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星河散步(九)
天帝说:“离珠,在你面前,我不瞒你,你说的对,我夺下天帝之位,岂不是不择手段,走那歪门邪道?心中纵是有不忍,纵是手抖心颤,也要昧下良心,狠下手段,做下那等我本厌恶之事,为达到目的,为报得大仇,为掌握命运,可是,纵是达到了目的,报了大仇,却惹得上苍降罪,众叛亲离,后患无穷,一生在良心谴责中度过,现终于明白,一切不过是枉费心机,早已误入歧途,接着便是恶性循环,没有终止,直到大难临头,死期将至时,已悔之不及,回头无路,伤身陨命,身死神灭,不过是天道轮回,终有报应罢了。”
离珠抱着他说:“夫君既看得通透,自再不会如此,也不枉上苍给你这次机会,不枉夫君受了这么多苦,我也不用为你日日担忧,夫君,我爱你,你便做错了那么多事,有那么多人恨你,我也不能不顾你,我知你与父帝和先天后不同,定会回头的。现在,夫君已悔过,定是无人再恨你了。”
天帝感动,也抱紧她,亲亲她的头发,说:“我修的邪术来自一本佛陀经,是我娘的遗物。”离珠说:“夫君的娘亲?上神殷青,东海的公主?夫君从不让提,我只在帝尧宫见过她的画像。”
天帝说:“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罢了!”离珠说:“夫君,你还在为你娘伤心吗?我爹娘死时,我也很伤心,后来,我随那魔头朱瞳在阴司,看到了转世轮回,便看开了,生未见得是生,死未见得便死,已经几千年了,放下吧,好吗?想她这世虽然可怜,现在只怕已转生多年,忘记了一切,过得开心幸福也说不定。”
天帝眼中似有泪光,说:“她被三昧真火烧毁了真身,只怕早已灰飞烟灭,连转生的机会也不会有!”
离珠说:“夫君,那三昧真火纵然凶残霸道,能打散仙家的七魂六魄,却不见得能让仙家灰飞烟灭,不过魂归天地,又被上苍收了去罢了,上苍允了,便还会转生于三界之中。”
天帝握住她的肩,说:“你说的是真的?”离珠说:“自然是真的,我怎敢欺瞒夫君?这些年,不知不觉通透了很多事,我知东华神君已经转生了,他也是被三昧真火所杀。”
天帝说:“东华神君已转生?真的?”离珠说:“嗯,上苍怎会让好人枉死,不得转生?他转生后投了凡间,又做了晓的爹爹。”天帝说:“竟是晓转生凡间的爹爹?你如何得知?不是不归你管吗?”离珠笑说:“跟夫君有关的,我自是都大大的上心。”
天帝很欣慰,说:“离珠,谢谢你,东华神君能转生,我娘便也能转生。”天帝大大开心,又吻了离珠的唇一下。
离珠便害羞,心跳加速,一会儿才说:“夫君,娘亲的遗物……我们留下好的,把那佛陀经弃了吧,免得日后遗祸他人,好不好?那不过是哪个被魔气控制,误入歧途的佛陀写下的罢了!”离珠改口,还是十分不好意思的。天帝知她心意,说:“好,改日给你,帮我焚毁吧!”离珠说:“好,我会去办。”天帝忍不住问:“那父帝呢?”离珠说:“在上苍处受罚。”
一会儿,离珠说:“夫君,我方才说了这么多你不爱听的话,你会不会讨厌我?”天帝说:“我又非入魔之时,怎会讨厌你?本是我之过,你不过说了真话而已,你的心全是为了我好,我怎不知?你又是先知,辅助天帝是你的责任,你没错,我不但不会讨厌你,还会感激你,我最多只会心痛罢了,离珠无需在意。”
离珠高兴说:“夫君果然是天帝气度,心胸宽广,海纳百川,夫君我爱你,我好幸福啊,这一世能碰到夫君。”
天帝感动,劝说:“离珠,你这么直言不讳,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实在不智。”离珠说:“我怎会如此愚钝?直言不讳的话都是真话、善言,自然要说给愿听的人,说给夫君无碍,说给重昊、叔父都成,他们当时生气,也得罪不了,过后还会感激我。”
天帝说:“重昊和叔父倒是不错,这些真话若说于恶徒呢?只怕你性命不保,日后直言应看准是否好人,莫作无益之事。”离珠说:“知道了。”
天帝说:“离珠,你可知父帝时期先知为何会离去?”离珠说:“他若不走,父帝也容不下他,只怕早就性命不保了。”天帝说:“没错,前任先知,无论如何劝谏父帝,父帝也不听从,他自是看透了父帝,才会离去,父帝却不知,先知一走,说明上苍已离弃他,也代表他的政权即将土崩瓦解。”
离珠说:“夫君,你怎么看得这么明白?”天帝说:“在先贤殿中,我便在反思一个问题,历代天帝仙寿何其恒长,为何会不得善终,天帝之位为何会频频易主?又查了记载历代先知的古籍才知道,历代天帝和他的政权,都容不下先知,先知都没有好下场,死的死,走的走,逃的逃……后来,上苍遣你前来,我才悟到,先知是众生与上苍连接的关键,失了先知,便是断了与上苍的连系,无论做什么,都像无头飞虫一般,胡飞乱撞,没有目标和方向,这样的政权又如何能长久!”
离珠看他十分有思想,懂得吸取历代天帝失败的教训,借鉴反思自身,当真是个十分英明的天帝,不再是那个只愿谈情说爱,为女人冲昏头脑的傻子了,便暗暗开心,说:“夫君,你好认真,善于反思!自当如此,吸千古之长处,除千古之失误,有先贤们的事迹可借鉴,对我们后人来说也是好事。不错,历代天帝失败,并非因才干不足,不过因与上苍隔绝,没有了上苍指引,失去了方向,失去了光明,走不长远了!夫君当不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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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星河散步(十)
天帝说:“夫君不过深有体会,有你这位先知在身旁,夫君还常不听劝告,胡飞乱撞,几乎将自己撞死,头破血流了,才悔悟过来。”
离珠笑说:“夫君可是说自己不听劝告,入了魔道之事?确是在胡飞乱撞,几乎将我这个先知也撞死,几乎要天庭众仙和三界众生都给你陪葬,唉!夫君悔悟,代价也太大了些!”天帝说:“确实是我这个天帝之过,若非有你在身边,指明方向,常劝谏夫君顺应天命,遵行上苍旨意,这次浩劫不知会发展到何种地步?”离珠说:“夫君非常人,自是通透,只你这位天帝才会这样认为罢了,其他人可不一定。”天帝说:“谬赞了,你若不是我的妻子,我怎能容下你?怎会听进你之言,又怎会忍耐你?”离珠说:“我若不是天后,有很多人也容不下我。”天帝说:“没错。”
离珠说:“夫君,也许上一任先知,已经被父帝杀了!”天帝说:“为何这么说?”离珠说:“为了找到灭万魔之魔的方法,我去花族查过,牡丹仙子有一册先知书,我看到上面写的关于父帝时期的预言,又听土地说了一些先知和牡丹仙子的过往,还提起有人追杀先知,从此他便下落不明,土地猜测那些杀手是父帝的人。”天帝说:“怎么不告诉夫君?”离珠说:“一切都只是猜测,数万年前的事,无从查证,况且不是好事,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便不想提及。”天帝说:“可是怕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离珠说:“嗯,我孤身一人来到这天宫,看到了越来越多天庭的真相,怎会不怕,夫君那时将我贬下凡间,一弃千年,我知你爱我不多,便越加怕了!”天帝说:“可是看到越来越多夫君的真相,才怕了?”离珠说:“夫君对我起了疑心,我怎看不出来?再告诉你一些无从查证的前任先知之事,你岂不更对我生疑?大战之前,何必让你分心!”天帝便抱着她,说:“离珠果然聪明,日后不用怕了,这种事再不会发生。”离珠说:“嗯。”天帝说:“前任先知并没有死,想是逃过了追杀,回了圣地。”离珠说:“你怎么知道?”天帝说:“你未转生时在灵海告诉我的。”离珠说:“哦!”
离珠说:“夫君,上苍派遣先知前来,明明对众生有益,为何历代天帝和众生都容不下先知?非要置先知于死地?难道先知死了,他们就能好了吗?先知死了,他们的死期也快到了,他们的政权也该垮了,他们拥有的一切也该易主了,为何他们看不透这一点呢?”天帝说:“他们不是容不下先知,他们是容不下上苍了,他们不相信上苍,不愿遵上苍旨意,而是常常逆天意而行,并非是上苍要离他们而去,是他们先离弃了上苍,他们先与上苍隔绝了!”离珠说:“看来命运所有安排,都有上苍心意,夫君若不是神使,又怎会接纳我这个先知?若非我们前生有缘,今世成婚,夫君怎会这般费心保护我?若非你是天帝,位极尊,又怎能护我周全?上苍命我们应对那万魔之魔,我们职责重大,若还如历代天帝那般对待先知,只怕那万魔之魔还未出世,先知已经先死先逃了,还如何应对那场天地浩劫?”天帝说:“没错,夫君喜欢上你了,又与你成婚,便要保护你,所以,从不愿你的身份外露。”天帝将她保护的很好,天帝即位,被人诟病多年,三界中对他不敬不服的很多,背后谩骂的也不少,向他使各种阴谋的也大有人在,若提前公开离珠身份,定会对自己有利,可所有的质疑和暗箭都会射向离珠,故天帝要挡在她的身前,这么多年人都当她是个灵力低微的凡人,无任何威胁,后宫中天帝只爱她一人,她也无需与其他女子勾心斗角,争风吃错,便安安稳稳了这么多年。
离珠说:“怪不得夫君一直到最后,才向众仙透露我的身份。”天帝说:“夫君看到历代先知都未有好下场,有的被陷害,有的被暗杀,死的死,走的走,逃得逃,若你的身份提早泄露,必有大麻烦,莫说魔界的妖魔会害你,三界之中也不知有多少人会对你不利。”离珠说:“杀害先知,可是重罪,为何他们都不惧上苍惩罚?”天帝说:“他们的野心欲望太大了,已经超过了对上苍的敬畏。”离珠说:“没错,就如那天狼,明知我是先知,还要杀我,根本不听劝告,偏要逆天而行,给他多次机会也是无用,最终不得好死。”天帝说:“他野心通天,利欲熏心,嫌先知挡他的路了,才会宁可被上苍惩罚,也要对你下毒手。”离珠说:“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仙位已至‘星军',又兵权在握,为何还不知足,想要更多?不惜送掉性命,也要逆天而行?”天帝说:“真正聪明智者,才会顺应天命,不做那等徒劳无益之事,天狼那等野心勃勃之徒,如何能看透这些?”
