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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氏代齐     三国之冠军侯txt下载     三国之冠军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一章 虎牢关三英战吕布

    翌日,袁绍合众诸侯联军共计十余万人,进驻虎牢关大营,一时之间军营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俗话说的好,人一过万无边无际,这诸侯大军连着董卓的十五万大军全都堆在这虎牢关,人吃马嚼,每日都要吃掉一个郡国数月的赋税,袁绍和董卓都明白相持不起,却是打算在这虎牢关下进行决战。

    董卓也是果决,当即下令吕布出战,引三万并州铁骑出阵,伺机与众诸侯决战。

    这边袁绍也不示弱,引着联军在虎牢关前挡住这吕布,这边吕布见了,又是打马而出,仍是要与这联军斗上一回,前番与贾援战成平手,吕布甚是不服,前面应对武安国的大锤,吕布消耗了不少气力,再战贾援时总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然而此次吕布却没料到,曹操此次却不在出战的诸侯之列,因昨日一阵厮杀,折了好些人马,袁绍倒是令曹操在后军修整,贾援也是随曹操一同,没有跟着大军出阵。

    吕布自在诸侯阵前叫骂,却不见这贾援出阵,内心虽然有些遗憾,但同时又是一阵心安,这贾援不在,料来这关东诸侯定是没有能与自己匹敌的人,毕竟像贾援和我吕布这等豪勇之士天下间怎么会有许多。

    这联军之中倒是不少人都已经见过了吕布,也早就知晓他这武艺绝伦,天下少有,一时之间也没有人有胆量出阵,毕竟一个人有志气争雄是好事,但有志气不代表头铁,谁也不是那铁头娃,被砍几刀仍然不掉脑袋。

    这大军的沉默却是恼了一路铁头娃,哦不是一路诸侯,正是这右北平太守公孙瓒。这公孙瓒是贵族子弟,辽西公孙氏也是响当当的大族,传承甚至可以上至春秋时期。

    但因公孙瓒的母亲出身低微,他刚入仕时只能任书佐。不过这公孙瓒却是长得仪表堂堂,被太守招做了女婿,从此平步青云。这公孙瓒手底下也是有真本事的,每每与胡人作战,从来都是身先士卒,下手毫不留情,一步一步因功走到了今日的地位,倒是十八路诸侯中少有的知兵之人。

    这公孙瓒见吕布嚣张,当下也不自持身份,打马而出,却是要往战吕布,倒也不是不自量力,要说武艺,他也是弓马娴熟,后世与袁绍相争于冀州,和文丑也是交过手的,撑了十几个回合都未曾战败。

    但公孙瓒虽然武艺高强,却也是要看跟谁作比较,与天下名将吕布吕奉先相比,却是差了许多,这二人打马相交,公孙瓒就心下暗道要遭。

    这不与吕布交手还不知道,真交上了手,便知道了他的难缠,一杆大戟使的是出神入化,戟刃砍来,看似绵软无力,待到近前却有雷霆万钧,看似刚猛无俦,却又是一记虚招,直打的公孙瓒叫苦不迭。

    战不五合,公孙瓒却再也抵挡不住,奋力打开吕布大戟,打马便向本阵而逃,这吕布哪里肯放过,这边催动赤兔马,却是渐渐的就要赶上公孙瓒了。

    这边眼瞅着吕布的大戟就要砍到了,平地里闪出来一员大将,长得是豹头环眼,一脸浓密的胡须好似钢针一样,怒目圆睁,一矛抵住吕布大戟,口中喝骂道:“兀那三姓家奴,燕人张翼德在此,还不下马受死。”

    吕布听了也是大怒,这张飞的嘴也忒损了,俗话说骂人不揭短,这张飞却盯着吕布最为羞耻的事情,好似将吕布的脸皮在天下众人的面前给生生的揭开了,吕布哪里能忍,也不再去追那公孙瓒,只望着张飞一戟戳来,却是想要当场了结了这燕人。

    但张飞武艺着实了得,哪是吕布能够一招拿下的,当下张飞也是沉着应对,与这吕布大战了起来。

    这张飞使一杆丈八蛇矛,俗话说的好,这矛长丈八便为槊,张飞将这大槊使的当真是暴烈无双,完全就是硬碰硬的打法,一般人如此对敌,早就气力不支,偏这张飞也是天赋异禀,一身的力气无穷无尽,一时间二人倒是将遇良才,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交战了五六十合,张飞倒是渐渐的显露出了疲态,人毕竟不是机器,没办法永远保持体力的高昂,一时间张飞的招式开始有所散乱了起来。

    这边关羽见了,是知晓张飞可能抵挡不住了,心下暗叹:“这吕布武艺果然了得,也不知那贾伯济是如何与他大战上百回合的,此二人真乃天下虎狼之将”。

    关羽见张飞可能有危机,也不再矜持于面皮,抬起青龙偃月刀,暗自运劲,倒是开口提醒了吕布一声,喝道:“吕布小儿,看我关云长的大刀”。当下拍马蓄势,当头一刀就向吕布斩来。

    吕布这边见关羽刀势凶猛,也是骇了一跳,但吕布这人越是绝境越是激发了他的凶性,一杆大戟舞的更是密不透风,将这关羽和张飞的攻击全都挡了下来,当真是神勇无敌。

    袁绍在这头高台见了,也是暗自吃惊,心道:“我还说这关东联军,属这贾伯济武艺最高,却不料这刘备的两个义弟竟也是万人敌,什么时候这无双武将这么多了。”

    三匹马丁字儿厮杀。战到三十合,战不倒吕布,这边刘备见两位兄弟奋勇对敌,自己也涌出一腔热血来,想道:“我等当日盟誓,定要同生共死,而今我兄弟在此杀敌,我怎能一旁闲看”,当下也是一拍座下黄鬃马,刺斜里杀出,直取吕布。

    这吕布再能打也是个人,如何能够抵住三人围攻,抵挡了几招,料定刘备武艺最低,奋起大戟,只是抢攻刘备,关张二人急忙帮刘备遮护,吕布瞧准空挡,急忙拨马便回,却是要逃回本阵。

    这边袁绍见杀退了吕布,大军士卒一起鼓噪,竟然士气如虹,当即拔出佩剑,厉声喝道:“左右传我军令,大丈夫惟愿临阵斗死,而今董贼新败,建功立业就在此时,众军与我冲锋。”

    刘关张三人这边传令兵传来将令,立即带领公孙瓒赠的千余骑军,直望着吕布大军冲去,这头吕布军卒见吕布新败,一时间兵无战心,眼看这关东诸侯十几万大军一同冲阵,恐惧不已,竟呈现出了溃逃的态势。

第二十二章 董仲颖火焚洛阳城

    吕布即败,当下拨马直望虎牢关而走,这边关东诸侯大军一齐涌来,与董卓军厮杀在一起。

    但由于吕布新败,真真的是兵无战心,厮杀一阵,众将士直向虎牢关溃逃,董卓关上见了心下大急,这溃兵眼看着就要裹挟着诸侯大军涌入关内了,若是放他们进了关,难保不会被抢了虎牢关,到时候一切成空,想到这里,董卓不再犹豫,立即命令关上士卒放箭落石。

    这虎牢关也是天下雄关,并排站着堪堪放下两千士卒,放眼望去,齐齐站着数排弓手,怕不是快有数千之众,董卓一声令下,这些弓手交替放箭,一时间真的是箭矢如雨,密密麻麻的向关下军士射来。

    这边刘关张三人冲的快了,眼见得关上箭石飞下,当下挥舞兵器,遮护周身,一时不得进,倒是开始且战且退,旁边士卒却是没有那么好的武艺,羽箭覆盖之下,死伤惨重,一时间虎牢关下连着联军士卒和董卓士卒被杀伤无数。

    袁绍远远看了,心下也是佩服董卓的狠辣,但此时战机已现,万万不能够有丝毫的松懈,当即下令中军击鼓,倒是要不计伤亡,直冲虎牢关。

    一时之间大军如潮水一般涌向了虎牢关,关上胆小的士卒见了不由得双腿战战,好悬尿了裤子。

    这董卓也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少时亦有勇名,当时西凉羌人造反,跨州联郡,从凉州到三辅及至司隶,浩浩荡荡十余万人马俱是骑军的大场面董卓也都见过,此时袁绍号令联军的决死冲锋却是未能使董卓动容,当下调兵遣将,听得吕布已经入了关,立即下令封锁关门,将准备齐全的一应物资全部抬到关上,死死的挡住了联军的进攻。

    两军一阵厮杀,当真是昏天地暗,从日出杀到了日落,各自死伤惨重,没得奈何,袁绍只得收兵回营。

    ......

    董卓这边见袁绍收了兵,却是下了关,又找李儒商议对策,将自己的忧虑与李儒说了。

    两边坐定,董卓说道:“却没料到此番关东诸侯竟汇聚了如此多的猛士,如今我军紧守关隘,吕布又添败绩,士气低垂,现在还能堪堪抵挡,但久守必失,我在此处徒耗力气,到时候即便是打退了联军,只怕自身也损失惨重了,没有绝对的力量,那益州刘焉、荆州刘表只怕就要起兵断我后路了,还望先生教我。”言罢,董卓倒是深深一礼,向李儒拜了下去。

    李儒慌的急忙将董卓扶起,心下感慨道:“丞相从前还是河东太守的时候,还能谨守己身,对我也是言听计从,待到入了洛阳,倒是内心志得意满,屡屡行那出格之事,但对我李儒仍是礼敬有加,虽少有问计,但我内心还是感念的,如今正是他危急存亡的时刻,我定要为他想出一条出路来。”

    李儒当下也不说话,只是开动脑筋冥思苦想,董卓这边也不打扰,这李儒是他生平仅见的智者,他能有今日的地位,少不了李儒的出谋划策,故而对他也是信任有加,董卓立在一旁,侧耳做倾听状。

    李儒这边内心思来想去,倒是叫他想出了一条计策,只是此计若是使来,要舍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当下面露犹豫之色。

    董卓见了李儒神色,便知李儒心有定计,当即说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说,我董卓时至今日,倒也没什么舍弃不了的,还望先生赐教。”

    这李儒见董卓如此言语,也是不再犹豫,当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与董卓说来,董卓听后内心一狠,正所谓无毒不丈夫,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李儒此计如果操纵的好了,不仅能解今日之围,没准还能另那关东诸侯各自离心,分崩离析也说不定。

    既已议定,董卓也不犹豫,当即下令西凉各军准备停当,留得一万人马紧守虎牢关,关上布满旌旗,故布疑阵,自带着十万大军奔洛阳而去。

    待到了洛阳,董卓尽起大军,遍行捉拿洛阳富户,将这洛阳的有钱人杀了了帐,并与军士约定三七分账,一时间士卒直似红了眼睛,口中震天的喊道:“丞相英明,敢不效死力。”

    这一干大军如蝗虫般的冲入了洛阳,要不是董卓有严令不得屠戮平民,只怕都要演变成了屠城,即便如此,洛阳这座百年古都也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难,更有甚者,竟去掘了帝王陵寝,盗窃金银。

    此番骚乱持续了整整两天,董卓方才下令停止,待到此时,又命人焚烧洛阳宫廷官寺,可怜长乐宫廷,俱成焦土。董卓这边安排停当,却是暗命死士留下了最后的暗手。

    直到见到董卓拿出了那样宝物安排死士行事,李儒心悦诚服,暗道:“丞相如此舍得,定能成就大事,此番退守长安,有崤函之险,只要据关而守,未必不能反扑关东。”

    董卓将一切安排停当,立即带着皇帝起行,这边遣士卒押送百姓,却是准备西行长安,用洛阳人口填补关中的空虚。这边早有大臣反对,却不顶什么用,惹得董卓烦了,自是一刀砍了了事,正所谓天道好轮回,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光武帝旺于东都洛阳,亦传一十二帝,而今董卓带着皇帝西行,正是一个轮回,却不知是这汉家的终结还是中兴。

    ......

