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9:摘开舒适区
活在世上的人,通常都有各自的舒适区。
那可以是一种擅长,也可以只是一种习惯。
但它归根结底是一种状态,是综合了人的习惯、观念、行为方式、思维方式与心理定式的状态。
更是一种当你沉浸其中,就能感到舒适的状态区间。
那是每个人自己的领地,一旦离开,就会不安、焦虑,甚至恐惧。
而奥默的领地,显然是所谓的‘正事’,公事。
工作、学习。
作为一个总是将公事与私事分得很开的人,这些总能让他全身心投入其中,更能名正言顺地排开当下烦恼的公事,完全可以说是他的舒适区。
他相信切列尼娜、碧翠克斯、骏川小姐等人也都有类似的舒适区,大家都算是能靠着工作来忘却、逃避烦恼的那类人,有些时候的勤于工作不见得是热爱工作,而是日子难过。
就像是这几天的奥默.林顿。
对于天狼星象征那拆开放于明面的题目,他其实并无迷茫。就像他不仅没有没收茶座的加坦杰厄卡片,反而是给她一份展示机会那样,维系赛马娘的气性正是训练员的应有之意。
保证其状态,不任其堕落,不让其泯然众人,要在天赋尚在的阶段最大化的引导以拼搏上进,说到底,他正是那魔鬼,要引人上那最高的山,将世上的万国,与万国的荣华,都指给对方看,再对她说,你若俯伏拜我,我就把这一切都赐给你。
眺望与俯瞰,望那一山又一山的浩渺,他早已识得训练员那教练工作的本质,相较之下,那关于女孩成长问题的解惑,倒是比起训练员更接近长辈身份的附赠。
那并不是强制的,甚至其本身就是少数派。
有太多的训练员贯彻着与赛马娘保持距离的教育方针,只有强人与狂人敢于悖逆常识的壁垒,而中央特雷森,正是普世意义上的强人聚集地。
理事长秋川弥生,更是力图改变业内那普遍淡薄的师生关系,试图以中央的各位率先做出榜样,但当然,不能是和未成年赛马娘交往、结婚这种格外可能妨碍赛马生涯,更破坏双方生活、人生的走向。
但这就扯远了,奥默当下的问题恰恰并不源于工作,而是生活。
他并不迷惘于如何决定,答案打从一开始就已在心底,可当他贯彻那份决定之后将会造就的乱象,却是让他不得不犹豫。
你要如何承担结果?
那结论并非一蹴而就,却可能迅速撼动当下的工作方式,更有可能直接摧毁当下的部分人际关系,他总不能不在乎将来如何,先一口应下再说。
他甚至还要考虑当下已然处在风口浪尖的位置,去考虑几位名马娘的过往还将给自己带来怎样的风浪。
纵贯过去的赛马史,也都是缺乏参考案例的头一档,完全能够想象得到会招来怎样的祝贺与抨击。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却也可能是摧毁当下一切的泥头车。
他要想一个能让现在的女孩们火药味儿不会太浓的方式引入新队员,却也要面对新队员那粉丝群体给自己,给女孩们儿这开局带来的冲击。
缺乏参考案例的现实让吉尔巴利斯的算力协助也意义不大,事关逻辑的开创即便是观测者也会头大如斗,思维滞缓。
但说不上好坏的是,最近还有工作。
也还有卢扎斯给他找事的预期。
滞缓的思路重新焕发活力、紧绷的状态重新恢复从容。
他如查阅作业一般确认了各位女孩们对怪兽卡掌握的情况,并在与赛事主办方联系,达成了一份检阅承认怪兽卡片的携带绝不用在奔跑,违者将会被重创生涯的源能契约后,结果便显而易见了。
让赛马娘自己应对袭击,更让赛马娘自己安抚其他的选手——这份交托于波旁的任务,她完成的很好。
奥默听完十驾监督归来的报告后如此评价。
选手们守口如瓶,在场的安保人员皆也签署了保密工作,其袭击本身亦在甬道而并未引起观众注意。
这是一场可以当做无事发生的袭击,而要缔造这一幕,至关重要的一环反倒是奥默.林顿堂而皇之的出场。
他就在那里。
以一副格外引人瞩目的可疑造型,大喇喇地坐在远离熟人的高处,与一旁的员工独坐闲聊。
这格外明显的安排,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或许还想效仿当初极东杯时的出手。
观众们会这么想,宇宙人们也会这么想。
这是再浅显不过的威慑力,可这威慑力又或许不足以让他们彻底放弃,于是他们便必须选个奥默.林顿分心、松懈,甚至没空注意的时候动手。
——选手退场时的甬道、选手冲洗身体、换衣的隔间——这类区域,也正是女孩们能够一展身手的地方。
同时也是能让协会乃至政府都瞧见的三方展示。
这份展示涉及他正在做的一份暂时有些模糊,还不够清晰的将来规划。
因为年中被爱丽速子毁掉他原本人生规划的缘故,奥默这次不打算将那规划的步骤做得那样切实固定,但最关键的几点总是要的。
首先的其一,便得是怪兽卡片这类不会对身体产生长期影响的怪兽之力的展示。
对于赛事规则限定而在职业范围内无法研习、严禁使用各类源能的赛马娘而言,这份因极东杯而可能造就的不安,在此刻有了一份全新的引导方向。
仅在半年内有效的保密协议,也能将一切谈论都仅止于流言蜚语的环节里打分同时,给自己与几位女孩带来更高的关注度。
待到半年后便能迎来一轮丰收。
或许想得还是有些远了……
这半年来感觉仿佛过了十年的奥默,一时也说不清自己这规划之中动辄半年的跨度算是保守了许多还是仍然筹划太远。
但不得不说,关于这方面的思考仍是在他的舒适区内,让他计划得颇得乐趣,甚至算得上不错的常时娱乐,时不时就翻出来修修整整,仿佛又重新把握住了自己的人生。
这份自我掌控欲的满足终归只是一时的。
当他离开了那宛如脑嗨般的思考殿堂,给头盔晶体添上隔光纱以免在胜者舞台昏暗的观众席发光的尴尬,他便得在冠军选取曲目《Everlasting》的前奏高响唱诵中,愕然看那表情鲜活生动的赛博马娘唱那高达UC系曲目。
仿佛剧中人物在深情告白般的歌词,被一位平日总是面无表情的女孩唱出大抵是有一份足以让现场失声,几近静谧之后欢呼雷动的冲击。
虽然选曲本身也是经过了自己的同意,但这般完美的发挥却属实意外,让他那面罩下的脸上也不免升起几分笑意。
却也在这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调侃道:
“feelyoubymyside~那孩子是在为谁唱呢?奥默你有什么头绪吗?”
“……”
“开个玩笑,给点回应嘛!”
在十驾那有些无措的目光中,从他身边穿过去棕发马娘拍了拍奥默的肩膀。
而紧接着又有一位黑发马娘直接口中说着‘麻烦让让’将他挤到一边。
最后又是一位褐发马娘一脸戏谑地看他:如果我是你,我会直接回避,还是说你要请示一下他?”
“呃……”十驾闻言,下意识的看向前面那不言不语,面具也看不出表情的上司。
“待会儿提前去帮我去确认一下有没有献花粉丝吧,十驾,有就阻拦,以我的名义。”
那面具下的声音沉瓮,随着话语抛来的还有一块在偶然扫过的灯光下莹莹发光的小物件。
那是训练员徽章。
章节tips:
Ifeelyoubymyside/我感觉你就在身边
IknowI'mnotalone/我知道我并不孤单
Ifeelyoubymyside/我感觉你就在身边
運命抱きしめた/将命运拥抱在怀
这是波旁选的歌词开头,很高,很有感情
无关tips:
宫崎英高一定小时候被关在厕所无法从这一侧打开遇见了许多苍蝇才能设计出这么勾八的城池地图
更勾八的大概是小时候被霸凌无法反抗才会设计出这么全员数值怪+大量韧狗的敌人配置
NO.210:天狼星,一款过分嘴替
A普普通通的打招呼。←
B开门见山的问来意。←
C顺应刚才的招呼发散话题。←
D去上个厕所先←
高中部的马娘正在台上唱跳,将退役与退役组的马娘堵住了低调的训练员。
在这对比格外鲜明,放在画面中也该各自开个聚光灯的画面下,你实在很难说这不是怀着强烈的目的性。
而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林顿训练员,却无法本着当局者迷的常理来维系一贯的迟钝模样。
毕竟说到底,他本就不是个迟钝的人。
他只是会对不曾经历过的事物保有着十二分的谨慎,更对存在粉丝滤镜的名马娘们面前,有着潜意识层面上的拘谨与消极。
但他又是个尊重事实的人。
在天狼星象征风格的拐弯抹角面前,他无法说自己是被迫正视了事实,因他在那对玫红色的双瞳中瞧见了面有不愉的自己。
不是恍然的惊愕,亦非惊喜的欢悦,而是不愉快。
所以那时,天狼星象征笑得那般得意。
得意于自己撞破了奥默林顿塑造的薄雾,得意于自己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猜错这对立的立场。
一次像样的报复,就得是有对方从容不再的反馈收尾,而一次成功的报复,无疑得是对方抗拒而又不得。
在那自由如千明代表、饿狼如成田白仁都秉持着或骄傲或倔强的坚持沉默时,那讨厌谎言和权宜之计的凶星疾突,即便不善言辞,即便风格粗野,却也足够以那146等的视星等,洞彻那本便不算浓稠的迷雾。
而这一切,乍看之下是机缘巧合,细细琢磨却是非她莫属,名为天狼星象征的女人总是站在冲锋的最前方,一如星辰最初也最多的指引意义,亦如天狼星那主侵攻的概念意义。
哪怕是到了现在,她也仍然出现在此处,落在三人小组的最后,却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她是指挥者。
尽管有些难以接受,但这却是奥默在那短短数秒的观察所得结论。
初见自有一份压力的成田白仁与千明代表,实际各有各的小动作在透露着当下意愿的背离。
不情愿,甚至不安。
顾头不顾腚是出自东炎小说《林海雪原》的俗语,容易形容做事欠妥,但放在赛马娘这类存在身上却可以是现实与抽象上的一语双关。
耳朵、尾巴,都是能呈现马科生物情绪的特征,这最为外现的生物特征被赛马娘完美继承,尽管能依靠训练来进行控制,但那显然不属于赛马娘标配训练内容。
更别说训练成果亦有高下,能有人将其刻入本能,也有人仅是浮于表面,一旦状态不佳便反弹得更为彻底。
彻底到都能被奥默怀疑是一种陷阱了——这么浮夸,也可能是一种蹩脚的演技。
只是不论真假,这三人在这时找上的时机都是那样凑巧,凑巧到能让昨日的纠结归于昨日,现在只该去想如何面对。
这便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选项。
A、C、D,都是往日的他随便作选都不奇怪的风格,甚至可以将三种选项进行组合,构成一套丝滑跑路小连招。
但……
“稍等。”
他说着,任由绵延黑气自脚下升腾、包裹,化作一瞬黑白相间,更有一抹v型蓝光划过的宇宙绅士,却又在下一秒变回大家熟悉的那个人类青年模样。
怪兽卡片宇宙人美菲拉斯。
【伪装人类】
伪装之上的伪装,却成了一份‘展现诚意’意味的真实,那‘青年’更在那数秒的切换间抬手,轻划的指下是有一瞬显得无声的背景音。
毫无疑问,单向隔音的生活小戏法已经构筑完成。
“……”
“…果然情况还是变成这样了吗?”
比起沉默的白仁,有一瞬愕然的千明,倒是扯出了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这让数秒前那随意洒脱地打招呼的她像是被穿越了。
相较之下,成田白仁姑且还有几分平日那‘不说话装高手’的气度,前提是不去看她那低垂得不能再低落的双耳。
天狼星象征就算是再如何将才,硬征俩真正的哀兵上来也难免让人怀疑她理解错了哀兵必胜的典故。
对此,她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一把将千明的脖子揽到臂弯下,与其说是将才,不如说是兵痞。
“嚯很专业嘛,你俩是不是也该有点专业的样子?”她甚至还想拽白仁,模拟一出好哥们儿头贴头的豪迈模样,可惜后者退后半步成功避过,让她不得不只能左右看去,“我可算是牺牲自己给你俩提供一个正当的行动理由了。”
“我想‘被逼迫’的立场并不能算是正当理由。”
尽管心头还有踌躇,但看俩人这不复往日的状态,奥默不得不对天狼星出言讽刺。
很明显,当下这副见面中纠结尴尬的并不只有奥默。
成田白仁与千明代表各有各的迟疑踌躇,而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这说到底没有意义。
自顾自的期待,自顾自的失望,自顾自的生气,没有意义,甚至很幼稚。
说到底,一件没有提过,光指望对方意会并了解的事,通常只会出现在男女朋友的互相考校上。
而就算是男女朋友的相处,这种默不作声的测试也是不值得推崇的,唯有真正不分彼此的相知才能将其化作情趣的一环。
这样的任性不应出现在此,即便那任性寄托了一份奔跑的渴望,一份生涯的执着,那核心驱动也仍是一份任性。
即便是基于好感的任性,也并非将其合理化的理由。
她看向那黑压压的观众席,又看向那仍被灯光塑造着演出的舞台。舞台上的偶像总是会对着观众的方向,仿佛在看着你,但不论是千明代表还是成田白仁,都曾在更大的舞台上走过、跑过、跳过。
台上朝下看去多是黑压压一片,尽管能够在短暂划过的灯光下看清一些观众的模样,也几乎不会被记在心底。
而当偶尔或坐或站在观众席中,望向台上时,她也不会期待台上的偶像会对自己做出怎样的反馈。
不该这样要求对方,她想。
而那向来习惯将一切苦恼、迟疑往肚里咽,早在过去就打定主意自己跑自己的,就算是因为他,也不会在他面前表明心迹的成田白仁,则更是会在这里如坐针毡,甚至脑袋里想的都是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会头脑一热就跟着那些话过来了?
