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星域陨天
陨天星域界,天陨大陆忘绝峰巅。
涯也是在场的强者之一,他感受到了这虚空中弥散出来的恶意。
他看着身边这些和自己一路走来的人们,此刻他已无力回天。
人们也都似有所感,他们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可能会是什么。
而这又是多么令人绝望和无助啊。
他们想用灵魂烙印彼此,努力想要记住这最后的一切。
他们希望冥冥之中还能归来,那时他们还能够认出彼此。
但他们内心又明确地知道这已经太难太难了。
涯看看自己,看看这一路生灵。
此刻他想再多说些什么,但一切言语又显得很是多余。
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伴朋友,这些一路同行的人,还有那些原本敌对的敌人,此刻一切都好像失去了意义!
在所有人的内心深处,他们感受也许各有不同。
但是此刻他们都明白,这里要结束了。
已经没有机会了,他们败了,败的彻彻底底。
即使他们心里还有再大的雄心壮志,也都再无用武之地,就此破灭了。
涯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不甘心,为自己不甘,更为身边这亿万生灵不甘。
虽然他们已经预想到会这样,但是他们并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身边的这些人,整个大千世界的生灵要何处安放。
他们如此的努力,许多人都要比涯更努力地在跨过这道天堑。
他们中的每个人,都为这场拼搏付出了全部的努力。
涯的心中发出震天怒吼。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即使一切重头再来那又如何,即使那时这大千世界已不复存在,那又如何,我定要跨过这鸿沟天堑,完成这亿万生灵的必死之志。”
“我不能忘,更不敢忘记。我之所愿,亦是这亿万生灵所愿,我将永远铭记,吾名涯,天涯的涯,天涯的涯……”
就在涯心中发出阵阵怒吼的时候,世界一瞬而逝。
连带着这世间所有的生灵和这方世界的一切一起灰飞烟灭,遁化虚无。
好像这里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么一方世界。
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是有声音回荡,“吾名涯,天涯的涯……”
这声音渐行渐远,好似从未出现。
……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流逝,时空经历了多少次的更迭。
这里整个虚空都变得和以前大一样了,命运仿佛又走进死角。
“喂,醒醒,喂,快醒醒……”
冥冥之中,涯听到了一丝声音,若有若无的呼唤。
涯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步迈出。
涯的眼前豁然开朗。
这时他的眼前,正有一个头顶四根犄角,长着四个鼻孔和四只手臂的凶残怪物,正用八只眼睛死死盯着他。
那怪物身穿一身黑气环绕的黑金色铠甲,双手正放在他的肩膀处使劲摇晃他。
涯捋了捋心神,无知无觉中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狠狠地甩出一巴掌。
“大胆,哪里来的小鬼,竟敢在此装神弄鬼。”
涯现在的样子是他的易初法相,两只手臂,两条腿,两只眼睛一张嘴。
涯的易初法相的手掌已经甩了出去,眼看着都要糊到眼前这家伙脑袋上了。
这时让他有些没有想到的是,他自己的手臂竟然从怪物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他硬是连这怪物的一根毛都没碰到。
涯的心中大惊,怎么这怪物能碰到自己,自己却碰不到他呢!
涯的心里一时间有些慌乱了。
就在涯有些疑惑和愣神的时候,那个长着八只眼睛的怪物,啪的一巴掌糊在涯的脑门上。
涯顿时感觉到了脑门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
一时间涯竟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一巴掌糊出去好远。
刚苏醒过来的涯本来就有些心神不稳,挨了这么一巴掌,他顿时感觉是一阵的天旋地转。
涯都已经忘了他上一次被人抡巴掌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暴虐和戾气。
他已经到了发作的边缘,他马上就要召唤自己的战体出来,将眼前这个打了他一把掌的怪物打的满地找牙。
就在他正要发动灵魂,想要召唤出战体战斗的时候。
那个长着八只眼睛的怪物却开口说话了,他大声怒吼。
“你给我老实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也是你能撒野的吗!像你这样的货色我见多了。别管你以前是多么嚣张跋扈,到这你都得给我趴着,再不老实直接将你放逐进散魂塔!”
涯闻言他不由得定了定心神,此时他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涯朝着四周看了看,感受了一下这片世界。
他现在是灵魂状态,这里也不是什么陨天星域界。
这周围连一点熟悉的气息都没有。
这个地方各种能量无比匮乏,他心里不由得一阵的胆战心惊。
眼前的能见度不过百米有余,其他全是白的渗人的虚无。
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完全遮蔽了视线。
在涯的脚下这里也是完全的一片漆黑的虚无,脚下的漆黑虚无直接延伸向天际遥远的地方
涯心里不由惊骇,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涯此时也有一些清醒了,他觉察到自己现在是魂体状态。
现在他正身处一条长长的灵魂队伍当中,在自己的前面隔开一些的地方,那里已经有大约一百个灵魂的魂群了。
而在他的身后还排着长长的五条队伍,在这五条队伍的旁边,那里也传来了呵斥和说话的声音,不过涯这里是看不到的。
涯想要将灵感透过去看看,可是他却办不到了。
他的心里在想,看来这世界已经发生很大变化了。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旁边的地方也和这里一样,那里也有一些模糊的影子排着队。
他看到离他不远的地方,那里杵着一棵孤零零又光秃秃的树干,这棵树出现在这里却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不过涯见多识广,他也看不出来这是啥树,也许是这个时代的新物种吧。
涯觉得他好像已经把握到了什么东西,很快就能推测出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这时候,那个八眼怪物向他这里走了过阿里,一边走还一边开口说话了。
那个怪物说道:“看明白了吗,这里可是世界之门,就是你现在心里猜想的那个地方。”
冥冥之中,涯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信息,是这个世界在向他传递信息,他一下子就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那怪物继续开口了。
“对了,我们这里还有个传说,但凡是生前做了什么坏事的人都要在我们这里遭受惩罚。”
怪物有意停顿了一下。
“其实呢,我们才懒得管你们那里的那些破事,到了这里我们全都是一视同仁。只是你要是敢在这里犯错的话,那就会被发配回你们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想来你能再次来到这里,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这里还有个俗称,叫做阴曹地府,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那是因为这里的资源有限,不愿意接收那些游荡的孤魂野鬼。但是如果你要问我这名字到底是怎么来的呢,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自打打从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别说了,你这怪物怎么这么啰嗦,说,你到底想干嘛!”
涯听着这家伙的啰嗦,他已经有些很不耐烦了。
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安静地思考了,他被这八眼怪物折腾的心境都有些不稳了。
这如果要是换做以前的他,他都懒得多说一句话。
他早就分分钟教这家伙怎么好好做个人了,不对,应该是教他好好做个怪物。
可是现在涯是人在鬼门关,不得不低头呀!涯的心里实在是有些郁闷。
涯知道眼前这个怪物的这副尊荣,那只不过是为了掩盖他的真实身份。
毕竟要在这里当差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指不定哪天就被谁给惦记上了,如果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个厉害的家伙,那以后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
涯也已经尝试过了,以他现在的能力,他根本不可能透过怪物的这副法相看出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看来这怪物把自己隐藏的很好啊。
在涯心里,如果有什么东西得罪了他,他是不会记仇的。
按照他的说法,这是和那东西之间有了一段因果,虽然当时可能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以后谁又说得准呢!
他总会有机会了解这些因果的,凡是那些能够当场了结的事情,那都不算是因果。
第二章 后果自负
那个八眼怪物突兀被打断要说的话显得很是不悦,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做出来这样一个表情,只过了片刻他突然向涯伸出一只摊开的手来,说道:
“给钱吧!”
涯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没好气的大声质问道:
“给钱,给什么钱?你见过有哪个死了身上还有钱的?”