    这边诸侯大军被董卓疑兵唬住,休整了两日,早有细作顺着小路绕过关隘,前往袁绍大营,汇报董卓弃了洛阳,直往长安而去的消息。

    这边袁绍听了大怒,暗道:“竟被这董卓哄骗了。”当下点起大军,又派人飞马传讯汜水关,督促孙坚即刻进兵,这边选派人马,即刻攻打虎牢关。

    这虎牢关上的守军也收到了董卓带着人脱离洛阳,准备前往长安的消息,内心甚是绝望,但在主将李蒙的约束下,却仍是抵抗甚是激烈,袁绍急切之间竟然不能打破关门。

    孙坚这边确是捡了个大便宜,原来这汜水关守将李肃手下多是郡国兵,董卓处于优势时还能卖卖力,此番董卓丢下大军跑去了长安,军心早就乱了,在校尉的带领鼓动下反了李肃,李肃慌忙带领本部人马杀出重围,投弘农而去,余下守军却是把汜水关献给了孙坚,这孙坚取了雄关,一路长驱直入,竟然先袁绍一步兵进洛阳。

第二十三章 孙文台得宝建章殿

    孙坚兴奋的在官道上纵马疾行,此次汜水关不战而破,他孙坚占的便宜最大,关内剩余的马匹足足的让他装备出了三千骑军。

    此前孙坚兵败汜水关,大部分都是因为这袁术克扣粮草所致,这孙坚也不是好相与的,收拢完溃兵便带着人直入袁术大军,怒声质问袁术道:“且叫袁公知晓,我与那董卓本来素无仇隙,前些年还一同征讨过羌人,在太尉张温帐下听命,也算有袍泽之情。现在我带着荆南子弟舍家撇业,亲冒矢石,说大了是为了讨伐国贼,报效国家,说小了现在何尝不是给你叔父袁太傅报仇!但将军却听谗言,不发粮草,致坚败绩,将军何安?”

    这里孙坚倒是耍了个小聪明,眼见得联军势大,董卓抵挡不了,这袁家袁绍虽为盟主,却不是袁家嫡流,家主袁太傅又被董卓所杀,眼见得功成就要飞黄腾达,这嫡出的袁术日后必然成为袁家新的主事人,孙坚也是不敢太过得罪袁术,话里话外留了十分余地。

    这袁术也是个人精,听得孙坚如此言语,马上反应了过来,当即缓声说道:“术惶恐,竟被小人所蒙蔽,没能及时与将军粮草,左右来人,与我将那小人黄华推出去斩了,拿来头颅与孙将军赔罪。”

    这黄华却是倒了血霉,只因做幕僚时言语之间恶了袁术,此时被袁术寻个由头,连辩解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取了脑袋。

    孙坚这边拿了交代,提了脑袋与自己军中士卒分说,低昂的士气倒是有了回升,这袁术也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别的心理,此后粮草供应都以孙坚为主。

    孙坚稳住了阵脚,逐渐显现出了自己的军事才华,直把那汜水关李肃打的苦不堪言,关下其余诸侯见这孙坚才能,也放心的将军队交于孙坚调度,一时间孙坚号令如一,气势如虹,军心大震。

    这汜水关上的守军内讧有一半倒是被他打出来的,实在是孙坚凶猛,众人不想与其为敌,想着消灭敌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他变成朋友,当即献上了汜水关。

    ......

    却说孙坚一路纵马疾行,不日竟遥遥的望见了洛阳城,心中暗喜:“这天下诸侯都吃了我孙文台的屁股灰了,此次头功必然是我的。”

    待到接近了洛阳,却又不得不目瞪口呆,暗自心惊,心道:“真是小觑了这董仲颖,这个人胆子真的太大了,竟然一把火把洛阳烧掉了。”

    孙坚一路到了洛阳,路上一个百姓都没看到,十室九空达不到,却是因为已经变得十室十空了。这董卓不仅把洛阳烧了,连带着还把洛阳给搬空了,此时偌大的洛阳城里,除了孙坚的士卒竟然一个鬼影都看不到。

    孙坚看着眼前的废墟和荒凉,忽的想起了什么,带着人奔向了长乐宫方向,果不其然,也是俱成焦土。

    一时间孙坚倒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下了马,跪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废墟,内心也不如何的伤心,只是感觉非常的疲惫,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未到洛阳时的喜悦和眼见得洛阳的情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战场上挨上几刀,只要不死就会奋勇向前的江东猛虎孙文台,此时此刻无比的软弱,内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

    呆立在长乐宫废墟前的孙坚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好像想通了些什么,也不再沮丧,吩咐左右士卒四处灭火,掩埋被盗掘的陵墓,收拢无人收敛的尸首。

    经过了一天的努力,洛阳城内的大火基本都被扑灭了,孙坚便命士卒在洛阳城内扎营。

    此时扎营倒是选在了长乐宫建章殿基上。这建章殿地基十分庞大,且此处是洛阳城的至高点,倒是方便观察左近,孙坚屯兵此处,很有几分眼光。

    就在孙坚即将入睡的时候,忽然有军士前来禀报,说是这建章殿旁有一口水井,井中有宝光闪现。

    孙坚听了倒是起了好奇之心,随那军士前往水井处查看,果然这水井冒出莹莹绿光,要是这孙坚也和贾援一起来自后世的话,便会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磷的东西,但此时看这水井,只觉得是天降神异。

    孙坚见此奇景,也是起了好奇之心,立即命军士下井打捞,不一会竟然捞上了一具妇人的尸体,看其颈上悬着一个布袋,待到打开这个布袋,却是看呆了身边的一众人等。

    你道那布袋里装的是何种宝物,原来是一方玉玺,通体由一整块玉璧雕刻而成,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一角用黄金镶刻。待翻看阴文,只见上面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正是这传国玉玺。

    高祖从秦手中夺过此宝,以此为传国重器,西汉末年,外戚王莽篡权,孺子刘婴年幼,玺藏于长乐宫太后处。王莽遣其堂弟王舜来索,太后怒而詈之,并掷玺于地,破其一角。王莽令工匠以黄金补之,后来这玉玺又辗转到了光武帝手中,传承至今,前番听说北宫兵乱,玉玺已经遗失了,没想到竟然在这井中。

    看到这玉玺,孙坚真的是口干舌燥,一时竟然蒙住了,嘴里无意识的询问身边的程普如何是好。

    这程普却未被宝物所迷,当即大着胆子说道:“主公,而今汉室倾颓,董卓行那废立之事,此时汉帝年幼,连这祖宗基业都丢了,而今被裹挟着去了长安,可见汉室虚弱,而今天赐主公重宝,正应了那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啊主公,今汉失其鹿,合该主公登九五之位!”言罢,程普紧张的看向了孙坚。

    孙坚耳听得程普如此说,心下当即大怒,自诩为汉室忠臣的他怎能容此狂妄之言,当即便要拔刀砍向程普,但孙坚忽然又想到了今日站在长乐宫庭,看着那满地的焦土时的心情,内心暗道:“是啊,这大汉朝再也不是我认识的大汉了,前番恢弘的宫室早就付之一炬,连皇帝都被人劫走了,如今我得了此宝,岂不是天意让我登此大位”。

    人的野心一旦没了压制,就会像野草一样疯长,亲眼目睹了汉室一遭威严丧尽,孙坚的心竟好像活泛了起来,百般念头闪过心间,斥责程普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德谋此言大善,合该如此,你下去吩咐左右军士,收拾行囊,我们引兵自回江东,徐图后事。”

    程普当即大喜,下去吩咐左右谨守规矩,勿要泄露机密,此时围在井边的军士近百,急切之间却是无法灭口。

    然而程普和孙坚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人群中一名军士脸上漏出了诡异的笑容,火光照映下,看那长相不是董卓的死士又是谁。

第二十四章 董仲颖遗玺间诸侯

    这边袁绍猛攻虎牢关,却被李蒙所阻,这李蒙也是死脑筋,自觉受了董卓大恩,一定要以死相报。

    这李蒙也不觉得自己被董卓抛弃,反而觉得这是董卓对自己的信任,自接了这虎牢关守将的职责,每日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懈怠,哪怕是这诸侯联军攻势如同潮水,这李蒙也是岿然不动。

    如此拖延了数日,把袁绍气的咬牙切齿,待这日攻破了虎牢关,却未着急进兵,只是满城的搜索这李蒙踪迹,倒要好好的抓住泄愤一下。

    没料到这边早有亲兵来报,言到有俘虏报称这李蒙在那城破之时就已经自尽身亡了。

    听得此消息,袁绍的怒火倒是已经消了,有点意兴阑珊起来,毕竟无所谓跟一个死人置气,倒是这李蒙死了,袁绍却想起了他的好,暗自跟左右说道:“可惜如此勇士却不能为我所用,疏为可叹,当真是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袁绍即破了虎牢关,未曾下令众军修整,倒令大军开拔,向着洛阳而去了。

    赶至天黑,到了这洛阳城,此时众诸侯也早就知晓了董卓火焚洛阳,劫了汉帝往长安去了的消息。

    ......

    袁绍也不着急进兵,就在这洛阳驻扎了下来,吩咐众军整顿一夜,再做计议。这边刚刚扎下军营,却有左右来报,言帐外有一人自称袁绍乡人,有机密事情禀报,此时袁绍身处大军,倒也不怕这人有何不轨举动,当即着人将此人带了上来。

    哪料到这人开口却爆出了一桩大秘密,直说这孙坚得了传国玉玺,竟起了不轨之心,打算私自潜匿下来返回乡里,自己心向汉室,不忍看这汉家神器流落宵小之手,故而前来禀报云云。

    袁绍听了此番话,却是被惊了个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孙文台竟有如此好运,为何此等宝物没有落到他袁绍手中。

    想到此处,袁绍耸然一惊,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当下袁绍压下万般思绪,却是转身质问这人,诈道:“尔是何人,竟敢来离间我诸侯情感,是了,料来你定是那董贼派来的奸细,还不从实招来”,言罢,袁绍拔出随身佩剑,抵在此人脖颈,却是看此人如何分说。

    哪料此人竟没有丝毫慌张,肃容道:“我本一届微末小人,却也常怀心思报效国家,袁公若是不信,小人也没丝毫办法,但求问心无愧”言罢向袁绍扣了个首。

    这袁绍正疑惑间,此人却突然暴起,直直的撞向了袁绍的剑锋,口中说道:“小人只有以死来证明了”。

    袁绍慌忙将剑拔出,口中说道:“不想却误伤义士”,急忙查看此人的状态,哪只此人死志极坚,剑刃入肉极深,眼见得就不活了。

    袁绍此时内心却是乱了章法,此人一死,刚刚好不容易压下的万般想法又涌了出来,那可是传国玉玺啊,若是我袁氏得之,岂不是可得刘氏之天下,是了,这刘氏四百年前也是乡间小吏,一时风云际遇,成了这天下至尊,这刘氏坐的了天下,我袁绍为何做不得?

    ......

    第二日,袁绍怀着万般思绪召众诸侯宴饮,特地差人将孙坚唤来,却是要为他这第一个入洛阳的诸侯庆功。

    这边酒过三巡,曹操倒是先站起了身,对众诸侯说道:“诸公且听我曹操一言,而今董贼劫天子西行,惧我诸侯联军之心已显,我们正是应该乘胜追击,赶上这董卓,一战鼎定乾坤,迎天子回京啊。”言罢,期待的看着座上诸侯。

    此时座上诸公却都起了别样的心思,这大汉最后的一丝遮羞布被洛阳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此时众人将自己手中的兵马看的很重,却是不肯轻言兵事了。你让他们扯旗造反,这些人此时是万万不敢的,但要说为汉室不顾一切的尽忠,心思毕竟淡了几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乱世将至了,如此波澜壮阔的大争之世,有兵才是王。曹操不是不明白这一点,但他就是不甘心。

    贾援一旁看得却是很明白,自己这个岳父大人虽然后世传的十分不堪,都说他毁了汉室的江山。但曹操终其一生都是汉室臣子,未行那悖逆之事,若是没了他,这天下真的是不知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了。要说忠心,贾援敢说曹操对汉帝绝对是忠心的,但人都是会变的,当你成为一大堆人的希望的时候,很多时候事情不是你说不做就能够不做的。

    曹操见座上众人全都推脱,直说兵马不堪久战,当即大怒,一时激愤的说道:“竖子不足与谋。”言罢带着贾援走出宴席,竟是回营点齐兵马,打算自行追击那董卓去了。

    袁绍见曹操激愤离席,也没有劝说,这曹操要是败了自然不必说,胜了能够迎回汉帝也是一桩好事,毕竟他袁本初才是这联军盟主。

    孙坚在座上看曹操离席而去,竟也借此作伐,站起身来,说道:“此番孟德前往征讨董卓,定能克定乾坤,我孙坚连日征战,士卒十不存一,均已疲敝不堪,如今已为汉室尽忠至此,只想带着士卒回归乡里”,言罢却是站起了身向袁绍请辞。

    袁绍听得孙坚如此说,昨晚那军士的言语闪过心头,当即大怒,这孙文台是想把我当傻子耍吗。

    袁绍也不避讳,当下腾地站起了身,怒声道:“却不想孙文台竟是无耻小人,我看你回乡是假,盗那传国玉玺是真。我等兴兵讨董,是为了大汉天下,你得了玉玺,当交由盟主保管,待日后诛除国贼,再还于朝廷,孙文台,你莫要自误!”

