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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全文阅读

作者:离人回眸     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txt下载     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26 夫妻御书房对峙

    顾芸握住他的手:“知箫答应我,无论何时都要好好活下去,我是顾家小姐,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只有你活着,我才活着。”

    丁知箫将她搂进怀里:“芸儿,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他们回到这段时间的落脚地,她从身后抱住他:“知箫,我。”

    丁知箫转身见她解开腰间领带,他视线立刻挪开:“芸儿,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愿入宫侍奉皇上,知箫。”她身上衣服褪去,露出牡丹肚兜。

    丁知箫只要想到,一旦他们被抓住,她就要被送进宫中侍奉皇上,他心里那股不甘涌上心头。

    他双手放在她雪白的肩上,狠吸了口气,大脑毫无理智,托着她的脸颊,吻上她的嘴唇。

    “芸儿,我丁知箫在此起誓,此生绝不负你。”

    他们朝床上倒去……

    于清见黑衣人跑得很快,转眼就不见人,他立马折回院子,却不见小夫人,他开始四处寻找。

    在死胡同里,见王爷抱着小夫人走出来,于清主动跪在地上认罪。

    “王爷,是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小夫人,属下认罚。”

    “去吧。”柏暝羽表情冷漠:“再有下次,提头来见。”

    柏暝羽抱着她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往前开着,朝王府方向去。

    沈知月撑着脑袋醒来,看向四周,回忆起晕倒前的事情,那人下手可真重。

    她扭头就对上问责的犀利眼神,她动作停住,讨好的笑了下。

    “柏暝羽,这么巧,在这里都能遇上你。”

    柏暝羽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她,见她还憋着什么话没说的。

    沈知月看到他这副样子,有些慌了,她知道他这是生气。

    她抓住他的手,马车颠簸了下,她直接撞进他怀里。

    本来脑袋就很晕,现在基本找不到南北,她晃了晃脑袋,想缓解不适。

    “柏暝羽,别生气了,你不是说丁知箫就是凶手吗,我见那些官兵还执着街上搜人,那我就自己摸到丁知箫住处,谁知道刚好就那么巧撞见了。”

    “本王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许以身犯险?”

    “是,你是说过,可我不是担心楚盼的生命安全吗,两个人分头行动,效率肯定高点。”

    柏暝羽还是生气:“可有伤到?”

    “没有就是脑袋挨了下,晕了过去,不过我了解,他们是一对有情人,彼此心里都有对方,如果这件事能够好好解决,应该就不会死人。”

    柏暝羽伸手检查她的脑袋,发现后脑勺肿了,眼神透着杀意,竟敢伤她。

    沈知月想想还挺后怕的,丁知箫做事激进,她还以为会杀人灭口,没想到竟然放过她。

    他们回到王府,老葛刚好在,顺便给她看伤:“没什么大问题,皮外伤。”

    柏暝羽询问:“有消息?”

    炎正防着他,即便他到了执办处也问不出什么,还是从老葛嘴里出来的消息靠谱些。

    “没有消息,还以为那人会一天杀一个。”老葛说着,那人比他想象的要沉得住气。

    沈知月也觉得老葛说的,符合丁知箫的做事风格:“说不定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柏暝羽没有说话,如今在执办处没有说话权,是挺困扰的。

    这些人都屈于炎正的手段,他如今不在朝为官,的确是护不住他们,得另想办法。

    傍晚,执办处的人急急忙忙赶到王府:“王爷,不好了,河边又浮起尸体。”

    沈知月听到,蹭的跑到他身边:“肯定是楚盼出事了。”

    执办处的手下看着这女子,他们都还没说,她怎么就知道死者身份了?

    他们赶到时,楚夫人已经在现场哭得撕心裂肺,炎正在旁满脸的愤怒。

    他派出去那么多人搜查屋子,这人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这就是挑衅了。

    炎正最气愤的,现在他手上连半点凶手的线索都没有。

    楚夫人见这些人成天搜查,可她的女儿还是死了,她站起来,擦掉眼泪。

    “我要入宫面见皇上。”

    炎正自然是不愿承认自己的无能:“楚夫人,你放心,我会尽快找到凶手的。”

    “尽快?!你这段时间弄的满城风雨,你有凶手线索了吗?我要去见皇上。”

    炎正是拦也拦不住,只能看着楚夫人离开,炎正看到人群中的柏暝羽,认定他就是来看笑话的。

    他有些控制不住脾气:“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找凶手,去啊。”

    柏暝羽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月儿为何那么巧,在丁知箫的家中撞见两人,又刚好是白天,用午膳时间。

    皇上下旨让他们速去皇宫,在御书房,炎正依旧不待见他,他的加入不过是在证明自己无能,没有办法独立查案。

    楚夫人讽刺的说道:“按照炎大人这般办案,想必剩余的两个小姐,一个郡主都会死。”

    炎正瞪着她,却不敢在御书房发作,只能强忍着。

    “皇上,如若找不到凶手,不能给我女儿报仇,从今以后,楚家胭脂铺,不再向皇宫提供任何胭脂水粉。”

    谁人不知楚家制作胭脂水粉,直接垄断了京城生意,她若不向皇宫进贡,恐怕得从京城以外的店铺进货,这一来二去浪费时间还伤银子。

    皇上冷冷的说:“放肆,你这是在威胁朕?”

    楚夫人恭敬行李:“不敢,如若楚家满门抄斩,那些店铺也会迁出京城,按照民妇的意思,不向皇宫提供任何胭脂水粉。”

    因为商贾在京城地位低,虽说她嫁给礼部侍郎,有了身份,但地位并没有因此提高。

    楚大人在旁边听着,觉得她是疯了:“你怎能在皇上面前如此放肆?”

    楚夫人看着他,对,她现在就是疯了,她指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只是碍于我手上的银子,才不敢把她们领进门,盼儿没了,你可以再娶生子,可我只有盼儿。”

    如今盼儿没了,她也没了期盼,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楚大人慌忙跪在地上:“皇上,她说这话,与臣无关,还请皇上饶过楚府。”

227 本王这是给你机会

    楚夫人看着同床共枕十余载的人,此刻正忙着和她撇清关系,她只觉一股寒意从身体涌出,传遍身体的角落。

    她满眼不屑:“你也不必这么急于撇清关系,我所说所做自己承担。”

    楚大人听到,心里松了口气,她只要自己担着就好,可千万别连累楚府。

    楚夫人在这刻突然感觉心累了,这些年,如果不是她拿银子贴补家用,就凭他这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早就把家底败光了。

    他还拿她赚的银子在外面养起小妾,这些年为了盼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盼儿没了,她对他没有任何依恋。

    皇上觉得这件事是可以妥善处理的:“王兄,此事交由你去查,炎正带着执办处的人全权配合。”

    刚开始是炎正为主导,柏暝羽为配合,现在反过来,有了皇上的命令,炎正不敢不从,要是不从那就是抗旨。

    炎正心不甘的领命,转身离开御书房,从公公手里接过佩剑,系在腰上,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时,楚夫人跪在地上:“皇上,民妇还有一事相求,我要与礼部侍郎合离。”

    楚大人觉得她又在说胡话:“夫人,你这是在说什么。”

    楚夫人面色冷淡:“这些年,你拿着我的银子,把你的小妾养得挺好,如今我不想当那蠢子,求皇上赐予我们夫妻二人合离,从今以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楚大人想到,这以后就没有源源不断的银子给他挥霍,这朝廷都需要上下打点,事情才能办妥。

    他讨好的凑过去,抓住她手腕:“夫人咱们别闹脾气,盼儿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楚夫人抽回手,冷声说道:“我绝大部分都是不清醒的,没有比眼下更清醒的时候了。”

    这女人真是铁了心要离开他,真是反了天,真以为没有她,他就不行了吗。

    皇上觉得合离这种事,必须要双方愿意,毕竟是他的臣子,他还是应该护着些,另一个也不能得罪,动辄得耗费数万两银子。

    “此事你们夫妻二人商量好,再告知朕。”

    楚夫人开口:“你若是现在不同意,那我便把朝廷得罪个遍,我看你是在意头上的乌纱,还是我。”口中的银子。

    楚大人知道她说得出做的到,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这些人也就是看在她这性子,才不敢把小妾往府中带。

    他跪在地上:“皇上,臣同意合离。”

    “朕知道了。”

    他们夫妻二人把躺在岸边的楚盼接回府,皇上一天圣旨没下来,他们还得维持表面夫妻关系。

    府内开始张罗白事,柏暝羽站在岸边,定定的看着河水。

    在刹那间,突然想明白,为什么他杀人抛尸从不被人发现,柏暝羽拿出京城地图,以丁知箫家为圆心画了个圈。

    他把图纸交给炎正:“去查一下这些地方,特别留意位于河水上游,地处偏僻的屋子。”

    炎正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你把这个给我做什么?”

    “你不想破此案?她们就被关在这里。”

    炎正听到眼神微微发亮,半信半疑的接过图纸:“王爷,您若是找到这些人,您就能官复原职,为何给我?”

    “本王无意官复原职,不过只是想救人。”他早已过了追求权势的日子。

    炎正听着他的话暂且相信,拿着地图,带上人手,开始去找人。

    沈知月走到他身边:“你把炎正支走,是想单独见丁知箫吧,我觉得他可能有坏人潜质,但骨子里绝对不是坏人。”

    “你如今敢揣测本王的心思了。”

    要是换成别人,恐怕得死,但是她,他语气却格外纵容。

    “我跟你一起,女人最懂女人心思。”

    “你只能待在本王身边,不可轻举妄动。”

    沈知月一口答应:“好,走吧。”

    他们来到丁知箫家里,周围黑漆漆的,可今夜天空月明星稀,连月光都照不进这里。

    身后刮来的风阵阵阴寒,沈知月双手抓住他的衣服,浑身发瑟。

    柏暝羽拿着长剑杵着地面,藏在地道的人听到声音惊醒过来,顾芸抓住他手臂。

    “怎么办,他们寻来了。”

    丁知箫刚得到了她,就越发不想放手了,不管是死是活,他都要试一试。

    “芸儿,你好好待在这里,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

    顾芸不停摇头,这些既找来这里,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我是兵部侍郎的嫡女,你挟持我,说不定能离开京城。”

    “可我舍不得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这挟持都是有风险的,稍微不注意很有可能会伤到她,他不想看到她受伤。

    顾芸从床上拿起匕首:“如今我们想离开京城就别无选择。”

    丁知箫心里生出不甘,凭什么,他们明明相爱,却因为身份,硬生生被拆散。

    他心一狠,将她推出去,听到动静,他们视线都集中在一处,只见密道入口在牌位底下。

    想要进入密道,他们首先得拜一拜丁知箫母亲牌位,这心思,真是没谁了。

    丁知箫把匕首抵在她颈部:“你们都让开,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于从和于清拿起刚点燃的灯笼,对准说话的方向,才看清楚来人。

    沈知月知道他是不会伤害她的,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赢一条活路。

    她主动上前:“顾芸,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顾芸看到她,猜到王爷估计也知道他们的关系,这戏不好演了。

    她是兵部侍郎的女儿,常年跟着父亲耳濡目染,熟悉兵法,她放下他的手,站在他们面前。

    “你们想知道丞相千金和郡主藏在哪里,若是放我们走,地点双手奉上。”

    柏暝羽盯着他们:“就这么有信心炎正找不到她们?”

