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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全文阅读

作者:离人回眸     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txt下载     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6 本将军放你们离开

    太监抬着一捆捆柴放到她身边堆好,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这个火关系到他们的命,不得马虎。

    沈知月看着这些柴,每一根都是精挑细选,都有仔细修理过,她还真是三生有幸。

    不过够讽刺的是,这些人竟然企图用她的命,换取整个大硕的安全,简直痴人说梦,就是可惜她要这么死了。

    若是柏暝羽知道,他肯定会非常难过,她看向台下:“帮我告诉南王,这辈子白头偕老的梦,彻底结束了,让他以后好好生活,不要再为这迂腐的朝廷卖命,不然到最后可能会连命都丢了。”

    她的这些话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气急了,打翻桌上的奏折:“你告诉朕,什么叫迂腐的朝廷?”

    公公被他一把抓住衣领往前拽,猝不及防扑倒在地,公公哀求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短暂恢复理智,这话是她说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松开了手,坐在龙椅上:“在朕的治理下,大硕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她竟敢说朕迂腐,烧死她。”

    公公只是跪在地上,低下头,没有任何反应。

    皇帝看着他依旧是这副样子,生气的催促:“还不快点去,让人放火烧死她。”

    “是。”公公立马从地面爬起来,缓慢朝外面走去。

    从御书房到通天殿仅仅几步距离,公公却走的非常慢,他心里觉得南王一定会来,他能为南王多争取些时间,让南王能和夫人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

    待在这皇宫久了,看了太多的遗憾和无奈,多少佳话最后都是埋葬在皇宫中的。

    御书房进来公公的干儿子,跪在地上收拾着奏折,轻易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惹怒皇上。

    皇上见他做事还算不错:“你如今在哪里当差?”

    “回,回皇上。”他有些太过激动,头上的官帽掉下来,他立马伸手扶住:“回皇上,奴才宝顺现在在干爹房中办事儿,帮着处理些日常琐事。”

    皇上见他长相憨厚,和身边那些恨不得杀了他,坐稳他皇位的人不同,于是开口

    “从今日起,你就来朕身边做事,公公年纪大,是该退休了。”

    宝顺听着皇上的意思,这是要扶持自己上位,从此这皇宫里的人,但凡看到他,都得行礼。

    他难掩高兴:“谢皇上。”

    最后公公还是到达了通天殿,传达皇上的意思,弟子加快进度,由俏月的二师兄拿着火把。

    二师兄拿着火把靠近,沈知月看着,火团正在瞳孔中放大。

    她现在想晕却晕不过去,只要晕过去,就不知道疼痛了。

    沈知月求助俏月:“能不能打晕我?这是我最后的要求。”

    俏月从腰间拿出一粒药丸:“这个是我自己制作的瞌睡丸,你要是吃了,就不会感觉到痛了。”

    她把药丸塞进沈知月嘴里,沈知月这才发现,原来她会制药。

    不过在疑惑中,她已经把药丸服下,药效来到很快,她只觉得眼皮很重,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二师兄手中火把倾斜靠近柴,林绣看到,甩出绣花针制止。

    他的手背被针划破,火把也随着甩出去,禁军立马围上来控场,保住南王小夫人。

    林绣站在人群中,以为他们好歹会查一下,到底是谁下的暗器,她便可趁乱杀了这些人,但意外的是,他们心里只有皇上的旨意。

    他们集中在一起,她毫无胜算,即便是这样,她也要还了小夫人的恩情。

    她轻功跃起,袖子里的绣花针如细雨,密密麻麻朝他们射去。

    庄华立马拔出剑耍着护身,林绣飞到天坛上:“有我在,你们谁也别想伤害小夫人。”

    庄华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个倒下,他拿出信号弹,射向空中,招来更多人手。

    林绣拿出匕首,划开她身上的绳子,把她放在地面上,捏着暗器和他过招。

    庄华长剑缠住她绣花针的线,用力拉扯着,京城里竟然有使用暗器的高手,还真是深藏不露。

    “你到底是何人?”

    林绣讽刺的说:“将死之人,不配问我出处。”

    庄华露出嗜血的笑意:“口气狂妄。”

    他们继续打,但庄华明显不想那么快分出胜负,只是缠着她,不让她有机会全身而退。

    直到禁军人手集合,将她包围住,林绣才知他心里的盘算。

    林绣退到天坛,拿出绣花针对准她颈部:“你们不是想活人祭天,那我就把她杀了,让你们不能如愿。”

    俏月着急的说:“活人祭天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死人老天是不收的。”

    庄华把剑杵在地面上,一手摁着,一手朝林绣招了招:“说说你的条件。”

    “要么放我们离开,要么你们将收到一具死人的尸体。”

    庄华自当上这禁军副统领,那不是群臣巴结,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不可能。”庄华语气强硬:“放你走可以,小夫人不行。”

    林绣眼神发狠:“那我们今日就都死在这里,你们最好求神拜佛一下,还有下一个纯阳之女。”

    庄华犹豫住了,就是因为找不到,不然皇上也不会推着南王小夫人来受这份罪。

    他伸出手制止她的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今日把她带走,你们又能去哪里?偌大京城,全是禁军的人,你们逃不出去。”

    林绣冷漠的说着:“这就不需要禁军副将操心了,我自有离开京城的法子。”

    庄华眯了眯眼睛,看来她是早有预谋,今天要是放走她们,恐怕真的是抓不回来了,人要是丢了,皇上那边没法交代,他指不定就要人头落地。

    他拿起剑侧身让开:“好,本将军放你们离开。”

    林绣见他那么爽快,搂着她的腰轻功飞过通天殿的高墙。

    庄华找准时机,拔出手下的佩剑,朝她后背射去。

    长剑直接贯穿她的身体,林绣闷哼了声,带着她落在地面,嘴里露出口鲜血。

    禁军再次把她围住,国师的人架着沈知月回到天坛上,再次用绳子绑好。

197 你就不怕朕现在就杀了你

    她没想到此人这般阴险,不小心中了他的计,她倒在了地面上,手臂朝沈知月伸着。

    是她没用,不能救出小夫人,如今她要先一步去了。

    庄华走到她面前:“我这人最珍惜习武之人,你若是乖乖的,本将军还能勉强收你做妾室,你这又是何必呢。”

    林绣张了张嘴:“狗官。”却失了声,只是长着口型。

    庄华得意的笑了,想要和他作对的人,统统得死,这美人在他这儿也是没有例外的。

    他不喜欢佩剑离手,作为一名将军,佩剑对于将军而言,那就是命。

    他手下拔出她胸口上的剑,将她的尸体拖出通天殿,随便找个地方扔了。

    庄华见这件事耽搁了许久,吩咐道:“赶紧烧,本将军还有很多事要做。”

    俏月看了眼那摊血,还以为此人能把她救出去,虽说祭天之事必须要完成,他们也没师父那般功力深厚,算不出来和皇上冲撞的命格,但要拿一个无辜之人换取大硕国安危,这听上去就像是无稽之谈。

    她打从心底希望沈知月活着,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很喜欢沈姐姐,不想沈姐姐有事。

    二师兄见她呆愣住,知道这段时间,她们感情不错,但这毕竟是皇上的旨意,他们不能违抗圣旨,不然就会连累师父,连累整个通天殿的人。

    他小声说着:“我要放火了,你要是不忍心就往后退。”

    俏月眼神充满感恩,她知道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会连累很多人。

    师父于她是大恩,特别是那事……她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师兄们,所以她不能再做什么了。

    俏月倒着后退,每一步,都带着对她的亏欠:对不起,若有来生,我必会奉还。

    二师兄点燃了火柴,火势一点点蔓延,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周围的观众看到已经有一人因小夫人而死,他们原本只是想大硕国风调雨顺的心渐渐化为平静。

    嘴边的议论纷纷有了转向:“这些人这是草菅人命啊。”

    “你们这些狗官,没本事守着大硕,却拿着无辜之人的命忽悠祭天,真是无耻。”

    议论声音越来越大,庄华刚开始还能勉强装听不见,可是现在他装不出了。

    他脸色很是难看,用剑鞘指着他们:“你们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本将军把你们统统关进地牢!”

    这下统统熄声,虽然他们为南王小夫人打抱不平,做了那么多好事,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只能说老天爷就是要辜负好人。

    但他们上有老下有小,也不能被关进地牢失了生计,于是没人再敢带头说话。

    眼看火势燃起她鲜红的裙摆,这时,一阵马蹄声踏至而来,柏暝羽脚尖点着马背,轻功落到天坛内。

    庄华看着这是要出事,这万一误伤了南王,他可就有嘴说不清了,毕竟这南王的战绩是人人在目的。

    他着急的说:“南王,你这是要做什么?这已经是尘埃落定的事情,你还是别伤着自己。”

    柏暝羽把他的声音完全屏蔽,他长剑划过绳子,她的身体突然滑落。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用剑挑开燃起的柴,顺利出来。

    庄华见他这般有恃无恐,这可不能怪禁军了,谁让他违抗圣旨。

    他让人将柏暝羽围住:“南王,你这么做,要对不住了。”

    “本王要见皇上。”

    “没有皇上诏令,南王不得入皇宫。”庄华抱着佩剑说着。

    锦囊已经送进皇宫,皇上看到后不可能无动于衷,只能说明,皇上根本没看。

    柏暝羽冷冷的说:“本王不想伤人,让开。”

    庄华这次浑身硬气,连腰杆都挺拔不少:“南王,还真是对不住了。”

    这时,于从带着府卫骑着马冲进来,拔出长剑对准禁军副将:“王爷,你先入宫,这里就交给属下顶着。”

    柏暝羽在关键时刻看到他们的用处,吹响口哨,战马英勇无比的冲进包围圈,侍卫猝不及防,被撞的东倒西歪,直接撞开了个口子。

    他搂着她的腰轻功飞上马背,拉紧马绳,带她入宫,南王造反的事,很快传到皇上耳朵里。

    皇上气愤的说:“大硕无人了吗,竟然拦不住南王入宫。”

    他没有诏令直闯进宫,无无疑是对皇权的挑衅,他竟敢这般目中无人,真是反了天了。

    柏暝羽抱着她,站在御书房门口,他恭敬喊着:“皇上,臣有要事禀报。”

    皇上沉住气,现在外患近逼眼前,他不能再挑起内忧。

    “进来。”

    皇上声音落下,门口的侍卫立马把门打开,他抱着人顺利走进御书房。

    皇上看着他,眼神冷上三分:“劫了人还敢往这儿跑,你是料定朕不敢拿你怎么样。”

    “臣曾送进来一个锦囊,上面写了一桩不可明说的案件。”

    皇上眉头皱起,想起那个锦囊,他还以为是为夫人求情的话,所以就没有理会。

    他从一堆奏折中,找到那个锦囊,打开看里面,脸色微微变了。

    皇上非常意外里面记录的案件,连细节都这么详细,就像当时他就在现场那般。

    不可能,当时他就在京城,他们还一起交流剑术,这莫非是谁告诉他的?!

    “朕当年也小,不清楚其中的事情。”

    “先皇为了让皇上登基,排除异己,所有能威胁到皇位的,统统除之,先有凤族,侯千两家,再就是臣的父王,您,当真不清楚?”

