然犹豫了。
因为沈浪真的很难相信，此时此刻这个低头的，就在一个小时前还上演‘吕布棍战十大小混混’戏码的黄佩瑶，此时竟也有那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这个……你可能有……”
沈浪‘误会’二字没来得及说出口，黄佩瑶便一把塞进了沈浪的怀里，然后快步跑远了。
沈浪看着手里的黄佩瑶不知何时剪下的头发，然后又拿出了自己怀里的那份林梦桃与陈婧妍缠在一起的发丝……
此时此刻，沈浪在想：
我今晚是不是跟头发有仇？
……
与此同时，派出所那边。
得了部分自由的王际，拨通了老爹的电话：“爸，我……”
“嘟……嘟……嘟……”
王际有些莫名，又拨了一次……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
王际看着值班的警察同志，一脸尴尬。
这时候，他互相想起，自己还可以找妹妹帮忙捞一下啊！
于是他又拨了王沁雪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
“尼玛……”
103、来，叫我哥
决赛恰逢周末。
第二天休息，所以虽然已经很晚，但是沈浪一点都不慌。
甚至还有点小高兴。
同时，为了过一个安生的周末，沈浪睡前专门给陈婧妍发了个短信：
今晚比赛累了，所以我直接打车回家了。
陈婧妍那边似乎没有多想，不多一会儿便回了一句：也好，早点休息，我跟电视台这边谈点事情……
说完，沈浪便将今天收到的几戳头发夹进了自己最厚的一本中英词典里头，当成书签用了。
每当翻起这本书的时候，便能想起这几个姑娘的今晚的交代与深情。
当然，沈浪自高中毕业以来，就没碰过这牛津中英辞典。
第二天早上，沈浪睡到阳光刺眼得再也无法安稳睡觉，这才不情不愿地爬起床来。
然后出房间洗漱，准备吃早餐。
今天，沈崇军一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沈月也一本正经地坐着，似乎有事想跟沈浪商量似的。
沈浪装作看不见，自己开了电视配早餐。
别说，晨间的节目，一如既往的无聊透顶。
不是生活频道的家长里短，就是昨夜节目的各种重播。
虽然这些节目很无聊，但也总比沈月的唠叨强，所以沈浪还是假装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吃完了早餐，然后准备出门走走。
至于要不要找陈婧妍谈恋爱？
沈浪有这么想过，但最终选择了放弃。
并不全是因为灭绝的压迫感强，也是这段时间以来，沈浪突然发现，其实单身生活挺好的。
没有各种风险与交际的艰辛。
至少现在的贤者时间，沈浪是这样想的。
沈月这边见沈浪似乎已经做好要出门的准备，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沈月还是开了口：“沈浪，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沈浪回头看了沈月一眼，心说这丫头，还是来事儿了：
“想找我谈事儿？”
沈月点了点头。
沈浪笑了笑：“叫我‘哥’，否则免谈。”
沈浪谋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暑假已经快过去三分之一，沈月就算不情愿也将迎来她的大学生活。
在进大学之前，沈浪打算好好调教一下沈月这个傲娇的性格。
在家里有人惯着她，进了大学，这种个性容易吃亏。
少说也容易被孤立。
所以得杀杀她的锐气。
得学会低调一些的好。
沈月没想到沈浪突然来这招，本来昨天那首《大城小爱》的感动之后，沈月本来是想暂时放下心气，跟沈浪试着和平相处的。
但是现在看来，沈浪还是那个沈浪，一看就让人生气的沈浪！
这个在外头给自己挣足脸面的沈浪，在家里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生气：
“我不叫！”
沈月不喜欢吃硬的。
“那我走了。”
沈浪也不惯着，抬脚就穿好了一只鞋子。
