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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倪望月     南秦女法医txt下载     南秦女法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七章瓮中捉鳖

    第二日,燕帝一道出其不意的旨意,让整个北燕朝堂沸腾起来,燕京城大街小巷每个人都在议论纷纷。

    消失很久,翻遍了北燕与南秦却一直没有踪迹的北燕大皇子终于现身了!

    燕帝已经将北燕的皇位传给了大皇子燕倾天。

    大皇子燕倾天成为了新的北燕帝王。

    “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宇文慕之听着属下报来的消息,唏嘘的说道。

    “是啊,昨夜他才进宫,今天一早儿这皇位更替的消息便传遍了北燕!”夏竹青手里拿着一个热乎乎的包子,一边啃,一边问道,“慕之,你说,摄政王如果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会不会气的跳脚?”

    远在边境的摄政王此时正在野心勃勃的要攻打南秦,却不想北燕的皇位竟然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悄悄的定了下来,这让他情何以堪?想到摄政王痛心疾首的样子,夏竹青就觉得暗爽。

    “摄政王此人心思缜密,他这一生都在为了这个皇位所奋斗,如今燕倾天不仅出现了,还居然成了名正言顺的北燕皇帝,他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呢!”宇文慕之将夏竹青嘴边的菜渣抹去,“只是不知道,对于这一变故,他会如何做?”

    “哎!北燕的天是真的变了!”夏竹青望着手中的包子,叹息的说道,“不管如何,现在摄政王他远在边境,远水解不了近渴呀,无论他怎么着急,总不能能带着四十万大军返回燕京呀,若是……”

    说到这里,夏竹青脸上一变,将包子往桌子上一放,“慕之,若是他真的带着这四十万大军反扑回来,围住了燕京……”

    宇文慕之闻言也惊在那里,夏竹青的话有些天方夜谭,不会很靠谱。

    可是,若是摄政王的本意就不是为了攻打南秦,而是为了趁机逼出燕倾天,然后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燕京城紧紧地围住,再来一招瓮中捉鳖,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

    “所以,摄政王他其实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南秦,率领四十万大军攻打南秦是假,反过来围攻燕京才是真!”夏竹青恨恨的说道,“若是如此,我们都上了他的当了!这个老奸巨猾的摄政王!”

    “卿卿,我一直不想让你涉险,可没想到,最终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让你陷入了险境,这都是我的错!”宇文慕之拉住夏竹青的手,愧疚的看着她,“若真是如此,你就先跟着山海盟的人回南秦!”

    “那你呢?”夏竹青蹙眉,“这里毕竟是北燕,而我们在北燕的力量太薄弱,仅凭我们几个人,不能力挽狂澜……”

    “这我知道,只是现如今燕倾天所面临的局势如此危险,且北燕若是真的落在摄政王手里,那南秦将来面临的局势只怕会更糟,他一直野心勃勃的想要攻打南秦,南秦将来必定还会再糟战乱!无论是为了北燕还是为了南秦,这皇位都不能由摄政王来坐!”宇文慕之叹了一口气,可是他在北燕的势力,与摄政王的四十万大军相比,那简直是蚍蜉撼大树!

    “或许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摄政王不会如此行事!”夏竹青仍抱有一丝侥幸,但愿她猜的都是错的,摄政王此次就是野心勃勃的想要吞了南秦而已。

    可惜愿望总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到了下午的时候,山海盟内的人便来报,摄政王已经率着四十万大军一路北上,势如破竹,一路之上,竟然没有遭到任何抵抗,最迟明日一早便可抵达燕京城。

    “摄政王他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宇文慕之叹了一口气,“如此一来,燕京城便也危险了,卿卿,我让山海盟的人趁夜送你离开!”

    夏竹青摇了摇头,“如今摄政王谋逆,外面肯定是一团糟,只是还没有到最后时刻,谁知道鹿死谁手,燕帝一直与摄政王不和,这些年应该也防范着他,或许燕帝他有后招呢?”

    宇文慕之无奈的笑了笑,燕帝?

    他是指望不上的!一个久病卧床的皇帝,早就失去了对北燕的掌控,一直以来,摄政王行驶的都是帝王的权利,兵马、钱财都掌控在他的手中,若不是有郁皇后从中周旋,或许燕帝早就没命了!

    北燕御书房。

    燕倾天坐在那里,听着一个又一个的战报,望着下面那些战战兢兢的文武百官,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摄政王会忽然率领四十万大军直逼南秦边境,原来他真正的目标一直都是自己,既然上天入地都寻找不到,那便换一种策略,将自己逼出来,然后来个一网打尽。

    而下面的这些人,这么多年在摄政王的权威之下,已经被驯服的服服帖帖,想要依靠他们去攻打摄政王,还是省省吧!出去不主动投降就不错了。

    “陛下!”虽然燕倾天还未正式登基为帝,可传位昭书已经下了,称呼他为陛下也无可厚非。

    “摄政王来势汹汹,且北燕的精锐都被摄政王带走了,这……”一个老臣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看着年轻的燕倾天,估计他是没这个命坐在这里了,还不如早早的投降的好。

    “陛下,摄政王一直为国为民,实乃是我北燕的栋梁之才,陛下……”又一个文臣走出来,试图说服燕倾天,不如直接禅位的好呀?他们跟摄政王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没得打!

    “放屁!”一个胡子拉渣的武将呸了一声,“你们这些胆小如鼠的鼠辈,你们是欺负我朝陛下不懂朝政吗?若是将皇位直接给了摄政王,陛下岂能还有活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燕倾天望着下面叽哩哇啦吵作一团的文武百官,轻哼一声,“原来,这些年,北燕竟是靠你们这些墙头草来掌权吗?”摄政王根基太深,还没有开战,他们就要劝自己投降了吗?自己没有任何根基,只有一个虚无的皇位,与他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燕倾天毕竟作为高高在上的南秦太师,那威严与气势仿佛是有生具来的,他认真起来,严肃起来,还是相当唬人的。

    “陛下!”下面的文武百官不由的跪在地上,心惊胆战,虽说摄政王率部围攻,可他还未到燕京啊,眼前这位新帝若是起了杀意,他们估计还未等到摄政王围城,便已经人头落地了,想到这里,不由的都惊得一身冷汗。

    “摄政王一意孤行,私自调动北燕精锐,意图挑起两国纷争,朕岂能轻饶了他?”燕倾天站在那里,气场全开,冷冷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烁烁桃花

    下面跪着的群臣闻言更是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接着他们又听燕倾天冷冷的说道,“摄政王此次帅兵来燕京,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朕的身份是太上皇与皇太后确认的了,所以,其余的话朕也不必说了。今夜子时之前,朕会命人让燕京所有的城门大开,只准出,不准近。你们之中想要投靠摄政王的,想要离开燕京城保命的,只有这一次机会,子时过后,朕将关闭城燕京城门,再也不许任何人进出,你们之中若是再有企图外出者,杀无赦!”

    “陛下,这……”这时跪在下方的郁正忍不住蹙眉,他本是郁太后的兄弟,北燕这些年一直在摄政王的掌控之下,虽然不知什么原因,摄政王一直对与他作对的郁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甚至有的时候,他甚至感觉得出来,摄政王竟然是在无意中维护他们郁家,可这不合情理不是吗?

    就在郁家惶恐不安的时候,消失了多年的大皇子燕倾天出现了,还成了北燕的新帝,他们仿佛又看到了家族的希望,可没成想,摄政王这时起兵了,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气势汹汹的朝着燕京便来了。

    本来北燕的精锐便已经被摄政王带走,如今,若是朝野之上的这些官员再去投靠摄政王,那他们的胜算岂不是更小?燕倾天这些年不在北燕,对北燕的局势并不了解,而且他太年轻了,太轻敌了,摄政王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呢?

    “兵贵在精,而不在多。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越少越好,凡是留下的,必定是对朕、对北燕忠心耿耿的;凡是离开的,既然心已经不在这里,留着又有何用?”燕倾天一字一句,缓缓的解释道。

    郁正闻言一愣,众百官都忍不住都有些汗颜,原来不仅是他们对皇帝没有信心,其实皇帝对他们也是极为没有信心。

    他们抬头望着那个站在里的年轻帝王,冷静、沉稳、临危不惧,北燕不需要像燕信那样的身体孱弱的帝王,对北燕的发展起不到任何作用;当然也不需要像摄政王那样只为皇位的帝王,自私的只为了那一个位子。

    北燕需要的就是像燕倾天这样的帝王,始终头脑清醒,又顾全大局,于是已经有人说道,“陛下,臣隋起,愿与燕京共存亡!”

    有一个带头,其余的也纷纷争先恐后的向着燕倾天表忠心,不管走不走,忠心表一表总是没错的,一时之间,整个御书房热闹起来,氛围竟是出奇的热血沸腾。

    燕倾天满意的点了点头,“众卿,朕刚才说的话,仍然作数,想要投靠摄政王的,或是想要离开燕京的,今夜子时之前务必离开,朕绝不追究!但是!”燕倾天话音一转,“若是让朕发现有人留在燕京,却做着对燕京不利的事情,那就不要怪朕,到时候心狠手辣!”

    众臣听闻,纷纷点头称是。

    燕倾天去了燕信那里,他吃完了药,已经睡着了,看到那苍白的容颜,燕倾天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他们刚刚重逢,便又要面临着生死相隔了吗?

    宫人们说,郁太后刚刚回到了自己的宫殿。于是他又来到郁太后的寝宫,对着守门的宫人摆了摆手,宫人识趣的退了下去。而郁太后她正在那里望着窗外的一株桃花树,坐着发呆,即便是燕倾天走了进来,她都没有察觉。

    燕倾天从未见过如此失神的郁太后,她全神贯注的盯着那株桃花树,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忍不住眉眼弯弯,眼里一片柔和,嘴角上扬。

    “母后?”燕倾天静静的来到郁太后身边,出声打断了她的遐想,问道,“母后,你在想什么?”

    这时郁太后这才回过神,“哦,倾天来啦?人老了,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

    燕倾天望着郁太后笑了笑,“那母后想的一定是以前幸福美好的日子,是与父皇有关吗?”

    “哦,为何这么说?”郁太后矛盾的看着燕倾天,这个几乎没有在自己身边几天,却从未有过疏远感的儿子。

    “因为母后刚才是在笑!”燕倾天说道,郁太后的确实在笑,笑的那么痴,笑的那么幸福。

    “是吗?”郁太后摸了摸自己那张已经有些皱纹的脸,即便是保养的再好,可终究,岁月不饶人,她还是老了。不过,郁太后皱眉,原来她刚才是真的在笑吗,自己却一直没有察觉?

    “摄政王……他已经率领着大军朝着燕京来了吗?”郁太后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她想到得来的消息,看着燕倾天担忧的问道。

    “是,最迟明日一早便能到燕京了!”燕倾天看着神色复杂的郁太后,“母后,趁着摄政王还未来,让暗卫护着你和父皇还是连夜出城吧!找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安度晚年!燕京城,怕是守不住了!”

