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心意
花楠溪走近沈子箫,微微行礼,“六主公特意来此怎的不提前通知一声,府上若是照顾不周,还请海涵。”
“没有不周,我就是想来看看挽青。”而后向花挽青屋内走去,花楠溪也未拦,一直站在屋外。
沈子箫进去并未瞧见花挽青便直接出来,“大公子,挽青呢?”
花楠溪瞧着从屋内走出来的沈子箫,“挽青不在府中。”
沈子箫知道花挽青一般不会在外留宿,便想留在将军府等,“那挽青去哪儿了?她晚上总会回来的,我在此等她就好了。”
“如此,怕是要让六主公失望了,挽青很早前便去了南边,还不知何时回。”
沈子箫听花楠溪说花挽青去南边了,十分惊讶,“南边?大公子还真让挽青去了呀!”
“正是。”
沈子箫有些失落,亦有些担心,“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打扰了,告辞。”
花楠溪便亲自相送。
三日后,花挽青才醒过来,抬眸第一眼,便瞧见青与赤守在一旁。
花挽青此时的声音有些无力,还带着软,“国师!”
“你醒了,感觉可还好?”青与赤将花挽青扶起靠床而坐。又为花挽青把脉。
花挽青一直看着眼前的青与赤,丝毫不想将自己的目光移开,“嗯。”而后花挽青握住青与赤为她把脉的手,青与赤缓缓抬头看向花挽青。
“与赤,我好像喜欢上你了!”花挽青用青与赤的手感触自己的脸颊,“原来你竟如此的温暖!”
青与赤的心被触动,表情竟变得有些呆滞,眼中不知何时竟红了眼眶,温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的花挽青。
“你刚刚说你喜欢……我!”青与赤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好不真实,就像是虚幻。
“嗯,我喜欢你。”话一落音,青与赤便紧紧的抱住花挽青:慕花,终究你还是回到了我身边!
花挽青亦张开双臂抱住青与赤。
许赋本想过来看看花挽青如何了,不料却看见了这一幕,而后又默默的退了出去。许赋也算是明白了为何青与赤会有先前举动,不禁嘴角上扬,自言自语,“原是一对人。”
花挽青已经病了好些天,也没有小小的消息,便只得拜托青与赤去寻,“与赤,小小与我一道而来,为护我而被人抓去了槿楒庙,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可否帮我将小小寻回?”
既然花挽青说了,青与赤看着花挽青,未加思索便答应了,“好。”
花挽青见青与赤竟不问槿楒庙在何处便直接答应了,便有些不解,“你知道槿楒庙在何处?”
“不知。但我自有办法。”
多费一些时间小小便多一份危险,即便青与赤能找到小小,花挽青还是尽可能的向青与赤说明具体位置,“在只简镇郊外步行一日路程左右的地方。”
“好,你安心在此等我将小小带回来。”
花挽青看着青与赤,“嗯,我等你。”
青与赤此去不单单是替花挽青寻小小,亦是要教训教训是何人竟伤害他的慕花。
欧若已很久没有见过花邶游,忍得心痒痒,便去找沈香葶闹腾。
沈香葶今日在自己的陌雪殿练琴,欧若直接将手中的果子丢向沈香葶。
沈香葶习武,自是反应的快,接住了欧若扔过来的果子,看向欧若,“喂,你几个意思啊?”
欧若故意指向自己,“我呀!我没几个意思,就一个意思。”
沈香葶才懒得理会欧若,直接下逐客令,“不好意思,半个意思都与我无关,你赶快走,别妨碍我练琴。”
“怎么会与你无关呢!”而后走到沈香葶身侧,大声道:“我要见花邶游!”
沈香葶连忙闪开,亦大声唤道:“欧若!”
欧若故意反问沈香葶,“有事儿?”
“没事儿,本来是想带你去找花邶游,你这一闹,我现在不想去了。”
欧若态度立马软下来,“主女,我方才是与你玩笑呢!”而后吩咐一旁的絮儿,“絮儿,去,帮阿水将主女的琴收起来。”
絮儿是动了,可沈香葶没有吩咐阿水,阿水可没动,絮儿便不知如何是好。
“主女,给句话呗!”
沈香葶没有说话,而是给了阿水一个眼神,这才将琴收了回去。
既然沈香葶已经将琴收起,欧若便拉着沈香葶往外走,沈香葶丝毫未被欧若拉动,“主女,走啊,怎的还拉不动呢!”
“我没说要与欧若公主去找花邶游啊!”
“不行,我今后的幸福生活可少不了你的助力。”
沈香葶调侃道:“欧若,没想到你想得还挺远的呀!”
欧若倒是直言不讳,“那可不,遇到自己喜欢的就得及时下手,我可不想一旦错过便是一辈子,尤其是你我这种身份。”
沈香葶有些困惑的看向欧若,“你我这种身份怎么了!?我觉得你我身份挺好的。”
欧若笑了笑,“等你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就知道了!”
沈香葶比欧若先下马车,便走在欧若身前,欧若见沈香葶竟直接进入府中,瞬间觉得拉着沈香葶过来确实十分的明智,“沈香葶,你等等我!”
沈香葶依旧往里走,都不回头瞧一眼欧若,“你自己不知道走快点啊!”
沈香葶入府后直接去了花挽青的房间,欧若则跟在一侧,“沈香葶,你来花挽青房间做什么?”
“那不然去花邶游房间啊!”
欧若狂点头,“嗯嗯。”
在沈香葶眼中,欧若此时真是没眼看,“瞧你那德行。”
欧若上下左右瞧了一番自己,“挺好的。”而后看向絮儿,“絮儿,你说是吧!”
絮儿微微一笑,“嗯。”
此时管事走了进来,“见过主女。”欧若上次来并未向管事说过欧若的身份,“这位姑娘是……”
沈香葶故意道:“哦,她呀,就是个姑娘。”
“管事好,我是欧若。”
管事虽然没见过,但也知道圣宫中有位欧若公主,“原来是欧若公主,失礼了!只是不知二位今日来府上有何事?”
“我们来看花……”
听欧若这意思是要说花邶游,沈香葶便打断欧若,“我们来看看花挽青回来了没有。管事不用在意我们,我们就四处走走。”
沈香葶在将军府都混熟了,管事自然是放心的,“那主女,公主自便。”
管事出去后,欧若也想出去,出去“偶遇”花邶游,而后看沈香葶并无出去之意,“沈香葶,你不出去吗?”
沈香葶笑道:“出去啊,不然怎么为你的幸福生活助力。”而后向屋外走去。
走到小花园后,沈香葶便坐在亭子里,不想再与欧若四处闲逛,“欧若,你自己去吧,我就在这儿坐会儿。”
欧若看沈香葶陪自己来的份上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行,你想怎么耍就怎么耍,我同絮儿去找花邶游。”
第四十七章 失去
花邶游与花楠溪今日在院中切磋武艺,欧若大摇大摆的进入院子令花邶游分神,本可以躲过去的一掌,便实打实的落在花邶游肩上。
花邶游连连后退。花楠溪是背对着欧若,所以并未注意到欧若。
欧若瞧见了立马朝花邶游跑去,想去扶住花邶游。
花邶游身子向一旁稍加罗动,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避开了欧若,“欧若公主。”
花楠溪向欧若微微行礼,“欧若公主是何时来的,竟无人通报。”
“没事儿,我是与沈……”欧若本想直呼沈香葶的名字,想来不是很合适,便改了口,“与主女一起来的。”
花楠溪四处瞧了瞧,并未瞧见沈香葶,“那怎么不见主女?”
“主女在小花园,我不是很熟悉这儿,所以就随便走走。没想到打扰到你们了。”欧若偷偷瞄了瞄花邶游,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
花邶游忽然道:“熟悉?”
花邶游说话时看着欧若,欧若竟有些含羞,“哦,我是想着下次来找花挽青不会在府中迷路,呵呵呵呵……”欧若突然转身跑着离开,“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欧若这举动,花楠溪与花邶游不知其何意,互相看了一眼。
“大哥,这欧若公主举止怎么怪怪的!”
花楠溪无奈笑道:“女人的心思我又怎么知道!”
沈香葶坐亭子里,老远便瞧见欧若跑来,近了一瞧,竟然还红着脸,“呦!欧若,你这脸怎么还红了啊!”沈香葶又故意笑道:“你是不是对花邶游做了什么呀!哈哈哈哈……”
被沈香葶这么一说,欧若的脸更红了,“沈香葶你胡说什么呢!”
“我可没胡说,不信你问絮儿。”
絮儿只微微低头一笑,没有说话。
阿水笑道:“反正瞧欧若公主这模样定是见到了三公子。”
沈香葶调侃欧若就罢了,没想到阿水居然也插一嘴,欧若便玩笑着对沈香葶抱怨,“沈香葶,你都不管管你家阿水吗?”
沈香葶瞧了瞧阿水,又看向欧若,“我家阿水挺好的呀,她刚刚那话也挺对的呀,又没说错。”
“难怪,都是你给惯出来的!”而后向府外走去。
沈香葶慢悠悠的走在后面很是轻松,“阿水,今日看这小花园的风景也看够了,的确是时候回去了。”
阿水微微一笑,“嗯。”
沈子箫不知花挽青何时回来,便时不时的派人去将军府打听。
数日后,青与赤回到了河烟城,花挽青连忙出来迎接青与赤,亦是为了接她的小小。
青与赤瞧着花挽青气色好了许多,没有先前的苍白,虽是几日不见,但青与赤对花挽青的思念不止,抱住走来花挽青,轻声唤,“挽青。”
“与赤,你可以受伤?”花挽青并未瞧见小小,以为小小被青与赤安顿在某处,“小小呢,可是将小小安顿在别处了?”
青与赤一直不语,花挽青便松开同样抱着青与赤的双手,抬头看着青与赤,“小小如何了?”
青与赤不忍开口,“挽青,小小她……”
花挽青心变得不安,情绪渐渐波动,“她如何?”
“我去时,槿楒庙内已无人,只有一具男尸,四周还有许多血迹,我特意等了几日,无人来,四处也寻了,并无小小踪迹。”
花挽青双腿一软,整个人向下倒,青与赤立马抱住花挽青。
花挽青知道小小是凶多吉少,亦知道小小会遍体鳞伤,可花挽青从未想过是这种结果,“小小……”花挽青的情绪逐渐走向崩溃,“小小……我的小小……”
青与赤看着眼前的花挽青,心中亦是非常难过,“挽青!你冷静点!”
花挽青紧紧抓住青与赤的衣服,泣不成声,“我的小小没了……与赤……小小没了……”
青与赤将花挽青搂入怀中,细声宽慰,“挽青!一切的悲与痛都会过去的!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花挽青情绪失控,声音渐渐变得嘶哑,“不一样……这不一样……”
青与赤见花挽青情绪如此失控,便只得施法让花挽青昏睡过去。而后将花挽青抱回房中。
小小自小便伴着花挽青长大,在花挽青心中,小小便是自己的亲人,失去小小,就好似心中熄灭了一只灯盏,而那盏灯,再也不会亮了!
许赋在花挽青迎青与赤之前便向花挽青辞行,谁知出去的时候遇见了青与赤抱着晕过去的花挽青,“她这是怎么了?这方才还好好的!”
青与赤不语,许赋则跟在青与赤身后。
到房间后,许赋本想为花挽青把脉,但又想到青与赤医术高于自己,便做罢。
许赋瞧着青与赤虽守在一旁却丝毫没有要把脉的意思,“国师,您不看看吗?”
青与赤瞧着躺在床上的花挽青,冷冷道:“她无事,你不用担心。”
许赋又细细瞧了瞧花挽青,既然国师在此,他定是好好照顾花挽青,可花挽青未醒,许赋总觉得心中不安,便打算等花挽青醒了再走,便回了厢房放行李。
南边的瘟疫之患已经解决,青与赤得尽快回圣城复命。
第二日一早,许赋便听到外面熙熙攘攘,很是吵闹,开门一瞧,竟是在整理行李,许赋便来到国师房间,“国师这是要回圣城吗?”
“是。”
许赋试探性的问青与赤,“那我可以与你一道去圣城吗?”