    此言一出,当真是震惊四座。

    众人向那孙坚看去,只见其脸上神色变换不断,竟好像被道破了心事一般,众人当即心起疑虑,暗道:“这孙坚难道真的得了这重宝?”

    这边孙坚急忙收摄心神,倒是脸色一变,当下怒声道:“袁本初何故辱我,竟以莫须有的事来问我,我只问你可有人证,若是没有,定不与你干休。”言罢,孙坚抽出随身佩剑,竟要与袁绍火并。

    袁绍背后早闪出两员大将,正是那颜良文丑,也是拿出兵器,怒目直视孙坚,孙坚这边程普黄盖韩当也是抽出兵器,与其对峙,两方人员倒是眼看着就要开战了。

    这突然之间的变故,一时看呆了众人,这边韩馥却是回过神来,他为冀州牧,身份尊贵,急忙将两边人拉开,说道:“文台,非是我等不信你,料来本初也不会突然口出此言,你待怎么说。”

    孙坚看众人都向他看来,也知此事不能善了,当下一狠心,将剑掷在地上说道:“吾若果得此宝,私自藏匿,异日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

    此时人最重誓言,眼见孙坚如此言说,众人也无可奈何,袁绍也是放下了武器,心知在这众人面前实是无法逼迫太甚,袁绍也是拿得起放的下,当即冷冷的说道:“但愿文台所言非虚”。却是不在此追索玉玺,心下暗自决定要将此时透漏给荆州牧刘表,这刘表为汉室宗亲,定不能看着祖宗神器流落孙坚手中。

    孙坚也不多言,只对座上诸人拱了拱手,自引兵归乡而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说不话来,只是各人心中的想法又多了起来,有道是人心难测,原本一齐伐董的联军内心已是起了嫌隙。

第二十五章 曹孟德兵败荥阳城

    却说曹操在诸侯大宴上义愤而去,带着贾援走出去一阵后,倒是自己冷静了下来,对贾援说道:“却叫你这小儿见笑了,为父也不是不清楚这些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事已至此,只要再努力一下,未必不能迎回汉帝,只要皇帝聪慧,能够励精图治,这大汉的江山还有的救啊。”

    说到最后,曹操的眼眶竟然也有些红了。曹操是乱世之奸雄不假,但他同样也是治世之能臣,若是汉室江山稳固,这曹操未必不能坐上一任三公,为大汉呕心沥血。

    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在享受着汉帝国的带来的荣耀,同样每个人也都对汉帝国有着一份责任,大家都不忍看着他轰然倒塌,或多或少都在用各种形式在拯救着他。

    贾援自虎牢关前一战,近些日子倒是都随在曹操身边,如今他也是天下闻名的猛士了,曹操每每与诸侯见面,都带着贾援,待别人问起,就是一套此乃刚候贾复后人,武艺如何如何了得云云,待到别人一副吃惊的样子来几句久仰久仰,曹操就好像被挠到了痒处,得意不已,看的贾援一阵好笑,但内心也很温馨,没想到这个奸雄曹操私下里也是个如此可爱的人。

    此时贾援听到了曹操的感慨,却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是知道曹操日后成了汉帝国最有力的掘墓人之一,可以说这大汉帝国还是被老曹家弄得咽了最后一口气。但曹操此时对大汉朝的感情却是不能作伪的,只能说造化弄人。

    贾援想了想却是说道:“父亲,你一片赤胆忠心,为这大汉朝拼搏一把,又有什么可笑的,而今座上诸公不说,但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想来父亲今日的所作所为定能为人所铭记。”

    听了贾援这话,曹操倒好像是有所慰藉,当下也不再言语,而是与贾援策马疾行,到了军营的屯驻地,一连串的军令下去,以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二人为先锋,以曹仁为左军,以曹洪为右军,以贾援为中军内卫统领,以乐进、李典为后军殿后,尽起大军一万余人,直望荥阳而走,追击董卓去了。(作者君在这里查看地图,荥阳在洛阳的东边,真是不知道演义为啥要写追到了荥阳,不过此处就以演义为主了,考究君勿怪)

    ......

    曹操一路上催促军士疾行,又有神行将军夏侯渊为先锋,一阵疾行,还真就叫曹操赶上了董卓人马,两边列开军阵,却是准备接战。

    只见这董卓军阵中飞马而出一员大将,曹操定睛一看,不是那吕布又是谁,当即大声喝骂道:“尔等鼠辈,皆食汉禄,而今天子蒙难,不思报国,竟然反身从贼,真的是不为人子。”

    吕布这边听了,哪里肯干休,这曹操的言语还真的让他有几分愧疚,但而今敌我两分,本就成王败寇,便不做赘言,这吕布只是拍马而出,引着骑兵直望曹操军阵冲来。

    曹操这边也是毫不示弱,这夏侯惇也是大将之选,只是一直在曹操营中约束人马,守卫营盘,倒是没有参与汜水关和虎牢关的大战。

    但这夏侯惇对自己的武艺也是十分自信,虽然听过吕布勇武,却也是不惧,当下拍马而出,往战吕布。

    二人眨眼间就已经交上了手,夏侯惇暗道:“果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吕布武艺果然了得”,二人你来我往,长枪大戟上下翻飞,各显本事,一顿好杀。

    待接战了八九合,曹操这边突然听到一阵鼓响,左侧山上竟然冲下了一路骑兵,看那大旗上写着个大大的李字,却是董卓麾下骁将李催,这李催深谙骑兵之道,此时带领骑兵冲阵,竟有雷霆万钧之势,曹操看了慌忙叫曹仁前往应敌。

    这边曹仁刚刚接住李催,又听得右边的山上一阵鼓响,又是一队骑兵冲下,看那旗帜却是董卓麾下又一骁将郭汜,曹操这边又急令右侧曹洪接住,又派夏侯渊接应,但李郭二人以骑兵之势强冲而下,曹操军阵却是被冲的一阵散乱,眼看着就要抵挡不住。

    夏侯惇见左右两翼军阵不稳,一时间心神大乱,他武艺本就不敌吕布,此时又分心他顾,竟彻底的抵敌不住,夏侯惇也不恋战,当即奋力打开吕布兵器,策马望本阵而走,这边夏侯惇败走,吕布当即命令人马进行掩杀,一时间三路合围,只给曹操军留了一条生路,这些士卒当即兵无战心,开始溃逃起来。

    这边贾援看的暗自焦急,却是没有丝毫办法,他是中护军,保护曹操才是他的职责,况且如此骑军冲锋之下,个人的勇武显得是如此的无力,他贾援冲进去能杀掉一百人,却不能杀掉一千人,于战场的大局什么也改变不了。

    眼见败局已定,贾援这边护着曹操却是望后而退,曹操心里沮丧不已,知道此番失利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迎回汉帝的可能。

    这边贾援带着中军一百名骑士,护着曹操直望外冲,也不去想着与人厮杀,只是一路奔逃,倒是顺利的冲出了重围。

    这边走了数个时辰,见追兵不在追击,贾援方才下马,曹操也是从马上下来稍歇,看看了军中将士,除了中军骑士,步卒竟然十不存一,一时间心中又是一阵悲苦,也不知夏侯兄弟和曹氏兄弟怎么样了。

    贾援这边倒是丝毫不担心,这些人在后世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料来此战定不会送了性命。这边贾援见曹操下马,也是吩咐左右四处查探,就地警戒,一边又命人埋锅造饭,准备就地修整一番。

    曹操见贾援安排妥当,也是放下心来,他本就生性洒脱,此时倒是收下了悲伤,开始开起了玩笑。曹操四处看了一番,对贾援笑着说道:“伯济啊,你可知这为将者当知晓天文地理,你看这四周地势,正适合埋伏兵卒,若是为父用兵,定要在此伏下一只伏兵,待彼军疲惫,一涌而出,定能完胜”说完曹操大笑不已,却是对自己的计策颇为得意。

    哪料到曹操这边话音刚落,就是一阵鼓响,四周影影绰绰,竟似有无数伏兵在此,直向曹军人马冲来。

    贾援见了苦笑不已,暗道:“我的岳父大人啊,你可真是个乌鸦嘴。”

第二十六章 贾伯济单骑冲敌阵

    这边曹操话音刚落,四周伏兵尽出,只骇的曹军士卒肝胆俱裂,真是没想到赶出虎口,又入狼窝,一时间人马四散,却是如何都约束不住了。

    人就是这样,紧张的时候还能提着一口气,咬牙坚持,一旦气泄了,那就真的是再也提不起来了。

    贾援也是无奈,他也是人,并不是神,曹操讨董兵败的事情后世史书也只是一笔带过,哪里描述的如此详细,各中凶险他也没有预料到,眼见士卒四散,贾援也不做约束了,只是回头焦急的扶曹操上马,口中呼道:“主公速速上马疾行,速速疾行!”

    这边曹操也是慌了神,看那神色颇为懊恼,也不知是为了自己的乌鸦嘴还是为了连番被董卓算计损兵折将。

    曹操听得杀声渐近,也是急忙上马,这边贾援紧紧跟随,护着曹操就向外冲杀而去。

    一行十余名骑士,策马疾行,贾援率先冲锋,在敌方大军中当真是势如破竹,挨在身边的敌军碰着便非死即伤。

    此时作战也是发挥出了三尖两刃刀的优势来了,但见一杆三尖刀刺、挑、栏、架、劈、砍无所不能,在乱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待到身边人多时,贾援只是一招横扫千军,连着三招下来,周围人马都为之一空。

    有了贾援带领,曹操一行人盏茶的时间竟冲出了军阵,这个时候曹操才有功夫环顾四周,十余名随着冲杀出来的骑士眼看着就折了七人。

    此时曹操人马算上自己就剩了八人,真的是全军覆没了。

    曹操也知道此时不是歇息的时候,认明了方向,便向着河内而去,这一夜未眠,堪堪赶到天明,俱是人困马乏,眼见着还有四十里就要到了河内郡。

    曹操料来这追兵已经追不上了,便驻马稍歇。此时人与马都经过了一夜的奔波,实在是累的不行。

    贾援倒是还好,这御马之术他倒是很有心得,此时纵马疾行一夜,体力消耗并不十分巨大。

    这一行人到是显得有些沮丧,但是曹操依旧乐观,笑着对贾援说道:“伯济啊,你看我曹孟德落得如此田地,却仍是保得了一条性命,岂不是得上天眷顾,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我曹操日后定能有大成就!”

    这里边倒是没人比贾援更清楚曹操日后的成就了,当下也是说道:“主公此言甚是,主公为大汉江山计,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此行定能够被天下有志之人看在眼里,到时候只要主公高举义旗,各路人马定是如雨骈集,聚在主公麾下。”

    曹操听了贾援如此言语,倒是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甚为得意的笑道:“伯济,你这到是过誉了啊!”

