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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全文阅读

作者:离人回眸     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txt下载     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37 免得吓人

    封亦乖乖伸手接过,主要两个大男人喂饭,画面还是挺怪异的,在凤族训练的时候,身上受过的伤,比这些严重多了。

    那时候东躲西藏,伤药紧缺,那都是硬抗过来的,这次算好的。

    沈知月朝于清挥挥手,示意后退,于清乖乖侧过,但没走多远,就守在他们身边。

    她坐在床边:“于清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还是小孩子心性,不懂得照顾人。”

    沈知月想到他肩头还有伤,吃饭抬手会触碰到伤口,万一伤口裂开,这又是一笔医药费,而且还耽搁伤口愈合时间。

    现在最磨人的事,他们明明都在岭南,却一南一北不能相见,她真的好想柏暝羽。

    她抬手,指尖触碰到碗时,于清更快一步拿过。

    “小夫人,这等粗活还是交给属下,您赶紧出去吃饭吧。”

    沈知月睨了眼,交给他靠谱?!

    他这段时间总是和封亦针锋相对做什么,他们是一伙的,不应该团结友爱互助吗?

    于清坐在床边,按照小夫人的意思,把粥吹凉递到他嘴边,望向他时,眼底满是嫌弃。

    王爷中毒箭整个人神志不清,也不见吃饭要人喂,终究是这副白嫩的身板不经用,男人就得像王爷一般铮铮铁骨。

    沈知月见他们相处的还挺和谐的,她摸摸肚子,今天跟老葛上了一天的山,只吃了几口生笋,现在真是扛不住饿了。

    “于清,照顾好封亦,我去吃饭。”

    他们两个看着她出去,脸色稍微变了变,封亦伸手拿过碗:“我自己来。”

    “我警告你,小夫人是王爷的,你休想打什么歪主意。”

    封亦勺子拨弄着碗里的粥:“要是能和月儿这样,也不错。”

    于清听着他的话,心猛的一惊,就说这人对小夫人心思不纯,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应下了。

    “我要是打定主意呢!”

    封亦嘴角微微一勾,挑衅看着他,他能拿自己怎么办。

    于清最是受不了这种气,这人挖墙脚都挖到南王府了,不得不说胆子和命一样大。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小夫人,你这龌龊心思。”

    他见封亦不说话,以为封亦是怕了,等小夫人知道封亦,就不会再留下封亦,毕竟小夫人和王爷感情他是看在眼里,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不堪大用的野男人,不要他家王爷。

    封亦平淡的咽下嘴里的粥,开口说道:“这些话我很早就想和月儿说,可惜阴差阳错,你若是能圆我这个心愿,还不错。”

    于清瞪着他,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自己得看紧点,不能让他和小夫人有单独见面的机会。

    很快封亦一碗粥见底,于清端着空碗出去,沈知月看到他,朝他招手。

    “于清快来吃饭。”

    老葛吃饱喝足,心满意足躺在院子里,他自己用竹条编的躺椅上。

    “沈丫头,你这手艺都赶上京城里的厨子了。”

    “那不是,等以后柏暝羽从朝廷退下,我们就开间馆子,他端菜,我炒菜,看着我们孩子长大。”

    老葛听她提起孩子,凑过去:“我来看看,你身体如何。”

    “老头,你别一听孩子就上头,虽然我的孩子会叫你一声爷爷,但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他们在岭南那次距离现在差不多半个多月,如果有怀上迹象,估计也差不多。

    老葛把手搭上她手腕:“距离你上次小产,时间不长,我看你身体恢复了没有。”

    “柏暝羽那小子倒是给你把身体调理的还不错,你目前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劳累过度。”

    沈知月无语的看着他,她今天劳累过度是谁导致的,要不是看在他年龄上,她也不能吃这种亏。

    都以为老人家腿脚不利索,得多照顾点,万一上山采药人没了,她还得另外请大夫,没想到他体力比她还好,真是失策了。

    老葛刚才是作为医者实话实说,现在是作为家人,理直气壮。

    “你这体力也太差了,以后怎么养孩子,你就得跟我上山采药多锻炼,不然老了,可有你受的。”

    沈知月敷衍的笑笑,还真是谢谢他,这么用心给她安排了锻炼方式。

    隔天,沈知月带够银子想去街上买点吃的回来,只见今日的街道多了很多官兵,他们拿着画像四处找人。

    其中一个走到她面前,拿着画像和她比较,她刚开始低着头,无意间看到画像,倒是和她有几分相似。

    难道皇上知道劫人的事了,官兵凶巴巴的吼道:“抬起头来。”

    沈知月抬头,做着鬼脸,嘴斜斗鸡眼。

    官兵一看都被吓到,这哪来的女人,丑成这样,怪渗人的,要不是大白天,还以为撞见鬼了。

    官兵心有余悸:“赶紧走吧,你以后出门还是戴个面纱遮着比较好,免得吓人。”

    沈知月点点头,到旁边小摊买了顶面纱戴上,五官恢复原状,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官兵盯着她曼妙的身姿,说了句:“这娘们身材挺好的,就样子难看了些,这条街什么时候有这么丑的人家,他们怎么没听说过。”

    他们陆续察觉到上当了,朝她离开的方向追,在拐角处不见她的身影。

    岭南是江湖聚集地,无数商人通商必经之路,但他们这个村子地理位置偏僻,几乎不会来什么外人,更何况长的那么丑的,怎么会逃过这些人的嘴碎。

    带头的猛踹他们一脚:“光顾着看女人,把犯人都放跑了,皇上说了,找到这几个人押回京,这可是我们升官发财的好机会,你们真想一辈子窝在这种地方没出息?”

    “不是老大,这些人这么狡猾,能从皇宫逃跑,我们这些人能行吗?”

    “男人不能说不行,既然知道狡猾,还不赶紧想办法,你们脑子是装屎的吗?”他连踹他们好几脚。

    疼的他们嗷嗷叫,在原地蹦着:“老大,我们知道了。”

    等他们走后,沈知月从角落里走出来,压了压头顶的面纱,看来皇上是查出她联合老葛救走封亦,整个南王府会不会受到连累。

438 如果他身子骨还硬朗

    南王府

    皇上派出禁军包围整个府,出门采购的下人都得接受来回盘查,还派人跟着,搞得王府的下人都不敢抠点,买完东西急急忙忙就回去了。

    太妃依旧在佛堂打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吃斋念佛。

    嬷嬷端着斋茶走进去:“太妃,这官兵围在外面,弄的府内人心惶惶的。”

    太妃抿了口茶:“查清楚,那丫头为何要救一个凤族之人?”

    这些年她们不停往皇宫安插眼线,可什么都没打听出来,嬷嬷叹了口气。

    看着小夫人挺乖挺懂事的,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她做事不顾后果,那后果便会南王府承担。

    “那丫头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她几次失踪,估计这个封亦护过她。”

    嬷嬷一听,觉得太妃想事情通透,小夫人的确重情义,要不然也不会把提澜国世子昱景藏于府内养伤,那时候皇上知道昱景还活着,大肆搜捕,小夫人都没漏过风声。

    还有林恩,小夫人看着这孩子可怜,就养在了府里,这些都是可以看到的。

    “太妃,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别管他们,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太妃缓缓闭上眼睛,继续念佛。

    “是,太妃,只是皇上会不会为难王爷啊?”

    太妃呼吸凝滞:“皇上心里清楚,如今只有南王府能够帮他坐稳龙椅,柏家军没了可以重建,只要暝羽还在,这份势力就不会断。

    目前皇上还不会动暝羽,等到皇上实现野心,到那时候南王府便不复存在了,至少还有十年时间,皇上如今的手段,真是越发和先皇相似了。”

    嬷嬷担心隔墙有耳,被人说了去,连忙制止:“太妃,不能说。”

    “我如今半条腿踏进棺材,还有什么说不得。”

    有本事就乱安她个罪名,把她脑袋给砍了,这样,暝羽就能彻底和朝廷分离开。

    嬷嬷见她不管不顾,颇有几分小夫人的模样,一时间觉得她小孩子气了。

    不过看着太妃不再小心翼翼,她心里倒是有几分畅快,太妃还是将军府嫡女的时候,她就是太妃的丫鬟,从小一起长大。

    即便不解风情的老王爷聚少离多,对老王爷感情不深,但还是做到相敬如宾一辈子。

    直到老王爷在战场搂着个女人回来,彻底触碰了太妃逆鳞,太妃以合离带小王爷回将军府要挟,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所有人都以为太妃是在老王爷死后,心如死灰皈依佛门,可只有她看的明白。

    为了照顾整个王府,太妃可没少花心思,她这是觉得自己不值,所以才皈依佛门,用这种方式去赎罪,保存自己的脸面。

    柏暝羽坐在院子里看书,谢莹就坐在他身边,静静打量他。

    “我想嫁给你,当你的王妃。”

    “本王要谢家半数家产就可。”她就不必了。

    谢莹开始蛮不讲理:“要么谢家家产和我,要么一个都别想拿走。”

    “谢家还不是你说了算。”他还不需要跟她过多废话。

    谢莹差点被他气出个好歹,但转身就把脾气压下,太好追的男人也配不上她。

    像他这般优秀,是得花些心思才可以。

    谢莹俯身看着他,脸颊一点点凑过去,他嘴再是这么硬,她可就要生米煮成熟饭了。

    柏暝羽正要伸手推开她,于从匆忙走进院子,看到这幕,立马转身往外走,又撞破王爷的好事了。

    他走出门口,仔细想想,不对啊,现在明显是小夫人的事情比较着急。

    于从踱步往回走:“王爷,小夫人出事了。”

    谢莹自始至终背对着院子拱门,没看到外面有人,但听到脚步声,去而复返,谁这么没眼力见。

    她偏头,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一掌击中腹部,她猝不及防瘫倒在地上。

    谢莹感觉腹部火辣辣的疼,但想到他刚才碰了自己腹部,眼睛熠熠发光。

    “南王,你碰了我的腹部,要对我负责,我长那么大,还没被人摸过身子。”

    柏暝羽放下手里的茶杯:“碰谢小姐的是书,如果不信,可以回你房间检查,应该会有痕迹。”

    他知道她是练武之人,用的劲儿不小,她腹部应该会留下书痕迹大小。

    谢莹看着在他这里半点便宜都占不到,气急败坏的往外走。

    柏暝羽看着他:“月儿出了何事?”

    于从上前,从怀里拿出通缉画像:“今日上街,才发现官府公文传到这里,估计是小夫人救封公子的事泄露了。”

    “他们顺利逃出皇宫,你去查查,务必在皇上之前找到他们。”

    “是,王爷。”

    沈知月在路上一刻不敢耽搁,跑回院子:“快,收拾东西,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老葛见她慌慌张张的:“出了何事?”

    “官府通缉我们,都通缉到这里了,迟些肯定会打听出我们住在这里,不跑难道等着他们上门抓?”

    老葛听到她的话,也慌了,皇上通缉到岭南,这一路他们就没那么悠闲了。

    他抓紧时间把晒好的药材装好,弄了个大包装着,里三层外三层保存好。

    沈知月从房间床底下掏出盒子,里面是她回京城视线准备好的银两,不管去到哪里,钱可是个好东西。

    她收拾几件衣服,于清推着封亦出来:“小夫人,我们不如去找王爷吧?”