离珠说:“夫君是聪明智者吗?”天帝叹气说:“夫君愚钝,修为数万年,又与你这位先知相伴多年,还是看不透这点事,夫君也是随心所欲,任意妄为。那时一意孤行要与你分开,夫君也想过你是先知,是来辅助夫君应对这次浩劫的,可还是认为不需要先知辅助,想自己独立去应对一切,便不顾上苍心意,一次将你贬下凡间,一次将你废黜,还好,两次都未成,直到最后,夫君才看到你发挥的极大作用,若没有你,夫君早死了,更别提完成上苍使命,拯救众生于水火了。”离珠说:“提起这些事,我的心还是痛的,还好走了很多弯路,终是回到了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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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星河散步(十一)
天帝说:“是我的错,经了这么多事,我已看透了,你我缘分,是上苍注定,分不开的,可纵然上苍安排极好,我却总有不满,任意折腾,可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多受些苦,多遭些罪,谁又能挣脱命运?”离珠说:“夫君可是不会再赶我走了?”天帝说:“不会了,相信夫君。”离珠说:“嗯。”
天帝说:“离珠,你未转生时,在灵海以先知的身份拜见过一次,你可知夫君当时怎么想的?”离珠说:“不知。”天帝说:“你说出了很多天机,夫君却并不全信你,可也不能放你走,便想将你扣下。”离珠说:“扣下我做什么?”天帝说:“夫君想将你囚禁。“
离珠说:“你既然不信先知,为何不放她走?”天帝说:“先知这么特别,知晓天意,识得天理玄机,常能与上苍对话,领上苍旨意传于三界,怎能落入别人手中?若所传于夫君有利还罢了,若不利于夫君,也能提前应对。”
离珠说:“怎么提前应对?囚禁先知或杀了吗?你最后为何没那么做?”天帝说:“你十分聪明,运气也好,你是在梦中拜见,梦中之人不那么警惕,初见时夫君觉得你十分亲切,像认识好久,便放下戒心,听你说了很多话,到最后想将你扣下时,你机灵的逃脱了。等夫君醒来,再去灵海,已不见你的人影,从此也再未出现,而是转生到了凡间,成为现在的你。”
离珠说:“她若还在灵海,你定要抓她?”天帝说:“没错。”离珠说:“等你去凡间找到我时,并不知我真实身份是先知,只当我是晓,故不曾防备,你自然不会囚禁晓,便将我带回了天宫。”天帝说:“嗯。直到魔界的人将你抓去,我才得知你的身份,你在灵海要隐藏真容,只怕已有此顾虑。”
离珠说:“所以你与我退婚,将我囚禁云梦山,还有这层用意?你一直怀疑我。”天帝叹气说:“没错。当我发现你与晓不同,便有所怀疑,后来你偷跑下界,见到了晓和凤翥,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我便更起疑,你却开始冒充晓,还叫我小龙仙君,若不是有意为之,岂不显得太过聪明了些?”
离珠说:“我确是无意的,不过觉得做晓的话,你会对我更好!”又说:“所以,那魔头使那诡计你会上当,也是因为你并不信我?”天帝说:“没错。”离珠说:“所以,历代天帝也是如此,既不信先知之言,又怕先知落在别人手中,都想杀了先知,除去心头之患,你没杀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天帝叹气说:“没错。”离珠气说:“夫君,你的心好深啊!你是阴谋家吗?”天帝说:“夫君转生三界数万年,早已不是在圣地之时,怎会没有改变?”离珠说:“你变坏了!”
天帝说:“你现在知道了?这些年,你毫不知防备,在夫君面前不知轻重,说了无数得罪夫君的话,做了很多夫君不愿你插手的事,又将夫君所有的事打听的一清二楚,夫君若非喜欢你,怎能不起疑心,夫君若非喜欢你,怎能容忍?换作旁人,已死百次了,傻乎乎的。”
离珠冒出一身冷汗,气说:“你现在可还是这样?”天帝说:“夫君已不是从前了!不用担心。”离珠说:“你也这般防着晓吗?”天帝说:“我防着她做什么?她不过是个单纯无邪的普通女子。”离珠说:“我不也是个单纯无邪的女子吗?难道我很奸诈?”天帝说:“你很聪明,又是先知,不是普通人,你若是男子,更要防备。”
离珠说:“上任先知便是男子,怪不得他要走!这算什么道理?因为我们是先知就要防着我们,就要囚禁我们,就要杀之而后快,难道先知是坏人吗?”天帝说:“因为人人都想主宰自己的天命,都要防着上苍。”离珠说:“原来如此,你现在知道防着上苍也无用,还是主宰不了自己的天命了?”天帝说:“不错。”
离珠说:“那你送我星辰兽是为了监视我?”天帝说:“不是,不过,后来就是了。”离珠说:“一开始你当我是晓,送我星辰兽自是真心,后来知道我是先知,便开始监视我,夫君,你对我当真不客气,看来日后做梦都要小心点。”
天帝说:“你以为你梦中骂我,我不知道吗?”离珠尴尬一笑说:“我何时骂过你?”天帝哼了一声不答。离珠想到星辰兽能入梦,忽然面红耳赤,那自己做梦想与天帝缠绵,他不都知道了吗?急说:“那我……”天帝似笑非笑,说:“知道。”离珠又想一头扎哪里,只眼前连个地缝也没有。离珠问:“那你送我东海灵珠和龙珠呢?”天帝握着她的手说:“都是真心的。”
离珠心下感动,几乎忘了要往下问什么,镇定了一下,说:“那我每次离开云梦山你都知道?”天帝说:“对,都有天兵跟着你,暗中保护。”离珠说:“那我和重昊去东海,也都在你掌握之中?”天帝说:“没错。”离珠说:“怪不得你对我大发雷霆!你是东海少主,想知道什么还不容易。”天帝说:“你是先知,来自圣地,常能与上苍对话,是离上苍最近的人,所作所行怎容有失?即便转生,也不会不知分寸,不知避讳。与重昊孤男寡女同游东海?定有目的!你利用重昊逼本座,本座有理由怀疑你存心不良。”
离珠说:“是我的错,我已吸取教训,再不敢如此。那你为何还要与我成婚?何不任我在云梦山自生自灭,你也不用对我日防夜防?难道想将我囚禁在身边?”天帝说:“人算不如天算,夫君也身不由己,再防备你,心中的感觉总是准的,知道你对夫君的心是真的。”离珠说:“哼,自是因为我并未骗你,也并未存心不良,也并非是为了天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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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星河散步(十四)
天帝又说:“你我不知是谁挪动了命星?”离珠说:“难道不是你吗?你取了灵石,一不小心晃动了命星?”天帝说:“也许是你,用先天之灵挪动了夫君的命星轨迹。”离珠说:“我灵力低微,怎能挪得动?”天帝说:“我只是猜测,万事有因必有果,若非如此,你怎会失了失天之灵?”离珠说:“夫君两次遇险,会不会是你我各挪动了一次?”天帝说:“很有可能!”
离珠便开始冒冷汗,说:“糟糕,我的命星不知有没有事?我当时挪了不止一次。”天帝叹气说:“我只是猜测,不一定是你挪动的,再者,便是有事,想也已经应了。”离珠便说:“嗯。”又想到前任先知的预言,想是在提醒自己。
离珠说:“夫君不是说命星灵石影响不大吗?怎么会后果这么严重?”天帝说:“宇宙之间的事,奥妙无穷,互相牵引,互相影响,我们太过微小,测度不透这些奥秘,看着无碍,稍微一动便会引发各处关节,造成不可预测的后果。”离珠说:“这场天魔大战是上苍早已注定,难道会是我们挪动命星造成的吗?”天帝说:“上苍对我们了如指掌,也许他早已知道,你我会挪动命星,什么时间便会应什么事,避免不了。”
离珠说:“如此错综复杂的关联、定律、法则,全是源于上苍之手,我们能看透的太少了,只有谨小慎微,小心遵守,千万不要再破坏它们。”天帝说:“嗯。近日,我发现这灵石居然能引动我体内的天光,也就是旁人用我的灵石,便可借用天光的力量,稍有不慎,便会毁天灭地,致三界化为乌有,不复存在。若真的造成后果,我便是天帝,也不能承担!”
离珠说:“夫君,把灵石还放回你的命星吧,我再不看一眼。”天帝本有心给离珠,这样就再无人能伤她了,可自己却不能这么做,便说:“好吧,等你再成长一些,夫君再将灵石取下赠你,你有了防身之物,夫君也可免了后顾之忧。”离珠说:“嗯。”天帝一挥手,将那灵石送回了命星。”
离珠说:“夫君,你毁了我的云梦山,又借仙家宝器修复,可修复的太丑了,像假山一般,你宝器再多也无法修复原貌了,难道你还能比上苍起先创造的好吗?你毁了帝尧宫的宫殿、亭台楼阁、花木、假山,也就罢了,你毁了凡间的云梦山,如何赔偿?你是天帝,也不该胡作非为。”
天帝说:“好吧,是夫君的错,你让夫君如何赔罪,如何受罚,夫君绝无怨言。”离珠说:“罚你也无济于事,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要给你说清厉害,夫君吸取教训,自再不会如此。”天帝说:“好,夫君当谨遵天后教诲,绝不再犯,离珠请说。”
离珠说:“夫君,那我就不给你客气了。不过举一反三罢了,我们太过微小,不明上苍创造万物的玄机,既看不透日月星辰运作的原理、规律、法则,也看不透凡间山川、众水的奥秘,那云梦山看着极小,夫君认为毁了无碍,却不知已触动各处关节,后果严重,夫君所为岂非对凡人不负责?”
天帝说:“离珠教训的对,我便是天帝,也该小心遵守万物法则,保护上苍创造的万物,再不会轻易破坏它们。”离珠说:“上苍所赐万物,十分珍贵,我们自当珍惜,可以合理有效的使用,怎可残忍掠夺,无故损毁浪费?”天帝说:“是我不知珍惜,犯下了错,现在想来,简直荒唐,离珠教训的都对,日后再不如此,还有吗?”
离珠说:“还有,夫君是天帝,却不能为三界表率,作事不计后果,若三界众仙全都学你,动辄便毁山填海,那人间会成什么景象。夫君不会创造万物,倒甚会毁坏万物,上苍命你坐上至尊之位,管理三界生灵,可没让你毁了它们!”
天帝叹气说:“是我一时冲动,不计后果,造成太坏影响,我会想办法亡羊补牢。”离珠说:“夫君,还有我云梦山众多的飞禽走兽,怎可不为它们讨个公道?夫君以为你是凡间人王吗?你比他们的权力、地位高了太多太多,若像他们般残暴不仁、昏庸无能,如何能做好这至尊天帝!”
天帝说:“不敢强辩,身为天帝,顾忌得自然要比凡间人王多得多,飞禽走兽虽生命渺小,不十分贵重,却也是有生命的活物,不是那山石花木,是我太残忍,昏庸无能,离珠要向我讨回公道,我自当认了,你要夫君如何受罚,夫君甘愿领罚!”