青与赤看向许赋,“你?去圣城干嘛?”
若是直接说是因为花挽青的情况,想来青与赤是不会同意,便另寻一借口,“圣城乃大圣之国最为繁华兴盛之地,自是想去看一看。”
许赋的心思青与赤怎会不知,只是现在青与赤一心在花挽青身上,而后冷冷道:“随你。”
一路上,许赋骑着自己的马,跟在花挽青的马车之后。
巳时,花挽青含着泪醒来,瞧着伴在身侧的青与赤,“与赤!”
青与赤握住花挽青的手,“我在!”
“是我错了,我以为自己将一切都准备好就会万无一失,是我害了小小,若不是我执意要来找你,小小也不会为护我而……”
“挽青,你没有错,你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而行,小小护你,亦是因为在乎你,宁愿自己伤痕累累也不愿看到你受到伤害!”青与赤为花挽青拭脸上的泪,“小小若是看到你如此,她也不会开心的!”
花挽青不再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说再多,青与赤都会宽慰她,便静静靠着青与赤,回想着与小小的一点一滴。
若是没来,她就还在我身边!
第四十八章 心跳
途中,花挽青掀开车帘,瞧见了一旁的许赋,“许医者,你不是回去了吗?”
“刚醒的?”许赋上前。
花挽青依旧显得有些无力,“有一会儿了。”
“哦,我本来是打算回去的,不巧的是我出门时遇见你晕倒了,青与赤还抱着你,然后就留了下来。”许赋看着花挽青,又瞄了一眼青与赤。
“那你便一道随我回将军府,毕竟你在圣城人生地不熟。”
“好。”许赋故意将这一声压得很低。
花挽青放下帘子,将头伸回轿中,偷瞄了一眼青与赤,而后快速将目光收回。
青与赤注意到了花挽青的眼神,“挽青方才是在瞧我!”
花挽青有些含羞,脸上微微泛红,却又看向青与赤,“啊~!嗯!”二人四目相对,眼中都是对彼此漫漫爱意。
青与赤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温柔的将花挽青搂入怀中,花挽青亦任由青与赤搂着自己,靠着青与赤的心口,听着青与赤的心跳声。
青与赤的心跳波澜不惊,花挽青的心跳却涟漪不断,青与赤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怀中的花挽青却不知青与赤此时是何表情,乖乖靠在青与赤怀中,只是花挽青一想起小小,眼泪便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沈子箫因花挽青之事,风波不断,亦是耽搁了许多正事。
这些日子,朝堂之上最为关心的是南边的瘟疫之患,既已解决,也还算是风平浪静,可圣主对于沈子箫禁足结束后的行为本就不是很满意,加之大臣的参上来的折子,便直接在朝堂之上责备沈子箫,“六主公近来是不是过太安逸了,你瞧瞧你现在的德性。”
沈子箫对于圣主在朝堂之上忽然的训斥自己,有些意外,沈子箫反思自己近来的举止,没有什么能过惹的圣主如此大动肝火,“儿臣不知所犯何错,竟惹得圣主如此生气。”
百官之中,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更有早就料到的,自然也少不了惊讶的。
“你自己去看看,看看人家参你的折子,无一事处。”
“圣主息怒,六弟以后定会改过自新!”说话者为沈子江,是圣主的大儿子,大主公,能文善武,多计谋,是一众大臣看好的继承人选。
圣主见沈子江为沈子箫求情,便起身离去,大臣们一阵唏嘘。沈子箫亦转身离开。
三主公沈子阔,四主公沈子笺便走向沈子江,“大哥,你替他说话干嘛,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是啊,大哥你是好心,在乎兄弟之间的感情,可他呢?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沈子江不知这二人还会说出些什么,便想让二人就此打住,“好了,别说了,毕竟他也不容易。”
沈子阔道:“就现在这局面,谁能容易。”
沈子笺附议,“大哥,以后少管他的事儿,咱们得好好筹备圣主立储之事。”
沈子阔与沈子笺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止不住,沈子江摇摇头快步向外走去。
沈子阔与沈子笺见状立马跟上,“大哥,你慢点儿,等等我们啊!”
沈子箫回到玉煋殿,心情也没好到那儿去,看见东西就随手摔,众人见此十分惊慌跪地,“六主公息怒。”
沈子箫将一众人等通通赶出屋,“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而后将门狠狠关上。
欧若能安分个好几日便不错了,这思来想去就想到花邶游去了,便又去缠沈香葶。
欧若静悄悄的来到陌雪殿,而后忽然大声一唤,“沈香葶!”
沈香葶依旧练着自己的字,都不抬头看一眼欧若,冷冷道:“干嘛?”
欧若见没有吓到沈香葶便觉得无趣,而后直接说出来此的缘由,“我想花邶游了。”
“那你继续想啊,又没人会打扰你。”
欧若两眼放光的看着沈香葶,“我想去看真人。”
沈香葶抬头,上下打量欧若一番,“哎,你说你上次怎么会脸红,今天这脸不红心不跳的,中途你干了嘛呀?还有,离上次见花邶游左右不过四五天吧。”
“哎呀,都说了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就知道了!”欧若拿过沈香葶手中的笔将其放下,“走啦!”
欧若要将沈香葶拉走,可沈香葶没想法,便站在原处,欧若的力气也就一般姑娘家家的力气,自是拉不动习武的沈香葶。
“不走是吧,行!”欧若绕到沈香葶的身后,爬上了沈香葶的背。
阿水连忙上前阻止,欧若立马唤絮儿,“絮儿,你给我拦住阿水!”
絮儿便立马走到阿水身侧,将其拦住。
既然欧若爬了上来,沈香葶便干脆顺势躺地上,如此一来,便成了沈香葶压着欧若。
欧若被沈香葶压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沈香葶……你怎么……怎么这么重啊……你还是个女子吗?!”
沈香葶得意洋洋,“哈哈哈……我是不是女子又没碍着你,不过今日的地板倒是很软!”
絮儿瞧向沈香葶与欧若,没想到欧若竟然被沈香葶死死的压在地上,便想去帮欧若。不用沈香葶吩咐,阿水便拦住絮儿,露出得意的笑容,“嘿嘿,不行。”
“我……”絮儿被阿水拦着,都接触不到欧若,便只能一直尝试着挣脱阿水的阻拦,又无奈又着急的唤欧若,“公主……”
这是,圣后忽然进来,瞧着眼前这一幕,目瞪口呆,“主女,公主,你们这是……”又看向一旁的阿水与絮儿,“还有……她们……”
沈香葶与欧若连忙起身,稍稍整理衣裳,阿水与絮儿亦是停手。
沈香葶向圣后微微行礼,“呵呵呵呵……无事,我们就闹着玩呢!”
欧若连忙接着沈香葶的话,“是是是,就闹着玩。”
阿水与絮儿亦微微行礼,而后各自站到沈香葶与欧若的身后。
圣后看着沈香葶与欧若,“你们两个呀,什么时候才能像个主女和公主的样子呀!”
欧若迎合道:“我们俩长的这么漂亮,可不就是主女与公主的样子嘛!”
沈香葶万万没想到欧若竟会这样说,一个没忍住,笑喷了,“噗~!得了吧,还漂亮,圣后没说你寒酸就不错了。”
欧若扭过头,不理沈香葶。
圣后道:“行了,你们俩个,都少说点。”一想到刚才,又补了一句,“还有少动手!”
圣后不怎么来陌雪殿,要么在凝心殿,要么便是陪着圣主,今日突然来访的确让沈香葶有些猝不及防,“圣后,今天怎么来陌雪殿了呀?”
第四十九章 误会
圣后假意抱怨,“你们都多久没去凝心殿啦?”
沈香葶瞄了一眼欧若,“圣主,您还别说,我最近琐事太多了!”
“你能有什么琐事呀?本后都没嫌琐事多呢!”
沈香葶故意道:“这您就得问欧若了。”
欧若自是不会告诉圣后这件事,“圣后,您别听她的,我就是想拉着她出去走走。”
“原是想出去了呀,那你们出去吧,本后就不打扰你们了。”而后离去。
离开陌雪殿后,画颜道:“圣后,您都不说说主女与公主吗?毕竟她们二人是有身份的人。”
“葶儿与欧若都是性格洒脱之人,若是太过强求,反而适得其反。索性随她们去吧。”
画颜朝圣后微微一笑,“还是圣后想的周全。”
欧若见圣后走后,便看向一旁的沈香葶,“走吧,沈香葶。”
沈香葶故意装作不知道,“去哪儿?”
“刚刚圣后不都说了嘛,出去走走,这走着走着自然就走到将军府去了呀。”说着说着欧若便露出奇怪的笑容。
沈香葶亦回了欧若一个奇奇怪怪的笑容,“看在圣后的面子上,就陪你去这最后一次。”
欧若倒也答应的爽快,“行,反正花挽青也要回来了。”
越是接近将军府,欧若越是激动,欧若下车后,便等沈香葶下车,再一道进去。可沈香葶丝毫没有动静,“沈香葶,下来啦。”
沈香葶在马车内不紧不慢的掀开帘子,“我只说过陪你来,又没说陪你进去,要进去你自己进去,我就在这儿等你。”
沈香葶能被欧若拉过来本就不易了,若是在人家府门口发生刚刚之事实在不好,便也没再强求。而后自己进去了。
欧若刚走到府门口,便被守卫给拦住,“我是欧若,几天前才来过的,与主女沈香葶一起的,还记得吗?”
守卫直接跳过回忆这个环节,而后道:“我这就为您向大公子通报。”
“不用不用!”
虽然欧若拒绝,但守卫看欧若应是有事,便直接进去通报。
片刻后,守卫来报,“大公子说您应该是来逛逛的,便不用为您引路,您请便。”
欧若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呵呵……”随后入府。
“你知道吗,我那天看到主女直接进了三公子的房门!”
“真的呀!不是在门口吗?”
“谁知道啊,谁知道三公子与主女什么关系,再说了,主女与花主子关系这么好,这两个要是在一起了也挺好的。”
“嗯,确实挺登对的。”
两人看见了欧若便微微行礼,离去。
欧若则停在原处,“絮儿,她们刚刚说的是说沈香葶和花邶游?”
絮儿听那两人说的应该就是沈香葶与花邶游,便没有直接回答欧若,“公主!”
欧若不是很开心,“好了我知道了。”而后板着个脸,大步走出府。
阿水瞧见欧若出来,便告诉轿内的沈香葶,“主女,欧若公主出来了。”还未等沈香葶回应,欧若直接走了,“但又走了!”
“走了?走去哪儿啊?”沈香葶下轿,一瞧,还真走了,便跑上前,唤欧若,“欧若,干嘛呢这是?”
欧若不理沈香葶,自顾自的往前走,沈香葶便拉住手腕,“喂,怎么进去一趟还不理人了。”
欧若转过身,气鼓鼓的看着沈香葶,“就是不想理你。”
欧若不想解释,絮儿便连忙向沈香葶解释,“主女,方才两个婢女嚼舌根,说您……说您与三公子……”
虽然絮儿没有再往下说,但这话已心知肚明,“什么鬼,我与花邶游?怎么可能?”
欧若接过沈香葶的话,“怎么不可能啦?别人都亲眼看到你从花邶游房间里出来了!”
沈香葶想想都觉得好笑,“我从花邶游房间出来?你开玩笑吧,硬要说我从别人房间出来那也得是花挽青好吧!花邶游那是八竿子打不着。”
“真的?”
“我骗你干嘛。”
“行,那我暂时相信你!”而后往轿子方向走去。
沈香葶又叫住欧若,“等等。”
“干嘛?”
沈香葶双手叉腰,“告诉我是谁,我到要看看是谁造我的谣!”
欧若走到沈香葶身边,“行啦,我都不计较了你还计较那么多干嘛!”将沈香葶拉回轿子。
子时,一人潜入沈子箫的卧房,故意让沈子箫察觉,“谁?”沈子箫快速起身,拿起一旁的剑。
那人蒙面而出,并未佩剑,“六主公不必知晓我是谁,我来是为助六主公一臂之力。”
沈子箫听这个人的说话声很细,是位女子,“助我一臂之力?可我并未有事需姑娘助力。”
“难道六主公对圣主之位真的没有想法吗?”