    郁皇后无奈的笑了笑,“即便是身体不好,但是皇家的尊严仍在,你父皇他是不会走的,更何况,摄政王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所以无论我们躲到哪里,都是没用的!”更何况,她也不想走。

    燕倾天没有再说话,这个结果意料之中。

    “母后其实是个自私的人,这一辈子所求不多,唯一的希望,便是你能安安稳稳的。倾天,我是多么希望,你一直失忆,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这些年,你从未享受过这个身份带给你的尊贵与荣耀,如今却要你担负起这个身份的责任,这对你不公平。你若是不回来就好了,现在北燕的这烂摊,如今只能交给你来收拾了。”

    “母后,守护北燕是我的责任,我只恨没有更早的恢复记忆,回来抗下这一切!”燕倾天摇了摇头,他望着郁太后,这些年,他不在她身边,而燕信又一直是疾病缠身,可想而知,她一直与摄政王周旋,这期间的生活多么的不易。

    郁太后没有在说话,她看着门外的那株桃树,轻叹了一口气,一切都是天意,造化弄人,也不知道,今年,她还能不能看到这桃花儿开了?

    而她,最喜欢的便是桃花!

    所以即便是在北燕桃树难活,她仍是执意的让人在她的窗前种了一株桃树,精心呵护,桃树终于成活,于是她可以每年望着它开花,望着桃花烁烁,望着漫天飞舞的粉色,仿佛就回到了以前,仿佛是在看着他!

    这世上,即便是燕信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有座坟,里面葬着未亡人。

    她只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慢慢的去回忆。

第一百三十九章麻烦你帮我收尸

    燕倾天的旨意下去之后,已经陆续有大臣开始拖家带口,离开燕京城,而果然如燕倾天所言,他们走的很是顺利。

    于是又有一些人开始摇摆不定,留下来未必会飞黄腾达,走出去也未必会一败涂地,且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摄政王已经是稳操胜券。

    而人的劣根这个时候便显现了出来,有的人既想要性命无忧,又想要从龙之功,从此扶摇直上,官运亨通。可这世上的好事儿,得到这些,必定会失去那些,哪能都让他自己占了呢?

    燕倾天对于暗卫们报上来的,哪个大臣已经离开了燕京,哪个大臣正在犹豫,举棋不定,哪个大臣誓死要与燕京共存亡的信息一点都不感兴趣。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早就说过了,谁想走,就趁早儿!他不要那种摇摆不定的人留在燕京,他们是不稳定的因素,如何他们走了,或许燕京会更安全。

    “好了,朕有要事,要出去一趟,让燕墨跟随朕就好了,你们在这里整理这些奏折!”燕倾天揉了揉眉心,不耐烦的说道。

    趁着还有时间,他要去见七皇叔一面,或许是此生最后的一面了。也或许,宇文慕之早早的得知了摄政王清君侧带兵来犯的消息,已经离开了北燕,毕竟这个时候,留在北燕是最危险的。

    想到这里,燕倾天不免觉得有些悲壮,他的人生,刚刚开启新的篇章,便已经要大结局了吗?

    夏竹青与宇文慕之惊讶的望着忽然出现的燕倾天,竟然有一瞬间的愣神,“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出宫了?”

    这么危机的时刻,难道他不应该是坐在御书房,慷慨陈词,指点江山,运筹帷幄,想着如何对付摄政王吗?怎么还有闲暇时间来这个找他?

    燕倾天无奈的笑了笑,“七皇叔,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再不出来,我就更没有时间出来了。我以为你已经早早的离开燕京了,不过你怎么还不走?以山海盟的能耐,保你们出燕京城,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你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摄政王来势汹汹,这次燕京真的是危在旦夕。”

    宇文慕之看着满脸疲惫的燕倾天,想必是这几日他接手了北燕的这烂摊子,一定是焦头烂额,日子非常的不好过吧?

    “燕京城易守难攻,也不一定是必输无疑,只要我们做好防御,还是有几成的胜算的!”宇文慕之给他打气,虽然他也知道,这胜算,微乎其微。

    “七皇叔,你不知道!”燕倾天摇了摇头,“摄政王将整个北燕的精锐全都带走了,留下的这些兵,不是老弱病残,就是毫无经验的新兵,论行军打仗,满朝文武没有人比得过摄政王;论作战能力,燕京城的守兵比不过摄政王的精锐,论得人心,而我的威望自然也比不过摄政王,他在北燕这么多年,早已是积威甚重。而我,凭靠的仅仅是我的身份与那道圣旨,何况,现在还有很多人在怀疑。所以这一仗,还未打,其实我就已经输了。”

    宇文慕之揉了揉眉头,“这些年,北燕的朝堂几乎是掌控在摄政王手中,你又长期不在北燕,形势对你确实是不利!但也不能所全无胜算,毕竟你的身份在那里,摄政王他师出无名,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你打算如何?”

    “擒贼先擒王,我想趁机先擒住摄政王,那么他的那些所谓的精锐也就不足为惧了!”燕倾天看着宇文慕之,“这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若是没有实现,大不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到时候,麻烦你帮我收尸!”

    “最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到时候有转机也说不定呢!只是非常抱歉,现如今南秦镇国公的大军还未到达边境,而南秦的局势你也知道,殷丞相一直在后面蠢蠢欲动,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南秦边境的兵马不能调动,而南秦也没有能力借兵给你!”宇文慕之歉意的看着燕倾天,他不能因为与燕倾天的私交,而将南秦陷于危境之中。

    燕倾天笑了笑,“我毕竟曾经是南秦的国师呀,这道理我还是懂的,若是因为此而让南秦战火连连,即便是我赢了这场战争,将来也定会是彻夜难眠,这是北燕的内政,便让我自己解决吧!只是,南秦正如你所说,你也要早做打算才行!”

    夏竹青坐在旁边,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宇文慕之与燕倾天的谈话,看着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燕倾天。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以前他在南秦,呈现在世人眼里的形象,只是他刻意想要南秦的人看到的形象,而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他,才是真实的他吧?与宇文慕之一样,深藏不露,却又冷静沉稳,所以他们才成为至交好友。

    夏竹青又想到北燕的格局,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是个法医,是个仵作,可惜不懂得行兵打仗,以少胜多的例子历史上不是没有,可如今北燕的局势不仅仅是以少对多的问题,她提供不出任何以史为鉴的案例,也帮不上任何的忙,她只是希望,正如燕倾天所说,擒贼先擒王,或许还能有一丝的希望。

    燕倾天走后,夏竹青望着宇文慕之,“慕之,燕倾天的胜算有几成?”

    宇文慕之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其实,他连一成的机会都没有!只不过,我们虽然不能帮他战败摄政王,但是希望可以保住他的性命,毕竟比起这所谓的皇位、皇权,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夏竹青点了点头,“是啊,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慕之,你也要万分的小心,北燕的局势这么凶险,你的身份又是非常的敏感,万一……”

    “没事儿,卿卿,我们虽然对北燕的局势无可奈何,可是以山海盟的能力,保命还是没问题的!”宇文慕之笑了笑,轻轻将夏竹青的头发别在她的耳后,“明日或许就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到时候你与夜风留在这小院儿里,这里有山海盟的人守着,即便是摄政王破城攻入燕京,这里应该也没有什么危险!”

    “那你呢?”夏竹青听出宇文慕之的言外之意,不仅担忧的问道,“我留在这里,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帮上燕倾天什么忙!”宇文慕之歉意的看着夏竹青,“他在北燕没有任何的势力,如果可以,我想助他一臂之力,不仅是为了北燕的安稳,也是为了南秦!”

第一百四十章燕京城破

    “我能和你一起吗?”夏竹青担忧的望着宇文慕之,“慕之,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可我定然不会给你添乱的!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与其这么心神不宁的担忧你,不如与你一起?”

    宇文慕之叹了一口气,拒绝的话,他真的说不出口,可是正如夏竹青所说,易地而处,如果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冒险,而自己心安理得的在这里守着、等着。

    “好!”宇文慕之想了想说道,“到时候我们便一起去,我会尽力护你周全!”

    第二日,太阳刚刚升起,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大地,预示着美好的一天即将开始。

    燕京城上方守城的士兵便站在高高的城墙,看到远处黑压压的人马向燕京城慢慢的在靠近,那个士兵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不免吓得有些腿软,“快……,禀告刘守将!摄政王打来了!”

    刘守将慌忙将消息传递到了宫里。

    这一夜,燕倾天、郁太后甚至很多人,都彻夜难眠,就这么坐等到天亮,燕倾天得到消息淡定的看了一眼,“朕知道了!去禀告太后一声,朕会去城门,亲自会一会摄政王!”

    夏竹青看了一脸凝重的宇文慕之一眼,“没想到,摄政王回来的倒是挺快!”

    宇文慕之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是啊,没想到!”

    更让宇文慕之没有想到的是,南秦境内也出了状况!

    与摄政王来到燕京城一同而来的还有一个消息,那便是皓王与镇国公率领的大军并没有如期抵达南秦边境,而是停驻在塞纳城驻军,大军自此以修整为由,再也不肯往前一步。

    如果说南秦边境是守卫南秦的第一道屏障,那么塞纳城便是守护南秦的第二道屏障,而且,若是出现战争,由塞纳城攻向金陵城更是如履平地。

    镇国公此人刚正不阿,一直以来都是以南秦为重,所以他不可能会有什么图谋,那么问题很有可能就出现在皓王身上,可是皓王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北燕的摄政王已经带兵返回燕京,所以他们才驻扎在塞纳城,还是说,皓王他有什么别的不可告人的想法?

    夏竹青见宇文慕之盯着手里的那消息在发呆,不由的问道,“慕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宇文慕之回过神来,将他接到的南秦传来的消息告诉了夏竹青,夏竹青也蹙起眉头,“皓王?他们停军驻扎确实让人匪夷所思,不过我们目前身在北燕,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的处境也未必比在南秦能好多少!还是静观其变吧!我总觉得,皓王他应该不是那种为了皇位,不顾一切的人!”

    宇文慕之点了点头,他也觉得,皓王的行动虽然于理不合,可说不定他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但愿,南秦不要像北燕这样才好!

    此时燕京城的人,已经有人在敲锣打鼓,奔走相告,“陛下亲自督战,誓与燕京共存亡!”

    夏竹青笑了笑,“没想到,燕倾天的这一招倒是鼓舞了不少燕京城内的人心啊!慕之,我们也去看看?”

    宇文慕之点了点头,于是夏竹青女扮男装,两人出了小院,随着人群一起来到了城门口。

    此时燕倾天正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望着越聚越多的百姓,心里十分的矛盾,他不知道,他坚持这一战,是对还是错,有战争,势必就会有死亡。而最无辜的便是这些平民百姓,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承担本不属于他们的结果。

    “年轻力壮的,可以与朕一起守护城门,年长及年幼的,你们在家等候即可,也可以负责供给粮食及水!”燕倾天高声说道,“摄政王即便是攻破了燕京城,以他多年的作风,定然不会扰民,你们继续可以过自己的日子,不必担心!”。

    燕京城内的百姓面面相觑,两军交战,不应该是贬低对方,激起民愤吗?可为什么他们的新皇却说,摄政王不会扰民,让他们不必担心?

    有一些年轻力壮的热血男子便来到了燕倾天的身后,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宇文慕之拉着夏竹青也一起跟了过来。

    燕倾天对着宇文慕之点了点头,对着他无声的说了句,多谢!

    而一些人则回到了家中,大门紧闭,等待着这生死攸关的一刻。

    于是,燕倾天带着守城的士兵以及临时组织的那些青年,一起走上了城墙。

    夏竹青跟着一起上了城墙,她望着下面肃穆整齐的摄政王大军,心里也不由的为摄政王点了一个赞。

    即便是长途跋涉,可整个大军看上去没有丝毫的疲惫或者是混乱,反而是井井有序,庄严肃穆,摄政王不亏是一代枭雄,果然是个人物。

    此时,摄政王正端坐在马上,他冷冷的望着出现在城楼上面的那个身穿黄金铠甲的男子,那便是燕信的儿子燕倾天,如今的北燕新帝吧?