离珠说:“若你不是天帝,便将你杖责一百,再关入天牢。”天帝说:“我是天帝,你也罚得,我让你打。”后来听众仙议论,天后为云梦山的飞禽走兽讨回了公道,天帝受了百道天雷之刑,又自关了三个月天牢,天帝丢了颜面,有些无知的人说他惧内,而有些心灵通透的人却暗暗佩服他果然是天帝的气量,他不过是为弥补一时冲动造成的后果,避免三界有人学他。
离珠说:“飞禽走兽毕竟属兽类,原是上苍赐人吃用的,倒只算损了些财物,若伤了人命,只怕夫君要欠下血债,夫君可听过‘人命关天'这句话?”天帝说:“听过。欠下人命,上苍自然要向我讨还。”离珠说:“夫君领会甚快,原无需我多言,夫君是天帝,日后以身作则,为三界表率,相信三界秩序会越来越好的。”天帝说:“嗯。”
离珠抱着他说:“夫君,我好佩服你,你的心胸十分宽广,我这般责备你,你也不恼,若换成旁人,我去向他讨公道,他说不定杀了我!”天帝说:“你碰上凶恶之人才会如此,正常人都能为自己的过错承担后果。”离珠说:“不错。”
第二百三十五章 星河散步(十五)
离珠笑说:“还记得我以前死不认错,宁可被你废了也要对抗到底,真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若非夫君忍耐我,说不定真被你打入冷宫了!”天帝说:“离珠现在变了,不似从前,这般通情达理,夫君越加喜欢。”离珠便开心,和天帝在一起,不知为何,总有说不完的话。
天帝说:“离珠,你失了先天之灵,是否已听不到上苍的声音?”离珠说:“我已听不到上苍旨意,现在只能靠自身领悟,稍微慢一些,不过,日后,咱们的孩子却能听到,夫君不用担心。”天帝说:“嗯,那你可有觉着身子有何不妥?”
离珠说:“并未感觉有何不妥,只现在感觉凉时,无法调节,夫君你呢?”天帝说:“心中一片光华,十分温暖,再未觉得凉了。”天帝便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怀里,又抱着她,说:“莫要风邪入体,又生了病。”离珠说:“我内心坚强了许多,无需先天之灵,也能抵挡病邪!”离珠觉得他很暖,一会自己便不觉凉了。
离珠说:“夫君,你的那块逆鳞,长好了吗?”天帝说:“好了!”离珠说:“身上的疤痕也长好了吗?”天帝说:“好了!”离珠说:“有先天之灵,你身上的伤都会好了。”天帝说:“嗯。”离珠说:“对了夫君,你现在有先天之灵,可以修复自己的龙珠了。”天帝说:“让我想想吧,我已不想再受那剜心之痛!”离珠说:“嗯。”
天帝抱着她,说:“或许当初该教你火系仙术。”天帝当时以为她是晓,真身是尧花,才教她水系仙术,现在看她常觉寒冷,便有些后悔。
离珠说:“我是凡人,水火都可修,不过我却喜水系仙术,若不是夫君教我,魔界攻占天庭之时,我如何引得了天河之水?总算拖得一时,天庭众仙才可撤出,亦拖到夫君前去救我。还能运起龙珠,助我翻云布雨,引水开渠,甚是有用。”离珠笑了,又说:“我跟水甚是有缘。”
天帝就属水,天魔大战时,天庭多次借用了诸水的力量,那魔头属火,离珠才会以水克火,当然天帝才是那魔头的克星。
天帝知她意,便笑说:“堂堂天后,怎得偏喜欢开渠引水,种树栽花,懈怠那御敌攻击之术?历代天后,哪位不是仙术高强,灵力精深,既能震慑强敌,杀伐决断,亦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权谋心术更胜于男子,方能胜任天后之位。”
离珠说:“我不喜打打杀杀,亦不喜勾心斗角,既不是文臣,又做不得武将,我只做好一事便成。”天帝宠溺说:“何事?天后高见,夫君洗耳恭听。”离珠说:“夫君仙术高强,灵力精深,既能震慑强敌,杀伐决断,亦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天帝心术权谋当数第一,何需我这天后呕心沥血,忧心伤神,亦或上阵杀敌?我只管照顾好夫君,让夫君无后顾之忧,一切大事,夫君自会处理。”天帝便笑说:“既不逞强,又进退得当,天后果真聪明。”
离珠说:“夫君,要胜任天后之位,又有何难?”天帝说:“你是先知,懂那么多天道玄机,又看事通透,观察入微,心思灵变,既便无仙术权谋,也自是难不住你。”
离珠笑说:“多谢夫君夸赞,若一无是处又怎做得天后?不过还有,就是需德行出众。仙术权谋再强,只不过一时让人心服罢了,先天后岂非也灵力高强,心术权谋厉害?可却无德无行,最后落了个惨死的下场。故只要心地善良,德才出众,既便灵力不高,也必得众仙拥护,得上苍眷顾,又怎会坐不好天后之位?”
天帝说:“离珠说的不错,若论仙术权谋,自是天外有天,想那万魔之魔,魔力凶残,无人可挡,权谋心术亦是十分厉害,可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野心通天,无一丝德行,即便一时占得上风,坐上了天帝之位,可却惹得三界愤怒,群起而攻,上苍也不助他,落得个那样的下场。父帝岂非也是如此?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夫君自当吸取教训。”
离珠说:“夫君你变了些,果真越来越好。”天帝说:“为何这么说?”离珠笑说:“夫君不用我劝谏,便会自省了!”天帝笑说:“天后自是功不可没,我便不自省,天后也不会放过。”天帝和离珠实乃灵魂伴侣,早已心意相通,何需离珠多说。
离珠一笑,说:“夫君是天帝,身负重责,日后还会有更多的大事需你面对,夫君越来越好,实是三界苍生之福。”离珠心想,夫君,怪不得上苍选你做天帝,你的优胜之处太多了。天帝说:“离珠心意,夫君知道了。”便又抱紧了她,天帝心中对她喜爱极了,像得了一件至宝一般。
离珠说:“夫君,你可会嫌我是凡人之身,出身卑贱?”天帝说:“出身贵贱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难道都能如凤翥那般幸运吗?离珠无需在意,夫君的出身也不多么高贵!”
离珠说:“夫君可是羡慕凤翥出身尊贵,而自己出身太过卑微?”天帝说:“谁会不羡慕凤翥!从前我常想:我也很优秀,为何在别人眼中永远比不过凤翥,不过因他是父帝的嫡子罢了!凤翥身份尊贵,在别人眼中是发光的,而我,总被人忽视!”
离珠说:“嫡子和庶出确有区别,起初,上苍创造众生,让我们一男一女配成夫妻,后人却违了天意,常喜三妻四妾,妾室的孩儿便成了淫乱所生,被上苍厌烦,众生也低看,故妾室生的孩儿自然低贱。不过上苍做事从来不是千篇一律,也非一定之规,不会单因此便定罪人。真正的贵贱还在于自身的品格,上苍喜爱品格高贵的人,众仙不是凡人,自也是如此。凤翥被众仙夸赞,是因他坦荡正义,夫君与凤翥才能相当,却比不过凤翥,只因品格略差,不如凤翥心地宽广坦荡罢了。可他抢了自己兄长的妻子,便显得低贱不尊贵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星河散步(十六)
天帝叹气说:“离珠说的不错,夫君确实不如凤翥宽广坦荡,凤翥便做错了事也胜于我,我却一直不甘心屈居他之下,现在想来,不服的没有道理。”
离珠说:“既然不如,为何要不服?夫君不若学习凤翥的长处,弥补自身不足,不也可以像凤翥一样优秀吗?却偏要去比什么灵力、计谋、出身、众仙是否高看、父帝是否看重,有什么用?你那样一生也别想比过凤翥,你便是做了天帝也比不过凤翥!想那些凶残无德的凡间人王,即便位极尊又如何,还不是如动物一样低贱?”
天帝拉过她抱住,温柔说:“把自己的夫君说成如此,自己脸上有光吗?”离珠说:“我说错了吗?”天帝说:“不错!”
离珠便笑了,说:“我可不要恭维你,不过,夫君也有可贵之处,否则,如何做得天帝。只有上苍了解你,才选中你啊,还有众仙,大多支持你做天帝,却不支持凤翥,一是因夫君本就很优秀,不比凤翥差多少;再者,凤翥是非不分,不顾三界众生被父帝和先天后残暴欺压,始终站在自己父母一边,便成了这天庭最大最邪恶的势力,夫君不也比凤翥强些吗?”
天帝说:“夫君不过是争权夺位、自相残杀,哪里比凤翥强?”离珠说:“我知夫君不是那些凡间人王,还有一些正义之心,对吗?不管如何,众仙是绝对不会支持凤翥做天帝的,当然,也不愿夫君杀他,他毕竟不是坏人。说到底,夫君做天帝合天意民心。”
天帝叹气说:“不说这些了!夫君知道你的意思,贵贱在于品格,不在于别的,离珠虽出身凡间,却品格贵重,夫君甚是喜欢,从不在意你的出身。”
离珠说:“夫君自是从不在意我的出身,其实我也不在意,生于凡人之家和天帝之家也无不同,我们都出自上苍之手,出身一样,只是上苍根据众生的才能,将之放在合适之处,适合成长的人家,日后好各尽其用罢了。现在却因外在一些东西,被分成了高低贵贱,夫君自不会如常人般见识浅薄。”
天帝说:“均是出自上苍,何来高低贵贱!做天帝还是做凡人,本无什么不同,不过与自身使命有关。三界众生因才能不同,被上苍放在各自的位置上,发挥不同作用,能力出众的人多做些事,能力差的人少做些事,纵是我这个天帝,也不能替代任何一人。出身本无贵贱之分,却因这些外在被分成了三六九等,实在违背了上苍起初的意愿。”
离珠说:“夫君说的对,上苍本是让众生各尽其能,互相协作,这三界才能越来越好,越来越丰富多彩。众生被分成了三六九等,便违背了天道,发生混乱,谁也不愿甘居人下,都要争做上等,甚至争当天帝,却不是人人都做得,不过徒劳一场!便如美玉和沙石,都出自岩石,各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都是不可或缺的东西,无法衡量孰轻孰重。沙石可为凡人盖屋建厦,美玉可作装饰。美玉外表如沙石一样,内在却坚硬、细密,若经过能工巧匠的千凿万磨,细细雕琢,便可显出宝贵之处。沙石功用便是为人盖屋建厦,这才是自身的宝贵之处,也别逞强好胜,想着与明玉争辉,要把自己雕磨成美玉,便形似美玉,内里也不是美玉,不若做回自己,去为凡人盖屋建厦,也可坦然一生。”
天帝说:“或许你知道自己是一块美玉,却被人拿去盖屋,又该如何?凤翥出身高贵,天之骄子,曾也是位高权重,手握重兵,人称‘战神',他可能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会成为一个普通人!”
离珠说:“夫君可是替凤翥惋惜?其实,多数人都要历这样的劫数,凤翥也是如此,他刚刚失去尊位、失去一切时多么痛苦,甚至不惜堕入魔道。现在却能悔悟回头,坦然面对,只在那凡间做一个普通仙人还是一样开心幸福,当他不看中名利、尊位时,岂不是轻松多了?反之,他若不甘,起来争位,又会如何?”天帝说:“他该是已从劫数中悟到了什么!”离珠说:“想来如此!”
离珠又说:“是美玉上苍不会让你永远蒙尘,一朝机缘到,总要显出光彩夺目。夫君想是在凡间做颜玉时已悟到了,夫君是天帝,在凡间却是个普通医者,地位变化巨大,你却坦然面对,甘心做个医者。既便你有做天帝的才能,比那昏庸无道的凡间人王强千万倍,你也不抱怨命运不公、明珠暗投,也不去与那凡间人王争位,夫君的德行实在让人钦佩。待得劫尽回到天宫,你就知自己是天帝,上苍让你掌管的是三界,何需去争做什么凡间人王!”
