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上火
叶长德赶紧出去,偶然间视线一瞟鼻头立刻发痒,一股热涌流出,拿袖子一擦鲜红一片,赶紧跑出去收拾。
苗氏洗好以后他已经回来了,一见他衣服换了有些奇怪:“你衣服咋换了?”
叶长德支支吾吾说:“刚刚流鼻血了,衣服弄脏了。”
苗氏放下手上的东西赶紧过来看,鼻腔里真是有血,“咋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流鼻血了,要不要让云丫看看?”
离得有些近,身上还有肥皂的香气,还是叶云给的专门洗澡的,叶长德顿时受不了了,鼻头又是一热。
苗氏大惊:“这是咋了?你先拿着捂着,我去找云丫过来看看!”递给他一个手帕就跑了出去。
徒留叶长德在后面尔康手。
叶云听苗氏敲门还有些奇怪,披上披风就出去了,大灰小灰睡在外面的房间咩咩叫,等叶云出去的时候小灰都把门打开了。
苗氏赶紧拉着叶云就走:“快跟娘去看看,你爹今天流两次鼻血了,也不知道咋了。”
叶云疑惑,他那身体倍儿棒,怎么会生病呢,莫不是银鱼血的后遗症,也不多说,赶紧就跟上。
一进了屋子叶长德的手还捂着鼻子,手帕都鲜红的。
叶云有些担心,赶紧过去拉他的手,后者躲躲闪闪的不愿意,苗氏一巴掌拍过去:“这么大个人了,老实点,乱动什么呢!”
叶长德委屈巴巴的伸手,闭上眼破罐子破摔。
叶云一探,皱眉。
苗氏还以为严重了,红着双眼沙哑着嗓子说:“怎么样了,你爹不会有事吧?”
叶云松开他说:“我给他把血止住了,人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就是火气有些旺了,可能最近吃太好了,给他清汤寡水吃两天就差不多了。”
叶长德听前面两句一僵,后面又放松了下来。
“我就说没事吧,就是上火了,两天就好了,云丫你快回去吧。”
叶云点头,安慰了几句苗氏就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嘿嘿坏笑:“爹,娘,还有一个方法,就是阴阳调和,我爹这是阳气太盛了啊!”
二人一呆,叶云撒腿就跑,跑之前还贴心的把门给带上。
“叶云……”叶长德一声怒吼。
而当事人早已经跑远了。
剩下两个人尴尬的对望,苗氏身上衣服穿的少了些,打了个冷颤,叶长德赶紧让她上来:“快点上来,天气太冷了,别着凉了。”
苗氏也不知道自己在扭捏些什么,赶紧钻进被窝里,里面暖暖和和的,真舒服。
最后两个人并排着躺在床上看床帐。
叶长德赶紧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转移话题说:“昨日云丫说的你可有考虑过?今日我看三郎七郎的训练又加重了,怕是儿子心里也担心,你心里怎么想的?”
说到正事苗氏也放松下来:“我也不知道呢,又想让他们成长,又不想他们有危险,若云丫担心的事是真的,我就怕到时我们应付不了,云丫我倒是不担心,她自保是没问题的,可我们怕是要成她的拖累了,昨日那么危险都先顾着我们的安慰,要是有人拿我们作伐去威胁她,我们怕是都反抗不了。”
叶长德说:“那要不然我还是带她上去去吧,要是能再抓条银鱼也好,最起码我们自己有保障,就是痛了些,可好处也很大,以后云丫做事也能放心一些,如今她越长越快,一年不到就比之前高了这么多,也不适合经常出现在人前。”
苗氏也愁:“如今她完全变了个样,要是去爹娘那儿怕是都快认不出了,我就怕有人看出些什么来。”
叶长德拉着她的手说:“不用担心,这种事玄之又玄,谁能猜出来?只要我们咬死了不说出来就不会有事的!”
苗氏依旧担心,她也知道无用:“以后我也去演武堂练练,不至于真到了那时候只有逃跑的份,你也是,去那儿泻泻火,省的被自己闺女打趣,你也不嫌害臊!”
一说到这儿了就感觉握着自己的手发烫,想收回来却被攥的紧紧的。
叶长德直接就把人搂进了怀里,委屈的说:“你还说我,你自己想想,都冷落我多久了?以前你是身体不好,久了我都给忘了,如今身体好了,还不行吗?”
苗氏扭动着身体想跑,慢慢的感觉到某人的异样立马就开始害怕,僵住不敢动,身体也瑟瑟发抖。
叶长德感觉到她手脚开始转凉,吓了一跳,赶紧说:“我不要了,我就抱抱你,别害怕。”
苗氏听完就开始流泪,她心里愧疚,却又很委屈,生完五丫后月子没做好,又因为劳累,所以恶露不断,稍微一碰就疼的脸色发白,但叶长德也没嫌弃她,事事都依着她,越是这样她就越难受。
叶长德感觉胸口湿润,轻轻拍着她的背脊说:“凤儿,是我不好,别哭了,我再不说了,不说了,快睡觉吧。”
凤儿是苗氏的闺名,多久没听见他这么叫了?十几年了吧,越想越委屈,呜呜的哭出了声。
叶长德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一味的抱着她安慰,心里愧疚不已,现在她这样的状况,完全就是自己一手造成了,明明发誓说娶了她就一定会照顾好她,却没有做到,如果不是云丫没来,也许……
他不敢再想,只能把苗氏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别哭,都是我的错,说好的会好好照顾你,却让你受尽委屈折磨,我对不起你,别哭了,乖。”
说完这句好一会没动静,他都以为苗氏睡着了,突然某处被握住,他一个激灵,刚熄下的火气噌的又冒了起来,赶紧后退拉开和苗氏的距离。
“别,乖乖睡觉,以后再说……唔!”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后面的事顺理成章。
翌日清晨
叶长德脚步欢快,苗氏罕见的起晚了,早饭都不出来吃,还是叶长德给她端过去的。
叶云不怀好意的笑着,盯着给苗氏送饭的叶长德,后者一见她脸上的笑就僵了,咧开的嘴抽搐起来,勾着腰夹着尾巴就溜了。
她的心情很不错,吃饭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七郎见苗氏没来吃饭,担忧的很:“哥,娘今天怎么不来吃饭啊,还让爹送过去,是不是生病了,昨天我看她脸色就不好,咱们去看看吧。”
三郎淡定的给他夹菜:“快吃吧,娘没事,你小孩子不懂,不用管。”
“噗嗤……”叶云不小心喷了口汤,赶紧擦了擦嘴,“对不住,呛住了。”
三郎也不嫌弃,依旧悠哉悠哉的吃饭。
独留七郎愤愤的戳着碗里的饭,哼,我才不是小孩子。
九十一:打听
这边同舟院。
苗氏在桌上吃饭,此时的她面含桃色,眼框里盈润润的,嘴里一直埋怨:“都怪你,如今怕是要在孩子面前丢大人了,我这中午怎么出门啊。”
叶长德痴汉笑:“都怪我,你这几天不出去就是了,在家做衣服,多做几件,孩子们来了也不会呆太久,我就在家,哪儿也不去,有事让许妈妈叫我就好。”
苗氏啐了他一口,脸又红了红:“许妈妈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还不是因为你……”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你快吃,吃了我收拾,你今天好好休息,中午晚上我都送过来,云丫那鬼丫头别让她进来,她早上盯着我心慌,就知道取笑我们。”
苗氏呵呵笑个不停,也决定不见她,不然指不定又从她嘴里冒出什么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砰砰……爹,娘,开门啊,二哥担心娘是不是生病了,让我来看看呢。”
苗氏脸又红了,叶长德咬牙切齿的说:“不用看了,你娘好得很,放心吧。”
“不信呢,娘昨天就不对劲,今天都起晚了,肯定是生病了,你让我进来看看吧,看了我才放心呢!”叶云好整以暇的靠在门上。
叶长德无语至极,没见过非要看爹娘闺房笑话的女儿,大声吼道:“叶云,你再啰里八嗦以后我就不让你去牛山了……”
打蛇打七寸,叶云认输,不过走之前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爹娘,注意身体啊,别太劳累了,我不是很着急要弟弟妹妹哦。”
说完哈哈大笑的带着大灰小灰跑了。
叶长德一个箭步冲到门口,一看人影都没了,气的咬牙切齿:“死丫头,别让我逮着你!”
苗氏看叶长德吃瘪乐的不行,呵呵笑着,吃饭都漏米。
这么叶云哼着小调骑着小灰闲逛,没地方可以去,去县城见见老朋友吧。
也不着急,晃晃悠悠的走着,路上人不多,一见两只奇形怪状的坐骑也离得远远的,主要还是害怕那两对朝天的羊角。
县城守城门的衙役看两只羊就知道是她来了,就算脸不一样也不敢多问,纷纷打招呼。
叶云扔给他们一个银锭说:“大过年的,给你们打酒喝,不过别误了事啊。”
衙役们纷纷感谢:“多谢三姑娘赏,您慢走。”
衙役们都高兴,出手就是五两,他们守城门的几个平均都能分七八钱呢。
等叶云走远后,一个男人低头哈腰的走过来,塞给一个衙役一块碎银问:“官爷,那是谁家的女娃娃,怎么这么大方?”
那衙役一听他打听叶云立刻瞪着眼睛,把碎银丢给他,钱虽然重要,但命更重要,横着佩剑逼问:“哪儿来的?打听别人有何目的?”
几个衙役统统围过来,进城的百姓赶紧离远些。
那人立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官爷,误会啊,草民就是叫那小姐出手大方,想着能巴结一二,还请各位官爷息怒。”
衙役们完全不理会磕头的男人,主事的衙役站出来说:“我们不管有没有误会,什么事都敢随意打听,我怀疑你是他国奸细,有什么误会去和刘大人解释吧,来人,把他押去衙门,由县令大人定夺。”
其中两个衙役立刻上前,压着他就走,中途还想逃跑,直接就被打断了腿拖着走。
百姓都吓得不轻,管事衙役大声说道:“如今不比寻常,进出县城都各自管好自己的嘴巴耳朵和眼睛,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就算看到什么也把嘴巴给我闭紧了,要是漏出些什么风声给人听到了可没谁能逃得了,明白吗?”
百姓纷纷应声,然后排着整齐的队伍进城,如今入城费都增加了一文钱,大家也不敢有怨言。
叶云一去县衙发现今日还挺热闹的,刘和温忙的焦头烂额,大大小小的官员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叶云好整以暇的看着,眼里全是幸灾乐祸。
刘和温一见她开就挥手示意她等等,叶云也无聊,于是点头同意了,他等到回复才安心办公。
叶云发现这次县城气氛紧张,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呢,完全不知道是她闹的。
等了一会刘和温还没好,守门的衙役却抓了个人进来,一见叶云他们赶紧打招呼,叶云挥手:“有事你们就做事吧,不用管我。”
衙役又拖着人去找县令,后者明显忙不过来,一听这事又是头大,见当事人悠闲自在有些愤愤不平,于是和衙役说:“把人交给她,让她自己也问!”
叶云见去而复返的人有些奇怪。
衙役也不等她问就开始说:“三姑娘,此人刚刚在城门给了几钱碎银打听您的事,我们怀疑他有问题,所以给带回来了,大人让您全权处置。”
叶云看着依旧忙碌的刘和温,算了,原谅他。
“辛苦你们了,就当我请你们大家吃饭!”
衙役接过她递过来的两个银锭大喜:“为三姑娘做事也是我等的荣幸,我等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叶云挥手再见。
看向地上的男人,都已经晕过去可,看看桌上有茶水,于是往他头上一泼。
悠悠转醒的人痛苦的嚎叫,“官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命啊。”
叶云也不理他,等他哭喊了半天累了才停下来,抬眼看了看,发现自己打听的小姑娘就坐在面前,抖了抖嘴唇低下了头。
叶云问:“你打听我做什么?”
