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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的彪悍农家穿越史全文阅读

作者:姑娘你好啊     丧尸的彪悍农家穿越史txt下载     丧尸的彪悍农家穿越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5:夜袭(求推荐~求收藏)

    下午叶云哪儿也没去,回自己房间呆了半天,夫妻两人也在房间商量着事。

    第二日叶云去了县里一趟。

    当晚夜深人静后,她自己一个人出了宅子。

    村子里一丝亮光也没有,老宅的人也早已歇下,她轻松就翻过了院墙,拿出竹筒往屋里吹了迷烟,又等了一刻钟,才拿出藤蔓,顺着门缝钻进去,轻松打开了门。

    她阴测测的笑着拿出剪刀,给两人剃个阴阳头,一左一右,对称,又把门原样关好。

    到家门口轻敲三下,叶云对着开门的张三说:“今日这事你当没发生过,和谁都不许说出去。”

    张三恭敬行礼:“三姑娘放心,小的定守口如瓶。”

    叶云满意,回了房间也不修炼了,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胸口的闷气总算去了不少。

    翌日。

    叶云来到久违的盆地,如今银华的体型愈加的大,都快赶上领头牛的一半了,普通羊在它面前就像个小羊崽子似的。

    今日没想到二灰也在,叶长德兴奋的去让它把苗家人接过来。

    没多长时间二灰就带着苗姥爷还有苗二舅过来了。

    还有几个大筐。

    叶长德上去帮忙卸下来,苗二舅哈哈笑:“我就说来早些能遇到你。”

    苗姥爷说:“也就你们在我才敢过来,二灰就爱吃里面的草,跟着我倒是委屈它了。”

    二灰咩咩叫着过来舔他的手,这个庞然大物真被苗姥爷给养熟了。

    苗姥爷笑着摸它的头:“快去玩吧。”

    二灰撒丫子就跑了,和三个灰聚在一起玩耍。

    叶云说:“姥爷养的好,二灰可不觉得委屈呢。”

    苗姥爷哈哈大笑。

    叶云从几人的聊天中得知,这几日叶长德总会碰到苗姥爷,就连刘和温也见过,想着刘和温满头大汗割草的样子她就想笑,这也算是给他的一个惩罚吧。

    叶云告别三位长辈就去了河边,银华屁颠颠的跟上来,如今它对叶云要多好就有多好,口水都不常吐了,每日都跟在她屁股后面捡漏。

    苗姥爷和苗二舅看着拔地而起的小嗜惊叹:“这,这是啥?”

    叶长德显然忘了这一茬,不得不撒谎说说:“呵呵,它叫小嗜,是个成精的藤蔓,云丫就是得了它才有的这一身本事。”决定等回去后和家里人统一口径。

    苗二舅看着挥舞枝条钓鱼的小嗜头晕:“这真是成了精了,云丫真是你叶家人?不是天上的神仙吧。”

    叶长德脸色一沉,又呵呵笑道:“二哥,我现在就云丫一个闺女,咋能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呢。”

    苗姥爷暗地里拍了苗二舅一下,笑道:“别听你二哥瞎说,如今家里日子宽裕了,倒是把他心给养大了,人总是没个正形。”

    苗二舅委屈不已:“爹,我心咋就大了?您可别在妹婿面前埋汰我。”

    叶长德总算松口气,如今他就怕听别人说云丫不像他闺女这句话。

    赶紧转移话题:“爹,如今家里宽裕了,您想没想过把房子修一下?以后家里人多了怕是住不下。”

    “我和你娘早商量过了,等春种结束就开始修,旁边的地都买下来了,咱们村不像你们那儿地势宽,三面环山,也修不了四四方方的房子,就挨着原本的院子再建一排,到时候二柱三柱成亲也能有自己的一间大屋子,省得再把原来的房子隔开来。”

    苗家房间不多,也就四间屋,原本都是大房间,后来不够住才隔开的,二柱三柱睡在苗二舅夫妻的外间,若是两兄弟结婚再隔开的话就只够摆张床了。

    之前苗氏住的屋子在大柱媳妇怀孕后就分给了小两口,苗雨一直都是睡在苗姥爷夫妻的外屋。

    叶长德说:“那就好,到时我也带人过来帮忙,建的快。”

    苗姥爷挥手说:“不用你,村里有人,建好了过来吃席就好,到时我让人来你家看看,给二灰也修个一样的棚子,它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亏着谁也不能委屈它了。”

    苗二舅嬉笑:“那可不是吗,如今爹对二灰都比我和大哥好。”

    三人说笑间就割了一大堆。

    叶云已经钓了五条鱼了,如今干钓银鱼是不会上钩的,好在它们对盆地的兽肉完全没有抵抗力,所以小嗜卷着肉下去几次就能弄一条上来。

    叶云从最开始的两滴血泡澡到现在的五滴血,慢慢增加,相信过不长时间就直接可以用一瓶了。

    三郎七郎如今两个人用四滴,二柱三柱两个人才两滴。

    苗氏已经很久没泡了,倒是叶长德每日坚持。

    空间里如今有十几条放了血的银鱼,如今也不敢吃扔了又觉得可惜,只能放着,反正也不占地方。

    她一拍脑门,怎么忘了这事了?肉里面同样有血,她要回去试试,看看有用没用,如果有用,那她修池子的钱就有了,还不用换她的金子。

    这么想着,钓鱼都有了动力,又钓了两条上来才停手。

    已经午时了,苗姥爷和苗二舅吃了两块烤肉就要回去,家里人也担心。

    叶云递给他们一个银瓶说:“姥爷,这个一浴桶水倒一滴泡澡,刚开始会有些痛苦,熬过去就好了,千万不要倒多了,有事就赶紧带二灰过来找我。”

    叶长德见她那银血给老丈人有些惊恐,随即郑重地说:“爹,千万不要倒多了,您让大哥二哥先试,大柱媳妇就等一等,生完孩子再说,要实在害怕就循序渐进,一滴血混两桶水都行,可千万不要倒多了。”

    苗姥爷奇怪:“这是啥东西,让你们这么害怕?”

    “这是河里银鱼的血,反正是好东西,您看我这脸,就是拜这血所赐。”

    苗二舅凑过来仔细观察,果然,白嫩了不少,呵呵笑道:“你个大老爷们搞得细皮嫩肉的也不怕被人笑话了。”

    苗姥爷也笑他:“我就算了,回去让你两个嫂嫂和雨丫头用就好。”

    叶长德被臊的脸红,也不知道咋解释,于是拿着镰刀就在左手上划拉一下。

    把苗二舅吓死了,赶紧过来抢:“你说你,我和爹就开开玩笑,你咋心气这么高呢?”

106:是谁

    苗姥爷也生气,指着叶长德说:“你好大的脾气,如今我这老丈人说两句都不成了?”

    叶长德赶紧解释,伸出手给两人看:“爹,二哥,你们先别生气,看看我这手,哪有伤口?这银血功效可大着呢,长久泡下去都可以刀枪不入,就是这皮肤像个妇人似的,二柱三柱来的时候就开始泡了,你们要不要看看去,如今两兄弟白白嫩嫩的,像个世家公子哥呢。”

    苗二舅怪叫一声:“真有这么好啊。”

    叶长德点头,“不过就是腐蚀性太大了,以后澡桶要备多些,若是有钱了就在桶里铺层银子,银子不会被腐蚀。”

    苗姥爷苗二舅一脸黑线,用银子做澡桶?也不怕被人打死了。

    想想也不可能,上次叶云一个浴桶就用了将近五千两银子,苗家如果有五千两怎么会拿出来做浴桶。

    苗二舅说:“这么糟践银子我怕被雷劈,木桶先将就用着,以后要是实在不行再考虑别的吧。”

    叶云尴尬,一个浴桶就要挨雷劈,那她以后要真做了银池那岂不是要下十八层地狱了?

    叶长德闷闷的说:“二哥,我家三个桶都用银子铺的。”

    “呃……”这下轮到苗二舅尴尬了,“那啥,铺了就铺了,也不是啥大事,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明天我来看看兄弟俩。”

    溜了溜了。

    叶长德看着二灰的背影无声的笑,还是第一次看到二舅哥这么狼狈呢。

    叶云把草都收了,今天有苗姥爷和苗二舅在,多割了些,他们也带不走,只能便宜她了。

    到了家门口发现门口闹哄哄的,走近一看叶大带着下人们将苗氏保护起来,叶老头躺在担架上,大郎二郎站在他旁边。

    叶老太太戴着帽子哇哇哭,旁边还有金氏做陪衬。

    族老们全坐在门口,杨里正也在。

    叶云坐在小灰背上大声说:“这是咋了,这么热闹?”

    一见她回来村民赶紧让路。

    叶老太太嗷呜一声哭喊:“族长可要给我这老婆子做主啊,如今这小辈都能骑在头上拉屎了,我可怎么活啊!当家的,你可不要出事啊,你出事了我可怎么办呐,只能让他们一家子扒皮拆骨给剁了吃了啊。”

    杨里正呵道:“有事就快说,这么多人围着呢,整天搞你们这破事,还有完没完了,过了年闹两场了,是怕谁不知道你们卖儿子过继的事吗?”

    叶云不得不向杨里正竖大拇指,真是精辟啊。

    叶福勇脸色也难看,大清早就被叫来,他爹如今身子不好,处理族里的事早已心力交瘁,如今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

    “云丫头,回来了,快来给你曾祖看看,这几日脸色一直不好。”

    叶云赶紧过去,紧皱着眉头:“这几日曾祖可有受过凉?”

    叶福勇赶紧说:“前几日下雨,他淋了点雨水,回来就收拾了,可是有事?”

    叶云看他,见他脸色的浓浓的关心,犹豫一下说:“上次曾祖只是普通的风寒,如今风邪入体,再加上年纪大了,怕是……”

    这次她能从族长的体内看到明显的死气,若是年轻人,她稍微用点空间的能量也能救回来,可他年纪大了,又因常年操劳,这一病就有了油尽灯枯之相。

    叶福勇愣住,族长倒是心宽的很,拍着叶云的手说:“年纪大了,谁都会有这一天,和我一起的那几个老家伙如今就剩我一个了,也值了,没事。”

    叶福勇却哭了起来,一个老头子在众人面前毫无形象的大哭,也没人觉得滑稽。

    “爹,您还要多陪我们些日子,再过两年您就能抱玄孙了,咱们家就要五代同堂,多少人羡慕啊。”

    族长板着脸:“这么大个人了,哭什么哭,也不嫌丢人。”

    叶长德也流泪,拉着叶云的手说:“云丫,真不能治了吗?爹全靠你曾祖才能活到今日……”

    叶云拉他蹲下身说:“银血也许有用,但谁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叶长德说:“对啊,我找个时间给你大爷说一声,要不要用就看他们的意思。”

    早已被人遗忘的叶老太太哭起来一声高过一声。

    杨生义早已得到父亲的指示去看叶老头,越看心越沉,对叶老头更厌恶了几分。

    “人没事,就是不知怎么醒不过来,我来给他施一针,马上就好。”

    针刚拿出来,还没开始扎呢,叶老头就慢慢睁开了眼,“这是在哪儿啊?”

    这一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好几个村民都呸了一声。

    “叶福全,你被你媳妇抬到长德家门口了,快说说,你是咋晕过去的?”

    叶老头满脸惊恐:“快走,老太婆,咱们快走,你怎么把我带这里来了?不关他们的事啊。”

    踉跄的爬起来就要回去。

    村民一听有事,赶紧追问:“什么不关他们的事啊,说来我们大家听听呗。”

    叶云也嗤笑:“就是,说来听听,什么事,这天也不见得冷,福全爷爷戴个帽子做什么?”

    “就是呢,一辈子没见过你戴帽子,好好的怎么戴这么个东西?”

