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委屈的鹿鹿
小盒子：“那个……我刚才说到哪了？”
李川：“密室逃脱是一个很有看点的游戏。”
小盒子：“哦，密室逃脱是一个很有看点的游戏，喜欢看这类游戏的观众不在少数，这一点，我们已经在《明星大侦探》身上证明过了……这次的《密室大逃脱》，我们邀请了几百名编剧，设计出的剧情和场景，看点和爆点都很足……
嘉宾方面，我们拟邀的嘉宾有杨幂、伦哥、黄明昊、张国伟、谢依霖，还有你，一共六个人，目前，杨幂、黄明昊、张国伟都已经确定了……我们的嘉宾阵容很强大，热度肯定不会低……足够的看点加上足够的热度，这个节目失败的概率是很小的。”
李川：“说完了？”
小盒子：“森总，如果你愿意参加、成为常驻嘉宾的话，我们可以把‘智力担当’的角色交给你。”
李川微微挑了挑眉。
众所周知，综艺节目的嘉宾大多是有人设的，原因很简单：立人设最容易被观众记住，人设鲜明的影视作品或者综艺节目，更容易被观众理解，能够获得更高的热度和更大的市场。
对于《密室大逃脱》这类“考验脑力和智商”的节目而言，“智力担当”无疑是最亮眼、最能装比的人设，没有之一。
小盒子等人愿意把这么重要的人设交给他，一方面是因为他比较合适，能够把这样一个人设撑起来，另一方面也展现出了十足的诚意……看的出来，小盒子等人是真的很想他加盟《密室大逃脱》、成为一名常驻嘉宾。
然而，李川对此，并不感兴趣。
“智力担当”虽然能装比，但他的心理上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
当初，他还在上学的时候，很喜欢装比，特别是在女生面前装比，但等他步入社会后，这方面的欲望就越来越低了，时至现在，他已经明白过来：比装的再好，也不如一把子钞票来得有效果。
所以，“智力担当”什么的，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
“就这些，没了？”李川面无表情道。
“暂时……没了。”
“好，那我再说一遍，不行。”
“为什么？！”
小盒子的声音有些急了。
“什么为什么，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没时间！”
李川耐心有点被耗尽了，但他还是努力平复住情绪，道：“我平时要直播，公司也有很多事要处理，哪有工夫去常驻一档综艺节目啊。”
电话那边闻言，沉默了好一阵儿，方才再度开口道：“我们可以给你提供一份六百万的片酬。”
“哈？”李川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了？六百万还不够吗？”
小盒子听到李川彷若嘲笑的语气，当下也是动怒了，声音不由大了几分，道：“六百万已经二线明星的价位了，这……不低了！”
“嗯，是不低了，只是……算了，不说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小盒子的女人脾气犯了，俨然要跟李川杠到底。
“真的要我说？”
“说！”
“嗯……还是不说了吧，说出来不太好。”
“有话就说啊！”
“别着急，小盒子导演。”
李川安抚了一句，然后转移话题道：“我去不了就是去不了，说再多也没用。”
小盒子：“你到底想要多少片酬？”
李川：“这不是片酬的事……”
小盒子：“怎么不是片酬的事，你刚才不就那个意思吗？”
李川：“是那个意思，但是……我想要的片酬，你们给不了，所以说了也没用。”
小盒子：“你说个数。”
李川：“没必要。”
小盒子：“有必要！”
李川（皱眉）：“啧。”
小盒子：“你到底想要多少，直说就行……咱们正常谈生意，不伤感情。”
李川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现在算是发现了，这个“小盒子导演”是个轴人……这种人，往好听的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往难听的说，就是“死缠烂打，不要脸皮”。
“你说啊。”
电话里的声音再次传来。
李川烦躁不已，当下动了一丝火气，道：“行，我说！两个亿，你们给得起吗？！”
“两个亿？！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没跟你开玩笑，两个亿，我还是往少了说的！就这个数了，你们能给，我就去；给不了，就算了，好吧。”
“森总，我希望你能冷静一下。”
“我特么很冷静！
李川忍不住吼了一声，吼完，又觉得有些失态，当下喘了两声，换上一副和缓的语气道：“小盒子导演，我认真跟你说，你如果特别想让我去参加，我可以给你个面子，去当个飞行嘉宾、录上一两期，时间、到时候再商量，片酬、你们看着给，你看这样行吗？”
“常驻嘉宾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停！别提常驻嘉宾了！我已经跟你说了，不可能！”
“那个……要不这样吧，明天我去杭市一趟，咱们见个面……”
“你来干嘛啊！”
李川努力压制住躁动的情绪，道：“你来了杭市也没用，我去不了就是去不了。”
“森总，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密室大逃脱》这个节目……”
“唉~，算了，我累了。”
李川叹了一口气，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而，仅过了两秒钟，小盒子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他看都不看，直接挂断。
又过了两秒，电话再次打来。
再次挂断。
再次打来。
挂断。
打开。
……
持续了几个回合，李川实在受不了了，接通电话、放在耳边，怒吼道：“你特么有完没完！我都明跟你说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再这样，我直接把你拉黑了！你也别怪我不礼貌，这都是你逼的！”
“森总，你先别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你被这样骚扰，你不生气吗？！”
“对不起，那个……我们真的很想邀请你来，常驻嘉宾……”
“我跟你说了八百遍了，不行！
！你还想让我说几遍！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
“滚吧你，艹！
李川爆了句粗口，骂完，便要直接挂断电话并拉黑。
“等一下等一下！”
小盒子也是意识到了会发生什么，当下连忙出声制止，道：“飞行嘉宾……就飞行嘉宾吧。”
李川闻言，眉头移动，重新将手机放回了耳边：“你早这样不就完了？”
……
晚上九点左右，李川挂断了电话。
适时，朱芳已经把饭菜热好，坐到了餐桌前。
“刚才怎么回事？发那么大火。”朱芳关切的询问道。
“唉~”
李川叹了一口气，道：“一个综艺节目的制片人，非要我去参加一档节目，我都说了没时间，她还死缠烂打，气死我了差点。”
“别生气。”
朱芳握住了李川的手，安慰道：“她对你死缠烂打，不是说明你优秀么，没什么好生气的。”
“我优秀还用她说明吗？”
李川撇了撇嘴，一脸不屑道。
“好好好，你厉害，行了吧。”
朱芳翻了个白眼。
“老子本来就厉害，你刚才没感受到吗？”
李川说着，在朱芳的手心里挠了两下。
朱芳脸色一红，连忙抽回手，道：“先吃饭！”
李川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当下捡起快子，一本正经的开始吃饭。
饭吃到一半，两人开始聊天，聊着聊着，话题便又回到了刚才的那通电话上。
“你刚才，是答应她了吗？”
朱芳此前，虽然在厨房热菜，但厨房就在餐厅隔壁，而且是开放式的，李川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有刻意躲避，所以李川说话的声音，她也是听的清清楚楚……她注意到，李川在电话的后期，好像是答应了对面的请求。
“嗯，答应了。”
李川一边夹菜吃饭，一边点头道。
“你之前不是说你没时间么，为什么又答应她？”
“我答应她，但也没完全答应她。”
“什么意思？”朱芳一脸迷惑。
“她想让我去当那个节目的常驻嘉宾，这来来回回得一个月的时间，我没工夫参加，飞行嘉宾要好一些，只录个一两期，两三天就完事了，这我还能是抽出来的。”
“哦，所以你答应了她，去当飞行嘉宾？”
“嗯。”
“什么时候去？”
“三月初吧，录节目刚开始的前两期，不过，这只是暂定的，后期如果不方便的话，还会进行调换的。”
“哦。”
朱芳点了点头，又好奇的问道：“你去录这个，他们给你钱吗？”
“给啊，不给我还能白打工么。”
“给多少？”
“一百二十万。”
“一百二十万……不低啊。”
“还好吧，也就那样。”
“……”
晚上九点四十分左右，两人吃完饭，收拾好卫生，一起去到了电影院。
不是外面的大电影院，而是朱芳自己家的私人影院，面积不大，只能坐六到八个人，比李川在桃花源别墅里的那个私人影院要小一些，但论装修的豪华程度和设备的高级度，朱芳家这个，显然要更胜一筹。
来到私人影院，朱芳问李川想看什么，李川没什么想法，只说了两个字——“随便”。
于是，朱芳按照自己的喜好，播放了一部美国好来坞爱情电影《怦然心动》。
李川一听说是爱情电影，禁不住撇了撇嘴。
他不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电影，他更喜欢看一些科幻类的商业大片，例如《星际穿越》、《盗梦空间》、《火星救援》什么的。
不过，这类电影，他已经把该看的都看的差不多了，眼下也没有特别好的选择。
爱情片，他虽然不喜欢看，但朱芳既然放了，那就权当是陪太子读书吧。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怦然心动》这部电影，竟然……还挺好看！
那纯纯的恋爱风，让人看着就想谈恋爱。
李川看的时候，脑中想起了很多人，全都是他之前交往的过的女人，包括现在的朱芳、吴谨言、冯提莫、郑玲芳、程路路她们，但这些人大都一闪而过，唯一留在他脑海里的，只有一道身影……那人，好像是陈晨。
想起陈晨，李川瞬间失神了。
“怎么了？”
朱芳握住了李川的手。
“哦，没什么。”
李川晃了晃脑袋，冲着朱芳笑道：“这电影挺好看的。”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部电影。”
“哦，那你挺有眼光的。”
“还好吧，我看的电影也不多。”
“……”
一部电影放完，李川已经抛去了杂念。
他和朱芳，两人紧紧的搂在了一起。
朱芳似乎很动容，抚摸着李川的脸颊，主动吻了上去。
唇齿相交间，两人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宽衣解带，沙发很快沦为了“战场”。
……
第二天傍晚，桃花源别墅。
一楼厨房内，王芸做好了晚饭，摘下围裙，挂在墙壁上，扭头对着旁边的李彩琴道：“彩琴，你把菜端桌上吧，我去叫程小姐下来吃饭。”
“好。”李彩琴点头应道。
王芸离开厨房，上到二楼，去到最东侧的主卧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
卧室内传出一道沙哑的女声。
王芸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坐在床边的程路路，正要开口，却勐的顿住了……因为她看到程路路眼眶通红，眼角还有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
“程小姐，你……怎么了？”
王芸一时不知所措。
“没事。”
程路路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故作平静的看向王芸，问道：“有什么事？”
“那个……饭已经做好了，该吃饭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下去。”
“哦，好。”
王芸应了一声，连忙退出房间，并关上了门。
王芸走后，程路路鼻子一抽，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她之所以哭，是因为她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从AH老家那边打来的，给她打电话的，是她的母亲。
母亲打来电话，没有对她嘘寒问暖，也没有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只问她有没有凑够八万块钱、能不能给弟弟买房子。
这一刻，她感到了无比的委屈，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钱，她当然没凑够。
她现在，虽然住在豪华的别墅内，有保姆伺候，过着上等人的生活，但她手里的钱，并没有多少，细数一番，还不到两万。
这几天，她恢复了直播，想尽快赚够八万块、给弟弟打过来，但效果不是很好。
原因在于，她放不开了。
之前，她凭借着一对大凶器，在直播间里搔首弄姿，能够吸引到不少LSP给她刷礼物，但自从她跟了李川之后，她怕自己的这幅状态被李川看到，从而对她产生反感，所以她改变了风格，开始穿的严严实实的，直播的过程也少了那许多搔首弄姿的情节。
然而，这样一来，她直播间的人气直线下降，从原来的两三百人，下降到了三四十人，直播间也没有LSP给她刷礼物了……她昨天直播八个多小时，收到的礼物只有不到三百块，自己到手也只有一百多，收入水平较比以前，下降了四五倍。
如此，她想凑够八万块，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其实，她是可以直接冲李川要钱的，但是……她不太敢。
她知道自己之前给李川留下的印象不太好，她怕自己开口要钱，李川会对她产生厌恶，所以一直都没敢说。
而且，李川近期也没来过桃花源别墅，她想施展些别的手段也没有办法。
母亲不念亲情、向她施压，男人不在身边、无法给她依靠。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当下哭的，也越来越伤心了。
第194章 现实版“樊胜美”
李川今天起床时，已经临近中午了。
他并不是到中午才醒的，早上八点多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是一直没起床。
为什么不起床？
因为朱芳不让他起床。
他有好几次想从床上爬起来，穿衣、起床，但朱芳一直挂在他的身上，死活都不愿意松手，他也是没办法，只能陪这个美艳的女人折腾到了中午。
中午时分，两人穿戴整齐，坐在了餐桌前，吃了一顿午饭。
午饭没怎么做，他们吃的大多是昨天晚上的剩菜……这是李川要求的，朱芳想给他重新做一份，但他嫌浪费时间，果断拒绝了。
昨天晚上的饭菜，还剩下不少，而且都是冷藏好的，重新加热一下，也可以吃的很愉快。
吃完饭，李川在朱芳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告别，驾驶着黑色埃尔法，离开了澄海国际小区。
他去到了公司，接收了抖音那边给他寄来的年货，顺便处理了一些积攒下来的事务。
事务处理完毕，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他离开公司，驾驶着黑色埃尔法，赶往了桃花源别墅。
他已经有十多天没回桃花源别墅了，他还记得自己在月中的时候，花了六万多块，在网上买了一台高配置的电脑。
电脑，早就已经到了，被程路路安置在了书房内……这是李川要求的，他在微信上跟程路路沟通过。
这台电脑，他一直都没玩，甚至都没见过，这次回去，他想好好的玩一玩，具体玩什么，他还没有想好，可能是英雄联盟，也可能是绝地求生……嗯，蜘蛛纸牌和扫雷也不错。
下午五点五十分，黑色埃尔法驶入了桃花源别墅。
李川将车停在车库，顺着楼梯上到了一楼，在一楼的楼梯口处，碰到了他之前雇佣的两名保姆——王芸和李彩琴。
王芸和李彩琴显然是听到或者看到了黑色埃尔法，知道了他要来，专门在此等候的。
“李先生。”
“李先生。”
王芸和李彩琴微微鞠躬，对着李川称呼道。
“嗯。”
李川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正想说点什么，却蓦地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气。
他吸了吸鼻子，几步走进客厅，朝侧后方的餐厅处看了一眼，一桌的饭菜已经摆放好了。
“饭做好了啊。”
李川走上前去，发现餐桌上有鱼、有肉、有蔬菜，虽然做法和样式比较家常，但看起来颇为丰盛、很有食欲。
“刚做好，先坐下吃吧，李先生。”
王芸和李彩琴也跟了上来，站在旁边说道。
“嗯。”
李川正好肚子饿了，当下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捡起一双快子，夹了一小块鱼肉，放进嘴里，一边品尝着，一边扭头看向旁边的王芸和李彩琴，问道：“程路路呢？哪去了？”
“程小姐在楼上。”
“楼上？怎么不叫她下来吃饭？”
此言一出，王芸和李彩琴的神色都有些变化。
