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为什么不跟我拍吻戏？
西子宾馆是杭市西湖边上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坐落于“西湖十景”之一的“雷峰夕照”山麓，东面临湖，南邻净慈寺，与“苏堤”、“三潭印月”、“柳浪闻莺”等隔湖相望，还可远眺南北高峰、保俶塔，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该酒店因环境优美、服务高档，且具有一定的历史底蕴，成为了当地最受欢迎的婚礼酒店之一。
下午时分，西子宾馆内部的一处草坪上，十几个人正在忙碌。
他们提着几框花瓣，撒的遍地都是，外侧扎起了花门，中间还铺出一条蜿蜒的花路，花路延伸到前方的礼台上，礼台也被各种鲜花包裹，四周还挂了许多气球。
这幅场面，俨然是在布置婚礼现场。
然而，如果有人在旁边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这跟普通的婚礼现场不太一样。
工作人员布置婚礼现场的动作不太专业，行为也过于粗暴，很多东西都流于表面，一点都不认真，而且周围的摄影器材过多，导致现场看上去不像是婚礼，反而更像是一个摄影棚。
草坪旁边有一条小路，小路上停着两辆房车。
左侧的房车内有三个人，分别是李川、于杰和一名女化妆师。
此时的李川，穿着一身名贵西装，上衣左侧佩戴着一朵胸花，俨然一副新郎的打扮。
他正坐在一面镜子前，接受女化妆师的化妆。
于杰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沓A4纸，一边翻看，一边讲解。
“你和魏英牵着手走向礼台，花童在你们旁边，走上礼台后，你们什么都不用说，就站在一旁听司仪讲话……”
“司仪有台词指示，你们按照指示，把婚礼的流程做完，之后，就轮到你们了……”
“你先上去讲，照着台词说，然后交给魏英……不用给她话筒，这事由司仪负责……”
“魏英讲完，你走上去拥抱她，别抱太久，三秒就可以……”
“抱完，你跟她对视，大概两秒钟，注意要始终保持微笑……”
“之后，你吻上去，动作轻……”
“吻上去？”
李川眉头一挑，打断道：“要接吻吗？”
“对啊。”
于杰有些疑惑道：“怎么了？有问题吗？”
李川蹙了蹙眉，问道：“不接吻，行不行？”
“这个……最好是吻一下，观众喜欢看这个。”
“算了吧。”
李川摇了摇头，道：“你把这段删了，改成不接吻的。”
“为什么？”
于杰非常不理解，也不愿意接受。
“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你和吴谨言都……”
于杰刚说到一半，就被李川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他瞬间反应过来，有些心虚看了旁边的化妆师一眼，咽了咽口水，又接着道：“你们都那么熟了，接个吻，应该没什么吧？”
“我都说了，不合适。”李川脸色微沉道。
“这……”
于杰纠结半晌，又道：“那要不……改成借位？”
“借位？”
李川有些迷惑。
“借位”这个词，他之前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有些耳熟，不过，他脑子有点浆糊，一时没反应过来。
于杰知道李川平时不太关注影视圈和娱乐圈的信息，当下也不奇怪，主动解释道：“借位就是用角度拍摄，不用真吻。”
“哦~。”
李川想起来了，道：“借位不是真吻，但是看起来像真吻，拍出来的效果也是真吻，对吧？”
“对。”
于杰点了点头，道：“只要选好角度，观众看不出来的。”
“嗯，我懂了。”
“那就用借位？”
“不行。”
“啊……啊？”于杰直接愣住了。
“啊什么啊。”
李川语气不善道：“你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又不是怕跟吴谨言接吻……亲个嘴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我的意思是，接吻的片段不能出现在正片里，明白吗？”
“这……为什么？”
“啧。”
李川面色不满道：“我都说几遍了，不合适！你听不懂吗？”
“为什么不合适？”
“你哪那么多废话？”
李川动了火气，怒道：“你能不能干？不能干给我滚蛋！”
李川突然暴怒，把身后的女化妆师吓了一跳。
于杰倒是没有被吓到，但他的脸色有些尴尬。
他稍稍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明白了，我去……跟吴谨言那边说一下吧。”
“赶紧的，别浪费时间。”
李川说完，便不再搭理于杰，冲身后的女化妆师招了招手，示意对方继续化妆。
于杰见状，也不再说什么，转身退出了房车。
随着于杰离去，房车内暂时陷入沉寂。
女化妆师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只顾埋头化妆，不敢跟李川说话，李川也懒得多说，自顾自的闭目养神了起来。
这幅现象，持续了大概五分钟，最终被一道开门声打破。
房车门打开，一个身穿白色婚纱、化着美丽妆容的女子走了进来。
不是吴谨言，还能是谁。
吴谨言走进房车，看到李川，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口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李川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冲身后的女化妆师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
“哦，好。”
女化妆师怔怔的应了一声，连忙放下化妆笔，离开了房车，并贴心的关上了门。
李川目送女化妆师离去，然后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了吴谨言面前。
“你要干什么？”
吴谨言察觉到了一丝不妙，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
李川没有说话。
他盯着吴谨言看了一会儿，然后猛地上前，将其搂在怀里，脑袋压低，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你干嘛……唔……我刚化的妆，唔……”
吴谨言奋力挣扎了起来。
然而，李川的力气很大，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她尝试了几次后，发现挣脱不掉，索性放弃了。
过了大概一分钟，她的两条胳膊勾住了李川的脖子，努力迎合了起来。
一番唇枪舌战，持续了五六分钟，直到两人呼吸不畅，方才结束。
“呼……呼……”
李川抱着吴谨言，喘了两口粗气，然后低头问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满意什么？”
吴谨言靠在李川怀里，脸色微红，面色有些迷离。
“你过来，不就是想质问我，为什么不跟你拍吻戏吗？”
“嗯？”
吴谨言猛的反应过来，脸色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很奇怪吗？”
李川耸了耸肩，道：“你刚才那副样子，我用屁股猜，都能猜出来。”
“呵，那你屁股可够厉害的。”
“我屁股厉不厉害，你不是见识过吗？”
“滚！”
吴谨言一拳打在了李川的胸口上。
打完，她也不脸红，又回归正题道：“你既然知道，那就跟我说老实话，为什么不愿意跟我拍吻戏？”
“这有啥好说的，我刚才不都表示过了么。”
“你表示了什么？”
“我刚才亲了你五六分钟，你是没感觉到吗？”
“这就是你的表示？”
“对啊。”
“这算什么？”
“算我的表示啊。”
“滚，别跟我打马虎眼，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想告诉你，我不跟你拍吻戏，不是因为我嫌弃你或者怎样，你别胡思乱想，懂了吗？”
“你不嫌弃我，干嘛不愿意跟我拍吻戏？”
“我嫌弃你，刚才干嘛亲你？”
“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
“靠！”
李川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道：“你的意思是，我亲完你，应该马上吐出来，吐的天昏地暗，或者直接恶心死，这样你就满意了？”
“滚！”
吴谨言气的直跺脚，道：“你要是敢这样，我就……杀了你！”
“我都恶心死了，你还杀我干什么？”
“你……”
吴谨言受不了了，攥起小拳头，狂风骤雨般砸到了李川身上。
李川连连躲避，挨了好多下，方才控制住对方。
“行了行了。”
李川紧紧抱住吴谨言，控制住对方的胳膊，解释道：“我刚才开玩笑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气我！”
“我气你做什么？我就是跟你说这个理儿，我不跟你拍吻戏，绝不是因为我嫌弃你。”
“那是为什么？”
“因为杨幂啊。”
“杨幂？”
吴谨言面色一怔，道：“什么意思？你跟杨幂搞上了？我就知道，你们……”
“哎呀，你想什么呢。”
李川连忙打断道：“我说的是，我和杨幂的那群CP粉……这个，你不是知道吗？”
吴谨言闻言，又是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道：“你是怕……你跟我拍吻戏，你和杨幂的CP粉会闹事？”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
“这……应该不会吧。”
吴谨言冷静下来，想了想，道：“吻戏很常见啊，杨幂之前也没少拍吻戏，你跟我拍吻戏，他们就会闹事吗？”
“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闹事，但是我怕他们闹事，懂吗？”
吴谨言沉默不语。
李川见吴谨言好像没有被说通，当下又解释道：“那群CP粉，思维都不太正常，很容易被带节奏，我和你的吻戏，要是播出去，他们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虽然也可能没事，但是万一呢？
万一他们真闹出了幺蛾子，这对你、对我，都不是什么好事……你会被他们追着骂，我大概率也跑不了。
咱们都是公众人物，人设和口碑很重要，无端招惹一批黑粉，实在是不值当的。”
“哦。”
吴谨言听完这番话，终于是明白了过来，当下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说的对，确实有点……不值当的。”
“对吧。”
李川脸上露出了笑意，道：“咱没必要纠结这些，亲个嘴而已嘛，你要是想亲，等晚上，我陪你亲个够。”
“滚，谁想亲啊！”吴谨言脸色一红，羞恼道。
“你不想亲，干嘛跑过来质问我？”
“我是看你的态度。”
“什么态度？亲嘴的态度吗？”
“什么亲嘴的态度，嘴，可以不亲，但你必须把态度拿出来，否则，性质就变了，懂不懂？”
“不懂。”
“滚吧你，懒得跟你说。”
“……”
几分钟后，吴谨言离开了房车。
李川送她出去，然后站在方车门前，环顾一周。
他找到原来的那名女化妆师，冲其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继续化妆。
女化妆师会意，小跑着赶了过来。
与此同时，吴谨言也回到了自己的房车上。
她车上，也有一名女化妆师。
女化妆师看到吴谨言，微微一愣，问道：“吴老师，您的口红……”
“嗯？哦。”
吴谨言反应过来，连忙掩饰道：“刚才喝了口水，不小心擦了一下，弄花了……你再给重新画一遍吧。”
“哦。”
女化妆师应了一声，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旁边的房车，又看了看吴谨言，表情有些狐疑。
她隐隐猜测到了什么，但是没敢问出口。
……
下午两点四十分，婚礼现场准备就绪。
“各部门准备，三、二、一、开始！”
随着于杰的一声令下，现场响起了《婚礼进行曲》。
伴随着音乐，李川和吴谨言牵着手，走上花路。
两人旁边围着六个花童，三男三女，年龄都在五岁左右，他们也都穿着西装和礼服，看起来十分和谐。
花路旁边，站着几十个群众演员，基本都是由剧组的工作人员扮演的，其中也有一些《魏姐的职场日记》中的配角，但是不包括周梦雪。
按照剧情，周梦雪饰演的周媛（闺蜜），此时已经被魏英打败了……战败之后，周媛从公司辞职，离开了这座城市。
既然离开了，当下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过，这里也埋了一个彩蛋。
这场戏开拍之前，于杰给周梦雪单独拍了一组镜头，就在婚礼现场旁边……周梦雪没有任何台词，只是在婚礼现场旁边站一会儿，然后就走了。
这组镜头要表达的意思，就是魏英和万森结婚的时候，周媛又回来了……她没过去，只是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
这是一个剧本之外的设计，可以作为备选方案。
备选方案，就是可能会用，也可能不用。
如果用，就将这组镜头跟婚礼现场的画面混剪在一起；如果不用，就全部摒弃掉。
这种现象很常见。
影视剧拍摄的过程中，从导演到演员，经常会产生一些奇思妙想……这些奇思妙想，如果不是很麻烦，他们往往选择拍出来，但最后用不用，不好说。
一切都要经过仔细分析，再结合播出后的实际情况，才会最终确定。
落实到这组镜头上，主要看观众对周媛这个角色的舆论反馈。
周媛是《魏姐的职场日记》的终极大反派……既然是反派，那舆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具体有多差，现在还不好判断。
因为《魏姐的职场日记》，还没有播出到周媛变成终极大反派的剧情，只是做了些铺垫。
没有播到这里，就不好判断舆论形势，所以只能作为备选方案。
于杰等人的想法是，等《魏姐的职场日记》播出到周媛变成大反派，再看具体的舆论形势。
如果观众觉得周媛虽然是反派，但是情有可原，对她保持一定的同情之心，那就把这组镜头剪进去，让周媛再次出现；如果观众觉得周媛这个角色太讨厌、太恶心了，把她恨到了骨子里，那就将这组镜头删除，让周媛永远消失。
总言，一切以迎合观众为准。
第361章 《魏姐的职场日记》杀青
“好！”
啪啪啪啪啪……
掌声和呼喊声连绵不绝，一个个礼花筒爆开，洒向花路，形成了一场礼花雨。
李川和吴谨言一边向前，一边躲避着“各种攻击”，模样显得颇为狼狈。
某一刻，李川一把搂着旁边的吴谨言，带着对方快速向前，冲到了礼台上。
剧本里不是这样设计的。
本来，他们应该慢步上前，让走花路这段停留的时间尽量长一些。
然而，李川有些受不了周围的“骚扰”，索性搂着吴谨言快速通过了。
于杰坐在监视器前，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喊“卡”。
李川虽然没有按照剧本要求的那样做，但出来的效果很不错……这种快速通过的方式，反倒让现场更具婚礼的氛围了。
这是一个好的变化，他没有理由打断。
来到礼台上，李川快速恢复状态。
他扭头看了吴谨言一眼，手上带了些动作。
吴谨言会意，也扭头看过来。
两人对视，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笑完，他们退到一旁，将舞台交给了司仪。
“欢迎两位新人，也欢迎各位亲朋好友。”
盛装打扮的司仪一边说着，一边上前。
他站到前方，朗声道：“春光明媚，天地之合，我们欢聚在此处，共同庆贺一对佳偶走进这神圣的婚礼殿堂，在此，我瑾代表两位新人及其家人，对各位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祝在场的各位来宾工作顺利，万事如意！”
说完开场白，司仪开始引导、进行固定的婚礼程序。
“新郎英俊帅气、事业有成，新娘美丽端庄、聪明过人，两人的结合，就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大家说，对不对？”
“对~！”
“新郎，我问你，你愿意娶你面前的这位女士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或者疾苦、都永远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我愿意。”
“新娘，我问你，你愿意嫁给你面前的这位男士、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或者疾苦、都永远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我愿意。”
“好，下面有请两位交换婚戒……”
“新郎单膝跪地，为新娘带上了戒指……新娘将新郎扶起，满含爱意的为新郎带上了戒指……”
“爱意满满，愿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新郎新娘转身，听我口令。”
“一鞠躬……这一拜，要牢记，胜过桃园三结义，相依相伴永不弃。”
“再鞠躬……这一拜，要注意，婚后的幸福生活靠努力。”
“三鞠躬……这一拜，不能忘，孝敬亲人高风尚，相敬如宾别打仗。”
“……”
整套流程，都是正常的婚礼程序。
这幅场面，几乎每个人都见过，看起来有些俗。
不过，这都是镜头画面而已。
后期剪辑的时候，会做一些处理。
于杰等人计划的处理方式，就是将现场的音效消除，只截取部分镜头画面，再加上现场的空镜和无人机俯拍的画面，几者混剪在一起，然后配上一首背景音乐。
这样，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俗了。
司仪眼下说那么多，也只是为了将婚礼流程走完、让现场的拍摄不至于乱套。
忙活了大概二十分钟，流程接近尾声。
适时，司仪再次拿起话筒上前，说道：“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新郎新娘还有一些话想说，下面，舞台交给他们……首先有请新郎上前。”
李川上前几步，拿过话筒。
他没有立即开口，而先等到两名工作人员上前，将一块台词版举他面前，方才开口道：“今天，我特别开心，阿英（魏英）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当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她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也有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不管怎么样，阿英就是我心中最特别的那一个……这让我爱上了她，无可自拔的爱上了她。”
李川回头看向吴谨言，继续道：“今天，我把你娶到手，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阿英，你放心，往后的日子里，我会如誓言所说的那样，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或者疾苦，我都会永远爱你、照顾你、尊重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啪啪啪啪啪……
底下响起一片掌声。
伴随着掌声，李川缓缓退下。
‘终于把最后一段台词说完了。’
‘特么的，总算是要结束了！’
李川暗骂一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下面有请新娘上前发言。”司仪再次开口。
吴谨言上前，沉吟了片刻，方才拿起话筒，开口道：“首先，感谢大家，也感谢万先生。”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大家身上穿的衣服、路上跑的汽车、还有手里拿的手机……这一切，我都无法理解……直到我了解了那段过往，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底下的群众演员们相互对视，稍稍沉寂了片刻后，现场响起了阵阵议论声。
显然，他们都不明白吴谨言在说什么。
此时此刻，一台大型摄像机也怼到了李川的脸上。
李川瞬间反应过来，立刻做出了一脸迷惑之色。
前方的吴谨言，好似没有察觉般，继续说道：“那段过往，对我来说，是沉重的，我没有想到世界会变化的那么快，也没有想到世界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世界……非常好，无法想象的好，这里没有各种各样的规矩，生活非常自由，百姓们能吃饱饭，还能开汽车、看手机，这些在我看来，都是不可想象的。
不过，这里虽好，却让我感到陌生，我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直到万先生的出现。
万先生的出现，让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温暖，他就像黑夜里的一盏灯，为我照亮了前方的路。”
吴谨言说着，回头看向李川，道：“谢谢你带给我的光明和温暖，嫁给你，我很幸运。”
李川笑着点了点头，上前两步，在吴谨言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将其搂在了怀里。
啪啪啪啪啪……
群众演员们再次鼓起了掌。
这也是合理的。
按照剧情，他们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最后的这两句话，以及两人拥抱时的画面，他们还是能够听懂和看懂的，因此，鼓掌并不奇怪。
“新郎和新娘紧紧相拥，标志着幸福的钟声已然敲响，让我们共同祝愿这对新人永远幸福下去。”
“好~！”
啪啪啪啪啪……
这次的掌声尤为热烈，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方才渐渐停歇。
群众演员们非常激动，不过，并不是因为李川和吴谨言。
这些群众演员，大都是剧组工作人员扮演的，他们知道“李川和吴谨言结婚”是在演戏。
他们激动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们清楚，这段掌声过后，《魏姐的职场日记》就要杀青了。
虽然《魏姐的职场日记》拍摄的时间不长，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月，但因为吴谨言经常请假，导致整个拍摄周期被延长到了两个月。
两个月下来，他们还是挺累的，如今成功杀青，情绪上自然有些激动。
现场也没有发生意外，待到掌声停歇后，于杰的声音在喇叭里响起。
“卡！过了！”
“恭喜大家，杀青了！”
“哦~~~！”
啪啪啪啪啪……
现场再次欢腾了起来。
李川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跟着鼓起了掌来。
欢腾了一阵儿后，于杰来到了拍摄现场
他走上礼台，拿过话筒，开始作为导演的例行讲话。