    叶老太太嗷一声叫起来:“乡亲们可要给我们做主啊,今日起来我们老俩口的头发就被贼人给剃了,不戴帽子可怎么见人啊,要不是因为这事儿,我这把老骨头跑过来做啥啊。”

    头发剃了可是大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剃头只有孩子小时候父母才能剃,长大除非太长才能剪一点。

    众人唏嘘,议论纷纷。

    杨里正说:“你们可知是谁剃的?”

    叶老太太站起来指着叶云说:“肯定是她,从小就不服管教,现在六亲不认,咱们村里谁有这本事闯别人家里去给人剃头?”

    叶云哈哈大笑:“你是亲眼看见我剃的?”

    “我亲眼看见,就是你!”

    “你看见我了你不叫?就乖乖让我剃了?你家十几口人,叫一嗓子谁听不到?再说了,你看见是我,那你说,昨晚几时几刻看到我的?”

    叶老太太噎住,叶老头说:“你当时拿着刀,我们害怕,所以才没说,大晚上的,谁知道几十几刻?我之前当你是没教养,可如今却发现,你压根儿就是心肠歹毒,你说,你到底是谁,我们叶家村可没有你这么歹毒的人,你这张脸,如今谁都不认识,五丫到底被你弄哪儿去了?你对我儿子施了什么法,才能让他父母都不要了,偏偏对你掏心掏肺的!”

107:寡妇

    叶云哈哈大笑,拦住要上前的叶长德说:“要说歹毒,我可不及你的十分之一呢,五丫去哪儿了?五丫不是被你们打死了吗?你还问我?你说当时我拿着刀,你们不敢动?我还说是你们自己做了亏心事,大半夜被鬼剃了头呢!我们家守门的下人就可以做证,昨天晚上我都没出去过。”

    叶老太太气急败坏,指着她就骂:“你个小娼妇,和你娘一样,都是贱种,你们家的走狗肯定是听你的,问他……”

    “啪……”

    叶大横着刀说:“要是再听见你对夫人和三姑娘不敬,我一刀宰了你!”

    叶老太太捂着被打的脸惊恐万分,呜呜的哭着再不敢吭声。

    金氏躲在她身后大叫:“里正,族长,当着你们的面她家下人就敢行凶威胁,以后可怎么得了啊!”

    叶云笑嘻嘻的给叶大扔一块银锭,说:“干得不错,这是给你的奖励!”

    叶大拱手:“多谢三姑娘,这本是小人应该做的。”

    村民眼红不已,随便一赏都是五两银子,一家人的嚼用啊。

    叶老头红着眼,狠狠的盯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叶云说:“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给你几分颜色就想开染房了是吗?以为拿着我大哥二哥要科考这事儿就能威胁到我,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你信不信,只要你和刘县令一提这事,倒霉的就绝对不会是我,咱们试试怎么样?”

    杨里正和族老们都被她彪悍的样子吓到了。

    杨里正艰难的开口:“云丫,他好歹是你爷爷,多少还是得尊重些。”

    叶云笑呵呵的:“里正爷爷,我对你们可尊重了,那是因为长辈慈爱,所以晚辈才孝顺,可有些人不一样呢,你今日给了他们十文钱他们明日就能要十两银子,后日就能问你要一座金山,还生怕你日子过得比他好,您说?这种长辈还是长辈吗?”

    杨里正哑口无言。

    叶福勇因为父亲的事早已经没有其他心思管闲事,拉着要说话的父亲一脸哀求,毕竟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叶云身上了,他不是没找过大夫看,都说要好好养着,只有杨生义说了实话,可却不是他想听的。

    族老们还是想争取一下的,说:“长辈怎么不对也是长辈!”

    叶云说:“族老说得对!”

    你说的对,我听着,但干不干却是我自己决定的。

    气氛陷入了僵局。

    叶老头再不敢多言,叶云不得不服他,真是不怕死,总是以为能干倒她似的。

    “你们若是觉得这事是我做的,就拿出证据来,但凡有一点,我绝不推脱,若是没有证据,就请离开吧,总是来闹,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今年的节礼就免了吧,省得吃着我的东西还骂我不是人,本来也没有来往的必要,我爹还认你们那就是给面子,若是他不认,就说你是隔房的堂叔谁也不会说他不对,给你们是情分,不给是本分,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叶老太太尖叫起来:“他再过继也是我儿子,是从我肚皮里爬出来的,就是死了他身上也流着我的骨血!”

    叶长德对两人失望不已,走出来说:“您是不是忘了?我已经被你二十两给卖过了,什么骨血,都是笑话罢了,以后少来我这儿,我不想我的儿女天天被人欺辱。”

    叶老头脸色阴沉,直接取掉头上的脑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爹,我都要给自己讨一个说法!”

    叶云不再废话,招呼叶大说:“骑大灰去把刘和温请过来,一次搞定!”

    叶大领命出发。

    杨里正赶紧说:“云丫,这事儿怎么好麻烦县令大人呢,我们就能做主。”

    叶云说:“里正爷爷,这些人明显没把您和曾祖放在眼里,所以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不给他们一个教训永远不会知道有些人是惹不起的。”

    杨里正看了看她,便不再说话,县令怎么升上去的他一清二楚,怕是她一叫立马就会来了。

    叶福勇探究的看向叶云,后者微笑着:“大爷爷,把曾祖扶进去吧,天冷,不要再受凉了,各位族老也请进去坐会儿,到时候再叫你们。”

    许妈妈带人上前引路。

    叶老头开始害怕,金氏想偷偷开溜,被叶二带人给团团围住,包括大郎二郎。

    叶云道:“怎么还想走?一起等县令来吧。”

    大郎二郎扑通一声跪下:“五妹妹,我们不知情啊,是爷叫我们抬他来的,求求你了,放了我吧。”

    叶云不理,带着苗氏进了屋,叶长德只看了他们一眼也走了。

    村民又开始聊起来。

    “这叶福全怕是好日子到头了。”

    “可不是吗,这两日总是听人说要请巫师过来给云丫头看看,幸好没人干,不然怕是要和他一个下场了。”

    众人唏嘘不已。

    叶老头感觉在劫难逃,不由得拉过叶老太太就打起来:“让你捣鼓我,不是你说三郎七郎,我怎么会干这些事!”

    叶老太太哭得不能自已:“不是我,我也是听人说的,不是我,老头子,不要打了,嗷……”

    人群里叶福衮拉住要走的洪氏:“你去哪儿?”

    洪氏躲躲闪闪:“我累了,回家休息休息!”

    叶福衮也不拦着了,这边村民又聊了起来。

    “这叶福全可真够狠的,以前不是听说他最是疼他媳妇吗,可从没听说过他打婆娘啊。”

    “你们知道啥,叶福全年轻时候可是村里出了名的赖头,还听说在渠村养了个寡妇,把家里公婆都气死了。”

    “还有这事?你快仔细给我们说说。”

    “其实我知道的不多,听说后来村里发现了,还把那寡妇沉塘了,还听说她给叶福全生了个儿子,和长德是同一年的,最后好像是身体不好,没多久就夭折了,就葬在他们家祖坟边上呢,不过我还听渠村我媳妇堂兄说过,当时就是金花儿去告的密,直接就把叶福全和那寡妇堵在镇上了。”

    “哎哟哟,这可不得了,这叶福全可真是敢做啊,这振河叔咋就不管管呢?”

    “管,咋不管,能管得住他吗?”

    “那这五丫莫不是随了他吧?”

    “我看八成就是了。”

108:杖责

    他们声音都不小,叶老头能听到,当知道当时是叶老太太告密的时候他眼睛都红了:“原来是你这个贱人,我说当时我和娟儿好好的,怎么就被村里人给知道了,原来是你这个贱人干的好事,我当你是真为我们两打算的,你个毒妇!”

    拳拳到肉,叶老太太吃痛不已,嗷嗷大叫,慢慢也被打出了火气,上前就是一顿挠。

    叶老头没成想她还会反抗,当时就被挠出了血。

    趁他愣神的功夫,叶老太太直接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都是你乱搞,我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出去找寡妇,我就是要那荡妇不得好死,让你们两个贱人过不到一块儿去,都是你,让你带个小贱种回来气我,如今自己这下场全是你自己作的,你还怨我,当老娘好欺负是不是,被你打了一辈子,如今我也不要活了,咱们就一起死吧!”

    叶老太太火气一起来,居然还占了上风,叶老头满脸是血,红着眼睛掐她脖子,奈何她穿的太厚,脖子又短,掐了半天也使不上劲儿,气急败坏下也开始挠,男人的指甲到底是没有女人的长,只在叶老太太脸上留下几道红棱。

    村民见他们打得越来越厉害,想上前去拉,但叶二等人横着刀动也不动,于是有人开口说:“各位,这人这么打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把他们分开吧,要闹出人命可不好。”

    叶二挥手,两个汉子过去拎着叶老太太脖子上的衣服就把人提起来了,叶老头爬起来又上去踹了两脚,眼见两人又要打起来了,于是一个汉子将刀架在两人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两人冷静下来,但都是愤恨的看着对方。

    没多长时间刘和温就到了,还带着一个衙役。

    村民赶紧让路,两个庞然大物就占了整条路。

    大灰三灰同时趴下,让几人方便下来,刘和温摸了摸三灰的头,给它吃了一颗晶核,后者舔了舔他的手。

    刘和温心情大好,下人已经进去通知,没一会人都出来了。

    杨里正和族老们正要跪,他赶紧抬手:“各位叶家族老们,别多礼了,刘某今日来也是受人所托,你们赶紧坐下。”

    叶大在路上已经说过是什么事了,所以他也不拖沓,转头看向老宅的人说:“尔等有何冤屈可诉,尽可道来,本官定会依法办案。”

    五人扑通一声跪下,“草民叶福全、(金花儿、金秋、叶少子、叶少孝),拜见县令大人。”

    刘和温也不说让他们起来,挥手,道:“速速道来,本官还有要事要办。”

    叶老头冷汗直流,说:“大人,草民并无冤屈可诉,这事儿本是小事儿,都是草民误会了。”

    刘和温皱眉:“所以你就让本官白跑一趟?你可知我国律法,戏弄朝廷命官是要杖责二十的。”

    叶老头哭喊:“大人,并不是草民报官啊,是……是……”

    他抬眼看向叶云,后者咧嘴一笑说:“刘大人,他非说是我半夜去他家剃了他的头发,又没证据,死皮赖脸也要赖上我,我也没办法啊。”

    刘和温道:“真有此事?”

    叶老头心一横,往地上一拜磕头道:“还请大人明鉴,给草民主持公道!”

    “你刚不是说是误会吗?怎么又要本官主持公道了?”刘和温看着他的阴阳头有些想笑,这小姑奶奶可真够挖苦人的。

    叶老头一噎。

    刘和温又继续:“先不说这个,你可有证物,人证物证都行!”

    叶老头说:“草民没有,不过整个村子里就她和我有仇,也只有她有这个本事!”

    刘和温嗤笑:“你这是哪里来的道理?谁有本事就是谁犯事?若是县里谁家被盗那是不是就是本官干的?毕竟县城就本官最大。”

    叶云差点没忍住笑。

    叶老头慌忙磕了几个头:“草民不敢,还请大人明鉴。”

    刘和温却不再废话,道:“你一没人证,二没物证,那就是诬告,诬告他人同样是杖责二十,叶姑娘,本官来得匆忙,不知可否借下人一用?”

    叶云道:“尽管用!”