沈崇军见状，赶忙推了推沈月：“他本来就是你哥，你叫一声哥也是理所当然的。”
沈崇军没觉得沈浪的要求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反倒是沈月，高中这段时间以来，一只都是没大没小地直呼其名。
因为高中的学习时间宝贵，加上沈浪不计较，所以沈崇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现在高考结束，沈月是该学会改口的。
沈月莫名被两边夹攻，心里头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憋着气不情不愿，像是蚊子唱歌一样，熬出了一个‘哥’字。
沈浪愣了一下，按照往常，沈月这贞洁烈女是绝对不会屈从于外部势力的，今天这反应，看样子她还是可造之材？
“啊？我听不见。”沈浪停下了穿鞋外出的动作，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月。
沈月这边被打开了第一道防线之后，干脆破罐子破摔：
“哥！昨天高考分数线出来了！”
“啊？”
难怪今天沈崇军跟沈月都这么正襟危坐，敢情真的是正事。
“切线几分？”沈浪随即追问一句。
“565分。”沈月回答道。
昨天为了让沈浪专心比赛，加上沈浪回来得也晚，所以沈月没去打扰沈浪。
“那你考了几分来着的？”沈浪这段时间忙，所以之前有过的对话，沈浪已经忘了。
当然，沈浪就算不忙，估计也记不住。
“566……”
沈浪脱下外穿的鞋子，走到沈月的跟前，很正式地跟沈月握了个手：
“恭喜你，沈月同志，荣过一本线，沈家祖宗欣慰了！”
“什么欣慰呀！”
沈月一爪子甩开了沈浪的抓握：“我这种分数，上不了前南大学的……”
“上不了？”
沈浪不太懂现在的行情，便将沈月跟前的那本高招填报指南拿过来，找到了‘前南大学’的所在。
将这所大学的各个专业的录取分数都大致看了一遍之后，沈浪突然眼前一亮：
“呐！谁说上不了的！这个中文系的‘古典文献’专业，不就是踩线录取的么！你可以报这个呀！”
沈月就知道沈浪会说这个，当即一口回绝：
“这个我问过同学跟老师了，他们都说这种专业毕业即失业！我不要报这个！我不想失业！”
沈浪笑了笑：“你可以继续考研，当个正经的研究员啊！”
像沈月这样不善交际的丫头，如果能当上某个博物馆、图书馆或者研究所的研究员，那也是极好的呢。
事少钱不少，绝对相亲市场上的香饽饽！
“我不要！”
沈月并不排斥考研，她只是对未来大范围的不确定性感到不安。
要是考研成功，结果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工作，那岂不是很惨？
这种专业，口子太窄了。
“你不当研究员，也可以考公啊。”
沈浪又指了一条路，公家的秘书处，应该会考虑中文系的学生吧？
“考公现在竞争很激烈，我要是考不上那该怎么办？”
这些问题，沈月早就想过。
尤其是沈浪出名之前，沈月的脑袋里想的一直都是找个热门专业，以后好找工作，改善生活。
沈浪摸着下巴，又思考了一下：
“那要不这样，你先报考这个‘古典文献’，先上船了，然后你再想办法转到热门专业。”
沈浪记得大学是有‘转专业’这回事儿的。
以沈月的情况，转专业兴许比‘双学位’那个靠谱一些。
沈浪本以为这个办法可行，结果沈月又摇了头：
“这个我也问过我们高中的老师了，前南大学是不让随便转专业的，说是会破坏正常的教学秩序，没有利害的老师或者教授引荐，这等于不可能……”
沈浪刚想抱怨沈月难伺候，让她干脆换一所学校，结果这时候手机响了。
沈浪看了看号码，陌生的。
不过这段时间业务比较多，所以即便是陌生号码，沈浪也会接起来：“喂，你好？”
沈浪听着电话，突然目光一亮，然后‘嗯嗯啊啊谢谢’这样客套地讲完了电话，然后道一句‘可以啊’，没一会儿后，挂掉了电话。
这一回，沈浪不再打算让沈月换学校：
“其实嘛，能不能成功转专业，还是得看人的，像你，或者你们的高中老师要转专业，那当然不可能，可如果是我出面，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104、亲爱的哥哥