    顾芸笑了下:“王爷不必试探我,我们不过想活命,并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是你们步步紧逼,我们也是被逼急了没有办法。”

    沈知月扯了扯他的衣袖,所以他到底是来杀人的,还是放人的?!

    柏暝羽冷冷的说:“杀人就是凶手,顾小姐,本王这是给你机会。”

228 难受了?

    沈知月看向他,原来他不是放他们离开的,也对,南王刚正不阿,怎么可能徇私。

    这时,兵部侍郎带着夫人赶来,顾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挟持,吓得直捂心脏。

    “丁知箫,你这是求而不得,因爱生恨想杀了芸儿。”兵部侍郎愤怒的说着。

    丁知箫看着他,想到他来家里说的那些话,如果母亲不是听到他的话,也就不会受到刺激,直接撒手而去,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手气到发抖,在他无意识的时候,刀又离她脖子近了几分,娇嫩的肌肤已经划破渗出血珠。

    丁知箫拿着匕首对准兵部侍郎:“如果不是你,我母亲就不会死,你到现在还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我没有任何错,我不过就是生下来,没你们这般身份,我和芸儿是真心相爱,是你棒打鸳鸯,想要把芸儿送进宫伺候皇帝。”

    顾芸没想到丁娘的死会和爹有关系:“爹,你到底做了什么?”

    “不过是让这小子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

    “爹,我和知箫是真心相爱的,你有什么可以与我说,怎可伤害丁娘,丁娘常年卧病在床,何错之有?”顾芸激动的吼着。

    兵部侍郎见他手里的匕首已经没对准她:“芸儿,快过来。”

    丁知箫看到炎正带着那两官家小姐过来,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不过在临死前能感受那份美好,死也值了。

    他把匕首对准自己:“我知道,我做的那些事,落在你们手里也是个死,那我宁愿自己了结。”

    话音刚落,他拿着匕首,眼神发狠,割破颈部。

    血向外喷射出,溅了顾芸一脸,她整个人晃了下。

    直到看到他倒下,她才回过神来,她抱住他的身体:“知箫,我们不是说过,要活着离开京城吗?我不许你仍下我。”

    丁知箫张着嘴巴,去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手颤抖伸向她的脸,想帮她擦去脸上的血迹,还没触碰到她的脸,他手便垂落,彻底闭上眼睛。

    “知箫。”顾芸紧紧抱住他的身体。

    这一声,沈知月听出她内心的绝望,那种无力反抗的生离死别,真的令人痛彻心扉。

    难道出身就能衡量一个人的能力,好在她生活在自由恋爱的社会,她的父母不会太在意门第问题。

    不过这个思想也算根深蒂固,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种棒打鸳鸯的家庭。

    今日真正见过一次,真的觉得好可怜,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没办法在一起。

    兵部侍郎看到凶手已死,以后再没有人缠着他的女儿,他开口。

    “芸儿,快过来,你跟此人没有任何关系。”

    兵部侍郎当场教她,等下在皇上面前该怎么说,这事关清白马虎不得。

    顾芸讽刺的笑了下:“爹,到现在你还想着把我送进宫,为了你的仕途顺畅。”

    兵部侍郎没想到一项乖巧懂事的女儿,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反驳他。

    “我这不是为了顾府,你快点过来。”

    顾芸毫无顾忌,大声说出来:“我已是丁郎的人了。”

    兵部侍郎听到激动的说:“什么,他竟对你做出这种事。”

    兵部侍郎愤怒的看着丁知箫的尸体,瞬间觉得让他就这么死了,简直是太便宜他了。

    他这将死之人,也敢玷污女儿的清白,就应该五马分尸,受尽折磨而死。

    顾芸眼神充满绝望:“丁郎已死,我也不愿苟活。”

    她捡起地面上的匕首,直接捅进自己心口,她身体踉跄了下,嘴角流出血。

    在这刻,她是开心的,因为终于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顾芸倒在地上,伸出手覆盖在他冰凉的手背上,嘴角弯起,她现在很幸福。

    顾夫人看到,朝她跑过去,抱住她的身体:“女儿,女儿,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你让为娘今后该怎么活?”

    顾芸还想对她说点什么,可已经没有力气了,下一秒,顾芸闭上眼睛。

    沈知月站在柏暝羽,看到了这一幕,完全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好,柏暝羽牵着她的手,离开院子。

    每一步,她都是头脑发麻,完全无意识她此刻在哪儿,在做些什么。

    炎正看着他,自己能这么顺利救出丞相府小姐和郡主,多亏他这张地图。

    他此刻是真的相信,南王心里对朝廷权势毫不感兴趣,不然这么好的机会,不可能会错过。

    炎正开口:“有时间常来执办处。”

    柏暝羽对他也有句话:“查案,是靠脑子,不是靠体力。”

    要是放在之前,炎正肯定会觉得自己没有问题,可是现在事实证明,南王的查案方式效率更高。

    执办处的人把这两位千金小姐送回府,柏暝羽护着她上了马车。

    沈知月缓缓开口:“柏暝羽,这件事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方式吗?”

    “如若他没杀人,本王还能给条活路,可他双手沾满血,大硕自有律法。”

    他身为南王,责无旁贷执行大硕的律法,不能徇私,不然在百姓心中,在律法就会形同虚设。

    沈知月心里清楚,每个人身上肩负的责任不一样,她只是现在还不太能接受。

    柏暝羽握住她的手:“难受了?”

    他进入执办处前,看到这种画面可能会有些难受,两个人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就是最后走错了路。

    可办理的案件越来越多,一个人的心是会麻木的。

    沈知月点头,她觉得如果他们能有条活路,都不至于会走上殉情这条路。

    他们回到王府,清云上前:“沈姑娘,你脸色不太好。”

    柏暝羽见他又来无事献殷勤,面无表情的说:“于从,从明日起,带清云去执办处,直到找到家在哪儿为止。”

    “是,王爷。”

    于从只觉王爷不要太能搞事,这炎大人才刚开口,他们没事能去执办处走走,这屁股都没坐热,就给炎大人找事做,不太合适吧。

    柏暝羽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正好给炎正增加工作经验,也让这清云少在月儿面前转悠。

229 他怎么手脚老实了?

    清云明白南王这是要赶他走,可他既然进来了,就没那么轻易打发。

    他跪在地上,柔弱的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王爷,草民实在是记不得自己家在何处,即便送去执办处严刑拷打,草民亦是不知。”

    沈知月想到执办处原先是干嘛的,查案,收押犯人,这种地方离不开严刑拷打,撬开些嘴硬的,清云这么害怕也是可以理解。

    她忍不住说:“你王府那么大,还养不起一个人?你就让清云留下吧。”

    柏暝羽盯着地上跪着的人,他这副鬼样子是怎么回事?搞得本王好像欺负他似的。

    正好可以用这个和她谈条件,柏暝羽牵着她的手:“不把他送去执办处也行,你必须搬回本王的院子。”

    沈知月觉得这么要求不过分,就点头答应了,朝他院子走去。

    清云听到她答应,浑身一震,身体有了动容,抬头便对上王爷略带挑衅的眉眼。

    随后柏暝羽护着她的腰缓慢往前走,今天的事对沈知月的冲击太大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走进房间,顺手把门关上,根本没发现柏暝羽跟在她身后,直接把他关在门外。

    柏暝羽见她这样,走进书房,于从看到夫人都进房间了,王爷却被关在门外算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还没和好?

    他了解她,她现在需要的是冷静消化今日的事情,沈知月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呆呆看着天花板。

    在她印象中,顾芸脾气挺好的,也挺能吃苦,拉伸的时候,眉头都没皱,明明很疼,却强忍着坚持。

    可以看出她入宫的决心,为了顾家自我牺牲,如果顾家也能多考虑她一点,或许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这个时代把女子的命看得太轻了,在她那个时代,她凭着自己努力,挤掉所有竞争者,当上总裁特助。

    虽然老板不好,但工资挺不错的,足以说明,女生想把一件事做好,完全不输于男生。

    天渐渐黑了,她肚子传来咕噜的叫声,将她的思绪唤回来,她手撑着床边坐起来,肚子饿了。

    沈知月打开房间门,就看到于从端着一大锅鱼走过来,她闻着味道,好像烤鱼。

    于从摆在桌面上,柏暝羽递给她筷子:“本王特地给你做的烤鱼,尝尝味道。”

    沈知月走过去,看到里面的用料和她差不了多少,她明明记得两次做烤鱼,他都没有吃过。

    她挑了块鱼肉尝了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用料?”

    他常年在外带兵打仗,嘴巴也有挑的时候,会自己尝试做些吃的,久而久之,靠鼻子就能知道她往里面放了什么。

    后来因为杀的人越来越多,他整个人麻木了,对很多事情都不像刚开始那么讲究。

    “本王就是知道。”

    “味道还挺不错的。”沈知月倒了杯酒喝起来。

    辛辣回甘的味道在口腔里回荡,她双手托腮看着老天:“此处要是有冰镇啤酒就完美了。”

    “啤酒?”又是新鲜词,这是什么酒?

    “我们那边才有的酒,柏暝羽,干杯。”她举起酒杯。

    他们酒杯轻轻碰撞在一起,很庆幸,他们能抗住所有的压力,走到现在,彼此不离不弃。

    柏暝羽抿了口,见她一杯接一杯的喝,他伸手制止:“这酒有些烈,小心醉了。”

    “醉了挺好,一醉解千愁。”沈知月挥动着手里的酒杯,再倒杯酒喝起来。

    她这人酒量不行,又偏偏爱喝,没过一会儿,人就醉了,她单手撑着脸打量他。

    “柏暝羽,我们比他们结果好太多了,只要我不离开,我绝不负你,哪怕你战死,我也给你守寡。”

    柏暝羽见她又胡说起来,就知道她醉了,他拿过她手里的酒杯:“你喝醉了,本王带你回房间休息。”

    沈知月被他强行从椅子上拉起来,她喝醉了,就是个十足的小赖皮。

    她非要坐回去:“我没醉,我还能喝。”

    柏暝羽见这抱不了,再次把她拉起来,俯身把她扛在肩上,往屋里走。

    沈知月见天和地开始动起来,她喊道:“柏暝羽不好了,天塌了。”

    “塌了,本王顶着。”

    沈知月头很晕的趴在他肩上:“柏暝羽,我有点难受。”

    柏暝羽把她放到床上,询问:“哪里难受?”

    沈知月捂着胸口,然后指着脑袋,然后又捂回胸口。

    “都难受。”

    柏暝羽亲吻她额头:“睡一觉就好了。”

    沈知月乖乖的爬进里面,柏暝羽褪去外衣躺进被窝,她时不时睁开眼睛,看着他。

    柏暝羽手放在她腰间,轻拍着像在哄她入睡,可她根本不领情。

    她手指戳戳他胸口:“你今天怎么那么规矩,是不是我对你诱惑力减退了,你不喜欢我了?”