    这么多条人命可不是一句不清楚就可以糊弄过去的,这把龙椅上沾的鲜血实在太多了。

    皇上被他质问的很是难堪,下不来台:“朕说了不清楚就是不清楚。”

    “如若今日皇上放臣二人离开京城,这个秘密,臣一定会死守。”

    “你就不怕朕现在就杀了你。”皇上冷冷的说着。

    竟敢用此事威胁天子,那是父皇做的,与他何干,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放过他们,休想,南王一心想离开,他偏不能让南王如意。

    “来人。”皇上喊了门口的禁军进来。

198 我想见一个人

    禁军一群人冲进来,将他团团围住,柏暝羽却没有任何要反抗的迹象。

    “皇上当然可以秘密处死臣,臣若是不出现,藩王那边必然信心大作,只会加快开战的速度。

    如若皇上囚禁臣,对外宣称臣还活着的假象,我父王的死必会传到柏家军的军营里。”

    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准备,不会再给皇上任何伤害月儿的机会。

    皇上见他事事算好,料定他能从皇宫全身而退,所以才这么胆大的送上门。

    皇上瞪着他,目前内忧外患,还真是不能拿他怎么样。

    禁军见皇上犹豫了,围在柏暝羽身边的人,犹犹豫豫,没有再逼近。

    黄袍手袖一挥,禁军统统出了御书房外,柏暝羽看着坐在龙椅上的人。

    “皇上这是要放过夫妻二人了?”

    “祭天的事既然已出,该演的戏还得演完,之后,你们就离开京城。”皇上开口说道。

    柏暝羽恭敬行礼,俯身抱起月儿,大步朝门走去:“多谢皇上成全。”

    于从肩上扛着个麻袋,跑到他面前:“王爷,替换的死尸,已经准备好了。”

    “本王把月儿安顿好便会去。”柏暝羽开口。

    “是,王爷。”于从带人先到现场准备。

    柏暝羽把她放在藏书楼里,这里存放历朝的古书,每征战一个朝代,缴获的不仅是战马和战俘,还有每个朝代的书籍。

    绝大部分已经是绝迹,这里很少会有人来,他轻功越过二楼,直接避开门口的锁。

    柏暝羽将她轻轻放在椅子上,让她脑袋靠在上面,便离开这里。

    他来到天坛,于从已经帮死尸换上衣服,这祭天身着红嫁衣,还会佩戴流苏面纱,但为了保险起见,在烈火灼烧下,不会露出原本的样子。

    柏暝羽命人拿件披风过来,他散开,走上天坛,帮死尸披上,帽子戴上后,她整个人就被遮住。

    站在台下的人,任凭怎么探索,就不会看出任何异样,有国师的弟子把她绑在十字架上。

    柴火重新摆放好,庄华见他安然无事的回来了,还亲手把自己夫人送去祭天,这波操作实属令人意外。

    不过他脑袋子第一浮现的,是南王想通了,他抱着剑凑过去,想要与南王冰释前嫌,刚才的事一笔勾销。

    “南王,本将军觉得天下女人千千万万,何必执着一个呢,此次南王小夫人祭天,皇上一定会念着南王的功劳。”

    柏暝羽见他还没说完,主动开口:“本王此事之后,会退出朝堂,你不必用心讨好。”

    庄华听着他的话,南王的意思是,他要辞官了,可他明明仕途正顺,为何这般想不开,难道就为了一个女人吗。

    “王爷,你为了小夫人就要辞官?”

    柏暝羽没有做任何回答,而是定定的看着天坛上的熊熊烈火,火势迅速蔓延开,沾了她身上的红衣。

    慢慢爬上。

    灼烧她的皮肤,一寸寸,最后化为灰烬。

    柏暝羽站在台下,面色麻木,拽紧拳头,但愿此事随着这场火,能够彻底消失。

    百姓看着南王这么能忍,小声的叨叨:“这皇上竟逼的南王,主动把小夫人献出来,这可真不是人干的事。”

    “对啊,南王这么疼爱这位小夫人,这不是相当于割了南王的肉吗。”

    “南王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只要是皇上的命令,就不会不从。”

    “真是可惜了小夫人。”

    于从见火灭了,递给王爷一个坛子,这是王爷吩咐的。

    柏暝羽接过坛子,走上天坛,蹲下身,手拾着骨头往里放。

    这一幕,所有人看着无不动容,能让尊贵的王爷这般对待,也就只有小夫人了。

    于从见王爷双手沾满白灰,这人刚被烧烬,上面还会带着余温,还是有点烫的。

    这王爷演戏是不是演的太真了,收拾一坛子,手捧着走下阶梯。

    “剩余交给你处理。”

    人真正火葬,光是骨头,一个坛子根本装不完,所以只要挑几块装就可以。

    柏暝羽拿着坛子走远后,交给御前伺候的公公:“把这个交给皇上,本王已按照皇上的意思办。”

    公公双手托着,能感受到上面的余温:“是,王爷。”

    他端着坛子缓慢往前走,他只觉得这坛子有千斤重,里面装的是王爷和皇上的情谊,经过此事,便再也不剩什么了。

    柏暝羽轻功飞上藏书阁的二楼,此时,沈知月体内药效已过,她迷糊的睁开眼,看着一架子,一架子的书,她摁着太阳穴,缓解脑袋的疼痛。

    她就好像睡了一觉,做了个很长的梦,她扶着书架站起来。

    “不是吧,我还没回去,怎么还在古代。”

    “月儿这话是何意思?”柏暝羽的声音由远到近。

    沈知月用力揉着眼睛,再次睁开,他就清晰的站在她面前。

    她踮起脚尖,双手捧住他的脸:“怎么回事,我怎么还能见到你?”

    柏暝羽手放在她腰间收紧:“你不想见到本王,那你想见到谁?”

    沈知月感觉到危险在逼近,认怂的摇摇头:“没有,我还以为我回家了,脑袋搬家的家。”

    “只要本王在,本王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柏暝羽认真的说。

    “所以,你把我从天坛上劫了,那皇上有没有?”

    柏暝羽见她慌乱的模样,握住她的手:“月儿曾说过,想要吃遍天下美食,如今本王不再是王爷,你可还愿意跟着本王?”

    沈知月没想到因为这件事,却意外促成他辞官的事,她激动的问:“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本王何时有骗过月儿?”他把她散乱的头发一点点捋好。

    “那还等什么,走,回去收拾包袱离开这里。”

    柏暝羽见她这么激动,嘴角露出笑意,原以为天下人才是他的选择,可此刻发现,弃天下而选一人的感觉很不错。

    沈知月拉着他下楼,突然想起一件事:“柏暝羽,离开皇宫前,我想见一个人。”

    “必须要见?”

    柏暝羽看着她,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人,她离开皇宫前,必须要见。

199 必须

    “必须。”沈知月眼神非常坚定。

    因为她要见的人,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因为那人,她也许就担不上妖女祸国这罪名。

    “好,本王安排。”

    柏暝羽把她带到二楼阳台,搂着她的腰轻功飞落,稳稳站在地面上。

    沈知月稳住身体,睁开眼睛,看到大门是锁着的,她尴尬的笑了下。

    “不愧是王爷,不走寻常路。”

    柏暝羽熟悉皇宫里的每条小路,他能准确避开所有人,来到通天殿,恰好这个时候,国师离开宫殿,守卫是最严的时候。

    他们处理完祭天事宜,就回到通天殿,师兄和俏月说话。

    “你想吃点什么,我出宫给你买。”

    俏月听着,小脸一垮,很是难受,她想到了芳华酒肆的叫花鸡,那是她吃过最好吃的叫花鸡。

    如今小夫人祭天的事情已成定局,她再也见不到沈姐姐了,也没有人再和她一起吃叫花鸡了。

    她垂下脑袋:“师兄,我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

    俏月回到房间,倒了杯茶喝起来,她听到窗户边隐隐有响动,开口。

    “来都来了,进来喝杯茶。”

    柏暝羽打开窗户,手托起她的腰,帮她翻进去,白天走正门太过明显。

    沈知月费劲力气才翻进去,看着窗户外的男人:“你在这里等我,不许偷听,看好风。”

    柏暝羽看着她,确定她一个人没有问题,就没再说什么,站在窗户外让他不偷听很难,他的听力非常好,是常年在战场训练出来的。

    他尽量装作听不到,这也算是答应她的话,柏暝羽关上窗户。

    沈知月走到她面前:“是你做的对不对?”

    俏月依旧是无辜的模样:“沈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的师兄只要遇到需要用药解决的事情,都会找你,所以你是整个通天殿最会制药的,上次的鸡瘟,还有你以往经手过,全村毒杀案,不过是。

    你事先在水里下毒,然后又解毒的戏码罢了,你的目的是实验,还是让国师知名度提高?”

    俏月吸了口空气,动作停顿住,没想到她就随口提了一句,沈姐姐竟然记了那么久。

    她笑得一脸天真无邪:“沈姐姐,我原以为你是来和我告别的,我还在为见不到你而难过呢。”

    沈知月轻蔑的笑了下:“你在威胁我?你伤害的可是人命,你可有想过收手?”

    如果今日她要把俏月做过的事说出去,俏月就会曝光她的身份,想要两败俱伤。

    不过从刚开始见面,她丝毫不意外的神情来看,俏月估计早就知道,绑在十字架上的人不是她。

    “收手?!凭什么,这些人是踩着我爹娘和姐姐的血,过得安稳日子,他们可曾有一天想过,会因为此事而死!”

    “俏月,你要杀的人,可是一国之主,国师已经帮你一回了,用我的命换你的,所以你之前的愧疚,不过是因为你知道真相。”

    “沈姐姐,就当我欠你的,不过我不会收手。”

    沈知月握住她的手臂,认真的说:“如果你当真要这么做,那些疼爱你的师兄,会因为你而死。”

    “不会的。”因为她会杀光皇宫里的每个人,这样就没人能伤害她的师兄了。

    沈知月看到她眼中起了杀意,觉得她真的是疯了。

    “在通天殿没有被软禁的那段时间,我去了池子,就是当时算卦,推算出我的生辰八字那个,我从水中拿起一个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架子,我拿上来的时候,太阳一照,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俏月听到她这么说,眼神有一丝丝的慌乱:“你想干什么?”

    她心里非常清楚,金粉是她一点点扑上去的,但这生辰八字却是师父给的。

    如果这件事闹到皇上那里,师父必会问责,通天殿里的人,都是她的亲人。

    “你这段时间最好老实点,起码撑到证据自动消失的时候。”否则她的师父还会有性命危险。

    俏月深知金粉的材料,没有一年半载是消不去的,这段时间她就暂且忍耐,反正这么多年也是如此的过。

    “好,可你又能护住这些该死之人多久。”

    如果她伤害的是别人,而不是皇帝,她大可不必冒险走这一趟,但她要动皇帝。

    皇帝关系到朝廷动荡,如果真有那天,柏暝羽不管在哪里都不会置之不理,她不想再让他掺和朝廷的事,所以能护一时是一时吧。

    沈知月推开窗户,提起长拖的裙摆,翻窗出去,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柏暝羽靠墙等着。

    柏暝羽看到她询问:“谈好了?”