他说了很多，但是没什么营养，听和不听，没什么区别。
他讲完，将话筒递给了李川，想让李川也讲两句。
李川没什么好说的，只说了句“辛苦大家了，一会儿出发去酒店，咱们好好喝一顿。”
说完，就又将话筒递到了吴谨言。
吴谨言也说了不少，但同样没什么营养，看底下人的样子，貌似都不爱听。
几名主创依次讲话完毕，流程就此结束。
一名副导演上前，拿着大喇叭，开始安排众人收工、打扫卫生。
打扫卫生这种事，自然不需要李川、吴谨言、于杰等人去做。
他们很自觉的离开了现场。
于杰去监视器那边，处理一些后续的工作，李川则和吴谨言一起返回房车，准备去卸妆、换衣服。
来到房车前，李川打开车门，正要上车，吴谨言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等一下。”
“怎么了？”李川回头看向吴谨言。
“那个……我们拍张照吧。”
“拍照？”
李川面露疑惑之色道：“拍什么照？”
“就正常拍照啊，用手机拍就行。”
“我们刚才拍了那么久，你跟于杰要一张不就行么？”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是剧照，我们这是私人照片。”
“私人照片？”
李川挑了挑眉。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西装，又看了看吴谨言身上的婚纱，面色迟疑了片刻，道：“我们先去换衣服吧，换完再拍，行吧？”
“不行！”
吴谨言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道：“就这样拍！”
“呃。”
李川一阵愕然。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不明白吴谨言的意思。
吴谨言非要穿着婚纱跟他拍照，无非就是暗示她想结婚了。
这一点，他很清楚，但是不敢挑明。
因为他不可能跟吴谨言结婚。
既然不可能，那就只能装湖涂了。
“行吧，咱们拍一张。”
李川摆了摆手，表示妥协道。
“哼。”
吴谨言哼了一声，掏出手机，凑到李川跟前，开始拍照。
“可以了吧？”
“不行，这张不好看，再拍一张。”
“好了吧？”
“再来一张。”
“还不行吗？”
“你急什么？多来两张！”
“我没急，你来就来嘛。”
“……”
连续拍了十几张，总算是结束了。
“赶紧回去换衣服吧，一会儿就要出发去酒店了。”
李川说完，也不等回复吴谨言回复，直接转身走进了房车。
吴谨言看着李川的背影，微微撅了撅嘴，然后勐的一跺脚，也转身走回了房车。
李川回到房车，快速脱掉西装，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来到洗手台前，拿起卸妆水，挤出大半瓶，直接湖在脸上，使劲揉搓了起来。
揉搓了几下，他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
清洗完，他抬头照了下镜子，发现卸的不是很干净，于是又拿起卸妆水，将剩下的小半瓶全都挤出来，涂在脸上，慢慢揉搓。
等揉搓的差不多了，他再次用清水洗掉。
又照了下镜子，终于是卸干净了。
他把脸擦干，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给李文涛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后，一辆劳斯来斯库里南停在了房车旁边。
适时，李川已经坐到了吴谨言的房车内。
吴谨言没卸妆，但是她的婚纱很紧，是绑起来的，脱起来非常困难。
李川过来，是专门帮忙的。
当然，期间也少不了吃豆腐。
对此，吴谨言没有说什么，反倒是有些动情，成功脱掉婚纱后，整个人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本来，这幅场面即将迎来一场“大战”，但是李川及时克制住了。
当下，他们还在拍摄现场，人多眼杂，虽然房车内比较安全，但一不小心也会被人发现。
李川再冲动，也不可能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开战。
要战，也得等晚上回酒店房间之后再说。
下午五点左右，现场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后续工作处理完毕，众人一同驾车，赶往酒店。
赶往酒店的路上，一辆劳斯来斯库里南正在匀速的行驶。
李川和吴谨言坐在后座，一边赶路，一边聊天。
“《魏姐的职场日记》杀青了，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李川开口问道。
“公司那边又给我接了几个商务。”
“还要出去挣钱？”
“对啊，他们就等我杀青呢，一天打好几遍电话。”
“胃口真大啊。”
李川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又问道：“商务要做多久？”
“几天就可以了，数量不是很好。”
“那还挺好。”
李川点了点头，又问：“做完商务，你还有其他工作吗？”
“暂时没安排。”
“那你准备做什么？”
“应该……会休息一段时间吧。”
“休息什么。”
李川有些不满道：“你现在要准备直播带货了。”
“嗯？”
吴谨言微微一愣，道：“这就……开始了吗？”
“你说呢，王祖蓝都已经直播过一次了，你还准备继续等下去啊？”
几天前的五一劳动节，王祖蓝在淘宝开启了直播带货。
这场直播的数据没有纰漏，但是在社会上造成了很大的反响，刺激到了一些人的神经，也引起了网友的广泛讨论。
这一事件，标志着“明星参与直播带货”的时代已经到来，各路资本都开始行动了。
当下这个市场环境，吴谨言也应该尽快入局了。
越晚，形势越不利。
“我要……马上开始做吗？”吴谨言有些紧张道。
“不是马上开始做，是你要先准备起来。”
李川摇了摇头，道：“直播带货，看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你就知道了，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你要不想在这条路上折戟沉沙，就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第362章 今非昔比的周梦雪
吴谨言闻言，低头思索了片刻，然后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是明星，而且是粉丝量级很大的明星……你这种情况，开播之前，一定要做好全面、细致的准备工作，否则，很容易问题。”
“要做哪些准备工作？”
李川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第一，你开播之前，一定要试探舆论，虽然我们做了一些铺垫，但是不一定管用，等你真正开始做直播带货，还是有可能遭到粉丝和网友的抵制。
这一点很关键，一定要防患于未然，否则，抵制一旦发生，你的口碑和声誉会受到严重的打击。
所以，你开播之前，我们要放出一些消息，就说你要开始做直播带货了……消息放出去，先看看粉丝和网友的反应，如果他们的抵制的声音不是特别大，那我们就买点水军，引导一下舆论；如果抵制的声音特别大，舆论引导不回来，那就先缓一缓，过段时间再说。
第二，你的团队要扩充……直播带货是一项很复杂的工作，尤其是大主播，必须要有一个专业的团队。
一个专业的团队，可以帮你分担掉大部分繁杂的工作，让你专心致志的做直播，不至于被杂事分心。
组建团队需要时间，但在此之前，我可以先从电商部抽调出一些人来配合你，不过，你必须要待在杭市。
电商部的人，基本都住在杭市，他们人很多，集体搬家是不可能的，特别麻烦，而且你不在杭市，很多工作也没法开展。
第三，你要学习直播带货的话术和技巧，记住，不能只流于表面，不要人家说两句话、起了个状态，你就觉得自己学会了。
直播带货没有那么简单，不是说两句话、起个状态就能搞定的，你首先要把人货场做好，人货场没问题了，你还要学习平台规则和违禁词。
抖音跟别的平台不一样，不要以为你是明星、粉丝量级大，他们就不敢封你，抖音不缺流量的，你违规了，他们照样会封，而且条件可能会卡的更加严格。
另外，你还要学会憋单、控单、压节奏……这些东西，你之前可能了解过，但是没有系统的学习过，你开播之前，一定要把这些东西学会，否则，你开播了，就会很慌，不知道该怎么办，同时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这样时间长了，你直播间的人气会越来越低。
第四，你开播之前，还要跟抖音官方沟通。
不管怎么样，你毕竟是明星，而且是粉丝数最高的明星，段位不能压的太低，一定要有足够的牌面，让他们重视起来，否则，不利于你以后的发展。
去年，我跟他们聊的时候，他们已经答应了要给你十亿次的流量，现在，你又火了一回，粉丝量又这么大，他们理应提供更多的支持。
……”
李川说了很多，仿佛搞出了一篇论文。
吴谨言尽管听的很认真，但听完，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这么……复杂吗？”
“也没那么复杂。”
李川笑着道：“我只是情况都跟你说一遍，不是让你亲自去做这些工作……你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我自己要做什么？”
“做好第三点，其他的交给团队，我会给你安排好的。”
“第三点是……？”
“学习。”
“哦~。”
吴谨言明白过来，道：“你的意思是，我只负责学习，就行了，对吧？”
“嗯。”
李川点了点头，道：“你刚开始做，先不要想那么多，我们把团队搭建起来，团队会帮你解决后顾之忧，如果你自己想学也可以，等什么时候，你直播做好了、熟练掌握了各种直播技能，再回过头来学习这些东西，也不迟。”
“哦，我明白了，我听你的，可是……我要怎么学啊？”
“来公司学。”
“一定要去公司吗？”
“不来公司，你还想自学啊？”
“不能自学吗？”
“能自学，但你确定能学会吗？”
“这个……不能确定。”
“那就不得了。”
李川摆了摆手道：“你来公司，让王成勇给你安排上几节课，你再实地的考察、学习一下，把流程上的东西搞懂、把一些工作细节记录下来……你平时看直播，很多工作细节是看不到的，只有实地的考察、学习，才能知晓其中的一些内情。
当然，直播，你也不能不看。
你不仅要看，还要多看，尤其是那些做的好的带货主播，要从头看到尾。
看的过程中，你要学习他们的人货场，学习他们的话术，学习他们的直播状态，以及他们如何控制节奏、如何憋单、如何处理突发事件等等。
怎们公司就有几个不错的主播，杨润心和吴小白……这两个，你可以重点关注一下。”
“我不能跟你学吗？”
“跟我学？”
李川挑了挑眉，道：“跟我学也不是不行，但我的直播方式和直播风格，不太适合你。”
“为什么？”
“你能做节目效果吗？”
“能啊。”
“你能个屁！”
李川毫不留情道：“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你能做什么节目效果？”
“你……凭什么这么说！”
吴谨言颇为羞恼道：“我有时候……也很幽默的。”
“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呢？”
“你看不出来，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
“谁看出来了？”
李川看向前方副驾驶上的朱晓敏，问道：“晓敏，你看出来了吗？”
朱晓敏回头看了吴谨言一眼，默默的摇了摇头。
“看吧。”
李川摊了摊手，道：“晓敏是你的助理，整天跟在你身边，她都没看出你有什么幽默细胞，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很幽默？”
“我……”
吴谨言面红耳赤，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还认不清自己呢？你有什么能力、能做什么事，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就你厉害，行了吧！”吴谨言恼火道。
“我厉害还用你说？”
“你……给我滚！”
吴谨言气急败坏，小拳头如雨点般砸到李川身上。
李川挨了几下，也不吭声，当下继续道：“你马上就要直播了，一定要及时认清自己，否则，你盲目的去追寻一些不可能达到的目标，后果很严重的……”
“你有完没完，能不能闭嘴？”
“我知道这些话很难听，但我必须要说。”
李川一脸正色道：“如果我不说，你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尤其是现在这种局面，你火到这个地步，除了我，估计也没人敢说了。”
吴谨言微微一怔，随即低头陷入了沉默。
沉默半晌后，她再次抬头看向李川，面带不悦道：“你说吧，我看看你还能说什么，是不是我在你眼里，一文不值？”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李川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主要是怕你错过这次机会……你能火一次不容易，要是这次把直播做废了，以后再想做直播，难度就大了，所以，我必须要让你明白一些道理，这是为了保证你能一次成功。”
“那我该怎么做？”
“跟杨润心一样，先学，等学的差不多了，再总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问问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如果没有擅长的东西，就想想自己能做到什么、不能做到什么、什么能做到最好、什么只能做到勉勉强强……
把这些东西想清楚，列成一张表格，反复钻研几遍，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如果思维陷入困境，记住不要闭门造车，主动跟身边的人沟通，或者直接找我也可以。”
吴谨言思索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什么时候开始？”
“不着急，你先回BJ，把那边的工作处理完，到时候回杭市，再慢慢安排。”
“那我什么时候能直播？”
“你直播，要等到《魏姐的职场日记》播完……《魏姐的职场日记》播完，大概还需要半个月，今天是5月5号，半个月……差不多是520。”
“我要在520那天播吗？”
“不是。”
李川摇了摇头，道：“《魏姐的职场日记》播完，你不能立刻开播，需要有一个缓冲期，否则粉丝和观众很难接受，公司这边，也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比如试探舆论、招商什么的，所以时间要延后一下。
不过，也不能拖的太久。
拖的太久，《魏姐的职场日记》的热度就没了，到时候你再开播，人气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这个缓冲期，最好维持在半个月内，具体的开播时间，差不多是五月底或者六月初吧。”
“好吧，我懂了。”
吴谨言应了一声，又一脸正色道：“你放心吧，五月底之前，我会做好准备的。”
“嗯。”
李川点了点头，又对前方的朱晓敏说道：“晓敏，你也要做好准备……团队组建完成，你就是这个团队的负责人，你要负责组建团队、沟通招商、协调工作等等，除此之外，你还要监督她（手指向吴谨言），不让她偷懒……”
“我不会偷懒的！”吴谨言一脸不爽道。
“我知道，我只是做点预防措施。”
“什么预防措施？你就是不信任我！”
“我信任你，但预防措施必须得做。”
“你……算了，懒得理你。”
吴谨言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森总，您放心吧，我会努力做好的。”朱晓敏开口道。
“嗯，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
“没事，我早就准备好了。”
“……”
下午五点半，劳斯莱斯库里南抵达了森度酒店。
森度酒店是距离三木网络较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吴谨言等人来杭市，一般都住在这里，这也算是三木网络的接待酒店了。
因为有隐形的合作关系，再加上吴谨言等人住在这里，比较方便，所以《魏姐的职场日记》的杀青宴也被安排在了此处。
森度酒店，六号厅。
李川他们走进去时，剧组工作人员们已经到位了。
六号厅有九张桌子，其中八张桌子都已坐满，只剩下正前方的一张主桌。
几人来到厅内，只看了一眼，就径直的走向主桌。
来到主桌前，李川毫不客气，直接拉开主位的椅子，坐了上去。
吴谨言坐到了他旁边。
此时，旁边还站了几个人，他们有些跃跃欲试，但是没有李川的首肯，他们都不敢坐。
对此，李川心知肚明，但是他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玩起了手机。
旁边的几人见状，顿时尴尬的不知所措。
幸好于杰及时赶到，打破了这个僵局。
于杰以导演的身份，安排起了座次。
最终，他本人坐到了李川另一侧，周梦雪坐到了吴谨言旁边，剩下的几个座位是摄影师、剧本指导和副导演。
众人落座，先是说了一会儿话，等到晚上六点左右，于杰再次上台，拿起话筒，做了一番演讲。
演讲的过程中，服务员开始上菜上酒。
演讲结束，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状态。
什么状态？
吃饭、喝酒的状态。
大鱼大肉上桌，谁还愿意听人演讲啊。
对此，于杰也不作怪，说完，便走下礼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跟众人一起吃饭、喝酒。
酒过三巡，有不少人离开座位，开始四下敬酒。
李川这边是主桌，来的人最多。
于杰几乎就没坐下过，李川和吴谨言要好一些，但也不能幸免，一个接着一个，把他们折腾的够呛。
直到晚上七点半左右，众人都敬的差不多了，场面方才消停了一些。
适时，吴谨言已经不行了。
她说自己头晕，顶不住了，要早点回房休息。
李川没办法，只能把朱晓敏叫过来，让她送吴谨言回房间。
吴谨言走后，他又待了大半个小时。
期间，他又应付了几波，自己也醉的不行。
晚上八点左右，周梦雪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
周梦雪就坐在吴谨言座位旁边，跟李川隔了一个位子。
他们距离很近，但是没什么交流。
李川这边很忙，没空搭理她，她有心敬酒，但是不敢上前，直到李川周围的人消失，方才端起一杯茅台，走了过去。
“森总，那个……我敬您一杯。”周梦雪站在李川身旁，恭敬的道。
李川迷迷糊糊的抬头，看向周梦雪。
停滞了片刻后，他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道：“梦雪，你现在……也算是火了，对吧？”
《魏姐的职场日记》带火的，不止吴谨言一人，里面的很多配角，都被观众所熟知。
周梦雪作为《魏姐的职场日记》第一配角，其戏份还在李川之上，自然受到了多方关注。
周梦雪在《魏姐的职场日记》中的表现很好，网络上关于她演技和长相的评价，甚至都超过了吴谨言。
借此，她成功吸引到了一批粉丝……现如今，她的抖音粉丝数已经超过了五百万，算是小火了一把。
而且，她还在于杰的帮助下，成立了专门的粉丝后援会，看起来有点明星的架势了。
与此同时，她还受到了影视圈的青睐。
有些制片人和导演向她发来了角色邀约，虽然都是些成本不高、质量也不高的网剧，角色也以配角为主，但能够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十分难得了。
总而言之，周梦雪已经今非昔比了。
现在的她，俨然成为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第363章 李川醉酒、周梦雪的心思
“梦雪，你现在……也算是火了，对吧？”
“一点进步而已。”
周梦雪脸色微微发红，有些不好意思道：“这都要感谢您，如果不是您给我这次机会，我……“
“诶。”
李川醉醺醺的抬起手，打断道：“机会……不是我给的，是于杰给的，我就做个顺水人情，你要感谢，就感谢于杰，别搞混了。”
“导演那边，我已经谢过了，这次，也要感谢您。”
“不用那么客气。”
李川摆了摆手，道：“你是公司的达人，给你机会是应该的……有些人，给他机会，他也把握不住，你不一样，你够努力，也有才能，给你机会，你能做的很好，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能走到今天的关键，希望你能保持住，争取以后越做越好。”
“谢谢森总，我会继续努力的。”
“嗯，加油。”
李川点了点头，说完，便不再言语，扭头看向了别处。
此番动作的意味很明显，就是在告诉周梦雪：我们说这两句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
周梦雪会意，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应付完周梦雪，李川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
几口菜吃完，于杰也坐了回来。
于是，他又跟于杰聊了起来。
他们一边聊，一边喝酒。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李川就彻底不行了。
他趁着最后一丝清醒，埋头趴在了桌子上，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森总，森总？”于杰伸手在李川的肩膀上，一边摇晃，一边喊道。
“森总喝醉了，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吧。”
旁边一名副导演见状，开口提议道。
“司机在吗？”
“司机，司机……”
副导演自觉起身，到别的桌去寻找司机了。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对着于杰道：“司机去上厕所了，等一会儿吧。”
“别等了。”
于杰摆了摆手，吩咐道：“你去前台开个房间，让森总直接上楼休息。”
“哦，好。”
副导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然而，他刚走出两步，就猛地站定脚步，回过头来问道：“那个……开什么房？”
“最好的。”
“哦，明白。”
“……”
副导演离去后，于杰从椅子上起身，想要将李川扶起来。
他身材矮小，又有些瘦弱，李川身材高大，又颇为壮硕，这种情况下，他力气有些不足，再加上他之前喝了不少酒，脑子晕乎乎的，一使劲，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好在旁边的周梦雪有眼力见，提前走了过来，见于杰脚下不稳，及时扶住了李川，方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慢点慢点……小心……慢点……让我来……哎呦。”