    “谢家的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处理好,我们去,不确定谢家会不会收留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老葛见他们商量很久,都没个定论,悠哉开口:“我在岭南还有个朋友,不如去他那里躲躲?”

    他的声音不大,吸引了他们,沈知月扭头看向他:“老头,没想到你一个半条腿不离开执办处的人,在岭南还有朋友呢。”

    “年轻气盛的时候救过那么几个人,如果他身子骨还硬朗,应该会收留我们。”老葛说着潇洒的往前走。

    沈知月:“……”

    如果身子骨还硬朗,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这人年纪应该半条腿踏进棺材板了吧。

    “要是,我说要是他真扛不住,我们去了打道回府,岂不是很丢人?”她追上老葛说道。

439 凭什么体力比她好

    “你还这么年轻,怕什么丢人?我一把岁数,也没什么人不好丢的。”

    沈知月:“……”

    他们走山路绕开这个小镇,一直上山,刚开始是官道挺平整的,越往上走,道路越崎岖,封亦坐的椅子就推不上去了。

    他们一群人卡在半山腰,上不去下不来,沈知月观察了他的轮子,做的有点小,之前都是走平滑的暗道,除了上坡有点艰难,没觉有什么大问题。

    沈知月开口:“于清,你擅长收工,帮他再做张椅子,我跟你说做个什么样的。”

    于清顿时觉得,带着他就是个累赘,还添堵,干什么都不行。

    但他还是很听话砍下竹子,用竹子做好椅子形状,用最好的木头打着轮子的形状,拼接完成已经是一个下午。

    后有官兵追捕,他们都不敢歇着,连夜上山,于清的手很巧,这椅子在这么短短时间内做出来,样式还是不错的。

    他们刚离开不久,于从和官兵先后抵达他们住过的院子,于从见官兵赶来,立马躲好,等他们离开再出来。

    小夫人喜欢下厨做好吃的,他把手放在灶台上,里面还是温的,说明他们走了没多久。

    于从听说封亦腿废的事,三个人带着他肯定走不了多远,只能往上山去,人迹罕至更能拖延时间,跟王爷飞鸽传书这边的事,他继续追踪。

    谢府

    谢莹端着茶走进柏暝羽的院子,看到他手里拿着张纸条看着。

    他夫人的事,整个谢府都传遍了:“你夫人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会连累到你的,不如你休了她,娶我可好,我保证不给你惹事。”

    柏暝羽把手里的纸条随手扔进旁边的火炉,冷着脸看向她。

    “谢小姐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还是别往本王院子跑。”

    “我就是要你污了我的名声,这样你就不会不娶我。”她仰起下巴,很是傲慢。

    “本王不会娶你。”柏暝羽语气坚定。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都不会娶她,更别提区区名声。

    谢莹不服气:“你娶了我,谢家的势力就是你的,你有什么不满意?”

    “本王心有所属,不会娶你,更何况皇上介意江湖,本王若是和江湖之人扯上关系,恐怕结果会很糟糕。”

    她要装不明白,他就让她避无可避的更明白,当官可以娶商贾,但绝对不能和谢家有任何关系,皇上忌讳这个。

    而整个江湖受制于谢家,只要想平步青云的,都不会娶商贾为妻。

    谢莹见他不仅嘴硬,浑身都硬邦邦:“你不是退隐了吗,娶了我,你依旧能过上以前富贵的日子。”

    “本王若想过,不靠任何人也能过上。”柏暝羽撕开她在伪装自己很强大的面孔。

    谢莹像是被他整个撕开,再也装不住了,商贾在朝廷,甚至整个大硕,地位都很低,任由人欺凌,她知道他看不上她。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想放过他,他看不起她,她偏要他每天看到她,朝夕相处。

    “我谢莹要定你了,你要是那么在乎这个夫人,我杀了便是,这样你就是我一人的。”

    柏暝羽眼神变得犀利,伸手掐住的她脖子:“你要是敢伤害她,本王要你死。”

    到了岭南这个地界,就是谢家只手遮天,他们想要月儿的命非常简单,月儿要是因为他们受到一丁点伤害,他会杀光谢家所有人。

    谢莹感觉到窒息,但眼神对他的喜欢丝毫不减,这男人真是太对她口味了,她要把他拿下,让他跪倒在她裙下。

    她想到那个画面,就不会觉得多难受了,她嘴角露出笑意,手抚摸着他手背,挑逗着。

    “你舍不得杀我。”

    柏暝羽嘴唇紧抿,威严的眉眼浮起了丝杀气,她成功挑起他的怒火。

    上一次激怒他的人已经死了,她会是下一个。

    谢隐听到下人汇报,急忙赶到院子,看到这一幕,上前跪在他脚边。

    “王爷,草民的胞妹还小,不懂事,惹怒了王爷,看在谢家,放了她吧,草民会好好教育她的。”

    柏暝羽听到他的声音,清醒过来,手松开,她身体从他手心滑落。

    谢隐急忙伸手抱住她身体:“莹莹跟你说了,南王不是你能惹的人,就不怕给整个谢家惹上杀身之祸吗?”

    “哥,我就是喜欢他,我追求我喜欢的男子有错吗?”她咳嗽缓过劲,吃力的说着。

    “你啊,就是太执着了,王爷心里已经有人,你又何必这么做?”

    谢莹怎么都不听劝,她直觉要是错过这次,他们以后都不会再见了,难得遇到自己喜欢的,为什么她不能勇敢点。

    “他的夫人得罪了皇上,估计也命不久矣,我可以等。”她看着那道身影,眼神贪恋。

    谢隐担心她再待下去,会说出更多大逆不道的事,万一惹怒王爷,谢家可真的就是灭顶之灾了。

    他急忙抱起她:“王爷,打扰了。”说完,他把谢莹带离这里。

    柏暝羽笔直的身影,站在树底下,这时一道黑影落在他面前。

    “王爷,皇上有令,让您亲自带着小夫人和封亦回京,老葛杀了。”

    柏暝羽手握长剑,身影一闪,剑尖抵着他喉咙,再近一分,他必死无疑。

    黑衣人没有躲,眼睛更是不眨一下,定定的站在那里。

    “王爷若是抗旨,南王府那位估计是保不住了。”

    皇上竟然拿他母妃要挟他,果真是过去的情谊不复存在。

    “你回去告诉皇上,我父王的死当真就要冤死吗!”

    黑衣人被他身上的冷冽气势吓住,半天都不敢说话,最后还是躬身。

    “属下会把王爷的话带到。”话音刚落,他身影就消失的了。

    柏暝羽盯着今晚的夜色,眼神很是落寞,本王前半生都为了百姓而活,月儿说他心里背负太多,可月儿心里只有他,这次他宁负天下,也绝不负月儿。

    沈知月是他们这群人里体力最差了,于清常年习武,封亦不需要走路,这些就算了,凭什么老葛七十多岁还比她体力好,这真是逆天的存在。

440 太久没来这边

    沈知月手扶着树干,气喘吁吁,一副罢工的样子。

    “老头,你说的那个朋友到底在哪儿,会不会无中生友?都这么多年,应该搬家了吧?”

    老葛听到她话最多,扭头看了眼:“再不走又天黑了,我都没喊累,你话这么多。”

    沈知月不服输的劲儿蹭的下逼出来了:“老葛,我跟你说,我以前可是跑过马拉松的,还拿了第三名,我一点也不弱。”

    老葛睨了眼:“别老是嘴巴扒拉。”

    沈知月大步上前,走到他前面:“开玩笑,我好歹比你年轻,我肯定比你多活几年。”

    老葛节省体力不想跟她废话那么多,有这时间,都能多走两步路了。

    又过了一日,沈知月实在是走不动了,感觉这两条腿跟绑了铅球,抬着酸胀难受。

    沈知月脚踢到干木头,绊了跤,膝盖跪在柔软的松木叶上,她翻身躺下,眼睛此刻在打架。

    “老葛,你好友家真是够远的,让我睡一会儿。”

    老葛看着她一脸无奈,这现在是耍无赖了:“沈丫头,这都快到了,你到了再睡。”

    沈知月眼睛闭上直接睡倒,只要一个睡,周围人疲惫感紧接而来,老葛忍不住打了下哈欠。

    于清也是满脸疲倦:“老葛,小夫人是女子,这一路风餐露宿本就辛苦,让她睡一会儿,我去看看有没有官兵来。”

    老葛哼唧了声,找了个地坐下来,以前他跟着行军打仗,队伍里药材稀缺,他走的岂止是这点路。

    他对上封亦的眼神:“我睡会儿,你盯着,我救了你的命,该到你报答的时候了。”

    封亦文文雅雅:“恩,你休息吧。”

    他身体靠在椅子上,脸色很是惆怅,他这副样子再跟着他们也是累赘,如若他离开,他们就能走的快些。

    等到了平地,他就想办法离开他们,现在如果没有于清推着,他寸步难行。

    于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手里拎着野鸡,还摘了些果子,收获很丰盛。

    他到附近的小溪边,利索的杀鸡洗干净,生火,把毛烧干净,皮肤焦焦的味道都很诱人。

    沈知月迷迷糊糊醒来,揉揉眼睛,纯粹就是饿醒的,原以为每天工作到深夜,吃着泡面,夜色作为陪伴,已经是人间最惨,没想到还有更惨的,被皇上通缉,东躲西藏,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于清递给她野果:“小夫人很快就能吃鸡了,这只鸡足足有六斤多。”

    “那它的鸡腿还挺肥的。”沈知月咬了口野果,这梨水分充足很甜。

    于清坐到火堆边,开始忙碌起来,他们这一路带了油盐,烧烤的精髓已经交给于清,于清现在完全可以出师顶替她的位置。

    沈知月正好轻松,走到轮椅旁:“你今天伤口怎么样?这一路风餐露宿一直赶路,你伤口肯定没那么快好,慢慢来。”

    “月儿,是我拖累你。”在暗室里,他就该死了。

    “封亦,别说这种话,凤族的人还等着你回去呢,你可是他们的预言者,神一般的存在。”

    封亦看着她:“你明明知道,你才有可能是预言者。”

    如若预言者身体出现残缺,或者殒身,预言者会另外择主,而她将会是新的预言者。

    沈知月认真的说:“我不是凤族的人,我也不了解你们,这样的预言者有什么说服力,可你不一样,你心地善良,一定会照顾好凤族的人,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你就是预言者。”

    封亦知道她一心只想和南王过些平静的生活,没有再勉强她。

    于清坐在火堆旁边,烤的脸颊通红,身上沾满木柴碎屑,扭头一看,小夫人和封亦偷偷聊天上了。

    他急忙爬起来,踹了老葛一脚:“帮我翻面。”

    老葛猛地惊醒,看到有烤鸡,坐过去,接着烤。

    于清跑到他们身后:“小夫人,鸡差不多烤好了,鸡腿都是你的。”

    沈知月点头,于清推着封亦过去,他们围着火堆坐下,于清拿出匕首,划开鸡腿,吹凉递给小夫人。

    她咬了口,气呼呼的说:“拜老头所赐,这么多天,一顿肉。”

    其余不是都是靠野果充饥,还有他们上山带的干粮,所幸这一路水不缺,到哪都能看到一条小溪,不然真的是又渴又饿。

    老葛喃喃着:“没道理啊,我记得就在这附近,怎么走了那么久都没见着。”