    于是刘和温指挥两人搬来长凳,将叶老头按在上面,衙役开始行刑。

    叶老头哭嚎:“大人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我一次吧,云丫头,我知道错了,求你和大人说说情,以后我再也不找事了,啊……”

    衙役可不听他解释,来时他家刘大人就说过了,敢找叶姑娘的麻烦,这二十杖是必须打的。

    村民也缓过神来,看样子今天叶福全这顿板子是早就定好的。

    叶家族老们多少有些不忍心,想说情,又见县令一脸严肃的看着,顿时就放弃了,族长被留在宅子里泡澡,叶福勇说什么都要出来拜见县令,叶云只好留下叶长德照看。

    杨里正看着叶云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叹口气。

    二十杖很快打完,叶老头奄奄一息,衙役到底没使大力,不然这人早就晕过去了。

    刘和温挥手:“今日就当给个教训,若是他日再犯,绝不轻饶,念在你们都是同乡,又是初犯,本官就不记录在案了。”

    杨里正大喜过望,本来他就是担心这个,若是村子里出了一个罪犯,那全村都是要被耻笑的,赶紧拱手:“谢过县令大人。”

    刘和温道:“没事就散了吧。”

    村民赶紧拜别回家。

    叶云留下各位族老:“各位族老,已到午时,不如就留下吃个便饭如何?”

    族老们拿不准县令是去是留,只能先答应了。

    叶云又拉过刘和温:“留下来吃个饭如何!”

    “我衙门有事,改日得空就来!”

    “我有好东西给你。”

    “也不是什么大事,恭敬不如从命了。”

    叶云轻呸一声,领着他进去,族老们也相互搀扶着进去。

    族老们满面红光的陪着刘和温,推杯换盏间倒是感觉与父母官的距离缩短了些,也是这时才明白当时杨里正多番叮嘱不要惹恼叶云的含义。

    饭后众人都散了,刘和温看着浴桶里红光满面的老人,心道果然,也庆幸当时自己跟在她后面做了个浴桶。

109:多了

    叶云递给他一个银瓶子:“先每日一滴兑一桶水泡澡,刚开始有些痛,忍忍就过去了,以后好处很多,你先试试,我打算卖钱,记得找好买家啊,我的两个银池可就靠你了。”

    刘和温惊讶:“你不是做了三个桶吗?还造池子干啥?”

    “我家这么多人,就三个桶哪里够?对了,你咋知道我家三个桶?”

    刘和温说:“你找的那家银楼和我是通情报的,你一走我也去做了个浴桶,嘿嘿……”

    “你的钱不是都给我了吗?哪里来的钱?不会是你还留了一手吧。”

    刘和温白了她一眼:“你忘了走的时候给我的东西?我就是借用了几千两罢了,剩下的你啥时候去拿?”

    叶云哦了一声:“不着急,先放着吧。回去千万别倒多了,不然你小命难保哦,有事就让人来找我。”

    然后又教他吐纳吸收的方法。

    刘和温点头,东西已到手,他也没多留就走了。

    下午叶云找来叶长德杀鱼,先是切割成麻将大小的一小块,共准备了十块,放在太阳底下晒干,又切了大一些的一块去炖汤。

    普通人不能接手,所以只能叶长德亲自看着,但鱼肉热水一煮居然化成了水,陶罐慢慢被腐蚀,叶云眼疾手快的用银瓶接了一点,其他的都漏进炉子里化成了水汽。

    和叶长德对视一眼,于是她大胆的舔了一口,舌头上酥酥麻麻的,倒是可以忍受,又喝了一小口,嘴里和胃里火辣辣的,像吃了朝天椒一样,她不停的给嘴扇风。

    叶长德赶紧给她递水。

    灌了几大口还是没缓和,身体开始往外冒汗,心里躁动不安,这和她泡澡是一个感觉,所以她盘腿坐下,还没等她吸收,胃里的能量就自己往身体内传输,就连她时常饥饿的肚子都有了饱腹的感觉。

    她眼神亮晶晶的,没想到银鱼肉居然有这种功效,她递给叶长德说:“你小小的抿一口就行。”

    叶长德果真抿了一口,比叶云的反应大得多了,嘴里红彤彤的,明显蜕了一层皮。

    好在时间短,叶长德满头大汗的松口气,却感觉某处的异样,拔腿就跑。

    叶云嘿嘿笑着。

    叶长德从今日开始终于回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房间,从他春风得意的脸上就能看出很多信息,不过还没张扬起来就被苗氏压下去了。

    三郎七郎两兄弟一直都不知道父母分床睡过,倒是给叶长德留了面子。

    中午的时候苗姥爷和苗二舅来了,两人明显比昨日白亮了许多。四个灰聚在一起咩咩的也不知道在聊啥。

    苗二舅激动的说:“这可真是好东西啊,不过就是疼得厉害。”

    苗姥爷也说:“可不是,才一天,我这腿疼的毛病就见好了,多泡些日子,我应该能健步如飞了。”

    苗氏高兴的说:“那就太好了。”

    午饭时苗二舅看着大变样的两个儿子高兴的很,“以后要好好孝敬姑姑姑父知道吗?争取考个功名回来,以后也能给你们云妹妹还有雨姐姐撑腰。”

    二柱三柱齐声应到:“知道了,爹,我们肯定会孝敬姑姑姑父的。”

    苗氏拉过两人的手:“以后好好讨个媳妇,让姑姑抱侄孙就是最大的孝敬了。”

    三柱倒是没什么,二柱红了脸。

    苗二舅都没忍住上去捏了一下,水嫩嫩的,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苗姥爷两人走了后叶福勇带着族长来了,叶长德带两人去泡澡。

    叶福勇又一次被澡桶给亮瞎了眼,和叶长德说:“你是不是银子多的花不出去了?”

    叶长德尴尬的笑:“大伯,不是侄儿乱来,而是这东西普通的都装不了,浴桶都坏了好几个了,所以才拿银子铺的。”

    叶福勇倒不是多事的人,看着紧闭双眼的父亲,脸色越来越红润,昨日就泡了一次,找大夫来把脉的时候就说在转好了,以后肯定是会健康长寿的。

    “行了,我也没啥可怪你的,这事你约束好府里的下人,别让他们到处嚼舌根,免得你家里遭贼。”

    叶长德点头应是。

    晚上叶宅的门被敲响,一个衙役焦急的找叶云。

    她披着披风出去,衙役赶紧上前:“姑娘,大人求你去救救小少爷,小少爷不好了。”

    叶云吓一跳,暗骂刘和温,怕是银血倒多了,她也不废话,一声口哨响起,没多久小灰就出现在眼前。

    她和张三说:“你去告诉我爹娘,晚上我应该不回来了,直接去县衙睡,让他们别担心。”

    张三点头。

    叶云和衙役如一阵风就冲了出去,事情紧急,连一刻钟都没有就到了县城,发型都乱了。

    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县衙后院,屋子里小孩子痛苦的哭喊和妇人的哭泣传来。

    刚进门刘和温就跑过来:“叶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叶云不说话,快步来到床边,四五岁的娃娃皮肤通红,好在没脱皮,她将能量输入他的身体,本来他已经慢慢在开始恢复,所以也没花多长时间就好了。

    县令夫人抱着完好的儿子大哭,又冲叶云磕头:“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儿子。”

    “好了,只是小问题,就是现在痛苦了些,以后会受益无穷的。”

    又转头看向刘和温:“你给他倒了多少?”

    刘和温说:“就一滴。”

    “多少水?”

    “半……半桶。”

    叶云一脚踢过去:“我咋和你说的?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被三灰踢了?”

    县令夫人心疼,但也怪他,所以只能忍住。

    刘和温受训,不敢吭声,他脸早就被他自己打肿了

    “你是咋想的就用半桶水兑一滴?你儿子是不是亲生的?”

    县令夫人红着眼眶:“叶姑娘,真是他亲生的。”

    叶云无话可说。

    刘和温道:“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孩子用的水少,刚放下去就把他捞起来了。”

    “幸好你手快,不然你儿子皮都要掉完。”

    县令夫人哭得更凶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和温。

    后者也漏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叶云道,“给我找间屋子休息,明天我再走。”

    刘和温赶紧吩咐下去,小灰就和三灰一起睡,叶云去看过,简直奢侈,地上铺了一层精美的草甸,软的很,小灰进去都打了两个滚。

110:草甸

    翌日清晨。

    叶云唤小灰,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来,她就自己去找,结果这货和三灰正咬着草甸子抢了起来。

    叶云沉着脸大吼一声:“小灰,你还要脸不要,抢东西都抢到别人屋里来了。”

    奈何碰到心爱之物的小灰完全不搭理她,两羊眼睛都瞪红了。

    刘和温来的时候她感觉脸疼,麻蛋。

    上前对着小灰的后腿就是一脚,小灰反射性想后踢,视线瞄到叶云才险险的收回脚。

    可怜兮兮的看着叶云,转头过来咬住她的衣服拉扯。

    叶云站在两羊中间一脸黑线,看着裂开口子的衣服,火气一阵一阵涌了上来。

    一个巴掌就拍在小灰脸上:“有没有出息?我是缺你吃了还是少你喝了?就这么点儿东西值得你和小伙伴都要撕破脸了?”

    刘和温扑哧一声笑出来:“行了,分它一半吧,我再找人做就是了。”

    三灰不乐意了,咩咩朝刘和温叫,寸步不让。

    小灰本来听了他的话还挺高兴的,被三灰一叫瞬间炸毛,是真炸了,背上一条直接竖了起来。

    两只羊咩咩叫着顶着羊角,罕见的没刨蹄。

    叶云啧啧称奇,居然还知道保护草甸子。

    她沉下脸说:“你要是真不走,那我就自己走了,你留下和三灰一起睡吧,天天都能睡草甸子。”

    小灰左右看看,不舍的盯着草甸子,无辜的大眼满是祈求,要不是知道它的尿性叶云就心软了。

    最后刘和温憋着笑让人给小灰收拾一半。

    三灰看着直跳脚,眼泪汪汪,好不可怜。

    叶云只能拿出一颗三阶的晶核安慰它:“别气了,回去我不给小灰吃,让它得瑟。”

    小灰动了动耳朵,一见三阶晶核眼睛都发绿。

    三灰赶紧一口吞了,舔舔叶云的手,看着小灰咩嘿嘿的笑个不停。

    小灰看了看已经卷起来的草甸子,和三灰的嘴,仰天咩咩叫了两声,用头去蹭叶云。

    后者没好气的给了它一巴掌。

    最后它还是没能舍下草甸子,下人裹好后它就爬下,方便别人放上去。

    回去的路上叶云无论怎么催,它都是悠哉悠哉的慢跑,就怕草甸子掉下去,叶云只好收进空间,小灰这才咩咩叫了两声跑起来。

    到家后小灰直接把她带到棚子里,催促她赶紧铺上,叶云只好拿出来铺好。

    但问题又来了,草甸子不够大,躺不下三只羊,动物们都会照顾幼崽,所以四灰已经安心的躺在草甸子上打滚,而大灰小灰在院子里掐起了架,战争一触即发。

    叶云不惯它们的臭脾气,于是警告道:“打架可以,但要是破坏了家里的东西,或者打伤了谁,我就不给你们两个吃晶核。”

    大灰小灰对视一眼,齐齐从侧门跑了出去,四灰草甸子也不躺了,咩咩叫着跟上。

    晚上小灰自尊心受挫,死活赖在叶云的房间不走,大灰四灰睡在小灰死皮赖脸抢回来的草甸子上好不快活。

    叶云无耻的笑了。呵呵!