    贾援听了曹操如此说,心下倒是撇了撇嘴,暗道:“果然,奸雄的基本条件就是口不对心,我这岳父大人倒是深得此道啊。”

    曹操倒也没想到,这贾援看着严肃,不苟言笑,一派英武少年的风格,私底下竟有如此多的腹诽,真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可能每一个精神小伙的背后都有一颗闷骚的心吧。

    这边曹操和贾援谈笑自若,倒是稍微舒缓了余下众人的心情,士气有了提升,不似刚刚那般沮丧。

    众人正谈笑间,两侧山间忽然又窜出了一队伏兵,影影错错,怕是有七八百众,当头一员大将,长须面白,身披一套重铠,一手提着一杆大刀,口中喝道:“尔等入中吾计也”当下引弓搭箭,正中曹操肩膀。

    只听曹操啊的一声惨叫,登时摔下马来。

    贾援旁边看的瞋目裂眦,心里万般懊悔,真的没有想到一时不查,竟使曹操中了一箭,生死不明。

    这边这员战将一箭射倒了曹操,他身后的士卒也不落后,引弓射来,一时间箭矢如雨。

    贾援这边却是红了眼,他真的想不到若是曹操有个好歹,回到家中姨母丁氏会作何感想,想到自己出征时的豪言壮志,真的是无地自容,连翻兵败不说,曹操现在也是生死不明,有再高的武艺又有何用?

    当下贾援奋力挥舞兵器,这如雨的箭矢竟然被一一拨开,贾援这边抵挡箭矢,那边早有武士弃了战马,当做屏障,将曹操护了起来,反身检查曹操状况,登时大喜,说道:“秉将军,主公还活着,只是射中了左臂,一时痛的闭过了气。”

    贾援听得这骑士如此言说,也是大喜,但看到对面伏兵尽出,眼瞅着就要冲到近前,也是内心一沉,暗自下了决定,贾援当即怒吼道:“天下可以无我贾伯济,却不能无曹孟德,尔等带着主公前行,我自挡住伏兵!”

    贾援说完,当即挺枪跃马,反向着伏兵冲去。

    这边曹操从剧痛中清醒了过来,见身边只剩了三名武士,又回头看去,贾援一个人向着大军冲去,一时间百味陈杂,只道贾援凶多吉少了,怒吼一声:“痛煞我也”登时喷出一口鲜血。

    左右见了,急忙将曹操拉上了侥幸存活的一匹战马,另两人双人一骑,直望弘农奔逃。

    这边贾援见曹操策马脱逃,内心倒是一喜,暗道:“我贾伯济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今赤条条的来,却要赤条条的去了,这辈子斩过强盗,杀过乱党,也见识了这天下诸侯,也是不枉了”,当下狂笑着冲向了敌阵。

    纵马疾行间,贾援头脑一片空白,来到大汉的一十八载的记忆在脑海中轮番闪现,有此身父母的殷殷期盼,有曹操夫妇的谆谆教导,有与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习练武艺的汗水,一幅幅画面飞逝而去,最后竟定格在了一张笑颜如花的脸庞,对自己说夫君珍重。

    曹慧啊,真是个好女子......

    转眼间,贾援已经冲到了敌方阵前,这一阵阵的箭雨倒是因此听了下来,贾援虽然身手了得,但还是中了两箭,索幸都射在了胸前的铠甲夹缝,入肉不深,贾援使马上短刀断掉箭杆,直向这敌阵冲杀。

    这边敌军先前放暗箭的大将见贾援如此英豪,佩服不已,忍不住开口问道“来将何人,我乃荥阳太守徐荣,尔何不早降,吾定饶汝性命。”

    这边贾援也不答话,直入大军片刻,便挑翻了数名徐荣士卒,徐荣见劝降无效,登时下令众人围杀贾援,一时间贾援情势万般危机。

第二十七章 猛将军千众刺敌酋

    贾援一人一马,在徐荣阵中往来冲突,竟然好似千军万马,看得徐荣暗自心惊,虽明知贾援武艺了得,却没料到竟然到了如此变态的地步。然而这徐荣也是沙场宿将,心中笃定,这一人之勇万万敌不过千军万马,当下安定的调遣士卒,一力围杀贾援。

    此时贾援身上除了箭伤,倒是又添了两处刀伤,索幸刀口入肉不深,疼痛倒是激发了贾援的凶性,一杆兵器舞的更是虎虎生风。

    这三尖两刃刀倒是一门奇门兵器,源于大剑,虽然名字叫做三尖两刃刀,可实际上却是长柄的大剑,用此长柄兵器,极大的增强了兵刃的劈砍能力,这刀刃部做的尖直细长,刀锋双刃处又是三叉状,虽名为刀,实际上又可唤做三尖两刃枪了。

    此时贾援奋力催动兵器,招法越发的凶狠,忽而用那枪术突刺,忽而换为刀法劈砍,变化莫测,不片刻竟把徐荣军中冲上来围杀的八九名骑士一一挑下马来。

    这边贾援一力前冲,用着《刚侯遗录》中的呼吸秘法,丝毫不见疲态,但他也知道,此时被徐荣大军围困,久战必失。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贾援在人群中早看到了徐荣方向,这徐荣一身装束甚有威仪,甲胄齐全,在大军中很是显眼。

    但徐荣既然敢在军中穿的如此显眼又与贾援搭话自有他的道理,只见他这身边此时已经围了一圈的持盾武士,四周合围,将徐荣紧紧的护卫在中间。

    贾援心中已有定计,知道这是唯一的活路,当即气运丹田,手中兵器不停,拨开刺向己身的兵刃,怒吼道:“徐荣可敢阵前一战。”

    这徐荣也不答话,在他看来,身处大军之间,明明占尽了优势,却要临阵斗将,给人反扑之机,疏为不智。此时徐荣也没有追杀曹操的想法,倒是觉得取了贾援的性命更为重要,看到如此勇武之士就要死在自己的谋算下,让徐荣充满了成就感。

    这边随着贾援一声爆喝,徐荣大军攻势倒是稍有停歇,直到徐荣并未答话,将令传来继续围杀贾援,攻势便又要开始猛烈了起来。

    这边贾援见攻势稍缓,登时眼前一亮,当即一磕马腹,抓住了空当,不管不顾的直向徐荣冲去,一路上自有悍不畏死的勇士前来阻挡,这贾援座下乌骓马唏溜溜的一阵暴嘶,竟然速度又提了几分。

    此时人借马势,马仗人威,徐荣大军虽众竟不能抵挡。

    眼见得贾援所过之处,这兵卒就好像被巨力撞击不堪重负一般,齐刷刷的上下翻飞起来。

    徐荣这边看得也是心惊不已,未料到这贾援竟然如此勇猛,只是看了看身边的盾墙,徐荣立时心安许多,只是有些恼羞成怒,这边加紧催促士卒,齐齐涌向贾援。

    贾援一朝爆发,却也不是没有代价,此时却是用上了《刚侯遗录》中的另一门秘法,这法门倒好似贾援后世看过的小说中的天魔解体大法,短时间内极大的增强战力,只是过后却会陷入好长时间的虚弱,贾援也知道此时用出这招来,即便是杀了徐荣,一旦自己陷入虚弱也很难逃出重围,但如果不用,一旦气力耗尽,一样也是个死。

    《刚侯遗录》中的呼吸法门虽然极耐久战,但这又不是修仙之术,顶多是能多多开发人体潜力,但要是突破人体极限成为不知疲倦的永动机,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此时斩杀徐荣是贾援唯一的生机。

    贾援见周遭又是涌来一圈士卒,也不惊慌,一咬牙再次运起秘法,本就无敌的气力再次暴涨,以刀做枪,竟然一枪将前方的一名挡路骑兵连人带马挑飞了出去。

    一路突,眼见就要冲到徐荣阵前,此时贾援只觉得喉咙发甜,心口发闷,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贾援心下一沉,知道是要到极限了,料来此番要死在此处了,思及至此,贾援心下一狠,死也要斩了这徐荣。

    贾援猛地一磕马腹,这乌骓马也好似通灵一般,狂奔起来,一路上撞开了挡路的步卒,四蹄奋力,只见这乌骓马载着贾援竟然腾空而起,一下子飞跃过了徐荣身边的盾墙。

    这边徐荣本来见贾援要一枪挑飞了一名骑士,惊骇不已,后又见贾援吐血,心下大喜,暗道这人此番必定是油尽灯枯了,哪料到这贾援竟然飞马而起,竟然越过了自己身侧持盾之士!

    此时徐荣只觉得头顶一阵黑影,竟似要把阳光都遮住了。

    徐荣也是沙场经验丰富,虽震惊贾援勇力,但仍不慌张,一杆兵器猛地架在头顶,使了一招霸王扛鼎式,竟要硬接贾援一招。

    说时迟,那时快,贾援此时越过大盾,直取徐荣,人借马势,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使出了一招简单的力劈华山,只见这刀势若雷霆,直直的劈了下去。

    这徐荣兵器就好似被高速切割了一般,登的断为了两截,三尖两刃刀余势不减,带着诡异的破空声持续下划,好似切豆腐一样,竟然又将徐荣斩成了两截。

    这转眼间的变化一下子看呆了众人,前一刻还在大军保护之下发号施令的徐荣,此时竟然爆成一团血雾,眼见得不活了。

    贾援斩了徐荣,乌骓马刚一落地,却是四蹄一软,翻倒在地,这乌骓马一夜奔跑厮杀,此时奋力一跃,真的是已经耗尽了平生力气,此时再也站不起来了。

    贾援在乌骓倒地的一刻,倒是翻身下马,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见徐荣已死,当即放声大笑,只是不时的又咳出几缕鲜血。

    徐荣军士见了徐荣已死,一时间竟没人再敢上前围杀贾援,这贾援只是拄着兵器,好似摇摇欲坠,竟吓住了徐荣大军。

    倒是一名身受徐荣大恩的军司马此时发了话,只见此人略带颤音的说道:“众将士,此人只有一人且身受重伤,我们一拥而上,定能取了他性命,为太守报仇啊。”

    这人一番言语到好像惊醒了众人,一时间士卒鼓噪,又要冲了上来,贾援看着人群,只道此番定然死矣。

    正绝望间,忽然听到外围一声爆喝,由远及近,喊道:“伯济勿忧,我鲍忠来也。”

第二十八章 曹孟德回马洛阳城

    贾援本已闭目待死,忽然又听到了鲍忠的声音,只觉得欢喜莫名,此时此刻,这鲍忠老兄真的是显得异常可爱。若说前番与鲍忠相交,贾援尚且带着几分功利之心,虽未曾瞧不起鲍忠,但对这个自己印象中貌似刚出场就死了的龙套人物却有几分不甚在意。但此时鲍忠在绝境中拍马来救,真的是让贾援感动的不行。

    贾援当下奋起余力,只与众军士步战,此时他虽然受了伤,但是内心斗志重燃,不与众人用刚猛之力接战,只用先前领悟的柔劲对敌,一时间四两拨千斤,等闲士卒却是再近不得身。

    这边鲍忠倒是带了一千骑卒而来,他本人马快,远远看见贾援情势危急,立时大喝一声,挺枪跃马而来。这鲍忠武艺本对比普通士卒来说当真不差,冲入阵中登时挑翻了两人,随后其身后骑兵也至,与鲍忠一其冲杀,倒是将徐荣残部杀的人仰马翻。

    这徐荣伏兵本就不多,不过贾援之前估计的少了,实际上要有千人之众,但此前被贾援单人一阵冲杀,已是损了百余名士卒,主将徐荣又被贾援所杀,早就没了士气,这时候鲍忠的人马真就好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把这些人打的心下绝望,到死都没搞明白好好的一场伏击,明明安排的妥妥当当,最后怎么就全军覆没了。

    贾援被鲍忠救了下来,心里的一口气登时泄了,再也支撑不住,倒是痛快的晕了过去。

    鲍忠指挥人马掩杀溃兵,这边把晕倒的贾援扶上马,仔细查验伤口,见无大碍,鲍忠心里松了一口气,却是调转马头,望回而走。

    这边后军却是闪出一个人影,不是那曹操是谁。

    曹操也不顾身上的箭伤,焦急的询问鲍忠道:“叔义。我家伯济如何了?”