    平时都是她避之不及,今日他怎么手脚老实了?!男人一有这情况,肯定有问题。

    “本王见你难受,不想你累着。”

    “狗男人,你就是在外面有小三了。”沈知月捏住他下巴,一字一句说着。

    柏暝羽一阵头疼,下次真的不能让她喝酒了,平日只是到她娇气,喝醉了酒,还开始不讲道理。

    第二天她还会忘记这件事,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本王有没有,月儿心里不清楚?”

    沈知月整个趴在他身上闻了闻,他身上只有檀香味,她平时很少碰胭脂水粉,他身上倒是没有别的味道。

    算他过关吧,沈知月想从他身上下去,身体却被他固定住了,柏暝羽眼眶泛起克制的红晕,动情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既然月儿有这方面的怀疑,本王应该让月儿知道答案。”

    “唔。”

    天渐渐亮了,柏暝羽还不知餍足亲吻她的后背……

    直到用午膳,柏暝羽才从房间走出来,他发现双腿发虚原来是这种感觉。

    于从见王爷终于舍得出来了,立马上前:“王爷,皇上请您入宫。”

    “备马。”

    柏暝羽被公公领着走进御书房,他恭敬行礼:“参见皇上。”

    “朕这里有两件事想与王兄说说。”皇上从龙椅上走下来。

230 皇宫传出有喜了

    皇上坐在阶梯上继续说道:“这是从边境传来的公文,骑云国皇子下落不明,王上四处寻人,骑云国地形特殊,它刚好能和昆城形成两面包抄之势,如若大硕找到这位皇子,对大硕非常有利。

    另外一件事,昆王李子玉正起兵,据探子来报,近几日便会有所行动,如今朝廷上下,已无出兵打仗合适人选。”

    而柏家军是柏家世代精锐部队,他们只认兵符,但他们一项跟着王兄上战场,会适应王兄的战略。

    柏暝羽明白皇上的意思,但对月儿还有父王的事,心里多少还有些芥蒂,如若不是情况十分危急,他绝不为朝廷卖命。

    “皇上,臣已辞官,再不过问朝堂之事。”

    皇上见他说话不好使了,王兄不像以前那样为他分忧,他心里隐隐很不满。

    此刻就像是他在求着王兄做这件事,整个大硕像是无人可用了。

    皇上偏不信,实在找不到人,他可以效仿父皇,亲自领兵出征,赢了,战绩加身,朝堂上那些人就更没话说了。

    “王兄既然不愿意回来帮朕,朕也不会勉强。”

    柏暝羽从御书房离开,让于从派人想尽办法弄到骑云国失踪皇子的画像,要是能找到,也算为大硕分忧。

    他想到每次打仗,总会血流成河,百姓流离失所,他只想天下太平,再也不要看到无辜之人流血了。

    柏暝羽依旧在书房看书,时不时留意隔壁房的动静,沈知月一觉睡到傍晚。

    她是被肚子饿醒的,她翻了个身,气的差点没骂娘。

    柏暝羽看完一本很厚的书,瞧着她睡得有点久,便放下书,走进房间。

    他推开门,就对上她怒火燃烧的眼眸,他顿时明白肯定是自己折腾狠了。

    沈知月看着他,头就隐隐作痛起来,这是宿醉的后遗症,她感觉自己糟糕透了。

    柏暝羽心里不惧缓慢上前哄着她:“本王下次克制些。”

    越看他就越心虚,最后还是挪开了视线。

    “肩膀疼。”

    柏暝羽听到她话里的暗示,立马伸手捏了捏,沈知月闭着眼睛享受着:“力道可以加重些。”

    平时他只练剑的时候收放力气,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用在这上面,不过他甘之如饴。

    等他揉到腰,她敏感的低吟出声,紧接着肚子饥饿声传来,一时间什么尴尬感觉都涌上心头。

    “本王已经派人准备晚膳。”

    话刚说完,下人就端着菜进来,沈知月闻到香味,顿时口水泛滥。

    饿了一天一夜,昨晚她只顾着喝酒,鱼都没顾上吃几口,这个柏暝羽也没劝着点。

    柏暝羽要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肯定为自己喊冤,他怎么没劝,关键也是劝不动这个小无赖。

    他见她软弱无力的样子,直接抱到腿上:“想吃什么,本王给你夹。”

    “先都尝一遍吧。”沈知月嘴唇微张,等着投喂。

    柏暝羽夹起菇塞进她嘴里,特别有耐心等着她润下,再换别的菜。

    沈知月咀嚼着:“柏暝羽,你吃了吗?你也吃点。”

    柏暝羽不着急的说:“本王先喂饱你。”

    她脸鼓鼓的:“我比较喜欢一起吃。”

    他夹了口菜,放进有米饭的碗里,兑着吃一口,饭瞬间少了一半。

    沈知月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着他吃饭,以往坐在对面,他举手投足贵气逼人,吃相有极其优雅,看不出是上战场的大老粗。

    不过他这吃法,是真的又优雅,又快,除非他想留菜,不然按照她这身手,菜汤都未必抢得到。

    柏暝羽很快就咽下,接着喂了她一口菜,自己又吃了大半碗饭,看得她愣愣的。

    沈知月没吃多少,他就已经凭本事吃饱了,沈知月认真说:“以后我们有孩子,一定不让他学你吃饭,吃饭讲究细嚼慢咽才能好消化。”

    “恩,都听月儿的,孩子的事,要不今晚开始?”

    沈知月听着他前半段话点头,后面才感觉不对劲,她警惕的看着他,下一秒瘫软的靠在他身边。

    “不行。”

    “那就明天。”

    沈知月想着能推到明天也是好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你,你干嘛?不是说好明天。”

    “本王给你擦药。”

    沈知月躺在床上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她脸红的可以滴血,死死咬住嘴唇,受不了一脚踹开他手臂。

    她裹紧被子:“柏暝羽,我觉得你肯定是故意的。”

    他嘴角上扬露出笑意,把药膏收好,坐在床边看着她。

    “感觉如何?”

    沈知月原本破损火辣的伤口,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没有了痛感,她忍不住打了下哈欠,又有点困了。

    柏暝羽给她拉好被子,她顺便将他的手臂放在脑袋下面枕着,她闭上眼睛,声音极尽涣散。

    “柏暝羽睡觉。”

    他哄着:“嗯,睡吧。”

    他等她睡着,尝试抽出手,每次他移动,她就会不安的蹙眉,久而久之他就放任她了。

    柏暝羽躺在她身侧睡去,直到第二天清晨,于从站在房间门口踌躇不定,这之前小夫人搬去客房,他们还能自由出入这里,但现在小夫人回来,他是万不敢这么做了。

    于从焦虑不安的等着,这皇宫出了那么大的事,小夫人又刚搬回来,真是哪边都不好得罪。

    过了很久,柏暝羽总算是醒来了,他穿上衣服走出房间。

    于从见到他激动的差点拍大腿:“王爷,你总算是出来了,皇宫那边传出消息,俏月妃子有了喜脉,皇上打算亲征。”

    柏暝羽听着不管哪件事,眉头皱的更深了。

231 你还想装多久

    柏暝羽骑上马入宫,赶到御书房,看到太后在里面,估计也是劝皇上不要亲征。

    皇上态度很坚决:“太后,你心里不是也一直觉得,朕和父皇差挺多的,昆王这次率兵两万,可大硕光是柏家军就有五万,这场仗朕一定会赢,到时候战绩加身,朕这个位置就更牢固了。”

    太后心里隐隐还是不安:“皇上,战场上不可盲目自信。”

    昆王也不是个傻子,怎么敢率兵两万就敢攻打大硕,他必知这数量在他们这儿讨不到好处。

    恐怕这个昆王还有后招留手,就怕皇上此次前去,刚好是中了昆王的计。

    皇上现在全都是凯旋而归,百姓朝拜的画面,他需要这个巩固朝政,什么都听不进去。

    “太后如若有心,就帮朕照顾好俏月,和她肚子里的皇儿,等朕回来。”

    这次出征光在路上就得耽搁两月,再次回来,俏月估计就显怀了。

    皇上想到这儿,眼神流露出柔和,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意,原来和自己心仪女子有孩子,竟这般美好。

    太后见皇上完全听不进她的话,拂过衣袖便离开了。

    她走到门口,看到柏暝羽站在那儿恭敬等着皇上召见,他见太后打量他,便行礼。

    太后心里颇有微言:不得不说,南王不管从气魄,还是做事手腕都比皇上知进退,他若继续在朝堂,很快朝堂上那些人,就不知道皇上了,他退的算及时。

    皇上抬头看到王兄站在门外,他开口:“王兄如若是劝朕不要亲征就回去吧。”这件事谁劝都不管用。

    “皇上可有副将,打头阵,留守,支援带队人选?”

    皇上是没想到打个仗这么麻烦:“王兄可有建议?”

    “副将皇上可选信得过之人,另外……”柏暝羽念出一串名字,分析这些人优劣势。

    皇上坐在龙椅,仔细听着王兄汇报的人,大多都是陌生的,他脑海里并没有印象。

    不过王兄大概是整个朝堂唯一支持自己亲征的,那些亘古不化的老臣,说着不行,那不行,让他们推个人出来打这场仗,顿时消声了。

    “王兄,你说的这些人,朕会一一去落实。”

    柏暝羽恭敬行礼:“皇宫打理朝政可有人选?”

    “朕想让国师代为打理。”

    “不可。”皇上这是想引狼入室:“国师在朝堂毫无实权,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贸然交给国师恐怕不妥。”

    这件事他有自己的打算,接管朝堂的人,必须在朝堂毫无根基,太后那边,恐怕早就做好垂帘听政的准备,他若是打赢仗回来,这朝堂恐怕就变天了。

    丞相,侯爷,在朝堂根基很深,要是一家独大,又是给自己添麻烦,思来想去,只有国师最合适。

    柏暝羽恭敬的说:“皇上,还记得小时候玩的投壶游戏?先皇曾说,一支箭要是只盯着一个壶,成败也就一个结果,如若打破规则,那就会有很多结果,而您,是要做打破规则的人。”

    “王兄的意思是?”

    “朝堂可有两位摄政,相互制衡。”柏暝羽开口。

    皇上想着他的话,心里有了人选:“还是王兄想的周到。”

    但同时也在心里埋下一根刺,以王兄的心思,要是觊觎皇位,恐怕他也不是王兄的对手。

    如若有机会,这个隐患还得需要除去,任何对他有威胁的人,都不应该存在。

    柏暝羽离开皇宫,皇上派人去核实这些人身份,没有任何问题,副将他选了卞家。

    卞将军接到圣旨,让卞昔准备一下,跟他一起出征讨伐犯上作乱的昆王。

    傍晚,于从拿着画像跑进王爷书房:“王爷,您之前要的骑云国失踪皇子的画像,已经拿来了。”

    柏暝羽抬眸示意他打开,于从手臂一扬,画像落下。

    沈知月端着吃的走进来:“柏暝羽,别老是看书,多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

    她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画像上的人愣了下。

    “这人长得好像清云,就像换了个件衣服,你们这是?”

    于从和柏暝羽对视了眼,难道想找之人就在眼前?!