沈子箫一声冷笑,“你看看我现在的境遇,又能够有什么想法。”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帮六主公。”
“姑娘还是请回吧。”
“我相信六主公会回心转意的。”而后消失不见。
沈子箫思来想去,终是不明,会是谁要帮他呢?
沈子笺素爱笛子,听闻今日知空殿来了一批新乐器,便兴致勃勃的去了。
一入殿,沈子笺便到处翻腾,“你们这批乐器有笛子吗?”
“回主公,有一支玉笛。”
“快快,找出来我瞧瞧。”
婢女有些为难,“可这笛子是六主公要的!”
提起沈子箫,沈子笺自是不屑一顾,“管他干嘛,快给我找出来。”
“可……”
沈子笺朝婢女挥挥手,“哎呀行了行了,我自己找。”
一个婢女又怎么说的过沈子笺,便去忙其它的事。
沈子笺倒腾了许久,将笛子找了出来,擦拭了一番,便打算试试,刚准备放嘴边吹一下,不知沈子箫何时来的,见此直接从沈子笺手中抢过笛子。
沈子笺立刻翻脸,“你干什么,没看见有人在用吗?”
沈子箫语气十分冷冽,“这是我的笛子,本就不该在你手。”
“你……”沈子笺气不过,便伸手去抢,沈子箫毕竟上过战场,功夫自是比沈子笺好,沈子笺一击未中,便将自己所学的功夫通通使出来。
眼看沈子箫就要将沈子笺击中,沈子江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挡在沈子笺身前,而后快速出手阻止,“六弟莫气,四弟他只是太过爱笛,才会如此!”
“就算他再怎么喜欢,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随后转身离去。
躲在沈子江身后的沈子笺故意将声音提高,“你得牢记花挽青不属于你。”
“四弟,够了,别闹了。”
“我没闹,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第五十章 迎接
因考虑到花挽青的身体,一路上走走停停,今日可算是到圣城了。
虽是离开圣城些许时日,眼前的圣城依旧与往日无异,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人声鼎沸,百姓见来者是青与赤,便纷纷让路,至圣城的路可谓十分顺畅。
圣主一早得到消息后便在宫门口亲自相接,“哈哈哈,……国师辛苦了!”
青与赤向圣主行礼,“职责所在。”
圣主注意到青与赤身后的花挽青,“花挽青怎么会在这里?”
花挽青上前道:“回圣主,顺带!”
“顺带!”圣主瞧了瞧花挽青,有看向青与赤,“哈哈哈……行,国师,进去吧。”
青与赤走了几步察觉到花挽青并未跟上来,便停住脚步,看向后方的花挽青。
花挽青对青与赤挥手告别,打算回将军府
圣主调侃,“国师还是别看了,人家影子都快没了!”
“圣主说笑了。”
“哦~?有吗?”
回去途中,花挽青掀开帘子,看向许赋,“许医者,圣主怎么没有注意到你偏偏看到我了!”
“我是一个小透明,站在角落中,圣主自然是注意不到我。”
“我觉得你一点都不透明,还挺实的!”
离家越来越近,花挽青脸上也逐渐露出轻松的笑,“终于要到家了。”而后又渐渐收回,流露出一丝丝伤情,“可是她却不会再在我身边了!”
“不知你口中的那个她是?”
“我的贴身侍女,为了护我……”
“每个人都自有归处,你也要早日走出来。”
花挽青只轻轻应了一声,“嗯。”
沈香葶不知打哪儿来的消息,知道花挽青今日回府,早早的便来府上候着。能见到花邶游的机会,欧若又岂会放弃,一早也跟着沈香葶来此。
见有辆马车朝将军府驶来,沈香葶知道是花挽青,便朝着马车方向不停挥手,“花挽青~~~花挽青~~~”
听有人唤,花挽青便掀开帘子,朝着沈香葶的方向露出笑容,与沈香葶在一起时不觉得,原来花挽青竟如此眷念沈香葶的笑。
小小,我已经平安回来了,你一定也回来了吧!
花挽青一下车,沈香葶便立马冲上前,抱住花挽青,“你可算是回来了呢!”
花挽青轻声道:“是呀,可算是回来了!”
花邶游最关心的还是花挽青的身子,“妹妹可有受伤?一路可否顺利?”
花挽青只微微摇头。
沈香葶没有瞧见小小,反而看见一位陌生男子,“花挽青,小小呢?怎么不见小小,还有那个人是谁啊?”
花楠溪开口道:“各位进去说吧。”
进府时,沈香葶还时不时往后望,看小小是不是落在后面。
众人没有选择去堂屋,而是送花挽青回到房间,花挽青在屋外忽然止步,声音带着颤抖,“小小……没了!”
欧若被惊的直接脱口而出,“没了?!”沈香葶瞟了欧若一眼,欧若连忙用手将嘴捂住。
不止欧若,在场的众人亦是万分震惊。
花挽青的声音渐渐变得平静,“他叫许赋,是一位散医,救了我。”
许赋向众人行礼。
花楠溪与花邶游回礼道谢,“多谢许医者!”
沈香葶看着眼前的花挽青,十分心疼,硬是没有流下一滴泪,“花挽青,你若是想哭便哭吧!”
花挽青看着沈香葶,眼中的情感很是强烈,“沈香葶,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沈香葶心中肯定以及万分笃定,“嗯,我会,我一直都陪在花挽青身边!”又看向阿水,“还有阿水,也会一直在的!”
花楠溪看着眼前的花挽青充满倦意,“妹妹今天就好好休息。”
花邶游亦是不愿花挽青如此累,“是啊,妹妹今日便好好休息,我和大哥明日再来看你。”
“嗯。”
花楠溪看向许赋,“想必许医者还未寻住处,便暂住府上,不知许医者是否愿意?”
许赋向花楠溪行礼,“如此便多谢大公子。”
花楠溪、花邶游、许赋都已离开,欧若则一直看着花邶游的背影。
沈香葶瞧着欧若一点动静都没有,“欧若,你不走吗?”
“和你一起呀。”
“我今日不回圣宫了,你自己先回去吧。”
欧若明白沈香葶是想留下来陪花挽青,“行,那你就安心待这儿,圣主若是找你我替你挡回去。”
沈香葶朝欧若点点头,而后欧若也离去。
青与赤将南边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圣主,圣主亦是不出所料的夸赞青与赤,“还是国师让本圣放心!今晚为国师设宴洗尘。”
青与赤心中惦念的是花挽青,打算晚上去将军府看花挽青,便回绝了圣主的好意,“多谢圣主好意,只是青与赤不喜这种场合,还望圣主收回。”
“其他场合国师没去,本圣从未说过半个字,但今晚的宴席,国师必须去!”圣主若继续再与青与赤谈论下去,他肯定有各种解释婉拒,所以说完后便直接起身离去,不给青与赤接话的机会。
青与赤回到缔尘殿,陶如陌出来迎接,“国师。”
青与赤没有看陶如陌一眼,亦是没有给陶如陌一点反应,径直走去书房,陶如陌不明所以,想了想,觉得国师应该是在想花挽青,便跟去了书房,“国师,花主子这些日子过得很安顺,并未遣人来缔尘殿。”
青与赤依旧不理陶如陌。
陶如陌又道:“国师若是想念花主子,我这便让人去请。”
青与赤这才抬了头,“安顺?她去了南边你知道吗?她差点丢了性命你知道吗?她身边的婢女没了你知道吗?我让你留在圣城是为了守着她的,不是让你守着缔尘殿!”
这是陶如陌第一次感受到青与赤情绪上的波动,亦是第一次见青与赤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陶如陌第一次被青与赤如此训,说话便有些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接话,“国师,我……”
“好了你出去吧,这里无事。”
“是”
陶如陌出来后便被一群人给围住,三言两语道不停。
“国师这是怎么了啊?”
“对啊,这情绪不对劲啊!”
“你们还别说,国师今日进缔尘殿时,脸色似比平常更为冷冽。”
“可不是嘛,这本该高兴,可国师丝毫没这反应……”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陶如陌并不想搭理,亦不想多说什么,“是我的过失,你们都散了吧,散了吧,该干嘛干嘛。”
陶如陌说完后表情也冷冷的,众人便也识趣的散了。
第五十一章 释怀
自白日提起小小,花挽青情绪有些太过冷静,沈香葶实在是忧心,“花挽青,你有什么情绪尽管宣泄出来,不要一直自己扛着!”
花挽青抱住沈香葶,“你很温暖,他也很温暖,我从来就不是一人!还有小小,我知道,她从未离开,只是以另一种方式陪着我!”
听花挽青这话应是渐渐想开,沈香葶这也才算是放心,而花挽青的那个他,沈香葶知道是谁,只差花挽青一个肯定,“你口中的那个他……是青与赤吧!”
“嗯。”
青与赤忽然一声,“挽青。”
花挽青松开沈香葶,转身看向青与赤,“与赤,你怎么来了!”
沈香葶见是青与赤,便自觉的离开房间,去府中的厢房随便将就一晚。
青与赤看着花挽青,眸中满是对花挽青的深情,“来看看你。”
今天是青与赤自南边回来的第一日,按理来说应该很忙才是,没想到还有时间来将军府,“可今日你不应是很忙吗?”
为了今晚能来看花挽青,青与赤使用分身术,用一个傀儡去打发圣主晚上办的宴会。
“忙完了,便来找你了。”
小小离开了花挽青的生活,青与赤却走入了花挽青的生活。有些事情总是这样,不知该如何形容。
花挽青抱住青与赤,“与赤,你真好!”
青与赤亦抱住花挽青,“只因是你!”
晚上屋外漆黑一片,沈香葶又无照明之物,就随随便便进了一间厢房,不想点灯,便直接朝着床的方向摸索去,而后便直接往床上倒,没想到床上竟有一人。
沈香葶瞬间弹起而后直接往别人脖子上袭去,对方竟丝毫没有抵抗之力,沈香葶一击即中,“说,你是谁?”
因被沈香葶掐着脖子,那人说话有些不利索,“在……在……在下……许……许赋!”
沈香葶听着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许赋?”再一想,今天花挽青带了一位散医回来,“哦哦哦,你就是同花挽青一起回来的许医者呀!”
“是……是在下!”
“说起来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呢,救了花挽青。”
“姑娘客气了……不知能否将……将手松开!”
沈香葶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掐着许赋的脖子,“哦!松开松开,不好意思啊!呵呵呵……”
许赋起身想去将灯点燃,毕竟这黑灯瞎火的不太好。
沈香葶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怕是不太好见人,便前去阻止,“呵呵呵……许医者不用如此麻烦,我现在就出去!”
许赋一愣,点个灯什么时候变成麻烦事了!“不麻烦,还不知姑娘芳名?”
既然许赋要点灯,沈香葶便溜了出去,“沈香葶。”
“那你不是……”许赋点完灯后,再回头一看,只见沈香葶衣裙一角,而后消失在黑夜中。许赋笑了笑,“这位沈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第二日,花挽青都起了,沈香葶还没有一丁点动静,又不知她昨晚睡哪个房间,让花挽青一顿好找。
花挽青大声唤床上睡得死死的沈香葶,“沈香葶!”
沈香葶被惊的坐起,睁眼一瞧是花挽青,又倒下去。
“你今天怎么这么嗜睡呀!”花挽青连拖带拽,“别睡了,你睁眼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沈香葶声音中还带着睡意,“哎呀,还不是为了成全你,让我好折腾!”
“那要不要去会客楼呀!”
一听会客楼,沈香葶便起身,“好啊,我都好久没有去了,正心痒痒。”
花挽青与沈香葶刚准备出门,沈子箫便来到府上。
沈子箫一见到花挽青,便嘘寒问暖,“挽青,一路上还好吗?有没有累着?”
花挽青与沈子箫始终保持着距离,“多谢六主公关心,无事。”
“怎么会无事,你看看你,都瘦了。”而后一挥手,便有人将补品递上,“这些都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你要好好补补身子!”