    鲍忠当下抱拳说道:“孟德兄且宽心,我看伯济只是气力不济,失血过多晕倒了,身上刀伤箭上并未中要害,定无大碍。”

    曹操听鲍忠如此说倒是松了一口气,对鲍忠说道:“此番我曹孟德兵败,能逃得性命,都要感谢你们鲍家兄弟啊,日后我曹孟德必有所报”言罢,曹操不顾箭伤,深深的对鲍忠做了一揖。

    鲍忠见曹操行此大礼,也是慌了手脚,急忙将曹操扶起。说道“孟德公何必如此,我兄与你是生死兄弟,我在汜水关前被贼人暗害,多亏得伯济相救,才保全了性命,那日我兄长见孟德公仗义执言,孤身讨董,心里佩服不已,只是内心顾虑甚多,却没有孟德公洒脱了”。

    说到这里,鲍忠顿了顿,面有惭色,接着说道:“我兄长回了大营,越想越是惭愧,便令我领了一千骑军,前往追赶孟德公,以壮军威,没想到却晚了一步。”

    曹操此时却是直感造化弄人,即怨自己孤军深入,不明敌情导致全军覆没,又想到此战折损士卒无数,实在是没得面目往见乡邻。

    ......

    鲍忠救了曹操,改了方向,军队回转荥阳并不停留,而是奔着洛阳大营而去,这路上曹操倒是遇到了一桩喜事,却是这后军的乐进、李典引着四百溃卒,堪堪在路上赶上,言说大军被吕布骑兵冲散,他二人只能尽力收拢人马,一路且战且退,倒是在路上偶遇了曹操。

    又说曾听军中收拢的溃卒说,道是曹仁、曹洪兄弟,夏侯渊、夏侯惇兄弟本也被冲散,但毕竟身负武艺,冲出了重围,也聚集了七八百的溃兵,听到曹操中军被冲散,曹操本人只引着十几号人马奔走,当时就急红了眼,将士卒分散,去寻曹操下落去了。

    曹操听到此四人俱都无碍,也是惊喜不已,直道真是得上天的眷顾,此番骨干俱在,未必不能重整旗鼓,再战天下,当下曹操收拾好了心情,安排哨骑找寻四人通报消息,便随着鲍忠往洛阳而去。

    ......

    等到了洛阳,已是第二日的天明了,此时众诸侯也接到了曹操兵败的消息,都出得大帐前来问候,此时倒也没人来落井下石,嘲讽曹操,这些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未曾出兵,但内心对敢于仗义出兵的曹操也是十分佩服的,当下袁绍亲自出营,为曹操牵马,领到中军设宴款待。

    曹操自于座上饮酒,见众人谈笑间只言董卓无义,劫掠天子,但有何应对却是半点也无,曹操越听越是心寒,暗道:“这大汉的天下却是怎么了,我曹孟德不惜伪造诏书,矫诏天下,只与众人说是天子心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促成了联盟,没想到一到了洛阳大家的心却都变了。”

    当下曹操腾的立起,举杯邀向众人,说道:“座上诸公且听我一言,我最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本初公引众位临孟津,公路兄引一军出南阳,再差人出三辅,断董卓后路,如此三面合围,拒险关而守,日久贼寇必然内自生乱,讨贼大业必然功成,然而诸公今日于洛阳引十数万大军,却瞻前顾后,踟蹰不前,真是羞煞人也。”

    曹操说完了也不看众人反映,只对袁绍说箭创难愈,不胜酒力,转身潇洒的回营去了。

    众诸侯一时间面面相觑,此时众人多少还要些面皮,面上是带了几分愧色,张扬倒是站起来说道:“孟德此番定是新败,内心不甚爽利,酒后戏言尔,诸位也无需放在心上,咱们继续饮宴。”

    听得此言,众人直说必是如此,名义上的宴会主角曹操离席了,倒也不影响座上诸公的雅兴,一时间觥筹交触,好不快活。

    ......

    曹操这边出了大帐,对联军的前途越来越不看好,心里有了几分去意,这边正沉思间,却见那名之前护着自己从包围中逃脱的骑士李潇快步疾行而来,口中说道:“主公大喜啊,两位夏侯将军和两位曹将军已经归营了,贾将军也已经清醒了过来,此时众人正在营中絮话哩。”

    曹操听得哈哈大笑,对今日宴饮中的不快登时淡了,意气风发的说道:“李潇传我将令,都来我大帐议事”言罢快步疾行,直望大营而去,倒是比这传令兵跑的走的还快。

第二十九章 升军帐众议归乡里

    贾援自昏迷中醒来,一时间头疼欲裂,浑身上下真的是无一处不痛,双目一阵阵的发黑,意识险些又要有些模糊了,贾援心下苦笑不已,他知道这是强运法门到了极致的现象,也就是贾援天赋异禀,身体大异于常人,本就有着霸王之力,不然光是这几次连续强行运气,只怕没杀得了敌人,自己先被反噬而死了。

    贾援在榻上呆坐了一会儿,倒是觉得症状有所缓解了,昏迷前的种种画面传来,想起来自己是被鲍忠所救,一时间百感交集,真是没料到竟是被这位老兄救了一命。

    有道是一饮一啄,皆有天定,若是贾援当日在汜水关没有救下鲍忠,也许这次真的要死在这乱军之中了,换了一个人来,可没有人像鲍忠一样会如此上心了去救贾援,以当时的形势真的是晚了一秒贾援都活不了了。

    这边贾援暗自沉思间,早有军士进了营帐,见贾援已经清醒过来,登时大喜,贾援一看,正是那随自己一同杀出的骑卒李潇,心下也是开心不已,如此惨烈的战场,一同战斗下来能活着的可不就是生死兄弟?

    这边李潇激动的说话都不甚利索了,大声说道:“将军你可算是清醒了,要不是夏侯将军刚刚过来查看过你的情况,直说只是气力消耗巨大,一时间脱力昏迷了,我们还以为将军你醒不过来了。”

    这李潇说完了,倒是觉得自己所言不妥,惭愧的说道:“瞧小人这张嘴,怎能说将军不行了呢。”言罢倒是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他是见过贾援单人独向千军的勇气的,武艺高强的人有许多,千百年来,比贾援厉害的人未必没有,但武艺高强又有舍生取义,不畏生死的勇气的人,着实不多,这李潇早对贾援佩服的不行了。

    贾援见李潇如此,慌忙要阻止他,只是身体一用力,又是一阵剧痛,再次倒坐在床上,只能无奈的说道:“你我已是生死兄弟,不必如此!”

    李潇慌忙又将贾援扶起,道了句将军赎罪,转身跑出了贾援军帐,转眼间又带了一圈人走了进来,贾援这边看了,可不就是夏侯渊、夏侯惇两兄弟,在他们身后站着的是曹仁、曹洪兄弟。

    贾援见众人没事,也是内心欣喜,口中说道:“列位叔父俱都无恙,伯济这颗提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夏侯惇倒是没有接贾援的话,与周遭众人对视一番,四人竟齐刷刷的拱手抱拳,向贾援行了一礼,夏侯惇口中说道:“伯济,你单骑出战,救护孟德的事情我们都听李潇说了,你那日之举,不仅是全了主从之义,同时也是挽救了这曹氏和夏侯氏的未来,我等理当拜谢。”

    这帐下众人,都以曹操为尊,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曹操家世比起袁绍来自然是多有不如,但比起其他人来却是高高在上的,他祖父曹腾好歹是中常侍,位比两千石,父亲也是做过太尉,位列三公之首。

    曹操作为曹氏嫡流,又与夏后氏亲厚,本身能力又十分出众,自然是成为了大家的主心骨,说的露骨点,这些人都是这个时代的人杰,从黄巾之乱到现在也快过去了七八年了,这个天下日后如何大家的内心也是有了个模糊的概念,如此大争之世,曹操正是维系这一团体的枢纽所在,日后众人家族延续,个人荣辱也早就和曹操密不可分,贾援救了曹操,也正是延续许多人的希望。

    这满大帐的人说白了都是亲戚,倒也没什么拘束的,夏侯惇给贾援肃然行了个礼后,倒是恢复了本性,快步走到贾援面前,一把拍住了肩膀,说道:“伯济,既然醒了,就不要在榻上久坐,我可是见过你和那吕布大战百余合不分胜负,到了我这里却是被那奸贼使了计策,十几合就败下阵来,你叔父我甚是不服,你赶快起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夏侯惇如此无耻的话说出口来,令贾援哭笑不得,暗道果然还是我熟悉的那个夏侯惇。

    贾援这身体果真是神异,先前他昏迷时并未发挥功效,而今他醒来了却是能自己感觉的到身体正在逐渐的修复,转眼间的功夫身上也渐渐的有了力气,听得夏侯惇此言,手一使力,竟真的从榻上站了起来,贾援口中倒是笑道:“叔父,何不取我兵器来。”

    众人见贾援恢复的如此之快,也是惊奇不已,一边派李潇去袁绍大营给曹操报信,一边自在帐中叙话不提。

    ......

    曹操这边得了消息,倒是快步赶回了自家大营,说是大营,这士卒倒是仅有千余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士气不高的样子。

    曹操看了也只是摇头不已,却没有多说,这边李潇也跑去大帐将众人唤来,大家在中军坐定。

    曹操在主座上看去,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贾援、李典、乐进都在帐前,内心欣慰不已,自觉有了这些人才,日后定能东山再起。

    曹操见众人坐定,却是忽然站起,朝众人深深地一礼,说道:“都是操无能,累的诸君遭难,大军倾颓,给诸位陪个不是。”

    帐下众人慌忙起身,也是还了一礼,夏侯惇带头说道:“主公何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此番进军都是为了诛杀国贼,哪怕战死,也是为国捐躯,主公何罪之有。”

    众人见夏侯惇一双虎目扫来,也是急忙称是,一副俺也一样的样子。

    曹操见众人如此,心下也是宽慰,随即正色道:“今日大军新败,兵无战心也是不争的事实,我此番前去与众位诸侯相见,人人都是起了异心,推托半天也不见有人言兵事,这联军已经名存实亡了。”说道这里,曹操顿了顿,面有悲色。

    随即又说道:“而今我军兵少,却是无法再战了,丹阳武卒天下闻名,我欲往丹阳募兵,徐图后事,大家以为如何。”

    这边众人自无不可,皆以曹操为主。

    这边曹操却是又说道:“此次前往丹阳,伯济便不必去了,你带三百人回谯县养伤,征召我乡中勇士,能找来多少人就看你的本事,事成后许你独领此一军。”

    贾援听罢,也绝了随曹操去扬州的想法,此次出征洛阳,延绵日久,已有多日未曾归家了,此番曹操令其回家,也是知道贾援是真正的自己人,有他回去,倒也能安抚家宅,好教家中众人放心。

    贾援这边领了命,倒是收拾了行囊,点起军士准备归乡了,顺着大营遥遥看向洛阳,大城的轮廓清晰可见,贾援看得有些呆了,他知道曹操这一走,乱世是真正的就要开始了,这生活了十八年的大汉朝,从此就真的不再是时代的主角了,一时间贾援意兴阑珊,自向豫州沛国而去。

第一章 贾伯济还军抵谯县

    贾援在洛阳领了曹操将令,收拾停当,自经陈留郡,取道济阴回到了沛国。

    曹操带着其余人马经颍川过汝南往丹阳而去。贾援曾听得曹操言说,丹阳太守周昕与他曾是至交好友,对大汉朝廷忠心耿耿,想来定不会为难他,待募得精兵,曹操再经徐州取道返回谯县,徐图后事。

    贾援这边自无不妥,领了人马一路前行,十几日却是到了沛国地界。这一路上贾援一身的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倒是令他内心松了一口气,要是带着一身的伤回了谯县,指不定丁氏又要如何担心。

    好在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山贼过来劫掠,贾援这三百人都是骑兵,铠甲完备,一看就不是好惹得。

    要说如今的世道,大股的黄巾贼寇早就被剿灭多年了,但是小股的流寇山贼仍然是多不胜数。

    这黄巾起义于后世来说那是农民阶级反抗残暴的封建统治者的迫害,开展的正义的农民起义运动,但就贾援看来,或许刚开始的黄巾军确实不乏些想要拯救天下苍生的伟人,但这一部分早就在多年前被朝廷剿灭的干干净净了。现在活动着的一部分早就已经改变了初衷,要么变成野人躲在大山里忍饥挨饿,要么变成了山贼流寇,成了彻彻底底的强盗。

