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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全文阅读

作者:离人回眸     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txt下载     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41 放箭

    皇上听着卞昔说的话,眉头皱起,王兄真的是太放肆了。

    这时,门外的小兵跑进来:“皇上,不好了,昆王带兵往我们扎营地方来。”

    卞昔怒发冲冠:“皇上,臣请旨现在就带兵去杀了他们。”

    柏暝羽和他意见不同:“皇上,此时应该带着士兵离开这里,臣探过,离这里不远有个山坡,最适合埋伏。”

    卞昔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从小就听着爹和兄长讨论兵法,以他们人数,埋伏确实有一线生机。

    但如若那样,就完成不了主上交代的事情,这次和藩王之战,皇上必须死在这里。

    “皇上,此时要是逃,那不就是告诉所有人,我们怕了。”

    皇上根本看不上昆王,觉得他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那是他父皇给的。

    父皇能让他们风光无限,他就能让他们认清效忠的是谁。

    “卞昔说得对,朕不能离开这里。”

    柏暝羽完全没办法:“皇上,此时离开这里去埋伏,才是最合适的。”

    “王兄,此事不必再议,虽损失人数一半,但朕相信,剩余这些人也能获胜。”

    柏暝羽见皇上不理会,沉着脸离开帐篷,眼下就有减少伤亡的法子,皇上却还是选择留下。

    在他思考有什么法子说服皇上离开,昆王的人已经包围住这里,弓箭手拉满弓,对准他。

    昆王李子玉嚣张至极的说着:“南王,本王还是挺看中你的,今日皇帝死在这里,你顺便和我回昆城,当昆城的大将军。”

    士兵听着免不了嘲笑他一番,皇上在帐篷里听着,脸色变得很难看。

    更多难听的话还在后头,皇上毕竟年少气盛,听不得,他怒拍桌面。

    桌子瞬间碎裂成两半,皇上气愤的说:“去给朕杀了他。”

    卞昔恭敬领命,扶正头盔,便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他给昆王使了下眼色,只有把南王杀了,他才能安心。

    昆王手一扬,手底下的兵瞬间恢复严肃:“南王,本王见你这般,是不愿意?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可就没有了。”

    “不过是乌合之众,也配在本王面前叫嚣。”他一脸冷漠。

    昆王好言相劝:“跟着那狗皇帝有什么好的,他还防着你,你来昆城就不一样了,我手底下的兵随意你调遣,老子就是喜欢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皇上听出他这是在挑拨离间,气愤的走出帐篷,指着他:“李子玉,你别忘了,你能有今日的风光,是大硕给的。”

    “就是因为这个,老子给大硕卖命这么些年,得到了什么,打压,忌惮,甚至你还想削藩,老子要是不快一步,很快也是一无所有。”

    横竖不过一死,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这次战争,不是他死,就是这个狗皇帝死。

    皇上气愤的说:“如若不是这些年,你们背地里蠢蠢欲动,朕也不会想要削藩。”

    “借口,你想要削藩,哪还管我们做了什么,不过就是随意安的罪名。”

    柏暝羽走到他身旁:“皇上,为今之计,还是要离开这里。”

    皇上还就不信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朕不会退。”

    “皇上,得罪了。”柏暝羽手起手落,动作利索干脆,把皇上打晕,从皇上腰间拿出兵符。

    他举起兵符:“众将士听令,护送皇上离开这里。”

    柏家把能燃的东西点火,朝他们扔过去。

    他们被火击中,心口烫烫的,后退几步,身旁的兄弟衣服有被火沾上,火势一路攀升,浑身瞬间烧起来。

    缺口打开了,他们握住剑,护送皇上离开这里。

    昆王见皇上要离开,着急的说:“快,放箭。”

    柏暝羽拔出长剑,挡住他们的进攻,护送皇上离开,见皇上平安离开,轻功落在昆王面前。

    昆王大刀砍向他,他身影灵活闪过。

    大刀在地面滑动,摩擦过碎石,闪着星火,刀身变得滚烫。

    他抬起刀连续进攻,柏暝羽脚尖踹向刀身,‘铛’刀身撞击他胸口,发出巨大声音,他后退了好几步,嘴角渗出血。

    昆王擦过嘴角上的血,浑身抖擞:“本王许久没遇过势均力敌的。”

    军师拉住他手臂,劝道:“王爷,此时不是比武的好时机,还是快撤吧。”

    昆王不甘心的说:“老子都来这里了,必须砍下这南王的头,再杀了皇上。”

    “青城是大硕的地盘,皇上一旦离开,就不好再抓了,现在撤退,等下次机会。”

    昆王推开他:“废什么话。”

    卞昔看着他们打起来,悄悄离开帐篷,此时皇上晕了,是下手的好时机。

    他沿着路边的尸体,找到他们的藏身地,在不远处的坡上,皇上靠着树休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他从衣袖拿出匕首,朝皇上走过去,蹲在地上,摇晃了下皇上的身体。

    “皇上,你醒醒。”

    卞昔把匕首挪到他脖子底下,贴身伺候皇上的宝顺打了水回来,他们跑出来太匆忙,什么都没拿,现在连水都没有。

    宝顺往回走,看到卞昔的动作,顿时身体僵住,不知道该不该喊。

    这些人里有没有他的人,如果有,他一喊就必死无疑了。

    卞昔察觉到视线,抬头看了眼,眼神恶狠狠的警告他,不许喊,不然他就死定了。

    宝顺背过身去,佯装什么都没看见。

    卞昔手握紧匕首,一刀刺入皇帝胸口,拔出的时候,见血没有流出来。

    他撑开皇帝的衣服,瞧见伤口迅速愈合,怎么会这样,难道爹还没死。

    不过这一下,爹肯定没命,这一次就没人再护着他。

    卞昔手拽紧匕首,想要再下手,身后却传来柏暝羽的声音。

    “皇上怎么样了?”

    李子玉那个废物,这么多人,连柏暝羽都搞不定,要他们有什么用。

    卞昔收起匕首,此时不是下手的好时机,他杀了皇帝,他也活不了,他做了这么多,就是想卞家从此脱离皇室,他还不想没命。

    他站起来;“来人,南王竟敢对皇上下手,把他抓起来杀了。”

242 差不多行了

    柏暝羽冷笑了下:“卞将军是不是着急了点,如若不是你蛊惑皇上,柏家军怎会损失那么多人。”

    “南王,你少给本将军戴帽子,这些都是皇上做的决定。”

    众将士手里握着刀,神情犹豫看着他们争吵,这两人,他们该听谁的。

    这时,树底下传来细微的轻咳声,宝顺急忙跑过去,蹲下,扶起皇上的身体。

    这两人他都得罪不起,他也不敢不听,现在唯一能做主的只有皇上了。

    皇上捂住后脑勺,疼痛感袭来,他微闭着眼睛,想起晕倒前的事。

    他看着笔直站在那里的王兄,很好,他还有胆子回来。

    “南王,你竟敢对朕动手。”

    柏暝羽毕恭毕敬的说道:“皇上这只是权宜之计,昆王的目标,一直都是皇上的命,皇上的命关乎整个大硕,不得马虎。”

    宝顺察觉他想要站起来,手臂用了些力道,皇上站起来,张开手臂,看到胸口布料有块破了,除此以外,他没有任何不适。

    就当他说的是事实,但他也是要面子的,当着士兵的面把他打晕,这以后他还怎么发号施令。

    “军营那边怎么样了?”

    “已被昆王毁了,那地如今不安全,还是另外找地方支帐篷。”

    于从赶到这里,跪在地上:“粮食救出一批,另一批被火烧了。”

    柏暝羽询问:“城中的粮食还能坚持多久?”

    “一周左右。”要是按照之前的人数,也就几天时间。

    柏暝羽恳请:“皇上,如今解决粮食之事要紧,还是尽快送信回京城。”

    皇上自己饿肚子都受不了,又怎么会让众将士饿肚子,于是开口:“朕即刻就书信一封,调粮食。”

    卞昔见他们有商有量,和谐模样,忍不住插句嘴。

    “皇上,南王虽说是情急才伤了您,但众将士都看到了,南王此等行为如若不处罚,如何服众?”

    皇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这种行为不能助长。

    “来人,把南王带去杖责二十。”

    活下来守在这里的多半都是柏家军,他们不服的说:“皇上,如若不是王爷情急之下而为,恐怕此时皇上早就没命了,这都要罚,天理何在。”

    有一个人发声,后面的人胆子就大了很多:“对啊,不能罚王爷。”

    皇上蹙眉,露出为难的样子,军心要稳,但他这行为万不能助长。

    柏暝羽恭敬的说:“臣,自愿领罚。”

    他脱下铠甲,笔直的站在那里,于从握着棍子,迟迟下不去手,以往都是王爷处罚他们。

    卞昔见他的人掌棍,还怕下手轻了,卞昔一把抢过棍子,扬起,重重落在他身上。

    柏暝羽眉头都不皱一下,卞昔觉得打轻了,于是用了更大的力。

    棍子打在他身上,瞬间断了两节。

    皇上觉得这有些过了,轻咳了声说道:“差不多行了。”

    卞昔明白皇上的意思,剩余十几棍,他没很大力,但也能好好教训柏暝羽一番。

    夜幕降临,他们在原地休息,他上衣进退,趴在树干上,于从拿着药处理他伤口。

    看到王爷身上的淤青,他顿时觉得他们之前挨的处罚只是小打小闹。这也太严重了。

    卞昔见大家都在休息,悄悄的往树林深处走,他摊开手心,信鸽闻到味道,立马飞落,站在他手臂上。

    他把信塞进信鸽腿上,扬了下手臂,信鸽立马朝天空飞去。

    做完这件事他警惕的看向四周,确定没人才往回走。

    信鸽还没飞出这片树林就被射杀了,暗卫取走信鸽里的信,离开了原地。

    柏暝羽身上伤口处理完,他拉起衣服穿好,往树林走去,暗卫双手递上信。

    他摊开看了眼,于从凑过去:“之前王爷就怀疑军中出现内鬼,没想到这内鬼职位这么大,难怪每次战每次输,折损了不少柏家军。”

    柏暝羽皱起眉头:“此事没那么简单,如果他背后没人,如何下这么大盘棋。”

    “那王爷,我们该如何做?”

    “盯紧他。”柏暝羽开口。

    他派出暗卫护送京城运出的粮食,他担心会有人朝粮食下手。

    这次战争之后,双方休养生息,像是说好,谁也不出手,粮食消耗的比原先算好的要快。

    原本一周的粮食,三天就吃完了,他们除了满足军中需求,还接济城中灾民。

    这天,于从来灾民区送粮食,沈知月见这量缩水了:“是不是粮食不够了?”

    于从抿紧嘴唇,此事是军中之事,不便告知外人。

    沈知月见他这样子,就知道是真的,于从离开后,她带人去山里看看有没有可以果腹的东西。

    她不小心踩空,摔下坡,于清看到,身体一跃跳下去,扶住她手臂。

    “小夫人,你没事吧?”

    沈知月动了动手脚,没什么问题还能走,就是腰有点疼,她眼神无意扫过地面。

    她蹲起,拿起叶子查看,这怎么有点像土豆叶啊,真是感谢有个种地的爸妈,她从小就识得五谷杂粮。

    沈知月刨着土,拎起拳头大的小土豆,满满一窝,这里真的有土豆,这下他们有救了。

    于清从未见过这东西:“小夫人,这是何物?”