那个八眼怪物顿时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涯,他说道:
“你装什么傻,我说的钱当然是指你的魂量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些个鬼差都是怎么一直生活在这里的。”
说着那八眼怪我另外几只手还做着夸张的动作,八只眼珠子里也尽是对涯的鄙视,他见涯没有任何表示,几只手顿时不安分地舞动起来了,他对着涯又说:
“我跟你说哦,就刚把你叫醒给你喝的醒神汤那可是花了不少的奇珍才熬炼出来的,里面有八瓣灵芝,九魂灵草,浴火草,参红花,玄阴枝……”
那八眼怪物一边说还一边掰着手指数数,好像生怕自己如果说的少了眼前这家伙可能就要赖账,那他可欲哭无泪了。
刚才他觉得涯的神情明显是打算赖账,所以立马就不乐意了,他一口气又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把他见过的珍贵灵材都快说尽了,眼前这家伙还是无动于衷。
涯听这八眼怪物滔滔不绝地说着,他压住内心的火气,很自然地吮了吮舌头上的残留,而后他内心不由一阵翻腾,真想现在就把眼前这货直接打个半死,这家伙居然说给自己喝的是各种奇珍的醒神汤,这他大爷的分明就是所有世界之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冥河水给里面加了一点魂糖水,魂糖还少的不能再少了,似乎是怕被魂体察觉还故意往里面加了不知道有没有毒的颜料,涯心里不由得大声地咒骂:这还真特么是个奸商,还在这里搞强买强卖的买卖。
涯虽然知道自己这是要被坑了,但是自己现在是魂在屋檐下,打又打不得,所以也只能先问问价格了。
他用尽所有的心神压抑住心中的狂怒,不过还是有些压抑不住,他有些生气地打断八眼怪物:
“别废话,多少?”
涯心想要是眼前这家伙心太黑要太多魂量,那自己也是万万不会给的,到时候就只能大闹一场了。
就连涯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从醒来到现在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莫名其妙的情绪。
“也不多,你就给一只手大小的吧!”
那八只眼的怪物一遍抬头望天做沉思状一边回答道。
“多少!”
涯有些控制不住他自己了,他真想现在立刻马上冲上去狠狠地揍一顿眼前这可恶的怪物,这家伙还真以为自己一点常识都没有吗。
八眼怪物眼见涯好像马上要暴走的样子他吓了一大跳,不过很快他平复了心中的情绪,顿时话锋一转:
“不过呢!”
八眼怪物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他注意到涯的神情稍有缓和,于是继续说道:
“你来的很巧,世界之门最近为广结善缘,针对醒神汤又有特别优惠,只需要一根手指那么大小,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涯听他这么说,他心想:吾是你大爷,还童叟无欺,以后别落在老子手里。
不过涯也寻思着今天要是一点魂量不出,这鬼门关怕是也没那么容易过去。
于是他很不情愿的从魂体中分出小拇指大小的魂量,切断联系后就向着眼前的八眼怪物打发叫花子似的丢了过去。
那八眼怪物从空中一把抓过涯丢过来的魂量,放在手心里看了又看,还用四个鼻孔凑上去闻了闻,那样子别提有多恶心了,看他那贪婪的神情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涯看着这货心里实在是憋着一肚子火,他实在是不想继续对着这个可恶的八眼怪物了,于是抬腿就要向前面那群魂体走去。
“等等,还没完呢!”
那八眼怪物拦住涯又开口道。
“还有完没完了,还有什么一次说完,你要是再敢啰嗦小心横着回去。”
涯此时真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那八眼怪物听了涯的话,往后退了退,他顿了顿,鼓起勇气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你就这么着急去投胎啊,就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涯此时也刚醒来没几分钟,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被眼前这家伙气得差点吐血,哪有什么心思想太多,他愤愤地说道:
“只要不让吾再看到你,那就什么都好。”
那个怪物看着涯一言不合就要冲过来揍自己的样子,他心里着实还真有些害怕,不过他在心里又咬了咬牙,他想:正好不知道这点魂量够不够呢,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跟我可没关系,魂量不够的话下次来的时候我就想办法再取点,管他呢,死就死了。
于是他装作很难抉择的样子想了想,说了句:
“好吧,后果自负!”
于是装模作样地让开了道路,不过此时他的嘴角却有意无意的微微有些上扬,能坑一坑自己看不透的家伙,内心还是有很大成就感的。
涯看着这八眼怪物有些不怀好意地从自己面前走开了,他也并未多想,只当他是故弄玄虚。
他毫不犹豫地走到了前面那群魂灵里面,他知道前面等待他的将是一段全新的开始,就先不要想身后那么多烦心事。
他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八眼怪,他现在是打心里讨厌这个家伙,只见八眼怪盯着他,还冲着他挥了挥一只手,脸上露出一抹诡异到极致的丑陋微笑。
涯心里顿时感觉一阵恶心,同时也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不知怎么的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很不好的感觉,这让他倒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他们这群魂体开始被包裹上一种淡淡的金色光晕,眼看着再过就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忽然从漏斗天际垂下一道灿烂的光晕通道直达眼前,在那光晕通道的另一头分明出现了一位粉衣飘眉,淡雅迷人,风华正盛的魂体丽人。
涯心里不由得定神多看了几眼她的易初法相,只见这女子生的是两处睫弯白凤目,清浅修长飞叶眉,半撇白玉俏柔鼻,轻点酒窝口从中,素粉香飘带飞舞,魂光盈盈雀丛生。
涯没想到在此得遇如此良人,刚想要感慨一番,他无意中发现这女子美中却又有不足的地方,只见在她领口的地方有一个圆坨的颜色很不和谐,只见在那圆坨上面有一个醒目的金色亮字。
涯不由得惊呼道:
“卧槽!”
涯很清楚地看到那圆坨上面的字,顿时吓得亡魂皆冒,嘴里只来得及蹦出两个字就从这里消失不见。
第三章 齐素婉
那远处的女子眨眼间就到了近前,那个八眼的怪物看到女子终于是收起了法相,露出了真面目。
只见他一身蓝青色披挂战袍,身材并不是十分魁梧,脸庞俊秀,长着一双浓眉深灰色眼睛,鼻尖清秀,只见他嘴角上扬仿佛是有无尽的善意和甜言蜜语一张口就要全部脱口而出。
他看向涯刚才站过的地方,说了一句:
“还好没被那家伙看到!”
他脚尖轻点快速来到女子身旁,嬉笑着迎上去,开口说道:
“素婉,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青川他没事了吧!”
只见那女子似有不悦,不过片刻回答道。
“执行者0128,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不要在这里叫我名字,也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叫我名字,我早就说过我们早都不是以前的我们了,不应再受到以前的羁绊。”
顿了顿那女子又说道:
“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和我弟弟做的一切,我弟弟他只是魂咒又发作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听到那女子的话语,黎宏毅的眼中生出一抹悲伤,不过转瞬即逝,他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笑着说道:
“素婉,我知道你一直生我的气,怪我当时没有保护好青川,我心里也很自责,为什么当初受伤的不是我。”
顿了顿黎宏毅接着说:
“不过你放心我答应过你,我一定会治好青川的。”
齐素婉心里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总是有意无意就把气撒在黎宏毅身上,他对此却总是毫无怨言。
当初在自己垂死道消之际是黎宏毅和弟弟齐青川强闯妖灵横行的迷失区域才为自己寻得后来的一线生机,可结果却是自己现在好了,弟弟却再也动不了了。
她心里也曾埋怨黎宏毅,可是她清楚黎宏毅为了就自己那次也是九死一生,她还依稀记得他当时的凄惨模样,与其说她是埋怨黎宏毅,她更是希望这两个最亲近的灵魂没有为自己去冒险。
她对黎宏毅说道:
“算了,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们,如果青川一直站不起来那我就照顾他直到永远,至于你,我,我还是无法心安理得的回应你,我希望你能理解。”
黎宏毅心里知道,青川的事情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也一直在想办法治好青川,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青川不但没有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他真的也感到他们三个可能永远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可是为了青川他是不会放弃的。
他把刚收起来的魂量拿出来看了看,这魂量他从来没有见过,内心告诉他这肯定是不得了的东西,肯定对青川会有所帮助的。
所以他刚才才会毫不犹豫的去骗过来,也真是他走运,刚才那个灵魂不知是沉睡了多久的异域魂体,居然是一种一点意识都没有触发的状态,也得亏是这样,不然他又怎么可能骗到这团能量的,不过也许会为自己以后带来很大祸患,尤其是他居然还想着魂量如果不够,他还想等那个魂灵回来再想办法得到一些魂量,所以他没有提醒那个魂灵更重要的事情。
这能量太奇异了他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刚刚他尝试吸收魂量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不过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于是他把魂量分成了十等份,希望分次让青川服下。
他转头看向齐素婉,高兴地说道:
“素婉,你看,这个肯定能够对青川有所帮助的。”
说着他就把魂量拿到齐素婉面前给她看,内心充满了希冀。
素婉看到魂量团,她愣住了,这种魂量她从来没有见过,她知道这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存在的,不是他们这些魂体能惹得起的,她内心不由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啊,那都是别人的东西,你知道除非别人心甘情愿否则我们是沾染不得的,越是难得的魂量越是可怕,你知道这是多么大的因果吗?”