那男人赶紧磕头:“小姐恕罪,小人就是见小姐出手阔绰,想着若是能巴结一二也能衣食无忧,所以才打听的。”
叶云嗤笑:“我一个小丫头你巴结个什么?县里有钱的一大把你不找找我?是不是当我傻?给你个机会说实话,不然……”
“咩咩……”
大灰和小灰刨着土盯着他,大有他敢说谎就顶死他的意思。
男人害怕,拖着断腿往后挪:“小姐饶命啊,小人真没骗您,我就看您是小孩子,所以……”
“哦?看我是小孩子好骗是吗?不过你这个答案我不满意,你要是没钱干嘛还花碎银这么大价钱去打听我的事?你又不认识我,并不知道我的家底就这么舍得?我是不信缘分的,除非……你是有备而来,不过你要是说出谁叫你来的我就留你一命如何?小灰!”
“咩……”小灰一步一步靠近他最后尖角直接对准他的脖子。
男人大惊,脸色苍白,呃一声又晕了过去。
叶云嫌弃不已:“胆小鬼,还没怎么呢,就晕了两次,就这德行还干坏事,也是奇了。”
九十二:无赖
再次泼醒,看着面前严阵以待的巨羊他痛哭流涕的说:“小姐饶命啊,之前有位大爷让小的留意奇怪的事,小的就是见小姐那两只坐骑新奇,所以才多问了两句,小的真没其他的心思,求求您饶了小的吧。”
叶云嬉笑着:“早说不就好了吗,那人住哪儿的?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男人趴在地上磕头,“小的没见过他,每次见面他都戴了斗笠,平时都是他来找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叶云嗤笑:“你好大的胆子,这人行事如此鬼祟你都敢接他的生意,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于是叶云叫来两个衙役,说了事情的结果就让人带走了,完全不理会那人的求饶。
又等了好一会儿刘和温才结束,刚一坐下就猛灌了两杯茶。
“你这县令当的挺忙啊,找我啥事?”
刘和温缓了缓:“前日吞天异象你知道吧?”
叶云尴尬,咋不知道,就是她引起的,示意他接着说。
“最近县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到处都在传流言,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压下去,就怕有些人趁机作乱,昨夜朝廷快马加鞭传来圣旨,让各地招收徭役,怕是要打仗了,你怎么看?”
“管我怎么看干啥,又不关我的事,打就打呗,反正又不会打到我这里来。”
刘和温斜了她一眼:“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儿离边境很近吗?若是西北关一破,敌军不到五日就能到我们这儿,和你有没有关?如今不比前朝,东西突厥早已合并,地域比我国大了一倍都不止,又有前朝余孽为他们出谋划策,若是此次异象他们所利用,那这场仗早晚得打起来,你说,结果如何?”
叶云皱眉,穿越女办事不行啊,走之前也不把祸患给除了,大唐好不容易才将东西突厥打散并招安西突厥,如今又让人家给合并了,这不是给她自己的子孙后代留炸弹吗?
要安帝泉下有知怕是会跳起来掐死她,你以为那么容易吗,你行你上啊!
叶云摊开双手道:“那我能怎么办?我也就手底下二十来号人,势单力薄啊,实在不行我带着人上牛山就是了,他们敢上吗?”
刘和温见她一副滚刀肉的样子有些生气,但又无可奈何,人家说的有道理啊,想了想他咬咬牙,直接冲过去抱住叶云的腿:“姑奶奶啊,你就给我一只羊吧,我晚上做梦都怕,实在不行让我赊总行了吧,我保证,一定会给你找一个武林高手,本来就难找,但每日也能有几个过来试试的,前日事情一过,一个人都没有了,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到时候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能应付,你给的藤蔓如今我都抱不动,出门在外总怕有人跳出来,你就大发慈悲怎么样?”
他刚跪,衙役下人们火急火燎就跑了,一点都不含糊。
叶云踢开他,满脸都是嫌弃,要早知道他还不死心她就不来县城,几个月都没见他还以为放弃了。
“你好歹也是个县令,丢人不丢人,起开,姑奶奶我不伺候了!”
说着就要走,刘和温一个猛扑又挂在她腰上,死活不松手,这一幕看起来极为滑稽。
“不松,还要什么脸面,命都要没了,我不管,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吧,省得我日夜惦记着。”
叶云不发一言,强行扯开他就跑,奶奶个腿儿,早知道他是这种人以前就不应该让他上。
刚骑上小灰就要走,结果刘和温直接挂在小灰的腿上,叶云都不得不佩服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小灰咩咩叫着抬起脚想甩开他,没成功,气的它一直叫唤,又不敢顶,只能转头委屈巴巴的冲着背上的叶云咩咩叫。
叶云大喊:“刘和温,你脸皮也太厚了,说不给就不给,你要是再搞事我就让大灰顶死你!”
刘和温死死的抱着大腿,“你来吧,反正我命不久已,一坐上这个位置天天担惊受怕的,能死在心爱之物手里也算值,你让大灰顶死我,要叫一声我就不是刘和温。”
叶云咬牙切齿,“大灰!”
大灰立刻刨动前蹄,收着下巴就朝他冲了过去。
刘和温脸色煞白,没成想她会当真,但也不怕,眼睛一闭就等死,预料中的疼痛许久都没来。
叶云阴沉着脸说:“后日来叶家村,你要是再不下去以后就永远没机会了,给你三个数,一……”
刚数了一个数,刘和温就已经斯斯文文的站在地上了,拱手道:“多谢叶姑娘!”
叶云呸了一声:“斯文败类!”
后者一脸淡然,完全不生气。
叶云咬牙,大吼一声:“大灰小灰,我们走。”
“慢走!”刘和温挥手大喊,心情舒畅,去洗漱收拾了一下,又是众人眼中那个清冷高贵,气质淡然的县令大人。
叶云指挥着大灰小灰猛跑,太不要脸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在路上使劲骂。
真是悲哀,有个银华总吐她口水,又有个刘和温动不动就抱大腿,个个都是奇葩,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心里更是不得劲儿。
一到私塾门口就听见几面练剑的声音,叶云心想,她要不去找李修洗洗眼,净化净化心灵?
说干就干。
今日还在休沐,十一才正式上课,私塾的大门一般都不关,有些好读的学子会时不时来私塾找一找感觉。
一进内院就见李修在舞剑,不时解说两句,三郎七郎拿着木剑在一旁比划。
叶云静静欣赏,银白色的长袍飞舞,一丝不苟的发髻使人看起来干净利落,再加上少年清俊的相貌以及出类拔萃的剑术更是为他增加了几分魅力。
完全是言情小说男主男二的标配啊。
“咩……”
什么旖旎气氛都全被这个声音给打破。
小灰急的很,伸直了脖子往里看,却被叶云挡住,又怕踩到她,所以一直把她往里推。
一进来就撒丫子在里面逛奔,还时不时用嘴去拉扯李修的衣服。
三人不得不停下教学。
小灰甚至还扯着李修的衣服让他上背,后者心情不错,微笑着摸它的头,一个翻身就上去了,姿态优美熟练,仿佛经常做一般。
九十三:徭役
叶云心里疑惑,但并没多想。
小灰驼上李修就朝她跑过来,还咩咩叫着示意叶云一起。
她满脸黑线,一巴掌就拍在它头上:“滚,想跑就出去跑。”
李修见大变样的叶云一脸沉思,道:“许久不见叶姑娘,若不是小灰我都要认不出了,如今叶姑娘可是与第一次见大不一样啊。”
叶云呵呵笑,不搭理抽筋的小灰,仰着头说:“李夫子难道不知女大十八变这句话吗?”
李修听完轻笑一声,不再多言:“是我多言,还请叶姑娘恕罪,不知可否借小灰一用?”
叶云做了个请的手势,又瞪了一眼依旧不死心想让两人共乘一骑的小灰,后者委屈巴巴的看了她一眼就往外跑去。
哼,要不是看你眼睛都看直了,本羊会多事?两脚人就是麻烦,求爱也不勇敢些,像它们种族多好,喜欢了就舔舔蹭蹭,相互中意就上,不接受就滚,一点不拖泥带水。
要是叶云知道它心里所想怕是会吃烤全羊。
三郎七郎走过来,“妹妹,你咋来了?”
“我听见里面有练剑声,所以进来看看,大哥二哥学的怎么样?”
七郎忧伤的说:“我练的不好,怎么舞都没感觉,大哥比我好太多了。”
三郎摸着他的头,“你还小,慢慢来,以后肯定能超过大哥,不要气馁知道吗?”
他嘿嘿笑:“我才不要超过大哥,以后大哥可要保护我。”
“没出息!”叶云毫不客气。
七郎瞪着大眼控诉的看着叶云。
大灰过来舔他的脸,瞬间消气,咯咯笑着和大灰玩闹。
没过多长时间小灰自己就跑了回来,等了一会还是不见李修的身影。
“李修呢?”
“咩~”它高傲的抬着头。
叶云懵逼,不知道啥意思。
三郎赶紧出去看,左右瞧瞧也没人。
叶云见小灰那样儿,笑骂它:“你把人弄哪儿去了?他可是咱们叶家村唯一的夫子,要是出事儿了全村人可就要烤了你吃肉。”
小灰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败下阵来,俯下身躯咩咩叫。
叶云和三郎七郎说一声就走了。
两人见状也骑上大灰出去追,结果外面已经没了人影,三郎附在大灰的耳边:“你能不能找到小灰?”
大灰打个鼻息,然后动了动鼻头就开始奔跑。
小灰带着叶云狂奔,出了村子又顺着官道一直走,然后到了一个小山坡,这里是连着邻村的必经之路。
李修正一瘸一拐的从山上下来,一见小灰就苦笑,气性也太大了。
叶云跳下去查看了他的腿伤,只是扭伤,无大碍,所以也不浪费力气。
“李夫子这是干了啥,让我乖巧听话的小灰居然把你丢下自己跑回去了。”
李修尴尬,扯着笑说:“没什么,就和它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它脾气这么大。”
叶云哦了一声,明显不信。
但他尴尬后又恢复了以往淡然的样子,拱手说:“叶姑娘若是不信,那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叶姑娘是我娘的救命恩人,我就算再狼心狗肺也不至于对姑娘不利。”
叶云意味深长的笑:“李夫子少年有成,放眼整个花叶国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我叶家村赚到了。”
“不敢当姑娘如此夸赞!”
叶云不再废话,让李修坐上去。
后者有些犹豫,不要再把他甩下来了。
小灰在叶云的淫威下屈膝,哼,狡猾的两脚人!
叶云太尴尬,想坐后面又太矮,坐前面太暧昧。
李修很识趣的往后挪,叶云也不矫情了,她个小屁孩害啥羞?
李修心里平静的很,在他眼里叶云就是一个六岁的娃娃,就算有些本事也改变不了年龄的事实。
也许是对方太符合她心里对男神的所有幻想,竟然有些心跳加速,好在碰到了来接人的三郎七郎。
回去时午饭时间早过了,厨娘又重新热了才端上来。
吃过饭找到叶长德,和他说了服徭役的事,却让对方心慌慌:“这好好的怎么要打仗了?我要是走了你们咋办啊!”
“爹,徭役不是可以出钱吗?你慌个啥?”