    柏暝羽前往客房,站在门口看着坐在石椅上,满脸惬意喝着花茶的人。

    清云看到他身后的人,脸上露出笑意:“沈姑娘,你送的花茶很好喝。”

    柏暝羽听出他这话里的重点,不是很好喝,而是‘她送的’,这人记性不好,他竟敢肖想本王的女人。

    他抬步走进院子:“你还想装多久,骑云国失踪的皇子,方倾昀。”

    沈知月听到他的话,大为吃惊,什么?!她随手捡来的,是个大人物??

    清云捏住杯子的手用了力:“你去差我身份了?”

    “骑云国王上找人都找到大硕,你的身份迟早瞒不住。”

    “父王找来了?”他内心有了一丝波动。

    他失踪那么久,从未听说骑云国派人寻他,还以为生在皇宫,虽得父王宠爱,但消失一个皇子,对整个骑云国没有任何影响。

    听到父王在找他,他心里多了丝暖意,沈知月见他并没有否认。

    她上前打量:“你真的是皇子,方倾昀?”

    “沈姑娘,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个,对于过去的身份没什么好说的。

    “可你怎么沦落到伶人坊那种地方?”

    “一日我陪父王狩猎,不慎摔下山,醒来的时候,就在车上,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在路上颠簸了数月,辗转来到大硕,离家还算最近的,可父王迟迟没有寻他,他忍不住会想,父王是不是放弃他了。

    他生母只是舞姬,在皇宫除了父王疼爱,无权无势,不过就是闲散皇子。

    沈知月看着他,又看看柏暝羽:“不是说皇室里的人,都练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吗?你怎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太柔弱了吧。”恕她真的看不出他哪点像皇子。

    方倾昀开口:“骑云国目前重文轻武,我们学习的东西,不再强加练武这一项。”

232 他们只是为了生活

    可是生于动荡年代,特别像他们这种动不动就开战,不更应该把心思放在武力上吗。

    落后就要挨打,骑云国到现在还屹立不倒,说明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沈知月张了张嘴唇,还想要问,但又觉得,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事,她问太多不太好,万一他觉得她是在窥探国情怎么办。

    方倾昀视线落在她身上:“并非有意隐瞒,是我也没想到父王会找来。”

    沈知月听着他的话,觉得信息量有点大,他没想过,是不是一直以为他是被放弃的皇室子嗣。

    他长得那么好看,就算骑云国的人没有找来,把他收留在王府看着也养眼。

    沈知月心里这么想,就随口说出来:“我赎你出来,根本就不是奔着你有什么身份,即便骑云国的人不寻来,我还是会收留你的,这么大的王府,你养不起你。”

    她靠近他小声的说道:“如果柏暝羽对你抠门,我就去开间小店赚钱养你。”

    方倾昀视线落在她身上,拉上许久,眼神里复杂温和。

    柏暝羽看到他们距离不合适,忍不住轻咳,提醒她要注意下。

    沈知月只看了他一秒,很快收回视线,看向方倾昀。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要回去了吗?”

    方倾昀看着她,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情绪表露出来。

    如果可以他想留下,或者把她带走,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知道她只是把他当朋友,可他不是。

    他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他想和她在一起,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心里清楚,柏暝羽绝不会留他。

    “嗯,该回去了。”

    “那打算什么时候走?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去送送你。”

    “好。”

    他的身份暴露,之前装柔弱的套路就不能再用了。

    柏暝羽牵着她的手,带回院子里,跟于从说:“去告诉皇上,骑云国皇子找到了。”

    沈知月走进房间翻箱倒柜,把上次晒好的花茶统统拿出来清点。

    他盯着她忙碌的身影:“月儿这是做什么?”

    “清云,哦不,是倾昀皇子,他喜欢喝花茶,我想着他这次回去,山高水远的,应该是没机会回来拿了,所以这次给他准备多点,让他带回去。”

    柏暝羽见她一包包往里面装,似乎一点都不留,他沉着脸说:“本王也爱喝。”

    沈知月双手揪着他的长袍边缘,拉近他们的距离:“这你也吃醋?”

    他从不放过她每次的主动靠近,手臂搂住她的腰,滚烫的掌心在她腰间游走。

    她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烫着她的每寸肌肤。

    柏暝羽靠近她,低声说着:“月儿对别的男子如此好,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他可是邻国皇子,交个朋友不亏的。”沈知月仰着脑袋说。

    柏暝羽将她身体旋转一圈,倚着桌面:“本王所向披靡,靠的可不是交朋友。”

    他不需要她这般深谋远虑,到最后给他招惹的是一批又一批的情敌。

    沈知月在柏总身上学会了个道理,事实证明是对的:“出来混,多个朋友多条路,现在用不上,说不定未来哪天就能用上了。”

    柏暝羽盯着她,可能他这个人比较现实,他不觉得以后会有人拉他一把,别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这些人碍于他的权势,忌惮、讨好,可他现在从朝堂上退下来,这些人的嘴脸就开始收不住。

    “所以月儿这是为本王的以后铺路?”

    “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嘛,别那么较真。”沈知月笑着说。

    柏暝羽低头吻上她嘴唇,很快就退开:“他对你心思不纯,这些东西不能送。”

    沈知月不以为意:“你是怎么看出他对我心思不纯?是他对我表白,还是对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我都可以替他解释。”

    他眼神眯起来,暗藏着危险:“你为何要替他解释?”

    “问题是人家跟你解释,你得信才行啊。”

    柏暝羽吻上她嘴唇轻咬住:“月儿,本王说了不许送。”

    沈知月感觉自己腰要弯折了,立马伸手抱住他肩部,柏暝羽顺势将她身体往上托。

    让她整个挂在他的身上,他吻着她,放慢动作,变得温柔起来。

    他把她放到床上,放下帘子……

    次日,方倾昀换了身衣服,入宫面圣,他按照骑云国礼数朝皇上行礼。

    单手放在胸前,身体微微弓着,表示尊敬。

    皇上连忙说道:“免礼,你是如何被王兄找到的?”

    方倾昀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皇上听着忍不住皱起眉头,骑云国的皇子到了大硕国竟然发生这种事。

    “真是岂有此理,此事朕会给你个交代。”

    方倾昀猜到他口中的交代是什么,无非就是杀光伶人坊所有人,想将这件事彻底隐瞒下来。

    “伶人坊大多都是无辜之人,他们只是为了生活,还请皇上不要责怪他们。”

    “若这件事传到王上那儿,大硕岂不为这些人背上无辜骂名。”

    方倾昀知道皇上担心这件事会让两国交好心生嫌隙,父王估计也是想借他失踪的事,游走各国间,看看哪个国更为强大,能结成盟友。

    他很不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他最备受凌辱的记忆,但不得不承认,大硕有了南王,日益壮大。

    “皇上请放心,两国交好,不会因为我个人的事受到影响。”

    皇上听着他那么说,觉得他是个识趣,知进退的人:“朕昨夜就派人放出消息,如今骑云国皇上估计在赶来的路上。”

    “谢皇上。”方倾昀行礼退下。

    他来到街上,看到百姓纷纷让路,一对人马走进京城。

    方倾昀看到轿子里坐着是父王,还以为他来这里,要经数月,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可见父王也是看中大硕的发展势头。

    他估计再停留两日,就该跟着父皇离开了,还真是舍不得沈姑娘。

    方倾昀回到王府,在门口遇到沈姑娘,她主动开口:“倾昀,我上街遇到你父亲来了,知道你就要离开,给你准备了很多东西,跟我进来。”她朝他挥挥手。

233 尽量

    方倾昀盯着她,依旧是初见时那般笑靥如花,临走还对他这般好,他就更舍不得了。

    沈知月走进客房院子,让于清把东西拿上来,她拍拍食盒:“这个是你平日里最喜欢的点心,当时我就觉得,别看你从伶人坊出来,嘴还挺刁的,这糕点可贵了。”

    这个小弟弟吃东西只喜欢挑贵的,带她消费那段时间,她钱包都扁了不少。

    她一直都想要个弟弟妹妹,可惜亲妈身体不好,她就理所当然的成为独生子女,和他相处下来,觉得有个弟弟真好。

    方倾昀开口:“离开还要几日,我父王入宫免不了要和皇上叙话。”

    沈知月笑着说:“这糕点本来就买给你吃的,等你离开那天我再给你买新鲜出炉的带走,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方倾昀见她知晓他的身份当时,似乎就很多问题想问,但碍于各种原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问。”

    “在你家,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方倾昀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我父王有十二个孩子,我有八个哥哥,两个弟弟,两个姐姐。”

    沈知月掰了掰手指,心里想着这么多孩子:“你肩不挑手不提的,在这其中有自保能力吗?”

    方倾昀笑的儒雅,生在皇室当然有自保能力,与她在一起这段日子,这都是小打小闹,难登大雅之堂。

    他怎么出来的都不知道,这万一是他那些哥哥使的手段,他这回去不是羊入虎口,这孩子怎么还在笑。

    沈知月担心他再发生这种事:“要不然我教你高级绿茶使用的招数?”

    这不敢说能够保命,关键时刻全身而退还是可以的,皇室的水只需要搅混,不需要明辨是非。

    “何为高级绿茶?一种茶艺?”

    沈知月犹豫了下,肯定点头:“其实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她站起来,绕着他走:“如果你哥哥塞给你女人,名为让你开枝散叶,实则是监视你,你就能用这招。”

    沈知月摆出妩媚的姿势,靠在石桌上,撩了下落在胸前的发,静静的看着他。

    方倾昀看到她这样子,喉结上下翻滚,忍不住咽下口水。

    “皇子~”她嗲嗲的叫了声。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她迅速换了角色,她抓住他的手,用他手里的扇子挑起她下巴。

    沈知月收敛情绪认真的说:“这个时候,你可以温柔的盯着这位女子,说出最伤心的话,‘你心里有皇兄,为何还要来这里招惹我’这个时候那个女子肯定不认,你就继续说。

    ‘我即便是个一无是处的皇子,但也要求身边之人从身到心是清白的’到这里,那个女子肯定就会被送回去了,你听明白了吗?”沈知月盯着他。

    方倾昀听到她轻唤猛然回过神,她说的‘一无是处的皇子’倒是很贴合实际,他就是。

    可她不知的是,在骑云国凡是想争皇位的,都自发去练武,他不通武艺,就是对皇位无心之举,在兄长眼里,他根本不足为惧。

    “月儿,你这法子不错,估计我是用不上了。”方倾昀宠溺的说着。

    他之前极力克制内心的欲望,只是觉得自己身份卑微,可他现在是皇子,是不是也可以明着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柏暝羽见他不在一会儿,这两人又腻歪在一起了,他站在门口,沉着脸喊道。

    “月儿,过来。”

    沈知月回头看了眼,立马走过去,亲昵的挽住他手臂:“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见到倾昀的父王吗?”

    柏暝羽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不是跟她说过,他对她心思不纯,以后不可单独待在一起。

    沈知月觉得,他是不是对‘单独’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就他派来满院子眼线,这怎么可能是单独呢。

    柏暝羽开口:“行程就定在三日后,倾昀皇子准备下,三日后离开。”

    方倾昀听着他的话,手下意识拽紧,他就要离开这里了,他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想来以后可能都不会有机会见面了。

    话说完,柏暝羽强行拉着她离开,他手一挥招来暗卫,询问他们独处发生的事。

    她看着侍卫在那里比划半天,顿时觉得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沈知月急忙伸手制止:“不,不是,你听我解释,这都是误会,我这是在教他自保,没有任何不纯的想法。”

    柏暝羽强行拽住她手腕,让她坐在他腿上,宽大的掌心禁锢她的腰。

    “此等魅惑手段,你怎么不给本王使?”