黎宏毅听到齐素婉说的话,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他反而是露出一种欣慰的感情,他知道她这是在担心自己,他就知道她心里是在乎他的,就和以前一样。
“素婉,你放心吧,这是别人自愿给的,没有沾染什么因果,知道你这么在乎我,我心里真的很高兴。”
“你放心吧,上次的特殊魂量让青川支持了几千年,这次的一定不会比上次的差,如果不是我的魂量早已对青川没有了作用,我真希望把我自己的都给他。”
齐素婉听了黎宏毅的话,她知道他只是在宽慰她而已,但是自己和黎宏毅的魂量早就对青川无效了这是事实。魂量何等宝贵哪会有魂灵那么轻易的给他人。
她只是盯着黎宏毅看了很久,黎宏毅很别扭的不去看她,齐素婉心想:他在自己面前果然还是撒不了谎,于是她也只是默默低下头叹息一声。
黎宏毅自己心里也清楚,不过至于多么大的因果那都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事情,现在他和齐素婉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治好青川。
他对齐素婉说:
“素婉,你也不要想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治好青川,我不说你也知道,青川他已经等不起了,即使未来要承受再大的因果我都心甘情愿,你不用为我感到难过。”
齐素婉很生气地看着黎宏毅,她郑重地说道:
“黎宏毅,你给我听好了,青川他是我弟弟,为了救我弟弟,我愿意承担再大的因果,我不允许你再欺骗我,我更不允许你什么都自己一个人去做。”
黎宏毅听到齐素婉这么说,他为齐素婉叫他的名字而感到高兴,伸手想去拉齐素婉的手,齐素婉有所察觉,自然地将手缩了缩。
黎宏毅压低声音对齐素婉说:
“好的,素婉,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再欺骗你了,真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一起扛,我保证。”
末了,黎宏毅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有你真好!”
事情说到这里他们两个魂灵都沉默了下来,齐素婉好似想到了什么,只见她走到那棵孤零零的树旁,将手按到了树干上,顿时整个天地发生了变化。
世界还是之前的漏斗状,不过天地之间出现了绚丽的色彩和树木,排队的灵魂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形形色色的各种生灵都有。
只是这片世界里并没有一望无际的天空,半个漏斗状的也是地面,齐素婉脚下的地面和上面的弧形地面上一起出现了许许多多形态各异的建筑,除了几座高的出奇的完全没有美感的建筑之外,其余的建筑大都是只有一层的各种特色风格的建筑,漏斗岩壁上也是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生灵,各种生物,从地面上看上去,那里有平原,沙漠,湖泊,山川河流,更大的区域则是一眼看去只是朦胧,但是给人的感觉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美妙世界,而在这方孔新世界的最中心出现了一团奇异光球,光球一面发着强光另一面则完全黑暗。
她回过头来看了看黎宏毅,黎宏毅对上她的目光顿时有些心虚,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第四章 新身体
涯在离开世界之门最后一瞬间他终于是知道那个八眼怪说的事情是什么了,他还没有封存记忆,远处过来那女子分明就是在那里当差的汤婆。
对于自己来说,记忆是很重要的,然而自己要去的这个世界明显位面太低,根本没有生灵能够承载,这么庞大的信息放到一个初生生命的身体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一个魂体经历比较少,记忆信息量小的话,去那个世界估计也会直接傻掉,但如果是现在的自己的话,那根本就一点生还的机会都没有了,自己只有忘掉所有记忆才可能有存活下去的机会,只能等日后在慢慢找回记忆。
而现在自己还没有喝汤婆的汤呢。想到这里涯不由得恨得牙痒痒,如果喝了汤自己最起码不愿管这些事情,记忆自动就被封存了,对所有灵魂来说封存记忆无疑是最好的,不过现在他只能自己选择给自己封存自己,以后要找回这些记忆怕是就更难了。
当然他可以什么都不干这一世直接死掉,带着现在的记忆然后重新去活下一世。
可是这样又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很低位面的世界,但是如果再回去世界之门重新来过的话那很多事情自己控制不了,现在的魂量肯定也会少很多。
而他现在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大概率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他重新来过很可能跌入到一个更低的位面,那样他是不可能接受的,如果那样的话只会让他浪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向更高世界攀爬,他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时间。
而且前一世的教训告诉他,出身低位面世界虽说有一些优势,但是有一个适当的度,如果太低,那可能更早的触及天花板而且很难突破,如果他此刻没有记忆还好,不过现在这些他是没有办法接受的,谁都不喜欢被命运不断捉弄的存在着。
这时候他的意识渐渐微弱了,涯心理不由得一哆嗦,他心想:
“怎么这么快,难道是我想错了,我的前一世降生前那可是历经将近一个纪年的孕育才降生的,我这是要去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涯已经失去意识了,他知道自己的魂体已经本能地找到了降生的身体已经进入降生的蒙昧阶段了。
时间就这样开始在涯的灵魂深处流动,不知是过了多久,涯渐渐从睡梦中醒来,他首先看了一下灵魂的印记,他失去意识这段时间大概有三个纪时,果然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比他之前预料的时间果然要更短一些。
涯抛开心理一些不好的情绪,开始观察这个世界,他发现自己现在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了,周围充满了一种液体,里面还混杂着其他成分,很显然这种液体并不纯净,自己现在的状态也主要是这种液体所构成的,不过和周围的液体很明显区别开来,这个身体现在是一种很有组织有规律的分布方式,这种液体在身体的各个地方都在参与着身体的变化,而且速度特别快,身体里明显要比周围的液体更加凝实。可是不管怎么看这身体也太脆弱了。
现在的身体整体呈现基础法相的状态,有两个前肢,有两个后肢,上面有一个脑袋,就是两个后肢之间还有个小突出不知到是什么生物器官,还有背后腿根处也有一个小突出不知道又是什么器官,涯心想这应该是猿猴族的尾巴吧,难道自己出生在了猿猴族。
他的记忆中猿猴族是一种原始的碳基公母双性生物,繁殖主要靠公母配合,单个生命体无法生育,按照记忆自己的身体应该是公的,想到自己就要托生成为一只公猴子,他心里不由一阵阵失落。
在他的记忆中原始的碳基生物实在是太脆弱了,不过转念一想,猿猴族也是可以逐渐进化的,而且进化能力也不低,在一定阶段承载魂体对魂体也有很大帮助,只要自己足够强大也是能够走得很远的,顿时他心里也就没有之前那么失落了,还好,一切都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但是这一切当他开始感受母体外的时候,他不由得傻眼了,他有些蒙圈了,只见孕育自己的是一个浑身光秃秃,身体周围是气态的介质,而且明显和自己现在的状态不一样,只有脑袋上和两腿之间还有手臂根里面长了些毛发,其余地方全都光溜溜的,真的是奇丑无比,涯从心底莫名就生出一种悲哀,这是什么生物呀,怎么连象征猿猴族的尾巴都没有了,自己的身体后面现在明明还顶着尾巴根呢。
他看着眼前这光秃秃的身体像是整个种族都受到了诅咒一样,又像是整个族群被这个世界遗弃一样。
第五章 奇丑无比
涯不由得惊呼:
“这光秃秃的身体是怎么回事,这也太丑了吧!”