    “土豆,这个饱腹感很强,我们有救了,快挖。”

    这一片长了很多土豆,他们收了满满两箩筐,于清背着和她一起去军营里。

    她跑到柏暝羽面前,伸手抱住他:“你怎么都不来看我,我好想你。”

    她来军营特地男装打扮,远远就看到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吸引了军中士兵的视线。

    沈知月手放在他后背,时不时挤压,弄到他伤口,忍不住皱起眉头。

    于从看着都疼,王爷这还不说,他忍不住说:“小夫人,王爷受伤了,您摁着他伤口了。”

    沈知月急忙松开手,奶凶的模样:“于从,你不是你没保护好王爷?”

    于从张了张嘴,看到王爷警告的眼神,选择什么都不说,哪里是他没保护好王爷,明明是王爷主动受罚,他根本拦不住。

    沈知月见于从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推着他帐篷,开始扯他衣服。

243 换根粗点的棍子过来

    柏暝羽握住她的手:“这才几日不见,月儿这般热情。”

    她可没在荒山野岭做这种事的癖好,她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是不想给她看伤口,她偏要看。

    说好保护好自己的,他做到了吗,他就是想英年早逝,好让她守寡。

    沈知月松开他腰带,强行扯下他衣服,看到他后背棍棒痕迹交叠,伤痕累累,淤青还特别明显。

    面对这么生猛的她,柏暝羽根本招架不住,后背露了一会儿,他就拉起衣服,动作利索的系上腰带。

    他转身,对上她含泪的眼眸,他心疼的捧着她的脸,指腹擦过沾到她脸上的泥巴。

    “伤都已经好了,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变小花猫了?”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受的伤?这可不像是在战场上受的。”

    柏暝羽温柔的说:“无碍。”

    “伤在你身上,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也疼。”她委屈的说着,眼泪跟着落下来。

    他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身体,非得弄得伤痕累累,才能表达他对大硕的忠心吗。

    “别哭,本王看着也疼。”

    “你说不说?”

    于从端着茶水进来,见他们气氛不太对劲,放在茶之后,就立马转身离开。

    沈知月开口:“站住,于从,你说,他身上伤怎么来的,你别看他,我让你说,你就说。”

    于从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小夫人的威严,他低头,回避王爷的眼神,把卞昔打王爷的事情说出来。

    沈知月在烧火的地方,拿起一根比较粗的棍子,直冲军营:“谁是卞昔,给我出来。”

    卞昔从帐篷走出来,看到是个生面孔,拿着棍子气势汹汹的,这是来寻仇?

    “你是何人?找本将军何事?”

    她二话不说直接一棍子过去,卞昔被打蒙,回过神来,指着她:“你竟敢袭击本将军,来人,把她抓起来。”

    “我正要去见皇上,刚好。”

    士兵上前押着她,于从想上前办了他们,但被沈知月眼神警告了。

    他求助王爷,见王爷波澜不惊的模样,便停住动作。

    柏暝羽看着她被押着走,嘴角露出笑意,真没想到娇气的夫人还有这一面,幸好没用在他身上。

    皇上看到熟悉的面孔,瞳孔震慑了下,恍惚看到了当年倩雪姨的影子。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倩雪姨据说逃出教坊司被人追杀,已经死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好心放过她,她却用真颜来这里,是怕天下百姓不知道,她还活着吗。

    青城离京城山高水远,这里的人,从未见过她的样子,有什么好怕的。

    卞昔是见过她女子模样,男子还是头一次,并未认出。

    “知道你们缺粮食,来雪中送炭,本来还想教教你们厨子怎么做这个菜,现在看来免了。”

    皇上看向身旁的宝顺,他立马弓着身子上前,详细说她在军营里做的事。

    没想到军队里这么多人,最后要靠她度过难关,但他又怎么能认。

    士兵陆续进来,见到帐篷里这么多人,不敢说,又退出去。

    皇上见这两个人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隐瞒的。

    “说。”

    “皇上,粮食到山路,车子侧翻,整车的粮食全部摔下万丈悬崖。”

    “皇上,这几日去偷袭,昆王像是知道城中粮食储备不够,每次打的差不多就撤,他像是要困死我们在城中。”

    皇上没听到一个好消息,脸色变得很难看,连茶也喝不下去了。

    “一群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快去找粮食。”

    柏暝羽担心她会吃亏,就一直站在门口,听到士兵说的话,立马闯进帐篷。

    “皇上,事已至此,应该找最近的城池借粮食。”

    皇上铁青着脸:“之前骑云国的王上答应的好好的,没想到一听到我们连连败退,这会儿倒是无声无息起来。”

    小人,全都是小人!!

    他通过战争看到了人心,他坐在高位,所有人都顺着他,倘若一败,这些人的嘴脸指不定多难看。

    要想这些人永远臣服在他脚下,他就必须变强,强到无人能欺负。

    在这刻,那颗曾经一心为民的心悄然发生了改变。

    帐篷里有恩怨的两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心意。

    卞昔盯着她,心里猜测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皇上听消息却不避着她。

    沈知月昂首挺胸,一听这消息,她现在可是气势十足。

    在调来粮食之前,军中将士还真是只能依赖她送吃的。

    皇上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目中无人的开口:“我来送吃的,只是怕王爷饿着,其他人我可管不着。”

    她转身吩咐于清:“以后送吃的,只送王爷一份,其余的都留给落难的百姓。”

    于清狐假虎威:“是,公子。”

    皇上脸上有点讨好的意思,但想到自己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做这件事。

    “你什么条件?今日你若帮了我们,等回了京城,朕赏你千两黄金。”

    本来就是想打他几下出气,谁让他下这么重的手,柏暝羽那么能抗揍的人,身体都成那样了,可见他用了多大力。

    但现在机会就摆在她面前,那她得好好珍惜,必须打到爽为止。

    “主要了解王爷身上的伤之后,就觉得你们没一个好东西,不配吃我辛苦找的食物。”

    皇上眼神落在卞昔身上,原来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好一个替夫出口气。

    他轻咳了声:“卞小将军,朕说过差不多就可以了。”

    卞昔明白皇上的意思,将士不吃饱,哪有力气打仗。

    在粮食还没抵达青城,这份气他必须受着,他双膝跪下,垂下的眼眸却透着不甘。

    “既然这位公子想给王爷解气,那就尽管来,臣绝不还手。”

    沈知月顺着他话应下:“诶,这就对了。”

    她盯着手里瘦不拉几的棍子,刚开始想趁其不备,就随手抽了根,现在看看,挺不合适的。

    “于清,干嘛呢,换根粗点的棍子过来。”

    这货像是早有准备,出去一会儿,就拿了根更粗的棍子进来。

    沈知月接过,重重落在他身上。

244 带上来

    没打几下,她手就有点累,气很喘,这要是停,都不够赔柏暝羽的。

    沈知月把棍子杵在地面,望向身后的人:“于清,你来,我不喊停,不许停。”

    她看到一边有张空椅子,也不管是不是有主,直接坐上去休息。

    于清想到他敢欺负王爷,连带手上的动作都重了些,一下,两下。

    卞昔能感觉到她下手力道不足,应该不是个练家子,但就凭她身边的侍从竟和南王身边的贴身侍卫是双生子,可见他们关系不一般。

    可整个京城并没有传出南王对哪个公子这般重视,于清的棍子又再次落在他身上,他闷哼了声,这是下死手。

    卞昔转身,手臂挡住,用力推开:“本将军是让这位公子打,并没有答应能让别人动手。”

    皇上站着,从宝顺手里拿过茶细品,一副不管事的样子,之前他是这么说的。

    沈知月晃动酸胀的手腕,没想到这人这么贱,竟然主动要求她打,那她就不客气了。

    她要站起来的时候,柏瞑羽握住她的手,让她不要继续了。

    沈知月一把甩开他的手,不行,这人打他那么重,养了几天,伤口还那么触目惊心,她不多打点,真是便宜他。

    她夺过于清手里的棍子,用力打在他身上,她虽然力气不大,但耐得住,从天亮打到天黑。

    夜幕降临,她跟着柏瞑羽回到帐篷,他往她肿起的手腕抹药。

    这药有点刺激,疼的她忍不住抽了下,柏瞑羽强行摁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现在知道疼,刚才不是挺勇的吗,她还是太娇气了。

    于从端着茶水进来,掀开帘子的时候,她看到卞昔斜对面光着膀子上药,她有些洋洋得意。

    “于从,把帘子掀开。”

    于从看了眼王爷,确定要掀开这帘子?这要是王爷对小夫人做点什么,那可就全看见。

    柏瞑羽倒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给于从使眼色,于从立马掀开帘子。

    沈知月用好的那只手朝他挥挥,嘴角露出笑意,多少有些挑衅。

    她开口说道:“我只要看到他比我惨,我就不疼了,尽管上药。”

    柏瞑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她看着光着膀的卞将军,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于从留意到王爷脸色不好,顺着他们两人视线看过去,刚好瞧见卞将军把帘子拉下。

    他也急忙跟着把帘子拉下,身体慢慢慢慢往外退,希望王爷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于从,端盆温水上来洗眼。”

    沈知月瞧见他脸色,十有八九猜出来,她语气平静:“洗眼睛得用眼药水,普通温水不行。”

    柏瞑羽放下她的手,捏住她下巴步步逼近:“看了本王,还想看别的男人?”

    “我没看他身材,我这是在膈应他。”

    “那你跟本王说说,你都看到了些什么?”柏瞑羽充满挑衅的眸子。

    沈知月有些赌气,不是说了,她没有看,懂了,王爷是要哄啊。

    “他身材根本就不及你万分之一,你的我天天看,不会有错的。”

    她好好的那只手,有些不安分的往他腰间探。

    柏瞑羽抓住她好动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月儿今日所做之事,本王很欢喜。”

    沈知月又发现了他一个秘密:“你还喜欢女强男弱的戏码,喜欢别人保护你。”

    于从眼睛望着帐篷顶部,他现在真想自己是瞎的,这样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话说,洗眼的水还要吗?

    下一秒他变得很严肃:“但你不必为本王出头。”

    他所受棍刑,不过是权衡利弊,不想军心不稳,回京后,他会讨回来的。

    沈知月反握住他的手:“但我见不得你委屈,你堂堂一个王爷,受这等窝囊气,以后我走出去,岂不让人笑死。”

    “有本王在,谁敢笑你。”

    “于从,出去吧,我要跟你王爷做点羞羞的事情,不宜观看。”

    沈知月余光见着他,真是碍眼急了,忍不住打发他走人。

    于从听到小夫人吩咐,也不管王爷答不答应,先离开这里再说,他走出帐篷,感觉空气都是清香的。

    沈知月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这段时间,你明知道我在哪里,可你都没来找我,你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想跟我说的吗?”

    柏瞑羽手托着她的腰:“那月儿想听什么?”