    “嗯。”

    柏暝羽带她来到冷宫,他看到院子里的土被翻新过,蹲下身检查泥土,里面发出恶臭的血腥味。

    这股味道,差点没把她的隔夜饭催吐出来,她伸手捂住鼻子:“柏暝羽,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每次去看尸体,都会事先做好防护,按照老葛的意思,口含姜片,用蒿叶揉成团塞鼻子里。

    柏暝羽忍不住皱起眉头:“这皇宫里最近还在死人。”

    随后他眉头舒展开,这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他搂着她的腰,带她轻功越过冷宫的高墙。

    她往后看了眼,这才发现,原来这里和宫外连接。

    于从早就准备了辆马车在那里等着,柏暝羽搂着她上马车,他拿起给她准备的面纱戴上。

    她的模样终究在京城是见不得人了,这般委屈她,日后他定会好好补偿。

    他抱着她回到王府,如此坦荡荡,府门外的百姓全都看到,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小夫人才刚死,王爷就立马抱着新欢进门,男人都是虚情假意。”

    “难怪王爷会亲手送小夫人去祭天,不过是借此机会,除掉小夫人,好让王府重新接纳新的女主人。”

    “小点声,你们敢议论战神王爷,是不想活了吗。”

    经过有人这么提醒,她们才意识到站在王府门前说这种事,是有些想死,于是悻悻的散了。

    柏暝羽把她放到床上,她嘴角微微上勾看着他。

200 那王爷想做什么?

    她侧过身,婀娜曲线一览无余,她满含诱惑的眼眸挑衅着他。

    “门口百姓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你是个喜新厌旧,薄情寡义的王爷。”

    柏暝羽充满威严的眉眼上挑,并没有多说什么,俯身扯着她的腰带。

    沈知月盯着他动作,伸手制止:“你干嘛,这才刚回府,你这也太急了,小夫人才刚去世,你怎么能这么着急呢。”

    柏暝羽俯身靠近,将她摁在床上,嘴唇一点点靠近她,她纤长的睫毛轻眨着,而后缓缓闭上。

    要说劫后重生,最想做的事,大概就是疯狂一场,自己的男人,想怎么用怎么用。

    极具磁性的嗓音,在她嘴唇响起:“月儿认为,本王想做什么?”

    就这?!

    沈知月双手勾住他脖子:“那王爷想做什么?”

    房间门没关,太妃带人进来就看到这幕,她盯着床上的女人,这大白天的也不害臊。

    “暝羽,听说你带回来一名女子,这是做什么?”

    他刚把沈知月送去祭天,她就已经觉得不可思议,这一点也不像是他会做的事,她还以为他会大闹一番,连累王府,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转身就带回一个女子,败坏自己的名声,她真是看不懂他到底在干什么。

    难道。

    太妃一步步走向床边,沈知月还以为她看到这么暧昧的姿势会离开,婆婆砸还靠近了呢,沈知月吓的立马松开手臂。

    太妃伸手揭开她脸上的面纱,看到她的样子大为吃惊。

    这又是赝品?还是真的沈知月,他竟敢做这种瞒天过海的事情。

    柏暝羽担心母妃会把气撒在她身上,于是开口:“母妃,此事皇上已应允,是皇上放了我们。

    “暝羽,你可不能因为一个女子,而让王府陷入万劫不复境地。”

    “母妃,本王已辞官,您依旧是太妃,这个王府会因你而存在,母妃,您当真不和本王离开?”

    太妃听着他的话,觉得他离开皇宫也好,按照他这不受约束的性子,留在京城也迟早出事,倒不如放走他。

    “这里就是我最后的归宿。”

    如果她也离开,按照太后的性子,肯定会起疑心,怀疑他这是要兵变,到时候恐怕会派出杀手对他们赶尽杀绝。

    如若她留在京城中,太后将她当成人质,他们或许还有好日子过。

    柏暝羽知道,母妃心中有自己的盘算,他不会多做勉强。

    太妃见她这个女主人已经回来,那替代品的事情也该告诉他:“她已经被我处理干净了。”

    柏暝羽想了半天,才知道母妃说的是谁,之前留在王府的内应,他从没想过要和凤军同流合污,这人杀了便杀了吧。

    沈知月看着他们,有些郁闷,这两人说的是人话吧,但怎么结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太妃已经了解了全部事情,就没有在这里多待的必要,带着人离开了院子。

    嬷嬷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也只有小夫人,才能让王爷这般着急。”

    “但愿他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能有个孩子。”

    “太妃,这不过就是迟早的事。”嬷嬷宽慰。

    在王府这么多日,也没见她肚子有个反应,她是真的担心柏家会绝后,到时候她该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等太妃离开后,柏暝羽直接掀开她衣服,她手臂弯起,把衣服往上扯,抓住领口。

    “你这人怎么还有兴致做这种事。”

    一点都没有被撞破的糗态吗,反正她现在是彻底没心情,他别碰她。

    柏暝羽见她真的是误会了,轻点她鼻尖:“本王只是想查看你身上的伤。”

    “你这样盯着我看,我会不好意思的,要不然你找大夫来吧。”沈知月不肯。

    柏暝羽淡淡的说:“大夫也是男的。”

    “病痛面前还在乎什么男女啊,我没事,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本王要检查一番才放心。”

    “柏暝羽,你流氓,走开。”她拿起被子捂住他的头。

    他精准的抓住她手臂,将她一同拉进被子里,捏着她下巴,吻上她嘴唇,两人都倒在床上。

    柏暝羽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的肌肤,她忍不住轻颤。

    他手臂掀开被子,手指停在她皮肤肿起的小包上,仔细检查,是火苗烫起的包,她身上的红衣大多穿孔。

    沈知月觉得有点痛,满脸通红的推开他:“你别那么用力。”

    于从在门口听得有些面红耳赤,这次王爷和小夫人的动静有点大。

    柏暝羽坐在床边:“于从,去那些烫伤的药膏进来。”

    “??”这怎么还要烫伤膏了。

    于从还是麻溜的取来药膏,站在门口,驻足往里观望,几次伸手,但又怕闯进去,见到什么大场面。

    “王爷,烫伤膏取来了。”

    “进来。”

    于从心里有了小九九,按照王爷性子,这叫他进去肯定没问题的。

    于是他推开门大胆的走进去,见王爷在床边,他全程只敢低着头靠近,生怕看到什么。

    柏暝羽拿过药膏:“你可以出去了。”

    “是,王爷。”他立马跑出房间,把门关上。

    沈知月看着他:“诶,你吓到于从了。”

    “他不能留在房间里。”柏暝羽占有欲十足的说道。

    他拿着针挑破她的水泡,然后上药,她的感觉就很微妙,刚有点痛,伤口就冰冰凉凉的舒服。

    柏暝羽见她皱眉,又愉悦的表情,眼神暗了暗。

    沈知月逐渐适应这个感觉,整个人也就麻木了:“我们离开京城,于从于清也要跟着吗?”

    “嗯。”

    “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是不是应该给他们找个媳妇儿。”沈知月翻身枕着下巴,好让他方便处理后背上的水泡。

    柏暝羽宠爱的口吻:“都听月儿的。”

    “感情这种事,包办婚姻肯定是不幸福,要不然到时候,我们办个相亲大会,让他们自己挑。”

    “相亲大会?”又是他听不懂的新鲜词。

    “就类似你们这儿的姻缘会,能了解吗?”

    “好,都听月儿的。”他帮她处理完烫伤的水泡,便轻手轻脚帮她穿上衣服。

201 太妃吃素

    柏暝羽见她许久不说话,绕过去看了她,发现她托着下巴睡着了。

    刚见她精神还不错的样子,她还能再活跃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睡了,这段时间累坏她了,好好睡一觉也好。

    柏暝羽给她盖好被子,便走出房间,于从看了眼房间里,察觉到王爷的视线,抬头看了眼,便规规矩矩的,目不斜视起来。

    他走进书房,拿起一本书翻阅,天渐渐黑了,太妃让人在院子里准备了饭菜,打算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此次柏家能够风平浪静,还真是多亏佛祖保佑,是该好好庆祝一番。

    沈知月一觉睡醒,睁开眼那瞬间,被黑暗笼罩,她还以为自己失明了。

    她害怕的坐起来:“柏暝羽,我看不见了,我是不是瞎了??”

    今夜的天空有些阴沉,但又没达到下雨的地步,整个王府陷入黑暗中。

    柏暝羽听到隔壁有声音,立马推开房间门进去,于从点亮房间里的蜡烛,光线一点点亮起来,她渐渐看清了。

    沈知月张开手臂索抱,他坐在床边,将她托着,放到自己腿上。

    “本王在。”

    沈知月委屈的靠在他肩膀上:“柏暝羽,你都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我看不见。”

    “有本王在,不害怕。”

    以前对女人避之不及的王爷,有天竟然哄起了女人,还真是不可思议。

    于从看在眼里,悄悄的退出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

    柏暝羽安抚好她的情绪:“母妃准备了饭菜。”

    “那你怎么不早叫醒我,婆婆的家宴迟到可是会引起家庭大战的。”他是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家庭处境。

    “母妃看在本王面子上,不会为难你。”

    “说的好像你面子多大似的,也就一般般。”沈知月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手感还不错。

    以前柏总让她加班的时候,她恨不得当场掐死他,如今也算如愿能近他的身了。

    她穿上衣服跟着他出门,他们到太妃的院子里,这里都是跟着太妃几十年的老人,各个都是忠心耿耿。

    沈知月在这里不用拘束,她直接摘掉脸上的面纱,想着就要离开王府了,还很有点舍不得婆婆。

    她走过去胆子特别大的挽住太妃的手臂:“太妃,我们离开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太妃有些招架不住她这放肆举动:“大胆,没规没矩。”

    沈知月从祭天那时起,她就明白,她的婆婆只是个纸老虎,平时看起来挺凶的,但心是好的。

    摸清楚太妃的脾气,她就没什么好怕的,她撒娇的说着:“太妃,从你拿陪葬玉佩救我那刻起,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太妃拿她是彻底没办法,语气也软了些:“你的命是暝羽救的,以后你要对暝羽好些,用膳吧。”

    沈知月端着碗,特地挨着她坐下:“我要离太妃近些。”

    他们平日吃的不一样,所以家宴太妃都会单独坐一头,她突然靠近,太妃还有些不适应。

    她提醒道:“本太妃吃素。”

    沈知月不以为意:“我觉得素挺好吃的,肉还长胖,不好。”

    柏暝羽听到母妃为她所做的,竟然从父王棺椁中取出玉佩,难怪她们如今这般好。

    太妃忍不住说:“你若是怀了孩子,可不能不吃肉。”

    她吃素也不是一开始,是后来老王爷走了,她才开始的,她想要求菩萨保佑柏家顺风顺水,不再卷入朝廷这趟浑水中。

    “知道了。”她笑着说道。

    彻底放开的沈知月,是这场家宴的气氛担当,现场气氛特别欢悦。

    嬷嬷在旁看着,太妃已经许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小夫人可真是王府的福星。

    吃过饭后,沈知月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继续和婆婆说话:“太妃,你是怎么保养的,看起来真不像是母亲,更像是姐妹,难道吃素能抗衰老吗?”

    面对沈知月的问题,她听懂这丫头是在夸她年轻,她难得露出笑意。

    “你还挺嘴甜。”

    “我会的可多了,等我们相处再久些,你就会发现我这个儿媳妇还不错。”沈知月开始自卖自夸起来。

    太妃眼神里难掩疼爱,还是暝羽看人准,这丫头挺好的。

    柏暝羽见时辰不早了,于是开口:“月儿,母妃该休息了。”

    沈知月扭头看着他,衣服不想走的样子:“太妃院子挺大了,我今晚就留在这里住一晚。”

    太妃看着自己的儿子,她要是留下,想必暝羽也不愿意走。

    “本太妃喜欢清净,你们早些离开。”

    婆婆都下逐客令了,她没理由强待,于是戴上面纱和他离开院子,她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朝太妃招手。

    “太妃,那我明日在来看你。”

    他们回到房间,沈知月倒了杯茶喝起来,刚才不停地说,真是有些口渴了。

    柏暝羽忙了几日,也有些累了:“月儿,不如早些休息?”