这个生物和猿猴族有八分相似,就是没有尾巴,后肢更长更粗一些,相比之下前肢就有些羸弱了。而且明显要短小一些,脑袋和身体的比例与猿猴族接近。
这时候眼前这母性类猿猴生物鼻子和嘴巴里还进出着周围的气体介质,同时还发出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而就在这个母性生物的上面还有一个一样光溜溜的类猿猴生物,正对着身下的母性类猿猴生物两个后肢之间来回抽搐着,两条后肢之间的小突起证明这是个公性类猿猴生物,可是他的腿根后面也并没有预想中的尾巴,还比较平滑,好像从来就没有过尾巴。
涯顿时愣住了,他原本还在想这个公性类猿猴应该是有尾巴的,可是他的尾巴呢,被猿猴王打掉了吗。
涯心里想:眼前这家伙明显就是猿猴王啊,在他的认知里猿猴族是猴王才有配合权的,这个公性的类猿猴生物既然享有配合权,那可不就是猴王了,怎么他连尾巴也没有,难道这个生物没有尾巴,不对啊,我不是有尾巴的小突起吗,涯看着这两个生物心中升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刚才自己心里还存有的一丝幻想,在这一公一母两个类猿猴生物光溜溜的身体面前被完全粉碎了。
不过他注视着自己身后后肢根中间的小突起,他试着说服自己也许自己和他们不一样,自己最终的这个身体是可以长出尾巴的。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他没有搞清楚,既然他都已经存在一段时间了,已经不需要再配合了,这两只类猿猴生物是不会不知道的,可是这他们却还是在配合,而且好像挺兴奋的样子,这他就有些难以理解了,毕竟他的前生没有见过这些公母配合的种族延续方式,这时候就有些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了。
涯用灵魂去探测这两个类猿猴的灵魂感知,感受他们灵魂的感觉,他感受到了两个人的内心和情感,他们的灵魂已经是和身体深度融合了,对他们来说这种配合是他们所拥有的身体的本能快乐,他们能通过这种配合方式获得身体和灵魂的愉悦,就像涯的前世世界两个生物彼此内视灵魂拥抱的感觉类似,但是和灵魂拥抱交融又有很大不同,这种配合方式远没有灵魂拥抱的愉悦和自由洒脱。
涯从内心深处渐渐理解了这种生物的这种需求,不过他的内心里还是比较排斥一个如此丑陋的连毛都长不全的生物和另一个一样丑陋的生物在一起配合还能获得一种美好的愉悦,他摇了摇头不敢再往下想。
通过观察,涯已经确认这种生物是没有办法生出法相的,也许是因为他们和那种传说中的易初法相生的太像了吧,形态类似,不过光溜溜的身体和魂体却将他们暴露无遗,他们的魂体毫无遮挡,身体也在魂体面前毫无秘密,易初法相是无数种族为相互沟通方便的基本相体,所有种族聚集地各族大都是以这种形态一起生活。
其他种族大都有毛发遮挡,虽然并不是所有生灵都生的美丽动人,但是最起码也看得过去,但是眼前这种类猿猴生物却是少有的一些直接裸露皮肤的种族,没有毛发还有一个更大不足就是对身体防护太少。
涯心里想这种生物八成是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天敌,过得太过安逸了才长成这种样子,无论怎样这种直接裸露皮肤的存在在那无数种族当中都是奇丑无比的存在,她们往往在没有修行有成之前也不与其他种族发生过多接触。
涯内心里一直觉得这些种族是被世界完全抛弃了的,或者是受到了严重的诅咒,但是涯的内心同样深知每一种族群的存在都是有其价值的。
涯又想想自己以前的样子,他想:吾这是受到这个世界多大的诅咒了,还是吾的灵魂已经被抛弃了。
他不由得心里一阵的毛骨悚然。
第六章 偷情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涯顿时心中了然,他知道这种生物是怎么繁衍的了,原来这种生物是通过这种方式做到物种延续的,以前还没有专门了解过,毕竟这种延续的方式还是太过原始了,他接触过的种族里都没有这种延续生命的方式。
正当他想要继续往下想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涯赶忙观察自己的新身体,发现自己心身体的脑袋热的出奇,脸上已经浮现很痛苦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经不住自己现在的记忆,他和身体在一起想的越多对他的伤害也就越大。
涯又想到自己还没有出生,灵魂还都没有完全融合,现在的这个身体就已经这样了,看来还是自己之前对这个世界太过乐观了。现在这个身体自己再多用来思考一会怕是就要傻掉了。
涯心里怕的要命,他再也不敢借用新身体思考了,后面只是用自己的灵魂来观察思考,这时候他身体好似舒缓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依旧很痛苦,突然间身体不由自主地用一支后肢朝一个方向蹬了一下,不久另一支后肢也跟着蹬了一下,之后就这样过不了多久便会蹬一下,涯知道这身体的极限已经到了,涯只能屏蔽身体对灵魂的感知,等到身体重新恢复再做进一步打算,他也该考虑怎么封掉自己的记忆了,这比自己预想的要难做的多,毕竟这算是给自己操刀。
就在自己身体蹬第一下的时候,涯观察到那个母性类猿猴生物发出“哎呦”一声,然后冲着躺倒一边的公性类猿猴说话。
涯通过自己的灵魂波动很快了解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那母性类猿猴说道:
“老公,你儿子踢我了,跟你一样都是捣蛋鬼。”
涯从那母性类猿猴生物的灵魂中察觉,她好像说完这句话又有些后悔了。
那公性类猿猴听了,忽地从另一侧爬到母性类猿猴的肚皮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其实这么微弱的声音他们是听不到的,可能冥冥之中却似有感应。
“真的吗,太好了,我听听,宝贝儿真的啊,我听到了,啊,啊,哈哈!”
那公性类猿猴生物在母性类猿猴的肚皮上听了许久,嘴里嘻嘻哈哈的,等他听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瞅着母性类猿猴的嘴巴就嘴对嘴在了一起碰了好一会,涯不懂这是什么行为,他知道以后会懂的也就没太在意。
之后那公性类猿猴说道:
“宝贝儿,我刚刚听到你叫我老公了,再叫一个听听,快叫一个!”
边说还边用手在母性类猿猴的身上一阵快速的摸索,那母性的类猿猴像是在回应一样,顺着公性类人猿的摸索,身体也是一阵扭动,嘴里还传出一阵阵嘻嘻哈哈的嬉闹声音。
嬉闹过后,那母性类猿猴突然沉默下来了,那公性类猿猴看到母性类猿猴这样也就不做声了。
那母性类猿猴过了许久说道:
“英健,你说我们如果那时候没有分开该多好啊,不用在一起这么偷偷摸摸,我现在真的担心,我担心有一天屠旭明发现我和你的事情,他是不会放过你我和我们的孩子的,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那母性类猿猴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然后涯就看到那个公性的类猿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然后紧紧抱住母性的类猿猴,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们的,我保证总有一天你们会回到我身边的,相信我,我一直在努力,我不会放弃的,我希望你也不要放弃,好吗。”
公性类猿猴说着说着还用两只手揽住母性类猿猴的两侧脸庞,眼睛直勾勾的相互对视着,母性类猿猴并没有回应他。
就这样他们对视了好久,那母性类猿猴将头低下,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她心里知道他们是没有以后的,也许下次也许过不久他们就不得不分开。
涯有些不理解他们之间的对话了,他只听到他们之间好像还有另外一个和他们一样的生物,这个生物对这个母性类猿猴还有自己好像有什么权利,他用灵魂想不通这个问题,也就不愿意再多想,就等以后身体好了出生到这个世界再学习吧。
现在他之所以不理解这两个生物,主要还是他现在并没有置身其中,等到他和身体融合了之后也许他就能够理解他们了。
不过打心里涯是不愿意理解这些事情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涯也知道以后要从这个世界开始,他是必须要足够了解这个世界的。同时他也知道也许已经不能够再以自己以前的世界来衡量这个新世界和这个新世界里面的生灵了。
第七章 监狱
涯决定自己一定要先了解和学习这个世界,他要开始审视和了解这个世界的各种情况,这样他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提升。
于是他开始了解更多,他先是了解了类猿猴的视觉感受,然后烙印到自己的灵魂上,他不由得感慨一声,这种身体能够看到的东西还真是很有限啊。
只见这两个类猿猴生物身体下面是一层不只是什么材料做成的软垫,比较褶皱,再往下还有一个更厚的垫子好像不怎么容易变形,再下面是一个炭基纤维质的硬架子,里面没有任何的魂性,硬架子的表层还涂着一种表面光滑的材料,里面好像包含着很不好的物质,这里的地面比较光滑,一块一块的格子,上面也都是油光油光的能够完整的进行视觉反射,而这上面也是涂着一种感觉很不好的物质,四周的墙壁好像是很厚的样子,上面贴着很不好的东西,墙里面也有很压抑的成分。
在墙壁上挂着一个很方正的物体,表面闪着白光,播放着一些轮转画面和声音。
涯顿时来了兴趣,原来这个世界是用这个东西传递信息的啊,可就是传递的信息太少,还是单向的,涯注视着里面正在切换的风景和生物们,这个世界的生物还挺多的,他在里面也看到了许多从来没见过的生物,不过都比较原始和久远了,这些都是新成型的生物形态,和以前世界的有的还有些相像。
他继续观察,在方正的信息窗口旁边有一张奇怪的桌子,应该是桌子吧,涯有些不确定,上面放着一个和方正信息窗口类似的东西,这东西的正前方的桌面上还放着一个长条的黑色板状物体,里面好像还有一些简单的结构,这个条状物的旁边有一个半椭球的物体,也有着简单的结构。
涯心里想这和那个方正的信息窗口略有不同,应该是就是原始的信息交互设备了,通过这个设备就能够获取这个世界的大多数公共信息了吧,这也是他现在最需要了解的那些信息。
涯没有过多再去关注,他想先了解清楚现在所能够接触到的真实世界,他用灵魂感受这个世界,目前他处在的这个屋子是一个比较封闭的密室,窗口比较小,感觉挺不好的,窗口还被帘子挡住了,不过这对涯来说啥都不是,只要他想,他是可以很容易就看到外面的,这又不是灵魂身上的毛发根本无法阻挡灵魂最基本的视线。
不过涯现在更想以这种类猿猴生物的眼睛来看这个新世界,他用灵魂透过帘子去看外面的世界。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他似乎傻掉了一样。
这里怎么这么多监狱,一座挨着一座,每一座都是一个庞然大物,还都建造的各不相同,这个世界的生物还真是富有一种恶趣味啊,涯不由得有了许多感慨。
更让他吃惊的是他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也是一座监狱,他心里想这两个类猿猴生物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过,居然被关在这里了,他又想到了自己,难道自己一出生就要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度过余生,他灵魂顿时不住地震颤着。
在他之前的世界里所有生物的住所都不会像这个世界这样,但也有这个世界的这种建筑,那便是监狱了,只有犯了罪的生灵才会被囚禁在这种建筑立面,而且越是十恶不赦的罪行囚禁的地方越高,因为越高离地面越远,生命流逝的速度越快,平时哪有生命愿意长久住这种建筑,分明就是嫌自己活得时间太长太浪费能量,虽然也有人会长期住在悬空大道上面的建筑,但那也算是有一大片的土地,房子也都是一层的建筑。
第八章 遗弃之地
涯不由得身体一寒,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来,他心想:
“难道这里是,不会吧!”