    沈知月吻上他嘴唇,她很想他,很想。

    他箍住她身体,加深这个吻,情到深处,两人身上的衣服逐渐乱了。

    沈知月喘着气,手抵着他胸口:“不行,我还得教你军中大厨做土豆呢。”

    “他们自然是会研究。”

    他将她身体托起,往床方向走去。

    她手抵着他:“柏瞑羽,我手还伤着呢。”

    柏瞑羽把她受伤的手摁在脑袋上面,一只手操纵全局……

    饭菜的香味从帐篷里传出,夜渐渐深了,大家开始围在一起吃饭。

    皇上实在受不了军中的伙食,没什么胃口,便坐在椅子上看兵书。

    而卞昔今日被人打了,心情特别的不好,也不怎么想吃。

    他拱着受伤的身体,掀开帘子,看着柏瞑羽的帐篷,总有一天,他会让南王跪在他脚下。

    入夜士兵回到帐篷休息,只留下部分守夜,柏瞑羽听到窗外有动静,猛然睁开眼睛,看向怀里酣睡之人,眼神泛起暖意。

    他手轻轻从她脖子下抽出,穿上衣服走出去:“事情怎么样了?”

    “回王爷,找到卞老将军的尸体,不过不是在昆王营地,而是在皇上之前扎营的地方。”

    “可有将尸体带来?”

    “带回来了,王爷,直接交给皇上吗?”

    柏瞑羽见皇上帐篷还亮着灯,并没睡,于是前去帐篷:“皇上,臣的人找到卞老将军尸体了。”

    “快带上来。”

    外面的人听到,连忙把尸体抬进去,此时尸体已经有腐烂迹象。

    皇上闻到味儿,忍不住捂住鼻子,柏瞑羽掀开白布亲自验尸。

    “卞将军胸口中了两刀,第一刀偏了,没有致命,第二刀时隔几天,一刀毙命。”

    可这几日,卞昔和他们都在一起,这第二刀来历真就有些难查了。

245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朕?

    皇上听着他说的话,中了两刀,时隔几天时间,他忽然想起,在树林里,他胸口布料被划破,但他却一点事都没有。

    想来,想杀他的人,就在那天那堆人里,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打他主意。

    “卞老将军尸体在何处发现?”

    “就在皇上青城外扎营的地方。”

    皇上一听,顿时大悟,卞老将军失踪那日,就是出事之时。

    这时候谁说的最多,就越可疑,他开始想起卞昔的说辞。

    卞昔竟然这么狠,对自己父亲都能下得了手,但他不到最后,仍是不会轻易动卞家的根,他不行,那就杀了,让他孩子顶上。

    大硕每任皇帝要是都能和卞家的人达成血契,他们就能有两条命,卞家的人死不足惜,但皇帝的命可就金贵了。

    柏瞑羽并不知道卞老将军为自己儿子杀人的事,和皇上提前达成血契,用余生为皇帝续命。

    皇上严肃地说道:“此事不必再查下去,目前最重要的是应付昆王。”

    “军中早有叛徒,昆王才迟迟未拿下。”

    而他劫走卞昔通向外面的信,昆王还能这般算计,要么料事如神,要么背后还有帮他的人。

    如若此次帮他的人是凤军,那皇上的命可就危险了。

    皇上伸手制止他:“王兄,朕此次来是亲征,不杀了昆王,朕是不会回去的。”

    人都到这儿了,绝不可能轻易离开,不然他再此之前受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皇上,为了您的安全,你现在应该即刻回京。”

    京城可是皇上势力聚集地,这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贸然出手。

    但在这儿,如若皇上一死,便可嫁祸给昆王,这样一来,倒也神不知鬼不觉,好深的算计。

    知道卞昔目的,就知道如何对付他,他不足为惧,他身后之人才是狠角色。

    “皇上,如今还是保命要紧,昆王原本可以攻城,可为什么选择围困。”

    因为他清楚城中情况,知道粮食根本运不进来,他这样围困,他们不出多少日都会死。

    他的命只是顺带,皇上的命才是主要的,他从昆王态度中猜测出来。

    如果他知道这么危险,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

    还是说王兄知道老王爷死的真相,从一开始就和那些贼人勾结里应外合,现在不过是在他面前演戏,想让他赶走所有能用之人。

    “王兄,你真是一心为朕吗?”

    “臣,对天下百姓无二心。”

    皇上一心为民是个好皇帝,对百姓来说是福音。

    皇上听着他的坦白,对天下百姓无二心,可对自己有二心是吧,他的话到底还能信几分。

    “王兄……”

    他快要说出老王爷真正死因时,脑袋一麻,意识到身处高位,不能随意说出真相。

    “皇上,臣会派人护送您会京城,这里就交给臣处理。”

    “朕说了,不会离开,这些人如若冲着朕来,王兄又怎么确定这一路回京太平。”

    柏暝羽抿紧嘴唇,他不能确定,但总比在这里安全,卞昔已经不是他们的人,外加一个昆王虎视眈眈。

    皇上见他犹豫了,继续劝道:“连王兄都无法保证,朕是不会离开的。”

    柏暝羽还想说些什么,皇上却背过身去:“朕累了,需要休息。”

    他知道这件事没得谈了,便行礼退出帐篷。

    皇上确定他离开,才出帐篷,皇上走进卞昔休息的地方,就定定的站在床边,看着趴睡的他。

    宝顺见皇上进来,他还在睡觉,这像什么话,上前正要喊醒,却被皇上伸手制止了。

    这番动静惊扰在睡觉的卞昔,他抓起床边的剑,刺过去。

    皇上躲开他攻击,宝顺尖细的声音响起:“大胆,你竟敢刺杀皇上。”

    卞昔立马扔掉手里的剑,强忍着疼痛,俯身行礼。

    “臣不知皇上进来,请皇上恕罪。”话音刚落,他跪在了地上。

    宝顺点燃他帐篷中的蜡烛,看到皇上示意,便离开了。

    皇上俯看跪在地上的他:“卞昔,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朕?”

    卞昔脑袋快速反应,都怪军医的安神汤,说什么止疼,现在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臣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皇上冷冷的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弑父,卞老将军的尸体就在青城外扎营的地方,你是没想到,你挖好坑埋了卞老将军,他竟然还能爬出来吧。”

    卞昔瞳孔微微放大,父亲竟然爬出来了,想必尸体已经交到皇上手里。

    他连连磕头:“皇上,臣真得不知道这件事,还是听士兵通传,才知道父亲死在昆王手上。”

    “何须再狡辩,朕胸口上破掉的布料,就是你想杀害朕的证据。”

    他拿过桌面上的长剑,抵在卞昔脖子上,还有何话说。

    卞昔眼眸沉下,想着该怎么活命,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他正愁想不到法子而心底烦躁起来,皇帝怎么可能会放过想杀自己的人。

    皇上却在这时候开口:“如若你肯回头,朕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卞昔立马顺着他的话说:“皇上,臣也是一时被昆王蒙蔽,毕竟他许臣一个锦绣前程。”

    “你若归顺朕,朕也可以给你。”

    他们只需要在这里达成合作便可,离开青城,他还是要死。

    他不允许任何背叛者留在身边,这些动歪心思的人都该死。

    卞昔和皇上心思一样,只需要当下活命即可,等到昆王杀了皇上,他就能无所顾忌的活着,不必再背负任何人的命。

    “皇上,臣知道错了,臣誓死效忠皇上。”

    皇上见他识趣,扔下手里的剑,走出帐篷。

    次日,沈知月翻身,感觉浑身酸痛,她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便是浓眉如墨,精致五官,骨节线条流畅侧颜暴击。

    她嘴唇微张,咬住他下巴,使了点力。

    放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往怀里摁,沈知月松开嘴,柏暝羽声音透着慵懒。

    “再陪本王睡一会儿。”

    “我还有好多事要做,不能陪你。”沈知月尝试推开他。

246 这饭不吃也罢

    ·柏暝羽箍着她,将她摁在怀里:“月儿出来一趟,感觉比本王还要忙。”

    沈知月笑眯眯的说:“业务需要。”

    他翻身压住她:“本王还就越不想放过月儿。”

    唔,唔唔,她拍打他胸口……

    他还要部署,所以清晨只是浅尝即止,并没有多欺负她,就穿上衣服离开帐篷。

    沈知月身体很是疲惫,但脑子里却总觉得有点不够,就像是她才刚醒进入状态就没了。

    她拉起被子盖住脑袋,想着还是睡一会儿觉吧。

    一觉睡醒刚好到饭点,她醒来的时候,走出帐篷四处没见到人,便直奔军中厨房。

    她看到昨天送来的土豆还放在角落里,这里的人开始生火准备午饭了。

    沈知月坐在角落里的压着帐篷的石头上,拿着刀削着土豆皮。

    她端着盘子,把一颗颗洗干净的土豆放在砧板上,利落的切成丝。

    这小时候没有开始学做饭,都切不出这功力,厨子见她刀工可以,纷纷围上她。

    “姑娘,你切的是何物?”

    “这个是从山上挖来的土豆,饱腹感非常强,耐饱,你们看着我怎么做。”

    她往锅里倒油,把切好的土豆丝放进锅里翻炒,放点醋,再放点辣椒,酸辣土豆丝完成。

    沈知月还另外做了盐焗,水煮,还有炖肉,口味五花八门。

    因为这土豆之前闻所未闻,他们只当是这里的特色,她没炒好一道,厨子都会尝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敢给军中大老爷们吃。

    味道爽口,特别是这个薯条,口感酥脆,他们难以相信,土豆能做出这么多美食。

    柏暝羽和军中的将军商量部署的事情,直到中午都没出来,皇上总是否认他的方案,帐篷里意见不合。

    卞昔听说她进了军中伙房,拖着伤口走进去,闻到味道还挺香。

    沈知月看到他进来,脸色瞬间不是很好:“这些我做的菜,可没有做卞将军那份。”

    她话里的意思,就是她做的菜,不许给他吃,一口都不行。

    厨子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不对付,在一旁帮忙没说什么。

    卞昔笑了下:“公子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何必把本将军当成敌人?”

    沈知月一脸无所谓的说:“我真是笑了,我是觉得有些人压根就不配吃我做的饭菜,你是不是敌人我就不知道了。”

    卞昔没想到她伶牙俐齿,三两下就把脏水往他身上泼,他忽然想起皇上来帐篷找他的事情。

    他激动的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本将军自然是对皇上忠心耿耿别无二心,你要是在这里乱嚼舌根,本将军会毫不留情拔了你的舌头。”

    “我真是够怕的,你们现在吃喝都靠我,你哪来自信能拔我舌头。”她一点都看不上。

    卞昔气急了,眼下困境,真是小人得意,罢了,这饭不吃也罢。

    “本将军好心好意来帮忙,你却不领情,真以为本将军不敢拿你怎么样。”

    沈知月伸手:“您还是别来帮忙了,我怕你对我心生怨念,往我做好的菜里下点什么东西,我到时候十张嘴都说不清。”

    卞昔捏着手心,像是自己准备要做的事,被她发现,心虚到蓦然愤怒。

    “狗咬吕洞宾。”他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沈知月在他身后喊道:“那我也是吕洞宾。”他才是狗。

    卞昔从帐篷离开,全程黑着脸,路过的士兵向他行礼,都不敢逗留,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火上身。

    到了饭点,士兵陆陆续续进来打饭菜,他们都是就地取材拿荷叶装饭,用树枝做筷子,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他们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吃饭,沈知月打了两份回到帐篷,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柏暝羽回来。

    “于清,王爷到底去哪儿了?”