    头一次见她这么魅惑人,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别人身上,这件事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沈知月双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眼神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暗卫,这么大的电灯泡,就不会自己做点什么。

    柏暝羽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给暗示使了下眼色,暗卫瞬间消失。

    她讨好的笑了下:“我这不魅惑,你都已经这么厉害,我要是魅惑你,岂不是更下不来床了?”

    柏暝羽脸色并没有好太多,所以这就是她不对他使魅惑手段的原因?!

    她轻轻摇晃着他的手臂:“柏暝羽,别生气了,下次我再也不用了。”

    “你只能对本王用。”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了算。”沈知月敷衍的说着。

    柏暝羽今日颇有不依不饶的架势:“本王见你挺喜欢他的,他这次要回去,如若他开口,你是不是会离开本王?”

    沈知月生气的瞪着他:“柏暝羽,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对他只是弟弟,姐姐对弟弟的疼爱,懂吗?”

    “可你们是不是太过亲近了?”他有被哄好,此时就是有些傲娇。

    “对待家人不是就应该亲近吗,难道还要疏远?”沈知月不以为意。

    “总之,你也得对本王用那种手段。”

    沈知月让他保证:“你轻点。”

    柏暝羽轻叹了口气:“本王尽量。”

    她人都起来了,听到他说这种话,娇嗔道:“柏暝羽,你什么意思,无赖。”

    她突然感觉肚子有股热流涌出,她脸色突然凝滞。

234 我要走了

    沈知月捂住肚子跑出去:“你等我一下。”

    她回来的时候,拍了拍肚子,她觉得,是不是应该开个作坊,改善一下这里女子的生活。

    她抬腿走进房间,抬头就对上他的视线,怎么,还惦记着刚才的事?!

    柏暝羽看着她,不是说也对他用那招吗?

    沈知月斜靠在桌面上,凹出腰身,她指尖从胸口慢慢滑下。

    她的眼神轻眨了下,她手指勾着他袍子边缘,一点点暗示他靠近。

    柏暝羽像是着了魔不受控制的身体往前倾,明明她一点力气都没使。

    兵法上面有美人计,可他一直不相信这种东西,现在他相信了。

    他嘴唇一点点凑近,快落在她唇瓣的时候,她伸手抵住他嘴唇。

    柏暝羽那因欲望红了的眼眸,侵略性十足的盯着她,他抓住她的手,摁在桌面上。

    “我来大姨妈了,你们这边叫葵水。”

    成亲的时候嬷嬷有跟他说过,女子来月事是不能碰的,视为不详。

    柏暝羽托着她后脑勺,吻上她嘴唇,他的呼吸很重。

    沈知月挣扎着,桌子被她大幅度动作,有些摇晃‘啪’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

    他松开手,也没想对她怎么样,他忍忍就过去了。

    他看了眼地上掉的东西,愣了片刻,沈知月缓过劲,低头看了眼,瞳孔震惊,这怎么掉出来了,这桌子底下的隔层也太不牢固了。

    柏暝羽俯身,沈知月急忙叫着:“诶,别。”

    他不仅捡起,还翻开了,低笑:“月儿还喜欢看这种东西?”

    沈知月双手捂脸,现在否认还来得及吗,如果不是她做什么事,他都会知道,她也不会出此下策把这种书藏起来。

    就怕误会说不清楚,其实她还是很单纯的,纯粹就是有点好奇,现代对于这种书已经绝版了,她有这样的机会接触,肯定得了解下的嘛。

    “我要说,我只是好奇看了一眼,之后面就没再翻出来,你相信吗?”

    柏暝羽坐在椅子上,意味深长的看着上面的图册,动作还挺齐全。

    沈知月凑过去看一眼,见他在研究,除了身体碰撞之外别的动作。

    她立马伸手盖住:“你好歹也是王爷,怎么能研究这个,你应该看兵书。”

    柏暝羽把她抱到腿上:“纸上谈兵也得和实际结合,不如试试这纸上的动作?”

    沈知月抗拒的抵着他胸口:“柏暝羽,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是不会和你尝试的。”

    次日清晨,她醒来,晃了晃酸疼的手腕,这狗男人。

    柏暝羽也了解她今日拿筷子可能有点难,于是到了饭点,只觉到房间当个工具人。

    他把她抱到腿上,夹了些菜放进她嘴里,她咀嚼着,含糊不清的问着。

    “那本书呢?”

    “本王放在枕头底下,月儿想看随时都可以看。”他特地凑近她耳边,咬着耳垂说着。

    这破书她还看,她看向门外:“于清给我准备个火盆。”

    天气还没完全冷透,此时正是微凉秋季,现在就烤火有些不太合适,于是拿了个空的火盆过来。

    沈知月从他腰间掏出火折子,从枕头底下抽出那本书,直接给点了,扔进火盆里。

    这破书还是被禁的好,就不应该存活于世,她更不应该因为一时好奇就买回来,真该剁手的。

    柏暝羽瞧着她这举动,什么都没说,书里的每个动作他都记住了,等她这阵子过去,他们好好实践一番。

    于从走进来:“王爷,战事吃紧,骑云国王上已经到王府,想要带走倾昀皇子。”

    “这么着急吗?”

    于从点头,他看了眼王爷,如今皇上已经在点兵,应该不日便出发了。

    沈知月急忙走出门口:“你们两个不论如何拖住王上,我去给倾昀准备点东西。”

    她指着柏暝羽和于从,随后朝于清招手上街,她们买完东西回来,看到他们已经出发。

    她让于清回去把那一袋花茶拿来,她去拦住马车。

    王上看到是一个女子,忍不住皱起眉头,望向身旁的皇儿。

    “出来多日,教的朋友?”

    “父王你先走,儿臣一会儿就追上。”

    方倾昀下了马车,走到她面前:“你怎么来了?”

    沈知月见大部队继续往前走,急忙把食盒交给他:“我说过,等你回家,再给你买新鲜出炉的糕点。”

    他以为她只是随口应下,没想到她是认真的,方倾昀没控制住,伸手抱住她。

    “沈姑娘,你一直不知道的是,我喜欢你。”

    他们这般动作,在这些人眼里,是不知羞耻,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声音再大,她的耳边始终徘徊着他的声音,她脑袋有些空白。

    她不知道他心里存有这种心思,她觉得应该要说清楚。

    “我对你,只是家人,姐姐对弟弟的关心,除此以外,没有其他。”

    “我知道,这句话一旦说出来,可能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但我不后悔,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够相见,我要是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言明心意了。”

    沈知月看着他,微笑着说:“有些感情是不会有回应的,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然后把我忘了。”

    方倾昀笑得温文尔雅,宛如翩翩公子,有些惊鸿一瞥,注定这辈子难以相忘。

    于清拿着花茶追过来,沈知月接过:“你喜欢喝花茶,这些都是我给你准备的。”

    他拿过,这个茶还真是只有她这里才能喝到,算是他们的回忆。

    方倾昀见父王马车停在城门外等他,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

    “我要走了。”

    “照顾好自己,记住我教你的办法,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给你保命。”

    他点头,失笑:“好。”

    方倾昀朝马车走去,他上了马车,父王开口:“你要是喜欢那女子,朕可以去向大硕皇帝提亲。”

    就因为他不是皇位候选人,所以他的亲事,连询问女子身份都省了吗。

    “她是南王的丫鬟。”

    王上反应过来,丫鬟在这些贵族权势,不过就是玩物,他竟然喜欢这种女子。

235 来,演一个

    “你好歹要是皇子,竟看上不清不白的女人。”丢了他的脸。

    方倾昀视线落在窗口外,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还以为父王什么都不在意。

    “如若她想跟我走,我必会不顾一切带她离开,只是她心中有了南王。”

    王上把他的话听了进去,真是没想到堂堂战神王爷,竟然有了软肋。

    那这人就不再是不可战胜,大硕危已。

    他说完心中的遗憾,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父王一直都有扩张领土的想法,他不能让父王伤害她。

    “南王前不久,亲自把小夫人送上祭天坛,在此之前,他对这个小夫人也是宠爱有加,儿臣不觉得南王会为美人舍弃江山。”

    王上记住他的话,动手的时候会再三考虑的。

    沈知月见马车一点点消失在视线中,她和于清往王府走。

    她走进院子,看到柏瞑羽悠哉的喝着茶,眼角上扬,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沈知月走过去坐下:“倾昀,你看起来还蛮开心的。”

    他看向身旁的于从,有这么明显吗?!

    于从眼皮垂下示意不要太明显。

    沈知月接着说道:“走了也挺好,起码人家是回去当皇子,好吃好喝,哪像在这里,天天都要看某人的脸色。”

    “……”

    他听出来了,月儿对他有意见,但如果不是方倾昀纯心挑食,他也不会如此。

    第二天,皇上带兵离开京城,要亲征,声势浩荡,就像未战就已经赢了。

    柏瞑羽在茶楼二楼喝茶,眼睛看着排长龙的队伍,眼神暗了暗。

    沈知月手剥着瓜子,视线落在他身上,想他一有战争就直奔前线,估计这看人出征还是第一次,心里会不会有落差啊。

    于从走过来,靠近他耳边,小声说着:“凤军那边有动静,跟着皇上人马去了。”

    柏瞑羽细想这时候凤军跟上去肯定没什么好事,说不定他们是想趁此机会解决掉皇上。

    “准备一下,即刻出发。”

    于从点头,便离开去安排了。

    柏瞑羽看向她:“本王有事要离开京城数月,你在王府要乖乖的。”

    沈知月知道他放心不下皇上,不过说真的,就皇上那不靠谱的样子,她看着都担心。

    “知道了。”

    她清楚,他这次是去打仗,是真的刀子进血溅出来,她不懂兵法,跟在他身边也是累赘,只有乖乖待着,才是对他最大的帮助,所以她这次没有闹。

    柏瞑羽付完账,他们回到王府,于从就拿着个包袱上前。

    庄白这次作为后方,会留在京城,等着皇上需要随时支援,他见柏瞑羽要离开王府,就猜到要去做什么。

    他伸手拦住柏瞑羽:“你现在去,就和谋反没什么区别。”

    “你不在京城,很多事情你不清楚,有人盯上皇上了。”

    皇上一旦出事,将会动摇大硕的根本,他保护皇上,也是保护大硕的子民。

    庄白刚回来,的确不是很清楚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发生在柏瞑羽身上的事,他可是清清楚楚。

    “就算你要去,你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你这样目的太明显了,别忘了,你父王一心为国,最后是怎么死的。”

    他们的皇上给出的解释,是和敌军勾结,当时他父王听着,就觉得不相信,随后主动请旨离开京城驻守边关,这一守就是这么多年。

    父王不仅一次告诫他,不要随便回京,守在边关挺好的,远离是非,那时候他就知道,柏瞑羽父王的死肯定有蹊跷。

    柏瞑羽很反感有人在这时候提醒他父王,一心为民何错之有,却偏偏最后落得这般下场。

    一阵轻咳声打破他们的僵持,沈知月从外面走进来:“不就是想有个出京城合适的理由,你们看我合适吗?”