涯马上想起房间里的信息交互设备,他从记忆力很快推演出它的使用方法,用灵魂对接输入设备发送信号,迅速的通过这个交互设备开始了解自己想要了解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
涯不停的找着自己需要的信息,他最开始先学习了基础的工具,对他来说,这些都很简单,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他也了解的很快,不过限于设备的信息通道的局限,他还是花了不少时间了解这些信息和情况。
通过对这个世界信息的了解,涯还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这个世界的确如自己想的那样,是一个巨大的监狱,或者说监狱还不够确切,应当说是世界遗弃之地。
这里的生命都很短暂,所有的生命都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转变和改变形态,不过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着,在这个世界压根就没有向更高生命形态的磨练,这里的灵魂只会越来越暗淡直至消失又或者转生到其他世界。
当然这里也会有很多新的灵魂的补充,就生命而言,这个世界的生命总体是增加的,那就是说有许多的灵魂是像自己一样从其他世界跌落到这个世界的,又或者是从更低位面突破上来的。
他已经知道自己眼前这些类猿猴生灵就是这个世界的最高生灵,他们管自己叫做人类,母性的叫女人,公的叫男人。
不过有一点涯很疑惑,他只是找到很少有生命能够在这个世界显露前世的记忆,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他们不得不选择忘记一切,或者他们的能量不足以保护他们保留这些记忆,又或者很多人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前世,不过想来这也是很好的一种保护自己的方法。
在这个世界即使你前世有再大的能耐,在这里好像也都没有什么太大区别,身体太过弱小了。
虽然涯能够一下子了解那么多信息和知识,不过由于他是魂体状态,是没有办法记住太多的,不过也能记个大概了,起码他真正比较了解这个世界了,能够在这个认知上构建符合这个世界的价值并以此开始完成日后的那个目标。
涯心里谋划着:
“看来关于这个世界,只要在未出生前的日子里把这世界的规则和一些基础知识灌输到这具身体烙印到灵魂上就足够了,关于更多的认知只能日后身体和灵魂再度积累了。”
当然那时候关于他自己封存的前生的记忆也会慢慢苏醒,只不过这种身体灵魂根本苏醒不了太多记忆就是了。
涯认为他的这一世结合前世的体悟,就算他身处这片遗弃之地那又怎样,自己一定能够走得更远,只是在这个世界自己将成为的这种人类的寿命只有这个世界的100年不到,连前世半个纪年都没有。
涯心里想:这时间还真是短的可怜,还真的是不给我一丁点偷懒的机会啊,不过对于这些现在的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还在按照这个世界人类的成长速度,到二十岁身体就基本长成了,那时候就可以着手去破界了。
更重要的是涯了解到这个世界其实很小,所以剩下的时间对他来说绝对足够他来来回回走遍世界各个角落了。他一定能够找到破界之地,从这个世界逃离出去。
未来肯定没有什么时间给自己放松,涯知道和破界相比其他都不重要,为了以后,为了所有和自己一起消失的生灵们他必须要有这份担当。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过上从有记忆以来最辛苦的一段时间,他心里也是十分的沮丧,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前世的自己,那真是自己永远向往的时光啊。
第九章 温暖的屠旭明
就在涯专心了解信息的时候,他突然听到那个叫英健的男人在那里怪叫了一声,说道:
“晓雅,是你刚刚打开的电脑吗?它怎么打开了?”
那女人顺着男人的注视望了过来,嘴里说道:
“没有啊,我们不是一进来只看了会电视,电脑怎么打开了。奇怪!”
那男人走到电脑这边,这只是台普通的电脑,只有键盘和鼠标,并没有摄像头和话筒,那男人拍拍显示器又拍拍下面的主机,鼠标在电脑上点了点,一切正常。
那男人随后有些诧异的说道:
“这电脑是坏了吗,还是设置了什么自启动,不过我刚看了没有这个设置啊,还真奇怪!”
此时的涯早就愣在那里了,他观察着这个男人,也不在有其他输入输出。
涯心想:反正我已经学习的差不多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其他的后面再了解吧。
就在涯心里这么想的时候,那个女人的手机响了起来,一首动听的音乐播放了起来,只见那女人拿起手机看了看,顿时身上一扫之前的懒散样子,她举起手机对着那个男人指了指手机,嘴里说道:
“是屠旭明打的,别说话!”
一边说一边还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那个男的听到女人的话语,也就不再继续摆弄电脑了。
女的随即接听了电话,女子率先开口说道:
“喂,旭明,怎么了吗?”
只听电话那边的人轻松的回复说道:
“没怎么,我只是想你了,这会不忙给你打个电话,对了晓雅,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屠旭明听女人没有反应,继续说:
“常胜在地下赌坊欠了一笔钱,人被扣下了受了点皮肉苦,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碍,那边我已经警告过了,他以后在那边借不了钱了,不过我担心他以后还会出其他什么乱子,我们不可能每次都能这么及时替他解决,我担心他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女人听到电话那头的话,不由得一阵激动,她有些失态的说道:
“他怎么又去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他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女人刚要说更多,不过她马上冷静了下来:
“对不起,旭明,我家人又给你添麻烦了,谢谢救我弟弟出来,我真的很抱歉!每次都要你帮他。”
屠旭明在电话那头说道:
“晓雅,你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常胜这边能帮到的我会尽量帮他的,不过我也没有能力将常胜引到正途上来,一切还都得靠你这个姐姐和咱妈去帮她了。”
女人手掌紧握着手机,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的样子,她说道:
“旭明,我知道,是我和我妈没有管好他才让他这么肆无忌惮,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他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请你不要管他,让他自己承担一些后果。而且如果你这样的话,我在你面前会永远抬不起头的。”
电话那边的屠旭明似乎是没有预料到这女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知道也许是这个女人和他更亲近了,又或者是和他更远了。
屠旭明沉默了一会,他回答说:
“好的,晓雅,不过你也不要把常胜逼的太紧,我以后都按你说的做。对了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家,我今天工作不是很忙,今天晚上会早点回去。”
女人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
“我想先去医院找常胜谈一谈,回去大概晚上七点了。”
电话那头说道:
“好的,我今天回去可能到八点了,晚上你做饭吧,我今天想在家里吃,好久没吃你做的饭菜了。常胜他是在中央医院住院部1205室。”
女的答应了一声,然后互相说了回家见就彼此挂断了电话。
第十章 骆雨轩的心思
屠旭明挂了电话,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末了他冲身边的一个西装革履的眼镜男说道:
“雨轩,张常胜身上的伤是你让打的吧!”
这个眼镜男名叫骆雨轩,今年26岁,和屠旭明同岁,两人也是大学同班同学和舍友,现在和屠旭明一起开公司,做屠旭明的副手,为人冷静,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在外人面前从不会显露内心。
“嗯,怎么,那小子给你打电话告我状了,看来是被修理的不够!”
