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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心滕玉     星光灿灿日月悬中txt下载     星光灿灿日月悬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找她理论(二)

    这俩仙平常吊二郎当,没个正形,那南佑帝君虽是叔父,外貌却如十五六岁的孩童一般,招帝倒只没把他当长辈,况且招帝心思单纯,心直口快,想什么说什么,也不怕得罪人。

    这俩仙位高权重,从没人敢当面这么教训,就连天帝也不放在眼里,今日竟被一个凡人教训了,甚恼,甚丢脸,又听她说的有道理,一时无法回答。南佑帝君气得说:“你,你敢教训老夫……”重昊说:“你说我下流,你,你……”招帝说:“对,身为男子,怎可满口污言秽语?成何体统?下流。”南佑帝君气得说:“你,你敢辱骂老夫……”重昊说:“我们说的多么隐晦文雅,你说下流……”招帝说:“你给我一边去。”

    南佑帝君说:“你给老夫道歉。”招帝说:“我没错,你为老不尊,斯文扫地,为何要我道歉?”重昊说:“你……”招帝却对着重昊说:“你更过份,惹草拈花,浮浪不经,该你认错。”俩人一起指着她说:“你……”招帝指着他们说:“你,你,你们两个臭味相投,狼狈为奸,坑害了我,我现在没脸见人,马上向我道歉。”

    重昊了解招帝,知她刚烈,便打断南佑帝君,说:“好了,好了,我们有错,有错,请未来嫂嫂恕罪,日后在你面前,再不如此。”南佑帝君气说:“尧天不知尊敬老夫这个叔父,你也对我没大没小,怪不得他和你这凡人订婚,你们当真般配。只可惜了我的书啊……”重昊维护招帝,说:“南佑,不怪招帝,她又懂得许多?自是该怪那冷血白龙,都是他教的,这厮阴险狡诈,手狠心黑,是他下令禁书,又非招帝。“招帝更恼了,说:“怎得如此妄议天帝哥哥,天帝哥哥所做有何不妥,诚是你二人之过,不怕我天帝哥哥治你们的罪吗?”心想天帝为何有这俩倒霉的亲戚,当真让人忍无可忍。

    重昊说:“一口一个天帝哥哥,我便不怕他治我的罪,虽然尧天是三界至尊,众仙魔都要怕他,可我却知有一位神仙,天帝却也惧怕几分,这神仙是我的朋友,若天帝治我的罪,我便跑去他的仙山,天帝也无可奈何。”

    南佑帝君说:“哼,甚是,甚是,这三界上下,只这位,天帝却是怕的,只要他给天帝说句话,天帝必定听从,他所托之事,天帝也必定办到。”

    招帝奇道:“还有天帝怕的人,莫不是,这仙人灵力十分高强,连天帝都无法相抗?”

    重昊一挑眉,说:“非也,只因天帝欠他人情,欠得太多了点。还有,就是因为那位神仙比你那三界第一美的夫君还要俊美,天帝当年追美人,可是输给他了,因此十分害怕见到此仙。”

    招帝已知他说的是那二殿下凤翥和晓蓂。便十分好奇,比天帝还要美的二殿得美成什么样?和天帝追美人,居然赢了天帝?为何天帝反怕这人?又好奇那与自己相像的晓蓂到底什么样?

    这三人一个样,生完气一会便忘了,便开始争论比较天帝和凤翥,谁的美貌更胜一筹。

    重昊只为招帝别和南佑帝君闹的太僵,搬出凤翥,却不知引起招帝极大好奇心,而这一番好奇心,又为以后引来一场风波。

    南佑帝君却和重昊商量,说:“都怪尧天,怎得向他讨回这口气。”重昊说:“我有办法,尧天不是假正经吗?看我如何拆穿他!”

    一日,招帝正在帝尧宫无聊,忽天帝飘然而至,招帝便高兴上前问他:“天帝哥哥,今日为何不走正宫门,便这般进来了?”天帝说:“哦,习惯了。”招帝说:“习惯了?天帝哥哥何时有这习惯,竟喜从后宫门溜入?”天帝说:“招帝无需在意,本座一向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私下常喜这般偷溜宫门。”招帝说:“哦。”便想去拉他。天帝说:“站那说便好,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招帝说:“天帝哥哥今日好怪呀,我们一向如此。”天帝说:“原来一向如此,果然是假正经。”招帝说:“天帝哥哥,你说什么?”天帝说:“没什么,不是告诉你了吗?本座一向喜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招帝说:“可现在并没有人啊?”天帝说:“无人甚好,本座来是告诉你,上次被你亲了一下,本座念念不忘,只被撞得生疼,下次献吻定要轻些。记住了吗?”招帝傻傻的点点头,天帝说:“记住便好,本座走了。”天帝说完走了,招帝便脸红。心想:天帝哥哥是何意?是让我下次见面亲他吗?定是如此。

    一会见天帝进来,招帝说:“天帝哥哥怎么又来了,可是有什么忘了交待?”天帝说:“怎么,你不愿我来看你?“招帝说:“自是愿意。”心想:他又回来,定是想让我献吻,却不好开口。又看着天帝的唇发呆,便被引诱,把心一横,亲了上去,一会便大脑空白。只见天帝轻轻推开她说:“这次罚你禁足自省并未起效吗?还想再罚?”招帝说:“天帝哥哥果真喜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方才还说:上次我献吻,你念念不忘,只撞得生疼,下次定要轻些,不是暗示我吗?怎又要罚我?”天帝脸红,说:“我何时说过这话?重昊?刚才有谁来过?”招帝说:“还有谁来?不是天帝哥哥来了两次吗?”

    天帝恼恨,猜那重昊变化成了自己的模样,前来捣乱,问:“第一次我来,你可有这般?”招帝说:“不曾,你走了,我才想起。”天帝松了口气,说:“第一次来那个不是我,是重昊变化,捉弄你的。”招帝一想,果真那人与天帝不同,说:“可恶的重昊,这般捉弄我,确是为何?哼,定是被我斥责,心中不服,前来报复。”天帝恨说:“重昊胆大妄为,这次定不能饶他。”

    招帝说:“天帝哥哥,算了吧,他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只需得防他下次再这般故计重施,捉弄于我,可有何方法?”天帝想了一下,说:“重昊真身为蛇,要害在七寸之处,下次你告诉他,若发现他再变化成我的模样,定用东海灵珠打他要害,他便怕了。你附耳过来。”天帝低声告诉招帝重昊的要害之处,嘱咐她莫告诉别人。

第十七章 偷看凤翥

    过了几日,重昊又变化成天帝的模样,大摇大摆去了帝尧宫,见到招帝说:“招帝,上次本座给你说的话,可曾领悟?”招帝说:“何话?”重昊说:“冥顽不灵,本座说,‘上次你献吻,本座念念不忘……’”招帝说:“哦,只撞得生疼,下次定要轻些?”重昊说:“没错。”招帝说:“重昊,你好大的胆子,果然又故计重施,变化成天帝的模样,前来报复,你若再敢这般,我便用东海灵珠打你七寸要害之处。”

    重昊果然害怕,现了真容,说:“不可如此玩笑,若打中我要害,不死也得重伤。”招帝说:“你怕了便好,若再敢这般胡为,定要打你。”重昊说:“好,好,再不如此,那冷血白龙当真手毒心黑,竟将我的弱点告知了你这凡人?招帝,万万要为我保守秘密。”招帝说:“你只不再这般捣乱,定帮你保守秘密。”

    重昊说:“你是怎么辨认出我的?”招帝说:“你只一进来,我已辨认出,却不会告诉你,若你知晓,必然防备,到时我岂不是会认你不出?便又会被你捉弄。”招帝虽然灵力不高,重昊也怕她,若被一个凡人女子时时盯住要害,防备被偷袭,岂不是大大的不妙?况且她还有天帝的东海灵珠。而且招帝不知为何,一眼便能辨出真假。

    话说招帝想去偷看那二殿下,是否真如他们说的,比天帝还要美上一分,想看看与天帝争美人居然争赢了的是何人物,众仙娥都知道了她的想法,却没人敢跟她说二殿下的仙山在何处。招帝只好请南佑帝君和重昊领路,这两仙只是不允,说怕被她再出卖给天帝,到时俩人便吃不了兜着走了。招帝说:“天帝有什么好怕的?十分温柔,待人谦和,甚是宽厚,从不以天帝之位压人,亦甚少发怒……”俩仙道:“那是你没见过他发疯。”“他若发起疯来,三界不知有多少仙魔要遭殃。”

    招帝赌咒起誓,保证不告诉天帝,这二仙只是不允。招帝又保证只偷看一眼,看这凤翥是否真如他们所说,又说定是没有比天帝还美的人,又送这俩仙宝贵礼物,这俩仙看在礼物的份上,便同意带她去看,但只偷看一眼便回,莫要让尧天知道,惹出事端。三人便偷偷下了凡界。

    话说天帝今日来看招帝,众仙娥却不知她去了哪里,天帝等了一会,还不见回来,众仙娥面面相觑,到处找不到人,又说星辰兽也不在,其中一仙娥禀告天帝说:“招帝姑娘这几日时时想去看……看二殿下容貌,莫非真的偷偷下界了?”天帝听到此话,十分惊怒,只有他自己知道招帝原是晓蓂一魄转生,若然见了凤翥,会不会勾起从前的记忆?想到这便心灰意冷,一阵惧怕。又担心她与晓蓂碰面不知会发生何事,想到这竟忽然钻心的痛,冷汗也出来了。

    再说招帝骑了星辰兽,与重昊和南佑帝君一起去那人间,看人间十分繁华便四处游玩,不顾俩仙催促。慢悠悠到了凤翥和晓蓂的仙山,三人也不拜见,只偷偷潜入,正撞着二殿坐在园中,三人藏在一旁偷看,招帝看那二殿穿着十分华美,果真俊美非常,眉宇间与天帝有些相似,只是天帝十分清淡雅致,而这二殿长得跟妖孽一般,十分艳丽无双,竟似真比天帝还要美上一分,招帝却觉得只是各有不同而已,还是天帝哥哥清淡如水的美更胜一筹。只二殿这一脸冷酷无情,一身肃杀之气,甚是怕人,仿佛他一瞪眼便能杀人一般。

    招帝心想怪不得天帝哥哥也要怕他,这二殿下我一刻也不敢跟他一处,还是我家天帝哥哥甚好,不知那晓蓂仙子为何敢嫁于他,想是胆子甚大,亦或灵力甚高?又想那晓蓂甚是缺心眼,放着好好的温柔善良美天帝不选,怎选这魔头般的二殿?便连连摇头。

    正津津有味在那对比,不防那二殿已知道,怒吼一声:”何方宵小,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给我出来。”招帝只觉一股大力牵引,身不由己一头栽出,只听南佑帝君急说:“凤翥,不可。”只见那二殿瞪着她吼了一声:“晓蓂,你搞什么鬼?”招帝看着他吓破了胆,“啊”了一声,拔腿就跑,却不想一把被他抓住,招帝张口便咬那二殿的手,只觉得像咬到石头上,牙差点硌掉,看着那人越来越怒的脸,只好大喊救命。

    这时天帝忽然出现挡开了凤翥,说:“凤翥,你认错人了。”招帝只觉身子一轻被松开了,天帝对她说:“招帝,过来。”招帝见了大救星,乖乖的跑过去,藏在天帝身后。只听天帝说:“凤翥,她并不是晓蓂,不过是长得像罢了,却是个凡人。”那凤翥看招帝虽与晓蓂一模一样,却无半分仙气,竟还从背后抱着天帝,便生气,但他还不太分得清,只听他叫了一声:“晓蓂,出来。”那晓蓂正在屋里吃东西,忽然听夫君叫她,声音还带着怒气,吓得连忙自省这几天有无犯下什么错,发现没犯什么错,为何如此怕他,便气乎乎的出来。只见天帝居然来了,这三人一千多年来第一次相见,心里的复杂可想而知。

    重昊心想,“惨了,惨了,这两尊神仙莫要打起来,我可拦不住。这可是凡间,莫要出事。”南佑帝君忙说:“今日此处都是至亲,都是至亲,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重昊说:“正是,正是。”只招帝是个局外人,不受影响,天帝哥哥一来她便不那么怕了,观那晓蓂果真仙气飘飘,果真甚是美丽。招帝心想:这二殿下艳丽无双,晓蓂却清丽可人,天帝哥哥是清淡雅致,若论样貌,晓蓂倒似与天帝哥哥甚为般配。

    晓蓂看天帝与千年前并无多大变化,还是个翩翩少年,身后还带着一名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不由感慨万千,小龙仙君终是真心喜欢自己,只可惜自己心里只有凤翥,曾伤他颇深,不由一阵内疚。凤翥亦心里叹息,自己这唯一的兄长,对晓蓂亦是用情至深,虽说他曾对自己赶尽杀绝,屡次加害,然自己和晓蓂之事,总是有点对他不住,想他一生孤独,今遇得此女,也算完满。天帝看到此二人,鹣鲽情深,神仙眷侣,心里亦是感慨,终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想到之前自己执念甚深,害死晓蓂,若非上苍使晓蓂重生,自己这一生该如何在良心谴责中度过。三人之间的纠葛一时云淡风清。