自己变软弱了吗
或许偶尔软弱一下也没有什么错……她想起自己也曾这样宽容过后辈,宽容过对自己大倒苦水的姐姐,但她自己却不想那么做。
就像同样不愿在这种地方幼稚一下的千明。
但……
“赛马娘可都是会忠于欲望的生物,你不能让她们彻底遏制心底的渴望。”
松开手来,转而搭着俩人肩的天狼星象征,始终保持着一份女流氓的姿态,连同说的话也是如此,让在场三人都说不清平日对她的判断是否有些偏差。
又或许这就是她认知中自己最酷最美的模样?
虽不得而知,但抛开这些基于视觉效果的成见,她的话语的确让人难以反驳。
“我造就的当然是正当理由,她们能够完全摘出自己,让我背一切错地说出自己想要什么,这难道还不够正当?”
“奥默林顿,你以前老是找各种理由来让自己闭嘴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一个人硬拽着你,要你可以不负责任的随便开口的轻松正当?”
“……士别三日,就连天狼星小姐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望着那女孩骄傲得有些跋扈,尖锐中似有章法的模样,奥默的确有种久违地瞧见对方真性的恍然。
仔细想来,当年曾见她出现在德比冠军的荧幕上时,她也是有过这样的意气风发。
“我还以为之前那场对话已是您的毕生所学。”
“哈,老娘以前只是懒得说那么多,你想听更多那我还可以给你见识一下,不过在这之前,你是不是还该有些更重要的要说?”
“……的确。”
没有将目光放在那对玫红色的得意双眼上太久,胸前没有训练员徽章的青年回眸迎向那青与金的目光,却骤然有些恍惚。
真耀眼啊……
NO.211:不被反压就算成功
其实细数往日的表现,不难看出奥默林顿是个相信引力的人,相信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引力,相信每个人如夜空的星子,走在既定的轨道,或与人平行,或与人交错,又或是迎来碰撞。
每一个天体皆有引力,不同的引力相互影响,碰撞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但也并非所有的碰撞都会迎来自我毁灭。
冲突本身代表着问题,但冲突本身亦能解决问题,但这解决算是‘心想事成’还是‘事与愿违’,到底还是要看具体的举措。
这对观测者而言算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可那看来的道理是否能被消化,还得看具体的行动,而在这之前,他倒是先与手下的赛马娘互相影响,才有那一开始对十驾抛出训练员徽章的动作。
毫无疑问,他走出了舒适区。
就像美浦波旁没有遵照传统赛事选曲列表里常有,同时也是她曾唱过的的《Frontier》、《Wgthesoul》《NeverLookgBack》这类曲目,而是选择了一首虽被协会有购买版权却与大部分被协会囫囵打包购置版权的曲目一样,几乎不曾被选择的《Everstg》那样。
这份前所未有的尝试本身,正是波旁想要改变,更想展示这份改变的决心。
只是决心是一回事,事实结果又常是另一回事。
奥默虽批准了她的申请,更过问了特雷森的声乐老师对她的评价,但在没有真正听到女孩雪藏的成果之前,那具体的优秀程度还得打个存疑。
而当那歌声高响而起的瞬间,某人那不可视面罩下的愕然,足以证明那女孩尝试的成功。
这样明显的进步,或许是能与‘爱慕织姬对粉丝态度变化’相提并论的机会话题——
——当时的他还有那么几秒的闲心,去考虑波旁后续的人气包装。
但那几秒之后的发展带来了思考上的插队。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就像他当初面对天狼星象征的那番话所表现的不愉,就是在不满她踏破当时那份无言的‘默契’。
千明与白仁有自己的顾虑,而他也有自己的忙碌,想不通的事不想就好了,日月还会照常运转,大家也不会隔天就消失不见,没必要去给当下添上一份不可知的改变。
奥默林顿很会推理,但推理并不是事情到了眼前才推测出人尽皆知的结果,而是从那开端便瞧见了各式结果,这才叫推理。
而将那各式结果一一排除,直指最后的真相——那就是办案层面的活计了。
生活中的许多事都犯不着拿出工作时的态度,所以每当奥默在闲时拿出他那推理能力时,他开口的前置总会是:
‘我猜’。
我只是在猜,而不是认真的推理。
这是他给自己叠的甲,同时也是事实。
他在与朋友相处时的思考都不会特别的严谨,对于某些猜测也只是迅速掠出感觉最可能的那个,而不是在工作时那般细致排比,一一排除。
而这样的迅速掠出,显然会将他本能排斥的那部分一并筛掉。
所以他尽管想过这种时候,却从未想过是在波旁她们的胜者舞台观众席,更没想过又是天狼星带队。
但他并不迷茫,因天狼星象征或无意或有意的让他思考,也确实给了他一段安静的时间。
尽管他把那时间的大半用在了几个跨领域的工作上,但唯独决定这方面,是他一开始就有结论的思考前置。
所以他当着三位赛马娘的面,将训练员徽章暂时抛给了十驾后,再转而看向三人,并以那无比虚伪的方式构筑出一份‘真实’。
这首先是他的答案,再是他的态度。
只是这三位马娘之中,只有千明代表全部觉察到了。
成田白仁尚不知Uastar的历史,还不明白抛出训练员徽章意味着什么,而天狼星象征虽有那部分情报,却又偏偏对于‘偶像与粉丝’这个命题不太感冒,所以她只能看到奥默那份‘复归往日’的滑稽诚意。
委实说,没有多大感触。
不喜那所谓的仪式感,更不喜花里胡哨的规矩与流程的她,不笑得太大声就算她的诚意。
于是一时间,只有千明代表打从一开始就获得了回答,更看到了他的态度。
幼稚的任性得到了默许,可这默许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动机,答应本身又会带来怎样的麻烦?
有些人的灵魂是那般透彻,心里却藏着太多的顾虑。
那顾虑化作肉眼可见的重压,压在她那本应自由的心头,只因说到底,大家都不是孩子。
但也或许……
即便是成年人,也会在某些事,某些人面前像个孩子。
“在讲述一切之前,还请容我为之前道歉。”
那迎着两人目光的青年开口,他的语调仍如往日般平静,目光却透着一股肃重,在那‘君が泣いている気がして,苦しかっただけ’的背景唱词下。
只因察觉到你在哭泣,令我黯然心伤。
“好像还算正常的走向?你怎么看?”
胜者舞台,观众区的另一侧,身高不是很理想的粉发女孩站在昏暗的后方,理应深受前面那位坐的笔直的高个观众之害,但显然,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
当然,作为能直接和舞台上的偶像们同步私联的人,新条茜小姐也完全可以骄傲地不去在意这点小事。
当下这最重要的,显然还是隔着一百多米远的另一头发生的事。
“能让奥默先生道歉可不正常哦。”某位本该在敌营小心卧底的女性声音自她耳边那土土的蓝牙耳机中传来。
“说到底他有什么必要道歉呢?只因为他打算将这个说不清具体什么事的事放置,冷处理掉对方的期望吗?”
“对小蛇那较真的性格来说,这种事道歉也正常吧?”
“不是这个问题,小茜,”她一旁高个却也高得有限的狼耳女人低声道,“重点是奥默觉得对她们有亏欠。”
“对,德克萨斯说得很清楚哦我们要考虑的不该是奥默先生到底有没有做错,那对我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不过明明很在意奥默先生的周遭女性,却连最根本的自觉都没有,小茜你这样让人很没动力呢。”
“你最好真的没动力哦!你不分析我可以找速子和爱织继续,”茜不爽抱臂,“亚力克西斯,声音呢!声音怎么断了!”
“喔,我在想我这样入侵奥默君的手机,回头被他发现会有小茜保我吗?”
“这种时候才说这话!快把声音接上,否则我现在就可以给小蛇告状,还可以打断那边的悄悄话!”
“诶这也太过分了吧小茜,而且你真忍心打断那边么?在我看来啊,奥默君也正需要这么一场对话哦”
“啰嗦!不然我和切娜酱干嘛不直接跑过去抓正行!速子你们唱完就来讨论怎么给小蛇上压力,这件事不论怎么样都得压一压。”
“哈哈,小茜最好真能狠下心压哦,别看他一脸疲惫就临头怂了。”
“亚力克西斯,你真的会失去保护哦”
“哦哆哆!小茜原来有考虑保我吗,真是让人感动啊。”
NO.212:宇宙人是要讲科学的
“你说什么?完全失败?!注意你的用词,确定是完全?”
“一百多个人,里面甚至还有十几个怪兽卡片持有者,就没一个成功?这帮家伙在搞什么飞机!!”
卢扎斯的总部,午休时间的末尾。
西装革履的佩盖萨星人对那屏幕骂骂咧咧,倒显得一旁那经典桌上架腿的百特星人无比闲适。
“冷静,冷静是成功者的美德,佩客。”
那百特星人反复弯曲着膝盖,似是能在椅子腿那摇摇欲坠的平衡中汲取乐趣一般。
“别忘了这次安排本就只是随手而作的干扰。”
“可这也不是小事啊!匹克鲁!我们得保持对外宣传的存在!否则那几个公司指不定要怎么搞花招!!”
“维持形象的确重要,可这样的事我们还能复刻许多不是么?”百特星人耸了耸肩。
“放宽心,过来再看看希望锦标赛的录播吧,这次的比赛真可以说是被奥默.林顿那家伙包圆了啊。”
“你居然还有闲心关注比赛结果?”
“不然你想用什么度过这无聊的轮班时光?你真要目不转睛地注视那装械库不成?”
“我只想弥补这份损失!”很较真的佩盖萨星人走近过来,一臂撑在他一旁的桌前,以头顶的双眼瞪着他,“你们作决定的时候那么随便,但那人手可都是我出的!”
“七成——是这个比例吧?我记得还有三成算是那些新人们分担,怎么说?现在他们的嫌疑度也该重新上来了吧?”
最近这段日子加入组织的新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是怀疑目标——百特星人向来主张这一点,可惜同事们的反应却不甚理想。
且不说有没有蠢到真觉得这些人可以信任,光是以‘可以利用’的由头给人机会,在他看来就是一种愚蠢。
你觉得你可以利用别人的时候,何尝不是给了别人利用你的机会?
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还不如支援他搞到同族那险些失传的海帕杰顿培育配方,只要喂够多怪兽就能速成高端战力,整一个海帕杰顿军团可不比那可笑的奥特杀手企划靠谱多了?
但议会制的缺陷正在于支持者不够便不予通行。
他不得不忍受一些地位相近的酒囊饭袋常驻,让自己那完美的计划难以实施。
也就因而更对那些人的日常保底乐见其成。
不论做什么事都喜欢列个成功度优先级,总是拿着什么‘最低目标达成也算成功’来嘴硬说事,简直就像是手游里那三颗星的关卡只拿一颗星就满足的蠢货,常让他有种竖子不足以谋的感触升上心头。
可惜当下的资源拉不出第二头高练度海帕杰顿,而酒囊饭袋的同事也并非全无优点。
——至少他们愈是犯蠢,自己也就愈有操作的余地。
对此,他倒也没什么负罪感。
毕竟他早就看清楚了。
这一整个组织里有不少同类混迹其间,大家各有各的不满却又没有撂担子的理由,自然是为借助这组织平台已然不小的人脉与资源。
至于一致的仇恨……
认同感多少是有的,但却不足以覆盖一切的冲突与不满。
所谓组织,所谓结社,所谓团体,终归是以利益结成才算真正稳固,因为利益的维系永远都比感情来得轻易。
最初搭建组织的美菲拉斯星人显然是清楚这一点的,以企业、财团来构筑组织发展的基盘,正是组织迅猛壮大至如今的理由。
尤其在布莱克指挥官与希波利特星人各自一家独大的组织被捣毁之后,创立时间可谓年纪轻轻的卢扎斯一跃成为界外宇宙人群体里,规模最大的灰色组织。
尽管这发展走向完全符合‘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句东炎谚语,但显然,如今因上位生态崩溃而有资格吃到最大鲸落的卢扎斯,完全有能力成为真正的老虎。
有着财富与技术层面的巨大优势,更不吝吸收新鲜血液,即便上位条件得是与奥特战士存在矛盾乃至仇怨这样类似政审的环节,却也不妨碍手底下的企业发展按照普通员工招收的规格来。
这样的卢扎斯,任谁看来都是正处在高速发展中的龙头,就连不是穿越者的宇宙人也在削尖了头的想加入。
可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身为议会议员的百特星人更是从很久以前就觉得组织需要一场变革。
当下的议会议员,说起经商,说起技术来,那是各个都有一把刷子,但要说实际作战的战术拟定,侵略、战斗上的博弈水准……
百特星人常觉得这帮人可能是经商把脑子经傻了,整点黑暗的商业战法,搞点下作的灰色手段,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就在手下的吹捧中迷失自我,自认是个威慑一方的巨鳄、教父了。
是这么说没错吧?
在这地方呆了好些年的百特星人,仍是会觉得这颗星球的文化太过多元又太过交融,每当他想要入乡随俗地卖弄点学问,就会被多语言下的各类俚语、流行语迎头痛击。
搞得每次用上些特定词汇时都要自我踌躇一下。
泰拉之心那坨东西就没想过彻底统一文化吗?心头腹诽着这座星球的最高统治者,小腿倒还保持着稳定的屈伸让视角下的光屏一上一下,他刚瞧见那似是同样来自中央的赛马娘步入了奥默.林顿手下那几位的包围圈,却见镜头一晃而过里的黑色轮廓,让他那叠在桌前的双腿一抽,身下的椅子更是险些倾倒。
显眼的头盔,显眼的黑色装束与白色领巾,那看不清一点神态的面罩却带来了一份诡异的对视感,让他感到一份被锁定的体验。
“你怎么了?”这逼动静霎时引来了同僚注意,让后者停下了翻阅电子报告的手指。
“见鬼了……或许。”
“?”
望着百特星人抬手摩挲着眼部晶体,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佩盖萨星人没好气地收回目光,只觉这是对方试图整蛊自己的表演前置。
“怎么?你看到自己死去的老哥了?”