    沈知月离他最近,很不巧就是听到了:“老头,到底记不记得路,我怎么看着你很没信心的样子。”

    老葛忽然底气十足:“当然认识,我只是太久没来这边,感觉变化挺大。”

    这老头即便做错事永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早知道就不跟他走了。

    老葛察觉周围气氛很微妙,感觉下一秒他要被打的模样,立马说道。

    “再走一天,要是再找不到,我们就另找地方。”

    沈知月一边嚼肉,眼神麻木的看着他,要是明天再找不到,她会控制不住打人的。

    老葛又瞬间理直气壮起来:“我是被谁连累被皇上通缉的,你们逃命还得靠我这老头子,说出去脸不臊得慌。”

    沈知月冷冷说道:“能不能逃出去还是未知数呢,我对你不是很有信心。”

    “……”

    他们吃饱,背靠着树,想着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

    突然封亦和于清默契开口:“有人来了。”

    沈知月和老葛立马站起来,于清听着周围的动静:“一队人上来了,走。”

    他们熄灭火堆,急急忙忙往前赶路,夜晚不是很能分清方向,他们只是为了逃命。

    等沈知月走后,官兵赶到,摸了摸地面,火堆还有很烫的余温,刚走不久。

    带头的挥了挥手臂:“分散去搜,务必把人活捉。”

    “是,大人。”

    他们能沿路找到这四人踪迹已经很能干了,要是能活捉,日后到了京城势必飞黄腾达。

    天渐渐泛白,山顶的雾渐渐散去,他们看到一间茅草屋出现在眼前,大门敞开,一个穿着青衣,头发花白的老头在院子里打太极。

441 长相一般

    就说这太极文化比发现的还要久远,这种深山老林,还能看到这么潮的老头。

    他身体一转面向门口,看到他们愣住,随后老花眼般凑近他们,脚步停在老葛面前,绕着老葛转了圈。

    “这不是葛神医?算算我们好多年没见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都没变,我这都成老头子了。”

    老葛见他认出自己,不至于太尴尬:“什么话,大家都老了。”

    “你这是来采药,还是?”

    老葛犹豫说出口;“这件事有点丢人,我们几个被朝廷通缉了,想着来你地盘找你躲躲,没想到这块太久没来,都有些不认得路了。”

    老头板起脸,明显不高兴:“你来找我,跟谢家的人说声,他们会带你来找我的,何必自己来呢,让他们弄顶轿子,抬着你上山。”

    沈知月瞧着打太极老头的脸色,还以为他因为他们被朝廷通缉,而不愿收留他们,没想到这老头还挺豁达的。

    老葛连忙挥手:“都一把年纪了,早就不干排场的事儿。”

    “这怎么能是排场,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要不是你,江湖那场恶战,我早就死了,活不到现在,后来听了你的话,放权,这些年住在这儿,别看这茅屋破,这里可是人间仙境。”

    别人想来还找不到呢,现在他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就练练武,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老头见他们一路赶路,灰头土脸,风尘仆仆,此时还站在门口,转身往里走,领着他们进屋。

    “喝茶。”

    沈知月坐在老葛身边,小声的问着:“喂,老头,这人什么来头,和谢家还有关系,不会是江湖大佬的那个谢家吧?”

    老葛欲言而止,觉得这种事还是他亲口说比较解惑,他都许久未出京城,很多事情都开始淡忘。

    “老谢,你说说你自己什么来头。”

    谢老头拿起茶杯抿了口,颇有副长篇大论的样子:“我是如今谢家当家人的叔叔,谢隐父母早逝,我一边撑着谢家,一边养娃,后来谢家有起色娃也长大了,可在我心里,他们一直都是小孩。

    我倚老卖老不肯放权,最后谢隐掀起谢家内乱,逼我退位,我才意识到我真的老了,管太多容易遭人嫌。”

    沈知月气愤的说:“那谢隐不是恩将仇报吗。”

    都一把年纪要经历这种事,真的挺寒心的,特别还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娃。

    谢老头看着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山间回荡,听起来中气十足。

    “你这娃娃有点意思。”

    老葛得意的扬起下巴:“那是,我看上的人能不好。”

    谢老头看了看她:“姑娘可成亲?”

    沈知月想着,如今柏暝羽和谢家的事也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如果说出她和柏暝羽的关系,她有点担心会打乱他的计划。

    谢老头见她一直不说话,自顾自的说着:“姑娘家家,的确会害羞,我看着你想起我侄子,若是姑娘还未成亲,不如介绍你们两认识?”

    沈知月摇头:“我嫁人了,虽然算不得正室,但我相公对我还是挺好的。”

    她总感觉这个老头不是很好对付,说妾室的身份,虽然胡诌一户人家都可以,古代男子都三妻四妾,妾室数不胜数,没那么快核实身份。

    谢老头不以为意:“你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能去给人当妾室?嫁哪了?”

    沈知月就知道他会问这种问题:“城外旮沓村,沿着路走到尽头的那户人家,这个话题就不能跳过吗?”

    她有点编不下去了,估计他们听着也假。

    谢老头一脸懵:“葛神医,这城郊有旮沓村?”他走南闯北做生意这么些年,怎么没听说过这个村,是不是太穷了。

    自己看上的娃,不管说的多离谱,他都得负责把话圆回去:“有,最近划分出来的,你住在这山里太久了。”

    谢老头嘀咕了句:“我可能真的山里待太久了,既然条件不好,倒不如你们和离,嫁给我侄子。”

    沈知月听着整个呆住,不是她一个二婚的,行情都能这么好?!还真是意外之喜。

    于清在旁听着,眯起眼睛打量谢老头,什么意思,光明正大挖墙脚,想挖王爷墙角的人,还真是有点多。

    “不不不,一女不能嫁二夫,放在旮沓村是要浸猪笼的,不行,这不行。”沈知月急忙拒绝。

    而且想想谢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第一次见面就给她下药,幸好遇到的是柏暝羽,否则跳进黄河洗不清,她清白还能不能要了。

    谢老头气愤的说:“谁敢浸猪笼,老子拿刀跟他拼命。”

    他这歇了差不多十年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看上的侄媳妇谁敢动手,那是不想在江湖上混了。

    沈知月见怎么还聊上头了呢,她连忙说道:“我很喜欢我的相公,暂时还不想换别人。”

    谢老头苦口婆心的说道:“这人住的地方,我听都没听说过,而且又穷,有什么好的,看看谢家,金银珠宝数不胜数,过得比皇帝还滋润。”

    沈知月打心底是认可他的话:“倒是,这年头,有什么比银子更让人开心。”

    但是……她不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

    她后半句还没说出来,门口响起熟悉的声音:“一段时间不见月儿,月儿越发顽皮,这是一心想和本王和离,转身嫁入谢家?”

    沈知月扭头看着他,咧开嘴讨好的笑着:“这哪有,我这不话还没说完嘛,我可是有原则的人,我坚决不嫁给谢隐。”

    话音刚落,谢隐和谢莹从外面走进来,这是什么大型社死现场。

    谢隐拉着谢莹上前,毕恭毕敬给叔行礼,谢隐开口说道:“叔叔,这位是南王的小夫人,我可不敢娶。”

    谢莹上前给他捏胳膊:“叔叔,兄长娶南王小夫人,我嫁给南王,挺好的安排。”

    谢老头舒服的喝茶,仔细琢磨了下她的话:“什么,南王?”

    “这位是整个大硕赫赫有名的南王。”

    谢老头打量他:“长相一般。”

    谢莹听着就不高兴了:“叔叔,这长相还叫一般啊,你眼光估计谁都看不上了吧。”

442 那也太惨了

    沈知月在旁边看戏,看的是津津有味又上头,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说柏瞑羽长相一般。

    谢老头挑了下眉毛:“我觉得谢隐就不错,这丫头那么有趣,陪你正合适。”

    谢隐轻咳,掩饰尴尬,但脑海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她翩翩起舞的模样,勾人的紧,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还真是没见过谁的舞姿像她这般。

    沈知月突然被提名,她急忙摆摆手:“大可不必,我对丈夫还是挺忠诚的。”

    开玩笑,柏瞑羽就站在那里,当着他的面出轨,她还没到嫌命长的地步。

    谢老头不满意的说:“你也没眼光,怕什么,出事我给你撑腰。”

    谢隐开口:“叔,你就别坑谢家了,谢家为了找谢莹,用了半数家产才换回谢莹的命。”

    谢老头走过去,一掌拍向他后脑勺:“说,怎么回事,那人还敢动谢家,是活腻了?”

    谢隐眉头微微皱起,这老头这么多年,对他仍旧是下死手,都半截入土的人了,怎么力气还那么大。

    谢家内乱那次,如果不是叔叔故意退位,他估计会失败,也是他接手谢家之后,才发现这都是误会。

    他接手谢家账本,是谢家内忧外患的时候,可叔叔非但没有怪他,反而退居幕后帮他处理内乱,这件事他一直记在心里,也是这么多年,他还愿意来这里的原因。

    整个江湖都在想尽办法取代谢家的地位,可只有叔叔是真的想他过得好,他每次想到那场内乱,就觉得愧对于叔叔。

    谢隐笔直站在那里,和叔叔详细说了这件事,至于谢莹为什么会被封经良抓住,他还没来得及问,这丫头这段时间黏南王紧,没事就老爱往南王院子跑,当着别人的面质问她又不太好,这毕竟是谢家自家事。

    谢老头平时宠谢莹,并不代表能纵容她胡作非为,他板着脸,端出长辈的架势。

    “我费尽心思教育你们,不是让你们给别人送钱,成为别人利用的棋子,说,你为什么会上当。”

    他一手交出来的人,总不能脑子有问题,这么明显的陷阱,她也往里跳?

    谢莹看着他铁面无私的脸色,半点不敢造次,也不敢让兄长帮她。

    她垂着脑袋,乖巧的模样:“他说我爹娘的死不是意外。”

    谢老头下意识看了眼院子里唯一朝廷的人,收着点话:“你宁可相信别人的话,也不相信我说的?”

    他们兄妹的命都是叔叔捡回来的,她怎么会这么想:“叔叔,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当年爹娘的死的确有诡异的很,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有错吗?”

    谢老头严厉的说:“不许再调查这件事。”

    两兄妹对叔叔都有所了解,这件事越危险,叔叔就表现的越严厉,连谢隐都忍不住怀疑,爹娘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

    “叔叔,你隐瞒了这么多年,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吧。”谢隐恳求。

    谢老头笃定的说:“没有,你们别再调查下去。”

    谢莹到底是年轻气盛,半点情绪也绷不住:“叔叔,你越不让我们调查,我们越会调查下去,你到底在隐瞒什么,我们连知道爹娘怎么死的权利都没有吗?”