天帝说:“夫君历经苦劫,如何还看不透这一点,不是自己的,何必相争,难道还能争过命运,争到了又有什么用?便如那三岁顽童一般,争这争那,到大一点才发现那些东西并没有什么价值。我们真正需要什么,上苍知道,他给你的,才是最合适你的,才是最好的,时机一到,你便知道了。”
离珠说:“夫君看得通透,远胜从前了!夫君在圣地时是众神使的首领,事奉在上苍之侧,众神使尊敬你、仰慕你,如众星捧月一般待你。可上苍为何要命你转生三界,一出生便受尽白眼,不被尊重,不被高看,还要被人欺辱、陷害、排挤?”
天帝说:“自又是上苍要让我历的劫数!”离珠说:“不错,你命数中出现这巨大的反差,便受不了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其实无需在意的,不过是因你太骄傲,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若哪一天,你能将自己看得与别人平等,便被踩到最低,被所有人看不起,你还能坦然面对,不受任何影响,那便可开心很多。现在你看透了,不是轻松多了吗?”
第二百三十七章 星河散步(十七)
天帝说:“说的不错,人生起起伏伏,便如月有阴晴圆缺,本是很正常的事,无论月缺月圆,都很美丽,月亮还是月亮,并未改变。我们无法忍受人生低谷,只因自身太过骄傲,不愿甘居人下,也不愿自身受苦,便觉命运不公,也领悟不到上苍让我们历劫的心意。
离珠,我在凡间寻到你时,以为你是晓,见你成了一个极普通的凡人,从天界去到那地上,过那种贫穷生活,有那种悲惨命数,也是替你哀伤,你却还是那么开心,没有对自己的出生不满,也不埋怨上苍安排的命数不公,虽是历劫,却不受历劫之苦,虽是普通人倒胜过我这个天帝。”
离珠说:“我不过在凡间历劫时,看透了一些吧,怎么过不是一生,无非就是吃用的好与坏罢了,都是些身外之物。我只是怎么也想不通,我为何活在这个世上,身负什么使命而来,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夫君,那时我的生活极苦,从未想过今日会成为天后。”
天帝说:“生命充满变数,充满惊喜,总有转折,由坏变好,由好变坏,是好是坏?要我说,只要你能从中悟到人生真谛、至高天道,便都是好的!”离珠说:“嗯。”离珠说:“夫君,我更想不到会碰到你!”天帝笑了,又握住她的手,离珠便两只手拉着他。
离珠说:“夫君,你可想到有朝一日会成为天帝?”天帝说:“我从前受尽嘲讽白眼,便再努力也被人看不起,自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会成为天帝!”
离珠说:“夫君现在该是明白了,无论你有无尊位,你还是你,并没有任何改变,唯一能改变的,是夫君的品格,众仙尊重你,不是因你的尊位,而是因你的品格啊!”天帝说:“嗯,便是没有尊位,只要品格高尚,一样赢得尊重。上苍便是如此,他至高无上,众神使敬畏他,非是因别的,都因他的至圣至高尊贵的品格!”
离珠说:“看来夫君从上苍处又悟到了一些天道。不错,尊位不代表尊贵,身外之物再多也不代表自身,有好的品格才是自己,才是尊贵。我们不该向那魔头般,不学习上苍的品格,只野心勃勃盯着上苍的神位,都想登上神之位,倒要看看自己的品格配不配称神!”天帝说:“嗯!”
天帝又说:“离珠,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是在灵海圣地,你还未转生,也如今日一般,给我说了很多话,我得你引导解惑,得解多年之症,放下了多年心事,不想有此良缘,结为夫妻。这么多年得听你良言相劝,得你身旁相助,身心受益,收获实多,夫君要感激上苍将你送到身边,感激上苍赐我们这一段情缘。”
离珠笑说:“夫君,你刚与我相识时,可不这么想,纵然我与晓长相一般无二,你还不是对我大大的不满意?一怒便与我退婚,虽然后来大婚,你仍觉有缺憾,心中不知拿我与晓相较了多少次,处处嫌我不如,对我要求极高,若非我对夫君一片深情,身心坚强,擅长忍耐,只怕坚持不到今日。”
天帝说:“我承认,自己鼠目寸光,不满上苍安排,总认为自己选的、自己喜欢的最好,最适合自己,若能相守一生才是圆满,虽与你结合,可总觉心中有缺憾,不想越往后看越心服口服,上苍安排诚是不错。不过,夫君也是耐心,多年给你机会,等你成长,还好没有与你分开,坚持到了今日。”
离珠说:“夫君不像其他男子,总是得陇望蜀,朝三暮四,虽有不满,可不论我们订婚之后,还是大婚之后,你总是对我一心一意,也没有纳天妃的想法。夫君,我对你也是一心一意,从未有过与你分开的想法。”
天帝说:“哼!重昊呢?”离珠忙说:“夫君,这件事我早已想明白了,我对重昊不过是一时的赞赏,并不真的是喜欢,也不是爱,夫君,我爱你,来自灵魂深处。”天帝说:“好吧,放过你这次。“离珠好怕他抓住不放,将自己大大斥责一番,听他这样说,便松了一口气,说:“多谢夫君。”
天帝又说:“你倒说话单纯直接,今日就这么劈头盖脸给夫君一顿,不过夫君也喜欢,你心中一片光明,没有黑暗,没有隐藏,比夫君好,夫君心事重重,从不外露,心中一片黑暗。”离珠笑说:“想来重昊说的不错,夫君心黑手狠。”天帝说:“夫君承认。”离珠说:“夫君已经改了,日后夫君心中也会一片光明,会越来越心善的。”天帝说:“嗯。”
过了一会,离珠说:“不知失了先天之灵,还能否进得圣地?不如我们去试试?”天帝说:“好。”两人转眼便到了圣地,天帝一摸那入口处,却是无事,离珠一摸也无感觉,两仙便一起踏入了圣地。
离珠说:“奇怪,我已没了失天之灵,为何还能进得圣地?”天帝说:“想是进这圣地并不难,心地纯洁的人亦可进入。”离珠说:“夫君,你说的对,想来并不是天帝才能进,便是个普通人,只要心地良善纯洁,上苍亦许可入这圣地。”
天帝说:“离珠,你的德行已修到,离登仙不远了。”离珠说:“是,看来我快成功了,那我岂非要容颜更上一层?夫君,我总算不用在你面前自卑了。”天帝说:“离珠,你本就不差,美由心生,顾盼神飞,十分动人,何需心心念念容颜更上一层?”离珠说:“嗯,夫君从不挑剔我,我本无需在意。”
天帝说:“凤翥也是神使转生,却为何不能来此?”离珠说:“无先知为他引路罢了。”天帝说:“离珠,你的先天之灵,是否也能唤醒凤翥隐藏的灵力?”离珠说:“先天之灵,乃心意操控,心随意动,心灵相通,我爱夫君,才能帮你唤醒,才能将先天之灵给你,不爱凤翥,却不能帮他唤醒。”天帝说:“原来如此。”又说:“灵海的尽头不知通向哪里,我们可去一探。”离珠说:“好。”
第二百三十八章 重遇神使
两人便往灵海源头方向行进,却发现似没有尽头一般。走到一处仙山,天帝转过去探路,离珠在原地等他,忽然撞见了那两位神使,离珠唤他们:“两位神使,哪里去?”罗云神使说:“离珠?你终是和天帝在一起了!”离珠笑说:“是,倒要多谢你们。”罗云神使说:“无需谢我们。唤我们何事?”离珠说:“我常盼见到你们,只怕再无缘相见,今日总算撞上了,确是有事相询。”罗云神使说:“何事?但说无防。”
离珠说:“我想问问陛下折的仙寿,可有法子补回?”云栖神使说:“离珠,你三灾九难已过,怎得还参不透生死?生也未见得是生,死也未见得便死。”离珠说:“我知陛下是神使,他若死了是否又回了圣地?那我是否又要与他分离?”云栖神使说:“上苍还要让他做天帝,不会让他回圣地的,不过他死后要去凡间转生,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只不过几十日罢了,你也不会与他分离,自可去凡间寻他。”离珠这才放心。
离珠还想问什么,那罗云神使说:“今日有缘便告知你此事,让你安心,其他莫再问了,天机不可泄露。”离珠急问:“那我的先天之灵,可有法子回身?”罗云神使说:“等你不爱天帝了,才可向他讨回。”
天帝过来了,两位神使便向他施礼,说:“陛下。”天帝说:“无需如此,两位能进得圣地,想是神使?”俩神使说:“正是。”离珠说:“他们是罗云神使和云栖神使。”天帝说:“听离珠提过二位,今日本座却是第一次见到。”罗云神使说:“早就已相识,不过是陛下转生,已忘记了前生记忆。”天帝说:“前生之事虽忘却,今见着倒也觉得似曾相识,十分亲切。”云栖神使说:“前生是旧识,今日有缘才得相见,自是亲切。”天帝说:“本座前生也是神使,既都是神使,想是前生常见面。”云栖神使说:“常见,亦是好友。”
离珠说:“你们既是神使,又与我夫君是圣地时的好友,天魔大战时为何不去助我们?差点让我们死在那魔头手中,亦差点无法应对那场浩劫。”罗云神使说:“上苍选中你们应对那魔,你们便能应对,不光是武力能胜,品格,心智,毅力,德行都能胜它,何需我们帮忙?”离珠和天帝便心领神会。
天帝说:“上苍赐于的那束天光已完成了它的使命,本不属三界之物,我们自当还回,不知上苍可有旨意?可需我交回圣地?”罗云神使说:“上苍并未说要收回,无需交回圣地,此物本传光使和迎光使才能保管,在传光使已死,只有陛下能保管了,也只有陛下才能胜任此重责。”天帝说:“天光威力无穷,能毁天灭地,稍有不慎,便会给三界带来一场劫难,本座怕也难担此重责。
云栖神使笑说:“陛下无需再推辞,上苍已经验中你了。”天帝和离珠便惊奇,天帝说:“怎么说?”离珠却问:“何时的事?”云栖神使说:“上次天后危难,要被二神使带去阴司,陛下在此两难境地,虽摸不准上苍心意,却仍心存对上苍的敬畏,未对二神使擅自动用天光,已通过上苍的检验了!”
罗云神使说:“陛下分得清对错,知得轻重,早已不是从前,上苍也很欣慰,当然,天后也已通过上苍的检验!”离珠便开心,天帝也不再推辞,说:“好,本座定当尽心尽力,守护天光,本座活着一天,就不许它有任何闪失,直到上苍收回那天。”二神使说:“好。”
云栖神使说:“二位还要往前探路吗?”