    有道是屁股决定脑袋,贾援一朝成了如今社会的封建统治阶级,看问题的角度有了不同,倒是对以前学过的历史书有了更深刻的见解。在他看来历史的发展果然都是有必然性的,什么历史时期产生什么样的制度起码是符合天下绝大部分人的利益的。

    在这生产力如此落后的封建社会,世族门阀固然占据了天下九成的生产资料,但他们做出的贡献也是不小的。不过贾援也明白,人心有善恶,不能指望人人都是道德君子,但只要把握好士族和寒门之间的平衡,未尝不能治理好天下。

    想到这里,贾援倒是暗自嗤笑了一声,自己一个小小的乡间地主,倒是想的太多了,都扯到天下大事上了。不过他也知道,随着曹操的势力膨胀,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问题,倒是需要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

    贾援到了沛国地界,一路疾行,不做停留,终于是在午后赶到了谯县。

    站在这谯县的城门口,贾援却是有些近乡情更怯的感觉了,细细算来,从跟着夏侯惇离开谯县起兵,也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也不知家中是否安好。

    然而归来的游子哪有不想家的道理,贾援这边犹豫了一会,却是打马前行,直入了这谯县城门,城门的守卫早早的就见了贾援一行人,也认出了这是曹府的人马,倒不自找没趣,直接放贾援入了城。

    不一会,贾援就到了曹府,这边丁氏早就收到了消息,大开了中门迎接贾援。

    贾援远远的看到了丁氏,急忙翻身下马,前来拜见,待走到了丁氏面前,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话,一开口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看着丁氏,渐渐的红了眼,贾援翻身拜倒,口中说道:“叫母亲担心了,孩儿拜见母亲。”

    丁氏也是心下激动,只一个劲地要把贾援扶起来,忽的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说道:“慧儿,你不是一直吵着要见你夫君,怎的你夫君真的回来了,却不见你上前了。”

    贾援顺着丁氏的目光向后看去,看到了早就羞红了脸庞的曹慧。

    在贾援眼里曹慧当真是可爱异常,虽然被丁氏说的十分不好意思,仍然努力的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脸孔,对贾援说道:“妾身伺候夫君解甲。”

    早就冷清了多日的曹家又再次热闹了起来,后厨在就按照丁氏的吩咐磨刀霍霍,倒是准备烹羊宰牛,好好的为贾援接风洗尘。

    ......

    宴饮完毕,这边曹家最不安分的小伙子曹昂待贾援解了甲用过了饭,也不让姐姐姐夫絮话,走到了内宅便一个劲儿的缠着贾援,让他讲述战场的事情。

    贾援看了这个毛头小伙子一眼,暗自苦笑,这孩子不知兵事艰难,而今他父亲损兵折将,九死一生,在他这里也不过是个故事罢了。

    贾援觉得有必要严肃的教育一下曹昂,好教他知晓战场的惨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思来想起,倒是猛的解开了衣衫。

    这边曹慧见贾援如此,轻呸了一口,暗道丈夫好不知羞,待目光看去,却是变了颜色,只见这贾援的胸腹之间遍是伤痕,有刀伤、箭伤,交错之下,竟显得有些狰狞。贾援虽然天赋异禀,受了伤痊愈速度极快,但这疤痕却是怎么也去不掉。

    贾援见妻子神色,也是歉然一笑,却是对曹昂肃然说道:“小子,且叫你知晓,你姐夫而今也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你父亲首倡大义,孤身追董,也是九死一生,兵事,当真是不能儿戏,日后你若领兵,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要以为战场是小孩子家的玩笑,你身为曹家长子,日后定要继承父亲衣钵,万事定要严谨!”

    曹昂见了贾援身上的伤痕,也是震惊不已,看那伤痕,有几处险险的就在心口附近,他只觉得自己的姐夫是天下间最勇猛的武士,没想到如此高手在战阵上走了一遭,竟然险死还生,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是对贾援抱拳一礼,说道:“是曹昂孟浪了。”

    贾援也不打击曹昂的积极性,倒是语气缓和的说道:“小子,你过两日便来我军中听用吧,父亲令我回乡整顿兵马,你便在我帐下当个小兵,也叫我好好的教你一番,如今天下鼎沸,男儿少不了战阵上走一遭,你确是要早早体验一番。”

    说道这里话题倒是有些沉重了,贾援也不多言,看了看曹昂还在沉思自己的话,也不理他,哈哈一笑,打横的将曹慧抱了起来,准备回家去了。

    曹慧这边又羞红了脸,她本是一极刚强的女子,也不知怎的,遇到了贾援却总是强硬不起来,此番被他抱起,一路上被下人撞见了,真真的让她觉得不好意思,挣扎了一番无甚作用,曹慧倒是闭上了双眼,随他去了,心中暗自想道:“是伯济力大,我也无力挣脱,真是无可奈何。”

第二章 坐明堂夫妻絮闲话

    秋日的谯县仍是十分炎热。沛国作为高祖皇帝起家的地方,一直以来也都是大汉国十分繁华的地方,不过贾援倒是认为沛国的财力精华集中在丰县、沛县,但是在人力精华却是都在这谯县。

    不过这些日子贾援倒是没有着急出门募兵,而是好好的在家与丁氏说了战阵上的遭遇,每每说道惊险处,丁氏自是暗自心惊,明知曹操无事,仍是担心不已。

    贾援与丁氏寒暄数日,便与曹慧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要说贾援幼年时倒是一直养在曹操府中,待后来与曹慧成了亲,便不方便在曹府中居住了。贾援先祖好歹也是光武帝的功臣,在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没出现之前,倒是以云台二十八将最为出名,贾复名列第三,自然是功勋卓著,虽然如今贾家破败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谯县自有一处宅院。

    贾援自战场上归来,多经兵事,倒是对用兵之道有了自己的一番见解,此次归家,便又捧起了《刚侯遗录》仔细研读,越读越是有所感悟,对自己这个祖先贾复也是佩服不已。

    这《刚侯遗录》包罗万象,对战场的武学、兵学、阵学等等都有涉猎,贾援用着后世超前的眼光来看,这本书里的许多观点都是十分独到的。

    看着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午时,这秋后的老虎越发的厉害,让人燥热不堪,这边曹慧却是来到了贾援的书房,唤他前去用膳,见贾援还是不为所动,曹慧便小声嗔道:“也不知夫君哪里学来的规矩,弄个劳什子午饭,跟妾身讲了却又不来,好没道理。”

    贾援这厢听了曹慧的抱怨,连忙认错,放下了书籍,随着曹慧来到了厅堂。

    这贾援饭量当真可怖,自幼时发育以来每日都要吃旁人三人的饭量,要不是曹氏家底殷实,一般的小富之家可养不起这个饭桶。

    不过贾援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自己这一身的力气,又不见长胖,为了尊重一下能量守恒定律,能吃一点是必然的。

    贾援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饭菜,又惹得曹慧嗔怪,言道:“夫君在母亲处便不敢如此无礼,回了家倒好像变了个人。”

    贾援看了看曹慧,拧了一把曹慧吹弹可破的俏脸,登时曹慧的脸上就飞上了两朵红云,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贾援也不在意,说道:“夫人,我在母亲面前自然是守礼知义的好孩子,但在夫人这里当是你曹慧的夫婿,自然不必掩饰天性。”

    曹慧显然是对贾援的无耻深有体会,笑骂道:“你这个惫懒的小子。”

    待贾援吃完了,曹慧吩咐下人收拾好了桌子,曹慧眼珠一转泛起几分坏笑,说道:“夫君此次归来,父亲却是要夫君在谯县募兵,这些日子也不见夫君行动,不知道夫君有何打算,可有妾身能帮的上忙的。”说完了曹慧的脸上倒是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贾援这边看了便猜到了曹慧要干嘛,当下便开始想起了措辞,曹慧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贾援实在是太了解曹慧了。

    要说贾援虽然从小在曹氏宗族里养着,又有一身勇力,但这公认的孩子王可不是他贾援,没错,这孩子王正是这曹慧,用更加现代的话来说,曹慧从小就是个熊孩子,也就是嫁给了贾援开始变得收敛了许多。

    当下贾援沉吟了一番,偷偷的抬眼看了看曹慧神色,眼见得越来越严肃,贾援赶忙说道:“夫人,你想去军中是万万不行的,不如让曹昂这小子代姐出征?”

    贾援却是知道,曹慧这丫头不爱红妆爱武装,幼时最大的爱好倒是当个沙场将军,成年后便不再提了,但这个梦想倒是从来没有放弃。

    曹慧听罢,嘴巴一扁,有些气呼呼的,又有些沮丧的说道:“夫君好生无趣,妾只是戏言尔,夫君倒是一下就才出了妾身所想。”说道最后,曹慧倒是又有些甜蜜,脸上又带了笑容。

    贾援见了曹慧笑了起来,也是不由得笑了笑,外人若是见得曹慧如此表情,只怕是要惊掉了下巴,谁也不会想到一向严肃的曹慧大姐头竟也有如此小儿女之态。

    贾援说道:“便让曹昂这小子随我到军中一行吧,而今他年少,却是不知战阵凶险,以这样的心态上了战场,真的不是个好事”说道最后贾援却又严肃了起来。他恰恰是知道曹昂是在宛城阵亡的,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曹昂重蹈了覆辙。

    曹慧见丈夫肃容,当即站起了身,却是将贾援紧紧的抱住,说道:“夫君,妾身这些日子也是担惊受怕的,总是会梦到你跟父亲遭遇了不测,每每夜半醒来都泪流不止,夫君只道妾身刚强,却不知妾身也只在外人面前刚强,这次见夫君平安归来,妾身也不知道内心有多欢喜。”

    贾援听得曹慧诉说,没有言语,只是将曹慧抱的更紧了些。

    缓缓的又听曹慧说道:“妾身自在这谯县打探消息,也看出了如今天下将乱,我一届女儿身,都能看得明白,只怕天下有识之士都能看得出来,现在夫君将曹昂这小子带去军中历练,也是为了他日后着想,妾不做多言,只愿我们一家人都能平安。”

    贾援听得曹慧此言,心下戚戚。曹丕和曹植他此时已经见过了,这曹植曹丕如今年纪尚幼,一副粉妆玉琢的样子,着实可爱的紧,二人目前倒是兄友弟恭,一同调皮捣蛋,做了不少坏事,也算是接过了姐姐曹慧的衣钵。

    但谁又能想到,日后二人竟然骨肉相残,留下了曹子建七步成诗逃脱兄长追杀的典故。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曹昂早亡。若是曹昂不死,等到了曹丕二人该有想法的年纪时,曹昂的势力只怕已经达到了让这些年幼的弟弟不敢起任何心思的地步了。

    贾援听了曹慧的心愿,也是暗自下定决心:曹昂小子,看来为了家庭和睦下去,我也要狠狠地操练你了,只有你优秀到让人望尘莫及,才能真正的化解一切隐患!