    谢老头看着他们执着的样子,当真是和他爹娘当年一样执着,这两人终究是长大了,他也看不住了。

    柏瞑羽对上谢老头的视线那刻,他想起国师给他那封信里,好像提到过谢家,但他不熟悉,他以为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当年谢家经商路过父王的驻扎地,那晚,皇上派出杀手,当时的谢家主想救出我父王,被皇上派出的杀手当场斩杀。”

    谢老头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谢隐听到顿时红了眼眶,但还是强忍着,那天是他的生辰,他满心欢喜站在府门口等着爹娘回来,可等来的确实叔叔带着爹娘的尸体出现在他面前。

    那一幕,时至今日他都不敢忘记,不曾忘记,深刻的映在脑子里。

    谢莹不敢相信,她喜欢的男人竟然是害她没有爹娘的仇人,一时间情绪复杂。

    谢老头觉得这件事都过去那么多年,当年他没有选择报仇,如今他也不允许谁去报这个仇。

    “谢隐,谢莹,你们听着,当年是你们爹娘不知几斤几两去救人害死自己,跟任何人没有关系。”

    谢隐用力握紧拳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父王,我们爹娘怎么会死。”

    “老王爷是个人物,重情重义,广交好友,他交好友从不论对方身份,你爹娘一直视老王爷为好友,看到自己好友出那样的是,绝不会束手旁观。”

    明知道寡不敌众,他们还是出手了,可想当时情势严峻,容不得他们再打算。

    “可他依旧害死我们的爹娘。”

    柏瞑羽缓缓开口:“抱歉。”

    谢隐发怒:“这不是一句道歉就能结束的事,我不会放过朝廷,更不会放过你。”

    沈知月见刚才见面气氛还可以的,怎么一下冒出这么狗血的事情,她不能看到有任何人欺负柏瞑羽。

    她冲上去站在谢隐面前,把柏瞑羽牢牢挡在身后:“你以为就你这些年过的不容易,老王爷是因为功高盖主砍下了头,先皇担心他不依不饶调查这件事,于是把这件事有关的人全杀了。

    那阵子京城到处是血腥,我爹娘也是因为功高盖主家破人亡,我娘候倩雪锁在教坊司内永世不得踏离一步,先皇即便杀光了所有人,仍旧不放心,让人把柏瞑羽接到宫里,他那时候多小啊,受尽皇子公主欺负,却不敢反抗。

    甚至让柏瞑羽觉得他们是救命恩人,一辈子死死为他们卖命,就在前不久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骗局,你说你们惨,跟我比吗?”

    谢莹听着她说出来的每句话,看不出半点说谎的痕迹,他们谢家有能力,只要顺着她说的这些调查,就一定能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可此刻,谢莹打从心底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她由衷的说了句:“那也太惨了。”

    谢莹话音刚落就收到兄长凌厉的眼神,她立马闭紧嘴巴,不发出一句话。

443 真没用

    谢隐冷冷的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们的仇人。”

    他强行把谢莹拉到自己战队,他说南王是仇人,她就趁机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谢莹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很不高兴,但只能憋着,谁让他是她兄长。

    沈知月也坦白的跟他们说:“随便,我们仇人多,不多你一个。”

    恨又不会掉块皮,她也恨很多人,恨沈老爷明明知道她不是他亲生女儿,还是强迫把她留在身边,任由那些娘子欺负她。

    她恨亲爹,认她只是为了利用她,祭天坛就是他想要利用她除掉柏瞑羽,她恨自己亲生父亲从不曾想给她一丝温暖,却双手沾满鲜血。

    她恨上天不公,她想要孩子,久久都没怀上,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在江南流掉了,她想好好过个年,扫扫霉运,整个京城差点没被炸毁。

    如果恨能杀死一个人,她估计早就成为杀人凶手,她眼神多少带着讽刺。

    柏瞑羽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劲,应该是想到不好的事情,他手放在她腰间,将她轻轻往怀里带。

    沈知月感觉到结实的胸膛,抬头看了眼,嘴角微微扬起,示意她没什么事。

    柏瞑羽平静的说:“你们的仇人是我,别伤及无辜。”

    谢隐怒意燃烧,把谢家当什么人,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担上谢家仇人四个字。

    “我们谢家从不伤及无辜,你准备受死。”

    沈知月插着腰,眼底多了丝戏谑:“是吗,从不伤及无辜,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够草率的,我跟你第一次见面,你给我下这么重的药量,要是那晚没有男人出现,我是不是就小命不保了?”

    谢隐咳嗽几声,这件事是他做得不对:“这药两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只是开个玩笑。”不会真的要她的命。

    谢老头听出了异样:“什么下药?谢隐,你长本事了,对女人下手。”

    “叔叔,你别管。”

    谢莹看热闹不嫌事大:“叔叔,去那种地方能有什么正经下药。”

    谢老头上去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都下药了,你都没得手,下次你别说是谢家的人,我丢不起这人。”

    沈知月:“……”

    这老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受伤害的可是她,什么叫他没得手,他要是得手,她清醒过来,首先阉了他,让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堂堂做一回男人。

    谢隐察觉她眼神阴森森的,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怎么感觉有点危险。

    柏瞑羽把她拉到身后,结实的身材,将她娇小身躯藏在身后。

    “谢家主出手的确不怎么干净。”再有下次,他非得把谢隐这双手给废了。

    谢隐眼底闪过男人独有的坏意:“南王那晚不是挺享受的吗,那药是我研发出来的,不会对人身体有任何危害,致死当下销魂。”

    舞坊生意能这么好,他是费了不少心思的,不管男女都逃不掉他的那个香。

    沈知月听着他的话,还真回想起那晚的事,除了之前不受控,后面好像是情不自禁,跟那药无关。

    那晚柏瞑羽就跟疯了一样,让人难以招架,沈知月盯着他后背,脸颊不禁滚烫起来。

    柏瞑羽盯着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确定要讨论这个话题?

    谢莹在今天听到这件事的从头到尾,心里顿时醋了,他可是她亲生的兄长,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还帮了这个女人。

    也罢,这几天她调查了些他的事,足够她在这个女人面前耀武扬威一场。

    “小夫人跟在王爷身边也有段时间了吧,未曾听说王府有添个一儿半女的。”

    沈知月听到她说的话,心里介意的要死,她一开口就戳中自己的伤口,鲜血淋漓,如果那孩子还留着,估计也快要出生了。

    柏瞑羽眼神骤冷,浑身透着血腥味:“谢家主,你心里那点仇恨对本王微不足道,若是因为谢小姐言行不当,本王不介意灭了谢家满门。”

    谢隐如今刚没半数家产,的确斗不过朝廷,他扯了扯谢莹的手臂,制止她再说些什么。

    谢莹委屈的看着柏瞑羽,她说什么,他就要这么护着那个女人,他身边的小夫人本来就是生不出孩子。

    老葛坐在椅子上,本来事不关己的喝茶,但听着这场闹剧,有些过头了,忍不住开口。

    “老谢,你若是不欢迎我们来,我们大可以走,谢家小丫头,嘴边别毒,容易遭报应。”

    谢老头顿时不高兴了,谢莹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怎么就嘴毒了。

    “葛神医,别以为你救了我的命,你就能说我的人。”

    “打人不打脸,她说的那是什么话,是个未出阁姑娘该说的吗?”老葛毫不犹豫怼回去。

    “谢莹又没有说错,再说一群人跟个孩子计较什么。”谢老头不以为意,不就说两句,这么金贵,说两句都不行。

    沈知月看着另一边两老头像个孩子吵起来,顿时感觉乱套了,乱套了。

    老葛难得遇到对手,还不依不饶的,他气急,嘴漏了下。

    “沈丫头前段时间刚没了孩子,你们这些人就嘴下留情吧。”

    画面顿时安静下来,谢莹错愕,她站在侧边,目光盯着她扁平的肚子,刚没了孩子。

    听说皇亲贵胄孩子很少,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她的孩子没了不是个意外,她越想后背越发凉。

    她还想嫁入南王府呢,这别嫁进去就立马没命,不对,她有那么差劲吗,说不定她就能留下孩子呢。

    谢莹的自信让她无所畏惧起来,她这人向来不退缩,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她就下船给掰直了,让它还怎么弯。

    谢老头没想到这丫头身上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怪责的说了句。

    “你不是神医吗,还保不住一个孩子,真没用。”

    “当时他们要是在京城,我可以想办法保住孩子,到了江南,我赶过去都得一周,孩子的尸体早就化了。”

    他倒是也想救,这不没来得及嘛,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他们两个孩子肯定长的很漂亮,最好生两个,看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喊他爷爷,他就高兴。

444 你受伤了

    老葛听说这件事,那个孩子也是他心里的一个遗憾,他不允许任何人用不能怀孩子的理由伤害沈丫头。

    人家不是不能怀,是怀了这男人不顶用,没保护好,要怪就怪柏瞑羽,是这小子配不上沈丫头。

    如果沈丫头不喜欢这小子,他是举双手赞成她改嫁的,找个比这小子更好的,气死这小子。

    柏瞑羽呵斥:“老葛。”

    明知道这件事月儿很介意,为什么还要提。

    整个院子瞬间变得安静下来,沈知月觉得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就不要再揪着不放了,她只是没了个孩子,不是再也生不出。

    “老葛,我真是谢谢你,把我底卖的一干二净。”

    老葛被他们提醒,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是这老谢欺人太甚。”

    谢老头抿紧嘴唇,嘴角扯了扯,这怎么能算他的问题,谁先开的口。

    谢老头余光瞥见昂首挺胸,站在那里的谢莹,雄赳赳的说道。

    “葛神医说得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种话合适吗,再说那是南王小夫人,见到还得行礼,没规没矩,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谢莹憋着嘴,那些皇亲贵胄不是最在意子嗣问题,据她调查,除了前任小妾,就这女人留在王爷身边最久,这么久都没孩子,只能说明生不出,没被太妃赶出去都算不错的。

    谢隐刚听她遭遇,娘亲被押到教坊司那种地方,能有多少人保持清白,她在那种地方出生日子也不会好过太多。

    嫁入王府,又没留下自己孩子巩固地位,日子都很难,这件事的确是妹妹不对。

    “谢莹,她如今还是南王小夫人,该有的礼仪不能少。”

    谢莹瞪着她,心里的逆骨滋生,她做错什么了,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都在帮她。

    她冷哼了声,委屈巴巴的说:“我没说错,她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不配留在王府。”

    谢莹说完,就往外跑,这附近荒山野林常有野兽出没,谢莹虽然身手不错,但毕竟是女子,谢隐只好跟着跑出去,追着她。

    院子里留下一堆谢家仆人,谢老头看这天色:“这也不早了,我去厨房给你们露一手。”

    她挽起衣袖,跟着他走去厨房:“我来帮你。”

    每年过年她都会被爸妈带着各种串门,她知道怎么在亲戚面前扮乖。

    夜幕降临,她端着菜放到桌面上,谢老头在旁边温酒:“这丫头,说好我下厨,结果把我手里的活抢走了。”

    老葛拿起筷子,夹起菜放进嘴里:“你那手艺还一定比沈丫头的好。”

    谢老头听到他的话,就不服气了,好歹也活了那么多年,总不能连厨艺都比不过吧。

    他拿起筷子往红油锅里伸,夹了肉塞嘴里:“嗯,味道真不错,太合我口味了,葛神医能不能让这丫头留我这儿?”

    “留你这儿,我以后想吃这味道,我还得专门爬山涉水来一趟,不划算。”

    沈知月拿着碗粥,放到封亦面前:“这菜我都放了辣椒,你吃这个青菜粥。”

    封亦很享受她的细心照顾,因为只有这刻,他能感觉到月儿心里是有他的。

    他伸手去接碗,沈知月率先拿过,递给于清,于清脸色别别扭扭,不想去接。

    “小夫人,他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喂了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亲自来?”