离珠说:“正是,神使可为我们指下路吗?”云栖神使说:“可以,二位要去哪里?”离珠说:“我们要去灵海尽头。”云栖神使说:“灵海没有尽头。”离珠说:“哦!那我们只好原路返回了!”天帝说:“那圣地在哪?”云栖神使说:“在灵海的上层天。”天帝说:“如何可去?”云栖神使说:“你们还去不了,只有仙寿尽了,魂归上苍之时,才可到得那里。”
天帝说:“原来是这样,两位神使却能自由出入圣地,本座也羡慕,既然是旧识好友,有空闲时,可常去天宫小坐,本座也想与二位再相结识一番。”
离珠心想:夫君性子清冷,很少邀人去宫中,想是要感谢他们,也想多从他们听得些至高天理玄机,修行更上一层。”
离珠说:“是啊,我夫君无甚知己,难得碰到两位前生好友,若有空闲,可多来天宫小坐,与我夫君畅谈,也好从你们得些天道玄机,多明了些上苍心意。天宫时常有宴会,众仙都会参加,两位神使有空闲可来赴宴,众仙也可得些益处。”
云栖神使笑说:“天帝天后有此问道之心,自是好事,会另有机遇的,只我们二使身在圣地,若不领上苍旨意,也不得常去三界,不过,日后还会与天帝天后相见,自要去叨扰一番。”天帝说:“好。”
二神使便告辞离去了。
离珠上次见他们时苦痛,并未细看,今日近观,才发现他们仙气飘飘,俊美非常,与天帝和凤翥不相上下,他们行事说话比天帝还要稳重、谦和,想是圣地的神使全都这般出类拔萃。
离珠说:“他们方才又透露了点天机,说不领上苍旨意,不得常来三界,却又说还会与我们相见,想是上苍还有旨意给我们。”天帝说:“嗯,上苍给的旨意,自又是大事,既说与你我相见,想是又需我们共同面对。”
离珠说:“还说我们有此问道之心,会另有机遇,却不知是什么机遇?”天帝说:“想来是好事,现在多猜无益,到时便知。”离珠说:“嗯。”天帝问:“夫君没来时,你们说了什么?”离珠说:“我问了夫君折的寿元,可有办法补救,神使说,你死了,上苍不让你回圣地,你会去凡间转生,日后还要你回天庭做回天帝。”
天帝松了口气说:“看来夫君死劫难逃,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还问了什么?”离珠说:“还问了我的先天之灵可有法子回身,他说等我不爱夫君时,才可向你讨回。”天帝说:“看来,你此生是讨不回了!”离珠说:“想是如此。”
第二百三十九章 重整天界秩序(一)
离珠说:“夫君,你可知上苍为何不收走天光,而是交你保管?”天帝说:“想是三界还有什么大事发生,需要用到!”离珠说:“这只其一,还有其他原因。”
天帝说:“离珠可是又悟到了什么?”离珠说:“我想到了在圣地之时,那魔头原是传光使,灵力与夫君不相上下,可它只注重灵力修为,却不注重聆听上苍的天道玄机,虽灵力极高,可心中却空无一物,而夫君却愿静下心听道,上苍怎会看不出你们谁能担得大任?自然看中夫君,那魔头不服,屡屡埋怨上苍,直到它彻底放弃上苍之道,自成魔道,它所有的道全与上苍的圣道相对相反,一肚子邪毒诡计,若天光落到它手里,又会如何?”
天帝说:“只怕三界迟早被它毁了。”离珠说:“不错,这样看来,夫君得上苍看中,并不是只因你灵力精深,还有就是夫君受了这么多磨难,明白的天道玄机又更上一层了,德行极好,已经具备任天帝的资格,自然也有能力保管好那束天光。”
天帝说:“若论明白的天道玄机和德行,离珠和圣地众神使岂非超过我?”离珠说:“众神使只怕也无人能握住天光,夫君在圣地时是迎光使,众神使的首领,上苍赋予你的先天优势、资质,超过我们许多,即便现在不如我们,过得些年月自会超越。”
天帝说:“修行之路,无有穷尽,夫君还差得极远,即便资质优胜,也不敢松懈,停止不前。”离珠说:“嗯。”
离珠说:“夫君,你说何为天道?”
天帝说:“道,是上苍的终极真理,天道,指上苍的永恒之道。道生万物,道于万事万物之中,又以百态存于自然。处处有道,事事有道,所谓修行悟道,就是生命不停的升华,寻找生命的本源,就是寻找天意、天理。”
离珠说:“不错,道就是上苍,道源于上苍,上苍有永恒之道,修行悟道就是悟上苍之意,遵循上苍制定之天条法则,也就是天意、天理。”天帝说:“嗯。”
天帝天后要重整天界秩序,核查众仙中违例登仙之人,天庭众仙略为紧张,包括重昊和南佑帝君。他们倒是正经修成仙的,只德行有亏,天帝和离珠也不放过,念在这么多年已经改过,又在此次天魔大战中有功三界,便不升不降,也不罚,不然,几乎将他们打下凡间,重新历劫。
俩仙去找离珠理论,将她堵在帝尧宫不让走,离珠也不理,只好从后宫门偷偷溜出。
二仙却被众位伶牙俐齿的仙娥拦住了,重昊说:“天后可在宫中?”一仙娥说:“在。”重昊说:“让她出来见我们。”南佑帝君说:“对,让她出来见我们,不出来我们也要进去找她理论。”
一仙娥说:“你们要去找天后理论,岂不是大大的失策?”另一仙娥说:“岂止是大大的失策,简直是自取其辱!”
南佑帝君说:“怎么说?”一仙娥说:“天后说话向来一针见血,一语中的,你们去找她理论,能理论过她吗?只怕会反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另一仙娥说:“天后是先知,做事说话怎容有失?她说话自是通透,作事亦是准的,她做的决定必是经过深思熟虑,又与众仙商议通过,还经陛下允了,你们去找她理论,岂不成了无理取闹,岂不是大大的失策?”
又一仙娥说:“不错,你们去找她理论,不但没用,还会被她大大斥责一番,说你们身为陛下的至亲,却不知轻重,不懂进退,只顾自己一时得失,不顾天庭利益,你们岂不更丢脸?还不是自取其辱吗?”二仙听觉有理,离珠又避而不见,只得作罢。
重昊生气也无法,对南佑帝君说:“我还是少见这凡人女子为妙,她是我的冤家对头,见着她非死即伤。”南佑气说:“这个凡人,老夫一世英明,都毁在她手上了,若让凡人知道,谁还会崇拜老夫?”俩人生完气也就罢了。
这日,天帝回宫,见离珠正在忙什么,趴在案上写字,又画图又批注,天帝便上前看,见写的是三界仙家现任职的仙位、神位。离珠放下笔,起身相迎,天帝示意她坐下。
离珠又悟到了些什么,只见她在天帝上好的仙澄湖宣纸上写下三个字,分别是:仙,佛,神。拿给天帝看。
天帝说:“离珠是何意?”离珠说:“夫君看这三字有何不同?”天帝说:“这前两字与后一字大有区别,‘佛'是指一个好人,‘仙'是指一个得道的人,两者不过都是修行之人,‘神'却是指受众生祭祀的上苍。”
离珠说:“不错,如来可称佛,却称不得神,天庭众仙可称得仙,却也称不得神,我等不过人身,如何与天齐平?何德何能竟妄自称神,自封神位,受众生祭祀?”天帝叹息说:“不错,本座是众仙之首,上神之位,却还德行有亏,如何配称神?唯上苍是神,受得众生祭祀。”
离珠说:“夫君不配称神,我自更不配称神,既然天帝天后都不配称神,下属众仙、众佛、三界众生谁配称神,谁又不是德行有亏?”天帝说:“看来我们不该再窃居神位了!”
离珠叹息说:“就算我们不再窃居神位,凡人也要跪拜我们,祭祀我们,还去拜观音,如来。”天帝说:“凡人肉眼凡胎,不能看穿灵界,不知敬拜那当敬拜者,却来跪拜我们,又有何用?我们岂不也要跪拜上苍吗?”
离珠说:“凡间之人,还有为了得些银钱、名利、美人,居然去敬拜魔鬼,最后将灵魂也卖与了魔鬼。”天帝说:“愚钝到此地步,已不可救药了。”
离珠也叹息摇头。一会又说:“想起我们在凡间时,也甚是愚顽,一时好奇心起,便要去跪拜如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重整天界秩序(三)
离珠见并未落款,忙对走到门口的仙官说:“仙卿等一下。”仙官回来说:“天后。”离珠说:“此画是何人所作?”仙官说:“画仙张了银所作。天后,有何不妥?”
离珠说:“这画风似轻浮了些,倒像魔界之作,不似天庭画风。”仙官说:“画仙张了银,是从凡间选上天庭,他的画技已出神入化、炉火纯青,人送美名‘画神',他在凡间常喜画裸体女子,是这一画派的开山鼻祖,受万人推崇,却画风有些轻浮,虽已登仙千年,也未完全改掉。”
离珠将那画像摔在地上,说:“弄出去,烧了。”仙官一怔,离珠说:“本座说,将这幅画弄出去,烧了,这种人怎可给天帝画像?”仙官便忙捡起画拿出去烧了,心想天帝所赠,还是回天帝一声吧,天帝知道,也恼怒这张了银,说:“天后不喜欢,便烧了吧!”
离珠召了负责选仙的仙家前来,说:“那画仙张了银,可也是破例选拔上天庭的?”仙家说:“正是。”离珠说:“此人不可再留任了!”仙家说:“天后,这是为何?”离珠说:“此人淫心污手,如何配登仙,没将他按天条治死罪已经不错了。”
仙家说:“可是因他在凡间之时爱画女子身体?”离珠说:“不错,那凡间浊乱不堪,污人眼目,凡人分不清是非对错,竟把如此肮脏之人奉作画神,将他的画作视为珍宝,我天庭何时成了凡间,浑到如此地步,竟将他选作画仙?”
仙家说:“他登仙已千年,无甚错处,也再未画过什么淫秽之作,这就将他贬下凡间,恐他心中不服,众仙也难以心服。”离珠说:“我天庭作事,从不以权压人,自要让他心服口服,也要让众仙心服。”
离珠接着说:“他是画女子身体这一类画派的开山鼻祖,也就是说,是他第一个开始画女子身体,他不惧上苍报应,敢违上苍的天道,也不怕受万世唾骂,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怎会是普通人?而且,他画了很多女子,一个男子看多个女子裸体,这种恶心变态的行为谁能做出来?仙卿,正直之人有了这些想法会如何?”
仙官说:“当是接受不了,恶心、厌烦。”离珠说:“不错,若非他心术不正,淫心四起,如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做出这等恶心之事?再者,他也不是一时糊涂,或被人蒙蔽,若是一时糊涂,醒悟过来时必会深恶痛绝,再不如此。如何他任画仙千年,这种画风还没有改掉?说明他本就是淫邪之人,观他的德行、品性,一看就不配登仙。”仙家说:“天后说的甚是。
离珠又说:“再观他这一想法出自何处?是出自上苍给的灵感吗?是出自我天庭吗?是出自那魔界!
再来看他这一个行为,为后世之人带来多少恶果?本来大多无法接受他这一作法,凡人愚钝,久而久之便被他迷了心智,慢慢竟认同了,甚至开始效法他,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这种本见不得光的脏事竟成了光明正大,使凡人都习以为常,称之为艺术。
不知有多少女子被他们引诱,坏了名节,那些被人画了裸体的女子本该羞愧难当,没脸见人,可却美其名曰‘为艺术献身',自己遭了亵玩也不知晓,本是不知廉耻之事,反成了荣耀!做这种事是在引诱男子犯淫邪之罪,必遭报应。
看了这些画作的人多数会被引诱,恶果或重或轻,轻者使人变得放荡低贱,重的做出淫邪之事,自食其果,未做出事的,这种东西存在心中也是隐患,有合适之机还会放荡出来。凡间成人尚辨别不清此事对错,更何况那些懵童稚子,不及弱冠的少年,不足双十年华的少女,岂非更辨不清是非黑白?此种作法对他们毒害至深,若移了他们的性情,等他们长大成人又会如何?