一旁的沈香葶看不下去,“我说六哥啊,差不多就得了,人家花挽青自有人疼,你呀,就别瞎操心了!”而后凑到沈子箫耳旁,“别自作多情了啊!”
沈子箫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不是因为沈香葶凑到耳边的话语,而是沈香葶话中暗示着别人,“有人疼?谁?”
花挽青没有回答,只一声,“抱歉!”而后与沈香一同葶离去。
街上熙熙攘攘,好在花挽青与沈香葶坐的马车,便也不觉得喧嚣。
二人一入会客楼,小厮便迎了上来,“二位主子里面请~!不知是否已预订?”
沈香葶想起那日花挽青对枯叶间的执着,“不知你们会客楼今日的枯叶间是否还有?”
小厮笑眯眯的看着沈香葶,“有有有!”又瞧了一眼花挽青,觉得眼熟,“这位主子……嗯……上次是不是……”
沈香葶知道小厮要说什么,便抢过小厮的话,“没错,是。”
“也不知为何,那位公子已很久没有来店里了,所以他常年定着的枯叶间也就空了下来,自是比以往好定些。”小厮将花挽青与沈香葶带至枯叶间。
沈香葶瞄了一眼花挽青,“因为他最近的生活已经有女主人啦,那自然不能老往你们会客楼跑!”
“沈香葶,你胡说些什么!”
“我哪有胡说,明明就是嘛!”
“二位主子,到了。”
沈香葶进入后,很是自然的坐到桌子旁,还未待小厮开口,沈香葶便脱口而出,语气十分豪气,“把你们这儿招牌的好菜好酒都给我上上来!”
“好嘞!”
“沈香葶,你点那么多菜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喝酒?”
“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出来耍了,而且我既然点了它,证明它们命中就该被我喝掉,我得为它们负责!”
“你怎么老是歪理一大堆!”
沈香葶故作严肃脸,“这是道理。”一说完便绷不住,在那儿傻笑。
阿水亦忍不住吐槽,“花主子,你也知道我家主女就是那种泼皮无赖。”
沈香葶一眼瞪着阿水,“阿水~?你刚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呀!”阿水看向花挽青,“花主子,阿水刚刚是没有说什么吧!”
花挽青迎合阿水,“是啊,没说什么。”
“你们两个,吼!难得啊,今天居然还统一战线。”
花挽青与阿水没有说话,只相视而笑。
第五十二章 醉话
凡是能见到花邶游的机会,欧若都不会放过,所以今日又来了将军府。
这次守卫长了记性,没有拦欧若,“欧若公主。”
“嗯。”欧若又退出来,“你今日不拦我?!”
守卫笑道:“拦也没用。倒不如干脆一些。”
欧若拍了拍守卫的肩,“不错,可塑性极强。”而后高高兴兴的进去。
进到花挽青房间,不仅沈香葶没在,花挽青竟也不在,倒是与前来找花挽青的许赋撞个正着。
欧若站门口对许赋道:“许医者,如果你是来找花挽青的,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嗯?她不在吗?”
“要是在,我还会在这里碰见你?”
许赋微微行礼,“那在下告退。”
欧若也只应了一声,“嗯。”
既然花挽青与沈香葶都不在,絮儿觉得欧若还是回圣宫的好,“公主,既然主女与花主子都不在,那咱们回去吧!”
欧若将手伸到絮儿面前,伸出食指,左右晃动,以示否认,“絮儿,你这话就本末倒置了,我是以花挽青和沈香葶为由头来看花邶游的,她们不在并不代表花邶游不在啊,所以我也不一定得回去啊。”
“那公主是打算去找三公子还是去小花园?”
“找,有些不合适,还是去小花园,等累了再逛逛,若看到花邶游不就顺理成章嘛!”
“还是公主的想法多!”
欧若洋洋得意,“那是!”
一个时辰后,花邶游没有遇到,倒是等回来了花挽青与沈香葶。
见花挽青与阿水扶着沈香葶,欧若走近了瞧,沈香葶满身酒气,酩酊大醉。
欧若十分嫌弃的向后退了几步,“她这得喝多少酒才能醉成这样?!”
花挽青此时扶着沈香葶,瞧欧若嫌弃的模样,应是不愿扶沈香葶,“欧若,你能找到府中厨房吗?”
欧若摇头,“不知道。”
即便猜的到欧若不愿,花挽青也只得开口,“那你过来帮下忙,与阿水将沈香葶扶回房间去,我去厨房备碗醒酒汤。”
欧若依旧摇头,“不要,这万一她要是吐了我岂不是惨了!”
沈香葶忽然朝欧若招手,“欧若,呵呵呵呵,你过来,过来!”
欧若则使唤絮儿,“呵呵呵呵,絮儿,你去扶着。”
“哦!”
许赋听见院子里的动静,便走了来,瞧见沈香葶一脸醉晕晕,还不停傻笑。
“我来吧。”随后许赋将沈香葶抱起,而后又道:“女子喝蜂蜜水解酒较好。”
许赋习医的,花挽青自是按照许赋说的办,“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备。”
欧若则跟在许赋身后。
刚进屋,沈香葶毫无征兆的就吐了,且吐在了许赋的青衫之上。见到此时情景,欧若的表情更是言语所不能形容。
阿水与絮儿连忙将污渍去掉,以便将沈香葶安置在床上。
许赋看了身上的污渍,“欧若公主,我得去换件衣裳,这里就拜托你照顾了。”
欧若勉勉强强答应下来,“……行……行,你去换衣服。”
许赋离开后,便吩咐絮儿与阿水收拾浑身脏兮兮的沈香葶,“那个……阿水,你去拿花挽青的衣服给你家主女换上,她和花挽青尺寸应该差不多。还有絮儿,你去端盆水来给她擦擦,我……我就理她远点儿!”
沈香葶又是一声唤,“欧若!”
欧若用警惕性的眼光看着沈香葶,“干嘛?”
“过……过来,呵呵呵呵!”
欧若一口拒绝,“不要。”
“欧若。”
“嗯?”
“欧若。”
“沈香葶,你醉了难道只会叫欧若,你不是还有花挽青嘛,干嘛老是叫我!”
沈香葶躺床上摇头,“不……不是,你不是喜欢花……花邶游嘛?”
“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香葶傻笑不止,“呵呵呵呵,我告诉你怎么追啊!”
不是欧若不信沈香葶的话,只是她此时说的话实在不可信,“就你现在这样?得了吧!”
见欧若不过来,沈香葶便有些急了,用很认真的语气同欧若说话,“你到底过不过来?”
欧若亦用很认真的语气回沈香葶,“不过来。”
“那我过去,哈哈哈哈!”沈香葶想起身,可就是使不上力,在那儿循环往复,好几次都差点滚下床。
“行了行了,我过去,你别待会儿滚下床我可不扶你。”
欧若一走到床边,沈香葶一把抓住欧若的衣袖,凑到欧若耳边,“我告诉你,男人都爱英雄救美这一套,好吧,虽然你不算美。呵呵呵呵。”
欧若不由得佩服自己,竟然能耐下性子听沈香葶说糊话,“你想办法将花邶游约出去,然后找假刺客袭击你,然后让他趁机救下你。”沈香葶松开抓住欧若的手,双手在胸前鼓掌,“哇~多美好啊!呵呵呵呵!”说完就倒下了。
“这就没啦?!”
花挽青,阿水,絮儿陆续回到屋内,瞧见忽然倒下去的沈香葶,以为沈香葶又做了什么事,“欧若,她这是?”
“噢,没事,搁这说疯话呢!”欧若退到一侧,让她们照顾床上那位不省人事的沈香葶。
花挽青喂汤时,欧若凑到花挽青身旁,“花挽青,沈香葶方才说后天午时想约你和我在会客楼一聚,好像还说了要三公子一起。”
“别理她,她现在说的话不算。”
“可她刚刚一直纠缠着,所以我就答应了!我这反悔似乎不太好!”
花挽青细细一想,欧若毕竟是一国公主,“那行,晚上我再告知三哥。”
“你还是在这里好好照顾沈香葶,我去就好了。”
花挽青应了一声,“嗯。”而后继续喂沈香葶。
“絮儿,你陪我一起去。”
“是。”
欧若刚准备敲门,花邶游便将门打开,“欧若公主。”
欧若一抬头与花邶游四目相对,反应竟变得有些迟缓,“啊~!是我,三公子。”
花邶游稍稍退后,“欧若公主来此是有事吗?”
“有……有事……”
絮儿见欧若这反应,怕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来,便替欧若说,“三公子,主女约您后日午时会客楼一聚。”
“主女?”花邶游觉得有些奇怪,沈香葶向来都是约花挽青,怎么突然约自己。
欧若仿佛回过神一样,“对,是,是主女。”
“劳烦欧若公主告知主女,花邶游定准时赴约。”
欧若笑着点头。
花邶游见欧若无丝毫要离开的意思,“欧若公主可还有事?”
“无事无事。”欧若意识到自己一直堵门口,便连忙让开,“呵呵呵呵……”
花邶游微微行礼,而后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看着花邶游的背影,欧若有些感叹,“絮儿,你说他何时才会喜欢上我啊!我太难了!”
“快了,公主要有信心。”
“希望吧!”
第五十三章 刺客
沈香葶足足睡了一日才醒,欧若便也在将军府等了一日。
微微睁眼,竟还觉得这日光有些刺眼,沈香葶觉得身子有些软,不禁苦笑,我这得躺几日才会如此。
“噢呦,醒啦!”
沈香葶声音亦是显得有些无力,“嗯,醒了。”沈香葶一开始以为是花挽青,一看,没想到居然是欧若,“……欧若!”
欧若看着沈香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对啊!欧若!是我。”
沈香葶倒吸一口凉气,“你这什么表情?!扮鬼啊!”
欧若摇头,“不是!”
“不是你就正常点,我这才醒你就这副表情,盼着我点好行不行。”
“当然没问题,但是……”
“我就知道你有阴谋。”
欧若的笑继续挂脸上,“这你可就误会我了,这计谋是你想的,我只是稍加添油加醋。”
沈香葶一脸困惑,脑子里快速回忆了一下自己醉酒干了些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我干嘛了我?”
欧若没有直接回答沈香葶的问题,“你去帮我雇一些有水准的刺客,一不能……”
听欧若要雇刺客,沈香葶很是震惊,目瞪口呆,不等欧若说完,“什么?刺客?你要干嘛?你要杀谁?”
“我还没说完呢,你激动什么!一不能伤到我,二不能伤到花邶游,三不能伤到百姓,至于打斗中的损失,我会赔偿。”
“你这说的我一头雾水,能不能直接说!”
“让花邶游英雄救美!”
花挽青这时进了屋,隐隐约约听到花邶游的名字,“沈香葶,你醒啦。”
沈香葶坐在床头,“嗯。”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我好像听到了三哥的名字。”
欧若怕沈香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便抢在沈香葶前面开口,“我们刚刚说明天午时会客楼的事,没想到沈香葶还记得,见你不在,便和我说此事。”
沈香葶瞟了一眼欧若,没有说话。
花挽青微微一笑,“这事你还这么上心啊!”
沈香葶还是不说话,露出一个苦笑脸。
花挽青将吃食放在桌子上,“本来是为欧若公主带的糕点,既然你醒了就先垫垫肚子吧。”
“花挽青,你帮沈香葶把这糕点包起来吧,到时候路上吃,她出宫几天了,也该回去了。”
沈香葶刚起身,听欧若这么一说,便又呆坐在床上,带着一些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欧若。
花挽青道:“不吃晚饭了再走吗?”
欧若表情很是随便,“你要是想看到她被圣主训,那就晚上再走吧。”而后吩咐絮儿,“絮儿,去伺候主女更衣。”
花挽青对一脸不情不愿的沈香葶道:“那我改天去圣宫找你。”
沈香葶顿顿的点点头。
回到陌雪殿后,欧若便一直催促沈香葶雇刺客的事。
沈香葶走到屋外吹了一个奇怪的口哨,唰唰的连续冒出六个人。
这下轮到欧若震惊,“哇……他们是什么情况?”