其实屠旭明自己忙走不开让就让骆雨轩去帮忙了,骆雨轩本来就看屠旭明的小舅子不顺眼,之前在他们公司上班的时候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烦。
骆雨轩过去的时候,张常胜那时候并没有挨揍,而是给地下钱庄一帮混混们吹嘘着他姐夫多么多么的有钱,根本不会差他们这点钱,而且还说他姐夫怎么怎么的怕老婆,怕他这个小舅子,在他面前都不敢抬头之类的,自己刚才就是给他姐夫打的电话,接了电话他还不是得屁颠屁颠就过来,说的地下钱庄那帮家伙一愣一愣的,是不是还发出一阵阵哈哈大笑的声音。
张常胜压根就不知道骆雨轩已经过来赎他了,他更不知道是骆雨轩过来,骆雨轩以前可没少揍过他。他对骆雨轩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骆雨轩听他这么说肯定不会惯着他,既然他这么不知悔改,那就好好教训一下好了,屠旭明顾忌他老婆,有事情忙走不开,让他过来帮忙,他早就看这一家子不爽,也不知道屠旭明脑子那根筋不对,明知道张晓雅喜欢别人还非要娶她,扯上了这么一家子,让屠旭明比自己家都上心,可是作为兄弟,他不愿意多说你又能把他怎么样。
骆雨轩一个电话就让地下赌坊的老黑滚过来见他,老黑就是地下赌坊的老大,不过在骆雨轩面前他什么也不是,一过来就点头哈腰的赔不是,他也没想到那小子是屠旭明的小舅子,而且骆雨轩亲自过来要人,他虽然也有靠山,但是骆雨轩要是想让他的靠山倒台,那估计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老黑这次过来也是陪不是的,他可不敢让骆雨轩拿钱赎人,自己本来就走在灰色地带,他还不嫌命长。
骆雨轩还不屑于在这里以势压人,得知张常胜这小子三个月在地下赌坊欠下了3000万,他冷笑一声,告诉老黑让老黑安排人揍这小子,什么时候他觉得揍够3000万了,钱他一分不少的给他,老黑有点迟疑,不知道骆雨轩到底想怎么样,骆雨轩只告诉他,只要不打残了或者打死了,想怎么揍就怎么揍,还说那家伙抗揍着呢。
老黑终于算是看出来了,这骆雨轩摆明了就是要教训张常胜,于是他二话没说,很干脆地招呼兄弟们就上去揍张常胜,张常胜还在涛涛不绝地诉说着,就被老黑一拳打在了右眼上,顿时就蒙圈了。
老黑说这家伙要是不受点苦钱就要不回来了,招呼大家动手,同时也不忘告诉大家只要不打残打死,想怎么打怎么打,弟兄们见老大这么卖力的揍,想想这家伙之前那一副颐指气使对着老大和大家伙的一阵奚落,气就不打一处来。
张常胜可算是怕了,自从他姐嫁了个金龟婿,自己还从来没被一群人这么揍过呢,他怂了,开始求饶,求爷爷告奶奶地求饶了。
张常胜虽然被揍的很惨,不过他也是上蹿下跳的边求饶边跑躲着,忽然他看到了骆雨轩,顿时感觉到有了底气,感觉有人给自己撑场子了,不怕了,老黑见骆雨轩过来了,顿时停了停,兄弟们也都跟着站住了,他们都知道来人是他们惹不起的。
张常胜算是乐坏了,他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救星给盼来了,他冲着骆雨轩吼道:
“四眼,他们敢打我,赶紧给我教训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
说着他还动起手来,骂骂咧咧的跑到老黑面前就要动手。
这时候骆雨轩说话了。
“真是一帮废物,这么多人打一个,倒像是被猴耍了,再不使劲赎金也只能打个折了。”
话毕,他还瞪了老黑一眼,老黑顿时明白过来了。这届带着兄弟们冲上前去就更卖力的揍了起来。
最后直到把张常胜打成猪头,躺地上哼哼唧唧的也不停地使劲踹着,直到老黑的手机提醒某某银行到账3000万的时候,他才让兄弟们住手。
老黑按照骆雨轩的意思叫兄弟们把张常胜给送到了中央医院。听说这家伙骆雨轩在的时候不敢骂,骆雨轩一走后来在去医院的路上都在问候骆雨轩的祖宗十八代。
第十一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屠旭明半开玩笑地说:
“那倒没有,不过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怎么说他也是我小舅子。”
骆雨轩盯着屠旭明,用左手小拇指轻蔑的顶了顶镜框:
“给你面子,要不是我现在打不过你,你以为你会比张常胜那小子好。”
屠旭明听了骆雨轩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你这么在意我打败你啊,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木头压根就不会在乎。”
骆雨轩没好气地冲着屠旭明威胁到:
“你小子别得意,过段时间有你哭的时候。”
问听骆雨轩的话,屠旭明笑的更开心了。
两人一阵相互奚落之后终于还是沉默下来了。
“值得吗?”
骆雨轩突兀的问道,可这个问题在屠旭明这里一点都不突兀,他更想回避这个问题。
良久后,屠旭明道:
“你小子就这么见不得我开心吗,净问这些我不想回答的话!”
骆雨轩也郑重起来了。
“我是替你不值得,我是真的就理解不了,你这眼睁睁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自欺。现在好了,自己老婆隔三差五地跟情人约会,连孩子都有了,我不相信你屠旭明就这么大度。”
骆雨轩越说越气,屠旭明一直低着头。
他想起小时候自己离家出走出自己去玩的时候不小心摔落到河涧,是那一家四口恰巧走路路过,说来也巧,那一家人可能生活并不宽裕,没有乘坐那里的旅行车,是那家的小女孩发现河涧的他,那家的男主人和那个小女孩从一侧的缓坡摸索到他跟前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昏厥过去了。
他吃力地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们,男主人接过手机,一边还呼唤他不要睡觉,他跟身边的小女孩说了些什么,小女孩过来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摇晃着,嘴里跟他说着什么,他当时只是这样保持不睡着,小女孩跟他说的什么,他的印象都比较模糊,恍惚中他看到女孩的左耳朵后面有一个小黑点。
几十分钟后,当旅游区的医护人员就赶到了现场,当他被抬上担架的时候,迷迷糊糊中他问女孩你叫什么,那女孩说:
“我叫晓雅,春眠不觉晓的晓,优雅的雅。”
后来他康复出院了想要找这一家人感谢他们,家人告诉他,那家人已经不在这座城市了,他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家里人给了那一家四口在当时来说是很大的一笔钱,报答他们对他的帮助。就这样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
直到他上大学的时候,加入一个社团的时候,同级的学生里有一个叫晓雅的,当大家介绍自己的时候,这个女孩是这样介绍自己的。
“大家好,我叫张晓雅,弓长张,春眠不觉晓的晓,优雅的雅。”
他愣愣地看着这个同级的女孩,她的左耳后面已经没有明显的黑点了,他心想那个小女孩现在的话也应该也有她这么大了。
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女孩。
他马上去了解关于这女孩的一切,最终确定女孩就是他一直想要找的女孩,同时也发生了一些他一直不愿面对的事情。
救他的那一家四口的家庭在多年前突然有了那么一大笔钱,女主人放弃了之前的工作,在家带孩子,男主人放弃了之前的工作做起了小生意,开始做的还很不错,而且生意越做越大,后来没过几年行情不好发生了资金链断裂的问题,欠了银行不少钱,最后公司只能破产清偿给了银行,那家的男主人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后来跳楼身亡了。好在男主人做生意的时候和人一起还买了一些股票,后来股票一路飙升涨了好多倍。
男主人去世后,这一家承受了巨大的打击,女主人再也没有去工作,也没有改嫁,性格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有时候默默地哭一场,遇到烦心事有时候常常发脾气责怪女儿,嘴里念叨着要是没有遇到那件事,就没有后面那些突如其来的变化。
这家的女主人凭借着男主人留下的股票和搬回小房子住把大房子出租出去收的租金,他们的生活比之前虽然差了许多,但相比其他同龄的孩子,他们物质上的生活也并不缺少什么。
第十二章 一生无悔
当屠旭明知道这些的时候,他万分的懊悔,他不知道他和家人的善意并没有给这家人带来更美好的生活,反而让他们经历了这样的巨变,虽然这件事怪不到他的头上,可是他的内心依旧怀着一种深深的自责。
同时他也了解到,张晓雅有男朋友了,他们是从那个城市一起考到这所大学的,屠旭明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晚了,已经有另外一个人走进她的心里了。他和她之间注定会越走越远,再也不可能有更亲密的关系了。
于是他就保持着和张晓雅的距离,只是默默地关注着她,直到那一天的出现。
那段时间他好几天没有见到她,心里很担心她的时候,他听到社团里的同学们在议论着什么。
有一个同学说道:
“就是啊,看着挺清纯的,结果却是出来卖的,还要卖一辈子,真恶心,什么为母治病啊,我看她就是骨子里贱,想钱想疯了,想嫁给有钱人想疯了吧!”