    总是不辜负他筹谋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将他给逼了出来!

    “摄政王,中间那位便是燕倾天!”他身边的副将田更指着燕倾天说道。

    摄政王点了点头,“田更,本王再说一次,攻破燕京城之后,告诫他们,不许乱杀无辜,不许扰民,不许破坏任何地方,否则,本王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是!”田更点了点头。

    “还有!”摄政王想了想,又说道,“不管是燕信,还是……郁后,或者是燕倾天,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动他们一根汗毛!”

    “是!”田更看了摄政王一眼,再次说道。

    “有些人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要当心他们!按照原计划,去吧!本王实在是不想多等了!”一天也不想!

    “是!”田更领命,大声高喊,“攻城”

    于是,站在城楼之上的夏竹青便看到,下面的摄政王大军里面排成一排的投石车在最前面,向着城门投放巨石、火球,一队又一队的人马扛着云梯、攻城车紧跟其后,朝着燕京城气势汹汹而来。

    当他们靠近城门的时候,燕倾天先命人放箭,再命人倒油、防火,但是摄政王的兵力实在是太强,而守卫燕京城的兵力又太弱,不到一个时辰,燕京城已经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而城门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夏竹青看了宇文慕之一眼,城门是守不住了!

    燕倾天也自是明白,他不甘心的看了一眼下面,但是敌强我弱,实在是差距太大,根本没有再继续坚持下去的必要,于是大手一挥,“撤!你们可回自己家中,或是跟朕回宫!”

    燕倾天相信,摄政王即便是攻破了燕京城,也不会扰民,燕京城还是之前的那个燕京城,变的,只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而已。

第一百四十一章不祥的预感

    郁太后见太上皇燕信难得的穿戴整齐,由宫人搀扶着一步步的走出宫殿,忍不住快步走上前,担忧的问道,“你不好好的养病,这是要去哪里?”

    “今天的阳光这么好,朕想出去走走!”燕信看了郁太后一眼,“嫣红,你也陪着朕走走吧!”

    嫣红是郁太后的闺名,这么多年,她听到最多的是皇后娘娘,嫣红这个名字,已经没有几个人敢叫了,乍一听,心里无端的升起万般的思绪。

    “好!”郁太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扶着他,对宫人们说道,“你们退下吧!”

    燕信在郁太后的搀扶下,慢慢的在花园里走着,他看着满园尚未开花的枯枝,漫不经心的问道,“他……,已经打来了吧?”

    郁太后一怔,明白燕信问的是谁,于是又轻轻的回答道,“是!你不用操心这些,一切都有倾天在呢!”

    燕信苦笑了一下,“都是朕的错,你们跟着朕,受苦了!”

    燕信又抬头望着天上的白云,慢慢的说道,“嫣红,其实,当年先皇将皇位传给我的时候,我是不相信的!明明,摄政王他无论文韬武略,样样都比我强,可是为什么先皇要将皇位传给我呢?”

    燕信像是在与郁太后唠家常,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我记得当时去问母妃,母妃说,摄政王样样都好,可只有一样不好,而这个不好对他而言是致命的,那边是他的出身,他只是一个宫女的孩子,这个卑微的出身便决定了,他不可能做到那个位置上!即便是他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可他这辈子只能为将为帅,为皇帝所用。而我,样样都不好,甚至身体还很差,可我有一个好的出身,我才能做到这个位置上,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权利、地位、甚至是心爱的女人!”

    “只是,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我想,若是摄政王坐在这个位子上,有些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北燕也就不会这样……”燕信叹了一口气,转而看着郁太后,“嫣红,若是我不在了,你可以……,可以出了这皇宫,隐姓埋名,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也可以……另嫁他人!”

    郁太后听完燕信的话,心下一惊,面上不显,她苦笑道,“太上皇,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这二十几年的的情谊在那里,岂能是那么容易就抹杀的?”

    情谊,而非恩爱,燕信明明知道,他们之间什么都有了,除了爱,可是,自己仍是忍不住,想要去试探一下,结果,自然是如他所料,如果没有希望,是不是就不会有失望?

    “禀太上皇,太后,皇上已经回宫了!城门失守,摄政王的兵马很快就会来到皇宫!”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过来,将已经得到的消息告诉了燕信。

    燕信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即便是他将这烫手的皇位传给了燕倾天,可是燕倾天在北燕并没有威望,短短几日,无兵无马,仍难以扭转大局。

    如今的这一切都是由他开始,便也由他来结束吧!

    燕信看着低头不语的郁太后,不知道此刻她听了这消息,是什么想法。

    燕倾天带着夏竹青他们回到了皇宫,然后对着宇文慕之说道,“七皇叔,如今胜负已分,你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届时我也保不住你!”

    宇文慕之淡定的笑了笑,“没有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更何况,凤剑山庄的案子,如果有机会,我想当面问一下摄政王!”

    燕倾天点了点头,即便是到时候他与摄政王玉石俱焚,可宇文慕之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他不需要过于担心。

    夏竹青看向燕倾天,“如今这种形势,你打算如何?”

    燕倾天苦笑了一下,“力保父皇母后的性命吧!”其他的,恕他无能为力了。

    城门攻破之后,摄政王坐在马上,望着那城门,多年的夙愿,今日便要实现了吗?

    田更这时对着众将领说道,“传摄政王令,入城之后,扰民者、乱杀无辜者,一律杀无赦!”

    于是摄政王带着田更还有几员大将,以及十万兵马进了燕京城,其余人留在燕京城外,静观其变。大军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皇宫,摄政王眯着眼睛,望着这座庄严肃穆的皇宫,心里五味俱全,这里是他一切不幸的源泉。

    他转头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田更,并低声交代道,“本王此一役,不知吉凶如何,若是我有任何差池,这大军由你来调动,这是虎符!”

    田更一愣,“摄政王,这……”这已经到了皇宫前,燕倾天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摄政王还能有什么不测?

    “本王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能是我多虑了!”摄政王摇了摇头,“这大军中,也不乏有异心之人,你可不必尊我号令,见机行事,先斩后奏!”

    田更点了点头,他不懂摄政王的忧虑,但摄政王交代的,他绝对服从与执行,那便对了。

    这时,皇宫的门大开,里面走出了一个颤颤巍巍的小太监,他东瞧西瞧的看着,吓得满头都是汗,嘴里不停的叨叨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田更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这宫里的人和燕信一个德行,懦弱、无能!

    “来者何人?”田更大声呵斥道,“再往前一步,命留下!”

    小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奉太上皇旨意,请摄政王到城楼一叙!”

    “太上皇?”摄政王眯着眼睛抬头看向城楼,便看到由宫人扶着站在那里的太上皇。

    “本王不想与他一叙!”摄政王冷哼一声,如今他胜券在握,而燕信已经是如丧家之犬,还有什么可叙的?

    他们之间没有兄弟情义,没有君臣之义,没有任何情谊,有的,不过是夺妻之恨!

    他们之间,只有恨,没有情,所以,没有什么可叙的!

    “太上皇说,事关皇上,事关摄政王,事关太后,若是摄政王不去,怕会悔恨终身!”小太监的头杵在地上,又战战兢兢的说道。

    摄政王蹙眉,他对什么现如今的燕倾天的事情不感兴趣,可是事关太后,他不得不重新考量。

    “摄政王?”田更担忧的望着摄政王,该不会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摄政王心软了吧?

    “摄政王!”田更后面的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说道,“这必定是燕信的诡计,摄政王莫要上当!”

第一百四十二章你的儿子已经是北燕新帝

    摄政王看了他一眼,原来是他?!说话的人正是北燕的太尉江林,掌管北燕的军政和军赋,可惜此人心机深沉,即便是他,也看不懂江林,于是此次进城,他也将江林带了过来,毕竟有危险的人,留在自己身边,时刻监视着,才是最放心的。

    “摄政王……”小太监又说道,“太上皇说了,他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几日了,难道摄政王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摄政王沉默不语,众将领都不知道摄政王到底是何意,于是只好在后面耐心等着他的决定,太上皇其实已经是如丧家之犬,他们如今不惧。

    “好!”摄政王最终点了点头,他朝着城楼上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对着众人说道,“本王此一去,吉凶未知,你们要听从田更的指令,违令者,杀无赦!田更说的,便是本王要说的,田更做的,便是本王要做的。你们要做的,便是对田更无条件的服从,不管他做出的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及决定,你们尽管听令便是!”

    众将领听了都不由得看向田更,他们一直都知道田更是摄政王的亲信,可不知道,摄政王竟然对他如此相信,难道他就不怕田更趁机夺了他的兵权?难道他就不怕田更趁机杀入皇宫,自立为王?

    后面的江林撇了撇嘴,不甚在意的冷哼了一声,那一声极轻,轻到没有人听得到。

    摄政王下了马,又对着田更嘱咐道,“记住本王的话,一切由你做主!还有……保护好她!”田更使劲的点了点头,他定不会辜负摄政王的嘱托。

    摄政王又望着跪在地上的那小太监说道,“带路!”

    “是!”小太监努力的爬了起来,然后走在摄政王前面,来到了城楼上。

    燕信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摄政王见到脸色苍白、瘦骨嶙峋的的燕信,估计他真的没有几天可活了,对于将要死的人,他不予太多的计较,人死如灯灭,他是个大度的人。

    “不知道你让我来,是为了何事?”摄政王坐在他对面,冷冷的望着燕信,问道。

    燕信对着周边的宫人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宫人退下之后,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燕信给摄政王倒了一杯茶,“燕义,我们好久没有坐在一起这么说话了!”

    摄政王冷哼一声,就是以前,他们也没有经常坐在一起说话,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宇文慕之与夏竹青站在假山后面,远远地望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夏竹青忍不住问道,“慕之,你说太上皇,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把摄政王城楼?难道他还留有后手?”

    宇文慕之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太高看太上皇了,他即便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能力,或许真的只是为了叙旧吧!”

    现在已经兵临城下,城门失守,皇宫也危在旦夕,整个北燕皇宫人心惶惶。燕倾天去了郁太后的宫里,宇文慕之与夏竹青在皇宫中无意中便看到了站在城楼上的太上皇,于是两个人隐身在下面,看着上面的一举一动,若是摄政王真的对太上皇有什么攻击,他们或许可以帮上忙,虽然,他们都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小,毕竟,即便是没有这场战乱,太上皇也已经没有几日好活了!

    “可惜,我们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要说什么!”宇文慕之可惜的摇了摇头,他们又不敢距离的太近,近了恐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需要听,我会看!”夏竹青嘚瑟的看了宇文慕之一眼。

    宇文慕之疑惑的望着她,“看?”

    “唇语!”夏竹青指了指自己的唇,“我可以通过他们的口型,大体能知道,他们说话的内容!”

    宇文慕之不由的多看了夏竹青几眼,还能有这种技能?果然无论何时何地,她总能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

    燕倾天来到了郁太后的宫内,陪着燕信逛了逛花园,他累了回去就睡着了,于是她便回了自己的宫里,正坐在那里望着窗外那株桃树发呆。

    “母后!”燕倾天坐在郁太后身边,“父皇他今日如何了?”

    郁太后转过身,看着神色憔悴的燕倾天,于心不忍的说道,“你父皇睡着了,倾天,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燕倾天摇了摇头,“这里是我的家,我能去哪里呢?”