    沈知月舀了勺放嘴里吹凉,勺子慢慢靠近封亦嘴边。

    柏瞑羽捏住她手指,把勺子转移方向,他如数吃进肚子。

    她盯着他:“这是给封亦吃的,你要吃,锅里还有。”

    “谁说只有他受伤了。”

    柏瞑羽看到封亦受伤就能得到她的特殊对待,他也受伤了,他也要这待遇。

    沈知月担心的站起来:“你也受伤了,哪里,给我看看。”

    她见他不说话,手朝他领口伸过去,想翻看,他到底哪里伤了。

    柏瞑羽一把抓住她的手:“月儿,你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扒本王衣服?”

    沈知月目光落在两老的身上,他们两个继续吃菜,他们都一把岁数了,有什么没见过。

    她拽着他的手走进房间,把门关上,她解开他腰带,把他摁坐在床上。

    柏瞑羽抓住她的手,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声音沙哑,指尖一寸寸攀爬她后背。

    “月儿,这么急。”

    她担心的哭出来:“我没想过这个任务会这么危险,早知道我就不离开了,我在,至少还能帮你挡刀子,你快给我看看伤口。”

    柏瞑羽只想得到她区别对待,没想把她弄哭,他指腹越擦越多眼泪,顿时手足无措。

    “月儿,本王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没事。”

    “你骗我,你最擅长骗我,我要自己看。”沈知月扯着他衣领。

    柏瞑羽配合她脱下衣服,上半身缠满了绷带,她哭的视线都花了。

    “你怎么伤成这样。”

    “月儿别看这纱布缠的那么多,本王的伤好的差不多,别哭,你这样本王会心疼。”

    柏暝羽见怎么哄都止不住她眼泪,吻上她嘴唇,啃咬着,这滋味有些蚀骨。

    她身体渐渐发软,他呼吸急促越来越想要更多,手在她腰间暧昧摩擦。

    他伸手拉开她的腰带,她上身的衣服松松垮垮露出香肩,他朝上面咬了口。

    沈知月闷哼了声,身体止不住往后仰,柏暝羽慢慢往下……

    老葛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不是,受伤不是应该找大夫,沈丫头,你出来吃饭,我来看看。”

    她整个人清醒过来,伸手拉住衣服,柏暝羽欲求不满瞪着门口,呼吸一点点平静下来。

    柏暝羽指腹帮她整理卷起来的衣角,用力吮吸她嘴唇:“现在先放过你。”

    沈知月捏着他下巴,让他抬头和自己对视:“你受伤了,不可以乱来,分房睡,直到你伤好了为止。”

    “本王可没有封亦那么弱,本王可以和你通宵。”

    他眼底暧昧涌动,沈知月知道他在说什么,她伸手捂住他嘴巴:“你闭嘴吧,身上缠了那么多纱布,肯定受了很重的伤,我让老葛进来。”

445 无辣不欢

    沈知月刚站起来,就觉得大腿发软,根本支撑不住她站立,她又跌回他腿上。

    柏暝羽低吟声在她耳边响起,他两只手掐着她的腰,眼神炙热,像是要把她点燃。

    她能感觉到他的强烈反应,不敢乱动:“我,我说腿软,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

    “本王还没做什么,月儿就腿软了?”

    沈知月捂住他嘴唇,不让他再说话:“你可以不用说话的,我缓一缓,就去开门。”

    老葛站在门口一会儿,想到这两人小别胜新婚,估计在里面难舍难分,他这个老头子就不给两人添堵了。

    那小子受过大大小小的伤,每一处要命的,如果严重,估计都没劲儿欺负沈丫头。

    他坐回位置上,拿起酒一饮而尽,拿起筷子继续吃菜。

    谢老头一生没娶妻,但也体会过鱼水之欢,他话里有话的说道。

    “放心,我这里的床都很结实。”

    封亦端着碗粥,有一口没一口吃着,余光留意那扇门,如果他们没来岭南,一直那样相处挺好的,大概是他太贪婪了。

    沈知月想起来,他那里反应跟强烈,柏瞑羽掐着她的腰再让她坐着。

    “本王现在不想放了你。”

    沈知月双手抵着他胸口很抗拒:“柏瞑羽,你能不能注意点,这里是别人的家,发情是不是得挑地方。”

    “今夜不能分房睡。”

    柏瞑羽知道要是用强的,她会生气,到时候就不是分房的事了,合离都有可能,现在这样适合讲条件。

    沈知月觉得这男人有点得寸进尺,不想搭理他了,她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放在她腰间的手很结实甩不掉。

    “好,不分房睡。”

    “和封亦保持距离,不能喂他吃饭。”

    “好,我都答应。”沈知月见某人醋坛子打翻了,敷衍答应下来,反正离开这房间,他管不着她。

    柏瞑羽松开手,低头看着自己衣服敞开,敢扒他衣服的,从来就只有她。

    他起身,腹肌一览无遗,她看着有些饥渴舔了舔嘴唇,这男人长得好看,身材还好,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柏瞑羽张开手臂:“月儿只管做,不管收拾?”

    沈知月手伸过去,给他整理衣服,趁机在他胸口摸了几把,这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她以为柏瞑羽不知道,殊不知他一直低着头看着她‘行凶’,眼底宠溺掩盖不住。

    沈知月觉得不能太过分,摸的差不多了,再给他围上腰带。

    柏瞑羽吻上她额头:“等晚上,本王让你摸个够。”

    她色心被发现,有恃无恐起来:“你不让我摸,还想给谁摸?谢莹吗?”

    她看着谢莹还是个小孩子,他真这么禽兽对小孩子下手。

    柏瞑羽听到她提起谢莹,微微皱起眉头:“提她做什么?”

    “我就是随口说说,好了,我让老葛进来,给你看看伤口。”

    柏瞑羽握住她的手:“本王的伤已经找大夫看过了,无碍,不用麻烦老葛。”

    沈知月见他这样子,也不像是受伤惨重的人,就没再执着这件事,推开门,和院子里走进来的两人撞了个对面。

    谢莹低垂着脑袋,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言不发跟在谢隐身后,乖乖的。

    谢隐看了眼他们,径直走到叔叔旁边:“叔叔,一段时间没来,还真是想你的厨艺。”

    谢老头听他这么说,气就不打一处来,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当时那丫头都被下药了,你趁虚而入,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你要是得手,我们就能每天尝到这手艺了。”

    沈知月:“……”她真是会谢。

    谢隐咬着一口菜,吃也不是,吐也舍不得,这味道还是不错的。

    谢莹盯盯满桌的菜,怎么可能,都是她一个人做出来的?!

    她看这卖相也不怎么好,味道能有多好,她是谢府出了名的嘴刁,兄长为了她四处搜厨子,谢家厨子都是最好的。

    沈知月扭头和他对视了眼,两人深情款款,浓烈的相思在眸中化不开。

    封亦看到他们这般,就觉得自己是没戏了,应该说在柏瞑羽出现那刻,他就彻底输了。

    柏瞑羽牵着她的手,走过去,特地隔开她和封亦,他们紧挨着坐在一起。

    他看到有一锅红油,夹了里面的肉放到她碗里,他知道这是她最爱的水煮肉片。

    沈知月开口:“于清,去盛一碗热粥给他,你受伤要忌口。”

    于清听到是为自家王爷服务,那就麻溜勤快了,等到有时间他还得向王爷讨奖励,这段时间他防止各种人挖墙脚,他可累坏了。

    能不能看在他这么勤快的份上,功过相抵,把之前那些账都给清了。

    谢老头询问:“沈丫头,你这手艺太对我口味了,快告诉我怎么做的。”

    沈知月笑着说:“我看到厨房里有各种辣椒,就知道是重口味爱好者,我们也算相见恨晚,等之后有时间我告诉你秘诀。”

    “好啊。”谢老头豪迈的说:“我无辣不欢,总觉得清汤寡水不得劲儿,跟喝水似的。”

    沈知月拿起酒杯敬他:“你这话说的太深入我心了,我干了。”

    柏瞑羽见她还要喝第二杯,伸手挡住,眼神警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量。

    她都好久没吃好喝好了,她今天就想喝点酒放松下。

    沈知月小声的说:“我就喝两杯。”

    谢老头感觉就像找到了知音:“诶,你虽然是王爷,来到岭南,还得看点我面子,沈丫头,来,干了。”

    沈知月侧身快速倒了杯,放嘴边喝完。

    老葛抬手摁着柏瞑羽肩膀,示意他别管了,这一路,老葛看着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娃跟着他们上山风餐露宿,连觉都不能好好睡,来到这里,虽然算不上特别安全,至少能睡几天安稳觉,再想后路。

    柏瞑羽低头一口接一口吃粥,没有管她喝酒的事。

    沈知月和谢老头菜没吃多少,光顾着喝酒了,谢莹见没有人理她,不服气,一屁股坐在兄长身旁。

    她吃了口菜,本来想吐,但味道却令她惊喜,怎么这么好吃,谢家厨子都做不来的味道。

446 你不能过河拆桥

    谢隐也被这一桌菜折服,他妹妹从小嘴巴刁,谢家厨子都是数一数二的,厨艺能和御厨相比较,但这个味道,是他们从来没吃过的。

    原本谢莹想找机会让她难堪,只是没想到吃着吃着,就忘记了目的。

    谢老头见两孩子乖乖的,没有闹事,自己乐得喝酒。

    夜渐渐深了,沈知月和谢老头喝的醉意上头,沈知月指着谢家两兄弟,气呼呼的说着。

    “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柏暝羽,嗝,你们这些年,好歹有个叔叔照应,我,寄人篱下,冬天穿不暖,终日没顿饱饭,你们过过这种日子吗?

    柏暝羽的母妃被终生软禁王府,每年固定活动除了去上香再无其他,连宫里最热闹的活动,她都参加不了,他在皇子和公主的折磨下长大。”

    说着,她鼻子一酸哭出声来:“我甚至都在想,如果,如果他当时没熬过来,我就遇不到他了,我真的好爱他。”

    沈知月越说越伤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哭起来,柏暝羽伸手用力一拽,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上她额头。

    “别人如何曲解本王,本王毫不在意,本王只在意你的想法。”

    沈知月手拍打着他胸口:“你知道脑袋里有别人的记忆,是件多吓人的事情吗,村长儿子精神控制网我,那个吴鹏也是个变态,我身边就没一个好人,没一个。”

    柏暝羽是无神论者,从不相信神鬼之说,像魂穿这种事,他根本不会相信,只当她在酒后胡言乱语。

    “月儿醉了,本王带她回房间。”

    沈知月双手撑着桌面站起来:“不,我还没说完,这些人心里肯定憋着心思欺负你。”

    柏暝羽根本没把区区谢家放在眼里,他们的报复不过就是小打小闹。

    谢隐:“……”

    谢莹看向亲哥,一边是自己喜欢的男人,一边是家人,她夹在中间也很难为情,关键她受兄长管,小事可以任由她胡闹,大事恐怕还得听兄长的。

    沈知月看着他:“你,要是敢欺负柏暝羽,我就用老葛的药,把你扔到床上,在找十个八个女人轮流伺候你,我就不信,到时候你还有体力欺负柏暝羽。”

    老葛坐在一旁吃菜无故躺枪:“沈丫头,对付他,干嘛要用我的药?”

