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64:还是挺吓人的
事实上,已经打定主意要越过‘本地化’警示区的奥默,着实没必要带上朝仓陆和米浴这俩拖油瓶。
他甚至没必要这么乍一看很流畅,实际上效率也谈不上高的亲自爬跑。
AI三女神能注意网络留下的一切痕迹,真正的三女神更是威临一座学院不成问题。
但奥默却连尝试联系都懒得一样,压根没有去想。
这倒不是因为豚鼠化的‘记忆缺损’让他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而是他怀疑能让赛罗神神秘秘的事,或许不是什么小事。
不是什么小事是怎样的概念呢?这意味着这两组三女神更可能一早就清楚,因为祂们就是在现实与网络层面关注着特雷森的一切。
尽管并不绝对,因为正牌三女神反而没有AI程式约束,谈不上特别勤勉,甚至经常出门旅行,只留个老大看家。
但就算祂们再怎么摸鱼,赛罗这样的奥特战士都理应是重点关注目标,当初与奥默串通一气,将那天的赛跑记录公开的秋川理事长更是在祂们眼皮底下对赛罗接连‘出招’,目标自然是把他也挂在训练员的位置上。
很难假设祂们不清楚的状况,而一旦不去假设,就得考虑这这帮家伙一声不吭的事实——哪怕是不久前还来探望恶魔豚鼠的AI高多芬阿拉伯,也没有提过赛罗半点。
尽管是AI,但强人工智能的思维属实与生灵无异,奥默首先考虑的就是这些存在皆串通一气的可能。
如此一来倒也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他大可以直接拜托祂们传话。
但显然……
事关赛罗奥特曼与某位赛马娘,某位魔人很难忍住好奇。
所以他带着朝仓陆与米浴大摇大摆的走在林间。
这时候,小陆和米浴还以为自己走得安静小心,姑且算得上是潜行,但现实是很残酷的。
奥默带着他俩本身就是一种试探,通过女神们的反应来确认其态度。
这同时还是一种诱饵——比起作战、潜入经验都算丰富,懂得收敛气息,却也仍会被奥默用怪兽的力量察觉的赛罗,压根不做掩饰的捷德,只会成为天底下最靓眼的仔。
正如宇宙人眼中的大古,特蕾西娅初见时的奥默,在赛罗眼中更是仿佛在小地图上的任务标记,老远就看见了。
这时候,他当然是要过来应付驱赶一下的。
同样也是这时候,换做某些损人不利己,要带着兄弟一起吃瘪的人,像是毕泽,还有毕泽,以及毕泽这类人,那奥默八成就会被揭露身份,沦为更吸引注意的笑点,也成为不大的机会。
但,小陆是好孩子。
米浴也是好孩子。
两位好孩子在被狡猾的大人(存疑)应付、驱赶走的最后,至多是瞧着那豚鼠欲言又止,却又终归是没说什么。
而在这时候,说着‘我先替你们照料一下,很快就会还给你们的’这种疑似有牛的邪恶大人(存疑),则是会将那不论是探测网还是精神探测都没什么异常的豚鼠,带到那有着重重机械装置包围的密林深处。
重重装置构筑出一大片的信号屏蔽区,配合拉起的铁丝网边缘更有隐晦的探测区构筑,足以立刻识别踏足者的生物信息。
除此之外更有袖珍摄像头藏匿于林间,和那些特地作了伪装的线缆链接,与其他警戒系统一同直达区域中心的中型终端。
很突兀。
之前的后山都没有这种东西,虽然上次来后山还是上次。
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建设这样的基地……
王牌…王牌哥居然还有这种本事吗?
这么一看的话…或许吉尔巴利斯的数据侵蚀还是能起效果的吧……
不…那种涂层材质疑似空港用的……能穿过去吗?
不能吧?吉尔巴利斯的侵蚀强度是…是……是多少来着?
能吧?能吗?
被赛罗拎着后颈,越过探测区与警戒线,得以步入那疑似什么特殊兵种培训基地,又像是什么卫星探测不到的亚马逊雨林般的恶魔豚鼠,以那黝黑的双眼遍览小基地里的风景,思维还不算特别清晰,思路更是随着眼中的东西愈多而愈是跳跃。
但他至少能想起自己当下是来做什么的,所以也仍是沉默。
还未见到那位超级黑马王牌哥,也还被伊贺栗令人…是他吗?好像是真的赛罗?的人捏着命运的后颈,他便只是在心里破碎的读秒,想着记忆最近的节点——那刚灌还没几分钟的药剂,会让当下这种难受的思想持续多久。
“话说这小崽子是不是有点奇怪?”
赛罗忽地想起,扬了扬手中这玩意儿:“这角有些眼熟,居然还有鳞片?你们这儿的宠物耗子都这么特别吗?”
“还真是?我一直都挺感叹这边地球人类的审美流行。”
关于他在和谁对话这个问题,脑子里已经冒出好几个前后矛盾的选择的奥默,只是在其手里摇来摆去地象征性挣扎几下,然后像是要埋头舔毛般的,看向了自己身下绒毛里隐藏着的银色金属。
他感到些许困惑。
而他的身躯已被人拎着提起,朝着远处那正朝材质特别的木桩踹去的道场服女孩晃来晃去。
“王牌!歇一歇!过来瞧瞧!我从捷德那儿借来的宠物耗子,手感挺不错的,你要不要试试!!”
“啊?借来…的…宠物耗子……?”
这段话像是让女孩失去了语言理解能力,投来的视线更是莫名其妙,但在瞧见那豚鼠的瞬间,便化作了一份喜出望外的迫切。
“豚鼠?小恶魔风格的订制豚鼠!!?”
几个大步跑跳下来的黑发赛马娘,凑近来看的眼中可谓闪闪发光:“我听说这种宠物很难养,而且很容易发臭。”
“这只不臭啊?我闻……哦!真凶啊,居然不要我闻。”灵活闪开那划过空气意外锋锐的小爪子,赛罗很是欣赏的笑了笑,倒也没有一定要嗅的意思。
倒不如说以他这拟化人类的感官,稍微放开一点就不需要凑近去闻,只是那样一来,就得特地去区分气味了。
“不能对豚鼠那么粗暴啦,赛罗桑,你得先放手!”
“对啊,你得先放手。”有人不爽的附和道。
“艾斯,你在说话吗?声音变好……多……”声音逐渐变小的王牌,和赛罗一起看向他手里的耗子。
“德鲁伊?”
“还是巫师?啊!赛罗桑不能这样!”
比起险些撒手的赛罗,连忙双手捧起它的葛城王牌还算遇事冷静。
在她当初被宇宙人抓起来之前,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过不少趣事和奇事,一个伪装成豚鼠的源能修行者也不算是无法接受。
反正变的是真的,毛茸茸的手感也是真的!
但她却见到对方稍稍站起身来,人性化的晃了晃脑袋。
“不是。”
“我是奥默.林顿,你好。”
“呜哇!!”
看来就算是走南闯北的王牌哥,也还是有无法接受的事。
NO.165:穷其道者
尽管赛马娘的领域在经过长期发展之后,一度出现过目白、象征、樱花等特定家系,但那样的家族对整个庞大基数而言,还是太渺小了。
尽管对专业的研究者而言,赛马灵魂们在故乡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血统的连锁之上,所以赛马娘家族对某些赛马娘的降生特定是颇具决定性,宛若舟游公开招募时的tag般的必要,就像鲁道夫象征、天狼星象征这类赛马灵魂的存在必然会降临在“象征家”的谱系之下,这份道理换到“目白家”的目白善信、目白麦昆等赛马娘身上也是如此。
可对公众视野而言,他们所见的赛马娘,就是什么出身都有,什么家庭都有。
甚至还有爱丽速子、爱丽数码这类的,虽有着同样的姓氏,却并无亲缘关系的状况。
当然,硬要较真的话,其实也并非毫无干系。
倘若你像奥默一样,愿意付出了解异世界的成本,最终还是能查到她们身负的赛马灵魂在生前是被同一马主冠名。
但这显然没有被纳入赛马灵魂的转生选择条件里。
于是速子和数码老师各自诞生在毫无关联的家庭里,倒是在入学分配宿舍时展现出那么些许的缘分,得以成为一间宿舍的室友。
这样的宿舍分配本身亦是颇具随机性的,就像高中部的爱慕织姬与初中部的真机伶被搭在一起,初中部的新宇宙却能入驻另一位同期入学,因为某些原因导致舍友空缺的爱如往昔(这是名字)的宿舍。
换到大学部,倒是有不少赛马娘都选择走读或是就近租房,但就算是如此,美浦寮和栗东寮也都还是存在些大学生和初中生搭伙的奇葩现状,让你不得不怀疑这一切能够顺理成章,是否是托了某位理事长的福。
不用怀疑,就是!
只是每逢面对这类疑惑、指摘,质问时,秋川理事长的回答皆是未变。
她说:“我只是在践行三女神的箴言罢了。”
【尊重它们的意见,也尊重她们的意见】
这指的显然是赛马灵魂,接着是那赛马娘本身。
不论灵魂选择哪家的孩子,也不论那孩子做出怎样的选择,尊重就是她们该做的事。
至于是否支持,那就又是另一个话题了。
许多人都认为赛马娘是被三女神们搭桥牵线,全程呵护的降生,就连许多赛马娘也是这么想,因为这很符合大家对女神慈爱的想象。
但事实上,三女神只负责开门把赛马灵魂从异世界拽过来,之后的事就是赛马灵魂自己决定了。
决定是否要诞生,决定成就哪个孩子的一生。
可以说,迄今为止的赛马娘们作为灵魂融合的成体却从未出过灵魂冲突问题的奇迹,就是仰赖于这份自由。
让一切的灵魂都能找到互相映照的镜像,一切的命运都能有个合适的开始。
但也仅仅是合适的开始。
真正发展起来将会如何,赛马娘的历史已然有过太多的遗憾范本。
从乡野田间走出的葛城王牌,因厌恶闭塞空气与固有观念的个性而憧憬着一位自由潇洒的同学,以超越她为目标的奔跑最后,便是与心满意足相距甚远的结局。
那片草地承载了多少传奇,又承载了多少的遗憾,放在如今,或许总会有些奇人愿意花上心血去调查整理,不再像过去那般沉寂,但会将那些遗憾铭记刻骨的,显然唯有当事人。
事实上,葛城王牌不止一次地想起那个赛场。
那个时候,那场比赛的名号还未被改制章程替换。
延续着数百年的历史传统,还被称作日本杯的界门区赛场上,同时有着那位同学,以及另一位后来居上,碾压众生的后辈。
那是世所罕见的,三冠王同在的战场。
一直以来所憧憬着的,追逐着的,渴望超越的目标。
与另一位屡胜自己的目标,当时正被举世瞩目的目标。
除此之外,更有无数外区聚集而止,共夺桂冠的强者,正可谓是当时的冠世之战。
在那样的战场上,曾数度失败,被称作表现一般,唯在近期改变参赛和奔跑策略才逐渐攒起人气与赏金,甚至勉强胜过一次那位同学,被称作‘中距离的葛城王牌’的她,说到底,还是无法与列位比拼人气。
人气十番。
这是她当初所得的支持结果。
一共18位选手,拿了个第十人气,并且还是在界门区本土,完全可以说是不被看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两位三冠赛马娘的对决上,都在来自安美区的G1五冠,意罗区的德比冠军、加拿区的G1四冠等外区马娘阵容上,而那一战最终的结果,便是极东的王牌横空出世!
日本杯,以极东区昔日的国号为名的杯赛,实际却总是被外区马娘夺得冠军的全球级赛事,已经太久没有过本土的王者了。
就连外区的报道都为之侧目,安美区的赛马娘杂志更是直接为其冠以‘远东的王者’的名号,可谓是最早决定葛城王牌称号的宣传。
葛城王牌的生涯转折,到那时才算是正式完成吧——换做任何一人看来,都会这么想。
可她不会。
对她来说,赢下这一场固然热血沸腾、兴奋难眠,但真正决定她命运转折的,反而是在此战之后。
但看如今的状况,那一战的结果不言自明。
“据我所知,那之后的有马纪念,是您的退役战。”
“干嘛用您啊……”
被一个平日相处挺自然的家伙忽然说敬语是一份别扭,被一只豚鼠说敬语又是一份别扭,当这双份的别扭叠加在一起,刚一脚踢烂木桩的葛城王牌就只能嘟囔着又去踹那刚被机械化运输链替换的新木桩。
“您可以将其视作一种进入状态的暗示,不必在意,”那豚鼠说着,旋即挠了挠面颊上的毛,“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应该还不急着退役?”
尽管千明代表与葛城王牌的同年退役也是被人津津乐道,甚至还是同人创作的重要节点,但实际同年却并不同月,这份也曾被精益求精的人们可惜的点,也有过数种说法。
支持率最低的当然是‘其实不想退役’这种说法,因为赛马娘粉丝里一堆cp厨,凑宿敌cp才是他们当下最要紧的事。
其次则是有终之美——趁着后续战绩还没有变得丑陋,也趁着状态还没有明显下滑,赶紧退役保住含金量——同样是他们眼中最要紧的明智之举。
但放到如今,奥默反而是得着重能够考虑那样的可能。
“啊…当然,押忍!”言语间,便是一记写作押忍,读作‘哦斯!’的战吼,葛城王牌又是一记踢击,边上更有赛罗语气严厉的‘别放松!别乱了气息!’的指指点点。
而她在等待着新的木桩填充间,继续道:“有马纪念的失败就已经很糟糕了,我怎能,押忍!…放弃。”
面对这旁人听来大抵会觉得没头没尾,至多是猜测对方想要继续赢的话语,奥默却是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你接触到了自己身负的赛马命运是么?”