    只听那凤翥叹气说:“果真这世上有如此相像之人,这位莫不就是兄长那位凡人天后?”天帝说:“正是。凤翥,晓蓂,看到你们如此幸福……甚好。”那晓蓂笑笑不说话,凤翥说:“看到兄长也找到自己的幸福,凤翥亦是替你开心。”天帝微微一笑说:“诚是天意不可违,属你的夺不走,属我的迟早会来,上苍眷顾罢了。”二殿笑笑没有说话。天帝说:“我们便不打扰了,这就告辞。”南佑帝君和重昊便也告辞离去。

第十八章 招帝求原谅

    天帝这次的怒气可想而知,把招帝带回宫后便不再答理她。招帝自从上天便从未与天帝分离过,天帝几乎日日来看望,这次却半月未来。招帝想他想得心都疼了,知道自己不该任性而为,惹天帝生气,悔的肠子也青了,若天下有卖后悔药的,便去吃他十筐,立志下次就是再有比天帝好看十倍的人,也不去看一眼。

    便日日在门口巴望见他一面,好求他原谅自己,然而只是等不到那熟悉的身影。招帝便去他上朝的路上等,只见他身后跟了一群仙官、仙娥,天帝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径自走了。招帝又等到他一人时,上去拉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说:“天帝哥哥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好吗?”天帝冷冷的挣开她的手走了,只留招帝呆呆的立在原地。

    天帝这几日在灵霄殿处理各方事物,招帝便在殿外等他、盼他,等得心焦,等得心慌,等得不吃不喝,只求他能见她一面,求他原谅自己。有时在这仙路上等得累了,便在这路边睡一会,醒来继续等,天帝这几日气还未消,知她一直在灵霄殿外等候,竟常常分心失神,众仙从未见他这样,盼他快与未来天后和好如初。

    招帝只要想到,若天帝哥哥再也不理她了,就会发慌,心乱如麻,就会心痛,以前得到天帝哥哥百般怜爱觉得甚是容易,只要自己一哭一闹,天帝哥哥便立马百般安慰,万般无奈,千般体贴。如今却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天帝哥哥也不看她一眼了,招帝怕的要死,怔怔愣愣了几天竟然病倒了。

    招帝病得迷迷糊糊,忽然感到有些凉凉的,有人在给她用灵力医治,便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看正是天帝坐在床边,招帝急忙抓住他的衣角,叫道:“天帝哥哥……”

    天帝见她醒了,起身便走,招帝一急,便不小心从床上滚下来,叫他:“小龙仙君。”天帝一怔,便站住了,招帝忙拉住他衣角哭求:“尧天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你打我骂我,怎么罚我都可以,求你别不理我了……”

    招帝哭的撕心裂肺,天帝再是狠下心肠,也无法走开一步。天帝低身扶她起来,问她:“你可知错在哪里?”招帝忙说:“我知道,我不该任性,私自下界。”天帝说:“不是。”招帝说:“我不该……不该在人间贪玩。”天帝说:“不是。”招帝说:“我不该去偷看那比天帝哥哥还美的二殿下。”天帝又气得站起身,招帝拉着只是不松手,大哭说:“天帝哥哥,你告诉我错在哪里,定然全听你的,绝不再犯。”

    天帝恨恨的捉住她的肩说道:“你不该背着自己的夫君去见别的男人,你若再去见凤翥,便永远别回来见我,明白吗?”招帝说:“我明白了,日后绝不再背着夫君去见别的男人,绝不再见二殿下凤翥,我什么都答应你。”招帝哭道:“夫君,你打我、骂我,怎么罚我都行,求你别不理我了。”

    天帝看她哭得可怜,终是心疼、不忍,还是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叹气说:“你知道吗,当我得知你竟又去见凤翥时,我的心有多痛吗?有多气吗?可我如何忍心打你、骂你、罚你,只有不见你罢了。”招帝心想:我不就去了一次么,怎么是“又去”。也不敢辨解,只哭泣道:“对不起,原谅我吧,天帝哥哥……”天帝便恢复原先的百般温柔体贴,哄招帝不哭,说:“招帝答应就好,此事已经过去,我不生你气了,莫要再哭,伤了身体。”招帝不知死活,不知轻重,问道:“天帝哥哥果真怕那二殿下吗?”天帝抱着她长长叹了口气,说:“自然是怕的,且怕的紧。”招帝听他亲口承认,方才相信,原来天帝也有惧怕之人。又问:“你为何怕他?”天帝不答,只抱紧她,心说:怕他抢走我所有的东西!

    招帝登仙界这么多年从未得过病,这次却病得突然,天帝让仙医查,却查不出原因,想着她是凡体,得病也正常,好在也不是什么大病,也没在意。

    话说重昊和南佑帝君,俩仙知道了因招帝偷看凤翥之事,惹怒了尧天,这俩仙滑得很,都溜出去躲起来,不让天帝找到。听说天帝与未来天后已经和好了,这才现身。

    重昊又偷溜去帝尧宫看望招帝,招帝吓得连连让他离去,说:“快走,快走,倘若让我天帝哥哥知道我背着他见别的男人,如何得了?”重昊说:“尧天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把你教训的这般听话?不过你放心,尧天那厮忌惮的不过只是凤翥罢了。”招帝说:“不行,不行,我可不冒这个险,万一他再不理我了,怎生是好?”重昊说:“他若果真不理你了甚好,你便与我私奔,保证气死那厮,让他后悔得求你回去。”

    招帝听他说出这般轻浮的话,竟脸不红心不跳,当真脸皮厚,心下恼怒说:“你怎得说出此等妄言,我与天帝哥哥早已订婚,便是你未来嫂嫂,你竟如此轻薄于我,置你义兄于何地,置天帝颜面于何地?赶紧走,莫要再来。”

    重昊心知她与晓蓂不同,况且晓蓂丝毫不爱尧天,而招帝心思里全是尧天,自是为自己那义兄高兴。说:“招帝,你如此心心念念我那义兄,我自是高兴,是我的不是,日后再不会如此。”从此果真只邀了南佑帝君,才会同来。

    一天,这俩仙来找招帝闲聊,免不了揄谑她一番,说:“想以前晓蓂把尧天克的死死的,尧天百般讨好,晓蓂理都不理,只把尧天虐得生不如死,遍体鳞伤,甚是为我等出气,可你呢,被尧天吃得死死,对他言听计从,我们因着你反倒受了不少尧天的闲气,连累得我俩现在也甚怕他,你真是甚没出息。”招帝说:“我自是不如那晓蓂仙子,她是东华神君之女,灵力高强,容貌绝世,而我只是个普通丫头,一介凡人,想我这天帝哥哥,什么都比我强,什么都懂,做什么都对,而我却什么都不行,什么都不懂,还屡屡犯错,自是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自是得听他的话。”重昊说:“说得也是,你比晓蓂自是差些。”招帝悲伤说:“只怕就连喜欢,也是我喜欢他多一些,他喜欢我少一些,或许他并不喜欢我,只是喜欢我长得像晓蓂罢了。”便哽咽。这俩仙连连摇头,说:“这个可不一定,不一定。”

第十九章 历千年一劫

    南佑帝君又说:“你比晓蓂差些,尧天比我家凤翥差些,你们也算登对。”招帝急说:“我自是比晓蓂差些,我家天帝哥哥却不比你家凤翥差。”南佑帝君说:“瞧你急的,我家尧天真有这么好?我怎么不知道?”招帝说:“那当然,好得不得了,三界之中,又有谁能与他相较?”重昊说:“你喜欢他才认为他好罢了,三界之中不知有多少人恨他!”招帝说:“不管多少人恨他,我也喜欢他,发疯一样喜欢他。”俩仙便嘲笑她没羞,说话这般大胆露骨,招帝被他俩愚弄的脸红如赤霞,直想钻地缝里去。

    这俩仙又嫌她到现在还拿不下那冷血白龙,委实没用。闲聊了一会,俩仙便告辞离去。

    话说天帝又来看她,招帝想起重昊的话,说天帝十分爱那晓蓂,竟送她了自己的龙珠,可行云布雨,唤动真龙,只对着龙珠默念唤龙咒,天帝即知,自会现身相见,可晓蓂跟他决裂,退了回来。招帝羡慕得紧,赶紧开口向天帝讨要,天帝说:“自是可以给你,不过,既讨了去,便不能再还回。”招帝满口答应。心想:给了我,我还会还回去吗,你问我要我也不还,该后悔的是你吧?不由暗笑。只见天帝拿出那龙珠,十分好看,艳艳发光,洁白如玉,还散发出沁人心魄的香气,跟天帝身上清香之气果然一样,天帝又交待说:“我现在是天帝,公事繁重,不比以前做月阳神时悠闲自在,莫要无事便使唤龙咒,只等有大事时,或有危急情况时再唤我,自会现身相见。况且今在天庭日日相见,委实用不着。”

    招帝日日把玩那龙珠,时时拿出观赏,有一次偷亲,觉得和亲天帝是一样的,却不想被天帝撞个正着,甚是丢脸,要不是天帝交待不能随便唤他,忍不住便想试试那唤龙咒,时时把天帝唤出来,定甚是好玩,现只能强忍着这种冲动。

    招帝本是凡人,凡人修仙自是不易,虽说她在这天宫,不乏进食各种珍稀仙家至宝,实在无须像普通修仙者般,担心无宝贝辅助修行,普通修仙者,但凡有机遇得到一件至宝,自是极幸,而招帝修仙,天帝帮她找的俱不是普通仙草灵根,都是宫中珍藏,万年难遇的稀世灵宝,助她修为,招帝每日像吃萝卜白菜般,论筐吃,对她修行帮助之大,可想而知。

    普通修仙者,不得法门,失败者大多,走火入魔的甚多,稍微不小心,还会堕入魔道。偶有成功,修成小小散仙,地仙,亦是十分难得,也多是有机遇,得神仙指点,一生无任何差错,才可成功,倘若做一件恶事,便遭天谴,功亏一篑。招帝却得天独厚,赖天帝亲自指点,天帝当然不同于普通神仙,教她的俱是最高天家仙法,招帝自是丝毫不用担心不得成功。

    招帝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别人若有她这般际遇,修为已十分了得,偏这人自身十分懒散,对这修仙十分不上心,对天帝教的防御攻击的仙术更不喜欢,纵是她这天帝师傅甚是用心,也无可奈何,天帝时时督促,招帝千年间才小有收获。

    但凡修仙,必经三灾九难,每千年均有一劫,天降天雷击之,再过千年,天降更大天雷击之,次次增大,直至三灾九难结束。这天雷不同与雷公电母之普通天雷,乃上苍所降。顶过了天劫,修为进深,顶不过,伤身陨命的也不少。

    眼看招帝千年一劫快到,天帝怎能不急,偏是招帝没心没肺,毫不在意。天帝无法,便令她闭门谢客,专心修习,不完成每日的修行课程,不准出去东游西荡,不准出这帝尧宫大门。招帝不敢不听,只得抓紧修习,日日不敢懈怠,然诚是临时抱佛脚,修为非是一蹴而就的事。

    眼看天劫在即,招帝修为尚浅,天帝只好渡她了八百年的灵力,天帝甚是掌握分寸,早帮她算过灵力,渡她八百年绰绰有余,助她安然渡过此劫,招帝说:“为何不多渡我几千年灵力,省得我这般费劲修持,实在是难以坚持。”天帝叹息说:“我是天帝,身系三界安危,怎可不知分寸,无故渡你灵力,损自身修为,倘若强敌来犯,如何应对,若然出差,如何对得起三界众生?上苍托付重责,坐上这天帝之位,又怎敢随心所欲,因私误公。只有小心维护,日日精进修为,数万年来,修习亦不敢有半分懈怠,方才保得胜算,天界安定。况且这修仙无捷径可走,我身为天帝亦需日日勤勉,点点滴滴,汇少成多,招帝勿要生这懒惰之心。”

    招帝知道自己实在是贪婪,懒惰,亦不知分寸,胡乱向天帝要灵力,天帝身负重责,一旦开战,亦需身先士卒,天帝若败于强敌,天界亦会战败,到时可如何收拾局面,自己实在不该如此懒惰,这千年不好好修行,让天帝无奈,只得渡自己灵力,损及自身,便说:“天帝哥哥,都怪我任性无知,害你渡灵力给我,日后自当认真修行,不再懒散。”天帝说:“招帝能这样,我心甚慰。”

    转眼到了渡劫之日,未来天后渡劫,岂是小事?天宫众仙官仙娥忙忙碌碌,费心准备,众天兵天将也如临大敌,护卫住帝尧宫,不让闲杂人等靠近,为未来天后护法。天帝亦是心焦,坐立不安,招帝一向不让人省心,不知能否顺顺利利渡劫。

    重昊和南佑帝君也来探望,指点她一些历天劫时的法门,纵是天帝和众仙面面俱到,为她思虑甚周全,然还需她亲自历劫,成败在她自身。普通人哪有这般福气,招帝在凡间实是受了大苦,总算上苍垂怜,有了这般通天际遇。