    郁太后一噎,“家吗?”

    “启禀皇上,太后!”这时,一个宫女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太上皇他……”

    燕倾天与郁太后站起身,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太上皇人已经不行了?

    如此也好,至少在死之前,没有看到皇宫被攻破的情形,也没有受到屈辱。

    “太上皇……去了城楼见摄政王!”小宫女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这件事情,虽然太上皇三令五申,不让他们告诉郁太后,可他们还是派人给郁太后传了话,毕竟,若是太上皇有个好歹,他们都没有活路了,虽然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了活路!

    郁太后听完身子一僵,燕信去见摄政王?他早就计划好了的?可是为什么?

    “母后?”燕倾天见郁太后神色有些不对,以为她在担忧燕信,于是搀着她说道,“我们去看看!摄政王应该不会对父皇不测的!”

    郁太后点了点头,两个人匆匆忙忙的朝着城楼而去。

    “你有话直接说!”摄政王望着淡定的燕信,心里又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怒气,无论何时何地,他从未见过燕信的恐惧、愤怒,而这样的气定神闲,是他最讨厌的。

    “燕义,你还是收手吧!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燕信喝了一杯茶,缓缓的说道。

    “收手?后悔?”摄政王冷哼一声,“是你后悔了吧?莫非是你怕了?”

    “是的,我后悔了!”燕信看着摄政王说道,“若是当年,我没有继承这皇位,或是将这皇位给你,毕竟是有才者居之,是不是就不会有如今的这一切发生了?”

    “你也知道,你无才无德?”摄政王狠狠的望着燕信,“现在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这皇位,我不需要别人让给我,我要靠自己拿回来!”

    “你来做这北燕的皇帝,与你的儿子做这北燕的皇帝,难道差距很大吗?”燕信叹了一口气,看着摄政王问道。

    “哈哈哈!”摄政王怒极反笑,“燕信,你是病糊涂了吗?如果我不坐上这皇位,我的儿子又如何能成为这北燕的皇帝?”

    “我一直很清醒!”燕信望着哈哈大笑的摄政王,“糊涂的人一直都是你,你的儿子不是已经成为了北燕的新帝了吗?”

第一百四十三章这不可能

    “我的儿子成为北燕的新帝?哈哈哈……”摄政王笑出了眼泪,“他还在……!”

    摄政王忽的停住笑声,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燕信,怒吼道,“燕信,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的儿子,他已经是北燕的新帝了!”燕信望着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摄政王,心里居然升起一丝的窃喜,一丝的得意,原来他竟然一直不知道呀,“你难道想要了你亲生儿子的命,然后从他的手里,夺走这北燕的江山吗?”

    “不可能!”摄政王怒斥燕信,“你居然无耻到,为了让我退兵,说出如此弥天大谎!她若是知道了,该是多么的伤心!”

    他不信,燕信说的话他一句也不信,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可能不可能,难道你心里没数吗?”燕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继续说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吗?当年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不会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宇文慕之看着夏竹青紧蹙着眉头,她的身体僵硬,她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于是担忧的问道,“怎么了?他们到底说什么了?”

    夏竹青回头望着宇文慕之,“慕之,太上皇说……他说……”

    宇文慕之看着欲言又止的夏竹青,心里更是担忧,“太上皇到底说了什么刺激到了摄政王?我摄政王好像是很激动的样子呀?”

    “太上皇说,燕倾天是摄政王的儿子!”夏竹青将她根据两个人说话的口型,将意思说了出来。

    “什么?!”宇文慕之也是十分的诧异,“燕倾天他……?他居然是摄政王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是摄政王的儿子,那为什么燕信还要将皇位传给燕倾天?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摄政王没有理会燕信的冷嘲热讽,他只是在想,他当年究竟做了什么?!

    当年,摄政王还是那个战功赫赫,却在朝堂上备受冷落的王爷,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他的出身低微,他很不明白,出身真的那么重要吗?可结果也不由得他不信,出身对他而言真的很重要。

    他与郁嫣红相识在最好的年华,当时他未娶,她未嫁。他们的相识相知,始于燕京城外的那片桃花林,那时,春暖花开,春意正浓,他心情不好,由田更带着他去桃花林散心,于是便在那里遇到了郁嫣红,当时她正仰头望飘落下来的桃花,双手张开,接住了那一朵又一朵的粉红。只是这一眼,他便喜欢上了那个爱笑的她,她其实长得没有那么倾国倾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她动了情,没有任何原因,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一开始,郁嫣红对他是抗拒的,是排斥的,毕竟,他在北燕的名声并不怎么好,甚至有些臭名昭著,因为他在战场上太过于阴狠毒辣。

    直到那一次在桃花林,他吓走了几个纠缠着她的皇亲国戚,郁嫣红才对他的看法慢慢的改观,然后两个人经过不断的接触,竟然不知不觉的产生了情愫,当时他对这桩亲事信心满满,毕竟郁嫣红的父亲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儿,在这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官儿了。

    他当时想着,先帝不会将那些名门望族的女儿许配给自己,这郁家应该是可以的吧?

    所以当他告诉她,他要去向先帝请旨,让她做自己的王妃时,他现在仍记得她当时那羞红的脸,那渴望的眼,以及那惴惴不安的表情。

    最后,当他揣着一颗滚烫的心去向父皇请旨的时候,却被当面泼了凉水。先帝告知他,郁嫣红将是燕信的太子妃,将来是北燕的皇后,他当时气得浑身发抖,他这一生所求不多,可为什么,他想要什么,别人就要夺去什么?凭什么?就因为他的出身不如燕信吗?可那个病秧子,他怎么能配得上郁嫣红呢?他要什么没什么,除了一个比自己好的出身!

    他当时言辞恳切的与先帝讲,他与郁嫣红两个人情投意合,他势必是要非她不娶的,可先帝当时怎么说的?先帝只是冷冷的笑了笑说,你想威胁谁呢?你娶不娶有那么重要吗?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娶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郁嫣红命中注定将是燕信的太子妃,这谁也改变不了。

    当时他心灰意冷,可却还没有想要造反的心,他回去将这一切告诉郁嫣红的时候,郁嫣红只是失望的愣愣的看着他,只说了一句:他们终究是缘分太浅,既然如此,那便男娶女嫁,以后各不相干吧!

    可是,如何让他与她各不相干呢?那是自己唯一喜欢过的女子,唯一想要娶为妻子的女子呀?

    那一天,他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把她嵌在自己的血肉里,永远不分离。也就有了他们的第一次,他们彻夜缠绵,他初尝情事,即兴奋又忐忑,他担心这都是水月镜花,醒了一切都是一场空。

    那一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郁嫣红,就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场梦,他们形同陌路。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郁嫣红嫁为人妇,看着她生子,看着她与自己在朝堂之上博弈,看着她的眼里只有燕信,再也没有了他,于是他不甘,他想报复,既然没有了爱,那便恨吧?无论怎么样的她,他都是爱不释手,可最终仍是有缘无分。

    直到今天燕信告诉他,燕倾天竟然是自己的儿子?难道竟然是在那一晚?可燕倾天不是明明说她受了惊吓早产的吗?

    可若不是早产呢?若他就是自己的儿子呢?

    想到这里,摄政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之前可是乐此不彼的想要了燕倾天的命,怪不得郁嫣红不顾一切的将燕倾天送了出去,原来他真是自己的儿子吗?

    “燕信,你说的话,太令人难以相信!”摄政王冷冷的看了燕信一眼,说道。

    “燕义,事到如今,我还有骗你的必要吗?你完全可以攻破皇宫,杀了燕倾天,登基为帝,可那个时候,最痛苦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亲手杀了自己的亲手儿子,你也如同杀死了她,你应该知道,她有多么爱这个儿子?”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摄政王看着说了太多,有些喘不上气的燕信。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不想她失望,我也不想她对我失望。”燕信叹了一口气,“当年我不知道你们的事情,可后来知道了,先帝已经下了赐婚旨意。”

第一百四十四章撤军

    “难度说,你早就知道了?”摄政王怒吼。

    “是啊!”燕信无奈的点了点头,笑了笑,“我一早就知道了,可是她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她以为这个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这些年,我也便配合着她演戏。”

    “你真无耻!”摄政王鄙视的看了燕信一眼,“居然骗她?!”

    “不然呢?”燕信笑着看向摄政王,“难道要我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燕倾天是她与你的儿子,告诉她,我知道这么多年,原来她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有你的存在?”

    “你说什么?”摄政王不可思议的望着燕信,“你说,她心里有我?”

    “哈哈哈……”燕信不由的笑了,他动作太夸张,然后引来一阵阵的咳嗽,“原来,只有你,只有你自己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这些年,她虽然是我的皇后,可她的心里,她的眼里只有你吗?”燕信讽刺的看着摄政王,“原来,你比我还失败!”

    摄政王又恼又喜的坐在那里,原来这些年,她从未变过,还是以前的她吗?

    他还以为,她已经变了,谁知道这些年,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变,可是世事沧桑,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燕倾天和郁太后去了!”夏竹青指着急匆匆赶路的燕倾天和宇文慕之说道。

    “也不知道,燕倾天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应该如何!”语文慕之担忧的望着燕倾天,他此生唯一的挚友,这离奇又狗血的身世,他又该如何应对,人生真是一团乱麻。

    “父皇!”燕倾天搀扶着郁太后来到了城楼上,他见燕信没有什么大事,才放下了一直吊着的一颗心,然后他又蹙眉看向摄政王,传说中的摄政王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自己,看的他心里直发毛。

    摄政王看了一眼郁太后,她的视线一直在郁信的身上,这让他刚才那一颗滚烫的心,瞬间变得冰凉,她还是关心着燕信的吧?毕竟他们才是夫妻啊,真是一夜夫妻百夜恩啊!

    而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笑话!人生真的很没趣!

    “本王这就下令撤去皇宫前以及燕京城外面的人马,并自请撤去摄政王封号,去守皇陵,永生不再踏入燕京城半步!下面的那些人都是受了本王的蛊惑,请陛下莫要为难他们!陛下能做到吗?”摄政王盯着郁皇后与燕倾天,一字一句的说道。

    燕倾天猛地看向他,摄政王他刚才说什么?

    自愿撤兵?镇守皇陵?不再踏入燕京城半步?

    他明明是已经就要得手了,可是为什么又这么忽然的放弃了呢?

    “摄政王既然都愿意退兵,朕必将不再追究他们的过失,有德有才者,朕会重用,朕这便让人传旨!”燕倾天望着不按常理出牌的摄政王,坚定地说道,兵不血刃,这简直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郁太后闻言也惊讶的望着他,摄政王只是朝着她柔和的笑了笑,那笑,就像是他们刚认识时的笑容一样,那么暖,那么真。

    郁太后又看了燕倾天一眼,她知道,摄政王已经知道了,不然,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退兵,自己还要去镇守皇陵呢?而燕信,他自始至终都是知道的吧?只是为了不让自己为难,所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今天生死攸关的这一刻,他才无奈的将这一切都说了出来,才让摄政王心甘情愿的退兵。只是,他明明知道燕倾天不是自己的儿子,还心甘情愿的将皇位传给他?