    “好。”沈知月搁下茶杯,跟着他进房间。

    次日,那些做粗活的低等下人,曾受过她恩惠,心里一直觉得小夫人最好。

    一想到外面传的那些话,气愤的来到她房间门口,故意放大声音。

    沈知月听到外面‘咚咚’的声音,瞬间从床上坐起来,还以为遇到了世界末日。

    她掀开被子下床:“门口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下人开口:“您若是想睡个安心觉,就尽早离开王府,这是小夫人的房间。”

    沈知月眯着眼睛,脑袋有点清醒过来,她回来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些人不会是因为自己来这里打抱不平吧?

    真没想到有天她会因为自己而受到挤兑,漂亮!忍不住给自己点个赞。

    沈知月戴上面纱走出去:“那就看看,我们谁能耗的更久。”

    她不过是昨日王爷带回府的姑娘,尚且没有名分,他们才不怕。

    “小夫人和王爷一项恩爱,肯定是你抢走了王爷,不要脸的女人。”

    沈知月挥挥手,忍不住想告诉他们一个事实:“你们男的啊,要是能随随便便被一个女人抢走,那就不是真爱,懂吗?”

202 对,你失业了

    下人莫名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这么说来,是王爷的错。

    沈知月看着他们犹豫,就知道自己说的是真理,看都把人说服了。

    下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们王爷在战场上何等的英勇,怎么这么轻易就被她勾走了。

    “你在胡说八道,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勾引王爷,是下蛊,还是赐符?”

    这两人加起来有一百多个心眼,这些手段要是用在王爷身上,能使王爷屈服,他们不早就有女主人了,至于轮到她捡漏。

    这时,柏暝羽的声音在走廊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下人听到声音立马跪在地上,糟了,被王爷看到他们在找她麻烦,肯定会处罚他们的。

    他们跪在地上行礼,眼神在交流,他们这是在为小夫人打抱不平,没什么好怕的。

    这么一交流,他们瞬间挺起了胸膛,看着王爷走过来,以为这次死定了,这女子这么受宠,肯定会在王爷面前告他们的状,生怕他们处罚轻了。

    沈知月走过去挽住他手臂,甜甜的喊了声:“王爷,他们不过就是在这里打扫卫生,没什么事,你们下去吧。”

    他们听到后,眼神很是意外,她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柏暝羽见他们没有任何动静,就像没听到她说的话,他冷声问道:“还不想走?”

    他们回过神来,拎上水桶灰溜溜的离开了,整条走廊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柏暝羽的眼神出现一丝慌乱,月儿怎么突然叫他王爷,他做错了什么,最近他也没做什么啊。

    他刚要开口询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只见沈知月松开他手臂:“你不是说我的伤口要忌口吗,我觉得那么多不能吃,不如这几日就吃素好了,我去找太妃了,你自己吃吧。”

    柏暝羽完全没反应过来,他盯着空掉的手臂,原来她没生气。

    沈知月跑进太妃的院子:“太妃,我来找你吃饭。”

    太妃在房间喝了口茶,听见她的声音:“你怎么又来了?”

    “太妃,我知道你想我来,柏,王爷说了,我的伤口要忌口,我这段时间都会来陪你吃素,直到伤口全部好为止。”

    太妃见赶不走她,就随便她了,午膳厨房出来两份菜,一份是去王爷的院子,一份是去太妃院子。

    柏暝羽看着空荡荡的餐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意思,这段时间她都会陪母妃是素,他一个人这种状态会持续下去。

    他起身,整理下衣袖:“于从,把菜端去太妃寝殿。”

    沈知月和她吃的很开心,见到他来,她脸色崩住:“你来做什么?”

    柏暝羽看着她似乎不太满意自己的到来,他可是王爷,她这般目中无人……也是他纵的,只能自己忍着。

    他坐在她们对面,看了眼于从,于从立马把饭菜摆好,将筷子递给王爷。

    王爷这番操作,就是离不开小夫人,这不小夫人在哪儿,王爷就来了。

    太妃也是看破了儿子这点心思,没有直接戳破,而是优雅的吃着素菜。

    她近日胃口不是很好,也就沈知月来了吃多了些,但很快就停筷了,她拿起手帕擦了下嘴唇。

    沈知月看了眼:“太妃,你只吃一点吗?”

    嬷嬷接着她话回答:“小夫人有所不知,这已经是这几日太妃吃的最多的。”

    沈知月盛了碗汤给她:“太妃,这可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你不能为了保持身材就少吃,喝完汤,汤养人。”

    太妃本想说不想吃了,但看着她不停的说,就勉为其难再喝了一碗汤。

    沈知月大难不死胃口不是一般的好,她把素菜全部光盘。

    午饭结束,柏暝羽见她还不走,他也留下,他们面面相觑。

    “你怎么还不走?”

    “月儿在哪,本王便在哪儿,本王也许久未和母妃说说话了。”

    太妃扶着额头:“你们吵得我头疼,都回去吧。”

    沈知月听到太妃下了逐客令,起身便离开太妃的院子。

    她来到花园,摘了些花打算回去插花打发时间,一道黑影从脑袋落下。

    沈知月仰头看了眼,柏暝羽的脸映下:“柏暝羽,你在这儿干嘛,你没有公文要处理吗?你怎么这么闲。”

    气氛呆愣几秒,她恍然开口:“对,你失业了。”

    柏暝羽开口:“失业?”

    沈知月踮起脚尖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别难过,正所谓这家不行,还有下家,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总能找到事做的。”

    柏暝羽听着她的话,算是明白她什么意思,她在说他闲。

    他也不是无事可做,只是今日就想看着她,毕竟差点就失去她。

    她若是这么认为,那这样吧:“本王,是有点闲。”

    沈知月朝他招招手:“那跟我一起摘花。”

    柏暝羽见她一朵朵摘很费劲,直接拔出于从的长剑,手臂一挥,鲜嫩的小花断口整齐的落在地面上。

    沈知月捡起,拽在手里,这男人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她见已经蛮多了。

    “回去吧。”

    她回到房间倒了杯水喝,摘下面纱喘口气,这面纱虽然很透气,但还是有些闷。

    她拿着剪刀修剪枝干,往矮小的花瓶里放着,为了帮助柏总谈生意,柏总那惨无人性的资本家,硬生生把她培养成名媛,带薪学了这些东西。

    为的就是靠近这些贵妇,把她们的钱赚到手,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她好像什么都懂点。

    她把花插好,转过几个面反复打量,感觉不错,便放到桌子中央。

    柏暝羽很少有时间这样看着她专心致志做一件事,他手拿着书,在休息片刻喝茶的时候,竟情不自禁看愣神了。

    沈知月摆好,得意的说:“柏暝羽,你看,好看吗?是不是很有意境?”

    “恩,好看。”他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沈知月轻咳:“我说的是花。”

    “都好看。”他毫不犹豫。

    她嘴唇微微弯起,露出甜蜜的笑意,他这回答她听的很喜欢。

    沈知月走过去坐在他腿上,手臂勾住他脖子:“柏暝羽,你真的能够坐怀不乱吗?”

203 叫相公

    柏暝羽听着她的话,眼神越来越暗沉,沈知月看着,这有些惹祸的迹象,她立马举起手。

    “那什么,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好奇,男生真的能做到坐怀不乱?”

    “本王只对你做不到。”柏暝羽双手箍住她柔软的腰,不让她退开。

    沈知月手抵在他胸口处:“可以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柏暝羽将她身体托起:“让本王看看,你身上的伤好些没。”

    他把她抱到床上,沈知月见他的手不安分起来,她警告道。

    “柏暝羽,说好只是看伤口,你别乱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讨论这个话题了,唔。”

    柏暝羽盯着她:“那你想和谁探讨这个问题?”

    ……

    夜渐渐深了,太妃早早让人准备饭菜,目光紧盯着门口。

    嬷嬷走过去,夹菜到她碗里:“太妃,很晚了,小夫人估计是不会来了。”

    太妃盯着门口无声叹了口气:“王府已经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以往柏暝羽在外带兵打仗,王府冷冷清清只有她一个人操持家务,王府终日无声,只有他每次凯旋而归,这王府才有片刻的热闹。

    柏暝羽又是沉闷的性子,回到王府也不喜和朝廷的官员来往,王府至此在外人看来,高不可攀。

    自从沈知月来了之后,好像不一样了,她即便久居佛堂,但还是能听到花园里传来的欢声笑语。

    她听到笑声总会忍不住多停一会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嘴上说着嫌弃,心里是想要沈知月靠近的。

    “太妃,奴觉得小夫人就是王府的福星。”

    她让王爷和太妃高兴,在她看来,小夫人就是福星。

    太妃忍不住叹了口气:“可这种日子太过短暂。”

    “太妃,您可以不顾及朝廷,就和王爷做一对普通母子。”嬷嬷劝道,太妃一生都在委屈自己,看着实在太心疼了。

    太妃拿起筷子,把素菜夹进嘴里:“我活着只是为了暝羽能够平安。”

    她半条腿都快入土的人,还能有什么追求,也就这样罢了。

    深更半夜,沈知月被饿醒,她捂着肚子坐起来,柏暝羽手臂很快缠上来。

    “月儿这是饿了?”

    “嗯。”她还带着睡意迷迷糊糊的。

    柏暝羽让于从准备些吃的拿进来,他哄着她:“等下就有吃的。”

    沈知月呢喃了声,就没有了声音,等于从弄好吃的端进来,点燃了房间里蜡烛,发现她趴在玉石枕头上睡着了。

    柏暝羽失笑,走过去轻唤:“月儿,吃的已经准备好了。”

    她同样是应了声,没有任何动作,就像是骨子里深刻的教养,别人说话,有必要就回应。

    柏暝羽将她抱到腿上,拿起筷子:“本王喂你可好?”

    沈知月把嘴微微张开,等着他送菜进来,柏暝羽放进一片菇,她咀嚼起来,他们配合的十分默契。

    天渐渐亮了,皇上发布皇榜,为了给皇宫冲掉霉运,决定把今年的选秀提前。

    朝中的大臣各个蠢蠢欲动,要是能先一步怀上龙嗣,那必回母凭子贵,能抱仕途顺畅。

    但今年的选修也极为严苛,精确到女子的身高体重三围等信息,这一看就是择优录取。

    在这个没有瑜伽,女子没有任何运动的朝代,是肥是瘦真的全靠遗传。

    沈知月坐在院子里喝了口茶,淡定的说:“柏暝羽,我现在要是开间瘦身辅导班,肯定特别赚钱。”

    毕竟姐为了保持身材在二十一世纪也是尝试了很多办法,什么代餐粉,绝食、减肥茶,但都没有瑜伽管用。

    柏暝羽又听到新鲜词:“辅导班为何意?”

    “就是你们这里的私塾,不过你们教的是四书五经,而我教的是如何减肥。”沈知月解释道,随后她想到什么,凑近他。

    “欧巴,你会不会易容术?把我变一张脸?”