    他为了制成这些药,可是费了老大心思,不能这么不尊重他的劳动成果,用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沈知月格外认真的神情:“老头,你傻啊,用谢家的药,他肯定备有解药啊,只有你的药最牛掰,他们解不了。”

    老葛被这么一夸,觉得特别有道理:“你说的那种药我给你准备,有长效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要?”

    谢老头有些醉了,但听到有人要伤害他侄儿,立马拍桌子:“谁也不能伤害谢隐,要伤他,先从我尸体上面踩过去。”

    沈知月坐回位置上,脑袋靠着他结实的手臂:“我喜欢的人,喜欢看兵书,那就按照兵家规矩来,敌不动我不动。”

    谢隐凉凉的说了句:“你能近的了我身?”

    “那你就太看不起老夫的手艺,我的药无色无味,不会让你有所察觉,但很快倒下。”

    老葛自信满满倒了杯酒喝起来,他现在是无条件站在沈丫头这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用上他的药,让他费尽心思对付的人,那是一份荣幸。

    沈知月朝老葛竖起大拇指:“老头,厉害啊。”

    谢隐阴恻恻的说:“葛神医,我当你是叔叔的救命恩人,所以忍让你三分。”但他别蹬鼻子上脸。

    “老夫要想出手,你怎么躲都没用。”

    言外之意,他现在不好好坐在这里吃菜,要是自己下手,他哪还有清醒的时候。

    柏暝羽拉起她手臂,将她整个人扛起来:“老葛,煮醒酒汤送来。”

    老葛不高兴的说:“你的女人,不会自己伺候,老吩咐我做什么?”

    柏暝羽凉薄的口吻:“要是月儿知道,本王受伤,还为她做了这么多事,肯定会觉得你没用。”

    老葛一听,气的当场跳起来:“算你小子狠,我煮一大锅,不信喝不死你们。”

    沈知月趴在他肩头上,感觉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封亦,整个人倒着。

    她抬高脖子,叫喳喳的说:“老葛,封亦摔跤了,你快扶一下,他身上的新肉刚长出来。”

    老葛扭头看了眼,坐的好好的封亦,嘴里念叨着:“看来这丫头醉的不轻,我现在立马去煮醒酒汤。”

    看到她这样,就知道一刻也耽搁不了,这大的小的老的都不让人省心,他踱步朝厨房走去,路过于从,伸手捏着于从后领,拖着进厨房。

    “没事别老听墙角,都一把年纪了,不知道找个姑娘,给我烧火,煮醒酒汤。”

    于从拿起柴扔进灶里,他这怎么是听墙角呢,他明明是在贴身保护王爷,必须要守在门口。

    柏暝羽把她放到床上,俯身给她取下鞋子,拉起被子盖在她身上。

    在他起身的时候,沈知月双手勾住他脖子,将他往下拉:“你和谢小姐是怎么回事?刚才吃饭,你们眉来眼去的。”

    柏暝羽疑惑,她是从哪里看出他们在眉来眼去,这种东西,不是谢小姐单方面吗。

    沈知月手臂用力,但因为喝过酒,浑身软绵绵的,力道不足清醒三分之一,在他这儿,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她奶凶的模样:“说,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又招惹了小三,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进门?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我知道,孩子一直是太妃心头病,可是我怀过,我没保护好,柏暝羽,你不能过河拆桥。”

    等到她离不开他的时候,潇洒抽身,再去找个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姑娘,这样她会哭死的。

    柏暝羽盯着她黄豆大的眼泪,心疼不已,指腹不停擦拭,越来越多。

    弄得他心里一阵烦躁:“月儿,再哭本王今晚就不放过你。”

    沈知月一听瞬间来劲儿了:“你打算怎么不放过我?”

447 你要是趁虚而入

    柏暝羽靠近她耳边:“本王说的不放过,当然是在床上。”

    月儿红扑扑沾满酒气的脸蛋近在咫尺,眼神迷离,打量他,无辜又不谙世事,让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焰又烧起来。

    瞬间灼烧全身,柏暝羽打定主意,到天亮才放过她。

    老葛没想到里面是这么火热的场面,想也没想直接推开门。

    柏暝羽挺直身体,扭头看向门口,老葛把醒酒汤强行塞进于从手里,吊儿郎当的走出去。

    于从一脸懵,这老葛不带这么坑人的,打扰了王爷的好事,他竟然拍拍屁股就走人。

    他战战兢兢走过去,轻轻把托盘放下:“王爷,老葛说了,这醒酒汤要趁早喝,不然第二天会头痛。”

    柏暝羽完全没被打扰的恼怒,只是轻轻应了声,于从放下碗,马不停蹄关上门跑路。

    在门最后关上的缝隙里,封亦看到屋里的深情流露,他不甘的拽紧拳头。

    或许他也应该争一争,总比现在黯然神伤要好,还有什么比此刻更加糟糕。

    他又心存退缩,可他如今是个废人,还能为月儿做点什么,不过只是拖累罢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要连累他们,那就伤养好之后,就悄然离开。

    老葛见他不停喝酒,一副厌世模样,赶路的时候也没见他这样,柏暝羽来了之后,他就摆出这副死样子了。

    “你新肉刚长出来,就这么喝酒祸害自己身体?”

    封亦淡淡的说:“人为什么而活?”

    爱而不得,求而不得,似乎上天就没打算给他留下点什么,他为什么而活?

    老葛看不上他这副样子,当时他女儿死的时候,他也想跟着去,但他在收拾女儿遗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她的手札。

    她辛苦研究仵作,不停的反复琢磨尸体,也是不想更多人蒙冤,想让杀人者偿命。

    他那刻顿时明白活下去的意义,他可以帮女儿实现这个愿望。

    “心要死不死,就去试一试,等心彻底死了,就会发现还有别的事情可做。”

    回首半生,他都在为治病救人而活,等看到女儿尸体的时候,他忽然不再执着,而是放松了自己。

    他现在有很多的事情可做,他都怕哪天眼睛一闭,再没睁开,事情还没做完。

    封亦扭头看着他:“老葛,我真的可以试一试吗?”

    老葛没有明确回答他的话,有些事,当下怀疑该做不做,只有自己想通,要不要去做。

    “你这腿是雷劈断的吧,接不上了,这是老天爷不让你站起来。”

    老葛实话实说他的腿治不好,如果他这样,还选择去做这件事,那需要无比大的勇气。

    普天之下,他治不好的病,还没见过有人能治好,所以封亦此生也就这样了。

    封亦盯着自己的腿,眼神透着哀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双腿算是还了义父的恩情。

    封亦拿起酒壶,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他需要大醉一场,不想清醒了。

    老葛也没阻止,伤口裂了他再治就是,但心结需要自己想通,旁人根本帮不了。

    封亦最后是抱着酒坛喝,谢莹在旁边看着,还真是第一次见酒量这么好的人,还没醉吗,叔叔这里的酒都上了岁数的,很烈。

    谢莹目光转移到那扇紧闭的房间门,他们在房间里做什么,她有点想去。

    谢隐摁住她手臂:“沈姑娘是南王妾室,同房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哥,我真的喜欢南王,你怎么就不肯帮我一次?”

    谢莹用力甩开他的手,气呼呼的朝自己房间走去,以前她喜欢什么,兄长都会想办法给她,可是现在他却怎么都不肯帮忙,还是不是亲兄长了。

    谢隐见她是回房间,只要不是往外走就行,刚才去找她的时候,她差点被一只虎欺负,还好他及时赶到,把老虎赶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谢老头感觉自己喝的差不多了,站起来:“葛神医,我去睡了,你自便。”

    “厨房有醒酒汤,喝了再睡。”老葛难得好心。

    谢隐知道叔叔醉了倒头就睡,一定不会喝醒酒汤,今天他在这里,就会照顾好叔叔。

    他去厨房打了碗醒酒汤,出来的时候听到女人的呻吟声。

    谢隐眼神当即看向柏暝羽的房间,于从站在门口,两耳不闻周边事,自觉堵住了耳朵。

    于从余光瞥见谢隐站在那里许久不动,眼睛望向他,充满挑衅,怎么看到王爷和小夫人这么性福,心生嫉妒?!那也得憋着。

    谢隐只觉得他们厚颜无耻,在别人屋檐下干这种事,真把这里当自己家。

    他拿着醒酒汤大步往叔叔房间走去,叔叔一生习武,听力没有因为年龄而衰退。

    谢老头坐在床边看着他:“谢隐,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娶妻了,你要是趁虚而入,今晚就是你和沈丫头。”

    谢隐想就此打住:“叔叔,君子不夺人所爱,更何况她是南王的妾室。”

    他谢隐身边从不缺女人,更不会去南王府挖墙脚,他承认沈姑娘是有些特别,但他不会干这种事。

    谢老头脑海里闪过一抹倩影,如果他当时不怂包,说不定如今她就躺在他怀里了。

    只是没想到那次分别,她竟然过成这般。

    谢老头拍了下他后脑勺:“南王府又怎么了,南王已经辞官,是个屁的南王,只要你喜欢就抢过来,南王还能派兵攻打岭南?”

    谢隐觉得叔叔说的话有道理,但他对沈姑娘还真没那意思。

    谢老头见他不说话,气急败坏,一掌拍向他后脑勺:“怂包,你不要像我一眼,最后把心爱之人拱手让人,还有朝廷和江湖看似平静,可朝廷依旧忌讳江湖,这些年一直打压,生怕江湖势力起来。

    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也不容易,维持江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的软肋就是家人,成大事者,必须舍其软肋。”

    谢隐好像听懂了叔叔的话,但又没全懂,端起醒酒汤给他:“叔叔,还是喝醒酒汤吧。”

    谢老头把醒酒汤一口气喝完,淡淡的说:“把谢莹嫁远点,告诉所有人,你再无软肋。”

448 心里一直都在怪我

    “叔叔,父母出门前都会叫我照顾好妹妹,我舍不得。”

    把她嫁远了就不能随时知道她的消息,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谢老头看着他:“有软肋的人注定难成大事,朝廷有意要对谢家下手,这块烫手山芋,朝廷无人敢接手,所以才派南王前来。”

    他人虽然老了,但还是看的很清楚,朝廷要对谢家下手了,谢隐的软肋是谢莹,如今多少人盯着谢莹,如果这个时候,能够找个好的人家,让谢莹嫁过去,也算避过一场灾难。

    “这些年如果不是谢家,他哪有安稳皇帝当。”谢隐不屑的说,现在就过河拆桥了,真当谢家的人死了吗。

    “要说以前谢家的财力还能勉强让皇上忌惮,可如今你放弃半数家产,已经让朝廷不足为惧。”

    谢隐忽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有些草率,没想到这就入坑了,中了朝廷的计。

    “叔叔,现在谢家半数家产还没给出去,谢家的运数还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谢隐眼里闪过阴狠。

    “人心险恶,你所看到谢家和睦,可背地里真的和睦吗?”谢老头忍不住指点他。

    谢隐不可置信,这些年谢家在他手上从未出过错,谢家背地里当然和睦,不过叔叔这是什么意思。

    谢老头躺在床上喃喃道:“谢莹生性单纯,若是不想让她卷入这场纷争。”

    他没把话说完,就睡过去,呼噜声都打的中气十足。

    次日清晨,沈知月醒过来,转身和他眼神对视,他满脸餍足,很快身体的酸痛感告诉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沈知月推开他胸口,看到手臂布满淤青,她扬起被子往里看了眼,身上没有一块是好的。

    “你禽兽啊。”

    柏暝羽身体贴着她:“本王在宠你。”

    “大可不必。”沈知月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住身体,发现衣服撕裂了,根本穿不了。

    沈知月有些抓狂:“柏暝羽,我就这一套衣服,你还给我弄烂了,看你干的好事。”

    柏暝羽瞥了眼,心虚起来,昨晚谁让她勾人,他一时没忍住,手劲大了点。

    他瞧见桌面上有针线篮,他随便套了件衣服,去拿过来,手拿剪刀,在他外衣上裁剪。

    雏形渐渐出来,是合适她的尺寸,她裹着被子,凑过去,脑袋枕在他肩膀上,满眼崇拜。

    “你怎么连女红都会啊?”