叶长德一愣,一拍额头:“我咋没想到呢,习惯了,我得去和你里正爷爷说说这事,也能先准备准备。”
第二日,父女二人一大早就上了山。
老宅那边得知要服兵役吵吵嚷嚷的。
以往都是叶长德去,短的话一个月,长一点半年,如今他过继出去后就只有他们三房人。
几房人商量着从大到小轮着来,所以这次是大房的人,不管是叶长祖还是大郎都可以。
叶长祖不能说话,只啊啊摆手,金氏在门外哭嚎:“要命啊,不活啦,他一个哑巴去了只有死的份,你们当爹当娘做弟弟的心也太狠了,全家人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叶老头脸色难看,但却不想和儿媳妇争论,于是沉着脸和叶长祖说:“既然决定轮着来那就照做,这次是你们大房人,下次就是二房人,吵什么吵。”
叶长祖啊啊几声,双手比划着,没人能看懂,他自己也不会写字。
金氏拉着叶芳继续哭,大郎早早就躲起来了,他不想去,家里正在给他说亲,说了好几家都没信,他心里都明白,如今谁会看得起他们家?要是打仗再有个什么,那他娶媳妇更艰难,反正不管是他爹还是谁,只要不是他就行。
二房三房躲在自家门后偷听,要是叶老头有一点心软就立刻跳出来。
叶老太太流着泪,老大是她最疼爱的儿子,又是长子,万分不舍,但如今这个家她是多说一句都不行。
叶老头被吵的头疼,大吼一声:“老大媳妇,你要是不想让你男人去就出钱去顶,我不管。”
金氏顾不得哭,十两银子呢,她就算有也不想出,爬进去跪在叶老太太面前:“娘,你救救你儿子吧,他可是你的长子,以前你不是最疼他了吗,你救救他吧!”
叶老太太满脸是泪,祈求的看了一眼叶老头,后者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叶老太太心里一慌,哭道:“不是娘不救他,是娘救不了啊,你看家里这样,哪里来的钱就抵徭役?抵了全家就都要喝西北风了,你不是有嫁妆吗,娘也求求你,救救你相公吧。”
金氏一听她提嫁妆,脸色难看,她两个儿女早已能说亲,但家里如今聘礼出不起,相中好几个都黄了,她口袋里的钱都不够娶个媳妇的,要真抵了她儿子只能打光棍了。
九十四:变异
“娘啊,媳妇有多少嫁妆你是最清楚的,还要给大郎说亲,大郎可是咱们这一房的长孙,你难道要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吗?”
叶老太太一听这话更是难受,看向叶老头哭的稀里哗啦的,也不敢说话。
叶老头如今旱烟都抽不起,摸着烟杆子发愣,看着啊啊大哭的大儿子和儿媳烦躁不已,大吼一声:“都给老子滚,哭哭哭,就知道哭,有这哭的时间什么事干不成,我不管你们想去不想去,反正名字我给里正了,你们自己看着办,不要打我和你娘的主意,滚!”
叶长祖和金氏也不敢哭了,看着叶老太太一步三回头。
叶老太太刚要出去就收到叶老头警告的眼神。
她呜咽着说:“老头子,你真要看我们家就这么散了吗?老大是你第一个儿子,你之前不是也疼他吗?他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呀,我这条老命也活不下去了!”
坐在床上边哭边捶床,砰砰直响。
叶老头烦躁不安,对大儿子之前还是有期许的,可如今一个哑巴能干嘛?想到这儿他脸上阴云密布,好一会才调整过来。
叹口气说:“哎,如今长德家两个儿子念书,以后怕是要科考的,你对长德好一些,以他的性子,我们百年后也不至于没人养。”
叶老太太听完更是哭得厉害些:“他们一家都是六亲不认的,哪里会管我们两个老的,他不是我儿子,不是,我只有三个儿子,如今我老大都要没命了,你有没有良心,还想着那个小杂种,这些日子都是我们陪着你,那贱人……”
“啪……”
叶老太太捂着被打的脸狠狠的盯着叶老头。
“你嚷嚷再大声些,这件事就你知我知,要是第三个人知道了,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叶老头拂袖离去,背着手拿个空烟杆子就出了院儿门。
叶老太太愤恨的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倒三角的眼里冒着火光,又突然颓废的倒在床上哭泣。
金氏悄悄走进来关好了门,也不知道和叶老太太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事。
这边叶云父女已经到了盆地,大灰二灰丢下两人就去族群玩耍了。
银华走过来,一身毛发愈加亮眼,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辉,昂首挺胸的样子就像一个羊中贵族。
叶云欢笑着上去打招呼:“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这才两天不见呢。”
“咩~”银花低头噌一下她。
巨大的脑袋直接把她推倒在地上,鼻子上的水把衣服全打湿了。
她咯咯笑着抱它的头:“你现在太高了,我都没你脑袋大。”
银华的眼睛里充满了愉悦。
“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再交换一只山羊的!”
“呲~”什么愉悦,都在一口口水中化为了泡影,肇事者一脸高傲的抽身离去。
叶云差点没被口水淹死,爬起来干呕了半天,好在它的口水不臭,还有青草的芳香,但依旧是口水,太恶心了!
叶云见它走远,拖着湿漉漉的衣服就朝它冲过去,很快就追上了,抱着它的腿一顿蹭,这才笑嘻嘻的跑远。
银花抬脚见上面的口水,也不恼,反正它经常给自己舔毛。
叶云见它毫不在意也想起了这茬,心里气的很,又跑过去。
“你就给我一只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灰小灰跟着我越来越聪明了,你看它俩,毛色都比你们族群其他的好,我啥时候亏待过它们?你就放心吧。”
银华依旧不心动,自顾自的啃草。
叶云只能拿出五颗一阶晶核:“五颗怎么样?”
没反应。
六颗七颗一直到十颗,对方也就动了动耳朵。
叶云干脆把所有的都收回去,拿出一颗三阶的,心里疼得抽抽,越高越少啊,现在留阶的一颗都没有了,五阶只有半麻袋了,三阶四阶加起来也就两麻袋不到。
银华动了动鼻子闻一下,眼里闪烁着亮光,但还是喷着鼻息看着她。
叶云咬牙切齿又拿出一颗,结果它,眼珠动了动咩咩叫了两声,她满脸黑线,蹬鼻子上脸了。
“就这两颗,换两只,没了,要不然我自己捉。”说着就拿出小嗜,小嗜瞬间生长,像一颗参天大树一般。
银华叼住两颗晶核退后两步,又呲一声朝她吐口口水。
塑料友谊,一个是不顺心就吐口水,一个是谈不拢就开始放大招威胁。
叶云正要发火,银华朝天咩咩叫了两声,一只成年羊和一只水牛大小的小羊走了出来。
“你咋那么小气?还要我给你养小孩?”
银华咩咩叫了两声,双眼瞪着她刨土。
叶云吓一跳赶紧后退,“你啥意思?唠叨两句就要翻脸?”
“咩~”小羊已经走过来了,眼睛湿漉漉的,呆萌可爱,叶云朝后面看了看,没见羊妈妈跳出来阻止,羊群都各吃各的,有些还扎堆躺在一起,连一个目送它的都没有。
叶云皱眉,再联想到银华的异样,心里产生一个想法,顿时感觉难受起来,问到:“羊妈妈已经不在了是吗?”
银华收起凶相盯着它。
“因为上次的事?”
看着它点头后叶云的心脏瞬间抽搐一下,看着小羊眼神柔和,掏出两颗晶核递给它。
小羊偏头看着她,走上前嗅了嗅,然后开心的吃了下去,用舌头给叶云洗了个脸。
叶云摸着它的脑袋说:“乖。”
银华一看愤愤不平,还说他小气,最小气的就是她自己,枉费上次这么帮她,越想越气,上前就呲一声吐口口水。
叶云懵逼,我又没惹你,但一看它控诉的眼神流转在她和小羊中间,她突然觉得不好意思,鬼使神差的掏出一颗四阶晶核递给它。
它双眼放光,激动的把晶核吃了下去,仰天一声长吼,动物群躁动起来。
银华的身躯散发出一股柔和的银光,而它也慢慢变高,有二层小楼左右才停下来,身姿修长,毛发随风飞扬,羊角更是银光闪闪,羊群跪倒在地,狍子群兔群也陆陆续续跪下,牛马鹿群开始躁动,围城圆圈警惕的看着这边。
正在割草的叶长德看叶云又弄出这么大动静赶紧跑过来。
此时的叶云双眼发红,心里激动不已,银华身上散发出熟悉的感觉,这是变异兽的味道。
九十五:送肉
等它完成晋级叶云就跑过去,顺着它的腿往上爬,银华直接用头把她顶上去。
叶云先安抚它一下:“别怕,我就看看,行不?”
等它点头后叶云迫不及待的用异能探入它的脑海,果然,中央有一颗红色的晶核,银光围绕,和末世的变异动物晶核不一样,末世的晶核一阶是透明的,二阶开始是红橙黄绿青蓝紫,也许后面还有等级,但直到她死的时候也没听说哪个基地发现过九阶的变异动物。
现在银华的脑海虽然是二阶的晶核,但它透出的实力却完全不止二阶,银光也不知道是什么。
想不通就不想了,以后慢慢就会知道的。
她坐在银华的头上,正好夹在两个羊角中间,拿出两根藤蔓缠在羊角上紧紧抓住,摸着它的头问:“能不能带我跑两圈?你现在的速度肯定很快。”
银华甩了甩头,看她没掉下来才开始奔跑。
动物群等它走了也终于恢复正常。
叶云站在它头上欢呼,风打在脸上生疼,但她依旧开心,小灰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却也不及银华的一半。
一个跳跃就几十米开外,半个盆地一圈跑下来一刻钟都不到,她从没感觉有比这一刻自由过,直到回到羊群依旧很兴奋。
叶长德目瞪口呆,这是要逆天了?
下午的时候叶云把小嗜移到河边,然后和银华一起开始了钓鱼之旅。
小嗜将枝条沉如河中,一有鱼跳起来它就收回,十次也只有一次会有鱼蹦到河岸上,叶云赶紧就用藤蔓缠住,把藤蔓一头扔给银华,后者咬住藤蔓就猛的后退,直到把银鱼拖离河面远远的,等它自生自灭。
抓到三条鱼以后它们就学精了,无论小嗜怎么勾引都不动,叶云就放弃了,以后再慢慢来。
小嗜更喜欢河水附近,因为周围的红色能量特别充裕,叶云也就没把它移走。
银鱼的生命力特别高,都已经上岸好一会儿了依旧还是活蹦乱跳的。
叶长德离得远远的,有些欲欲跃试,却又不敢,最近两天他左手一直带着手套,不敢露出来。
叶云道:“爹,要不咱们先取一点血试试,看看你的左手还有没有还会不会有反应吧。”
叶长德一哆嗦,哭丧着脸说:“你可真是我亲闺女!”
“上次弄的有些多,这次就放一滴试试,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叶长德考虑了一下,便也不说什么了。
叶云在空间里翻找,上次整理了空间,现在居然找不到可以敲死鱼的东西。
只能求助银华,后者一蹄一个,鱼脑袋直接陷入土里,周围的青草瞬间枯黄,三条鱼挣扎几下就没了动静,叶云直呼好残忍!
看着一地的银血有些心疼,“爹,你快去试试。”
叶长德一脸哀怨,慢悠悠的挪过去,先用指腹试了一下,满头大汗的迎接疼痛来临,却发现只是有点痒,他放下心看着叶云道:“没事,就是有点痒。”
叶云长舒一口气,“那就好,我们把血先装起来,回去拿水稀释一下再用,慢慢改善看看会不会好一些。”
叶长德想了想这个可能性,满脸笑容,若是可以的话就不用像它之前那么受罪。
鱼的血液最多的地方应该是鰓和心脏,肉中也有但不好取,叶云拿出一个瓷瓶,却在接触到银血的瞬间就被腐蚀了,最后又拿出竹筒、陶罐、还有现代的不锈钢锅、铁锅,全没用。
她傻眼了:“这咋办?”