    “在和皇上商量事情。”于清恭敬的说,王爷离开帐篷时吩咐过了。

    “这都到饭点了,有什么话不能吃完饭再谈,我去找找他。”沈知月走出帐篷。

    只见皇上身边的太监,端着饭菜走进帐篷里:“皇上,今日伙房有了新菜色,您尝尝。”

    宝顺知道皇上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军营里的饭菜肯定不合口味,这段日子除非皇上实在饿的受不了,才会勉强吃一口,不然绝对不吃,这出来一趟,皇上都瘦了一圈。

    柏暝羽见皇上要用膳,恭敬行礼便离开了。

    皇上喝了口茶,看到今日打的菜却是没见过,他拿起筷子尝了口,味道不错,他陆陆续续把饭菜吃完。

    “这是何人做的菜?”

    “回皇上,听厨子的说,是王爷身边的小公子。”

    昨天她打卞昔的事情,几乎传遍了整个军营,也让卞昔颜面扫地,报应来的如此之快,他们心里都大喊痛快。

    皇上有些不可置信,她竟然有如此手艺,他现在有点想把她留在军营了。

    每日帮他改善伙食,倒也令他舒心,这是这么多日以来,他最舒心的一次。

    他坐在椅子上喝茶:“你觉得南王说的偷袭法子怎么样?”

    宝顺有些受宠若惊,急忙跪在地上:“奴才来这儿,就是来伺候皇上的,哪儿懂这些。”

    “你这动不动就跪的老毛病,怎么和你干爹一样起来吧。”

    明明他们是离他最近的人,可往往却是一问三不知,真是没劲。

    他挥手示意可以下去了,他躺在榻上小憩。

    京城支援还没来,要是偷袭不成功,把这些人再搭进去,他就没有任何谈判的底气了。

    困在这青城和等死没什么区别,可若是成功,这倒是一条破釜沉舟的路。

    眼下唯一的问题,他身边没有可信的人,卞昔明确和昆王勾结,如果让他带兵,这万一带兵投降,他岂不是到了艰难境地。

    他目前还不确定王兄的心,到底向着哪边。

    柏暝羽回到帐篷,就看到她在外面站着,他询问:“你怎么来了?”

    “等你吃饭啊,我做了很多好吃的,你尝尝。”

    她拉着他的手走进帐篷,他拿起筷子尝了口,味道很不错,她一个商贾小姐,有这厨艺,想必是经常下厨。

247 今夜恐不太平

    第一次在地牢见到她,就知道她在沈府过得不好,只是没想到这么不好。

    柏暝羽伸手把她抱到腿上:“月儿,你在沈府受了很多苦?”

    沈知月想了下:“是受了挺多苦的,不过都过去了,快点吃,再不吃就凉了。”

    这时,一个小兵闯进来:“王爷。”

    入眼是王爷抱着那位娇弱公子,他迟疑了,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进还是该退。

    于从冷不丁的在旁警告道:“眼睛要是不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就直接挖了。”

    小兵吓得急忙跪在地上:“王爷饶命,属下什么都瞧见。”

    “滚出去,下次通传再进来。”于从冷冷说道。

    小兵立马走出去,站在门口忽然想起他来的目的:“王,王爷,皇上叫您去一趟。”

    沈知月望向门外的小兵:“王爷还没吃放,让皇上等着。”

    现在这里,她说了算,如果皇上连饭都不给人吃的时间,那她也没必要往军营里送食材,反正她丈夫也吃不到。

    小兵被刚才的画面狠狠震到,久久回不过神,听到她的话,直接就那么跟皇上转述。

    皇上听着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下,真不愧是南王小夫人,没规没矩,但就是令人讨厌不起来。

    柏暝羽知道是她做的菜,塞了几大口,打算离开帐篷,不想让皇上等太久。

    沈知月把他摁回位置上:“跟你在一起久了,知道你的饭量,吃饱了再去,天大的事,也得等人吃饱再说。”

    “月儿,不可对皇上无礼。”

    “柏暝羽,你今天不把这饭菜吃饭,晚上就别搂着我睡,老娘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柏暝羽见她是越发没有规矩了,竟然敢威胁他,他心里虽然念叨几句,但身体还是诚实的坐下,拿起筷子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

    沈知月坐在一旁,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酸辣土豆丝,真的好满足。

    这薯条没有番茄酱就是差点意思,她不怎么爱吃,就把薯条全部夹到他碗里。

    和他相处久了,她发现他身上没有贵族公子挑食的毛病,他们此刻的相处模式,特别像平常情侣,她不喜欢吃的,他都会照单全收。

    今天的米饭煮的有些结锅巴,吃起来特别过瘾,柏暝羽把荷叶上的饭菜吃的很干净才站起来。

    “月儿,本王去去就回。”

    沈知月花了点时间,把饭菜吃饭,伸了伸懒腰,倒了杯茶喝起来。

    她没有负担过这么多张嘴的伙食,不知道粮食会消耗的那么快,一大框的土豆用的只剩一点,看来她还得去找点吃的。

    沈知月回到落难百姓临时搭建落脚地:“各位,去把田里的土松一松,准备种菜。”

    她要给这些百姓种点土豆,还有蔬菜,他们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可能几个星期之后就要走了,他们走了,这些百姓也要生活,她想着种点食物在这里留给他们。

    他们开始拿起工具去锄地,沈知月和一些熟知山里地形的乡亲上山挖野菜。

    索性青城只是被战争毁了住所,没有遇到大旱,食物还是很充足的。

    只是人多,这满山的食物总有一天也会被消耗光,到时候就真不知道该吃什么了。

    柏暝羽走进帐篷行礼:“皇上。”

    “晚上的偷袭,朕亲自领兵。”

    “皇上,此行还是有一定危险的。”他开口说道。

    皇上制止他在说下去,现在他只信自己,其他人他一概不信。

    夜渐渐暗了,他们一群人从山上下来,沈知月把食物发下去,剩余的都带去军营。

    来到军营,看到他们整装待发,往外走,她随便拉了个人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军事机密,小公子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沈知月来到皇帝的帐篷,见门口没有士兵守着,她一把新开,里面空空如也。

    看来是去偷袭了,这些人一走,军营彻底空下来,沈知月担心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后备空虚,敌军趁机占领。

    沈知月走进厨房,叉着腰,伙房的兵也是兵啊:“等下你们去守皇上的帐篷,还要巡逻。”

    他们面面相觑,这不是他们的活儿啊。

    沈知月轻咳:“王爷吩咐的,你们尽管照做,做出点样子。”

    “好的,小公子。”

    他们放在手头上的工作,开始按照她说的去做,柏暝羽骑着马护在皇上身边,总觉得这一路太过顺利。

    他有些不太放心军营:“皇上,臣回军营看看。”

    皇上盯着他,让来偷袭的是他,现在要提前离开的也是他,难道知道此行必定危险,所以先走一步。

    王兄当真和昆王勾结,枉费他的信任:“此行你也是主力,不可离开,都到这儿了,觉不能打退堂鼓。”

    此时昆王的人潜伏在他们军营附近,盯着巡逻的兵开口:“不是说皇上带走所有的兵,是不是你们看错了?”

    “不会有错,所有主力军都带走了,军营这时候正是无人的时候。”

    昆王李子玉用力拍了下他脑袋:“这就叫无人,是你瞎还是老子瞎。”

    “这。”

    手底下的人确定没有看错,但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走光了的。

    于清看向四周,觉得今夜过于安静,于是走进帐篷里:“小夫人,今夜恐不太平,属下还是先护送你离开。”

    沈知月看向他:“你的意思昆王有可能来攻占这里是吗?”

    “不知道,属下还是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沈知月伸手:“如果这些人就埋伏在附近,我是根本出不去的。”

    她靠近于清小声的说着自己的计划,他们现在最好还是玩心理战术,拖到柏暝羽他们回来。

    他们来到军营,发现只留下少两人,昆王不知所踪,皇上拿着剑刺进一个人的胸口,愤怒的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他的人里肯定有人向昆王通风报信,他们通通该死。

    柏暝羽看到帐篷里没人,骑上马原路返回,心里念着,希望月儿没有在军营里。

    沈知月拿着装酒的碗敲打桌面,粗着嗓子说:“弟兄们,少喝点酒,王爷说了,守在这里防人偷袭。”

248 吓得腿软

    于清学着她,大点声音:“诶,漫漫长夜,不喝点酒如何度过。”

    沈知月开始压低声音:“你信不信即便老子喝一坛,谁敢偷袭,老子照样能杀干净。”

    昆王距离不是很近,声音忽大忽小,听的不是很真切,但隐约听着帐篷里好几个人在。

    昆王没想到这些人还留有一手,两军交战他损失的兵也不少,又留了部分在营地里当鱼饵,此时这些兵,是仅剩的主力军,他不能再冒险,想要再观望。

    沈知月拿起酒杯撞击桌面,碗发出好几种声音,屋内黑漆漆,靠着皎洁的月光,看清手里的酒杯。

    行军打仗为了防止偷袭,这是惯用伎俩,让偷袭者以为军营里无人。

    昆王听着杂乱的声音,更加不敢贸然上前,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马蹄声,昆王派人去看怎么回事。

    小兵去探了探情况,回来禀告:“王爷,南王回来了,不如还是撤吧。”

    柏暝羽下马,直奔帐篷,在帘子拉开瞬间,于清拔出了手里的剑,砍向来人。

    柏暝羽警惕躲开,掌心击向剑柄,剑朝于清腹部弹去。

    在于清躲开的时候开口:“是本王。”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手里的酒掉落在地面,碗落在地面碎了一地,沈知月扑进他怀里。

    明明是秋天,凉爽的季节,可她浑身都是汗,连手心都是冷汗,她多害怕心理战术对他不管用。

    他要是突然进攻,这些人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柏暝羽手托着她的腰:“可有受伤?”

    “没有,就是太害怕了。”她第一次干这种事,还好赌赢了,不然真的会死。

    柏暝羽搂着她,埋头进她颈肩,压低声音说着:“昆王很可能就在附近,保护好自己。”

    沈知月着急的说:“你也是,保护好自己。”

    柏暝羽松开手往帐篷外面走去,手握长枪,实心重的铁落在地面上,整个地都在发生震动。

    沈知月没了他的支撑,腿软的瘫倒在坐垫上,她拿起装满水的碗,喝了一大口才缓过劲来。

    这件事她还真是第一次干,现在还心惊肉跳中,她伸手擦过嘴角上的水渍。

    昆王见到他那刻才意识到,手底下的人没有说谎,他们的确大部队人马都离开这里。

    知道军营里没人,昆王也没什么好藏着的,从树丛里走出来。

    “刚才里面这是?”