    好在没两天,刘和温又让人送来几块,整个棚子铺下还多一块。

    小灰刚开始对自己抢回来的旧草甸情有独钟,每日都睡在上面。

    大灰却对新的更感兴趣,所以前两天还很和谐。

    一日小灰无意间去新草甸上踩了踩,发现这个更软,就赖在上面不走,大灰不乐意了。

    于是在新旧草甸之间又爆发了一场战争,最后小灰还是去睡了旧的,但每日都会拉叶云去看看,述说它的委屈。

    叶云简直没脾气了,于是找人又做了很多,什么花样都有,这才平息了兄弟间的战争。

    很快春种到来,叶长德没时间再陪她上山。

    她只能憋在家里出不去,但大灰小灰却出了问题,每日都在院子里转悠,还朝着牛山的方向叫个不停,叶云还以为它们想家了,但有一日突然发现它们肚皮下的红点……

    这就尴尬了,叶云只能和苗氏说了一声。

    苗氏听说这事呵呵笑着:“去吧,不过别乱跑,晚上一定要回来。”

    叶云激动的亲了她一口,带上三个灰撒丫子就跑了。

    一进族群两只成年羊如鱼得水,二灰和三灰居然也在,两羊已经找到了老婆,正在延续后代,叶云也不好叫苗姥爷和刘和温过来,所以就盘坐在草地上打坐。

    银华趴在她身边像一座小山,也安静的吸收红色能量。

    等她再睁开眼已经是下午了,二灰三灰已经离开,大灰小灰还在族群里浪,也不知有没有找到老婆。

    叶云见他们肚皮下的红点已经收回去,应该是成了。

    她笑嘻嘻的看着银华:“你这样的有老婆吗?”

    银华偏头不理她。

    叶云嘿嘿笑:“你们羊群里这体型可没谁配得上你,注定单身哦。”

    银华呲一声吐了她一口口水,站起身跑了。

    叶云看着它肚皮上明显大了不止一个号的红点汗颜,果然注定单身了。

    呼唤着三个灰冲银华挥手:“你别光顾着自己,找个顺眼的好好培养,总会配上你的。”

    银华看着已经远去的人,没忍住朝她离开的方向吐了一大口口水。

    又转头看向羊群,颇为嫌弃,站在河边望着对岸出神。

    第二日叶云用一颗三阶晶核贿赂三羊,终于让它们套上了犁。

    她要是知道苗姥爷用爱感化了三灰怕是要怀疑人生。

    带着演武场的二十几个孩子就去了后山。

    找出两个年龄较大的男孩,三人一人跟着一羊开始耕地。

    剩下的孩子跟在后面清理杂草。

    大灰小灰跑的飞快,后面的孩子都跟不上,四灰走一段玩一段,进度不快。

    地虽然翻得快,但犁也坏得快。

    叶云看着断成两截的犁有些懵,咋这么不结实?

    最后又回家拿了两个,她发现四灰背上的犁一点都没坏,又看看大灰背上的,也没坏。

    对比了一下翻过的土地,发现自己这边翻的土要深些,所以她又控制了深浅,果然犁不坏了。

    到了中午居然翻了一半,成就感十足,感觉种地也不难啊。

    苗氏见她脏兮兮的才知道是去犁地了,还带了二十几个孩子,于是哈哈笑道:“你知道怎么犁吗?”

    叶云信誓旦旦拍着胸脯:“我知道,后山那快地我都翻了一半了。”

111:借粪

    苗氏乐了,“那娘下午和你一起去看看,看看那五十来亩的地你是怎么翻的,不过你想在后面种什么?”

    “那块地靠近水,我要种稻子,这样放水方便。”

    苗氏哈哈大笑:“那你今年是种不了了,你难道不知道种稻子要提前翻土放水泡泥吗?这活儿你可干不了,稻子对田的要求高,泥泡的软硬都是有要求的。”

    叶云懵逼了,不知道啊,不是翻了地放水就好了吗:“我咋没见爹提前翻过地呢?”

    “今年地多,所以叫人去弄的,前段时间就开始了,这些事你也没关心过,哪里会知道?如今家里牲畜多,耕地也方便。”

    好吧,叶云受教。

    下午苗氏去地里一看,草倒是弄得干净,但看看地的深浅又哈哈大笑:“你们这样子可不行,最起码还要犁这么深呢,再来一遍吧。”

    叶云说:“娘,深了犁坏的快,上午我都弄坏一个了。”

    苗氏惊讶:“咋会呢,你是咋犁的,和我说说。”

    “就是这么犁的啊,还没几亩地呢,就断了,也太不结实了。”

    苗氏哈哈大笑:“你不会是想一次就犁这么深吧!”

    叶云点头。

    苗氏点着她的额头无奈的说:“你啊你啊,吃饭你是一口一口吃还是直接一盆吞下去?这犁地也是一个道理,你得一层一层的来,像你那样做犁能不坏吗?”

    叶云自愧不如,想撂挑子不干了。

    苗氏又说:“你还没堆肥呢,你也没提前说要这快地,所以没准备多余的肥,如今村子里的你爹都买完了,你去哪里弄肥啊。”

    叶云又懵了:“肥咋堆的?”

    苗氏说:“要牲畜的粪便,你这一百亩要的可不少啊,怎么弄?”

    叶云不大想干这事,太臭了,但又不忍自己干了白工,于是回家拿了好多密实的背篓,又把剩余的草甸子放进空间,和苗氏说一声就上了山。

    如今苗氏倒也不担忧她,来都来了,她也不想走了,接过大灰就开始干活,又和小孩子仔细讲解。

    叶家待人温和,除了有些怕叶云以外,这些小孩倒也活泼,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没人给他们布置任务,但干活也不慢,你追我赶反而还提升了速度。

    叶云去了盆地后先去了羊群,捡了不少羊屎蛋子,银华都离她远远的。

    叶云气急败坏,决定不和它计较。羊屎蛋子捡起来不过瘾,于是她又盯上了牛群。

    招呼着小灰过去,牛群骚动起来,围成一个圈,警惕的看着叶云。

    领头牛哞一声朝天大吼,耳膜都要给震破了,叶云掏出一颗二阶晶核举过头顶大吼:“我来交换东西。”

    领头牛看着晶核明显心动,但对叶云依旧防范。

    叶云直接扔过去:“我就是想要一些你们的粪便。”

    领头牛在草地上找到晶核吃了下去,哞哞叫着在草地上踢腿。

    走过来看着叶云,眼里有着渴望。

    叶云仰着头看六层楼高的领头牛,脖子都有些酸:“你太高了,我够不着。”

    领头牛迟疑了一下,才趴下来。

    这个距离正好和小灰持平,于是又拿出两颗二阶晶核:“我就要些粪便,这两颗给你交换怎么样?”

    领头牛伸头过来,张开大嘴等着叶云投喂。

    叶云也不担心被骗,于是丢了进去。

    领头牛哞哞叫着就走了,朝天大吼一声,牛群开始移动,将侧后方的牛粪漏了出来。

    一个粪团子都有一张床大小,叶云心道发了,直接一团一团收进空间装到背篓里,草甸子上也放满了。

    虽然空间放了东西再拿出来,不会留下脏东西和异味,但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说什么都不会直接放在地上的。

    叶云大喊着和领头牛道谢,骑着小灰快速下山了。

    下去后全部堆在一起,几千斤肯定是有的。

    但苗氏说还不够,于是她又跑了两趟才勉强够数。

    当晚苗氏就和叶长德说了这事,他第二天就让人再泡百亩地的麦子。

    泡芽和育苗也花了一段时间,地犁好又施了肥,叶云就一直等着麦苗,

    然后是栽种,苗氏带头教他们干活,叶云干不了这个,往土里一摁,麦苗全断了,苗氏黑着脸让她在旁边看着。

    三个灰躺在草地上晒太阳,蚂蚁虫子纷纷离家出走,叶云躺在小灰的肚皮上,顺着肚皮起起伏伏居然睡着了。

    中午苗氏笑着让她起来回家吃饭。

    厨娘们最近的任务很重,每天都不停的揉面和面,做馒头做面饼。

    还要煮几大锅肉汤,花样变少了,但量大了很多。

    叶云也定制了一个银锅,每日都要熬一锅银鱼汤带在身上,所以她最近吃的少,厨娘们也能缓口气。

    粉丝暂时停了,拿之前的存货先顶一阵,忙过春种再说,如今红薯收的不多,大多数人家都卖完了,不过叶宅地窖里早就装满了。

    上次银鱼肉晒干后她泡过澡,先用热水化开再倒进去,对于目前的她来说,这点能量几乎感受不到,闭着眼也只能感受到几丝。

    叶云又找了一个黒乎乎的小女孩过来泡,她只感觉有些痒,那说明晒干后的银鱼肉能量较低,没有鲜肉煮的高,但鲜肉却不好运输。

    九个肉块分九天给小女孩泡过才白了一点,叶云惊喜,但如今她没空去县城,所以只能等春种过后才去。

    离她的银池又迈进了一步,晚上做梦都梦到她的千军万马,直接笑醒。

    忙忙碌碌一个多月才基本结束,剩下来就是定期施肥浇水地太多了,基本一圈下来又得开始第二轮。

    叶长德如今能松口气,然后二十几个汉子轮流着来,买的三块地都离河边不远,所以浇水方便。

    叶云看着来回挑水的人叹息,要是她平日多注意些,现在指不定能造个水车出来,可她脑子空空,对原始水车一点映像也没有。

    不过她蛇皮多,地里挖个小沟,把蛇皮往上一铺,留下一人在河边往沟里灌水,其他人顺着沟一路浇过去,也省了人力挑,就是地域有限制,只有河边的地好使。

112:铃铛

    叶长德是务农的好手,见了这个方法后两眼放光,吩咐人上山去砍了不少粗壮的竹子。

    然后又砍了一些带叉的粗树枝,将树枝插入土里,劈成两半的竹子架在树叉上固定好,一人在河那头往里面灌水,水顺着竹桶流到地里,有人在另一头放桶接水,这样就不用再跑远路挑过来,也省了不少力气。

    村民见了这个都说好,环山河很长,于是整个叶家村随处可见架在半空的竹杆。

    有家没井的人举一反三,直接从公用井口把竹子接到自己家,每日只要在井口打水往里灌,不知道省了多少力气呢。

    最后井口被竹子占领,每日都有谁家竹子被推倒了引来一场骂战。

    杨里正出面,效仿叶长德一竹多用的方法,相邻的几家合用一根,每日谁要打水了就把合用的竹管和自家专用的那根搭在一起,灵活使用。

    这样一来,井口的竹架子就剩几个,也比平常要和谐很多,谁家一起合用的都会相互注意着。

    孩子们也多了一项注意事,谁家孩子要是贪玩不小心把架子弄倒了,回家肯定是一顿竹笋炒肉伺候。

    五月节的时候一家人又去了苗家,苗家地少,所以早早就结束了,家里的房子都盖好一半有余,整整齐齐的六间青砖房,后院不宽,目前正在盖二灰住的大棚子,比人住的还要高。

    宋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一个月之内就能生,如今走路都有些艰难,方舅母扶着她前前后后的转圈,苗雨抱着四柱学习走路。

    还别说,方氏这个继母当的和亲生的差不多,可能是因为她儿子还小,需要哥哥姐姐的照顾,不管是因为什么,也让大柱夫妻和苗雨感动,承她的情,对小四柱好的很。

    四个灰在外面蹦蹦跳跳的,欢乐的很。

    苗姥爷见了说:“二灰以前最是讨厌套车了,前些日子我们耕地,老大老二拉犁累的气喘吁吁的,它也不知道咋的,非要跟在屁股后面叫,刚犁松的地又被它踩实了,还以为它调皮呢,没想到最后我们歇了会儿,它就自己咬着犁往肩膀上套,非要耕地,谁抢都不给,最后没办法,又给它做一个合身的,这几十亩地,它两天不到就干完了,不然咱们这房子也修不了这么快。”

    苗姥姥呵呵笑:“这事儿可把你爹给牛气坏了,天天在村子里吹嘘,最后村里人嫉妒眼红的很,都来借二灰,你爹可心疼它,吹胡子瞪眼的把人给撵走了,遭人家背地里好一通骂呢。”