叶长德也懵:“我也不知道啊。”
最后没办法,叶云只能放进空间里,回去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试试。
最后两人和银华挥手便带着四羊就下了山,银华在后面咩咩叫个不停,走到盆地边缘看着下山的人一脸落寞。
再看了看羊群,只能仰天长啸一声回去了。
如今多了一只四灰,家里的羊棚就住不下了,叶长德想带人扩大棚子,却没人可用。
叶二带了四五个汉子还在后院劈柴,如今才收拾完一小部分。
叶大他们还在收拾狍子和兔子,贾妈妈和关妈妈带着妇人们熏肉,许久没闻过的烟味又传遍了整个村子。
村里人时不时就来叶宅周围转转,想一探究竟。
熏肉的房子挂的满满的,眼看都要放不下了,关妈妈便让人拿去演武堂的大厨房,厨房里本来就挂的有,这一下房梁上密密麻麻全是肉。
冬天青菜少,都是腌菜还有大白菜白萝卜之类的,所以顿顿都是萝卜炖肉,大白菜炒肉,都快吃腻了。
叶云回来知道这个情况便让叶大去通知杨里正统计村里的住户,各家出一个人来叶宅门口领肉。
杨里正一听这个消息皱眉,对叶大说说:“这个事儿是好事儿,可你家主子这么大方我就怕以后把这些人的嘴养刁了。”
叶大回道:“里正不必担心,三姑娘自有办法。”
杨里正听罢也就不多言了。
半个时辰后叶宅门口聚集了四五十人,都是当家的男人。
项大君也在内,项大婶在他恢复后就带着全家人来感谢叶云,拿了自家的两只老母鸡和三十个鸡蛋,这在平常人家可是一份厚礼,但她进门却始终低着头无地自容。
这是世人的一贯常态,穷人用最好的东西送礼都怕人嫌弃,苗氏也知道她的想法,并不拒绝,相反还说自己许久也没喝过鸡汤了。
这倒是实话,叶云很长时间都没捉过野鸡了,家里肉也吃不完,平时她也不管吃喝,所以没想那么多。
项大婶还以为人家在给她台阶下,相比之下就更是感激,走的时候苗氏送她两截蛇肉她都不好意思收,苗氏只能带她去看看熏肉房,一见之下就惊呆了,苗氏再坚持给她的时候她就收下了。
不过后来时不时的就给苗氏做些鞋底子送来,要是家里小孩弄了些稀奇的东西也会给三郎七郎带一些,有来有往之下倒是和苗氏关系处得极好。
村民们聚集在一起纷纷夸赞叶长德仁义。
叶长德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把叶云教他的说了出来:“各位族亲和乡亲们夸奖了,叶长德惭愧,各位知道我们家地多人少,所以这肉也是别有所图,希望各位春种时出个劳力来我家做两天活,全当买肉钱了。”
九十六:年轻
村民们刚听前面都有些拒绝,后面听说是拿劳力换都松口气。
叶福勇说:“长德小子仁义,事事都为村里人考虑,这两天劳力换可是变相的送给我们吃啊,多谢了。”
叶长德嘿嘿笑:“大伯折煞我了,当不得谢,之前还的多亏了大爷一家的照顾,不然也没有我叶长德今日。”
叶长德知道,他是想让全村人记着他的好。
“我们都知道呢,福勇叔。”
“就是,长德这小子,有钱了也没忘了村里人,这盖房子我们可是赚了不少银子呢,今年这日子可好过多了。”
叶长德拱手说:“谢各位长辈兄弟的抬爱,我就厚脸皮应下了,春种时若得空了只管来我这儿,工钱和之前一样,十二文,包三顿,不要工钱要肉也行,一天一斤啊。”
众人又是哗然,猪肉一斤十二文,野味可不止呢。
最后叶长德给了每家五斤肉,这一去也就二百多斤,根本没折下去多少,只能让人在门口支个摊,卖新鲜的肉,和猪肉一个价,几天时间邻村的人都来买,好在冬天肉还能放。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晚上叶云让人装了一大桶洗澡水,先试着滴了两滴银血进去,泡澡时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和蒸桑拿一样,舒服的很。
她试着在澡桶里打坐,一缕缕的银光被她吸收,浑身燥热起来,不一会就出了汗,就连五丫也时不时的吸收一缕,灵魂凝实很多。
直到银光消失她才睁开眼,双眼亮晶晶的盯着空间的银鱼,突然她发现了什么,惊喜不已,但又按耐下来。
这边苗氏在屋里气急败坏的把叶长德踢下了床。
叶长德光着身子瑟瑟发抖,苗氏又不忍心,低吼道:“你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我就把你撵到隔壁去睡!”
叶长德嘟囔:“就穿给我看都不行,女儿都给你了,你不穿不是白瞎她的好意吗?”
苗氏涨红了脸,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什么,叶长德嬉笑的爬上床把她搂怀里,她使劲反抗也没挣脱。
叶长德不停的骚扰,苗氏气喘吁吁慢慢的就瘫软下来。
叶长德悄悄咪咪从枕头下把东西拿出来,在苗氏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给她穿上了。
苗氏感觉胸口紧绷绷的,反应过来的时候正想开骂,结果对上他如饿狼的目光,心里慌乱不已,下意识扭动身体想逃跑。
叶长德闷哼一声,眼里的火光都要溢出来,看着在灯光闪烁下透着荧光的躯体,呼吸越来越急促,半遮半掩的浑圆就像是在像他招手,喉结滚动。
苗氏羞愤难当,却再没力气反抗,灯火映在窗纸上影影绰绰。
叶长德让许妈妈从苗氏的耳房搬了出去,苗氏知道了也只是红着脸不说话。
叶云耳力本来就好,听到他们怪异的声音有些脸红,决定找个时候一定要搬出去,住铭书院去,离的也近。
苗氏还不知道叶云的打算,要是知道了叶长德怕是真要被撵到隔壁房间了。
第二日,大清早的下人一开门就见到已经在门口等着的刘和温,看他头发上的霜气就知道等的时间不短。
见大门终于开了他就赶紧进来,说到:“你们家主子咋回事,这么晚了还不出门?”
张三和王立抽着嘴角,这还晚?卯时都还没过,天都没亮全,到底是您来早了还是我们起晚了?
不过他们并不敢说,谁让他是县令呢。
张三把人带去清风院,王立则去通知叶长德。
叶长德知道县令大人来了还有些生气,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啊。
走时苗氏嘤咛了一声,叶长德都不自觉脸红了,当然,他是兴奋的,不过可惜,他只能欲求不满的穿衣服出去。
到清风院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会儿,调整了表情才过去。
“县令大人来的也太早了,可曾用过早膳?”
刘和温拱手见礼:“叶老爷别来无恙,许久未见,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他真是没夸大其辞,前两个月见感觉还是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子,可如今倒像是刚满弱冠一般。
其实叶长德今年也才二十七八,要放现代那还是个小鲜肉呢。
叶长德呵呵笑着:“刘大人取笑了,我都三个孩子的爹了,哪里有年轻之说,倒是大人,如今才弱冠之年,可真真是青年才俊啊。”
两个人互相吹捧一番,刘和温才说明了来意:“叶老爷,我也不绕弯子了,前日叶姑娘让我今日过来找她,不知姑娘可起了?”
“现在云丫怕是还没起,她起床气比较大,早饭之前还是莫要说正事,不如您随我们一同吃过早饭可好,两刻钟后就可以吃了。”
刘和温一听叶云有起床气也不好再催促,只能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叶长德便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又谦让一番才一同去了饭厅。
叶云打着哈欠进来,一见刘和温也在皱眉:“你这么早来干什么?”
刘和温呵呵笑:“这不是姑娘上次叫我来也没明说时辰嘛,为不让姑娘等,我只好先来了。”
叶云撇嘴:“你运气可真好,要不是昨天下午有事,我们怕是要今天中午才到。”
“刘某自那日遇到姑娘,这运气一直不错,姑娘可是我的贵人呢。”
叶云一见他端着个严肃的脸油嘴滑舌就感觉维和,轻嗤一声:“呸,遇到你可真是我的不幸。”
叶长德憋着笑,呵斥一声:“云丫,咋说话呢。”
叶云还没说话呢,刘和温就解释道:“叶老爷不必怪罪她,叶姑娘也是性情中人,更是刘某的伯乐呢。”
“刘大人可别惯着她,以后怕是要无法无天了。”
刘和温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话语里的骄傲,又继续夸了两句。
七郎冲着叶云不停的做鬼脸,三郎见了直接踩了他一脚才安分下来。
接下来刘和温又被叶云的饭量惊住了,就连吃了常人两倍饭量的父子三人也被忽略,一顿饭他心绪复杂,差点没消化不良。
九十七:有钱
饭后叶云叫来三灰,让它和刘和温互相认识一下,又当着刘和温的面喂给它两颗晶核,叮嘱它:“以后要是他想把你卖了送了,或是带着你去牛山上做坏事,你就顶死他跑回来知道吗?”
三灰咩咩的叫着,用舌头舔她的手,非常不舍,大灰二灰四灰也是。
刘和温黑着脸拱手说:“请叶姑娘放心,我必会好好待它,宅子里早已给它备好地方,就在我隔壁房间,也安排了一个下人专门伺候它,若是它哪日过不好了,叶姑娘只管来找,要杀要剐我绝不眨眼。”
叶云勉强脸色好些,大方的递给他一小袋晶核:“这个隔几天给它吃一颗,你那个藤蔓也能吃,没了再来找我,它能自由出入牛山,若是遇到危险让它带你一家子上去,让它来送信就可以,还有我警告你,它们的不寻常不要到处咧咧,去了山顶规规矩矩的割草就是,别想对付上面的动物群,你要是顶不住压力把它送人的话你看我不打死你,对付不了的你带他来找我,再大的官我也不怕,听明白了吗?”
刘和温听完恭恭敬敬的行礼:“多谢叶姑娘,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三灰,绝不让它受半分委屈。”
叶云挥手,四个灰聚在一起厮磨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叶云突然有些舍不得,这里除了叶长德一家,就是羊群和自己的牵绊最大,特别是上次羊群拼死保护自己的事,就算这事是银华领头,她依旧感激,突然对自己之前扣叟的行为感到羞耻。
她心情低落的回屋,清点着自己的晶核,决定上去以后给每个羊都分一颗低阶的,再多就没有了,不过……她看着银鱼双眼放光。
昨天的浴桶已经被腐蚀出一个一个的小孔,她得赶紧找到能装银鱼血的东西。
平常的东西都不行,金蛇皮倒是可以,但坚持的时间不长,她只能放弃,又想到古人经常做金碗银碗,所以她又拿了一锭银子试了试,果然,银子完好无损,她又把银子直接放进鱼鰓,等了好一会儿,用夹子拿出来的时候还是完好,夹子却阵亡。
她眼皮抽抽,这得要多少银子才能做一个浴桶啊。
当务之急就是赚钱,想到被刘和温白白得到的三灰,她按耐不住,和叶长德说一声就骑着小灰去了县城。
刘和温凳子都还没坐热就听到叶云来了的消息,还以为她后悔了,慌的不行,正想说自己不在,叶云已经闯进来了,一见他那不欢迎自己的样子有些生气,指着他就开始骂。
“好你个刘和温,刚得到东西就不欢迎我了?”