李彩琴默默看向了王芸，王芸的脸上则升起了一丝难言之色。
李川看出了异样，一双眼睛紧盯着王芸，问道：“程路路怎么了？”
“程小姐……好像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太好？”
“嗯，我刚刚上去叫她吃饭的时候，看到她……哭了。”
“哭了？”
李川面色一愣，忙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她没跟我说。”
王芸摇了摇头。
李川皱了皱眉，当即放下快子，站起身，顺着楼梯上到了二楼。
二楼主卧内，程路路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声音。
待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她连忙撤回身子，踮起脚尖，跑回床上，两条胳膊抱住膝盖，将头埋在了大腿间。
过一会儿，她开始抽动鼻子，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仿佛哭得很伤心。
她这……也不完全是演的，在李川来之前，她确实哭的很伤心。
然而，当车库门打开的声音传来……桃花源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程路路所在的主卧，听不到别墅大门打开的声音，也听不到车辆启动、行驶的声音，但是车库……就在主卧楼下，车库门打开的声音又比较大，她自然是能听到的。
当她听到楼下车库的动静时，哭声一滞，脑中瞬间蹦出了一个念头——李川可能回来了！
她悄无声息的下床，趴到窗边，偷偷摸摸的伸出半个脑袋，向外一看，果然看到了黑色埃尔法的车身。
当猜测得到证实后，她脑中又瞬间蹦出了一个想法——这是一个“要钱”的好机会！
李川回来后，看不到她，肯定会问王芸和李彩琴“她在哪”……王芸刚刚看到了她哭，面对李川这个主人，肯定也会说实话……李川听说她哭了，情绪必然有所波动……当李川上来安慰她的时候，她就可以趁此时机，把“要钱”的事情说出来！
这样一套流程，合情合理，又不会引起李川的反感，简直太完美了！
程路路心中的计划定下……如此，才有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李川来到了主卧门前，稍稍顿了顿，然后按动门栓，推门而入。
走过卫生间和衣帽间，他往里一看，一眼就看到了正蹲坐在床上、埋头“痛哭”的程路路。
这时的程路路，仿佛刚刚听到声音，怔怔的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双眼通红、满是泪痕的脸。
程路路演技爆棚，在看到李川的那一刻，她面色微微一滞，随即张了张嘴，用沙哑的嗓音道：“你回来啦。”
“你怎么了？”
李川没有看出异常，几步上前，坐到床边，伸出一条胳膊，揽住了程路路的肩膀。
程路路则顺势扑进了李川怀里，紧紧的搂住李川的脖子，再度“痛哭”了起来。
李川抬手抚摸着程路路的后脑，一边安慰，一边询问道：“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哭啊？”
“唔唔~唔唔唔唔……”
程路路“痛哭”的同时，脑子也在快速运转。
她知道现在可以直接说了，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她是应该说自己的父母生病了，还是说自己的弟弟出车祸了？
纠结了许久后，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编什么理由，也不如直接说实话、来的有效果。
“别哭了，到底怎么了？”
李川被吵的头疼，忍不住的皱眉道。
“我……我……”
“你什么？”
“我……我母亲刚才……给我来电话了，她……”
程路路一边哽咽，一边将实情诉说了出来。
李川听完，脑中只冒出来三个字——“樊胜美”。
“樊胜美”是一个人名，出自几年前的一部电视剧——《欢乐颂》。
《欢乐颂》是当年的爆款，一经播出，就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剧中的许多现实主义情节，引起了公众的广泛讨论，其中讨论次数最多的，莫过于“樊胜美”这个角色的遭遇。
樊胜美是《欢乐颂》的女主角之一，人物设定是农村出身、只身来到大城市打拼，她家境十分贫寒，而且“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父母对她极为不公，她努力工作赚到的钱，全部用来填补了家中的无底洞——她的那个“废物哥哥”。
“废物哥哥”买房子的首付是她付的，后期还贷也是她，就连生孩子的钱都是她出的……这样的人生遭遇，导致樊胜美年过三十，还没有结婚，而且手里一分钱都没有。
电视剧的主要收视群体是女性，女性观众看到樊胜美的遭遇后，不知是深有同感，还是单纯的出于义愤，纷纷设法批判，一度在社会上掀起了一股“樊胜美现象”的热潮。
李川没看过《欢乐颂》这部电视剧，但是他听说过“樊胜美”，也曾上网了解过“樊胜美现象”，但了解过后……他也没当回事。
在他看来，电视剧里的人物，都是虚构的，像“樊胜美”这样的人，即便现实生活中存在，那也只是极少数，根本不具备代表性。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樊胜美”竟然真的出现了，而且就在他身边！
程路路的遭遇，不就是樊胜美的翻版么，细节都差不多，只是“废物”的角色从“哥哥”变成了“弟弟”、程路路的父母也没有像樊胜美父母那样极端……除此之外，基本相同。
‘这样看，“樊胜美现象”还挺普遍的嘛，数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少。’
李川心中暗道。
他没有怀疑程路路话语的真实性，因为程路路在讲述的过程中，给他看了很多聊天记录……这些聊天记录，基本证实了这一切。
此时的程路路，已经不哭了，但仍然时不时的抽动一下鼻子，她没有看向李川，但眼角的余光却在时刻注意着李川的反应。
刚才，她只是把自己的遭遇讲述了出来，并没有直白的跟李川要钱……她这么做，是因为她相信、李川在听她说完此事后，会主动给钱、帮助她解决问题。
在她看来，只要自己不直白的跟李川要钱，就不会引起李川的反感，事情最终也会得到圆满的解决。
程路路猜的不错，李川现在的确是想帮她解决问题，但解决问题的方法，绝对不是直接了当的给钱。
在他看来，直接了当的给钱会把一个人惯坏，今天给了一万，明天就想要两万，后天不给三万，就会被对方记恨上……这样的例子简直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这也不单单是指女人，任何人都一样，不分男女。
这并不是说，李川给了程路路钱，程路路就一定会变成白眼狼。
程路路的人品，他平时了解的不多……虽然他和程路路的关系非常亲密，但他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有些了解，但更多的是限于生理层面，心里层面的了解，也有一些，但是并不深入。
就他目前的观察而言，程路路的人品还算可以，虽然平时贪财了些，但是没什么大问题，不太可能会成为白眼狼。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尝试。
人性是不能试探的，谁试探，谁后悔……这个道理，他非常清楚。
而且，即便程路路不会成为白眼狼，那她身后的家庭呢？
如果让程路路的家里人得知，她跟了一个非常有钱的大富豪，她的弟弟、父母会怎么做？
会不会隔三差五的跟她要钱？
如果真是这样，程路路怎么办？
她能应付得了吗？
如果应付不了的话，压力必然会转移到李川身上，到时候，想甩掉也很困难，毕竟对方是抓着把柄的。
念及于此，李川必须想个妥善的处理方法，将一切的不利因素扼杀在摇篮之中。
他思索半晌，蓦地想到了一个点——程路路好像还没跟三木传媒签约呢！
此前，他想对程路路下手的时候，心里是抱着两个想法的：一是满足自身的与望，二是为三木传媒招揽一名新主播。
之后，他光顾着前者了，把后者忘的一干二净。
如今回想起来，他觉得可以利用这一点，把事情解决了。
“嗯……”
李川稍稍沉吟了片刻后，道：“这样吧，你签到我公司来。”
“签公司？”程路路面色一愣。
“嗯。”
李川点了点头，道：“你的直播技能太差了，你签到我公司来，我给你分配一个好的运营，手把手的教你，帮你把直播做起来……签约完成之后，我给你十万块的签约费，你弟弟那边、不是还差八万么，这笔钱正好可以帮你解决问题……另外，我再付给你每个月两万块的底薪，你看怎么样？”
程路路的直播技能确实差，这一点，李川在第一次看她直播的时候，就感受到了。
其实，以程路路的身形条件，好好培养一下，是有可能在“娱乐直播”方面做出一些成绩的，“万人主播”不敢说，“千人主播”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十万块的签约费，看起来有点少，但要知道，以三木传媒现在的实力，签约程路路这种量级的主播，一般是不需要支付签约费……李川愿意给，纯粹是因为他想帮程路路解决问题，顺便再给对方一点零花钱。
每个月两万的底薪，以程路路目前的量级来说，高的有些不合常理了……平时，这种一两百人的主播，底薪最高一万块。
李川之所以给两万，也是出于私人因素。
程路路在跟他之前，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一个姑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现在给他当情人，他不付出点成本，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从这个角度上看，每个月两万块，其实也不算高了。
程路路读出了李川的意思，当即喜笑颜开的说了一声：“好”。
“嗯，我明天带你去公司签约。”
李川点了点头，说完，又对程路路嘱咐道：“记住了，你家里人如果问你‘钱怎么来的’，你就如实跟他们说‘你签了一个公司，公司给了你这笔签约费’，说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其他的，不要多说，明白吗？”
程路路闻言，稍稍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没什么事就下去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好，我先去洗把脸。”
“……”
晚上六点半，李川和程路路一起下楼，坐到了餐桌前。
适时，程路路已经恢复了神采，伤心之意消失不见，反而带上了一丝开心的笑意。
第195章 “冯森CP”的末日？
第二天上午，李川载着程路路赶往了宜家公寓。
上午十点，抵达目的地。
李川带着程路路上到五楼，走进于杰的办公室。
适时，于杰正坐在电脑前，编写《魏姐的职场日记》的剧本。
李川上前看了一眼，发现剧本已经写了差不多一半了，里面的内容有些离奇，但是很精彩，比较符合短剧的特性。
浏览完剧本，李川才想起给于杰介绍程路路，并说明了缘由。
于杰听说了此事，先是跟程路路问了一声好，招呼其坐下，然后去到外面准备了一番，十几分钟后，带着一份合同回到了办公室。
上午十点五十分左右，合同正式签订，程路路成为了三木传媒旗下的签约主播，为期五年。
合同签订完的第一时间，李川就将十万块钱转到了程路路的银行账户上。
程路路也在收到短信的第一时间，将其中的八万块钱转给了自家弟弟……转账完毕，她又去到外面的走廊里，给老家打了个电话。
一通电话打了半个小时，结束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
程路路返回办公室，李川见到她，立即开口问道：“怎么跟家里说的？”
“照你的意思说的，他们没有怀疑。”程路路回复道。
“嗯。”
李川点了点头，又问道：“这样的话，事情应该解决了吧？”
“解决了。”
程路路说完，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一块石头放下，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于杰站在一旁，看看李川，又看看程路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是什么话都没说。
中午时分，李川、程路路、于杰、吴文帆，四人聚在一起，在于杰的办公室内吃饭。
为什么多了一个吴文帆？
因为吴文帆是李川给程路路安排的运营。
站在李川的角度上，程路路是他的女人，如今签到了自家公司，他当然要照顾一二。
到目前为止，吴文帆是三木传媒最好的运营之一（可能没有之一），其领导的运营一组，只有李坤和“茉莉”两名主播，无论是能力还是精力，都是全公司最突出的……把程路路交给吴文帆的运营一组，是最容易做出成绩的。
吃饭期间，几人就程路路的直播前景，做了一番讨论。
程路路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抖音账号。
程路路一直在快手直播，没有想过换平台，所以一直都没有注册抖音账号，如今，她签到了三木传媒旗下，直播平台自然是要从快手转移到抖音的……原因很简单，三木传媒是抖音的M机构，在快手没有任何资源，根本帮不到她。
吃完饭，吴文帆第一时间帮程路路注册了抖音账号，然后又带着运营一组的两个人，去到楼下，帮程路路拍摄了两条短视频。
短视频的内容，是抖音近期流行的一些梗……这类视频很简单，不用写脚本，也不用过多设计，直接拿上道具开拍就可以。
拍摄进行了二十分钟，结束后，几人回到公司，吴文帆又给程路路整理出来了一个直播间，让其在快手开播一场……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考察程路路的直播能力和直播内容，然后总结出问题，有针对性的进行改正。
这个环节不能少，因为吴文帆等人之前并不认识程路路，甚至都没有听说过，更没有看过她的直播……没有看过直播，就没有办法进行纠正，吴文帆等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缺乏素材的情况下，凭空编造出一份培养方案来。
程路路从下午一点多开始直播，到下午两点半就结束了，持续时间不到一个半小时……这不是程路路的本意，她是想一直播到晚上的，但是被吴文帆强制喊停。
吴文帆为什么要强制喊停？
因为程路路的问题太多了，他只看一个多小时，就发现了大大小小十几个……他头疼之余，也担心程路路继续直播下去，问题越来越多，会把自己的思路搞混了，而且，问题暴露太多的话，也会让程路路的自信心受挫，从而产生“自己不适合当主播”的想法，念及于此，他便果断叫停，决定先把这大大小小的十几个比较明显的问题解决掉，后面再一步步来。
直播结束后，吴文帆跟程路路讨论了很久。
说是讨论，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吴文帆在说、程路路在听……程路路学习的态度很认真，不仅听得仔细，甚至还主动拿出手机做笔记。
讨论一直进行到傍晚，吴文帆最后给程路路做了一番总结，并提出了几个解决方案，让其晚上开播的时候试一试……到时候，吴文帆等人会再做一番跟进。
之后，吴文帆又在程路路的抖音账号上发布了第一条视频——几个小时前就已经剪好了，让运营一组的某位组员剪的。
做完这一切，李川和程路路又留下来吃了顿晚饭，时至晚上七点，两人告辞离去。
晚上七点半，黑色埃尔法回到了桃花源别墅。
程路路一下车，就直奔直播间，准备再次开播。
李川本想跟过去看一看，但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掏出一看，是冯提莫打来的电话。
看到“冯提莫”这三个字，李川稍稍有些愣神。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跟冯提莫联系了……他这边，最近比较忙、事情比较多，顾不上联系；冯提莫那边，比他还要忙，频繁的参加各种活动，还要出单曲，不知是不是受了网络舆论方面的刺激。
森先生的冯提莫是“网络CP”，前一段时间炒的比较火，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但最近这段时间，热度不高，“冯森CP”有点要偃旗息鼓的意思了。
之所以会造成这个现象，主要是因为森先生近期发展的太快了。
“低价倾销事件”是“冯森CP”由热转冷的分水岭。
“低价倾销事件”之前，森先生和冯提莫的人气、热度，以及社会影响力都差不多，甚至冯提莫还要更高一些。
这时候，“冯森CP”炒的火热，很多网友都觉得森先生和冯提莫很般配，由此诞生了许多CP粉，且逐渐发展壮大的。
“低价倾销事件”之后，森先生的社会影响力直线上升，后来又接连打破“单场销售记录”、屡屡登上热搜，一跃成为直播带货界的头牌之一，商业价值在短时间内膨胀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这时候，森先生逐渐拉开了与冯提莫之间的差距，针对“冯森CP”，网络开始出现了许多不友好的评论。