    柏暝羽嘴角划开温柔的弧度:“行军打仗在外,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被照顾,就什么都学了点。”

    打仗衣服容易勾破,不想挨冷,缝缝补补基本都会些。

    沈知月笑着说:“你也太厉害了,感觉以后小孩子的衣服可以交给你做。”

    “好,等有孩子,本王给他做衣裳。”柏暝羽用脸颊蹭着她额头。

    他们相互依偎的画面十分温馨,柏暝羽抬头看了眼门口,低头继续缝制衣服。

    这时,房间门被撞开,谢莹走进来,看到他望向她的眼神那般深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要脸的狐狸精,在别人家里,都能这么肆无忌惮。”

    沈知月听着她的话,脸颊忍不住发烫,看到身上的痕迹,就知道他们昨晚有多疯狂。

    肯定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昨晚在干什么,好丢脸啊,都怪他,她喝醉都断片了。

    柏暝羽眼神冷冽,落在她身上:“谢小姐,这般没规没矩闯进本王房里,又是何礼仪?”

    谢莹昨夜听了她声音一夜,根本睡不着,她一大早就是来算账的,肯定是这个狐狸精勾引王爷。

    于从算算时间他们差不多醒来,去厨房弄了些吃的,蹲下烧个火,就看到谢小姐闯进去。

    他着急从厨房跑出,站在门口:“谢小姐,王爷和小夫人还未醒,请自重。”

    谢莹气呼呼的说:“你可是大硕的战神,怎么会被女人勾引,一个晚上。”

    沈知月盯着他,美目逐渐转怒,一个晚上,柏暝羽还要不要自己身体了。

    柏暝羽知道月儿生气了,想要哄哄,余光看到谢小姐,只觉得过分碍眼。

    “滚。”

    谢莹看到他竟然为一个狐狸精凶她,她长那么大还被人凶过,即便兄长凶她,那也是她做错事,她现在做错什么了,明明是狐狸精纠缠了他一晚上。

    她站在原地越想越委屈,见他没有任何表示,转身跑出去。

    谢隐听到外面动静,刚从房间穿戴整齐走出来,就看到谢莹哭着跑出院子。

    他将她还想往外跑,大步上前抓住她手臂:“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是他们不知廉耻,你凭什么骂我?”谢莹红着眼望向他。

    谢隐看着她这副样子,终究还是心软了:“莹莹,我会给你找个好人家,这几日就嫁过去。”

    谢莹瞪大眼睛,完全忘记哭,不可置信看着他,没想到如今兄长也不想要她了。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不想要我?”

    “月儿,南王不会娶你,我不想看着你越陷越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让她远嫁是破局唯一办法,只要她保护好自己,他就能更专心对付敌人,他想了一晚上,叔叔说的顾虑并非无道理。

    谢莹气红了眼眶:“从小到大我想做的事,你们都阻止我,我喜欢南王,你不帮我,反而还要给我找户好人家嫁掉,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累赘。

    如果不是我被国师困住,谢家也不会上交半数家产给朝廷,你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一直都在怪我,对不对?”

    谢隐握住她的手:“谢莹,你冷静点,如今大敌当前。”

    谢莹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直接甩开他的手:“是,你们都有正事做,就我一个闲人,整天在这里拖你们后退,我现在就消失,不会妨碍你们的正事。”

    谢隐跟着她出去,看到她是往下山的方向去,吩咐手底下的人看好她。

    谢家半数家产还不能给朝廷,唯一的办法就是拖住南王。

    不远处一群官兵步伐不稳的朝这里走来,谢家的守卫将他们拦住:“什么人,这里不能靠近。”

449 可以不追究

    官兵看着眼前不过就是普通的茅草屋,他们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们在林子里迷路转了好多天,林子里时常有野兽出没,它们没找麻烦就很好了,他们哪敢琢磨它们的肉,走了多少天,就饿了多少天,他们实在没力气走下去了。

    “行行好,我们就进去喝点水吃点东西,我们可以付钱的。”

    他们谢家像是缺钱的人?!他们不为所动,拿着剑拦着。

    官兵看着这群人来头不小,都不敢轻举妄动,站在身后的弟兄实在受不了,随地坐下,怎么都不肯走了。

    “大人,那些人实在太狡猾了,我们还没抓到人,恐怕就要先没命,早知道就不出来找什么通缉犯。”

    在家里的炕上不好吗,还有老娘烧的热乎菜,追到这里,还真是喝西北风管饱。

    身为他们老大也是一脸垂头丧气,蹲下身:“本来都要追上来,谁让你们不争气,走的那么慢。”

    这能怪他们吗,平时他们在镇上就巡街,处理些鸡毛狗不见的小事,只要搬出官府,他们就不敢造次,这么高强度追通缉犯,还是第一次。

    “如今是通缉犯没找到,竹篮打水一场空,运气怎么这么背呢。”官兵老大气呼呼的砸了下石头。

    院子里

    今天天气好不容易冒了点太阳,于清推着封亦出来,官兵老大眼尖看到他们。

    “通缉犯的画像给我看一眼。”他手朝身后的小弟伸去。

    小弟犹豫,官兵老大着急的说:“画像,赶紧给我。”

    “大人,通缉犯的画像,被您当厕纸给用了。”

    官兵老大想了想,貌似有这么一回事儿,他当时还觉得这怎么荒郊野岭的,这擦屁股的东西用的这么舒服。

    官兵老大气呼呼的说:“出来的时候为了防止丢,不是带了好几份,你不会一份没留吧?”

    小弟笑眯眯的说:“弟兄也想舒舒服服上个如厕,这一来二去,消耗的比较快。”

    官兵老大气急脚踹向他们,最近的一人一脚,谁也躲不过。

    “让你们平时别吃那么多,非不听,关键时刻碍事。”

    “大人,这也能怪我们。”

    官兵老大盯着院子里的人,一脸不甘心,都走到这里了,他们这次可是集体出来,县长大人肯定气坏了,总不能空手而归挨骂。

    “通缉犯人群里,是不是有个行动不便的?”

    小弟冒头:“大人,好像是有。”

    官兵老大眼睛看向院子:“那就是他们跑不掉了。”

    小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睛冒着精光,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些人就在面前。

    他们顿时疲惫感消散,蹭的下站起来:“官兵办差,让开。”

    谢家的守卫不为所动,见他们要上前一步,立马拔出手里的剑对峙。

    官兵看到只能后退一步,官兵老大瞧着开口:“你们是什么人,只有官兵才能带刀,寻常百姓,包括府卫都是不能带刀的,劝你们还是不要和朝廷作对。”

    谢家守卫面无表情,谢家主说不让人靠近这里,那就不能让人靠近这里,官兵又怎么样,这些年官兵有把他们当人吗,要他们说,早就该反了。

    官兵老大上前,刀子逼近他脖子,他只能后退,见这些人不识抬举,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看到院子里有通缉犯,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功名利禄,翻身的好机会,绝不能就这么放过。

    “你们阻碍官兵办差,不怕杀头吗?”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到听到院子外叫喳喳的,实在扰人,沈知月脑袋往外张望。

    “外面那么吵,出什么事了?”

    柏暝羽把做好的衣服铺平:“换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沈知月拿起衣服,只觉整个手臂酸痛,连穿衣服都费劲。

    柏暝羽快速穿完自己的衣服,即便没了外衣,也不影响他的风度翩翩。

    他拿过衣服,给她穿上,他的外衣足够给她缝制一条裙子和外衣。

    他动作放轻,一件件给她套上,看着她慵懒的模样,越看越喜欢。

    “挺合身的。”

    沈知月站起来,腿软,眼看就要坐在地板上,柏暝羽的手揽住她的腰,稳住她身体,手臂稍微用力,她便靠在他胸口。

    “下次本王会收着点力。”

    沈知月瞪着他:“这句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

    真正实战的时候还是没轻没重的,她现在是不相信他说的鬼话。

    柏暝羽揽着她大大方方走出去,她看到院子外的一群官兵,小声的说着:“真是阴魂不散,都追到这里了。”

    他眼神随意扫过门口的人,不是皇上的人,好解决。

    谢老头从房间走出来,伸了伸懒腰:“南王,我让人去打听了下,没想到小夫人竟然干了件这么大的事。”

    沈知月盯着他,见他一改往常的态度,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才能看得清身边的人是人是鬼。

    柏暝羽和他心知肚明,目前只有岭南谢家能护住月儿,而自己此次前来,是奉命皇上,砍掉谢家半壁。

    作为交易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是目前最好的和平相处模式,柏暝羽率先开口:“本王能帮谢家拖段时间,但皇上的命令,即便不是本王,也会有别的人出手。”

    他没有那个能力干涉皇上的决定,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让谢家安排好后路。

    谢老头子也懂,即便把他逼死在这里,皇上也不会多看一眼,他愿意拖延点时间,已经是莫大的仁慈。

    还是因为他的软肋如今在谢家地盘,只要两方别轻举妄动,什么事都好商量。

    谢老头对着门外的人说:“请官老爷进来喝杯茶。”

    谢家守卫听到,把剑收着,让开一条路,官兵见院子里的老人是个明事理的,知道和官府作对不会有好下场,于是大摇大摆走进去。

    谢家下人倒茶给他们,官兵喝够茶水,吃了几块点心垫肚子,就开始办正事。

    官兵老大发话:“看在这顿吃喝的份上,私藏通缉犯的事,我们可以不追究,现在我们要把人带走。”

450 刺客

    谢老头摁住官兵老大的肩膀,官兵老大顿时觉得肩膀一沉,身体倾斜,他的力气无法和谢老头抗衡,下一秒猛地坐回原位。

    谢老头放轻力道拍拍他肩膀:“菜还没上齐,急什么?”

    官兵走进来,才发现院子里也守着人,加上门外那堆,人数比他们多两倍,这要是打起来,他们完全没胜算。

    而且这些人好像也不怕官兵,这下真是进狼窝了,该怎么办啊。

    官兵老大瞟了眼落在肩膀上的掌心,这要是用刚才的力道,他肩膀岂不是得废了。

    他越想越后怕,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既然老爷子要请吃饭,吃完我们能走吗?”