刘和温赶紧求饶:“小姑奶奶啊,三灰既然给我了你可不能反悔啊。”
“谁要反悔,给你了我要回来干什么,我来找你要钱,把你的银子都给我交出来。”
刘和温一听松口气:“不是来要东西的就好,你要多少钱,我让人去取。”
叶云道:“我不要银票,就要银子,你有的都给我。”
刘和温赶紧让人去取,这才坐下来问:“你要银子干什么,银票好携带你不要?”
“我要用银子做个浴桶洗澡!”
“噗……”刘和温一口茶喷出,又赶紧擦嘴,竖着大拇指道:“你可真行,有钱烧的慌,居然拿银子做浴桶。”
叶云意味深长:“你要不也做一个?”
他连连摆手,“那可不行,别人肯定骂我是贪官。”
叶云也不多说:“不做就算了,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一听她这话就陷入了沉思,这姑奶奶做事从不做无用功,每次肯定会闹出些动静。
下人这时抬了个箱子进来,叶云还以为有多少呢,结果一看,可怜兮兮的十几锭,满脸黑线。
刘和温赶紧解释:“真不是我不给你,平时都是拿银票去钱庄兑的,银子又沉,不好藏起来,所以备的不多。”
叶云一拍脑门,怎么没想到这个呢,一摊手:“银票也给我。”
银子也没浪费,全收了,最后刘和温沮丧着脸把银票递给她。
叶云一数,不得了,居然比她有钱,“还怕别人骂,你个大贪官,居然这么多钱。”
刘和温欲哭无泪:“这些钱还不是你给我的东西转卖的,软甲我就卖了一万两,那些达官贵人****,如今不止我捣腾的钱没了,还把原来县令的家产都给你了,我就剩几十两开支。”
叶云一听又还给他一张百两的银票:“瞧你那点出息,有空带三灰上山走一趟,它最会找人参了,越到山顶年份越高,不过蛇也越大,最近它们都在冬眠,不搞出大动静它们也不会出来,还是提醒一句你,物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了,这个给你,帮我卖了,就要银子啊,到时通知我来取。”
她又给三灰留下些口粮就潇潇洒洒的走了。
刘和温拿着两件软甲愣神,对她徒手变东西早已见怪不怪,扶额进去和夫人解释。
县令夫人一听钱没了反而开心,自从他做了县令,周围的乡绅总是借各种机会送女儿侄女,个个年轻貌美。
她刚开始又生气,又很自卑,她不是大家闺秀出生,父亲就是一个秀才罢了,当时刘和温父母双亡,又家境贫寒,父亲看中他的才学就收他为弟子,学途上对他多有帮助,更是早早的让自己和他定亲,在他十六岁考中秀才后两人就成了亲。
为了不耽误他的才学,又为了让他不受人轻视,她父亲否决家里人想让刘和温上门的想法,在自家房子旁边买了快地基,盖了两间屋子给他们做新房,有人嚼舌根说姑爷吃软饭他就会用之乎者也把人骂个狗血淋头,好在他到底是个秀才,那些人也收敛些。
如今谁不说父亲慧眼识珠?只是背地里依旧有不少人等着看她这个县令夫人的笑话,又因为是在故乡任职,乡里乡亲的不少人来找她办事,她不敢多惹麻烦,只能深居简出,一般不在外面逗留。
好在刘和温有良心,如今任职这么久也没纳过一房姨娘来给她添堵,只是她依旧自卑罢了。
九十八:浴桶
刘和温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所想,搂着她的肩膀说:“夫人,我原以为你早已知道我的心,但为何总是对我放心不下?这些日子以来我见你憔悴许多,原以为做了县令能让你享福,却没想你如此不开心。”
县令夫人听罢眼泪簌簌落下:“夫君,如今你已是县令,妾身这身份已经配不上你,如今哪位县令身边没有三五个妾室,可妾不愿,每每想到这儿就心如刀绞,妾知道不该,但却控制不住内心,妾善妒容不下他人,妾……呜呜~”
刘和温叹气,捧着她的脸为她擦干眼泪,注视着她的双眼说:“夫人,岳丈大人于我有知遇之恩,更待我如亲生,夫人在我一事无成时便与我情投意合,为我生儿育女,我刘和温怎会是那等见色忘义之辈?我对天发誓,若是……”
县令夫人堵住他的嘴:“不许胡说,哪儿能随便发誓,信你就是了。”
刘和温却是不愿,继续说:“我刘和温对天发誓,若是哪日对不起夫人,必遭千刀万剐。”
县令夫人越听越伤心,刘和温只能抱着她安慰,见还是不停的哭泣,便抬起她的头亲吻。
她腾的红了脸,轻轻推开,看了一眼大开的门,一见巨大的羊头在门口好奇的看着,她心虚不已,好在没其他人。
三灰看见感觉好奇不已,哒哒走进来歪头看着两人,扭头在县令夫人的脸上乱舔一通。
县令夫人啊一声尖叫,将头埋在刘和温怀里不敢出来。
他一脸黑线的看着三灰,后者正呲呲的吐着口水,眼里水汪汪的,显然不明白这个两脚人脸上为什么有奇怪的味道。
要是叶云知道了肯定要笑死。
县令夫人脸上涂了一些脂粉,如今被它一舔全花了,只能捂着脸去洗脸补妆。
刘和温无奈的点它的鼻子。
这边叶云先去钱庄换钱,几个大箱子装的满满的,她嫌费事,直接雇了钱庄的人帮她抬到银楼去。
银楼掌柜一听她是做浴桶也懵逼,不是来找茬的吧,但见她那满满的几箱银子又觉得不可能。
“姑娘,这么多银子全是做浴桶的?”
叶云点头,“对,做三个,做薄一点,再给我做几个小一点的瓶子,密封的。”
掌柜一脸为难:“不瞒姑娘,这银子本就是软的,若是做的薄了可是会变形的,还承受不了重量,可这做厚了,您这些银子怕是就够做两个的,不然里面用其他的材料填充,就外面一层薄皮是银的如何。”
叶云心想,对啊,反正银不被腐蚀,是薄是厚都行,竖着大拇指说:“还是掌柜见多识广,那你先做着,我也不要全包,就浴桶里面做银的就好,其余的全给我做成瓶子吧,大小各做一些,我什么时候能来拿?”
“浴桶一天应该能出一个,姑娘要是着急明日这个时候可来先拿一个。”
叶云点头,签好契约便走了,只是留了个心眼,在不起眼的角落放了一颗藤蔓。
晚上的时候她便在苗氏的浴桶里滴了两滴,但苗氏的反应比她大多了,没一会皮肤就红彤彤的,苗氏满头大汗,但好在还能忍受。
叶云赶紧教她盘腿吸收,好一会才吸收完,看她皮肤恢复正常后她放下心,叶长德她并不担心,滴了两滴银血就走了。
三郎七郎还小,坐在一个浴桶里,所以她也只滴了两滴,所以他们比苗氏的状态好很多。
叶云便回去自己接着泡,但总感觉忘了什么事,甩甩头也没多想。
等到她要睡觉了,听着院子里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才恍然大悟,这银血燥泡过后会全是燥热,有轻微催情的功效,她怎么给忽略了?算了,不管了,反正也是老夫老妻,怕个啥。
这边刚洗完澡的苗氏躺在床上,感觉哪儿哪儿都不舒服,隔壁燥间的洗澡水的声音就像甘霖一样,滴在她的胸口清清凉凉的,她不自在的挪动脚步下床,却又回过神,赶紧躺床上被子也不盖,还是出了一身汗,脱了外衣不停的扇风,猛灌了两口茶。
叶长德光着上身走出来就见她酡红着脸坐在床上,微张的唇水润饱满,红着眼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
叶云真是感觉见了鬼,要么不闹,一闹就闹到半夜,觉也睡不着了,只能盘腿坐下修炼。
第二天黑着眼眶瞪着春风得意的某人大吼:“我要搬家,我要去大哥二哥的院子里住。”
叶长德懵:“住的好好的搬什么搬?”
叶云崩溃大吼:“你住的好好的,我住的不好,晚上觉都睡不着,我不管,我要搬家。”
叶长德想到什么,一脸尴尬,躲在门里偷听的苗氏满脸通红,咬着牙将叶长德的东西搬到隔壁房间,等叶长德给叶云搬完后回去,门都打不开了。
苗氏在里面咬牙切齿:“你从今天开始就去隔壁住,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来。”
叶长德崩溃:“他娘,凤儿,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苗氏满脸通红不敢面对他,她已经很久没出过门了,脖子上的印记消下去又起来,每次都警告过他,但迷迷糊糊的第二天又有了。
她下定决心道:“我就这么狠心。”
叶长德大哭,现在院子里也没人,他什么荤的素的都开始往外冒:“娘子,求你了,为夫素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忍心看着我受苦啊。”
苗氏暗暗呸了一声,说什么都不开。
以至于叶云一整天都感觉叶长德在瞪着她。
中午刚吃过饭,老宅的人却来了,叶云啧啧称奇,看着哭声一声比一声高的叶老太太和金氏抱着手看热闹。
叶老太太坐在地上,发髻散乱,还没哭多长时间呢就聚集了许多村民。
“啊,老天爷啊,你怎么不睁开眼看看啊,如今儿子家里的肉都吃不完,见天的往外送,爹娘却天天吃糠咽菜没个好日子过,如今都要饿死了。”
“呜呜,娘,我们回去吧,四叔已经是被过继出去的人了,不是我们家的,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念书,不能再闹了,要是别人瞎说什么三郎七郎会被指责的。”
九十九:再闹
“过继出去不还是从我肚皮里爬出来的吗,我还是他亲娘啊,我也不要求他有多孝顺,只求他能救救亲爹亲娘的命,别撒手不管,老天爷啊,你怎么不收了我这老太婆,省得让我这临老了还受小辈的委屈啊。”
边哭还边拍大腿,眼泪鼻涕顺着流,看起来还真是个可怜的老太太。
还别说,她这不骂人不说狠话的样子倒是真吸取了几票同情心,围观的村民一见她可怜也语重心长的和叶长德说。
“长德,怎么说也是你亲娘,如今你们家大业大,不至于在乎两个老人,有能力还是要看护些的。”
“就是呢,现在你这一门也没个长辈,如今你爹娘这样子怕是诚心改过了,老年人都糊涂,你也多担待些。”
叶长德本来就欲求不满,如今给她们两这一闹心情更是不好,正要开口叶云就拉住他摇头,轻声说:“爹,如今老宅这战略怕是要改了,世人都同情弱者,你贸贸然开口怕是不妙,要不你也诉诉苦,多说说年节礼给老宅拿了多少。”
叶长德醒悟,见叶老太太和金氏一个装可怜一个装大度的样子有些反胃,又见村民怜悯的看她们,他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当时要不是他们一家带着人打退土匪,如今怕是没几个人会好好在这儿站着,更别提还有精力指责他,要不是云丫照顾村里以五斤肉换两天工,这两天也不会到处都飘着肉香,以至于他们剔着牙还过来看热闹。
也许这就是人心,他本不该对除了里正和族长家以外的人散发他的善心。
只能沉痛着脸看着叶老太太说:“福全婶,去年五月节里我给您送了五两银子的节礼,您嫌少不要,八月节我又送了五两,再加两身衣服的布料,还有几斤肉,两盒糕点,精米白面都有,过年前更是拉过去一车,您和福全叔里里外外各两套,都是新棉花做的,见两老的被子旧了更是送过去一床新的,鞋子也是厚厚的棉鞋,肉也有十几斤,米面各一袋,还有其余零零碎碎的我都不说了,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您穿一身破衣烂衫的在我门口哭穷是什么意思?难道新衣服被哪个儿媳骗走了?您只要开口说是谁,我今日就抢过来还给您!”