虽然不想看,但多少还是要理一下,哪怕是报复之前的不爽,小心眼的佩盖萨星人也要来上这么一句。
想着就算是这个总是不着调的家伙也该因这话而有点反应时,却只见那家伙还在用那尖锐的手指拨弄着那形似头盔上的晶体眼,好像真在心有余悸。
“?”
“看到奥默.林顿那家伙了。”
“哈?这算见鬼?”
佩盖萨不太理解,说到底奥默.林顿不本来就在那儿现场么?真是一惊一乍的。
“我感觉,他像是看到了我一样。”
“通过录播?”佩盖萨没好气道。
“通过录播。”百特星人愣愣的答。
却也自己都清楚这不太现实。
NO.213:可对面的确在讲玄学
“这算上钩了么?”
“什么上钩了!别岔开话题哦!豚鼠君!这是很严肃的审判法庭!!”
中央特雷森,林顿训练员麾下活动室。
本该堆砌在角落的蒙尘课桌被重新启用,三三并排作长桌的架势摆在正中,以至于挤开了原本待客的玻璃长桌与沙发。
这就是今日活动室的新装修.jpg
显然不是为了庆祝美浦波旁的出道两连冠,而是为了‘审判’那坐在沙发前的训练员。
爱丽速子、爱慕织姬、曼城茶座、美浦波旁。
同在一位训练员麾下的高中部女孩们同在一方,尽管目光各不一致,但站位本身就是最直接的立场,足以撑起为首者拍桌强调的会谈性质。
审判.jpg
赛马娘们在舞台上辛辛苦苦的歌舞,一回头就见训练员开了分矿,这并非第一次的思想错误必须得到严惩!!
——尽管全程都通过耳返里的附加频道监听,但当下显然要装作不知。
唯有不知才能足够愤怒,也唯有不知才能如遭背叛。
这正是当下这番‘审判’的前提,否则便只能算是一种戏瘾大发的模拟。
这当然不能是一出戏。
尽管身边的曼城茶座与美浦波旁看起来很像是业余戏子,连点威压的目光都做不出来,仿佛事到如今还在占好感度便宜的卑鄙女人模样,但爱丽速子还是很有专业素养的模样,指挥着女孩们清洗搬来了这些课桌,更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势。
她或许的确是有这方面的才华,奥默想。
尽管是限定在演绎愤怒任性姿态下的才华,也仍是才华,那以假乱真的姿态几近让训练员感到紧张,但可惜的是,她的同伴有些nogood。
茶座的目光始终放在自己身上,但却温和慵懒,甚至无声地打了个可爱的哈欠,这让她比平日更像只漆黑的小猫,就差回到一贯的沙发位置上窝着。
而相较于不是很配合同伴的小黑猫,另一位不是很配合同伴的赛博格则是替她望向长桌中段那后退一米的前辈,同时也是茶座的指导者。
成田白仁,她仿佛真被爱丽速子当下的态度感染,但更可能是出于自身的愧怍。
她的沉默一如往常,但她的目光却带着不安与窘迫,与那一旁昂首挺胸、理直气壮的天狼星象征形成鲜明对比。
这俩人这对比鲜明的态度就像天平两端,中间是挂着尴尬却不失礼貌微笑的千明代表,倒是比起竞马场舞台后方时的模样要精神了些。
这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她们都听到了奥默就自身态度所做的致歉,更收到了那‘不可否认心底还有着奢望,却也认清现实不去想’的邀请。
有些东西,你去争取也不一定有,但你不去争取就绝对不会有——在有了这样的功绩后,自然可以理直气壮放出这番语录的天狼星象征,还能听到奥默.林顿皮笑肉不笑的感谢,确实是处在这些天来的人生巅峰期。
他还得谢谢咱呢!
你就让她多得意一下,以一副功臣的模样再跳两轮吧,奥默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千明代表更是事已至此便也没必要再作什么‘你没必要这样’的言情系纠葛女性模样。
那自由的灵魂正重新脱离重力的束缚,只是在要迎来平日的不拘之前,还得度过这些后辈们那说到底也不是很友善的目光。
即便是被她指导过不少次,较之于她就像曼城茶座之于成田白仁的美浦波旁,也没怎么对她投来担忧的目光。
无疑,这是一种信任的体现,是美浦波旁相信前辈压根不需要担忧的直接表现,但凡事就怕一个比较。
当不论是小波旁还是小茶座,都对白仁投以过关心、担忧的目光时,这种反差就只能让她额前滴汗,感受到了何谓‘不哭的孩子没糖吃’。
不过比起心头的不平衡,她更觉古怪的还是从未想过一贯硬派的白仁反而有这种享受后辈们贴心关怀的机会。
相较于生涯后期那些只会让当事人心头更加不快,心情更加糟糕的关怀,当下这类关心反倒是她能接受的吧,千明想。
当下这场会面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最该紧张的人不是很紧张,被一股子冲动给从头拽到尾的人倒是格外紧张起来。
一想到一小时前的白仁反倒状况还好,反倒是自己方寸大乱,千明代表脑中的火车就很难不跑向人生际遇的变换。
至于那在一开始还让人忧虑过的,开庭被告人……
算了吧。
开庭不到一分钟,千明大侦探就已经看出这人心不在此。
虽然小速子那边的队伍组得也的确杂牌,这简朴的长桌也给人一种想笑的感触,但奥默不是会那样敷衍这份努力的人,他对这些女孩总是有着十二分的耐心与体谅,而能让他在当下心不在焉的理由……那大抵是什么工作上的事,她想。
她想的很对。
尽管手里没有直接的捏着卡片,但不论是当初自称隔离卡片波动的卡盒,还是那已经换回往日的那身特质西装外套,都从来妨碍不了真正的怪兽使与怪兽卡片的交互。
奥默始终在与一张怪兽卡片保持着力量同步,但那张卡片不是思考辅助战果卓绝的吉尔巴利斯,而是过去鲜少展露能力的眼Q。
StrangeCreatureGan-Q/奇兽眼Q,在奥棚ip下的身份设定有过‘从咒术师相关的玄学产物’到‘外星人技术将人类转化’的大幅跨越,但其根本上那关于‘意志’、‘精神’的核心却始终保留。
没有热反应,形体是因地制宜的构筑产物,在“无”之概念上可谓格利扎下位的眼Q,可谓是打从诞生之初就被赋予装神弄鬼的职能,即便是在奥默手中作为魔王鬼目这一魔王兽姿态,也同样是负责最灵异的区间。
即便是在当下,也仍能履行大家对灵异事件最刻板的印象——在照片、在影像领域附以怨念为名的意志,锁定那对意志有所触动的‘诅咒录像的受害者’。
如此便是对应了最初的话语。
他瞧见了。
透过那单向透明处理的虚拟面罩,以精神接连数据的视野,望见那坐在一间昏暗管制室里的两位宇宙人。
屋里的陈设或许并不重要,尽管奥默一眼的观察便已瞧见了足够多的,可以推断大致区域所在的装饰讯息,但在时代发达的当下,只消抓住对方那时科学上网的假节点追根溯源,便比一切的推理都好用。
NO.214:脚本守恒定律
曾说过,投入工作本身,于奥默而言也算是舒适区的一种。
尤其是在那工作内容不算小事,会关系到许多人的利益、信念,乃至生命。
如此一来,他便更是能够心安理得地‘逃’入“公事办理”的一环节中去。
这正是他致歉的原因,同时也是收获的理由。
这几日须他忙碌的工作,并不只有特雷森学院而已。
极渊公司(反派投票那个)的宣传合作动工、赛马赛事的赛前讨论综艺登台,以及……
罗德岛公司那边未完的怪兽卡片的模拟研究。
是的。
他并未因训练与比赛的事而在这些合作上缺席。
倒不如说以上活动都属于是短期兼职,前者的稳定并不耽误这些工作的进行,而罗德岛那边的研究工作更是已经终于抵达某种关键环节——
——尽管奥默过去还是挂机喝茶,甚至有人送零食,偶尔还会有维什戴尔过来读作不怀好意,写作逗闷子的调剂,特雷西斯更是时常来找他练练,偶尔都不拘泥于用不用怪兽卡,让他继重岳之后又多了个作战指导。
但不论是博士还是委员正副长,甚至是那位交流不多的技术顾问普瑞赛斯小姐,都来慰问过近况并表示接下来几天比较关键,换言之就是不能突然缺席。
乍一听很是紧迫,但对几天下来都是人际交往比较凶险的魔人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除非生死攸关的突发状况外都没问题’,多少还是谨慎一些的回应被他履行得很好,即便是最近的军事委员会老是多出新面孔,各个热情主动的模样俨然是冲着他来的,他也没有因为这种‘仿佛要把他当做某种奇兽观赏’的待遇跑路。
反倒是再次拿出当初以美菲拉斯姿态潜伏的社交强者架势,从善如流,各自交好,甚至根据个人状况不同来决定要不要提供怪兽卡片试用机会。
是的,这正是他不分态度,不分动机地将这些人的示好照单全收的理由。
自打在特雷西斯那儿尝到甜头后,他就在考虑身边还有那些‘脚本’可用,思来想去的结果都不太行,因为他的人际关系主要围绕着赛马娘相关展开,而这些人虽能说是个性十足,但却不是很适合甩张卡过去让其跑。
怪兽卡片终归是自带精神侵蚀副作用的东西,唯有坚忍不拔之志抑或千锤百炼之心才能轻易将其驾驭,否则的话,至少也要做到和奥默一样时刻自省,且本身也处在一个相当年轻,心态还能轻易变换调整的阶段。
他不否认每个人的生活皆是战场,那些训练员与赛马娘朋友们也是各有各的精神特异之处,但物理意义上的战士显然在履历上就更具优先级。
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就是有许多这样的战士,尽管在这之中还有更符合要求的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但就人际成本而言,显然是当下的罗德岛更方便一些。
当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事迹在持续被后者成员关注,以至于会有人慕名造访时,他自然乐得顺水推舟,以他一贯的观察力与推理能力去筛选那些人中的‘有资格者’。
不过就算是打着这样的主意,要在几天内有成果也太着急了。
即便是效率厨如他,也都还只在列清单,划初期阶段的程度,并不指望一下抽出个能把卡片纯度提几成的SSR来——
——这么想着的他,第二天就等来了一位让他心脏漏跳一拍的女士。
银黑渐变的秀发,如羽翼上挑般的双耳,灰似蒙尘般的黯色瞳孔,以及那始终搭在腹前,维系着一份端庄气质的高挑女性。
她是卡谢娜,曾在那场真切而又虚幻的风景下伫立的大学教师。
同时她也是一位被称作科西切的男性公爵化身,有着‘不死的黑蛇’这般阐明能力的绰号。
以祂的能力而言,性别或许并不重要,种族同样不值一提,比起当时那场游戏中的模拟,此时出现在奥默眼前的女士更多出一筹微弱的神性。
很难说是本来就有,还是踏及此方世界后被规则接纳的结果,但总而言之,奥默和她的交流非常顺利且舒适,多次一拍即合的决策所造就的结果,就是他如今卡盒中那张练度大涨的怪兽卡片.眼Q。
极尽偏执的追求,卷土重来的韧性,阴魂不散的意志。
即便没有顺手将那测试适性的仪器带来,奥默也敢肯定两者的适性不会低于80%。
唯有这等惊人的适配才能在初次尝试就拔高眼Q近半的上限,为他带来一份特别的惊喜。
但显然,他是很惊喜,卡谢娜也很满意怪兽卡片这种力量体验,在这双赢的尽头之外——还有姑娘们的不满。
于是隔天的奥默就是以光之小人的形态出击。
他现在是肯定自己身边有些女孩们的眼线,并且这种眼线还不是切列尼娜这种‘没有跟来,至多只是以道听途说的方式间接获取情报’的类型。
不论是小女友还是担当赛马娘,那两边都有表现出的,那仿佛连当时情形都掌握到的,惟妙惟肖演绎下的阴阳怪气,只能是‘谢邀,在现场’的结果。
那么……细数他与卡谢娜小姐度过那段顺利、惬意,且高效的互动时间时的路人、其他拜访者名单。
奥默姑且锁定了那是总时不时来刷个存在的霍尔海雅。
只是这样的猜测多少有些加剧他的混乱,毕竟极东杯时的两位关系看起来还是那样地差,总不能是靠速子给牵上线,一想到这种可能,魔人便分外迷茫,只是不论清晰迷茫也都得面对现实。
现实就是哪怕是为了女孩们的奔跑状态,他也得好说歹说再配以些符合女孩们年龄爱好的补偿。
围绕着‘咖啡与灵’、‘毛绒布偶’、‘电子游戏’、‘实验与红茶’出发,再以某人‘游戏排位代练’作结,才算堪堪将那事告一段落。
找代练挂脚本的人,终究也还是成为了别人的代练与脚本,正可谓南无三,实际因果报应。
tips:
舟游官方对卡谢娜的描写还停留在很久以前的第十章剧情上,总的来说还不确定科西切是附身成她(也就是扭曲塔露拉意志的方式),还是化身成她(岁片们那样的方式)。
毕竟说到底,有这种能力的话,年龄、性别、种族都不重要,也不好说科西切作为公爵时的形象就是祂原本的形象。
祂完全有可能在漫长的时光里用过各种形象,不过不论哪种路线,称其为‘化身’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论怎么说都是意志的延伸。
NO.215:前有非cos版大茶座
之前那好说歹说,还是昨日的事,如今的奥默坐在这活动室的沙发上,看那担当因自己的分身一副气急颜艺的威吓模样,多少会忧虑跑比赛或许会破坏修养。
本来还是挺漂亮一女孩,平日就算是总挂着不怀好意的微笑,也不妨碍其独特魅力的释出,但几个月前和现在两场比赛下来,这风评就从好坏参半变成了多半好评,可好评里的大半内容都离不开感慨赛场上的邪恶颜艺,每当看到他们文字出透露出一副‘我想看的就是这个!’的感动,身为训练员的超级豚鼠君就很难绷。
我们可以听听他那时是怎么个难绷法。
“吱!”