于杰折腾了好一阵儿，终于将李川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以此扛住了李川。
他空出一只手来，给自己擦了把汗，然后对着周梦雪道：“梦雪，你帮我一起把森总送上楼。”
“好。”
周梦雪点了点头。
她也跟于杰一样，将李川的另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个子比于杰高，看起来要高大一些，但她毕竟是个女生，身材柔弱，力量也有限，李川的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即便如此，她依旧紧咬着牙关，努力扛起了李川。
两人合力，扛着李川走出了六号厅。
刚刚走出六号厅，副导演就回来了。
“开好了，1808。”
副导演说完，发现周梦雪快要顶不住了，连忙上前，代替了周梦雪。
周梦雪得以解脱，状态逐渐恢复过来。
状态恢复后，她没有离开，而是跟在于杰和副导演身后，一起乘坐电梯上了楼。
一路上，她帮忙按电梯、开房门，也算是做了不少贡献。
等他们将李川送进房间，安置到床上，于杰和副导演已经累的不行了。
他们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周梦雪没什么事，就开始帮李川脱鞋、脱衣服。
两分钟后，于杰和副导演状态恢复，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适时，他们见周梦雪处理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再上前帮忙。
“梦雪，你留下来，照顾一下森总，那边（杀青宴）还没结束，我们就先回去了。”于杰开口吩咐道。
“好。”周梦雪点头应下。
“辛苦你了，回头，等森总醒了，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的。”
周梦雪神色一动，但是没有说什么。
于杰又检查了一遍后，确认没什么事后，便跟副导演一起离开了房间。
周梦雪目送于杰和副导演离去，等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才默默扭头，看向了床上的李川。
此时的李川，鞋、袜子、上衣、裤子，都已经脱掉了，身上只剩下一件衬衣和一条秋裤。
衬衣和秋裤也可以脱，但是周梦雪不好意思，尤其是刚才，于杰和副导演还在房间，她作为一个女生，实在不敢去脱。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于杰和副导演走了，李川也醉的不省人事……这种情况下，她的胆子大了很多。
她慢步上前，坐到床边，伸手去解李川衬衣上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五颗……
随着解开的扣子越来越多，她的小脸越来越红。
李川的身材不算特别好，但也还算不错。
他平时工作忙，不经常锻炼，所以没有那种特别有型的肌肉。
不过，平时有时间，他也会偶尔运动一下，再加上没有不良嗜好，作息也比较健康，所以身材保持的还算不错……他有六块不太明显的腹肌，平时看不太出来，但只要稍微使点劲，就能够把轮廓展现出来，看上去还是挺有型的。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他经常用这种方式装比，现在倒是没什么兴趣了。
扣子全部解开，李川的上身暴露在了空气中。
周梦雪不敢看，她刻意躲避着视线，帮李川脱掉了衬衣。
随后，她又伸手去脱李川的秋裤。
这个过程，十分挣扎。
主要她不敢看，却又忍不住想看……不看，找不到位置，时不时还会发生一些肢体接触；看，她心跳的又很快，害怕李川突然醒来，发现她的不轨之举。
如此，方才显得煎熬。
不过，煎熬总有尽头。
十分钟后，李川的秋裤成功褪去，身上只剩下一条内库了。
此时的周梦雪，仿佛虚脱了一般，也之前的于杰和副导演一样，坐到了地板上。
过了一会儿，她从地板上爬起，掀开被子，盖到了李川身上，然后将旁边散落的衣服叠好、放到床边。
做完这一切，她快步退出卧室，想要离开。
然而，就在她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她犹豫了。
她回头看了卧室一眼，面色犹豫，又带着一丝挣扎。
半晌后，她突然看到了客厅茶几上的一瓶矿泉水，心中一动，便转身走了过来。
她找出一个玻璃杯，去到洗手间，认真的清洗了一遍，然后回到客厅，打开那瓶矿泉水，将水倒进了玻璃杯中。
随后，她端着这杯水，再次走进了卧室。
她将水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坐到床边，看着正在熟睡的李川。
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面色极为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她动作小心的掀开了被子。
李川的上身再次暴露在空气中。
这一次，她没有再刻意躲避，而是大胆的伸出一根手指，在李川的肚皮上按了一下。
一小块皮肉被按压下去，然后快速弹起。
周梦雪见状，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笑完，她脸色一变，有些慌乱的看了李川一眼。
她见李川还在熟睡当中，没有醒来的迹象，顿时又放心了不少。
片刻后，她再次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李川的肚子上。
她看着那一小块皮肉被按下去，然后再弹起来，感觉特别好玩，脸上浮现出孩童般的雀跃之色。
连续两下不够，她又紧接着按了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啊嚏~！”
李川上身被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过长，导致他有点着凉，忍不出打了一声喷嚏。
这一声喷嚏，差点把周梦雪吓死。
她噌的一下跳起，然后惊慌失措的转身，想要逃离卧室。
然而，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你去哪？”
“我……我……我要回去。”
周梦雪结结巴巴的开口，不敢回头看李川。
“回个屁，过来！”
李川声音不大，但透着一股不容拒绝之意。
周梦雪浑身一震，慢慢的转身，回到了床边。
她站在床边，看着李川，发现李川并没有看向她，而是紧闭着双眼、紧皱着眉头，不断的调整姿势，似乎特别难受。
“森总，您……没事吧？”
周梦雪上前关切道。
然而，她刚刚靠近，就被李川一把拽了过去。
“呀~！”
周梦雪控制不住，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下一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李川就一个翻身，抱住了她。
周梦雪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敢扭头看向李川。
李川双眼紧闭，呼吸均匀，似乎再次陷入了沉睡。
“森……森总……”
周梦雪见李川没有反应，尝试着叫了一声，同时身体扭动，想要挣扎起身。
然而，她刚开始动作，李川就皱起了眉头。
“别乱动，睡觉！”
李川说了一声，当下将周梦雪搂的更紧了。
周梦雪面红耳赤，却是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只能任由李川抱着，一动不动。
几分钟后，李川真的睡了过去。
周梦雪睡不着，脑中一直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她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大概有些明白了。
李川刚才，因为一个喷嚏醒来，但脑子还迷迷糊糊的，没有认出是她……迷迷糊糊间，李川将她当成了别的女人，所以二话不说，就把她拉到床上搂住了。
想通了这一点后，她感到很失望。
失望之余，她也不禁在想那个女人是谁。
她想了半天，觉得最有可能是吴谨言。
她跟吴谨言是好朋友，但是不知道吴谨言和李川的关系。
吴谨言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她也没问过。
不过，她在跟吴谨言的日常接触过程中，通过一些简单的行为，得出了一个结论：吴谨言和李川的关系很密切，大概率是男女朋友。
这是她之前的猜测。
当下，通过李川的表现，再结合现场的人员，她觉得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李川和吴谨言确实是男女朋友！
想到此处，她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要知道，吴谨言不仅是她的朋友，还是她的伯乐。
她能参演《魏姐的职场日记》，除了要感谢于杰的大力扶持和李川的顺水推舟外，还要感谢吴谨言。
为什么？
因为当初，她在《魏姐的职场日记》这个项目上的试镜，就是由吴谨言掌控的（李川将决定权交给了吴谨言）。
如果吴谨言不同意，她是不可能得到这个机会的，就是因为吴谨言同意了，而且赏识了她，她才顺利的得到了“周媛”这个角色。
不仅如此，吴谨言后期还帮她引过流、涨过粉丝，甚至还给她推荐过人脉，并且教会了她很多东西，让她受益匪浅。
所以，吴谨言对她而言，既是朋友，也是老师。
这样一个亦师亦友之人，其男朋友却将她搂在怀里，她还无动于衷，这让她觉得自己很邪恶，甚至有点恶心。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没有逃脱的想法。
此时此刻，她躺在李川怀里，感觉很舒服、很安全、也很有希望。
这种感觉很美妙，让她一时难以割舍。
除非李川主动赶她走，否则，她愿意永远这样下去。
……
不知过了多久，李川悠悠转醒。
意识苏醒的那一刻，他感到脑袋一阵发沉，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十分难受。
他努力的摇晃了几下，又拍了拍脑门，方才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清醒过来后，他猛的发觉自己怀里还有一个人。
“嗯？”
李川陡然一惊，低头看去。
只见明亮的夜色中，周梦雪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第364章 又一朵黄花
“卧槽！”
李川被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瞬间弹开。
“森总，我……”
周梦雪语气艰难，一脸忐忑的看着李川。
李川也看着周梦雪，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
周梦雪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
李川话音刚落，就发现周梦雪的状态不太正常。
此时的周梦雪，身体抖动的厉害，她想要从床上爬起，但是使不上力，身体十分僵硬，仿佛瘫痪了一般。
李川见状，脸色不由一变。
刚开始，他还以为周梦雪出了什么大问题，但仅过了片刻，他就反应过来了。
周梦雪不是瘫痪，而是麻了。
他猜测，自己之前睡觉的时候，一直搂着周梦雪，周梦雪动弹不了或者不敢动弹，时间一长，就会导致身体发麻、僵硬。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每个人都经历过。
“你是麻了吗？”
“嗯。”
周梦雪轻轻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可怜。
李川摇了摇头，上前将周梦雪扶起，同时帮对方做起了按摩，借以疏通血液。
周梦雪背靠在床头上，感受着李川那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脸色一阵发烫，忍不住低下了头去。
“好点了吗？”
李川帮周梦雪做了一番按摩后，问道。
“嗯，好多了。”周梦雪红着脸，轻声道。
“你躺了多久？”
“不知道。”
“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
“啧，手机呢？我手机在哪？”
“在这儿。”
周梦雪起身，伸手到床头柜上，拿起一块手机，递给了李川。
李川接过，打开，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二十七分了。
“你几点来的？”
“八点半。”
“八点半……那就是七个小时。”
李川挑了挑眉，又问：“这七个小时，你一直躺在这儿吗？”
“嗯。”
“没睡觉？”
“睡不着。”
李川一阵沉默。
他盯着周梦雪看了许久，又回到之前的话题上，问道：“你为什么在这儿？”
“昨天晚上，您喝醉了，导演他们就给您开了房间，把您送进来休息，我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那为什么只有你自己？于杰他们呢？”
“导演他们在杀青宴那边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他们派我……留下照顾您。”
“哦。”
李川陷入沉吟。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内库，又看了一眼床边叠放整齐的衣服，面无表情的问道：“我的衣服，是你脱的？”
“嗯。”
周梦雪脸色涨红，不敢抬头看李川。
李川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
出于惯性思维，他怀疑周梦雪是故意的。
作为一名优质高富帅，他很清楚自己对于女人的吸引力有多强，毫不夸张的说，他只要招一招手，就会有一群美女涌进他的鱼塘。
这种处境下，有人趁他喝醉之际，上他的床，他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他平时跟周梦雪接触不多，不了解对方的习性，如此，他就有理由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不过，这里面也存在一个问题。
如果周梦雪是故意的，那她为什么不做的彻底一点呢？
在李川看来，正常的逻辑应该是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周梦雪也什么都没穿，两人这样抱在一起，直接造成既定事实。
然而，情况并非如此。
他现在还穿着一条内库，周梦雪也是衣衫完整……他们这样抱在一起，顶多算是有肢体接触，根本没进行到最后一步，无法造成既定事实。
这样看起来，就很不合理。
对此，李川十分疑惑。
所以，他也只是怀疑，并不能真正确定周梦雪就是故意的。
“你为什么会躺在这儿？”李川看着周梦雪，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我……”
“你什么你，你说话啊。”
“我……之前帮您脱衣服，您着凉了，打了个喷嚏，然后就醒了……”
“我醒过吗？”李川打断道。
“您醒过的。”
“我怎么不记得？”
“您……就是醒了啊。”
周梦雪面色焦急道：“您醒了之后，把我叫住了，问我去哪，我说我要回去，您不让，叫我过去，我过去，您就……把我拽到了床上。”
“啊？有这回事吗？”
“有的。”
李川眼珠子一转，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走？”
“我想走，可是……您抱着我，不让我动，我就没敢动。”
“真有这回事？”李川面色狐疑道。
“真有。”
李川看着周梦雪不像说谎，不禁暗自怀疑了起来。
啪~啪~。
他拍了两下脑门，努力回想。
过来一会儿，他脑中渐渐浮现出一缕模糊的记忆。
‘好像还真有这回事！’
李川脸色一变。
他想起来了，他之前确实醒过一次，醒的时候，面前也的确出现了一个女人。
不过，他当时迷迷糊糊的，认不清面前的女人是谁，他只是出于思维惯性，觉得应该是吴谨言或者程璐璐，所以就让对方过来，抱住了对方。
‘我靠！我冤枉她了？’
李川面色一呆，看向周梦雪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歉意。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想起来了，我确实醒过，当时……应该是认错了，对不起啊。”
“没事。”
周梦雪早有心里准备，当下摆了摆手，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个……你胳膊还好吧？”
“好多了。”
“还麻不麻？”
“不麻了。”
“要不……我再给你按一下？”
“不用了，已经好了。”
“哦。”
李川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有些尴尬，刻意躲开目光，在房间内环顾了起来。
突然，他发现床头柜上有一杯水，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道：“这水，是你倒的吗？”
“是。”
周梦雪点了点头，问道：“您要喝吗？”
“嗯，有点渴了，你给我端过来。”
“好。”
周梦雪附身过去，端起水杯，递给李川。
李川接过水杯的同时，近距离看了周梦雪一眼。
他发现周梦雪的脸色有些憔悴，显然是照顾了他一晚上，有些心神疲惫了。
见状，他颇为动容，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他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将水杯重新递还给周梦雪。
周梦雪接过水杯，放回到了床头柜上。
“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没有了。”
李川摇了摇头，感谢道：“今天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
周梦雪起身，道：“您也早点休息。”
说完，她便转身向卧室外走去。
李川看着周梦雪窈窕的背影，不知为何，体内突然涌出了一股“火”气。
“等一下！”
李川蓦地开口，叫住了周梦雪。
周梦雪站定脚步，回过头来问道：“您还有事吗？”
“过来。”
李川冲周梦雪招了招手。
周梦雪迟疑了片刻，转身，走回到了床边。
“森总，您……呀~！”
周梦雪话音未落，就被李川猛的伸手，拉倒在了床上。
因为有了之前的经历，她瞬间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想要挣扎。
然而，还没等她开始行动，一股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就将她包裹住了，让她动弹不得。
李川没有立即采取进攻。
他自上而下的看着周梦雪，脸部距离对方只有不到十公分。
他保持着这样一个暧昧的姿态，缓缓开口道：“今天太晚了，你别回去了，在这儿住下吧。”
周梦雪面红耳赤，不敢与李川对视。
李川嘴角微微掀起了一丝弧度，脑袋慢慢压低，轻轻含住了双唇。
“唔……唔……”
周梦雪挣扎了两下后，仿佛认命般，勾住了李川的脖子。
一番唇枪舌战，足足持续了五六分钟。
结束，李川伸出双手，就要采取进一步的攻势。
“别！”
周梦雪猛的抓住了李川的双手。
“怎么了？”李川面色不悦。
“我……想上厕所。”
“啥？”
李川面色一楞，随即反应过来，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玩味之色。
他理解周梦雪的“窘迫”。
之前，他搂着对方睡了七个小时。
在苏醒的状态下，连续七个小时不上厕所，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会憋不住。
不过，正常归正常，这并不影响李川的调侃。
“憋不住了？”李川语气玩味道。
周梦雪羞愧难当，将头埋在了李川怀里。
“哈哈。”
李川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又摆了摆手道：“没事，我也憋不住了，咱俩一起吧。”
他说完，就从床上起身，想要将周梦雪拦腰抱起。
“别！”
周梦雪连忙挣脱开来：“我自己来。”
“没事，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不用不好意思。”
李川说着，再次上前。
周梦雪不听，又是一通挣扎。
她反应迅速，找准时机，一个侧身，从李川身边溜了过去，然后快速冲进卫生间，从里面锁上了门。
‘呵，动作还挺快。’
‘这要是培养一下，估计都能当个动作演员了。’
李川暗道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没有想要追上去的想法。
他干菜只是随便调侃一下，并没有真的想要跟周梦雪一起上厕所。
一起上厕所，那是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的男女朋友或者夫妻才会做的事，现在这个阶段，不适合。
两分钟后，周梦雪从卫生间出来。
李川迎了上去，搂着对方亲了一口，道：“等我，我也去上个厕所。”
周梦雪红着脸点了点头。
李川笑了笑，走进了卫生间。
一分钟后，他从卫生间出来，发现周梦雪已经躺到了床上，并且盖好了被子。
他走到床边，坐下，掀开被子看了一眼，面色微微一愣。
“你动作这么快啊？”
周梦雪没有说话，只是撇了撇嘴，将头扭到了一旁。
“既然你这么积极，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川说完，一个翻身，钻进了被窝里。
……
一个小时后，风平浪静。
李川手捧着周梦雪的脸颊，正色道：“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嗯。”
周梦雪点了点头，扭动着身体，钻进了李川怀里。
李川轻轻搂住对方，动作十分温柔。
在此之前，他没有想到周梦雪会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在他看来，像周梦雪这样年纪轻轻就辍学、跑到横店去群演的漂亮女生，应该早就交了不知道多少个男朋友了。
然而，他猜错了。
周梦雪不仅是个黄花大闺女，而且还没谈过恋爱……这从她各种生疏的动作上，就能看的出来。
‘唉，一不小心又摘了一朵黄花。’
李川有些郁闷，但也没觉得有什么压力。
采了一朵黄花，没什么大不了的，负责到底就好了。
现在的李川，已经今非昔比了。
以他现在的财力，别说是几个女人，几百、几千的女人，他也养得起。
他只要保证利益相关、内部不出问题，就不用担心太多。
“梦雪，你的目标是什么？”李川开口问道。
“我想当演员。”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当演员，这个我很清楚……我要问的是，你想当什么演员？”
“体验派演员。”
“啥玩意？”李川一脸莫名。
“体验派，一种演员流派。”
“我问的不是这个。”