沈月印象中，沈浪好像并不是一个爱吹牛逼的人。
可是自从他开始唱歌，并跟他的那个妖艳的女上司眉来眼去之后，他就变了。
“沈浪，你不要吹牛了，我们是在谈正经事耶！”
沈月当即制止了沈浪。
沈浪沉着地将沈月跟前的那杯果汁喝掉，然后在沈月怨念的注视中，开口道：
“中文系的教授李牧之你听说过没？他今天想邀请我过去喝一杯茶……”
沈浪跟沈月挑了挑眉毛，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你可以去跟你们高中老师打听打听，看看前南大学的中文系中，是不是有这么一位叫李牧之的男人……”
沈月看着沈浪眉来眼去的样子，想骂一句：你好骚啊。
可是，老爹坐在身边，沈月还是忍住了：“问就问，好像我不敢似的。”
沈月说完，便走到阳台边上打电话去了。
沈崇军乘着这个机会问沈浪：“你个臭小子，你没跟沈月开玩笑吧？你真的认识前南大学的中文教授吗？”
沈浪当年的成绩不如沈月这样高，就读的只是一般的二本院校，现在沈浪开口就说自己认识前南大学的教授。
就算身为老爹，沈崇军也有些质疑。
“这样吧，咱们赌一赌吧，不赌别的，就赌，如果我赢了，你就跟楼下的阿姨大妈断绝来往，当个正经老头，您看怎么样？”
“这……”沈崇军看了看信誓旦旦的沈浪：
“哎，我就是问一问，你是我儿子，我哪能不信你呢！”
另一边，沈月也打完电话回来了，结果很显然：
前南大学确实有这么一位李牧之教授。
他是中文系的副主任……
外界谣传，等那位正主任今年冬季退休，他可能要转正。
未知真假。
“怎么样？结果呢？”沈浪问了问回来乖乖坐下的沈月。
沈月只是点了点头，轻声道一句：嗯。
“所以说呢，我现在要去李教授那边去喝茶……”
沈浪起身，做出一副要出门活动的样子，刚才还不知道今天该去哪里溜达，现在有目的地了。
自然，沈浪没提要带上沈月的意思。
沈月见沈浪又要穿鞋跑路，心里着急，可是主动开口让沈浪带上自己，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只能顾左右而言他：“那个……你等一下……”
“有事吗？”沈浪故意装傻。
沈崇军知道答案，确信沈浪确实有这道关系之后，便直接走开了，接下来的事情，沈浪会安排好的。
老头子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楼下的‘反诈宣传’还需要人手呢。
“你……”
沈月见老爹不帮自己说话，脸色顿时憋得更红，可是眼下除了拜托沈浪，沈月也没有别的出处，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你能不能带上我？”
“啊？你也要去啊？”
沈浪假装很惊讶的样子：“我就是出门吹吹牛，不干正事儿的。”
‘混账……’
沈月心里骂了一句，她没想到沈浪这家伙居然这么记仇：“没事儿，我喜欢听你吹牛……”
嗯……
这话，听起来舒服。
沈浪感觉很欣慰。
于是沈浪停下了穿鞋的步伐：“其实嘛，要我带你去也可以……”
沈月刚才虽然出卖了灵魂，但是见到这么做卓有成效，竟感觉这灵魂卖得挺值。
霎时间，沈月的兴致高了起来：“真的吗？”
“是真的。”沈浪看着眼神有些真诚的沈月：
“不过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我爱听的？毕竟我将成为指引你人生方向的人。”
“哥。”
沈月似乎已经学会了自觉，叫得似乎已经开始顺口。
“这太简单了，不算。”
沈浪再进一步，有逗弄的嫌疑。
“不算？”沈月捏了捏自己粉嫩的小拳头，沈浪这混蛋，是不是得寸进尺了？
“那你想听什么？”沈月本以为自己叫一声‘哥’已经是莫大的退让与赏脸，结果竟是这样的不如意。
沈浪想了想：
“那你就说：亲爱的哥哥，我真的很想让你带我这个不懂事的妹妹出门走一趟呢……”
沈月黑着脸当即回绝：“想都别想！”
沈浪笑了笑：“哦？这样……那我去喝茶了。”
沈浪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鞋子，顺手就开了大门，走出去后‘嘭’的一声便关了大门。