    “欧巴是什么?”柏暝羽动作十分自然的把她抱到腿上。

    “哥哥。”

    “叫相公。”

    沈知月怀疑的看着他,男人不是一听到喊哥哥,浑身就酥软吗,他怎么不一样。

    “你到底会不会易容术?”

    “会,不过你要易容做什么?”柏暝羽询问,现在多事之秋,还是少露面的好。

    “当然是去挣钱,我开瘦身班啊,皇上条件那么苛刻,我总得帮这些少女一把,而且我们离开京城也需要盘缠。”

    柏暝羽从不需要她做这些抛头露脸之事,在她心里,他就这么一无是处?

    “本王的资产足够养十个你。”

    沈知月摇摇头:“京城里的这些官儿,各个富得流油,我宁可把得来的钱捐出去,也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挣钱机会。”

    柏暝羽见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即便他口头不允许,她还是会想办法做成此事。

    他给她易容,她走到后门,见于清寸步不离跟着,她转身看着他:“你这张脸长得和于从一模一样,你是怕所有人不知道我和王爷不清不楚吗。”

    于清憋着嘴,这长得像也不能怪他,他也很无辜。

    沈知月扭头看了眼,见他身后还跟着带刀侍卫,她随便点了个:“你,跟我来吧。”

    这柏暝羽非得要人监视她,才能让她出门,反正也只是去摆个摊,没什么事就可以回来了。

    她来到芳华酒肆,调皮的朝掌柜眨了下眼睛,青姨忍不住笑了下,是她回来了。

    “这位客官有何事?”

    “是这样,我想在你这里摆个摊,全京城就属芳华酒肆的客流量最好。”沈知月初生牛犊的模样。

    店小二扔下抹布,很快给了现实一击:“我们芳华酒肆可不是什么摊主都收的,去去去,别打扰我们做生意。”

    青姨开口:“只要银子到位,就没什么不可以的。”

    沈知月靠近她:“青姨,我这银子还没赚到,你就先收摊位费,是不是有点太黑了?”

    青姨拿着小算盘,手指打的啪啪响:“没办法,在商言商,就这个价,你要是给不起,可以到别处看看。”

    沈知月秒怂:“别别别,青姨,好说好说。”

204 照着这个写?

    “今日我高兴,就给你个折扣,一百两。”青姨手指停在算盘处开口说道。

    沈知月皮笑肉不笑:“这友情价都要一百两呢。”这店可以了,是真黑。

    “给不起,你可以看看别家。”

    沈知月从衣袖里掏出一袋银子,本来想着摊子支棱起来,就出去逛逛,这下全给她了。

    银袋子就快放到青姨手里,被她很快拿了回去:“我有个条件,我这招生横幅,你得一直帮我挂着,不能收。”

    “可以,一天一百两。”

    “一。”太黑了,沈知月心疼起钱,这青姨明知道她是谁,还得把人往死里坑:“我晚上就收摊,保证您店门口干干净净的。”

    青姨满意的点头:“常来。”

    “我明天就不想来了。”沈知月强忍着肉痛把银子交出去,就和侍卫在门外摆起摊。

    沈知月看着从眼前进进出出的客人,注意力丝毫没有落在她身上,她努着嘴,把笔放在嘴唇上摇晃,脑子还是想办法。

    她双手一拍桌面,侍卫下意识手握住刀柄,看向四周确定哪里有危险。

    沈知月把笔随意扔到一边:“肯定是我出场方式不对。”

    她走到人群中间:“各位走过路过来看一看了,我这新开的瘦身训练班,没有成效不收钱,各位多多介绍人,还有更大的优惠等着呢。”

    沈知月喊了好几嗓,没喊到人,反而口渴了,她站在芳华酒肆门口,打消了进店的念想,这里太黑了,茶水就要几两银子,她去对面茶铺,几个铜板要来一壶茶。

    她喝了半壶,看到有姑娘家的马车停留了会儿,而后缓缓离开。

    沈知月喊着:“免费上门做私教啊。”

    她想着是不是现在的姑娘介意抛头露面,那她亲自上门好了。

    她瞧着那马车并没有停留,反而走的更快了,沈知月有些不解,难道进宫当秀女不诱惑人吗。

    天渐渐黑了,她吩咐侍卫收摊,这时,青姨拎着叫花鸡出来,放到她面前。

    “今日心情送的。”

    沈知月立马拿起闻了闻:“好香啊,免费的我就拿走了,走,回去了。”

    侍卫搬着一堆东西跟着她从王府后门溜进去,刚进去,就看到柏暝羽带着于家两兄弟在那里等着。

    她走过去:“怎么,气势这么足。”

    柏暝羽眼神温柔的揽过她的腰:“在等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于从脖子僵硬的转动着,看着王爷离开,他不解的望向于清。

    “王爷不是说小夫人这么晚回来,是得好好教训一番,所以我们才来看戏,不,助阵的。”

    于清一副小小年纪已然看透的神情:“哥,还没开始,我就想到结尾了。”

    怪他太期待喽,他们并肩走进院子里,柏暝羽不停的往她碗里夹菜。

    “月儿,这么辛苦不如不去了。”在王府陪着他多好。

    吃饱喝足,沈知月看向他:“柏暝羽,我想到一个不会让我太辛苦的办法,你愿意为了我尝试下吗?”

    “什么?”

    柏暝羽刚应下,就觉得自己上套了,他紧抿着嘴唇,为何他所有的理智在月儿这都会消失殆尽。

    沈知月挥挥手,于清拿着一沓纸上来,沈知月边念边些:“为了号召皇榜活动,特地开了瘦身班,可提供私教服务,免费上门,联系方式芳华酒肆店门口。”

    她写完一张,看向他笑了下:“你也知道,字是门面,我的太丑了,那个,怕别人认出来,你稍微改一点点。”

    他堂堂王爷,竟然帮她做这种事,绝不可能,他停在那里没有动笔。

    沈知月轻轻扯着他的衣袖:“相公,你最好了,最好了。”

    柏暝羽拿起毛笔轻咳了声:“照着这个写?”

    “对对对对。”沈知月把纸全部交给他。

    于家两兄弟在旁看到,下巴都快惊掉了,王爷的时间是何等的宝贵,竟然为了小夫人做这种事,真是一点下限都没有。

    已经没眼看了,于从主动离开去泡壶茶,于清想走走不掉,只能把视线望向别处。

    “本王突然感觉肩膀有些酸。”

    沈知月积极的帮他捏肩膀:“这力道感觉还可以吗?”

    “可以。”

    “倒茶。”

    沈知月立即马不停蹄的倒了杯茶,双手递到他嘴边。

    柏暝羽抿了口:“月儿,烫了。”

    沈知月再倒满茶杯,吹凉,自己尝过一口,确定不烫之后再递给他:“这次温度可以。”

    他抄的速度非常慢,却极度享受她的照顾。

    沈知月累的额头布满细汗,她渐渐感觉到不对劲:“柏暝羽,你是不是假公济私?”

    “本王真的有在抄。”那些已经叠好的纸张就是证据。

    沈知月见也差不多了,有些感情好的姐妹,说不定会相互转达,其实也没必要写太多。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伺候柏暝羽了,有点累。

    她把纸整理好:“今天就这样,我洗澡睡觉了。”

    柏暝羽没想到突然就结束了:“月儿,本王还可以帮你抄多些。”

    沈知月转身把他推出去,关上门:“不需要,于清,帮我准备洗澡水。”

    于清这才回过神来,这般不要脸面,当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有些怀疑刚才只是看错。

    很快于清烧好洗澡水,往里面抬了三桶再混冷水差不多了。

    沈知月脱下衣服,把自己泡进浴桶,柏暝羽就坐在院子里,无奈听力太好,能听到里面水声晃动。

    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感觉口干舌燥的,很快喝完了一壶茶。

    “于从,泡茶。”

    “是的王爷。”

    沈知月在里面洗了多久,他就在外面喝了多久的茶。

    她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打开房间门:“于清,可以把水清出去了。”

    柏暝羽上前,手搂住她的腰:“月儿,早点休息吧。”

    沈知月被她推着进房间,有些大事不妙,她伸手抵着他的胸口。

    “柏暝羽,我要跟你分房睡。”

    “月儿。”

    “美男计不好使了。”沈知月声音有些发虚。

    在他极致的诱惑下,最后是她生扑……

    直到天亮,沈知月都没缓过来怎么回事。

205 免费吗?

    柏暝羽坐在椅子上用早膳,想着她昨晚那么累,今日应该出不了门。

    今日确实没她什么事,由侍卫挨家挨户发传单,为自己的事业做宣传。

    他见她还没醒,去了书房,于从拿着盖了皇印的信走进来:“王爷,皇宫那位的旨意。”

    虽然最后小夫人没死,但对于这件事,心中仍带着一根刺,真不明白皇宫里的那位,到底还有何脸面送这封信。

    柏瞑羽心里非常清楚,皇上不会这么轻易放他离开,父王的死有待查证,但这毕竟是父王用命护着的大硕,这也是他的家,他须得放下过去的恩恩怨怨,保护好自己的家。

    他拆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朕近日夜不能寐,凤族之人恐早已渗透大硕,王兄辞官离开,是最合适调查此事的人选,朕会派人暗中协助你。

    于从站在旁边,看了眼,忍不住说道:“不过就是监视。”

    柏瞑羽看向他:“从回京城那日起,本王就告诉过你,凡事谨言慎行,隔墙有耳。”

    于从不情愿的行礼离开书房,他不忠于皇上,只忠于王爷,这皇上忌惮王爷,想用此事将人安插在王爷身边,监视王爷的一举一动。

    除非王爷自愿被监视,不然这些人根本不会得手,这皇宫多有狡诈之人,都已经辞官还不放心。

    他拔出长剑,在院子里泄愤的练剑,于清端着洗脸盆进来,差点被他打翻,还好他反应快闪过了。

    “哥,你这一大早的干什么呢,小夫人还在睡,你动静小点。”

    于从听到他的话收起了剑:“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咋啦?”他把耳朵凑过去。

    他们是双胞胎,最是了解彼此,把哥哥憋成这样,自是不能说的事情。

    于从把皇上的意思跟他说了下,谁知他的反应比自己还要大。

    “怎么能这么欺负王爷,太过分了,我要入宫好好问问。”

    于从拉住他手臂:“不要命了,整个寨子只剩下我们,你要是因为这件事掉了脑袋,我该怎么向爹交代。”

    于清心里窝着火,一时之间难以发泄,他也拔出剑在院子里挥动,于从看着,突然就不气了,只是觉得谁听到这件事都会是这种反应。

    于从上前拦住他:“小夫人还在休息,你动静小点。”

    这怎么能小,于清开口:“哥,我们练一下拳脚。”

    于从把佩剑放到一边:“好,说好了,输了可不能哭鼻子。”

    紧接着他们握紧拳头就开始动手,这两人心里都窝着火,下手都比平时要重,很快他们脸上都挂彩了。

    沈知月一觉睡醒,伸了伸懒腰走出房间,见他们在打架,这架势是要致对方于死地啊。

    她走过去:“你们有话好好说,打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们互相困住彼此的手臂,于从开口:“小夫人让开,小心伤到你。”

    沈知月见她一个人根本阻止不了,于是闯进书房,指着外面:“柏瞑羽,这两双胞胎,平时兄弟情深,今天突然打起来,你就不去看看嘛?”