沈香葶漫不经心的回应欧若,“你要的假刺客啊。”
欧若不停的摇晃沈香葶,“沈香葶,你太给力了!”
“呵呵呵呵……”
欧若又看向那六人,“可他们为什么要蒙着面啊?”
“你问他们呀。”而后吩咐那六人,“你们明日午时派三人跟着她去会客楼,找个好动手的地方假意要杀她,随后会出现一位救她的人,你们与那人象征性的过几招,然后撤掉,明白了吗?”
六人行礼,“明白。”
“哦,对了,切记不要伤到人。”
六人点头示意后消失。
一旁的欧若看着这一切,“这就完了?”
沈香葶摊手,“完了。”而后进屋。
“公主,那我们也回去吧。”
“絮儿,咱们殿中有没有身手敏捷的侍卫啊?”
絮儿稍加思索,“应该是有的吧!”
“不行不行,他们身手不能与沈香葶的那些护卫比。”欧若回到倾缘殿,思来想去,若是打不过花楠溪被抓了可就麻烦了,所以不能用侍卫将花挽青打晕,风险太大。
欧若一个响指,“有了,絮儿,你去现在拿着我的腰牌出去,买一些迷药回来。”
“公主要迷药做什么?”
“明天午时前,我用飞鸽给花挽青传封信,信中无字,只有迷药,她一打开,就会闻到迷药,然后就晕了呀!嗯,不错不错!”
絮儿觉得有些不妥,“可是……”
“你放心,我不会害她性命的,就只是让她晕一晕。”而后将腰牌塞絮儿手中,顺势再将絮儿推出倾缘殿,“时候不早了,你早去早回。”
第二日,一切都如欧若安排进行。
欧若将信传给花挽青后,便离宫去了将军府,沈香葶则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待在陌雪殿。
欧若高兴的向守卫打了声招呼,而后径直去找花邶游。
欧若敲门,“三公子,你可在屋内?”
“在。”花邶游将门打开,“欧若公主。”
欧若微微抬头看着花邶游,“三公子应该打算要去会客楼了吧!”
“正是。”
“那一起吧。”
“欧若公主稍等,我去叫一声挽青。”
欧若自是不能让花邶游去找花挽青,“不用了,有个人说是沈香葶派来的,说就等我们两个了,让我们快些。”
“既如此,那出发吧。”
出府门后,花邶游就觉着那里不对劲,一路上便小心翼翼。
一入会客楼,便有小厮热情迎来,“二位里面请!”
花邶游道:“我们先前已经来人了,是两位姑娘,不知小二可有印象?”
“两位姑娘?”小厮随后摇头,“今日好像没有,不过也许是我记错了。”
“那我们自己找找。”
“那我先去忙了,二位若是有何需要,随时吩咐。”
“好。”花邶游而后看向欧若,指向一旁的空桌,“你先去那边空桌坐坐,我一人去找就好了。”
“那我在这里等你。”
待花邶游的身影逐渐消失,欧若便起身离去,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欧若细细观察四周,此处无人,应该不会伤及无辜。
午时,一婢女不知今日花挽青有约,便去房间叫花挽青用午膳。
“花主子,该用午膳了。”
屋内无人应,侍女又敲了几声,仍旧没有动静,以为花挽青可能是在小憩,便轻声开门入屋,见头花挽青倒在桌子上,本想走近将其唤醒,可越看花挽青觉着她的状态越是不对。
侍女便一路跑去正厅,“大公子,花主子好像不对劲!”
“挽青?她不是和三弟一起出去了吗?”
“花主子没有出去,奴刚刚进主子房间,花主子头靠在桌上,怎么叫都叫不醒。主子手上好像还拿着一封信!”
“去,叫许赋去挽青房间。”花楠溪迅速起身,朝着花挽青房间而去。
第五十四章 挡剑
花楠溪抱起花挽青,将花挽青放在床上,神情非常焦急。
许赋入屋后直接为花挽青把脉,“大公子放心,挽青姑娘只是中了一些迷药,一个时辰后便会醒来。”
许赋注意到桌上的信,用手轻触,而后将手至于鼻前,“大公子,是这信上有迷药。”
如此一来,定是有人故意如此,花楠溪以为沈香葶、欧若和花邶游都去了,若是沈香葶与欧若出什么事可就麻烦了,“麻烦许医者在此照顾挽青,我得出去一趟。”
“好。”
花邶游没有寻到花挽青与沈香葶,便回到原处找欧若,没想到欧若与絮儿都不在。忽然絮儿慌慌张张的从店外跑进来,“三公子,公主她……她在前面巷子里遇袭了!”
欧若是正定国在大圣之国的质子,万万不能出事,花邶游语气有些急促,“快些带我去。”
欧若不停的四处跑,可终是不敌刺客,忽然被一人抓住衣袖,随后再一扯,欧若摔地。欧若准备爬起来,另一人快速将剑置于欧若脖子上。
见这几个人来势汹汹,欧若心中确实有些害怕,话语间带着颤抖,“大侠,大侠,一场戏而已,干嘛这么认真!”
一人轻蔑一笑,“戏?欧若公主,这可不是戏,是有人要借你命一用。”
说完那人便准备动手,欧若吓得紧紧闭眼,心中不停的默念:完了完了,死定了!
幸得花邶游来的及时,用银子向那人袭去,那人手一震,剑便没有拿稳,掉了下来。
欧若脑子一片空白,直接忽略掉了剑掉下来的声音,只觉刺客久久未动手,便试探性的睁眼,看见花邶游与三位刺客打斗。
絮儿向欧若跑来,“公主,你没事吧?”
欧若由于太过紧张,便下意识的紧紧抓住絮儿,“絮儿!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公主,咱们先躲着,别给三公子添麻烦了。”
“对对对,得躲起来。”
花邶游出门并未带武器,空手可难接白刃,花邶游身上便被剑轻微划了几道伤口。
一人注意到欧若,便从中抽身,向欧若刺去,花邶游连忙挡在身前,那一剑就实实的落在了花邶游的肩上。
欧若一惊,大声一唤,“邶游~!”
花邶游此时的声音已经显得有些吃力,“快走!”
此时另外两人一起向花邶游袭来,花邶游没有武器,只得将身上所有的银子朝三人扔去,三人这才顿了顿,花邶游趁机与欧若一起向巷子外跑去。
一人快速反应,拦阻花邶游与欧若,凶狠道:“你可以走。”而后拿起剑指向欧若,“她――必须――死。”狠狠向欧若刺去。
花邶游亦是立刻挡在欧若身前,那一剑便刺在了花邶游右臂之上。花邶游竹青色的衣裳逐渐被血浸透。
欧若看着眼前被刺的花邶游,大惊失色,“邶游!”
花邶游朝刺剑之人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脚,那人被踹开后,花邶游顺势将右臂上的剑迅速拔出,朝那人心口刺去,那人口吐鲜血,倒地。
花邶游的体力不支,站着时有些重心不稳,眼前觉得眩晕,欧若见此连忙接住花邶游,花邶游便倒在了欧若怀中,欧若自是撑不住花邶游的身量,抱着花邶游缓缓坐在地上。
欧若看着鲜血淋漓的花邶游,眼泪夺眶而出,“邶游!邶游你坚持住,坚持住!”
一人又向欧若袭来,絮儿便挡在欧若身前,幸得花楠溪及时出现,挡了回去。
“照顾好你家公主。”而后陷于和刺客的打斗中。
絮儿连连点头。
花楠溪是花家三子中功夫最好的,在大圣之国也是数一数二。
两个刺客连连败退,见打不过花楠溪,二人对视一眼,一人设法脱离与花楠溪的打斗,朝已咽气刺客的尸体上不知撒了何物,尸体顿时消散。见已处理好尸体,两人便趁机离去。花楠溪无心去追,便让他们给逃了。
花楠溪走向欧若,“欧若公主,你们是乘马车而来的吗?”
花邶游此时的伤势若是于马背之上,定会加重失血,马车则较平稳。
欧若明白花楠溪何意,便吩咐絮儿,“絮儿,去让马夫将我们的马车驾来。”
花楠溪本想与絮儿一起去,这样也许会快些,但一想到欧若与受伤的花邶游在此委实不放心,便做罢。
“好。”絮儿向会客楼马厩方向大步跑去。
花楠溪与欧若一同将花邶游扶起,朝着会客楼方向走去,出巷子不久,絮儿就到了,花楠溪将花邶游安顿在马上,而后亲自策马向将军府驶去。
欧若不想浪费一时一刻,只想让花邶游快些得到救治,“絮儿,到府后你直接去请圣城中最好的大夫。”
“嗯嗯。”
到府后,花楠溪与欧若将花邶游扶去房间,同时吩咐府中之人,“去挽青房间请许医者去三公子房间。”
府中之人见花邶游满身鲜血,吓了一跳,“是。”
欧若一直守在花邶游身边,眼泪像不听使唤,只管往外流。
传话之人来到花挽青房间,看了一眼躺床上的花挽青,而后将许赋拉出屋外,“许医者,三公子身负重伤,您快去看看!”
“三公子也伤了?!”
“是啊,您快去吧!”
“好。”二人便大步流星的朝花邶游房间走去。
“大公子,许医者来了。”
花楠溪道:“许医者,麻烦了!”
许赋点头示意,而后为花邶游疗伤。
花邶游的伤须褪去上衣,只得让欧若与一众女眷退出屋,“还请欧若公主回避一下。”
虽是不愿,但也不能耽搁花邶游疗伤,便快速退出屋,“好。”
屋外,欧若着急的走来走去。
女眷出屋后,许赋便立刻替花邶游褪去上衣,右臂上的伤口已经不能用深来形容,因为已经被刺穿,此时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流。
“大公子,三公子此时急需止血,金疮药府上一定备的有,先拿金疮药压一压。”
侍者拿来金疮药,许赋用了大量,才将右臂上的伤口止住血。随后处理肩上的伤。
絮儿将城中最好的医者带回,敲门,“大公子,医者到了!”
花楠溪开门,“医者请。”
医者细细瞧了躺床上的花邶游,皱起眉头,又为花邶游把脉,“幸好这位公子的血及时止住了,不然性命堪忧,但是我刚刚瞧了右臂上的伤口,怕是自己愈合不了,得缝上几针,肩上的伤合理用药,养一两个月便会恢复。”
许赋看向花楠溪,“大公子,我赞同这位医者的做法。”
“好,那便照医者所说的做!”
第五十五章 怒闯缔尘殿
花挽青迷迷糊糊的睁眼,看这天色不早了,想来自己应该是错过了今天在会客楼的事,便问一旁伺候的侍女,“主女与欧若公主是不是来过?”
“主女今日没有来府上,倒是欧若公主来了。”
“那欧若公主现在人呢?”
“奴不知,自主子晕倒后,奴便一直在此守着您,本来许医者也在的,侍者将许医者拉出屋外,奴隐隐约约听见说有人受伤了,许医者便走了。”
沈香葶没有找花挽青本就有些说不过去,可花邶游应是与花挽青一道去会客楼的,为何都没来寻,“那三公子呢?可否出门了?”
“好像是出去了吧!”
这位侍女言语间也不肯定,花挽青便干脆起身去花邶游房间。
隔着很远,花挽青便瞧见花邶游屋外站着许多人,面带愁容,花挽青心中一颤:难道受伤的人是三哥?!
花挽青加快步伐,看到欧若,便走的欧若身旁,“欧若公主,这是……”
欧若的声音中充满忧心,“花挽青,你三哥他受了很重的伤,正在屋内医治!”
“怎么会这样!今日你们去了会客楼吗?还有,沈香葶呢,为何她不在?”
“我与你三哥是去了会客楼,可有人要取我性命,你三哥为了保护我,就……就……”欧若缓缓低下头。
屋内出来一人,火急火燎,花挽青拦住他,“三公子如何了?”
“奴急着要去取针线,抱歉!”侍者只稍作解释,便走了。
针线,那便是要在身上……花挽青不敢想象,那得有多疼。花挽青不再说话,脸上亦无任何表情,只静静坐在门口。
欧若听见,觉得浑身无力,向地上倒去,絮儿连忙扶住欧若,“公主!”