    帝尧宫这时早已关门闭户,众仙官仙娥纷纷退出宫外等候,天帝也亲自在宫门口等候,只留招帝一人坐在宫中,因她是第一次历劫,十分紧张,她便后悔修仙了,实在不想被雷劈。本该站到院中,她却不敢出房门,只见不一会,火光冲天,天雷滚滚从天而降,撞开门劈中了她,招帝被击中全身,忙运起自身灵力相抗,不一会便失去知觉。

第二十章 “危机”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招帝醒来,看见天帝守候在身边,握着她的手说:“招帝醒了?可觉得哪里难受?告诉我。”招帝动了动全身,未发现异常,便说:“并无难受之处。天帝哥哥,我可是历劫成功了?”天帝说:“是,招帝历劫成功了,现已无碍。”招帝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听他软语温存,心里感动的要哭,觉得天下不会有像他一样的男子了。

    又想到星辰兽说出天帝和晓蓂的那个事,招帝心痛不已,心想纵然他只把自己当成晓蓂又如何?能得到他的爱,他的深情,已是自己今世的天大福气,已是上苍特别的恩赐,已经够多了,何需计较别的?自己要用这一生回报他、关心他、陪伴他、爱他。只要能抚平他的伤,他的痛,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他既当自己是晓蓂,便让他得尝所愿,招帝对他说:“小龙仙君,我喜欢你,我们以后永永远远在一起,好吗?”天帝果然感动流泪,说:“我不是在做梦吗?”招帝说:“不是做梦,你若不信,我便咬你的手一下,看是否会疼?”天帝便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从此以后,招帝常常唤天帝小龙仙君,只要一喊,天帝再生气也会立即消怒,对她软语温言,百般柔情。招帝便做晓蓂做的越发开心习惯,想到自己能代替晓蓂享受天帝的爱怜,也是极好的。

    招帝历劫过后,众仙将天帝天后大婚也提上日程,只等合适时机、三界诸事停当,便订下大婚日期,天帝却似并不着急成婚。

    招帝来到天上便水土不服,长得比凡人缓慢,历劫之后,才成长了不少,发现自己灵力日益精进,只因这万事开头难,千年之间,天帝对她修仙之事颇为上心,根基还算扎得较好,以后自然可稳步前行。人亦聪明了很多,以前懵懵懂懂,现下都逐渐通透,这不通透还好点,一通透反而变得复杂了。许是真的长大了,见了天帝,便称呼“陛下”,不再哥哥、哥哥的叫了,天帝倒不喜她称自己为陛下,招帝便私下还叫哥哥。

    喜欢天帝的仙子仙娥很多,偷看天帝的也很多,招帝早已习惯了,并不甚计较,心里还沾沾自喜。可历劫之后,人变聪明了,对身边的人、事也能观察入微,便发现有一位叫明真的仙子与众不同,天帝对她亦是不同,只要她所求之事,无论多难天帝亦尽心帮她办到,从不把她当外人对待,她跪天帝时,天帝时时伸手相扶,从不要她跪自己。那明真对天帝的事尽心更甚,从不懈怠半分,日日用她那深情美目盯着天帝,但凡看见自己与天帝一处时,她便泫然欲泣,楚楚动人,看得自己扎心难受,好像自己竟与天帝在偷情一般。这让招帝很是不爽,忍无可忍。

    自是又诸多打听,只听众仙娥都说:“明真仙子是陛下的红颜知己,陛下对她很是不同,二人交情匪浅,陛下还是月阳神时,这位仙子便已服侍左右。”又说:“这位仙子甚是美貌,又善良温柔,聪明绝顶,对待仙娥亦是极好,比凡人天后强了甚多,况且与陛下的情谊甚深,陛下自是有心纳为天妃。”

    这些仙官仙娥们,有支持凡人天后的,有看好明真仙子的,每个恨不得来场压宝赌局,看谁胜谁负,唯恐天下不乱。

    招帝便十分难受,若陛下果真纳她为天妃,自己该如何自处,不由痛苦难忍,心生绝望,只觉得自己这几日从天堂掉落地狱一般,夫君若要变心,自己如何活得下去?

    她并不知明真与天帝之间的情谊是怎样,便莽撞去找这位仙子,说:“仙子怎可一直盯着别人的夫君看?甚是无礼。”明真仙子说:“招帝姑娘误会了,我对陛下并无任何奢望,招帝姑娘无需担心,只盼着你与陛下好生一起,长长久久,结为夫妻,陛下开心便好,明真别无所求,只求能在陛下身边端茶倒水、照顾服侍。招帝姑娘你能答应我吗?”招帝说:“别的都可答应你,只这件事不行,陛下身边岂会缺端茶倒水,照顾服侍之人?此等事怎需仙子来做?要做也该是我这个未婚妻子,仙子还是回你的洞府仙居,好生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便罢,仙子以为如何?”

    明真心知,以前晓蓂仙上在时,并不爱天帝,自己还可小心奢望,如今这位凡人天后,对天帝十分上心,只怕以后连偷看陛下的资格也没有了!罢、罢、罢,陛下几千年为情所困,所受之苦,我均看在眼里,今陛下得尝千年所愿,我怎会不替他开心,替他着想,如何能碍着他们,挡着他们?便说:“招帝姑娘放心,我府中公事也甚多,本无暇兼顾照顾陛下之事,今看招帝姑娘对陛下如此上心,我便放心了,这便向陛下请辞。”招帝心下感动,拉着她手说:“多谢仙子,仙子既答应我此事,我便安心了,日后但凡需我办任何事,我都当尽力帮你办到。”明真心想:我求不过只这一事罢了。

    明真便去见天帝,纵是肝肠寸断,也无可奈何,明真跪下便拜,可却说不出口,只好强忍泪水,说:“陛下……”便欲言又止,天帝见她这样,忙扶她起来,说:“明真,何事这般?”明真说:“陛下,明真特来向你请辞,近日公事繁重,无暇兼顾服侍陛下,陛下也已找到招帝姑娘,自有她照顾,看招帝姑娘对陛下甚是上心,我也是时候可以安心离开了。”

    天帝知道明真心意,几千年来全因她陪在身边,为自己分忧,日子才好过了不少,而她做事甚有分寸,从未做过不知进退之事,哪怕是在自己一无所有时,她也寸步不离,所有人都放弃自己时,只有她从未离弃,实可以说与自己有恩,她对自己的情谊自己又怎会不知,若没人逼迫,她怎会请辞?而这天宫能逼她的还有谁?自是那胡闹的招帝。

    自己已习惯她的陪伴,虽与明真名誉上是主仆,实则自己早已不当她是仆人,她像自己亲人一般,跟重昊、重华一样重要,自己断不会让她受到一丝委屈。便说:“明真,本座说过,你的去留任你自己选择,本座绝不会逼你,别人也不能逼你,哪怕是本座的天后也不行。你明白吗?”明真说:“多谢陛下,可是……”天帝打断她说:“这事你不用管了,本座自会处理。你下去吧!”明真只好退下,说:“是。”

第二十一章 离家出走

    天帝去帝尧宫见招帝,少不了要责备一番,说:“明真之事,你别再插手,我答应过:她的去留,任她自己选择。她曾在我身边任职几千年,一直小心事奉,为我分忧,从无错处,我亦不把她当成外人,我不能逼她离开,你也不能逼她,明白吗?”招帝说:“果真陛下待她不同,她在你身边几千年,我在你身边才一千年,自是比我跟你的情谊大。”天帝说:“我跟她的情谊与你不同,你……你是我未来的天后,而她就像我的亲人、妹妹一般,与重昊、重华是一样的,我自是要对她照顾一些,亦不能让她受半分委曲。”

    招帝说:“陛下当她是亲人,她便没把陛下当亲人,只每日含情脉脉的看着你,竟是直扎我的心,刺我的眼,我有多难受,陛下可知?今只不过让她远离陛下,勿要在我面前时时盯着我的夫君罢了,我有何过,现在陛下为了她竟然来责备我?”天帝叹气说:”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吗,何需如此?”招帝说:“陛下对我好我知道,别的事都依你,只这件事,我便不依。”天帝说:“你莫要任性胡来,罢了,今后不准你再去找明真!”天帝跟她说不通,便撂下句话走了,这件事天帝是不会让步的,而招帝亦是绝不会让步的,天帝和未来天后便杠上了。

    招帝越想越难受,自己并未做错什么,可以说理直气壮,天帝哥哥竟为了那明真这般对我,这么多年,他可曾对我说过重话,今竟斥责我不准再找明真,当真对她情谊不浅。我又算什么,难道日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你们眉目传情?以后如何在这天宫呆下去。这心里翻腾难受的呀,一口气堵的发慌,便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思前想后,决定离开天宫透透气。便给天帝留书,用那半瓶水的文才,龟爬般的书法,给天帝写了封哀怨婉转,深宫怨妇般的书信。什么自己父母双亡,得天帝垂怜,百般疼爱,曾幸福至极,自己本一无所有,身无长物,唯有天帝,现在这唯一的安慰也失去了,心碎难忍,夫君移情别恋,日日与他人眉目传情,深情款款,叫她日日看见,心如油煎,心成死灰,而天帝再也不似从前般体贴入微,不顾她这个未婚妻子如何心痛,对她视而不见,失去夫君疼爱,这偌大天宫竟无容身之处,漫长岁月,何等煎熬,只有离开这伤心之地,他日在外身死神灭,便是随了陛下心愿,亦不再碍陛下的眼,等等。便牵着天帝赠她的星辰兽,收拾些行李离家出走了。

    天帝正自心烦,忽有仙娥来报,说找不到招帝姑娘了,天帝忙去帝尧宫,只见到这封书信,看到她离家出走,居然一肚子歪理,把她说得如深宫弃妇一般,把自己说成无情陈世美一般,直气得七窍生烟,下令天兵把天后抓回来问罪。

    招帝正自无去处,众天兵已赶到,传天帝旨意:抓天后回去问罪。招帝心想:抓她问罪,问什么罪?莫不是天帝要向她讨回赠于的星辰兽、东海灵珠,还有龙珠?断无可能!便抛出东海灵珠,击退天兵,骑着星辰兽逃走了,那星辰兽甚是迅急,一会便没影了。每每被天兵围住,她便用东海灵珠逃脱。众天兵向天帝回报:天后持着陛下的东海灵珠,甚是厉害,天兵无法靠近,又可乘星辰兽逃跑,追之不上,亦不敢强留,恐伤了天后仙体。天帝便恼,谁让自己送她诸多宝物,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遂亲自带天兵下界捉拿。

    话说招帝逃脱了众天兵的围堵,漫无目的的东游西逛,竟发现三界虽大,自己却无处可去,忽想起这三界只有一人是天帝也怕的,便是那二殿凤翥,可天帝早已说过绝不准她再见凤翥,否则便不能再见天帝。招帝有心偏要去见,报复天帝与那明真朝夕相处,竟比与自己每日呆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可又断然不敢,若自己真这样做,惹怒了天帝,天帝决绝,若再不与自己相见,岂不白白把自己的美夫君拱手让给那明真?

    转念一想,便自作聪明,天帝只说不让见凤翥,又没说不让见晓蓂,不若去投靠晓蓂,想自己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她定然会帮自己。便骑着星辰兽奔晓蓂仙山而去。

    招帝小心躲避二殿,见着了晓蓂仙子,说了个中缘由,又说自己被天帝追捕,无路可走,三界之中,天帝只怕二殿一人,希望晓蓂仙子收留。

    晓蓂说:”三界之中,谁都可收留,唯你不行,你若在此,我那夫君反倒要怕他了。快走,快走,勿要任性,惹出事端,只管回天宫向天帝认错,此事便了。”便把她送回,快到天宫门口时,晓蓂说:“我不能往前送了,你自回去,切不可胡为。”

    招帝站在天门口徘徊,十分想回到宫中与天帝相见,可又不愿回去。正在此时,有一邪魔现身,只见它阴森森的说:”仙子为何孤身在此?”招帝呆呆也不看它的说:”天帝追杀,该当如何?”那魔说:“若天帝追杀,何人能得脱?自是三界无所藏身,只能引颈受戮罢了。”招帝说:“如此说来,我便无处可躲了!”那魔说:“我知三界之中,还有一处可躲开天帝。”招帝说:“可是那二殿的仙山?别人可去,我却去不得。”那魔说:“除了那二殿的仙山,还有一处。”招帝这才看它一眼,只见它十分丑陋,满身黑气,便问:“哪里?”那魔说:“魔界。”招帝皱眉说:“魔界?”那魔说:“正是。三界皆知,千年前那场天魔大战后,天帝便以忘川为界,立志有生之年不再踏入魔界一步,果然这千年从未踏入一步。若想躲开天帝,仙子怕只有入魔界了。”招帝说:“魔界定是十分可怕,我可不敢去。”那魔说:“这些年,我魔界也很不错,虽不如天界,倒也什么都有,仙子可去一游,我正好无事,便护送你前去,无需害怕有危险。”

第二十二章 入魔界(一)