    “此事万分凶险,不可。”柏瞑羽毫不犹豫拒绝她的提议。

    沈知月走到他面前:“那你现在有比我更好的理由吗?走吧,赶紧走,还能追上去。”

    庄白看着她点头:“不错。”

    她也要一起,柏瞑羽就让人准备了马车,马车开到城门口,被官兵拦下。

    “皇上有令,出征期间,任何人不得自由出入京城,南王,您还是回去吧。”

    皇上出征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朝中之事让人暂为打理,终究还是失了主心骨,皇上不放心,就加强出入京城的管控。

    沈知月掀开帘子:“王爷,你可是答应过妾身,带我到处游玩,怎么,这就没戏了?”

    柏瞑羽冷声说道:“放肆,你们敢拦本王,本王今日就要带着小妾出城。”

    “南王,您还是别为难小的。”

    他拔出长剑,对准带头人的脑袋:“本王说了,今日就要带小妾出城,本王看谁敢拦着。”

    守城门的首领,眼睛直勾勾盯着长剑,都快变成斗鸡眼了,刀近,他就开始后退。

    他手一挥,示意他们快开城门,马车缓缓离开京城,柏瞑羽也收起剑。

    在南王手下留了一命,他忍不住擦着额头上的汗,南王随身佩剑,沾了无数人的血,戾气很重,不轻易出鞘。

    这乍一下,他只感觉阴冷扑面而来,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

    沈知月看着他:“你这只爱美人的模样,演的还挺像的。”

    “你为何不觉得这就是本王真性情?”

    沈知月摊开手:“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觉得你说这话多少可信度?”

    他嘴角露出笑意:“月儿的蛮不讲理演的也好。”

    “这本来就是我的性格,不带演的,只是嫁给你之后,我收敛了些,却让你误会我没有脾气。”

    柏瞑羽揉揉她脑袋,不和她贫:“靠在本王身上休息一会儿,要赶很久的路。”

    行军打仗一般都会走小路,不会惊扰沿途的百姓,但皇上锦衣玉食惯了,实在受不了荒山野岭,蚊虫鸟兽还多,他们改走管道。

    他们的行程彻底暴露在所有人视野中,柏瞑羽不停看着前面传来的消息,眉头皱的更深了。

    沈知月站在他面前,踮起脚尖,用指腹一点点抚平他皱起的眉。

236 里应外合

    她嗓音细细,很是温柔:“柏暝羽,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别忧愁了,事情已经成这样。”

    沈知月虽然没看到传来的信,但从给他反应来看,情况可能不太好。

    柏暝羽心里犯愁,皇上并没有作战经验,卞将军,同行的几位将军可是身经百战的,这么做,不等于告诉昆王,可以随时来偷袭吗。

    夜幕降临,皇上坐在马背上,觉得颠得慌,让大家原地休息。

    卞将军忍不住提醒:“皇上,前面战事吃紧,这不走小路,走大路本就耗时,再休息可使不得。”

    这从京城出来,将士还是气势汹汹的,休息几下之后,显得慵懒不少,再这样下去,真是不妙。

    “昆王才区区千人,怕什么?”皇上冷着脸质问。

    兵书上说了骄兵必败,说不定千人足以抵挡万人,卞将军一时间很是忧愁。

    这皇上一意孤行,这可怎么办好。

    树林间的风有响动,卞将军拔出剑,护在皇上身边:“皇上小心。”

    皇上被他说着,蹭的下就站起来,警惕的留意周围的动静。

    突然间,从树上飞落很多黑衣人,长剑直奔皇上。

    卞将军手握长剑,一横,挡住他们刺过来的长剑,一声嘶吼,卞将军将数十个人推开。

    他们轻功飞远,后面的人紧随而上,卞将军回头看了眼:“卞昔,保护好皇上。”

    说完,卞将军就上前对敌了,黑衣人找到缺口,轻功跃起对准皇上,剑从上而下。

    黑衣人的眼神和卞昔对上,眼眸收紧,卞昔身体偏了些,给黑衣人刺杀的空间。

    皇上看卞昔靠不住,身体一闪,夺过黑衣人致命一击,但手臂却被划开了口子。

    卞将军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扭头看了眼,见皇上受伤了,站在一旁的卞昔没有动手的样子,联想到今晚的黑衣人。

    他冲过去,把卞昔往外推:“你去对付这些人,我来保护皇上。”

    卞将军蹲下身:“皇上,怎么样?”

    “小伤,给朕杀了这些人。”

    柏家军见这群黑衣人难以对付,于是自动结成队,以几个人之力,拿下一个黑衣人的命。

    黑衣人逐渐败下阵来,剩余的人统统撤退,他们连夜赶路进入林中扎营。

    皇上擦过药已经睡下,卞将军走出帐篷,经过卞昔身边,沉着脸。

    “跟我来。”

    卞昔还没等他问主动承认这件事:“他们手上有孩儿的把柄,孩儿不得不帮忙这件事。”

    “你帮了这些人,知道惹多大祸,这可是能让卞家满门抄斩的罪。”

    “爹,您甘心卞家世世代代为皇帝丧命?我不愿意为皇帝死。”

    卞将军已经成为皇上的柏溪,他要杀了皇上,就等于要杀了他亲爹。

    卞昔眼神很是疯狂:“爹,你成为皇上柏溪,如此,皇上再怎么怀疑,也不会怀疑到卞家身上,这是绝佳的机会。”

    卞将军早知道他这么没良心,早知道就不费尽心思给他留条命,如今他的孩儿要出生,他对于整个卞家已经无用。

    如果留下他,会让整个卞家万劫不复,那情愿舍其,保全根。

    卞将军拔出长剑对准他:“既然你一意孤行,那就留不得你了。”

    卞昔不可置信:“爹,我一心只为把卞府发扬光大,你却想杀了我?”

    “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和那些人合作不会有好结果。”

    “跟着这个打仗还走官道暴露行踪的皇帝就有好结果了?我老实跟你说,此战必败,到时候整个柏家军还有你们都会死在战场上,到时候,整个大硕会易主。”

    卞将军指着他:“你,你这个逆子,你竟然联合昆王里应外合。”

    他本打算带卞昔出来学学作战之道,没想到却带来了个隐患,这次出行,卞府上下难辞其咎。

    他今日必须要杀了这个逆子,这样才能保全卞家。

    卞将军眼神发狠,长剑劈向他之时,自己身体传来剧痛。

    只见卞昔拿着匕首刺进他胸口,他动作戛然停住,卞昔眼神冷漠,手轻轻一推。

    他身体往后倒下,当场咽气。

    卞昔蹲下身看着他:“爹,怪就怪,你眼里至始至终都只有卞城,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卞家出双生子,一阴一阳,双生双克,阳者,能享受荣华富贵,至高权力,而暗者,默默承受身体反噬之苦。

    他又怎么能甘心,这辈子如此过,他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把爹的尸身草草掩埋,便回到军营里。

    次日清晨,柏暝羽收到最近的消息,皇上遇刺,卞将军不知所踪。

    柏暝羽觉得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骑上马:“月儿,皇上那里有危险,本王要立刻刚过去,你保护好自己。”

    “快去吧,我慢些和你会和。”

    马车没有马匹快,这里四周寥无人烟,于从出来也只带了两匹马,她不能拖垮他速度。

    柏暝羽骑着马消失在这段路,皇上从帐篷里走出来,整理着衣袖,看向四周。

    “卞将军还没有回来?”

    卞昔端着茶上前:“回皇上,卞将军前去刺探昆王行踪,临行前,让属下照顾好皇上。”

    皇上喝了口茶,只觉得浑身舒坦:“启程继续赶路吧。”

    没有了父亲管束,他的行为变得无所顾忌起来,夜晚休息的时候,他就在弟兄们的帐篷里讲些荤段子,消耗他们作战士气。

    很明显第二天士兵就变得有些萎靡不振,卞昔正以为这样下去,此战不战而胜。

    此时却传来马蹄声,他回头看了眼,柏暝羽骑着战马赶来,他下马恭敬行礼。

    “皇上,这一路,臣请旨跟着。”

    之前他有意,可却被王兄拒绝,现在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目前一切顺利,他不需要王兄。

    “王兄,朕暂时不需要你跟着。”

    “皇上,马上就要到城关外和昆王对峙,两军交战,臣还是留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安全。”

    卞昔拦住他:“王爷,皇上的话很清楚,这里就不必您费心了。”

237 偷袭

    皇上信心十足带领军队出发,柏暝羽隐秘的跟在他们后面,夜渐渐暗了。

    他们在入城的树林里扎营安顿,皇上和各位将军商量作战计划。

    而卞昔则走进军营,讲着女人曼妙身姿,温柔乡,他见过最美的女人。

    士兵听到,眼睛里多了丝欲望,卞昔讲的正是忘我的时候,一柄长剑落在他肩膀上。

    “谁允许你们大战之前,全部留在帐篷里睡觉的,守夜。”

    柏家军听到王爷的声音,下意识站起来,原本轮下来守夜的人,立马拿起头盔走出去。

    卞昔想回头,他手里的剑又逼近几分:“谁允许你大战之前,说这些,让众将士放松警惕。”

    卞昔眼里的锋芒收敛,讨好的说:“王爷,属下未打过仗,见大伙那么紧张,就想让大家放松下。”

    柏暝羽盯着榻上的所有人:“大战在即,回去统统领罚。”

    “是。”

    柏家军只要见到王爷,浑身嗜血沸腾,哪怕前面千军万马,他们也能杀个片甲不留。

    对于柏家军,王爷就是团魂,有了王爷,这仗必赢。

    柏暝羽拎起他衣领扔出帐篷外,教训起柏家军:“他没上过战场,你们也不懂吗,大战之前。”

    “不留恋温柔乡,随时保持警惕,服从安排,柏家军从不退。”

    “休息。”

    柏暝羽走出帐篷,此时卞昔已经找来皇上:“皇上,南王就没有离开,还跟着。”

    “皇上,此人做了什么,会让士兵告诉您。”

    士兵把卞昔做过的事原原本本告诉皇上,皇上虽然没上过战场,但跟在父皇身边,听着他分享战场上的事情。

    像这种做法是绝不能要的,卞将军是如何教儿子的,皇上盯着他,眼神充满冷意。

    卞昔没想到这个皇上有点东西,不像外界传闻,只是个草包。

    他立马跪在地上:“皇上,属下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只是见这些士兵有些紧张,就想让他们好好放松。”

    皇上毫不客气一脚踹过去:“没有经验,谁允许你乱来,来人看好他,卞将军呢?”

    这时,一个小兵冲过来,满身是血的跪在地上:“皇上,属下等人和卞将军潜入昆王军营,刺杀昆王,却被昆王发现,卞将军为了救属下,被昆王杀了。”

    皇上听到着急的问:“什么?”

    他的柏溪死了,相当于他没有多余的一条命,自古皇帝只能选一人为柏溪,柏溪一死,血契自动解除。

    “皇上,卞将军死了。”

    柏暝羽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卞将军失踪,却死在昆王军营里。

    “可有看到他们处理尸体?”