好的,想必拥有超级豚鼠听力的大家都理解了他那时的难绷。
那么回到现在,尚在邪恶反派系当届冠军横幅上挂着的训练员,大抵没什么资格怒斥‘tnnd,赛马娘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毕竟那些盛赞颜艺的粉丝说不定一查成分有他一笔。
平日也就没少见到‘什么样的训练员就有什么样的马娘’这类或称赞或讽刺的网络评论,奥默便也不去琢磨‘爱屋及乌’与‘厌恶一人就厌恶与其相关一切’的世俗常态。
半小时前才偷偷摸出解药喝了一口脱离豚鼠态的奥默训练员,只想抓住暂且正常的状态,能从容就多从容一会儿。
否则等待会儿又被对方递来个圆底烧瓶,指不定那色泽怪异的溶液又把自己变成个什么样。
不过只要不妨碍思考,他也就不会太往心里去。
比起昨日那捕风捉影借题发挥的‘敲诈’,今天这次带着三位大学将毕业与已毕业组的赛马娘大姐们过来算是他确确实实要弥补手下女孩们的落差。
尽管并不是立刻就要完成的决定,但也一样是唐突的队伍加塞,尽管这些名马娘们本质是‘已完成态’,不需要自己过多注意训练上的问题,反倒是在各式手续、流程上麻烦要更多一些,但那对时间的损耗也一样是不得不提。
要知道,当下奥默最缺的就是时间。
四位赛马娘,四重训练的时间编排,过早踏足资深训练员才可能迎接的挑战本身,就是一件毋庸置疑耗费心力的事,这种状况下谁都清楚不可再添负重,但这一幕仍是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与其说是因为天狼星象征的戳破与怂恿,不如说是有人不想就这样结束。
谁都不想这样结束!
让昔日的身姿再现的机会,或许一生以来也就这样一次,不论是对她们自己还是对那作为粉丝的奥默.林顿,都自不可能放过。
过去的奥默,还能靠着摸不清楚具体便不做判断的习惯来消极渡过,如今在被天狼星以直接的揭破证明后,他便再无迟疑的理由。
并不是完全没有负担的可能,他对此已有不少考量,有心要与手下的四位女孩解释说明一番,至少要让她们了解这三位的加入并不会妨碍她们的训练流程,也不会挤掉她们的训练时间。
反倒是三位前辈或许要给后辈的训练计划做出让步。
这份先后主次终归是要分出来的。
不论怎么样都是负重者的训练员,在这场合约中占据着天然的道德高地,更清楚端水并不是一味追逐表面的平衡。
因为这不是称重题,甚至不是数学题。
它是一宗心理题,是专精于人际关系领域的问题。
在这个问题里,平衡的关键不在于待遇上的平等,而是基于彼此观感上的平衡。
第三方视角下的平衡毫无意义,双方的认可才是关键。
这就像一款对抗游戏不可能给每个角色做出彻底的平衡,彻底的平衡只会连角色的特色都破坏,一味追逐此道的游戏只会死得硬硬的,而能让喜欢那个角色的玩家与对面的玩家都相对满意,哪怕是这份相对其实摇摇欲坠,那也比前者活得长久。
在这种时候,就算是要被指责成工于心计、卖弄心机的狡猾训练员,他也得利用两个半(天狼星算半个)偶像心头必然会有那么一部分的情感。
抢人训练员的歉疚,或将妨碍后辈训练,更会给训练员带来沉重负担的负罪感——尽管某人心头的这种情绪可能不多,但至少有就行。
道完歉后就算是一码归一码,重归道德制高点的训练员,有的是机会与技巧来cpu,不是,pua,不是,balance那彼此训练待遇上的天平。
这同时也是奥默.林顿训练员为了活下去所做的挣扎。
是真的。
不开玩笑的说,不搞点这种小动作小心机的话,正常规划的工作量最多撑一周就能保送市医院。
就算他能把大震撼小姐叫来给他天天做精神调律,以经典的‘效率睡眠三小时顶一天’来当生产队的驴,那驴也是撑不住的。
所以,很有危机感的奥默.林顿心头已经有些大致的框架,只等接下来当着所有当事人的面提出,大家互相商量着细化就能皆大欢喜——
——那前提也得是这些人会听。
众所周知,当女性发脾气的时候,她们心底想听的从来都不是你的解释,而是你的重视。
尽管你可能认为愿意解释就是你的重视,但她们显然不会这么想。
当下的‘审判法庭’正是这样一种状态。
虽说是虚假的任性,但也有人过于敬业的演,我们姑且不谈这表演里到底塞了几成真实,当奥默不仅仅是‘蔑视法庭威严’,甚至还以忽然的自语暴露出一心多用,换言之就是不专心于当下的瞬间!
林顿训练员队伍里那永远的尖锐嘴替。
永远能替或惯于温和,或惯于面子而在有些生气时困于形象,不好多说什么的队友们表达直球情绪,作为团队里的黑脸来给大伙儿开天窗来迫使开小窗的爱丽速子小姐,已经确实端来了一瓶新药。
“我先确认一下,这东西不影响思考吧?”
在喝药之前,想要挣扎一下才能证明不是大郎。
“哈?都到这种时候你还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好似被气笑了的爱丽速子似笑非笑。
可在奥默的眼中,这笑容恰是她并未真正生气的证据。
“恰恰是因为意识到了,才想为当下做出补救,同时还有另一件涉及两次比赛遇袭的危险事物,为此我必须得保证我的头脑仍如一台高配且稳定的仪器才行。”
“哈,经典的转移话题啊,豚鼠君,你要知道现在这招已经没用了。”
“我不否认转移话题,但或许问题并不会因为你忽略它而消失。”
“同样的话也可以敬告给你哦,快喝了,不影响思考!”
“您之前只需要回答最后那句就行了。”
“那怎么能让大家听到你承认是在转移话题呢?”
“不错!很聪明,如果不是用来对付我就更好了,想必谁都不乐见赛马娘与训练员的勾心斗角。”
接过那瓶色泽黑如咖啡的试管,奥默轻轻晃了晃它:“我能问一下设计之初的效果设想吗?”
“提升源能敏度,更协助三女神技能的学习效率。”
“喔…听起来倒还真是我当下所需要。”
瞥了眼女巫兽那忙碌之中便不再显示的屏幕,奥默的确是需要一份更加精准的灵异发挥。
尽管这其实也可以让茶座协助来提升效率。
“那你快喝下去,对,一滴不留,别咂嘴,说点实际的感想!”
“头有点痒,感觉要长脑子了。”
“…可能是反过来,大脑的营养要被别的分一杯羹了,”本是凑近过来端着平板准备记录的爱丽速子,目光微妙的退后半步,“你感觉能力有削弱么?”
“没有,反倒是眼Q的共享视角调整的确轻松了些,”将注意力专注于那庞大的独眼视野下,从30帧数到90帧的跨越已经让奥默没舍得立刻抽身,“怎么了吗?我的外观看起了很不妙?”
“唔…也还没到很不妙的程度,”看着一旁凑近过来的爱织正好奇的对那轻微晃动的黑压压一片探手,爱丽速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面颊一侧的及肩发梢,“只是得问问学校里有没有剪发专长的同学了。”
NO.215:如果能做到就是月神奇迹赛罗了
骚乱的风波是不会轻易平息的。
哪怕你能轻易地将‘公事的正当性’握在手中,让那满是坏心思的同时却也明事理的女孩放过自己。
她那精心研制的药物效果也不会消失。
一提起这个,奥默觉得自己或许该感谢人体不同区域的毛发生长倍率并不一致,但也或许,去考虑这一点本身就算是落了下乘。
于是他放弃了‘药物副作用’这一主题的思考,被一群女孩们围绕着发型管理的讨论硬控了快一个小时后,才终于脱身而出。
模型、手办被不断换面部和发型组件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此吧,前提得是它们有意识的话……奥默有过这样微妙的想法,却又很快觉得那‘养偶’群体手中的玩偶更契合自身境遇。
这时候不妨想点好的,譬如她们只是在摆弄自己的头发,至少没有顺便上个妆什么的……
一想起某位同学曾讲述过儿时沦为妈妈与闺蜜手里的玩具,被迫换过不少女装,扎过不少毛辫,还给包揽了面妆什么的,奥默就有了些心理平衡的基础。
也只是基础。
苦中作乐似的心态调节,本质也是在pua自己,向来不愿耽溺其中的魔人,更愿意让大脑推进些更实际的进程。
譬如两天后的有马纪念,也譬如有马纪念后的梦之杯,还譬如他在一小时前的截获到的卢扎斯网络节点。
“你不会打算现在就杀入他们总部吧?”
获悉这个消息的赛罗,以伊贺栗先生的面容构筑的表情很是微妙。
自认算得上是光之国里激进好战派一支的他,自打认识奥默之后便觉见识到了一种全新层面的极端。
不仅要击败、毁灭对方,还总是亲自潜入对方组织里去保证尽可能一个不漏的得手,赛罗虽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但总是如此或许算是一种精神上的偏执。
该说太过完美主义,还是对旁人太缺信心才会老是亲自出手……正当赛罗觉得后者倒是在这次事件得到证明,也就是奥默他终于是派别人去负责,而不是自己去管全程的时候——
这魔人就打电话来了。
……Huh?这人是闲不下来吗?
不是派出部下去潜入搜查了吗?为什么又是他自己弄来情报?这家伙不是这几天很忙么?
最近的赛罗,主打一个没事就探望利匹亚与葛城王牌、小陆和米浴、奥默和他手下那四位,突出一个虽然不当训练员,但却要对别人的训练指指点点的状态。
虽然不太懂奥默这边的暗潮汹涌,却也至少看得出他忙得脚不沾地。
这种状况还有闲心忙工作?
他不太能理解,但也来不及问。
毕竟对方摆出坐标资料后就立马问自己对百特星人的了解,这熟悉的架势立马就勾起了他如上的提问。
那人答得却是干脆。
“当然不会,在你眼里我是这么冲动的人么?”
将那营养学体育学犯罪学民俗学历史学的新入库资料分门别类地嵌入那铁架子模样的个人电子书库,再将那内容已是空荡的存储器放回试验台下方的加密屉里,奥默方才回首看向那目光老飘向自己身后的赛罗。
“想说什么不妨直言,你这样像是恐怖片里的配角。”
“那你是主角?”
不太能get到梗的赛罗,选择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回答。
“我是另一个配角,顺着你的目光回头就会被鬼魂吞噬,”没好气地回头看了眼,却只见到普普通通的黑板和一旁的高桌,奥默再回过头来,“但显然,不论是周日宁静还是茶座,都不在这里。”
“哦,对,为什么那孩子不在?”赛罗下意识地看了眼桌面的咖啡杯,来时看那儿都还有些热气。
“女孩们的假期自然会有女孩们该去做的事,比赛与live结束后的休闲时间总是格外珍贵,不能浪费在和训练员一起接待奥特纨绔上。”
“喂!我好歹还是学过地球语的!我怎么就纨绔了?”
“我猜你学的地球语里,纨绔是个贬义词,但它其实是个中性词,泛指富家子弟的华美衣着,形容你的不凡出身。”
“啊?呃,我想想啊…呃,我的出身算不凡吗?”
赛罗指着自己问奥默。
“你的出身你问我?”
委实说,虽然不清楚赛罗母亲究竟哪位,但看圆谷近些年的膜七架势,这待遇显然要比什么职位都实在。
“哈哈哈,你俩可真有意思,我还在想被搭档留这儿会不会无聊呢。”
“…原来女巫兽也在啊?”
陡然响起的欢快女声让赛罗的目光落在奥默的脸…严格来说是奥默那张脸所在的方向。
终端的私人模式是基于光学上的运用,这点并不能瞒过性能卓越奥特之眼,听了这声音的赛罗立马就能锁定音源所在,方才意识到这是奥默那个数码兽搭档的声音。
这倒不管他反应慢,毕竟女巫兽虽然偶尔会钻出屏幕活动活动,吃点小零食,但却几乎没有与赛罗同屏出场的时候,两者的交集仅止于几次行动时的‘队内频道’通话。
以及奥默偶尔会展示屏幕时,能瞧见角落里的q版女巫小人。
不能说是毫无交集,起码也是匹配路人,连好友都没加的那般淡薄。
但这次起码算是加上好友了——就在他诧异感叹的时候,奥默身边就窜出了那位红帽红衣的蓝眼女巫。
“当然在啊,搭档就算是有那头机械龙卡片,也还是不太懂得数据世界的操作啊也就是说,还得靠我!”
那洋洋得意的红衣女巫被长帚一荡便至奥默那张定制沙发上,整个朝后靠去的同时眨巴着大眼睛的模样,显得既放松又紧张,像是对这座位觊觎已久后,真坐上反而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赶紧试着反复回味。
而奥默并不在意自己的位置被她占据,反而是抬手接住了被她那花哨又张扬的上座方式甩在半空,险些落歪的红色尖角帽。
随手给她盖在头上,便将手搭在那沙发椅上看那赛罗。
“是啊,还得靠她,主要是网络关口的确麻烦。”
“网络关口?那是什么?”
“就是关口,字面意义上的东西,”瞥了眼那抬起双手调整帽子位置的数码兽,奥默再抬手挠了挠不习惯的刘海,“会监控追溯所有跨区网络的异常数据流,还会有数码兽军团担任看守者。”
“原来还有这种东西?我为什么一点都没听说过?”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上网,就不需要这样的知识,也很难谈到这方面的话题,网络技术发达的弊端正是体现在专业领域的门槛拔高上。”
“原来如此,”赛罗点了点头,对这话题倒也不是很感兴趣,只是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后问,“那你具体是打算做什么?都特地叫我过来不是要干架么?”
“是破坏,不是干架。”奥默指正道。
“有些事,我做没什么意义,还容易给姑娘们增加压力,但奥特曼做就不同了,尤其是在宇宙人圈子里声名远播的赛罗奥特曼。”
“卢扎斯它们的非法营生建立在多个领域的互相协作上,其中也包括网络,我这里有三处节点的位置,想麻烦你去试探一下。”
“听起来就是苦力活啊。”
“苦力?不,不苦力,你飞过去,来一发WideZeroShot,飞回来,很简单的三步。”
“听起来像是我在网络上看到的把大象装入冰箱。”
“错误的,这份难度只是把乌英达姆装入胶囊。”
“行吧……”
赛罗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旋即站起身来:“具体是怎么做?我都还没去过这个世界的数据世界,听说这世界有官方性质的通道?”