【森先生成长的太快了，冯提莫跟不上他的节奏，最好别凑在一块了。】
【森先生确实是个天才，但是冯提莫可能会拖他的后腿……】
【两个人根本就不般配，森先生最终会跟某个明星或者某个成功的商业女性结婚，冯提莫算什么啊，别来硬蹭，好吧。】
【冯提莫火的时候，森先生还不知在哪吃草呢，装什么啊！】
【之前看冯提莫火，凑上去炒CP，现在自己火了，就想一脚踢开是吧……嗯，可以的，森先生不愧是森先生啊！绝世好男人（大拇指）】
【森先生是什么垃圾？你以为提莫真稀罕啊，赶紧滚吧！滚的越远越好！】
【我对森先生真的太失望了，可怜提莫（委屈哭）】
【……】
类似的评论，数量越来越多。
刚开始，CP粉们还能顶得住，到后来，CP粉们不仅顶不住了，甚至内部都开始出现了分裂。
随着时间的推移，CP粉的数量越来越少，不友好的评论逐渐占据了上风。
而当《明星大侦探第四季》第十二期节目播出之后，森先生又凭借“套路终结者”这一称号，在全网爆火了一把，人气暴增之余，也成功实现了破圈。
自此之后，森先生和冯提莫的CP粉，便彻底销声匿迹了，如今的网络上，已经很难看到他们的身影了，“冯森CP”已经到了破碎的边缘。
这一切，李川虽有耳闻，但是没怎么关注过，冯提莫那边……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他猜测，冯提莫应该是有关注的。
因为自从“冯森CP”的网络舆论出现问题之后，冯提莫就开启了“疯狂工作模式”，那状态似乎是憋着一股气、想证明自己。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猜测。
根据前世的记忆，冯提莫在2019年前后，正在努力往娱乐圈方向发展，那时的她，工作也是很忙的，如今的工作状态，可能只是延续了前世的惯性，不一定是受到了网络舆论方面的刺激。
李川暗自沉吟了一番后，选择接通了电话。
李川：“喂，提莫。”
冯提莫：“喂，你在哪呢？”
李川：“我在家啊，你怎么了？怎么听你的语气……无精打采的？今天干嘛了？”
冯提莫：“录歌啊，我今天录了一首新歌，叫《元气满满》……唉~，我去录的时候，是元气满满，等录完，一点元气都没有了，快累死了。”
李川：“录了很久吗？”
冯提莫：“录了一整天，我早上八点去录的，半小时前才结束，现在刚到家，一会儿还要直播，唉~，我感觉自己快要猝死了。”
李川：“你都累了一天了，干嘛还要直播？干脆休息一天嘛。”
冯提莫：“不行啊，我都好多天没直播了，再不直播，观众都跑光了。”
李川：“哦，那你直播上一两个小时，随便应付一下就得了。”
冯提莫：“我知道，我就打算播一个小时左右，然后下播泡个澡，美美的谁上一觉。”
李川：“嗯，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冯提莫：“没事啊，我就是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看我啊？”
李川：“这个……到年底了，公司事情太多了，抽不出时间来啊。”
冯提莫：“哦，那行吧，等我忙完这一段，我去找你。”
李川：“行。”
冯提莫：“嗯，那就先这样吧，不说了，我去准备一下，换身衣服，马上就要开播了。”
李川：“好，注意休息。”
冯提莫：“会的，拜拜。”
李川：“拜拜。”
“……”
电话挂断，李川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默。
他没有从冯提莫的语气中，听出明显的沮丧之意，言语之间，也没有对他刻意疏远，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负面舆论的影响。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装的。
冯提莫有可能是心里很在意，但是装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女生都是比较擅长伪装的，尤其是漂亮的女生。
他看不到冯提莫的脸，只能听到声音，冯提莫刻意伪装的话，他也不太可能听得出来，他的道行还没到那个程度。
当然，这同样只是猜测。
冯提莫有可能是真的不在意，或者是最近工作太忙了，没空去关注网上的舆论。
而不管怎么样，李川都觉得有些愧疚。
此前，网上对“冯森CP”恶意评论那般激烈，他都没有给冯提莫打个电话、慰问一下；前段时间他去BJ，明明跟冯提莫身处一个城市，却没有跑过去见她一面，心中甚至都没动过这个想法。
回想这一切，他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冯提莫，太忽视对方了。
念及于此，他便想做点什么，弥补一下。
‘做点什么好呢？’
‘直接跑过去见她？’
‘这倒是挺浪漫的，可是……最近太忙了啊，没有，而且……她那边也忙，我冒冒失失的跑过去，可能都见不到她，所以还是算了吧。’
‘那该做点什么呢？’
李川思索良久，蓦地想起了一个比较俗的办法。
冯提莫不是一会儿就要直播了么，他可以跑到直播间去，给她刷点礼物！
这个办法，确实比较俗，但效果……估计不会太差。
毕竟现在这个社会，谁不喜欢钱呢？
别说冯提莫是个例外，她累了一整天，回去还要直播，到底是为了什么？
用屁股想想不都明白么！
想到此处，李川当即操作手机，打开斗鱼，注册了一个账号。
他没怎么看过斗鱼，所以没有账号，需要重新注册。
填写完注册信息，取名的时候，他稍稍顿了顿，然后输入了“一根木头”这四个字。
第196章 游戏直播的困局
“一根木头”这个昵称，李川已经很久没用了。
此前，他在快手创建了一个小号，取名为“一根木头”，由于帮助李坤打败了当时如日中天的桐桐，因此被许多网友称之为“神豪”。
“神豪”二字，说起来有些名不副实，因为李川用“一根木头”这个账号刷的钱，前后加起来也没超过三十万……这样的消费等级，显然够不上“神豪”的层次。
之所以有很多网友认同，全然是因为他打败了桐桐，然后被一些八卦、新闻主播大肆炒作了一番，再加上自身比较神秘，方才带起了这波节奏。
不过，节奏只是一时的。
李坤刚刚打败桐桐时，快手上有关“一根木头”的讨论，热度还是很高的，但是到了后来，李川上号的次数太少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就被人遗忘了。
起初，李川创建的这个账号的目的，只是为了支持李坤，后来看到了程路路的照片，见色起意，方才又用其泡了个妞。
如今，李坤已经转移到了抖音、成为了抖音娱乐主播中的头牌；程路路也已经勾搭到手，并且签至了旗下。
“一根木头”这个账号，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是时候退休了。
然而，已经退休的账号，李川今天又把它拿出来、重新启用了。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他不想在观众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要给冯提莫送礼物，礼物送出去了，他得让冯提莫知道是谁送的。
如果他直接取名“森先生”，冯提莫倒是能知道是他送的，可这样一来，直播间的观众们也都知道了，这不符合他的本意。
如果他随便起个名字，然后私下里跟冯提莫发微信说明，冯提莫倒是也能知道是他送的，但这种做法太跌份了，跟邀功似的，他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如此，“一根木头”是一个特别好的选择。
这个世界上，知道“一根木头”是李川的，只有三个人：李川、程路路、冯提莫。
李川自己，就不用多说了。
程路路，李川之前勾搭她，就是用的这个账号，她对此，当然是心知肚明。
冯提莫也很清楚，因为李川当时帮李坤打败桐桐的时候，冯提莫就坐在他的怀里，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除了以上三个人，其他人都知道“一根木头”的真实身份，即便是李坤也不例外。
嗯……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准备，快手官方那边，如果查询账号信息资料的话，也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另外，郑玲芳那边查询公司资金去向的时候，也能够得出同样结论……这么看，知道的远远不止三个人。
但不管怎么说，知道的人还是比较少的，起码普通网友和观众都被蒙在鼓里。
李川创建好了账号，点击斗鱼首页的搜索栏，输入“冯提莫”这三个字，然后点击“搜索”。
搜索结果显示：冯提莫尚未开播。
‘这都十分钟了吧，换个衣服这么久吗？’
李川暗道一声，颇为无奈。
冯提莫没开播，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先点个关注，然后等冯提莫开播之后再说。
其实，斗鱼的系统机制跟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不同，主播没开播，也是可以进入直播间刷礼物的，但是这种操作太傻缺了，李川又不是情怀粉，不会做这种傻不愣登的事。
等待冯提莫开播的间隙，李川在斗鱼上闲逛了起来。
无论前世，还是后世，他都没怎么看过斗鱼，当下也是比较好奇的，毕竟斗鱼是老牌直播平台，在社会上的知名度还是比较高的。
李川操作手机，回到了斗鱼首页。
首页显示的，基本上是游戏直播的画面。
这一点很正常，游戏直播是斗鱼的主业，斗鱼当年就是靠游戏直播起家的，后面也一直坚持着。
只是，坚持的结果……并不怎么好。
游戏直播作为直播行业的一大分类，能够吸引到很多的流量，这一点母庸置疑，然而游戏直播的劣势也很明显，那就是变现能力太差了。
直播行业，大致可分为三类：游戏直播、娱乐直播、电商直播。
娱乐直播如何盈利？
这个问题的答桉，所有人都知道，就是靠礼物打赏。
一百块钱的礼物，主播一半、平台一半，最多再加个工会……这套盈利模式虽然简单，但它的可持续性特别强，因为参与其中的三方都能够赚到钱。
只要各方都能赚到钱，该事业就能一直进行下去，并且有机会发展壮大。
电商直播如何盈利？
答桉也很简单，就是低价进货、高价卖货，赚取其中的差价。
这套盈利模式，相对复杂，但也能够让参与其中的各方，如厂家、品牌商、主播、工会、平台等都赚到钱，而且涉及范围极广、上限极高，对社会经济的拉动作用也十分明显，不仅具备可持续性，而且具备高爆发性，即：在短时间内快速发展壮大。
游戏直播如何盈利？
这个问题的答桉，就比较模湖了。
游戏主播虽然也能收礼物，但他们对礼物的渴求度普遍不高，因为他们是有固定工资拿的。
因为缺乏引导，游戏直播的观众大多是“白嫖粉”……一个万人游戏主播的礼物流水，可能都比不上一个百人娱乐主播（免费礼物不算），这不是夸张，而是事实，十分常见的事实。
单靠礼物流水，平台是养不起这些游戏主播的。
有人可能会说，游戏主播会经常接一些广告或者游戏推广，赚取一部分商务费，由主播、平台、工会三方瓜分，这也是一套盈利模式。
的确，这是一套盈利模式，但不是一套稳定的盈利模式。
娱乐主播可以天天开播收礼物，电商主播也可以天天开播卖货，可游戏主播能天天接广告、做推广吗？
即便他们想做，也没有那么多广告和推广活动供他们接，只能隔三差五的来一次，而且只限于部分大主播，小主播根本没有资格。
因此，这套盈利模式可以让一部分主播赚到一些钱，但是不具备可持续性和普惠性，没有办法供养整个游戏直播生态。
而且，接广告、做推广也不是游戏主播的专利，娱乐主播也可以做，电商主播也可以做（做的比较少），很多短视频博主，做的可能比游戏主播更多。
除了礼物和广告之外，游戏主播还能如何变现？
想要给游戏直播找一条稳定的、具备可持续性和普惠性的盈利模式，实在是太难了，如果能找到，虎牙、斗鱼等平台也不至于沦落到后世那般田地。
2022年的虎牙、斗鱼，情况极为险峻，用户、主播大量流失，股价跌穿至地心，基本上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之所以还能吊着一口气，那是因为他们的幕后大老腾讯还在坚持，没有向抖音开放王者荣耀、英雄联盟等王牌游戏的直播权限。
然而，在李川重生之前，市场上已经传出了风声，说是王者荣耀、英雄联盟等游戏的直播权限，将会对抖音开放……该消息不论真假，都可以看出幕后大老快要坚持不住了。
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虎牙和斗鱼，基本上就要步入死亡倒计时了，到时候，只能指望某个英雄能够站出来、拯救他们了……而从现实的角度上看，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游戏直播江湖，混战数载，到头来，全都便宜了抖音，说起来，也真是可悲又可叹。
虎牙、斗鱼在后世沦落到那般田地，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
一是抖音太强了。
抖音的推荐算法，普通人根本抵挡不住，大部分只能沉沦进去、成为他们的忠实用户。
对此，竞争对手也没办法竞争，抖音这一路走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谁来都不好使，即便强大如腾讯，也不例外。
二是“游戏直播”这条赛道，本来就不怎么样。
游戏直播只是流量高，但是变现十分困难，这是一条不怎么赚钱的赛道。
然而，当时的创业者和投资人们不这么想，他们单纯的以为“有了流量就有钱”，纷纷投身到了这个天坑之中，也由此引发了一场平台大战。
当年的平台大战，战况十分激烈，各个平台都在拼命的抢主播、抢用户，由此导致的结果，就是游戏主播的身价虚高，甚至还诞生了“时长合同”这种怪胎。
所谓的“时长合同”，就是给主播设定每月播多少小时，播够了就能拿到相应的工资。
这种合同一出现，必然会培养出大量的混子主播，混子主播一多，平台的内容质量就会下降，随之而来的，就是用户的流失。
当然，这也不怪那些平台，他们也不想这么做，主要是当时的竞争环境太激烈了，你不给好的条件，主播就不来；主播不来，用户就无法增长，最终的结果只有两个字——“出局”。
过度的竞争，给游戏直播平台埋下了许多隐患，“时长合同”只是其中之一，但不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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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紧的，还是游戏主播们的高价合同。
游戏主播，明明创造不了那么多的价值，却都拿着一份极高的工资，平台赚不回来，想要苟活，只能拼命的去拉投资。
然而，资本的钱也是有限的，各路资本一看苗头不对，一熘烟全跑了，最后只剩下了实力强大的腾讯。
游戏直播赛道，最后剩下的三家：虎牙、斗鱼、企鹅电竞，全都是腾讯的基因。
腾讯本想将虎牙、斗鱼、企鹅电竞三家合并，由此避免竞争和内耗。
没有了竞争，他们一家独大，就可以顺势压低主播们的工资，让游戏直播行业回归到正常的轨道上，然后再反过头来，对主播进行压榨。
然而，想法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由于国家政策的出台，“虎牙、斗鱼、企鹅电竞三家合并”的议桉流产，自此之后，虎牙和斗鱼的股价开始一路下跌，彻底成为了资本的弃子。
后来，企鹅电竞出局，斗鱼躺平，唯有虎牙还在坚持，但也曝出了不少丑闻。
在此期间，B站觉得自己看到了机会，一头杀进了“游戏直播”这条赛道，与斗鱼、虎牙展开了新一轮的竞争，然而，他们折腾了几年，虽也有些效果，但是并不理想。
到了后世的2022年，直播行业的局势已经越来越明朗了——抖音将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注意，是直播行业，而非游戏直播。
以2022年的眼光来看，无论是电商直播、娱乐直播，还是游戏直播，抖音都将成为最后的赢家。
数据，说明了一切。
抖音对于直播行业的布局，比任何平台都要聪明，他们一般不签主播，除非是出于极端战略需求。
李川就是一个例子。
“森先生”这三个字，对于抖音的直播电商业务而言，就是顶梁柱的存在，影响力非同小可，而即便如此，抖音也从来想过要跟他签约……嗯，这么说也不准确，抖音那边想没想过，他不知道，但是范涵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
抖音一般不在签约主播上下工夫，如果有主播想主动跟他们签约、表达诚意，他们会接受，但不会提供签约费，也不会提供额外的照顾，他们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构建自身的内容生态上，想尽一切办法搞流量。
他们的战略抉择只有一条：只要自己的流量大了，主播会不请自来。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想的那般，很多平台的主播，在合同到期后，纷纷投奔抖音；有的主播，合同没到期，也甘愿背负巨额的赔偿，去到抖音直播……这一切的动作，抖音没花过一分钱。
这就是流量的魅力！