第三章 贾伯济深夜寻故人

    时即已至秋,谯县的田地里一片忙碌的景象,在这属于贾氏一族的产业上,聚集了五六百的农人,辛苦的在田间劳作着。

    不过这些人的脸上倒是没有因日日劳作产生的愁苦,反倒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这些人怎么能不高兴,贾家的大傻瓜将田税定成了五成,今年努力的耕种,却是个大好的丰收之年,这个时候付出的是汗水,收获的可是能填饱肚子的粮食。

    这大汉朝自灵帝开始,就动荡不堪,这给大户人家种地还能有口吃食,虽然无有余财,但是胜在稳定,旱涝保收,但其余的自耕农、小地主经过这么几年连续的闹腾,早就破产了,一部分跟着张角造了反,剩下的实在是勇气欠佳的又都被大户人家弄成了隐匿的消失人口。

    贾家虽然现在也没落了,但好歹祖上阔过,在这谯县也是薄有田产的,自然也是趁着这大乱收拢了很多的流民。

    贾援当然是知道乱世中粮草的重要性,趁机推出了抽五成佣金的耕种模式,大大的提高了自家佃户的工作热情。他倒也不是周扒皮,但抽这五成税已经是极限了,毕竟抽五成他是人们口中的大傻瓜,是部分士人口中的仁人义士,但要是想要再少,只怕就会成为其他地主老财口中的妖魔鬼怪了。

    就这样,贾援顶着自认为的美名开始了闷声发大财的路子,毕竟如今豫州被黄巾军祸害的实在是不浅,能有口饭吃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像贾援这样不仅提供粮食土地还不将你种的粮食都拿走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些人想到种出来的一半的收获都是自己的,简直乐得合不拢嘴,贾援虽然抽成变少了,但收获的粮食着实变多了。

    再加上黄巾军主要是肆虐颍川、陈国一带,沛国受的影响没有那么大,经过了数年的努力,而今谯县倒是有些恢复了生产,欣欣向荣的景象。

    曹氏、丁氏、夏侯氏加上贾家,简直就占了谯县一大半的土地人口,而今其他人也都学着贾援的办法,这谯县的百姓倒是颇有些安居乐业的感觉,也大多感念四家恩德,故而前番夏侯惇募兵大家也都是踊跃报名。

    这一日曹慧点验家中仓库,也是喜气洋洋,对贾援说道:“夫君,前些年你要将租子改了,妾身还道你练武练得傻了,没想到咱们家的收成反而越来越高了,有了这些粮食,不知能养活多少人哩。”言罢,曹慧倒是面露憧憬的神色,想到了来年开春又能招来更多的佃户种田了。

    这个年景,真的是手里有粮有人才能心中不慌。

    待将田间的收成入了库,曹慧转头又问道:“夫君,你归家也有十余日了,每日除了去向母亲请安,就是在家读书,士卒也都交于了李潇司马打理,这些日子也不见你去募兵,父亲回来了你作何交代啊?,前日妾身询问你还说要让曹昂小子去军中效力,而今你这大军都还是个空壳哩。”

    贾援却是哈哈一笑,说道:“此事不急,而今粮食已经入了库,你夫君我也有了底气,且看我如何给父亲募得一支精兵。”

    言罢,贾援也不多说,用手狠狠的拧了曹慧的鼻子一下,倒是疼的曹慧一声惊呼,在曹慧反应过来之前,贾援早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骑着乌骓马向外奔去,曹慧阻拦不及,气的一跺脚,想了想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

    贾援调笑了一番曹慧,便开始做起了正事,正所谓手里有粮心中不慌,贾援自曹操安排其归乡募兵之时,内心便已经有了定计,此时秋收将毕,倒是要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了。

    一边差人与丁氏及曹慧做了交代,一边贾援自出了谯县城门,领了十余名骑士,俱都披挂齐全,一人双骑,沿着官道一路疾驰,却是向着汝南郡的方向而去。

    堪堪快到了天黑,走到了陈国、汝南、沛国的交界处,不过倒也还是谯县的地界,看快到了目的地,贾援下令放慢了马速,沿着一段山路走进了一片林子,复行百余步,林中闪出了好大一片庄园。

    这贾援好似与这庄园的主人甚是相熟,一路熟门熟路的走到近前,敲开了这庄园的大门,门后早有仆人闪出,这仆人持着一杆长枪,往身后看去,又有数名同样打扮的仆从,看这样子倒像是士卒多过仆人多些。

    这些人见贾援一行人高头大马,身怀利刃,登时警惕起来,其中一人的腰刀拔出了一半,倒好似要一言不合就拔刀开干一样。

    待到火光映照过去,这领头的一人看清了贾援的模样,登时吃了一惊,再仔细看去,脸上倒是露出了笑容,不确定的问道:“可是贾二爷当面?”

    贾援骑在马上哈哈大笑,对这人说道:“许耀你倒是还认得我,我大哥可是在家,还不快快前去禀报,就说我贾援贾伯济前来寻他了。”

    这边叫做许耀的男子急忙叫众人收了兵器,前往后宅禀报,贾援这边自有人引着往中堂而去,马匹也有人牵去喂食草料。

    待等了一会儿,门外闪过了一个黑影,一条大汉推门而入,待细看这人,长得真是膀大腰圆,腰宽十围,看着就知道极不好惹,面容甚是雄毅,额,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丑的一比。

    这大汉一进门便大声喝道:“我那伯济贤弟何在?”

    贾援这边瞧得清楚,见了来人,也是大喜,立时起身说道:“大哥,当年城下一别,我们倒是有多年未见了。”言罢二人便抱在了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却说这来人姓许名褚字仲康,也是在这谯县里一等一的武士。当年贾援少年任侠,自从学了武艺,内心便不甚安分,待夏侯惇犯了命案,离了家乡,曹操又宦游他处,他也没了管束,趁着丁氏不注意,便拿起了长剑行走江湖去了。

    哪料到贾援头一次当侠客,实在是经验不足,没等走出谯县地界,食物饮水都消耗殆尽了,又无颜灰溜溜的返回家中,也知道丁氏只怕在气头上,回家怕又是一顿胖揍,便也是在黑夜中投到了这许褚的庄上,每每回忆这段经历,贾援也是好笑不已,也不知两世加起来快四十岁的老大叔了,竟然也会有离家出走当侠客的举动,只能说每一个男人的心中都有一个不老的武侠梦吧。

第四章 许仲康杯酒全恩义

    这贾援年幼时任侠好义,当时夜间误入了许褚庄园。那个时候这天下纷乱,盗匪四起,贾援深夜而来又身负利刃,倒是造成了好大的误会,这许褚见了贾援登时拔刀相向,二人很是一番龙争虎斗,斗了半天竟然不分胜负。

    许褚自幼力大无穷,在许氏宗族内名声极大,他为人又憨直好战,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虽然无甚坏心,但也没什么朋友。

    可能但凡是有能力的人的内心都是孤独的,许褚自负勇力,习惯了用刀枪说话,也不在意这些,所以虽然甚有威仪,当时却无人亲近。

    然而这突然间冒出的毛头小子,看着年岁不大,但一身武艺竟然如此了得,许褚自忖在贾援这个年纪可没有这般武艺,当下也是罢手,两边互通了姓名,贾援又道明了来由,双方才知道都是误会了。

    贾援当时也是欣喜,没想到出了门还没走出谯县,竟然遇到了如此英雄,这许褚的大名贾援还是知道的,日后鼎鼎大名的虎侯裸衣斗马超,这个故事当时可是听得贾援好生崇拜,没想到一朝穿越,竟然遇到了故事里的主角。

    一来二去,贾援有心结交,许褚有心切磋,二人竟然不打不相识,反倒烧了香、结了拜,成了义兄弟。

    要说这世间万物,真的是缘法奇妙,这许褚与旁人半天闷不出一句话来,偏偏遇了贾援喋喋不休,二人当年寒暄了好一阵子,贾援方才拜别许褚,准备回转谯县,这边许褚也是不舍,竟一路把贾援送回了谯县城下,方才回转。

    贾援自那次不告而别后,被丁氏好一顿修理,勒令其在家专心读书习武,坚决不许出门,故而与许褚一别倒是有几年未见了。

    许褚这厢见了贾援,立时遣人烹制菜肴,把美酒端了上来,倒是要与贾援痛饮一番,许褚安排停当,转身对贾援说道:“你这小子当年只言说年纪尚幼,不能饮酒,也不知是哪门子道理,而今你这业已成年,你我兄弟定要不醉不归。”

    贾援见许褚将美酒抬出,心下暗自感动,而今世道纷乱,吃饭的粮食尚且不够,更何况用粮食去酿酒,许褚这酒只怕是珍藏多年的库存了。

    贾援也不矫情,一拍酒翁,说道:“今日便与大哥不醉不归!”一时间二人觥筹交触,好不快活。

    许褚这边向贾援讲起了自己这些年的遭遇,也不知是不是他酒后吹牛皮,这许褚直称自己神勇无敌,说道:“当日贼寇劫掠乡里,我带领乡邻奋勇杀敌,后来因为少粮无奈与贼寇做了交易请和,用耕牛去换粮食,这牛到了贼人那里,仿佛知道自己不该身处贼窝一样,竟然反往着我这里跑。”

    讲到这里许褚又干了一大碗酒,接着跟贾援讲道:“你哥哥我当时就怒了,这牛要是到不了贼人手里,我许褚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当下我就奋起神力,直把那耕牛倒着拽了回去,你待怎的,这帮怂货竟然吓得不敢要牛了,直说将军神威,绕我一命。”讲到这里,许褚当真是得意非凡,眉头都好像要飞了起来一样。

    贾援这边看了,暗自腹诽:“谁说我这哥哥话不多,只知道蛮干,这说起自己的事迹来也是滔滔不绝,头头是道嘛。”

    贾援这厢坐定,也不能总看着许褚一个人在自我发挥,登时截住许褚话头,说道:“哥哥神威,小弟不及啊。”

    许褚见了还待再说,贾援却是接着说道:“好叫哥哥知晓,兄弟我如今也是天下闻名的猛将了,想来若是哥哥出山,定然比小弟厉害百倍。”贾援虽如此说,但在许褚面前的那得意劲儿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许褚忙问贾援状况,贾援当即就把这次跟着曹操出征,在洛阳边上大大小小的战事都与许褚说了。不过讲到最后,贾援倒是有些惭愧,惆怅的对许褚说道:“小弟虽然有一身勇力,但在战场上却什么也改变不了,真是有些无力,一人之勇,难负天下啊。”贾援说罢,却是话锋一转,接着对许褚说道:“而今天下纷乱,正是需要哥哥这样的勇士匡扶天下,你我兄弟二人何不一同在我父亲帐下效力,也不枉白来这世上一遭。”

    许褚听了贾援的讲述,也是暗自为自己的兄弟喝了声彩,没想到昔日小儿却是成长为了天下间有数的猛士,不过面对着贾援的招揽,许褚却是有些犹豫了,踯躅着说道:“伯济,非是大哥不愿意助你,只是此番若是随你去了,倒是要认你父亲当做主公,我的性情你也知道,若是跟定一人,那是万万不会改变的,你大哥我身负宗族,却是不能孟浪行事,需要好好思量一番。”

    贾援也知晓许褚不会这么简单就同意下来,当下又是劝道:“哥哥也不必踯躅,何不随小弟往谯县一行,此番我父亲命我回乡募兵,却是需要兄长支持一下,待得我父亲从扬州回转,哥哥何不相见一番,再做决定。”

    许褚当即笑道:“伯济,募兵之事易尔,我族人都是悍勇之士,咱们又同是乡党,今伯济相求,我也不能推辞,明日我便将此事与族人分说,若是有愿意随你去的,自便去了。”说道这许褚顿了顿,笑着说道:“至于我嘛,先前听伯济你直说自己英勇,在天下诸侯面前露了个脸,哥哥我听了甚是不服,明日你我兄弟做过一场,你若是胜了我掌中刀,便随你走那一遭又如何。”

    贾援听得许褚如此说,心下大喜,便知道许褚心里已经应下了这件事,想来凭曹操的人格魅力,许褚这个保镖头子是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至于募兵之事,许褚也是给了贾援极大的帮助,这许褚的族人盘踞乡里,加上地方上盘根错节的小族,互相守望,怕不是要有数千之众,且许诸保境安民,威望甚高,他开了口想来这募兵之事易如反掌。

    一时间贾援与许褚宾主尽欢,直喝的头昏脑涨,酩酊大醉方才回房歇息。

第五章 贾将军大战虎痴侯

    待到第二日清晨,贾援倒是准点就起了床。他这人自练了武,行事极为规律,身体基本已经形成了记忆,即便是昨夜与许褚饮酒一夜,也未曾影响到他。

    待唤了许耀过来,听得许褚仍然卧床不起,贾援暗自自吹自擂道:“我这身体果然是挂比,被刀砍箭射只要不伤及要害,都能安然无恙,就连喝酒也这般生猛。”

    贾援自来到了许褚庄园,倒好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这许耀也是许褚家仆,一身武艺也甚是了得,贾援见了好手就是手痒,一时间倒要拉着许耀前往演武场比试一番。

    许耀这边叫苦不迭,想他当年就不是贾援对手,而今贾援已经长大成人,只怕功夫更加可怕,与他比试岂不是自讨没趣。但没得奈何,许耀架不住贾援的拉扯,倒是一路跟着到了演武场。