    “不过是内人跟你开了个玩笑。”

    昆王眯了眯眼睛,伸手一把掀开帘子,看到里面就两人,他气愤的甩下帘子,他上当了。

    “早有听闻南王宠爱小夫人,却亲手把小夫人送去祭天,你心里有大硕,可大硕皇帝未必容得下你,不如我们合作,把大硕掀翻了,从今以后这将是我们的天下。”

    昆王说的格外激动,朝他伸出手,想要跟他合作。

    柏暝羽眼神很是不屑:“我还以为跟你合作,会有什么好处,原来只是你的一枚开辟疆土的棋子。”

    昆王着急的说:“等到天下尽数归我们,我们便可平分天下,你看如何?本王是个爱才之人,机会可就只有一次。”

    “昆王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的野心,实力跟不上,说出你背后之人,本王可以饶你一死。”

    他脚踹向长枪底部,伸手握住,指向昆王。

    这柄长枪上沾染了太多人的血,放出时,自带死人身上的阴冷,让活人畏惧。

    昆王后退,生怕长枪刺进他身体,他见南王敬酒不吃吃罚酒,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既然你不给本王面子,那就休怪本王不讲情面,来人。”昆王声音透着威严。

    草丛涌出无数士兵,他们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

    柏暝羽眼神透着杀气,他见有人上前,长枪一挥,瞬间砍下那人的头颅。

    血横着喷出落在后面人脸上,那人扬着到,瞬间被血糊了双眼,在没反应过来,头颅落地。

    昆王见兄弟折损三分之二,再这样下去,兄弟肯定支撑不住,他目光落在帐篷。

    他握着长剑闯入帐篷中,柏暝羽看见稍微分神,手臂被划开口子。

    他从腰间拔出匕首,狠狠扎进那人的胸口上,而后拔出。

    柏暝羽退到帐篷里,于清因为不敌,倒在了地上,他的长枪拦住昆王继续上前。

    昆王眯了眯眼睛,真是有趣,杀人不眨眼的战神,居然有了软肋。

    沈知月急忙扶起于清,压低声音说着:“你打不过昆王,外面的人应该能应付,走,我们离开这里。”

    为今之计只有她离开这里,柏暝羽才能不分神,于清揉着胸口,缓过劲站起来,握着长剑冲出帐篷。

    沈知月跟在他身后出去,见帐篷外至少围着上千人,她很清楚,即便于清再厉害,双拳难敌四手。

    她抓着他退回到帐篷里:“王爷回来,皇上应该也快回来了,我们等着他们来救吧。”

    于清觉得小夫人说的很有道理,等皇上回来,这些人统统得死。

    此时皇上带着人很快解决了昆王军营剩余人马,他们算是获得一次小小的胜利。

    皇上骑上马高兴喊着:“回军营。”

    卞昔挡住皇上:“皇上,臣有件事禀报。”

    皇上今夜一吐之前不快,防备心也大大降低,拉住马绳停下等他说。

    卞昔看着兄弟:“皇上,今夜弟兄们都累了,可否让他们先回去?”

    皇上挥手示意他们先走,等会儿他们就跟上,大部队整齐有序的往前走着。

    皇上等着他开口。他却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昆王在我们离开青城的时候,就已经溜进去,此时估计已经占领青城,现在杀了你是最好时机。”

    皇上听到后,害怕的后退,手指着他:“你,你不是答应和朕合作吗?”

    卞昔轻功跃起,一刀刺入他的胸口:“狗皇帝,这次再没有人能护着你了。”

    皇上抓住他的手,瞪大眼睛,下一秒失去意识。

    卞昔拔出匕首,见有血涌出来,想着上次他可真是命大,这次可不会这么走运了。

249 你,也是来杀朕的?

    卞昔骑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他正沉浸在大计已成的喜悦中。

    可回到军营发现遍地都是昆王士兵的尸体,柏暝羽拎着他的人头随手扔在地面上。

    “将士们,昆王李子玉已除。”

    众将士看着地上躺着的头颅纷纷欢呼,他们赢了,赢了。

    沈知月走出帐篷,看着此刻为战争胜利欢呼的士兵们,他们不是为个人而战,而是为天下的百姓,他们是英雄。

    柏暝羽目光落在卞昔身上:“皇上呢?”

    士兵停下声音纷纷望过去:“卞将军,皇上不是跟你在后面,怎么不见皇上?”

    “皇上想自己待一会儿,让本将军先回来。”

    他们没有任何怀疑,立马烧火,弄肉弄酒,好好庆祝一番。

    卞昔骑着马往军营外走,昆王这个没用的废物竟然失败了,他做了这么多,到最后都是无用功,他必须活着离开这里。

    柏暝羽见他行踪可疑,骑上马追着他出去:“卞将军,这是急着要去哪儿?”

    卞昔见他追上来了,立马加快速度,他们一个跑,一个追,离营地有些距离。

    柏暝羽从腰间拿出一枚铜钱,朝他弹去,铜板在树叶斑驳的小路上,准确无误的打在他胸口上。

    卞昔猝不及防摔下马,闷哼了声,打算站起来,长剑就落在他颈部。

    “说,你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卞昔盯着脖子上的剑,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保全卞家,还能东山再起。

    他讽刺的笑声回荡在山上,盘旋久久没有散去,他盯着柏暝羽,眼里毫无求生的欲望。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卞昔一掌击向他,趁机跳入万丈悬崖,柏暝羽站在崖边,看着他坠落。

    而后柏暝羽骑上马回到昆王营地,见皇上倒在地上,他把人带走回到军营。

    大家还沉浸在喜悦中,直到王爷闯入,整个军营又开始如临大敌。

    “叫军医来。”

    军医被士兵架着走进帐篷,见王爷在给皇上的伤口止血,他颤抖上前,把手搭在皇上脉上。

    他慌乱的跪在地上:“皇上情况不太好,恐有性命之忧。”

    柏暝羽有些后悔,刚才就应该直接去昆王营地。

    不过他做了那么多,最后却让他跳下悬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他冷声说着:“尽管治,剩下本王担着。”

    老葛离开军营后,他就顶替军医的位置,随军出征,到过不少地方,他们深知对方为人。

    军医说皇上情况不太乐观,那一定是十分凶险。

    他们其余人都退出帐篷,只留军医一人在里面。

    沈知月握住他的手,压低声音说着:“这不是你的错。”

    那个卞昔,她来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没想到这么大胆,竟然打皇上的注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山里的凌晨降温总是很突然,她忍不住抱住手臂,搓搓取暖。

    柏暝羽注意到她的动作,拿过于从手里的披风,盖在她肩膀上。

    “这里有本王,你先去休息。”

    皇上要是在他们手里死了,那是掉脑袋的罪,她知道,到时候他肯定会想办法保下她,可她比较贪心,她想要他们两个都好好的。

    “我在这里等。”

    这时军医走出来,不停擦着额头上的汗:“皇上的命算是救回来了,但今晚尤为凶险。”

    沈知月明白军医的意思,只要皇上熬过今晚,就能活下来。

    柏暝羽哄着她:“好了,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本王守着。”

    “好。”

    这病太多人围着也好不了,不如先一批人去休息,然后换岗守着,让他也有的休息。

    清晨,沈知月端着早餐走进帐篷,看到他拧干布上的水,擦拭皇上的脖子和额头。

    他伸手探了探,温度总算降下来了,他回头看向她,眼里的血丝就是一晚上没睡。

    沈知月心疼的说:“吃过早餐,你去睡一会儿,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还是让军医照顾。”

    在他印象中,她从未照顾过人,皇上的事情马虎不得,还是让军医来比较妥当。

    沈知月双手叉腰:“怎么,不相信我啊?我家里也有年迈的奶奶,日常照顾我还是会的。”

    多细致她就不敢保证了,这个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人,竟然默许卞昔打他,受这伤,她看就是活该。

    他可记得沈府并没有年迈的奶奶,沈老爷父母早逝,他眯了眯眼睛,心里不安的念头越发深了。

    总觉得有一天他会抓不住她,他有些紧张:“你哪来的奶奶?”

    她家的,亲的,反正跟他没关系,她爸妈到现在都不知道有女婿这件事。

    “邻居家的,你也不想想,沈老爷对我那么差劲,我能孝敬自己的亲奶奶?我不刨祖坟都是对的起沈家的。”

    更何况最后还是个便宜老爹,难怪沈老爷对她感觉说不上来的怪,行事足以说明对她的厌恶,但看到她的样子,眼神又会多一些温柔。

    不像是看她,反而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这种感觉心里很发毛。

    来一趟京城,她算是彻底弄明白了,她的爹是凤族首领,虽然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但听上去就是最大的反派。

    柏暝羽没有多细究,是他根本也不想,沈家对她坏,说不定桐镇之下有人能真心待她,给予她一丝温暖。

    沈知月不想跟他说那么多:“柏暝羽,你现在就赶紧吃早餐,然后去睡觉,等下军医就过来了,你放心,你的皇上不会有任何事,我保证。”

    柏暝羽坐在椅子上吃着东西,其实常年在外打仗,夜夜不得睡是常有的事,只是一晚,对他来说没什么问题。

    但看着她那么强硬,他还是听话照做了。

    沈知月坐在椅子上喝茶,眼睛时不时看向床上躺着的人,见他嘴唇有点干,她用军医自制的棉棒,沾了沾水,点着他嘴唇。

    温水顺着他的嘴唇,流进里面,积少成多,他咽了进去。

    他发出细微的咳嗽声,缓缓睁开眼睛,用尽浑身力气抓住她手腕。

    “你,也是来杀朕的?”

250 就你这伤,只配喝白粥

    他的力道像是要揉碎她手腕,她疼痛的皱起眉头,手腕转动要挣脱。

    他察觉到她要挣脱,反而用的力气更大,她甩都甩不开,很是生气。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喂你水喝,我杀你做什么,你觉得杀人用个棉签棒能干嘛?”

    皇上视线落在她手上拿着的东西,他才发现她手上拿得不是匕首。

    他尝试松开手,却发现胸口剧痛,他整个人倒在床上。

    这时军医走进来,看到他胸口上的伤裂开了,他急忙止血。

    沈知月揉着手腕,这人疼死得了,受了伤力气还那么大。

    他在就是被刺杀后,典型的被害妄想症,觉得全世界都想杀他,她看起来有那么闲??

    军医给他止住血,跪在地上说着:“皇上,可千万别使劲,伤口再裂开就不好了。”

    随后于从端着药进来,沈知月接过,舀了一勺吹凉递到他嘴边。

    “我以德报怨,这药没毒,你喝不喝?”

    皇上抿紧嘴唇,他怀疑,心存忌惮的人,却在最后救了他。

    他自信以为能控制的人,最后杀了他,真是无比的讽刺、可笑。

    他因为不信王兄,所以到最后离开都没有听话,在胸口放护心之物,觉得王兄不过是吓唬他。

    眼下的事实告诉他,他信错了人,他愧对忠心耿耿的王兄。

    从一开始,卞昔就是带着目的来了,因为听信他的话,折损了这么多柏家军。

    如今仅剩的柏家军,倒也不成什么气候,彻底没有能和朝廷抗衡的势力,也就只能做一次顺水人情。

    沈知月见他不喝,坐在床边说着:“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下,当然要活,只有你活着,才能去收拾那些叛徒。

    皇宫里一堆事情等着你,你必须要赶快好起来,快点把药喝了。”

    她把勺子递到他嘴边,他嘴唇微张把药喝下,她把药喂完伸了伸懒腰,打算出去走走。

    皇上开口:“你能不能再给我做一次土豆饼?”