想想看，抖音都做到这一步了，其他平台还怎么跟它竞争？
其他平台花了钱，主播都留不住，抖音一分钱没花，主播哗哗的来……这还竞争个屁啊！躺着等死算了！
对于“游戏直播”这块业务，抖音的政策也是一样的，他们不签合同、不给工资，只提供了两个转化工具——“小风车”和“小手柄”。
什么是“小风车”和“小手柄”？
简单理解，就是游戏下载链接。
游戏主播开播时，将“小风车”或者“小手柄”挂在自己直播间下方，然后在直播过程引导观众下载。
如果是“小风车”，有人下载、注册了，主播就可以拿到钱；而如果是“小手柄”，不仅需要下载、注册，还要在游戏内进行充值，主播才能拿到钱。
这就是抖音提供给游戏主播的赚钱方式。
有些比较大的主播，会被游戏厂商看中，成为某游戏的专职主播……这类主播能拿到一份工资，数额不定，有可能是一年几十万，也有可能是一年几千万、甚至上亿……不过，这是主播跟游戏厂商之间的合作，跟抖音关系不大，抖音不用付出任何一丝成本，甚至还能从中赚到钱。
抖音的这套运作模式，算是它的专利，其他平台根本模彷不来。
抖音能做，是因为它流量大，对主播有吸引力，其他平台要是敢模彷，绝对当场死翘翘了。
流量战胜一切，互联网的江湖，就是这么残酷。
抖音凭借流量优势，将自身的运营压力降到了最低。
对于“游戏直播”业务而言，它可能会发展的比较缓慢，但绝不会走上虎牙、斗鱼等平台的老路。
等再过几年，虎牙、斗鱼等平台都坚持不住了，抖音就可以大丰收了。
到时候，抖音的这套盈利模式，有可能会成为“游戏直播”这条赛道的终局。
当然，这都是后话。
就目前而言，李川还看不透“游戏直播”这条赛道的终局，这也是他始终没有涉足其中的原因之一。
第197章 旭旭宝宝
李川在斗鱼首页扫了一眼，找了一个热度最高的直播间，点了进去。
一进入直播间，激昂的背景音乐便迎面袭来。
“放手一搏吧别顾虑太多，这就是男人该有的性格，不问人生路几多坎坷，一腔热血敢爱敢做……”
背景音乐唱到某处，屏幕左侧、一名身材干瘦的男子，勐的向后一条，同时揪起身上的黑色小羽绒服，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求你了，马哥，让我成一回吧，就一回……我最近太难了呀，两个15的耳环全碎了，现在就剩这一个了，马哥，马哥~~我求你了，马哥~~……我套他猴子的，又碎了！”
屏幕左侧、这个咋咋呼呼的男子，就是当前的斗鱼一哥——旭旭宝宝。
旭旭宝宝是游戏直播界的绝对头部主播，早年曾与PDD、五五开两人，并称为游戏直播界的“三幻神”。
时至今日，“三幻神”已经支离破碎了，五五开因为“教唆粉丝骂人”被全网封禁，PDD因为病情陷入停播（再过一段时间就复出了，复出之后也是在斗鱼），现在就剩下“旭旭宝宝”这一根独苗了。
李川没看过旭旭宝宝直播，但是看过一些视频片段，他知道有这个人，而且比较熟悉。
据他所知，旭旭宝宝是“三幻神”之中，唯一一个不播英雄联盟的。
游戏主播，“游戏”很重要。
游戏热度高，愿意看的人就多；游戏热度低，愿意看的人就少。
这个道理很简单，尤其是在游戏直播刚刚兴起的那个阶段，观众大部分是冲着游戏来的，而非主播个人……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年时间，到后来才慢慢有所转变。
当年，游戏直播最火的时候……说是最火，其实就是资本最热，商业社会有一条真理，那就是资本聚集在何处、何处就会被炒上天，被炒上天之后，就会给人一种错觉，好像特别火，实际上还真不一定。
不过，“最火”符合大众认知，硬要说的话也没错。
游戏直播最火的时候，绝地求生和王者荣耀都尚未出世，或者刚刚出世，当时最火的游戏，有且只有一款，那就是英雄联盟。
那个时候，但凡人气比较高、流量比较大的主播，基本上都是播英雄联盟的，占比不说百分之百，但起码也占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在这种背景条件下，旭旭宝宝一个不播英雄联盟的主播，竟然还能杀出重围，成为游戏直播界的“三幻神”之一，属实令人惊叹。
旭旭宝宝播的游戏，是一款2D卷轴式横版格斗过关网游——地下城与勇士。
“地下城与勇士”这款游戏，在2010年前后特别火，李川当时也玩过，还是跟同学跑到网吧里开挂玩的……那时的网吧里，十台电脑，有八台是玩地下城与勇士的，算得上是现象级网游了。
然而，该现象只持续了两三年的时间，等到英雄联盟出世后，地下城与勇士基本上就没什么热度了。
一晃十多年过去，地下城与勇士的热度逐渐消散、用户大量流失，如今已经沦为了普通网游……然而，即便如此，地下城与勇士也没有死亡的迹象，每年依旧能贡献上百亿的营收。
能做到这一点，除了运营方的努力和游戏本身的趣味性之外，旭旭宝宝也在其中做出了很大的作用。
网上常有人说：要是没有旭旭宝宝，地下城与勇士早完蛋了。
这话是真是假，李川不知道，因为他不了解具体的情况，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不过在他看来，既然有人这么说了，而且说的人还不少，那就说明旭旭宝宝对“地下城与勇士”这款游戏的贡献非常大，即便不是决定生死，也起码维持了游戏基本的热度和曝光度、延长了游戏的生命周期。
‘如果是这样的话，地下城与勇士的运营商，应该要给旭旭宝宝一份工资的。’
李川暗自沉吟道。
他不知道旭旭宝宝有没有从地下城与勇士的运营商那里拿到钱，他只是按照正常的商业逻辑推算的。
任何事物，某个人只要做出了贡献，就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这个道理显而易见。
以“旭旭宝宝”的价值，每年从地下城与勇士的运营商那里拿个几千万，一点都不夸张，如果拿不到，那就说明这不是一条正常的商业逻辑。
‘这也许就是游戏直播的症结之所在吧。’
李川暗道一声，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他看来，游戏主播不能只靠平台养，应该由平台和游戏运营商一起养，因为主播在平台上直播一款游戏，受益的不仅仅是平台，还有游戏运营商。
谁受益谁给钱，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也是最正常、最健康的商业模式。
李川觉得，这有可能是游戏直播的终极形态，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太可能实现……
此时的旭旭宝宝，正在给自己游戏账号的装备增幅，过程很刺激，直播间的弹幕也很热烈。
李川看了一会儿，点开了直播间右下角的“送礼物”功能，点击“充值”按钮，在绑定好银行卡后，往里面冲了二十万。
返回直播间，他在礼物列表中选择了一个最贵的“超级火箭”（2000块），来了一波连击。
【！
！】
【老板湖涂啊！】
【老板湖涂啊！】
【老板湖涂啊！】
【老板大气！】
【老板湖涂啊！】
【老板湖涂啊！】
【老板湖涂啊！】
【……】
超级火箭一出现，弹幕就开始刷屏，转眼间，整个屏幕就被“老板湖涂啊”这五个字覆盖了。
李川看到这种打趣式的弹幕，观众反应还如此一致，当下有点忍俊不禁。
“哎幼，谢谢‘一根木头’送来的超级火箭。”
“送了多少？八个？十个？破费了破费了。”
旭旭宝宝毕竟是大主播，看到十发超级火箭，也没有显得特别激动，语气颇为平稳的道：“感谢一根木头，感谢木头哥，你是第一次来我直播间吧，以前没见过啊，我看看……还真是第一次来，连个牌子都没有啊……”
李川听出了旭旭宝宝话中的意思，对方是想让他弄个牌子。
“牌子”就是“粉丝灯牌”，各个平台的叫法不一样，虎牙、斗鱼等游戏直播平台，一般叫“牌子”；YY直播，一般叫“马甲”；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一般叫“粉丝团”……不管怎么叫，它就是一个小图标而已，平时发弹幕的时候，会显示在名字前方。
每个主播都有一个专属的粉丝灯牌，观众只要佩戴上，就可以区分出是谁家的粉丝。
李川倒是不介意给旭旭宝宝弄个牌子，可是他没怎么玩过斗鱼，不知道该如何操作。
他在屏幕上找了半天没找到，干脆发弹幕问道：【牌子怎么弄？】
【一根木头：牌子怎么弄？】
【一根木头：牌子怎么弄？】
【一根木头：牌子怎么弄？】
【一根木头：牌子怎么弄？】
【一根木头：牌子怎么弄？】
【……】
李川的账号没有爵位，发出去的弹幕只是普通弹幕，一不小心就会淹没在弹幕大军当中，但好在他之前刷了不少礼物，账号名字被很多人关注到了，他的弹幕一发出去，就引来了许多热心观众的复制、粘贴……这么搞，旭旭宝宝肯定能看到了。
“牌子怎么弄？你是第一次玩斗鱼吗？”旭旭宝宝看了一眼弹幕后，好奇的问道。
李川：【算是第一次吧。】
旭旭宝宝：“算是第一次？”
李川：【之前看过几次，一直没有号，今天刚建的号。】
旭旭宝宝：“哦，刚建的号啊，怪不得呢……这样，礼物列表里有个叫‘办卡’的礼物，你送一个办卡就可以了，只要六块钱……”
李川按照旭旭宝宝说的，送了一张六块钱的办卡，果然获得了旭旭宝宝的粉丝灯牌——“大马猴”。
等他操作完，再重新看向直播间，却发现弹幕中出现了很多“冯提莫”的字眼，当下心头一动。
‘怎么突然带起冯提莫的节奏了？’
‘他们……认出我来了？’
‘这……应该不会吧。’
李川一脸莫名。
旭旭宝宝同样有些疑惑，对着话筒问道：“冯提莫来了吗？来我直播间查房了？”
这时，有一个房管账号在弹幕中做了解释：【木头哥关注了冯提莫】
李川看到这条弹幕，勐的反应了过来。
原来，他和旭旭宝宝交流期间，直播间的很多观众对他感到好奇，便点开了他的个人主页，查询起了他的个人信息。
他的个人主页上，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因为他刚刚建号，还没来得及设置隐私权限，所以观众是可以通过他的个人主页，查询到他的关注列表的。
到目前为止，他的关注列表中，只有“冯提莫”一个人。
这便是许多网友带“冯提莫”节奏的缘故。
‘这些观众是真贼啊，一丁点蛛丝马迹都能被他们发现。’
李川心中暗叹一声，但叹完，他也没有做什么。
他关注冯提莫，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观众知道了又能怎样？
反正又探知不到他的真实身份，无所谓的。
这时，旭旭宝宝也反应过来了，语气略带玩味道：“木头哥啊，你今天第一天建号，啥也没干，就先关注了一个美女主播，眼光是真不错啊。”
李川笑了笑，打字回复道：【男人嘛，懂得都懂（狗头）】
旭旭宝宝呲牙一笑，连连摇头道：“我不懂我不懂，我一点都不懂。”
李川：【别装，我感觉你懂得比我多，给我推荐几个美女吧。】
旭旭宝宝：“什么懂得比你多！我从来不看美女，像什么冯提莫啊、二珂啊、阿冷啊这些，我一秒钟都没看过……”
旭旭宝宝一个劲的耍宝，李川看的也开心。
与此同时，他也对旭旭宝宝的直播风格有了一定的了解……旭旭宝宝是“犯贱式”直播，虽然有些低俗，但是市场很大、观众比较喜欢，而且，这种“低俗”到不了“恶俗”的程度，尺度拿捏的比较到位，尤其是跟快手的那帮主播相比，旭旭宝宝也算得上是一个“文明人”了。
李川在旭旭宝宝的直播间里待了十几分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又刷了十个“超级火箭”，然后打字告别，离开了直播间。
离开直播间后，他点击进入了个人主页，发现自己涨了三百多个粉丝，还收到了几十条私信。
涨粉很正常，旭旭宝宝直播间的观众数量比较多，估计得有个十万左右，他在直播间里刷礼物，比较有画面，有些观众看到了，就会主动关注他。
三百个粉丝，这也不算多了，要是旭旭宝宝能给他喊一嗓子，估计至少能破千。
私信，他不用看也知道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主播或者运营，想要邀请他到某个直播间去“做客”……在网络上当土豪，就是这点不好，太容易被人盯上了。
李川当初在快手时，就有过类似的经历，如今再次面对相同的情况，他也没有了“点开看”的欲望，直接将其无视掉。
随后，他点开了关注列表，想要看看冯提莫开播了没有……结果让他失望了，冯提莫依旧没有开播。
‘衣服还没换完吗？’
李川皱眉不已，他很想给冯提莫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底在干嘛、为什么这么磨蹭，但迟疑了一会儿后，还是忍住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退出了关注列表，再次在斗鱼上闲逛了起来。
他打开了英雄联盟专区，想要找个“技术流”主播，安安稳稳的看一场游戏。
然而，他翻找了片刻后，勐的看到了一个漂亮女生。
‘嗯？英雄联盟专区里怎么还有星秀主播？’
李川有些奇怪，他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女生有些眼熟，往下一看名字——“二珂”。
‘二珂？这是那个……“榜一女友”吗？’
李川微微挑了挑眉。
前世，他不知在哪看到了一条视频（也有可能是新闻），里面专门介绍了“二珂”这名主播。
二珂，全名周二珂，是不是真名不清楚，该主播长的漂亮、唱歌也好听，而且成名较早，早在2016年就已经火了，当时还与包括冯提莫在内的其他三名女主播，并称为“斗鱼F4”……从这一点上看，二珂在2018年之前，人气是跟冯提莫差不多的，但是到了2018年，冯提莫凭借一首《佛系少女》爆火出圈，一下子拉开了与其他几人之间的差距。
视频或者新闻中提到的主要信息点，是二珂停播了，停播的原因是跟榜一谈恋爱去了……这貌似不是她第一次跟榜一谈恋爱了，在网友的口中，二珂好像特别喜欢跟榜一谈恋爱，貌似只要成为了她的榜一，就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对此，李川不知道真假，他没看过二珂的直播，不了解这个人，但是通过视频或者新闻，他知道了二珂这名主播，也知道了网友给她起的外号——“榜一女友”。
回顾了一番记忆，李川再次看向手机屏幕，禁不住啧了啧嘴。
‘啧，长的是真漂亮啊，怪不得人气这么旺。’
‘要不……进去刷点礼物，当个榜一试试？’
第198章 二珂与提莫
想到就做，李川手指一动，点进了二珂的直播间。
“你说你有点难追，想让我知难而退，礼物不需挑最贵，只要香榭的落叶，喔~营造浪漫的约会……”
此时的二珂，正顶着一张大脸，怼在麦克风上唱歌。
大脸，并不是说她的脸大，而是她靠的摄像头太近了，画面不太协调，显得头比较大。
“亲爱的爱上你，从那天起，甜蜜的~很轻易，亲爱的别任性，你的眼睛，在说我愿意……”
二珂唱的，是周杰伦的《告白气球》，前两年刚出的时候特别火，现在……热度也不低。
李川仔细听了一会儿，觉得还不错……嗯，也就是不错而已，从后世重生回来的他，在抖音上听过太多的牛人翻唱了，早就已经免疫了，如今遇到二珂这种级别的选手，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二珂的兴趣，他看中的，又不是对方的嗓子，而是那张脸。
二珂确实很漂亮，标准的瓜子脸，五官稍稍突出，排列的十分和谐，一颗小黑痣点在太阳穴上，有种画龙点睛的既视感，从气质上看，二珂属于温婉、干净类型的女生，说话比较温柔，有种“校园女神”的风采。
“嗯~”
李川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打开了礼物列表，对着“超级火箭”就是一通连击。
【感谢“一根木头”！】
【感谢“一根木头”！】
【大气大气大气……】
【感谢！】
【感谢“一根木头”！】
【感谢“一根木头”！】
【感谢大哥！】
【感谢“一根木头”！】
【老板大气！】
【……】
二珂直播间的人气，比不上旭旭宝宝，估计只有五千左右，甚至还不到，弹幕的热烈程度偏低，也没有人玩梗，粉丝看到有人刷礼物后，发的弹幕全都是比较正常的感谢话语。
二珂唱歌途中，瞥了一眼电脑屏幕，蓦地看到十发“超级火箭”降临，脸色微微一变，当即暂停音乐，对着麦克风感谢道：“感谢‘一根木头’送来的十个超火，感谢。”
二珂显然还没有达到旭旭宝宝的层次，面对十发“超级火箭”，她虽然不至于失态，但明显还是有些激动的，她歌都不唱了，就是一个证明。
【果然来看美女了！】
【木头哥眼光不错啊，一来就看中了二珂，哈哈。】
【哈哈，木头哥可以的，说上就上啊。】
【木头哥：旭旭宝宝那笔太难看了，我来这里挽救一下。】
【木头哥威武！】
【木头大哥不是喜欢冯提莫吗？怎么变成二珂？】
【大老爱好广泛，你们懂什么？】
【木头哥性情中人啊，一点都不藏着掖着，哈哈~。】
【……】
李川刷完了十发“超级火箭”，再次看向直播间，却蓦地发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弹幕。
他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
“超级火箭”是斗鱼最贵的普通礼物，这种礼物刷出去是有全站推送的。
全站推送，就是在所有直播间上方飘过一行彩色弹幕，上面写着：某某某在某某某的直播间送了一发“超级火箭”，大家快来围观啊！
观众看到这条弹幕，只要对着点一下，就会自动跳转到该直播间。
李川此前在旭旭宝宝直播间刷了二十发“超级火箭”，还跟旭旭宝宝互动了一波，那边的观众基本都认识他了；刚才，他在二珂直播间刷超级火箭的彩色飘过，部分观众就跟了过来。