    摄政王最后看了郁太后与燕倾天一眼,然后转身大跨步离去,走的毫不迟疑,他觉得此生真的无憾了,他心爱的女人与他有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如今已经成为北燕的新帝,他再也不会像自己当年一样,卑微的活着,这一切就足够了。

    摄政王出了宫门口,他望向那些与他风里来,雨里去的将领,内心有一丝的愧疚,他不服负妻儿,却最终负了他们,幸好,他们以后的前程总归是保住了!

    然后摄政王高声对着跟随他的那些将领们说的,“传本王令,大军即刻撤出燕京城,兵权交给当今新帝,新帝宽宥,对你们的过错既往不咎,你们好好扶持新帝,本王自请去镇守皇陵,终身不再踏入燕京城半步!”

    田更与众将领惊呼,“王爷!”

    他们不懂,明明已经就要到手的皇权,为什么摄政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认了输?

    “本王不想再说第二遍!”摄政王冷冷的望着那些有些蠢蠢欲动的将领,“你们好好扶持新帝,将来定会出人头……”

    “王爷!”田更朝着他大喊。

    摄政王的话还未说完,一只箭又快又狠的朝着他呼啸而来,然后没入了他的胸膛,摄政王倒在了地上。

    燕倾天一只注视这下面的动静,见状不由得蹙眉,“父皇,母后,摄政王遇刺,朕要下去看看!”

    郁太后听闻,给燕信倒水的手不由得一抖,燕信对着她道,“你快去看看吧!”

    燕倾天闻言看向郁太后,郁太后心乱的点了点头,然后不顾一切的跑下了城楼,留下了愣在当场的燕倾天,他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郁太后,是因为摄政王吗?

    可摄政王与她……?他不敢再往下想。

    “倾天,你也去看看吧!”燕信复杂的看着燕倾天,“毕竟,摄政王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燕倾天握着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亲生父亲?

    摄政王居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去吧!”燕信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们才是一家三口,而他,始终都是一个外人。

    燕倾天浑浑噩噩的走下了城楼,他自诩是见多识广,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全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田更看向射箭的江林,然后挥刀向他砍去,又快又急,江林毕竟是凶狠有余,但经验不足,于是很快便被田更砍下马,人头落地。

    其他人被田更又狠又绝的出手震慑住了,于是纷纷以田更马首是瞻,田更对着众人喊道,“传摄政王令,即刻出城!违令者,斩立决!”

    众人虽然心有疑虑,可军令如山,尤其是江林的人头还在那里,于是围住皇宫的大军得到将令之后,又开始向城外缓缓走去。

    来回之间,不到一个时辰,却已经是让人历经了生死。

    摄政王望着那湛蓝的天空,就像是他第一次见到郁嫣红时的那么蓝,只是他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了。他这一生都是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又不是自己想要的,都是在错过。

第一百四十五章他太累了

    他太累了,真的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不过让他欣慰的是,他与她竟然还有了一个儿子,他们的儿子还成了北燕的新帝!这比得到那皇位可要让人欣喜的多了,这皇位他来做与他的儿子来做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皇位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得道她的一种手段而已!

    他自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她罢了,可就是这小小的心愿,老天也不能满足他,于是他怨,他恨,他怒,才有了如今的他。

    他觉得自己的心又有些疼了,生疼!

    他这一生就像是个悲剧,终究是不幸的!即便是死了,是不是也没有人为他伤心,为他难过?

    “你这个傻子!”郁太后流着泪跑到摄政王身边,将他慢慢的扶了起来,抱在怀里,“你为什么不躲呢?”

    摄政王看着她,为什么不躲?躲不过呀,老天不想让他活了,或许他也能躲得过,只是他累了,不想躲了,就是觉得余生没有了奋斗的目标,生无可恋罢了!

    “你来了?”摄政王看着郁太后,笑了笑,然后一口血便吐了出来,“是不是只有我要死了,你才肯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才肯离我这么近?”

    “傻子!”郁太后又哭着说道,“我一直都离你很近,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

    摄政王呵呵的笑了笑,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嫣红,老天真是不公平,我想要的到死都没有得到,比如你!”

    “傻子!你这个大傻子!”郁嫣红紧紧的抱着他,“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当时,先皇亲自下的圣旨,我的父母跪在我的面前苦苦哀求,我能怎么办?我不能只为了自己而活,我还有家人啊?”

    “那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他?”摄政王执拗的看着郁嫣红,“你最终还是喜欢上了他是吗?”

    “当年我生倾天的时候,因为确实受到惊吓,差点一尸两命,御医都说不行了,是他拖着病弱的身体,一直坚持着,不肯放弃,才最终救回了我和倾天的性命,我与他之间只有恩情,我与你之间才是男女之情,这是不一样的啊?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呢?”郁嫣红望着摄政王,为什么这些年他都不明白,自己喜欢的人始终都是他啊。

    “那倾天他……”摄政王说道燕倾天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亮的,他是自己的儿子吗?

    “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唯一的孩子!”郁太后抹去他嘴角的血,“可是,他的身世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他哪里还能有活路,生长在帝王之家的孩子,未必是幸福的,所以我送走了他,一来断了你杀他的念想,二来,我想让他过自己的日子!”

    “呵呵!”摄政王笑的像个孩子,他高兴的说道,“你还挺厉害,幸好我当时没有找到他,否则……”

    否则,现在估计就没有燕倾天了。若是他真的杀死了他们的亲生儿子,那么他死上几次都是不够的!

    燕倾天一直站在郁太后身后,他听着郁太后与摄政王的话,脑子里一片空白,愣愣的站在那里。

    “摄政王!?”田更跳下了马,跑到摄政王跟前,他看到如此虚弱的摄政王,心如刀割,然后他狠狠的瞪了郁嫣红一眼,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田更!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摄政王看着目露凶光的田更问道。

    田更一噎,“是!属下记得!”

    “嗯!记住,你将来效忠新帝,就如同效忠我一样!”摄政王看着田更,田更蹙眉。

    “他是我的儿子啊!”摄政王笑了笑,“懂了吗?”

    田更惊讶的望着燕倾天,原来是因为这个,摄政王才心甘情愿退兵?

    “是!属下知道了!”田更跪在地上哽咽的说道。

    “去吧!别让他们起异心,只有你镇得住他们!”摄政王望着田更,这个自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卫,他对田更是放心的。

    田更点了点头,“王爷!保重!”说罢站起身骑上马向着大军撤退的方向跑去。

    宇文慕之与夏竹青此时也跟着走出了皇宫,他们看到已经奄奄一息的摄政王,都是大吃一惊,原来不可一世的摄政王,如今也有那么的脆弱的一天。

    “七皇叔!”摄政王看向宇文慕之,“北燕大军压境,是本王一个人的错,你莫要为难新帝!”

    宇文慕之看着摄政王,原来他一早便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自然!”宇文慕之肯定的说道,“我与燕帝是至交,我们有生之年,必定不会让北燕与南秦再起战火!”

    摄政王欣慰的点了点头,他又看向燕倾天,有南秦七皇叔的保证,有田更的鼎力相助,有燕信的那道传位圣旨,他的皇位定会做的稳稳的,如此,他死也瞑目了。

    郁太后见状对着后面的燕倾天喊道,“倾天!”

    燕倾天神色悲痛的来到摄政王跟前,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呜咽的低声喊道,“父亲!”

    摄政王又朝着郁太后嘿嘿的笑了,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嫣红你看,我们的儿子!他如今有着最高贵的身份,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再也不会像当年的我一样,竭尽全力,仍是一无所有!”

    “是!”郁太后含着泪看着他,“他的人生会很圆满,他会娶到自己心爱的姑娘,过着自己想过的日子!把我们失去的都补回来……”

    “摄政王!”宇文慕之看摄政王的目光开始游历,于是上前问道,“二十多年前,南秦的凤剑山庄可与摄政王有过勾结?”

    摄政王嘿嘿笑了笑,“没有的事儿!本王光明磊落,不屑做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凤剑山庄是被冤枉的!这件事情,你们的殷太师最清楚不过了!”

    说罢,他又看向郁太后,“嫣红,等我死了,你要将我葬在桃花林,我喜欢那里,我要守着那里,等着你来!”

    “好!”郁太后摸着他的脸,点了点头,“我在那里盖一间房子,也守着你,我们再也不分开!”

    摄政王使劲抓着郁太后的手,他们再也不分开啊,真好!他这么多年的筹谋,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如今终于如愿了!

    摄政王望着郁太后,他仿佛又看到了那片桃花林,看到了郁嫣红站在桃花纷飞的下面,笑着望着他,等着他!他再也不会让她久等,再也不会让她伤心,他们将会每时每刻都守护在一起。

    摄政王抓着郁太后的手滑了下去,他笑着闭上了眼睛,郁太后紧紧的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此刻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只知道,她最爱的那个男人,没有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南秦惊变

    燕倾天看着静静的搂着摄政王,不哭也不动的郁太后,不由的担忧喊道,“母后?”

    郁太后这时回过神来,她歉意的看着燕倾天,“倾天,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承担本就不属于你的责任与义务,你是不是后悔有这样的父母?

    “母后!”燕倾天将郁太后搂在怀里,“你是我的母亲,他是我的父亲,你们都是最爱我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有什么对不起的呢?天底下没有一个父母不爱子女的,也没有子女不爱父母的!只不过一切都是造化弄人罢了!”

    郁太后苦笑了笑,“我一直都知道,上天是不公平的。可是你的父亲,上天对他真的太不公,他的这一生太苦,太难,他的一切都是通过他自己的努力的得来的,他不是坏人,他只是……”只是想要的得不到,所以才生怨恨。

    “母后,我知道,我都知道!”燕倾天搂着郁太后,“他是爱你的,也是爱我的,否则,他也不会在这皇位已经唾手可得情况下,轻易的退兵!”

    郁太后点了点头,她看向摄政王,“倾天,便依着他,将他葬在桃花林吧!”

    “好!”燕倾天轻轻的说道,“我们经历了生离,刚重逢,便又经历死别,父亲的身后事由我来吧,让我尽一下做儿子的孝心!”

    郁太后点了点头,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从城楼跑过来,“启禀陛下,太上皇他……不好了!”

    燕倾天与郁太后听完都是神色一怔,这时宇文慕之对着燕倾天说道,“你们过去看看吧,这里有我!”

    燕倾天点了点头,然后搀扶着郁太后又急匆匆的上了城楼,燕信躺在临时抬来的塌上,脸色苍白,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血,郁太后慌忙上前,“你这是怎么样了?”

    太上皇虚弱的笑了笑,“本不想让你看到的,结果你还是看到了!”

    “……”郁太后将他搀扶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即便是没有爱,但是也有这么多年的情意在的。

    “燕义他……”摄政王看着哭的满眼通红的郁太后,难道摄政王他已经……

    “他去了!”郁太后轻轻的说道,然后担忧的看着他,“你的药呢?”

    “对我来说,那些药都不管用了,今天可能就是我的大限了!”燕信苦笑了一声,“对不起,嫣红,这么多年连累了你。只是我自私,明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还是想让你陪在我的身边,这深宫太寂寞,我怕没有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如今我要去了,你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吧?”

    郁太后看着他落了泪,“我们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情同手足,如果说一点儿情谊都没有那是假的!”