NO.166:归处亦同
作为一位训练员。
作为一位虽是半路出家,却勤奋且高效地恶补着专业知识,除此之外更在无数兴趣话题上博闻广识的训练员。
奥默.林顿从一开始就不曾忽略“赛马命运”这份会为一般粉丝陌生,被热情粉丝忽略,被狂热粉丝抛开的事实。
但这与其说是专业与兴趣之间的差异,不如说是视角上的区分。
因为当今的赛马娘粉丝群体里,也存在一部分着眼于命运,关注的也正是女孩们是否能战胜命运的人群。
值得一提的是,曾经的奥默.林顿并不在其中。
因为命运的关注门槛太高了。
要么等那些命运系的专业人员出手,要么等那些赛马灵魂的同乡穿越者开口,否则就只能等当事人相关者来公开。
以上三种,都不多见。
或是职业素养,或是舆论压力,又或是炎上困扰,大家至多都只会在小圈子里私下讨论,毕竟委实说,‘命运’一直都是个敏感的,充满争议的话题。
即便如今那些窥探命运,昭示未来的职业已经太过常见,也还是有大把的人并不相信命运。
于他们而言,命运就像一种逃避摆烂的借口。
并在这同时,“命运”的存在形式也会让其感到不安,尤其容易延展出‘人生受到操纵’的约束感,所以通常来说,绝大部分公众人物也都会避免在荧幕中认真谈论命运。
大家至多都是在感慨中提及一些人生命运的转折,这只能视作一种修辞,而非学术上的指导。
赛马娘、训练员们则更是要尤其注意。
尽管在信息这般发达的时代,偶像的概念也早已被各种解构,人也仍是更希望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也更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赛马娘的大部分粉丝们,都仍然希望马娘只谈奋斗,而不去谈命运那般空泛的东西。
尤其是你还没赢的时候,没能挣脱命运所限的故事,很容易让粉丝们联想那人偶身上的丝线。
继而延展、滑坡到自己等人一路追随的过程,是何等的虚无与空泛。
正如霍尔海雅曾言,历史是个有趣的资料库,藏着许多对未来的启示,其本身也曾是无数人的未来,赛马娘业界的发展史中,间歇性的出现这类‘考虑不周’者的纰漏,正是这些每每所致的糟糕结果,造就了如今的业界模样。
除非是‘府中的魔物’这种人尽皆知,避无可避的话题,否则绝不在公开场合谈及“赛马命运”——早已成了业界的一种的潜规则。
谈及奋斗,谈及艰难时都绝无他的存在,但在私底下却总是要与其抗争。
因它决定了你的终点,因它添上了你人生的遗憾。
哪怕并无一切圆满的贪婪,你也理应有着那么一个无法让步的目标。
因为你是赛马娘。
奔行于赛场之上,追逐于人心之间。
只是话又说回来,这通常是越到生涯末尾才越会有所体会的压迫。
而在生涯前期,哪怕是有前辈、学姐们的千叮咛万嘱咐,没有亲身感受障壁的女孩们,也仍会不甚在意地认定自己前路坦途。
真正会从一开始就进行备战的,反而是训练员们。
尤其是那些资历深的老油条。
培养过多位赛马娘的经历将化作再直观不过的经验,成为他们提前为手下姑娘们铺路的行为指导。
更会成为指教后辈,提点新人时,最为老生常谈,专注认真的话题。
不仅是奥默.林顿有被西崎丰、月亮女士、迫田绫香这样的前辈们提点过,就连朝仓陆也同样被杰梅斯.史都华打过预防针。
原因无他,他俩的情况都挺特别的。
一个手下有波旁,一个手下有米浴。
机械杀手、机械语法,以及那让人闻者落泪不幸频发,其本身就是“赛马命运”过于直观的征兆。
比某些赛马娘的‘玻璃脚’还要显眼,都难以用体质来解释,根本就是诅咒般的异常。
在赛马娘群体里都可说是蛮罕见的,对其训练员而言既是高难挑战,也不失为一种残酷的幸运。
通过各自的赛马娘,过早的认知“赛马命运”的存在证明,也过早地进入‘警惕、重视、研究’阶段,比起同事们入行时的模样要快进了太多。
这快进,或许也能将某些同事们经历过的悲剧也一并跳过。
但这快进却也是建立在马娘过往的不幸之上,更建立在训练员最终帮助成功的结果上。
否则便连残酷的幸运的幸运二字也会失去。
当下幸运的便是一位当事人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而当他意识到之后,不仅自己会时时考虑,还会将自己的一些感悟塞在不经意间的感慨里,感慨给另一位当事人听。
奥默.林顿就是那样一位惯于省视过去,更会推演未来的训练员。
即便过去的他没有精力,也没有余力去关注自己推的赛马娘们的“赛马命运”,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现在的他必须得面对这份领域,也必须得去动用自己的人际网——说是如此,其实主要就是使唤毕泽。
谁让他的老家好像与那些赛马灵魂的老家一个地方,有许多与赛马娘同名,更事迹经历对得上的赛马。
尽管毕泽这家伙并不是个合格的赛马厨,并不能对赛马的生平经历如数家珍,只是和奥默一样善用搜索引擎,但后者对此倒也不看过程。
结果是毕泽能掏出成果就够了,至于他从哪个穿越者秘密小圈子掏的,那不重要。
不过委实说,奥默使唤毕泽还是从新宇宙时候开始的事,到如今也没过多久,就算奥默有心想把以前推的马娘的赛马那部分都‘开盒’,毕泽也并没有那么效率。
除了手下的几位外,也就暂时给奥默整上千明代表、鲁道夫象征、大震撼、成田白仁这类三冠王的资料。
这几位在这边出名,在那边也出名,信息好收集也好整理,相较之下,在情报里提及,有过‘日本的王牌’之称的葛城王牌……
是暂时被搁置着的状态。
虽然被搁置,千明和鲁道夫的资料里已经提到最重要的部分了,足以让奥默联想当下王牌哥那日本杯后有马纪念早早退役的境遇。
而在这自我已然回顾,记忆逐渐复苏的当下,稍微灌下些‘解药’的豚鼠奥默,望着那明显是在拽着赛罗协助她进行秘密训练的葛城王牌。
难免想起些数年前那些围绕着王牌退役涌现的各式观点。
“啊,就像你说的那样。”葛城王牌的反应像是对那豚鼠的一针见血并不怎么意外。
即便是有过一段时间的认识相处,奥默也觉得这是个反常的点,值得记下。
记下,却不值得提。
他只是继续问:“是感受到了吗?”
“啊,不知道千明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在源能修行上,其实还挺有天赋的。”
千明干嘛跟我说这个…有些疑惑的豚鼠,却也看着她终于放过了木桩,转而问:“也就是说,你居然是在修行过程中察觉那种抽象制约的?”
他很诧异,毕竟三女神系的源能基本都围绕着跑步,虽然一样能用在其他领域,但唯独在研究领域上没什么潜力,更难以深入灵魂本身。
“啊,我在很早以前,跟那个葛城王牌谈过……”她说着,又开始在赛罗的帮助下固定那拖拽自身的重木,那些粗看都觉得复杂的卡扣让她埋头专心。
至于她身后那些看起来相对普通的木材,却有着古怪的金属光泽,更有闪烁着无数复杂的符文。
不过在她搁那儿琢磨卡扣的时候,赛罗已经跳到边上的坡坎前,折腾起了一辆吉普车的引擎盖。
看不出他还有这能力,也不知是不是爹那儿学的。
而在奥默还看着那边时,葛城王牌却已经拖着那些重物走到了他面前,抬起手,又有些僵硬地收了回去。
“它和我都不想在那里结束,”她一脸严肃道。
“当初是,现在也是。”
NO.167:那通常都会直接去打怪兽
‘当初是,现在也是。’
这话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几乎能让奥默忽视她那欲摸又止的小动作。
或许就像自己的出现格外突然那样,王牌哥也突显着那与寻常女孩别无二致的,对可爱物事难以抗拒的审美。
当然,就算如此,奥默也不可能真提议来让她摸摸。
哪怕旁人对此并不在意,某人也并未那样代入一只耗子。
那顶着一对恶魔角的豚鼠对这份发现只字不提,因他的确更在意那言语中的意志。
渴望奔行于草地的意志,不仅是训练员所期望,更是被那见过昔日光景的观众所期待。
既是观众,也是训练员的豚鼠便决计不会打扰这隐秘的训练。
甚至会在对方打算就彼此现状聊上几句时,主动开口提及当下更要紧的事。
——训练。
自然是训练。
事实是,尽管这世上有些非凡的体质、出色的源能术法能在身体的锻炼、状态的保持上一劳永逸,就比如奥默曾在时钟塔的情报搜集上瞥见过的,迦勒底的情报,像是【天性的肉体】什么的。
这类在塑形与固肌上有着令人惊异、乃至痴迷的非凡天赋,尽管是被资讯固定化的结果,但既已降临于此世,那便理应能被解析——在考虑这一点前,却也务必别忘了URA协会对赛马娘正式赛事制定的选手限制标准。
在这个过于多元、过于丰富,甚至已经可以称作复杂的世界,规则外的方法与外力总是有无穷多的。
于是每年的极限赛事都举办得摇摇欲坠,每一届都像是很难有下一届的艰难。
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在那重重规则的限制下,追逐那有限之极的经典赛事们的稳定长久。
这其中自然包括赛马娘的赛事。
倒不如说,从百年前开始,赛马就已成为了经典赛事的代表。
甚至一度涉足新式竞赛的领域。
——一群退役之后仍然想跑,却也接触到了各式源能技艺、科技辅助的赛马娘,便去参加无限制竞速比赛。
这样的尝试缺乏像样的成果,出于个人的参赛意愿更不曾有过官方的支持,所以‘赛马界在冲击无限制竞速赛事基盘’这个说法一直都不成立。
但作为一个梗,它很有人气,更因每年的极限赛事都能数出些赛马娘选手的事实,常看常新。
只不过参与过新式竞赛的赛马娘,不论她们是否承认,自己都将失去重返经典传统赛事的资格。
哪怕她们如何想方设法的去掉极限竞技留在身上的痕迹,信息时代的电子履历也将证明一切,协会尽管在工作效率与处事风格上一度被怒斥古板迂腐,但却唯独在扫描确认选手履历的技术层面上,走在先端。
面对那据传与泰拉之心有关的机械检测结果,选手与选手亲友们不论再怎么抱怨、怒骂协会的一刀切,也终是无济于事,但好在,葛城王牌并不在那样的行列里。
即便她已是艾斯奥特曼的人间体,即便她一度被敌人困在加坦杰厄的黑暗之中,逼得艾斯以全力保住她的生命体征,已然有了初步的融合征兆。
非凡的能力,异常的寿命,甚至可能在遗传上呈现奥特曼的潜力——奥特曼作为一种生物学概念上的究极生命,在同化过程中对人类的好影响,不可计量。
但就算是这样的超越常规,这种状况也仍不在协会的禁止范畴下。
“你们不觉得这挺荒诞么?”
“荒诞么?”
“是啊,我听王牌简单提过后,就按艾斯说的方式查了查,你们这比赛规则还真是密密麻麻,”中年社畜模样的奥特曼,拧了拧鼻梁,眨了眨眼,像是光回想都觉得头昏脑涨,“点开一句话里还塞各种小边栏和小名词解释,我差点都看不下去了。”
“你愿意看下去才让我感觉挺荒诞,像是小陆的父亲要重新杀回来似的。”望着不远处那负重快步疾驰的赛马娘,趴在地上的大豚鼠看也不看边上这家伙。
不过边上这家伙也不在意,只是同样看着那位赛马娘抱怨道:“可拉倒吧,贝利亚真杀回来我也没这么激动,不过他真复活了也来不了吧?”
“我听说这世界的贝利亚还挺多,按那个伽古拉过不来的状况,贝利亚估计也来不了。”
“彼列/Beliar,”大豚鼠自有一口略显柏德口音的鸿英文,“我猜你想说这位天之副君主。”
“啊,对,对,就是这个!”赛罗回过头来看那奥默,双手抱臂,眉头紧皱,“我还看到你们这儿那什么七十二柱魔神里也给他算上,还说是什么两名漂亮天使的样子,那个叫《魔法书》的更是给他描述是美貌却堕落的天使…呃呃呃……”
他说着说着就想yue了,明明对方还在祂面前展示过漂亮的‘女人间体’。
“赛罗。”
“干嘛?”
“角色的设计原型与角色本身,通常只是个二创关系。”
“二创?”
“二次创作,也就是可以与原型相差甚远,甚至几乎没有关联的程度,我想你至少清楚这一点。”
“啊,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你们这宇宙的潜规则不就是看定位吗,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贝利亚那家伙完全符合地狱之王、黑暗之子、天之副君主这类尊号的事迹。”
“我之前就说想说了…”
“说什么?”
“该说查的够仔细,还是记得够全?”耗子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绒毛和浅淡的胡须。
奥默从未想过能从赛罗口中听到这么多神学与神秘学的名词,这种感觉还真是新奇。
“不过是不是越扯越远了?”
“啊?呃,我们一开始是聊什么来着?”
“人类的健忘症应该很难出现在拟态的人类身躯里。”
“喔喔,是那个协会规则,”赛罗恍然,旋即无语的看向这大耗子,“话说你怎么对王牌就那么客气,对我就这么不客气?”
“你想我客气一点的话,至少少添点乱子,那我可以用对待少年偶像的态度对你。”
“少年偶像?嘿~”这人脸上立刻就浮出些许怪笑,“你少年时候?”
然而对方却是果断否认:“没有的,你太龙傲天了,我不喜欢。”
那豚鼠摇头:“奈克瑟斯还差不多,再不济也是迪迦。”
“这么说也太失礼了吧,龙傲天又是什么?”