那些乱七八糟的弹幕，就是这样产生的。
二珂看着这些弹幕，心中很是疑惑，她开口问了几句，方才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木头哥第一次来，想听什么歌？”
二珂明白过来后，开口询问道。
点歌，这是娱乐直播行业早期常用的一种“引导观众刷礼物”的方式，最早可以追朔到YY频道2080。
YY频道2080，起初只是一个纯娱乐性质的唱歌频道，许多音乐爱好者聚集在此，展现自己的歌喉，因为歌唱的好听，还诞生了几位“大神”，所以很快就火了。
当时，还没有“付费礼物”的这一概念，他们就是纯娱乐、纯唱歌，氛围感特别好……这一时期的YY频道2080，也是成为了很多80、90后网友的美好青春记忆。
然而，当YY推出“付费礼物”这一功能之后，一切就都改变了。
2080频道开始变得商业化，一些唱歌主播为了收到的更多的礼物，便发明了“付费点歌”这一模式，具体表现为：谁想听歌，先刷礼物，谁刷的礼物多，就听谁的，普通网友的意见忽略不计。
这个模式发明后，立即得到了大面积的推广，且逐渐变成了唱歌主播们的标配……这一现象，也影响到了后来的直播平台。
经过多年的发展，“付费点歌”已经成为大部分唱歌主播的传统、老旧艺能了，甚至都有些落伍了。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付费点歌”的确能在一定程度上刺激观众刷礼物，但效果……只能说一般般，现如今，最有效、最流行的刺激方式，是“打PK”。
然而，虎牙、斗鱼这类游戏直播平台的主播，包袱都比较重，都不愿意打PK，尤其是那些大主播，参与打PK的寥寥无几，反倒是那些腰部以下的小主播，经常参与其中。
大主播不打PK，氛围感就带动不起来；平台没有氛围感，礼物收入就涨上不去；礼物收入涨不上去，平台就挣不到钱；平台挣不到钱，就将面临倒闭……这也是虎牙、斗鱼等老牌平台，后期逐渐没落的原因之一，它们好像被束缚死了，没有办法与时俱进。
二珂算是一名典型代表，以她的条件，如果去打PK的话，绝对能“坑”到很多礼物，然而，她偏偏不这么做，非要抱着“付费点歌”这种已经过时的变现方式，赚钱效率实在是有些低了。
李川看了一会儿，他觉得二珂的赚钱效率，甚至都不如他公司的那些小主播。
他公司的主播……茉莉就不用说了，二珂肯定赶不上，虽然茉莉的人气和知名度，都比不上二珂，甚至两人之间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在赚钱方面，茉莉碾压二珂，一点问题都没有。
二珂现在的变现能力，也就能跟三木传媒除茉莉外、其他几名做的比较好的女主播比一比。
‘唉~，真是浪费啊。’
李川心中一阵叹息。
“木头哥还在吗？想听什么歌，可以发弹幕告诉我，我会的话，就唱给你听。”二珂之前问了一句，没收到反馈，当下也不放弃，再度发问道。
看得出来，她很想留下这位来历神秘的大哥。
李川被叫了一声，回过神来，打出三个字——“都可以”，点击发送了出去。
他到直播间刷礼物，不是为了听歌的，而是为了泡妞……对方唱什么歌、唱的怎么样，他才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对方这个人。
“都可以？嗯……那我把刚才没唱完的《告白气球》，重新再唱一遍吧。”
二珂说完，播放起了伴奏。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留下唇印的嘴，花店玫瑰名字写错谁，告白气球风吹到对街，微笑在天上飞……”
二珂在专心致志的唱，李川在三心二意的听……他心里始终盘算着，该有用什么手段，才能把屏幕中的这个女人搞到手。
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先用刷礼物的方式，加上对方的微信再说。
微信加上了，以后想做什么，就比较方便，否则步步维艰，基本上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想到此，李川再次打开礼物列表，来了一波“超级火箭”连发。
“哇，感谢木头哥送的十个……十一个……十二个……这是多少？二十个吗？感谢木头哥送的二十个超火，感谢木头哥。”
二珂感谢完毕，又对着话筒道：“木头哥，你给我办张卡吧，我给你加个房管。”
李川依言，送出一张办卡，然后得到一张粉丝灯牌，顺便升级成为了本直播间的一名房管。
【房管可以加微信吗？】
李川打出了这样一句话，正准备发送出去，却突然收到了一条微信。
头像显示：冯提莫
看到冯提莫的微信头像，他蓦地有种不好的预感，当下连忙点开查看。
冯提莫：【你干嘛呢？】
李川心中一突，打字回复道：【没干嘛啊。】
冯提莫：【说实话！】
李川：【什么实话？】
冯提莫顿了顿，打字道：【“一根木头”是你吧？】
“艹！”
李川虽然早有预料，但事情得到证实后，他还是忍不住骂出了声。
冯提莫：【你当初在快手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名字，我记得很清楚！】
冯提莫：【为什么不说话了？默认了？】
冯提莫：【行啊你，前脚刚跟我打完电话，后脚就跑到直播间看美女，你可真厉害啊！】
冯提莫：【我这边刚准备开播，就看到你给周二珂刷超火……给她刷超火很爽吗？显得你很有钱是不是？】
冯提莫：【你说话啊，别装哑巴！】
李川心中难堪之际，脸上一阵呲牙咧嘴。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又不能不说话，只能硬着头皮打字道：【我是想给你刷礼物的，可是一直你没开播，我等了快半个小时了。】
雅文库
冯提莫：【所以你等不及了，就给周二珂刷去了？】
李川：【……】
冯提莫：【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钱在你手里，很烫手，必须得快点刷出去，否则会死，对吗？】
李川：【没有，我就是……等你等的无聊了，随便逛逛。】
冯提莫：【你逛就逛，为什么要刷礼物？】
李川：【刷礼物不是很正常么，我又不是白嫖用户。】
冯提莫：【你不白嫖，也不至于刷那么多的超火！】
李川：【超火怎么了？也就两千块一个么，小意思的。】
冯提莫：【呵呵，你可真有钱啊。】
李川：【我本来就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冯提莫又顿了顿，打字过来道：【你是不是有钱了，就想找别的女人了？】
李川：【怎么可能！什么话！】
冯提莫：【别跟我装蒜，我问你，你是不是看上周二珂了？】
李川：【不可能！
！】
冯提莫：【那你为什么给她刷那么多超火？】
李川：【我就是看她唱歌好听，随手就给她刷了点礼物，没别的意思。】
冯提莫：【她唱歌好听，我唱歌就难听吗？】
李川：【这哪跟哪啊，我什么时候说你唱歌难听了？你唱歌……也好听啊，可是你没开播呀，你开播了，我就不看她了，我去看你，给你刷礼物、刷超火。】
冯提莫：【我不用你给我刷！留着你那些臭钱，去给周二珂刷吧！】
李川：【哎幼，你真误会了，我就随便瞎逛，看到她了，就给她刷点，没别的意思啊。】
李川：【我都有你了，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呢，你比她长的好看多了！唱歌也好听多了！】
李川：【喂，说话啊】
李川：【还在吗？】
【……】
李川发了七八条微信，具皆没有收到回复。
‘真生气了？’
‘她跟二珂的关系……这么差吗？’
‘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她不会开播了吧。’
李川心头一动，当下退出了微信，再次点开了斗鱼。
“木头哥，您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加一下我们的房管群，我也在里面……”
二珂这句话，好像是在暗示，可以加微信。
不过，李川此时心烦意乱，愣是没有听出来。
他自顾自的编辑了一条弹幕——“我先走了”，点击发送了出去，然后也不等回复，直接退出了直播间。
他退出直播间后，点开了关注列表，发现冯提莫果然已经开播了。
点击、进入直播间。
李川看到冯提莫穿了一身cosplay的装扮，扮的好像是英雄联盟中的某个女英雄，具体是什么英雄，他叫不上来，花里胡哨的，看起来十分张扬。
然而，与自身装扮不同的是，冯提莫这位女英雄，始终冷着一张脸，坐在摄像头前，一句话也不说。
第199章 “皇帝”
【？？？】
【怎么了？】
【生病了吗？】
【怎么了？】
【怎么了？】
【？？】
【什么情况？】
【哑巴主播？】
【为什么不说话？】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
【……】
冯提莫的脸色比较明显，直播间的观众也都看出来了，纷纷发弹幕询问。
李川见状，懊恼不已。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犹豫片刻，直接打开了礼物列表，准备跟之前一样，来一波“超级火箭”连发。
然而，就在他要点击“赠送”的时候，屏幕上突然弹出了一个对话框。
【开通“贵族”可享受以下特权……】
李川定睛一看，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斗鱼的系统想要邀请他开通“贵族”。
所谓的“贵族”，就是直播平台对消费用户的一种等级划分体系。
用户在平台上消费了，平台就应该给予一定的牌面，让其能够愉快的装比。
很多土豪，在直播平台上刷礼物，目的就是为了装比，如果不能装比，愿意花钱的也就没几个了。
念及于此，每个直播平台都会对消费用户进行等级划分，不同的平台，有着不同的等级划分体系。
老牌直播平台，一般都采用“爵位”体系，例如斗鱼，就设置了游侠、骑士、子爵、伯爵、公爵、国王、皇帝，共七个“爵位”，开通“爵位”需要花钱，后面每个月还要进行续费，否则就会被“罢免”；
新式直播平台，例如抖音，是采用了“LV+阿拉伯数字”的等级划分体系，每个等级都有一个固定的消费金额，消费金额达标，就会自动升级，最高为LV.60、消费金额为2000万。
李川对斗鱼的“爵位”体系，了解的不多，当下仔细研究了一番。
研究过后，他发现开通“贵族”后，大部分钱会返还到账户中，剩下的会直接给到主播，效果跟刷礼物差不多。
‘嗯，还可以。’
李川暗暗点头：‘刷的多的话，没什么损失，等于是白得了一个装比的机会。’
搞明白了这一切，他按下了“开通”按钮，游侠、骑士、子爵、伯爵、公爵、国王、皇帝，七个爵位的选择列表跳转了出来。
选哪一个？
李川想都没想，直接点开了“皇帝”页面。
他既然要开通“贵族”，那当然是要选择一个最有牌面的“爵位”。
什么最有牌面？
最贵的，就是最有排面！
斗鱼目前最贵的“爵位”，就是“皇帝”，开通需要十二万，账户返还十万，两万给到主播（实际到手一万）。
李川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击了“开通”按钮。
【系统提示：您的账户余额不足。】
“嗯？！”
李川两眼一瞪，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之前，他充了二十万，在旭旭宝宝直播间消费了40006块（二十个超火+一张办卡），在二珂直播间消费了60006块（三十个超火+一张办卡），现在账户里只剩下了99988块，达不到开通“皇帝”的数额。
“唉~，还得再充。”
李川念叨了一声，无奈的再次点击了“充值”按钮。
充值期间，他勐地反应过来一件事……斗鱼是不是根据他的消费行为，预知到了他会开通“皇帝”，而且查询到了他账户里的钱不够，于是发出系统提醒，好让他再次充值？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因为这件事从程序上看，并不难实现。
‘特么的，这些直播平台是真贼啊！’
李川心中暗骂不已，但动作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又充值了十万块。
资金到账后，他再次点击“开通”按钮。
这一次，没有发生意外。
一道金光，自屏幕中间闪烁而出，逐渐凝结成了一枚徽章，上面写着“皇帝”二字，与此同时，一条金色的弹幕，也在直播间上方飘过，里面的内容为：【“一根木头”在“冯提莫”直播间开通了皇帝，大家快来围观呀！】
这一幕出现，直播间瞬间炸开了锅。
【！
！】
【卧槽！】
【！
！】
【有人开皇帝了！】
【皇帝！】
【！
！】
【卧槽？】
【真有钱啊！】
【……】
炫酷的“登基”动画，还有那满屏的弹幕，冯提莫没办法装看不见，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眼睛蓦地瞥到一条弹幕，却让她的脸色再次冷了下去，连带着，她想说的话也重新憋了回去。
那条弹幕内容为：【刚刚在二珂那里送了几十个超火，现在又跑到这里开了个皇帝，哈哈，木头哥太6了。】
这条弹幕的发送者，明显是从二珂直播间跟过来的一名观众。
开通“皇帝”的金色弹幕，也是有全站推送的，而且持续时间要比“超级火箭”更久一些……之前从旭旭宝宝直播间跑到二珂直播间的那些观众，本身就喜欢凑热闹，此时再跟过来也实属正常。
【木头哥无敌！】
【木头哥是要刷遍全斗鱼吗？】
【为什么在这里开皇帝？】
【因为这里是木头哥的最爱（狗头）】
【果然来这里了，哈哈。】
【木头哥是个大色狼啊。】
【木头哥是要将斗鱼的美女主播一网打尽吗？】
【木头哥：大马猴和二珂都是过客，提莫才是我的最爱。】
【刚刚在旭旭宝宝和二珂的直播间，各刷了几十个超火。】
【木头哥缺小弟吗？我什么都能干。】
【……】
以上这些弹幕，基本上都是跟过来凑热闹的，数量不少，大概占到了一半，存在感非常强。
然而，冯提莫最不愿意看到的这种弹幕，因此，便形成了一种现象：有人直播间里开“皇帝”，冯提莫非但不感谢，反而一脸冷意，仿佛看到了仇人一般。
直播间的观众，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慢慢的，弹幕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有人开皇帝了！】
【什么情况？】
【？？？】
【提莫怎么了？不感谢一下吗？】
【开皇帝都不感谢？】
【钱白花了呀，木头哥。】
【真牛啊，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皇帝白开了？】
【瞎子主播？】
【皇帝都不感谢一下？有点过份了吧。】
【……】
满屏的弹幕，都在为“一根木头”抱不平，一时间，节奏带的飞起。
冯提莫也是感受到了压力，不得不对着话筒说了一声：“感谢‘一根木头’开的皇帝。”
然而，她这只是为了平息节奏、应付一下，说完，就自顾自的打开了游戏，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李川见状，心有不爽。
为了让冯提莫理他，他再次点开了礼物列表，找到“超级火箭”的“赠送”按钮，一口气点了五十下。
【大气！】
【66666】
【真豪啊！】
【木头哥牛笔！】
【666666】
【大气！
！】
【……】
连续不断的礼物特效，配合上满屏的弹幕，把直播间都搞卡了。
冯提莫看在眼里，眉头微蹙。
她没有对着话筒说什么，而是拿起了一旁的手机。
很快，李川这边收到了一条微信。
冯提莫：【别刷了！】
李川笑了笑，打字道：【没事，就当是给你买个包了。】
冯提莫：【我不需要！】
李川：【你需要。】
冯提莫：【我不需要！
李川：【你真的需要！】
冯提莫：【你信不信我把你踢出去？】
李川：【不信。】
冯提莫：【好，你等着！】
李川：【诶，别啊，我开玩笑的。】
冯提莫：【你觉得好笑吗？】
李川：【不好笑。
冯提莫：【不好笑还说什么？能不能闭嘴？】
李川：【你别生气了……我就是随便逛逛，看到了，就给她（二珂）刷点礼物，真没什么的。】
冯提莫：【我没生气。】
李川：【你没生气，这是在干嘛？】
冯提莫顿了一阵儿，回复道：【等我下播再说吧。】
冯提莫放下手机，对着话筒说了一句“感谢‘一根木头’送的超火”，语气还是那样冰冷且平澹。
说完，继续玩游戏。
李川一阵牙疼，没有办法，他再次点开了礼物列表。
这一回，他准备把自己账户里的钱，一口气全部刷完。
然而，他刚刷到一半，就又收到了冯提莫的微信。
冯提莫：【不是告诉你，别刷了么！】
李川：【你不生气了，我就不刷了。】
冯提莫：【我不生气了。】
李川：【真的？】
冯提莫有些无奈，道：【真的！】
李川：【那就好（笑脸）】
冯提莫稍稍顿了顿，打字道：【你有时间来看看我，比你做这些强。】
李川当下一阵沉默，犹豫了许久，微微一咬牙，道：【我现在就订机票，明天飞过去！】
冯提莫：【嗯？你之前不是说，你很忙吗？】
李川：【我是很忙啊，可是你不是想见我么……你想见我，我就飞过去，工作…耽误就耽误了吧。】
这回，换成冯提莫沉默了。
她迟疑了许久，打字回复道：【还是算了吧，你有时间再过来吧，别耽误工作了。】
李川：【没事，耽误一两天，应该没问题的。】
冯提莫：【别了，你有这个心就好。】
【……】
再次放下手机，冯提莫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她扶了扶旁边的话筒，微笑着道：“不好意思啊，刚刚有点事，我们继续玩……”