像张了银这样的各式各样‘先驱'不在少数,至使那凡间越来越淫邪不堪、世风日下,到了如今无法收拾的地步,在我阴司受罚的鬼也是越来越多。他所做所行简直就是那魔界的使者,如何配称我天界画仙!他便在天庭不敢如此大胆,未作出什么淫秽之作,也不代表他是好人,别人看不透他,本座却能看透,既将他辨出,怎还会将他留在天庭?”
仙官说:“天后圣明,小仙心服,该如何处置,天后定夺。”离珠说:“将他贬下凡间,天庭永不录用,将他的画作全部烧了,天庭一件不留。”仙家说:“是。”离珠说:“此人是何仙家提拔?”仙家说:“这?此人是重昊君举荐的。”离珠心中恼怒:该死的重昊。离珠说:“不管是谁举荐的,本座都不会循私,重昊君是东海之主,又是天帝的义弟,他虽平日行为有些荒唐,却并非不知轻重,如何竟举荐了此人?查他是一向如此,还是偶有过失,若一向如此,便取消他举荐的资格。”仙家说:“是。”
离珠甚恼重昊,又写书信将他斥责了一番,说:“重昊君,你交友不慎,与那张了银简直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还将这等狐朋狗友举荐上了天庭,到底是为天庭着想,还是给天庭抹黑,或是想给天帝和本座找事……”
天帝来找离珠,见她正忙着看奏章,端庄沉稳,早已不似从前那般幼稚了。见他进来,便开心一笑,起身相迎。两人坐定,天帝说:“听说,你将重昊训斥了?”离珠说:“不错。”
天帝说:“你误会他了,他只是听命行事!”离珠便猜到,自是听了天帝娘亲之命,让那张了银潜入天庭做耳目。离珠说:“知道了,我不再责怪他就是。”天帝说:“嗯。”
离珠说:“所以夫君对那张了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天帝笑说:“天后明察秋毫,自是瞒不过你。”离珠说:“看来,我确实不该责怪重昊,该责怪你这个罪魁祸首!”天帝说:“好吧,夫君受着便是!”离珠却抱着他安慰,不再责备。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天后下凡(二)
离珠对众人说:“众位乡民,千万别被这巫师的话给骗了,你们的儿女是被妖魔吃了,灵魂还被妖魔捆绑,堕入了魔道,受尽折磨,没有重见光明之日,只能任由妖魔驱使奴役,哪怕想进入轮回再世为人都不能了!”
众人便大惊,不由有些信了,说:“我们早有怀疑,既是神灵,为何年年要我们献上自己的亲生孩儿给她,又恐不听她之言,她便要降罪,祸及族人,原来竟是个妖魔!”
那巫师说:“族人,不可信了她的话,她分明是妖言惑众,若你们得罪神灵,到时神灵发怒,大水淹了村庄,你们后悔也晚了。”
离珠说:“到底是谁妖言惑众?巫师,你侍奉邪魔,与妖魔签了契约,帮它到处害人,你死之后,上苍不收,地府不要,便只能归给那妖魔,也与这些被吃的童男童女一样的结局,被妖魔捆绑,堕入魔道,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那巫师惊慌说:“不可能,不可能,她答应我……”离珠说:“它可是答应你死后成仙?不要再做春秋大梦了,你害死了多少人,天庭会让你升仙吗?天庭抓到你便要清查你的罪行,将你与你的妖魔主人一起投入地狱!”那巫师害怕,扑通坐下了。
离珠说:“众位乡民,你们身为女娲后人,为何连自己的祖先也认不出?”族长说:“还请仙使告知真相。”
离珠说:“女娲本是人类的始祖,是上苍所造的最起初的人,还有她的丈夫阿耽,他们都是正常的人,根本不是什么人首蛇身的怪物。他们受蛇引诱,违背了上苍旨意,被赶了出来,流落这地,生了很多孩子,一代传一代,直到现在。你们竟然将一个人首蛇身的妖魔当成女娲神灵去祭祀,还将亲儿献给它,让它吃用,是不是太荒唐了?便是真的女娲,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你们也不用祭祀她,真正配受众生祭祀的只有上苍!”
众人便后悔,说:“我们都是被巫师给骗了。”“巫师,你为什么骗我们?打死他,打死他。”“对,打死他为我们的孩子报仇!”一时群情激愤。
巫师怕说:“你们打死我,女娲神灵不会放过你们!”众人便不敢说话了,那巫师说:“神灵发怒,便会发大水淹了村庄,到时,你们就后悔了。”
族长说:“仙使在此,自会为我们除了那妖魔。”众人说:“对,仙使在此,我们不要害怕。”离珠说:“好,我们定帮你们除了此怪。”
族长说:“仙使,这巫师怎么处置?”离珠说:“他不会有好结果了,将他逐出这地,任他自生自灭,待他寿尽之时,阴司自会处置。”众人气愤难平,恨不得将他杀了,最后还是只将他赶了出去。
众人随离珠去到那河边,武濯说:“离珠姑娘,我去去就来。”离珠说:“好。”武濯便潜入了水底,不一会,河面翻滚,地仙说:“离珠姑娘,小心!”众人纷纷后退。
只见水底升出个怪物,人首蛇身,好不吓人。她的脸果然十分美艳,长发飘飘,眼中射出红光。众人被吓得纷纷后退,那怪物一摆尾,大水就冲了过来,离珠一挥宝器,水便止住了。
武濯也升了出来,那妖见到想逃,被天兵围住,武濯赶上,一剑刺死了那妖魔。
众人对离珠三人感恩戴德,纷纷下拜,离珠说:“为何要拜我们?”众人说:“你们才是救苦救难的神灵。”离珠说:“我们怎会是神灵,我们不过是在上苍面前领了差事,尽自己职责罢了,快起来,不要跪拜我们。”
回到族长家中,众人又来感谢,进来便跪,离珠说:“你们真是愚不可及,为什么不看清谁是当跪拜的便要下跪?在天庭,便是天帝我们也不跪拜,只做错事时才会下跪,平日我们只拜上苍,你们凡人也应如此。”众人说:“是。”
族长说:“我们凡人,拜很多神灵,都是胡敬乱拜,分不清真假,恐又拜了邪魔,仙使都帮我们辨别一下吧!”离珠说:“好吧,你们这里都拜得什么?”
有人说:“我们这还有一个‘神灵',是个活神。”离珠说:“它有何特异之处?”那人说:“他说这个世界诱惑太多,自己控制不住,便将一只手锁在木桩之上,称之为‘修行’,数十年从未解下,现形容枯槁,那只锁住的手已枯干如尸,众人惊奇他的毅力非常人能及,便将他奉为‘神灵',常去供奉他,磕头跪拜。”
离珠说:“它的毅力当然非常人能及,因为它根本不是常人,而是入了邪道,被妖魔附体了!”众人说:“怎么会这样?”离珠说:“什么修行能将人的手修成枯干?他若不是妖魔附体,如何会有这种怪异行为?带我去看看。”
众人忙为离珠三人引路,离珠看那人骨瘦如柴,浑身肮脏,不穿衣服,一只手绑在柱上已枯干,离珠对众人说:“他哪里像神灵,可笑!”
武濯说:“离珠姑娘,确是妖魔附体,要不要我将它捉了?”离珠说:“待我询问它一番再说。”武濯说:“是。”
离珠对那人说:“妖魔,本仙使来了你还敢放肆,放开他!”那人说:“仙使,魔界已灭,放开他便无处可去。”
离珠说:“无处可去?为何不去深山无人之处,却要捆绑人身,迷惑凡人,受他们跪拜?”那魔说:“此人作恶多端,上苍已不要了,我才会附在他身,我也没有让凡人跪拜,是他们自己要拜的,我虽是邪魔,可从不敢侵吞好人,请仙使放我一条生路吧!”
离珠说:“他今日碰到本仙使,便是他的运气,说明上苍对他惩罚已了,你莫要再折磨他,也不要再在人间游荡,去深山无人之处栖身,再不走便让天兵将你毁灭,打入地狱!”那人说:“是。”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天后下凡(三)
那魔一走,这人便恢复正常,看到自己模样顿时吓呆了,接着便哭喊地,极其痛苦。众人可怜他,便忍着恶心将他解下。
离珠心中也替他哀伤,众人忙劝他:“这位是仙使,也许她能救你,你快去求她。”那人忙跪下求离珠,离珠忙躲开,:“不要跪我,马上起身。”众人便将他掺起,离珠:“你的寿命将尽,我也救不了你,下辈子做个好人吧!”便和众族人离开那个地方走了!
有人不满,:“仙使,为何不将方才那邪魔杀了,却将它放走?”“对,它是妖魔,为何你将它放走?”“是啊,这种害饶妖魔,怎可放它离开?”武濯:“休要放肆!”地仙:“你们凡人不可无礼,仙使自有用意。”众人便不敢乱话了。
离珠:“凡间妖魔众多,兵将一时难以将它们全数抓回,它们在这世间一日,便要害无数人,此魔还不敢害好人,我便留它性命,也是让众魔知道,只要不害好人,便可活命,这样它们会有所收敛,庭便可省些力气,先除去那些凶残害人之魔,这样才对人间最有益。”
众人:“原来如此,仙使不清,我们差点误会了。”离珠:“日后当吸取教训,若是不懂,便要问清,莫要瞎猜乱解,误会本仙使和庭。”众人:“是。”
有一族人:“仙使,我们这还有很多女神,不知是什么底细?”离珠:“什么女神?”那人:“都是些美貌女子,她们的生辰八字与常人不同,长到十四五岁,便被献给寺庙,供众僧……行那事,从此便不同常人,被人奉为女神,受众生跪拜、供奉,只等年老色衰才会被放出寺庙,多会变得神智失常。”
离珠怒火中烧,忍着气:“她们本不是妖邪,只是些普通女子,不过被那些和尚的妖言骗了,是去做女神,实则被当成了庙妓,供众僧淫乐。一个女子要供多人**,她该如何?承受不住摧残便会崩溃,一旦自身意志变弱,便会被妖邪入体,变得神智失常,从此沦为行尸走肉。这些淫僧当真该死!”