“东炎网络文学圈子里的特定名词,代指起步、发育、出阵、成名都格外顺利,表现优秀的群体……”那豚鼠说完,沉默了几秒,旋即又问,“你是不是又偏题了?”
“协会规则!”赛罗高举双手投降,似也知道自己屡次划开话题的丢人,“我说为什么你们的比赛规则能搞那么夸张复杂,却没给王牌这种状况给算进去!”
“很简单啊,协会那帮人虽然每次改了规定就咬死不放,还像个弱智一样一刀切,但他们每次动规定都是深思熟虑,尤其是要服众,换言之,就是要么造势获取大众认可,要么抓一个超脱规定的恶性分子乱来打靶。”
“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了很糟糕的称呼。”
“你一定是说恶性分子吧。”
“我说……算了…”赛罗觉得自己一个奥特曼没理由去纠正一个本地人的本地文化礼仪错误,“所以你的意思是……”
“现在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规定,都归功于过去那些钻空子的获利者。”大豚鼠十指交叉,像是抱着什么坚果。
“明白这一点后,你再猜一猜,过去的赛马场上,能有那么一位与奥特曼共生的人间体赛马娘参赛吗?”
奥特曼tips:
奥特曼因子对人类影响在特摄片场是个早期被忽略,后来才被提出的问题,在那些和奥特曼一起跑的人间体身上展现过一小部分,总的来说表现很少且比较收敛。
反倒是在机动奥特曼这类带争议的官方二创展现的多一点,但也一样保守,所以这里的葛城王牌也还是一样需要训练复健。
NO.168:鼠鼠我啊,真的要鼠了
不得不说,一个时段的社会面貌,完全可以根据治安好坏与否来做判断。
在神圣泰拉联邦诞生初期,甚至是联邦还未建立,地球的一切土地都还在以国家划分,并陷入或间断的战火中时。
赛马的国际地位,经济占比,或者统合来说——利益的比重,都不会有当下这般夸张。
同样是在那时候,地球常会面对不同地区发掘、变异的本土怪兽的作乱。
以及天外怪兽、人工怪兽的袭击。
除了本地还有非常丰富多样的妖魔鬼怪与能人异士外,倒是与奥特曼宇宙里的地球没什么区别。
毕竟众所周知,奥特曼片场的能人异士与妖魔鬼怪也不少,只是通常得几集、十几集才能出场一次。
而换成泰拉联邦所在的这个地球,大概每集的路人镜头里都有出现。
不过这对奥特曼来说倒是没多大区别。
毕竟光之国的奥特战士们本质其实是个大型的宇宙警备队——会在能巡逻的范围内插手各种鸡毛蒜皮的不平事。
换言之,这群奥特曼的工作并不是打怪兽。
祂们有光之国各自担任的工作职位内容,除此之外的共性,则是维护治安,贯彻正义(?)。
而打怪兽之所以会那么广为人知,还是因为祂们宇宙里的怪兽就像野生动物一样常见。
你在哪个星球都能看到,宇宙人更会自养几只,地球更是个怪兽与宇宙人之家,隔三差五就能有怪兽刷日本那旮旯地方。
所以就祂们的共性,或者说道德水平而言,哪怕当地没有多少怪兽,单单就是些邪门儿离谱,丧尽天良的东西出现,祂们也一样会出手。
在光之国办事处还未搭建之前,联邦关于活的奥特曼的记录就已经有不少了,只是比起知名的ip奥,更多是其他参与地球历史的光之巨人。
或亲自化身,或选择人间体,那忙碌与作战的模样看起来和老家没差,区别只是从经常打宇宙人、怪兽,变成了经常打宇宙人、怪兽、妖魔,甚至人类。
乍一看像是被狠狠地祛魅了,失去了大家对奥特战士常有的神性滤镜,但委实说,奥特曼本就与人一般有着各式各样的性格,有神性比重高的,也有神性比重低的,以及——
——当人类以渺小的视野去仰望光之巨人的身姿,不论是怎么随性搞笑、接地气的奥,也迟早会有安静起来像尊神像的时候。
渺小的视野才是不论看怎样的奥都脱不开神性的本质,而一旦记述者的地位与其等同,甚至在此之上时,他所作的一切描述都能以相对公正平稳。
甚至是俯瞰的视野,总结祂们那并无神秘面纱的一切。
在这样的前提下,真正的神性才会真正得以展露,譬如那位奥默一直很是推崇的另类初代。
利匹亚。
沉默寡言,博爱内敛,时而指引人类,时而又愿为人类受难。
那连计时器都不存在的本体人形样貌,更可谓是人类所能期望得出的究极生命体,力与美的巨人。
但当他伪装成人类的模样,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行为模式与交流口吻时,你就只会觉得他是个行为有丶伪人的面瘫。
不过当下提及这一点,并非是要强调‘庞大存在本身予人的神性冲击’,而是因为他正以那有些伪人的面瘫模样,注视这特雷森后山的秘密基地。
“所以我只需要看着她就够了吗?”
“对,我不太能将时间全花在这儿,说到底就算我拿出老头子和师傅的训练风格来督促她,她也更需要赛跑方面的训练吧?要不是捷德那家伙保不住秘密的话,我倒是想叫他过来。”
“保不住秘密这方面,或许恁没资格说小陆吧?”
赛罗旁的大耗子斜眼看他,而利匹亚也没忍住地多瞥了眼那大耗子,眼里是一贯的看不出情绪。
“嗯,拜托您了。”
不知从何而来,宛若虚空之声的中正回应,显然来自艾斯。
“好,”利匹亚答应得倒也干脆,“我有这个时间。”
“真的?我们不需要勉强啊,”大耗子抬头看他,“调度时间安排也是。”
“真的,我按照其他朋友的建议,最近只是在各处旅游。”利匹亚面无表情道,看了眼远处的个葛城王牌。
“有关赛马娘知识的书籍我也会看,不过为什么?她不去找她的训练员?”
“联系过了,是个思想很保守的人,不太期待她的成功。”
“你说的也太保守了,我的原话明明是个胆小鬼!”赛罗有些愤愤,“真亏王牌这家伙的性格会有那样一位训练员。”
“训练员与赛马娘的性格并不一定要相同,互补也是个案例。”
“真的吗?”赛罗低头看奥默,探手下来,“没看出来。”
“你别老看着我和小陆就能看出来了,”奥默抬爪扒开了他那不老实的手,“还有你对自己的处境到底有没有自觉?”
“不就是被个宇宙人组织盯着,那组织同时也盯着赛马圈子嘛,感觉和之前那两回事差不多?”
“一次侵略地球和一次大力搞钱哪里差不多了?”或许是因为队伍里必须有个折腾人的外星人,当毕泽不在时,赛罗就像个毕泽,让奥默疲惫,“这次的性质也没搞清楚,大力搞钱说不定只是前置。”
“在这个世界不就是差不多嘛,反正侵略地球的影响还不如一次大力搞钱来得大,”已经被网络文化侵蚀了些许的赛罗无所谓道,摸毛失败后便又回过头来,“所以为了这家伙的打算谋划,就得请你暂时帮忙咯,利匹亚。”
他看向这位虽见过不少次,但却私下相处不多,总给他几分微妙压迫感的异界同族。
比起优雅谦逊的镜子骑士,比起机械顽固的詹伯特,利匹亚这种性格算是给他开辟了新的一条沉稳中正者会有的赛道,有那么点像佐菲叔叔。
“没问题。”虽然有些重复,但利匹亚还是回应到,只是仍是难免看向赛罗边上趴着的,那条体型大得像头犬科动物的豚鼠。
“但对奥默这幅样子,我之前就想问……”
“一次出货但歪了的抽卡,一次便利但很吸引别人手掌的变形,以及一次又一次的被人询问缘由,你能听懂吗?”继与赛罗对话之后,那豚鼠再度抢答利匹亚的话语,显出几分鼠鼠的不耐烦。
“…除了第一句,都能听懂,出货是什么?和怪兽卡片有关的吗?还是什么人类的新造词?”
“没错,人类玩意儿,diedie!”
“……?”
NO.169:奥默:我们必须假定宇宙人是有脑子的
“说起来,只是要训练王牌的话,其实犯不着让利匹亚过来吧?”
赛罗站在密林训练场的边缘高处,俯瞰葛城王牌那激起劲风一片,荡起无数落叶的奔跑。
同样的,也能将那始终坐在总控台前,并不像自己那样紧跟一旁的平静男人看在眼里。
比起选择就近监督训练,营造出一份‘我在跟你一起努力’氛围的赛罗。
利匹亚显然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
他直接通过这训练场里搭建的监控系统来确认葛城王牌的奔跑状况,却又沉默不语,显得有那么几分‘不做事、不认真’的意思。
远远看他的赛罗虽然不至于这般质疑同伴,却也摸不准那位异界同族是在想什么。
怎么才刚开始就只是看着?好歹说点什么吧?王牌还挺好相处的,本来就该很快熟悉起来,他这几日帮葛城王牌秘密训练,最大的感想就是这女孩的开朗、热血,以及果决。
主动的求助,热情的感谢,开朗的招呼,果决的选择。
面对本应乏味,艰难且糟心的重复式训练与失败,没有一丝气馁的坚持继续,这副态度一度让赛罗想起自己曾在师傅手下度过的那段时光。
可要这么想的话,又未免有些记忆美化,毕竟那时的自己好歹还会象征性的骂骂咧咧几句,而葛城王牌,始终都在展现她为那目标无怨无悔的觉悟。
没有抱怨,没有谩骂,只有结果不甚理想,亦或失败、碰壁后的尴尬与沉默。
当你觉得需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反而是她挤出些微笑,反过来安慰勉励你,搞得好像参加训练,从中感受挫败的不是她而是自己一样。
尽管赛罗在教育上的经历远远谈不上丰富,但葛城王牌这样的受教育者仍能给他一种…大概从今往后都会记住有这么一位心态与素质都拉满到近乎完美的学生。
括号,也不是学生jpg
反正赛兔子是不论如何都不想真收个徒弟。
哪怕某位三分之一的半吊子莫西干头已经算是坐实,连他自己都偶尔不会否认,但他还是要嘴硬几句,说那就是绝唱,在此之后再无可能什么的……
但不得不说,他也就搁这儿自己矫情了。
就算他真想收徒弟,王牌的师傅也理应是另一位ACE。
后者壮大了那小小的火苗,让葛城王牌得以展现出这份完美的特训素质,就连赛罗会答应帮忙也有艾斯的求助在内,这就更别说他还帮王牌整理了现状,厘清了思路,这才有了当下这座秘密训练基地。
在这样的流程里,赛罗至多算个助教,比起具体的训练计划,实际还是起个监督作用。
利匹亚都比他更像个会教书育人的老师,前者好歹凭着卓越的知识理解能力,量子速读了一批训练员专业课程,紧急恶补了基础知识。
所以当赛罗问这么个问题时,奥默很难把握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才能显得不是那么嘲讽。
但好在他现在是一张属于豚鼠的脸。
“总归是需要的……”
众所周知,豚鼠有一张并不伟大,还很憨蠢的高鼻三瓣嘴,哪怕是道出过鼠人格言也难以挽救。
“毕竟你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真去训练一位赛马娘,不是么?”
“呃…”摸不清这话是否算是一种不软不硬的攻击,赛罗稍微有点流汗,但也还是嘴硬道,“话是这么说,但她并没有那么需要训练员吧?”
“她不是退役的赛马娘么?也就是说有一整套被训练的经验吧?”
“啊,虽然听说你们这儿的学生毕业后还得去什么学校去学习当老师,但运动员退役后当教练却很常见吧,这种交互性很强的职业出现这种状况应该——”
“还是要学的。”最后,还是奥默打断了他那多少有些语无伦次,因而显得效率极低的嘴硬。
“过往的经验并非无用,但却很有针对性,”他一面说明着,一面以那暗红的眼瞳扫视着周围,“倘若不能着眼于细节进行繁琐的拆解,便无法应用覆盖在其他的状况。”
一般意义上的豚鼠,通常是300°的近视水准,不过位于头部两侧的眼睛却能让其环视360°,唯有鼻端是视野盲区。
但这也有敏锐的嗅觉补足,让它得以健全的生活在野外——然后被食物链顶端的猿神抓走,成为食物、实验鼠、宠物鼠。
最末者大抵是待遇最好的。
不仅有吃有喝还包分配同族,甚至还会因为饲主的特别喜好而进行一个升华形态的解锁——指被基因工程diy出各类新能力与外形。
比较微妙的,是奥默这副模样并不算后期diy的结果,但他的确享受到了那些diy基因的强化豚鼠同等的待遇——以一份不符常规的优秀视力,扫视着这后山基地所能瞧见的一切。
“就算是那些退役的运动员,要成为教练也还是要进行知识与经验上的积累,训练员一样。”
“有一位叫做月亮女士的赛马娘,她成为柏德区训练员经历了两次考核失败,成为中央训练员又经历了五次的失败,中途有一年更被耽搁了考试入场。”
“算上成为地方训练员所活跃的时间,拢共花了11年成为现在的中央训练员。”
说到这里时,奥默方才回过头来看他。
“而比较快的,像千明代表与大震撼小姐这样占据业内各式便利,其本身更是有天赋者,也是花了足足四年才拿到证书。”
“不要指望葛城王牌能够自授成才,更别说她这不是从无到有的成长期。”
“她是在重返巅峰期。”豚鼠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作为一位奥特战士,赛罗对情绪的判断也并不那么依赖面部模样,硬是被他盯得有些汗流浃背。
——倘若他这模拟身躯真连后背汗腺都能那样完美地再现的话。
“这类状况需要另一重看待与训练标准。”豚鼠说着,却又垂首瞧了瞧自己那有着些许荧白纹路的黑爪子。
旋即又道:“不过就像你一开始说的那样,如果只是为了训练,我犯不着叫利匹亚来。”
“祂是一重保险,一重葛城王牌小姐专注于训练,或许无法警惕地立刻变身艾斯奥特曼的保险。”
“保镖?”赛罗顺着他的目光看他的爪子。
看不明白,但不妨碍眼神因话题而锐利。
“对,你对卢扎斯这个组织有印象么?”