    这魔不知什么目的,诓骗招帝入那魔界,招帝为避开天帝,竟真随它去了魔界。不一会,到了一处非常巨大的衙门口,陆陆续续的人群都往那里去。招帝说:”这是哪里?”那魔说:“这里是阴司,又叫幽冥界,是掌管凡人生死的地方。”招帝说:“这里就是幽冥界,果真有这地方,这里归魔界管吗?”那魔说:“这里怎会属魔界管,那不是人间大乱了吗?这里属天界管辖。”那魔又说:“这幽冥界下面便是魔界,我们只有想办法过了这幽冥界,才得到魔界。”招帝说:“如何可过幽冥界?天界的地方,只要我一走进去,天帝便会知道。”那魔说:“这里层层设卡,想过十分不易。我们需化成幽魂的模样才能混进去,你的坐骑太显眼,也得化化装。”

    招帝便让星辰兽去泥里打个滚,那星辰兽不情愿的去泥里滚了一圈,出来还是一尘不染,它本是仙兽,如何会沾泥,那妖魔便使个妖法,帮它变身成土狗,星辰兽十分不满,也没人理它,那魔又帮招帝隐去气息。准备停当,便混进了城门。

    招帝说:“这里为何这么大?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那魔说:“这里原本没这么大,是天帝命这里大肆扩建,才有今日这般规模。”招帝问:“天帝为何要扩建这里?”那魔说:“这数万年间,魔界曾陆续逃走三万六千的妖魔,有的进入凡间,成了各种山精树怪,迷惑凡人,专吃人魂魄,吸食人血;有的转世为人,成为强盗、流氓,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吃人剥皮,无恶不作,有的成为皇帝、宰相,残酷盘剥,压榨子民的血汗,发动战乱,至凡间生灵涂炭,凡间活活变成了人间地狱。仙魔大战后,天帝便重建阴司,将这幽冥界设了十殿阎王,便是那: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阎罗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转轮王。其他将、臣,首席判官无数。又招了无数的牛头马面,勾魂使者,黑白无常,命他们尽快将那些转世为人的妖魔抓回,索它们的命,阴司每日马不停蹄,照天帝旨意,让这些人有的被毒死,有的被烧死,暗杀,病死,吊死,怎么死的都有,抓回到阴司后,查明罪恶,一个个扔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天帝又派天兵抓回那些人间做妖的魔头,俱投进地狱,从此魔界无妖魔敢再随意出入人间,危害三界,大多妖魔已被抓回,人间才得慢慢休养生息。”

    招帝知道天帝每日殚精竭虑,日以继夜的处理三界事物,从未有过半分懈怠,亦没有轻松过一天,每日还抽空去陪自己,为自己的各种小事操心,而自己只是让他照顾,从未替他分忧,他的心该有多累呀,他的心痛之疾可有再犯?自己是不是做的太不对了?不由有些担心天帝的身体,亦有些后悔,呆呆的说:“天帝自是极好的。”那魔说:“天帝自是有手段,他还在这里设有重兵,用来压制魔界,多年苦心经营,阴司才有今日这般景象。”

    招帝和那魔随着人群走过了长长的黄泉路,招帝叹了口气,说:“不知我的凡人父母去了哪里?”那魔说:“仙子与你那凡人父母本无什么关系,不过借他们生出你的肉体而已,他们早已入了轮回,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招帝眼睛一红说:“我怎会不知,已过千年,他们早已几经轮回了。”

    那魔说:“仙子现在已与天帝订亲,何不求他把你父母也接上天庭,怎只顾自己快活,不顾父母死活?”招帝说:“你这魔头,说话好没见识,当天庭是凡间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陛下说了,我那父母只是普通人,没有仙缘的,能安安稳稳的做个凡人便好,怎能让他们违例登仙?”那魔贱笑,说:“仙子说的是。”见招帝走到了前面,它便面露凶恶之像!招帝回头问它,说:“前面怎么走?”那魔忙又满脸堆笑,说:“我们无需去那阎王殿,只偷偷下魔界便好。”俩个便偷偷从人群退出。

    走了大概一天,只见到了一处地方,却有重兵把守,那魔说:“这里有条捷径,过了这里,便是魔界了。”招帝说:“有重兵把守,如何可过?”那魔说:“你有天帝的星辰兽和东海灵珠,便可过去。”便把星辰兽恢复了原样。招帝说:“那我的行踪天帝不知道了吗?”那魔说:“等天帝赶到,你早已入了魔界。”招帝便取出东海灵珠,说天帝派她去魔界公干,那些天兵有认得是天帝贴身之物,即便不认得东海灵珠,也认得天帝的星辰兽,便赶紧放她通行。

    正要进去,来了一天将说:“等一下,既是陛下派你去魔界公干,方才为何要化成幽魂的模样?还有,这个同行的怎会是个邪魔?”招帝不擅长说谎,方才按那魔教的话还可背下来,忽然被追问,便答对不出,吞吞吐吐的说:“它……那个……我们……”那天将便更起疑,一挥手,众兵便将那魔和招帝阻住。

    那魔见被识破,便想带着招帝硬闯,被天兵团团围困,忽然它用剑架在招帝肩上说:“天后在我手上,看谁敢动?”天将说:“天后?”招帝拿出东海灵珠,说:“正是,我有天帝的东海灵珠和星辰兽,可证明身份,你们莫要过来。”天兵不敢擅动,他们便过了关卡。

    过了那关卡便是忘川,那魔又把星辰兽化成土狗,从忘川进入了魔界,只见整个魔界处处都可见一种血红色的火焰印记,是魔界标志,招帝看着心里有些反感抗拒,便问:“你们魔界处处悬挂这种火焰印记,可有什么出处?”那魔头:“那便是魔鬼的印记,出自我们魔主。”

    招帝说:“你们魔主?就是你们魔尊吗?”那魔说:“不是,魔尊不过是魔界现在的首领,魔主却是真正的众魔之主,魔界之根。”招帝说:“那岂不是比魔尊还可怕?”那魔说:“据说,我们魔主魔力无边,手段通天,还嗜血成性,残忍无比,比魔尊可怕万倍。”招帝不由发抖说:“它还能厉害过天帝吗?”那魔说:“自然。”招帝说:“那它在哪?”那魔说:“魔主已十数万年未现身了。”招帝说:“为何?”那魔说:“被上苍遣神使给镇住了。”招帝才稍安。

    招帝见路上全是十分丑陋的妖魔,个个面目可憎,吓死活人,俱是十分冷血,没丝毫人性。有与极妖艳的女妖当众行淫的;又有一魔扛起一女妖便去到一处角落,往那一摔便扒了她的衣服,那女妖笑得极淫荡;还有一魔抓着一女妖的头发,疼得她哇哇大叫,那魔反而更兴奋了;还有的女女抱一起,男男抱一起,看着像两条没毛的狗,还有一女妖舌头伸得老长,像毒蛇吐信一般……

第二十三章 入魔界(二)

    有魔想靠近,均被这魔眼神吓退。招帝恶心不敢看,见这些妖魔竟没一丝廉耻,便说:“它们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那魔说:“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没有它们做不出的事!”招帝说:“都是些淫鬼,这就是你说的不错吗?”吓得招帝只想逃跑,那魔却说:“这里毕竟是魔界,怎会没有魔鬼?已经来了,既来之,则安之。现在走了,岂非功亏一篑?往前走就会好了!”

    招帝便往前走,一路上听到无数妖魔在辱骂天帝,有的说:天帝十分丑陋,满头白发,遍身白鳞,比地狱里最丑的妖魔还要丑。招帝忍不住说:“据说天帝容貌冠绝三界,十分俊美,谁人不知,怎得你们这些妖魔胡说八道?”一魔说:“莫要被他外表所迷,那是你没见过天帝的真身,天帝真身十分丑陋可怕。啧啧啧,那满身白鳞,那白发,那血红的眼……”这魔鬼说的信誓旦旦,像是自己亲眼见过一样。

    招帝说:“天帝真身明明十分好看,好看得无可比拟,而且还香气四溢。”那魔嘲笑她:“这小妖娘,甚是狂妄,说得信誓旦旦,跟她见过一样。”招帝说:“我便见过。”那魔鬼说:“谁不知道,天帝几千年来从未显过真身。”众妖魔便都取笑她。

    有的说:天帝是个嗜血狂魔,凶残毒邪,吃魔不吐骨头,见着妖魔便生吞活剥。招帝说:“你说天帝是嗜血狂魔,你这魔鬼倒是好人了?”那魔邪笑说:“小妖娘别不相信,想当年,月魔魔力无边,便是被他吃了,你这小妖娘,还不够他填牙缝的。”众魔便吓得瑟瑟发抖,有的诅咒天帝下地狱,有的盼有一天魔兵杀出魔界,杀光三界生灵,活捉天帝,生吃了他,个个恨得天帝咬牙切齿,又怕得瑟瑟发抖。

    招帝心想:这些倒不是淫鬼,却是些凶残的恶魔,这些妖魔若闯入三界,可怎生是好?幸好被天帝镇于此处。便后悔进魔界了,若这些妖魔知道自己是天帝的未婚妻子,还不把她生吞活剥了?此地不可久留!

    带她来的魔鬼却催促她往前走,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了一个黑洞洞的地方,四下无魔,那魔便诓她进去,招帝观此处阴森恐怖,隐隐似乎还能听到地底冤魂的叫声,让人浑身不舒服,忽然心底有声音说:“不要进去,不要进去。”招帝便不管那魔如何催促都不进去。它本以为招帝好骗,只需在天帝找到她之前,诓她入了魔窟,便完成使命,却不料招帝不知为何有了防备,死活不进。

    只见那魔一路上彬彬有礼,现在却变了脸,恨不得把她推进去,招帝大惊,便抛出东海灵珠,击退那魔,想要逃脱,星辰兽也现出真身想驮她逃跑,不想那魔却唤出一众妖魔,死死困住星辰兽,招帝大叫:“星辰兽,快跑。”星辰兽虽迅急灵活,左跳右闪,终是不能抛下自己的主人,一会便被众魔抓住,只见它奋力想要挣脱却无可奈何,只得阵阵哀鸣,招帝失了星辰兽如何脱得了身。

    话说天帝追到魔界入口,众兵说:有人拿着陛下的东海灵珠想混入魔界,被天兵识破,那同行的竟挟持她,让我等放行,被挟持之人自称天后,有东海灵珠和星辰兽为证,我等不敢擅动,只好放他们过去。”天帝知是招帝,问:“同行是什么人?”天兵说:“同行的是一个幻化成幽魂的邪魔。”天帝说:“他们去了多久?”天兵说:“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刚上报了天庭,陛下就到了。”

    天帝想:招帝与魔界素来无任何交集,那邪魔为何要带她入魔界,莫非知道自己入不了魔界,为什么目的挟持她来此?魔界凶险之地,陷入里面凶多吉少,恨不得马上飞过忘川,抓回招帝,可是自己几千年前说过再不踏入魔界,怎可食言,只进退两难,愤恨不已,便命天将潜入魔界去寻,又命天兵去召重昊前来。

    重昊正和南佑帝君下棋,忽龙女来报,说天帝遣使来了,重昊忙请使者进来,使者进来行礼,说:“重昊君,陛下有旨,命你速速去忘川口见驾,不得有误。”重昊说:“发生了何事?”使者说:“天后被邪魔挟持入了魔界!”

    重昊先送走了使者,南佑帝君便过来,重昊说:“尧天那厮召我。”南佑帝君说:“尧天从未召过你,这次定是着急了!”重昊说:“他若是请我,还可推托不去,他召我却无法抗旨不遵,我去看看。”

    转眼到了忘川边界,只见天帝叹气说:“招帝陷入魔界,本座去不得,你去救她出来吧!”重昊说:“天帝可是求我帮忙?”天帝十分勉强、咬牙切齿的说:“是,本座求你。”重昊说:“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会去。”天帝说:“好,救回招帝,本座自会答应你。”重昊说:“一言为定,待我日后想到,便去向你讨。”重昊转眼便不见人了。天帝知重昊灵力高强,又灵活机变,他去应可救出招帝,但还是忧心伤神,总不如自己亲自去。

    那十殿阎王,听说天帝带兵到了忘川,纷纷前来参拜,天帝便命他们调兵过来,一时忘川河畔大军压境。天帝命天兵传令妖魔:“天帝陛下要见你们魔尊,快去通报。”不一会那魔尊伽罗便到,厉声说:“天帝今日忽然陈兵忘川,所为何事?”天帝道:“本座无意挑起战端,今日只为救回天后,你手下有邪魔逃出,挟持天后入了魔界,本座特来向魔尊要人,交出天后,诛杀此魔头,本座便罢。”伽罗道:“我魔界何曾挟持过你那天后,天帝陛下一向阴险毒辣,诡计多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次是否又是你兴兵犯界的借口?”

    天帝知这伽罗与众魔不同,只因凤翥之事十分记恨自己,故而每每出言不逊,天帝从不答理,然今日之事断无法善罢干休。天帝说:“本座再说一遍,今不欲与你为难,亦无意挑起战端,只为救回天后。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请出天后,交出那挟持天后的魔头,本座没有耐心等太久。”伽罗恼他说:“天帝每次挑起战端,均以天后为借口,当真可笑,如此儿戏,怎配做得天帝?”