李川摆了摆手，道：“我问的是你想演什么？是演《魏姐的职场日记》那种的系列短剧？还是电影、电视剧？”
“电影、电视剧。”周梦雪毫不犹豫的道。
“嗯。”
李川点了点头。
这个答案，他之前就已经猜到了。
系列短剧，目前还是一个新兴事务，虽然火了一个《魏姐的职场日记》，但这种影视形式并没有得到广泛认可，那些以演员为目标的人，一般是不会把目光放在系列短剧上。
“你现在也火了，有没有电影或者电视剧的剧组找你？”
“没有，只有网剧。”
“网剧也可以啊，找你的有多少？”
“八个。”
“呵，不少啊，里面有主角吗？”
“有两个，女一。”
“不错嘛，剧本你看过吗？”
“看过。”
“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周梦雪撅着嘴道：“写的很差，而且成本很小，团队也不行。”
“哦，那就算了，从配角开始演也可以。”
李川说完，又问道：“配角的剧本，有没有合适的吗？”
“有一个我比较喜欢。”
“叫什么？”
“《隐秘的角落》。”
第365章 《隐秘的角落》
“《隐秘的角落》？”
李川挑了挑眉。
“嗯，它是由一部推理小说改编的，原着好像叫《坏小孩》，它讲的是一个学习很好的男生遇到了两个不良少年，他们……”
“不用跟我介绍。”
李川摆了摆手道：“我知道。”
“你知道？”周梦雪一脸惊讶。
“嗯。”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过它的原着。”
“哦。”
李川没有说谎，他确实看过《隐秘的角落》的原着——《坏小孩》，而且看的时间还比较早，不是《隐秘的角落》播出之后才看的。
如果按照今世的时间线计算，他看过的时间应该是四年前。
四年前，他刚上大一，时间比较充裕，看了很多的课外书。
其中，《坏小孩》是让他印象非常深刻的一部小说。
印象深刻的点，主要有两个。
一是内容。
《坏小孩》讲的是一个学霸少年——朱朝阳，童年经历坎坷，遭遇过父母离婚、校园霸凌等事件。
这些事件，让他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一年暑假，他接触了两个不良少年——丁浩和普普。
他们意外卷进了一场凶杀桉，自此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条路上，朱朝阳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恶性事件、受到了一个又一个挑战，周围的人和事都发生了很大的变故，自己的心理也渐渐变得冰冷无比。
最终，他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及少年的外表，欺骗了所有人，成为了整个故事的终极大BOSS。
从现实意义上看，《坏小孩》是一部反映少年心理健康的小说，角度非常新颖，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从故事情节上看，《坏小孩》的发展脉络合理，没有明显的硬伤，最后的反转也十分精彩、好看。
单凭这两点，就可以认定《坏小孩》是一部非常优秀的推理悬疑小说。
不过，它也有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它整体的格调过于暗黑，不符合当今社会的主流价值观。
也正因为这一点，它受到了很多人的批评。
不过，李川的想法有所不同。
他觉得《坏小孩》很好看、很精彩，也很符合他的口味，所以印象颇为深刻。
二是作者。
《坏小孩》的作者紫金陈，是浙省大学2004级毕业生。
李川是2014级毕业生，紫金陈恰好比他早了十年。
他虽然不认识紫金陈，但一个学长写的小说，带给他的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这也是让他印象深刻的一个比较关键的点。
正因为印象深刻，所以当《隐秘的角落》播出后，他第一时间就去看了。
《隐秘的角落》比起原着《坏小孩》，很多地方都有所改动，《隐秘的角落》保留了原有的故事情节，但是调整了一些人设、隐藏了一些情节，让整体的格调变得明亮了许多。
这些变化，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伤害了故事的完整性和合理性，但因为格调明亮的关系，反而扩充了大量受众，这也使得该剧播出后，瞬间火遍了全国。
李川还记得《隐秘的角落》播出后的盛况。
当时，剧里的各种梗盛行，话题讨论度极高，说是火遍全国，一点都不夸张。
一部爆剧，能够成就很多演员。
《隐秘的角落》就是如此。
《隐秘的角落》里的演员，人气、知名度、咖位并不高，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个秦浩了，剩下的都不咋地。
然而，这些不知名的演员，在《隐秘的角落》播出后，事业都获得了很大的提升。
其中最具代表的，当属张颂文。
张颂文是个老演员，演了很多年，一直没什么名气，直到他出演《隐秘的角落》中的朱永平（朱朝阳父亲），方才走进大众视野。
以此作为基础，他后期得以出演《狂飙》中的“高启强”……《狂飙》一出，他的演员事业便如同坐了火箭般，直入云霄，成为了全国有名的大演员。
周梦雪不是张颂文，可能得不到这样的人生际遇。
不过，能够出演《隐秘的角落》，对她的好处也很多。
不说别的，起码能帮助她正式踏足影视圈，并且站稳脚跟。
周梦雪现在，只有《魏姐的职场日记》一部作品。
而《魏姐的职场日记》是一部系列短剧，虽然很火，但并不属于传统的影视作品。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讲，周梦雪还没有正式踏足影视圈。
一个没有踏足影视圈的新人，想要一夜爆火，成为大明星、大演员，是非常不现实的。
路要一步一步走，不能好高骛远，没学会跑就想飞。
在李川看来，周梦雪想要达成目标，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正式踏足影视圈、并且站稳脚跟。
从这一点上看，出演《隐秘的角落》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隐秘的角落》不错，这是一个好机会，你要把握住。”李川提醒道。
“我也想把握住，可是……”
“可是什么？”
“他们只给了我一个小角色。”
“啊？”
李川面色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勐的拍了一下额头。
他差点把这事忘了。
他刚才光想着《隐秘的角落》以后会火了，唯独忽略了角色这回事。
《隐秘的角落》以后确实会火，火了之后，也确实会帮助很多人提升事业，但这里面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角色到位。
一部剧，火的再厉害，也不可能让剧中的所有演员都跟着火，只有主角和一些戏份比较重或者定位比较鲜明的配角，才有可能跟着火起来，那些戏份很少、定位也不鲜明的角色，观众一般是记不住的。
所以，周梦雪想要通过出演《隐秘的角落》正式踏足影视圈、并且站稳脚跟，角色也是相当重要的。
“他们给你什么角色？”
“徐静。”
“徐静？”李川微微蹙眉。
“就是反派张东升的老婆。”
“哦~。”
李川想了起来。
《坏小孩》的故事，就是由张东升引起的。
故事中，张东升是一个高材生，本来前途光明，但因为家境贫寒，又受到了爱情的驱使，所以跟徐静结婚，成为了一名上门女婿。
他当了几年上门女婿，做的很不错，但是没有受到徐静及其家人的重视，反而丧失了作为男人的尊严，这让他的心态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后来，他又发现徐静出轨，并且想要跟他离婚……根据当初签订的《婚前协议》，他跟徐静离婚后，一分钱都拿不到。
没钱、没爱情，还丧失了作为男人的尊严……这一切，让他的心理变得极为扭曲。
某一天，他铤而走险，一把将徐静的父母推下了悬崖。
这一幕，刚好被朱朝阳等人用相机拍到，方才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变故。
在原着《坏小孩》中，张东升是最主要的反派角色。
而在《隐秘的角落》中，张东升的角色定位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为什么加强？
因为张东升是秦浩演的。
秦浩是《隐秘的角落》中最大牌的演员，而且是唯一拿得出手的演员，如此，他的角色戏份自然要加强。
这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合理，但这是社会运行的规则，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张东升的戏份加强，只限于张东升这个角色。
他老婆徐静，戏份并没有增加多少，反而因为角色调整的缘故，被砍掉了一些戏份。
前世，李川将《隐秘的角落》从头看到尾，就没见徐静出境过几次，到后面，他甚至都忘记这个角色了。
他记不住，观众大概率也记不住。
从此就可以看出，徐静这个角色，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不仅戏份少，而且一点都不出彩，说是配角都有些勉强，其实就是个群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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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群演，是不可能吸收到《隐秘的角落》爆火的红利。
“徐静这个角色不行，得换个角色。””
“《隐秘的角落》里，有合适的女性角色吗？”
李川蹙眉思索了起来。
《隐秘的角落》这部剧，里面的女性角色不多，要说戏份最多的，那肯定就是普普了。
可普普是个小女孩，周梦雪根本演不了。
戏份第二多的，应该就是朱朝阳的母亲——周春红了。
可周春红的角色定位是一个中年妇女，周梦雪只有二十多岁，长相和身材都还像个小姑娘，演周春红也不合适。
“除了普普和周春红，还有别的女性角色吗？”
“诶，对了！还有一个王瑶！”
李川眼前一亮。
剧中，朱朝阳的父亲朱永平是一个水产厂的老板，资产颇丰，他跟朱朝阳的母亲周春红离婚后，又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小老婆，这个人就是王瑶。
王瑶这个角色，就很适合周梦雪。
为什么？
首先是形象符合。
王瑶的特点是年轻、漂亮，年龄三十岁左右，打扮比较时尚……周梦雪化化妆，再换身衣服，出演这样一个角色，毫无压力。
其次是戏份够重。
王瑶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配角，戏份足够多，而且具体很强的爆发性。
王瑶的戏份爆发点，主要出现在朱晶晶死后。
朱晶晶是谁？
朱晶晶是朱永平和王瑶生的女儿。
按照血缘关系，朱晶晶是朱朝阳同父异母的妹妹，不过，两人的关系很差，之前甚至都不认识。
后来，他们认识了，但刚认识的那一天，被养成公主病的朱晶晶就对朱朝阳出言辱骂，朱朝阳气不过，一把将她推下楼，摔死了。
朱晶晶死后，王瑶出于母亲的直觉，觉得这一切都是朱朝阳干的。
因此，她找上了朱朝阳和周春红，制造了一系列的恶性事件。
从刚开始的怀疑，到后续制造恶性事件，都是王瑶的爆发点。
这些爆发点，就是发挥的空间。
有人可能会说，王瑶这个角色比较难演，周梦雪可能难以胜任。
李川并不这样看。
他虽然不懂演戏，但是明白剧本的重要性。
在他看来，王瑶的爆发点，已经在剧本里设计好了……这种情况下，根本不需要特别高明的演技，周梦雪只要表现合格、不拖后腿，就能够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且，他也相信周梦雪的演技，如果出演王瑶这个角色，绝不只是“表现合格”那么简单。
周梦雪演起戏来，爆发力很强的。
这一点，他之前在《魏姐的职场日记》剧组拍戏的时候，就见识过很多次，尤其是当拍摄进行到大后期、周媛转化为终极大BOSS时，周梦雪表现出来的效果，真的非常炸裂。
这种效果，移植到王瑶身上，契合度非常高。
这也是李川觉得周梦雪适合演王瑶的主要原因之一……他见过周梦雪歇斯底里、却又不失控的爆发式演技，真心觉得这种方式很适合王瑶。
当然，他是以一个普通观众的视角看的。
他站在普通观众的角度上看，觉得周梦雪的演技特别好、也特别适合演王瑶，但如果换成一些专业的演员或者表演专家，想法可能就不一样。
不过，也无所谓。
《隐秘的角落》拍出来，是给观众看的，又不是给专业演员和表演专家看的。
专业演员和表演专家怎么想、怎么看，其实并不重要。
李川的思维逻辑，就是照顾好大部分观众，剩下的，根本没必要搭理。
“我记得原着里有一个角色，是朱朝阳的继母，好像叫王瑶，这个角色你觉得怎么样？”李川又问道。
“很好啊。”
周梦雪回复道：“我看完剧本，最想演的就是王瑶，这个角色的发挥空间很大，也很适合我……”
“嗯。”
李川点了点头，又问道：“《隐秘的角落》是爱奇艺做的，对吧？”
“不是。”
“不是？”
“它是爱奇艺的分账剧，但不是爱奇艺做的。”
“那是谁做的？”
“万年影视。”
“万年影视？”
李川微微皱眉：“万年影视是哪个？”
“一家专门做网剧的影视公司。”
“这特么怎么搞啊？”
李川思索片刻，又问道：“找爱奇艺，有效果吗？”
“应该……有吧。”
周梦雪看着李川，面色怔然道：“你认识爱奇艺那边的人吗？”
“不认识。”
“呃，那你……”
“我现在不认识，不代表以后不认识。”
“哦。”
“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
李川摆了摆手，道：“我会帮你搞定的，如果搞不定，我就……出钱给你拍一部电影。”
“啊？”
“啊什么，你不信？”
“不是……”
周梦雪连连摆手：“我信我信。”
说完，她又浓情默默的看向李川：“谢谢你。”
“谢什么，一点小事，你……嗯？”
李川话说到一半，就被周梦雪突然起身、堵住了嘴。
刚开始，他还有些发愣，但仅过了片刻，他就反应了过来
反应过来后，他伸手搂住周梦雪的腰肢，翻身压了上去……
第366章 很奇怪吗？
第二轮“战斗”，一直进行到天亮才结束。
适时，周梦雪已经累得不行了。
之前在杀青宴上，她也喝了不少酒，后来一夜没睡，现在又跟李川连续“战斗”了两场……这一番折腾下来，她已经累的快散架了。
李川的状态要好一些，毕竟之前睡了一觉。
不过，由于昨天晚上他喝的太多了，脑子有些发沉，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在跟周梦雪连续过“战斗”过两场后，也觉得有些累了。
两个人都累，就什么都不想干了。
他们搂在一起，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川被一阵电话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拿起手机，发现是吴谨言的电话，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怎么了？”
周梦雪此时也被吵醒，好奇的凑过身去，往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
当看到“吴谨言”这三个字时，她反应更加激烈，浑身一阵颤抖，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
“怎……怎么办？”周梦雪一脸忐忑的看向李川。
“嘘。”
李川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选择接通了电话。
“喂，谨言，醒了吗？”
“刚醒，你在哪？”
吴谨言的声音响起，自手机听筒中传出。
“我在房间。”
“房间？酒店房间？”
“嗯。”
“你也在酒店住下了？”
“嗯。”
“那怎么没来我这儿？”
“我喝醉了，于杰他们给我开了个房间，把我送上来的，我都不知道。”
“哦，你在哪个房间？”
“你要干什么？”李川挑了挑眉，有些警惕道。
“过去找你啊。”
“不行！”
“为啥不行？”
“我都不知道房间号，你过来也找不到。”
“你出去看看不就行了么？”
“算了吧，太麻烦了。”
“你怎么这么懒呀？几步路都不想走？”
“酒喝多了，有点难受，不想动弹。”
“你喝了多少？”
“不记得了，反正是喝醉了。”
“没事吧？”
“没事，休息一下就行。”
“需不需要我买点药给你送过去？”
“不用，我又不是没喝醉过，小事儿，不用吃药。”
“那行吧，你多注意休息。”
“我一会儿就过去找你。”
“嗯？找我做什么？”
“一起去公司。”
“去公司？”
“嗯，你直播带货的事，需要开个会、详细讨论一下，做一个方案出来……我昨天已经跟王成勇他们说好了，你今天上午不是有时间么，正好一起过去聊聊。”
“哦，你什么时候过来？”
“一会儿就过去。”
“那个……我现在想去吃早餐。”
“吃早餐？现在几点了？”
“八点半了，你不看表吗？”
“哦，那我就不过去找你了，咱们直接在餐厅见吧……我也没吃早餐，咱们吃完，再去公司。”
“行，你什么时候到？”
“我现在就起床，洗把脸就过去。”
“……”
电话挂断，李川扭头看向了旁边的周梦雪。
他跟吴谨言打电话的时候，周梦雪一直都在旁边听着。
她表情很紧张，一点声音都不敢出，直到电话挂断，方才放松下来。
“没事吧？”
李川看到周梦雪如释重负的模样，忍不住调侃了一声。
周梦雪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发红的摇了摇头。
李川笑了笑，伸手搂住对方，亲了一口，道：“你没休息好，今天在这儿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再回去，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
周梦雪乖巧的点了点头。
李川见状，又忍不住亲了一口。
亲完，他便拿起衣服，开始穿衣起床。
穿好衣服，下床，去到卫生间洗漱一番，又简单的整理一下，然后走出卫生间，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你先睡吧，《隐秘的角落》的事，我会帮你问的，等有消息了，第一时间告诉你。”
李川又对周梦雪说了一句，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早上八点五十分，李川和吴谨言在餐厅相聚。
两人坐在一起吃早餐，吃了一会儿，又来了两个人，分别是朱晓敏和李文涛。
朱晓敏和李文涛昨天晚上也在酒店住下了，他们住的是标间，跟李川和吴谨言隔了好几个楼层，所以行动上并不同步。
朱晓敏和李文涛来到此处，也跟着吃了顿早餐。
上午九点半左右，他们吃完早餐，离开了餐厅。
十分钟后，劳斯莱斯库里南抵达了驰创国际大厦。
四人来到公司，简单的做了一下准备，等到上午十点左右，李川、吴谨言、蒋泽宇、王成勇、朱晓敏，以及电商部的几个团队负责人，一同聚集在了会议室内。
现在的吴谨言，不仅是当红明星，而且也是抖音粉丝量最高的人。
以她的体量和人气，后续规划自然是重中之重。
因为是重中之重，所以会议的内容特别多，每个点抠的也特别细。
他们从上午十点开始，一直讨论到中午一点才结束，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的会议，最终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通过此次会议，他们确定了吴谨言后续的发展规划，并形成了一套切实可行的计划方案。
这份方案，目前还不够完善，但也已经为后续的工作提供了一套指导大纲，以此作为基础，所有人都知道该做什么以及如何去做了。
与此同时，关于“吴谨言团队”的建设方案也已出炉，初步从电商部选了五个人，作为“吴谨言团队”的初始成员，负责人是朱晓敏。
这份团队建设方案，也是初定的，具体人员配置，后续可能还会调整或者扩充。
但不管怎么样，团队已经有了，工作就可以正式开展起来了。
会议结束后，吴谨言和朱晓敏没有留下吃饭，她们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机场。
吴谨言目前已经结束了《魏姐的职场日记》的拍摄任务，按照既定的行程，她需要尽快赶回BJ，参加欢娱影视安排的商务活动。
昨天下午、《魏姐的职场日记》杀青后，她们就已经订好了机票，是今天下午两点的飞机。
会议结束是，已经是中午一点了，距离飞机起飞只剩一个小时。
从驰创国际大厦到机场，赶路需要四五十分钟，另外还需要检票、过安检、做摆渡车，时间已经快要来不及了。
所以，吴谨言和朱晓敏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吃饭，会议结束的第一时间，就火急火燎的赶往了机场。
李川还有工作，没有亲自去送，他派李文涛开车，送吴谨言和朱晓敏赶赴机场。
他比较细心，提前做了一些安排。
他让李文涛早早在楼上准备好，并且购买了两份快餐，作为吴谨言和朱晓敏的午饭……她们可以在路上吃。
此番行为，也算是一个暖男了。
吴谨言和朱晓敏走后，李川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处理起了其他工作。
之前，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拍戏，耽误了很多工作，其中有些工作还比较紧急。
眼下，他终于结束了《魏姐的职场日记》的拍摄，自然要将这些比较紧急的工作处理掉。
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八点。
晚上八点，工作处理的差不多了，李川终于空闲了下来。
空闲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饭。
他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肚子早就饿得不行了。
眼下好不容易忙完，他当然要好好满足一下自己的胃。
他拿出手机，给自己点了一顿大餐。
说是大餐，其实就是一些外卖炒菜，只不过规格比较高……八道菜，花了五百多。
菜有点多，他自己一个人吃不完，却又不想浪费。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给于杰打了个电话，让对方过来，跟自己一起吃饭。
于杰其实已经吃过了，但李川叫他，他还是过来了。
他心里清楚，李川叫他，肯定不是吃饭那么简单，大概率是有事要跟他谈。
他没有猜错，李川叫他，确实是有事找他。
什么事？
《隐秘的角落》的事。
李川答应了周梦雪，要帮她解决角色的问题，自然不能食言。
于杰之前在影视圈混过，现在也跟影视圈保持着联系，很多事，都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晚上八点半左右，于杰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两人见面，李川没有立刻提起周梦雪和《隐秘的角落》。