“那群奥特战士们的手下败将集会?”
“居然还真有印象吗?”豚鼠扭头。
这倒是出乎他预料的,本来他都做好了再度说明的准备。
“菲利斯在当初我离开天门之城时,就给过我一个犯罪组织名单,当时真是每隔几天就要问我看过没,真是烦死了!明明我第一天就跟他说看过了,就这么不相信我!”
“名单可以分享一下么?”奥默无视了后半截的抱怨。
“可以啊,都是些不知所谓的组织,”赛罗摆了摆手,“回头发你,不过你说卢扎斯这组织怎么了?”
“他们盯上了界门区的赛马圈,但我不确定这是否只是一种跳板。”
奥默简要说明道,旋即又看向自己这瞧不出昔日半分的小爪子。
“只是不论如何,都可以先假定——他们会事先盯上我们,更会尤其注意你和捷德。”
NO.170:共时性
某种意义上,光之国办事处的菲利斯所整理的犯罪组织资料,其本身就解了奥默心头横亘的几个疑惑之一。
即——卢扎斯是不是自己认知里的那个失败者团体?
神圣泰拉联邦的穿越者常见现状,既给了卢扎斯完美再现的可能,却也同样存在被仿冒cos的风险。
尽管很难说到底是什么成分才会仿冒这种组织,但泰拉联邦几千亿人,在地球流动的人口更是几近百亿。
能不能出些个志同道合的神必人,谁知道呢?
放在网络不发达的时代,精神意义上的怪人们还可能各自封闭、孤立在各处,没有冲到你视野的机会,但放在联邦这一代的网络环境,抱团的门槛显然低的出奇。
如此再加上社会环境好,什么妖魔鬼怪都能吃饱饭,精神怪人的出现率也大大提升,其结果就是网络环境更加凶险,信息茧房反倒成了能够偏安一隅的生活安定处。
“说起来,我以前就觉得社会救济金这种东西太居心不良了。”
看着奥默规划的资料上划过的社会经济学片段,就站在文档边上的q版莫里森便用着扬声器功能开口,深刻展现出何谓‘每当想给他点尊重,他便开口说话’。
让养子闻言便叹了口气。
“这话唯独不该你来说吧?”
“是谁一次花光三年的积蓄去买一根华而不实的魔杖,让孩子去柜台领救济金的?”
“那,那是合法领取的贫困补助,不能叫救济金!”那Q版小人高声叫道,引得一旁的高大黑色头盔人嬉笑。
然后那头盔人就被一根手指长按拖拽向了回收站。
不论如何,奥默都容不下亚历克西斯这种逼来嘲笑自己养父。
虽然他那副样子的确很丢人。
“救济金应当是失业人士领的那种!”尤其是这副嘴硬的样子,能让奥默感到些许错乱的疲惫。
错乱在这疲惫论体感上是久违,但仔细一想上次也就前两天,根本没过多久。
从感觉身边充斥着外星人,到觉得身边充斥着莽夫,再到好像身边充斥着对自己调查极深的同风格者……
而现在,自己身边好像充斥着嘴硬逼,就连速子那日常因为往咖啡加糖而被茶座悉数灌入后的叫冤嘴硬,也开始变得无法忽视起来。
为何身边的人总是这般同质化?难道这把是我打的有问题?
不,总的来说并不应该立刻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有问题的该是世界——那未免又太宇智波了,觉得自己不能是宇智波的奥默拧了拧鼻梁,端起桌上的眼镜架上。
他不得不承认养父说的话不无道理,所谓的救济金计划一方面像是优秀的社会低保,一方面也让许多穷人永不翻身,能让魔界区的资深魔鬼都盛赞其制度本身之巧妙,完美利用了人性的弱点。
这世上许多人的穷困潦倒都不是必然,但也有那么一批天性懒惰、愚蠢、无能者,他们的人生中唯一可能迸发光亮的阶段,就在于毫无退路的时候。
挣扎是一种必然。
再怎样堕落的摆烂者,都可能在那时迸发些与往日不同的火花,但…救济金就是一层浅淡的温水,让其感到舒适的同时,杜绝了火花迸发的可能。
这部分人注定慢慢腐烂,直至某日沦为人口统计上减少的数字,葬礼服务上增加的数字,让资源压力从现实转移到冥界、网络之流的地方去。
值得一提的是,在神圣泰拉联邦,什么奇奇怪怪的统计都有,包括被救济金计划所害的社会群体统计。
而在这之中,常年占据前五的群体,竟然是穿越者群体。
是的,根据那份统计结果,整个泰拉联邦的穿越者群体,可以说是每十位就有一位在靠着救济金低保过活。
委实说,联邦的这些奇奇怪怪的统计并不特别严谨,远远无法充作普世真理,只能成为你与旁人吹逼时的谈资,但每年都常驻前五的选项,都多少存在些让你无法忽视的客观论据。
无法适应联邦的科技,无法适应联邦的源能,无法适应联邦的生活门槛,亦或者是单纯在故乡的生活中精疲力竭,比起新世界的奋起,却选择了新世界的摆烂——在那种种可能下,奥默一度也只将其视作一种谈资。
直至当初毕泽展示的那么几分摆烂嫌疑,让他好几次以言语刺上几下对方以测试的同时,心头感慨网络上的有些段子也终是有出现在身边的一天。
当然,现在这已经不重要的。
虽然很不好评价,但买了个仿生人女友后的毕泽,反而有为其用功的架势,也不知是做了怎样的未来规划。
暂且当不知吧。
对身边人的关注总是不少的奥默,对此乐见其成,亦不去指出,只是当下的问题显然并不在此,而在于——
——懒惰当真是这一切的核心么?
他的手指挪过那些有着诸多穿越者宇宙人出没的论坛,看着那上面都是些乍一看非常合法的,抱怨工作不顺、生活不佳的帖子。
尽管怨气深重,但也没几个爱咋咋地的家伙。
可若是没有那些偶尔会出现在帖子里的打码爆照显出宇宙人的身份,你多半只会觉得这些内容是出自什么失败的中年社畜之口,而不是什么在光之国办事处wiki里都有个词条的注册宇宙人。
显然,懒惰不只是这一切的核心。
腐烂的本质是一份朝气的缺失,一份生机的缺失,一份对迈步的恐惧。
任何人都存在自己难以轻易涉足,难以承担风险的,不可知的领域,这份领域可以在事业,也可以在情感,甚至可以在生活上。
毕泽对未来纷繁的裹足,成田白仁昔日对奔跑的排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宇宙人也避不开这一点,这才有那仍在监狱里过着舒适生活,对一切全然不在乎的梅特龙星人。
那个作为赛马娘粉丝的宇宙人也完全不想考虑这个世界的纷繁上进,他只想看赛马娘,除此之外最好还能给一直压榨自己和自己同事的领导两巴掌。
对此,奥默的确达成了他的期待,送他和他的老总布莱克指挥官进监狱。
可在这次,他翻着这份列表的当下。
在那豚鼠药剂效力终于消褪,得以让他恢复青年的模样,以人类的手指划拉着那放得跟监控室的镜头似的,铺成一排排小窗口的当下。
同时也在不远处的赛罗和小陆聊得氛围欢快,仿佛已经忘记了之前被后者追问近况却又只能顾左右而言他的尴尬模样的当下。
他不是为达成这些缺乏生气的宇宙人的期待。
而是他在期待着这些人。
期待着他们展现出足以帮上自己的条件,作为卢扎斯的一员。
所以现在的他不但翻着这些帖子,更在那流淌着数据,宛若吉尔巴利斯的红眼中,将这些账号的ID、往期记录交给霍尔海雅与鬼蛇的私人账号。
自然,有做分割处理。
需要霍尔海雅出动试探确认的名单,与需要鬼蛇粗暴对待的名单,终归是要分开算的。
尽管这距离两人各自行动的时间并未过去多久,比起熟稔此道的霍尔海雅,鬼蛇大抵就像个步入开放世界的玩家一样对什么都感到陌生棘手,大抵才堪堪度过各功能的指引,但奥默还是将这份主线任务线索发了过去。
反正都是些急着退坑的灰心哥,而这边又是成熟的羽蛇和暴躁的鬼蛇,犯不着忧虑暮气的传染。
委实说,比起那边的暮气。
奥默还是觉得,回头下班后又要去的罗德岛实验室,才是更富有威力的灰心哥聚集地。
尤其是在前天特蕾西娅小姐与那位普瑞赛斯的学术争论又爆了一轮之后。
他们似乎终于意识到虚无的探索成本过高,需要另开项目,还不如回到纯粹的维度加固道路上。
修补破口,打扫家园,以争取更加效率的法子——即便是转到了这样的新方向,怪兽卡片的技术也仍然被需要,奥默的打卡工作还在继续。
只是免不了对原本项目雄心壮志的研究员们,对此表示很赣,即便几位领头人都在说着以后有机会还会重启项目,也还是一副灰心哥聚集地的模样。
能让奥默想起高考第一天的战场。
但研究室并不是考场,奥默希望今天的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不至于再是一副萨卡兹的古老仪式现场般的压抑沉重。
于是在三小时后。
他等来了一批磁场嗜血观众般的围观者。
“摄政王要打那玩意儿吗?那就是奥默.林顿?”
“劲哦,传闻居然是真的,巨兽之争啊。”
“这赌盘靠谱吗?维什戴尔那女人不会吞吧?”
“首先我确认一下,赌奥默.林顿赢算不算叛国?”
……吵吵嚷嚷,乱如市场。
在这样的群众围观下,远方的哥斯拉打了个响鼻,蹦出几个疑惑的火星子。
“?”
祝读者里可能存在的高三生高考顺利,也祝读者们关心的高三生高考顺利
NO.171:大特压力大啊
因为工作需要,天天都来萨卡兹基地的缘故。
偶尔,奥默会遵从一贯的风格,提早些时间过来。
一方面是方便在同事们忙碌前,问些有的没的来了解当下进度,一方面则是为了观察基地的居民。
观察,观察很重要。
穿越者观察是他热情维持最久的爱好,没有之一,而这群被称作萨卡兹却像极了恶魔与其他黑暗生物的穿越者,更是打从自我立场上就让他尤有兴趣。
但说是如此,事实却是他拢共早来四次就有三次都被霍尔海雅半途gank。
实际收获并不理想。
且不提那位执着于将网络报告变成面谈形式的羽蛇,至少奥默成功扭转了初时那稚嫩的观点,避免了丢人的可能。
到这时,恐怕就有人好奇他那所谓的‘稚嫩观点’是什么了,那自然是‘萨卡兹里的正常人’挺多的错觉。
这份错觉的缔造,源自他对这一族成员的接触顺序。
从认识先后排序,便是从泥岩小姐开始,厄尔苏拉小姐(异宇宙)为作衔接,以及如今的特雷西斯兄妹这类实验室工作的同事们。
可以说,正是这些人给他留下了相对正常,甚至可以说不错的印象,以至于维什戴尔小姐这样的小插曲,倒给他一种正常人里出了奇葩的感触。
但也就在这几天,他必须得重新将‘七成萨卡兹都做过雇佣兵’、‘雇佣兵八成都带点神经’这俩从罗德岛论坛看来的话语提起。
本以为是流言的定义,如今愈看愈不像是偏见,敢情自己认识的那批人才是萨卡兹里为数不多的,符合联邦普世观念下的‘正常人’?
那反倒该为这份幸运鼓掌了…无言之余在心头如此感慨的奥默,显然并不重视这份收获。
那时的他还在想着不论这个种族的民风如何,都跟自己无关,萨卡兹的一切作为观察素材,在自己这儿至多也就充作谈资,所以这算免去了自己可能说错话的丢人可能,除此之外都是些无所谓的事。
然后在今天的基地训练场,被一群萨卡兹包围呼喊的他,心头想的是如果真按军法处理,这帮目无遵纪又直球涉赌的家伙该怎么个算法。
很难相信有特雷西斯这么个不苟言笑的领导者,下面会有兵痞之类的家伙存在,所以比起原正规军的说法,这帮家伙只能是从雇佣兵的范畴下收编的结果。
那这密密麻麻的都是原佣兵么?
在大部分怪兽ip群体里也算是高个,有着276M的魔黯哥斯拉,居高临下地俯瞰那将训练场周边围了个遍,甚至还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一度感觉有些发怵。
这是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密密麻麻又小只的小点,若不是发色多种多样的话,那简直就是被蚁群包围。
当然,发色多种多样,也一样是五颜六色的蚁群!