    “打一架就好了。”

    “……”这又是什么逻辑。

    沈知月认真的说:“我觉得一家人就应该相亲相爱才对,你去不去,要是打死一个,你这辈子都别想进我房间门。”

    柏瞑羽听着她的威胁,走出去,坐在院子里神色淡定喝茶。

    她歪着脑袋一副不可思议,大哥,是不是忘记出来的目的。

    她走过去想要提醒他,可他反手将她抱到腿上,打架那两人愣了下,继续动手。

    柏瞑羽看着他们,时不时指点他们动作击垮对方,他们就不再是纯粹的切磋了。

    这王爷秀着恩爱,还时不时让他们分神一点都不好,他们默契住手,于从手放在他肩膀上。

    “走吧,一起上药。”

    卧槽,这都行,沈知月看着他们走出院子,忍不住给他一个大拇指,懂他们的,还得是他这个上司。

    柏瞑羽手伸向她的腰揉了揉:“还疼吗?”

    “有点。”

    “本王帮你按按。”

    他手劲恰到好处,把她舒服到不行,她趴在他肩膀上,又开始昏昏欲睡。

    柏瞑羽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部雪白的肌肤,她不舒服动了动,想躲开他。

    他却困住她的身体,见她睡着了,将她抱起走进房间。

    她挨到床就醒了,她双手搭着他肩膀,声音带着刚睡醒的糯音:“我不想睡了。”

    “好。”柏瞑羽俯身而下。

    唔~

    次日,沈知月起了个大早,从王府出来,她来到芳华酒肆摆摊,手托着腮,一副非常困扰的模样。

    青姨看在眼里,拿着一碟点心走出去,放到她面前:“这做生意急不得,得慢慢来,无需惆怅。”

    沈知月看了眼糕点:“免费的?”

    “我心情,赠送。”

    沈知月听到这话才敢吃,她拿起糕点咬下一口,这入口即化,唇齿还留有花香,清新又甜而不腻,真的怪好吃的。

    她心情一下子就恢复了:“我不是烦生意,我就是觉得他失业之后,待在府里,太什么了,还是每天要早起的好。”

    搞得她现在都不敢回王府,就觉得自己这是送羊入虎口,太难了。

    青姨嘴角露出笑意:“有人想求得他的宠爱还不行呢,你就知足吧。”

    “我倒是希望有个人能分担下我的宠爱,前段时间他娘不是物色正牌夫人吗,怎么没下落了?”

    真希望多个人来缠着他,不至于每天盯着她不放。

    “如今他已经不是当时的身份,这些官家小姐,自然是观望。”

    “这人还真是现实,谢谢青姨的糕点。”

    青姨难得和颜悦色,不是精打细算的模样:“有事你找我。”

    “免费吗?”

    “看情况。”青姨只能尽量不收费,但要是条件太过了,那还是要明算账的。

    沈知月作出请她进去的姿势,那就是不能找,找了还得收钱,她这几日,一分钱没赚着,倒花出去两百银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真的不适合经商?!看来她以后可不能开店,会亏死自己的。

206 铮铮铁骨,怎可吃软饭

    正当她陷入很深的自我怀疑中,一顶轿子停在她摊位面前,女子坐在轿子里与她说话。

    “你能让我达到秀女体重要求?”

    “当然,不成功不收钱,我很有信心的,小姐,要不要试试?”沈知月一听商机来了,热情迎上去。

    轿夫将她拦住,不允许她靠太近,沈知月笑着说:“小姐,不要犹豫了,离选秀的日子又近了。”

    “带她回府。”

    沈知月跟在轿子后面,穿过街道,来到兵部侍郎的府邸,轿夫掀开帘子,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走出来。

    她体态圆润,不属于肥胖,而是每一分都恰到好处那种,她微胖就很好看,要是瘦下来也许就少了些魅力了。

    她看了眼门匾,眼神很是忧愁,前段时间爹爹在朝堂被皇上苛责几句,近日来整个兵部都视为弃子,爹爹为了自己的仕途,只能把她送入宫,只要她得圣宠,就能让整个兵部摆脱眼前的困境。

    可高墙深院,实在不是她想要的,可身处官宦之家,又怎能让自己置身事外。

    沈知月跟着她入府,兵部侍郎今日闲来无事留在府里,看到她带着陌生人回来,过问几句。

    “这谁啊?别什么人都往府里带,你可是要入宫当秀女的。”

    她恭敬行礼:“爹爹,女儿知道了,但她能让我体重减下来,如若不减,我如何能撑到见皇上。”

    “最近你娘不是管控你吃食吗?”还需要带个外人进来。

    她满脸愁容:“并没有任何作用,女儿平日胃口就小,再吃少些,只是杯水车薪,很难在短时间达到效果。”

    兵部侍郎见她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好,只要她能心甘情愿入宫,以她的姿色,一定能得圣宠的。

    “去吧。”

    顾芸把她带到自己的院子,她要了纸笔:“小姐,我需要问你些问题,好帮你指定瑜伽课。”

    想当初她为了接近这些贵妇,报了瑜伽课程,发现里面的私教老师,会为这些贵妇专门制定课程,这效果还挺好的,她也间接上了课,学了蛮多。

    “我天生这副样子,怎么减都减不下来,即便少吃,体重也会很快回上来。”

    沈知月在纸上写着,喝水都会发胖系列,她还记录了些顾芸平日的习惯爱好。

    “对了,你有比较紧身的衣服吗?我们是要锻炼的,这长裙不合适。”

    顾芸看了眼身旁的丫鬟,摇摇头,官家小姐每日都穿成这样,实在没有别的衣服款式。

    “这样吧,我去帮你弄身衣服,明天我们正式上课,不过这衣服的钱,也要算在里面。”

    顾芸给身旁的丫鬟使了下眼色,丫鬟拿出一袋银子交给她:“只要你能让我瘦下来,我必不会亏待你。”

    沈知月颠了下银袋子的重量,还挺重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明天见。”

    她从兵部侍郎家离开,走了很远,靠近侍卫问:“有人跟着吗?”

    侍卫看向四周,摇头,没有人跟着。

    沈知月拐进小巷子,到了刺绣坊,她见门虚掩着,直接推开。

    “林绣,来单子了。”

    所有绣娘视线望向她:“姑娘,林主事已经死了,刺绣坊已经不开了。”

    沈知月很是诧异:“林绣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祭天的时候她还看到林绣,她当时还好好的,难道林绣出手了?!

    “林主事为了救小夫人,被一剑刺死,”

    能来这里叫出林主事的名字,想必是他们这里的熟客,这件事没必要隐瞒。

    “那你们不做生意,可有别的活路?”

    “我们的积蓄足够离开这里了。”两名主事先后离世,她们早已心灰意冷,不想留下。

    “这可是林绣拼命守护的刺绣坊,我觉得你们应该继续开下去。”

    想起第一次进来,林绣的绣花针入木三分,差点就把她当场送走。

    林绣那么在意这个刺绣坊,无非就是想让众姐妹有个瓦片遮头,有口饭吃。

    她们望向她:“您是?”

    她们疑惑,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了解刺绣坊。

    “我和你们林主事是朋友,今天是带着大单过来的,你们接不接?”

    大单?!她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点头,说实话,要她们离开这里,离开京城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不过就是寻一户好人家嫁了。

    这就是她们大多数人的出路,没了林主事,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单子上门了。

    “接,这里有林主事,我们必当死守这里。”

    “对,死守刺绣坊。”

    沈知月见她们重振士气,有了生活的动力,以后刺绣坊会越来越好的。

    她拿起笔,在纸上画着衣服的款式,这是瑜伽衣服,穿这个锻炼会舒服很多,但秉着古代保守风格,在瑜伽服上加入了古装元素。

    绣娘按照她的意思,在衣服上做了修改,这衣服最后出来是挺奇怪的,但穿在身上很显腰身。

    沈知月很满意,付了定金表示后续会继续合作,到时候月底一次性结清。

    她把衣服叠好放进包袱里,扛在肩上走出刺绣坊,她从后门溜进王府。

    进到院子,就看到柏暝羽站在那里等着,她走过去:“你是在等我吗?”

    “嗯。今日月儿可有接到单子?”

    “我是谁,经商天才当然接到单子,我们的路费有着落了。”

    沈知月从腰间掏出银袋子,向他抛去,他稳稳接住。

    柏暝羽跟上她:“月儿如此厉害,看来本王以后可不能懈怠。”

    沈知月转身,踮起脚尖拍拍他肩膀:“等以后我养你啊。”

    他愣了下点头:“好。”

    于家两兄弟对视了眼,王爷平日不是最是不屑吃软饭的男人,刚才王爷是答应吃软饭了?

    于清看着他们走远,小声说:“软饭肯定好吃,不然王爷不会答应的那么快。”

    于从不可思议的跟上他:“你们是疯了吗,铮铮铁骨,怎可吃软饭。”

    于清瞥了眼:“哥,得有的吃,你再说这种话,气势会足些。”

    “……”

    他们回到院子,看到小夫人顶着易容后的脸,坐在王爷腿上,王爷时不时给她喂葡萄,这画面如此和谐。

207 我可不能被比下去

    沈知月嚼着葡萄:“等我赚够钱,我给于从和于清娶几房媳妇。”

    于从是很有骨气的那种:“我们誓死效忠王爷,小情小爱根本不放在心上。”

    “你不想要媳妇儿啊,那我给于清找好了。”沈知月笑着说。

    于从彻底没话说,站在那里憋着,满脸通红。

    于清憨憨的笑着:“软饭真香。”

    柏暝羽再给她喂了颗葡萄,她摇摇头:“我不想吃葡萄。”

    “梨如何?”

    “可以。”

    柏暝羽从腰间掏出匕首,他们这些常年在外办差的人,经常露面容易得罪人,所以他们都会在身上常备一把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能杀人,就抱有被杀的觉悟,他们从不抱有侥幸。

    如今他拿着这匕首给她削水果皮,那就说明他已经彻底把自己的命交给她了。

    他们兄弟两个看到,不免重视起来,脸色也十分严肃。

    沈知月见气氛有些紧张:“柏暝羽,要不要吃点水果?”

    “好。”他应了下,没有任何动作。

    她取下葡萄递到他嘴边,他张嘴含住她手指,舌尖触碰她的指腹,她浑身像是触电发麻。

    她手指想要收回,柏暝羽却稳住她的腰,直到把葡萄取下才放过她。

    沈知月满脸通红的站起来,脸好烫啊,这男的一旦没事做,就到处发情。

    柏暝羽看着她眼神幽暗几分:“月儿不是要喂本王吃水果?还要吃梨吗?”

    他若无其事的把最后一点皮削完,沈知月咽了下口水:“我,我不吃了,我现在想睡觉。”

    沈知月朝房间走去,看到地面的影子,看到他跟着。

    她手抵着他胸口:“柏暝羽,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分开睡,我喜欢自己睡。”

    “可本王没有月儿睡不着。”

    于从听着有些内心激动,厚颜无耻,绝对的厚颜无耻,他跟了王爷那么久,怎么不知道王爷会失眠。

    沈知月注意到他的情绪:“你好像有话说?”

    于从刚想爆料,就被于清拉出院子:“估计是旧疾犯了,属下这就带他去上药。”

    沈知月见他们走出院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柏暝羽,你这么做,就不怕我哪天离家出走吗?”