    “那……,如果有来生,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一定要比燕义先遇到你!”燕信瞪大充满希望的双眼,盯着郁太后,不安的问道。

    郁太后使劲的点了点头,“如果有来生,我们就先认识!”可是谁知道,有没有来生呢?这一生她已经过的这么苦,这么累了,为什么还要希望有来生呢?她对来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燕信听完便满意的笑了,他含着笑,在郁太后的怀里断了气,而郁太后,经历了生命中两个重要男人的死亡,她如今已经麻木了。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一波三折,好在最后都是以最好的结局收场。

    依着摄政王临终的遗愿,将他葬在了最爱的那片桃花林,太上皇驾崩,将他葬在了皇陵,燕倾天正式登基为帝,田更依着摄政王临终的嘱托,上交了所有的兵权,而燕倾天则将兵权又交给了天更,以示对他的信任。

    郁太后最终出了宫,在桃花林附近修了一处院子,没有了皇宫的束缚,真正的过起了多年梦想的田园生活,只是最爱的那个人已去,只留下孤单单她一个人,即便是那粉色的桃花雨,也没有人与她一起欣赏了。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北燕避免了一场战争,百姓一片沸腾。

    这时,宇文慕之与夏竹青来与燕倾天辞行,北燕的事情了了,该问的事情也有了答案,而南秦的危机尚未解除,他们要回去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燕倾天望着宇文慕之,不舍得问道。

    “人生有聚就有散,来日我们再聚,南秦那里状况不是很好,我要回去看看!”宇文慕之说道,“若是有机会,我回到北燕来找你!”

    “好!”燕倾天也不多做挽留,“一路顺风!”

    与来的时候不同,走的时候,在燕倾天的照料下,两个人非常顺利的便到达了南秦边境,已经回南秦的夜风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王爷!”夜风见到宇文慕之行礼,将得到的情况简单的说了说,“京城里得来的消息,皇上病危,皇贵妃把持了整个后宫,殷丞相控制了朝堂,而两个人联手,控制了京城,镇国公的兵马一直在塞纳城没有动,而皓王已经于昨日返京,不日即可达到京城!”

    “知道了!”宇文慕之忧虑的点了点头,“现在由北燕由燕倾天统治,南秦的边境之危已经解除,而京城的危机才是重中之重,我们先去与夏更告辞,然后再去与皓王他们会面?”

    “慕之,你不觉得皓王此举很异常吗?”夏竹青蹙眉,“他与镇国公的兵马一直是按兵不动,动机不明,若是就让镇国公在那里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镇国公可不是普通人啊!”宇文慕之笑了笑,“如今京城里的形势不明,而山海盟的势力大部分也不再京城,所以我不知道皇兄到底有没有什么危险,而皇贵妃与皓王是不是已经蓄谋已久,也不确定,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到处都透露出一种古怪!”

    “嗯!”夏竹青点了点头,“那处理完边境的事情,我们尽快回京吧?”

    夏更毕竟是跟着夏朗的旧部,不用宇文慕之过多的交代,他便已经能承担起南秦边境的重任。

    宇文慕之与夏竹青又打马扬鞭朝着塞纳城而去,他们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镇国公会多少知道一些。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两日之后,宇文慕之望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夏竹青,歉意的说道,“卿卿,若是这里安稳,不如你就留在这里等着我?”

    夏竹青摇了摇头,“慕之,我们生死都是要在一起的!”

    宇文慕之无奈的叹了口气,此次殷丞相与皇贵妃来势汹汹,应该是蓄谋已久,他真的不知道未来是吉还是凶。

第一百四十七章惊天大秘密

    宇文慕之与夏竹青很顺利的见到了镇国公,可见是他应该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于是早早的便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了。

    镇国公一脸严肃的望着宇文慕之与夏竹青,“七皇叔,王妃,关于皓王为何将兵马驻扎在此,且匆匆回京,老臣所知并不多。只是知道,皓王他是接到了京城中皓王妃的信,脸色大变,才又赶回了京城,由于他走的太匆忙,只是来得及留给了老臣一封信,让老臣务必要亲自交给七皇叔!”

    说罢镇国公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宇文慕之手上,“皓王临走之时说,京城已乱,这些兵马或许是解救金陵城唯一的希望,让老臣待在这里,一定要守护好这一切。同时也让老臣拦住七皇叔,务必要将这封信给你看,若是七皇叔看完信中内容,仍要回京城,就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这一去,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宇文慕之蹙眉,皓王这话里有话,怎么听着都是怪怪的?不可否认,皓王是他这几个侄子当中,最有德才的一位,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知道皓王此举意欲何为,或许一切的关键都是在于这封信。

    于是宇文慕之拆开了那封信,他只看了一眼,便瞳孔一缩,双手颤抖,脸色苍白,信便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夏竹青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宇文慕之,皓王到底在这信里写了一些什么,会让他如此的不安与失态呢?

    “七皇叔,您没事吧?快坐下,喝杯茶!”镇国公毕竟是老狐狸,他看的出来,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他不能知道的惊天大秘密,可皇家的秘密,当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他不好奇,他也不想知道。

    宇文慕之仿佛是失去了灵魂一般,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也顾不上身边镇国公看他的异样与探究的目光。

    夏竹青无奈弯腰捡起地上的信,只看了一句话,她也是犹如五雷轰顶,这张纸上只有短短两句话,夏竹青每个字都认识,可这些字连在一起,她就看不明白了,是皓王写错了,还是……

    “皇兄亲启!”

    皓王他信上写的是皇兄,而非皇叔?

    可宇文慕之明明是皇帝的幼弟,是皓王的七皇叔,可是为什么皓王写的是皇兄亲启?

    皓王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那也就是说,宇文慕之其实他真正的身份是皇帝的亲生儿子,而非幼弟?

    可这怎么可能?怪不得皓王让镇国公务必亲手交到宇文慕之的手上,这涉及到皇室的一个惊天大秘密!

    兄长变父亲?

    也难怪宇文慕之看的这封信之后,他的脸上会那么难看,他会那么失态。

    “京城已乱,父皇危在旦夕。你身份敏感,切莫冲动回京!”

    皓王的那封信上,只有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可见他当时走的多么的匆忙,心里又是多么的凌乱。

    镇国公说,是皓王接到皓王妃的信,才匆匆忙忙回京的,可见这件事情,应该是皓王妃告诉皓王的,可皓王妃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皇贵妃吗?皇贵妃不是已经控制了后宫?并且与殷丞相联手,控制了整个京城,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将皓王推上皇位吗?

    那皓王呢?他是与皇贵妃是一个阵营,还是与宇文慕之一个阵营?若是与皇贵妃一个阵营,又为什么告诉宇文慕之这件事情,还不让他回京城?如果是与宇文慕之一个阵营,可皇贵妃是皓王的亲生母亲啊,他难道说真的可以做到大义灭亲,不顾亲生母亲的安危了吗?

    果然如宇文慕之所说,这里面一切都透着诡异,她看不懂。

    “慕之?!”夏竹青担忧的望着宇文慕之,曾经他们还唏嘘燕倾天的身世离奇,可如今,宇文慕之的身世也不亚于他。

    “或许这一切,都是假的呢?”夏竹青望着宇文慕之,皇兄变父亲,这件事,太过诡异,还是发生在皇室中,太后应该知道,皇帝知道,或许皇贵妃也是知道的,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皇帝下这等决心,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变为自己的幼弟?

    “卿卿,我要立刻回京!”宇文慕之回过神,仿佛刚才失态的人不是他,他收拾了一下心情,略想了想,然后下定了决心,他定睛的看着夏竹青,一脸坚定,“不管等待我的是什么,我必须要回京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京城已经乱了,皇贵妃与殷丞相不知道在图谋什么,但总归是对皇兄不利的!”

    夏竹青点了点头,不管是父亲还是兄长,不管是为了身份,还是为了责任,宇文慕之都是应该回京城。

    “镇国公,这些兵马交给你,正如皓王所说,这或许是解救京城的唯一希望,你见机行事!”宇文慕之对着镇国公郑重的说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有权调动这些兵马,本王要立刻回京,这里的一切有你权衡!”

    “……”镇国公望着与皓王一样反应,一样回答的宇文慕之,心里不由的叫苦连天,他就是个镇国公,行军打仗行,要他承担起解救京城,乃至解救南秦的重任,他觉得有些承担不住。

    可宇文慕之没有给他多余的考虑时间,交代了这么一句话智慧,便带着夏竹青与夜风又匆匆的朝着京城而去。

    一路之上,宇文慕之有过各种猜测,可哪一种猜测都让他觉得匪夷所思,如果他是皇帝的儿子,那么他的亲生母亲又是谁呢?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他从未在皇帝及太后的口中听到过一次有关他亲生母亲的事情。

    “慕之,你不必多想,到了京城,见到了皇上,这一切自然也就都明了了,我想不管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皇帝他爱你的这颗心,是从来没有变过的!”夏竹青看着一筹莫展的宇文慕之,劝解道。

    宇文慕之点了点头,“卿卿,有些事情,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作为旁观者可能觉得很简单,可是如果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所以我很佩服燕倾天,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还能调整心态,将这一切都处理的很好!”

    “慕之,你也会处理的很好的!”夏竹青看着他,“其实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无论当年的真相是什么,都掩盖不了太后与皇上爱你的这个真相,这便够了!”

    “是!”宇文慕之点了点头,“不管我是他的弟弟,还是他的儿子,他都是一如既往的爱着我,这便够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知道皇帝一直爱着他,宠着他,是弟弟还是儿子这只是一个称呼,相比起真正的爱来,这些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你要当爹了

    宇文慕之与夏竹青最终并没有如期回到京城,因为夏竹青病了。

    连日来的奔波,让她发起了高烧,病来如山倒,虽然她一再声明,这其实没有什么,她仍是可以赶路的。可宇文慕之担心她的身体,死活都不依,固执的留在一个小镇上,让夜风请来了镇上的一个有名望的老大夫。

    夏竹青躺在床上,她被烧的两个脸红彤彤的,感觉浑身轻飘飘的,自己的身体一直很棒,没想到关键时刻掉链子,耽误了回京城的时间,或许也耽误了宇文慕之的事情,她很是内疚。

    “慕之,不如你和夜风先回京城?等我好了就去追你们?”

    “说什么傻话?”宇文慕之替她掖了掖被子,“也不急于这一天,天大地大,没有你的身体大,一切都以你养好身体为前提!你也不用内疚,这是我的决定!”夏竹青吧唧吧唧嘴,还是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既然宇文慕之都这么讲了,她还矫情个什么劲儿?更何况,正如宇文慕之所说,不急于这一时。

    夜风请来的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大夫,他驼着背,又背着一个药箱,进了屋将药箱放在桌子上,就给夏竹青把着脉。

    宇文慕之见他的眉头一会儿紧,一会儿松,表情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又放松,一会儿又唉声叹气,看的宇文慕之的这颗心也跟着忽上忽下的,一直吊着放不下。

    也不知道老大夫把多长时间的脉,反正夏竹青觉得时间很长,就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的时候,老大夫终于叹了一口气,拿开了手。

    他这一口气叹的将夏竹青两个人的心又都提了起来,夏竹青眨眨眼睛,看着宇文慕之,她不会真的得了什么大病吧?看着大夫的神情貌似很严重呀?

    宇文慕之见状慌忙上前问道,“大夫,我夫人她……怎么样了?”

    老大夫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指着他严厉的批评道,“你这夫君当的,怎么心就这么大,她一个弱女子,一直跟着你这么风里来雨里去的,你怎么就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夫人呢?”他平生可是最恨不拿女人当回事儿的男人,尤其是看着这个女子长得普通,而这男人又相貌堂堂,想必是个花花公子,没有将这女人当回事儿,都有了身孕了,还这么拼命的骑马奔波!