欧若眼泪夺眶而出,声音亦是无力,“絮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侍者取来所需之物,便急急忙忙的进屋。
许赋瞧了一眼侍者拿来的物品,“没有麻沸散吗?”
花楠溪道:“麻沸散制得不易,是圣宫中的御药。”
许赋瞧着床上的花邶游,不语。
医者开始着手为花邶游缝针,当细针一次次穿过皮肤时,花邶游虽是晕过了,但是也感受到了疼痛,微微皱起眉头,身子一直冒着冷汗。
圣宫中,沈子箫来到陌雪殿,询问沈香葶那日之事,“沈香葶,你给我出来。”
沈子箫如此来回折腾,沈香葶有些不耐烦,也有些无奈,“我说六哥啊,你是来我陌雪殿找我,说话能稍加客气点吗?”
沈子箫直奔主题,“我问你,那个人是谁?疼花挽青的人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他对花挽青好就行了。”
见沈香葶不说,沈子箫逐渐变得烦操,提高嗓子,“说,谁?”
沈香葶看沈子箫今日这架势,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好,我告诉你,是国师,国师,国师!”
“青与赤?”
“是,就是青与赤,你说说你,能比得过人家嘛!别人在圣主面前是什么面子,你又是什么面子。还是早些认清自己得好!”
沈子箫扭头便出去,朝着缔尘殿而去。
欧若看见花楠溪打开房间,便连连凑了上去,“大公子,三公子如何了?”
“伤的挺重的,幸而无性命之忧,只是得好好休养一段时日。”
欧若便进屋看花邶游,花楠溪看到花挽青坐在门口,便将花挽青扶起,“妹妹可还好?”
“挽青没事。”随后花楠溪与花挽青一同入屋。
此时的花邶游已重新换上竹青色的衣服,静静的躺在床上,医者与许赋正在一旁收拾。
欧若看着床上的花邶游,连忙问医者,“医者,他何时才能痊愈?何时能醒?还有……他的右臂……”
医者道:“痊愈可不是一时半会,需好几个月,至于何时能醒,好生调养一月左右应会醒。”
而后医者拿起药箱向屋外走去,许赋与花楠溪亲自相送,“多谢医者!”
医者向二人回礼。
花挽青看着床上虚弱的花邶游,桑子就莫名好像哑掉了,说不出话。渐渐红了眼,可泪却流不出。才失去小小没多久,花邶游又如此,花挽青觉得有块石头一直压在自己心口,好痛,真的好痛,让人喘不过气!
沈子箫气势汹汹的进入缔尘殿,一如既往的是陶如陌迎了上来,“见过六主公,不知六主公来缔尘殿有何事?”
沈子箫不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显得十分不悦,“我要见青与赤,你让他出来。”
沈子箫如此直呼青与赤的名字着实让人吃惊,即便是圣主,也不会如此。
“国师今日公务缠身,六主公还是……”
沈子箫直接将陶如陌推开,“走开。”而后朝书房走去。
陶如陌想拦住沈子箫,“六主公,国师真的在忙!”
沈子箫可不管这些,大步流星的继续走,全程都不理陶如陌。
沈子箫非常不悦的踹开书房的门,伴随着一声吼叫,“青与赤。”
即便沈子箫搞这么大动静,青与赤依旧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后面的陶如陌急忙进屋,向青与赤解释,“国师,六主公非要此时见您!”
青与赤冷冷道:“知道了,你先出去。”
“是。”陶如陌退出屋内。
“青与赤,你不是不近人情吗?为何要和花挽青纠缠不清,趁人之危!”
青与赤仍旧是低着头,言语间十分平静,“趁人之危?这人莫不是指六主公自己?若是如此,真的算不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六主公自找的,若不是六主公自己给自己找事,能被禁足?我送给六主公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至于纠缠不清,那更是无稽之谈了,我与挽青乃互相倾慕,又怎么能说是纠缠,我们是相惜,六主公怕是不懂何谓相惜吧,不然也不会做出伤害挽青之事。”
“青与赤,我是主子,你只是个臣子,难道不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吗?”
“是,我是臣,但我也不是你的臣,六主公还是将口气放小些得好。有些话若是传到圣主耳中,六主公怕是不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青与赤你简直欺人太甚!”而后突然向青与赤袭去。
青与赤踹了一脚桌子,椅子便向后罗动,随后迅速起身,绕道沈子箫身后,在沈子箫身上点了一道穴,沈子箫便突然停住,倒地。
第五十六章 不明
青与赤唤来陶如陌,“陶如陌,你将他送到玉煋殿去。”
“是。”
将沈子箫送回玉煋殿的路上,遇见了沈子阔、沈子笺。陶如陌便向二人微微行礼,而后打算继续去玉煋殿。
沈子阔与沈子笺本没在意陶如陌,清风拂过,将轿子上的帘子吹开一个小口,沈子笺脑子里忽然回想起这人的感觉很是熟悉,便叫住陶如陌,“等等!”
陶如陌停下,而后转身,“不知四主公有何事?”
沈子笺走到轿子旁,掀开帘子,不顾一屑的轻笑,“原来轿子里是沈子箫啊!不过他这是怎么了?为何是你缔尘殿的人送来的?”
陶如陌知道青与赤不喜人说道,便没有直说方才之事,“二位主公若是想知道缘由,可亲自问国师,我们也只是照国师的意思而行。”
既然问不出什么,沈子笺也懒得废话,嫌弃的朝陶如陌挥手,“行了,你走吧。”
沈子阔道:“今儿个怎么轻易放沈子箫走了呀!”
“这人都不是清醒的,不放留着过节啊!”
沈子阔故意配合着点头,带着笑,“这个可以!”
“趁这热乎劲,要不去缔尘殿瞧瞧?”
沈子阔果断拒绝,“不要,看到国师那张冷冰冰的脸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们不进去,就殿外随便逮一个人问问,怎么样?”
沈子笺与沈子阔只要见沈子箫出丑就觉着十分愉悦,二人一拍即合,“我觉得这个也非常可以!”
花楠溪与许赋送走医者后便回到花邶游房间。
“各位,今日之事在查清前,还请大家守口如瓶,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欧若觉得将此事告知圣主乃为上策,“为何不能说,就是要告诉圣主早日查明真相才是。”
“其中牵连尚不明了,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许赋觉得花楠溪的话有道理,“大公子说的在理。”
花挽青亦是觉得可行,但早朝之事得好好糊弄过去,“三哥伤成这样,这些日子定是不能早朝,圣主若问起……”
“那便说三弟一时兴起,外出打猎,不幸重伤。”花楠溪注意到从始至终,沈香葶都未露面,“怎么不见主女,今日不是你们四人一起吗?”
欧若守着花邶游,不语。
花挽青亦是不明所以,“挽青也不知道,府上之人也说好像今日并没有看见主女来过。”
“妹妹,你快些去看看主女是否还在圣宫。”
“好。”
沈子阔与沈子笺在缔尘殿外徘徊了片刻,竟一直不见有人出来,便小心翼翼的进入缔尘殿,再随便拉一个人问,“哎,那个问你个事儿呗!六主公今日来过缔尘殿吗?”
“来过,二位是要找六主公吗?他方才被送走了。”
沈子阔道:“我看他是被轿子抬出去,不知六主公今日在缔尘殿是做了什么不合规距的事吗?”
提到沈子箫今日在缔尘殿所行之事,便来了兴趣,“那岂是不合规矩,简直是无礼。今日六主公为了一个叫花……花挽青的女子,大闹缔尘殿,然后就是二位看到的那样了!”
“原来是这样啊。”沈子阔与沈子笺知道沈子箫喜欢花挽青,但没想到会如此痴迷。
沈子笺又好奇花挽青和青与赤之间的联系,“那你们国师和花挽青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不知道,反正国师南边回来那日和她好像还挺亲密的。”这人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二位若无他事我便去忙了。”
想来也应问不出什么,沈子阔便让他走了,“没事,你去忙吧。”
“你怎么让他走了?我还想再聊点儿呢!”
“你没看到别人最后的那副神情吗?问上那么多!”
沈子阔与沈子笺退出缔尘殿。沈子笺直接朝沈子江的方向去。
“你这是要去大哥那儿?”
“不明显吗?”
“大哥现在应该在忙朝事,你过去岂不是会打扰。”
“我是去给大哥提神。哈哈哈哈……”
花挽青神色匆匆的进入陌雪殿,沈香葶仍是趴在高墙之上。
花挽青忽然一声唤,“沈香葶!”
这突然的一声,惊到了沈香葶,便从高墙上摔落。
“哎呦~疼死我了!”阿水将沈香葶缓缓扶起,“花挽青,你干嘛呢!”
“今日你可有去会客楼?”
沈香葶揉揉腿,又揉揉胳膊,摇摇头,“没有。”说完,沈香葶就后悔了,自己说漏嘴了。
“今日是你相邀,为何不去?还不告知我们。”
沈香葶眼神闪躲,“我……我……我……”
花挽青将沈香葶拉入房中,“别支支吾吾了,快说!”而后又凑到沈香葶耳边,“我三哥与欧若今日在会客楼遇刺,我三哥已重伤不醒!”
“怎么会?!我明明,明明跟他们交代好了的!”
“你!”花挽青简直难以置信,这一切竟会与沈香葶有关,“你干了什么?”
“不是,花挽青你听我说,我那天从你家回圣宫,欧若跟我说要我帮她雇刺客,我便让我的暗卫去了,可我同我的护卫已经交代好了,他们不会伤人,你方才说重伤,那更不可能了!”
如此一来,花挽青算是明白了,今日这一切都是欧若一人设计的,自己被迷晕,沈香葶的不知情,还有花邶游,花挽青越想越害怕,欧若这一切都是冲着花邶游去的,“沈香葶,欧若顾刺客之事你为何不告诉我呢!欧若的目标是我三哥啊!”
“不不,花挽青,欧若的目标确实是你三哥,可是不是为了害他,欧若她是喜欢你三哥的,她只是使用了错误的方式想要离你三哥心中的位置更近一些!”
花挽青不再往下接话,“沈香葶,你与我回府。”
“好,你三哥受伤我也很是担心。”
沈子笺一进书房,恍惚间好像看见一人影闪过。愣了一下神,因不确定也就没有提起,而后直接走到沈子江身边,将沈子江手中的文书抢过去,“大哥,嘿嘿,告诉你个事儿呗!”
“四弟,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把文书给我,别耽搁了。”
沈子阔不想耽误沈子江正事,所以一般沈子江在忙时,能不打扰就不打扰,“是啊,四弟,闹归闹,还是别耽误大哥正事。”
“不行,我要是还你了,你听我说话就会变得心不在焉。”
沈子江无奈,“好,你说。”
沈子笺便开始了他的津津乐道,“这沈子箫还真是胆子不小,居然还跑到缔尘殿为了一个女人闹事,大哥,你猜结果怎么着?”
“怎么着?”
“被人用轿子抬出来了!哈哈哈哈……”
沈子江见沈子笺一直在笑,又不说话,“还有下文吗?”
“什么下文?”
“没有便将文书还我。”
“好好好,给你,一点都不得劲。”
第五十七章 质问
花挽青带着沈香葶回到将军府,“你去三公子房间告知大公子一声,让他与欧若公主一同去书房。”
“是。”
沈香葶一直以为是去花邶游房间,“去书房!不是去看你三哥吗?”
花挽青道:“你与欧若的事得说明白了。再者,都去房间会打扰到三哥休养。”
既然花挽青这样说了,自己又有错,沈香葶便乖乖跟花挽青去了书房。
“大公子,花主子从圣宫回来了,还带着主女,说在书房等你与欧若公主。”
“好,知道了。”而后看向欧若,“欧若公主,我们先走吧,让三弟安安静静的在此休养。”
絮儿走近欧若身旁,“是啊,公主,咱们先出去吧!”
欧若缓缓起身,絮儿扶了上去。
待花楠溪与欧若到书房时,花挽青已等了有一会儿了,“大哥。”
花楠溪瞧着书房之中的人都与是今日要去会客楼之人,“妹妹将所有人都请来了,应是想说刺客之事是吗?”