“有,但在有数码兽的情况下,没必要走官道,女巫兽会带你过去。”
听到话题提到自己的女巫抬手,巨大的手掌反复虚握了两下:“我只负责接送哦。”
“接送就够了,赛罗自己也会飞,不需要挤你的魔帚。”
抬手搭在女巫兽的帽檐轻轻下压,以此告诫对方不要太调皮的奥默,却也见到了赛罗再次的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言。”
“你……你的头发是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能忍到最后都不问。”
NO.216:没事,兄弟们全是没品位的
一个多小时前,药剂下肚的半分钟不到,奥默的发量就已从长碎盖直奔在场某人的大姐形象而去,那完美的再现度,甚至已经是能吸引爱织戳戳的水准。
而在这里存在着一份到如今已算是不冷不热的知识。
人的头发是存在生长极限的。
太长的头发会在发梢处发生分叉断裂的现象,像某位清教最高主教那样头发能有身高的25倍长的情况,只能是超自然力量介入的结果,正常人类就算是极尽养护也难再现那等质量与规模。
而爱丽速子这次的药物,虽然从药效看来完全是魔药的领域,但却并未真正赋予奥默林顿一份超然的皮肤质量。
是的,这倒是一条冷知识:毛发不属于任何组织,当然也不属于任何器官,只是上皮组织的附属结构,可以归纳为皮肤的延伸。
即便身为魔人,奥默的人类态体检单已是相当的不同寻常,但他的头发长度也止步于一米四的长度。
尽管剪了之后还能在十秒内长回来,但到了这个长度后的再延长速度却明显慢了十倍不止。
俨然是抵达了当前的极限,很难靠着当下的养分继续维持柔顺地继续下去。
但就算是如此,一米四的长发也够用了,几乎能赶上某些赛马娘的身高,也足够让一干女孩们将他包围,送上增高椅,围上不止从哪儿捞来的长巾,接着各自端起剪刀、剃刀,乃至电推剪。
不得不说,奥默一直认为女性都懂剪头发是一种刻板印象。
尤其是当下的美容业务如此发达成熟,甚至还有价位不高的,能轻松装载理发模块的仿生人侍者发售,人们大抵没什么必要自学理发。
但可能…或许…大概……
那时活动室里的女孩们,都站在刻板印象的行列里。
她们多少是剪过些别的东西的。
要么是她们自己的头发,要么是别人的头发,要么是什么玩偶的头发,但不论如何,这帮人不仅有丶东西,甚至还剪出了和谐——
——之前还是一副绝不接受的模样,后来就成了有丶东西但又东西不够时,互相搭把手。
不是很专业的有擅长的帮扶,互相帮扶之下的称呼也重新有了温度,仿佛训练员成了她们py的一环。
大家都在轮番上手操作训练员发型的过程中,尽显和谐亲密,让奥默不得不承认,让一个群体团结的最好方式,除了推出一位共同的敌人外,还可以推出一个共同的被霸凌者。
悲哀的是那时的他大抵同时满足了两重身份。
考虑这一切有八成算自找,剩下两成才是姑娘们的即兴发挥,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因果报应。
也或许追根溯源一下,确认这帮人都算是极东人,都可以说是樱花妹前提下,对极东霸凌文化进行一番指指点点。
唯一一位不算是极东文化圈的也就和茜一起待在屏幕里的切列尼娜了。
奥默的两位女友,分别是社畜和普通学校的学生,都没有享受特雷森比赛日假期的权利,能过来看比赛看live都算是领导、老师通融的结果。
但这通融程度显然是有限的。
切列尼娜还好说,企鹅虽是孽畜但却对员工一直挺照顾。
茜小姐就悲伤起来了。
女神大人能在电脑世界心想事成,在现实世界却当不成学霸。
期末阶段本就学业紧张,然而她仍不打算用空闲时间用功学习。
不过这倒不是太过徜徉一贯的模型制作和游戏排位,而是她鼓捣的自版《古立特宇宙》已经到了DEMO意义的阶段,正是需要频繁调整细节的时候。
能挤出时间来陪大家一起在入场等开赛、看live、逮捕男友(?)就已是极限,都没办法更进一步的跟着大家一起来假期期间的特雷森,只能被善解人意的好姐姐德克萨斯陪着回事务所。
是的,回事务所。
回校是不可能回的,都以‘男友是训练员,挚友是赛马娘’的理由给老师磨出个半天假期了,剩下的时间当然要回去喊数码老师上号,陪自己一起连麦校对二创视频!
画面剪辑、音效处理什么的,爱丽数码老师有着丰富的免费与收费素材库,倒是字幕、打轴、对轴什么的不需要太担心,因为茜小姐的男友介绍了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那边新认识的朋友提供技术支援,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时间。
这时间啊,当下挣得一点是一点。
哪怕是男友被一群人轮番做发型,她也只是和切列尼娜一起开着视频通话,偶尔看一眼,评价两句,甚至提出些新的建议,给奥默带来更加麻木的体验,仿佛已经理解了正被黄毛当着男友面寝取的女友心态。
有点不太对劲,但差不多是这样没错。
甚至就连被拍了许多‘耻辱’的照片在一群人的手机里也显得那样雷同,然后,然后……
反转了,女友也干了jpg
有丶无语了,家人们。
虽然很无语,但也终归是扛过来的奥默林顿,倒是有心给那发型剪短。
毕竟长发虽然很对xp,长在自己头上就只感到麻烦,坦然面对这份自私之心的奥默,却也不得不面对药力未散的事实。
一把剪掉后不到一分钟又给长了回来,除了多出一坨如今的理发店都不收的黑发掺一缕白外,没有任何意义。
好在点火焚烧也不麻烦,否则还能添上一轮检索‘如何处理大型生物毛发’这种容易给网警锁定的案例。
所以现在的他,赛罗眼中就是一副长发披散,宛若昔日那同人展上的周日宁静Cos不完全阶段再现一般。
让后者忍得很是辛苦。
不过就算是赛罗,也还是一眼就能鉴定为奥默那个担当做的。
虽然和女巫兽不熟,但每次造访活动室总是能看到爱丽速子的他,多少还是对此有些认知。
这甚至还要抛开他从一些学生间了解到的传闻。
是的,爱丽速子昔日的‘传奇故事’,正随着她如今出道赛的成绩而重焕活力,这同时也是让训练员想拧鼻梁的地方。
比赛时的颜艺表现就已经形象很微妙了,如此再佐以那些流传到网上的校园事迹……奥默已经放弃掰正路线了,毕竟事实就是事实,在知情人太多的情况下,不论是洗还是藏都太过显眼。
看速子自个儿那么满意的样子,他也实在懒得强求什么。
事已至此,还是先倒杯红……咖啡吧。
一想到这里,记忆也就还停留在伺候小姑娘消气的阶段,奥默差点就走向速子的实验柜了。
终归还是关于咖啡的记忆更胜一筹,于是他又重新回到了咖啡机面前。
倾倒、研磨、烧制,待到那慢悠悠的手磨咖啡做好,整往咖啡杯中冲泡时,奥默也瞥见了光屏里一个小点的忽然放大。
这让他立刻抬手一划,身形一侧,便与那屏幕中冲出的赛罗错身而过,看他直接一头埋到沙发,再是回首,便赶忙抬手,揽住了那同样速度极快地窜出的……
贝尔斯塔兽?
阻止了她创到赛罗身上再将沙发创翻的未来,奥默收回了手,目光也从她那惊魂未定的脸上转到那并非伊贺栗令人,而是一副经典奥特战士造型的赛罗身上去。
“看起来,你们还是遇到了麻烦。”
“没有,只是收尾的步骤不太好看。”
已经从沙发上回过劲来的赛罗,顺势坐好,就想端起眼前的咖啡喝一口时,想了起来,重新拟态成了人类。
“唔呃,好苦,有糖吗?”
“有的,在这里,没品味的东西。”
“嗯?”
“收尾怎么了?”
“不是,你刚才是不是骂我了?”
“没有,我是在陈述事实,没品味的东西。”
“你这就是在骂我吧!”
“所以收尾怎么了,别闹了。”
“什么叫别闹,我被骂不重要吗?!”
“比收尾重要吗?”
“遇到了很像电子哥莫拉的家伙,电子超振动波的强度非比寻常。”
NO.217:前有排泄物
在将“网络”与“怪兽”两个关键字结合起来时,绝大部分联邦公民们首先会想到的,是数码兽。
这是比起怪兽,更熟悉网络者的惯常思考结论,而若是反过来,比起网络更熟悉怪兽的人们,则是更容易联想到“古立特”这一IP。
完全以数据世界为战场的怪兽,便是其主打特色,任谁都无法在“网络”、“怪兽”的组合前忽视其存在,但在这之余,还有一部特摄作品能够诠释这俩tag的组合。
那就是虚空怪兽格利扎在《奥特曼》IP初登场的舞台:
尽管不是以数据世界为舞台,但不论是主角,还是有宇宙人技术支持的防卫队科技都离不开数据这一载体,其作品更是开创出了‘生命能量数据化’这一概念。
凭借这一概念。
失去了身体的艾克斯奥特曼能够以数据方式流向地球的网络,故事由此开始。
也凭借这一概念。
防卫队得以设计出了“虚拟怪兽”。
拥有生命的数据化怪兽,以需要特定装置读取释放的电子卡片的方式休眠,却也能在网络世界中待机,甚至能借由翻译机来进行简单的沟通。
委实说,这技术都是托了防卫队里那个梵顿星人的福,这个种族名源自饭桶的谐音,如其名般,是个相当贪吃的宇宙族群。
但他们在贪吃之余却也一贯温和友善,因而常以技术人员、情报人员的身份出场。
奥默不好说那位叫格尔曼的梵顿星人是拿出了家乡的技术,还是借鉴了其他宇宙友人的研究资料,又或是单纯对火花玩偶这种封印物的研究所得。
但以神圣泰拉联邦的技术,的确是能对其进行一个高完成度的复现。
毕竟,《艾克斯奥特曼》里的防卫队科技树还只是被梵顿星人提携。
泰拉联邦的科技树就很逆天了。
它几乎没有多少自己的东西。
作为最初路线为源能的文明,神圣泰拉联邦的源能树倒是枝繁叶茂,什么专业都有,而反观科技路线的成就……那几乎全是各式穿越者、本宇宙外星人的技术署名。
尽管这些技术在带来的过程中互相对抗、互相影响,也互相杂糅,再被一些源能天赋不是很好,又或是单纯向往更加新奇的科技路线的本地人习得,渐渐消化成那没必要分源头的模样。
但那百家争鸣的历史还是非常客观完整的记录在历史学的诸多著作里。
在这样的状况下,较为本土的科技反而都是较为现代的理论。
——那些将源能思路用在科技制品上的再构,多是些魔道、仙神佛魔之流的世家子弟们鼓捣的,甚至大多都是从大学抠着脑袋写毕设搞出的雏形。
你可以从这些作品里瞧出他们当年的毕设很悬的端倪。
各个都搞魔导科技的结果就是查重率保底40,若不特别注意就会爆发式蹿升,但这就扯远了。
闲话休叙,在市面上早已存在怪兽格斗类型的游戏当下,虚拟怪兽的制作并非没有先例。
光是奥默自个儿和茜常玩的那款游戏,就有联动艾克斯奥特曼IP的虚拟怪兽机体,不论颜值还是强度都可谓一线的电子艾雷王,更是他过了三个大版本也都还没淘汰的机体。
但那也仅止于游戏。
尽管深度浸入式游戏的制作本身需要构筑一份尽量仿真的整体数据,每一头怪兽的数据量,都不亚于在现实制造一头可活动巨大机器人的设计图纸集合,但——之所以会用巨大机器人的设计来作对比,就是因为它真的就只是机体而已。
是空壳、是皮套,是经由游戏框架下所写入的代码来赋予一举一动的影响,支撑起操作界面的反馈。
没有生命,更没有奇妙的能力,无法被数据转换手段赋予活力,更难以脱离游戏框架在网络世界中活跃。
和莫里森林顿、亚力克西斯凯利夫这类有着EXE文件的超大型数据包有着天壤之别。
可赛罗和贝尔斯塔却说见到了真正的电子哥莫拉数据包,甚至赛罗还直面过对方的超振动波。
对此,奥默的反应是临时联络相羽兄妹。
相羽亚美、相羽拓海,之所以会被同时提及,是因为这对兄妹的常态就是只有一个在现世,另一个不知在那个数码旮旯里待着,经常处于联络不上的。
他俩的老板暮海杏子倒总是常驻现实世界的店面,一旦不见那多半是有什么世界级的危机。
——数码驯兽师的圈子是这样的,动辄就是世界危机。
虽然数码世界分好几层,甚至还在无时无刻的探索中不断增殖。
但不可否认,那些事如果放着不管,的确是会影响现实,直至成为所有世界的危机。
只不过考虑泰拉联邦的赛博骇客、驯兽师事务所的数量,再考虑政府设立的网警关口数量,事情要严重到那个地步还是挺难的。
颇有一种‘但凡走对一步都不至于这样’的艰难成就感。
正因为很难有这样的奇迹,所以暮海杏子在奥默的印象里没有失联过。
只是他不想联系对方,所以捞开联络薄的第一步,总是先检索那俩兄妹的姓。
接着在做哥哥的电话打通后,询问那边能否提供些技术支援,稍等十分钟后,他就能从光屏前等到一支格外袖珍短小的水银色小手递出的金属物件。
“……”
在看到那小手的瞬间,奥默那平静无波的目光波动了一下,以一记快到近乎带出残影的手速将那金属物件接过的同时,将那小手推回屏幕。
“谢谢。”他低声说,没等对方回应就熄灭了光屏。
旋即将那金属物件递向沙发边的贝尔斯塔兽。
“会戴吗?”