他先让于杰坐下，跟自己一起吃饭，等吃的差不多了，方才开口道：“《魏姐的职场日记》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已经处理完了。”
于杰回道：“今天下午，我们已经把拍摄场地的租金结清了，器材也都还回去了，拍摄团队也解散了，剩下的工作就是剪辑……剪辑的工作量不大，估计过两天就能结束，等剪辑结束，这个项目就算是完成了。”
“嗯。”
李川点了点头，又问道：“项目结束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先休整两天，然后继续拍。”
“拍什么？”
“我之前不是招了两个编剧么，他们最近攒了几个剧本，其中有两个还不错，我打算把它们拍出来。”
“什么剧本？”
“一个叫《大叔和小妹》，青春偶像题材的短剧，讲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跟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谈恋爱……内容比较短，预计要拍十集左右，拍摄周期一个星期，团队不需要太大，用公司的人就行，另外再聘一个摄像师和剪辑师，成本不高，预计花费二十万左右。
另一个叫《夜间宾馆》，青春悬疑恐怖题材，讲的是一个女生能看见贵，她在一家宾馆工作，经常值夜班，经历了很多事……剧情结构跟《灵魂摆渡》差不多，比较有吸引力，不过，这个本子还没写完，具体要拍多久、会用到多少人、后期要做多少特效，目前还不清楚，所以没办法划定预算。”
“嗯。”
李川又点了点头，道：“貌似还挺有搞头的。”
“这两个本子的质量，虽然比不上《魏姐的职场日记》，但也还算不错，拍出来，应该能获取到一些流量……你要看看剧本吗？”
“不用。”
李川摆了摆手，道：“我不懂这些，看不看的都无所谓，只要你们觉得行、能做，那就去做，不用跟我汇报。”
“行，我明白了，等我们拍完了、剪出来，再给你看吧。”
“嗯。”
“这两天，我先跟周梦雪沟通一下，再确定……”
“跟周梦雪沟通？”李川挑了挑眉，打断道。
“对啊。”
“为什么要跟她沟通。”
“这两部短剧，都要她来演。”
“嗯？这事……你跟她说过吗？”
“还没，我打算明天就去说。”
“别说了。”
“为什么？”于杰一脸迷惑。
“昨天晚上、杀青宴的时候，我跟周梦雪聊了一会儿，她说她想当一个电影、电视剧演员，不想演短剧。”
“嗯？！”
于杰脸色一变，有些难以置信道：“她亲口跟你说的？”
“嗯。”
“她哪来的胆子？！”
于杰发出一声惊叹，接着又对着李川道：“那个……我回头劝劝她，她应该能听话，你别生气。”
“生气？我生什么气？”
“啊？”
于杰有些发愣道。“她跟你说这种话，你难道……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李川反问道：“她只是跟我说她的想法，我也早知道她有这种想法，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呃，你之前不是……”
“你不要想太多。”
李川摆了摆手，解释道：“之前，我只是出于公司的战略需求，不喜欢她这样轴的员工，但我从来说过反对她当演员……现在，公司已经发展起来了，账上的钱花不完，有些业务，可以试着拓展一下。”
于杰闻言，脸色又是一变，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同意周梦雪去当电影、电视剧演员？”
“嗯。”
“这……”
于杰一时难以消化，看向李川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狐疑之色。
“你什么眼神？”
李川被看的有些心虚，连忙板起来脸，试图掩饰道：“我同意她当电影、电视剧演员，很奇怪吗？”
“很奇怪。”
“……”
一点左右更新！
有事耽误了，今天算请假，一点左右更新，更新算明天的，见谅！
第367章 角色达成
李川有些郁闷。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么说不符合他一贯的行驶风格，硬生生说出来，确实容易惹人起疑。
不过，他已经答应了周梦雪，眼下必须要坚持到底，不能半途而废。
他稍稍思索了片刻，再次开口解释道：“周梦雪现在不是已经火了，抖音上有几百万粉丝，还有专门的粉丝后援会……到了这种程度，她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小角色了。
昨天，我跟她沟通的时候，她跟我说，她最近收到了一些网剧的角色邀约，这代表着她已经有了踏足影视圈的机会。
我听得出来，她很想把握住这次机会，进军影视圈。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不同意，她会怎么做？
我倒不是怕她闹事，她毕竟是公司的全约艺人，再能闹，我也有办法治她，但是，光治她没用，她的那些粉丝，没办法控制。
要是让她的粉丝知道了，我们限制她的发展、不允许她进军影视圈……这消息传出去，肯定是要暴雷。
粉丝一旦暴雷，后果可就严重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呃，明白。”
于杰脸色有些尴尬。
对于李川的说法，他没有任何怀疑，因为李川的说法合情合理，而且符合李川一贯的行事作风。
在他眼里，李川就是这样一个人，思维缜密，懂得进退，凡事以利益优先，原则和底线都比较灵活，不愿意为一些小事承担较高的风险，社会精英或者说资本家的气息很浓郁。
他之所以觉得尴尬，是因为周梦雪的粉丝后援会就是他帮着建立起来的。
在他看来，周梦雪的粉丝如果闹事，那粉丝后援会肯定是大本营……如果没有这个粉丝后援会，李川大概率不会担心这个问题。
他帮着周梦雪建立的粉丝后援会，现在成了李川担心的问题，这便是他觉得尴尬的原因。
“那个……我之前没想到这个，我……”
“没事。”
李川知道于杰想要说什么，当即摆了摆手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不反对她当专业演员……周梦雪的脾气、性格，我都了解，她就是想当演员嘛，不想干别的，如果硬拉着她做直播、做电商，可能比杀了她还难受。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去当专业演员。专业演员做的好了，也能挣到不少钱。
而且，你之前不是说过么，她有做专业演员的天赋，条件也很不错……这些，我也见识过。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她确实有天赋，也有条件，很适合走专业演员这条路。
既然她适合，那让她在这路上走下去嘛，说不定真能闯出一些名堂。
她要是能闯出一些名堂，也算是帮公司拓展业务了，这功劳不小的。”
“哦~。”
于杰恍然。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了李川的想法，心思逐渐安定了下来。
李川见状，嘴角不禁掀起了一丝弧度。
‘看来，我编瞎话的功力有所长进啊。’
李川心中嘀咕，但脸上始终保持着平静。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于杰沉吟了片刻，道：“既然这样，那就让周梦雪去当专业演员吧，《大叔和小妹》和《夜间宾馆》的女主角，我再换个人演。”
“嗯。”
李川点了点头，又问：“你知道《隐秘的角落》吗？”
“《隐秘的角落》？”
“你不知道？”
“不知道。”
“周梦雪没跟你说吗？”
“没有。”
于杰摇了摇头，道：“我最近都在忙《魏姐的职场日记》的收尾工作，没时间找她聊。”
“哦，《隐秘的角落》是一部网剧，之前给周梦雪发出了角色邀约。”
“她想演？”
“嗯，《隐秘的角落》是一部小说改编的网剧，原著我看过，很不错，改编成剧本，效果也很好，周梦雪很喜欢，想要参演这部剧。”
“那就演嘛，我没意见。”
“我知道你没意见，但是有个问题啊。”
“什么问题？”于杰挑了挑眉。
“《隐秘的角落》剧组给周梦雪发的邀约，是一个叫‘徐静’的小角色，戏份不多，也没什么特点，她演了，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她想换一个角色演……剧里有个叫‘王瑶’的角色，挺不错的，戏份够多，也可以展示演技，她想这个角色。”
“这些，都是她跟你说的吗？”于杰有些惊讶道。
“对啊，怎么了？”
“她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帮她换角色？”
“嗯。”
“她啥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于杰不可思议道：“她刚有点成绩，就飘了？”
“不是，你误会了。”
李川连忙解释道：“是我主动问她的，跟她没关系。”
“哦，那还好。”
于杰面色稍缓：“我还以为她这么快就飘了呢。”
“没飘。”
李川摆了摆手，再次解释道：“她状态挺好的，没什么变化，之前都是我问她答，换角色的事，也是我主动答应的……她毕竟是公司的艺人，虽然做的不是公司的主营业务，但能帮，肯定是要帮一下的。”
“我明白。”
于杰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帮她问了吗？”
“还没，她昨天刚跟我说，我今天又忙了一天，还没来得及帮她问，而且，你也知道的，我跟影视圈接触的不多，很多事不了解，很多人也不认识，做起事来，挺麻烦的……你不一样，你是这个专业出身的，之前也在这个圈混过，应该有些门路吧？”
于杰闻言，犹豫片刻，问道：“那部网剧叫什么？”
“《隐秘的角落》。”
“《隐秘的角落》……没听过啊，它是哪家公司做的？”
“好像叫……万年影视吧。”
“哦~。”
“你知道？”
“听说过，前几年刚刚成立的一家公司，比较擅长悬疑题材，出过几部不错的网剧。”
“你认识他们公司的人吗？”
“不认识。”
于杰摇了摇头：“我只是听说过，没接触过。”
“啧。”
李川皱了皱眉，又问：“那爱奇艺呢？”
“爱奇艺？”
于杰愣了愣，问道：“《隐秘的角落》是爱奇艺出品的吗？”
“我也不知道，周梦雪跟我说，它是爱奇艺的……叫什么分账剧，你懂吧？”
“我懂。”
于杰点了点头，道：“如果是分账剧，那也算是爱奇艺出品的，未来大概率会在爱奇艺上独播。”
“爱奇艺那边，能在剧组说上话吗？”
“肯定能啊，爱奇艺是老板，说话肯定好使啊。”
“哦，那你认识爱奇艺那边的人吗？”
“认识一个小制片，但我不知道《隐秘的角落》是不是他经手的。”
“你先联系一下，如果不是他经手的，就让他给你推荐一下经手的人……只要找到人，咱们有的是办法。”
“什么办法？”
“先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如果正常的路走不通，就花钱解决。”
“呃。”
于杰一阵愕然。
从李川平淡的语气中，他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钱任性”。
李川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仗着有钱，就可以在影视圈胡作非为。
这种事，他站在一个影视从业者的角度上，觉得有些悲哀。
不过，他也没办法。
影视圈的生态就是这样，谁有钱都可以进来玩一把，专不专业不重要，有钱才是王道。
有人可能觉得这是病，但这种病是治不好的。
国内影视行业的工业化程度不高，投入高、产出低是行业现状，经济效益不好。
按理说，一个经济效益不好的行业，是不可能吸引到社会上的闲散资金的，但是影视行业比较特殊。
影视行业具有高曝光性和高娱乐性，这使得很多人即便不挣钱，也愿意参与其中。
这些“心思单纯”的资金涌入，导致国内的影视行业呈现出了一种虚假繁华的景象。
这里的“虚假繁华”，是从传统经济学的角度上讲的，具体的表现就是外人觉得影视行业很挣钱，但实际上，根本没那么挣钱……说白了，就是泡沫很大。
这些泡沫，就是由“心思单纯”的资金们造成的，如果影视圈拒绝外部资金的涌入，那整个行业的泡沫会被瞬间戳破，到时，影视行业将一落千丈，影视明星门的地位也将不保，最终甚至可能会沦落为普通的打工族。
只有国内影视行业的工业化程度足够高了，可以自负盈亏了，不需要外部资金介入，自身就可以产生极大的经济效益时，这些泡沫才会消除。
那时，影视行业才会迎来真正的繁荣，相关的从业人员也保障自身的价值和地位。
这一切，国内的影视行业目前还做不到。
当然，真正能做到的也没几个，全世界好像就一个好莱坞，其他的都不行。
这些现象，于杰并不是十分了解，但他从业几年，大致也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
所以，面对那些“心思单纯”的资金，他从来也不会说什么。
“我明天就打电话联系。”
于杰沉吟片刻，开口道：“我跟他要个电话，应该没问题，不过……如果要按照正常流程走，周梦雪需要提前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一些材料，还有试镜。”
“什么材料？”
“主要是把照片、以前演过的戏，以及演戏的片段交上去，跟简历差不多。”
“哦，这个容易啊，你安排一个运营，把周梦雪在《魏姐的职场日记》的片段剪出来……这样，问题应该不大吧？”
“不大，周梦雪在《魏姐的职场日记》中的表现挺好的，应该没问题。”
“嗯，也不要太自信了，尽量剪的精彩一些。”
“我明白，我一会儿就去安排。”
“试镜是不是很麻烦？”
“不知道，这得等我问过之后再说。”
“那行吧，你先去做，等有消息了，立即跟我汇报。”
“好。”
“……”
……
换角色的事，出乎意料的顺利。
于杰接到李川的任务后，第二天一上班，就联系到了那名爱奇艺的小制片。
经过一番沟通，他得知，《隐秘的角落》这个项目是由爱奇艺的高级副总裁——戴莹负责的。
戴莹是亲自上阵，说明《隐秘的角落》这个项目的级别不低。
得知这个消息后，于杰有些失望。
因为按照他工作经验，级别较高的网剧，每个角色都是一个固定的坑位，想要挤掉别人换上去，难度很大。
不过，事实证明，他猜错了。
当他要戴莹的电话，并尝试着跟戴莹沟通时，戴莹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他将周梦雪在《魏姐的职场日记》中的剪辑片段发送过去，戴莹看过之后，直接就说了一句“可以，我觉得很合适！”
这一句，直接把他整懵了。
他只是发送一些剪辑片段，都没让周梦雪去试镜，甚至连信息介绍都没有，戴莹竟然就直接同意了。
这属实有点夸张，他完全不能理解。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到最后，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骗子了。
当然，他没遇到骗子，戴莹的身份是真的，说的话也是真的。
戴莹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原因主要有两点。
一是因为她觉得周梦雪真的合适。
戴莹看过《魏姐的职场日记》，而且每天都在追更。
因为看得多，所以她对周梦雪的印象很深。
《隐秘的角落》剧组之所以对周梦雪发出角色邀约，就是因为她的授意。
为什么邀约的角色是徐静，不是王瑶？
因为她觉得王瑶这个角色比较难演，需要一个有演技的女演员。
当时，《魏姐的职场日记》还播到周媛最后的黑化和爆发。
她没有真正见识过周梦雪的演技，所以本能的觉得周梦雪不太合适。
然而，于杰在安排剪辑时，让运营将《魏姐的职场日记》中的一些未播片段也剪了进去，其中就包括周媛最后的黑化和爆发。
戴莹的看法跟李川差不多，她在看过周媛最后的黑化和爆发后，瞬间打消了对周梦雪演技的质疑，而且，她看着这些片段，还觉得跟王瑶的角色契合度特别高。
这是其一。
其二，是因为她不喜欢原来演王瑶的那个女演员。
原来演王瑶的那个女演员，之前出过问题，好像是因为耍大牌、骂导演什么的，搞的圈里人尽皆知，一般的剧组怕惹麻烦，轻易不敢跟她合作。
《隐秘的角落》剧组之所以选她，主要是因为她演技好、价格便宜。
王瑶需要有一个有演技的女演员来演，而演技好、条件合适的女演员，价格又特别贵，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才选了她。
如果有更合适的人选，他们肯定愿意换一个。
周梦雪恰好就是那个更合适的。
周梦雪不仅有演技、角色契合度高，而且价格更加便宜，只要两万块的底薪。
这么适合的女演员，戴莹当然不会错过，所以她在看过之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这便是整件事情的经过。
第368章 开工仪式
于杰当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觉得很奇怪，以为自己遇到了骗子。
所以他又给小制片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
确认无误后，他将这件事汇报给了李川。
李川听说之后，也有些奇怪。
他想了想，亲自给戴莹打了个电话。
一个电话，打了近一个小时，他不仅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还跟戴莹互相添加了微信，成为了“好朋友”。
直播带货是当下的市场热点，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尤其是商业人士。
森先生作为“带货一哥”、直播带货行业的NO.1，自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如今的森先生，已经算得上是新晋商业明星了。
戴莹是爱奇艺的高级副总裁，属于标准的商业人士，身份摆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森先生的大名呢。
她不仅知道，而且非常熟悉。
这种情况下，李川主动打来电话，她的态度自然是没话说的。
她有刻意结交之心，刚说了没两句，就主动提出将周梦雪的片酬从两万块提升到十万块。
李川也想拓展人脉。
他接受了戴莹的好意，随后又问起《隐秘的角落》缺不缺钱、还需不需要投资。
答案让他有些失望，戴莹说《隐秘的角落》的资金已经全部到位了，暂时不需要投资。
这番说辞，算是拒绝了。
李川有些失望，但也没有纠结太深。
《隐秘的角落》毕竟是一部小体量的网剧，只有十二集……这种体量，火的再厉害，也赚不到太多钱，将来的收益，可能还不如单纯的炒比特币。
如此，投不进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同样的，戴莹也没有因此责怪李川。
《隐秘的角落》还没有开拍，谁也不知道它以后能不能火，可能拍出来了，会成为一个赔钱货，投资风险性还是挺大的。
这种情况下，李川愿意出钱投资，这在戴莹看来，是一种示好的行为。
两人互相示好，交谈的非常愉快。
电话打完，目的达成。
周梦雪换角色的事，算是彻底定下了。
李川第一时间给周梦雪打电话，通知了这个好消息。
周梦雪听说之后，异常兴奋。
兴奋之余，她也感到十分惊讶。
她知道李川很厉害，但没想到李川这么厉害。
昨天才说的事，今天竟然就办好了……这效率，真的太高了。
周梦雪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如何回报李川，只能在话语中暗示李川，今晚去她家过夜。
李川当场应约。
不过，他没有去周梦雪家。
周梦雪因为性格执拗，不愿意做直播，也接不到广告，所以工资一直不高，每个月只有五六千块的底薪。
这份工资，在杭市租不到太好的房子，再加上她喜欢省钱，因此只在单身公寓里租了个小房子。
单身公寓人多眼杂，隔音效果又差，李川如果在那里“开战”，可能当天晚上就出名了。
所以，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风险，就又在五星级酒店开了一间豪华套房。
晚上，连续三场“大战”。
期间，李川教会了周梦雪很多姿势，玩点稍微有点变态。
第二天一早，周梦雪启程离开杭市，乘坐飞机赶赴BJ。
为什么要去BJ？
因为爱奇艺和万年影视都在BJ，她去那里，是为了签演员合同。
据戴莹所言，《隐秘的角落》的筹备工作马上就要结束了，再过两个月、大概七月份左右，就会正式开拍。
所以，周梦雪不能拖太久，必须尽快确定下来，然后进行拍摄前的准备工作。
周梦雪一个人赶赴BJ，到站之后，有朱晓敏前去迎接。
这是李川安排的。
换角色的事，他已经跟戴莹说好了，周梦雪过去就签个字，因此不需要太多人陪同，有一两个就够了。
朱晓敏现在就在BJ，而且之前跟周梦雪接触过，两人相处的还不错。
因此，李川便将陪同周梦雪签合同的任务交给了朱晓敏。
朱晓敏已经完全锻炼出来了，做事有条理、够细致，执行力非常高。
在她的帮助下，周梦雪的签合同的过程，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当天晚上就搞定了。
角色：王瑶；
片酬：10万；
拍摄周期：20到30天。
这份待遇不算高，但对于新人演员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
合同签订之后，周梦雪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看剧本、背台词，耐心筹备两个月后的拍摄。
这些工作，她可以自己回家做，但最好是待在剧组里，有什么不懂的，及时跟导演、制片人沟通、询问。
周梦雪第一次出演影视剧的正式角色，想要做到最好，所以她决定留在BJ，跟剧组待在一起。
在BJ住哪？
当然是吴谨言家。
年前，她就在吴谨言家住过一段时间，如今再回去，算是旧地重返，没有任何阻碍。
李川这边没什么意见。
他处理完了周梦雪的事后，就又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当中。
5月8号，三木网络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天下午，公司全体员工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集体乘坐大巴车，赶往了“未来科技城海创园——第16号地块”。
去“第16号地块”干什么？
举办开工仪式！
“第16号地块”经过一个多月的筹备、施工，目前已经正式开工了。
正式开工的时间是5月3号，也就是五天前。
有人可能会问，五天前正式开工，为什么现在才举办开工仪式？
因为开工仪式也需要时间筹备。
筹备什么？
筹备海报、沙盘这些东西。
举办开工仪式的目的，是要让公司的员工们知道，公司要盖大楼了，借以增强员工的自豪感和公司的凝聚力。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不能简单的通知一下，必须要让员工们看到实物。
所以，开工仪式安排在了“第16号地块”的工地上举行。
这样，能够让员工们真正体会到，公司确实在盖自己的大楼。
与此同时，大楼的海报和沙盘也要展示出来，让员工们知道大楼盖出来会是什么样。
制作海报和沙盘需要时间。
海报相对简单，一天就能搞定，沙盘就有些麻烦了。
沙盘是朗科设计制作的。