    “就你这伤,只配喝白粥,这地方连鸡都找不到。”本来还能给他加块肉来着,现在直接可以省了。

    皇上闭紧嘴巴,这女人还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过他却也讨厌不起来,只是无奈的笑了下。

    反正他都已经醒了,有什么事,会说,也不用特地守着,沈知月朝自己帐篷走去。

    看到柏暝羽躺在榻上休息,她脱下鞋子,强行挤进他怀里,他像是有感知,张开手臂将她揽入怀里,没有任何防备。

    沈知月忍不住抬头看一眼,不知道还以为他睡醒了。

    看了几眼,真是有些困了,她打了下哈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柏暝羽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如果皇上有事,会有人通知他,没有通知,说明皇上情况很好。

    他盯着怀里腿盘在他腰上的人,这姿势很是暧昧,非常方便他做些什么。

    柏暝羽舍不得喊醒她,维持这姿势许久,呼吸有些粗重,浑身温度也上来了。

    他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她低吟了声,挪了挪脑袋很是不满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动她。

    柏暝羽靠近她耳边,暧昧的说着:“月儿,你这样,本王可把持不住。”

    沈知月直接推开他:“流氓。”

    她其实在身下的人成为火炉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还是没能睁开眼睛。

    柏暝羽翻身压住她,手扯着她的腰带,她一把抓住:“王爷~我累。”

    “本王自己来。”

    ……

    夜渐渐深了,柏暝羽走出帐篷,去看一眼皇上,此时皇上躺在床上喝着白粥,见到他来,眼神多了丝愧疚。

    “王兄,朕有些话想对你说。”他声音虚弱无力,失血过多让他脸色苍白,看上去很是病弱,对人没一点威胁。

    宝顺放下手里的粥走了出去,柏暝羽上前:“皇上,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

    他强撑着,从腰间拿出柏家军兵符:“朕知道,这是你们柏家的心血,当初是因为朝政不稳,你把它当着群臣的面交给朕,只是想告诉那些人,你支持朕。

    不管他们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朕背后有你撑着,对付朕,就是跟整个柏家军作对,此番操作,朝中再无人敢多说什么。

    如今是要归还了,朕对不住柏家军,朕信错了人,王兄,你可否原谅朕?”

    “臣已辞官,我们之间不存在原不原谅。”他终究都是要离开的。

    柏暝羽心里清楚是因为柏家军对朝廷没有威胁,所以皇上才会归还兵符,这柏家军是父王的心血,他是要拿回来的。

    他接过兵符:“皇上,好生休养身体。”

    皇上吃白粥嘴里没什么味儿,吃一点就没什么胃口了,他躺在床上打算睡一会儿。

    柏暝羽到伙房打了点饭菜,回到帐篷里,见她还没睡醒,他想着她一天没吃东西。

    “月儿,醒来吃点东西。”

    沈知月双手勾住他脖子:“你真是强悍到令人发指。”

    她不是已经把那本破书烧掉了吗,怎么感觉他记得里面的姿势,刚才还带她全部体验了一遍,她现在累的一点都不想动。

    柏暝羽见她醒了,将她拉起靠着自己,仔细温柔的给她穿上衣服。

    把她抱到腿上,开始投喂,柏暝羽十分有耐心等着她咽下再喂。

    沈知月柔弱无骨的靠在他身上:“柏暝羽,你别告诉我,你过目不忘。”

    “是。”他斩钉截铁。

    这么巧,她也是,从小读书就比别人省事。

    柏暝羽知道她想问什么,他靠近她耳边说着:“还有一半的姿势没尝试过,下次争取全部尝试一遍。”

    沈知月脸色爆红,耳尖也没好到哪去,她戳戳他胸口,这件事到底能不能过去了?!

    “那我肯定得废。”

    “月儿体力是有些弱,等回到京城,要多锻炼些。”

    体力好也不是这么用的,沈知月才不要锻炼,有吃有喝有钱花,这种生活有什么不满足,非得折磨自己。

    沈知月哼了声:“你这是要逼我离家出走。”

    “月儿想去哪儿?”他低头询问。

251 回京

    沈知月瞪着他,有没有点眼力见,都说是离家出走,去哪里肯定不能告诉他。

    他要是知道她在哪里,还不得抓回去,一星期下不来床。

    柏暝羽温柔的说:“那本王收着点,不会给月儿离家出走的机会。”

    “我要吃那个。”

    柏暝羽夹起给她,她趴在他肩膀咀嚼,咬肌在运作,他感觉肩膀痒痒的,蔓延四肢百骸。

    他托着她的腰稍微用了些力,她感觉到不对劲,抬头看了眼,见他表面没有任何问题,又继续趴回去嚼。

    柏暝羽亲吻她颈部,没有任何情欲,只是眼神宠溺能拉出蜜丝。

    沈知月吞完,直起身,等着投喂,他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些菜,他脑袋窝进她颈部,亲吻着她的肌肤。

    于从端着茶水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他淡定放下,从这里走出去。

    于清拿着乡亲送来的新鲜鱼,正要进帐篷跟王爷说声,小夫人来到这里之后,跟他们吃的是一样的,要不要做次烤鱼给小夫人换换口味。

    于从伸手拦住他:“干什么去?”

    “进去见小夫人和王爷,”他都走到这儿还能干什么!

    于从轻咳了声:“那什么,还是先别进去了。”

    瞧兄长这面红耳赤的样子,猜到这两人正在里面做些什么,于清若无其事的转身走人。

    沈知月听到门口有动静,这帐篷真的隔音很不好,她伸手推开他的脸。

    “于清,进来。”

    柏暝羽不满被推开,还想凑上去,沈知月却站起来:“你老实点,于家两兄弟还是孩子。”

    他自以为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是该让二人娶妻了。”

    “……”

    她难道说的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于清听到小夫人在喊他,急忙提着鱼走进去:“王爷,小夫人,这是百姓打的鱼,想要如何做?”

    沈知月开口:“让厨子顿成汤给皇上送去,这野生的鱼最是滋养人。”

    “小夫人,要不还是留一条做成烤鱼?”

    他跟着她,这段日子她也没怎么吃好,皇上对王爷不好,干嘛都给皇上留着。

    “不用了,都给皇上炖汤。”沈知月毫不犹豫。

    只要他的伤早点好,他们就能离开这里,回到王府肯定好酒好菜,痛痛快快吃上个三天三夜。

    于清没有多说什么,把三条大鱼送去伙房,交代他们如何做,便离开了。

    柏暝羽把她抱到腿上:“等回京城,本王陪你好好逛逛。”

    “那肯定的,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愿意陪着丈夫来战场,弄得自己灰头土脸。”他肯定要好好补偿她。

    柏暝羽继续投喂:“月儿辛苦了。”

    沈知月脑袋继续枕在他肩上,软糯的说了句:“腰酸。”

    柏暝羽等她吞咽,伸手按着她的腰,她舒服的呻吟了声,又有些昏昏欲睡。

    他等了很久,都没见她要吃,伸手抚摸了下她的腰上软肉,没有任何反应,他看了眼,见她又睡着了。

    他看饭菜她吃的差不多,将她抱起放到床上,他把剩余的饭菜吃完,收拾干净。

    次日,宝顺端来鱼汤:“皇上,喝点鱼汤。”

    他们在这儿待了大半个月,地里种的菜都开始冒嫩尖,再过不久就可以吃了。

    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帐篷收起,拎上东西返京。

    皇上和沈知月坐在马车里,沿路颠簸,他有些不舒服,她睨了眼。

    “伤口不舒服?请军医上来看看?”

    “朕无事。”

    “你脸色不太好,不用强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沈知月提醒。

    他没有再说话,他们走走停停,在路上也耽搁了大半个月,走进京城,看着热闹非凡的街道,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沈知月只觉得自己一刻都等不了,让马车直接停在芳华酒肆店门前。

    “我得吃顿好,吃饱喝足我会自己回王府,不用来找我。”

    两位重大人物还没说点什么,就瞧着她潇洒的挥动手臂,大步跑进芳华酒肆。

    青姨看到她回来,急忙迎上去:“此行可还顺利?”

    沈知月摸了摸腰间,今日没带银两,她讨好的挽住青姨手臂。

    “你让我叫花鸡吃到饱,我就给你讲这次发生的事情,怎么样?”

    青姨一听,脸色顿时严肃:“你这是霸王餐,吃到我头上了。”

    “青姨,我真的是太想念你家叫花鸡了,我没带银子,要不然下次给你补上?”沈知月抓着她的手轻轻摇晃。

    青姨听着:“也罢,反正王府也跑不了,大不了到时候找王府结账。”

    “谢谢,青姨。”

    她直接上了包间,一开口就点了五只叫花鸡,店小二见她这么吃,都有点不敢往里送。

    沈知月直接撕下鸡腿啃着,青姨等门关上,立刻询问。

    “此次比原定日子晚小半月,是不是出了变故?”

    “恩,卞昔成了叛徒,皇上差点死了,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多怕皇上死了,他可以死,但不能死在我们手上,这样不明不白的,多难说清楚。”

    沈知月心里庆幸,还好皇帝的命够硬,不然他们真得喝一壶。

    柏暝羽到了王府下了马车,今夜要和母妃用膳,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规定。

    皇上入了皇宫,俏月站在宫门迎接,手放在高隆的肚子上,手微微用力。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外界不安,躁动着,弄得她又想吐。

    她站在那里干呕起来,皇上视线落在她身上,走过去,将她扶起,贴心的抚摸她的手。

    “你已有身孕,就不要来了。”

    “这可不行,臣妾要亲眼看到皇上平安才行。”

    “朕这不是好好的,都散了吧。”他搂着她的腰走向寝宫。

    离开这么多日,朝堂上的政事他知之甚少,他还是应该抓紧时间去了解。

    他把她扶到塌上:“你好生休息,朕去御书房。”

    俏月看着他离开,起身走去通天殿,沿着密道离开皇宫,她气愤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

    “说好,皇上一死,我怀着皇子,以此逼宫,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皇上怎么安然无恙回来了?”

252 王爷,还是请个大夫吧

    凤军首领良放下手里的书,声音清冷:“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意外,报仇之事,切不可操之过急。”

    俏月愤怒的扫过他桌上放着的东西,落到地面上,发出各种声音,她阴冷着的脸盯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她心中的不满。

    “等,我连孩子都有了。”

    再等下去,估计她都有第二个孩子了,这些人说是帮她报仇,可迟迟没有动作,依她看,这不过就是个幌子。

    良淡淡的说:“好好照顾你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是你唯一的筹码。”

    “你不帮我报仇,我自己来。”俏月转身离开密室。

    千叶站在洞口看着她离开,进去开始收拾东西:“主上,听说这次如果不是南王身边那位女子,昆王就要得手了。”

    良拿起书继续看,真不愧是他的女儿,有胆识,有魄力,可惜跟错了人。

    千叶把东西摆放好,看着他:“主上,俏月妃子那边会坏我们大事吗?”

    “她若是愚蠢,谁也救不了她。”他冷声说道。

    千叶收拾好东西,起身便离开这里,良抬头看着昏暗的前方,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

    “柏暝羽,你以为解决了昆王,朝廷就能太平了,这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沈知月吃着鸡,右眼皮突然一直跳,她用干净的手指揉了揉,刚放开,又开始跳,弄得她都没心思吃鸡。

    青姨盯着她:“怎么了?”