    士兵摇头,趁机晕了过去,卞昔开口:“来人,快把人抬下去,找大夫看,一定要救活他。”

    皇上现在是还没出兵,就摔了个跟斗,现在脑子特别的乱,无暇顾及其他的事。

    柏暝羽跟着皇上回到帐篷里:“皇上,此事有蹊跷。”

    皇上目前还是理智的:“现在不是查案子的时候,是要想想如何应对昆王,连卞将军都不是昆王对手,这个昆王不好对付。”

    “皇上,可以相信臣。”

    皇上打量他,选择亲征是因为自己需要战绩坐稳龙椅,如若现在他横插一脚,那不是告诉天下人自己的无能,需要依靠一个已经辞官的南王来解决困境。

    “王兄毕竟已经辞官,贸然插手恐怕不好,不如委屈王兄在朕身边当个小兵可好?”

    柏暝羽明白他的意思,想要自己在背后发号施令,所有的功劳都会是皇上的。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战乱的百姓,并非为了自己,这点他是能接受的。

    柏暝羽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走出来,在柏家军看来,皇上这是在羞辱柏家军,在他们心里,没有柏家,就不会有柏家军。

    如今让南王当小兵,岂不是看不起他们,顿时军营怨声载道。

    他们不公的话传到皇上耳朵里,他放下手里的兵书,看向王兄。

    “柏家军似乎对朕的安排很不满。”

    柏暝羽走进弟兄的帐篷里:“众将士,柏家军之所以成立,是保家卫国,不是为了名利,这仗无论如何必须赢。”

    “是,王爷。”他们洪亮的声音传出来。

    皇上坐在椅子上喝着龙井,见王兄把这件事处理的不错,心情畅快不少。

    他这次出来只带了宝顺,一直伺候他的公公留在皇宫里,帮着处理国事。

    宝顺是公公的干儿子,跟在他身边做事,慢慢发现一个道理,干爹不死,他永无上位那天。

    他这次跟着亲征,会努力抓住这个机会:“皇上,奴才认为,柏家军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如若此时皇上立威,或许有震慑的作用。”

    皇上认为,这些人认定王兄,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他暂时还没想到处理的办法。

    “如何立威?”

    “皇上可这样……”宝顺靠近他耳边说着。

    次日,沈知月的马车追上他们队伍,她已经换上男装,走到他身边。

    “事情处理好了?”

    柏暝羽认真的说:“本王要入城,你就在城外等着。”

    沈知月知道现在城中不安全:“有需要跟我说声,我都在。”

    他点头,骑上马跟上队伍,他们陆陆续续入城。

    青城是京城最后一道防口,若是被打通,京城就危险了,他们必须要守住青城。

    将军知道皇上来了,立马带人迎接,柏暝羽率先询问情况:“形势如何?”

    “昆王最近一次猛攻之后,到现在没有任何动静,双方在僵持中。”

    皇上开口:“昆王本就是存心挑事,率兵前去挫挫他的锐气。”

    柏暝羽阻止:“皇上,此事应当好好部署。”

    “他不过区区千人,朕可有万人,还怕杀不了他,卞昔,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带一队人马去突袭。”

    “是,皇上。”

    卞昔特地挑了柏家军,带领一队人马离开城门,他们潜伏在小树林中,观察昆王的营地。

    他手一挥,示意他们行动,但他们都是经历过大大小小战场的老兵,靠近他提醒。

    “偷袭之事,应当要晚上,白天太明显。”

238 只进不退

    卞昔不以为意:“我是这次带队之人,还是你?”

    “当然是您。”

    “他们杀了我爹,我怎能等到晚上,现在就去。”卞昔冷声说道。

    他们一群人往帐篷里冲,很快他们就被昆王的士兵围起来。

    卞昔趁机溜进昆王李子玉的帐篷里,李子玉见进来的是拿刀的,吓的后退撞向桌子。

    李子玉朝外面喊:“来人,来人,有刺客。”

    卞昔刀尖垂下:“昆王,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谈谈,这次突袭,我们必须要赢。”

    “你是凤军的人?”

    “此次正是主上的意思。”卞昔眼眸带着嗜血的微光,在不停闪烁跳动。

    李子玉扶稳脑袋上的头盔:“大家都是自己人,来的时候提前说声。”

    但为了这场戏能够逼真,让他回去不被怀疑,李子玉还是相当配合的。

    他走出帐篷:“把这群……”

    他话还没说完,手底下的人急急忙忙上前通报:“王爷,粮仓着火了。”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灭火啊。”他气急往手下身上踹了一脚。

    他们赶到着火地方,只见火是从别的帐篷蔓延到粮仓,这已经证明他们彼此合作的诚意。

    大部分的人都赶去救火,围着柏家军的人就少了些,卞昔回到原地,悄无声息的对那些人动手。

    柏家军看到也做出反抗,他们突出重围,从昆王军营里全身而退。

    他们不带歇的跑回大硕军营里,久久都没回过神,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白天突袭了,这还挺刺激的。

    卞昔回到皇上帐篷复命:“皇上,昆王军营如今大乱。”

    皇上还以为晚上才会等来消息,没想到才一会儿就成功了,在他心里,觉得卞昔是个可用之才。

    在他认为,卞家每任效忠皇帝,听说他的孩子生了,到时候可以与他的皇儿结为柏溪,这样两家的关系才能长长久久。

    皇上满意的说:“还真是虎父无犬子。”

    卞昔趁热打铁:“皇上,臣想率兵攻打昆王。”

    皇上想着要把千军万马交到卞昔手里,心里还是有些顾虑,坐上他这个位置,他谁都不信,他只信自己。

    “朕若是封你为将军,亲征不就是句空话吗。”

    “臣不敢邀功,只想为皇上分担,成,功劳都是皇上,败,臣一人担着。”

    柏暝羽在帐篷外,找来刚才去偷袭的士兵,询问了些细节,微微蹙眉,不对劲。

    皇上见他有此心,当下就答应他的要求:“好,朕就封你为将军,率兵五千前去剿灭逆贼。”

    他从外面走进去:“皇上,不可。”

    卞昔冷讽:“南王不会是不舍得这五千的兵吧。”

    “这么短的时间,你是如何判定粮仓的?”

    “那里防守最严,不管里面是什么,对于昆王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应付南王的说辞,不管南王问什么,从他这儿是找不到任何破绽的。

    “被围困的时候,昆往为什么没有立即杀了他们?”

    “得知粮仓失火,惊慌失措,看管他们的人稀疏,我们便逃出来了。”

    不对,昆王手上有上千的兵马,怎么会因为区区粮仓惊慌失措,肯定是第一时间杀了搅局之人,稳定军心。

    皇上站起来:“王兄,朕已下令,此事不必再议。”

    柏暝羽还想说些什么,皇上便领着宝顺离开:“今夜要给去偷袭的弟兄们加菜备酒,好好犒劳一番。”

    他沉着脸,这件事还是不能令他放心,他得盯紧了。

    深夜,卞昔趁热打铁率兵五千去突袭昆王军营,刚开始是试探,现在是来真的。

    他们一路上静悄悄,周围格外的安静,作战过的老兵,觉得此时很不正常,纷纷停下脚步,手握住刀柄看向四周。

    有人上前禀告:“将军,有异常。”

    卞昔见离陷阱的地方还有些距离:“听我的,加快速度。”

    他双腿夹紧马肚子,加快往前的速度,身后的兵急忙跟上。

    到了和昆王约定的地点,也不知道哪个蠢货发出动静,他手里的兵纷纷拔出了刀。

    后面的人还没进来,这只能损失一半,不能全军覆没。

    昆王李子玉狠敲他脑袋:“不是跟你说要小心吗,怎么还是发出声音了。”

    “王爷,闹肚子了,没憋住,现在该怎么办?”

    被敲脑袋的人委屈巴巴,他就放了个屁,也没想到闹出这么大动静。

    “还能怎么办,放石头,弓箭手也准备了。”

    一块块巨石从山坡滑落,他们开始四处躲闪,但还是有被砸到的。

    卞昔很不甘心,这五千的兵要是全死了,至少能消耗此次一半的军力。

    他自知这次回去肯定会被皇上革职,但能消耗柏家军的实力也值了。

    卞昔扭头看了眼,特别不甘心:“此次只进不退,继续往前。”

    他们都觉得不能往前了,强行通过这段路,他们的人也所剩无几,根本无法突袭昆王军营。

    “将军,此时不能再前进了,我们该退回去。”

    卞昔当即砍下他脑袋:“扰乱军心,该死,继续前进。”

    准备的落石已经用完,弓箭手已经埋伏好,周围又变得静悄悄。

    没有冲下来的脚步声,他们越发觉得诡异。

    后面上来的人,纷纷劝道:“将军,真的不能再往前了。”

    卞昔仍旧手起刀落,转身冷眼看着他们:“我看还有谁敢退。”

    他们的队长接二连三被杀,军队有些群龙无首,赞成和不赞成五五分,踱步着犹犹豫豫。

    卞昔吼着:“柏家军不是向来只进不退吗,今日你们想当逃兵?”

    这喊声彻底激起他们体内的血性,他们气势汹汹的举起手里的刀。

    “柏家军,只进不退。”

    他们一群人陆陆续有前进一段路,弓箭手开始冒头,藏匿在树上的柏暝羽看到。

    他轻功飞落:“陷阱,退。”

    卞昔本来还想找他好好说道,这月黑风高,哪里有陷阱,只要解决完他,这五千人必死无疑。

    但昆王手底下的兵,听到南王的声音,顿时吓破了胆,手里的箭射了出去。

239 其他都不重要

    柏暝羽拔出身边人的剑,甩过去,把箭弹飞。

    这时他们才意识到周围真的有埋伏,不管卞昔再说些什么,他们都不会信了。

    卞昔狠狠瞪着山坡上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片刻都等不了,毁了他的计划。

    昆王李子玉见形势已经成这样,让弓箭手开始放箭,能死一个是一个。

    柏暝羽轻功冲上去,挡住密密麻麻的箭,朝后吼道:“退。”

    他抓住插进土里的箭支,朝山坡的一个方向扔去,只听到闷哼声,那人在空中翻了个跟斗,摔下山坡。

    柏暝羽紧接着拔起箭支,朝一个方向甩出,陆陆续续有人摔下山坡。

    李子玉看到:“南王这么厉害吗。”

    照这样下去,埋伏在这里的兵,包括他自己都有可能会没命,于是他连忙带着人撤了。

    察觉周围安全之后,柏暝羽看着满地的尸体,和箭支的分布,看似杂乱无章,实际完全避开卞昔那个方向。

    不过这些箭支有被他阻挡,分布有差也有可能,他只觉是他想多了。

    卞昔见计划失败,他不能暴露自己,于是走到他面前,‘咚’跪下。

    “南王,此次是我失误,我对不起死去的兄弟,我只是想到昆王杀了我爹,我就失控了。”

    柏暝羽开口:“报仇可以,但不能太过心急。”

    “属下记住王爷的话。”

    柏暝羽没有多说什么,便往回走,皇上看到他们特别狼狈的回来,队伍都是散的。

    他询问卞昔:“怎么回事?”