旁边有的同学附和着,有一个同学说:
“我听说她是有男朋友的,两个人就住在学校旁边的村子里。你们说该不会是她男朋友嫌她脏,把她给踢了吧!哈哈哈哈!”
这时候有一个新加入进来的人不解的问:
“你们是在说谁啊,不至于这么说同学吧!”
很快就有人给他解释道:
“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在说张晓雅,我告诉你,可丢人了,她这会在晶格大酒店对面挂着卖身契要把自己卖给那些今天在晶格大酒店里面开会的老头们,她给自己开价多少你知道吗?300万,说什么有300万彩礼就嫁,终身当情人也愿意。她都成这个城市的红人了,网上连她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了。”
另一个人之后附喝道:
“啊呸,真不要脸,你说她个破二手鞋只有自己还拿自己当块宝。真给咱们学校丢人。”
屠旭明早已听不下去了,他飞奔向他们口中的那个地方,沿途撞到了好几个人,顿时迎来一阵阵的指责和谩骂,他此刻已顾不得道歉了,一心只想快点跑到那个地方。
终于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那个地方,远远的看到在那个酒店的门口围绕着一圈人,一阵阵嘈杂的声响从里面传出来,屠旭明跑过去,他看到酒店的工作人员正在劝着那个跪着的女孩,可是不论那人再怎么劝说那女孩都是一动不动,脸上也不露任何表情。
屠旭明使劲挤进人群,眼前的女孩分明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啊,他走上前二话不说,一把把那个跪着的女孩拉了起来,拿掉她胸口的牌子,丢到一旁,拽着她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女孩明显很诧异,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男孩她再熟悉不过了,他们是同一级的同学,是同一个社团的伙伴,怎么是他,他要干什么,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这是在同情我吗,还是他嫌自己给学校,给社团丢人故意来阻挠我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我都已经这样了他为什么还要欺负我。
女孩挣扎着,反抗着,她要挣脱他的手,这是她最后的尊严,可是那手死死的拉着她,她怎么也挣脱不开,她绝望了,她哭了,放声地大哭起来。
男孩拉着她的手顿了顿,他一把拉过女孩,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怕一松手自己就再也抓不住她。男孩抱着她,嘴里还不住地反复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女孩用尽最后的力气挣脱他的怀抱,他不知道男孩到底要干什么,这时候她有些明白了,也许这男孩之前暗恋过自己,她吃力地抬头盯着男孩,哭着问他:
“你愿意娶我吗,你愿意用三百万娶我吗?”
眼看着女孩已经无力坚持了,男孩再度抱住她。
他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愿意,我有钱娶你。我要用我的一生照顾你!”
女孩听着他说完这句话,她内心有屈辱,有不甘,最终还是昏厥了过去,这时候她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放松,两行眼泪静静地从眼角滑落下去。
男孩默默地在心里说道:
“我愿意用我的所有换你的片刻的安愉,以后就让我用一生来守护你吧。”
第十三章 无关爱情
后来,张晓雅妈妈的病治好了,但她并不感激女儿,反而觉得她丢脸,她在亲朋好友面前都抬不起头了,对她的态度越发的差了。
好在张晓雅给自己带回这么一个金龟婿,给他们在这个城市买了房子,安排好了所有,儿子也有很好的安排,不过就是自己这儿子以前太娇纵了,给找的好好的工作不做,整天游手好闲,还给女婿惹了一大堆的麻烦,还好这个女婿从来都是任劳任怨,对他们家真的是百般千般的好。
她也知道丈夫的死和别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她总是不由自主的还是会把气都撒到女儿身上,自己又不能把这些情绪都抱怨给一个不相关的人,她自己也感觉十分抱歉,不过谁让她是自己的女儿呢,对啊,谁让她是自己的女儿呢。
屠旭明离开了家族,提前开始一个人奋斗,按照屠家长辈的意思,既然你选择了提早承担一些责任,那你必须有承担的能力,至于网上说的是屠旭明违背祖训,让屠家蒙羞被逐出屠家云云这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屠家的长辈们还是比较开明的,其实这些事情屠旭明也根本不在乎。
张晓雅虽然早就知道自己那么做的后果,不过现在还好,学校了解了情况,并不会开除她,她将继续在这所学校学习直到毕业,不过同学们背后的嘲讽和奚落,她也只能默默承受,对她来说,这已经是很轻微的惩罚了。
她搬出了和李英健住的地方,李英健这次也感受到面对金钱的巨大无力感,他对张晓雅的自我毁灭的背叛和张晓雅本人以及这所学校都有很深的怨愤,看着周围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待自己,他感到深深的绝望和无力,最终他受不了了,选择了退学了,回到了他和张晓雅曾经一起读的那所高校复读了,他告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说他要去和金钱最接近的地方重新来过,那些人也都能理解他。
李英健自己也不想当他再次遇到现在践踏他尊严的那些人的时候,他对金钱依然会那么无力。
而张晓雅,她注定要在这里更加孤独的活着,她从来没有在学校住宿过,没有室友,更没有闺蜜,连社团里以前玩的好的,都避她如蛇蝎,她也只好退出了社团,心思都放到了学习上,她退了社团之后,屠旭明也退出了那个社团。
在那个学期末的时候,也就是在学籍第一年结束他们就去领了结婚证,他们没有请任何人参加他们的婚礼,只是他们两人去了一家高档餐厅,看着那里举办婚礼的舞台,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婚宴。
他们两人都知道,他们的这场婚姻是不会得到祝福的,现在他们只有彼此。
回想到这里,屠旭明抬起头,望着骆雨轩。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不过是心里很不舒服罢了,我愿意,她开心就好。”
还有一些原因屠旭明并不想多说。
骆雨轩望着屠旭明说道:
“你和她以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他们家的事情八竿子都打不到你,那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欠她任何东西,为什么你要这么折磨自己呢,我总觉得你对她的感情并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你一直是一种报恩和赎罪的心态吧!”
顿了顿,骆雨轩见屠旭明不说话,他于是就又接着说道:
“你就别欺骗自己了,也别欺骗她了,这不是爱情的爱,你的这种爱谁都不会无缘无故心安理得的接受,你对她的这种爱迟早会把你们俩都带向毁灭的。”
屠旭明听着,只是偶尔发出几声苦笑,而后他轻笑道:
“毁灭吗,那就让我一个人毁灭好了!”
骆雨轩关注着他的神情,觉察到这家伙也在思考自己说的话,于是他接着又说道:
“你个二帽蠢驴,脑残2.0,傻逼二百五,还他妈结婚这么多年了,男女之爱那都是自私的爱,我爱你你就必须爱我,光是我爱你有个球用。如果不是自私的爱,那他妈只能说是爱的不够。”
听到骆雨轩的话,屠旭明呆若木鸡,这都是些什么话,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都是从骆雨轩嘴里说出来的,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从骆雨轩嘴里蹦出这些骂人的话,这些话都是以前自己住宿的第一学年里室友们在宿舍关起门来说的调侃话,作为宿舍里唯一的木头骆雨轩自然是不屑于与其他人为伍的,这家伙现在怎么也学得这么坏了。
屠旭明就这样不敢置信地呆呆愣了一会,然后屠旭明忽然就笑了,他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直到笑的都有些岔气了,才说道: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你说你个木头正人君子终究也是要和我们这些俗人为伍了,哈哈,真没想到。”
屠旭明一边说还一边笑。
站在一旁的骆雨轩脸色顿时垮了,越来越黑,后来实在忍受不了了,只听他大声说道:
“笑够了没有,为了让你这个二缺能够有所觉悟,哥也算是拼了老命了。至于缺什么给你留些空间你自己想象。”
屠旭明还是不由得笑了好一会才渐渐停了下来,只听他嘴里喃喃:
“自私吗,爱的不够吗?哈哈哈!真有你的!”