    宇文慕之一怔,他自小就备受皇帝宠爱,大家都是看他脸色的,还从来没有人指着鼻子批评过他,平生第一次居然被人这么指着鼻子批评了,那感觉,哎,还真是难以言表啊。

    “大夫,这是我的过错!”宇文慕之讪讪的笑了笑,厚着脸皮再次问道,“我夫人她没什么大碍吧?”

    “没什么大碍?”老大夫的声音陡然提高,“这都没有什么大碍?那什么才叫有大碍?”

    宇文慕之一噎,“我夫人她究竟如何了?不是染了风寒了么?”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夏竹青到底怎么了,就这么又被批评了。

    “当然不是!”老大夫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们再这么折腾下去”,她肚子里的娃儿估计就让你们这么折腾没了!心可真够大的!风寒那都是表征,她就是太累了,又有了身孕,身体抵抗能力差了,才会染上风寒!”

    “……?”宇文慕之瞪大眼睛,傻傻的望着老大夫,他刚才说什么?肚子里的娃儿?

    宇文慕之又看向同样神情迷离的夏竹青,“大夫,你是说……?”他当爹了?

    “是!”老大夫没好气的说道,“你说说你,你夫人怀孕了,一个多月吧,你要当爹了!只是她有滑胎的迹象,你们以后可不能这么折腾!还骑马?!不想要这孩子了?”

    “嘿嘿!要呀,自然是要了!”宇文慕之笑的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他当爹了,他真的要当爹了?!夜风将脸扭了过去,他从未见过这么傻萌的七皇叔。

    老大夫没理会他,这种傻乎乎的男人他见的多了去了,自己刷刷写好了药方子,直接交给了夜风,“你去抓药,我看你家公子会傻上一阵子!”

    “好嘞!”夜风冲着老大夫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大夫,这些您拿着!”

    老大夫接过银子,楞了一下,掂着挺沉,估计不少,他乐呵呵的背上药箱子走了。

    夜风则拿着老大夫开的药方子去抓药了,屋里就剩下了宇文慕之与夏竹青。

    宇文慕之傻傻的坐在夏竹青的身边,望着满脸红彤彤的她,“卿卿,你要当娘了,我要当爹了!”

    夏竹青虽然被烧的迷迷糊糊,可是还是听清楚了老大夫的话,她也笑着看着宇文慕之,摸着平坦的小腹,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个一个小生命,她竟然这么粗心,都不知道这孩子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了,还好没有酿成什么大错,否则,她会后悔的,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奇妙了,“是啊,慕之,我们有孩子了!”

    只是,这个孩子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呀,如今这南秦的天下即将大乱,也不知道迎接他的会是什么!

    “你不用担心!”宇文慕之仿佛知道夏竹青在想什么,“每个父母都想尽其所能,将最好的给孩子,无论是什么,他这个时候来,是缘分,也是命运,我们只管做好迎接他的准备就好!”

    “可是……”夏竹青想了想,“这样我们回京城的时间……”

    “这里离京城已经很近了,我们休息一天再走,也就耽误一天的时间,没什么的,况且现在山海盟传来的消息,京城目前看起来虽然在殷丞相与皇贵妃的手里,一切都还算顺利,只是皇兄有段时间没有上朝了,但是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对他下毒手,所以其余的你不要担心了,一切顺其自然的好!”

    夏竹青点了点头,是啊,顺其自然,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夏竹青喝了老大夫给开的药,烧退了,而且浑身也不那么难受了,休息了一天,她感觉好了很多,当她走出客栈,望着宇文慕之雇来的豪华版马车,不由得傻了眼。

    “慕之,这马车是不是太奢侈了?”夏竹青指着这富丽堂皇的马车问道。

    “这还奢侈?”宇文慕之嫌弃的道,“这里毕竟是个小镇,镇上最好的马车就这样,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此委屈的!”也就是比普通的马车大了一些,里面的东西齐全了一些,可是照他的要求还差的很远,不过,事急从权,如今也只能将就着了。

    “不委屈,真的不委屈!”夏竹青慌忙摇了摇头,宇文慕之一直以来对生活的品味要求太高,她看着里面一应俱全的摆设,觉得这已经很不错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惜文之死

    一路上,夏竹青与宇文慕之坐在那辆豪华马车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岁月静好,两个人在里面有说有笑,仿佛这即将来临的改朝换代的政治风暴与他们毫无关系,两日之后,他们已经来到了金陵城外。

    这时山海盟的人已经等在那里,宇文慕之与夏竹青并未进城,而是在城外山海盟的据点住了下来,听着山海盟的人汇报着这段时间京城的动向。

    皇贵妃竟然拿出皇上的传位圣旨,将皇位传给皓王,并由殷离担任摄政王,辅助新皇整理朝政,此圣旨一出,满朝文武震惊,皇上这病来的蹊跷,这皇位也传的蹊跷。

    “这不可能!”宇文慕之摇了摇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贵妃与殷离这是想要架空皓王,从而把持整个南秦朝政吗?

    殷离一直是野心勃勃,这他理解,可皇贵妃这样做,她图的又是什么呢?

    如无意外,皓王定会是新帝的不二人选,可为什么皇贵妃这么着急,她这样做不但对皓王没有帮助,反而可能会害了他,毕竟一个傀儡皇帝,未来能有多好的下场?

    “那皓王呢?”宇文慕之蹙眉,皓王也同意了吗?

    “皓王前几日已经回了皓王府,正准备登基为帝!”下面的人禀告道。

    皓王竟然同意了?宇文慕之对皓王此举非常不理解,皓王不是愚笨之人,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此登基之后,他要面对的是什么,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同意了。难道那个位置真的会让人利令智昏吗?即便是睿智的皓王也受不了这个诱惑,他总觉得真相不应该是这样的。

    “还有呢?朝堂上现在是什么情况?”宇文慕之又接着问道。

    “现在朝堂之上,殷丞相一家独大,他说的话,凡事有人反对,便以皇上的圣旨为由,直接给斩了,所以现如今整个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即便是真有人不满或者怀疑,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知道了!你下去吧!”宇文慕之疲惫的摆了摆手。

    “慕之,你打算怎么做?”夏竹青望着双眼紧闭的宇文慕之,关心的问道,朝堂之上这些事情她不懂,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不给他添乱。

    “我想今夜先进宫一趟,看看皇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病到底如何了?是真病了,还是皇贵妃的伎俩。还有母后,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我要确定她是否安好?”宇文慕之蹙眉,“卿卿,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保护好自己,虽然这里有山海盟的人守着,可我还是不放心!”

    夏竹青摇了摇头,“其实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最危险的地方是皇宫啊,我想若这一切都是皇贵妃的主意,那她肯定在宫内设了不少的圈套,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呢,你真的要去吗?”

    “一定要去的!不然我怎么能心安呢?”宇文慕之也知道,自己这一去必定是危险重重,可如今身在皇宫中的皇帝与太后岂不是更危险?

    他现在很后悔,没有在皇宫安插自己的眼线,事到如今,皇宫内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他在明,敌人在暗,这种感觉简直是太憋屈了。

    “慕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支持你的,我这边你放心好了!”夏竹青为他抚平了额头上的皱纹,“但是,你万事都要小心,我和孩子都还等着你呢。”

    “主子,有人求见!”这时一个山海盟的人过来说道,“他说是王妃的故交!”

    夏竹青与宇文慕之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刚到京城外,来人便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了,山海盟这个据点知道的人不多,可见此人不简单,也不知是敌还是友。

    “让他进来吧!”宇文慕之点头说道,夏竹青的故交,他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毕竟她在京城没有几个朋友。

    不一会儿,侍卫便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夏竹青一愣,“惜武?怎么是你?”

    “青青……,参见王爷、王妃!”惜武刚要唤夏竹青的小名儿,可一想如今她已经是贵为王妃了,于是又慌忙改了口。

    “惜武,你还是唤我青青吧!王妃听着别扭!”夏竹青笑了笑,“你不是在皓王府当差吗?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惜文呢?”

    惜武听到惜文两个字眼眶一红,夏竹青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未等她说话,便听惜武说道,“青青,惜文……她死了!”

    “死了?”夏竹青腾的一下站起身,“她怎么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的说。”

    “卿卿,别着急!”宇文慕之知道惜文惜武对夏竹青的意义,可如今她是有身孕的人,不能再像往常一样大动肝火了。

    惜武叹了口气,将他所知道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那一日,惜文跟着皓王妃宋书云一起到皇宫去给皇贵妃请安回去的时候,还未走出皇宫,宋书云便发现自己的一个珠钗不小心掉了,于是惜文回去给她找,可是皓王妃在那里,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惜文回来,于是便只好返回去皇贵妃的宫中。

    宋书云到了皇贵妃的翡翠宫时,发现守门的宫女都不在,她很是奇怪,还没等她走进去,便听到皇贵妃的怒吼,“这个贱婢,居然敢偷听本宫的话,死了就死了!”

    “可是贵妃娘娘,这是皓王妃带来的人?”皇贵妃身边的翠竹紧张的问道,“皓王妃来要人怎么办?”

    “怎么办?她还能将本宫如何?不过是杀死一个小婢女而已,怕什么!你就说她是不小心跌入水中,淹死了!”皇贵妃怒气冲冲,嚣张的吼道,皇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别说是在她的宫里死一个小婢女,就是十个八个,也没有人说什么。

    宋书云知道惜文已经不在了,她压在心中的悲愤,悄悄的退了回去,约摸着等皇贵妃的气消了之后,才又急匆匆的回到翡翠宫,皇贵妃一脸歉意的说,惜文因为不熟悉翡翠宫的地形,不小心跌倒水里,等翡翠宫的人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惜文的尸体让皓王妃带回了王府,如今已经是安葬了。

    夏竹青怒目圆睁,她咬紧牙关,恨恨的说道,“皇贵妃,你我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

    惜文是她的恩人,是她的朋友,是她的家人,而皇贵妃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她给杀了?人命在她的眼里真的如草芥一般,一文不值吗?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那,惜文听到了皇贵妃的什么话?才让皇贵妃对她痛下杀手?”宇文慕之看着惜武问道。

第一百五十章那里是一个陷阱

    惜武摇了摇头,“其实这些都是后来皓王妃告诉我的,至于惜文听到了什么话,皓王妃说她当时过去的时候,惜文已经死了,所以她也不知道到底惜文听到了皇贵妃说的什么话,才遭来杀身之祸!”

    宇文慕之摇了摇头,不,皓王妃她知道,她不仅知道,还立刻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皓王,她听到的应该不仅仅是关于自己的身世,一定还有什么,才会让皓王那么匆忙的赶了回去。

    “惜武,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回来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宇文慕之见夏竹青一直沉溺于惜文的死讯中,于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又看着惜武问道。

    “是皓王让我来的!”惜武说道,“至于皓王是如何知道的,这我就不清楚了,皓王让我给七皇叔传一句话,七皇叔既然已经选择了回京,想必是已经做好了应对的思想准备,皓王说,稍安勿躁,不要轻举妄动,眼见不一定为实,让七皇叔切莫只相信自己的双眼看到的,有些事情,要用心去看才行!”

    “眼见未必是实,要用心去看?”宇文慕之望着惜武,重复着他刚才的话,皓王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眼见未必为实,而是要用心去看的?是说他要登基为帝这件事情吗?

    “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皓王,本王选择暂且相信他,他还是以前的那个皓王,但他若是心怀不轨之心,本王也必定不会轻饶了他!”宇文慕之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惜武看了夏竹青一眼,夏竹青的心又提了起来,“惜武,怎么了?”