    全家人都笑了起来,就叶云咬牙切齿。

    苗氏见了更是开心:“爹娘,你们可别再说了,再说云丫都要气疯了,我们家那三个可是云丫用东西在脑袋前钓着才肯干的。”

    苗姥爷呵呵笑着给她讲养羊经:“它们就像是孩子,你对它好它就会对你好,我是专心照顾一个,你有三个,难免会让它们争风吃醋,给养娇气了,不过它们怎么都养不坏,遇到什么事儿肯定是第一个站出来的,慢慢教就是了。”

    叶云突然想起当时小灰替自己挡灯笼鱼攻击的事,心里感觉愧疚,怎么感觉自己有些忘恩负义呢?下定决心以后对它好些。

    不过还没多长时间呢,它又因为二灰脖子上的铃铛差点和二灰打起来。

    叶云简直气炸了,第一次是大红花,第二次是草甸子,这次又来一个铃铛。

    大灰带着四灰在旁边看着,一点没有拉架的意思,二灰小灰两只羊对视,空气中仿佛闪烁着火花。

    二灰脖子上是一个银铃铛,拳头大小,走动间叮铃铃响个不停。

    叶云都不得不说苗姥爷大方,居然会给二灰买个这么壕气的东西。

    两只羊刨着前蹄顶着羊角,战意浓浓。

    那些修房子的帮工笑个不停,苗姥爷也哈哈笑。

    叶云尴尬,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小灰,你再这样以后就没有晶核可以吃了。”

    小灰犹豫了一下,败下阵来,但是后面总会盯着二灰的脖子。

    二灰不再愿意和它玩耍,友谊的小船因为铃铛暂时闹掰。

    叶云无奈,只好承诺它回去也给它买一个。

    这下开心了,不再搞事。

    要不是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它怕是直接就带着叶云去县里。

    第二日清早,小灰看着叶云吃早饭,在外面一直踱步,等她一吃完就赶紧趴下,示意她上去。

    叶云无可奈何,只能随它的意,于是一人一羊就来到上一次的银楼。

    掌柜一见她赶紧过来:“叶姑娘安好。”

    叶云说:“把你们店大一些的铃铛全拿出来。”

    掌柜问:“那姑娘是想要金的还是银的?”

    “都看看吧。”

    掌柜应是,吩咐人赶紧去拿。

    金铃铛大小都不一样,所以她直接否定,银铃铛倒是有,但却没有二灰那个大,叶云不挑,找了三个差不多大小的,最后又拿了一个。

    付完钱后就递一个给他:“你把这个给县令送去,就说我给三灰的。”

    掌柜应下。

    小灰盯着她手里的铃铛咩咩叫个不停,叶云只好拿绳子给它戴在脖子上,回去的时候它蹦蹦跳跳的跑,听到铃铛响又咩嘿嘿叫,一刻钟的路程让它臭美了两刻钟不止。

    好在这次叶云都给买了,才没发生争抢事件。

    到家还没两天呢,苗二舅就过来说宋氏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这下可把苗氏乐坏了,收拾着这段时间做的小孩衣服被褥什么的就往苗家赶。

    宋氏脸色红润,一看就是生的时候没遭多大罪,苗氏松口气,又给娃娃戴上小银镯和银锁,宋氏要起来道谢,苗氏又把她按进被窝:“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身体,把月子坐好了,女人这一辈子最不能马虎的就是月子,不然以后可就要受苦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宋母说:“亲家姑姑,多谢你对我家春丫头这么好,我真是不知如何感谢了。”

    “宋嫂子,可别这么说,大柱媳妇如今可是我苗家的功臣,我不对她好我娘都不依呢。”

    “亲家奶奶也是好人,都好,春丫头这个亲啊,可是说对了,谁都夸我眼光好呢。”

    两人有说有笑。

    方舅母和钱舅母前前后后的忙成一团,苗大舅和苗二舅在招呼宋家的男客。

113:叶大

    小娃娃取名叫苗明,安字辈,小名大兴。

    大兴是一个六斤三两的胖小子,好在宋氏生之前走动勤快,所以才能这么顺利。

    宋氏现在还没奶,苗姥姥给了几斤米找了同村还在奶孩子的妇人先喂几天。

    苗氏到家后总是念叨大兴,还说怀念三兄妹小时候软软糯糯得样子。

    叶云说:“娘,大哥还小,你想抱孙子还早呢,要不你再生一个?”

    苗氏脸红,但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叶长德痛并快乐着。

    等事情都结束后叶云就拉着他开始切鱼,她就留了一条自己吃,其他的都晒成肉干。

    两天后她就带着东西去了县城。

    刘和温心疼的接过两麻袋银鱼干:“你也太暴殄天物了,好歹找个好一点的东西包装吧。”

    “你弄就是了,不过你一个县令忙得过来吗?”

    “我又不自己干,手底下人多,又没多少事,随便抽一个出来就好,你想怎么卖?”

    叶云说:“你让人看着办吧,我就要银子就好。”

    “你让银楼掌柜送来的铃铛三灰很喜欢,多谢。”

    叶云撇嘴:“我可不是看你面子才送的。”

    刘和温呵呵笑:“都一样!”

    叶云自认早已看透他的本性,颇为嫌弃,挥挥手就回家了。

    刘和温办事效率很高,银鱼干直接按照每一块来卖,天价二十两。

    叶云都不得不佩服他,没想到他还是做生意的料,两麻袋银鱼干卖了有十万两不止。

    目前消费的人群女人居多,还打出改善体质的旗号。

    还没多久呢,她这边就开始供货不足,不得不让刘和温控制每日卖的数量,而离她的银池又进了一大步。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快到秋收。

    叶长德吩咐人每日都去后山转转,小心野猪下山。

    果然,当麦苗开始发黄的时候,野猪群闻着味儿来了。

    浩浩荡荡二三十头野猪在地里啃麦子,叶大带着二十几人正在驱赶。

    叶云看着自己辛苦种的粮食被破坏了一大片,眼睛都红了,骑着小灰就冲过去。

    野猪群察觉到危险,撒腿就要跑,小灰咩咩吼叫,野猪群全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叶云一声令下:“全给我宰了。”

    于是她又得到了几十头野猪,肉不肉的不重要,她看着麦子倒了一片都快哭了,这是她开的地,用晶核买的肥,隔段时间就带人浇水,虽然自己动手不多,但怎么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悲从心来,就哇哇大哭。

    叶长德哭笑不得,多长时间没见她哭过了,如今为了几亩地的麦子伤心成这样,:“这只是一小部分,一会儿让人收拾收拾,还能捡起来。”

    叶云不相信:“它们都还没熟呢,捡起来能吃吗?”

    “能,肯定能。”

    最后叶云心情好了很多,野猪全带回去,晚上吃着野猪肉炖菜,味道鲜美,于是就把麦子的事给抛在脑后。

    夏天猪肉容易坏,再加上家里不缺肉吃,所以叶云留下几只放空间里,其余的先送人,剩下的在村子里卖一部分。

    叶大却期期艾艾的问叶云:“三姑娘,我能不能买一些?”

    叶云疑惑:“在家没吃饱?”

    叶大赶紧摆手:“不是的,家里伙食好,从没饿着过,就是……就是……”

    叶云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他给项大婶打热水洗红薯的事,看他涨红的脸,和无处安放的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试探道:“那你买肉干啥,想吃了让厨房多做一些就是了,你该不会是在村子里有相好的吧?”

    这下叶大更是慌了,结结巴巴的说:“三,三姑娘,我,我……”

    叶云忍着笑,挥手说:“行了,想要去厨房拿就是了,不收你钱,自己留着娶媳妇儿吧。”

    叶大愣住,看着叶云远去的背影苦笑。

    叶云在转角停下来,突然恶趣味的想跟踪叶大看看。

    叶大去厨房拿了一条肉,还带着排骨,果真是去了项大婶的家。

    家里的红薯前段时间已经用完,如今粉丝生意停了下来,仓库里还有上万斤的存货,每天定量往外销售,所以洗红薯的妇人早就回家了。

    叶大到的时候项大婶正在院子里扫地,他把肉放在桌上说:“这是昨日三姑娘带人打的野猪,你尽快炖了吃,别放坏了。”

    项大婶闷闷的嗯一声:“谢谢你,惦记着我,以后不要送东西来了,你还年轻,以后,以后还要讨媳妇的,让人误会了不好。”

    叶大上前两步,项大婶赶紧退后,他脸色痛苦的说:“我知道你明白,我不年轻了,比你还大一岁呢,你果真对我没有半分其他的想法吗?”

    项大婶垂头不语。

    叶大只能痛苦的闭上眼,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你了,大阳还在念书,大莺还是个丫头,要好好补补,你,也是……”

    说完就走了。

    刚到门口的时候项大婶说:“我是个寡妇,还有三个孩子,你还没成过家,所以才会想岔,谢谢你教大君功夫。”

    叶大背对她低吼:“我已经三十几岁的人了,你当我还是毛头小子,不知道深浅吗?我是个下人,本就配不上你,你不中意我也是情理之中,但不要践踏我的心意。”

    项大婶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牙不语。

    叶大眼睛都红了,大步走出去。

    叶云在空间里听了好大一场苦情戏,突然为跟着她的单身汉默哀,如今家里可没谁为他们找媳妇啊。

    突然,她听到院子里低声的啜泣不止,没多长时间又停止了。

    从空间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路过院子门口,和项大婶打招呼:“项大婶,在忙呢?”

    叶云明显看到她僵直了背,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才转身扯出两分笑,比哭还难看。

    “云丫头来了,要不要进来坐会儿,我去给你倒杯茶水。”

    叶云摆手:“不用了,我就无聊到处转转,你忙吧,我走了,再见。”

    她心情大好,看着项大婶红着的眼眶,心里的恶趣味怎么都消不下去。

    但现在却不是个合适的时间,于是又去找苗氏。

    心里算着时间,越发坐不住了。

    苗氏笑着说:“你屁股上长刺了?怎么左摇右摆的!”

    叶云呵呵笑,和苗氏低语两句。

114:主意

    苗氏明显不赞同:“你可别乱来,良贱不婚,官府都不会允许的。”

    叶云却不以为然:“娘,大不了把卖身契还给他不就好了。”

    苗氏想了想说:“话是这么说,可当时是花了银子才把他买过来的,还有他知道咱们家这么多事,万一……”

    叶云抱着苗氏的胳膊摇晃:“娘,你想什么呢,我只给卖身契,又不放人,再说了,咱家下人可不是用卖身契约束的。”

    苗氏无话可说。

    叶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和苗氏说:“娘,我去了。”

    “小心些,别过分了。”

    “我知道啦。”

    苗氏笑着摇头,太调皮了些。

    叶云装做若无其事的来到演武场,叶大穿着无袖的褂子正对着桩子打拳,身材倒是不错,肌肉发达。

    络腮胡在另一边教孩子们习武。

    他的存在感低了很多,从不出现在人前,每日就对着小孩子们。

    叶云先绕着演武场走了一圈,到处评价一番,很自然的走到叶大身边。

    叶大见她来了赶紧把外衣披上行礼:“三姑娘怎么来了。”

    叶云呵呵笑:“我好久没来看过了,今日无事,所以来转转。”

    突然话头一转:“对了,我刚刚在村里到处闲逛,看到项大婶在院子里哭,你帮我去看看,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若真是,问清楚是谁,抓住了好好收拾收拾。”

    若是平时,叶大肯定能反应过来,如今满脑子都是项大婶被人欺负了。

    赶紧应下,火急火燎就出去了。

    叶云憋着笑也悄悄跟上。

    叶大一路疾跑,发现院子门已经关上,砰砰就开始敲门,屋里没人应,于是直接翻墙进去,却正好对上正打算开门的项大婶。

    两眼相对,叶大跑过去问:“你说,谁欺负你了,马格巴子,非打死他不可。”

    项大婶懵逼:“没谁欺负我啊,不是好好的吗?”