第二十四章 入魔界(三)

    众殿阎王、天兵早已看不惯她一直辱及天帝,听她这样说,纷纷请命,灭了小小魔界。天帝却说:“无防。”又对那魔尊说:“今日莫说劫持的是天后,就是三界任何一人,本座也不会坐视不理,有或没有,魔尊一查便知。”伽罗冷笑说:“陛下当年弑父杀弟,谋权篡位,利用天后发动天魔大战,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三界之中,谁不知天帝冷血无情,今何必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大义凛然?”

    众仙听她屡次辱及天帝,纷纷看不下去了,只听秦广王说:“你这魔尊,好不知进退,天帝乃三界至尊,众仙之首,岂容你小小魔尊屡次出言讥讽,你手下妖魔犯事,你这魔尊亦有管束不严之罪,若非天帝宽厚,不欲与你一介女流计较,怎容你在此出言不逊,妄议天帝?”

    伽罗冷笑说:“哦?出言不逊?妄议天帝?天帝当年所作所为,手段心机,众所周知,何来妄议?”泰山王说:“魔尊说话偏颇,对陛下不公。天帝功过自有上苍评断,你小小魔尊,有何资格评说?天帝若发令,我天兵长驱直入,弹指之间定叫你魔界血流成河,片甲不留。奉劝魔尊莫要逞口舌之利,任性胡为,给你魔界徒增灾祸,尽快查出那挟持天后的魔头,请出天后,方是上策。”伽罗怒说:“你……”天帝说:“魔尊,今日之事,与从前无关,你不要在此纠缠不休,当顾全大局,尽快交还本座的天后,只要天后无碍,本座不再深究。”

    只见魔尊身边一鹰眼魔头说:“尊上,今天帝忽然到此,必有缘故,许是真有魔背着尊上,做下此等忤逆之事也未可知,若果有此事,天后在魔界有失,天帝绝不会善罢干休。”另一魔头说:“不错,天帝今日带兵前来,只怕是要告诉我们,若天后有失,他便要违背两千年前的诺言,与我魔界开战。两千多年前仙魔大战,凤翥尊上拼死力战,晓蓂仙子也为平息此战惨死,才将天帝阻在忘川,天帝立志有生之年,永不踏入魔界一步,仙魔界才有了这几千年安宁,今日之事若不谨慎应对,两界难免又起战端啊!”鹰眼魔说:“那场仙魔大战,我魔界损兵折将,伤亡惨重,魔力高强的将领多已战死,若天帝此时兴兵来犯,如何可挡?请尊上还是尽快派人寻查,找到天后,方是上策。”伽罗看不惯尧天,在她心中,能坐天帝之位的只能是凤翥,便出言挖苦,给他难堪,但她亦不是糊涂不顾大局之人,说:“你们带人去看看。”那俩魔领命,说:“是。”便下去追查。

    话说招帝被那魔困住,无法脱身,那些妖魔因她有东海灵珠护体,一时也动她不得。那魔头便说:“不如我们今日就先吃了这星辰兽。”另一魔说:“对,先吃了天帝的仙兽,再吃了天帝的天后,甚妙,甚妙。”那魔头说:“不错,据说吃了天后,可魔力大增。”又一魔说:“天后貌美如花,吃了太可惜,不如我们先受用一番,说不定能将天帝气死。”便邪笑。

    招帝果真神色大变,心神一受扰,几乎无法运起东海灵珠,便趁它们说话,偷偷默念那唤龙咒,却不见天帝来相救。活该招帝倒霉,第一次使唤龙咒却在魔界,天帝立志永不踏入之地。天帝在忘川感应到招帝使了唤龙咒,便知她必遇到了凶险,一时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去她身边救她,只觉进退两难,天魔大战时也没这般犹豫,勉强等了一会,便等不了了。只见他隔着忘川,向众魔挥出一剑,顿时地动山摇,天崩地裂,众魔胆寒,天帝恨说:“罢了,今日,本座便违了所立之言,也要救回天后。”两军纷纷拔剑相向,魔界与阴司天兵几千年来,时有摩擦,早已互相恨之入骨,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正值此危急时刻,只见重昊已到,说:“陛下,已寻到天后。”天帝见招帝无事,才安下心来。招帝逃脱性命,见到天帝,十分难过,红着眼眶,叫了声:“陛下。”那陛下也不理她。

    只见重昊抓住一个邪魔说:“陛下,这魔便是挟持天后的魔头手下,那魔头逃脱了。”重昊办事甚是周全,还留了一活口。秦广王说:“魔尊,你管束不严,纵容属下行恶,现还有何话说?”魔尊理亏,便审问那魔:“说,你是何人手下?谁指使你挟持天后,是何目的?”那魔连连告饶说:“魔尊饶命,我原是尊者朱瞳手下,是他逼我的,其他事我一概不知,请魔尊饶我性命,饶我性命。”伽罗便不顾那魔求饶,出手灭了它。伽罗说:“天帝,本尊定会查出真相,抓出罪魁祸首,给天庭一个交待。”天帝说:“收兵。”这场战事总算因天后迎回,得以避免。

    原来,招帝正无法可施时,只见一小魔头来报说:“尊者,遭了,那吃魔的天帝已到,现陈兵忘川,魔尊正与他对峙。”众魔都怕,说:“若此时杀了天后,天帝必不会罢休。”

    忽见重昊吊而郎当的出现说:“正是,正是,谁不知天帝凶残嗜血,吃魔不吐骨头,他现在已几千年没吃过魔,正牙痒痒呢,你们几个还不够他塞牙缝,若让他抓到,保证嚼得你们骨头渣都不剩,趁早放了天后,还得活命。”招帝见了重昊,便大叫:“重昊君。”众魔头纷纷去攻击重昊,被重昊一一击毙。那为首的几个便逃了。

    招帝问重昊:“陛下现在是否很气?”重昊说:“你说呢?”招帝说:“你是他义弟,可知他生气会怎样?”重昊说:“你是他的未婚妻子,难道不知他生气会怎样吗?”招帝说:“我很少见他生气。”重昊吓她说:“唉!后果严重,看他想怎么收拾你了,说不定真将你吞了。”招帝不相信他说的,不知怎得也吓得腿软。

    招帝随着重昊回到天帝跟前,看他脸色不好,便无颜面对,心想今日闯下此祸不小,天帝不知要怎么收拾她?勉强笑说:“陛下,你事务繁忙,我便先回了。”脑袋缺根弦的她竟还想故技重施逃跑,被天帝收了她的东海灵珠,召回了星辰兽,她遂懊恼不已,悔断了肝肠,只好老老实实的回宫。

第二十五章 回宫之后

    天帝回宫后,便昭告三界,缉拿魔头朱瞳归案。招帝回到帝尧宫后,没了星辰兽哪也去不得了,看天帝满脸怒气来了,知道他来收拾自己,便说:“小龙仙君,你不会生我的气,对吗?”天帝便哼了一声,也不忍责备她,便又叹气,问:“可伤到哪里?”招帝说:“没有受伤。”天帝说:“那魔头有没有对你怎样?”招帝说:“没有。”天帝说:“不可再相信魔鬼之言,它们是没有一丝人性的。”招帝说:“我去了趟魔界,才知魔鬼有多可怕,日后再不会被它们骗了。”天帝说:“嗯。”坐下安慰了她一番,忍着气走了,招帝才松了口气。招帝日日担心天帝会如何对她,吃不下睡不安,偷偷摸摸,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了好几天。

    天帝生了几日闷气,竟不敢再对她有任何斥责,恐又伤了她的琉璃心,再一次离家出走,便照常每日去看她,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可怜我们尧天天帝,碰到个不讲道理的凡人招帝,只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谁让自己喜欢她。

    招帝以前每次见到天帝,都欢喜的不得了,现在每次见他便如上堂过刑一般,心里七上八下,便谨言慎行,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一步路也不敢多走,一个礼数也不敢落下,老老实实送走天帝,才能松一口气。对那明真之事,自是提也不敢再提。

    南佑帝君和重昊又来拜见,招帝便要谢重昊救命之恩,重昊说:“无需谢我,是你那未来夫君答应了我好处,我才去的。”招帝说:“他答应你什么好处?”重昊说:“他答应我任提一个条件,我还没想好,尧天答应得倒爽快,欺压了我这么多年,这下落我的手里,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招帝急了,说:“重昊君,莫要捉弄他,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重昊说:“欠我的是尧天,又不是你,放心,我又不会要他性命,不如向他索要几万年灵力,从此以后,我便天下无敌,让他以后都无法胜我,我便可时时欺负他,岂不美哉?”南佑帝君说:”甚好,甚好,没了灵力,看那尧天,如何趾高气扬做他的天帝。”

    招帝急得快哭了,说:“我求求你们,陛下怎可没了灵力,重昊君,你救的是我,欠你的是我,我把我的灵力都给你,好不好?”重昊皱眉说:“你的灵力还是算了吧。”招帝说:“那,那我把帝尧宫的宝物都给你,你提多少条件我都答应,好不好?”重昊说:“让我想想,是未来天后的条件值钱,还是天帝的条件值钱?”假意衡量再三,说:“自是天帝的条件值钱。”

    所谓关心则乱,招帝急忙跪下求他,拉着他的衣袖说:“重昊君,不要,我求你了……”重昊玩笑开过了,便说:“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起来吧。”拉招帝起来。便说:“未来天后的条件自也是不错的,不吃亏,不吃亏。”招帝说:“重昊君,你说话算话,现下陛下不欠你了,只我欠你了。”重昊说:“好,从此尧天不欠我了,只你欠我。”招帝方才长舒一口气,说:“叔父,你可也听到了。”重昊说:“你别高兴的太早,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日后我想到什么条件,你便得答应,否则,我向天帝去讨。”招帝擦了擦汗说:“我定是答应,莫要去找天帝。”招帝心想:这件事告诉我们,以后别随便跟魔鬼谈条件,今日只是重昊,已这般难缠。南佑帝君不忍重昊一直捉弄这傻傻的凡人,便说:“好了,好了,这件事我给你作证人。重昊,莫再捉弄她了。”

    从此招帝便被重昊拿得死死的,气势上顿时矮了半截,亦不敢像之前那么理直气壮的跟他说话,万一他一生气,提什么古怪条件,怎生是好?

    重昊心想:尧天欺压我,我便欺压他的天后,果然是一报还一报,甚是解气,再说,捉弄这凡人,当真有趣,心下亦平衡了。

    南佑帝君对她和天帝的事甚为上心,总担心夜长梦多,便说:“你和尧天现下关系进展如何了?他可是还在责怪你离家出走?”招帝说:“从未责怪,现在关系还行,陛下日日前来看望,从不说一句重话,只是连手都不拉了,我们越发相敬如宾。”南佑帝君:“怎得毫无进展,反而倒退?急死老夫,急杀老夫,尧天便是这般没出息,不如我那凤翥。”重昊说:“唉,帝君,我们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重昊转对招帝说:“招帝,我奉劝你一句,莫要煮熟的鸭子给飞了。赶快想法子修复你们之间的关系吧。”招帝说:“修复?如何修复?”重昊说:“甜言蜜语、软磨硬缠、撒娇献媚,泪眼婆娑,那尧天看到还不心疼?实在不行,一哭二闹三上吊,哭天喊地,跪下求情,苦肉计、美人计,三十六计,那天帝还不投降?”

    南佑帝君说:“你教她的也许对你有用,对那冷血白龙不见得有效。我教你一招制敌。”招帝说:“何招?”南佑帝君说:“尧天品行极好,只怕一招,生米做成熟饭,把他变成你的人,他就会对你一生负责,再也不会喜欢旁人了,心下只有你一人。”招帝气说:“你们又出的什么馊主意,上次害我还不够惨吗?差点又上你们的当,陛下说了,莫要学那邪门歪道,甚是轻浮,他不喜欢。你们两个,自己还未谈情说爱,怎会帮别人出主意?”俩仙便摇头,南佑心想:若不是你长得像晓蓂,尧天只怕不会看你一眼,还不知多努力一些!

    重昊说:“我还真有个主意!”招帝说:“什么主意?”重昊说:“招帝,你可知,为何在尧天心中,你比不得晓蓂?”招帝说:“这还用说,我哪哪都比不得晓蓂!”重昊说:“你不过不如晓蓂美貌罢了,其实你长得不差,只鼻梁略高了些,若稍做改变,便与晓蓂所差无几了!”