叶老太太哑口无言,只能低头呜呜哭,金氏眼神乱瞟,想到什么又开口:“他四叔啊,真不是娘胡说,娘去年生了几场病费了不少银子,又因为家里那时候……”
话没说完看向叶云,咬咬牙像是怕被人欺负一样的缩在叶老太太后面才开口:“又因为那时候赔了你家不少银钱掏空了家底,娘生病都是借的钱啊,你那节礼送过来就还了帐,去年秋收乡亲们都是知道的,我们地里收成不好,交了税剩不下多少,都过不到今年的秋收了,日日都是糠皮,我们年轻没什么,可爹娘的喉咙都被剌出了血,我们……我们真是没办法了。”
村民本来被叶长德说的有些反感两人,最后一听金氏的话又觉得不无道理,大家都习惯性的忘记了当时是因为老宅的人去打砸并抢了叶长德家才会赔钱。
“长德哥,打断骨头也连着筋,做人还是要摸着良心才能过日子,不然别人的唾沫星子都得淹死你啊。”
叶云目光不善的盯着说话的人,一看还是个熟人,去年屁股被打开花的叶长军,这人事后来请叶云看病,不过男人的不孕不育她可不懂怎么搞,若是有伤有病她知道怎么弄,但他这又不算病,精子存活率低这种情况她束手无策,只能回绝,却不曾想这人倒是记恨上了,近来和她娘两个没少到处诋毁叶云,说她小丫头片子有钱了就看不起村里人。
叶长军后退两步不敢直视她,突然头皮被人拽住往后拖,还没反应过来就几个耳光扇在脸上。
项大君得手了就退后走到叶云身边,阴沉着脸指着叶长军说:“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连个娃娃都生不出,还有什么脸在这儿教训别人,放心,你以后就算是想打断谁的骨头都没得打,还连着筋呢,也不怕笑死个人。”
叶云憋着笑朝他竖大拇指,这一刀真是捅得快准狠啊,后者不好意思的挠头。
叶长军肿着脸指着他大怒:“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再生不出娃娃也比你强,你倒是生的出娃娃来,可你喜欢的女人还不是天天被我干!”
“啪……”
叶大甩完巴掌就站在一旁,手里的大刀横在胸前。
村民想起他当日打土匪的狠样后退两步,但是不敢再义正严辞的说什么了。
项大君大笑两声,拱手道:“多谢大哥。”自从他认识叶大以后一直就叫大哥,叶大有时候闲来无事也会教他两招,两人之间倒是真像兄弟一般。
“你真当我喜欢她呢,不过是为了恶心你罢了,那女人我可看不上。”他哈哈大笑两声,眼角一直瞟着叶云身后,也没人察觉。
叶长军捂着被打的脸只能愤愤的盯着他。
叶大平静的说:“你再瞪两眼我给你眼珠子都挖了。”
听了叶大的话他低垂着眼睛不敢再看,只是心里的愤恨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其他村民也陆陆续续来了,叶福衮感觉丢人,到底陈了叶长德几分人情,对叶长德说:“对不住啊长德,都是我管教不严,才让他在这儿胡言乱语的。”
又揪着叶长军的耳朵:“快给你长德哥道歉,别人的事你管什么,你是长辈还是大官,啊?”
叶长军不甘不愿的道了歉。
叶长德拱手说:“福衮叔这是哪里话,长军还小,我这当哥哥的哪儿能和他置气。”
叶福衮这才拉着叶长军走了。
一些和叶长德同辈和晚辈被叶福衮臊的满脸通红,自觉的退后围观,外姓人也和他们一起退了出去。
杨里正也得了消息来了,叶福勇也搀扶着族长来了,族老们也来了几个。
叶长德一见他们那样就赶紧让叶云先给看看,下人们也自觉回去端了板凳出来给他们坐。
身体也就那样,有两个族老经过土匪事件已经有了油尽灯枯的趋势,叶长德隐晦的问她能不能救,后者摇头,他只能沉重的交代他们两家后人赶紧带人回去好生伺候着,但老族老不愿,说他们自己知道身体,族里的纠纷他们还是要管的,叶长德只能放弃。
一百章:十两
叶云邪笑着,动静都这么大了老宅其他人居然没来,看样子是商量好了让这两个来打头阵啊。
杨里正看向依旧呜呜哭的两人问:“你们说吧,想要什么,如今这么闹,大过年的谁都不安生,赶紧说,能办就办,不能办就散了。”
叶老太太正要开口,金氏赶紧给她使眼色,她又嗷一声哭起来:“里正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如今我老太婆活不下去了,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就要一个公正啊!”
叶云都有些欣赏她们了,看着她们继续表演,三郎七郎站着叶云身边双眼冒火。
苗氏裹得严严实实的出来,叶云一见她红润肿胀的嘴唇意味不明的笑,苗氏暗暗瞪了她一眼才到叶长德旁边。
叶长德可怜兮兮的看着苗氏,倒是把她看的没脾气,只能视而不见。
金氏一看两兄弟的眼神眼珠一转:“娘啊,如今您真是当不了家做不了主了,如今家里小辈都想吃了您,娘啊,您的命怎么那么苦啊,都是儿媳不孝,没本事赚大钱孝敬您啊……”
众人一看三郎七郎喷火的眼神有些不喜,正要开口,李修站了出来,走到两人的身边道:“夫子教过你们: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你们可还明白这意思?”
李修出来的正是时候,如果真让那些村民逮住说了,怕是会落下把柄在别人手上。
三郎隐约明白他的意思,红着眼羞愧低下头说:“父子之间有骨肉之亲,君臣之间有礼义之道,夫妻之间有内外之别,老少之间有尊卑之序,朋友之间有诚信之德。”
“那你们犯了哪一条?”
七郎哭着说:“老少之间尊卑有序,可是先生,七郎之前在他们家吃不饱穿不暖,每日挨打,大哥小小年纪就要去地里干活扶犁,大伯二伯三伯却在家玩耍上街吃酒,爹娘有干不完的活,可他们享受着这一切,却不感恩,反而肆无忌惮,如今更是谎话连篇误导各位叔伯长辈,他们对我爹从不顾念手足骨肉,先生,他们这样了我还要尊卑有序吗?”
那些村民好像也想起最开始叶长德分家的时候一家人的样子,均哑口无言。
李修听完有些惊讶,完全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些故事,看七郎倔强的眼神又有些头疼说:“尊卑有序并不是你理解的意思,而是告诫你年幼的孩童要尊重年老的人,不管她是谁知道吗?你们今日是不敬,你们父母健在,小孩子只要好好念书回报父母就好,念你们还年幼,便去道个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相信她们是不会介意的,对吗?”
他的眼神扫视全场,众人纷纷表示小孩子不懂事,改了就好。
七郎依旧不愿意,三郎只能掐着他的手给拉了过去,两人恭恭敬敬的道了歉。
但叶老太太和金氏却不理,甚至还暗地里瞪两兄弟,她们自以为隐蔽,却没逃过一直注视她们的李修和叶云还有族长。
李修咳了一声道:“好了,你们两跟我走吧,剩下的让长辈去解决。”
三郎想带着叶云一起,后者摇头,七郎刚一离开就委屈的大哭:“都是他们,要不是他们五丫就不会死,我恨他们!”
三郎赶紧捂住他的嘴,李修眼里浮现一抹暗光,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三郎见他走远才松开手,警告他:“七郎,大哥一再告诫你不许乱说,你记不住是吗,你不想五丫回来了?还是你想让云丫离开?”
七郎瞪着眼睛流泪,呜呜哭个不停:“大哥,我错了,我不想云丫走,我也想五丫回来,以后我再也不说,你打我吧。”
三郎摸着他伸过来的头:“先生说的没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再对老宅的人不喜咱们也不能让别人看到,有外人在的时候咱们要恭敬些,没有外人的时候大哥不管你,好吗?”
明显被带歪的七郎重重点头,又开心的拉着三郎往私塾跑去。
叶宅这边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族长不再有耐心听两个妇人比比歪歪,便让人去找叶福全,不过得来的消息却是他生病了。
杨里正黑着脸让杨生义去看看,回来杨生义附在他耳边说:“爹,确实是风寒,只不过不重,还不到不能起床的地步。”
他听完更是脸色难看,和族长嘀咕几声,后者苍白着脸把哭哭啼啼的两人打断:“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还不信了,家里三个儿子还养不活你们两个老的,要是不行族里就做主把你们家给分了,以后每月给养老钱,保证把你们两个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一家子聚在一起力气却没往一处使,当个什么事!”
叶老太太个金氏一愣,显然没想到族长弄这一出,也不敢哭了,这才期期艾艾的说出了目的:“族长,我们也没什么要求,就是想想着能不能把之前陪给他家的银子还回来,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也改过了,您看?”
众人脸色奇怪,搞了半天就是来要钱的啊。
族长看向叶长德,后者看向叶云。
叶云不怀好意的站出来:“我猜你们这么着急来要钱怕是有事吧,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弄这么一出?最近也就一件大事,那就是徭役,而我也知道,顶一个徭役正好十两,你们拿这钱可是为了这个?那你们怎么不想清楚了再来?不知道我和县令关系好吗?左右也是我一句话的事罢了。”
说完她丢过去十两的银锭,金氏赶紧捡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心又听叶云说:“如今我不开心,所以有些人也别想开心,你们最不愿意的事却是我最愿意的,好好拿着这十两银子,就看最后能不能花得出去了!”
叶老太太大惊,金氏手里的钱直接掉了出来,她啊啊叫着爬过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做,你原谅我吧,都是她挑唆我来的,我不想啊,求你了。”
叶大立在她身前,金氏被他手里的大刀吓住不敢往前,只能坐在地上呜呜哭。
叶老太太气急败坏的跑过来打她:“你个婊子瞎说些啥,都是你挑唆我的,老娘日子过的好好的被你拉来垫背,不要脸的东西。”
叶云见她们狗咬狗的样子终于漏出了笑容,对叶老太太说:“福全奶奶,帮我给福全爷爷带句话……”
101:服役(求推荐~求收藏)
叶老太太和金氏回去后战战兢兢。
叶老头皱眉看着她:“成了没?”
叶老太太颤抖着身体说:“成……成了,钱要回来了。”
他听完放心,又问:“那死丫头是什么反应?”
叶老太太噎住,“呵呵,没什么反应,呵呵。”
叶老头目光不善,生活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她心虚,一个巴掌就扇过去:“说!”
叶老太太跪倒在地,捂着脸流泪:“她,她让我给你带句话,说她这次记着,若是犯在她手上就两次一起,其他的就没啥了。”
叶老太太是不知道叶云的意思,但叶老头却清楚叶云话里的含义,看着两个手掌微微颤抖。
不一会房间里又响起呜咽声和闷闷的声响。
叶老太太总感觉年轻时的经历正在一幕幕上演,可她没有了年轻的身体,如今被一再折磨崩溃不已,只能挛缩在墙角哭泣,看着平静的叶老头她心里愤恨,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
叶老头转过头看她,她又慌张的收回视线,只有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金氏在房间和叶长祖讲述着今天的事,后者知道叶云的警告心慌,不停在屋里踱步,最后啊啊的指着她不停叫。
金氏理解了好半天才说:“回我娘家是吗?”