沈月见状，赶忙跑出去，开门看看沈浪是不是走远。
结果沈月这边门刚开，便跟沈浪撞了个照面。
沈月有些尴尬。
“我手机忘记带了……”沈浪一脸奸笑。
沈月怀疑沈浪是故意的。
“那你今天就不要用手机了，你不带我去，你就别想进去拿手机！”沈月意识到自己今天接连被耍，所以当即反击。
结果谁知道，沈浪这混蛋慢悠悠地从自己的裤袋里摸了摸，然后将手机拿了出来，在沈月面前晃了晃：
“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原来我已经带了……”
‘混球！’
沈月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的，生怕不能将沈浪生吞活剥了。
沈浪拍了拍沈月的肩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哼！我是有骨气的新时代女性，我不会说的……”
沈月这边硬气的话还没出口3秒，沈浪已经转身下了楼梯，沈月见状，赶忙追上：
“哥……你等一下……”
沈浪站在走廊的拐角处：“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新生代的骨感女性？”
“咱们有事好商量呗？”沈月的口风忽然变软：
“对了，如果我没去的话，你喝茶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帮我提两句转专业的事情呢？”
“不能。”沈浪回答得很坚定。
“我可是你妹妹耶！你帮我一下能死吗？”
“能。”
沈浪早已不吃沈月这套：
“而且你这个妹妹的身份从哪里体现？”
好话不说，好事不做。
没大没小，天天沈浪沈浪的。
还不如公司里张蓓蓓叫得好听呢。
沈月扭扭捏捏的：“那你先上来吧，咱们屋里说，这里人太多了。”
这个小区不大，到处都是熟人，如果真的要说一些没有骨气的话，沈月希望能够悄咪咪地小讲两声便是。
只是很可惜，沈浪拒绝：“刚才在屋里的时候也没见你多干脆，我现在鞋子都穿好了，拒绝再回去，你还有别的事没有？没事的话，我可走了。”
沈浪这边抬脚刚走几步……
……
“亲爱的哥哥……我……”
……
105、怎么多了个人？
沈月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走肉一般，任由出租车驼着驶向远方。
多少年精心构筑的骄傲防线，今天毁于一旦。
看着窗外的景色略略而过，沈月似乎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不完整了。
“到了。”
沈浪全程都没对沈月刚才的‘卑躬屈膝’发表什么意见。
下车后，沈月就乖乖地跟在沈浪的身后，走在这座自己梦寐以求、但还差临门一脚的大学里头，沈月似乎又忘记了刚才的‘屈辱’，发觉这边的景色，真美啊……
虽说大学之大不在建筑之大，但走在这种面积远远超过高中的大学校区里头，心头的景仰，还是会莫名地胀大，然后变成一种执着。
一种想要就地生根的执着：
“我说沈……哥，你打算怎么让教授点头帮忙？塞钱么？”
走后门无非就是使关系或者暗中给好处，可是沈月总觉得凭自己这边的家底，不会是那些家庭殷实的同学的对手。
入学后对自己的专业不满意想转专业的同学想必不在少数，如果那些有家世背景的同学都很难完成这种操作，那单靠塞钱，恐怕难以解决。
沈月有点没把握。
沈浪没怎么搭理沈月，只是随手拿出了一张白色的纸条给沈月看了看：
“有这个就够了。”
沈月本想伸手将纸条拿过来看看，看一下这只有一指宽的纸条里到底有什么秘密，结果沈浪一下子就收了回去：“这是秘密，你看不得。”
“切！不看就不看！”
沈月还保有着一个青春期女孩应有的脾气与心气，只是没能看见纸条真面目的不甘，让她有些愤懑：
“这种小纸条，可别到时候用处没派上，还被人家教授给踢出来，那就不好看了，要不，我们也去准备一点烟酒茶一类的东西？”
“那种东西，生意场上兴许好用，但是今天的对象是个大学教授……”