    官兵老大没了之前的硬气,试探性的问,他主要想知道他们能不能平安走出这里,他们上有老下有小,他们要是人没了,该有多造孽。

    谢老头听到他开始问,就不准备绕圈子:“当然可以,不过这里的人,都归谢家管。”包括他说的那些通缉犯。

    官兵老大低声说着:“可他们是朝廷要通缉的人,语气便宜别人,不如关照我们。”

    通缉犯的头像已经发布大江南北,即便不是他们出手,也会有别人,倒不如是岭南立功。

    “只要谢家在,岭南便不会垮。”谢隐从房间走出来,信誓旦旦的说着。

    官兵老大这时才反应过来,谢家不会就是那个岭南最大的商户,江湖之主的谢家吧。

    看这屋里屋外的架势像,可是谢家放着好好的宅子不住,跑来这荒山野岭做什么,不会是冒牌的吧,如果是冒牌,那他们又什么来头。

    谢隐知道他们不会信,从腰间拿出商贾令举着,摆在他面前,让他看的清清楚楚。

    官兵老大认出谢家的标志,腿软跪在地上,完全蔫吧了,这门还真是不能随便进。

    沈知月躲在柏暝羽身后,不敢露面,这救人的时候有多勇,现在就有多怂。

    封亦冷眼扫过屋子里的人,原本如果谢家不保他们,他就主动站出去,了结这场通缉,他知道柏暝羽一定会保护好月儿,如此一来他倒也能走的安心些。

    柏暝羽牵着她的手,将她从自己身后拉出来,告诉她不必害怕,不论如何,他会保护好她。

    沈知月站在封亦身边,老葛听到外面叫喳喳的,披着点衣服,打着哈欠走出来。

    “一大早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官兵老大数了数这里的人,刚好够通缉人数,这些人都躲在这里,只要他们回去联合隔壁县召集人数,把这里一锅端了,这些人还不是只能束手就擒。

    官兵老大心里算盘打的啪啪响,柏暝羽和谢老头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这里是谢家的地盘,柏暝羽还不便出头,谢老头开口:“谢家商贾遍布天下,除非你不想活,否则乖点。”

    官兵老大听着心里一阵寒颤,感觉这些人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能收敛了些心思。

    “不敢,我肯定乖点。”他裂开嘴,满脸讨好。

    这时,利刃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亮光,闪过封亦的眼睛,封亦身经百战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紧接着一支箭穿过树枝缝隙,直直朝沈知月脑门射来,那人的目标非常明确。

    封亦想也没想,手用力撑住木椅,身体腾空朝她扑过去,柏暝羽也反应过来。

    他伸手抓住箭,箭支在他手心摩擦了段距离,穿过封亦衣服。

    沈知月被护在身下,清晰听到有什么东西穿过肉体,撞击声,她完全呆住了。

    谢老头和谢隐看到这手法,眼里藏不住担忧看向不远处的那片树林。

    官兵看到这里还埋伏着杀手,生怕他们会跟着遭殃,于是默契的倒了一地。

    谢老头无暇顾及他们是真晕还是假晕,只是给谢隐使了下眼色。

    谢隐马不停蹄离开院子,朝树林奔走。

    柏暝羽抓住箭上的羽毛,握住,用垂直的方式,将箭从他体内抽出,他控制不住闷哼了声。

    封亦喜爱白衣,在沈知月眼里,没有人穿白衣能比的上他,似乎白色生来就是为他。

    他锁骨往下那块瞬间染上鲜红色,沈知月看着触目惊心:“封亦,你受伤了。”

    封亦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我没事。”

    沈知月着急的说:“怎么没事,你身上的伤刚长出新肉,老葛,你快来啊。”

    柏暝羽把箭支扔给于清,于从在事情发生那刻,第一时间就追了出去,于清把箭拿好,这可是谋杀小夫人的罪证。

    于清看到上面的血渍:“王爷,你手受伤了。”

    柏暝羽没当回事,把封亦从她身上拉开,把她拉起抱在怀里,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揉着她脑袋,检查有没有受伤。

    沈知月听到于清说他受伤,着急的不得了,拿起他的手看,很深的一条血痕。

    “你怎么又受伤了。”她心疼的红了眼眶。

    老葛拎着药箱走过他身边,顺便看了眼他手上的伤,从药箱拿出药和纱布扔给她。

    “小伤,你给他包扎下就好了。”

    老葛紧忙蹲下身检查封亦的伤口,见结痂的伤口又撕裂了,新肉也破损,可想而知他刚才用了多大的劲儿。

    老葛让人把他扶回房间,关上门,老葛放轻动作脱下他衣服,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对待病人这么有耐心。

    “你费那么大劲救人做什么,救回来也不是你的,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身体。”

    封亦听着他的话,猜到他应该知晓自己的心思,封亦苦笑了下,骗骗自己。

    “只要她能平安活着,其他也不是那么重要。”

    “第一次觉得人可以这么傻,做这些无意义的事,她又不会知道。”

    “老葛,我都这样了,说了也不会太大意义。”只会给月儿增添负担。

    老葛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耐心处理完,在房间待了半个小时,走出房间就看到沈知月朝柏暝羽伤口吹气,小心翼翼的。

    他顿时看不过眼:“一个老爷们这么娇气,上药还得呼呼,真是把一张脸豁出去了。”

451 我只是个小小妾室

    柏暝羽只当他是嫉妒,他妻子去世后就没再娶,一直守着女儿,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当然只能爷们。

    沈知月眼神一直落在他掌心伤口上:“老葛,封亦身上的伤严重吗?”

    “这小子早该死了,没想到命这么硬,还能撑到现在。”说实在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沈知月从老葛的话里听出他并没有性命之忧,那她就放心了。

    她打开药瓶塞:“柏暝羽,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老葛拎着药箱走过,摇摇头真是眼看:“你就算把整瓶倒下去,他也不会感觉到痛,他就是铁做的。”

    沈知月往上面撒药粉,柏暝羽皱起眉头:“疼。”

    “那我轻点。”

    老葛:“……”

    难怪沈丫头眼里看不见封亦,这小子够矫情,在姑娘面前是真能屈能伸,他一把年纪了,能让他佩服的普天之下也没多少人,从今天开始,这小子在他心里算个人物。

    沈知月把药粉覆盖在他伤口上,见他还是觉得痛,顿时手慌脚乱起来。

    “老葛,你来帮他包扎下伤口,我怕下手没轻没重,弄疼他了。”

    老葛充耳不闻,只是声音从房间传出:“用点力绑没事,刺激伤口好得快,他就是块铁。”

    柏暝羽拿起纱布:“月儿不敢下手,我自己来。”他用嘴咬住开口。

    沈知月看到急忙拿过:“我,我慢点。”

    柏暝羽看着她缠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他不免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装的有点过。

    过了会儿,院子外面响起脚步声,沈知月往外看了眼,于从和谢隐,还多了个不服被抓,挣扎的黑衣人。

    谢隐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于从推了把黑衣人,黑衣人跌倒在地上,娇气的发出疼痛叫声。

    于从扯开黑衣人脸上的遮面黑布,黑衣人露出整张脸,沈知月有些意外。

    “谢小姐,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谢莹气呼呼的说:“都是你这个贱人纠缠王爷,不要脸,我要除掉你这个祸害。”

    沈知月听到自己是祸害,倒来了兴致:“夫妻间的情趣,都被你拿出来说祸害,那谢小姐纠缠我家王爷的行为又算什么?”

    谢莹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她还为出阁的姑娘,缠着男人,这行为似乎欠妥当。

    但她又觉得不能这么认输,于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我那时正当追求男子,我喜欢他,我要追求他。”

    谢隐低声呵斥:“谢莹!”

    谢莹不服气,他们一个两个都想把她送走,都不待见她,如今连亲哥都变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诗经上面写的,都是男子追求女子,我认为男女就应该平等,男子能追求喜欢的女子,女子同样也可以的。”

    沈知月认可的说道:“我也这么觉得。”

    谢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她,在亲兄长觉得她在胡扯,整日跟她说女子要矜持,不然哪个男子敢靠近自己时,竟然有人站出来认可自己,还是自己的情敌。

    被她骂着狐狸精,还认可自己说的话,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知月给他砂布打了个蝴蝶结,站起来鼓掌:“我觉得你说的太对了,男女就应该平等,勇敢去追求真爱。”

    谢莹突然被这么真诚认可,倒把自己给整不自信了:“你真这么觉得?”

    “当然,只不过你努力用错了方向,你想啊,古代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这我们管不住吧,但妾室之间是不是能成为好朋友,闲来无事串串门,唠家常,搓麻将,一起等丈夫回来,是不是其乐融融?”沈知月挽着她手臂说着。

    谢莹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惊到,这女人怎么好像不按常理出牌。

    她看着沈知月:“你同意我嫁给王爷?”

    “同意啊,为什么不呢,偌大的王府,能有个年纪相仿的聊天,我日子过的就没那么闷。”

    谢莹看向南王,妾室都同意了,他为什么就不同意呢。

    谢隐在旁边也没看明白,他都准备好说辞,愣是一句用不上,眼下情形转变太快。

    柏暝羽脸色阴沉,月儿这是要让他纳妾,他有她一个已经足够了,不需要那么多女人。

    沈知月循循善诱:“可是王爷不同意你进门,我也没办法,我只是个小小妾室,根本左右不了王爷的想法,所以你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你针对我没用,我走了,还会有女人追求王爷,我不是最后一个,你也不会是第一个。”

    柏暝羽听到她的话,真是被气笑了,月儿这是把问题推到他身上,好一招借刀杀人。

    谢莹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看在她们志趣相投,连看男人的眼光都如此一致的份上,就勉强和她交个朋友。

    她认真的说:“我从小就练习箭术,练的还不错,没伤到你吧?”

    沈知月握住她的手,肯定的说:“是非常不错,差点我就死了,以后不能在这样干。”

    谢莹拍拍胸脯:“以后我罩着你,没人敢伤你,这山上有片花海,我现在就带你去。”

    女子都喜欢花,她想把最漂亮的景色和沈知月分享,毕竟是她第一个朋友,肯定是要关照的。

    沈知月忧愁的说:“我虽然没受伤,但有两个人为我而受伤了,我得照顾他们。”

    “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我的错,我帮你一起照顾吧。”

    “也行。”沈知月露出甜甜的笑容。

    她看着沈知月在笑,整个呆住,连她一个女生都看迷了,何况王爷,这件事还真是不能怪沈知月。

    沈知月见闹了一早上,她还真是有些饿了:“我做点好吃的给你。”

    谢莹追着她身影:“昨天那顿饭菜就不错,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沈知月见这么可爱的女生,肯定是要宠的:“那我给你再做一次,单独为了做。”

    谢莹激动的抱住她:“我可以叫你沈姐姐吗,你怎么这么好,比我亲兄长对我还要好。”

    谢隐在外面把自己亲妹妹抱怨听得一清二楚,柏暝羽盯着厨房黏糊的两人,冷冷的说:“谢家主,管好令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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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介绍:
穿越自带杀人凶手身份,她是商贾小姐,爹不疼娘不爱,成为了走私盐唯一突破口。
他是战功赫赫的南王,却突然上交兵符,无人知晓原因,即便身无实权,依然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她因为意外,跟他回到王府,官员贪污案牵扯出她的身世,她再也无法独善其身。
在一片荒凉的地段,她以现代办案手段,解决了两派之争,那些人唯南王马首是瞻。
她做这一切只是想远离京城,尝尽天下美食,可某人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你是做本王的小夫人,还是死?”
“你又拿这个威胁我,我告诉你,我……挺害怕的,吓着我,你就没老婆了。”某女看到亮闪闪的刀子,没骨气的说道。
“很好。择日成亲。”
可功高盖主,终究不会有好结果。
而她就是埋伏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时机一到,万劫不复。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