    南佑帝君知道重昊又要捉弄招帝,便附和说:“不错,不错,细看你与晓蓂略有区别,只这鼻梁稍高了些!”招帝一照镜子竟真觉得有些高了,便中了他们的诡计,说:“那有何法,样貌是上苍所赐,难道还能改变吗?”便叹气。重昊说:“你碰到我,便是运气,我正好有办法。”招帝说:“什么办法?”重昊说:“你是凡人,可知凡间有一种变脸术,可使容貌变美,我为你削骨变脸,保证让你变得貌美如花。”招帝说:“你要在我脸上动刀?不行,我才不要。”重昊说:“那好吧,既然你怕,就一辈子别想得到尧天的心,帝君,我们走吧!”南佑帝君说:“好。”

第二十六章 变脸术

    招帝急说:“等一下,重昊,你真的能把我变得更美貌?”重昊说:“那是当然。”南佑帝君说:“你看重昊变化的尧天便知道了,重昊的变脸技艺,堪比凡间的华佗,不过华佗号称神医,重昊号称神术。”招帝说:“华佗我知道,重昊真那么厉害吗?重昊,你莫要一失手,把我整成丑八怪?”重昊说:“你放心,我若没有把握,怎敢胡乱在你脸上动刀,再说,我是神仙,比华佗也要厉害百倍。”

    招帝便被他们说动了,说:“好吧,我再信你一次,想来你们也不会害我。”重昊说:“我们当然是真心帮你,不过,虽是帮你,请我施术,也得给些好处。”招帝说:“重昊,你们东海最近是收成不好吗?怎得你常常来向我讨些好处?好歹我也是你未来嫂嫂,你就不能不收好处,帮我一次吗?”重昊说:“因为你是天后,好处极多,便要向你讨些。”招帝说:“好吧,你若真能把我变美,便要金山,我也给你。”重昊说:“我不要金山,把尧天给你的宝物送我几件吧!”招帝说:“除下东海灵珠和龙珠,你随便挑。”

    南佑帝君说:“还有我!”招帝说:“叔父,我为什么要给你?”南佑帝君说:“你不给我,我就给你说出去,堂堂天后,弄虚作假……”招帝说:“好了,好了,我也给你。”招帝便让仙娥帮她准备,仙娥劝她,她也不听,一仙娥忙偷偷去报天帝知道。

    重昊将招帝迷昏,南佑帝君说:“重昊,你又准备怎么捉弄她?”重昊说:“我要捉弄的是尧天,当把他吓死才罢。”俩仙便笑。重昊又说:“这些年,不曾探过这凡人的元灵,我甚是好奇。”南佑帝君说:“不过一介凡人,难道还有真身吗?”重昊说:“她与众不同,当有真身,只不知是仙是魔?”南佑帝君说:“她哪里与众不同?又哪里有做妖魔的‘潜质'?尧天不是说了嘛,她只是个普通人!”重昊说:“哦?她为何与晓蓂长得一模一样?那魔头又为何要抓她去魔界?”南佑帝君说不出,便说:“你要探她真身,直接探便是,何必要这般骗她?”重昊说:“需得防她醒着时隐藏真身,你我便探不出了!”南佑帝君说:“她灵力低微,哪有隐藏真身的本事?你我这般捉弄她,等她醒了,岂不恨死我们?”重昊笑说:“没有好办法,只好得罪她了!”便走上前,说:“一探便知。”便伸手去探了,说:“果真只是个凡人!”

    天帝正在灵霄宝殿与众仙议事,仙娥无法觐见,只好让仙官报说:“招帝姑娘出事了!”天帝慌忙下来,问仙娥:“招帝出了何事?”仙娥说:“招帝姑娘不满自己的容貌,让重昊君为她削骨变脸,我等苦劝无果,只好来报陛下。”天帝气得眼冒金星,撇下众仙,一闪身去了帝尧宫,正撞上重昊和南佑帝君,两仙一晃身想溜,被天帝挥手抓了回来,天帝怒说:“重昊!”重昊说:“你来得倒快,不过还是晚了!”便向天帝抛出东海灵珠,天帝挥手接下,重昊和南佑帝君已经跑了。

    天帝进得宫中,见招帝躺在床上昏迷,天帝一看她的脸,果真吓了一跳,便将她弄醒,招帝说:“天帝哥哥,重昊呢?”忽然想到正在做变脸术,忙遮住脸去照镜子,只见镜中的脸没有变美,反而变丑了,与之前大不相同,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不由绝望,眼泪奔涌而出,慌不择路要跑,天帝说:“站住。”被天帝拽了回来,招帝忙捂着脸说:“陛下,我不是我,我是个仙娥,不小心进错了宫,这就退下。”便抽泣。天帝叹了口气,向她一挥手,柔声说:“你又被重昊捉弄了,去照镜子看看。”招帝去看,发现已恢复原来样貌,便扑过来抱着天帝大哭,说:“天帝哥哥,该死的重昊骗我!”天帝抱着她安慰,说:“好了,别哭了,重昊并没有给你变脸。”招帝才慢慢好了。

    招帝哽咽说:“天帝哥哥,你为人正直,怎会有这两个倒霉亲戚?几乎将我捉弄死了!”天帝说:“他们两个玩世不恭,却不是坏人,我也常常被他们捉弄。”招帝说:“他们两个胆大包天,竟连天帝都敢捉弄。”天帝说:“若不是你不听众仙娥劝告,怎会上他们的当?”招帝说:“我对自己容貌不满,重昊说能把我变得更好看,我才会上他们的当。”

    天帝说:“容貌是上苍所赐,或美或丑,必有玄机,动不得的,招帝容貌虽稍逊一筹,却是天后之相,如何敢让别人擅动。”招帝说:“我是天后之相吗?”天帝说:“嗯。”招帝便开心,拿着镜子左看右照,越发对自己容貌满意了,说:“真不错,我再不羡慕晓蓂了!”天帝说:“各人有各人的面相,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为何不顺应天命,妄想改变呢?一旦改变,必有后患。”招帝说:“天帝哥哥,改变了会有什么后患?”天帝说:“因人而异,他们自己最清楚后果。”招帝说:“难道会连命数也改了吗?”天帝说:“改了面相,命数也改不了,只会有严重后果,损及自身。”

    天帝又说:“再者,为何要顶个假脸给别人看,自欺还是要欺人?魔鬼的伎俩罢了!”招帝诧异说:“天帝哥哥,把人变得美貌些不是好事吗?为何你说是魔鬼伎俩?”天帝说:“看事莫看表象,容易被表象所迷,表象下掩盖的才是真相,动过此术的人,容颜怪异,称之为变脸怪物,让人无法直视。”招帝说:“啊?仙人也会成变脸怪物吗?”天帝说:“仙人当不会,仙人不是凡体,用不着削骨动刀,不过却是逆天而行,也与凡人一样,会有后患。”招帝说:“噢。”

    天帝说:“变脸术,你听这个名字便知出处,可是来自上苍?还是来自天庭?是出自那魔界,不过是魔鬼愚弄凡人的把戏,不想这股邪风竟能刮至三界各个角落!”

    招帝说:“重昊怎会这些?”天帝说:“重昊幼时修了邪术,才会如此!”招帝说:“重昊也是东海之主,怎会去修邪术?”天帝叹气说:“跟哥哥的娘有关,招帝不要再问了。”招帝说:“嗯。”她十分聪明,知道只要提到天帝的娘亲,天帝就不高兴,便不再提。招帝说:“天帝哥哥,重昊和叔父这般捉弄我,就这么饶了他们吗?”天帝叹气说:“我不忍苛责他们,招帝也就此作罢吧!”招帝说:“好吧!”心想:天帝哥哥对重昊不忍苛责,想是因自己的娘亲,南佑帝君又是自己的叔父,只好多忍让些,还好不过是些恶作剧,便一阵后怕,又看着自己的原装脸十分幸福。

第二十七章 大婚之前(一)

    招帝听仙娥们说,明真仙子毅然决然向陛下请辞,陛下已经允了。招帝听说自是心中欢喜,转念一想甚是过意不去,天帝心里亦是不甚开心,总是有几千年的情谊在里面。

    招帝也不愿明真孤孤单单一个人,便要学南佑帝君,为明真觅一门好亲事,她把那天界众仙众将底细摸了个遍。只招帝按自己的喜好、眼光衡量,以天帝为模板为明真筛选夫君,这个嫌不够温柔,那个嫌不够体贴,这个不够耐心,那个略为粗犷,这个不够深情,那个不够美貌……找遍天界也找不到与天帝一样的才俊,总不能把哪个仙家变脸成天帝吧!天帝的亲弟弟凤翥倒极好,可偏已成婚,招帝便把眼光盯上了重昊和重华,好歹是天帝的义弟,又想重昊虽极俊美,但性子却差,吊二郎当,不可靠,唯重华甚好,简直就是陛下的翻版,温柔细致、极其俊逸,白衣飘飘,深情款款,“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简直就是大殿月阳神重新出世,虽明真大他几千岁,可对神仙来说,大几万岁也不算什么。

    南佑帝君找上门来,说:“听说招帝姑娘在为明真仙子牵红绳,可是想越俎代庖?这等好事,怎不找我南佑帮忙?”招帝说:“叔父现在掌管凡人姻缘,怎也掺和仙人情缘?此事不劳你费心,我已为明真觅得上佳人选。”南佑帝君说:“果真?是何人?”招帝说:“天帝的义弟,东海的少主,重华。”南佑帝君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重昊。若是那位重华少主便甚好,甚妙,这事我来为他们安排,可好?”招帝正自发愁如何安排他们相识,听南佑帝君如此说便欣然同意。

    不久,南佑帝君便向天帝提议:自从陛下即位天帝,“月阳神”此仙位便一直空缺,可让重华仙君暂代,也好历练历练,重华仙君在陛下身边任职千年,行事一向稳妥,当是任月阳神的不二之选。天帝准了,重华便与明真仙子常因公事见面。

    招帝心想:明真若能和重华成婚甚好,便心里拜托了重华七八百遍:重华你争点气吧,拜托了,发挥你的特长,多对着明真笑几次便成。

    话说招帝从魔界回来,常常夜里做恶梦被吓醒,常听到一个极恐怖的声音说:“先知,先知,我要你的血,我要你的先天之灵。”吓醒以后便不敢再睡了,看着空荡荡的帝尧宫越发感觉孤独、可怕,以前并不会害怕,自从梦里听见这个声音,便老幻想有妖魔会从某个角落跳出来,便想去找天帝,可是现在太晚了,天帝会不会认为自己轻浮?天帝会不会正在忙着处理事物?天帝会不会已经歇息?天帝会不会还在恼自己?星辰兽不在身边,要去那最近的云阙宫也要走极远的路程,这天宫实在太大了。便常常钻在被窝里,抖抖索索到天明。

    星辰兽又呜呜鸣叫,给天帝说招帝在魔界发生的事,招帝被魔逼着进那个地方,招帝拒不进入。天帝生疑:为何那魔要逼着招帝进那个地方,那里到底有什么?又听那魔对她说下流话,恨不得立马灭了魔界,一把火烧个干净。便派天将去查,天将回报:那地是魔界禁地,十分凶险,连妖魔都不敢入,无意中进入的皆有来无回,我等也不敢擅入,只好先回陛下定夺。天帝恐与万魔之魔有关,说:“不知虚实,不可擅入,恐有损伤,告知阴司盯好此地,若有异动,及时来报。”天将说:“是。”便退下了。

    有仙娥报天帝,说最近招帝姑娘似睡不安稳,常常梦中惊醒。天帝便来看望,说:“招帝可是夜里做恶梦了?”招帝说:“自从魔界回来,便常常做恶梦,常常被吓醒,醒来以后便更觉害怕,怕那些妖魔从哪里窜出来。”天帝说:“招帝无需害怕,这里是天庭,守备森严,处处有天兵天将把守,妖魔是不敢来的。”招帝行礼,说:“是,多谢陛下宽慰,陛下无需担忧,我自会照顾好自己。”天帝抱住她柔声安慰,说:“招帝,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你还像以前一样说话便好。”招帝说:“我任性妄为,犯下大错,陛下未罚我,我已心难安,日后必当谨言慎行,断不敢再如此。”天帝叹息道:“你能以往鉴来、引以为戒这是好事,我已不再生气,莫要以为我会罚你,亦无需这般防备。”招帝被戳中心事,又听他说不生气了,心才放下。

    招帝又说:“陛下,为何答应重昊一个条件,却不提前问清,若他日后向你提个十分难办的请求,可如何是好?”天帝说:“当日你陷入魔界,恐有危难,却不容我多想,再者,重昊是我义弟,再怎么提条件也不会害我,最多被他捉弄一番罢了,我自有分寸。”招帝想着天帝说的对,重昊又能对自己提什么不利的条件,最多被他捉弄罢了,便放下心。

    天帝便去帝尧宫陪她,命仙官把每日需要处理的,所有三界奏章都搬到帝尧宫,招帝在房里睡着后,他便在厅外批奏章,天帝把东海灵珠还她了,招帝有天帝陪伴,又有东海灵珠,自是心安,便不怎么做恶梦了。

    一次夜里,忽然醒来,便想去看看天帝在干什么,便光着脚去那前厅,只见天帝用手支头,睡着了,许是这几日甚是疲倦,招帝看他白玉雕刻般的容颜和极美的唇,是那么的俊美绝伦,如今他呼吸均匀,竟睡得这般迷人,招帝看得痴了,走上前去想吻他一下,却又不敢,天帝忽然睁开他的美目看着招帝,招帝便傻了,天帝柔声问道:“可是又做恶梦了?”招帝摇摇头。天帝说:“可是觉着害怕?”招帝又摇摇头。只见天帝站起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说:“我在这里,莫要害怕,去睡吧!”招帝便像接到命令一般,乖乖去睡了。招帝被天帝吻了一下后,便着了魔了,越发睡不着觉,心里甜丝丝的,心花怒放,辗转反侧,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吻到她脸颊的那一刻,麻麻的,自己脑袋便一片空白,心都要化了。好不容易挨到快天亮,见天帝已经走了,便差人去请南佑帝君和重昊,就说有要事相商。

    不一会俩仙便睡眼朦胧,打着哈欠来了,纷纷责备招帝扰人好梦,倘若没有重大事件,便要她赔梦。招帝激动的指着自己的脸说:“昨晚他亲我了。”俩仙目无表情,说:“还有呢?”招帝说:“没了。”俩仙便恼,说:“快点赔梦。”招帝急说:“他第一次亲我!”重昊说:“这算什么亲密,我也可以亲你。”招帝说:“你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南佑帝君说:“你二位能不能再慢点?一千年了,才进展到这个程度?到底要磨磨蹭蹭到何时?你看凤翥和晓蓂,早已经诞下一子一女。你俩早已订婚,何需这般矜持?老夫牵了这么多年的红线,在三界之中,就没见过你们这般累人的。”招帝说:“陛下说了,只可等大婚之后,拜过苍穹大地,方才明正言顺,今虽已订婚,亦当自重。”南佑帝君说:“既然如此,你们便敢紧大婚吧!”招帝说:“只怕陛下无意。”便难过。

    重昊摇头叹气,心想:可怜啊!这般傻乎乎的,男人拖拖拉拉不与你成婚,便是有问题了,何必这么死心塌地陪他耗费光阴,你可耗的起?