别问为什么非得是蚁群,蚁群是最后的慈悲。
这副风景若是换成其他群体出没的昆虫,只会让想象力将你害得更惨,落得远比发怵更残酷的境地中去。
在此也不得不提,以往的奥默在化身巨兽时,反而是要么有清场,要么有人惜命不敢凑近。
再就是出场就要开战,没有半点余裕打量周围的可能,还不曾有机会真正目睹这人口密集度过高的光景。
这陡然的冲击,让他不由思考哥斯拉本尊在面对人类时,那副狂躁的姿态是否也有被视觉压迫的可能。
至于要不要削减些人口……回过头来重新俯瞰下方那并未拔出佩剑,而是提起一张卡片的特雷西斯,魔黯哥斯拉的血色竖瞳流露出了些许的纠结与疲惫。
“我回头处罚他们。”
同样瞥一眼那群明显是被某些家伙煽动过来的国民,特雷西斯的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快,却也非常理解奥默当下的状态。
魔黯哥斯拉的实质,是红莲哥斯拉怪兽卡片在奥默.林顿使用时所呈现的短暂平稳态,乍一看好像是全新的哥斯拉版本,但实际上是红莲哥斯拉那让人印象并不深刻的一阶段。
一阶段,皮肤泛红且冒出蒸汽。
这个阶段,红莲哥斯拉的生命还很健康,只是有丶小过载,身体不太舒适,脾气也不太好,但要当体温达到1800摄氏度时,才会进入第二阶段——这是奥默亲口说的。
卡片适应性的提升,既是实验也是训练,当然得有交流,不论是异型.巴哈姆特的解放状态,还是哥斯拉这边的各阶段发挥,大家既要全力发挥,那就必须得有这样的情报共享。
也正是在这份情报共享的基础上,特雷西斯才清楚当下1秒都拖不得。
奥默.林顿无时无刻都在同步感受着内部核能暴走,对各器官连同细胞强化、增幅,同时失衡的过程。
那只要维持,只要存在,就会在既定的信息覆盖之下奔向炉心融解的毁灭之路,一旦踏足就开启了烧灼意志的倒计时。
决定你变身时长的不是血条,而是意志条。
有过片刻体验的特雷西斯甚至敢于断定:
一般人根本撑不到那具身躯踏入第三,也就是最终阶段的时候,就会被那感觉逼退或是逼疯。
在这点而言,奥默上次靠着火之召唤兽伊夫利特的地狱之火,强行将红莲哥斯拉推进到最终阶段,可以说是个进阶操作技巧,也可说是自杀技巧。
感受体温超过12000摄氏度,连身躯都在逐渐融化的过程,这无疑是不论肉体还是精神都在自杀。
特雷西斯不清楚他是怎么坚持那么半分钟后还能清醒像个没事人的,但他觉得自己不能寄望对方再次展现那般惊人的意志。
接连不断的痛苦是对意志的考验,在这等痛苦下的沉默寡言更是一种无声的恐怖,即便是沉稳如他,也难免怀疑对方是否会因为那边很吵而一发热射线过去。
你不应指望一个正被剧痛折磨的人,在面对噪音骚扰时还能保持足够的理性。
所以时间不多。
所以分秒必争的他,在那样干脆的一句后,便立时高举那已逐渐算得上熟悉的怪兽卡片。
轰!!!
盛燃冲天的紫炎龙影,占据了那对血色竖瞳内的所有,夺走对方的全部注意,特雷西斯不愿浪费这肉眼可见的短暂,同时更有心头的一份使命感在,要为远方那群不知死活的观众争取生机。
写作tips:
其实因为萨卡兹是舟的专有名词缘故,笔者考虑过用更好理解的恶魔来指代萨卡兹,免得没接触舟游的读者看着障碍。
但萨卡兹这种族包揽的分支又太多了,远不止是恶魔,要本地化反而要写一长串,什么温迪戈、女妖、吸血鬼、食腐者之类乱七八糟的,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用萨卡兹。
NO.172:只会被利用的盲目追逐
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虽是个毋庸置疑的军事组织,但作为卡兹戴尔在神圣泰拉联邦的前哨站而非罗德岛的小分部,它本身要承担非常全面的职能。
既是军事基地,也是上市公司,还是族群家园。
如此的三位一体,就得让基地里的成员们不只是作为士兵,更要担当各式和平发展年间的各行各业的工作者们。
所以军事委员会的这群萨卡兹们如今都是各自经过培训,被迫在各自领域当社畜。
甚至还有个别者还在当学生,生活突出一个按部就班的平稳。
对年纪大的萨卡兹而言,这样的平稳正可谓是梦寐以求,而军事委员会恰恰整体呈现一个高龄化,给人一种好似就能凭此相安无事的错觉。
错觉之所以是错觉,便在于军事委员会平均年龄大不假,但这其中吸收的,来自故乡各处投奔的萨卡兹同族也是真的。
奥默在这点的猜想并无谬误,这座基地的正规军相关与佣兵比例是6:4,后者乍一看像是落在下风,不算很多,但若要以数万为基数呢?
即便他们是经由重重筛选之后才被选入‘异界开荒大队’中,服从命令、遵循规则、一技之长是首要,但他们也是佣兵。
这世上存在两种士兵。
一种在退役后饱受战场PTSD之苦,惶惶不可终日,却又毋庸置疑的想要脱离战场。
另一种是以战场PTSD为伪装,实质怀念着战场上的硝烟、血腥气,以及那份让心脏剧烈搏动的生活。
后者毫无疑问会被冠以战争狂、恐怖分子、危险人物等标签,并被视为群体中的极少数,更多存在于那些主动选择战场的雇佣兵里。
问题也正出在这一点上。
诚然,并非所有的萨卡兹都渴望成为佣兵。
倒不如说当你了解他们那名为卡兹戴尔的国度的历史,就会清楚那些无家可归,无国可守的萨卡兹选择成为佣兵,更多是为生活所逼迫。
但这一切问题其实并不在“雇佣兵”这个标签上。
而是成为雇佣兵,涉足战场,亲身体验靠杀人掠夺别人的生活——这一经历本身,就像一场觉醒仪式。
这世上有许多人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压抑着自己的负面情绪,只是被法律、被道德所约束着。
不曾放松,也不曾有能展现的舞台,才有法治社会的长治久安。
而那真正身处战场的佣兵生活,就是最好的舞台。
所以说,问题并不在“雇佣兵”的标签上,而是‘为了生活可以去当雇佣兵’这一思想影响下的萨卡兹们,天生要比其他种族拥有更多的,发掘黑暗欲望的机会。
在此基础上,就算萨卡兹与其他种族在心性上并无不同,他们的文化,他们的处境,也将滋养出太多的危险人物。
即便他们愿意屈服于更高的暴力,更可怕的杀戮,又或者是——仍存于内心追求着的,美好的愿景。
发自内心地追逐过那份刺激的他们,那表面安居乐业,忙于纸笔、键盘,与人和善交际的他们,只要一有机会,就无法忽视那近在咫尺的满足机会。
换言之,便是不会错过搞事机会。
是的。
虽然说得很是危险的模样,但委实说,很难能有什么萨卡兹平头哥敢于冒犯特雷西斯兄妹的威严与权力。
就连最难管理的血魔大君,都被留在了老家的当下,异界开拓基地里萨卡兹们大多都得按捺着那渴望刺激的心,在这儿乏味度日。
偶尔整点蛊。
然后等来一位敢于执起大旗,带领大伙儿脱离无聊的古利特(划掉),维什戴尔!
大伙儿听我说!我宣布个事儿!
啥事儿啊?王建国?
巨兽听说过没!巨兽打架听说过没!
喔喔喔!好像听说过……
甭管听没听过!特雷西斯那家伙要和那个奥默.林顿干架啊!训练场那儿不要高级权限都能去看!!开盘了开盘了!!!
——差不多是这意思.jpg
尽管实际交流要更加讨价还价,更加巧言善辩乃至混入萨卡兹特色脏话,但要换成萨卡兹式的本地理解,无非便是这么个流程之后。
一群萨卡兹观众就跑来了。
能看到这样的强者之战,就算是死也值回票价口牙——的心理准备,是否有被他们真这样想过,暂且不得而知,但至少他们做好了迎接特雷西斯严惩的准备。
并且打算届时先把维什戴尔供上去!
当然,在这之中还有经典职场小妙招之——背后说老板好话。
大咧咧地大声BB,赌特雷西斯赢的家伙还有不少,也或许是因为异型.巴哈姆特的造型非常亲切、传统,符合萨卡兹文化下的强者审美,能给一众萨卡兹以‘我光看那造型就知道它强的离谱!!’的反馈。
相较之下,全身泛红冒蒸汽的魔黯哥斯拉就像个发高烧的直立大蜥蜴。
这都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根本就是看着就病恹恹的,真怕它自个儿倒地讹人。
便是怀着这样的疑虑,大家在等到双方简单对A时,才稍微放下了心来。
好像还是挺强的。
那看起了明明挺短的小爪子,和那恶魔风格的巨龙对掌竟能不落下风,甚至在身上开始出现裂口,裂口中开始渗出些光路后,就连摄政王都得飞上天去,暂避锋芒。
有人开始忧心自己投得太干脆,也有人高兴自己叛国有赚(?),还有人开始为摄政王摇旗呐喊,浑然不顾自己那作为一届将军的身份在士兵面前这样多少有些丢人的事实。
兴趣对口,给他做横幅的老朋友都已经没眼看了。
但是没关系!
因为就在接下来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下,所有人都会没眼看!
就在那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所有人都瞧见了那大蜥蜴浑身开裂、膨胀,没有丁点病恹恹的模样,反而充满了抛瓦,并且那一道道剑状背鳍更是挨个抽起,光道流通,直至顶端霎时闭合的刹那——
——轰!!!!
这是异型.巴哈姆特以充溢能量的神击核,蓄满终焉之光的迸发。
——唰!
这是自无数背鳍下压闭闸,暗红的闪电状射线骤然击穿紫电吐息,更击穿那苍穹巨龙的瞬间。
“……”
在那一瞬的静寂无声间,迎来滚滚巨尘冲击而来的汹涌呼啸!
但就算是如此,就算浓尘冲刷,也仍挡不住一群萨卡兹扭头对维什戴尔方向发出怒喝:
“RNM!退钱!!”
明日方舟tips:维什戴尔/Wi'adel这个名字在萨卡兹语言里意为家之祈愿,也就是许愿一个家,因为del在特定语境也能代表国,并且是由特蕾西娅取的缘故,维什戴尔这个名字也能被理解为‘王建国’(x)
更主要是和赫德雷拼音拼写首字母出现的何大雷(hdl)这种玩家之间流传的本地化称呼配套
NO.173:正所谓不速之客
维什戴尔小姐是一位老佣兵。
尽管年纪尚与‘老’字相差甚远,但在别人握玩具的年纪就握着刀的她,的的确确是一位老佣兵。
远超同龄人的战场资历无法给她匹配上学院派的知识密度,却会强迫她得到学院派所难有的知识宽度。
但委实说,那在各式战场、各类杀机之下锻就的所学所擅,在和平场景下的适配率着实太低。
或许,它能在不经意间让你发挥超常,招来些惊艳欣赏的目光,成为心情好上一整天的装逼小要点,但在更多的时候,你都会惊愕于那些经验、技艺的无用,继而不得不学习那些往日嗤之以鼻的知识,毁掉几个月的心情。
这就是适应新生活的成本。
那些观念早已定型的佣兵、士兵对退伍生活难以接受的原因之一,便是这份落差,但这样抗拒退伍生活的人,大抵也没有注意到自己那相较于其他普通居民的优势。
不论是经由战火炼铸的坚韧与执着,还是经由多样战场锻就的紧急应变能力,甚至是缜密的思维方式,都是生活在和平年间的那些人们少有的特质。
这份特质放在和平生活一样能造就精英,造就强者,但遗憾的正是大部分退伍者都意识不到这一点,更别提这些特质本身要派上用场,也需要进行一份思维方向的转换。
这一切归根结底,便是一份适应性。
以及无法忽视的生活热情。
绝大部分人对生活的热情都是有限的,当长久习惯的生活环境被打破,面对新的生活,第一反应是追逐还是排斥?
做出后者那份选择的,远比前者要多得多。
没有热情,没有活力,无法放下自己的舒适区——在这一点上,年轻人的反应总是很大,但能迅速走出的也同样是年轻人,这正是一种适应性与生活热情的双重体现。
相较之下,不再年轻的人们反而容易陷入麻木的接受,麻木的沉沦的恶性流程中去。
疲惫的人生总是经不起太大的冲击,但维什戴尔小姐却是个与疲惫二字相距甚远的女性。
这同时也是她与那《明日方舟》的手机游戏的她最大的不同。
不曾经历最为憧憬之人的死亡,甚至不曾经历如亲朋之人的离散,幸福地在巴别塔,再到罗德岛,继而顺利完成人事调动,跑来卡兹戴尔国防委员会的工作的炸弹魔(划掉)恶魔小姐。
虽然缺了些刻骨铭心的成长,但却收获了太多无可替代的美满。
电光机王世界线的麻中蓬曾对他认识的沉说过,他拒绝怪兽操控者的阵营正是为了收获自己的那份‘不自由’,维什戴尔小姐亦是如此。
在特蕾西娅面前,她总是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喜欢自由的佣兵生活。
她早已遇上了属于她的不自由,便也怨不得身旁人总是感叹她的柔化,感叹‘真难想象当年的W和现在的她是同一个人’。
尽管这正是事实,但实际也没有变得太过彻底的维什戴尔小姐,仍会嘴硬,仍会对这样的揶揄‘怀恨在心’,时时刻刻准备着抓住机会,给你整点大活。
这对她来说自是一点不难。
事实上,只要不是在特蕾西娅面前,她那脾性、处事风格,乃至说话方式,也都的确是与往日相差不大。
包括在你不经意间整些情节并不严重,却也绝对谈不上小事级别的乱子来,给她自个儿送上基地的旗杆。
这倒不是什么文化趋同,只是单纯从罗德岛那边学来的惩罚方式。
把人挂旗杆上示众的同时,联邦那过于完善发达的投影科技,也给了直接写‘成就’的便利,可以说是非常的完美了。
于是自己的方式搞来了基地训练场的机密录像,更通过大张旗鼓的宣传来聚集了驻留基地的七成人员,狠狠地捞了一笔的维什戴尔,在经历了为期半个小时的逍遥法外后,还是被挂在了广场旗杆上。
这时候,这位颜值不低,身材亦挺能打的恶魔小姐该庆幸自己今天穿的长裤了。
但考虑这位活跃于战场时就是个活用各式爆炸的炸弹魔,各种埋伏引爆、延时诱爆、正面爆炸连锁等战术穿插信手捏来的实际历史。
这相对严实的长裤夹克装束就只能说是早有准备,不打算给其他人饱饱眼福。
这不单单是一种猜测,事实上,在当下那群在特雷西斯大气不敢喘一下,无法再继续质疑‘特雷西斯是不是在演!’、‘摄政王是不是另有目的’、‘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群魔面前,维什戴尔的道歉非常果断。
一口一句‘对不起啊’的干脆,没能起到致歉应有的效果,反而让人听得皱眉,总觉得像是在听什么黒木渚的《懺悔録》。
简而言之就是感受不到诚意。
这听来也不算死板,更不算死犟,反而像是真的在道歉的话语,却给人一种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的感触,尤其是当你喊她退钱时,她就搁那儿顾左右而言他。
但你也不能当着特雷西斯与特蕾西娅的面攻击她,至于让两位委员长主持公道……
国防委员会明面上是禁赌的。
这二位没有提及就是对所有人网开一面,这个时候你再跳出来说赌局的事,那可是既要不到钱,还能带大家一起罚款扣工资。
于是这既是受害者,又是无辜者的一干人就只能在这儿围着,绕着圈子地斥骂维什戴尔,而后者就当耳旁风过,就搁那儿按照特蕾西娅的话跟大家道歉。
反正这群人也是站不久的。
毕竟整个基地的运作并没有足够自动化,足足七成的成员里的六成人数都围在这儿——特雷西斯至多允许他们听完道歉。
听完就该滚去自己的工位了,你们这些傻哔赌狗!