上个月底，三木网络办公园区（包括商场店铺）的设计方案确定。
第二天，朗科设计就开始制作沙盘了。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努力，5月4号，也就是“第16号地块”正式开工的第二天、同时也是李川直播的那一天，沙盘制作完成。
沙盘是在BJ制作的，发过来用了三天，5月7号下午才到。
开工仪式被定在5月8号，其实就是为了等沙盘。
沙盘到位之后，他们也没耽搁，第二天就举办了开工仪式。
开工仪式的现场进行了一番设计，一块被特意整理出来的平地上盖了一层白色油脂皮，上面摆放着几百把椅子，两侧竖起了四面广告墙，上面是三木网络办公园区的效果图海报，设计的非常精美；正前方是沙盘，规格为3.1*2.5*0.7，不算太大，但效果已经展示出来了；沙盘的前方是一个被临时搭建而成的礼台，李川等人到时候会这上面讲话。
下午两点半左右，员工们陆续抵达了开工仪式现场。
抵达现场后，开工仪式没有立即开始。
这是李川等人特意设计的，他们要留半个小时来，让员工们参观海报和沙盘，等所有人都看仔细了，并且交流过意见后，开工仪式才会正式开始。
一切，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
员工们抵达现场后，参与热情都很高，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参观着海报和沙盘，尤其是沙盘处，里里外外围了一大群人，场面跟赶集似的。
热闹了大概半小时，朱辰伟在大喇叭里喊了一声，让员工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下午三点零六分，开工仪式正式开始。
朱辰伟作为此次仪式的主持人，站在前方指挥流程。
首先是李川讲话。
李川讲了十几分钟，说的内容不多，但是颇具感染力，再加上员工们还在兴头上，配合度也很高，所以整体的发言过程非常顺利，现场的反应也很热烈。
接下来，轮到蒋泽宇讲话。
蒋泽宇讲了半个小时，说的内容比较多，也比较杂……这个过程中，员工们的热情被逐渐消耗殆尽，现场的反应也越来越低沉。
之后的王成勇、于杰、吴文帆等人，下场就更惨了，底下的员工除了例行公事般的鼓掌外，再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李坤上台，现场才有了一丝变化。
这次开工仪式，讲话的不只是公司高管，还有员工代表和主播代表。
员工代表是吴文帆，李坤则是主播代表。
李坤的名气很大，在公司内部的地位也很高，他讲话，肯定是有人听的。
而且，他讲话的风格比较独特，不照着稿子念，反而喜欢插科打诨，天南地北的瞎聊，几乎延续了他直播时的风格……这样讲起话来，效果很好，员工们喜欢听，反应变得热烈了许多。
李川将这些看在眼里，没有理会，任凭李坤折腾。
等李坤折腾完，他再次上前，做了一番总结，然后宣布开工仪式结束。
适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临近傍晚，众人并没有离去，而是简单收拾了一番现场，然后帮忙从一辆车上拿下来了很多烧烤工具。
没错，他们要在这里吃烧烤。
这也是李川等人特意设计的。
大白天，公司全体员工来到工地上，如果只是看看海报、沙盘，开个会就回去，就有点脱裤子放屁了。
李川思来想去，决定趁这个机会，给全公司做一场团建活动。
此举，也是为了弥补“五一”时的缺憾。
五一劳动节，大部分公司都会搞团建活动，但是三木网络没有搞。
为什么没有搞？
因为当时公司很忙，抽不出时间，再加上李川那时还在拍戏，没办法参与其中……公司的团建活动，大老板不参与，效果就会差很多。
因此，团建活动就被刻意忽略了。
李川觉得这样不好，一直想弥补。
眼下，正好是个机会。
他想了想，决定做一场户外烧烤。
在他看来，做户外烧烤的主意，真的太好了，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现在是五月份，有点热，但又不算太热，正好是吃烧烤的季节。
地利：开工仪式现场是一片空地，做户外烧烤，非常合适。
人和：户外烧烤比较接地气，大家聚在一起吃，有氛围感，能够拉近彼此间的距离，而且烧烤比较好吃，几乎所有人都喜欢。
这一番分析下来，李川都感觉自己是个天才了。
决定好后，他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朱辰伟。
朱辰伟找了一家烧烤店，花了五万块，做了一场活动外包。
所谓的外包，就是烧烤店会提前准备好所有用到的东西，包括烧烤工具、肉、蔬菜、饮料、啤酒等，同时，他们也会自己找车，把这些东西运到现场；期间，还会配备八名烧烤师傅和四名服务员，员工们可以选择自己烤，也可以选择让烧烤师傅们烤；事后，他们还会将这些东西再运回去，同时负责清理现场的垃圾，算是从头服务到尾。
这样的做法，赢得了员工们的芳心。
从下午五点半到晚上八点半，员工们边吃边喝边玩，现场的氛围一直都很热烈。
最后快要结束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些员工不愿意走，想再多玩一会儿。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户外烧烤的时间，最多就三个小时，不可能让员工们一直无休止的玩下去。
这既是出于安全考虑，也是出于工作考虑。
天太晚了，员工们回家不安全；玩的太嗨了，员工们没办法及时收心，不利于第二天的工作。
念及于此，三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
晚上八点半，现场散去。
员工们陆续离去，李川落在后面，走的稍晚一些。
他指挥几名搬运工人，将海报、沙盘等物撤掉，一起运回公司。
晚上九点左右，回到公司。
他又指挥搬运工人将海报等一些杂物放到公司仓库，以备不时之需。
沙盘不拆，也没有放仓库，而是被整体放置到了董事长办公室内。
为什么这样做？
为了不太明显的装比。
沙盘这种东西，如果放在外面，就有点太装了，给人的感觉很不好；放在董事长办公室，虽然也有一点装，但效果会好很多。
过段时间，三木网络还会来很多嘉宾，比如杨超越、舒畅、柳岩等等，还有很多比较重要的客人。
这些人来到三木网络，肯定都会到董事长办公室跟李川聊一聊，到时候，沙盘就可以合情合理的展示出去了……这种形式的装比，隐蔽性更强，效果也更好。
董事长办公室的空间很大，放上一个沙盘，并不显得拥挤，反而正好合适，看起来颇为和谐，好像沙盘原本就应该在这儿一样。
第369章 西引力，拿下！
兹溪市，别称三北、桥城，浙省辖县级市，由宁泊市代管，地处东海之滨，杭洲湾南岸，东离宁泊60千米，北距尚海148千米，西至杭市138千米，是长三角地区大尚海经济圈南翼重要的工商名城，也是国务院批准的沿海经济开放区之一。
兹溪市的产业结构以第二产业为主，尤以电器厂居多，是世界知名的“小家电之都”之一。
5月9号上午，李川、蒋泽宇、王成勇、朱辰伟等一行十余人，乘车来到了此地。
来这里做什么？
考察“西引力”。
一个多月前，蒋泽宇向李川提出要收购“西引力”。
他们经过一番交流，最终李川同意了该决策，并将此事全权交由蒋泽宇负责。
这一个多月来，蒋泽宇做了很多工作。
“西引力”的收购事宜，比想象中的要困难。
虽说由于战略失误，“西引力”陷入了债务危机，工人的工资发不出来，贷款加外债共计六千多万，其中有两千两百万，必须在今年十月之前还上，否则就要损失一半的厂房和设备，处境可以说是危如累卵。
然而，“西引力”的董事长魏鹏是个轴人，哪怕公司危如累卵，他也不想卖掉。
他觉得自己还有救，天天往银行跑，想要再贷一笔钱。
银行不理他，他就赖在里面，实在不行了，就再去另一家银行。
总之，他在尽一切可能挽救自己。
蒋泽宇去找他商谈收购的事，他理都没理，直接把蒋泽宇轰了出去。
蒋泽宇连续吃了好几次闭门羹，最后没办法了，只能使用特殊手段。
他找到了“西引力”的两位债主。
两位债主都是私人企业的老板，之前曾受人担保，一同借了魏鹏一千多万。
他们都在外地，跟“西引力”没有业务往来，再加上魏鹏的刻意隐瞒，导致他们并不太清楚“西引力”的经营情况。
蒋泽宇找上门，告诉他们“西引力”陷入了债务危机，很可能要破产。
他说的大多是事情，但也有一些夸大的成分。
两位债主听说此事后，私下调查了一番，发现果真如此，于是心态都不淡定了。
按照蒋泽宇的说法，“西引力”如果今年十月之前还不上贷款，就要损失近半厂房和设备。
此事一旦发生，“西引力”的业务规模和模式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冲击，到时候，他们的一千多万很可能就要打水漂了。
蒋泽宇知道他们的想法，主动表明了自己的目的，并提出一项承诺，说：“如果你们愿意帮助我收购‘西引力’，事成之后，我保证全额返还借款，并且按照银行最高贷款利率——24%进行补偿。”
这份承诺，打动了两位债主。
他们一合计，签订了一份私下协议。
协议签订的第二天，两位债主开始向魏鹏施压，督促他尽快还款。
刚开始，魏鹏不愿意搭理。
到后来，两位债主闹的越来越凶，没过多久，周围的银行和企业就都知道了。
银行和企业知道此事，魏鹏的下场可就惨了。
之前，他还能进银行说道说道，现在，银行连门都不让他进了。
周围的企业也是，之前，他还能到这些企业老板的办公室里喝喝茶、聊聊天；现在，一个个都躲着他，人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
这种情况下，他想借钱都没地儿借了。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被迫接受跟蒋泽宇谈判、商讨“西引力”收购一事。
经过半个月的连续考察和谈判，到5月7号这一天，他们终于把大部分关键条款都谈妥了。
按照谈判的条款，“西引力”的主体公司——宁泊西引力电器有限公司，所有资产加在一起，折价9300万整。扣除掉4630.89万的银行贷款和1720万的外部债务，三木供应链方面实际需要支付2949.11万。
这个数字，基本符合之前的预期。
蒋泽宇将此事汇报给了李川。
李川很满意，直接就同意了。
不过，同意归同意，事情并就此定下。
签合同之前，李川还要到“西引力”工厂亲自参观、考察一下，才能最终确定。
其实，他早就想到西引力工厂参观、考察了，只是之前工作太忙，一直抽不出时间，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现在，不能再拖了。
关键条款已经谈妥、马上就要签合同了，现在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
因此，李川在开工仪式结束后的第二天，就带着公司一众高管和部分重要员工来到了兹溪。
……
上午九点半左右，佳隆电器制造厂。
佳隆电器制造厂虽然名叫“佳隆”，但其实是“西引力”旗下的一家工厂，而且是最大的工厂，同时也是“西引力”的总部所在地。
此时此刻，佳隆电器制造厂门前聚集了很多人，数一数，大概有二十个，大部分都穿着工装，唯有一人西装革履，站在最前方。
此人，正是“西引力”的董事长魏鹏。
以魏鹏为首的这群人，站在大门一侧，显然是在等什么人。
等了大概五分钟，一辆丰田考斯特缓缓驶来，停在了厂区大门前。
这辆丰田考斯特很有特点，通体黝黑，硬朗有型，显然是经过改装的，它的侧面还有一个大大的logo标识，下方写着四个字——“三木网络”。
没错，这是三木网络的专车。
两个月前，李川刷抖音的时候，刷到了一条视频。
发布这条视频的账号叫做“考斯特—诚源改装中心”，作者是一个东北人，男的，三十多岁，个子挺高，大概一米九五，看起来高大威猛。
此人在视频点名李川，气势汹汹的说：“森先生，我说你这么大个老板，不考虑买辆考斯特吗？整天开着你那辆大牛，空间那么小，底盘那么低，累不累挺啊？
看看咱这考斯特，面积多大，翻跟头都没问题，还可以改装……这是我们的一个样品，看到没，重新做的外壳，多漂亮……里面这个门，将驾驶室跟后排座椅分隔开，铺设了木制地板，还有全系豪华座椅，坐着那叫一个舒服。
一共十二个座椅，后面挤一挤，可以坐十三四个人，公司集体出游都没问题……这儿有张桌子，前面就是大屏，你平时做在这里开会、做直播什么的，不香吗？
这边是控制台，可以控制上方的灯带，还可以放音乐、放电影、K歌……话筒在这儿，免费附赠的。
这边是酒柜，你平时可以在车上喝点小酒，跟女主播打打扑克、唱唱歌，多爽啊。
这么好的车，你不考虑来一辆？啊~，森先生……有需要就联系我，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这条视频，表面上看，好像是在要求森先生买车，实际上，它就是在蹭森先生的流量。
视频作者的目的也达到了，他这条视频发出去，收获了三百多万播放量、五万点赞、两万评论、七千收藏和一万转发，算是热度爆表了。
这种现象，并非个例。
自从森先生火了以后，抖音上就有多人蹭他的流量。
这些人，大多是商贩，其中有车商、房产中介、酒店、理发店、宠物店等，甚至还有婚介公司，要给森先生介绍对象。
他们基本都遵循一套思路……借着森先生的名义，给自己打广告、引流。
森先生是抖音第一网红，也是全网第一网红，流量是货真价实的大，只要在视频中提到他的名字，大概率就能突破流量池，获取到更高的播放量。
这种“蹭”的形式，必然会招致森先生粉丝的唾骂。
就像考斯特这条视频，两万评论，其中有一万九都是骂他的。
【你算什么东西？】
【森先生能搭理你，算我输。】
【真能蹭啊！】
【森先生：哪来的苍蝇？】
【恶不恶心，硬蹭人家，人家能搭理你吗？】
【……】
这些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人，可能早就顶不住了。
不过，也有一些脸皮厚的，不管网友怎么骂，他们就是要蹭到底。
原因很简单，森先生的流量太好蹭了，稍微说两句，数据就噌噌的往上涨……利益当前，很多人都控制不住。
除非抖音官方出手制裁，否则，他们根本不会收敛。
三木网络也曾抖音官方反应过，但抖音官方说；“不好禁啊，技术上有难度，也容易招致非议……这样吧，如果情况严重，你们及时反馈、我们及时处理；如果情况不严重，你们就暂时忍一忍吧，等技术成熟了，应该就能解决。”
抖音官方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让三木网络很恼火，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些事，李川也知道。
不过，他并不在意。
“蹭流量”这种行为，是不可能完全禁止的，很多官方媒体都喜欢蹭流量，更不用说那些自媒体了。
在李川看来，只要蹭的不是太过份，他都可以接受，没必要把路堵死。
当然，他也不会鼓励这种行为。
一般情况下，他刷到这种视频，都立刻刷走，一秒钟都不看，但唯独考斯特这条视频是个例外。
为什么？
因为他看视频中展示的考斯特，觉得还挺好的。
三木网络的发展速度太快了，随着公司规模越来越大、业务越来越多，很多时候，都需要一个或者几个团队集体出差或者出游，规模大都维持在十人左右。
十人左右的规模，一辆小车坐不下，需要两三辆，这样不仅麻烦，而且提高了成本。
如果有一辆考斯特，可以一口气坐十几个人，正好能解决这个问题。
李川在网上查了查，发现一辆改装过的考斯特，售价大概在百万左右。
百万左右的车，简直太合适了。
为什么？
因为可以抵税！
念及于此，李川联系上了“考斯特—诚源改装中心”。
视频作者显然没想到森先生会主动联系他，刚开始，他还不敢相信，以为李川是骗子，后来经过再三确认无误后，他变得非常激动，语气也非常恭敬，完全没有视频里那种嚣张跋扈的劲。
他主动给李川道歉，说：“对不起，我就是想蹭个热度，没想到还真把您招来了……哈哈，我运气实在太好了。”
李川跟他简单聊了一会儿，随后便说明了来意。
他提出自己想定制两辆考斯特，但有一个要求：不能拿他炒作。
视频作者不愿意，他觉得森先生好不容易找上自己，这是一个蹭流量的好机会，他不想放弃。
他这样说：“森先生，我用成本价给你改两辆，用最好的料、最好的工，一分钱不挣，你就让我宣传一下，行吧？”
李川也不惯着他，直接说：“这事没商量，你不做，我就找别人做。”
此言一出，视频作者瞬间怂了，连忙同意了李川的要求。
这件事，发生在两个月前。
两个月后的今天，两辆考斯特已经完成交付了。
具体的交付时间是5月2号，也就是一周前。
这一周，两辆考斯特完成了上牌、备案等一系列的手续，已经可以正常使用了。
今天到兹溪参观、考察“西引力”工厂，是李川第一次乘坐考斯特出行，体验还是很不错的。
车辆停下，车门打开。
李川率先下车，一脸微笑的走到魏鹏跟前，跟对手握手道：“好久不见啊，魏总。”
“森总，远道而来，辛苦了。”
“辛苦什么，老朋友见面，只有高兴，对吧？”
“对对对。”
“……”
寒暄了一阵儿后，李川等人跟着魏鹏走进厂区。
他们先在办公室里喝了一会儿茶，等到上午十点左右，又一起离开办公室，去到了生产车间，开始参观、考察。
参观、考察进行了两个小时，一直中午十二点才结束。
这两个小时，李川将“西引力”的现状详细了解了一番。
“西引力”有两个厂区，一大一小，都在兹溪市。
大的是佳隆电器制造厂，有十二个厂房、八十六条生产线、一栋四层办公楼、两栋六层职工宿舍、一座中型食堂、一个小型操场，占地面积9.6万平方米，主要生产破壁机、绞肉机、电饭锅、微波炉、自热床垫等。
小的是西引力电器制造厂，位于兹溪市东侧，距离佳隆电器制造厂五公里，有四个厂房、三十二条生产线、一栋两层办公楼、一栋四层职工宿舍、一座小型食堂、一个运动场，占地面积4.5万平方米，主要生产取暖器、电风扇、电饼铛等。
两个厂区都是“西引力”的工业产权用地，它们分工不同，每个厂区都有独立的管理机构，算是两家分公司。
两个厂区加起来有463名工人，实行“三班倒”工作制，做12休24，平均工资支出是6520.6元（包括五险），每个月固定工资支出三百万左右。
另外值得一提的，“佳隆”也是“西引力”的自主品牌，只是没推出过产品，所以没有知名度。
“西引力”旗下共有三个自主品牌，分别是“西引力”、“引力”和“佳隆”。
其中，“引力”的品牌价值最大，值个几百万；“西引力”其次，也值个几十上百万；“佳隆”最低，毫无价值，几千块的注册成本价都够呛有人要。
这些，都是“西引力”的整体情况。
还有许多细节，诸如设备、产品、订单销量等等……这些信息，李川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些了解，并没有深入研究。
蒋泽宇之前，已经在这些细节下过苦功夫了，确认没什么问题，到他这里，不需要纠结太深，了解个大概就行了。
第370章 总经理人选
参观、考察结束，一行人去到了厂区食堂。
他们没有单独开小灶，而是跟普通工人一样，拿着餐盘到窗口排队打菜。
李川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抬眼望去，吃惊不已。
他面前摆放着十几个菜盘，有虾豆腐、小黄鱼、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熏鱼、红烧肉、海参粥等等，菜品异常丰盛。
这种规格，放在对外营业的快餐店里，可能不算什么，但放在一家厂区食堂里，就显得有些超标了。
‘西引力的伙食这么好吗？’
‘厂区要都是这种伙食标准，那伙食费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啊。’
想到此处，李川心中掀起了一丝波澜。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脸上始终保持着平静。
他自己动手，舀了几样喜欢吃的菜，然后端着餐盘去到就餐区，随便找了一处空位坐下。
他刚坐下不久，其他人也都陆续打了好菜，走了过来。
李川坐哪，他们就坐哪，而且分散在周围，将李川围在了中间。
对此，李川无动于衷。
他自顾自的吃饭，时不时的抬头，跟旁边的魏鹏聊上两句。
吃饭期间，食堂里又来了很多人，都是厂区的工人。
工人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群体，大多数工人看到李川他们，都不太敢说话，都是默默走到窗口前、打好菜，然后找到一个较远的地方坐下，不打招呼、不靠近，就静静的吃自己的吃饭。
当然，其中也有例外。
有一个年龄不大的女生，性格非常开朗，她见到李川他们，不仅没有怯场，反而主动打招呼、问好。
她的嗓门很大，行为也有些滑稽，引得李川等人哈哈大笑。
李川觉得有趣，便叫她过来一起吃饭。
女生答应了，连忙去到窗口前打菜。
然而，等她来到窗口前，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愣了一会儿，她反应过来，惊呼出声：“哇！今天伙食怎么这么好呀！”
李川坐在十几米外，听的清清楚楚。
他不禁挑了挑眉，扭头看向了旁边的魏鹏。
魏鹏感受到了李川的目光，略显尴尬的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李川见状，瞬间明白了一切。
合着，刚才的一切都是表象，“西引力”的伙食标准没有这么好，今天只是个例外罢了。
根据魏鹏的反应，李川猜测今天的伙食标准大概率是魏鹏特意安排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迎接他。
他并不觉得魏鹏这样做是为了给他挖坑，因为没有必要。
伙食标准这种事，他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怎么回事，根本瞒不住……在这上面使绊子，脑子正常的人是干不出来的。
他更愿意相信，魏鹏这么做是为了更好的招待他。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一个好消息了。
为什么？
因为魏鹏能在这种小事上下工夫，说明他很看重李川这一行人。
他为什么看重？
当然是想把“西引力”卖出去了。
‘看来，这魏鹏已经下定决心了、要尽快把“西引力”卖出去，否则，他是不会这么上心的。’
‘他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急需用钱？还是找到了别的生意？’
‘不管怎么样，他愿意卖就是好消息，其他的，不需要打听太多。’
‘他现在的行为和态度，看起来十分迫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后续的谈判应该会顺利很多。’
李川想到此处，嘴角微微掀起了一丝弧度。
事实证明，他没有猜错。
下午的谈判过程，非常顺利。
他们吃完饭，先回到办公室，坐着喝了一会儿茶，休息了片刻后，就开始正式谈判。
谈判只持续了不到半小时，就顺利结束了。
期间，李川几乎没有做任何让步，基本上都是魏鹏那边妥协。
这也是李川把握住了魏鹏的心理，知道他迫切的想要出手“西引力”，所以才能稳如泰山。
他越稳，魏鹏就越急，魏鹏一急，他就能趁机收割利益。
在这一点上，魏鹏之前的行为，显得有点“年轻”了。
下午一点半左右，谈判结束，双方开始起草合同。
李川这次过来，带了两名律师，不是从外面聘请的，而是三木网络的专职律师。
随着公司规模越做越大，面临的法律问题也越来越多……针对此现象，李川早就有想法在公司内部成立一个专门的律师团队了。
三月份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此事安排下去了。