骆雨轩察觉到屠旭明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他出口提醒到。
“你乐什么啊,别乐了,您可是晚上八点才会回到这里,接下来想去干什么,老子今天就舍命陪傻缺了。”
屠旭明想笑,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看这满嘴脏话的骆雨轩也是开天辟地第一回了,他想了想说道:
“那你就陪老子去喝酒吧!”
骆雨轩要听的就是这句话,他很豪气地说道:
“好!”
然后骆雨轩拨通了司机老徐的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骆雨轩冲电话那头的老徐说道:
“老徐,七点半准时到盛世KTV接我和屠总。”
等到交代了老徐,骆雨轩回头摸摸屠旭明的头,说道:
“那老板,我们走吧!”
“滚蛋,少摸老子头,发型都被你摸乱了。”
第十四章 从此不见是路人
张晓雅挂了电话,她低头沉默了,李英健在旁边想要亲近她结果被她拒绝了,过了一会之后,她开始穿衣服,期间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李英健知道,张晓雅此刻内心肯定是做着斗争,他也知道,张晓雅是一个很独立的女人,同时她也很要强,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她的内心并没有外表表现的那么坚强。
他还记得就在他们一起上大学的第一年她妈妈就生病了,治病需要一大笔医疗费用,她妈说什么也不卖家里的房子和财产,说那都是丈夫留给儿子结婚的,而且卖了也不够给她的医疗费,而张晓雅始终没都有告诉他真实情况,因为她知道面对当时那么大的一笔费用李英健也是无能为力的,直到那天她再也坚持不住了,那天的她和今天的她很像。
多年前的那一天他们都被现实打败,最后她还是离开了,她选择自己去承受了一切,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了解张晓雅,不是她的父母兄弟,也不是她什么闺蜜好友,更不是她现在的老公,而是他李英健,但是即使如此李英健依旧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
自从两年前他再次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当再次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就默默的发誓,他一定要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她只能是他的。后来他们也真的在一起了,可是他每次还想要更进一步,他多次想让她离婚嫁给他,都被她拒绝了。
他当初毫不犹豫地介入到了张晓雅的家庭中,那是因为他看得出来其实张晓雅过得并不幸福,她身边的人都不懂她,她也封闭着自己的内心,在这世界上她向所有人封闭了内心,李英健比所有人都更了解她。
他们就这样做了彼此的情人,前几次他们承受了内心剧烈的煎熬直到后来渐渐地全都麻木,保持这种关系他们都知道这是在挑战这个社会的人伦和底线,终究要面临内心的考验和良心的不安。
在这种内心的煎熬与不安中,他们的内心并没有靠得更近,在李英健的内心里他知道他们之间终究还是渐渐筑造起了一堵墙,这墙终究是要将他们彼此完全的分割开。
他本以为他们之间有了孩子会拉近彼此的距离,然而并没有。
李英健沉默着没有说话,他慢慢的穿好自己的衣服,他轻轻地不敢发出一丝的响动,似乎此刻任何多余的举动,都会让那个他不愿意接受的审判提前到来。
李英健的内心也明白,他们又要面临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天他们彼此抱在一起痛哭,他跪着乞求她不要那么做,不要毁了她自己。现在他们都更成熟了,再也不会有那时的绝望和无助了,当初从他们第一天做情人的时候,那时候他们就知道两人像现在这样默默的分开对他们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当两个人都穿好衣服,整理好衣物,张晓雅背上挎包,背对着李英健,她说:
“我们分开吧,以后不要见面了,祝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李英健听到张晓雅这么说他内心并不惊讶,此时他也整理好了衣物,他内心此刻是一种无比苦涩的感觉,过了好久才说道: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张晓雅并没有回答他,她只是沉默着,李英健想要再争取一下:
“可是我们的孩子……”
没等李英健继续说下去,张晓雅已经转过身来,她狠狠地盯着李英健大声说道:
“李英健,我希望你明白,这不是你的孩子,我要你永远都不要和他相认,他会姓屠,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将来总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如果你要怨恨那就恨我吧!请你放过这个孩子。”
李英健盯着张晓雅,他不知道张晓雅为什么对他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她怎么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李英健心里知道,这样的结果他也只能默默接受,即使孩子是他的那又怎样,未来他也只是这孩子的路人,他不能和他更亲近了,就像张晓雅说的,这孩子姓屠不姓李。
他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到张晓雅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他们就这样紧紧拥抱了好一会,末了他对张晓雅说:
“对不起,这一切又都要让你承受!”
张晓雅没有再看李英健,她转过身去朝着门口走去,打开门走了出去。
第十五章 最难相处是一家
涯观察着这一切,他很不理解,这两个人也就是自己这具身体未来的父母,他们刚刚还很亲密地在一起做着这个世界最亲密的事情,怎么接了个电话就好像他们彼此都那么陌生了。
涯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他也不关心,他知道这些以后也许都会懂的。
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叫李英健,女的叫张晓雅,除了他们的对话之外,他发现他们各自身上都有一个叫驾照的小卡片上面写着一些信息,还有他们的图片。
在他的世界观里没有这个世界所定义的父母,原先的世界里生他养他的从来都是世界本身,他熟知的一切都是那个世界给予的,他和这个世界的父母只是结了一段因果,他自己是这么想的,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会是一场怎样的因果。
他现在只想赶快让新身体学习这个世界的一切,出生20年后能够从这个小世界升到更上面的世界。他现在还只是灵魂状态就在这个世界感到一种无比的压抑感。
涯收回对外界的观察,回到了女人腹中的胎儿身体里,这时候这个小身体已经不在动了,好似睡着了一样。
涯虽然是灵魂状态,可以不休息的,不过他也感到了一丝疲倦,这也许是和身体开始融合的缘故吧。于是涯开始收回意识,在这个小身体里安心的睡去了。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涯被惊醒了,他的身体在动,明显很难受的样子,涯赶忙释放意识去外界观察。
他看到张晓雅正在一个大房间了,房间里有两张床,这是只见一张床上躺着一个有些发胖的男人,身体上有许多地方打着绷带,在那胖子床的旁边坐着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妇人,气质端庄,约莫四十岁多岁的样子,只见那个胖子很气愤的用绷带比较少的左手拍打着身下的床,用很大的声音冲着张晓雅吼道:
“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就是骆雨轩那个乌龟王八蛋叫他们打我的,我要报仇,你不帮我你就不是我姐,还有如果屠旭明不给我报仇他就不是我姐夫,这次是他让骆雨轩过去接我的,他必须对这件事负责。”
只见那个胖子越说越激动,使劲的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旁边的妇人赶忙站起来拍打着他的胸口让他躺下去,别激动。
张晓雅听到胖子这么说,她气得浑身激动,咬着牙说道:
“张常胜,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知死活,别人教训你那是你活该,你是看没人管得住你了是吧,赌场你也敢去,那里的钱你也敢说借就借,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啊,要不是骆雨轩过去你以为你能完整的从那离开吗,还有,你以为我想当你姐啊,你知道你这些年给我添了多少麻烦吗,要是能够选择的话,你以为我想要你么这个弟弟啊!”
“够啦!”
只听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张晓雅的脸上,就在张晓雅刚才说话的时间里那名妇人已经走到了她旁边重重地打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然后一切都停下来了,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张常胜也不敢说话了,他也呆住了。
张常胜听着这些话他并不生气,他反倒觉得如果张晓雅不这么说那才叫奇怪呢,可是在张妈听来,女儿说的虽然是气话,可是这也太伤人,他们终究是一家人。
张晓雅捂着被打的一侧脸,怔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那名妇人开口了。
“医生说了,常胜需要休息,要静养!你先回去吧!”
张晓雅回过头来,看着这名妇人,眼睛里充满了深深的委屈和倔强。
妇人在她的注视下坐回到了刚才的座位上,拿起旁边水果篮里的小刀开始削起了苹果。
“妈,你怎么还是这么护着他,他现在才多大啊,你能护他一辈子啊,你看看他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
张晓雅有些带着哭腔的声音吼道。
那妇人愤怒的把手上的水果刀丢到了张晓雅旁边的地上,冲着张晓雅大声地吼道:
“走,出去!”
张晓雅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然后她再一次愣住了。
她望着她的妈妈,眼睛里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她感到深深的无力,最后严重的绝望渐渐变成了一种坚定她对着两人说道:
“好,我走,走就走,以后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再也不想管你们了,欠你的我也早就还够了!”
说罢,她径直走出了房间,重重的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