众人便义愤填膺,气得眼红,:“仙使,我们去救她们出来。”“对,拆了这些淫庙,救她们出来。”离珠:“早该如此,不过,众族人请稍安勿躁,听本仙使之令行事!”众人:“好。”
离珠:“族长,像这样的淫窝有多少?速速派人去摸清。”族长:“是。”离珠:“等一下。”族长回来:“仙使?”离珠:“务必要仔细,不能漏过一处,也不要冤枉了无辜。”族长:“是。”离珠:“众位族人都要守口如瓶,莫要走漏风声,让他们有机会消灭证据,到时便打蛇不成反被蛇咬。”众人:“是。”
过得一日,族长来:“查了,共有九座这样的淫庙。”离珠:“好。”便将众人分成九组,各有一人带头,趁着夜色去抄那些庙宇,救出那些女子。
月色十分明亮,众人拿着锄头等准备停当,离珠:“尽量不要伤及人命,见到那些和尚,就为救出被他们诓骗入寺的女子。那些淫僧若敢反抗,便打死,他们本犯了死罪,还不知悔过,打死也是他们罪有应得,上苍并不定罪。”众人:“好。”
众人走后,离珠又对地仙和武濯:“你们跟着他们去,却不要插手。”武濯:“后,我奉陛下旨意,要寸步不离保护后,还是让地仙一人跟着吧!”
离珠:“好吧,反正你们也不能插手凡人之事。”地仙:“后,我去去就回。”离珠:“好。”地仙一晃没影了。
亮之后,众人便抓住了很多和尚,也救出了一些女子,离珠便给了那些女子一些银两,让她们走了。离珠:“可有打死人?”族长:“失手打死打伤几个和尚,他们太凶,手拿武器对抗,若不打死,不但救不出人,反会被他们所伤。”
离珠:“好!我们族人可有受伤?”族长:“有几个受了轻伤,无大碍。”离珠:“可有惊动官府?”族长:“可能已惊动官府,毕竟人命关。仙使,我们现在怎么办?”离珠:“我了,上苍不究,无碍的。只不要将本仙使的事透露给他们。”
后来,官府几经调查,要抓主谋,众族人都不告诉他们仙使的事,他们便抓了些人,族人人心惶惶。族长来报离珠,离珠气:“这些昏官,自己辖区有这种害饶淫庙不管,倒来抓正义之人。众族人勿慌,你们都未犯罪,所行是行善义举,纵然受些委曲,性命也无碍,为义受苦,必蒙上苍记念,不用担心。”
果然,有些人被判无罪,还得到了官府嘉奖;有些人根本就抓不到;有些昏官抓到了人,将人判刘死之刑,行刑时却怎么也死不了,几次三番绳子断了,逃过死刑,官员上苍不让这个人死,便放了他;有的坐了牢,正好赶上王上大赦下,也逃过了死刑;这些人逃过死刑后,果然有了好报,一生幸运。
离珠出来见那些和尚,问众僧,:“你们谁是方丈?”众僧便指出九个人来,离珠见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邪眼和尚,看着不像善类,便问他,:“我知你们的方丈死时,常指一些年龄较大、经文背得纯熟的僧人继任方丈之位,看你不过三十余岁,这么年轻,如何做得方丈?”
那人吞吞吐吐,:“原不敢接任方丈之位,全赖老方丈看重……”离珠看他神色有异,便问其他僧人,:“定有什么隐情,你们谁出来,我便饶了他。”有一个年轻的僧人抖抖索索的:“是他们合谋将老方丈害死了,才夺了方丈之位。”众族人便吃惊。离珠恨:“果然!”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与小孩相处
大人们常为三界之事烦心,孩子们倒是无忧无虑。离珠跟明真道歉了,见到她家那个最的儿子进儿,他常爱跟着凤翥家的凰,凰便常领着他玩耍,他们有时会来上,界公主长得如珠如玉,粉雕玉琢,十分可爱,走路也不稳,也常要凰这个哥哥背她。她刚学会几句话,见到离珠会叫声:“母后。”她只要口齿不清的叫一声:“父帝,抱抱。”帝便高兴傻了。只圣地的神使已来传达过上苍旨意,要将公主接回圣地,不知她还能在自己父母身边呆几年。
离珠对这几个孩子一视同仁,都很好,孩子们也喜欢她,只孩太过调皮,不好管束,轻了重了都不成。一日,离珠见到重华家进儿,他才两岁多,他对离珠:“后伯母,帮我捡起这个仙器吧。”离珠看在他脚边,笑:“好。”离珠弯腰去捡,却被他踩住手,一抬头,被他吐了一脸口水,离珠:“进儿,为何这般?”进儿一使力,已笑着把她压趴在地下,抹了她一脸黑泥。离珠也不生气,只起身一脸正色,她知道对孩打也不行,骂也不行,只能耐心告诉他对错,责备他们,不能在他们面前有一丝放荡,否则日后,他们便会变本加厉,越加调皮。离珠一直正色看着他,等他笑完,:“你这样做对吗?为何要踩伯母的手,还往伯母脸上吐口水,抹黑泥?”进儿看着离珠不与他玩闹,也不上当生气,便不笑了,离珠:“再有下次,伯母便会罚你。”进儿也不害怕,看了一眼离珠脸色,便又要把黑泥抹到她身上,离珠躲开,:“伯母不喜欢你,日后不准再来帝尧宫。”便让宫娥把他抱了出去,再不让进来。
过得几日,进儿来道歉,:“后伯母,我吐你口水不对,抹你脸上黑泥不对,日后再不如此了。”离珠:“好,既然知道错了,日后若改了,伯母便原谅你。”
一日,离珠和他还有明真一起吃饭,进儿:“只我一人能吃,你们都不准吃!”明真:“进儿,不可如此。”进儿:“不行,我不让你们吃。”离珠正色:“你娘亲也不让吃吗?”进儿:“不让。”离珠:“你爹爹也不让吃吗?”进儿:“不让。”离珠:“伯母也不让吃吗?”进儿:“不让。”明真叹气:“在龙宫便是这样霸道,他看中的东西,谁也不能再动。”离珠严肃:“进儿是否太自私了,为何不让别人吃?”进儿:“这都是我的。”离珠也不管明真难堪,:“进儿,伯母告诉你,这些都是伯母家的,你不准再吃。”便命仙娥给他收了,进儿哭闹,离珠只是不理,他便跑去明真身边哭,明真无可奈何,:“后,他还呢,是否太过苛责了?”离珠:“不可这么娇惯他,需让他知道对错。”进儿哭了几声,见离珠很严肃,只管自己吃东西,却不让他吃,便不敢再哭闹了,也不敢不让别人吃东西。离珠走后,他才敢让娘亲递给他吃,自己却不敢伸手去拿。
过得几日,明真:“进儿伯父对他好,伯母对他不好,不让他吃东西,也不让他去帝尧宫。”离珠笑笑,也不在意。
明真便开始教导进儿:“进儿,是你不对,快去给你后伯母道歉。”进儿便过来:“后伯母,我错了,日后再不如此。”离珠:“好,进儿改了便成,伯母不再生你的气。”进儿日后又来宫,不再像从前那般对自己亲近,离珠便又开始对他好,却绝不在他面前嘻笑玩乐,只要他不对,离珠便指出来。离珠对进儿从不发火,只耐心给他讲清对错,他懂了不少道理,果然好了很多,听话懂事多了。
进儿脾气不好,常常要跑这去那,仙娥们都拦不住他,:“进儿少主,勿要到处乱跑。”要将他抱回,他便大哭。离珠却从不强迫限制他,只跟着他后面,看他没危险便不会打扰他的兴致,他若硬要做些危险的事,离珠便给他讲这件事为何危险,有什么后果,会受什么伤,进儿便会听话。
离珠长得与晓蓂一样,晓蓂家的两个孩子也十分喜欢她,常来围着她,两个孩便能常常从她得着些教导。一日,离珠与晓蓂女儿凤话,凤:“伽罗姑姑家的姐姐十分美貌,凰哥哥她的容貌能打一千分,除下我娘亲,这三界还有谁能比过她?”
离珠:“莫要学她,她虽美貌,便容貌能打一千分,德行却打不得高分,她出身魔界,从接触的都是些妖魔鬼怪,沾了不少魔鬼习性,便移了性情,年纪竟上昆仑山抓了个修行之人做夫君,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没做得几年夫妻,便不合与人家分开了!缔结婚盟是儿戏吗?没有上苍祝福,没有亲人见证,连婚书都没有,便是苟合!她太过轻浮放纵,行为既像女妖又如恶霸,正常女子,怎会这样?伯母日后见了,还要她,需改了这些才行!”凤:“知道了,伯母。”
离珠:“她那夫君已将她告上庭,她什么始乱终弃,若是夫妻之间的一时之气还罢了,若真对人家始乱终弃,伯母绝不会循情枉法,定要按条治她的罪,到时,你伽罗姑姑也护她不得!”凤:“伯母要将她打入凡间,轮回三世吗?”离珠:“不错,你见到她,便将伯母的话告诉她,仙界不似凡间,可多次嫁娶,认准了便是一生,除非真嫁了歹人。她那夫君并无错处,对她也好,不该如此对他,会遭上苍报应的。”凤:“嗯,我见到她定将伯母的话转告。”离珠:“嗯。”
凤:“听帝伯伯在凡间历劫时,被伯母始乱终弃,可是真的?”离珠:“伯母并没有对你帝伯伯始乱终弃,伯母当时是真心的,离开全是因为误会,不过也是犯了错,伯母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比去凡间轮回三世还要痛苦!”凤:“我就,伯母当不至如此!”