李川看着冯提莫脸上的笑意，心思微微发沉。
刚才，通过那三言两语，他觉察到了一件事——冯提莫对他用情颇深。
这让他有些沉重，也有些头疼。
沉重在于，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对冯提莫动过真感情，这种情况下，冯提莫如果对他用情至深，他并不会感到高兴，反而会有种负担和压力，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就是很难受。
头疼在于，他不知道这样发展下去，以后该如何处理……他有很多女人，感情债欠的不少，冯提莫不是朱芳，不像是能接受这一点的女人。
‘唉~，这该怎么办呐？’
李川暗自叹息，脑中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好的解决办法。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川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稳定下心神后，他扫了一眼自己的账户余额，还剩下四万多。
‘钱都充进去了，也不能提现，干脆全刷了吧。’
李川心道一声，再次打开了礼物列表……
半分钟后，冯提莫气势汹汹的又发过来了一条微信。
冯提莫：【你有病吧，怎么还刷啊！】
李川：【钱都充进去了，不刷白不刷。】
冯提莫：【你留着不行吗？】
李川：【留着干嘛？】
冯提莫：【留着……以后刷啊。】
李川：【刷给谁？二珂吗？】
冯提莫：【你皮痒了是吧。】
李川：【你看，你又不让我给别人刷，我剩下的这点儿，早晚不都是你的么……现在刷出来，跟以后刷出来，有什么区别吗？】
此言一出，冯提莫无言以对，最后只得接受了这一切。
于是乎，李川将自己的账户清空，统统化作“礼物”，送给了冯提莫。
送完礼物后，他退出了直播间。
冯提莫的直播，没什么好看的，她如果是唱歌的话，还可以勉强看一看，但是打游戏……她实在没什么效果，越看越无聊。
其实，冯提莫的直播模式，平时也是以唱歌为主的，她今天之所以不唱歌，是因为她已经在录音室里唱了一天了，嗓子都累冒烟了……她也是实在唱不动了，方才用“打游戏”的方式代替一下。
退出直播间后，李川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他想再去二珂的直播间看看，想办法要个微信。
然而，他想了想后，又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的账号，现在已经是“皇帝”了，“皇帝”进入直播间，是有特效显示的，而且会进入“贵宾席”的最顶端……他一进二珂的直播间，必然会被人发现，到时候，若是有人跑到冯提莫那里通风报信，指定又会爆炸。
而如果他不用现在这个账号，二珂又不认识他，他想要拿到微信，只能再刷一遍礼物……如此，之前的六万块等于白刷了。
‘唉~，直播间，看来是进不去了，想要拿到微信，只能用别的方法了。’
‘用什么方法好呢？’
‘直接私信？“
李川想了想，觉得可行。
他的身份是刷礼物的土豪，刚才又给二珂刷了六万块的礼物……这种条件，发个私信、要个微信什么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此，他搜索到“二珂”，点击进入了私信页面。
私信页面一打开，他就发现了一个惊喜——二珂竟然率先给他发私信了！
私信是十几分钟前发的，内容只有一条：【木头哥，我们的房管群号是*********，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加一下。】
群号是一串阿拉伯数字，这明显是一个QQ群，而非微信群。
李川沉吟了片刻，打字道：【房管群就算了，我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咱们直接加一下微信吧。】
过了大概半分钟，二珂回复过来：【好的，我的微信是******】
‘嘿嘿，真轻松啊。’
李川嘴角掀起了一丝弧度。
他将二珂的微信号复制，粘贴到自己的私人微信上，选择了“添加”。
仅过了几秒钟，系统提示：添加通过，双方已成为好友。
李川点开了聊天页面，正想跟对方打个招呼，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第200章 娅姐的反击
‘王成勇？他怎么这时候打电话？’
李川心有不爽，但还是选择了接通。
“喂，李总，你……”
“叫‘森总’。”
李川直接打断，语气稍显严厉。
公司里的这些人，叫“李总”都叫习惯了，明明都跟他们说过很多遍了，但还是改不过来。
“哦，森总。”王成勇反应过来，称呼道。
“什么事？”李川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今天晚上看直播了吗？”
“直播？看了啊，你怎么……”
李川开始还有些奇怪，王成勇是怎么知道他今天晚上看直播的，但话说的一半，他便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误会了，于是开口问道：“你说谁的直播？”
“亚姐啊。”
“亚姐？”
李川挑了挑眉，问道：“亚姐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亚姐今天晚上开了一个大场，邀请到了戚薇。”
“戚薇？”
李川面色一愣。
亚姐要邀请明星，首位嘉宾的人选是戚薇……这个消息，他之前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不过，他看到了也没有当回事儿，因为那只是传言。
如今，传言得以证实，他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丝变化。
‘亚姐这么快就开始邀请明星了么？’
李川微微眯起了双眼。
前世的亚姐，的确邀请过很多明星到自己的直播间做客，但那是从2019年下半年才开始的。
2019年的下半年，是直播带货行业大爆发的一个时间段，很多明星看到了机会，开始参与其中，亚姐、佳琪等人也瞅准了时机，开始邀请明星到自己的直播间做客，借此扩大自身的影响力。
如今已经到了2019年，但1月还没过完呢，亚姐邀请明星的时间点，比前世提前了大半年。
‘为什么会这样呢？’
李川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的横空出世，让亚姐那边感受到了压力。
从客观上说，他崛起速度确实太快、太勐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从一个小白成长为了直播带货界的头牌。
站在亚姐的角度上，她作为曾经的“行业NO.1”，面对一个新人的冲击，会什么都不做、心甘情愿的让位吗？
答桉显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亚姐真是那般佛系之人，她就不会在站到金字塔顶端后，坚持了两年多都没有掉下来，反而越战越勇、实力越来越强。
亚姐的心性和竞争力，是不用怀疑的，面对森先生的冲击，她不可能坐以待毙，必然会做些什么，以维系自身的影响力。
具体要做些什么？
亚姐和她的团队，可能是觉得森先生之所以成长的这么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借助了明星的影响力……他们有了这样的认知后，便开始照猫画虎，也尝试着邀请明星了。
历史的轨迹，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这种改变，李川仔细想了想，觉得挺正常的，包括亚姐最后邀请到的明星是戚薇，这一点，也很正常。
据他所知，戚薇是整个娱乐圈，跟亚姐交往最深的明星之一。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戚薇后期加入了谦寻公司（亚姐丈夫的公司），并参与了直播带货，成为了亚姐手下的一名员工。
2021年底，亚姐税务风波爆发，各平台账号被封，亚姐本人在遭遇了巨额罚款后，被迫退居幕后……谦寻公司失去了亚姐这面大旗，遭受重创，从“全网第一M公司”的宝座上跌落了下来。
不过，他们没有就此沉沦。
谦寻公司毕竟是行业龙头，他们虽然失去了亚姐，但旗下还有很多明星主播可供扶持，戚薇就是其中之一。
从2022年开始，谦寻公司将戚薇定为了重点扶持对象，他们想把戚薇打造成头部带货主播。
戚薇属于那种比较有观众缘的明星，没什么代表作，也没有大资本的力捧，但人气和流量都不低，在娱乐圈可能算不上一线，但二线绝对是绰绰有余。
这样的明星主播，还是比较好捧的。
谦寻公司努力了大半年，已然让戚薇触碰到了“头部”的门槛。
然而，凡事没有一帆风顺的，到了2022年8月，戚薇突然遭遇了一场“假货风波”，引得全网口诛笔伐。
当然，这都是后话。
目前这个阶段，戚薇还没有加入谦寻公司。
李川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对着电话问道：“她们几点开始直播的？”
“晚上六点，现在已经播了两个小时了，销售额达到了1.8亿，按照这个趋势，她们很有可能打破你的‘单场销售记录’。”
“嗯？！”
李川脸色一变，但很快冷静下来，问道：“两个小时1.8亿……这个数据正常吗？”
“不正常！她们直播间还不到三十万人，刚才一个化妆品套盒、卖了十二万单，这个比例太夸张了，我怀疑她们是刷的！”
李川没有说话，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不到三十万人的直播间，两个小时卖了1.8亿，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简单的算一下就知道，直播间的人气按“30万”计算，平均停留3分钟，两个小时，场观1200万，1.8亿除以1200百万……在保证转化率是100%的情况下，平均每个用户要消费150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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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数据，李川做梦都不敢想。
太特么假了！
王成勇说“怀疑她们是刷的”，这话有些保守了，在李川看来，这百分之一万是刷的！
直播带货的早期发展阶段，“刷单”可谓是屡见不鲜，即便是亚姐这样的大主播都不能免俗……到了后世的2022年，情况有所好转，但“刷单”依旧是大量存在的。
这也是直播带货在很多人眼中、退货率特别高的原因所在。
单量刷出去了，后期总要想办法解决的。
解决的途径无非就两种，一是发空包、走物流；二是走退货流程。
发空包、走物流，可以不增加退货率，但需要付出一定的成本，单量大了，成本就高，搞不好就要赔上几百、几千万，很多人不想赔、或者不想赔那么多，就会采取第二种方式，退货或者部分退货。
在这种背景条件下，一个主播的退货率能维持在30%左右，就算是非常良心了，50%左右的退货率十分常见，70%以上不算夸张，更有甚者，能高达90%以上！
其实，他们不刷单、且照实宣传的话，退货率一般是不会超过10%的。
比如李川，退货率长期维持在5%左右。
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主播都喜欢刷单？
答桉很简单，一个带货主播，出的单量越高，自身的影响力越大。
影响力大了，有什么好处？
其一，主播的影响力越大，观众对他的信任度就越高，再加上一丝从众心理，卖货会变得更加容易。
其二，主播的影响力越大，自身的话语权就越重，面对厂家和品牌商，就可以拿到更低的价格、更好的条件，还有更多的坑位费。
以上两点，只是一部分，其他的好处还有很多。
总而言之，影响力对一名带货主播而言，非常重要。
亚姐此番请明星、刷单，也是为了这个。
“我们该怎么做？”
在王成勇看来，亚姐的行为，是对他们的一种反击，而且力度颇大，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也应该做出反应，加以应对。
李川没有立刻回答，他沉吟了半晌后，道：“什么都不用做。”
“什么都不用做？！”
王成勇惊异出声，语气中透露着满满的不理解。
“嗯。”
李川轻轻的“嗯”了一声，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异常坚定。
“她们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
“我知道。”
李川开口打断道：“她们愿意来就来吧，记录那玩意儿，她们想破就破，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她们破了记录，对我的影响也不大，而且……快过年了，咱们就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有什么事，等年后再说吧。”
“哦。”
王成勇应了一声，语气中还是有些不理解，但李川坚持，他也没有办法，最后同意道：“那行吧，我知道了。”
“嗯，你工作忙完、就早点回家休息吧，别天天加班到十点多了。”
“好。”
“嗯，那就这样。”
“……”
挂断了电话，李川将手机丢到一旁，背靠在沙发上，陷入了沉吟。
他心里当然清楚，亚姐今天晚上的动作，是专门针对他的。
可是，他清楚了又能怎样？举报亚姐“刷单”吗？
“亚姐刷单”虽然是事实，但他手里又没有证据。
有人可能会说，他可以私下调查一下。
是，他可以私下调查，然后拿到“亚姐刷单”的一些证据，可证据拿到了，他又该向谁举报？
市场管理局？还是淘宝？
“刷单”这种事，在国内已经存在多少年了，市场管理局要是能管的话，不早就管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淘宝就更不用说了，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刷单”……这方面，他们倒是想治理，可是治理的了吗？
“刷单”是直播带货行业的常态，这一点，淘宝不可能不清楚，他们难道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儿，就把自己平台的一位头部带货主播的账号封了？
这用屁股想想都不可能！
还有人可能会说，李川在找到“亚姐刷单”的证据后，可以发布到网上，制造出来一波舆论。
的确，他可以这么做，但是这么做的后果太严重了。
他和亚姐，虽然是竞争关系，但那只是商业层面的竞争，没有涉及私人仇怨，不至于斗的你死我活。
他如果下手太重、太黑，谦寻公司那边也完全可以不顾商业道德，用同样的手段、反过来针对他，到时候，他们狗咬狗，结果必定是两败俱伤。
对于商人而言，竞争是可以的，但不能毫无底线，要讲究起码的商业道德，否则事态就会失控，将各方一同拉入深渊。
而从另一个角度上讲，参与“刷单”的主播和公司太多了，李川如果将此事主动公布出去，就相当于跟整个直播带货行业为敌了，这其中的损失，甚至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念及于此，李川便决定什么都不做了。
什么都不做，会有后果吗？
没什么后果，唯一的后果就是他的“单场销售记录”会被亚姐抢走。
记录被抢，对他有影响吗？
有影响，但是不大，毕竟他的段位已经上去了，想要再掉下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现在的森先生，即便记录被抢，也丝毫不影响他是直播带货界的头牌主播之一。
这便是李川刚才的思考。
除此之外，他还想到了一个因素。
自从“抖音年货节”他再次打破了“单场销售记录”、并登上微博热搜后，网络上关于他的舆论，就开始变差了。
此事，他仔细的分析过，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他的身份是一名网红，社会地位太低了，因此导致了公众的不满。
为此，他专门做出了一番举措——为自己添加一个“企业家”的身份。
他安排于杰，通过雇佣营销号的方式，给自己打上了“三木传媒创始人”、“高学历网红”等标签，但效果不是太好，社会对他的舆论依旧偏差。
他仔细的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因为他近期发展的太快了、风头太盛，导致社会各方对他产生了下意识的抵触情绪。
得出这个结论后，他思索半晌，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他要尽量保持低调，用时间来消解社会各方对他的负面抵触情绪，等公众消解的差不多了，他再重新高调起来。
这个决定已经做出，如今遇到亚姐想要打破他的“单场销售记录”，算是正好契合了他的心意。
亚姐今晚大动干戈，目的是为了恢复自身的影响力……如此，她在打破“单场销售记录”后，必然会进行大规模的宣传。