    “不知道,这右眼皮跳,一般没什么好事。”她随口说道。

    青姨确实一脸淡然,这没发生的事,多操心也是浪费精力,倒不如放在已发生的事情上。

    沈知月当着她的面,把五只鸡全吃了,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青姨知道行军打仗风餐露宿,她嘴巴这么挑,一定没吃好,想着她能为王爷做到如此,心里也有些心疼她。

    昆王这人,她有了解过,不过就是个平平无用的草包,根本上不了台面,这么庞大的事,这两人根本合谋不起来,背后肯定还有人。

    如果是凤军,那这件事就会陷入非常复杂的境地,他们出手就是想要皇上的命。

    沈知月揉了揉肚子:“青姨,我先回去了,改天给你送银子。”

    “给这位姑娘拿一笼点心。”

    店小二都有些看愣了,这人吃霸王餐,还得顺走一笼点心,知道他们这儿点心卖的多好,常常断货。

    沈知月知道这儿的点心要三两银子一笼,普通人根本吃不起。

    “青姨,不用了。”

    “拿着,这点心是我赠予你,讲故事的报酬,那些鸡可不免费。”青姨把食盒塞进她怀里。

    沈知月撇撇嘴,好吧,是她想太多了,这商人自古以来就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

    “那就谢谢掌柜的,于清,我们走。”

    店小二认出于清这张脸,和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很像,她是王爷新纳的小妾,以前小夫人也是这么个排场。

    掌柜目送她离开,转身见店小二在打量,轻咳了声:“看什么?还不赶紧去干活,小心扣你银子。”

    店小二讨好的把抹布挂在脖子上:“掌柜,我现在就去干。”

    转身走远后,嘴里叨叨着:“送点心的时候挺大方的,还想着扣我月银,掌柜真是越来越抠门了。”

    沈知月和他走在深夜的街道上,大硕有宵禁,所以一入夜,街道上安安静静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于清询问:“小夫人,需不需要找辆马车?”

    “不用了,吃饱喝足,最适合散步,我们慢慢走回王府。”

    此时府中开始晚膳,太妃见他身旁位置空荡荡的:“月儿呢?这次出征不顺?”

    “月儿,她。”柏暝羽在想该怎么说。

    太妃见他停顿了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该不会这次战争,沈知月死了,可她怎么没收到消息。

    她沉着脸,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她怎么了,说!”

    “月儿。”柏暝羽刚想说,门口就响起轻快的曲调。

    沈知月哼着歌走进来,见他们在吃晚饭,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太妃,吃吃这点心,味道很不错的。”

    太妃见是花糕,拿起一块咬了口,甜而不腻,出自芳华酒肆。

    她沉着脸:“芳华酒肆鱼龙混杂,你三番两次去那儿,可有把王府颜面放在心里。”

    “太妃息怒,主要是芳华酒肆做的菜实在太好吃了,我一时没禁住诱惑,下次我注意。”

    太妃听着她的话,脸色明星好了很多,又吃了口点心。

    这个味道还是挺对她的,太妃吃了两块,便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吃饱了。

    下人把桌上的碗碟收走,放上一壶茶,母子两默契十足的拿起茶杯抿了口。

    柏暝羽询问:“母妃,你真的不跟我们离开?”

    “不了。”太妃一脸和善。

    柏暝羽知道她不离开王府的顾虑,可如今京城实在不太安全,能离开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母妃,不如你去老宅颐养天年?”

    那里远离京城,他离开的也稍微安心些。

    太妃依旧是拒绝的,这里有她苦守,不可言的秘密,她死也要死在这里。

    柏暝羽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再说些什么,他们回到院子,沈知月倒了杯茶喝起来。

    “太妃为什么不肯离开这里?”

    “为了我们。”

    “我们?”沈知月一脸不解,她也不太明白其中的复杂。

    柏暝羽将她抱到腿上:“月儿不用懂这些。”

    沈知月想不明白也懒得费这脑子,她脑袋枕在他肩膀上,喃喃道。

    “柏暝羽,我困了,在青城一直提心吊胆,都不怎么敢睡。”

    柏暝羽知道这段时间她辛苦了:“好好睡一觉。”

    沈知月这一觉睡了两天,柏暝羽去了趟皇宫,正式提出要离开京城。

    皇上或多或少也有挽留,毕竟在战场上,他自证了忠心,他身边可信忠心之人已经不多了。

    见他去意已决,强行挽留也没什么意义,于是便同意下来。

    柏暝羽回到院子,见她还睡着:“月儿还没醒?”

    于清点头,弱弱的说:“王爷,还是请个大夫吧。”

253 琴瑟和鸣

    柏暝羽‘嗯’了声算是应允了,于清立马出王府请大夫。

    大夫往她手腕放上手帕,开始把脉,而后恭敬的跪在地上。

    “王爷,这位姑娘只是太累了,身子虚,休息下便无碍,草民这就开几副药给这姑娘调理身子。”

    大夫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在纸上写着药方,这是这边大夫惯用的习惯,纸上面有药铺的刻章,防止有人偷盗,辱了药铺名声。

    柏暝羽晚饭只喝了些汤,就守在床边,看着她。

    她这睡姿比平时要安分很多,平躺着一动不动,他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一夜过去,柏暝羽就守在床边,等着她开口说自己肚子饿了,可依旧没等到。

    中午,沈知月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布局,她坐起来晃动肩膀,这一觉睡醒,腰酸背痛的,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她眼神定格,和某个视线对上,柏暝羽眼带血丝,安静的盯着她。

    沈知月倾身过去:“柏暝羽,你没有睡觉吗?”

    “月儿,你可知你睡了两天两夜?”

    沈知月捋顺头发,她睡这么久了吗,不过她本人一点都没有惊讶,以前她加班通宵,睡一天一夜是常有的事。

    按照她亲妈的话说,她上辈子肯定是猪八戒转世,能吃能喝能睡。

    “哦,难怪我这么饿。”

    柏暝羽听到她喊饿,才真觉得他醒了,他吩咐于从拿些吃的进来。

    沈知月坐在椅子上,看着菜一个个端上来,都是清淡为主,这清汤寡水的一看就不好吃。

    “柏暝羽,你是不是对我饿了有什么误解,我想吃肉,大块的肉。”

    “大夫说了,你醒来只能吃些清淡的。”

    “王爷,我想吃肉,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我得吃肉才能恢复力气。”她轻轻摇晃他衣袖。

    柏暝羽盯着她的手:“本王觉得月儿现在挺有力的。”

    “相公~我想吃肉。”沈知月只能把招数全部用上一遍。

    柏暝羽听着心口瞬间就软了:“去瞧瞧厨房有什么荤食。”

    于从过会儿端来两个大肘子,柏暝羽还没开口,她就已经拿起一个开啃了。

    柏暝羽拿出帕子给她擦嘴角:“你只可浅尝,不可多吃。”

    “知道了。”沈知月答应的好好的。

    这肘子卤过,肥而不腻,又入味,她吃完一个意犹未尽,盯着另一个,但她清楚,柏暝羽是不会让她吃了。

    沈知月手拉着头发:“柏暝羽,帮我把头发弄到后面,头发弄的我有点痒。”

    柏暝羽听到,走到她身后,把头发拉到她腰间,她以为他没瞧见,双手抓起肘子啃。

    她的举动,他看得一清二楚,但并没有阻止,为了吃肉,她连‘相公’都叫上了,偶尔也是可以纵容一次的。

    于从守在门口,余光看到里面的动静,嘴角忍不住抽搐,王爷,底线在哪儿?!

    沈知月随便一扯,整块肉都落下来,她吃了满满一大口非常的满足,嘴角露出猫偷吃腥,狡黠的笑意。

    柏暝羽坐在椅子上盯着她:“不是说好浅尝?”

    沈知月盛了碗汤喝起来,眼眸微微抬起,多了丝饭饱后的慵懒。

    她的眼神赤裸裸的告诉他,肉都已经在她肚子里了,有本事就让她吐出来。

    柏暝羽宠溺的说:“吃了就吃了吧。”

    沈知月吃饱站起来,看着门外的阳光,今天天气真不错,她想着干点什么好。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回来那天,我在芳华酒肆吃的是霸王餐,你记得把钱结一下,不然我只能再去那里卖艺还钱了。”

    说起卖艺,他这儿也有一件事,他伸手抓住她手腕,将她用力一拽,拉回到怀里。

    “你在本王这儿从未跳过舞,却跳给方倾昀看。”

    沈知月忽然想起,方倾昀回去也有好段时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不能武的皇子,在皇室过得怎么样。

    柏暝羽见她失神,惩罚似的在她嘴角咬了口。

    她感觉到疼痛猛然回过神,激动的想要站起来,但他手臂箍的很紧,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伸手捂住嘴巴,抱怨着。

    “柏暝羽,你属狗的,一言不合就咬人。”

    柏暝羽的眼神充满威胁:“你在想他。”别的男人。

    “没有,我在想,那天我跳的是什么舞,我再给你跳一次。”

    “最好是这样。”

    沈知月叨叨着:“想要看本姑娘跳舞,还带威胁。”

    柏暝羽手扣住她的腰肢,拉近他们的距离,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月儿似乎不太情愿。”

    “不是,为你跳舞那是我的荣幸,只不过没有音乐,总是差点意思。”

    柏暝羽让人拿古筝上来,他轻拨琴弦,确定每个音都没问题,他拿出手帕擦拭琴弦上的灰尘。

    沈知月凑过去,这一看就不像是有人经常弹的样子。

    “我从未见过你弹古筝”

    柏暝羽看着这把琴,脑海里很多回忆浮现上来,他从小就学习琴棋书画,书棋尚可,余后两样对打仗没有任何帮助,他就没再碰过。

    “试试。”

    沈知月站在一旁,他手指拨动琴弦,刚开始几下还很生疏,很快他找到感觉,弹的就比较顺。

    她闭着眼睛感受旋律,而后睁开眼睛:“我今日给你跳一段,魅惑君王的舞蹈。”

    据说媚娘当年就是靠着这段舞蹈征服皇帝的,后面的人也称之为魅惑君王的舞蹈。

    她身体灵动的旋转,每个动作看起来轻盈,却很有力道。

    于清和于从守在院子门口,眼神时不时看向里面,真没想到小夫人跳舞这么好看,他们都看愣住了。

    柏暝羽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直到她俯身,抬头媚眼如丝,他失了神,连琴弦都拨错了。

    沈知月突然上前,让他感觉她近在咫尺,而后快速远离,这个叫欲擒故纵。

    他手覆盖在琴弦上,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沈知月僵住动作,眼神望向他,怎么突然停了?

    柏暝羽朝她伸出手:“过来。”

    沈知月听话走过去,不明所以:“怎么了?”

254 旧相识

    柏暝羽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到腿上。

    “这舞,你可在方倾昀面前跳过?”

    沈知月瞧他这眼神有些危险是怎么回事,难道这舞真的能让他热血沸腾?

    不过当初跟老师学这舞的时候,同学们只是当成艺术交流,还从未想过欲望这层。

    他见她在犹豫,不满的咬上她嘴唇:“还要想这么久?”

    沈知月认真的说:“方倾昀都离开这么久了,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快忘记,怎么可能还记得做过什么。”

    她这话,让柏暝羽的脸色变好,知道忘记就好。

    沈知月睡了那么久,跳场舞,整个人舒服很多。

    此时,她有点心大:“于清,我们去逛逛。”

    她准备站起来,却发现腰间的手臂很牢固,固定在她腰上。

    沈知月扭头看了眼,柏暝羽让她重新坐回原位,他嘴唇贴着她后背,亲了下。

    “撩了本王就想跑?”

    “这,这就是个误会,柏暝羽,这是艺术交流,不叫撩。”

    “是吗?”