    只听南佑帝君说:“招帝,尧天明明喜欢你,为何你们订婚千年,他还没有成婚的打算?”招帝说:“也许他对那位晓蓂仙子还念念不忘吧!”

    重昊便说:“尧天亲了你,或许是有意了,说不定他已经想通,只还得旁人加把劲,推波助澜一番。”招帝说:“重昊,你又说得什么话?推波助澜?你怎么不说火上浇油?”南佑帝君说:“重昊虽用词不当,却有道理,想是你已打动了尧天,他下定决心要与你成婚了,只还需老夫出马,促成此事!”

第二十八章 大婚之前(二)

    过了几日,南佑帝君便去给天帝说:“尧天,你和招帝早有婚约,你们俩现在亦情深意笃,她呢,年龄也不小了,一切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你们该成婚了。“

    南佑帝君走后,天帝便想起了和晓蓂的那场大婚。尧天进来,温柔的说:“蓂儿,大婚的礼服,你不满意吗?若不喜欢,我让仙娥给你重制?”见晓蓂坐在那里,并不起身迎接,只冷冷的说:“凤翥不是杀我爹爹的凶手,对吗?”尧天心一慌,没有回答。晓蓂又追问说:“杀我爹爹的是你姑姑殷兰,对吗?”尧天又没回答。晓蓂忍泪说:“你从来就没想为我报杀父之仇,对吗?”晓蓂说:“你早就知道了,对吗?”尧天握住她的肩说:“蓂儿,不是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晓蓂甩开他的手,说:“你早就知道,凤翥不是杀我爹爹的凶手,却不告诉我,而是利用我与他书信往来,使他分心,不知防备,又诱他入了重兵围困的灵霄殿,杀了他?”晓蓂指着他,说:“你利用我,杀了我最爱的人,还骗我说,帮我报了杀父之仇,让我感恩戴德的嫁给你?”晓蓂发疯的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骗我……”

    尧天忍泪抱住她,说:“对不起,蓂儿,对不起……”晓蓂怒推开他,说:“你走开,既然你不帮我报仇,我也不用再遵守诺言嫁给你!”便将他的龙珠拿出来,扔给他,冷冷的走了!尧天变了脸色,怒说:“站住!”晓蓂冷哼一声,根本不理睬他,继续往外走。被尧天挥手抓了回来,摔在座上。晓蓂站起身,怒说:“你干什么,放我走!”尧天恨说:“谁帮你解了绝情丹?重昊!”晓蓂说:“是你让我吃了绝情丹,为什么?”尧天恨说:“这要问你自己!”晓蓂哭得心都要呕出来了,说:“我宁可死,也不要吃什么绝情丹!你放我走,你马上放我走!”尧天冷冷的说:“蓂儿,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怎么可能放你走!我为什么要杀凤翥,为什么要让你吃绝情丹,你以为,你们干了什么好事,我不知道?”晓蓂脸色变了,尧天说:“凤翥。我不会放过他的!”

    原来,魔尊也收到了天庭内乱的消息,本想趁尧天夺位时乘机反攻,只凤翥虽离开了军营,五方天兵却还镇守着边界,魔兵刚吃了败仗,损兵折将,他也不敢贸然开战。忽见天庭南方凤星坠落,大喜,竟用妖法摄走了凤翥的七魂六魄,想将凤翥吞噬后魔力大增。原来,他的真身也是凤凰。却不想反被凤翥吞了他的元神,用三昧真火炼化,借他身体重塑真身复活。先天后死前,尧天已掌握了凤翥手中的五方天兵。后凤翥为与尧天相抗,竟转入魔界,在伽罗的协助下,成了新的魔尊。

    晓蓂急说:“你要干什么?尧天,你已经杀他一次了,他是你的亲弟弟,你放他一条生路吧!”尧天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将晓蓂关在了房中,任她一遍遍在身后哀求。

    晓蓂无助的坐在地上,想起了从前,尧天来找她,说:“蓂儿,你送我的尧蓂花快开了!”晓蓂一开心,说:“真的吗?”尧天一笑,说:“真的。蓂儿,十五那日,你可有空?我想请你去月尧宫赏花。”晓蓂没有说话,心中感动:我不过随手送他一把花种,他竟细心守候了几百年!又心痛:“他日后就会成我夫君了,那凤翥怎么办?”尧天看她不答,忙说:“不止我们,宫中的仙官仙娥也会去。”晓蓂说:“好,我一定去。”尧天笑了,晓蓂第一次看到他笑得如此灿烂。

    十五那日,凤翥也约晓蓂去他的凤阳宫,晓蓂便去找他做个了断。晓蓂看他在仙桂树下喝酒,气色不好,便说:“凤翥,今日尧天约了我赏花,我得过去。”凤翥不答,晓蓂说:“凤翥,我日后不会再来了。”凤翥说:“晓蓂,过来。”晓蓂却没有过去。

    凤翥便走过来,说:“不要去。”晓蓂说:“可是我和尧天已经订婚了,是我爹爹亲口应下的。”凤翥说:“可你爱的是我,不是尧天!我会去跟你爹爹说。”晓蓂说:“没用的,你母神那样的人……我爹爹绝对不会同意的!我不能让我爹爹日日为我忧心!”凤翥无奈的叹了口气。

    晓蓂流泪说:“凤翥,我走了,尧天还在等我。”晓蓂狠心转身走了。忽然被凤翥运灵力抓了回来,凤翥抱着她说:“晓蓂,你是我的,我不许你嫁给别人!”晓蓂慌说:“凤翥,不可……”凤翥已吻上了她的唇,她想推开他,可是没有,她将天道人伦全抛在了脑后,凤翥便将她抱进了宫中……

    两人躺在床上,晓蓂背对着他流泪,说:“凤翥,我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凤翥叹了口气说:“晓蓂,你放心,我会跟母神说。”便起身吻掉了她的泪水,他知道,总有一天,他要为今日的不顾一切---付出代价!!!

    明真急来报说:“陛下,晓蓂仙子偷偷逃了出去,想是去了魔界寻二殿下,却受了极重的内伤,被救回来后便昏迷不醒……”天帝急忙去看她,仙医说:“陛下,晓蓂仙子不知为何,损坏了自己的真身,只怕是不行了……”天帝急忙渡了晓蓂无数灵力,助她护住真身。仙医说:“陛下,没用的,从今日起,她的真身便会日落一瓣,十五日便落尽了!”天帝心痛说:“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仙医说:“是。”

    天帝温柔的想抚她的脸,却发现了什么,便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扭到一边,看到她脖子下的咬痕,天帝缩回手,又掏出巾擦了擦手指,将巾丢在地上,再不碰她一下。想是那二殿占有了她,又将她抛弃,她才会自残真身。天帝不由恨凤翥入骨,也不打算再救晓蓂。

    天帝想到这些过往,心痛的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天帝大婚,乃三界盛事,自是众仙津津乐道,一时传遍三界,可想而知,三界沸腾,天上天下齐庆贺,众仙娥仙官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说天界几千年都没有什么喜事了,天帝性子冰冷,喜静淡泊,整个天界的气氛一直十分冷清,今托招帝姑娘之福,自从陛下订婚以后,便心情大好,陛下开心,天界气氛也好多了,今天帝天后终于要大婚了,实在是天赐之喜,可喜可贺。

    天帝曾两次大婚,都是伤心的结果,第一次,天帝还只是月阳神,婚礼没成便被二殿打断,天帝发动政变,婚礼场变成了战场,惊心动魄,血溅千里。

    第二次大婚,天后却在大婚前逃走,去魔界找二殿下,天帝领百万天兵征讨魔界,亦未追回天后,最终天后惨死,终是空欢喜一场,可悲可叹!

    今陛下第三次大婚,众仙纷纷祝祷,希望莫再起波澜,天帝能顺顺当当得到自己的幸福。

    天帝婚礼自是十分繁琐,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与前两次大婚不同,第一次,只是大殿下的婚礼,规格还是稍简单一些,第二次虽是天帝规格,因晓蓂仙子终于答应天帝的求婚,天帝欣喜万分,定婚日期紧张,只有一个月,一切准备都来不及,故省去很多步骤。而这第三次大婚却是时间充裕,众仙官仙娥亦十分卖力,一是因天帝终于可以心圆意满,得到幸福。二是因天界已几千年没有什么喜事了,今却是最大喜事,自是十分隆重。

    这半年中,天宫众仙忙碌碌,连招帝亦是每日在学各种礼仪,仙娥说,礼仪一步都不能错。还要量体裁衣,不知多少套,还有各种配饰,头饰,不停的在她身上试呀,比呀的,真是不胜其烦。

    只重昊一人甚是清闲,他不是天宫的人,无职务在身,真是无官一身轻。正好南佑帝君得空,便邀她去看望准新娘招帝,招帝见到他们很高兴,说:“你们来的正好,我也可趁机休息一下,近日我实在太忙碌了,每日都要学习礼仪,十分难过。”南佑帝君说:“你的大事,自是不能偷懒,还是要学的。”重昊说:“未来天后,体态仪表,俱要过关,就你的形态,不练怎行?”

    三人便坐下闲聊。南佑帝君说:“总算大婚在即,马上修成正果,恭喜恭喜。”招帝满脸飞红,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重昊说:“对,恭喜恭喜。不过,尧天向你求婚,你也该矜持一些,怎答应得这般爽快?”招帝说:“我不要矜持,我要成婚!我们都订婚千年了,他才向我求婚,还是叔父前去催促,他才下定的决心,我可不想假意矝持,免得他又后悔!”南佑帝君说:“你呀!是你的便跑不了,何需担心!”招帝不好意思,笑说:“嗯。”

    重昊说:“你给我们说说,那不解风情的尧天是如何像你求婚的吧?”招帝开心的笑说:“也没什么,陛下说:‘明年春天,凡间的尧蓂花开了,便是成婚的好日子。'我说:‘那我们成婚吧!'他说:‘你是认真的吗?'我说:‘是。'就订在了十五。”

    俩仙听完,俱变了脸色,一言不发,他们听晓蓂说过,尧天向她求婚,便是说的一样的话,定的也是十五。俩仙听了这话便难受,也不知是替招帝难受,还是替尧天心酸,重昊心想:大婚前说这样的话委实不吉利。尧天两次大婚都悲剧收场,不知招帝能否打破这个魔咒。

    只听南佑帝君说:“冤孽啊!”也不由替招帝捏把汗,尧天这万年孤独的命理,实在是让人担忧。

    招帝看他们不高兴,便追问原因,说:“叔父,重昊,订在十五,有何不妥吗?为何你们不高兴?”重昊说:“十五,凡间尧蓂花开之日,确实是个好日子!”便叹了口气。南佑帝君说:“当然是个好日子了,适宜婚嫁,自然是尧天用心挑选的。”招帝说:“那你们为何唉声叹气?”南佑帝君和重昊说:“没有,没有,你别多想。”“我们自然替你高兴。”俩仙悻悻然,也不说透,便一起告辞走了。

第二十九章 大婚取消

    招帝这边正沉浸在将要大婚的喜悦中,天帝还在忙他的三界公务,只见有人传来魔界消息,一仙官来报:“陛下,魔界已抓到挟持天后的魔头,并有要事相告。”

    天帝便去见了那魔尊伽罗,只听伽罗道:“天帝,上次挟持天后之事,我魔界一直追查,直至抓到这魔头,它名唤朱瞳,是万魔之魔选中的魔使,据它交待,它是被魔气入侵,指引它去找到先知,用先知的血去唤醒万魔之魔。天后离家出走,闹得沸沸扬扬,三界皆知,它便尾随其后,找到机会,诓骗天后入魔界,好用她的血唤醒万魔之魔,也就是说,天后便是先知。”