如今一个多月过去，律师团队已经成型了。
三木网络的律师团队一共有三个人，一个主办律师，一个辅办律师，还有一个桉件秘书。
主办律师名叫孙韬，男，三十五岁，律师从业经验丰富、社会资源广，平时负责管理整个律师团队。
辅办律师名叫陶岩，男，二十八岁，有四年的律师从业经验，能力卓越、思维灵敏，平时负责证据落实、出庭诉讼。
桉件秘书名叫吕婉悦，女，二十四年，去年毕业于中南政法大学，不久前刚刚取得律师从业资格证，平时负责起草合同和桉件整理。
李川今天带过来的是孙韬和吕婉悦，两人一老一新，可以帮助他在合同上不出问题。
魏鹏那边也找了两名律师。
四名律师聚在一起，合同起草的速度特别快，不到一个小时就搞定了。
下午两点半左右，李川和魏鹏在合同上分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签订，标志着“西引力”收购一事，正式落下帷幕。
至此，宁泊西引力电器有限公司成为了三木供应链旗下的一家全资子公司，“自建供应链计划”又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不过，这并不代表事情结束。
合同虽然已经签订，但还有一些后续事宜需要处理。
主要就是交接工作。
一家公司的老板换了，管理团队也跟着大换血……这种情况下，原来的管理团队不能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必须要把工作交接完成才能走。
这是应有之意，魏鹏等人要是不做，李川肯定是要翻脸的。
魏鹏等人也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们在合同签订完毕只后，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主动留下来，帮助三木网络这边的人交接工作。
交接工作的过程很繁琐，李川没有参与其中。
他将蒋泽宇和魏鹏叫到了另一间办公室，三个人围坐在茶台前，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整个过程，有些尴尬。
为什么尴尬？
主要原因在魏鹏身上。
魏鹏的公司被收购，自己有种败军之将的感觉……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心思陪李川和蒋泽宇喝茶、聊天，只能在一旁附和点头。
对此，李川也觉得别扭。
喝了一会儿后，他有些受不了了，便对魏鹏说：“魏总，要不你去那边看看，帮忙交接一下工作？”
“行行行，你们先喝，我先去忙。”
魏鹏说完，如释重负般的起身，离开了房间。
李川和蒋泽宇目送魏鹏离去，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具皆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管他，来，咱们喝茶。”
李川说着，从桌上端起茶杯，跟蒋泽宇碰了一下。
碰完，抿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
李川顿了顿，看向蒋泽宇，缓缓开口道：“现在，‘西引力’已经拿下了，后续，你打算怎么安排？”
蒋泽宇想了想，开口道：“我给你推荐个人，他是本厂的一名车间主任，名叫杨鸣彦。”
“嗯？”
李川微微挑了挑眉，问道：“你之前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接触过两次。”
“有什么说法？”
“这个杨鸣彦，可以说是‘西引力’唯一的人才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
“‘西引力’卖的最好的产品是破壁机和绞肉机，这两个产品，就是在他管理的车间生产的……”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我还没说完……杨鸣彦除了管理车间外，平时还负责拉订单。”
“车间主任拉订单？”李川有些疑惑。
“嗯，主要‘西引力’能用的销售人才太少了，招聘也不给力，他没办法，只能亲自出马。”
“‘西引力’的产品，都是他卖的？”
“不都是，但有差不多一半吧。”
“那也挺厉害的啊！”
李川感叹了一声，心中对这个杨鸣彦产生了一丝兴趣。
蒋泽宇又继续道：“我之前来这里打探消息的时候，听说了他这个人……是从一个普通工人嘴里听说的……之后，我又详细打探了一下，发现工人们对他的评价很高，都觉得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成为副厂长。”
“是么。”
“嗯，后来，我也跟他接触过两次，感觉他思维和能力都挺强的，能抓生产，能抓销售，还能跟工人处理人际关系，算是一个全才了……这个人，我觉得可以培养一下。”
“怎么培养？”
李川挑了挑眉，道：“你想让他当总经理？”
“嗯。”
蒋泽宇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杨鸣彦是厂里的老人，而且有口皆碑，让他当总经理，能够快速稳住局面，而且他有能力、有想法，把厂里的工作交给他，也能省掉很多麻烦。”
李川一时沉默。
他沉吟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道：“你把他叫过来，我跟他聊一聊。”
“行。”
蒋泽宇说完，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之前，他跟杨鸣彦接触的时候，因为交谈的还算不错，所以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眼下，他不需要亲自动身去找，打个电话就行。
“……”
五分钟后，杨鸣彦来到了办公室。
杨鸣彦今年三十二岁，身材跟李川差不多——身高一米八左右、体重一百六十斤左右，只不过，他的长相有些秀气，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有些文质彬彬的，像个中学老师。
李川见到杨鸣彦，表现的十分热情，主动起身跟对方握手、寒暄，随后又邀请对方坐下喝茶、聊天。
他们聊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下午五点才结束。
这两个多小时，让李川对杨鸣彦的性格、为人、思维、能力等各个方面，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蒋泽宇说的没错，杨鸣彦的确是一个思维活跃、能力出众的人才。
这样的人，放在社会上都不常见，更不用说是在一家工厂里了。
李川初步了解过后，又仔细思索了一番，最终下定决心，让杨鸣彦担任“西引力”的副总经理。
没错，是副总经理，不是总经理。
杨鸣彦虽然是个人才，也是当前局势下最合适的总经理人选，但李川跟他接触的时间太短，只有两个多小时。
两个多小时，李川只能了解个大概，无法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总经理的位置至关重要，他不能让一个自己还不够了解的人贸然担任。
他是这么想的，先让杨鸣彦担任副总经理，平时负责管理“西引力”的一切事务，算是以“副总经理”之名行“总经理”之实。
等杨鸣彦做出些成绩或者他了解的足够深入、并且确定没有问题后，再给杨鸣彦转正；要是杨鸣彦做不出成绩或者等他了解的足够深入后、发现有问题，就再派一个总经理过去。
如此，算是有备无患。
杨鸣彦走后，李川将自己的想法跟蒋泽宇进行了一番沟通。
蒋泽宇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如此，“杨鸣彦担任副总经理”一事，被正式确定了下来。
确定之后，李川和蒋泽宇又聊了大半个小时，初步确定了“西引力”的后续发展规划。
眼下，他们刚刚收购“西引力”，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稳定局面，让工人们安心，让银行和债主们消停。
等这一切处理完了，就要对“西引力”进行改革。
大致的改革措施如下：
首先，“西引力”要更名为“引力科技”。
这是之前就定好的……“西引力”这个名字，不利于大面积的宣传和推广，相比之下，“引力”更高端、更霸气、也更容易打开市场。
更名为“引力科技”后，还要重新设计logo标识、塑造品牌理念……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工作。
其次是重新研发、设计高端系列产品。
“西引力”更名为“引力科技”后，“引力”这个品牌会被推向市场，但“西引力”并不会被弃用。
李川等人的想法是“西引力”的相关产品继续卖，然后在“西引力”相关产品的基础上，研发、设计出更高端的小家电系列产品，再冠以“引力”知名，推向市场。
再者，就是调整生产线。
砍掉一些无用的生产线，例如自热床垫……这种智商税产品，留着就是个祸害，直接砍掉最好。
除了自热床垫，一些做的不太好的产品，也可以暂时放弃，例如微波炉、电饼铛……这些产品的销量都不好，技术水平也不够高，可以暂时放弃，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开展。
另外，就是为“引力”高端系列产品做准备，把设备调试好，把工人培训好，提前部署到位。
第371章 下一个目标：零食厂
交接工作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一时半会儿做不完。
今天要想做完，起码得熬到凌晨。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三木网络这边倒还好说，魏鹏那边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对此，李川也没强求。
晚上六点左右，他宣布全员下班，剩下的工作等明天再处理。
又过了半个小时，交接工作的双方一同离开了“西引力”。
三木网络留下了两名值班人员，借以应对突发事件，剩下的人则集体乘车赶往之前预定好的酒店。
晚上六点四十二分，考斯特抵达酒店。
众人下车，到酒店前台办理好了入住。
此事结束，李川让朱辰伟带领大家吃饭，自己则跟蒋泽宇一起打车、去到了附近的一家餐馆。
他们要去那里吃饭，同时见一个人。
见谁？
杨鸣彦。
他们之前跟杨鸣彦聊的时候，就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他们现在要去的那家餐馆，就是杨鸣彦推荐的，据说里面的淮扬菜很好吃。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一起去，原因很简单，他们都很忙、有工作要处理。
李川和蒋泽宇需要交接工作、安置员工，杨鸣彦有一些比较紧急的生产任务，不能离开车间太久。
所以，他们决定暂时分离，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聚。
晚上七点左右，李川和蒋泽宇来到餐馆，见到了杨鸣彦。
他们边吃边聊，一顿饭吃了四个多小时，一直到临近晚上十二点才结束。
期间，李川向杨鸣彦告知了自己要将他提拔为副总经理的决定。
杨鸣彦对此早有预感，当即向李川保证自己一定会努力带领“西引力”做大做强。
之后，他们又聊了很多关于“西引力”后续发展的问题。
李川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杨鸣彦听说后，仔细分析了一番。
李川和蒋泽宇之前聊的都是“西引力”的整体发展规划，不涉及具体的工作细节。
杨鸣彦作为整体规划的执行者，思考的问题更多，也更全面，再加上他经验丰富、熟悉“西引力”的内部情况，很多细节都能考虑到位、很多事也能提出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
如此，经过他的一番分析，“西引力”的后续发展规划变得更完善、更合理了。
对此，李川很开心。
他开心的点，不在于“西引力”的后续发展规划得到了完善，而在于杨鸣彦展现出了过人的能力和缜密的思维。
比起一份规划方案，未来掌舵人的思维和能力更加重要。
有杨鸣彦在，李川对“引力科技”的前景更有信心了。
……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二十几号人再次聚集到原来的办公室内，进行后续的交接工作。
杨鸣彦也加入了其中。
经过李川的任命，杨鸣彦现在已经是“西引力”的副总经理了。
作为后续的掌舵人，交接工作这种事，他肯定是要参与的。
他不仅要参与，还要主导这一切……这是作为掌舵人的基本权利和责任。
有了杨鸣彦的主动，双方交接工作的效率提升了很多。
他们忙活了三个小时，到中午时分，基本就结束了。
结束之后，魏鹏等一众原高管离开了厂区……这一去，他们可能都不会再回来了。
剩下的人集体前往厂区食堂吃饭，伙食标准还跟昨天一样。
吃完饭，他们回到办公室，休息了半小时，到中午一点左右，又去到会议室，召开了“西引力”新时代的第一次会议。
会议从中午一点开始，到下午五点半结束。
四个半小时的时间，他们讨论了包括“西引力”后续发展规划、“西引力”后续组织架构、“西引力”后续品牌建设等多项议题。
很多议题都只是画出了一条路线、确立了一套基础方案，并没有深入探究，更没有讨论具体的工作细节。
这并非工作做的不到位，而是李川刻意为之。
“西引力”刚刚收购过来，后续的工作的很多、很杂，不可能通过一场会议全部解决。
李川要求开这个会，目的不是为了讨论具体的工作细节，而是要统一思想、确定发展方向。
简单来说，就是让“西引力”的员工们知道公司以后要做什么，以及如何去做。
这个问题相当关键，只有先解决了这个问题，后续的工作才能正常开展，否则，员工们都不知道公司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去做，时间长了，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开会之前，李川跟蒋泽宇和杨鸣彦做了一番沟通，几人达成了一致。
会议的过程中，杨鸣彦负责主持，蒋泽宇负责讲解，李川负责总结和统一思想，三人一同配合，最终达成的效果很不错，与会人员基本都明白了公司想做什么，也大致理顺了以后的工作思路。
会议结束后，他们又去到厂区食堂，吃了一顿晚饭。
吃完，李川和杨鸣彦在厂区里散了一会儿步。
期间，他们又聊了很多东西。
聊完，“西引力”这边的事就算是处理完毕了。
晚上七点左右，李川告别了杨鸣彦等人，带着公司的一行人坐上考斯特，离开了“西引力”。
他们要连夜赶回杭市。
今天是周五，明天是周六，李川又要直播了，连夜赶回杭市是为了留出足够的时间、准备明天晚上的直播。
他们来的时候，车上有十三个人，走的时候，只剩下了十一个人。
为什么少了两个？
因为李川将他们留在了“西引力”。
“西引力”刚刚收购完成，局面还没有稳定下来，后续工作也尚未开展……这种情况下，李川不能放任不管，必须要留下几个人，对“西引力”的情况进行监督，有问题及时反馈、及时处理。
本来，李川是打算留下四个人或者五个人的，但后来改变了主意，只留下了两个人。
为什么改变主意？
因为他对杨鸣彦很满意。
他觉得有杨鸣彦在，“西引力”出问题的概率会小很多，因此，就不需要留下那么多人了，只要有一两个能给他汇报情况的就可以了。
李川留下的这两个人，一个来自投资部，一个来自品牌部，两个人分工不同，但可以互相配合。
有人可能会奇怪，问品牌部是什么？
品牌部是上个月底、公司新成立的一个部门，隶属于三木供应链，跟三木网络同处于一个组织架构内。
品牌部主要职责有四点：
1、负责品牌孵化，建立和完善品牌形象。
2、对公司的自有品牌进行风格搭建和管控。
3、负责公司自有、合作品牌及渠道定制产品的包装设计和文化输出。
4、策划、举办各类品牌活动，包括但不限于寻找和签约品牌代言人、举办线上或者线下发布会、定制线下品牌推广活动等。
总而言之，品牌部就是一个主要针对公司自有品牌的运营部门。
之所以要成立这样一个部门，是因为蒋泽宇的提议。
蒋泽宇觉得，随着“自建供应链计划”的持续开展，公司旗下的自有品牌会越来越多，这些自有品牌大多出自于工厂，工厂缺乏专业的品牌运营团队，随便乱搞的话，很容易自己把自己玩死。
因此，蒋泽宇提议在公司内部建立一个品牌部，对公司旗下的自有品牌进行统一化、系统化的管理……这样，既可以专业化运营，也可以降低成本，算得上两全其美。
李川思考过后，同意了该项提议。
于是，品牌部就这样成立了。
经过半个月的招聘，品牌部目前已经拥有了四名员工，整体框架算是搭建起来了。
品牌部成立的时间段，此前的工作目标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旅行猫”牌拉杆箱。
今天过后，情况会发生一些变化。
因为公司已经收购了“西引力”，自有品牌的数量从一个变成了四个。
多出来的三个，分别是“西引力”、“引力”和“佳隆”。
其中，“佳隆”可以暂时忽略，但是“西引力”和“引力”必须重视起来，尤其是“引力”，将是品牌部以后的工作重点，品牌部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确保该项工作顺利进行。
按照李川的话说，就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回杭市的路上，李川和蒋泽宇坐在一起，他们一边望着窗外的风景，一边聊着工作。
“你回去之后，有什么安排？”
李川开口问道。
他这么问，是因为“西引力”这边的工作结束了，他想要知道蒋泽宇接下来的工作计划。
“继续买。”蒋泽宇脱口而出。
“买什么？”
“食品厂。”
“食品厂？”
“准确的说，应该是零食厂或者休闲食品厂。”
“哦。”
李川明白过来，问道：“你有目标了？”
“我之前去福键晋江考察了一家，觉得挺不错的，准备把它拿下。”
“你什么时候去考察的？”
“上个月初。”
“上个月初……你不是在考察‘西引力’吗？”
“是在考察‘西引力’，但当时的魏鹏不听劝，我去考察，他直接把我哄走了，我又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就去晋江转了一圈。”
“哦，你考察的是哪家？”
“瑞恒食品厂，你应该没听说过吧？”
“是没听说过，它是大厂还是小厂。”
“不大不小，中厂，不过它旁边有块五六十亩的空地，也是他们的工业产权，可以做后续拓展的。”
“能做产品研发吗？”
“能，他们的研发能力还可以，就是人员不多，如果要做大规模的研发，还得再招人。”
“他们的主要产品是什么？”
“辣条和凤爪，都是给别人做代工的。”
“你吃过吗？”
“吃过。”
“味道怎么样？”
“很不错，我就是因为喜欢他们做的味道，所以才决定收购他们的……他们的产品，我带回来了一点，还没吃完，回头给你送过去，你也尝尝。”
“嗯，卫生条件怎么样？”
“很不错，在国内算是最高标准了。”
“哦，那还可以。”
李川点了点头，道：“你目标选的没错，辣条和凤爪这种零食产品，在直播间很好卖，消耗速度也很快，不过，毕竟是吃的东西，食品安全很重要，这点，一定不能马虎。”
“我明白，食品卫生和食品安全是第一考察要素，瑞恒在这方面做的很不错，后期只要加强监管，基本上不会出问题。”
“嗯，收购他们，大概需要多少钱？”
“两三千万，应该差不多。”
“哦。”
李川点了点头，又问道：“多久能搞定？”
“一个星期吧。”
“一个星期？”
李川微微一愣，道：“这么快吗？”
“嗯？”
蒋泽宇也愣了愣，道：“不快啊，我跟他们接触都有一个多月了。”
“啊？”李川有些迷惑。
“我上次考察完，一直都跟他们保持着联系，谈判都推进好几回了。”
“你什么时候跟他们谈的？”
“不是我谈的。”
蒋泽宇摆了摆手，道：“我最近都在忙‘西引力’的事，零食厂那边顾不上……跟他们的谈判，主要由投资部负责。”
“哦~。”
李川明白了过来。
最近这一个多月，蒋泽宇除了收购“西引力”这一件事外，还做了很多事，比如人员招聘。
一个多月前，投资部刚刚成立的时候，还只有一个人；一个多月后，投资部已经扩充到了七个人，团队基本配属完成。
有了一个相对完整的投资团队后，很多事就不需要蒋泽宇亲力亲为了。
他不在的时候，投资部的员工可以帮他推进工作，等他腾出手来，很多工作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他可能只需要拍板就可以了……这样做，效率无疑会提升很多。
如此，一个星期搞定零食厂，也就不算什么特别惊奇的事。
李川之前忽略了这一点。
他平时工作比较忙，还经常出差，对投资部的人员招聘和工作进展不太关注，所以蒋泽宇刚才说的时候，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现在，他反应过来了，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预感——“自建供应链计划”的步伐，未来可能会大大加快！
第372章 纪录之夜
直播时长：5小时52分钟
观看人次：6886.3万
人气峰值：146.5万
平均人气：72.1万
平均客单价：95.9元
转化率：7.1%
总销售额：46888.1万
5月11号的直播已经结束，以上便是本场直播的整体数据。
这份数据有两个值得关注的点，分别是“总销售额”和“转化率”。
总销售额4.69亿……这个数字，再次打破了李川的个人单场销售记录！
此前，李川的个人单场销售记录是4月20号，他跟杨润心第一次合体直播时创造的4.54亿。
现在，他又把这个记录提高了一千五百万。
这本是一件值得庆贺之事，但是李川的情绪较为平淡，没有那种特别激动的感觉。
为什么？
因为这个结果，他早就想到了。
当初，他跟杨润心直播完，觉察到自己可能已经突破瓶颈时，就想到了自己有一天、肯定会再次打破记录。
这个记录，并非他的个人单场销售记录，而是直播带货行业的单场销售记录。
直播带货行业的单场销售记录，现在还是由娅姐保持的5.36亿。
4.69亿距离5.36亿还差着六千七百万……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会感到激动，顶多是有点高兴罢了。
比起“总销售额”，他更重视“转化率”这项数据。
转化率7.1%，成功突破了7%！
这个结果，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他确实已经突破了瓶颈，个人直播事业来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现在，转化率突破7%，也代表着这个新的阶段进入了成熟期。
往后，可能还会上升，但上升幅度已经不大了，慢慢的会趋于稳定。
尽管如此，李川也很高兴。
毕竟他之前没有想到自己能做到这种程度。
本来，他觉得自己的转化率维持在5%左右、一场直播卖两三个亿、赚几千万，就已经很不错了，结果，老天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让他在理想的状态下又往上拔了一截。
这就好像他出门捡了一百万，往前走两步，又捡了五十万……惊喜之外的惊喜，如何能不高兴？
【平均利润率：36.3%】