    “你瞎说,是不是那人威胁你了,你说出来,就算我收拾不了他,三姑娘也能收拾他。”

    项大婶更懵:“你说啥呢,真没谁欺负我,不好好的吗?你自己看看,还有,青天白日的,你翻墙做什么?”

    叶大将信将疑,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可三姑娘说她见你自己在院子里哭,所以让我来看看。”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但又不真切。

    项大婶尴尬了,支支吾吾的说:“没,哪有的事,云丫那是眼花了。”

    “真没哭?”

    项大婶不想再说这事,于是转移话题:“你还没说呢,干啥翻墙,给人看见了我可活不下去了。”

    轮到叶大尴尬了:“我不是看敲门也没人应嘛,一时着急了。”

    项大婶脸红,但她皮肤是小麦色的,所以看不出,低声呵斥:“你敲门才多久,我不是出来开了吗,行了,我没事,你走吧,给人看到了不好。”

    于是叶大又莫名其妙被赶了出来。

    叶云在他们开院门的时候就溜了。

    叶大也没多想,回去和叶云报备后又继续练武。

    这几日叶云有空就让叶大去项家转转,有说是让他送肉干,有说让他去叫叶大君过来一趟,也没什么大事,多来几次他就有些明白了。

    这天叶云再说让他去项家的时候叶大就问了:“三姑娘,可是知道什么了?”

    叶云挑眉看他:“知道啥?难道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叶大拿不准,只能尴尬领命出去了。

    却不知叶云在屋里笑翻了天,连小灰都离她远远的。

    叶大莫名其妙的拎着一筐布头去了项家。

    项大婶接过说:“云丫这是要干啥?难道家里哪些妇人不会做荷包吗?干啥还非得多花那些银子给我做?”

    项大君今日在家,听了也有些奇怪。

    他早就知道叶大对自己娘的心思,倒是乐见其成,如今又见叶大眼珠子都挂在他娘身上,心里有了猜测。

    第二日叶云在清风院招待了项大君,他倒是爽快,上来就问:“云丫可是知道大哥和我娘的事了?”

    叶云呵呵笑:“叶大和你娘什么事?”

    项大君无语,你若是不笑我还真就信了。

    “云丫妹妹这几日总是让大哥去我家,又没什么大事,平常的妇人来就好,再说之前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叶云问道:“那你觉得怎么样?”

    “我全看娘怎么选,你知道我对大哥的尊敬,若是能做我爹我更乐意,不过我娘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叶云摇头,“你娘可不一定不乐意,要不我俩去试试?”

    项大君两眼放光,于是两人嘀咕一番,双方满意的分开。

    马上就要秋收了,这事要速战速决。

    于是第二日叶大又被指挥到项家,家里只有项大婶一人在家,一条青蛇从院门口爬进去。

    叶大率先发现把它打死了,但项大婶却脸色发白,盯着死蛇不敢乱动。

    叶云只能说对不起了,项大君更是自责后悔。

    叶大发现她不对劲,赶紧上前查看,两人距离也不近,只是手放在她胳膊上罢了。

    叶云带着两个汉子闯了进来,还有黑脸的项大君,汉子将门关好守在门口,防止有人偷听。

    他二话不说就上前指着叶大开始骂:“我早就知道你对我娘有歪心思,亏我还叫你大哥呢,你居然想当我爹。”

    叶云差点没笑出声,这不是现代的流行语吗?

    叶大和项大婶惊呆了。

    项大婶赶紧解释:“大君,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在帮我打蛇,你知道的,娘最怕蛇了。”

    叶大陷入了沉思,看向叶云,后者板着脸仿佛很生气,他又拿不准了。

    项大君不听就不听:“娘,你别帮他说好话了,打蛇有必要捏你胳膊吗?分明就是他故意的,我看你脸都白了,肯定是被他强迫的,好在我们来的及时,要不然……”

    项大婶脸又白了几分:“大君,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大哥对你多好,咋会做这事儿?今天是云丫让他来拿荷包的,来了看到蛇就打死了,娘最怕这东西,所以吓到了,你大哥是怕我出事。”

    叶云板着脸说:“项大婶,我可没让他来,家里妇人多的很,什么事不能让她们来,非得叫个汉子,孤男寡女的,不是让人误会吗?”

    叶大震惊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叶云。

115:卖了

    这下项大婶也怀疑了。

    项大君愤怒的大吼:“好啊你,枉费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背着我勾搭我娘,如今露馅儿了吧,娘,你可得小心些,这人心思可真深。”

    叶大抖了抖唇,对上项大婶怀疑的眼光突然感觉无力,低垂着眼走到叶云跟前跪下:“三姑娘,是小人起了贼心,还请三姑娘责罚。”

    “云丫,你可别轻易放过他,这种拿着主人名头出去干事的叛徒,理应打死才好。”

    项大婶浑身颤抖,指着项大君骂:“你咋这么狼心狗肺?你大哥从来没对我做过什么坏事,相反还总是帮我们家,你…你…”

    项大君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娘,他这么做是有目地的,你别被他给骗了。”

    叶云也沉着声音说:“叶大,如今你拿着我的名头在外面胡来,我也容不下你了,快如实交代了,不然我直接将你乱棍打死,丢到牛山去喂蛇!”

    叶大刚要说话,项大婶突然就晕过去了。

    项大君赶紧接住,大喊一声:“娘……”

    叶云心道坏了,玩儿过火了,叶大爬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按项大婶的人中。

    叶云想上前去给她看看,却被两个男人围得严严实实的,大吼一声:“她怕是中暑了,你们这么围着是想要她的命吗?”

    项大君赶紧松开,跪在叶云跟前说:“云丫,你救救我娘吧。”

    叶大也沙哑着嗓子说:“三姑娘,求你了。”

    她也不多说,赶紧去看,好在是惊吓过度引起的轻度中暑,没一会儿又醒过来了。

    叶云只好将戏接着往下演。

    项大君将他娘抱在怀里低声的哭。

    叶云到:“项大婶,你不用生气,今日这事不会有人知道的,我这就带人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项大婶却突然跪坐在地上说:“云丫,叶大不是坏人,他没对我有什么坏心思,你就饶了他吧。”

    叶云问叶大:“真是像项大婶说的这样吗?”

    叶大将头重重往地上一磕:“叶大的确对她存有心思,还请三姑娘责罚。”

    项大婶扑上去推他:“你瞎说啥,你快说你没有,你再胡说你会没命的。”

    叶云呵呵笑:“既然如此,那便拖回去打二十棍,找人伢子发卖去挖矿吧。来人!”

    两个汉子马上过来将叶大架起来就要往外走。

    项大婶大哭,上来拦住几人,向叶云求情:“云丫,大婶求你了,你放过他吧,他以后不敢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给他做那双鞋子,不该给他缝衣服,我替他受,求你了。”

    叶云惊讶,没成想里面还有这事啊。

    咳了咳说:“项大婶,你可没资格给他求情,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呢,我也不要你替他,你又不是我家下人,他卖身契在我这里,要杀要剐都是我一句话的事儿,也是可惜了,本来我就决定好了,要是家里下人谁要是成亲了,我就把卖身契还给他,这样以后也是个良民,后辈也不会生下来就低人一等。”

    叶大诧异的看着她,心里火热起来,眼眶湿润,竟然哭了。

    叶云暗骂,没出息。

    项大婶愣住,又哭着说:“是不是他成亲了你就放过他?”

    叶云摇头:“他不行,他做错事在先,谁会嫁给他?再说了,他留在村子里你也不安全,干脆就卖了吧,不过若是他若是和婶子情投意合,那又另当别论。”

    叶大看着项大婶,突然心里没了主意,不知道现在自己这样算不算算计她。

    项大婶木呆着脸,泪水不停的流。

    叶云手一挥:“走吧,赶紧回去找人伢子,马上秋收了,早点解决了。”

    项大婶突然朝天跪拜:“大君他爹,我对不住你,来世做牛做马来偿还。”

    又朝项大君说:“大君,娘,娘不守妇道,你就代你爹休了我吧,娘对不起你。”

    项大君赶紧去把她扶起来,这下是真相信了叶云说的,她娘未必不乐意,“娘,你怎么都是我娘,爹已经走了很多年了,你孤身一人将我们三兄妹养大,宁愿自己饿着也要我们吃饱,你没有对不住我爹,是我爹没福气,早早就去了,娘,我们家没有长辈,你不需要看别人脸色知道吗,弟弟妹妹都支持你。”

    项大婶听完越哭越凶,这才对叶云说:“云丫,婶子没脸见你,但叶大是无辜的,婶子愿意嫁给他,求你放了他吧!”

    叶云半天不语,项大君不停的朝她使眼色,差不多就得了。

    “婶子是真心的还是只为了救他?若是只为了救他,那叶云就卖婶子个面子,不用婶子嫁,看在他平时衷心的份儿上,便饶了他这一次吧。”

    叶大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项大君眼皮都快抽筋了。

    项大婶先是犹豫一下,看向叶大说:“我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快成亲了,要不少聘礼,二儿子在念书,以后肯定得花不少钱,还有女儿,长大了还得出嫁妆,我已经三十二了,以后能不能生还不一定。”

    叶云笑了,这差不多是成了。

    叶大笑出了声:“我就是一个孤儿,连个姓都是别人给的,真要传宗接代也不知道祖宗是谁,还白捡了两个儿子一个闺女,怎么算都是赚了。”

    他跪了下来:“多谢三姑娘成全,叶大赴汤蹈火也报答不了姑娘的恩情。”

    叶云呵呵笑:“行了,你们要早想通了也不至于我演这一出,给你,好好找个媒婆来提亲,以后虽然大我一辈,但该使唤我还是得使唤,提前说好了。”

    叶大接过卖身契和银锭又磕了三个响头,另外两个汉子心里也很激动,最起码以后有机会脱了奴籍。

    项大婶被这一出搞懵了,又见原本对叶大一脸愤恨的儿子正围着他道歉,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上去对项大君就是一个巴掌:“那蛇是不是你放的?我还说怎么会有蛇进村子,你把你妹妹支走是不是就为了戏弄我?”

    本来高兴的项大君被亲娘一个巴掌给扇懵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娘,我知道你为了我们兄妹好,所以才一直拒绝大哥,可你咋不想想,这些日子我们被村里的小孩欺负了多久,你又被那些妇人怎么埋汰?”

116:说亲

    “大哥对你是真心的,我知道你也喜欢他,咱们家不过是逃难到叶家村的,没有长辈,你愿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只要对你好,我和弟弟妹妹都愿意,我们兄妹早就知道了,大哥也总是悄悄给弟弟妹妹买东西,我们以后就不再是没爹的孩子,村里那些人就不敢欺负我们了。”

    项大婶红着眼睛瞪着他。

    叶大怕她又打孩子,赶紧上来拦:“你要打就打我吧,孩子还小,马上要说亲了,打坏了不好找媳妇。”

    项大君心暖暖的,有个爹就是不一样,被娘打都有人拦着了。

    项大婶哼了一声:“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合起伙儿来戏弄我,看我笑话?”

    叶大尴尬:“我之前真不知道,还是你说你最怕蛇的时候我才隐隐明白,真不是我故意的。”

    “你都知道了居然还不告诉我?”

    项大君从后面插嘴:“娘,云丫也不是完全骗你的,她是真打算好了,你今日要是不愿意,就把大哥带走,离开叶家村的。”

    项大婶突然又落泪,两个男人慌起来,她哭骂道:“没大没小的,大哥是你能叫的?”

    项大君大喜,高兴的喊:“是,娘说得是,以后我就改口,叫大叔,大爹!”