花挽青眼神中带着一丝丝冷冽,看向欧若,“嗯,不过这件事还得听欧若公主说。”
欧若听花挽青提到自己,变得有些慌张,“……我……”
事情涉及到花邶游,花挽青实难让自己保持冷静,“既然欧若公主说不出,那我来替欧若公主说,今日这一切都是欧若公主一手策划,目的,就是三哥!”
欧若看向花挽青,她怎么会知道,“……你……”
欧若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便转向沈香葶,“欧若公主还说不出吗?那好,沈香葶,你说说,我刚刚说的事是不是真的。”
沈香葶轻声道:“……是。”
花挽青又看向欧若,“那么现在,欧若公主能说了吗?”
欧若渐渐红了眼眶,“我……我说!是,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邶游!”
眼泪终是决堤,“我喜欢邶游,我爱邶游,这一切的结局都不是我所期望的,花挽青是我设法迷晕的,没错,这是我的错!刺客是圣主亲派为保护沈香葶的暗卫,是不会有问题的,既然沈香葶交代过不伤人,那便不会伤人,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欧若情绪逐渐失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花楠溪摇头叹气,“可公主,喜欢一人,爱一人实不应如此!”
“我又何尝不知道,可邶游并不爱我啊!他心中没有我,我想进到他的心中,想他参与到我的以后!”
絮儿哭着跪地,“花主子,大公子,你们别怪公主了,公主她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若非要怪便怪絮儿吧!”
花挽青情绪亦是波动,“没有谁要怪谁,我们只是想弄清真相!”
花楠溪不愿花挽青如此情绪化,“妹妹,你冷静冷静!”而后细细一想,“刚刚欧若公主说是主女的暗卫,那不知主女派出的暗卫今日可有回来?”
沈香葶平时不怎么注意这些事情,但仔细一想,确实不对劲,“好像没有!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怪,按理说,他们应该回来了呀!”
花楠溪要的是肯定,“不知主女此时能将他们唤出吗?”
“自然。”随后沈香葶便吹响那个奇怪的口哨,暗卫便齐齐落地,“主女。”
虽在沈香葶预料之中,但仍是有些吃惊,“为何只有你们三人?还有三人呢?”
一暗卫道:“他们自今日出去后便没有回来。”
花楠溪想起用药之事,“倘若你们之中有一人在护主女时不幸离世,可否会用药物处理尸体?”
暗卫向来只与沈香葶说话,便没有回应花楠溪。
沈香葶便向花楠溪解释,“还请大哥见谅,他们只同我说话。”
“无事。”
而后沈香葶便同暗卫说话,“你们说吧,会不会?”
“回主女,不会。”
花楠溪不再说话。
花挽青问道:“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如此一来,看来是另有其人在背后操纵这件事!”
这时,絮儿道:“对对对!刺客说可以放三公子走,但一定要取我家公主的命。他们还说……还说要借我家公主的命一用!”
絮儿的话着实震惊到了沈香葶,“什么?要杀欧若!那绝不会是我的暗卫!”
花楠溪有些忧心,“看来幕后之人的虎狼之心昭然若揭!”
欧若是正定之国在大圣之国的质子,若是欧若出什么意外,两国之间定少不了一些摩擦,花挽青心中也渐渐明了,“大哥是说……有人想以欧若为由头挑起两国之间的矛盾!”
“正是如此。”
“可是谁有这么大能耐对沈香葶的举动了如指掌,又有能力换掉沈香葶派出去的暗卫,这个局若是成了,这结局可是两国之间的动荡。!”
“我忧心的是幕后之人此次未得手,怕是还会有下次!”
沈香葶对于这种事情,向来偏于告知圣主,“那便将此事禀告圣主。”
花楠溪否定沈香葶的提议,“不可,若是将此事告知圣主,圣主定会加派人手保护欧若,如此一来,会打草惊蛇。”
沈香葶有些担忧欧若的安危,“可欧若岂不是被暴露在危险之中!”
“那人既然要借主女的手在宫外除掉欧若,便不会在圣宫中动手,风险太大,他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所以只要欧若待在圣宫,暂时不会有危险。”
欧若冷冷道:“我知道了。”随后转身离开。
絮儿则跟在欧若身后,“公主,你这是要回圣宫吗?”
欧若不应絮儿,只向府外走。
“公主!你别吓絮儿!”
“絮儿,我不会有事的,邶游用命护我,我又怎会伤害自己。”
听欧若如此说,絮儿这才稍稍放心,“嗯嗯,我们回倾缘殿。待三公子好些了我们再来看他!”
欧若倾尽自己这一生的缘分来遇见花邶游,可终究是缘,从始自终都无份,“倾缘殿,倾缘,原来是这样!”
花楠溪见大家脸上都有几分倦意,“今日大家都累了,都去休息吧,有何事明日再说。”
花挽青想尽快将刺客揪出来,“可刺客之事……”
“我会尽快查明真相,不仅为了三弟,也为了大圣之国与正定之国的友交。”
花挽青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守在花邶游屋外。
沈香葶则跟在花挽青身旁,“花挽青,你别这样,你自己也才醒不久。”
“沈香葶,你不用管我,你回去吧,我就在这儿守着三哥。”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离开。”沈香葶便坐在花挽青身边静静的陪在花挽青身边守着她的哥哥!
第五十八章 谪心
欧若回到倾缘殿,不言不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似完全变了一个人,将自己关在房中。
被欧若拦在屋外的絮儿很是焦急,“公主,你开门让絮儿进去,让絮儿陪着你好不好!”
欧若坐在镜子前,看着眼前的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种厌烦之感。欧若将自己头上的簪花拿下,让头发散了下来。
絮儿仍旧在不停的敲门,“公主……”
欧若继续将自己的妆容卸掉,看着披散头发的自己,看着脸上毫无修饰的自己,眼泪默默的划过脸颊,滴落在还未关上盒子的胭脂中,花了,变得沉重了,不再纯粹了!
第二日子时,先前出现在玉煋殿的那位女子再次出现了,这一次,直接出现在沈子箫面前。
“六主公,不知这些日子思考的如何了?”
沈子箫本以为这件事将不了了之,“你为何如此执着于助我?你从我这里到底能捞到多少好处?”
女子并未回答沈子箫的问题,反而试图激起沈子箫的情绪,“六主公时至如此,你难道还要退吗?青与赤乃一臣子,都能爬到六主公你身上,若他日都如此,六主公怕是难以度日,再者,以后要是沈子江成为圣主,就算他不动你,可难免沈子笺与沈子阔在其耳边煽风点火。”
沈子箫确实有些动容,但并未将自己的情感表现出来,“那是以后之事,圣主有六子,并不是非我即他。”
“二主公常年驻守在外,大圣之国近来安定,若无战功于身,他如何服众?三主公与四主公的样子你也瞧见了,并无帝王之能,五主公亦是早早的便离开了圣宫,所以,只能非你即他。”
沈子箫不愿再听其继续说下去,便下逐客令,“你走吧。”
那女子不死心,便提起花挽青,“六主公,就算这一切你都不考虑,可你真的要将花挽青拱手相让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六主公心中还不明了吗?六主公只是心中不愿面对罢了!”
沈子箫不再隐藏自己的情绪,气愤的抓住女子的衣领,“我再说一遍,你什么意思?”
“花挽青现在已与青与赤在一起了。”女子故意将青与赤三字说的极其重,似乎还透着笑,“六主公难道不想将花挽青抢回来吗?抢回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
沈子箫的怒气渐涨。
“若六主公不是将来的圣主,又拿什么与青与赤抢!”女子的笑慢慢变得有些扭曲,“若六主公成为了圣主,天下还有什么不是六主公的,区区花挽青,还不是手到擒来,而他青与赤能耐你何?”
沈子箫被这女子的话语刺激,“对,他青与赤算个什么东西,还敢与我争。”
女子淡定的将沈子箫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拿下,“很好,恭喜六主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女子退后几步,左手置于右手之上,合于心口,“谪心愿为六主公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花挽青在花邶游房间守了近半月,为花邶游绣的香囊也已接近结尾。
花楠溪走进花邶游房中,“妹妹,还在绣呢!”
“嗯,不过这几日就要绣好了。”花挽青微微低眸,“知道为三哥绣的香囊何时结束却不知三哥何时醒!”
花楠溪尽量避免提起让花挽青伤心之事,便提起沈香葶,“主女今日还未来吗?”
“她陪我守了半月,我让她今日不用再来了。”
花挽青看向花邶游,神思忧郁。
忽然花邶游的手好似动了一下,花挽青瞧见了便走到花邶游床边,轻声唤,“三哥!三哥!”
花邶游没有然后反应,花楠溪走到花挽青身旁,“妹妹!”
花挽青情绪有些波动,“大哥,刚刚三哥的手动了,你瞧见了吗?三哥手动了!”
花楠溪仔细看了看,花邶游仍旧是没有反应,“妹妹,你回去好好休息,说不定你一觉醒来,三弟就醒了。”
花挽青摇头,“不,我不去,我就在这里守着三哥。”
花楠溪不忍看花挽青再如此下去了,便在花挽青脑后轻轻落下一掌,花挽青随后晕了过去。
花楠溪便将花挽青抱回房间。
许赋正为花邶游送药,遇见抱着花挽青出门的花楠溪,“她这是?”
“无事,只是想让她好好休息!”
许赋看向花楠溪怀中的花挽青,的确有些憔悴,是该好好休息休息。许赋朝花楠溪点了点头,而后进屋。
许赋小心翼翼的拆开花邶游右臂上的纱布,随后轻轻的清理伤口,仔仔细细的观察伤口,伤口愈合的情况很好,但尚未完全愈合,而后许赋为花邶游重新上药,绑上纱布。再依次处理其他伤口。
许赋回想起一直守在花邶游身旁的花挽青,虽是旁观者,但也感同身受,“三公子,你可要快点好!”
许赋为花邶游换药的功夫,花楠溪便已从花挽青房间回来,“三弟如何了?”
“大公子放心,三公子伤口愈合效果很好,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内便会醒。”
“自许医者入府以来便一直麻烦与你,真是抱歉!”
“无妨,大公子不也为在下提供了住处嘛。”许赋也注意到今日沈香葶没来将军府,“不过今日怎么没有见到主女?”
“挽青让她今日在圣宫休息,毕竟她是圣宫的主女,还是待在圣宫的好。”
“原是这样。”许赋微微向花楠溪行礼,而后出去为花邶游备明日要用的药。
沈子箫许久未见花挽青,便又寻到了将军府,为了不被花挽青拒绝见他,沈子箫便换了一个由头。
沈子箫对守卫客客气气,“麻烦通报一声,我是前来探望三公子的。”
“公子稍等。”守卫来到花邶游房间,“大公子,府外有人说是来探望三公子。”
花楠溪走出屋外,将屋门关上,“可有说是谁?”
“没有,不过看衣着应是富家公子。”
“让他进来。”
“是。”守卫随后去告知沈子箫,“这位公子,您请。”
沈子箫见到花楠溪亦是客客气气,“大公子,不知三公子可还好?”
花楠溪向沈子箫行礼,“原来是六主公,多谢关心,三弟恢复的很好,尚在休养之中。”
沈子箫走近了一瞧,花邶游还未醒,“三公子这是昏睡了多久?”
“半月左右。”
“不知是何物竟将三公子伤的如此重?”
“我也不清楚,那日三弟说出去打猎却迟迟未归,寻到时便一人晕在山中。”
“我从圣宫中带来了上好的补药,千年人参,雪莲,还有无蒂草。”
“无蒂草!”无蒂草十年才一株,生长在极冷却又充满阳光的地方,每长成一只,便直接送入圣宫,确实十分珍贵。
第五十九章 府外
花楠溪亲自接过无蒂草,“多谢六主公!”
“大公子客气了,我只是略尽一份薄利,只是不知挽青近来可好?”