    天帝听完像被人打了一棍,说:“天后绝不会是先知,定是此魔信口胡言。”伽罗说:“此事非同小可,那万魔之魔一旦出世,必是三界一场劫难,到时生灵涂炭在所难免,天帝,先知身有先天之灵,一探便知。”天帝说:“它怎么知道天后就是先知?”伽罗说:“天帝可记得凡间那个妖魔幻化的茶馆?当时,本尊发现有两团极厉害的魔气一直跟着一个小男孩,想知道魔气的出处,便跟着进了茶馆,本尊只一眼便看出那小男孩其实是个小女孩,而且长得与晓蓂有些像,后来她被你带走了,那小女孩便是现在的天后,对吗?想来那两团魔气是出自万魔之魔,它早就盯上了先知。”

    天帝不说话,当时也查过这魔气的出处,却像凭空出现,完全查不出来,后才推测与万魔之魔有关。心想:招帝真是命大,危急关头,竟被我带到了天庭,不然,她早被妖魔抓走了,莫非冥冥之中有上苍护佑?难道她真是先知?伽罗说:“那魔头交与你,可亲自去查问,先告辞了。”正要走,天帝说:“魔尊,天后是先知这件事,不要透露给任何人,本座自有安排。”魔尊说:“天帝无需交待,本尊知道轻重。”

    天帝去天牢审问朱瞳,有无给别人透露天后的身份,那魔想活命,老实交待所有的事,并未透露给任何人,天帝便命天官诛杀了那魔头。

    夜已深沉,天帝去帝尧宫,看到熟睡的招帝,只见她的脸红扑扑,睡梦中还在甜甜的笑,想是大婚将至,心下欢喜的紧。天帝解开自己加在她身上的封印,自是怕别人探出她的真身是晓蓂的一魄才设下的。天帝伸手去探了她的元灵,确是一片尧蓂花!天帝冷笑:“果然费尽心机!”一挥手,见隐有一团光华,正是先知才有的先天之灵,天帝一阵昏眩。

    晓蓂正在仙山悠闲的转悠,忽然天帝出现在她面前,神色凝重凄凉,温柔的说:“晓蓂,你莫要动,我探一下你的元灵就好。”晓蓂看他神色异常,乖乖的让他探自己元神,只听他说:“果然。”便失魂落魄的走了。原来晓蓂虽失一瓣真身,却并未失一魄,七魂六魄俱全。那招帝究竟是谁?

    天帝回想与招帝的点点滴滴,发现她虽与晓蓂一模一样,却十分不同,自己为何从未发现?重昊和南佑帝君早已发现晓蓂与招帝不同,这绝世聪颖、细致入微的天帝居然没有发现?他想是自己欺自己,只看招帝与晓蓂极少的相似之处,忽略大大不同之处。其实别人都看出:晓蓂与招帝最大不同之处,便是晓蓂丝毫不爱他,而招帝却爱他已极。而他找到招帝,在一处一千多年,却从未想过她会隐藏自己的元灵,是否心底深处早已知她并非晓蓂,只是自己不愿面对真相,宁愿活在欺骗之中?今却被戳开,真相赤裸裸的出现在面前,如何还能自欺欺人?

    天帝走到帝尧宫门口,看着那润白美玉,还在发着光,当真可笑!天帝苦笑一声,知被那先知诓骗了,便去灵海找她质问,可先知只出现了那一次,指点他去找招帝,从此再未出现,到那灵海,只见灵云翻腾果然无一人影。历代天帝便只有一位先知辅助,招帝既是先知,这里怎还会再有一位先知?那招帝便是这先知的转世?怪不得先知给他那块玉时,便开始发光,后来却再未亮过,只等见到招帝,才又开始发亮,因她们是一人罢了!而那玉靠近晓蓂,却并不会亮。后又记算招帝出生之日,便是先知消失之时,便越发断定。可她为何要欺瞒自己?她为何要想方设法来到自己身边,究竟有何目的?

    天帝回到帝尧宫看到招帝正在试婚礼礼服,很开心,天宫忙忙碌碌了这么久,终是一切就绪,只等十五大婚之日来到。可现在,天帝觉得她不再是自己的新娘,十分陌生。

    招帝试穿着礼服,极其美丽,见到天帝稍微有点害羞,说:“陛下,大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便背过身去。天帝面无表情对众仙娥说:“你们都下去吧。”众仙娥都微笑着说:“是,陛下。”众仙娥退下后,天帝一挥手,把门窗全部关上。招帝一愣,转过身问:“陛下?”天帝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冷冷的说:“你到底是谁?”招帝被他抓疼,挣扎想要抽回,却更疼了。便说:“陛下,是我,你怎么了?”天帝绝望的放开她的手,说:“不管你是谁,都不会是晓蓂。”天帝一步一步的走了。招帝怯怯的叫他:“陛下……陛下……尧天哥哥……”天帝一次也没回头,天帝走到门口,招帝大叫一声:“小龙仙君。”天帝还是没有回头,冷冷的说:“别再叫我小龙仙君。”天帝走了。

    招帝坐下呆呆的哭了,她虽不知天帝发生了何事,但却有预感,天帝是不会再回来了。

    天宫哗然一片,天帝和天后的大婚取消了。众仙都不敢置信,天帝明明很爱天后,而且大婚所需一切都准备好了,众仙甚至连贺礼也准备好了,天帝为何会毫无征兆的取消大婚?

    招帝不知已经等了多久,天帝果然再不来了。招帝生病,只觉头痛欲裂,迷迷糊糊问仙娥:“陛下来了吗?”仙娥说:“没有,招帝姑娘,你先把药吃了吧。”招帝摇摇头,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眼看病情加重,天帝却再也没有过问,亦未曾来看过一眼,招帝不知睡了多久,又迷糊醒了过来,问仙娥:“陛下可曾来过?”仙娥说:“未曾。”招帝说:“陛下来了,记得叫醒我。”仙娥说:“一定叫你,安心睡吧!”招帝便又昏睡过去。

第三十章 决别

    忽感额头凉凉,有人用灵力医治她,急抓住他衣袖,唤:“陛下。”只见却是重昊。招帝刚才的急切一下子冷了。招帝说:“陛下,陛下在哪里,他为何不来看我?”只听重昊说:“招帝,你和尧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好好的,那厮要取消大婚?”招帝流泪,说:“我不知道!”南佑帝君说:“你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你怎会不知道?”重昊说:“唉,定是这尧天不知发的什么疯!”南佑帝君说:“若不是有大事发生,尧天断不至如此,莫不是他做了这天帝,真要断情绝爱,孤独一世?唉!”

    招帝挣扎着起身,说:“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重昊说:“你别去了,尧天不会见你的,他现在心痛之疾发作,无药可解,自在那受着,众仙无一人敢去问他,劝你也莫要去。”南佑帝君说:“只有找到根源,解了此症才好。”招帝呆呆的哭:“陛下,陛下……”随既大哭:“陛下!”重昊说:“好了,好了,你若吃药,我们去帮你找他过来。”招帝便端起药喝了。

    南佑帝君和重昊对天帝常常是能避则避,避而不见最好,为了招帝只好去找那冷血白龙。南佑帝君说:“招帝对你的心思,你怎会不知?你对她的心思到底如何?为何前后判若两人?你可知她现在……”天帝打断说:“叔父掌管凡人姻缘,天帝姻缘自有天定,就不劳叔父费心了。”南佑帝君气说:“你现已是天帝,自然不再把任何人放眼里,何况我这个叔父。”天帝说:“叔父言重了,叔父眼里又何曾有过我这个天帝?有过我这个侄儿?既无挂碍,叔父今日何必多此一举?”南佑帝君气得说:“你……你以前何等乖觉听话,怎现在变得这般?莫不是天帝宝座真能将你变得绝情绝义?”天帝说:“我以前为何那般乖觉听话,叔父当真不知吗?哼!叔父从前一心把晓蓂从我身边带走,送到凤翥身边,可有为我着想?现又一心把……把那凡人与我牵再一起,可又问过我的心意?如今,你们谁也不能帮我作决定,谁也不能再左右本座的命运!”南佑帝君说:“你……”

    重昊说:“天帝姻缘自有天定自是不错,不过,天帝贵为三界至尊,自该以身作则,为三界表率,天帝天后大婚,早已半年前就昭告三界,怎可出尔反尔,无故悔婚?”天帝说:“此乃本座私事,无关三界,本座无需解释,别人亦无资格插言。”重昊说:“天帝私事就可违背天理良心胡作非为吗?招帝与你早有婚约,你无故取消大婚,怎可不给她一个交待?”天帝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仙,说:“好,本座自会给她交待,二位请回吧。”重昊说:“尧天,招帝性情刚烈,我劝你莫把事做绝,还可有回旋余地,否则,日后必会后悔今日所行。”天帝不答,俩仙愤愤不平的走了。天帝并没有发现招帝性情刚烈,却不知,招帝在他面前从未刚烈过。

    不日,天帝昭告三界,与那凡人仓促定婚,思之不周,遂取消婚约。直恨得重昊和南佑帝君牙痒痒,不去找他理论还好,找他后竟做的这般决绝,果真冷血白龙不是白叫的。

    婚约取消后,招帝便无资格在天宫住下去了,天帝下令送她下界,还回她的云梦山居住,所有赐她的宝物均可带走,只星辰兽不给她。招帝心知,天帝决绝,自是断了她的后路,让她永无法上天!众仙娥十分不忍,也无可忍何,只得忙忙碌碌,进进出出,多为她收拾些东西,能带走的都给她带走。

    明日便是十五,凡间尧蓂花开之日,也是她和天帝订的大婚之日,现下却是分别之时。招帝目无表情的看着来来去去的仙娥,就像在给别人收拾东西一样,毫不关心。到了深夜,宫门已全部关闭,招帝却无声无息的出门,不知走了多远,不知走了多久,天帝可是在云阙宫,亦或在灵霄殿?到那云阙宫见天帝还坐在那批奏章,招帝便进去了,天帝不看她一眼,亦不说话,还继续看他的奏章,招帝呆呆的说:“陛下,明日我便要走了。”天帝还不说话。招帝说:“陛下,可是说过,你亦是喜欢我的?”天帝还是不说话,招帝又说:“陛下,你可是说过,眼里只有招帝一人,等我大些,便与我成婚,陛下可都忘了?”天帝说:“我喜欢的不过是别人罢了。”招帝便昏倒在地。可看看空荡荡的云阙宫,哪有天帝,只不过是她的幻觉。

    星辰兽来到她身边,用头顶顶她,舔舔她,见她一动不动,便哀鸣阵阵。星辰兽便去灵霄殿找到天帝,朝他哀哀鸣叫,又用嘴拉他衣角,天帝知它意,便随它去了云阙宫,只见招帝倒在地上,已昏过去。天帝抱起她送回帝尧宫,放到床上,似乎还像以前一样,细致温柔的照顾她,只见他抚了一下她的脸,说:“你和她太像了,可终不是她!”天帝用灵力为她医治,见她快醒了,便一闪消失了。

    第二天,招帝坐在床边,众仙娥帮她已整好东西,说:“招帝姑娘,可以起身下界了。”招帝说:“我想见陛下一面。”仙娥不忍说:“招帝姑娘,这……”招帝说:“我求你了!”仙娥说:“唉,陛下现在在云阙宫,一会我们送姑娘下界时,会从那里路过,陛下见不见,就看姑娘造化了!”招帝流泪说:“谢谢你。”

    云阙宫,多么熟悉的地方,自己这一千多年来了无数次,可今日自己再也无法踏入,招帝请仙娥通报想见陛下最后一面,仙娥回说:“陛下说了,不见!”招帝绝望一笑,便隔着门大声对天帝说:“尧天哥哥,等你千年,我也愿意,只要你来!”声音里悲伤万分,连仙娥都心酸落泪了。这是天帝邀她赏尧蓂花时,她对天帝的告白,天帝是否明白她的意思,她会在下界等他回心转意的。仙娥说:“招帝姑娘,我们走吧!”

    重昊和南佑帝君来了,重昊说:“我们来送你下界,这无情无义的天庭,这冷血无情的天帝,不要也罢。”南佑帝君说:“对,不要也罢。”转眼便消失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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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灿灿日月悬中介绍:
《星光灿灿日月悬中》,这本书写的是尧天天帝和天后离珠的故事,他们的前世今生,也能带你领略天、魔、人三界风光。
可万魔之魔将要出世,三界大乱,万魔乘机逃出魔界,侵入三界,将要带给三界一场天劫。天帝相当勤勉,日以继夜,处理各界事物,天后也为应对此劫,日日忙碌。天后前身是先知,心灵通透,看事极准,天帝前身是神使,灵力精深,三界至尊,二人珠连壁合,天生一对。看他们如何力挽狂澜,救众生于水火,化解这次天劫!星光灿灿日月悬中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星光灿灿日月悬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星光灿灿日月悬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