    卞昔看向众人,有些话,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皇上挥手示意他们全都出去,昆王跪在地上:“皇上,属下带兵刚路过小山坡,就遭遇埋伏,死了一千余人,而且那时候南王刚好赶到,就像是提前就知道那里会有埋伏。”

    “你的意思是,南王和昆王勾结?”

    皇上语气带着威胁,知道造谣后果如何吗,王兄对朝廷忠心耿耿,如果想反,不必等到现在。

    卞昔眼珠子转了转,主上说了,要想离间南王和皇上,只需要提起老王爷。

    但眼下如果他直接提出,目的就太过明显。

    “如今南王辞官,知人知面,不知心。”

    皇上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喝了口,仔细想着,王兄恐怕是知道当时老王爷的死。

    他一直都知道老王爷的死,在王兄心里是块心病。

    如今不知道从哪里听到小道消息,要是再找到证据,恐怕他们这份情谊就该翻了。

    他是应该小心王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卞昔见皇上半信半疑,感觉有戏:“皇上,臣自知这次失误臣罪该万死,但臣愿意戴罪立功,再领兵取了叛乱逆贼项上人头。”

    他有防着王兄的心,身边就只剩下卞昔一个能用的人。

    皇上当即就答应下来:“好,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若再失败,提头来见。”

    “是,皇上。”

    卞昔安然无事的走出皇上帐篷,连处罚都没有,众将士高看他几分。

    他能力一般,但却有蛊惑皇上的本事,此事本就是他的失误,还想让他们继续往前走,要不是南王及时出现,恐怕他们就被打成靶子了。

    他们怨言特别深,这是拿他的私人恩怨,把他们的命不当命。

    柏暝羽站在人群中,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和皇上说了什么。

    柏家军的队长发现了南王,立马跪在地上:“王爷,你回来吧,属下都想跟着你。”

    “本王既然已辞官,就不会再回来。”

    “王爷,您当真不要属下了吗?”

    “你们是属于皇上,属于大硕的百姓,而并非属于本王。”

    柏暝羽郑重说着这点,希望他们能牢牢记住,这些话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他们的小命统统不保。

    见王爷去意已决,他们也不便再说些什么,离开京城,肯定是王爷深思熟虑过的。

    次日,昆王集合军队,堵在城门外,站在城门往下看,乌泱泱的一群人。

    卞昔喊道:“准备。”

    昆王挥手示意,他们推着车往前,上面装着巨石,拉紧绳子,朝他们飞射过去。

    城墙上的砖瓦被打的碎石坠落,卞昔手臂一扬,无数只箭齐发。

    但放箭的士兵明显感觉到,手上的弓箭有点问题,果然箭还没射中人就先倒地了。

    他们跑到卞昔面前:“将军,这批箭有问题。”

    这箭一直就在军营里,他们之前都试过没有任何问题,可临时上阵,却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卞昔在打仗前,就在这些人弓箭上动了手脚,但眼下却不是放松的时候,南王始终都是他的顾虑。

    他揪住禀报那人的衣领,很凶的吼着:“叛军都打到城门底下了,你跟我说,工具出了问题,这是拿所有人的命开玩笑。”

    这弓箭就是临时出了问题,而且肯定是有内鬼,内鬼要是和昆王里应外合,他们就如瓮中捉鳖。

    柏暝羽见他们在争吵,不是一心应敌,上次询问情况:“发生何事?”

    士兵跪在地上:“王爷,弓箭出了问题。”

    柏暝羽拿起一支箭,拉开弓,对准冲过来的人,松手。

    这箭还没射到人,就已经软弱无力的倒地,他再拿起一支箭,用尽全力射出,这才能命中。

    王爷的水平,他们根本达不到,再这样下去和等死没什么区别。

    柏暝羽也知道问题所在,他即刻下命令:“遣散城中百姓,快。”

    皇上意识到不对,急急忙忙上了城门:“出了什么事?”

    卞昔开口阻止:“王爷,你遣散城中的百姓,不就是告诉大家伙,此战必输吗,我们不仅不能退,反而要同仇敌忾。”

    柏暝羽眼神如寒冬烈日,所照之处,冷暖交加,令人备受折磨。

    “你是想拿城中百姓性命赌吗?”

    皇上开口:“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其他都不重要。”

    皇上让人下去,准备打开车门迎战。

    号角声响起

    沈知月在树林里听着胆颤心惊,在电视剧上看过很多次战争场面,但这么近距离的还是头一次。

240 入了城

    号角声彻底把她心震麻了,她听着远处的厮杀声,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不安。

    “于清,你去打探下城中情况。”

    前几次就是因为他离开小夫人身边,才导致小夫人受伤,这次情况那么危急,他说什么都不会离开半步。

    “小夫人,此时是军令,属下不能离开您身边。”

    “我就在这里,不会有事情的,你去城中看一眼再告诉我情况。”

    于清不为所动,这时候要是小夫人发生什么事,只会让王爷分神,他已经领了那么多次罚,也该重视起自己的问题。

    沈知月见使唤不动他了,于是骑上马自己去,于清看到,急忙跟上去。

    她的马术可是柏总手把手指导,对于他们,可以说是技术碾压。

    于清根本追不上她,她到了城外,看到城中街道到处躺满普通百姓的尸体。

    她见有个人躲在摊位后面,伸出沾满血的手臂挣扎着,她跑上去扶住那人身体,见他还活着。

    “于清,快,救人。”

    她奄奄一息,时不时发出疼痛的声音,沈知月这才注意到她高隆的肚子。

    “救救我的孩子。”

    沈知月坐在地面上,不知所措:“我,我没有这方面经验啊,我该怎么帮你?”

    她突然抓住沈知月的手,大叫了一声,孩子从她体内滑出来。

    她瞳孔瞪大瞬间失去意识,她手颤抖的探了探妇人的鼻息,已经没有了。

    沈知月注意到她身侧不停渗出血,在生孩子之前,她就已经身中一刀。

    她无助的看向于清:“该怎么做?”

    于清拿出小刀,在火折子上烫过消毒,划开脐带,拍了拍孩子。

    孩子顿时大哭起来,嘹亮的哭声引来人,昆王的人将他们围住。

    沈知月紧张的抱住孩子,她不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只知道,这是她从尸体堆里唯一救出来的人,她拼了命也会保护好。

    于清拔出剑和他们打起来,有部分人趁他不备,扬起刀朝她砍来。

    她下意识伸手护住这个孩子背对着他们,她闭上眼睛,等着死亡到来。

    身后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预设的疼痛感没有袭来,她身体僵硬转身,看到柏瞑羽穿着小兵的铠甲,站在她面前。

    “不是让你别来,这里危险。”

    “我担心你。”

    柏瞑羽见她浑身是血,担心的握住她肩膀:“你哪里受伤了?”

    沈知月慢慢打开自己裙摆,里面包裹着一个孩子:“他娘已经死了。”

    越来越多的敌军向他们这里靠近。

    “于清。”他手里的刀一挥,冲上来的敌军瞬间倒地:“快带她离开这里。”

    于清强行拽着小夫人的手臂离开,沈知月回头看了眼。

    “柏瞑羽,活着回来。”

    他们沿着小路离开城中,在路上遇到于从遣散百姓,她上前:“我知道一个地方空阔,可以容纳这些百姓。”

    于从恭敬的说:“小夫人,这些百姓就交给你了。”

    “你去帮柏瞑羽,这里交给我。”沈知月肯定的说。

    于从不放心的看了几眼,小夫人平日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做事还是可以的,他拔出长剑折回城中。

    沈知月看着这百姓人数还不少:“你们跟我来。”

    她把他们带到树林外空旷的草地里,于清帮忙搭帐篷,让这些人能休息处理伤口。

    这时,她怀里的孩子突然哭起来,她想着这孩子从生下来就没有吃过一口东西,会不会饿了。

    沈知月动作有些踉跄:“于,于清,他饿了怎么办?”

    于清挠挠头,他也有些不知所措,接生他干过,那会儿他们凯旋回京,途径遇到一个山庄,里面的人被人寻仇,伤者无数。

    他也是被临时拉上去顶,这才有了接生的经验,可照顾孩子他可真不会。

    这时,有个妇女朝他们走来:“不如让我看看。”

    沈知月犹豫了下,便把孩子交到她手里,时间紧张,还没来得及给小宝宝做衣服。

    她走向于清:“你针线活怎么样?会不会做衣服?”

    “还行。”

    在一场满天飞雪的战争中,所有物资都被挡在山路,为了抗冻,他们只能把几件衣服的棉花,融合成一件,针线也是从那时候练起来的。

    沈知月见这些人穿的比她还单薄,只能从她裙摆处割一块布料下来。

    于清看到小夫人一点都没有城中小姐的娇气,心里对她的佩服又更深了些。

    他回城中找来针线,把小孩子的衣服缝好,她把小衣服拿过去。

    妇人把吃饱喝足的宝宝递给她,她看向妇人的周围,能喂母乳应该是生过孩子的。

    “你的孩子呢?是不是还在城中?”

    “生下来不久便夭折了。”

    沈知月见反正自己也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要不然,你就把这个当成你自己的孩子?”

    她眼神闪烁着泪花:“真的可以吗?”

    “他是我在城中救出来的,他已经没有娘了,以后你就是他的娘。”

    这场战争,她丈夫死了,原以为她不会再有做娘的机会,没想到上天照顾她,又给了她一个孩子。

    “姑娘,我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孩子的。”

    “那就交给你了。”

    妇人帮他穿上衣服,即便他睡着了,也仍旧抱在怀里不撒手,十分珍惜。

    沈知月安顿好孩子,站在平地上,看着城中的方向,也不知道柏瞑羽怎么样了。

    他们一群人退回安营扎寨地方,皇上本来还信心十足,毕竟他带的人很多,可现在一场战争下来,损失了近半的人数。

    现在他们双方的人数,反而是他落了下风,他沉着脸,开始拿身边的发泄。

    他手拿起茶杯朝卞昔砸去:“怎么回事,这就是你带兵。”

    “皇上,是我们小看了昆王。”

    柏瞑羽浑身染血走进帐篷:“接下来应该调整方案。”

    卞昔眼看就要成功了,此时肯定不想让他插一脚:“王爷,这仗还没到最后,谁赢谁输还不知道,王爷此时站出来,是在质疑皇上吗?”

    这作战计划是皇上亲自应下的,南王这时候站出来说这些,无疑是在帮他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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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介绍:
穿越自带杀人凶手身份,她是商贾小姐,爹不疼娘不爱,成为了走私盐唯一突破口。
他是战功赫赫的南王,却突然上交兵符,无人知晓原因,即便身无实权,依然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她因为意外,跟他回到王府,官员贪污案牵扯出她的身世,她再也无法独善其身。
在一片荒凉的地段,她以现代办案手段,解决了两派之争,那些人唯南王马首是瞻。
她做这一切只是想远离京城,尝尽天下美食,可某人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你是做本王的小夫人,还是死?”
“你又拿这个威胁我,我告诉你,我……挺害怕的,吓着我,你就没老婆了。”某女看到亮闪闪的刀子,没骨气的说道。
“很好。择日成亲。”
可功高盖主,终究不会有好结果。
而她就是埋伏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时机一到,万劫不复。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