    “月儿要去哪儿提前和本王说声,或者带上本王。”

    沈知月烦躁的说:“那就不是离家出走了,不行,今晚要分房,你要是有意见,那我就给你写休书。”

    柏暝羽知道自己惹毛她了:“就今晚。”

    “恩。”沈知月是能逃过一晚是一晚。

    而他是今晚不能,想着明晚补回来,他们上了阶梯,一左一右,进了书房和房间。

    沈知月拉起被子盖住身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她摁好脸部轮廓,便拎着包裹从后门离开,她拿着顾芸给的腰牌,大大方方从大门进去。

    下人把她带进小姐院子,她把衣服交给顾芸的丫鬟:“让你小姐换上这套衣服。”

    顾芸换上衣服,别扭的走出来,丫鬟在旁看着:“小姐,这衣服成何体统,要是被老爷和夫人看到,非扒了奴婢的皮。”

    沈知月听到她们在说话,直接闯进去:“等你小姐顺利入宫,你的老爷和夫人就不会怪罪你了。”

    丫鬟摇摇头跪在地上:“小姐,还是换回来吧。”

    沈知月见房间空间挺大的,把东西往地上一铺:“那你就在外面守着,要是夫人和老爷过来,你就咳嗽。”

    顾芸给丫鬟使了下眼色,丫鬟最后放弃走出房间,一步都不敢挪守在门口。

    “在正式训练之前,我们先做几组拉伸运动,开始吧。”

    很简单的几个动作,一组下来,她们两个开始流汗。

    顾芸感觉运动完,整个人轻松不少,她们坐在垫子上,背靠着背。

    顾芸心情不错嘴角上扬:“我带你去花园走走?”

    “你想休息了?”还有两组动作没做完。

    “恩,明天我们再继续,走吧。”

    沈知月见她心情不错,于是便答应了,她们换回衣服,在院子里走着。

    这时,墙上越过一只风筝,上面画着山水和两人依偎在一起。

    顾芸脚步向那只风筝靠近,她看着,眉宇间尽是愁绪,她一言不发,看着风筝随风而去。

    沈知月走到她身边:“你的情郎?”

    顾芸瞳孔狠狠震了下,她掩藏起所有情绪,淡淡的说:“今日我有些不舒服,就这样吧。”

    沈知月开口:“我没有那么好奇,想打听你的私事,我知道你为了能进宫非常的努力。”

    她听到沈知月的话,回头看了几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兵部侍郎嫡长女在外有情郎,这传出去可是满门抄斩的事,即便沈知月猜到又如何,只要没有实证,就不足为惧。

    沈知月拎着包裹走出兵部侍郎,她连续去了几天,这位顾小姐除了配合训练,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和她说。

    顾小姐怎么样,她不清楚,但她就快闷死了。

    这天,沈知月拎着包裹上门,得到她的贴身丫鬟通知,她要去公主府上赏花,今天暂时不训练。

    沈知月回到王府喝了口茶:“柏暝羽,你没收到楚檀儿的邀请吗?”

    柏暝羽看向身边的于从,他从不关心这种事。

    于从忽然想起,好像是有人来府里送邀请函,但王爷不是辞官,再去这种场合恐惹人闲话,便处理了。

    沈知月叹了口气,像是痛失一次推销的机会:“我要是能去赏花,估计又能拉几单。”

    柏暝羽询问:“月儿想去?”他们直接上门就可,无须邀请。

    “公主没有送来邀请,我们这样,是上赶着去,好歹也是潜在情敌,不能丢脸。”

    顾芸穿着自己的衣服,明显宽松不少,她迈着莲花步从人群中走过。

    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变化,忍不住私下议论:“她怎么感觉瘦了不少?”

    “听说她去芳华酒肆找了个什么私人教练,起初我没放在心上,不过这看来,是有些效果。”

    礼部侍郎嫡长女楚盼不服的说:“我可不能被比下去,那个私教怎么联系?”

208 你看起来机会更大些

    礼部侍郎虽然不得圣宠,但礼部侍郎的夫人可是商贾之人,家底厚实垄断了京城的胭脂水粉,这要是得罪了,她们可就没东西修饰容颜了。

    她们上前巴结:“那个在芳华酒肆门口摆摊。”

    “我倒要去会会这个教练有何不同。”楚盼冷哼了声。

    次日,礼部侍郎的嫡长女到了芳华酒肆店门前,她眼神暗示,下人拿着棍子冲进芳华酒肆。

    掌柜看到这架势,立马上楼通知掌柜,青姨手托了托后面的头发,风情万种的下楼。

    她晃动颈部,已经很久没动粗了,今天竟然有不怕死的敢上门闹事,细长精巧的烟斗从袖子里伸出,她握着烟斗把玩。

    “呦,好大的架势,不知各位来是所谓何事?”

    楚盼气焰嚣张:“我找私教,专门帮人瘦身的那位。”

    “不知她怎么得罪各位了?”

    “得罪倒没有,但本小姐有些好奇她到底有几斤几两。”楚盼目中无人的说着。

    青姨烟斗一甩,收力,把站在最前面的仆人拉到自己面前:“知道来芳华酒肆闹事的后果吗?”

    楚盼不屑的说:“谁人不知,我娘垄断了京城胭脂水粉,你难道是想和我作对?”

    “礼部侍郎可真是教出了个好女儿,不过就是我不想花心思经营的店铺,倒成了威胁我的条件,来人,去通知礼部侍郎的夫人,她女儿在我这儿。”

    店小二立马从柜台出来,跑出店,楚盼才不怕她告状,娘肯定站在自己这边。

    青姨见所有人杵着:“还愣着干嘛,迎客。”

    一部分人去把桌椅重新擦一遍,一部分想出门口把招牌擦一擦。

    可是楚盼带来的人,就堵在门口,一点缝隙都不留给他们。

    店小二的出身原本就是山匪,见他们这般顿时不伺候了:“你别以为我们会怕你们。”

    青姨见他有点魄力,指导了句:“擒贼先擒王。”

    店小二立马朝楚盼出手,楚盼是根本没想到这些人会动她,站在前面愣是躲都没躲。

    奴才见小姐被抓,着急的说:“你们要是敢动我们小姐,夫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别以为他们老爷不得圣宠就拿他们没办法,他们还有夫人,这整个京城的胭脂水粉,哪个不是求着夫人给好。

    店小二拿不定主意:“青姨,这?”

    青姨收起烟斗手挥了挥:“把人绑了。”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慢着,青姨。”

    礼部侍郎楚夫人到场,这全京城只要是做生意的,都会尊称她一声‘青姨’并不是年纪大,而是辈分高。

    楚盼看到靠山来了,喊着:“娘,他们还想把我绑起来,你快点教训他们。”

    楚夫人一脸讨好:“青姨,我真是一会儿不看,这丫头就给我闹事,对不住,我现在就把人带走。”

    楚盼没想到娘亲会对她点头哈腰,看到围观的人,感觉快丢死人了,她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气。

    青姨把丑话说前头:“当初是你花大价钱从我手里买走胭脂水粉经营权,怎么现在生意做大,就不认人了?我能让你起来,也能让你下去。”

    楚盼点头,很是卑微,这些年做生意,她们一项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会得罪青姨的事,她一项不干,就是念着发家之情,可没想到这规矩竟然被自己女儿打破。

    楚夫人小心翼翼询问:“您看,给你这儿的胭脂水粉,再低两成如何?”

    这真的是一点赚头都没有了,这样的诚意应该足够让青姨消气了吧。

    大家都是生意人,这其中利润多少,心知肚明,只是不便说给客人听。

    青姨应了声:“嗯,把人领回去好好教,下次她再敢来闹事,我会让楚小姐长点记性。”

    楚夫人恭敬的鞠躬了下,立马让人把小姐带回去,他们全部退到门口,沈知月刚好来摆摊。

    她好奇的探头:“这一大早的发生何事,这么热闹。”

    楚盼瞪着她,这要不是为了找她,自己就不用受这般气,青姨动不了,她还是可以的吧。

    她大小姐脾气又上来:“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

    沈知月没想到自己就是个路过,还能惹上麻烦,连连后退,她忍不住看向侍卫,小声的说。

    “你身手怎么样?能打过这些人吗?”

    这时,侍卫二话不说,抱着剑站在她面前。

    楚夫人看到这侍卫所带的剑鞘有点银子,肯定不是普通人家,常年做生意和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造就她一双能看透人的眼睛。

    她制止女儿的行为,免得把人得罪了:“你还不知道错,回去面壁思过。”

    “娘。”楚盼走到她身边,挽住她手臂:“我来,只是想请她跟我回府,帮我减体重。”

    沈知月一听生意来了,笑着上前:“楚小姐,你早说嘛,我还以为我惹什么事了。”

    “那你现在肯跟我回府了?”

    “那是当然。”沈知月义不容辞的说着。

    他们一群人往礼部侍郎府邸走去,楚盼把她带到自己的院子:“你就是顾芸的私教?”

    “正是。”

    “我看到她瘦了,我很不高兴。”楚盼冷冷的盯着她。

    就像是在看都到手的鸭子了,怎么也不能让人飞了,她总要把自己今日受的气,统统发泄出来。

    楚盼拿着并不趁手的鞭子,指向她:“你知道我找你来为何事吗?”

    沈知月心里想着,看来这位大小姐是想找她撒气,可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你要是今日把我打死了,你就再也不知道顾小姐的消息,你们两个一直在争秀女名额,你看起来机会更大些。”

    楚盼听着她夸赞,心情变得不错,自己就喜欢听比顾芸好的话。

    “我真的比她胜算要大。”

    “那是当然,如果顾小姐不把体重减下来,连入门资格都没有。”

    楚盼仔细一想,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于是让下人把鞭子拿走。

    沈知月松了口气,起码躲开了挨打的命运。

    “我告诉你,这个顾盼在外面有情郎,她一个不白之躯,凭什么跟我争。”

209 可需要一个磨墨之人?

    礼部和兵部从来就不对付,只要抓到机会,就会暗地里补上一脚。

    在朝堂上斗智斗勇,在生活上不停给对方穿小鞋,得罪次数多了,两家关系就变得水火不容。

    沈知月听着她的话,更加确定在墙边放风筝的人,肯定是顾小姐的情郎。

    可这些不关她的事,她现在只想一心搞钱,看着府内布局,比顾府气派很多,不愧是夫人经商。

    “可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楚盼不以为意:“那还不是没有抓到现行,但我亲眼见过他们在一起,靠的很近,她就是个不检点的人,要是皇上知道此事,肯定会砍了她的脑袋。”

    沈知月点头:“楚小姐今日找我来是为何事?”

    “我输给谁也不能输给顾芸,你把给她安排的训练,也给我安排下。”

    沈知月打量了下她的身材:“楚小姐,你看起来已经非常完美了,入门资格是稳的。”

    楚盼听着她一顿夸,整个人有些飘飘欲仙,在她心里,她已经超过顾芸了。

    “我真有这么完美?”