离珠:“还有你哥哥凰,的什么话,年纪,便懂得对女子品头论足,定是被你们那不正经的重昊叔叔带坏了,你爹爹十分正派,他倒像重昊般痞性十足,流里流气,回去告诉你哥哥,莫要与你重昊叔叔打得火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多求教你们爹爹才是!”凤:“哥哥跟爹爹很少话,爹爹严厉,哥哥见着爹爹就想跑!”离珠:“你帝伯伯性子好,求教他也一样,你去跟哥哥,伯父伯母都喜欢他,尤其你帝伯伯,让他有空便上来看望。”凤:“知道了。”离珠看她听话,比平常孩更懂事,还十分端庄,便越加喜欢她,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她。
离珠便常召凰上,凤翥家凰极适合修水系仙术,来上少不得要向他的帝伯伯请教,凰是鸟族首领的不二人选,帝亦是时时栽培,现已慢慢开始接手鸟族事务。
第二百五十四章 咱们家凤翥
一日,离珠在天宫碰到了凤翥,叫了声:“凤翥。”凤翥见她来气,勉强叫了声:“嫂嫂。”离珠说:“我入魔时曾做了伤害晓之事,你可是还在怨恨我?”凤翥说:“嫂嫂无需多想,你那时神智不清,并不是真心害她,我怎会怨恨?”离珠说:“不管你怨不怨恨,我也得向你们道歉。”便施礼。
凤翥忙说:“嫂嫂是天后,何需如此?我受不起。”离珠说:“你受得起,我做了错事,岂不也要敢于承担。别说你是二殿下,就算是凡人,我若做了伤害人之事,哪怕下跪赔礼,人也受得起,只要能求得原谅。”
凤翥心想:我母神从来飞扬跋扈,何曾如此!便不那么拘谨了,说:“你与晓长相一般无二,我本就恨不起来,现又如此,我怎会不原谅?况且,你本是无意的。”离珠心想,凤翥果真心胸宽广,通情达理。
离珠说:“你兄长常盼你能来天宫小住,你倒好,竟是不来,岂非让他不开心?”凤翥说:“多少有些怕见他,为免尴尬,故常躲着,再者,也不愿见天宫的故交。”离珠说:“我知你准备一世躲着不见,难道叫孩子们也不能常来?偶尔也当来走动几次。”凤翥说:“嫂嫂说的是。”
离珠又见到晓,跟她道了歉,晓也原谅了。俩人便坐一起说话,离珠告诉晓,她原来的容貌艳丽无双,花容月貌,比那位艳绝三界的蔓云仙子还要美,若想变回原来的容貌,自己有办法。
晓便想变回自己的脸,回去给二殿商量,二殿说:“你现在的脸我已看了几千年,早已习惯,忽然换张脸,想把夫君吓死吗?不准。”晓便对二殿软磨硬缠,说:“天后说了,若以后她升仙,我和她便更难区分,十分不便。”
二殿说:“你和她再难区分,夫君也认得出你。”晓还是想拿回自己的脸,说:“我不想顶着别人的脸了,现在有机会变回自己的脸,当然甚好。夫君,你答应我吧。”二殿无法,说:“天后灵力低微,莫要她一失手,不但不能把你变回原来的容貌,反而把你变成丑八怪。”晓一想不错,坚决不同意离珠给她变脸了。
天帝常请二殿来饮酒畅谈,有一日,对离珠说:“凤翥回来了。”离珠笑说:“咱们二殿回来,怎能让受委屈?”便把那凤阳宫修缮的与以前一模一样,又找回原先凤阳宫任职的众仙官仙娥,凤翥只偶尔在宫中歇息,很快便走,想是不愿妻儿在凡间等太久。
为了方便他回来省亲,离珠干脆在天上另辟新地,选了风景极佳之地为凤翥和晓建宫殿,仿着凤阳宫为他们另起了座极大的宫殿,取名栖凤宫,又开了条新的天路直通栖凤宫。离珠在这方面十分擅长,去那花族讨来各种奇花异草的种子,遍宫栽种。少不了又大展身手,引水开渠,建山修亭,寻养各种瑞兽,将那宫殿费心整理,装饰的美轮美奂,离珠很喜欢,也想重新整理帝尧宫,只天帝日日回宫,怕他不高兴,也怕打扰到他,只得作罢。
又将凤阳宫的仙官仙娥调了一半过来这边当差,凤翥便可带着晓和孩子一同上天,偶尔小住,却不用走南天门,避免碰到天帝尴尬,天帝自是从来不去。凤翥有时候会去先天帝天后的紫微宫看看,见那宫殿原封未动,一尘不染,知天帝还对父帝母神有恨,几乎从不去紫微宫,不过是因知道自己会去,才会如此,便对天帝有些感激。
二殿偶尔回宫,以前亲厚的众仙便常常前去拜见,南佑帝君和重昊自是要去,一时那边也热闹起来,二殿便习惯了。
离珠说:“夫君,你现在可还是怕凤翥?”天帝说:“还是怕。”离珠说:“夫君现在灵力高他许多,为何还要怕他?”天帝说:“见他就心虚,只怕一世要怕,好不了了。”离珠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夫君想是还为以前之事,良心亏欠,才会怕他。”
天帝说:“倒要问什么夫君丢脸之事,为何不懂说些夫君爱听之言?”离珠说:“夫君爱听之言,可对你有益?我只爱说对夫君有益之言。”天帝说:“你随意,夫君已习惯了。”
离珠笑说:“天帝也有惧怕的人,倒是有趣,夫君,好人才会如此,若是恶人,作恶多端,可曾有过心虚?可曾有过害怕?就算有怕,也是怕死,怕报应。不是什么丢颜面的事,说明夫君有悔过之心,让人大大钦佩,夫君如此心虚,说明再不会有下次了。”
天帝说:“你是否也怕他?”离珠说:“我也甚怕他,以前就怕,现越发怕的紧。”天帝说:“怕还要他上天,难道在为夫君安排后事吗?”离珠便流泪,说:“你不是也想他回来吗?夫君下界虽短短数十日,天宫也要有人坐镇才行,重华毕竟年少。日阳仙之位空缺多年,凤翥也该是归位的时候了,上苍赋予他一身才能,便有他该尽的职责,怎可在那凡间隐居,荒废一生!”
天帝说:“他和晓在凡间逍遥自在,如何肯再上天受这种束缚?”离珠说:“夫君,他们那种逍遥自在的生活,过不了些许年,便会烦了,人生并不是如此简单,每个人都有使命,他还是要回到天庭,完成此生余下的责任,还有晓,也有使命在身。”
天帝对二殿十分愧疚,对天帝来说,这个弟弟是失而复得,这份兄弟情尤其珍贵,现十分疼爱自己这唯一的弟弟,二殿求办什么事,无论多难,必当办到。
二殿一般不会在天界逗留,偶尔来小住几日,天帝便大大开心,知他与自己不同,自己从小简单惯了,而凤翥得先天帝先天后疼爱,从小养尊处优,吃用都极好,现在怎能让他受半点委屈,自是吃穿用度更胜从前,各种珍稀灵宝源源不断供应,助他修为,天帝一上心,自是想得比二殿本尊还周到。
第二百五十六章 我的离珠(二)
离珠看到有人在对对子赢奖品,奖品是块美玉,便想上去一试,不想对手太厉害,对得离珠哑口无言,人出上联:处处飞花飞处处。有一书生模样略微思索便说出下联:“潺潺碧水碧潺潺。”人出上联:水陆洲,洲停舟,舟行洲不行。”离珠想半天对不出,那书生说:“天心阁,阁落鸽,鸽飞阁未飞。”众人都称赞对得甚是工整。人出上联:蒲叶桃叶葡萄叶,草本木本。离珠还没反应过来,那书生已很快对上,说:“梅花桂花玫瑰花,春香秋香。”人出上联:佳山佳水佳风佳月,千秋佳境。那书生说:“痴声痴色痴梦痴情,几辈痴人。”离珠说:“你这下联对得倒是工整,只略显小家子气。”那书生笑她,说:“那姑娘对来听听?”离珠想了一会,却对不出,说:“我对不出。”众人便哄堂大笑,离珠见与他差距甚大,只好认输,说:“你赢了。”
离珠下来对天帝说:“夫君,你能不能赢他?”天帝说:“不能。”离珠说:“我想要那块美玉。”天帝说:“想要也无法,夫君也对不过他,难不成上去替你抢来?不要难为夫君。”离珠说:“哦。”离珠又说:“重昊若在,定能对过他,便是对不过他,也能偷来!”天帝便说:“偷鸡摸狗的勾当,岂是仙家所为?提他作甚,莫不是又在对夫君使什么激将之法?”离珠说:“夫君莫要取笑,我早不是从前,怎会使这些诡计,再说,便是使了,夫君也不会中计,我随口一说。”
天帝说:“重昊擅长舞文弄墨,成日弄些个风花雪月的诗句,夫君自不如他。”离珠说:“诗是好诗,句也是好句,若掺弄些风花雪月,便显低俗不堪了!重昊轻浮放纵,真该将他打下凡间历劫。”天帝说:“他本质不坏,不过幼年常出入凡间,无人教导他分清是非对错,便沾染了些陋习,若不给些悔过的机会便要重罚,对他也无益。你可多责备他,却不可重罚。”离珠说:“知道了,日后我不管对谁,都要这般宽厚些。”天帝说:“对恶徒定要重罚,绝不可轻易放过。”离珠说:“哦。”
天帝说:“再者,重昊身负重责,这些年有他统领四海,四海才得稳定这么多年,怎能因这点小错就重罚他,他若下凡,谁能替得?离珠莫要因讨厌他便随性做事,总得考虑大局,权衡轻重才是。”离珠说:“他已经改了,我怎会还讨厌他,我不会真重罚他的。”天帝说:“嗯。”离珠心想:夫君明白的天道甚多,无人能摆布他,或左右他的决定,或影响他的判断,便是我也不成,他再喜欢我,也不让我任性胡为,到底是修行数万年,我比他还差些。
俩人便向前走,见前面街道挂着很多灯笼,凡人在玩猜灯谜的游戏,每个灯笼里有一个灯谜,猜出谜底便有奖品,离珠和天帝打开一个灯谜,只见写着:天运无功理不穷,有功无运也难逢。因何镇日纷纷乱,因为阴阳数不通。下写:打一物。离珠猜半天,也猜不出谜底,又去猜下一个,见写着:明月一轮虚画屏,春寒催雨下空庭。江南过尽无人识,留得梅花试眼青。离珠也猜不出,连翻几个都是如此。便叹气说:“这些题目出的如此刁钻,怎能猜到?夫君,你猜出了吗?”天帝说:“我也猜不出。”
却见很多人已答出谜底,高兴的去领奖品了。离珠说:“这些凡人,当真厉害,居然这么快便猜出了。夫君,你是天帝,我是先知,却还不如这些凡人!”天帝笑说:“玩这些文字游戏,我们又怎比得过这些书生,他们若要跟我们比八股文,我们更要认输。”离珠说:“凡人什么都懂,就是丝毫无道,连这点也看不透,那八股文学了有何用处,凡人有好多东西,不学还好,学了反而变得更奸诈或更迂腐了!”两人开心的转了转,便回了云梦山。
两人不愿回天宫,便住在云梦山,只等春日到来,再赏花观景。转眼过了月余,春日悄无声息的来了,只见,春光明媚,云梦山漫山遍野开满山花,虽是凡花,也是千姿百态,摇曳生姿,开的极美。
离珠正在等天帝一起赏花,见他穿着蓝衫走了过来,便心跳加速,叫了声:“颜玉。”天帝开心一笑,离珠便扑过去抱住他,得知颜玉死讯时,离珠也是伤痛欲绝,这么多年,天帝一直很严肃,今日他忽然穿着蓝衫,离珠觉着颜玉又回来找自己了,失而复得一般,开心极了,自己以前对颜玉一直是若即若离,有些隔阂,现在再不用如此。
离珠看着天帝,心中对他的喜爱又要扑出来,只见她的脸仿佛在发光一般,竟不似凡体,又露出了凡体下隐藏的真容,是极纯洁的美,仿佛月亮般在发光。天帝想伸手去摸她的脸,她又恢复了凡体样貌。离珠说:“怎么了?”天帝说:“没什么,我看到了你的真容。”离珠说:“那是我的仙灵,是什么样子的?”天帝说:“很纯洁,很美,像月亮一般发光!”离珠说:“还好,还好。”天帝说:“什么还好?”离珠说:“我看到过魔鬼的真容,很丑,我怕我凡体下是个丑恶的灵魂。”天帝说:“夫君也怕自己仙体下是个丑恶的灵魂。”离珠说:“不会的,夫君是神使,又是天帝,你的仙灵定比你现在更好看。”天帝便笑了。
天帝问离珠,说:“离珠,你当时要改名,却为何改回了圣地的名字?”离珠说:“在梦中听到过,觉得甚好,便用了,不过确有用意。”天帝说:“是何用意?”离珠说:“你说呢?”天帝说:“自是要与夫君分离,好嫁于重昊。”离珠说:“还有,夫君真身为龙,我常听人说,龙有一颗宝珠,龙离了宝珠会如何?”天帝说:“龙有一颗宝珠,乃自身精元血肉凝聚而成,失了宝珠,如同失了心,自然会剜心般疼痛,离珠,你难道是要诅咒夫君?”离珠说:“我不是这样想的,夫君,你若失了宝珠,是否定要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