    叶大沉着脸呵斥:“瞎说啥,大爹可不是随便叫的,以后叫小爹。”

    项大婶闹了个红脸,项大君赶紧溜了,把地方腾给两个人。

    两人尴尬了一会儿,叶大将卖身契和十两银子都给她:“这就当是我的聘礼了,以后要是我对你不好,你就把我卖出去。”

    项大婶推拒:“你,你得找媒婆才行,私下收像个什么话,再说了,我要是卖了你,云丫可得跟我急。”

    叶大挠头,只能收回来:“你等着,我回去就找媒婆,你放心,这也是三姑娘撮合的,要是我对你不好,她第一个饶不了我,我这一年也存下些钱,够养活你们母子四人,以后就不要出去干活儿了,好好在家休息休息。”

    项大婶轻声应下。

    叶大回去后又去找了叶云,后者早已在清风院等他多时了。

    叶云见他来嬉笑道:“我以为你还要一会儿呢,没想到这么早?”

    叶大不是个脸皮薄的,对她的打趣完全不脸红,跪下磕头道“多谢三姑娘,叶大铭记于心。”

    叶云感觉那个无趣的叶大又回来了,于是说:“以后府里的事别往家里说就行,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虽然卖身契是给你了,但除了你成亲这件事,其他的不变,房间依旧给你留着,想带着项大婶过来住也行,就是你这性子有些冷,婶子也不知道喜欢不喜欢。”

    叶大说:“还请三姑娘放心,叶大绝不会做对姑娘不利之事,大君娘姓吴!”

    后面莫名其妙的话,若真是个小孩怕是听不懂,“没想到你还会吃醋,不过项大婶这个称呼叫习惯了,怕是改不了了。”

    叶大脸色平静:“没事,我一直提醒姑娘就是了。”

    叶云嘴角抽抽:“行了,以后我叫吴婶子就是了。”

    “多谢姑娘。”

    翌日。

    叶大果然迅速,借了大灰就往镇上去,找了镇上最有名的媒婆,也就是走个过场,因是二嫁,所以很多都省了,但叶大不想委屈了她,事事都照好的办。

    第二日就抬了定亲礼进项家大门。

    村里人也终于发现了,项家寡妇要嫁人这件事被传的沸沸扬扬,吴大婶开始闭门不出,每日门口都围着人等着探消息。

    叶大忍无可忍,带了两个兄弟去镇场子,好好收拾了两个无赖才算消停。

    结果又传出叶长德家奴才仗势欺人的流言,叶宅的人没一个在意的,但是吴大婶焦虑了很久。

    这些事在秋收来临时就彻底熄了声,家家户户开始忙碌,连最小的孩子也要干活。

    叶大倒是有心,秋收前两天专门买了牛车给项家送去,孤儿寡母的总算能松口气了。

    叶云不是小气的人,每日让人送饭总会带给项家一些,打着叶大的旗号说别让母子四人饿瘦了,到时候嫁人不好看。

    吴大婶都是红着脸应下,自家活干完以后就去叶家帮忙,这才吃得心安。

    后山那边的麦子还是苗氏带着孩子们手,叶云屁颠颠的跟在后面捡。

    大灰小灰来回运,天气太热,两趟过后就耍赖皮罢工了。

    叶云想想就觉得心酸,一边是主动干活的二灰,一边是要哄着惯着的大灰小灰,不得不承认是自己不会教,只能认命的拿晶核在前面钓着。

    村里人活干完后就来帮工,七八十壮劳力忙忙碌碌一个月才收完。

    收获是巨大的,两个粮仓都装了一半,放杂粮那个更是堆满了。

    今年的税收她直接让刘和温扣了,好处还不少,一是不用亲自跑,二是不用多交钱,完美。

    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收粮,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来卖粮,红薯又堆满了地窖,放不下之后只能放进仓库。

    镇上和县里的两家铺子成功把别人的生意挤垮,本来叶云就不在乎,主要就是收粮,随缘买卖,所以不慌不忙。

    又因为铺子里有新鲜玩意儿,两张羊皮她自己穿不了,所以放在铺子里卖了,还有几张狍子皮和几十张兔子皮,再加上香肠腊肉,野味和猪肉一个价,不买白不买啊,不过每天送去的少,都是自家吃不掉才会卖。

    她也不懂什么饥饿营销,机缘巧合下才让铺子火了起来。

    买肉的人多少会来买点粮食,慢慢也就习惯来她家的铺子,镇上另一家粮铺还在苦苦挣扎,县城同一条街的直接倒闭,另外几条街的生意还行。

    等粮税结束,两家铺子的仓库已经放不下了,所以刚歇下来的牛马又开始干活,每日就跑两趟,叶长德心疼它们,回来后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大灰小灰傲娇,说什么也不愿意套车去拉粮,四灰还小,不好让个没长成的羊崽子拉重货,所以还是牛马倒霉。

    渐渐的,米仓和麦仓堆满了,剩下的两个仓库又开始装货。

    中秋前夕,边境又传来好消息。

117:除族

    服役的人要回来啦。

    边境的消息她一直就没放在心上,所以知道服役的人快回来时她也没多大想法。

    听说镇国将军到西北关后,修养生息几天,然后先发治人,没费多少人力就轻松打下突厥一座城池。

    一般打仗的主力军不会是兵役,这些人去多是做后勤,回来的人没少,就是瘦了很多。

    唯独叶长祖是被人抬回来的,听回来的人说是因为累得受不了做了逃兵,被抓回来的军士打断了腿。

    那些抬他回来的人都嫌恶心,放在老宅门口就走,因为叶长祖的行为,害他们其余人全被连累,被兵士严加看管,还被其他兵役孤立,日子过得极为艰难。

    还没等老宅人缓过气呢,叶长祖又被拖去祠堂打了板子,理由是辱没叶家门楣。

    还请了全村去看,杀鸡儆猴!

    叶老太太哭得撕心裂肺:“我儿腿还没好,不能再打了,会出人命的,求求族长,等他腿好了再打吧。”

    叶老头却是一脸冷漠的拉着她,大热的天都戴着帽子。

    大郎大丫和五郎站在金氏旁边一点也不伤心,反而还怨恨的看着叶长祖。

    叶长德都不得不齿寒,大房家三个儿女都养废了。

    族长如今身子大好,泡了几天澡后再也吸收不了,于是就没再泡。

    他沉声道:“咱们叶家有几百年的传承,如今被他一个人把整个村子的名声都搞臭了,死了也是活该,以后族里都给我记牢了,若是谁再敢做辱没门楣之事,绝不轻饶,开始吧,上族规!”

    叶老太太在叶长祖一声尖叫后晕了过去。

    等打完后叶长祖也晕了,族长到底没有让他自生自灭,叫杨生义开了伤药就让人抬回去。

    这时大郎却站了出来,大声说:“族长,这样的人不配再留在我们叶家村,还请族长将他从族里除名,赶出去。”

    他自以为是大义灭亲了,却被所有村民看了又看,脸上有惊愕有不喜,还有恶心。

    族长皱眉说:“他可是你爹!”

    大郎却振振有词:“他之前是我爹,以后就不是了,我没他这种做逃兵的爹,还请族长将他除族!”

    族长简直无语,没见过这么坑爹的儿子,又看着老宅的众人,居然没一个出来帮叶长祖说话的,心又凉了半截,他们难道不知道唇寒齿亡的道理吗?

    “这事以后再说,先带回去养着吧。”

    大郎依旧不甘心:“族长,我家的大门绝对不能让他踏进去了,求各位族老也做个见证,有他在,咱们叶家村以后说亲可就难了。”

    村民听到这儿也不管谁对谁错,反正对自己儿女不利的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就是,族长,把叶长祖赶出去,不然家里的娃娃讨不到媳妇怎么办,咱们叶家的人口可是越来越少了。”

    “把他赶出去,不能把祸害留在村子里。”

    “赶出去……”

    “赶出去……”

    族长心力交瘁,只能让族老投票:“大家安静,让族老一起商量一下再说。”

    族老们你看我我看你,这事儿居然集体通过了。

    叶云都不得不为叶长祖道一声可怜,被自己亲爹、儿女、全族抛弃,怎一个惨字形容啊。

    族长到底是可怜他,还是叫人在村子边上搭了间草棚,让金氏务必照看着。

    叶长德也心软,总归是亲兄弟,但最大的心软也就是给了他两床被子。

    叶云没意见,苗氏更没意见。

    叶大和吴婶子的婚礼也如期举行,请了叶长德做主婚人,喜酒就办在演武场,吴婶子叫了相熟的人家,杨里正和族长一家也赏光来了。

    府里的下人收拾好也坐在席上。

    看得出来项大君三兄妹是真的开心,身上穿着叶大托宅子里妇人做的新衣服,脸上喜气洋洋的。

    开席后叶长德站在演武台上大声说道:“今日叶大成亲,也是件大喜事,让大家也沾沾光,以后若是谁成亲,卖身契就还给你们,平时我们一家关注你们少,要真有成亲的意思,就赶紧去和贾妈妈知会一声,不管男女,府里统一给十两银子的喜钱,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我叶长德一家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宾客们炸开了锅,十两啊,普通人家平时出个聘礼最多也就五两银子,更何况他们以后还有工钱,听说一个月都有五钱银子,还包吃包住包穿,平时都不用花钱,最主要的就是卖身契,还了卖身契那就不再是下人,以后就是帮工了,这么好的亲事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就连下人们也激动起来,那些汉子尤其高兴,好多人都哭了。

    叶长德赶紧抬手:“今天大好的日子可别哭,若是以后要带妻小住进来,可就得按照我们叶家的规矩来,好了,大家先吃起来吧。”

    下人们都知道叶家的规矩是什么,但一年下来,都觉得藤蔓根本不可怕,平时就当个镯子戴着,也没发现不适,关键保命啊。

    叶大成亲后基本是去项家睡,只有偶尔才会睡在原本的屋子。

    那天过后,叶家村开始忙起来,妇人都回娘家打听谁家有漂亮的寡妇和大龄未嫁的闺女,倒是有几户穷人家想把闺女嫁进去。

    每日不停有媒婆登门,贾妈妈忙的团团转,最后干脆都聚在演武场一起相看。

    年纪太大的没有,多是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间,除了年纪就是长像,院里妇人把他们收拾干净,都是精神的小伙。

    不过多是女的挑男的,男的不挑,能有个媳妇就不错了,倒是真说成几对,有几个早和宅子里的妇人相互看对了眼,于是一起办了。

    年前忙这几场亲事都没闲下来过,嫁进来的妇人第一时间被种了藤蔓,还发了好大一场脾气,叶云只让汉子们自己处理,她完全不管。

    没过几日也安分下来了,来的人想做工也可以,和以前的一个待遇,不做工也行,就是吃穿住行会从自家男人的工钱里扣,不限制人身自由,想什么时候回娘家了只要在门房那里登记一下就好。

    还有一个大喜事,那就是吴婶子怀孕了,这下可把叶大高兴坏了,他好歹没被惊喜砸坏了脑子,和项大君兄弟促膝长谈后才安心让吴婶子备孕。

    苗氏看着自己的肚皮出神。

    年前没几天又有一个坏事。

118:病死

    叶长祖病死了!

    叶长德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骑着大灰就往村口的草棚子跑。

    村民里三层外三层围在外面,见他来赶紧让路。

    屋子里一股恶臭,他仿佛闻不到一般,面不改色,老宅的人一个都没来,他送的被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旧被子。

    叶长祖脸色乌青,覆盖一层白霜,面容扭曲,手漏在外面连件衣服都没有,对着烂桌子上的破碗,里面连口水都没有,全是灰。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死亡时间不短了。

    叶长德脸色阴沉,走到外面吩咐下人:“去,把金氏和那三个不孝子抓过来,咱们家的被子你们认识,把老宅给我翻个底朝天都要找出来!”