造型介乎于头箍与矿灯帽框架之间的环状金属物,其正中都还有和矿灯非常相似的发光结构,虽然造型很是土气简陋,但贝尔斯塔小姐排斥的点并不在这里。
“别拿它靠近我!”
贝尔斯塔兽高声叫道的同时,坐在沙发上的整个身子都朝另一边方向侧偏。
总是一副飒爽干练又好战的金发紫面女郎,俨然气度全无,喊声都险些破音。
“那是白金鼻涕兽的手吧!!”
“你看错了。”奥默面不改色道,试图在还能挽救的前提下,挽回兄弟在追求强度上迷失的形象。
顺便又说:“不过稍等…”
他背过身去,又以极快的手速抽纸擦了擦刚才那小手抓过的位置,旋即又一瞬的火灼再擦拭完毕,用时两秒。
“好了,刚才有丶小问题。”
“骗子!你绝对是在偷偷擦手!”
“错误的,你看我都敢直接摸这儿,”他示范式的捏着刚才那小手触碰过的位置,“所以你会戴么?需要我协助么?”
就像昔日的奥默能从自己的记忆中抽取出影像文件那样,这种专为数码兽审问设计的,可以直接读取数码兽记忆影像的装置,也是那些驯兽师领域的标配工作伙计。
同时也有一部分流通于数码世界本身,被一些数码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贩卖。
但奥默不太确定贝尔斯塔兽这种过去比较野生的家伙,有没有这类装置的使用经验。
只知道更值得怀疑的‘对方或许会对这种东西应激’的现象没有发生。
“不会!”她理直气壮,却也仍对之前瞧见的瞬间耿耿于怀。
“你确定不是白金鼻涕兽?你发誓!”
“……”
“为什么沉默了!!”
“我保证可以吗?”
“你!要!发!誓!”
NO.218:奥默:我的电子宠物里都还没有怪兽
奥默感到很遗憾,贝尔斯塔兽的纯度相当不足。
分明数据核的核心词缀是某位声名狼藉的安美区亡命徒(BelleStarr美女斯塔),但她还是缺了几分女牛仔的疯劲。
她居然怕白金鼻涕兽!
没劲jpg
又不是真让你接招,只是间接搭把手而已,我还帮你简单处理消毒了,何必反应这么大!
当对方拽过沙发靠垫丢来时,奥默放弃了闪避的想法。
能让一个飒爽潇洒的女牛仔气得使出‘扔靠垫’这种小女生的报复手段,只能说明对方很难接受但又很是克制。
否则多半是掏出‘莲藕’直接给奥默两枪。
扔靠垫实在是温柔过头了,属实是撒娇般的水准,但也不是没可能是对方情急之下没想起来。
所以奥默决定不去提醒老师布置作业,只是好说歹说,还给金属架子套了一层实验用塑胶膜,才让她在不情不愿中套上。
而他自己也在心里给相羽拓海那家伙记上一笔。
绝对是可以的,都不需要怀疑。
所谓的兄弟,就在一个‘逆风坚决相信兄弟,顺风坚决质疑兄弟’。
你永远可以相信他们在正事之外的整蛊程度,哪怕是所谓的‘不给人添麻烦’的极东人,也一样能在名为兄弟的光环下变得‘混球’。
榜样案例请参考《碧蓝之海》。
很难说拓海是在报复自己最近一个多月都没联系他,还是单纯想给他来个大的,因为是那个总有奇思妙想,在数码领域话题的开创性完全不逊于毕泽的家伙,所以他能想到的任何理由,都觉得对方能沾点。
可事已至此,算账的事还得回头再说。
当下的他,在协助贝尔斯塔与她那碍事的面具搏斗了一分钟后,才算可以和赛罗一起看投影,顺便被他问一句:
“为什么不直接让她摘面具?”
“不妨想想为何她总是戴面具。”奥默回答。
尽管数码历史上有过‘加布兽脱下毛皮给石田大和保暖’的案例,但那是建立在后者失去意识的前提下。
对于这类自带遮挡物的数码兽而言,那遮挡不仅仅是其数据核里的设定,更是他她它祂们早已习惯成生活一部分的日常。
“好吧,那让她退化成女巫兽是不是就能解决?”赛罗还记得奥默之前接过对方那帽子,倒也没见那女巫有过慌张。
“数码兽经由搭档之手退化的过程,既是在压缩数据,也会伴随轻微的数据流失,”奥默说着,抬手指向黑板上方拉下的投影幕布,“有一定几率让你失去这份4K超清画面……真是电子哥莫拉…”
望着那与机械哥莫拉走着不同风格的巅峰颜值,他便忍不住轻声赞叹那后滕老师的力与美。
尤其是那现代光路与古旧铆钉结构的结合,更为其深化了几份Cyber概念印象。
CyberGoora。
黑、白与幽蓝三色构筑的宏伟巨兽,在贝尔斯塔兽那并未巨大化的视角看来,宛若人造的兽神般英武。
然而赛罗对这种东西并无感动,听了他的感叹还当是份质疑般的不爽道:“我都说了你还能有假不成!艾克斯可是有在光之国归档的!”
“那你觉得这会是艾克斯提到的那只么?”望着那正面视角冲击而来的电子超振动波,奥默的后半句都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只觉得回头可以琢磨一下类似的装置能不能改良出一个对奥特曼有用的,以后给赛罗或是捷德戴上,大家就看第一视角打怪兽,就跟当初让十驾他们看电光机王一样。
在东炎网络小说里,这好像是叫什么观影体。
“怎么可能是!”尚不知自己已在被奥默盘算着放电影的赛罗,还在矢口否认电子哥莫拉的归属。
“艾克斯可没少在我眼前用哥莫拉装甲,我还摸过那头电子哥莫拉的脑袋呢。”
“那就或许是那位格尔曼博士,”奥默若有所思,“也或许只是技术流出。”
“格尔曼?谁?”
“艾克斯奥特曼认识的梵顿星人,他没跟你说过这个?”奥默有些纳闷。
“哦!”赛罗恍然,“那个梵顿星人,我怎么记得他叫什么!我只记得他把我的力量模拟了一份给艾克斯!还挺有本事!”
很豁达地被仿了力量,可能这就是光之巨人吧,奥默心头有些无言,看他那副好似在思考的模样,不得不继续话题:“我想那位艾克斯奥特曼应该没有跑来这里的档期?”
“啊?哦,没有没有,”好像真的在思考的赛罗怔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艾克斯经常到处巡逻,如果突然失踪了,我和捷德都会收到消息的。”
你俩都能收到消息?群发的?总不能是指定失踪就会到这儿吧?
将这份可能有些尖锐的吐槽按下不表,奥默望着那投影画面变成赛罗撑盾,而这边视角一转向远处,俨然是一副比起战斗,还是离开更重要的打算。
这很好,这就是他要求的。
他让赛罗去搞破坏却又不恋战的跑路,就是要给那群宇宙人一种在被赛罗针对的感触。
“你可以试着联系艾克斯奥特曼么?询问他是否清楚哪位梵顿星人近况。”
“可以是可以,你觉得是那家伙调到这儿了?”
“不确定,推导总是需要在验证中明晰的,还有这其实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接下来卢扎斯那边的反应,这将决定下次要你破坏的数据设施是否会是他们的重要建筑。”
“不会伤及无辜吧?”
“我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们都不无辜,不过你要是心里过不去,也可以先发预告函。”
“预告函?什么?”
“一种名为‘怪盗’的文化圈中的威胁信,事先写明你将做的事,然后看对方打算负隅顽抗还是转移贵重物。”奥默说着,摘下贝尔斯塔脑袋上的装置,看她瞬间在无数黑色数据带的缠绕与消散中退化成女巫兽,然后倚在沙发上。
他也端着那装置坐在一边,看着眉头拧紧的赛罗。
“这能有效驱赶你预想中的无辜,又或是引发对方下贱的心理,招来更多的无辜来渲染他们的邪恶。”
“那也太糟糕了……”
“毕竟怪盗的目标只是偷盗,但你却是为了破坏,所以这封预告函可以不用那么老实。”
“诶?”
“表明一处,但却有两处目标,我们可以临时决定去哪个,依他们的具体反应而定。”
“这……做得到吗?”
“可以,别忘了鬼蛇现在的工作。”
“…说真的我一直不太相信他能做好间谍工作。”
“我理解你的不安,所以我派的人不止他一个。”
“……那你提他做什么。”赛罗有些无语。
“因为他说不定会被派去目标点,毕竟对方也不是什么善人。”
“啊……那我们…”定定地看着奥默那平静从容的模样,以及那几乎垂到鼻端的银色月牙刘海,本是已经躬身凑近的对面那个他的赛罗,忽的撑起身来,放松地后仰,“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肯定不是今天吧?”
“当然不会是今天,今天的当务之急是确认那头电子哥莫拉的成色。”
“……你是想说成分吗?”
成色听起来像是收货的,又或者是抢劫的……赛罗也不清楚自己这地球语理解得对不对,但他听到对方重复道。
“我是说成色。”
重复这话的那人面色平静,而赛罗能从那平静的脸上瞧见无比的认真。
“我想确认一下,你不会是想抢走那头电子哥莫拉吧?”
赛罗回想了一下对方在自己眼中迄今为止的事迹,明明没有什么偷盗抢劫之举,但却莫名的不安。
“不是。”
“那就好。”他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还是太误会对方了,一时竟有几分淡薄的尴尬。
然后就听到对方紧随其后的话语。
“不是抢走,是打包。”那人说。
“它站在那里,没有狗牌,没有项圈,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太危险了,我要打包它。”
NO.219:界门区孝子传说(1k月票加更)
半小时后,赛罗回到了后山。
回到了他在中央特雷森最为常驻的区域。
那雷打不动,总是如个稻草人般面无表情地杵在那儿的利匹亚对他微微颔首:
“忙完了吗?”
比起以往千篇一律的‘你好’、‘早午晚安’、‘再见’的问候,要不就是干脆讲起了训练上的专业知识,如今这短短的一句话起码有了些温度,让赛罗看着这人略略沉默,旋即便以一贯的洒脱轻松摆了摆手。
“啊,忙完了。反正我的工作是结束了,剩下奥默那家伙处理些不需要我的后续。”
“卢扎斯的事解决了?”
“怎么可能!真解决了你就得在屏幕上看我们了。”
不过那也是得是他会玩手机再被推送才行……在赛罗看来,这位疑似异世界初代,四舍五入就是异世界叔叔的利匹亚,实在是太清心寡欲了。
别说赛罗自个儿很感兴趣的电子游戏了,这位异世界叔叔怕是拿着手机也只会打电话、发短信、看时间。
新闻应该也是会看的,但大概率看的也是那些灾害新闻、区际新闻、宇宙日志之流,可谓是各种意义上的和大家格格不入,只有打奥特群架的时候才会被叫上。
“不是直接飞走么?”
“这世界又能飞到哪儿去?我还能为了躲一群人类的包围飞回办事处待一周吗?”那么些日子以来,赛罗也算是对这世界的运转规则看得很通透了。
高度信息化的文明,人间体很难隐藏身份,但也或许不需要隐藏身份。
因为科技水平也很高,官方没必要强拿你光子嫩肤做实验,甚至愿意宣传表彰你的义举,只是这就与当地牵扯太深了,更要挪出多余的时间去应付公众,应付媒体。
什么形象维持、崇拜者造访之类的后续,也将接踵而至。
赛罗在很多时候都完全可以离开中央特雷森,和红凯一样全宇宙乱转,但他仍然老是在这儿晃的理由,除了捷德和奥默,更多是特雷森清静。
尽管这里也有不少学生在一开始时,和那些狂热粉丝们的热情相差无几,但在训练员、理事长秘书、学生会的三重干涉下,那样的热情虽是未散,却在表现上趋于平稳含蓄。
这就更别说……学生还是得上课的。
尽管寻常学校有不少旷课毫无压力,为追星而旷课更是理所当然的学生,但在中央特雷森这样的实际内卷之世,除非是过去的成田白仁那样的摆烂人,又或是爱丽速子这样的极端天赋者,否则旷课还是太禁忌了。
尤其是舞蹈课、声乐课之类的课程。
尽管教师们会呼吁文理科课程更重要,对人生影响更深远,但学生们只会觉得:唱歌跳舞没弄好,被粉丝录下来指指点点几十年才是真正的影响深远。
于是你就能瞧见,哪怕是在成田白仁的旷课记录里,舞蹈、流行器乐演奏这类课的旷数也要远低于文理科所在。
赛马娘本就具备偶像性质,学院自然不会疏于安排这类课程,于是仅仅才过一天,赛罗就无比舒心地感受到:来找自己的搭话的马耳朵女孩,数量大幅缩水。
第三天更是只有零星的学生探头,倒是谈不上什么社交压力。
倒是少得有点怪失落的。
鉴定为经典小男生的怅然若失,终归是个年龄五万开头,换算下来却16岁出头的小孩哥。
不过这对一贯乐天的他自是不值一提。
赛罗相当满意于这种自己能够游手好闲,而兄弟们却各有各的加班的状况,偶尔瞧见的励志小女生更是不错的风景线,而这个时代的发达科技,也能让他随身携带游戏装置,偶尔有些腻了,就去选择自己的电子监狱,再对奥默循循善诱的现实监狱嗤之以鼻。
直至一时兴起的怂恿把自己套了进去,跑赢了一次大震撼与成田白仁,再次面对特雷森一众学生的注目礼,便有了直奔后山的行动。
后山那么大,人却几乎没有,虽然偶尔会有女神过来问候一下,但也是个清静的游戏小天地。
随便找个地方窝着就能领域展开,电子遨游。
只是这样的小天地置备还没多久,他就撞见了同样选择了这里来进行偷偷训练的葛城王牌。
更被后者顺势拜托,那之后的发展便也显而易见。
小孩哥终归是等来了自己的牢房,只是抓过别人坐牢的兄弟都知道,要让别人长久的坐牢,自愿很重要。
要给一点乐趣,让坐牢显得并非一无是处。
没有这份意识的葛城王牌可谓是无师自通,和艾斯一起硬控了赛罗那么多天,直至奥默造访才算给他拽了出来。
然而——
兄弟拽你出狱,只是为了送你去踩另一种缝纫机而已。
拆屋效应是普遍存在于大部分智慧生物的,你说要开天窗是不允许的,但你说要拆屋顶,他们就愿意退到开天窗去。
比起被奥默接连指挥去赶路、放波、跑路这样真正意义上的乏味三步,哪怕是有女巫兽陪同,赛罗也还是觉得督促王牌训练有意思点,尤其是能够自由分配打游戏的时间。
他和女巫兽是真的聊不来。
哪怕是对方在行动过程中迫于形势变化,靠着奥默平时抽空给她塞的一次性黑暗徽章,仓促进化成贝尔斯塔兽,性格有了明显的变化。
那话题也一样连展开都做不到。
什么数码世界的常识,什么奥默最近多出的小习惯……前者不是他的常识,后者对赛罗而言多少有些超纲。
他最近关注的都是葛城王牌的跑步姿势,接着是游戏里的Boss的招式起手,怎关注得到奥默的小习惯了?