总销售额4.69亿，平均利润率36.3%，算得利润为……1.7亿！
扣除掉平台服务费和退货，最终算得净利润为……1.53亿！
1.53亿，也再次打破了李川的个人单场盈利记录。
如果不出意外，这也是整个直播带货行业的单场盈利记录。
今天晚上，算得上是“记录之夜”了。
查看完数据，李川跟王成勇、杨润心等人开了一个复盘会。
持续的时间不长，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
复盘会结束后，李川又将杨润心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两人单独聊了一会儿。
为什么要单独聊？
因为今天直播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不太好当众聊，私下沟通最合适。
发生了什么事？
杨润心的粉丝在直播间刷屏、带节奏。
杨润心火了之后，吸引了很多粉丝，其中有一部分是唯粉。
什么是唯粉？
简单来说，就是只喜欢杨润心一个人。
这些唯粉，大多年龄比较小、思想不够成熟，特别喜欢带节奏、刷屏。
他们带的也不是特别坏的节奏，就是一个劲的宣传杨润心。
杨润心是从森先生直播间火的，理所当然，森先生直播间就成了他们的主要宣传阵地。
今天直播的时候，但凡杨润心从直播间消失或者有一两分钟不说话，评论区就会出现“蛋蛋”这两个字。
这是一种信号，只要有一个人刷，其他人就会一拥而上，弄得满屏都是。
刚开始还没什么，但后来刷的多了，森先生的唯粉就忍不了了，直接在评论区里狂喷了起来。
好在李川及时发现、及时制止，否则，两家粉丝就要干起来了。
要说起来，这种事其实没什么。
在粉丝眼里，它可能是件大事，但在主播眼里，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做主播这一行的人都知道，这种事太常见了，粉丝本身就具备这种属性，炒作、拉踩什么的，都是基本操作……粉丝有这种行为，一点也不奇怪；没有这种行为，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对此，李川也没当回事。
不过，问题出现了，总要想办法解决，不能任由其发展。
如果杨润心的粉丝天天在直播间刷屏、带节奏，这不仅会影响直播间的氛围、引起观众的反感，时间长了，还会导致粉丝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等矛盾大到一定程度，事情就很难解决了。
眼下，这种情况刚刚出现，正是遏制其发展的最佳时机。
李川找杨润心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方拿出态度来，尽快解决这件事。
对此，杨润心早有准备，还没等李川开口，就主动鞠躬道歉。
她说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没管好粉丝，她向李川保证，一定会将这件事尽快处理好。
李川对杨润心的态度感到满意。
他没有指责对方，反而悉心劝慰了一番，就说自己不介意，让她别想太多。
之后，他们坐在一起讨论对策。
此事虽然不大，但想要妥善解决，也得慎重而行。
那些唯粉，大都有着一颗玻璃心，如果动作过于狠厉，可能会触动他们敏感的神经，到时候，后果就很难预料了。
所以，他们决定采用柔和的方式解决。
具体的做法倒也简单，就是杨润心在自己的个人账号上开一场直播，不卖货，就跟粉丝聊天、谈心。
期间，她可以将这件事掰开了、揉碎了讲清楚，然后做一些引导。
只要有一套合格的话术，并且保持真诚的态度，事情基本上就能得到解决。
如果一场直播不够，就多开几场，只要讲的足够多、足够深入，粉丝总能被引导回来。
解决方案确定后，李川主动转移了话题，询问起了杨润心最近的直播情况。
近一周，他工作依旧很忙，对于杨润心的直播情况关注的不多，眼下有机会，自然要详细了解一番。
过去的一周内，杨润心换了一个搭档，又开了三场直播。
她的新搭档是一个名叫“迪总”的男主播，本名王迪，二十六岁，之前是学播音主持的，普通话特别好，有种新闻腔的感觉，今年三月份加入公司，水平和业绩都很不错，属于王成勇的重点培养对象之一。
杨润心和王迪初次合作，默契不足，但一男一女式的搭配，颇为吸引眼球，再加上两人的水平都很高，而且王迪作为男生，也很懂得退让，所以数据方面并没有下降太多。
三场直播，分别是5月6号、5月8号和5月10号。
5月6号、星期一，直播三小时，场观一千万，最高人气三十六万，平均人气十八万，总销售额四千六百万。
5月8号、星期三，直播三小时，场观九百万，最高人气二十九万，平均人气十四万，总销售额三千五百万。
5月10号、星期五，直播两小时，场观七百万，最高人气三十二万，平均人气十六万，总销售额两千七百万。
三场直播，累计销售额1.08亿，平均利润率32.2%，创造了3477.6万的利润。
扣除掉平台服务费和退货，再扣除掉运营和主播的分成，最终获得的净利润在三千万左右。
三场直播，为公司赚了三千万。
李川很高兴。
他觉得这样下去，自己都可以考虑退休了。
这还真不是开玩笑。
杨润心的直播数据，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能够持续的为公司创造盈利。
再加上公司的其他电商主播，比如吴小白、褚昱兰、辣田少女等，以及后续的吴谨言、疯狂小杨哥等……这些人加起来，为公司贡献的利润，应该能比得上一个森先生。
这种情况下，李川的确可以考虑退休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可能性。
目前这个阶段，李川还没有考虑退休。
他的想法是今年努力直播一年，赚上足够多的钱，明年看情况，再考虑具体的直播计划，等到后年或者大后年，公司发展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再考虑退休的事。
退休，也不是完全退休，只是不在台前直播而已，公司那边是不会放的。
不仅不会放，他可能还会展开更多的业务。
网红产业只是整个商业社会的冰山一角，除此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空。
李川现在，只是在发育翅膀。
等他的翅膀发育完成后，必然会去更广阔的天空上翱翔一番。
……
第二天，李川起的很早。
他只睡了四个小时，早上六点就醒了。
醒后，他穿衣起床、洗漱整理。
等早上六点二十分，朱辰伟、李文涛等人来到了公司。
几人汇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离开公司，一同乘车赶赴机场。
早上七点半，一架客机从杭市起飞，朝着NMG的方向飞驰而去。
客机前方，商务舱。
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年轻男子将座位放倒，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进入了梦乡。
此人，正是李川。
此时此刻，他在这架飞机上，目的自然是要前往NMG。
为什么要去NMG？
因为希望小学已经正式开工了。
几个月前，李川考虑到网红的舆论形势差、社会地位低，决定利用炒作和做慈善的方式，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企业家。
为此，他成立了三木基金，还聘请到了心地善良、背景深厚、美丽大方、气质不凡的北大高材生——秦笙，来担任三木基金的负责人。
经过一番交流和思考，他们最终确立了一项“希望小学计划”，即在两年内，投资两千万，建设十所设施齐全的希望小学。
该计划确定后，李川向全网公布，此事登上热搜，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力。
一个多月前，秦笙带领三木基金的草创团队前往NMGXLGL地区，与当地政府沟通建设希望小学的相关事宜。
半个月后，两所希望小学的选址考察完成，进入筹建期。
选址考察的过程被完整的拍摄下来，并剪辑成了一条视频。
李川将其发布到自己的抖音账号上，收获了两千三百万播放、五十六万点赞、两万评论、一万收藏和三万转发。
单从数据上看，还算不错，但大部分都是买来的流量，后续的影响也很有限，既没有登上热搜，也没有登上热榜，整体只在小范围内传播。
对此，李川很不爽。
他思来想去，决定再来一波。
具体的做法，就是等希望小学正式开工后，他到NMG实地考察……这个过程，让摄影机统统拍摄下来，剪辑成视频，再发布出去。
他觉得上条视频的传播力度有限，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本人没有出境，下一次，他本人出镜，效果可能会好一些。
5月5号，也就是一个星期前，两所希望小学的前期筹建完成，正式开工建设，进度几乎跟“第16号地块”一样。
李川本想早点去的，但是他想了想，把日子改到了今天。
今天是5月12号，既是汶川大地震的纪念日，也是秦笙的生日。
对于汶川大地震，李川没什么特别深的感触，毕竟他没有亲身经历过，也没有亲人朋友在此事件中遇难，再加上时间过了这么久，当时的情绪已然淡忘，现在的他，很难设身处地的去思考和想象这场灾难。
但是对于秦笙的生日，他的心态就有些不一样了。
他倒不是对秦笙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秦笙虽然很美，也很有气质，一眼看上去，有种女神般的感觉……这一点，确实很吸引人。
不过，她的背景过于深厚了，一般人不敢招惹。
李川是农村出身，毫无背景可言。
没有背景，就没有底气。
尽管他现在很有钱，年纪轻轻就成了亿万富翁，但面对那种背景神秘、能量庞大之人，他还是有些怂的。
他怕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搞得自己永世不得翻身，那样，真的太亏了。
因此，他虽然对秦笙有些念想，但从来没想过要对秦笙下手。
在他眼里，秦笙更像是一个保命符。
他想跟秦笙搞好关系，将来自己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能够让对方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
如何跟秦笙搞好关系？
生日就是一个机会。
此前，李川特意为秦笙准备了一些生日礼物，今天都带在飞机上了。
第374章 土豪式礼物
从杭市前往希望小学驻地是一段颇为漫长的旅程。
萧山机场没有直通锡临郭勒地区的航班，李川等人只能先坐飞机到呼合浩特，然后再想办法前往目的地。
上午十点十分左右，飞机降落在呼合浩特机场。
李川等人走出机场，找了个当地居民，了解了一下情况，最后决定租辆车、自驾前往目的地。
呼合浩特是有前往锡临郭勒地区的飞机、火车和公共汽车的，但这些交通工具都需要等待很长一段时间，一般是傍晚或者晚上才出发，特别浪费时间，而且直通的站点是锡临郭勒地区的首府——锡临浩特，希望小学驻地距离锡临浩特也有很长一段路程。
这一番折腾之下，等他们到达目的地，至少要到第二天凌晨、甚至第二天早上了……那样，就全都耽误了。
租辆车、自驾会方便很多。
从呼合浩特直接前往希望小学驻地，开车大概需要六个半小时。
如果李川等人下飞机立刻出发，当天傍晚就能抵达目的地。
当然，他们不可能立刻出发。
租车也是需要时间的，不能说走就走。
李川安排朱辰伟去做这件事，自己则跟李文涛等人在街边找了一家面馆，吃了一顿“早饭”。
他们今天起得太早、赶得太急，没来得及吃早饭，现在早就饿了，眼下有时间，自然要赶紧填饱肚子。
中午十一点半，朱辰伟开着一辆七座埃尔法，来到了面馆外。
适时，李川等人刚好吃完，走出面馆。
他们见到朱辰伟，也不废话，直接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朱辰伟也饿，但是他没时间在面馆吃饭，只能在路边买几个肉包子，然后在路上解决。
中午十一点四十分，李文涛驾驶着埃尔法，踏上了前往希望小学驻地的旅程。
旅程的前期，李川一直透过车窗，望着窗外的风景。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NMG，心里很是好奇。
之前，他对NMG的印象就是网上看到的那些草原美景。
然而，当他真正身处其中才发现，这里的风景没有网上表现的那么好。
一路走来，他看到最多的，不是无边无际的草原风光，而是光秃秃的戈壁，显得十分荒凉，偶尔路过一处草原，里面还坑坑洼洼的，如同沼泽一般，一点也没有观赏性。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走的路不对，没有到达真正的草原风景区，但不管怎么样，他看到的一切是实实在在的。
这些戈壁和沼泽，打破了他对草原的印象，同时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的美景并不常见，网上看到的，基本上就是最好的；网上看不到的，往往会让人失望。
这算是商业社会的一个普遍真理了。
想通了这一切后，李川就没有看风景的心思了。
他再次将座位放倒，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李川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了几分，然后扭头看向窗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乡镇”之中。
当然，“乡镇”是带引号的。
沿海地区的乡镇跟草原地区的乡镇不是一个概念，双方和人口和经济差距非常大，李川看到的这处乡镇，可能是草原地区的一个县城。
“快到了吗？”
李川看了眼天色，对前方的李文涛问道。
“嗯，快到了，酒店就在前面，还有2.6公里，几分钟就能到。”
“哦，秦笙他们来了吗？”
“来了，他们在酒店等着，之前已经打了好几遍电话。”
“嗯。”
李川点了点头，道：“速度快点，天不早了，别耽误吃饭。”
“好。”
“……”
几分钟后，埃尔法抵达了悦来酒店。
悦来酒店是一家五层楼高的接待酒店，没有星级评定，但外部装修还不错，内部环境也还可以，算是本地最大、最豪华的一家酒店了。
车辆停下，一个带着眼镜的小伙子上前，试探性的问道：“是森总吗？”
李川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他仔细想了想，大致认出了对方是三木基金的摄影师。
一个多月前，三木基金招募到了一名摄影师和两名办事员……他们刚入职不久，就被秦笙带到了NMG，进行希望小学的选址、筹建工作。
因为在公司待的时间短，李川只见过他们几面，所以记忆并不清晰，只能大致辨认出来，却不知道对方叫啥，更不清楚对方的具体情况。
不过，李川也没有表现出来。
他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小伙子面前，伸手道：“辛苦了。”
“呃，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
小伙子连忙跟李川握了握手，有些呆愣的回道。
“等这边工作结束、你们回到杭市，我请你们吃大餐，好好犒劳你们一下。”
“谢谢森总。”
“不用客气。”
李川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然后转移话题问道：“秦笙呢？不在这儿吗？”
“秦经理在里面，她在帮你们开房间。”
“哦，那咱们先进去吧。”
“好。”
“等一下。”
李川刚走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快步回到车边，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包裹。
“忘带东西了。”
李川解释了一声，然后摆了摆手，带领众人走进了酒店。
走进酒店大门，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前方有两名女生正在跟前台小妹交涉着什么。
这两名女生，他都认识，一个是三木基金的办事员，一个是三木基金的负责人。
三木基金的负责人，自然就是秦笙了。
酒店开门的动静不小，秦笙听到声音，顿时止住话头，回头望了过来。
“好久不见啊，秦大美女。”
李川几步上前，面带笑意的张开了怀抱。
秦笙脸色一红，当下迟疑了片刻，方才张开怀抱跟李川抱了一下。
两人一触即分，显得既热情又客气。
“一个多月没见，你好像瘦了，也黑了。”
李川将秦笙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感叹道。
此时的秦笙，确实跟之前在杭市有很大区别。
之前在杭市时，秦笙皮肤白皙、面色红润，身材略显丰腴，看起来很有气质、很有女神范。
现在的秦笙，身材消瘦了不少，面色有些发黑，皮肤也变得干燥了许多，再加上她穿了一身类似于工装的牛仔服，整个人的气质像极了一个乡村女干部。
从女神变成乡村女干部，前后的差别，真的非常大。
“还好吧。”
秦笙似乎不太在意这些，面色平静道：“这儿风大，空气也比较干燥，跟南方是有区别的。”
“嗯，我也感觉到了。”
李川点了点头，又对着秦笙道：“你在这边工作，也别太辛苦了，平时多注意保养，及时休息……”
“我知道。”
秦笙不太想谈论这些，当下转移话题道：“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早？不早吧？”
李川有些疑惑道：“我们早上六点出发，现在才到，跑了十几个小时，还早啊？”
“十几个小时不多啊，我们来的时候，赶了一天一夜呢。”
“一天一夜？你们坐火车来的？”
“对啊。”
“坐火车多慢啊，我们开车来的。”
“开车？从杭市开车……”
“不是。”
李川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们是坐飞机到呼合浩特，在那里祖了辆车，然后直接开过来的。”
“哦，怪不得呢。”秦笙明白过来。
“你们要是有需要，也可以租辆车，那样方便一些。”
“暂时不需要，到时候再说吧。”
“不要怕花钱，有需要就直接租，保存好发票，回头找公司报销。”
“我明白。”
“嗯。”
李川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将手中的包裹提起，递给秦笙道：“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给你的生日礼物。”
“啊？”
秦笙愣了愣，看向李川，有些不敢相信道：“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
李川微笑道：“当初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的印象非常深，到现在，一句也没忘。”
秦笙脸色又是一红，目光躲闪，不太敢与李川对视。
“这……什么意思啊？”
这时，秦笙旁边的那名女办事员开口了。
此前，她一直都在旁边，听着李川和秦笙的交流。
之前的交流内容倒还好，她也没什么反应，但当她听到“生日礼物”这四个字时，顿时不澹定了。
“秦姐，今天是你生日吗？”女办事员扭头问道。
“嗯。”
秦笙轻轻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啊？你……”
女办事员有些懊恼道：“我们都没准备，早知道，我们……”
“不用。”
秦笙摇了摇头，道：“你们不用麻烦的。”
“那怎么行？！”
女办事员又道：“不管怎么说，总得有个蛋糕吧？”
“不用……”
“现在也来得及。”
李川突然开口道：“这里，应该有蛋糕店吧？”
“这个……我记得东面好像有一家。”
“去看看，还开不开门？如果开门，就赶紧做一个。”
“哦，好。”
女办事员应了一声，说完，便转身向酒店外走去。
“我也一起去。”
之前迎接李川等人的那名摄影师小伙子看到这一幕，也连忙跟了上去。
“你们不用麻烦的……”
秦笙刚要阻拦，就被李川打断了。
“没事。”
李川开口劝道：“一个蛋糕而已，值不了几个钱，也费不了多少工夫，让他们去吧。”
“太麻烦了。”
“麻烦什么，一会儿就做好了，你过生日，总得有点氛围吧，这都是大家的心意，你就老老实实受着吧。”
李川说完，也不等秦笙开口，直接扭头对李文涛吩咐道：“文涛，你开车带他们去，动作快点。”
“哦，好。”
李文涛应了一声，刚要离去，却又勐的想起了什么，当即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对李川问道：“森总，那个……行李，要先卸下来吗？”
“卸下来吧。”
李川说完，又对旁边的秦笙问道：“房间都开好了吗？”
“还没。”
“那你别管了。”
李川一摆手，又对朱辰伟道：“辰伟，你们去帮忙把行李卸下来，再开几个房间，把东西都收拾好。”
“好。”
“……”
在李川的一番吩咐之下，酒店大厅内很快就只剩下李川和秦笙两个人了。
“吃饭的房间定好了吧？”李川又问。
“定好了，在里面。”
“那咱们先进去吧。”
“嗯。”
“……”
晚上七点二十三分，李川和秦笙来到了酒店包房内。
两人相邻而坐，先招来服务员点好了菜，然后随意的聊了起来。
“你送给我的，是什么啊？”秦笙将包裹揽在怀里，一边打量，一边好奇的问道。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现在可以打开吗？”
“可以啊，我又没那么多讲究。”
“哦。”
秦笙应了一声，低头看向手中的包裹。
她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伸手解开了包裹。
包裹里面还有三样包裹，分别是李川为秦笙准备的三样礼物。
第一样礼物是一个化妆品套盒，兰蔻的限量版精品。
这个套盒非常贵，几个小瓶子加起来要五万多，还不是谁都能买到的，也就是李川之前帮兰蔻带过货，有一定的渠道和关系，所以才能拿到手。
第二样礼物是一个LV包，也是限量款。
这个包的市场售价在八十万左右，但李川不是花钱买的，而是从朱芳那里拿的。
朱芳特别喜欢买包，尤其是LV，几乎每一款都有，算是一个收集狂。
这些包，她买回来也不怎么用，就放在衣帽间里当摆设。
前两天，李川想给秦笙送个包，但不知道怎么选，于是打电话向朱芳咨询，朱芳听说秦笙的身份后，让李川别自己买了，直接从她这里拿。
李川也不客气，在朱芳的推荐下，挑了个最贵的。
这个包，朱芳已经买了好几个月了，但从来没用过，几乎跟新品无异。
第三样礼物是一条蒂芙尼的白金项链，品质非常精美，上面还镶嵌了六颗钻石。
这是李川出门的时候，随手买的，花了十二万八，也是非常贵。
总的来说，这三样礼物都什么特点，唯一的特点就是贵。
其实，李川也不想这样。
他知道秦笙不喜欢这些东西，也不缺这些东西，但是他没办法。
他不知道秦笙喜欢什么，向蒋泽宇打听，蒋泽宇也不知道。
无奈之下，他只能用这种土豪的方式来表达诚意。
在他看来，秦笙即便不喜欢这些东西、也不缺这些东西，但只要自己花钱了，而且花的足够多，对方肯定是会领情的。
只要秦笙领情，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相比之前，礼物是什么，其实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