    说完就进去给叶长祖收拾,屋子里连块干净的布都没有,他只能让人回去准备,又让人去镇上棺材和寿衣,还有丧事的一切东西。

    他没想到,就因为年前忙起来一疏忽,人就这么去了。

    下人很快就带着四个人来了,还有病怏怏的叶老太太。

    叶长德对着大郎就是一脚,金氏嗷一声就要冲上去扭打,却被下人紧紧拉住。

    气急败坏下就开始骂:“你凭什么打我儿子,你是什么东西,鳖犊子玩意儿……啊!”

    下人听她骂老爷,直接一个反扭,金氏吃痛呜呜哭了起来。

    叶长德拎着大郎的衣服就往屋里拖。

    大郎拼命反抗:“你放开我,我不进去,他是逃兵,他不是我爹。”

    叶长德直接把他拖进屋子扔在地上,叶老太太在屋里摸着叶长祖的脸无声的哭泣。

    就连闻讯而来的叶云都感觉动容,叶老太太是真爱大儿子。

    大郎被叶长祖的样子吓到了,啊啊叫着往外冲,刚到门口就被叶云一脚又踹了回来。

    他害怕的往墙角缩:“他是逃兵,他不是我爹,我没有这样的爹,没有……”

    五郎大丫也被推进来了,和大郎缩在一起呜呜哭。

    叶长德大吼一声:“给我跪下!”

    金氏在外面哇哇大叫:“不能跪,你们爹早就死了,不能跪他。”

    村民都听不下去了纷纷骂她。

    族长沉着脸:“金氏,他叶长祖还没休了你呢,你还是他媳妇,就算被除族了他也是我们叶家的人,由不得你在这儿指手画脚的,等他出殡你还要披麻戴孝送他出门呢。”

    金氏疯狂挣扎:“放屁,我男人早死了,他不是,他不配当我孩子的爹。”

    “这可由不得你,不然你们娘儿四个都从叶家村滚出去,村里容不下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金氏哑火,但依旧很不服气。

    大郎三兄妹乖乖跪在地上,叶长德拿着下人递过来的草席和毛巾要给叶长祖收拾。

    叶老太太却疯狂的撞开他:“你滚,你滚开,不许你动他,是你杀了我儿子,是你,你个贱种,你滚。”

    叶长德只能立在原地任她推搡。

    脸上全是泪,沙哑着嗓子问:“我从小就懂事,长大了更是没让你们操心,从十岁开始就累死累活的做工,我不比谁差,我想问问你,娘,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叶老太太更是疯癫,跳过去挠他,尖叫着骂:“我不是你娘,我儿子早就死了,你就是贱种,就是个妓子生的贱种,你早该死了,你死了我儿子就不会死,你滚,你给我滚!”

    叶长德脑子空白,任她抓挠,脸上皮没破,就是有点红。

    外面的村民大声议论起来。

    “不会吧,听这意思长德不是她亲生的?可那时候她就是生了个孩子啊。”

    “长德不会是渠村那个寡妇生的吧,难怪那时候觉得他不像是刚出生的娃娃。”

    “那时候福全娘抱着他也来我们家讨过奶,怪不得当时我看着一个月不到的娃娃倒像是两三个月的。”

    “那她生的那个岂不是早夭了?”

    “算日子差不多,当时叶福全叫产婆第二日就说那寡妇的儿子死了。”

    叶云没想到里面还有故事,这就难怪了,之前叶老太太怎么唯独对叶长德一家人不好。

    叶长德眼泪一直流,显然也是听到外面人的话:“难怪我总是不得你的喜爱,难怪你对我这么狠。”

    叶老太太这时却不理他了,满脸笑容的给叶长祖擦身体,还哼着歌。

    但应该没疯,只是打击太大了,还知道把他抱到草席上。

    叶长德见她踉跄着抱叶长德,想上前帮忙却停住。

    去买东西的已经回来,村民看着崭新大气的棺木都说叶长德大气。

    叶长德说:“福全婶,先让大哥穿衣入棺吧。”

    叶老太太没说话,一直在扣着叶长祖指甲盖的泥。

    他只好挥手让人进来,叶老太太不再拦着,静静的看着他们穿衣服,又把人装进棺材。

    等棺木一盖她又扑上去哇哇的哭了起来:“儿啊,你怎么舍得丢下娘就走啦,儿啊,你慢点走,等等娘,娘就来看你啦!”

    村民还以为她要自杀呢,赶紧拖住她。

    如今祠堂不能再停,所以只能将就先放在草棚这里,等选好日子再下葬。

    金氏和三个孩子被妇人强行穿上了孝服,最小的五郎突然明白什么似的,哇哇大叫叫着爹。

    叶老头和二房三房从始至终都没出面。

    晚上得有人守灵,叶老太太早已坚持不住,又病倒在床了。

    金氏根本不用指望,外人前脚走她后脚怕是就跑了。

    叶长德只有自己去,叶云担心他,所以跟上,三郎七郎也要跟被他拦住了。

    晚上两个汉子陪他们一起的,还有三个灰,它们不怕冷,浑身暖烘烘的,虽然嫌弃环境,但也安心陪着叶云。

    四个人围在一起,中间烧着火堆,三个灰围成一圈趟下,周围被它们挡得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

    叶云靠在小灰的肚皮上一点不冷。

    纸钱一把接一把烧,叶长德一直都沉着脸,也不知想什么。

    叶云问:“爹,你恨我吗?”

    叶长德回神,苦笑着说:“傻闺女,我恨你干啥,我只是怨我自己,如果早处理好,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爹,不怪你,种豆得豆,种瓜得瓜,都有自己的缘法。”

119:又被打

    叶长德不可置否的笑了,但脸上却流着泪。

    “其实你大伯小的时候不坏,我还记得,那时候我还小,才四岁不到吧,你曾祖奶奶刚走,你奶就经常想害死我,但我总是死不了,她就不给我吃的,想饿死我,只有你大伯,每日偷偷给我留窝窝头,馒头,你二伯三伯欺负我的时候他就为我出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也越来越恨我,和你二伯三伯一起欺负我,还是我过继给你太爷后才好些。被他欺负时间久了,我也就忘记他之前的好,如今想想,我真是没良心呢!”

    叶云问:“所以爹才会照顾他是吗?”

    原来叶长祖被抬到草棚时,金氏和三个孩子完全不管,叶老太太刚醒就知道儿子被除族还被赶出了村子,又晕倒了。

    所以叶长德叫了下人多关照些。

    之后一段时间叶老太太每日拐着小脚过来给他送饭,但她一个老太太压根儿抬不动个大男人。

    叶长德叫的人就天天帮她搬动叶长祖,好让她擦拭身体。

    身上的伤也是敷了稀释过的银血才好的,之后叶长祖除了不能行走外其他的都是好的。

    叶老太太上个月累倒,没法过来伺候,所以叶长德叫人押了金氏过来天天照顾叶长祖,就前几日,家里要准备年礼,还有给下人们办喜事。

    人手不够用,又见金氏也没怨言,天天都准时来,所以他放了心,将下人给招了回来。

    叶长德轻笑出声:“是啊,可没想到金氏这么狠毒,不仅把被子换了,还把衣服也扒了,是存了必让他死的心了,我不信大郎盖着新被子一点也不知情,他们院子里养出来的都是些啥人啊。”

    笑着笑着又哭了,噼里啪啦的火光伴随着呜咽声,照在人身上明明灭灭。

    两个下人缩在四灰的肚皮上装不存在。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叶长祖再可恶,小时候也善良过,如今还死的如此寒心。

    叶老太太再坏,但她对大儿子却很好,不过如今最疼爱的儿子死在了自己最中意的儿媳和孙子手上。

    而面对造就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想报仇都有心无力,可怜!

    叶云后悔吗?是不后悔的,再来一遍她依然会如此,一个想方设法算计她,想让她死的人她绝不留情。

    从末世得到的经验教训,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永远不要随意施舍好心,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叶长德沙哑着嗓子说:“如今好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心里的大石头反而落了地,不然心里总是意难平啊。”

    叶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听他絮絮叨叨,手里的纸钱不停的烧。

    三日后就是下葬的日子,本来除族的人没资格进祖坟,但叶老太太终于用她那撒泼打滚的招式做了件实事。

    叶长祖依旧可以葬在叶家三房的坟地。

    那日清晨,棺材从草棚抬走后叶长德就让人把叶长祖用过的东西全烧了,包括那两床他盖过的新被子,又去叉了金氏母子送灵,大郎抱着叶长祖的排位走在最前面。

    大丫和五郎哭的最凶,金氏和大郎本来哭不出,叶老太太一人扇了几巴掌,红肿着脸终于哭出了声。

    叶老头依旧没出现,倒是叶长功和叶长宗来了。

    叶老太太不允许叶长德送灵,他只能带着家人走在最后。

    叶老太太被两个儿子架着,几次都哭晕过去,等办完一切事宜她又大病了一场。

    过年时她收下了叶长德送来的银子,却让他把东西全部拎回去。

    叶长德不做他想,直接照办。

    却没想到叶老太太卖了耗子药,下在了金氏的碗里。

    金氏被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大郎煞白着脸去叫了杨生义。

    后者黑着脸去给金氏催吐,又开了解药,拿了钱就走了。

    叶长德知道这件事后只是微愣一下。

    大年初二一家人又去了苗家。

    大兴越来越胖,圆嘟嘟的脸蛋很是喜人,都说他是个有福气的。

    四柱也同样胖了,白嫩嫩的看着就可爱,不过他已经三岁了,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刚穿的新衣服又在地上滚脏了。

    方氏都打了他小屁股几下。

    宋氏虽然胖了些,但身材已经恢复,因为哺乳,胸前更是涨鼓鼓的,添了几分女人味。

    二柱三柱回来苗雨也能松口气,不再跟着四柱瞎跑。

    苗姥姥看着她愁眉苦脸,和苗氏说:“也不知雨丫头中了什么邪,家里给她相看这么多家都没有能看上的,总说要找什么能挣钱的读书人,气都要被气死了。”

    叶云震惊,这话怎么那么熟悉,盯着苗雨出神,后者回她一个腼腆的笑。

    苗氏显然不相信:“娘,雨丫头多听话的一个人,您不会是听错了吧。”

    苗姥姥都懒得开口,冲苗雨说:“你自己和你姑说说。”

    苗雨羞涩点头:“姑姑,这还是云妹妹说的,嫁人一辈子就一次,要好好挑挑,不然以后会后悔呢。”

    苗氏疑惑:“这关云丫啥事?”

    苗雨便一本正经的说了,末尾还提一句像李修那样的正好,以后就得照着这个标准来。

    叶云越听越不对劲,拔腿开溜。

    苗氏反应过来,一声大吼:“叶云……”

    完蛋,生气了,都连名带姓叫了。

    她只能认怂:“娘,我错了!”

    苗姥姥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事儿,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苗雨道:“姑姑,云妹妹说的没错,我不想以后被晒黑了,也不想和娘婶子一样,手上的老茧都厚厚的。”

    苗姥姥气急,白了她一眼:“你那意思是你娘和婶子在家里受苦了?”

    苗氏更生气,逮着叶云就是一通巴掌伺候,把她屁股打的啪啪响。

    叶云捂着脸干嚎:“娘啊,这么多人呢,女儿都没脸见人了。”

    苗氏又是两下:“让你瞎说,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搞定,不给你雨姐姐找个会赚钱的读书人,看我不把你屁股打肿。”

    叶云撅嘴:“回去我就拿救命之恩要挟李修,看他敢不应。”

    苗氏更是气:“你瞎说啥,啊,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你胡婶子?啊?”

    苗雨倒是淡定:“云妹妹,李夫子就算了,他连县里的大家小姐都看不上,哪儿能看得上我啊。”

    苗姥姥气笑了:“你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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