他观察利匹亚表情差分的机会都比看奥默多!
像现在就又‘解锁’了利匹亚的沉思差分,赛罗不得不感慨奥默那套人与人相互影响的理论是对的。
几个月下来都是张扑克脸的利匹亚,在和王牌相处半个月就有这么明显的表情变化了,让他想起游戏圈里一个不太礼貌的比喻:
简直就是获得人性的活尸!
“那奥默那边还要忙多久?”这活尸甚至会关心别人近况了!
“鬼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正忙着做怪盗,说不定顺利的话已经回来了。”
一说起这事,赛罗的表情就很难绷。
事已至此,他已完全不怀疑真正想当怪盗的另有其人,至于本该发出的袭击预告函,那倒是十分钟内完成的小事。
只是以他这般没开头的精简,即便是理解能力超群的光之星人,也得敲个:“?”
让赛罗不得不补充说明:
“他去抢卢扎斯的电子哥莫拉,我懒得加入就先回来了,对了,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吗?”
“?”
不论是前面的话,还是后面那话时,赛罗一脸的揶揄的笑容,都让光之星人再次感到迷茫。
“还是听不懂啊?没关系,这次是图文并茂!”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手机对向利匹亚,让后者看了,沉默了几秒,旋即问:“…他变成女巫兽了?”
“?也不至于这么说吧?”赛罗愣了一下,还当利匹亚的认知出入如此之大,便捏着手机回看一眼。
就见女巫兽坐着那魔帚挂在图片前,正回头打量图层下方的照片:“有些糊哦,赛罗先生你的拍照技术不行啊,要不要跟我那混帐搭档进修一下?”
“呃,啊…哈哈……”赛罗干笑,也不知该不该抬手去挪图,毕竟对方就在屏幕里,这么做反而显得太过明显。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其实还没动身吗?”
“你觉得呢?”
屏幕里的震动感,源自巨大的脚丫,在转换为q版后仍是比女巫兽高上两倍的电子哥莫拉,背上是同样像素的西装小人,一头散发的像素点与西装色块混成一体。
哪怕是这样的像素,赛罗都看出了些许鄙夷感,这正是奥特战士们的天赋所在。
也让赛罗那人类态的表情分外僵硬。
“光明正大的拍照给拍出了偷拍感,或许你可以去找某个品红骑士搭组合。”
“…那,那是谁?啊,恭喜你成功啊,奥默。”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让开一下,我要从里面出来。”
“以及,也不是很成功,它的存在方式并不完整,我拿到的只是当前版本的客户端。”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它的灵魂不在这里,那帮家伙终归不是随便丢个电子哥莫拉在那儿放着,我甚至怀疑这就是他们用来试探我的陷阱。”
“那你还将它带走?”旁听的利匹亚简单理解了当下状况。
“当然要带走,我有吉尔巴利斯,这端口算是谁算计谁还未可知。”
“不是喜欢这壳子么?”
“壳子也很好!可以丢给莫里森作机械高达!”
NO.220:让我看看你的宇宙
当代码不仅仅是屏幕中的一串数字,不仅仅是那电路板里流窜的微弱讯号,而是一片能被实际触及的有形之物时,神圣泰拉联邦便算是正式踏入了微观领域,立于许多外星技术都难以抵达的电子前沿。
这就像联邦的其他科技树那样,是理所当然的穿越者手笔,然而真正让这份技术爆发式扩散开来的,却是一群独特的数据生命。
【Digion数码兽】
不单只是在拓麻歌子那样地小型独立游戏机里呈现,而是确确实实地踏入现实——这些形态各异,甚至人形一点不少,似乎不该以“兽”来作称呼之结的数码兽,在广泛显现的瞬间,便宣告着部分人小心翼翼垄断着的真理显现。
从来不受重视的网络世界竟是实际存在的微观世界,甚至已经有着堪称海量的生物从中诞生,在其中生活,甚至一有机会就能干涉现实……
干涉现实……
那愈是探索,愈是能让当时还未团结起来的各国心惊的威胁自然难以忽视。
但对学者们而言,那复现现实诸多地理风貌乃至物理、源能法则的微观数据世界,才是更令其疯狂的事实。
尤其是本该是抽象概念下数据走入现实的那数码兽。
还能维持在电脑世界里的形体,更能施展宛若源能,却压根不符合任何术式架构规范,张口就来、随手就出的神奇能力。
多少有些源能学和物理学一起不存在的意思。
比起那些抵达这边之后,力量都或多或少会呈现些变化,甚至会有些倒霉蛋干脆使不出原本能力的穿越者们。
这些能力完全适用现实,不论是口头询问还是实际测试,都不存在出力削减的数码兽,就是在向所有学者宣告——他她它祂们就是这个世界的居民,和所有人一样。
只是生活在不曾被打扰的另一处土地。
只是存在着让地球学者们不曾发觉过的法则。
而那片土地、那些法则,连同那些生灵本身,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地球居民们共同缔造的互联网。
所有的网站、所有的代码,所有的词汇,连同那些词汇蕴含的文化,可以说,整个互联网都是数码世界的底层规则,尤其是那些曾被编入网络资料,经过大量翻阅的词汇。
它们直接构筑了数码兽的数码核核心,巴尔兽的“巴尔”、女巫兽的“女巫”——这些都是人类网络文化下的东西,而更加基础的,则是那些成长期、幼年期的数码兽之名。
Aguon亚古兽アグモン的Agu,本质是那极东语发音下形容咬住声音的“アグアグ”。
而Gabuon加布兽ガブモン的Gabu,也是极东语发音用以形容‘咕嘟咕嘟’的拟声词“ガブガブ”。
低等的数码兽大多这些都是用非常基础的形声词来充作概念,唯有抵达成熟期才有可能拥有完成度比较高的词缀担当内核。
从简单到复杂,这样的发展倒也与人类的姓名发展史异曲同工。
这涉及一份不冷不热的知识。
那便是早期人类的姓,以及之后开始普及的名,不论东西方,都是从居住地貌、经营职业、部族图腾开始,发展到后来那相对复杂的意义。
显然,作为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阴差阳错诞生的副产品,数码世界也算是站在巨人肩膀上。
直接省略了文化积累的过程,使用了人类在构筑互联网时的所有内容,给所有抵达这边的人类呈现一份理解成本比其他异世界低上许多的世界光景。
可谓是各种意义上都更适合小孩体质的探索者抵达。
——说是这么说,尽管孩子的确是最适合成为数码驯兽师的年龄区间,但数码世界的凶险显然是连成年人都不好搞的。
在神圣泰拉联邦结成之前,各国都还要特地拨出很大一笔款项来维持各自扶持的专业部门。
专门负责对数码世界研究并维稳。
即便是后来联邦结成,武装统一,不再那样忧虑数码危机导致的问题,那些官方部门也没有解散,早年更有过支持民间驯兽师创业的政策,更附带些很有针对性的,关于学业处理方面的优待条件。
显然并未忽略民间大把小孩驯兽师的潜力与危险。
就连某些以不法手段研究数码兽与数码世界,并试图以此牟利的组织也有不少被官方招安案例,直接为后来围绕电子世界创制的诸多产业奠定基础。
就连深度浸入式游戏,也都分按装置框架进行的革新派,与那借助数据世界框架划地编制的传统派。
奥默与茜都是前者。
革新派的深度浸入游戏,很适合毫无数据世界认知,也不想直接接触数据世界的人群,尽管会被传统派嗤之以鼻为‘欺骗感官的假东西’,但后者委实有几分嘴硬的嫌疑。
因为现如今的革新派,在硬件上也已是革新到了能做到几乎摘掉‘仿真’头衔的地步。
相较之下,传统派正因为近几年来的网络世界专业不再吃香、爱好者也相应减少的缘故,在玩家数量上呈现出明显断层。
渐渐有些‘遗老化’的趋势。
它自然不可能真正遗老化的,毕竟数码兽也算是许多联邦人的日常风景,更永远都有一批致敬传奇数码兽乌科兽的孩子。
喜欢数码兽陪伴,长大也乐意从事数码相关的工作,会理所当然地成为传统派游戏的新鲜血液,也给暮海侦探事务所增加一点小小的竞争压力。
“真有吗?”
奥默问那不久前还让白金鼻涕兽来代送货物,如今就被女巫兽拿扫帚追着打了一路的红毛青年。
之前去找电子哥莫拉就有他帮忙,毕竟奥默尽管已能重新正视数码领域相关的一切,但也并不意味着他立刻就能成为一位内行。
他连数码之魂的掌握与使用都是由相羽兄妹教的,要说在那数码世界之上的电子世界绑架别人保安——那肯定得摇个更靠谱的技术人员来。
什么?你说女巫兽也是技术人员?
术业有专攻,在电子世界的领域,女巫兽只能凭着作为研究型数码兽的本能,作为三分之一吊子,和早期的泽塔奥特曼坐一桌。
但如今,即便是个没有灵魂的程序卫兵,也一样是台酷炫机体,可以送给没用养父的电子哥莫拉已然到手后的一小时。
再次与赛罗那个小群体大嘴巴分别后的奥默林顿,又重新联系起相羽拓海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让女巫兽再复习一下扫把打人的手感。
“当然真啊!你看这群钢铁帝国的家伙不就和人类公司合作,减少事务所委托数就算了,给我们增加行动难度!”
“的确,那你能不能用你那无敌的白金鼻涕兽拉起来的数码兽给他们全部扬了?”
“…可以这么做吗?”
习惯了数码世界pvp那动辄就给人打成数码蛋的残酷真实,圈子里的知名驯兽师相羽拓海自是对扫荡一切毫无抵触,只是忧虑犯不犯法。
虽然可以在数码世界可以横着走,但在现实世界还是得小心一点。
“稍候,大概十几分钟后就可以这么做。”
奥默一面说,一面望着不远处那些围在一起的机械系数码守卫,转而对这边招了招手。
“先跟上,替我保证没任何数码兽能目击。”
他是回到现场观摩的始作俑者,同时也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该来确认第一反应的埋伏者。
而他要做的事,一言蔽之就是:
听话,让我访问!!
NO.221:这是他主要的出路啊
奥默在小时候,曾在保育院听过老师说过,世界就是个大型的苏俄套娃。
地球之外是宇宙,宇宙之外还有宇宙泡,而宇宙泡之外还存在更高维的世界,而这还不算平行宇宙、异世界这类并行的套娃。
这样的盒子套盒子,真要追溯起来或许只会没完没了,就像哪怕是奥默所处的维度,也都还有更多下级世界。
光是一台电脑,就有一个电脑世界。
而这还不算依据互联网沉积代码构筑的数码世界,以及,数码世界的那些平行状态下的异世界。
而在这些之上,还有更加表层,更加接近现实的网络世界——那是大部分赛博黑客与网警们畅游的通道,也是曾经提到的三级网络之上。
囊括了暗网在内的所有表层数据通路,既有许多客运通路,也连接着传统派的许多游戏软件世界,更是许多‘在网络世界建立节点’公司聚集处。
这些后期才堆叠而起的东西,硬是把本该空无一物的网络世界构筑成一座拥有无数炫丽道路网的都市模样,之后引流而至的游客团队、公司节点保安、外雇数码兽守卫们,又为这都市添上一份满满的生气,足以让人感到眼花缭乱。
哪怕是来过的地方,第二次来也可能得转悠好几圈才找到地儿。
如果是路痴,那就更是能彻底的寄,一不留神就溶入到这座都市那可谓超速的节奏里。
或许回过神来,已经是在相隔好几个大区外的数据通道口。
换做平日,哪怕是奥默自己都得绷紧神经,但这次他带了匹识途老马。
这位是相羽拓海,就算过去是个路痴,如今也早被数码世界的勾石地图锻炼成导航语音人的模样。
有他在,奥默就算带着吉尔巴利斯的卡片也可以不用。
不过委实说,吉尔巴利斯这种算力外挂,并不适合干这个。
用在寻路上也只能是把所有信息处理来穷举路线,属于是虽然专业不对口,但是性能强到跨专业就素无所谓了。
这种宛若纯靠数值高打赢了逆属性战斗的操作,虽然很爽,但却不值得提倡,因为总会遇上数值高也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像他数个小时前需要沉思的成年赛马娘们的手续办理问题。
也像当下他需要相羽拓海来协助才能相对安静地潜入的残垣断壁下的倔强地下区域。
为什么说它倔强呢?
因为赛罗都给过光线,大楼状的公司数据桩都已经整个断裂,部分区域更是趋于粉碎,不断飘散碎片状数据的状态下,那连同地下区域所在的下半截,也还仍旧坚稳地屹立着。
不仅屹立,甚至还等来了修复者——
钢铁帝国的那些机械数码兽护卫着的一帮制服紧身衣男女,正围绕着建筑破损处紧急搭建数据。
他们显然很警惕再次袭击的可能,各个都时不时瞧向高处,俨然已经获得了袭击者是赛罗奥特曼的情报。
警惕是有意义的,只是这次的非法潜入者并没有50M的身高,而且也不光明正大的行动,更偏向于踏在视野死角前进。
哪怕有些时候到不了视野死角,也有相羽拓海带的幼年期数码兽临时进化成拥有幻惑技能的模样。
这就是专业的老驯兽师。
比起威风凛凛的究极体更乐意像棵树一样身上挂六个幼年期,走起路来像是在负重训练,又像是从抓娃娃机满载而归。
一旦遇事就可以让数码兽立刻进化。
自低到高,还能横向延展进化路线的自由,正是他的伙伴纷纷以幼年期出击的理由。
省能量?节约消耗?