沈浪并非没有想过这点，只是凭借之前与之接触的经验来看，李牧之不像是喜好这些俗物的人。
而且凭他教授的身份地位以及相对应的收入，些许碎银，恐怕不会入他的法眼。
稍有不慎，还会被人误会，让他觉得你是在用这些东西侮辱他。
文化人，有脾气的。
而且他今天主动找上门，恐怕他对这边也是有所求，因此不妨利用这点，就坡下驴……
沈月对李牧之完全陌生，一面都没见过，沈浪既然这样发话，自然只能听从沈浪的安排，安静跟着了。
不到5分钟的时间，沈浪便带着沈月抵达了中文系所在的人文楼这边。
李牧之的办公室在3楼左侧尽头第二间的位置，门上有‘李牧之工作室’的牌子，因此十分好认。
伴随着沈浪一道敲门声响过，屋里头随即传来‘请进’的洪亮喊声。
听得出来，李牧之今天情绪颇高。
不过当沈浪带着沈月一起进去的时候，李牧之愣了一下，因为他没想到沈浪还带了个丫头。
沈浪也发现，李牧之的工作室里还有一个女生，这位略显羞涩的女生有些面熟，当初在大东湖度假区的时候，似乎见过。
“沈兄弟，这次的电视节目夺冠，恭喜你了，昨晚的决赛，我们都看了，你的歌很好听，来，请进，这边坐。”
李牧之按照先前写好的剧本先恭喜沈浪，但是现在多了个外人，所以李牧之稍微收敛了一下情绪，改变了策略，给沈浪带到了沙发这边，然后问一声：
“这位是……？”
“她叫沈月，我妹妹。”
沈浪并不跟李牧之客气，一边坐下，一边向李牧之介绍。
“哦？妹妹？”
李牧之对沈浪的家庭并不了解，有些许好奇：“你今天怎么把妹妹也带来了？”
沈浪并不回答，而是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位面善的女生，问：
“这位是……？”
沈浪只是接着这个问题提醒李牧之：咱们都带了女眷，所以就都别问为什么了。
该交代的，待会儿自然会提起。
李牧之看沈浪的眼神，随即了然：
“哈哈，沈兄弟，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们当初见过的呀。”
李牧之坐在女生的旁边：“她叫安晴，我的学生，也是我的亲侄女……”
在沈浪印象中，安晴是个‘敢为天下先’的才情女子，能够在大伙沉默之时，率先发言表态给答案的有勇气的姑娘，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一路羞涩？
“久仰久仰。”
沈浪客套了一句。
今天安晴如果像在东湖度假区的时候落落大方，沈浪可能都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但是她今天盛装打扮却满目娇羞的样子，简直像换了个人，沈浪隐隐觉得有猫腻。
随后不久，安晴开始帮忙泡茶，一言不发。
李牧之也对沈月的到来感到意外，且有一些不满。
他似乎觉得今天沈浪自己一人过来便可，多了个人，便不好说话了。
至少也该事前知晓一声。
沈浪知道李牧之今天必定有事，而且这件事情可能颇是私密，所以他嫌沈月碍事，所以若想气氛回归正常，就得将沈月的事情先行解决：
“李主任，实不相瞒，我妹妹今年刚刚高考结束，分数是566分……”
“哦？那考得挺好的呀。”
李牧之本有些心不在焉，本想随口敷衍，结果沈浪一句‘主任’切中了他的下怀，心情一高兴，表扬了一句。
沈浪悄悄推了推沈月，让她自己把话说清楚。
沈月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似乎有些紧张，沈浪怎么叫，她自然也只能跟着怎么叫：
“李主任，你好，我是沈浪的妹妹，其实我一直都想报考前南大学，只是不知道我这个分数……”
安晴其实不比沈月大多少，所以能明白沈月的处境：
“你是叫沈月，对吧？你这个分数刚刚踩过一本线，想报我们学校的热门专业，可能有点困难，但是冷门专业，兴许有戏，就比如……”
安晴说到‘冷门’二字的时候，看了看李牧之。
李牧之似乎没有太多反应，安晴这才继续说道：“就比如我们中文系的‘古代文学’与‘古典文献’……”
当然，李牧之正好是这两个专业主要课程的科任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