到底是生活的许多年的夫妻,所以金氏也能理解他大概的意思。
叶长祖点头,金氏也不废话,指挥着儿女便开始收拾,如今钱在她身上,硬气的很,想到了晚上偷偷跑,却没想到变化来的太快了。
叶云骑着小灰去县城拿桶,果然做好了一个,外面是木头的,里面镀了一层银,叶云满意,放在小灰背上,回头冲掌柜说了声:“我劝你多出去打听打听,不要谁的便宜都想贪,昨日的二十两就当是你的手工费,要是我再发现,你这家店就不要开了。”
掌柜心惊,正要解释,叶云已经走远了,赶紧叫来小二:“你去县衙打听打听,她那坐骑奇怪的很,应该很容易打听到。”
小二领命出去,带回来的消息差点没把他腿吓软,能开的起首饰铺子的肯定有后台,可他的后台和县令的后台是一样的,他只能哆嗦着把银子取出来,让人加紧赶工。
他怕的不是刘和温,而是上面的人,若他们两人真是闹起来,上面人绝对不会换县令。
叶云心情大好的回村,路上碰到两个衙役骑着马也往叶家村去,见到叶云赶紧打招呼。
叶云问道:“你们这是干嘛去啊。”
“回叶姑娘,是去您村子里招徭役去的,镇国将军已经出发,十日就可抵达,所以要早些准备起来。”
叶云点头:“那正好,我有个事和你们说一声,叶家村有家叫叶福全的,他家徭役你们到时候找那个叶长祖,上次还是被你们大人割了舌头的。”
衙役对视一眼便点头同意:“都是小事,我俩肯定给姑娘办好了。”
叶云又递给他们一锭银子:“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来。”
叶云心情大好,过一户人家的时候就听见有个女人的惨叫声,她不是多管闲事的,所以直接走了。
叶长军在家越想越气,看着正在打扫的姚氏越来越刺眼,冲上去就把人扒光了一顿打和羞辱,事后又苦苦哀求道歉。
姚氏双眼无神,机械的穿着衣服,身上青青紫紫,一看就是经常受人虐待的。
叶福衮的年纪如今已经五十岁了,叶长军也是老来得子,前面一个养到几岁夭折了,好不容易才有了他,听着屋子里闹哄哄的声音有些烦躁,这个儿子怕是养废了。
姚氏端着衣服准备去洗,见到院子里抽旱烟的叶福衮叫了声爹。
叶福衮见她的样子有些愧疚:“是我叶家对不住你,你要不要回娘家住些日子?也好……躲着他些。”
姚氏的眼神终于恢复一些神彩,看着叶福衮感激的跪倒在地:“谢谢爹。”
说完也不洗衣服了,回屋收拾了两件衣服就走,叶长军见她包袱款款的有些害怕:“娘子,我错了,你不要走,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姚氏却没理他甩手就走了。
叶长军想上去追却被叶福衮拦住。
“爹,我要去追我媳妇,你快让开。”
叶福衮大吼:“你给我好好冷静一下,你当他们姚家人是死的?你没日没夜欺负她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你媳妇?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大夫让你静心养病,会有机会的,又不是说定了你不能生,如今你成天上蹿下跳的是想干啥?”
一说到生儿子的事叶长军又开始抽筋,他红着眼眶就开始骂:“姚氏那个贱人跟你说什么了?如今你就看我不能给你生个孙子,所以左右都看我不顺眼,你这么不顺眼怎么不自己生一个,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看中那贱人了,所以才帮她的?你早说嘛,儿子去把她找回来晚上就给你送去。”
叶福衮胀红了脸,一个巴掌就甩过去:“老子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徭役的名单我已经报上去了,你给我去军营好好磨练磨练,省得你有事没事拿女人撒火出气,算个什么男人。”
说完也不管愣神的叶长军就回了房间,习惯性的抽着旱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云回到家里就开始准备,家里下人中壮劳力有二十几个,除了络腮胡没被登记造册以外其余人都要交钱的,一个人也要二两银子,再加上每年的奴税,这么一算买人还挺不划算的,每月要给工资,还得包吃穿住行交各种税,不过下人给她倒了一杯茶后她又感觉值得了,家里的事一点不用操心,真好。
衙役把名字登记以后还专门去老宅警告了一番,本来想晚上偷跑的大房被另外两房给监视起来。
金氏也不敢再跑,衙役说了,若是当了逃兵可是要牵连全族了,出嫁的一样拖累全家。
这些人也就十天的准备时间,村子里服役的人家都开始来叶宅买肉,买的都是肉干,一部分打包让他们带在路上吃,一部分则炖了给他们补一补。
当晚叶云就把自己原本的澡桶扔掉了,内壁早就坑坑洼洼的不能看。
晚上苗氏拒绝再泡银血澡,叶长德只能自己咬牙忍着,晚上自己单独睡在床上不仅流下了鳄鱼的眼泪。
102:偷摸(求推荐~求收藏)
第二天红着眼眶站在苗氏的门前,后者开门吓了一跳,叶长德见她也是两眼发黑放下了心,可怜兮兮的说:“娘子,你就让我回来吧,我们都睡不好,相互折磨也不是个事啊。”
苗氏完全不搭理他,自顾自的锁好门去吃饭。
早饭的气氛尴尬,叶云总是感觉一股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己,一抬头又没人看她,草草的扒拉两口饭就跑了。
苗氏担心,这孩子今天一半都没吃到,是不是生病了?
叶长德却心情大好的开始吃饭,哼,要不是那死丫头死活要搬家,他怎么会独守空房?
叶云今天不再着急,慢悠悠的去县里拿浴桶,这次掌柜的热情了不少,速度更是快了很多,直接交了剩下的两个浴桶。
瓶子让后天来拿,都能做好,叶云点头,带着两个大桶就走了,半路就放进了空间。
目前算是齐了,不过还得修两个大池子,以后直接男女各一个,也方便。
就是钱不够,叶云只好开始粉丝的计划,上次给他们试吃过,都说不错。
让人去找几块铁皮,然后打上密密麻麻的小孔,厨娘在她的指挥下开始擦红薯,旁边两个木条做的十字架,装上两块干净的纱布开始滤红薯淀粉,大大小小的盆放满了院子,沉淀一夜。
第二日倒掉上面的水,又加清水开始洗粉,再次过滤沉淀,晚上又把上面的清水倒掉,将淀粉放进纱布中晾干多余的水分,第二日把结块干透的淀粉敲碎,先倒一些放进盆里,加热水搅拌成糊,然后又加入淀粉,做成非牛顿流体后就开始做粉丝。
好在这里有葫芦,去买了两个大的破成两半,一半做成四个长条形,一半做成几个大圆孔。
厨娘都不是笨的人,一听她的话也能明白怎么做,叶云见她们成功后就撒手不管了。
最后四千多斤的红薯也就做了一千斤左右的粉丝和粉条,定了价格后就让人拉去铺子卖,叶云不乐意散卖,只是先在门口摆个小摊叫人来试吃,批发一百斤就教一种做的方法,不少小摊贩听了消息跑过来,叶云也就知道酸辣粉,鸭血粉丝汤,还有凉拌粉丝怎么做,厨娘们都各展所长试着做,倒是真发现不少好吃的方法。
又让铺子里开始收红薯,几辆马车一辆牛车每天都要跑两趟,有了这件事家里的下人如陀螺一般忙碌不停,叶云只好让叶长德在村子里招妇女过来洗红薯。
项大婶就是其中一个,这次她家也是用钱顶了徭役,还是上次叶长军家赔的钱,倒是想得开,可见对儿子是真的好。
一共五个妇女,每天洗红薯也就两个时辰,工钱十文,不包吃,这个价也是顶顶高的,妇人都开心的很。
几天下来叶云又看出猫腻,叶大每次都会给项大婶提热水,就怕她手冷,但面色平静,要不是叶云知道他的尿性恐怕还真以为他就是普通的帮忙。
不过她还没空管他的事,最近叶长德上山总是闷闷不乐的,连银鱼血都没了兴致,夫妻两人都不泡澡了,也就三郎七郎还在坚持。
二柱三柱前两天被苗二舅送过来的,走之前叶云又给了他一小袋晶核。
如今她也不差这东西了,银鱼的脑袋里面也有晶核,不过只有豌豆大小,银色的,目前还分不出等级,每个都差不多,叶云自己先试过以后才敢给几个灰用,吃过以后它们的体型更大了,现在银华日日都在钓鱼,它一天能成功一条就很不错了,不过上次被银鱼刺在腿上划开了一条大口子,之后就再不敢去招惹它们,只等着叶云去搞。
空间里存了百十个银瓶子,都只有巴掌大小,一条银鱼的血也最多装满一个瓶子。如今才存十瓶不到。
二柱三柱第一天来便经历了一场痛苦的考验,三郎七郎吓一跳,没想到他们的反应会这么大,两人生生的蜕了一层皮,原本黑乎乎的皮肤如今变得白嫩嫩的,好在十几天不见,他们稍微扯个谎也就圆过去了。
徭役已经出发,叶长祖是哭着被送走的,这么大个男人还和小孩一样,不少人都骂他丢人,金氏最近总会在叶宅附近晃悠,叶云都以为她要搞事情了,结果又不来了。
扯远了,再看叶长德这边。
父女俩偷偷商量了很多天,所以这天晚上叶云趁苗氏脱衣服的时候悄悄往洗澡水里面滴了两滴银血。
奸计得逞的父女俩击掌庆祝,叶长德在旁边屋子高高兴兴的泡着银血澡。
等结束后浑身燥热的贴在墙上偷听,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她没泡?
按耐不住的他蹑手蹑脚的又走到苗氏的房间门口,灯火闪烁,照得他更是心痒难耐,脑海里不停回想莹莹发光的躯体。
突然,一声细微的呻吟传入他的耳朵,让他四肢百骸都舒爽起来。
他发挥可耻的技能,拿出叶云递给他的薄铁片,对于早就知道门闩怎么开的他轻松的就打开了门。
也许是有动静的,但yu
火
fen身的苗氏丝毫没发觉有人闯入她的房间。
她哪里会知道叶长德这么不要脸!
叶长德轻轻关好门,一见眼前这一幕便血脉喷张,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
苗氏一声尖叫就堵在嘴里,一见是他才放松下来,眼里的泪却是不停的往下掉。
什么火都被眼泪给熄灭了,叶长德跪在床上焦急的给她擦眼泪:“娘子,我错了,你别哭了,我……我以后没你的允许再也不做这龌龊事了,都是云丫给我出的馊主意,你是知道的,我这么老实的一个人不敢的。”
毫不犹豫就把叶云给出卖了,要是叶云知道看她不一口唾沫吐他脸上。
苗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个老不修的,怪云丫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在后面捣鼓她会偷偷在我洗澡水里滴银血?我呸!”
叶长德尴尬,只能不停认错,后来也不知道咋的就偏了楼,事后苗氏捂着被子让他快走。
叶长德满脸哀怨,都到了这一步还要分房吗,最后只能屈服在她的淫威下,可怜兮兮的走了。
苗氏伸手解内衣,弄了半天也没搞懂,满头大汗的有些难受,粗声喘息着只能放弃,紧捂着胸口满脸通红,慢慢的也睡着。
103:关照(求推荐~求收藏)
第二日叶云看着平静的苗氏偷偷给叶长德使眼色,后者依旧如之前一般狗腿的给苗氏夹菜。
叶云还以为没成功呢,结果刚吃完饭就收到了夫妻俩甜蜜的报复。
“云丫,如今你也大了,这两日就留在府里,娘教你做衣服吧。”
叶云如遭雷劈,没搞错吧,让她做衣服,看看苗氏,结果对方依旧脸色平静,微笑着。
叶云只能使劲给叶长德使眼色,后者半点没理她接着拍马屁,最后又去演武堂练武去了,还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心想坏了,苗氏不是生气了吧。
小心翼翼的问:“娘,你要是生气了不如打我两下?”