“承蒙六主公关心,挽青无事,只是近日来太过劳累,便让她去休息了。”
既然见不到花挽青,沈子箫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我瞧着大公子也是挺累的,便不打扰了,告辞。”
花楠溪打算亲自送沈子箫出府。
沈子箫还想偷偷瞄一眼花挽青,便止住花楠溪,“大公子不必送了。”
花楠溪便止步,向沈子箫微微行礼。
沈子箫走到一半,便调头,向花挽青房间走去。
花挽青的房间紧闭,房间内亦无声响,想来应是睡下了,沈子箫便蹑手蹑脚的凑到窗户边,轻轻从外打开窗户,瞧着静谧的花挽青,一扭头,竟在房间的另一侧看到了青与赤。
沈子箫快步走出府,脸上十分不悦,随后便将随从打发回圣宫,“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是。”
随从走后,沈子箫绕到将军府的外侧,悄悄翻墙而入,直奔花挽青房间。
沈子箫透过窗,向青与赤扔了一片十分锋利的青叶,青与赤快速反应,接住了那片青叶,出门瞧见一人影。
沈子箫见青与赤出来,便立刻将青与赤往府外引。
花挽青尚在休息,青与赤不想为此打扰到花挽青,便跟着沈子箫出府。
青与赤一到,沈子箫便冷言冷语道:“国师,你果真是表里不一。明面上是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
“六主公怕是不知道见什么人用什么态度。对于六主公,我委实没有什么好态度,若是于此六主公觉得冒犯了,那我没办法。至于我与挽青如何……”青与赤态度变得十分强硬,“更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
沈子箫似不长记性,又与上次一样,气急败坏的朝青与赤袭去,大声唤,“青与赤!”
青与赤不屑与沈子箫打斗,便向后退,再一个转身,停在沈子箫身后,“你回去吧,毕竟是个六主公,不要把自己弄的太难看了。”
沈子箫又一个咆哮,“我的事亦不用你插手。”转身又向青与赤袭去。
青与赤声音逐渐提高,言语间十分不悦,“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无需再废口舌。”
随后青与赤接下沈子箫的那一掌,沈子箫不敌青与赤,和青与赤正面交锋的那一掌使他连连后退,方才稳住脚。
众人皆知青与赤的功夫十分了得,但沈子箫未曾料到竟已到如此地步。
若是今日青与赤不好好教训沈子箫一顿,怕是隔三差五的又来烦青与赤,便索性让沈子箫涨涨记性。
青与赤将力度控制是合适范围内,既不会正真的伤害到沈子箫,也能让沈子箫难受几日,便向沈子箫使出一掌。
沈子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迎了上去,忽然一人蒙着面为沈子箫挡去了青与赤那一掌,在沈子箫惊讶之际蒙面之人便将沈子箫带走,消失在青与赤视线之中。
青与赤一时也无法得知是谁将沈子箫救走,便回了花挽青房间。
沈子箫认出了蒙面之人便是谪心,“是你!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将军府?”
因方才接下青与赤那掌,谪心觉得有些难受,微微佝着腰,咳嗽了几声。
谪心毕竟是因为沈子箫受伤,沈子箫便询问谪心的情况,“你可还好?”
谪心回答的很是随便,“无碍。”
谪心虽是沈子箫的谋者,但青与赤那一掌不致命,谪心完全没有必要替他挡下,“你为何要替我挡下?”
“谪心重诺,既然说赴汤蹈火,就一定说到做到。”
沈子箫将谪心带回玉煋殿。
经此一次,沈子箫算是已对谪心放下戒备,渐渐开始选择信任,“谪心,你可否将面罩摘下?”
“为何?”
“你方才替我挡下青与赤那一掌,我自是得找人为你医治,若是宫中他人瞧见,又会有流言蜚语,再者,既然你选择助我,为何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我所说的助,从来都不是光明正大,卸下面罩,亦是从未想过,即是利益之交,最终尘归尘,路归路,又何必非得真面目示人。”谪心语气没有丝毫波动,“我的伤自己会医,至于六主公要操心的,是如何爬到最高处。”随后谪心离开玉煋殿。
青与赤难道今日十分清闲,便一直守着花挽青,直至醒来。
花挽青一睁眼,便瞧见了房间里的青与赤,“与赤!”
“嗯,是我,可睡醒了?”
花挽青被青与赤的回答逗笑,青与赤活生生的站在花挽青面前,她自是知道的。
花挽青言语间带着笑意,“醒了!”
自花邶游出事后,花挽青脸上已半月没有笑容,只有与青与赤在一起的日子,才是花挽青最为放松之时。
“想出去走走吗?”
同青与赤一起,花挽青自然是想的,“嗯。”
青与赤搂住花挽青的腰,花挽青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了一眼青与赤。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一个街角。
花挽青虽在圣城长大,但从不会去街角旮瘩之中,“嗯?这是?”
“往前走就知道了。”青与赤将搂着花挽青的手放下,伸到花挽青面前。
花挽青便将手放在青与赤手中,抬头看向青与赤,他笑了,来自心底的笑,“与赤,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笑呢!”
“不是。”
“嗯?”
“我的笑从来就只属于你,只因是你。在我心中,你胜过这无垠的天与地。”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与赤你竟如此爱说情话,虽然……话糙意不糙!”
二人十指紧扣,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度。
走出小巷,便来到了一条繁华的街道,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忙着吆喝客人的商人,来来回回穿梭的行人。
花挽青看见前面糖葫芦,便指着糖葫芦,笑眯眯的看着青与赤,“与赤,我想要糖葫芦!”
“好。”
花挽青只想要一串糖葫芦,青与赤到直接,直接把人家所有的糖葫芦全部买下来,人家高高兴兴的拿钱着银子走了,青与赤则拿着戳着糖葫芦的大棒。
拿着大棒的青与赤看着有些滑稽,花挽青让尽量保持正常的表情,“与赤,你干嘛买这么多,我吃不完的!”
青与赤表情一本正经,“既然你喜欢吃,我觉得全部买下来也挺好的。”青与赤拿下来一串,递给花挽青,“给。”
第六十章 买卖糖葫芦
花挽青接过糖葫芦,吃下一颗,“好吃。”
青与赤又递来一根,花挽青便接着,看着自己手中的糖葫芦,又看向青与赤拿着的那些糖葫芦,忽然吆喝起来,“卖糖葫芦嘞!甜甜的糖葫芦!”
青与赤看着花挽青这举动,一脸疑问,“挽青,你这是?”
花挽青看向青与赤,笑道:“卖糖葫芦啊!”而后又继续吆喝,“好吃的糖葫芦,可免费品尝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
青与赤一时间觉得自己脑子竟有些反应迟钝,“免费品尝?怎么品尝?”
“当然是嘴啊!对了,与赤,你有匕首吗?”
“你要匕首干嘛?”
“山人自有妙用!你也别愣着呀,一起吆喝啊!”花挽青试着调动青与赤。
青与赤没有带匕首出门,便用术法变幻出一把匕首。
花挽青要青与赤如此,而花挽青又十分高兴,青与赤便乖乖吆喝,“卖……糖葫芦……嘞!卖……糖葫芦……嘞!”
花挽青实在是憋不住了,便大声笑了出来,“噗……哈哈哈哈,与赤,你这吆喝的什么呀!”
青与赤一脸真诚看着花挽青,“按照你说的呀!”
花挽青一顿一顿的点头,“嗯嗯,不愧是与赤,活学活用!加油,继续!”
花挽青没再吆喝,而是将一串糖葫芦切开许多小口,方便别人试吃。青与赤则依旧在一旁吆喝。
忽然来了几个娇艳女子,瞧见了一旁的青与赤,“哇,那人好好看啊!好帅啊!”
“嗯嗯,帅的不要不要的了!”
“姐妹们,走啊,看谁能拿下他!”
于是便一起走到青与赤面前,打着买糖葫芦的由头,贼眉鼠眼的看着青与赤,“公子,你这糖葫芦怎么买啊?”
青与赤不知价钱,便随便说了个价格,“哦,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公子这卖的也太贵了吧!”
花挽青见此便过来招呼她们,“几位姑娘,他不懂行情,实在不好意思,来来,你们先尝尝这糖葫芦合不合你们口味!”花挽青便将糖葫芦小片递给她们。
无人接,反而笑眯眯的看着青与赤,“虽然贵是贵了点,但我们姐妹几个不缺钱,只是公子这糖葫芦卖这么高的价,总的付出些什么吧!”
花挽青笑脸相迎,“不知小姐何意啊!”
“简单,我们一人买一串甚至是全买都没问题,不过嘛!公子得喂我们吃一颗糖葫芦!”
花挽青竟也不阻拦,“我没意见,只是得看他愿不愿意了!”而后亦是笑眯眯的看向青与赤。
青与赤惊讶的看向花挽青,难得的露出苦笑的表情,“这……行……吧!但是你们得将这些糖葫芦买完。”青与赤既然同意,那必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几个姐妹相视一笑,“小意思。”
青与赤便挨个的喂她们。
忽然一人问道:“公子,不知家住出啊?”
青与赤自己那人是何意,便故意道:“出城门往郊外走十里便可见到我家。”
花挽青可不想与她们这些人继续纠缠,“这糖葫芦都买完了,几位姑娘若是无他事,我们便先走了。”
“没事了,你们走吧,改天去你们家玩啊!”
“行嘞,没问题,欢迎各位!”随后,花挽青便拉着青与赤离开此处。
闹腾这么久,肚子有些抗议了,花挽青便又拉这青与赤去了一个路边做汤面的馆子。
“老板,两碗酸菜汤面,外加两个蛋。”
“好嘞,您稍等,马上来!”
青与赤,“挽青,你这是跟汤面师傅学的吆喝吧!”
花挽青看着青与赤,笑嘻嘻的,“错,也不全错,对,也不全对!”
青与赤无奈有带着宠溺的表情看着花挽青,“你这是那儿跟那儿!”
老板将冒着热气的汤面端了来,花挽青眼睛都看直了。
“你很喜欢汤面吗?”
“嗯,可好吃了!”不待老板将其移至花挽青面前,花挽青便自己动手,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完全没有往日的礼仪。
“你是不知道,我特爱吃体面,只是平常在家要与哥哥们一起吃米饭,所以我很久才能吃一次。”
“为何他们不与你一起吃汤面?”说完青与赤便有些后悔了,觉着自己这问的完全没有必要,稍微动脑子就能想明白的事。
“因为他们要做事呀!汤面不经挨。”花挽青突然觉得自己意识到了什么,“你不会没吃过汤面吧!”
“没有。”
“也对,像与赤你这种大人物餐食自是圣宫中的山珍海味,又怎么会有机会吃到这种汤面。”
花挽青看青与赤碗中还有一半,自己已吃的差不多了,便放慢自己的速度,吃一口便看一眼青与赤。
“挽青为何一直看着我?”
“我觉得方才那几位小姐说的挺对的,你确实挺好看的,你有干净利落的眉,长长的睫毛,有神的双眼,挺挺的鼻子,好看的嘴,连脸型都那么有轮廓!”
青与赤用筷子夹起花挽青碗中的汤面,喂她,“我方才喂她们你心中就真的没想法吗?”
花挽青吃下青与赤喂的汤面,“当然有!”
“那你为何不阻止,还一脸笑!”
“因为我得快点将我们的糖葫芦卖完啊!而且不也就一颗嘛,没多大事的。你瞧,现在这天都快黑了,早点弄完才能用赚来的银子吃汤面啊!”同样夹起青与赤碗中的汤面喂他。
回去的途中,青与赤瞧见了一个很像彼岸之花的簪子。
便止住脚步,“挽青。”
“嗯?”
青与赤将簪子别在花挽青发髻之上,“喜欢吗?”
花挽青用手感受头上的簪子,“你送的我都喜欢!”
花楠溪见花挽青与青与赤一起回来,且牵着手,“挽青,你与国师这是?”
青与赤直接道:“大哥。”
花挽青知道青与赤直接,但这么个直接法花挽青还真没料到。
花楠溪被青与赤这一叫给叫懵了,“啊?”而后又道:“你们何时在一起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有挽青,若我今日不碰见你们,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
青与赤又道:“大哥,是我思虑不周。”
青与赤这一口一个大哥,花楠溪听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国师还是与往常一起唤我的好,这突然改口,不是不习惯,是蛮不习惯的!”
“好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