又不是用神圣计划的孩子,也不是经济能力贫乏,甚至没有独立经济能力的孩子,相羽拓海也是有过带究极体队伍威风凛凛的时候。
在奥默还未疏远人际的时候就见过那样的他,却也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变成了这幅格外讲究实用性,随时打算换路线的模样。
或许这就是pvp大神吧。
深知作为驯兽师的拓海,必然是比自己更早踏上战斗道路,奥默对此不仅理解,而且支持。
也就女巫兽没有横向延展进化树的兴趣,否则在奥默看来,莉莉丝兽、座天使兽、婆婆兽这类她可以转换的究极体,也在能力差异上很有些操作空间。
但就算不是专业的驯兽师,尊重搭档意愿还是基础的,她不想变就不变吧,反正他也觉得莉莉丝兽或许会比较麻烦。
尽管成熟的数码兽能够让各个形态的性格、立场相对一致,不至于退化、进化到其他模样就连阵营都变了,六亲不认了,但内容相对统一的数码核总是会影响数码兽的言行。
这种影响,与赛马灵魂对赛马娘的影响别无二致,都是比较麻烦的类型。
倘若能够直接规避,那显然没必要软磨硬泡。
不同于一定要和天性死磕,主打一个叛逆的巴尔兽X,贝尔斯塔兽显然更追求平稳,只是闲话休提,姑且也没有成为pvp大神需求的奥默林顿,真正面对pvp时显然有着更加便利的方案可走。
在数据世界通行得更加顺畅的怪兽卡片,给人以斗士精神着装般的特摄体验。
即便不变身,那以卡片模式同样能够动用二到四成的能力,也一样能带来常人无法企及的便利。
这就譬如当下。
在相羽拓海凭借分子兽的操作平稳开门,而女巫兽进化而成的贝尔斯塔兽更是以格外贝优妮塔的腿法潇洒处决边上的安杜路兽后,奥默便得以抵达地下的数据安设桩前,非常隆重的提起了指间卡片。
对如今的他而言,哪怕是放在卡盒里的卡片也能无碍使用,根本没必要特地夹在指间。
但抽出卡盒这一流程仍是必要的。
因为这样更方便呼出那人工头脑模式下的红球形态。
能将算力最大释放的人工头脑模式,用以侵蚀他者的数据库自是再轻松不过。
正如所有的电脑都可能存在各自的电脑世界那样,在这无尽套娃,充斥各式宇宙的世界里,数码世界也同样有着数不清的平行空间。
它们既有自然诞生的小天地,也有人工铸造的小工厂。
里面放着数之不尽的数码劳工,没日没夜的进行繁重劳动——那是曾在新闻报道过的内容,却不是奥默当下通过侵蚀,强行访问的宇宙所见。
“奥默……你是不是又扯上什么事里去了……?”
同样目睹了眼前这片当真一副宇宙画面,除却宇宙之外更有无数怪兽的尸骨堆积的光景,即便是不缺见识的相羽拓海,也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
相较之下,奥默却仅仅是眼球有一瞬化作猩红的蛇瞳,下一秒又回到那古井无波的棕色目光远眺。
“显而易见,我的朋友,不过我不建议你加入这场派对。”
“我也确实不想加入……”红毛小哥悻悻地看了眼这望不到边的荒芜尸骨星球,“我还以为。”
他的专业素养让他不想掺和这种不够数码兽的事件里,也不觉得这位朋友会希望他掺和。
事实证明他猜的没错。
“的确,让你白跑了一趟,抱歉,”这位在这种地方很容易较真的朋友,煞有介事的致歉,旋即又说,“不过还请容我再感谢你一次,毕竟我的收获不小。”
“这些数据能有什么用么?都是尸体记录,也不能变成真怪兽吧。”拓海又看了眼那乍一眼感觉至少四十多具庞大尸体在七零八落的画面。
感觉黑暗领域的奇观也没这个离谱。
“填入生命就有用了——虽然这么说,当下倒的确不是这么用的。”
“当下它最主要的用处就是这肉眼可见的种种迹象,这些都是线索,值得深挖,不过哪怕还没开挖,我的直觉也已经给了我一条草率结论。”
“什么结论?”
“很有机会,说不定这次能和市政府谈谈。”
“?”
相羽拓海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这位朋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渴望麻烦,以至于露出这种无自觉般无声,轻松愉快般自然地笑容。
NO.223:你确定你要问这个?
“那边已经在查了,有结果就马上告诉你,不过你那儿要是有什么结果也记得分享给我哦!”
“当然,施怀雅局长。”
“私人号码干嘛那么煞有介事啊,又不录音归档。”
“的确,那要随便一些的话,还得容我问一下,这个点是不是有些打扰了?”
“打扰啊…没有没有,倒不如说我正好问你一下,这两天要不要挑个时间吃顿饭?”
“这两天?”
“是哦,我觉得奥默你,是不是需要放松一下?”
“…有这么明显吗?”
“这么急匆匆地赶来递情报,而且只是一条情报,前所未有哦,你以前都是直接情报打包,就差自己行动把整件事解决来的。”
“不过就算是情报打包,也只是想让我们接手收尾吧~”
“还真是惭愧。”
“不是…我倒也不是要指责你啦,我只是想问问你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嗯,确实是发生了些事,不过不算什么坏事,只是经过几日的深思熟虑,让我下了一份决心。”
“…那……不会勉强自己么?”
“……还真是尖锐的问题啊。”
“不是不是不是!我没有逼你的意思啦,我只是觉得…问好坏不是很合适,还是当事人的想法,或者说感触,对,感触,感触更……”
“没关系,我理解的,我很谢谢你的问法,碧翠克斯,很纯粹的关心。”
但也正因如此,才成了难以回答的尖锐问题。
奥默.林顿深谙说话的艺术,懂得如何包装那纯粹好坏的定论,但碧翠克斯.施怀雅,只用了一个问题就让他哑口起来。
更让他在最终挂断电话后,显得有些呆愣。
他的确是在发呆,在非常罕见地,放空着大脑。
以舒缓当下的抵触。
不是第一次了。
不论他是否承认,自己今天的异常都表现得太过明显。
不论是彼时的拓海,还是后来的赛罗,乃至回家吃饭时,茜、切列尼娜,连同貉的慰问,都是在对他反馈着这份事实。
这便更别说——在那之后的工作中,博士与特雷西斯、特蕾西亚那并不言明却分外明显的关注。
以及霍尔海雅那长久凝视却并不言语,只是笑了笑的无言支持。
都是在对他心态进行追加攻击。
委实说,这些都理应不算攻击。
一切皆是源自善意,所有人都是在关心,尤其是最后那位羽蛇的做法,更是自有一份过来人的理解,给奥默带来的感触远超她以往那些得寸进尺,一有机会就试图动手动脚的轻浮调笑。
挺暖心的,他也很感激。
在与碧翠克斯通话时的感谢也是认真诚恳,只为那份不经意间陡然展露的‘不以客观好坏,只以你感触为主的’关心。
非常难得,太过真诚,让他着实难以忽视。
不只是碧翠克斯。
这从下午到晚上,一整段时间的高频率、高纯度关怀,让他稍一回首就会感受那份陌生至极,却又荣幸至极的反馈。
有些婆妈,但却难免去想。
去想自己已然结识了这么多的高质量朋友,而这还显然并非全部,还有那么多人没有在今天接触,那最早的兄弟也还不知道自己的事,一想到这些潜在的可能,再回想一年前那不认识毕泽,只有包括【凯利夫】在内的一干网友的自己。
他就会想,自己还是太迟钝了。
早就该做出改变了,但现在发觉倒也不晚。
奥默是这么认为的,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自动滚动着他准备发给市政厅的信。
这是他第三次遍览。
不是为了校正,而是有些少有的踌躇。
他有自信让这封邮件真正发到对方人工客服面前,而不是被一些机器人视作无用信件筛掉。
毕竟就在不久前,他还应过协会与市政府、乃至区政府发来的邀请。
尽管拒绝了见面后提出的那些前途无量的邀请,却也接受了那些基础的宣传与简单表彰。
光凭这一点,他就显然会在三方那边拥有一份独特的分级。
每一位公民在政府那儿都存在隐藏评级——这份在网络经久不衰的传说,委实谈不上传说。
甚至不只是在政府那儿,哪个企业,甚至哪个银行没给你搞分级呢?
信用分级也是分级,阶级是许多人深恶痛绝的东西,却也是绝大部分文明都难以摆脱的东西,奥默倒是无心为伊路德人发声,毕竟他此刻也算是阶级的既得利益者。
就像他之前与施怀雅通话时说过的那样,他在前几日的思考中下定了一个决心。
赛马娘与佣兵工作。
他曾认为能够完美错开,完美拼接,并不会给自己带来太大负担的职业组合。
如今正在将他逼上绝路。
可事到如今,放弃其中一边仍是他从未想过的选择,因为他就是那样贪婪的魔人,从无资格叱责他人的欲望,更不曾对那接连进犯他领地,将他逼迫至此的天狼星象征报以憎恶。
倒不如说,他反而很欣赏。
欣赏那副意气风发下的跋扈,欣赏那似有章法藏匿的尖锐,自有几分久违瞧见对方真性的触动。
这么些天以来,老是在给鲁道夫作传话筒,老是在给象征家跑腿,老是在自己面前吃瘪的天狼星象征。
与其说是狼,不如说是狗。
好似被打断了脊梁,好似失却了骄傲,以至于当她忽然展露獠牙、陡然显露心气时,他只觉得耀眼。
那女人的心底还有闪耀的东西留存,更是仍有渴望追逐之物的欲求蠢动。
是什么让这些沉寂的东西激活了?
还是说它们一直都在蠢蠢欲动,只是自己对她的关注太少?
不论前后,都不重要,因为两者皆能引起同样的反思。
反思自身的不纯粹,反思自己那蒙尘的欲望。
不应忽略的观察,不应缺乏的关注,不应沦落的窘迫——这是他需反思的三大点,亦是他当下最后的挣扎机会。
要如何处理好工作的冲突,要如何处理好七位赛马娘对一个新人训练员生涯一切的毁灭性打击……这样的问题,并非没有答案,只是他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么一个答案。
那答案就在他此刻所见的那一封邮件上。
“不打算发么?”
忽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转过椅面,看向后方那张用得越来越少的床。
清朗的蓝色鬃毛随长尾晃动,一如其发色般容易让人联想风平浪静的海面,一望无际,辽阔得让人静心。
显然,那是令。
久违地没有端着她那仿佛黏在手里的酒葫芦,甚至连那长杖也没拎,更是一副毛衣长裤的居家装扮,多少有些别开生面。
是能让奥默觉得‘忽然下定什么决心,给周围人带来各式关心’的人,大概不止一个的程度。
“你这是…看了多久了?”
他下意识地眯眼,只因那一贯的恍惚感也不曾体会。
这样接连的反常之处多少有些转移他的注意,甚至会有一瞬的怀疑,怀疑自己是否压力大出了幻觉。
但那不论有没有带酒,都多少会带上些许的酒香却不是假的。
五感敏锐,嗅觉也不例外的魔人,很少去提及女性身上的香气,因那既不绅士,也不利于人际。
但它们确实客观存在的同时,成为魔人用以归纳一个人信息的标准之一。
不论体香,还是香水,亦或是洗发精、洗衣香精一类的东西,都是如此。
气味不仅是一个人的标识,其选择本身也透露出对方内心的一种偏向,彰显一份可供侧写的实用性。
只是当下尚不是共情畅想的时候,他只觉得十九岁的心态正试图在体内复苏。
自己发呆的模样,自己犹豫不决的模样,好像都在被对方看在眼里。
多少有些尴尬。
“看了多久啊,emmm让我想想…”令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旋即竖起食指笑到,“好几天?”
真俏皮,真可爱,真特么过分啊——既然是好几天,你真有必要装成需要思考的样子吗?
你只是在笑话我吧?
“或许我该庆幸这几日没空接受枕席之邀。”奥默板着脸道。
“那倒也无所谓咯,我可以回避的。”
“我希望您能说我会回避的,而不是我可以回避的。”
“就这么不想让我看吗?”
“你确定要延伸这个话题吗?我不是很想与异性朋友聊这种话题。”
“诶?异性朋友啊,我还以为你一直把我当同性呢。”
“不论怎么说也不至于罔顾事实。”
自打王牌哥出现后,令小姐的爷们儿排位就下降了,咱们女兄弟的对决是很残酷的,能喊哥的有一个就可以了。
——虽然奥默当面也喊不出来。
只在粉丝群体里流传,没有得到当事人认可的爱称,还是让它留在粉丝群体就好。
“这样啊……”
“……你在思考什么?”在长达五秒的沉默中,奥默忍不住问。
或许是因为本就尴尬的心态,他无端地觉得这份对视很是不自在,这对一贯脸皮厚的他来说,亦是一种失衡的表现。
“思考啊……”那淡紫的眸子里似有如那色调般素淡的情感,让奥默也读不出明白,虽然他本也从来没有读明白过对方。
“思考你到底发不发那份邮件。”
“……”
没料到这话题还能突然扳正回来的奥默,顺着她抬起的食指看向屏幕,倒是非常干脆迅速的点击了发送。
“发了。”他干巴巴的说。
“对喽,你早该这样的嘛,”令拍了拍手,“明明都下定了决心不是?”
“全都不想放弃的话,就得舍弃原本避世保守的作风,只有最尽兴的人才能过那最得意的日子,洒脱无羁,纵情快意,你至少能做到后半句吧。”
“那你呢?”奥默转回椅子来看她。
“我?”
“怎么有闲心盯我好几天?你也有什么烦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