维什戴尔在心头对着这帮已经在被特雷西斯冷声催促的家伙们拉眼皮吐舌头,表面却还是装作一副罪孽深重又自怨自艾的模样道歉。
一眼看去全是红温逼,心里可太爽了。
尤其是连特雷西斯的脸色也明显比平日更臭的模样,这爽点还能高个几成,可惜这帮家伙都还没麻溜滚蛋,但凡殿下不在的话,她就直接炸杆跑路了。
避个几周风头回来就又是大家熟悉的维什戴尔。
反正殿下很好说话,而只要自己负责的爆破作业做得像样点,那殿下那讲究实绩的p脸哥哥也没理由追究——以往日的经验来看,她这盘算倒也一点问题都没有,前提是没有那被不少赌赢了的同事包围簇拥着的青年在场的话。
“维什戴尔小姐。”
当他过来开口,维什戴尔下意识便是看了眼特蕾西娅的所在,旋即继续保持那副垂首姿态念着和之前差异不大的台本:“真是抱歉啊,我给你添了麻烦。”
“都是小事,倒是我这儿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哈?”
NO.174:不难看出,她的确少了些成长
不速之客的本意,乃是指未经邀请就自己过来的客人。
字面意义上的不请自来。
这其实是个中性词,但却随着时代的变迁,逐渐被大把人用以泛指恶客,甚至有些无所谓‘不请自来’的原意。
维什戴尔小姐就是这样的人。
当然,作为记忆大半时光都在战场上的老佣兵,你大抵也无法指望她对炎国语(泰拉那边的东炎)的了解。
更别说这边那大体一致,但细节之处有所差异,反而更容易让穿越者闹些常识笑话的东炎话。
因罗德岛总部坐落在界门区导致翻译机常开,便对东炎语或极东语,两边都要经常听的维什戴尔,常被身边人和岗位同事催促自己也学几句。
然而学得并不是很用功,也并不是很顺利的她,对东炎语这类外语就有一套自己的理解。
此时此刻的她,非常怀疑奥默.林顿是一位不速之客。
要问原因,那自然是对方一句话就将本来随同其他被驱离遣散的人一起打算离开的特雷西斯引了回来。
就那一句话:
‘我这儿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明显用东炎语道出的话语,通过同声传译抵达耳边的意味也是一番礼貌探询,但她的警觉雷达却响了起来,好似遇到了同类型的替身。
当然,更重要的是:
“怎么,你遇到什么问题要人手?”特雷西斯走近来问,让达不溜小姐的双眼闪过一瞬的不爽。
就算知道这家伙是第二次输给那家伙,但你未免对他太上心了吧?
这倒是她上网冲浪的情报里没有的,哪怕是她之前在实验室里有机会远眺那俩人交流时,也没看出这俩人有什么交情,但现在特雷西斯的反应却让她难免怀疑。
要知道她有多想在殿下身边待会儿,就有多烦打扰她待在殿下身边的家伙。
什么特雷西斯,什么罗夏博士,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被她记小本本。
这怨气之深,哪怕没有那手游的剧情更新出爆点,她也一样有在死盯那俩家伙的动向,甚至无意识的用上了佣兵生活中培养的观察力与本能上的感知。
当然,放在特雷西斯与罗夏博士所处的环境下,这样的了解程度并不值得称道。
作为高位者,也作为支持率极高的高位者,试图了解、分析这俩人的家伙有一堆。
维什戴尔这种不愿承认自己了解他们的,反而有些排不上号。
但这样的排名靠后,只能说是大特和博士身边的那些人太卷了,而不是她判断力的含金量低了。
维什戴尔向来是很自信的。
自信如她,在“怀疑”升起的瞬间就敢于将其加速至“确信”。
她确信特雷西斯那算是少有的关怀表达,即便他仍挂着一张p脸。
上次看到他表现这幅模样还是在曼弗雷德那家伙那儿,其次是远处那个在和边上的白大褂家伙聊什么的神必兜帽男,如今再看这个自打听说之后就一直处在话题中心的奥默.林顿……
根本不需要经验来做判断,擅长给人添麻烦的她,已经嗅到了麻烦的气息。
但被绑在旗杆上的她又跑不了一点,特雷西斯的搭话未尝不是好事,方便她沉默装死,仍由那俩人聊起来。
“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维什戴尔小姐出现得也算恰到好处。”
“这家伙?”特雷西斯抬起头来瞥了眼那银发红角的女人一眼,虽是自下而上,却有一种俯瞰意味的蔑视。
他从不掩饰对妹妹身边这只小跟屁虫的不满。
这份不满在那手游更新到最前端,让那小跟屁虫成为雇佣兵的领袖,萨卡兹的新希望、巴别塔的新议长后,就更是进一步增长。
因他本就不太认可那游戏里的维什戴尔的能力,而当回顾眼前这个更加稚嫩的家伙,就更是有一种五味杂陈。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都不足以形容他心头的复杂,但好在现实的理想程度让他不需要拨出时间沉溺其中。
他只需拿出两百多岁长辈与老板的气度,对着维什戴尔表示‘这谁家小孩儿?’的不屑即可。
“如果你要她做的是什么安静工作,那她只会把一切搞砸。”
身为过来人,特雷西斯正是体会过这被妹妹寄予厚望仅次于那奇美…卡斯特女孩的小丫头做文职有多难看,才会姑且允许她去做妹妹的护卫——
——虽然即便如此,他也一样会有机会就给换掉,哪怕只能换掉一段时间。
比起这浮躁跳脱的小丫头,奎萨辛娜的沉稳气度更适合随同妹妹一起出席于那些社交场合。
但很可惜……
“我觉得维什戴尔也做的不错啊~”
此时开口反驳的,正是他那只要不涉及大事决策就总是挺好说话的妹妹。
“殿下……”
眼见对方靠近还替自己说话,某人的装死也再难持续。
“要好好反省啊,维什戴尔,”略显困扰的望着这感动的女孩,特蕾西娅又扭头对兄长说明道,“赫德雷都说维什戴尔学得挺用功呢,曼弗雷德也有做证明不是么?”
“那只限于你交给她的文档整理工作,”特雷西斯一针见血地指出那局限性,“倘若你能叫她好好完成奥默那边的工作,那我确实不必告诫他。”
“唔……”
“……”面对殿下那忧虑犹豫的神态,上面挂着的白毛红角人,短暂拾回了自己丢掉许久的愧疚心。
而这时开口打破这份气氛的青年,则是瞬间在红角人心里实现了观感上的扭转。
“倒也不必如此,”他说,同时抬头看了眼维什戴尔,“因为我需要她参与的是作战行动,定位是掩护作战。”
“简单来说……”他说着,看了眼这已经算是清静许多的周遭,还是设下了一层隔音结界。
“霍尔海雅小姐,各位想必都认识。”
他不紧不慢地说,还看了眼大家各自的反应,方才继续:
“她正在为我执行间谍工作,而我希望维什戴尔小姐完成的工作则是等待她的信号,在她可能搞砸,又或是可能中途就不得不抽身时,为她送上一份掩人耳目的爆炸。”
“我能保证您届时炸掉的东西不会被追究责任,所以我想这大概算是个简单的工作,正好抵消您此次活动对我的些许…嗯,冒犯,”他十指交叉地抬头,“您说对么?”
“哈?”虽说拿别人当赚钱和整人工具的确是冒犯,但W小姐从来不在乎这些,被对方这么正式的说时,她反而下意识想笑,但又因为殿下在而不得不进行表情整理。
“我的意思是,关于您的所作所为,以及您接下来的打算,这份一笔勾销的委托,很轻松简单,不是么?”
“她接下来什么打算?”特雷西斯疑惑。
“我想这位小姐是打算……”
“可以,我接受了,没什么问题。”
哦,牛批,起点给我草稿碎块错乱塞进去了
NO.175:忙碌的开始(白银盟加更1/10)
【期冀之汇:当时不便开口,但现在有了机会,我还是很高兴您能不计前嫌,愿意相信维什戴尔的能力[微笑]】
【月环蛇:您言重了,与其说是愿意相信她的能力,不如说我看得出您一直很看好她,换言之,我相信的是您的眼光】
【期冀之汇:但您也收集过她的情报,不是吗?就像特雷西斯说的那样,若说这是一场测试的话,您交托给她的工作有些沉重过头了】
【月环蛇:的确,我看过关于她的记录。
那份值得称道的破坏力也是信任的一部分根据,只是那些记录最近的也都是半年以前。
半年,想想半年以来能发生多少事,若是没有您的态度,我对她仍会保持一份怀疑态度】
【期冀之汇:态度……陡然间背上了这样的重量呢[困扰]】
【月环蛇:不会太重的[微笑]
涉及他人的退路,我不会只安排那么一种存在隐患的方案】
【期冀之汇:那我能告诉那孩子吗?】
【月环蛇:那我能感谢您在那时的帮助吗?实在是很好的目光呢】
【期冀之汇: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哦[吐舌]】
【月环蛇:的确,那就是无关紧要的事了[吐舌]】
【期冀之汇:……奥默先生,您未免太爱偷人表情包了】
【月环蛇:没有的,只是当场复制而已,并没有收藏,倒是您的表情包让我有些意外】
【期冀之汇:意,意外吗?[吃惊]】
【月环蛇:并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觉得或许这位小姐应该会沉稳成熟些,而不是什么吐舌、吃惊这样跳脱的情感表达。
不过这样的网络反差,只要不出现在什么严肃的工作聊天室里都算是好事,就像奥默手下那位总是扑克脸的美浦波旁。
线下是比特蕾西娅更甚的面无表情,线上的表情包分组比谁都杂,但她至少没把茜和速子老发的龙图也给塞进去,所以这倒也是称得上可爱的反差。
相较之下,特蕾西娅小姐显然能给人更理想的观感,但在此之前,奥默更会为她那装傻哭笑不得。
分明展现推荐意向的是她,适时摆出一副忧虑犹豫目光来让维什戴尔动摇,给自己反转形象机会的也是她,但能够瞧出这部分微操的人着实太少,尤其是他们还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时,便连那位维什戴尔小姐也没能注意。
或许她的潜意识就拒绝了这种变相被卖的可能,更坚信曾经最抗拒诡计和谋略的殿下不可能有这种小心思。
但在奥默看来,这一切细节呈现的主观意愿清晰可见。
几乎是他需要考虑‘无视的话或许会降低对方心理预期’的程度。
所以他没有无视,顺水推舟地促成了这次合作,顺便也在维什戴尔心中留下一个为达目的软硬兼施的形象。
但实际上……
他对W并不怎么上心,做到这一步只是在完成特蕾西娅抛出的考验。
人际交往是一门学问,有人看得简单,也有人觉着复杂,奥默无疑走着后者的效果,与特蕾西娅彼此双向投资——后者给他这份机会,这份机会将铺设出今后的合作基础,而他握住机会本身,也是在期待后者所代表的权力层级能够回馈的资源。
但这也并不代表维什戴尔是个无关牵连的倒霉蛋。
毕竟就像奥默说的那样,特蕾西娅非常看好她。
此次不仅是给奥默表现的机会,更是在给维什戴尔铺设对外发挥的机会。
其实从她擅长的爆破技术,不难看出这位达不溜小姐的专业发挥舞台不少,但却唯独不会在基地里。
可她又老是跟在特蕾西娅身边。
哪怕是前段时间小特同学在为了学术交流而到处跑的时候,W也真的在执行保安工作,然后因为袭击事件一起没有的缘故,在大特老师眼中只剩下拉血压的意义。
尽管当事人大抵满不在乎,但奥默非常理解特蕾西娅小姐这番亦母亦姐的良苦用心。
甚至觉得黍该来学学这份含蓄。
分明东方文化最为讲究这套理论,但黍小姐在家庭上的态度那叫一个心直口快、直言不讳,倒有那么几分令与年小姐的豪爽。
但显然,奥默若是这么说了的话,就显得他不懂含蓄了。
除此之外更要承担不懂带来的后果。
只能说,含蓄在东方文化里与装傻直接绑定不是没有道理的,而奥默在文化上的灵活变通,总能让他无缝融入他所需要的区间。
所以他很快结束了与特蕾西娅的交流,转而揭开了羽蛇与鬼蛇两边那关于进度的报告。
至于今天才给两边都有谋好的退路……那种容易影响工作热情的收尾方案,并不适合在工作初期揭露。
尤其是在工作初期的成果就参差不齐的时候。
霍尔海雅小姐那边已经列出了一份PDF文件,而鬼蛇这边都还是细碎的纯消息报告,看起来还是在给卢扎斯作边角跑腿任务,等待上级召见的阶段。
真需要加速吧?