宣传一开始，社会对直播带货行业的关注度，就会从森先生转移到亚姐身上……按照当前的社会舆论，亚姐在恢复影响力的同时，也招来社会各方对她的责骂。
这在李川看来，算是帮他分担了火力。
有此作为助力，社会各方对森先生的抵触情绪会消解的更加迅速，他需要保持低调的时间也会缩减不少。
这看起来，是一个利好消息！
沉吟了半晌后，李川重新拿起手机，打开淘宝，找到亚姐的直播间，点击进入。
屏幕上，亚姐正在卖力讲解着一款面膜，旁边的戚薇，也时不时的说上两句，场面颇为热烈。
两分钟后，商品上架，瞬间爆抢两万多单，之后又持续了三分钟，面膜的销量达到了11.6万。
这时，李川瞥了一眼直播间右上角的人气：24.1万。
‘直播间24.1万人，卖出去11.6万单，真特么脸都不要了。’
李川暗骂一声，退出了直播间。
随后，他关闭手机，揣进裤兜，从沙发上起身，上楼去了。
当楼梯走到一半时，他脚步一顿，微微蹙起了眉头。
‘怎么感觉有什么事忘了呢……’
他想了想，没想起来，便摇了摇头，不再去理会了。
第201章 年会（一）
2019年2月1日下午，杭市某五星级酒店一号宴会厅。
偌大的空间内，摆放着十几张圆桌，周围具皆坐满了人，场面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宴会厅的内侧，有一个巨大的舞台，后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块彩色大屏，上面显示着一张海报，中间写着一行大字：【三木传媒2018年度盛会】
下午两点左右，宴会厅突然响起了一阵激昂的背景音乐。
现场的人听到声音，瞬间安静下来，同时把目光望向了前方的舞台。
一男一女自舞台两侧踏步而上，来到了舞台中央。
他们是今天这场年会的主持人，男的叫“沉涛”，女的叫“尹一”。
这两个名字，有些观众可能知道，他们是浙省卫视的主持人，而且不是普通的主持人，他们的段位颇高，在浙省卫视属于“当家”级别，说是“一哥”、“一姐”也不过份。
李川为了邀请他们，不仅花了很多钱，还搭上了一些人情，付出的成本着实不小。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公司年会，是在员工面前展现公司实力的最佳契机，这方面一定不能省，能办多大办多大……只有让员工看到了公司的实力，他们才能对公司产生归属感和敬畏感；员工有了归属感和敬畏感，公司内部的稳定性和向心力都会变得更强，这有利于日后的工作开展，也能够增强公司对外界的吸引力。
沉涛：“各位三木传媒的同事们，大家晚上好，我是沉涛。”
尹一：“我是尹一。”
沉涛：“我们非常荣幸能够接受到森总的邀请，主持今天这场年会。”
尹一：“是的，我平时就是一个特别喜欢刷抖音的人，今天来到这里，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比如……森总就不用说了，其他的、像坤先生、小杨哥、辣田少女、茉莉等等，都是抖音上特别火的网红，当然了，还有我特别喜欢的彤宝宝……holle，彤宝宝，我真的特别喜欢你，我经常看你的视频，你好可爱、吃饭吃的好香，回头我请你吃一顿，好不好？”
经尹一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刘欣彤的身上。
刘欣彤被全场注视，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尹一（笑）：“那就这么定了，不过，咱们得提前说好了，得去吃自助餐。”
沉涛：“为什么是自助餐？”
尹一：“因为彤宝宝太能吃了，我怕她把我吃穷了。”
“哈哈哈……”
现场发出一阵哄笑之声。
刘欣彤羞愧难当，拽起身边陈晨的胳膊，努力将头埋到了陈晨身后。
调侃了一番刘欣彤后，沉涛和尹一又回归了正题。
沉涛：“今天，各位聚集一堂，有这么多让人耳熟能详的网红，还有这么多出类拔萃的年轻俊杰，真是令人赞叹……说老实话，我主持过不少大公司的年会，但能像三木传媒这样朝气蓬勃的，很少很少，就我的人生经历而言，你们，真的加入了一家好公司。”
啪啪啪啪啪……
沉涛一番话说完，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每个人都在鼓掌，其中有些人是真心的、有些人是敷衍的，但不管怎么样，氛围是已经到位了。
待到掌声渐消，尹一又对着话筒道：“是的，三木传媒能有今天的成绩，离不开大家的辛勤付出，也离不开森总的英明领导……接下来，我们就有请森总上台，为大家讲话。”
啪啪啪啪啪……
又是一片掌声响起。
李川此前一直坐在首桌首位，听到主持人的呼唤，他站起身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为了今天这场年会，他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样式很好看，就是不太舒服、容易走形。
整理好了衣服，他迎着掌声走上舞台，从旗袍女服务员端着的盘子中，拿起一支话筒和一个小型遥控器。
“喂喂，咳咳。”
李川试了试话筒，又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道：“首先，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我在这里，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说完，他拱了拱手，做了一个祝福的手势。
台下的员工见状，又鼓起了掌来。
待到掌声渐熄，李川再度开口。
“大家也都知道，咱们公司成立的时间不长，从注册成立到现在，也就过了五个半月……五个半月的时间很短，但也足够我们做很多事情了……具体做了哪些事情，我可以简单的讲一下……”
李川一段开场白过后，开始介绍起了公司的情况。
这里的大部分员工，平时都在做着一些日常的基础工作，对于公司的发展现状，他们很多人并不了解。
这些东西，在李川看来，是需要对员工进行普及的。
因为，如果员工对公司的情况一所无知，就不会产生主人翁意识……他们每天迷迷湖湖的上班，干着重复性的工作，对公司缺乏认同感和归属感，时间一长，人就废了或者跑了。
李川没有学过管理，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他没有想过要把员工当成家人，但也不希望员工一直把自己当成外人，他需要在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念及于此，他向员工介绍的，都是公司的一些基本情况，比如人员构成、公司业绩等等，具体的情况和一些较为机密的信息，他都没有透露。
在人员构成方面，三木传媒发展至今，已经拥有了88名员工、126名娱乐主播、4名电商主播和5名短视频达人。
88名员工中，电商部45人、运营部30人、商务部3人、行政部3人、财务部2人、总经理1人、助理4人。
去年的十一月份，李川曾对电商部的人员架构做了一番规划。
当时的电商部，只有十几名员工，他计划扩充到二十人，并完成三个团队的建设。
（三个团队：选品团队、谈判团队、直播团队）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前脚刚做出了规划，后脚就签下了吴小白。
三木传媒签约吴小白，是以收购的形式进行的，因为当时的吴小白已经成立了公司，并且组建了团队。
三木传媒当时以160万的价格，收购了吴小白的公司，并接纳了他的整个团队。
吴小白的团队有六人（不包括吴小白），尽快划归到了电商部，电商部在接纳了这六人之后，员工数量瞬间突破了二十人。
如此，李川之前的规划，算是作废了。
后期，他进行了一番调整，将电商部的预计扩充人数、修改为了三十人。
该计划，在十二月中旬就已经完成了。
之所以完成的这么快，主要得益于杭市是电商之都，电商方面的人才非常多，甚至有些过剩……在这种条件下，招人相对容易。
然而，计划完成之后，他们发现人还是不太够用。
这是因为森先生在直播带货行业内的影响力上升的太快了……森先生的影响力越高，主动找上门的厂家和品牌商就越多；主动找上门的厂家和品牌商越多，选品团队和谈判团队的工作量就越大。
刚开始的时候，电商部还能顶得住，但等到“低价倾销事件”之后，森先生的影响力暴涨，主动找上门的厂家和品牌商暴增，电商部就彻底顶不住了。
没办法，只能继续招聘。
这一次，李川计划将电商部的员工数量、扩充至五十人左右，但当时已经临近年底了，人不太好招，所以该计划到现在都没有完成。
这项没有完成的计划，他也不准备继续再进行下去了，因为年前的工作已经全部结束，年后的形势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年后，他准备在电商部旗下、再成立一个团队，取名为“售后团体”。
售后团体，光看名字就知道它是干什么的了。
森先生在直播间卖货，卖的都是厂家和品牌商的货，因此，售后问题也是由厂家和品牌商负责的。
然而，森先生是大主播，影响力非凡，很多观众都是冲着他买的，这些观众买完货后，发现货出问题了，下意识的就想找他解决。
对此，森先生直播团队的处理方法，就是告诉他们：先找商家解决，解决不了再回过头来找我们。
大部分观众是能听得进去的，但也有小部分观众，怎么也说不通，坚持要找森先生解决。
而且，那些去找商家解决的观众，也有很多协商不好的。
这类问题，如果处理不好或者处理不及时，会对森先生的口碑产生负面影响，积攒的多了，就会出大问题。
然而，这类问题太多、太繁琐了，森先生的直播团队平时还有其他工作要做，没办法做到及时回复、及时处理……因为这个，森先生直播团队与观众之间，产生了很多无谓的纠纷，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森先生的口碑。
问题出现了，总要想办法解决的。
李川思索再三，决定成立一个售后团队，专门处理这类问题。
售后团队的人员数量，初步定在六人，如果不够，后期再加。
这是年后招聘计划的一部分。
除此之外，电商部还要再给辣田少女成立一个直播团队。
三木传媒，目前只有三组电商主播：森先生、吴小白和辣田少女（吴谨言还不算）。
森先生和吴小白，都有自己的直播团队，辣田少女目前还没有。
辣田少女在年前只直播了三场，这算是试播，看看她们适不适合做直播带货，如果不适合，就改变计划，为其寻求新的发展方向。
试播阶段，是不可能给她们成立直播团队的，因为一旦不合适，团队就要解散，成本非常大。
辣田少女之前直播的场次，用的都是森先生的直播团队……森先生平时直播的场次比较少，团队有空闲；吴小白天天直播，团队连轴转，根本没时间。
经过三场试播，辣田少女的业绩还不错，具备一定的发展潜力。
念及于此，李川打算在年后给她们成立一个直播团队。
直播团队成立后，辣田少女的直播带货事业就将步入正轨，到时候，她们估计会和吴小白一样，天天直播。
这也是年后招聘计划的一部分。
另外，李川还想再招募一批新人带货主播，在公司内部做几个日不落直播间。
什么是日不落直播间？
就是全天24小时、不间断直播，每隔八小时或者六小时换一批主播，他们互相倒班，一直不停的卖货。
一个日不落直播间，一般需要配备三到八名主播，外加一个直播团队。
李川目前还没有想好要成立几个日不落直播间，因此，他对于电商部的人员数量，也没有设置上限……年后的电商部，大概率会随着业务的发展，一直膨胀下去。
运营部，主要面向娱乐直播，这方面的人才不太好招，所以一直都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扩张。
不过，李川对此也有一番规划。
他计划在年后成立第二、第三、第四运营团队，使运营部的人员数量达到百人左右。
当然，这是一整年的计划，并不是要在年后立即做到。
相关的人员招聘，可以慢慢来。
商务部的人员数量，比以往缩减了不少。
这是因为三木传媒在全面转向直播业务之后，对广告、商务的需求大大减少了。
于是，李川将商务部的部分人员分流到了电商部……商务部平时的工作是跟广告商谈判，分流到电商部后，就变成了跟厂家和品牌商谈判，两者的业务模式是差不多的，员工比较容易适应。
如此，商务部便只剩下了三个人。
而李川之所以没有将其裁撤掉，是因为公司内部还有广告、商务方面的需求。
该需求的主要针对目标，是刘欣彤。
彤宝宝是一名探店达人，在抖音拥有一千六百多万粉丝，全网粉丝超两千五百万……在森先生全面转型做直播带货、放弃探店业务之后，彤宝宝已然成为了全抖音最火的探店达人。
彤宝宝平时除了探店，还经常接广告……无论是跟餐厅对接，还是跟广告商对接，她都需要商务部帮忙。
彤宝宝是到目前为止，三木传媒唯一一个还有大量广告、商务需求的短视频达人，商务部也因此，几乎成为了彤宝宝的私人团队。
第202章 年会（二）
有人可能会问，彤宝宝为什么是三木传媒唯一一个还有大量广告、商务需求的短视频达人？
原因大致如下：
三木传媒，目前只有五名短视频达人、四个短视频达人账号，分别是：彤宝宝、吴谨言、雪er（周梦雪），疯狂小杨哥（大杨哥和小杨哥，兄弟二人）。
吴谨言，当前还没有参与直播带货，而且她账号的前期规划是以拍摄短视频和短剧为主的，所以暂且将她划归了“短视频达人”这一类。
吴谨言拍摄短视频和短剧的目的，是为了涨粉和改变人设，并不会以此来变现……她的账号变现方式，有且只有一种，那就是直播带货。
因此，吴谨言是没有广告、商务方面的需求的。
雪er，也就是周梦雪，她倒是想接广告，可是她体量太小了，粉丝数还不到十万，没有广告商看得上她。
商务部也尝试过将雪er推荐给广告商，但是毫无结果。
疯狂小杨哥，抖音粉丝数已经涨到了六百多万。
他们的体量够大，倒是可以接到不少广告，可是小杨哥兄弟俩最近有点“不务正业”……他们在合肥开了一家火锅店，跨界做餐饮去了。
他们的火锅店，从店面装修到员工招聘，从开业筹备到后期运营，兄弟俩都是亲力亲为……这件事，牵扯了他们太多的精力，导致他们视频更新的频率都下降了许多。
前段时间，他们的火锅店开业，还给李川打了个电话……他们想要邀请李川到场助阵，但李川当时正在长沙录制《明星大侦探》，来不及赶过去，所以没有应邀。
火锅店开业之后，小杨哥兄弟俩的视频更新频率恢复了不少，但他们发的大多是一些以火锅店为题材的段子视频……这种视频，其实就是广告，他们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的火锅店招揽顾客。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小杨哥兄弟俩已经全心全意扑在了“火锅店”这一伟大的事业上，对于网络上的那些东西，他们似乎已经失去了兴趣。
对此，李川心知肚明，但也没有说什么。
小杨哥兄弟俩“不务正业”，对他确实有损失，但是这点损失，他并不在乎。
重生回来的他，很清楚小杨哥兄弟俩的发展潜力。
小杨哥兄弟俩在短视频和直播方面，有着绝对天赋，这种人，只要稍微给点资源、培养一下，分分钟就能进化成一个超级大网红。
以前的李川，对此还有些忌惮，他怕疯狂小杨哥成长的太快，会喧宾夺主、影响到他的地位，所以暗中施展手段，对其进行了一番打压。
然而，时至今日，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
森先生已经成长起来了，不仅成为了直播带货界的头牌，甚至还成为了整个网红界的天花板……这样的段位，疯狂小杨哥已经很难超过去了。
如今的李川，非但不再忌惮疯狂小杨哥的成长，反而更希望看到这一幕发生。
为什么？
因为疯狂小杨哥的成长，可以帮助他提升社会地位。
现在的森先生，已经不缺名气了，缺的是社会地位。
网红的社会地位比较低，森先生发展的越好，社会对他的抵触情绪就越大。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李川一直想给自己加上一个“企业家”的身份标签。
如果疯狂小杨哥成长为了超级大网红，到时候，他就可以用“疯狂小杨哥老板”的身份进行宣传……这样一波宣传下来，他“企业家”的身份不就更具说服力了么。
这是从李川个人角度出发的一套概念，而如果从三木传媒的角度出发，疯狂小杨哥成长为超级大网红，好处也是极大的。
在后世的2022年，疯狂小杨哥就是一名绝对的头部带货主播，如果正常直播，他们每年可以创造出二十亿左右的利润！
注意，是利润，而非销售额。
二十亿的利润，高吗？
高，但对疯狂小杨哥来说，不算高。
因为这是在他们的商业价值尚未完全开发出来的情况下、做到的！
如果把“疯狂小杨哥”这个账号的商业价值完全开发出来，其创造的利润，可能还要翻个几倍。
这么大的一笔钱，对三木传媒意味着什么？
嗯，意味着很大的一笔钱！
所以，无论是从李川个人的角度上看，还是从公司发展的角度上看，疯狂小杨哥成长起来，都是好处极大的。
念及于此，李川已然将疯狂小杨哥列为了重点培养目标。
不过，目标虽然已经定下，但具体培养的时间，目前还尚未确定。
这并非李川故意拖延，他内心深处是很想立即将疯狂小杨哥培养起来的，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时机尚未成熟。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小杨哥兄弟俩现在的状态不够稳定，他们刚刚开了一家火锅店，目前正处于热血沸腾的创业阶段……这个时候，李川跑过去跟他们说“喂，你们别干火锅店了，跟我去做直播带货吧”，他们能听进去才怪呢。