    这许褚的家中一看就是小有家资,庄园隐在山林之间,依仗山势修建,背靠着大山,三面多碉堡箭楼,院墙修的极为高大,水源自山上缓缓流下,一看就就是极不好惹的硬骨头。

    这种农庄一看就是粮草居多,无甚金银财宝,在黄巾之乱时也没人自讨没趣,前来征伐,都去抢那金银细软居多的城镇去了,故而这许氏庄园这么些年也不见破败,反而经过不断的加固,更显森严。

    这边行不片刻,贾援和许耀已经到了演武场。四周看这场地,一眼便能看出这里的主人是个知晓兵事的,一应武器俱全,手柄处被磨得光滑透亮,刃锋闪着道道寒光,打理保养的十分到位。

    到了这里,许耀也不推脱,自去兵器架上取了一柄长剑,准备与贾援对敌,这许耀所练的武艺倒不是沙场上的技艺,反而偏向于技击之道,一柄长剑使来,诡异莫测,倒是以技法取胜的路子。

    贾援的武艺自然是比许耀要高强,但他却少有接触这种阴柔诡诈的路子,这次倒是想拿许耀练练手。这边贾援也不占许耀的便宜,也去剑架上取了一柄长剑,准备与许耀对敌。

    这剑是百兵之首,贾援自小就下过一番苦功,只是战阵上以长兵器为尊,倒是用不到这剑法。

    二人分边站定,许耀呼喝一声,道了声得罪,却是开始抢攻上来,贾援这边叫声来的好,便与许耀厮杀在了一起。

    这许耀自觉浸淫剑术十数年,也不怯场,剑锋挥舞开来,竟给人一种无边无际的感觉,只觉得眼前都是剑影,一般人只怕是看都要看的呆了,但贾援的手眼都已经练得与身体协调如一,一瞬间便看破了许耀的破绽,一剑刺去,这许耀只觉得剑势无论如何都进行不下去了,只得回身防守。

    二人辗转腾挪间,已然交手了七八回合,却并无一次兵器相交,奇怪的是这许耀早就已经是满身大汗,不能自持,只觉得就要脱力了。

    这边贾援再次变招,许耀却是再也跟不上贾援的变化,叮的一声脆响,手中利剑被贾援磕飞了出去,输了较量。

    许耀这边报了拳,边摇头边说道:“二爷的剑术进步的真是巨大,以前与家主比试多半是蛮力的比拼,而今竟然又多了许多技巧的变化,许耀实在是不能及啊。”

    这边许耀话音刚落,旁边又传来了一阵粗豪的笑声,却是许褚在边上早看了二人比试,待结束了方才说道:“伯济你这一手剑术倒是真的进步巨大,不过你大哥我这些年也不是在家中白过的,且让你看看哥哥武艺。”

    言罢,许褚自在兵器架上取了自己的宝刀,又选了一杆长枪,看也没看,只用脚尖一踢,这重达七十斤的大枪腾地飞了起来,直望这贾援射去,贾援哈哈一笑,使了个巧劲,泄了枪上力道,稳稳的把枪拿在了手中。

    二人也不多做废话,拿起武器登时战在了一起,许耀站在一旁倒像是见得多了,也不以为意,只是退到了一边,观看这场大战。

    这许褚果然是绝世猛将,刀法大开大合,将刚猛的路子走到了极致,像他这样高手,哪怕是简单的力劈华山,也能用出绝技的感觉,只叫人有无从抵御的感觉。

    二人此番倒是步战,贾援使了这长枪倒也顺手,见许褚来势凶猛,也不畏惧,当下一枪点出,直直的撞在许褚的大刀刃部,不仅化解了劈势,又带偏了许褚的武器。

    许褚这边见了贾援招数,轻轻的咦了一声,暗道:“我这兄弟武艺进步好快。”

    贾援以前与许褚对敌,都是一味的一力降十会,二人谁也不服谁,一味硬碰硬,这次贾援倒是使了巧劲。

    不过这许褚的刀哪是这么好接的,后世许褚一人一马,持刀连斩袁绍十余名战将,可不是简单的巧劲就能带飞的,贾援枪法自有奥妙,一枪点来,许褚只觉得刀刃上传来了三重力道,一浪高过一浪,这才被带偏了大刀。

    当下许褚抖擞精神,复又向贾援杀来。

    贾援也知许褚武艺,上来便不留手,直接一式青龙探爪,这枪势忽刚忽柔,后面藏了无数的杀招,就看这对敌的人如何应对。

    这边许褚嘿嘿一笑,使了一式夜战八方,长刀挥舞间,封住了大枪的去路。开始的时候许褚还不太适应贾援的枪法路数,这个小兄弟数年未见倒是改了路数,但许褚毕竟是天下间少有的武士,虽然一开始不适应这大枪的变化,但打了一阵却是稳住了阵脚,二人有攻有守起来。

    贾援一身武艺施展开来,力大枪疾,一时间二人谁也奈何不了谁,二人使得也都是重兵器,挥舞开来却又如同疾风暴雨一般,凶悍异常,倒是让观战的许耀看了个如痴如醉。

    二人打了百余合,许褚却是渐渐不支了,这贾援有着祖宗开的外挂,回气极快,二人往来之间,许褚倒是渐渐的有些气力不足。

    但许褚这人日后被称为虎侯,自然是有原因的,有道是虎死威尤在,这许褚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个铁憨憨,也不知道认输,眼见得就要到了极限,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猛地将大刀斩下,威势绝伦,贾援一时间竟有不能力敌的感觉,只得使了大枪用了一招守势,但听得崩的一声,大枪竟然与这长刀撞在了一起,齐齐的碎裂开来。

第六章 起惊变黄巾掠谯县

    贾援与许褚兵器相交,一时间两杆兵器都受不了二人巨力撞击,齐齐的碎裂开来。贾援这边噔噔噔的后退了三步,卸去了许褚力道,除了面色有些潮红,倒也无甚大碍。

    许褚这边却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只觉得脑袋阵阵发蒙,不过他倒是来不及思考此战的胜负,一心都被自己刚刚妙到巅峰的一刀摄住了。

    要不怎么说实战才是最好的老师,许褚在这家中左近,已经是天下无敌的存在了,没人能在他的手中走过十招,自然也谈不上有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了。而今贾援的出现,当真是逼出了他所有的潜力,用尽全身的能力砍出了这绝妙的一刀。

    贾援见许褚坐在地上,也不答话,双臂虽脱力般的肌肉颤抖着,但看其神色也无甚大碍,便也没去打扰许褚沉思。

    这许褚真的是不愧虎侯之名,这种武将天生就是为了战场而生了,属于那种遇强则强的典范,对许褚的武艺,贾援也是佩服的很,在他看来,当是要比夏侯惇高上半筹。

    不过盏茶的功夫,许褚自觉双臂没有刚开始那般酸痛,倒是一拍地面,哈哈大笑的站了起来,看向贾援说道:“兄弟,你看大哥这心得的一刀如何?”

    言罢,许褚又从左近拿了一柄教轻的砍刀,聚气凝神,再次挥出了一刀。

    贾援这边见了,吃惊不小,许褚这一刀看似朴实无华,实际上却是大巧不工,一刀斩下,势如泰山压顶,乃是一等一的好刀法,这许褚一番交战,却是使自己的武艺更上了一层楼。

    怕是也只有许褚这般心思纯净,能够专心武学多年的人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今日许褚斩出的这绝妙一刀,说是一朝顿悟,倒不说是他厚积薄发,多年积累化作果实。

    这边许褚斗的脱力之时,却是无法再战下去,这许耀也是极有眼色,早就安排了旁人给二人置下了酒食,二人倒都是一时无双的大胃王,开动之下竟吃了旁人足足十人份的饭量。

    吃到最后,不免相视一笑,都是暗自忖道:“我这兄弟当真是没白交,倒好像亲兄弟一般,饭量都是一般无二。”

    ......

    就这日早上之后,许褚自派了亲随通知族人乡邻,言说贾援募兵之事,此时吃不饱肚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如今这许褚虽然连结乡里,保境安民,但毕竟只是保卫安全,又不能供给饭食,而今贾援募兵,又有许褚作保,这许褚在这片地界威信十足,想来也不是当那送死的炮灰,一时间倒是应征之人众多。

    贾援也没为这事情操心,他对许褚的性情十分了解,只要是答应了的事情,必然会全力办妥。贾援早就吩咐给了一起前来的亲随操办募兵事宜,自己每日便与许褚在演武场捉对厮杀。

    这二人都是武痴的性格,一时得了对手,哪里肯轻易放过,这许褚府上的演武场倒是遭了秧,被二人打的凌乱不堪。

    就这样过了七八日,贾援已经招募了两千精兵。这两千人可不是没见过血的新兵,都是随着许褚杀过贼人的乡勇。

    许褚见了如此多的人应募,也是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对贾援说道:“二弟,而今哥哥我可是将族中大半的力量都托付给你了,你可得要好好对待这些勇士。”

    贾援这边听了,也是感念许褚的恩义。而今生逢乱世,有人才是王道,这许褚将如此多的族人邻里与了贾援,倒是对他信任的紧。

    一方面许褚也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一方面许褚与贾援兄弟情深,也知贾援为人,想来定不会亏带了这些子弟兵。同时,许褚自己的内心又何尝不是已经倾向于了事曹操为主,只是没有当面一见,却是无法真正放心的托付性命。

    这曹操而今在谯县也是好大的名声,又同是谯县乡邻,许褚内心天然的便偏向了曹操。

    贾援听了许褚言语,也不轻易许诺,却是抱拳对许褚说道:“大哥,而今这一部人马俱是你的乡邻,日后却是要你亲自统帅,待你随我见了父亲,你我二人都在父亲麾下效力,这只人马小弟必然会还于大哥。”

    许褚听了贾援言语,也不反驳,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贾援待募兵结束,便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返归谯县县城,许褚也是吩咐许耀,披挂整齐,第二日,二人点将聚兵,便准备开拔回谯县去了。

    这边出发前,许褚倒是在点将台说了话:“列位都为我乡邻族人,而今随贾将军征战沙场,虽然不能保证完身而还,但贾将军定然会将诸位当做生死兄弟,尔等定要尊其将令,否则休怪我许褚无情。”

    这许褚果真是够意思,临行前又为贾援站了个台。其实这台下众人哪里不晓得厉害,早就听说了这个贾援是比许褚还要猛的勇士,这些人早就惊为天人了,哪里会有那不尊号令的事情。

    当下二人点兵完毕,便准备开拔出发了,这边却飞马而来一名骑士,但见他神色匆匆满面疲惫,似是奔波了许久,这人到得军前,也顾不得许多,只是一个劲的焦急大喊:“我有紧要军情禀报,哪位是奋武将军麾下贾援贾校尉!”

    贾援这厢急忙接住这名骑士,吩咐各伍长稳定士卒,暂缓开拔,这边同许褚带他入了军帐,询问他前来的事由。

    这人急忙道出身份,却是这谯县县令李必的从人。急切间,这人气喘吁吁的说道:“贾校尉,却是要救我家大人一救,这早先有人来报,说那汝南郡的黄巾贼下了山,开始劫掠豫州啦,而今这先头部队已经过了新阳,马上就要到了咱们谯县境内了,我家大人手中无兵,却是要仰仗贾校尉了。”

    这人顿了顿,却是直接跪了下去,接着说道:“前番奋武将军曾与我家大人书信,言说贾校尉英勇无敌,定能保境安民,我家大人便许了大人募兵之权,而今贼寇来犯,定要仰仗将军击退来敌,保卫谯县安宁了。”

    这边贾援急忙将此人扶起,心下暗道:“父亲大人想的甚是周到,我还道这地方官府早已不管世事,竟然也不来寻我等大族蓄养私兵的麻烦,没想到其中的关节早就被打通了。”

    贾援与许褚对视一眼,俱都笑了起来,二人也并不畏战,而今这黄巾贼寇来犯,定要好好做过一场。

    这前来的信使倒是被笑了个莫名其妙,这二人听得大军来犯,也不如何发愁,倒是显得甚是欣喜,这是作何道理,一时间真的摸不到头脑,不过内心即将对敌的紧张感倒是随着这阵笑声悄悄的不见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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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冠军侯介绍:
穿越千年的时光,贾援来到了汉末的乱世三国,且看他如何用自身武力帮助曹操挽大厦之将倾,追亡逐北,定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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