“我干啥要打你?你又没做错事。”
叶云心里一咯噔,真是生气了,哭丧着脸说:“娘,我错了,我不该偷偷在你洗澡水里放银血,可这都是我爹逼我做的,他说我要是不做就不带我上山了,娘,你原谅我吧。”
被叶云反出卖的叶长德还在嘿哈的打拳呢。
苗氏斜了她一眼:“我知道,所以我才想留你在家做衣服,这样也就不用受他威胁了。”
叶云啊呜一声扑上去,三郎七郎二柱三柱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溜走了。
叶云咬咬牙,给许妈妈使了眼色,后者立刻招呼下人离开。
见没人后叶云扭扭捏捏的脱了裤子,把屁股朝向苗氏:“娘,你打我两下出出气就好了,可别把自己憋坏了。”
苗氏扑哧一声笑出来,果真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两下才给她穿好:“行了,使这招没用,衣服还要做。”
叶云大叫一声:“娘啊,你这是要女儿的命啊。”
苗氏淡定的说:“要不了你的命,你娘我做了这么久的衣服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吗?”
叶云见她真是下定决心了,只能哀嚎一声,心里总是想着亏了亏了,白打了屁股,自己咋就脑子犯抽,主动把裤子脱了?
她悲催的被关在屋里,开始苗氏是真想让她学着做两件衣服,但她把布直接缝成一朵花,手指头被扎了无数下,好在泡过银血澡,没有扎破。
当她欣喜若狂的说衣服做好了,苗氏拿起来一看,两个袖子被缝到一起!
叶云是真难受,这比她当时打变异兽还难。
苗氏只能放弃,却还没放叶云离开,让叶云在屋里看着她是怎么做的。
叶云欲哭无泪,看着看着就放空了思绪,等再醒来就躺在苗氏的床上了。
叶长德同样难受,依旧在分居中,叶云幸灾乐祸,活该!
粉丝生意已经步入正轨,她不需要看着,每日都能批发出去几百斤。
每天都会放几十斤进仓库当备用粮,积少成多。
但这银子来的也太慢了,啥时候才能做两个池子?
苗氏见她整日愁眉苦脸,心想不会真的给憋坏了?
“云丫,你想啥呢?”
“我想赚银子,然后用银子铺两个大池子。”
苗氏差点没被口水呛住,现在洗澡都有一股罪恶感,她那一个洗澡桶都是普通人家一辈子赚不到的钱,如今她还要修两个大池子?几万两够填一个底吗?
“你这想法可真费银子!”
叶云愁:“哎,本来我也不差钱啊,可怎么越来越不够花了?”
苗氏说:“娘也帮不上你的忙,有想做的就去做吧,不拘着你了。”
叶云感觉是不是幻听了,“娘,我真走了哦。”
苗氏点头:“走吧,不过以后要是再和你爹一起耍花样,我肯定得让你把做衣服给学会了。”
叶云哈哈笑,捧着她的脸就亲一口:“谢谢娘,我以后肯定不敢了。”说完就跑出去。
苗氏无奈摇头,真像个孩子。
被关七八天的叶云终于出了叶宅,本想出去浪一圈,但叶长德带着三个灰上山去割草了,家里的牛马一直在运货,她居然沦落到要靠两条短腿走路了。
背着手在村子里瞎晃悠,那些小孩子看到她就溜了,这么不受欢迎?
老宅也静悄悄的,私塾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也只有这里热闹些。
村口大树下正和人聊天的叶老头见到她犹如受惊的兔子,缩在人群中降低存在感。
突然有些落寞,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高处不胜寒?
叶福衮倒是热情,见她来了就打招呼:“云丫头,你咋自己出来转了?小灰没带上?”
小灰如今在村里是家喻户晓的,都说它灵性,有事没事就带着大灰四灰在村里晃悠。
四灰最受小孩子欢迎,个子小,最喜欢舔小孩子的脸,叶云也不知道它哪里养成的习惯。
“福衮爷爷,我爹带它去割草了,它嘴刁,不爱吃普通的。”
村里隐隐知道小灰它们来自哪里,但叶宅没一个承认,大家也心照不宣。
叶老头猛然插嘴说:“你爹好歹也是男人,这活可是女人做的事。”
叶云看着叶老头,找事儿啊,她喜欢。
“福全爷爷这话可不对,这做事还分男女啊,不过我爹这都是被闲出来的,以往这时候他挑水劈柴打猎养家,都停不下来,要不是我爹,那有些人家里也不知道会饿死多少个呢,他离家才多久啊,看看这一个个饿的,都脱相了,如今家里什么活都不用他干,也就给羊割草的事他才能插手呢。”
围在一起的老头齐齐看向叶老头,这一通含沙射影让他脸都胀红,低垂下的眼里全是厌恶以及憎恨。
再抬头时却一脸落寞:“云丫这嘴越来越不饶人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爷爷,你爹也是我亲儿子,我也老了,不奢求别的,难道关心关心自己儿子也有错吗?”
叶云一眼就能看出他假惺惺的样子,怎么?如今是感觉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老宅难道找谁给他们洗了脑子?如今张口闭口就是孝顺,这真是一把掐住人的软肋啊。
“关心自己的儿子肯定没错啊,不过长祖大伯不也是你的儿子吗?难道你就不关心关心他?要不要我让刘大人多去关照关照?”
这话威胁意味极浓。
不过叶云也是瞎说,地方县令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军中,但在村里人眼中,县令那是地方父母官,这一片小地方的土皇帝,唬唬叶老头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104:孝道(求推荐~求收藏)
果然,叶老头脸色铁青。
叶福衮出来打圆场:“都是一家人,互相关照也是应该的。”
叶云轻笑:“福衮爷爷说的没错。”
叶老头扯出一个笑:“对啊,都是一家人,以往的事儿是我不对,没能多照看你们一家,你那几个哥哥姐姐也知道错了,都是小孩子,不知道轻重,你要是还生气我就让他们给你磕头认个错行不?”
听完她都想吐,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叶老太太都不及他一半,这话不就是想说她斤斤计较吗,还让人磕头道歉,意思是叶云不依不饶呗。
“真是感谢当时福全爷爷没照看我们一家,不然今日有没有我们还说不定呢,要是真想道歉也行,反正我也是小孩子,到时候让我打回去,要是下手重了你可不要怪我,小孩子嘛,不知道轻重。”
说完就大步离去,憋了一肚子恶心。
叶云一走叶老头就开始诉苦:“哎,都是我不好,不然哪儿能让这好好的一个家就散了,她要怪我也是应该的。”
旁边的老头七嘴八舌就聊起来:“也不能怪你,十个手指都有长短,一大家子难免有疏忽的。”
“就是,我家那二儿子也总是闹,老说我偏心他大哥,吵着要分家,老了老了,还让小兔崽子给我添堵哦。”
“要我说啊,你也想开些,以后对长德好些,父子间哪有深仇大恨?这云丫头也是,小小年纪就顶撞长辈,可得好好教教。”
叶老头长叹口气:“我能不知道吗?可你们也瞧见了,那丫头也不知咋的就有一副好身手,如今我这手都残了,可不敢再多说什么,我们家也没谁这么厉害,不知她哪里学来的。”
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几个老头沉思。
“我之前就感觉这云丫头就像是被邪物附体一样,拿起刀像个恶鬼,那个狠啊,还有,你们想想,这才多长时间,如今样子全变了,和谁都不像,小小年纪就长了一副勾人的脸,你们说这是咋回事?”
“我也发现了,孩子她娘也说她变了样,要不是长德就这一个闺女,我都要认不出来她就是原来的五丫。”
叶老头脸上始终都挂着伤心,但叶福衮却感觉违和,见几人越说越离谱,他不好插嘴,只能谎称家中有事便走了。
进了院子发现姚氏在劈柴,他赶紧接过:“你做些杂活就好,这种粗活留着我来。”
姚氏感激不已:“谢谢爹,您年纪大了,去歇着吧,我能干。”
叶福衮挥手:“快去吧,如今我身子骨还行,能做就做,以后干不动了你再接手也是一样的。”
叶长军服役出发时他就给姚氏带了信,姚氏在娘家虽然没受欺负,但也处处不自在,周围人胡乱猜测她是不是被休了,所以收到口信后她就要走,几个哥哥怕她再受委屈便亲自送回来,对叶福衮倒是和气,对洪氏却是一通警告。
洪氏在屋里听到两人讲话的声音冲出来:“她要干就干,媳妇娶回家难道是享福的?这点事都做不好,有啥用?”
姚氏听罢眼泪就流出来,抢了斧头就要继续。
叶福衮朝她挥手:“快去自己屋子吧,左右也是我叶家对不住你,有些话听过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姚氏犹豫,看了一眼婆婆,后者瞪着眼睛感觉要吃了她似的,浑身一哆嗦,快步回了房间。
洪氏就要上前拉扯,叶福衮说:“自你嫁进来就没干过粗活,村里哪个老太婆有你这日子好?如今娶了儿媳妇你就让她干这干那,眼见咱们家都要断子绝孙了,你要是把她逼走了谁会嫁你儿子?”
姚氏转头就去挠他:“你个老不死的,如今是当我死了吗,当着我的面就和那小贱人勾勾搭搭,你不要脸,她可是你儿媳妇。”
叶福衮一时不查被她挠了一下,怒火中烧就给了一巴掌:“你胡说什么?还要不要脸了?没事就去把牲畜喂了,省得你胡思乱想。”
洪氏捂着脸憎恨不已,哭嚎起来:“一辈子你都没打过我,如今两次都是为那小娼妇打的,还说你心里没有鬼?你不要脸,心里存了什么心思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吗,活该你断子绝孙,呜呜~”
声音不小,姚氏听着哭的更凶,打开房门:“爹,长军不在,您做主把我休了吧,儿媳清清白白的被人这么侮辱,以后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叶福衮脸色难看,看着胡搅蛮缠的洪氏感觉无力:“你别多想,你娘这是被猪油蒙了心,看不清是非,进去吧。”
又看向洪氏:“你要是再胡说就回娘家去吧,也让大舅哥好好教教你为人妻为人娘的道理。”
洪氏瞪着眼睛还想闹,却见叶福衮板着脸,便不敢多言,只狠狠瞪了一眼姚氏:“快去把牲畜喂了,我家可不养吃白食的。”
拍拍屁股就走了。
姚氏哭着去干活,心里的委屈没人可以说,只能越哭越凶。
叶福衮叹口气,院子里就响起劈柴声。
叶云气冲冲的回家,叶长德已经带着几个灰回来了,一见她便亲热的围上来,四灰凑过来一顿猛舔,叶云再大的火也消了干净。
“你们倒是自由,可怜我被关了这么多天呢。”
大灰小灰对自己的体型一点儿逼数没有,上来就用脑袋蹭她,直接给她蹭一屁股墩儿,两羊见干了坏事,咩咩叫着往后退两步。
叶云又笑又气,两双无辜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行了,不怪你们。”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和家里人说了这事儿。
叶长德皱眉:“他这是啥意思?”
七郎一脸愤恨,被三郎瞪了好几眼才沉下脸色。
叶云道:“他们应该是想用孝道把我们捆在一起,乡亲们都同情弱者,长此以往对我们不利。”
三郎说:“没关系,我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他们不过是抓住我和七郎要科考的软肋,大不了不考就是,反正家里不差钱。”
二柱三柱相视看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叶长德不赞同:“你们好好念,说什么傻话呢。”
叶云也说:“大哥二哥,我们是不差钱,可要是考中秀才,那咱们的税收就可以不交了,以前地少没事,如今土地多了,税收就要几百两,这些事让爹自己搞定就好,你们没必要掺合。”
苗氏说:“你们四兄弟快吃,一会儿还要去私塾呢,其他的事别多想了,争取考个功名回来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