    “那是当然,毕竟你都在顾小姐身上看到成效,说明我还是挺有本事的。”

    “这倒是,但,我不许你再去给她当私教,需要多少银子你说。”楚盼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沈知月犹豫了下:“这不太好吧,我毕竟是收了定金的。”

    楚盼让丫鬟拿来两银袋子,里面胀鼓鼓的,看上去就是不差钱,她拎着钱袋子扔到沈知月怀里。

    “本小姐有的是钱。”

    沈知月把钱拿着,咧开嘴笑得很是灿烂:“楚小姐可真是豪爽,今天时辰不早,我就先回去收摊了,这晚些回去,青姨该给我算摊位钱了。”

    “本小姐的人,不用这么寒酸去别人家里当私教,你只需要服务我就行。”

    “好的。”谁让她的银子比较好挣呢,真是一个顶两啊。

    沈知月顺利走出楚府,这接了个大单,奖励自己放一天假,今天买点东西,回王府躺着吃。

    她买完东西从王府后门溜进去,于清已经坐在井边等着,他开口:“小夫人,皇上来了,在王爷书房。”

    沈知月没等他说完就明白什么意思:“我去太妃院子躲一躲。”

    于清见她也猜到什么事,就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她到太妃府邸。

    皇上一脸犯愁:“王兄,朕真的无心后宫,只不过这次选秀办得如此隆重,不过是想挫挫藩王的锐气。”

    藩王不是向他们下了战术,他们越是不在意,越是能告诉藩王,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柏暝羽觉得,这件事上他根本帮不了,皇上前来,应该不单单只是抱怨而已。

    “皇上,臣等月儿身子好些,即可动身离开京城。”

    “王兄,朕知此事有愧于你,但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朕不得不那么做。”

    柏暝羽看着他,眼神冷漠几分,面对国师的事情,是一再的求证,面对月儿却说她是天选,他亦无可奈何。

    如果不是他最后拿一具尸体代替,恐怕他的月儿早就烧成灰烬。

    他继续查凤族的事情,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保护大硕百姓,除此以外,他不欠朝廷的。

    皇上见他不再那么热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知老王爷的事情,太妃肯定是不会主动提及,毕竟隐瞒了这么多年。

    难道是凤族说的?!这个凤族很是强大,几乎无孔不入,他们这是要挑拨君臣关系,让柏暝羽彻底对朝廷失望。

    皇上这才反应过来,他就不应该同意王兄辞官离开,有王兄在,这些人才不会得逞,他不该动沈知月的。

    面对这层无力修补的君臣关系,皇上只能选择一步错步步错下去,从他坐上龙椅那刻,他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皇上开口:“不管你在哪里,依旧是朕的王兄。”

    柏暝羽点头,但多少是有些敷衍,皇上最在意的始终都是手中的权利,心里又何曾有兄弟情义。

    皇上见夜色渐晚:“朕已经许久没和王兄一起用膳了。”

    “皇上,臣早已不是王爷,府中一切从简,皇上还是早日回宫吧。”

    皇上听出王兄这是下了逐客令,他们兄弟变成这样,都是他造成了。

    以前身边有王兄,不管他做什么,王兄都会站在他身后,可从今天开始,他只剩自己了。

    皇上坐进轿子里:“回宫。”

    沈知月听到皇上离开,立马跑回院子:“柏暝羽,你快看,还是礼部楚府的银子好挣。”

    她把银子倒出来,柏暝羽看了眼,这次挣的还不少。

    “听青姨说,你被楚府的人带走了。”

    他本想过去看看,但被皇上耽搁了些时间,没想到她就回来了。

    “礼部跟兵部不对付,楚家找我,不过就是想让我不帮顾府获取秀女名额。”

    “所以月儿答应了?”

    她若是不答应,楚府又怎么会给她这么多银子。

    沈知月先是点头,但很快就摇头:“我是那么有失公平的人吗,她们都是我的学生,当然是要一起送进宫。”

    “对了,我今晚要熬夜画图,明天让人给顾府送过去,那些初始动作已经交给她了,只要照着我图上姿势练习,肯定会在选秀当天,瘦到皇上的标准。”

    “月儿就这般有信心?”

    “那肯定,这些姿势可是老师反复试验过,最科学最有效的法子。”不好使她还不敢拿出来,这万一得罪人,她不是找死嘛。

    柏暝羽开口:“月儿可需要一个磨墨之人?”

    沈知月看了他一眼,谁知道他会憋着什么坏,她伸手制止:“不需要,自己可以。”

    吃过晚饭,她让于清洗好水果,准备点心,她打算干通宵。

    柏暝羽进入房间开始,就死活不走了,他坐在她身边时不时给她喂水果和水,伺候的非常贴心。

    沈知月浑身舒服,拿着笔开始画图,为了靠近在私人机构当画画老师的阔太,她还是有去上过几节课的。

    这些小人图对她来说小意思,不知不觉画图画到后半夜,不得不说,省了磨墨这步骤确实省时间。

210 游船

    她喊来侍卫,吩咐他:明天一大早把小人图送到顾府,叮嘱顾小姐继续练习,很快就会瘦下来的。

    侍卫接过图,行礼离开,沈知月伸了伸懒腰,柏暝羽手臂搂住她的腰。

    他低着脑袋窝进她颈部:“月儿是要睡了?”

    “恩,你要是能不动手动脚,我还是能让你睡房间的。”

    “本王绝对不会。”他信誓旦旦保证。

    沈知月领着他进房间,她跪着爬进床里面,柏暝羽躺下后,将她拉到自己身上。

    “现在月儿对本王动手动脚,月儿尽管来,本王不会阻止。”

    “柏暝羽,你耍无赖,我什么时候要这么对你,我的清白啊。”

    他挑了下眉:“月儿还有清白。”

    沈知月双手捂住他的嘴:“你都不累吗?这都到后半夜了。”

    他固定她的身体,不让她从自己身上下去,他们就这么僵持着。

    沈知月实在拿他没办法了,松开手:“你放我下去。”

    柏暝羽这次很乖的放她下去,她心里正想着,明晚还是让他回房间睡好了。

    紧接着柏暝羽的手不老实起来,可他换了方法,就是干撩,没有任何动静。

    沈知月本来很困,被他这么一折腾彻底清醒过来,她坐起来瞪着他。

    隔着里衣,在他肩膀上咬了口,狗男人……

    沈知月直接睡到下午才起,睁开眼,就感觉一天过去了,她时不时捏捏腰,拿起杯子喝了口花茶。

    “楚府那边怎么样了?”

    “楚小姐没等到你去,带人去芳华酒肆问了。”侍卫开口。

    沈知月不高兴的说:“柏暝羽这样,别把我饭碗搞丢了。”

    “谁敢让月儿的饭碗丢了?”柏暝羽声音刚落,整个人走进院子。

    沈知月瞪着他,他出现的还及时:“柏暝羽,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今晚我是不会让你进房间的。”

    这个想都别想,平时看着挺正经的,关上门之后怎么就,禽兽!

    柏暝羽知道自己惹火她了:“月儿,今夜是乞巧节,本王邀你游船如何?”

    沈知月听着还不错:“好,你别以为这样,你今晚就能进房间睡觉了,不可能。”

    他轻咳了声,看来哄好夫人得从长计议。

    夜幕降临,柏暝羽准备了条全部用帘子挡好的船,隐秘性会比较好,沈知月戴着面纱上了船就摘了。

    柏暝羽给她倒了杯酒:“月儿尝尝这酒,果子酿,清甜不易醉人。”

    沈月儿浅尝一口,感觉味道很不错,她手指伸出帘子,拨动着河水。

    听着桨拨动,水花碰撞到声音,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缓缓开口:“柏暝羽,城市的节奏真的太快了,只有不停的加班,满身疲惫的回到租房,洗漱完,最好的待遇,就是做顿宵夜犒劳自己。

    我真的好想念家啊,可是你知道吗,一个大学生待在小镇,总会有些声音,说我父母花了那么多钱,供出个大学生,最后还不是连小镇都出不去。

    我爸妈每次听到这些,总会冲上去找这些人理论,我穿越到沈府,知道原本的沈知月遭遇,我忽然发现我过得好幸福。”

    柏暝羽抿了口酒,虽然不能全部听懂她的话,但像是了解些细节,她不是之前的沈知月。

    沈知月站在手臂上,看着窗帘外的景色,柏暝羽开口:“月儿有天会回到属于你自己的家吗?”

    她回头看了眼,他们对视了很久,她在心里回答他这个问题,她肯定会回到自己的家,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很舍不得他。

    他们即便没人说话,但他仍从她的眼眸都得到了答案。

    他坚定的说着:“本王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

    沈知月嘴角挽起露出微笑,这是老天爷说了算的事情,他不可能逆天行事。

    她隐约在大树旁的角落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和男子拉扯着。

    沈知月正想看清楚,却已经不见人影,她嘟囔着:“难道看错了?”

    柏暝羽看着她:“什么?”

    沈知月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我看向看到顾小姐,我肯定是看错了。”

    他们走到大树后面,顾芸挣脱开他的手:“知箫,你别再来找我了,我已经决定入宫。”

    丁知箫十分的不甘心:“芸儿,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这儿算什么?”

    “你不会明白,我爹仕途不顺,如若我能入宫,我爹就能重获圣宠。”

    “我懂了,你在家族和我之间,选择了家族。”

    顾芸无可奈何的哭起来,她想过和他私奔,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是选秀将这一切都打乱了。

    “知箫,你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想我们的事传出去,影响我入宫。”

    丁知箫失落的后退:“我知道了。”

    他们说清楚后,两人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船绕着河边转一圈,一壶酒见底,沈知月脸颊泛红,有了些醉意。

    她手托着脑袋,打量他,他的男人真帅。

    柏暝羽经受不住她这样的眼神,朝她伸出手,她握住,他手臂用力收紧,她身体瞬间从座位起来,跌落在他怀里。

    于从划船感受到船身动荡,和于清合力稳住船身,看着船没翻,两人松了口气。

    于从看着船:这在外面王爷动静能不能小点,这样弄的他们很慌的。

    沈知月撞进他怀里,脑袋微微仰起,对上他如星辰般耀眼的眼眸。

    柏暝羽吻上她嘴唇:“月儿,我们得离开京城了。”

    “好。”沈知月答应着。

    他人在哪儿,她就在哪儿,他们再也不分开。

    柏暝羽加深这个吻,密闭的空间里,暧昧让温度一路攀升,两人都有些情不自禁。

    他手放在她腰间收紧,于从把船靠近岸边,见里面没有动静,于是开口。

    “王爷,该上岸了。”

    他们稍微分开了些,沈知月动情的看着他:“这么快。”

    柏暝羽拿起面纱给她戴上,抱着她,脚尖轻点船板,轻功稳落在岸边,他上了马车。

    沈知月捧着他的脸,印上他嘴唇,两人非常放松……

    马车从刚开始的快,再到慢,最后于家兄弟下了马车,守在马车附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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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小夫人她胆大妄为介绍:
穿越自带杀人凶手身份,她是商贾小姐,爹不疼娘不爱,成为了走私盐唯一突破口。
他是战功赫赫的南王,却突然上交兵符,无人知晓原因,即便身无实权,依然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她因为意外,跟他回到王府,官员贪污案牵扯出她的身世,她再也无法独善其身。
在一片荒凉的地段,她以现代办案手段,解决了两派之争,那些人唯南王马首是瞻。
她做这一切只是想远离京城,尝尽天下美食,可某人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你是做本王的小夫人,还是死?”
“你又拿这个威胁我,我告诉你,我……挺害怕的,吓着我,你就没老婆了。”某女看到亮闪闪的刀子,没骨气的说道。
“很好。择日成亲。”
可功高盖主,终究不会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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