    “皇贵妃以喜欢夏莲小姐为由,派人将夏莲小姐接到了宫中,不过,皓王殿下说,夏莲小姐应该是暂时没有什么危险,青青你不要过于担心!”惜武担忧的看着夏竹青,他明白失去亲人的滋味,夏莲是夏竹青的亲妹妹,而现如今这么危机的状况下,皇贵妃此举必定不怀好意。

    “真是无耻!”夏竹青恨恨的说道,“这皇贵妃是什么来头,她这么做,针对的到底是谁?”

    “我想她要针对的人,应该是我!”宇文慕之沉思了片刻,“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置我于死地,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尤其是上一次,他们几乎就要成功了,如果这个幕后之人就是皇贵妃呢?她的最终目的是我,所以与我有关的人,她都不会放过,将夏莲接到宫中,是对付我的一个手段而已!”

    “皇贵妃?”夏竹青蹙眉,“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若是紧紧为了她的儿子皓王登基为帝,可之前又为什么一定要置你于死地呢?”

    “我也想不明白,或许是与我的身世有关吧?”宇文慕之无奈的笑了笑,“卿卿,这次又是我连累了你!”

    “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谁又能想得到如日中天的皇贵妃竟然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呢?既然这样,莲儿如今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夏竹青安慰道。

    惜武走了之后,夏竹青依偎在宇文慕之的怀里,“慕之,惜文对我来说,是恩人,是亲人,可她就这么被皇贵妃杀了,这个仇,我是一定要帮她报的,可是她到底听到了皇贵妃说什么,才会引来这杀身之祸呢?”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应该不单单是我的身世,或者还有与皓王相关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或许只有皓王与皓王妃他们知道了!”宇文慕之叹了一口气,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他曾经怀疑过很多人,但从未想过,居然是皇贵妃一次又一次的向他下毒手,他想不出皇贵妃杀他的任何理由,自皇后死后,皇帝没再立后,皇贵妃掌管六宫,一直行使的是皇后的职责,皓王也母凭子贵。她屡屡向自己下毒手,除非……他是宇文津儿子这一条理由。

    很多事情,或许见到了宇文津才会有答案,宇文慕之叹了一口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深了,连日来的朝堂动荡让整个京城的人惶惶不可终日,金陵看起来萧条了许多,大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宇文慕之身穿夜行衣,如同一个黑猫儿一样,悄无声息的行走在屋檐之上。

    皇宫的守备并不森严,或许是为了等他自投罗网,所以才故意为之,宇文慕之顾不上这些,他远远的望着皇帝的寝殿,外面并没有那么多的御林军守着,相反,只有两个小太监守在那里,他若想进去,轻而易举,可宇文慕之沉思了片刻,转身朝着太后的寝宫而去。

    慈宁宫的情形截然相反,一队又一队的御林军紧锣密鼓的巡逻着,一刻都不敢放松,宇文慕之点了点头,这才应该是被囚禁该有的势头。

    太后这时正坐在贵妃榻上,手拿着佛珠,闭着眼睛,嘴里振振有词的为皇帝祈福。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几声猫叫,叫的还很有个性,双眼紧闭的太后眼睛募得睁开,她警惕的望着四周,然后看向林嬷嬷。

    林嬷嬷也正不可思议的望向太后,得到太后的首肯,然后点了点头。

    如今整个慈宁宫内,只剩下了林嬷嬷与一个太监,两个人都跟随太后多年,是太后的心腹之人,林嬷嬷对着那太监说道,“王爷来了!你在门外守着些!”

    虽然现在慈宁宫这种情况并不需要任何人把守,可小心驶得万年船,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就是因为一时大意,才着了皇贵妃的道。

    宇文慕之趁着两队御林军交替的间隙,一提气,神不知鬼不觉的飞进了慈宁宫内。

    “母后?!”宇文慕之看到坐在那里欣喜的望着他的太后,哽咽的喊道。

    “哀家的慕之,终于回来啦?”太后像往常一样笑着说着这句话,“来,快让母后看看!”

    宇文慕之来到太后身边,跪在那里,“母后,慕之来晚了!”

    “不晚,慕之什么时候回来都不晚,只是如今这后宫被皇贵妃控制了,母后这里也不安全,你可是去见过你父皇了吗?”太后望着宇文慕之,关心的问道。

    宇文慕之摇了摇头,“那里是一个陷阱,儿臣没去!”

    太后一想,便明白了,皇贵妃等的估计就是宇文慕之吧?没想到这么多年,竟然连她都看走眼了,什么当年的姐妹情深,都是假的,这深宫里的女人,果然说的都是鬼话。

    “慕之啊,如今南秦这局势,你不该回来!你父皇若是知道你回来了,他该是多么的担心!”太后摇了摇头,“如今他都自身难保,没有能力再去保护你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凶多吉少

    “母后,你与皇兄都在这里,儿臣怎么能不来呢?”宇文慕之愧疚的说道,“即便是刀山火海儿臣仍是会义无反顾,只是可惜仍是来晚了,让母后与皇兄陷入了危险之中!”

    “傻孩子!”太后无奈的笑了笑,“哀家的慕之自小就这么执拗,认准的事情绝不肯回头,到了现在怎么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呢?”

    “儿臣知道自己执拗,母后与皇兄的话总是听不进去,以前年轻不懂,但是现在明白了。其实只有自己当了父亲,才知道为人父母者,必为之计深远,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说的没错,儿臣如今是真的母后与皇兄的良苦用心!”宇文慕之望着太后诚恳的说道。

    “慕之,你是说……,你要当父亲了?”太后惊喜抓住宇文慕之的手,问道。

    “是啊!”宇文慕之高兴的点了点头,“母后,儿臣要当父亲了,卿卿她有了身孕,已经一个多月了,大夫说有滑胎的现象,她不宜太劳累,所以在路上才耽误了些时间!”

    “呵呵!”太后低声笑出来,“慕之,这可真是个大喜事啊,若是……若是你皇兄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的!哀家的慕之终于长大了,也要做父亲了!”

    “母后!”宇文慕之看着开心不已的太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有件事情,儿臣想要问问母后!”

    “出了什么事儿了吗?”太后见宇文慕之面色沉静,心里咯噔一下子,不由的问道。

    宇文慕之将皓王写给他的信拿了出来,“母后,这是皓王写给儿臣的信,儿臣看不懂!”

    太后疑惑的看了宇文慕之一眼,然后接过去,只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脸色不由大变,急促的说道,“慕之,这皓王也太不懂事儿了,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

    “母后!”宇文慕之望着太后,“皓王说的是真的吗?儿臣其实是……是皇兄的儿子是吗?母后你告诉儿臣,儿臣有权知道这真相啊?”

    太后一噎,她望着殷切期盼着她的宇文慕之,嘴上想要否定,可看着宇文慕之那双眼睛,“不是”这句话竟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宇文慕之望着太后那纠结的神情,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皓王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他不是什么南秦的七皇叔,不是什么皇帝的幼弟,而是与皓王一样,都是皇帝的儿子!亲生儿子!

    而太后也不是什么他的母后,而是他的皇祖母。

    “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宇文慕之有些失落,他喃喃的说道,纵然是他早有思想准备,可一时之间也是难以接受。

    “母后,您是我的皇祖母?!”宇文慕之望着神色悲哀的太后,太后闭上眼睛,无奈的点了点头,正如宇文慕之所言,他有权知道真相,他也应该知道这真相。

    “可是……,皇祖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父皇要要变换了我的身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宇文慕之问道。

    为什么皇帝要费这么大的心思,让他由儿子变为弟弟?他是皇帝的儿子,那他的母妃呢?他的母妃到底是谁?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之,你要知道,无论你是他的弟弟,还是他的儿子,他爱你,这一点从来都没有变过!”太后睁开眼睛看了宇文慕之一眼,叹了一口气,她望着宇文慕之,“他是想要保护好你,他虽然对天下人而言不是一个好皇帝,对后宫的女人而言不是一个好夫君,对皓王他们而言不是一个好父亲,可他这些年,对你而言,却是一直尽到了做父亲的职责!对你而言,他确实是一个好父亲,他已经尽他所有的努力,给了你最好的安排!”

    “我懂,我都懂,他是爱我的!”宇文慕之哽咽着点了点头,他感受的到宇文津那颗爱他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父爱如山,即便他不说,他也能感受的到。

    “我的母妃呢?她不是先皇的妃子,那我的母妃,她到底是谁?”宇文慕之又接着问道。

    “你的母妃,她便是凤剑山庄庄主的独生女儿,凤悠然!”太后又叹了一口气,她目光悠远,那些尘封那么多年的陈年往事,她明明已经忘记了,可是如今,让宇文慕之这一问,却又很清晰的都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仿佛她从未忘记过,只是暂时将他们封存在某个地方。

    “凤剑山庄?凤悠然?”宇文慕之惊讶,又是凤剑山庄?

    自从查明凤剑山庄当年确实是被冤枉的灭族的,他便一直不明白,凤剑山庄虽然当年颇有些地位,但也不过是个山庄而已,对南秦并不足为据,可为什么会有人针对凤剑山庄?

    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母妃竟然是凤剑山庄的人,若是这样,当年凤剑山庄的灭门惨案与他的母亲有关吗?

    “是!”太后点了点头,“当年你的父皇微服去凤剑山庄,认识了庄主的独生女儿凤悠然,凤悠然已经有了婚约,可仍是与你父亲两个人产生了情愫,后来更是不顾一切的与你的父亲来到了京城,无名无分,却成了他的女人!”

    “其实当年,你父亲一共带回来两个女人,除了你的母亲凤悠然外,还有她的表妹杨颖,也就是如今的皇贵妃。”太后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缓缓的说道。

    “什么?”宇文慕之震惊的站起身,“皇贵妃她……居然与我母亲是……”

    “是!皇贵妃与你的母妃是表姐妹,你父皇登基为帝之后,便将她也封为妃,与你母亲平起平坐!”

    “那她与我母亲的关系……好吗?”宇文慕之万万没有想到,皇贵妃与他竟然还有这一层关系,可皇贵妃为什么要对他下毒手?

    “这后宫的女人呀,都围绕着一个男人转,那肠子都是九转十八弯,她明明对着你笑,可扭过脸,就会要了你的命!哪有什么真正的姐妹呢?”太后轻哼一声,“皇贵妃装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是原形毕露!”

    “皇祖母,我怀疑,一直以来对我下毒手的人便是皇贵妃!”宇文慕之将他的怀疑说了出来,太后一愣,“怎么会是她?难道说她早就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知道其实你是皇帝的儿子,而非幼弟?”

    “应该是!”宇文慕之点了点头,“那我母妃呢?她如今在哪里?”

    “不知道!”太后摇了摇头,“自从生下你之后,她便留了一封信,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些年你父皇几乎翻遍了整个南秦,却一直没有她的音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或许她真的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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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秦女法医介绍:
佛曰:“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当代女法医夏竹青一直将这句话奉为她的人生信仰。当她穿越千年在南秦重生为小乞丐,并成为送给神秘人的礼物时,经过惶恐、不安,在那个陌生的世界里,她利用自己的法医身份,揭开了一个个鲜血淋淋的真相。而历尽千帆过后,陪在她身边的始终是那个风姿无双的男子。原来他们最终所要的也不过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而已。简介无能,请看正文。南秦女法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南秦女法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南秦女法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