就连鬼蛇那家伙自己都那么想,消息的最后都在问什么时候让他动手,乍一看还以为这人是急着和宇宙人决一死战似的。
实际上呢?
实际上是在问控制怪兽破坏城市的时间与选址。
这涉及奥默一开始决定让鬼蛇去潜入卢扎斯时的随口提过的苦肉计。
为了加速鬼蛇被卢扎斯重视的过程,让他去召唤控制怪兽搞破坏,再被奥默和赛罗来狠狠压制——届时,鬼蛇被奥特曼击溃的处境想必能让卢扎斯许多的宇宙人触景生情,只要再证明些决心与力量,大抵就能加速取得信赖的过程。
苦肉计是间谍活动不得不品尝的一环,尤其是鬼蛇这种直接在情报上透明出身的家伙,要想获得信赖就得来点狠的。
可奥默却也清楚现实并不会像特摄剧那样理想。
一般的苦肉计无法达成信赖,过狠的苦肉计又考验参与者的决心,鬼蛇有那样的决心么?
倘若换做奥默,这事本就是他决定的,他自己上也下得去手,但这对鬼蛇而言就是个工作而已。
鬼蛇不关心赛马娘的安危,更不在乎赛马界的状况,也同样不在乎捷德、赛罗以外的奥特曼,乍一看最末可以用来做做文章,但你连他们的最终目标都不清楚,又如何好意思诓骗对方赛罗他们很危险,这事很严重,来让他去做出些牺牲?
别说道德水平过不过得去,就算真不顾道德,奥默也难以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虚构个能长期糊弄人的另类大饼。
所以这事之后他就没提,反而是另寻情报制定了个更加温和的方案来让鬼蛇被卢扎斯的人找上。
但显然,以鬼蛇的潜入能力,温和加入的结果就是进度龟爬,龟爬到连他自己都不满地提起苦肉计的事。
既然你都自己提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样的决定,魔人还是做不出来的。
涉及人身安全的方案总是要慎重再慎重,就像他虽然很相信特蕾西娅的眼光,也看过维什戴尔的作战资料,却也还是会再准备个后手。
只要存在不确定的因素,那就不能也不应将命押上去,尤其是手下人的命。
但或许,废案并非无法启用……眼见对方时隔几日后再次提起这事,奥默有那么一瞬意识到,自己不应像维什戴尔小姐那样僵硬迟钝。
根本没必要纠结苦肉计的狠辣与否,毕竟也没人局限过苦肉计只能用一次不是么?
质量不够,完全可以靠数量来凑。
当鬼蛇的‘阴谋’被屡次挫败,次数多到已经让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时,又有几人会在乎他其实没有被肉体意义上的重创过呢?
2024/6/9日晚22:18,古信玄因口嗨而被盟主立天X打赏白银盟,欠下十更,恐将在法环dlc出来之前非自然死亡。
这就是太年轻犯下的错,警钟长鸣!
PS:
上一章末尾的有一段是废弃草稿里写的碎片玩意儿,不知怎的混入了发布章节,已删除
NO.176:鬼蛇你确实火了
事实上,对奥系特摄有所了解的人们都知道。
与奥特曼们对上的宇宙人,除非是反过来占据了优势,打败了奥特曼,否则很少有能抗揍到一集以上。
一方面是剧集所限,不会给太长的篇幅,新生代更是资源紧缩,一集就是极限,两集就是大佬待遇。
另一方面就是奥特战士们的下手果决了。
万变不离其宗的光线终结战法,既将奥特曼的形象与光线技紧密联系,也让所有敌对怪兽、宇宙人、机器人们的下场,总是死成渣。
能成渣的还是有返场待遇的。
更多没有这个待遇的敌人,真就连素材展示机会都没有,仿佛真的灰飞烟灭,彻底死透,只等那些宛若黑道复制人的同族再次出现,续写种族篇章。
光之国的这帮奥,总是在这方面有着一点都不子供的铁血作风,而这也显出了卢扎斯这一组织存在的合理性与珍奇之处。
合理性在于这帮奥特战士的行径,的确容易招引些受害者同族的连锁仇恨。
而珍奇之处又在于——卢扎斯是一群被奥特战士们击败过宇宙人群体凑成的败犬组织。
被奥特战士击败……
还能活着凑团队?
壬龙、宇宙剑豪扎姆夏那样化敌为友的选手从来都是少数,没能成为朋友还能活着的家伙更可谓是极稀罕,那数量别说组个团队了,组个乐队都难。
但这一结论的前提,也得是将‘人死如灯灭’这句话,代入到奥棚的宇宙人里去。
但事实呢?
事实就是奥棚真有灵魂这玩意儿。
也真能有阴魂不散的怨灵一直活跃。
尽管能做到这一点的宇宙人并不多,但也确实曾有过大家在阴间相聚,商议怎么给阳间奥特曼的晶体眼里撒点灰的剧情出现。
但,那通常是在舞台剧。
除非出现特利伽舞台剧那种压倒性干翻TV的奇物,否则的话,大部分人都还默认着舞台剧不被算入正史的潜规则。
毕竟舞台剧因为受众是大量小孩子和少量大孩子的缘故,不论是情节还是设定都经常放飞。
尽管偶尔也会出现填补TV设定、剧情,甚至给粉丝狠狠圆梦的类型,但更多时候都是突出一个战力崩坏、人设出入乃至冲突、剧情更是自由。
哪怕是奥默林顿这样对情报来之不拒的人,也鲜少会将舞台剧里的东西纳入正史。
但他不得不承认。
尽管有些发展在奥棚非常难以成立,只能在舞台剧那样自由的舞台才得以成立,可自家世界确实就是这么自由的地方!
这里是真能做到阴间议事,将宿傩封印在阳间的!(x)
所以不论是凭实力于奥特战士手底下撤退的强者,还是保命能力惊人的求生者,亦或是非常干脆的噶了,就剩一腔怨念不散的阴魂……以上种种皆能在神圣泰拉联邦所在的地球出现。
甚至正因为是神圣泰拉联邦所在的地球,他们才能出现得更加理所当然。
因为在这儿出现的奥特曼,刨开赛罗和捷德这种,找机会过来执行完任务又不急着回去的摸鱼佬、欧布那种到处乱跑,时不时回地球冒泡的该溜子、利匹亚这样长住地球的退休老干部外——
——就留下光之国办事处的那帮小年轻。
以及菲利斯为代表的一众文职官员。
尽管奥特曼里的文职战力有待商榷,但办事处这帮文职确实整天坐办公室,基本不出门,任由一群小年轻出去历练。
这就大大强化了宇宙人从其手下生还的可能,让卢扎斯这一败犬组织也有机会做到比原版更加壮大。
但在这同时,他们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这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盘踞于地球这一行星之上,名为神圣泰拉联邦的庞然巨物,作为整个星盟的心脏更可谓盛况空前,而比起吞下这一切的成就,更多的宇宙人会着眼于现实。
真能吞下吗?哥。
能赢吗?哥。
比起它那宏大夸张的势力规模,更大的问题显然是其并不安于现状,也并不沉寂滞后的社会风气。
当他们那些以‘侵略地球’为目标活跃的前辈们,一个接一个的被些路边冲出来的人喊着不要妨碍工作不要挡着航线你有赏金吗之类的话给围殴处理,而更有实力的招来一群警方包围,乃至安全局都紧急出动镇压之后……
他们没能从中得到鼓舞,反而各个打起了退堂鼓。
毕竟……
卢扎斯的规模再怎么扩张,也没办法和布莱克指挥官,没办法和安培拉星人的后继者的号召力相提并论。
这就别说是战力数据了,大家连驻地都要每隔一段时间转移一次,免得被当地警方追查找到,好在这地球上的非人自治区有好几个,还有专门划分给极端势力的地盘。
尽管这种地方被许多联邦人轻蔑的称之为垃圾堆,内部势力的内卷状况也是相当严重,每时每刻都会有些组织被消化掉,但反过来说,不被消化就是绝对的安全。
这里就像数码世界的黑暗领域一样,执法的并不是警察,遵从的也不是区域外的制度,卢扎斯在其中不说是风生水起,至少也是如鱼得水,安稳发展了相当一段时间。
而就像大部分组织只要发育到一定程度就会整个小目标,甚至去追逐自己最初的理想那样。
卢扎斯这一议会制的组织也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初心。
奥特战士的末日到了!
——指光之国办事处那一小撮。
然而,就算是他们久违的立项了个大项目,却也不代表万事大吉。
甚至就连最基础的资金这一块儿,他们之前发展的那段时间得来的收益也完全不够!
“要我说至少也要过百亿的预算才能满足最初的预期吧?”
“瞎说!我有好几个区的废品厂门路,这个宇宙的地球材料学发展很不错,那边淘汰下来的便宜零件处理处理就能用,我们可以至少省二十亿预算!!”
“才二十亿吗?我对这项目越来越悲观了。”
“不要说得好像二十亿很低一样,你小子赌马赢了一亿不到吧?”
“那又不是赌马的问题!是我接的活没成!我当初要给那展子炸成功的话,起码能有三亿佣金入账!”
“你有那闲工夫给人打工,还不如加入我的企划,只要把中央那边的马娘素质拉下来,咱们操纵正式比赛的利润至少能填一半的财务空缺!”
“你俩就和那群赛马娘过不去了?我们不该有点更高的追求吗?”
“比如呢?”
“比如袭击金融中心。”
“?”
“?”
“?”
“?”
“不是,你们别这副表情,我说的是电子入侵,凡塔斯星人的技术作金融挟持不是挺方便?”
“回头你服务器闹数码危机不要连累了大伙儿,风险那么高的生意都敢做?”
“你们搞赛马娘风险就不高了?”
“搞赛马娘能有什么风险,这群家伙产业搞那么大,高层战力根本保护不过来,这可是随便恰的烂钱!”
“有没有可能,你们直接搞的中央,而中央有个奥默林顿,还有个奥特曼捷德?”
“甚至听说奥特曼赛罗也在那儿。”
“别瞎说,奥默林顿和赛罗根本顾不上我们,他俩忙着处理内鬼呢。”
“哈?内鬼?”
“就那个新入职的,被划在怪兽科的新人,当初提过吧,是奥默林顿手下的。”
NO.177:鬼蛇你还好吗
“EriuSsh——!!!”
自那能被翻译器识别翻译成艾梅利姆切割的呼声响起,细长的翡翠色光线自额头的光束灯放射,精准洞穿那如机械双尾怪般经典款怪兽——朝云暮雨怪兽冈格里的尾部晶体后。
怦然的爆炸自上而下的覆盖,巨大的冲击足以激起一道道建筑自带的防震防冲击结界,给远方的眺望者带来一层层色彩各异的屏障接连展开的奇特舒压感。
这对那些建筑的持有者而言,突然多一笔给结界发生器注能的开销无疑是件惨事,但这又能和奥默有什么关系呢?
他正坐在一公里外的大厦顶上,手里举着能让他入选毛虫表情包的折叠式望远镜。
边上的光屏同时悬着三幅人像,称得上某种意义上的手动会议,而其中分别是小茜、貉,以及隔着区际网络,延迟时不时跳红的霍尔海雅。
奥默觉得她应该至少开个加速器,但考虑对方身处极端势力区域的事实,跨维度的加速器开销的确是没必要为聊几句话的会议而出。
说到底完全就是打些字就能解决的事,实在没必要和其他人一样开个同步视频,但或许这就是仪式感吧。
又或者是一种参与感的模拟?
总之霍尔海雅发起了视频通话,奥默也就无奈进行拼接纳入杰斯提斯的网络监控之下。
同时女巫兽在后台进行节点同步优化,尽管这仍然挽救不了羽蛇小姐的网络状况,但至少可以避免吞话、噪音之类的问题。
魔人自己就对此很有研究,这份研究来自儿时家里那糟糕的网络,小奥默几乎可以说是对网络上的各式赛博偏方使劲浑身解数。
那样悲伤的经验积累不谈也罢,当下的奥默还是在心态较为平稳的看着那爆炸之后覆盖焦黑地面的些许结界纹路。
感叹着当代人对个性的彰显多少触及几分病态。
给本是半透明的结界赋予色彩还可以说是方便识别,便利被庇护者,可比起五颜六色的光壁、光障,还有各种卡通花纹、鸿英语logo、古炎语小篆,乃至是干脆标着广告语的结界,多少有些超过了。
那些给结界设计提供客制化的结界师们也不知是什么心情。
只是他面前屏幕里的女孩们倒是没他那般伤春悲秋的着眼点,直接通过事务所客厅电视看新闻同步直播的貉,开口就问:“鬼蛇这就倒了吗?”