    柏暝羽一副,看你还能不能跑掉,吃人的眼神,她知道要沦陷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她推开他,站起来就跑,还没跑几步,整个人就被扛起来往房间走去。

    沈知月踢腾着脚:“柏暝羽,你放开我,我还是病人呢,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整个人落在柔软的床上,他俯身圈住她:“再说一次。”

    “我。”

    看到他这鹰隼盯食的样子,她愣是一句说不出来,她下次要再在他面前跳这舞,她就废了自己双腿!!

    “那,什么,你轻点,唔。”

    夜幕降临,她只感觉周边摇摇晃晃,缓缓睁开眼睛,见他们在马车上。

    她坐起来:“柏暝羽,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柏暝羽将她搂进怀里:“天下之大,月儿想去哪儿我们便去哪儿。”

    他们这是要永远离开京城了?!真是有些像做梦,很不真实。

    沈知月抱住他手臂,稍微仰起头:“柏暝羽,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愿意和我离开京城?”

    他那么在意这里的百姓,而且第一次见面,他就是利益至上的人,辞官就什么都没有了。

    名利就犹如过眼云烟,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他就这么答应了。

    他们已经离开京城,但身后的眼线就没少过,只不过他们没有上前,不管是谁派来的,他只当没看到。

    柏暝羽握住她的手,他们在一起经历了这些,有些事也不该瞒着她。

    “辞官是皇上提议,调查凤军迟迟未有进展,本王每一步都被人算计在内,于是皇上就想借辞官之事,让本王放手调查此事。”

    沈知月不高兴的鼓起脸,原来所有的深情终究错付,不是,他还演的那么真。

    她差点真的以为他是为了她才离开京城,她都快感动落泪了,原来他心中一直就只有朝廷。

    柏暝羽见她不说话,捏捏她的脸:“月儿生气了?”

    “我就是觉得,我不应该让你在事业和爱情做选择。”结果难受的是自己,这算怎么回事。

    柏暝羽亲吻她发顶:“月儿,本王爱你。”

    沈知月听着他的话,嘴角露出笑意。

    今夜月色皎洁,温和的亮光落进马车内,两人相互依偎着,很是温馨。

    沈知月余光看着他:“柏暝羽,为什么选择晚上离开?”

    “白天要惊动太多人。”他只想安安静静和她离开。

    她伸手抚摸他的脸,差点忘记他是个低调、清廉的王爷。

    天微亮,他们进入了个小镇,街上很是热闹,他们找了间茶馆,坐下休息。

    就听到周围的人议论:“岑公子今日大婚,岑老爷想要和镇上百姓一起庆祝,我们得赶紧去。”

    “要说岑老爷为人厚道,乐善好施,十年如一日,镇上百姓皆受过他的恩惠,岑公子的喜酒,我们肯定不能错过。”

    沈知月坐在那里,就听了个乐呵,无意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有异。

    她手附上他手背:“这个岑老爷你认识啊?你也受过他的恩惠?”

    柏暝羽目光温柔:“旧相识,可以去看看。”

    他还真是到了哪里都有旧相识,不过看他这神情,不像旧相识那么简单。

    他们喝了口茶,就和百姓一道前去岑府,为首的中年男子,长得威武霸气,五官粗犷,算不上好看,但年轻一定很有男人味。

    他在热情招呼镇上的百姓落座,岑家举家搬迁来到小镇,就没再和过去的人联系,和他们有关的人来的不多。

    岑老爷经过他身旁时,身体猛的定住,而后转过身,仔细打量他。

    他瞳孔微震,双手交叠正要行礼,却被柏暝羽抓住手臂,让他无法跪下。

    “今日是岑府大喜,不必招呼。”

    “是,来人,带公子去内堂。”

    他们一群人跟着仆人来到内堂,没有惊动任何人,新人拜堂全程有媒婆陪着。

    沈知月拿起一块糕点塞嘴里,她敢打赌,就刚才岑老爷看他的眼神,他们之间肯定有故事。

    婚宴礼成,岑老爷吩咐下去,便来到内堂,他跪在地上恭敬行礼。

    “拜见王爷。”

    柏暝羽气定神闲:“起来吧。”

    岑老爷看到他身旁还有位女子,他虽说远离朝堂,但京城里的事,就那么些,瞒也瞒不住。

    听说王爷为了平息天怒,亲手把自己的小夫人送去祭天,皇上如此作为,怎么会让人不寒心。

    “王爷,这位是?”

    沈知月开口说道:“奴婢只是伺候王爷的丫鬟。”

    岑老爷见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可能是通房丫鬟,等她生下个一儿半女,那便不是什么外人,而且王爷也没避着她。

    “王爷,自从离开,来到这儿,末将愧疚之心就没平息过,夜不能寐,一闭眼就是和老王爷并肩作战的场景。”

    只可惜发生那样的事,他们陆续都选择辞官归隐,避开这场祸事,却没想过这样会把柏家推到风口浪尖上。

    没了他们这些老臣的支撑,柏府上下肯定都不好过。

    柏暝羽说的很是云淡风轻:“都过去了。”

255 谁在窗外?

    岑老爷见他能这么想便好:“王爷为何回来到这小镇?”

    “本王辞官,想看看这天下。”

    被他一直保护的天下,究竟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样太平。

    岑老爷听到他辞官的事儿,在那一秒很是震惊,而后表现出来的是松了口气。

    而后他缓缓开口:“这天下是太平的模样。”

    他们柏家军铁骑踏过之处,是一片太平之地,他们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可惜老王爷生逢乱世,到死也没看到这片光景,他想着,眼神就多了丝遗憾。

    “你如今过得可好?”

    岑老爷收回心思,恭敬的说:“靠着点积蓄开了个镖局,刚开始自己押镖,后面挣银子了,就扩大u规模,现在每日在府内练练拳脚,日子悠闲的很。”

    柏暝羽点头,过得好就好,父王在天之灵,看到,应该也会高兴的。

    岑老爷询问:“王爷,不如今日住在府内可好?”

    “不了,已经订了客栈。”

    岑老爷知道,王爷这是不想打扰他平静的生活,皇上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开,他可是战神,在百姓心中十分有威望,身后的尾巴肯定不会少。

    他想着他是可以为王爷做些什么的:“需要末将为你处理那些人吗?”

    “不必。”

    这些人没断过他的行踪,这样能让大家安心,他的日子也能平静些。

    他们坐了会儿便从后门离开了,来的时候静悄悄,离开的时候也没惊扰任何人。

    沈知月和他并肩走在小巷中:“真没想到,这个岑老爷以前是你家手下。”

    柏暝羽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往前走。

    他们到了客栈休息,沈知月缠上他:“柏暝羽,你跟我讲讲你父亲的事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想多了解你一点。”

    当一个女人想了解的更多,那就是想在他心里扎根,让他这辈子都逃不出她手掌心。

    他要是有天敢背叛她,她就把他们家那点秘密,写成话本子,人手一本,所有人都知道。

    柏暝羽手游走在她背部:“还不想睡?”

    “我想听你说。”

    “本王从小就跟着父亲去边关打仗,战争一场接一场,从未消停,回府的次数越来越少,不过每次带回来的都是捷报,父王在百姓心中威望很高。

    过节时,王府门口总能堆放百姓的心意,那时候京城把父王视为神,让父王变得无所不能。”

    那时候他非常敬佩父王,立志长大以后也要成为父王那样的人,可当真正成为之后,才觉得并不快乐。

    站在这个位置,要割舍的东西太多了,他无法为百姓奉上自己的一切。

    “那后来呢?”沈知月提醒他继续说下去。

    “后来一场战争,因为母妃的挽留,本王并未跟去,父王也是在那场战争和敌军勾结,被当众砍下头颅,挂在城墙上,以示惩戒。”

    他到现在还能想到,父王的头是怎么一点点腐烂的,那个画面到现在还很清晰。

    沈知月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事情,但一个人大大小小战场经历过,怎么偏偏那场就叛变了,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她坐起来,十分严肃的说:“柏暝羽,你就没调查过这里的问题?”

    “有。”

    他曾经很执着的要调查死因,所以在十岁的年纪,就请旨代替父王的位置,替父出征,保护大硕百姓。

    可后来军中副将接二连三辞官,军中顿时变得群龙无首,一时间柏家军处于风口浪尖。

    不过好在这场战争后,让大硕过上了一段太平的日子,让他有时间长大。

    母妃告诉他,想要活命,就不要再查下去,了解真相,他们并不能做些什么,父王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他知道这件事的背后一定不简单,于是他隐忍负重,把这件事在心中强压下去。

    沈知月见他没再往下说,眼神很是忧伤,她想这件事也许就像侯千两家,是查不下去的。

    她伸出手指,抚平他的眉头:“柏暝羽,以后有我陪在你身边,所以,不要难过好吗?”

    柏暝羽亲吻了下她嘴唇,知道赶路许久,她肯定累了,没想折腾她。

    他拿起被子盖住她身体:“睡觉。”

    沈知月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窗外那些埋伏的人,立刻跟自己主子汇报南王的行踪,今天干了什么。

    凤军首领良看到了信,嘴角多了冰凉的笑意。

    想要叙旧,那就让这场叙旧变得轰烈些,算是他送给柏暝羽,破坏他那么多次的礼物。

    “让他过来。”

    过了会儿,有个人影靠近,动作一瘸一拐,用了凤军的药,他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这腿,恐怕是废了。

    “这件事你去办,办不好,别回来了。”

    他恭敬的说:“是,主上。”

    他带着象征亡魂的面具,从山洞走出去,透过月色,总能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岑府忙完婚宴,大家陆陆续续入睡,新人的房间是春色无边。

    一道黑影闪过窗户,岑老爷警惕坐起来:“谁,谁在窗外?”

    岑老爷拔出长剑,打开大门,缓慢走出去,见四周静悄悄,并没有任何动静。

    已经歇下的夫人披了件衣服走出来:“老爷,你是不是今天太累了,出现幻觉?”

    “是吗?”

    “我们岑府何曾与人结怨?谁没事会来府里闹事,还是赶紧歇吧。”

    岑老爷重新关好房门,和她一起躺下,一阵风刮起,让窗户发出声音。

    他坐起来,看到真有个人影站在窗边,他拿起长剑,一剑刺穿窗户。

    他把窗户推开,看到只是个人偶,他把头探出去,确定周围有没有人。

    一道刺眼反光落下,他几乎是下意识拿刀去挡,两柄长剑相碰,发出很大响声,惊扰了府内的人。

    夫人这才意识到,真的有人闯进岑府,立马跑出去喊人。

    那人见惊动人,想要速战速决,嘴里发出鬼畜般的笑声。

    “岑副将可是记得如何背叛王爷的。”

    岑老爷听到他提起王爷,视线凝滞,有些晃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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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介绍:
穿越自带杀人凶手身份,她是商贾小姐,爹不疼娘不爱,成为了走私盐唯一突破口。
他是战功赫赫的南王,却突然上交兵符,无人知晓原因,即便身无实权,依然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她因为意外,跟他回到王府,官员贪污案牵扯出她的身世,她再也无法独善其身。
在一片荒凉的地段,她以现代办案手段,解决了两派之争,那些人唯南王马首是瞻。
她做这一切只是想远离京城,尝尽天下美食,可某人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你是做本王的小夫人,还是死?”
“你又拿这个威胁我,我告诉你,我……挺害怕的,吓着我,你就没老婆了。”某女看到亮闪闪的刀子,没骨气的说道。
“很好。择日成亲。”
可功高盖主,终究不会有好结果。
而她就是埋伏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时机一到,万劫不复。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