作为苦肉计的践行者,鬼蛇是不方便直接和奥默保持通话的,在不少机密环节的消息传递,都是通过貉这位和鬼蛇关系还算熟稔的同伴负责。
但显然,在自己控制的怪兽刚炸的当下,鬼蛇大抵没有理她的通讯。
对此,不论是貉还是奥默都很宽容。
毕竟哪怕是忘记了这位在不如归台时每次被战斗波及的惨事,也能在当下这二十三次失败中,感受一下他有十九次都被余波带走的神秘运气。
简直就像隔壁高达片场的两千次男,虽然时常被爆炸、冲击、地下水管爆炸给带走,却也屡次因此以轻伤躲重伤,更避过了警方的追逐。
这多少算是一种好运,也让他在貉那儿经常处于一份打完之后联系不上的状态。
同时也让奥默不得不习惯于警察的找上门。
尽管鬼蛇在第四次伪装袭击时就已被锁定身份,上了警方通缉令,有着足足四千块的可悲赏金,但奥默还是没有给他员工身份除名。
基于这一点,前十六次都有出手的奥默,自有一套‘要亲自抓住他质问’的胡编说法用以搪塞媒体与警方的质疑,但显然,只要鬼蛇一日没被绳之以法,不论是媒体还是警方也都还会盯着他。
时刻处在一个怀疑奥默还在包庇鬼蛇,给鬼蛇提供流窜帮助的状态。
这怀疑倒也没什么错,毕竟的确有在帮助鬼蛇的貉、沉、十驾,既是出于个人意愿,也是奥默支持下的结果。
只是在这之余,界门区特勤局的便衣特勤专员也提供了一定协助。
倒不是局长的独断专行,而是当初调查得不了了之的那场同人展被袭事件的确与卢扎斯有关系,而奥默也将这次关于苦肉计的安排告知了局长。
虽然本意是希望她能多少牵制一下不知情的地方警局与警视厅的动作,但没想到她会特地指派几位专员来提供‘如何完美不暴露的支援通缉犯’的专业指导。
有些匪夷所思,但又透着一丝合理,让奥默放弃了吐槽,答应了她那有空请客吃饭的客套话。
碧翠克斯总是这么够朋友,不过当下的话题还在另一位朋友。
‘还顺利吗?’
隔着57公里的距离,利匹亚的心灵感应信号可谓超群,硬生生给奥默省了个窗口。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这边还是慢工出细活的阶段,你喜欢这句话吗?’
‘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我这里也是,葛城王牌已经超过了资料里提到的大学赛马娘的综合平均值,但我想她追逐的应该是当年鲁道夫皇帝的数值。’
‘也或者是千明代表现在的数值,’奥默回答,‘她看的是现在,利匹亚。’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的,总之专心继续训练她吧,不要让她和艾斯有空关注外面的动静,包括过几天的日本杯。’
‘好。’
那边声音干脆的结束,而奥默则是放下望远镜来,就之前貉那诧异的话语继续道:“是的,关于这一点,引申出一个好消息与坏消息。”
“什么好消息?”茜问。
“冈格里的倒下不是作假,媒体的无人机数量也比之前多出来了十三架,鬼蛇的悬赏金说不定有望突破四位数,我们距离目的也该更近了。”
“那他能换多少顿大餐啊……”貉喃喃道。
“或许比你想象中少,”作为一位好上司,奥默不得不掐断同事倾轧的苗头,并且无奈问,“有人好奇坏消息吗?”
都说了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了,这怎么能没人问全呢?
好在霍尔海雅小姐算是比较给面子的。
“那么,坏消息是什么呢?”
“坏消息是赛罗现在连形态都不用切,只需要一个眉心光线就给打没了,小茜不能再老捏老怪兽模型还偷胶了。”
“什么叫偷胶!不准把人冤枉成孩之宝和万代!”
“那说你是东映可以吗?”奥默有些无奈,“冈格里那么脆难道是因为鬼蛇的怪兽操控者能力衰弱了吗?”
委实说,哪怕是貉衰弱了,也轮不到鬼蛇。
怪兽操控者的能力源自对自由的迫切渴望,同时也是心态怪兽化的一种外显,但就像失马曾因不再渴求自由而逐渐能力消退那样,如今的貉也被投喂得愈来愈满意现状了。
反倒是十驾与沉,还有鬼蛇,在奥默不召集的时候,他们还在到处溜达。
偶尔去当地佣兵站接些会在事务所这边同步注册的小任务,赚取生活费,属实是现代在职该溜子。
实际也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不断认知这个世界的过程。
奥默对此也很支持,至于貉……能力消退还只是说说,目前看来没有这样的迹象,这点倒也有个案例——电光机王世界的麻中蓬,有了女友那么久了,怪兽操控能力也不见弱化,总不能是已经提前迈入七年之痒了。
只能说人与人的确不同,奥默倒也不担心貉的未来,毕竟电脑世界的女神都在和她同居,更有亚历克西斯那家伙充当后置外挂,真出问题了也能有些鬼点子。
所以他也没去置喙手下所有人的生活方式。
至于貉似乎与小茜与切列尼娜走得愈来愈近,最近两周的双休甚至经常一起出去逛街探店什么的,女生间的小圈子,男生犯不着关注。
比起女友与室友的人际,你先应付好女友再说吧,就像现在那一副‘我真的要闹了’的模样的新条小姐。
“可那些注定被毁掉的模型你要我怎么投注心血嘛!”
“投入些你认为注定要被毁掉的情感与形象不行么?”
“诶?”
“我们要的是防御能力足够强,能站得足够久的怪兽,而不是最符合怪兽的标签,更不是最有怪兽气质的怪兽,茜小姐。”
早在鬼蛇的第七次被打时,奥默就觉得她的怪兽模型制作思想走入了误区,但那时候茜小姐的消极怠工行为尚不明显,偷胶行为也并不严重。
但现在,整日骂着厂商偷胶的人,也终究变成了恶龙。
“我知道你将最厌恶的情绪也视作怪兽制作时的珍宝,既然如此,那就不管那极端的厌恶与喜爱,去想你觉得最该消失的形象与情绪如何?”
“唔…好像可以试试。”茜若有所思,并且目光右移。
尽管在奥默的视角看来,她的右边是霍尔海雅小姐的窗口,但这猜想显然并不适用。
“那回头就动手吧,我也很期待你会给出怎样的作品。”
“摩不准把我当观察对象!”
“可我时常觉得茜小姐心头有些解不开的烦恼,问她她也不说,新条小姐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新条小姐觉得小蛇应该告诉奥默先生,让他安静管住脑袋,女生也有女生自己的战斗,不需要男生插手哦!”
“喔,”奥默双手交握,无奈地笑笑,“那我就这样转告他吧。”
NO.178:鬼蛇你有点出息(白银盟加更2/10)
且不提女孩们的战斗是什么,那隐藏的战场又在何处,茜小姐的常驻可见的战场总是分外明显的。
一张与寻常课桌别无二致的小方桌,摆着尺寸各异的刻刀与辅助用具,除此之外更有光从外表就感觉颇为精致高端的黏土与金属转换器。
除此之外更有专用于微雕与微缩工艺的小型仪器。
以及看起来是作为最终手段的3D打印机。
看得出来,有了足够简单便利易上手的工具之后,茜小姐着眼的创作领域便已不止于单纯的黏土模型。
这是一场理所当然的攀登。
眺望正是灵长类最为显而易见的欲望,当踏足更高的领域并觉得下一层亦是触手可及之时,大部分人都不会选择停下。
更细化的塑造、更精致的架构、更真实的质感,模型师考虑的方面总是如此多样,愈是拥有追求,便愈是会陷入那无止境的追逐中去。
这份过程无疑是最为充实的体验,正如爱丽速子的实验环节、曼城茶座的咖啡研磨与降灵补习、美浦波旁……呃…奥默很不想把手游点点列入这样的队伍里,感觉格调一下子就下来了。
但事实如此,你也无可奈何。
在签下美浦波旁的前两个月,他还可以说对方最专注、最充实的时间在于奔跑。
当那一抹栗红飞舞如泼墨,蹄铁鞋在地上践出沉闷声的刹那,那宛若凝固的瞬间便将那本是沉闷的轮廓勾勒得那般深刻鲜明,烙入你对她的初时印象。
你能清晰感受到她对奔跑的热爱,尤其是当她踏足的不是混凝土的街道,而是那片即便不是人造草坪也仍是模拟着赛场风貌的训练场时,你能明显注意到她那张整日不变的扑克脸上会多出一抹平日没有的东西。
那是喜悦。
即便在那过分克制的表情管理下,这份变化并不起眼,但显然,身为训练员唯独不能少掉这份眼力。
只是话又说回来,赛马娘热爱奔跑几乎是一种常识,美浦波旁这份天赋与其说是罕见,不如说是到处都是。
尤其是在中央特雷森。
可在美浦波旁面前,你实在无须谈论天赋多样与否这样的废话,毕竟,这一切她已经走过一次。
即便是在天赋、努力皆在对抗的中央特雷森,她的纯度也是毋庸置疑,让奥默一度认为,自己或许唯独在她身上该包容一些。
不要老是纠结于该给赛马娘发掘些赛场之外的兴趣,不要老是纠结‘赛马娘的战场不该也不能只是赛场’的话。
退役后的赛马娘也可以跑极限竞技不是?
虽然那非常危险,但那些参赛的姑娘自己也心里清楚。
训练员只是训练员,更不能像个迂腐老登一样对孩子的选择指手画脚,当你意识到这一点后,你变可以放下许多纠结——
——然后看到摘掉了电器杀手tag的小姑娘,迅速地沉迷到了手游里去。
这,这不对吧?
严格来说不只是手游,只是小姑娘在训练环节的休息时间里只方便摸出手机点点,所以奥默看她玩得最多的就是手游。
但她手游点点能点出跑步时的状态真的很难绷。
当她的观测者训练员在眼皮抽抽里挨个确定那“专注”、“认真”、“欣喜”的三要素组合再现得完全吻合时,很难不抬手拧鼻梁。
听到米浴小姐以其特有的腼腆、胆怯、小声音量的告知其混得风生水起的事实时,他就非常沉默。
比起实验室大佬、咖啡达人与降灵学学霸的同伴们,波旁这算什么?
手游大神?
有丶难绷。
但开明如林顿训练员,还是认可这样一份专业领域。
不论什么领域,能享受其中,能占据上游,都算是一项成就,以他如今的立场说这话也是相当有说服力。
毕竟他的工作号邮箱到现在都还保持着稳定被骚扰。
一者是不依不饶的邪教徒——黄衣之王那系的家伙们还在惦记他,二者是不依不饶的颜粉——黑暗反派系外观投票的那批也在一如既往。
除此之外,后者网站上的合作企划也确实是在稳步推进。
他在这两周以来抽空去其总部三次签署协议,更是去其录音间尝试了几次配音演员的工作,甚至被配音指导询问是否有过类似经验。
本来打算按原合同签的AI合成,结果当下这意外的收获让他们决定上人声,也让奥默重签了两份协议,多领几份工资。
每天就稳步训练、有比赛的时候转为马娘自律训练,他去分析比赛作归纳报告。
晚上去卡兹戴尔基地加班,双休有空时则去网络基地进行配音工作。
顺带进行那第二十三次的‘鬼蛇迎击’。
奥默这两周下来的日常可比谁都充实,充实到晚上都不是很有空瑟瑟否则就得耽误白天上班状态——但德克萨斯却红着脸和茜一起给他塞了个虚拟实境体验机。
在他没来得及问就被对方赶紧跑掉的疑惑中,他登入就发现这是款精神时间屋的精神同人作。
在有限程度下干涉对时间的感触,最简单的运用方式就是将几个小时拉成一天的体感。
还能Diy环境,或是购买成品的电子资源包,支持局域联网,而且支持R18功能。
看来是用切列尼娜的身份证买的……至于点子是谁出的,这很难说。
但不得不说这方案有奇效,即便感触颇为虚假,即便现实还得收拾,奥默也算是有了一次瑟瑟无须忍耐的舒压。
但相对的,他做梦的时间被占用了。
回头白天又得面对茶座的疑惑。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令格外安静。
若非茶座的疑惑中还提到了等待过程中有令陪她玩的话,奥默都会以为她压根没来找过自己。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令就该是神出鬼没,容易失踪的性子。
这些天来这么安静的原因是有些自己的事在忙也是合理,前些天跟签到式的每天全勤才是意外。
但茶座却说她全勤到了陪茶座在梦里玩了好几天的程度……
这人这么无聊吗?魔人难免诧异,但当下还是那感觉近在咫尺的正事比较重要。
“这次要够抗揍,能做到这点就行了。”
“知道啦知道啦!小蛇你都说三次了诶!”
坐在桌台前的女孩不耐烦的从胸口摸出手机划了划,旋即放在一旁端起了黏土转换器。
“难道这次就能成功吗?”
突然的唠叨本身与急躁并无二致,茜多少也能感觉到男友这两日的焦躁,总不能因为是罗德岛那边对伊莎玛拉进度的告知。
难道是葛城王牌开始关注日本杯了?
这事她还是有听速子提过的,更别说这几天连她课堂上的同学们,不论男女都在讨论。
听多了感觉都能记住些比赛的赛程,再次让她有了界门区是个赛马大区的实感。
“说不定,我开始有点这种预感了,”奥默站在窗台前,目光投向远方的市景,那同样也是竞马场的方向,“第二十四次,这次将是我和赛罗一同出手的格外凄惨的对抗,同时也将与极东杯的时间相等。”
“两周的等待,多次试错之后,终于轮到这最有可能的机会,我认为他们也差不多该表态了。”
“鬼蛇终于要被吸纳到高层了么?”茜没好气道。
“是趁势袭击赛罗,还是在极东杯做文章,我说的是这个。”
“鬼蛇显得更可怜了诶。”
“可怜什么?他每次出场都不像演的,一直很享受那些市民的恐惧目光。”
“真的假的?他不是每次都被揍到逃跑吗?还有人怕他?”
“近在咫尺的巨大暴力总归是有威慑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