刚开始创业的人，是听不进“放弃”这种话的，谁要是想让他们放弃，他们都有可能直接翻脸……一些比较固执的，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若非撞个头破血流，否则他们是不会醒悟的。
李川的计划，就是等小杨哥兄弟俩的火锅店倒闭之后，他再跑过去进行劝说和引导。
小杨哥兄弟俩创业失败后，会有一段时间的低谷期，他们的人生也会因此、进入到了一个十分迷茫的阶段……这时，李川从天而降，给他们指出“直播带货”这条明路，效果会非常好。
一旦说通了，小杨哥兄弟俩不仅会对他感激涕零，还会在“直播带货”这项新的事业上、发挥出自身十二分的热情……这样的结果，是最完美的。
计划已经定好，现在就等小杨哥兄弟俩的火锅店倒闭了。
李川相信，他不会等太久，估计再过上一两个月，可能就会有“好消息”了……
话说回来，小杨哥兄弟俩的主要精力，目前都放在了火锅店上，他们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接过一条广告了。
公司一共四个短视频达人账号，吴谨言不做广告和商务；雪er（周梦雪）想做，但是做不了；疯狂小杨哥整天“不务正业”，忙着自家火锅店的那点事……因此，对广告、商务有大量需求的短视频达人账号，就只剩下“彤宝宝”一个了。
这也是商务部沦落为“彤宝宝私人团队”的原因所在。
当然，“私人团队”只是一种戏称，商务部并非真的只为刘欣彤一个人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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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商务这些东西，并非短视频达人的专利，公司那些粉丝量比较高的主播，有时候也能接到一些广告和商务，就比如李坤和茉莉。
李坤是抖音的头牌娱乐主播，他的流量非常大，平时找他的广告商也不少……李坤平时以直播为主，不喜欢接广告，但是他还是接了……前段时间，李坤在吴文帆的强烈要求下，接拍了一条广告，赚了八万块钱。
茉莉跟李坤不同，只要有广告商找她，她是来者不拒……茉莉每天都要直播，而且时长拉满，六小时算少的，八小时才是常态……然而，她无论工作有多忙，总能抽出时间来完成广告的拍摄任务……这种人，往好听点说，就是工作狂，工作很努力、很勤奋；往难听点说，就是财迷，只要有赚钱的机会，坚决不放过。
因此，商务部除了要服务彤宝宝之外，还要给李坤、茉莉这类主播提供协助，平时的工作量还是有的，不至于整天没事干。
不过，李川并不满意现在的这种模式，他觉得太乱了，部门之间有些权责不清，容易给员工留下偷奸耍滑的机会。
念及于此，他决定在年后进行一番改革。
具体的改革举措是将商务部撤销，相关的业务合并到行政部，陈晨调任行政部、担当主管，商务部剩下的两名员工，一人调入行政部，另一人划归到即将成立的“彤宝宝团队”。
彤宝宝目前还没有团队，她的事务一直都是由于杰和商务部共同负责的。
然而，于杰平时的工作太忙了，最近还要写剧本，根本顾不上她，而且，专门负责一名短视频达人，也不是运营总监应该做的事情。
因此，李川决定在年后、给彤宝宝成立一个团队……彤宝宝现在已经是一名大网红了，具备了单独成立团队的资格。
“彤宝宝团队”成立之后，她的一切事务都将由该团队负责，如果遇到了处理不了的情况，可以寻求行政部的帮助，但行政部只是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主要的工作和责任、都是由她自己的团队负责和承担。
公司其他的短视频达人和主播也都一样，他们的一切事务、将由自己的运营小组负责，包括对接广告和商务，行政部可以协助，但是不负主要责任。
行政部，年后也需要扩张。
行政部的工作比较繁杂，员工考勤、人力资源管理、制定公司的规章制度、公司的环境卫生管理、办公用品的采购和维护、日常接待宾客、专项工作的跟进和监督、相关证件办理、协调公司各部门的工作、对公司各部门进行考核和总结、建设企业文化等等，都是行政部的职责范围。
年后经过改革，行政部的职责又增加了一条：协助运营部和相关团队对接广告、商务资源，原本繁杂的工作又加重了几分。
不过，李川相信陈晨能够扛起来……陈晨经过半年时间的锻炼，早已今非昔比，给她加点担子不算什么。
财务部一直都没有扩张，也没有必要扩张。
郑玲芳加上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女大学生，一老一新的组合，配合的相当默契，两人把公司的财务状况处理的井井有条，工作也不是特别繁重。
总经理，也就是李川，这没什么好说的。
助理……公司现在一共有四名助理，分别是李川的助理——朱辰伟、吴谨言的助理——朱晓敏，还有之前给小杨哥兄弟俩安排的那两名助理……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以上，便是三木传媒在员工方面的人员构成。
三木传媒除了员工，还有短视频达人和主播。
短视频达人5个，之前已经介绍过了。
如今的三木传媒，已经全面转向了直播业务，不再招收和培养短视频达人了。
当然，这只限于新人和小透明。
如果一名粉丝上千万的短视频达人，想要免费加盟三木传媒，李川会拒绝吗？
当然不会！
千万网红啊，开什么玩笑，这样的人都不收，纯纯的脑子有问题。
李川虽然坚持走直播路线，但不代表他要一竿子打死、一点变通的余地都不留。
如果有大网红愿意加盟三木传媒，无论对方是短视频达人还是主播，只有不触及某些底线，他都会举双手欢迎。
娱乐主播126个……这个数字有些出人意料。
去年12月底、抖音直播刚刚全面开放的时候，李川曾给运营二组、三组、四组下达了一个强制性的任务：在1月结束之前，每组至少招到二十名主播，否则就要扣除一部分年终奖。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他去运营部巡查了一次，发现主播的招募进度，比他想象的要快不少……当时，他乐观的以为，公司娱乐主播的数量，有望在年底之前、突破“一百”大关。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有些谨慎了。
“一百”根本不算什么“大关”，突破起来没有任何难度，最终的成绩不仅达成了“一百”，甚至还超额完成了四分之一。
这让李川无奈之余，也感到一份大大的惊喜。
126名娱乐主播，具体的分配情况如下：
运营一组：3名；
运营二组：35名；
运营三组：33名；
运营四组：34名；
运营五组：21名。
运营一组的主播数量最少，这并非他们不卖力，而是因为李川之前为了保障李坤的直播不出问题，同时也为了维持各组之间的平衡，明令禁止他们招募主播……运营一组的主播数量虽少，但质量都比较高，单单一个李坤，就足以秒杀一切。
运营二组、运营三组、运营四组，主播数量都差不多，分配的较为平均。
运营五组的主播数量相对少一些，这因为他们成立的时间比较短，只有二十多天……考虑到小组刚刚成立，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他们能在二十多天内招募到21名主播，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第203章 年会（三）
电商主播4人，分为了3组，情况如下：
森先生：李川；
吴小白的游乐园：吴小白；
辣田少女：周琳琳、王玉婷。
“直播带货”是未来几年最大的风口，李川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一直将“电商直播”定在公司战略的首位，其重要性要远远高于“娱乐直播”。
然而，电商直播业务的发展、却配不上它这么高的地位，几个月过去了，电商主播还只有三组……这在某些人眼里，李川就是“光说不干”或者“光想不干”，这哪里是将“电商直播”当成了“公司战略首位”，分明就是一项可有可无的小透明业务嘛。
有人这么想，无可厚非，毕竟三木传媒的带货主播太少了，只有三组。
不过，这些人如果知道了李川的战略规划，他们可能就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电商直播业务，李川从来都没有不重视过，他要踏着“直播带货”这个风口，赚到一大笔钱，让自己成为顶级富豪……这是他从一开始就定好的计划，现在没有变，以后也不会变。
之前的几个月时间，他之所以不发展电商直播业务、或者刻意发展的比较慢，是因为他要先让自己成长起来。
网红行业，想要快速发展，就必须要有一名扛旗者，在中间起到一个良好的带头作用。
就比如三木传媒的娱乐直播业务。
运营部招收娱乐主播，之所以进行的那般顺利，效果远远超出预期，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李坤的存在。
李坤是抖音的头牌娱乐主播，抖音上的专职娱乐主播、有一个算一个，几乎没有不知道他的，多少小主播梦寐以求、想要跟他连一次麦，但都没有机会。
这种情况下，运营部一众员工，打着“坤先生”的旗号，往外说“坤先生是我们公司的主播，加入我们公司，就有机会跟坤先生连麦，运气好的话，还有可能成为坤先生的徒弟”……这种话一说出去，外界自然是应者如云。
这便是拥有一名“扛旗者”的好处……之一。
李坤作为三木传媒娱乐直播业务的“扛旗者”，重要性有多大？
不夸张的说，只要李坤不倒，三木传媒的娱乐直播业务就不可能倒……非但不会倒，他们还可以借着李坤的名头，快速发展壮大；而一旦李坤倒了，三木传媒的娱乐直播业务虽不至于直接倒闭，但想要快速发展，基本上是不太可能了。
李川从一开始就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明令禁止运营一组招收主播，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吴文帆他们不分心，全力保障李坤的直播不出问题。
娱乐直播业务是这种模式，电商直播业务也同样如此。
三木传媒电商直播业务的“扛旗者”是谁？
森先生，也就是李川自己！
所以，他必须先把自己扶持起来，等他个人的地位稳定后，再考虑招收和培养其他的带货主播。
按照他最开始的计划，年前的这个阶段，他是不准备招收任何一名带货主播的……他想让电商部的精力，全部集中到他一个人身上，以此来保证他快速、健康、稳定的发展。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当他发现吴小白时，实在是有些心动了，他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决定破一次例……此事的结果非常理想，他成功招募到了吴小白，虽然花了160万，但吴小白是连人带团队一起过来的，没有过份牵扯电商部的精力。
至于辣田少女，那是因为李川当时的地位已经基本稳固了，他觉得此时从公司内部发展一组电商主播、问题不大，所以施行了下去。
吴谨言也是一样，他招募吴谨言的时候，自身的地位已经稳固的差不多了，而且吴谨言是当红明星，机会太难得了，无论怎么样，他都不可能错过的。
当然，吴谨言现在还不是带货主播，按照计划，她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
除了吴小白、辣田少女，以及有些特殊的吴谨言外，李川再没有招收或者培养过任何一名电商主播，基本上是将他的战略规划实行了下来。
战略规划顺利实行，也让他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森先生从一个直播小白成长为直播带货行业的头牌，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没有出现过大问题，发展的相对稳健。
如今的森先生，地位已经完全稳固，初期的战略规划已经达成，现在也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
李川计划在年后，就大力招募和培养带货主播。
除了之前提到的“日不落直播间”，他还准备招募一些有经验、有能力、有基础的带货主播，就像吴小白那样。
以上，就是三木传媒在短视频达人、娱乐主播，以及电商主播方面的人员架构和未来规划。
李川介绍完了人员架构，紧接着，又开始介绍公司业绩。
三木传媒是一家M机构，业绩的主要来源，就是公司的带货主播、娱乐主播，以及短视频达人。
公司有五名短视频达人、四个账号，业绩情况如下：
吴谨言：目前发布了3条视频，截止到今天中午十二点，抖音粉丝数达到了332.6万。
吴谨言的第一条视频，也就是官宣视频，是李川帮她拍的；后面的两条视频，是朱晓敏帮她拍的。
后面两条视频的内容比较简单，都是迎合了抖音上近期比较火的一些梗……这种视频虽然没什么新意，但是热度不低，两条视频都收获了三千万以上的播放量，大量的曝光，使得吴谨言的抖音粉丝数、轻松突破了三百万。
彤宝宝：目前发布了73条视频，截止到今天中午十二点，抖音粉丝数达到了1647.1万。
彤宝宝之前，一天发一条视频，但体量大了之后，改成了两三天发一条视频……她这种发视频的频率，相对于“千万网红”而言，属于比较快的。
这是因为刘欣彤平时没有直播任务，她每天的工作就是拍视频，哪天不拍视频，就等于是休息了。
刘欣彤不想休息，因为休息了就没钱赚……她最近刚在杭市买了一套房子，目前还在还贷款的阶段，她想快点赚够钱，好把房子的贷款还掉。
不过，她也没有太着急。
彤宝宝毕竟是一个千万粉丝账号，人气还特别高，乱搞肯定是不行的。
现在的彤宝宝，基本保持着“每周拍一条探店视频、接一条广告”的节奏，她的探店视频报价在26万左右、广告报价在28万左右，每个月能够创造两三百万的营收。
按照刘欣彤当初签订的合同，其中一半要归公司所有，剩下的一半，则由她和商务、运营分，她个人到手也就在一百万左右（税前）。
雪er（周梦雪）：目前发布了63条视频，截止到今天中午十二点，抖音粉丝数达到了13.9万。
李川上次见到周梦雪，是在BJ、和吴谨言一起的时候，当时，她的抖音粉丝数只有7.3万，如今才过去一个星期，她的粉丝量竟然涨了近一倍！
李川之前看到这个数据的时候，颇为惊讶，因为周梦雪之前已经拍了几个月的视频了，涨粉情况一直都不理想……三个月、六十条视频，才涨了7.3万粉丝，这怎么过了一个星期，突然涨了六万多粉丝呢？
起初，李川还以为是朱晓敏的功劳，因为周梦雪当初没跟他一起回杭市，而是留在了BJ，因此，他将“给周梦雪拍视频”的任务交给了朱晓敏……他以为是朱晓敏帮周梦雪拍了一条视频，大爆了。
然而，当他掏出手机、查询了一番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周梦雪突然大量涨粉，是因为吴谨言帮她引流了。
在吴谨言发布的第三条视频中，有一个女配角，就是周梦雪演的，吴谨言在视频标题中、特意将周梦雪的抖音账号（雪er）@了出来；此外，周梦雪还在自己的抖音账号上发布了一张与吴谨言的合影，收获了十几万的点赞。
这两个举动，帮助周梦雪在短时间内、暴涨了六万多粉丝。
知道这一切后，李川忍不住挑了挑眉，他心里有种感觉：吴谨言和周梦雪……可能会真的成为闺蜜。
疯狂小杨哥：目前发布了53条视频，截止到今天中午十二点，抖音粉丝数达到了657.4万。
疯狂小杨哥的段子，向来都是吸粉利器，只是近两个月、这哥俩太“不务正业”了，否则以他们的视频风格，粉丝量估计已经突破千万了。
娱乐直播业务，相关业绩如下：
从2018年12月26日、抖音直播全面开放的那一天起，到今天中午十二点，三木传媒的娱乐直播业务、一共创造出了6368.3万（元）的流水。
这六千多万的流水之中，有一大半是由李坤一个人创造的，具体的数额为：4133.1万。
4133.1万是李坤的总流水，但不是净流水。
当初，公司为了扶持李坤成为头部娱乐主播，特意安排了多个账号在李坤的直播间刷礼物，以此来营造声势和牌面……李坤直播前期，公司在这方面投入的比较多，后面逐渐减少，但一直都没有停下。
截止到昨天，公司一共在李坤直播间刷了1026.8万（实际损耗256.7万）。
4133.1﹣1026.8=3106.3
李坤创造的净流水是3106.3万。
公司可以从中抽取10%，也就是310.6万……这个数字不算少，但是没有收回在李坤身上投入的成本。
公司在李坤身上投入的，不只是在直播间刷的那1026.8万，另外还有200万的付费流量。
李坤在抖音首播之前，李川曾吩咐于杰，为李坤准备了200万的付费流量……这200万的付费流量，用了十多天，全部用完之后，就没有再买了，因为那时的李坤，流量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公司平时派账号进去、刷几个嘉年华就可以了，不需要再付费买流量了。
因此，公司在李坤身上投入的成本是“256.7+200”，一共是456.7万。
目前收回了310.6万，还差146.1万。
除了李坤，公司剩下的那125名娱乐主播，贡献的流水是2234.9万。
（6368.3-4133.1=2234.9）
125名娱乐主播，有31名线下主播、94名线上主播……线下主播抽10%，线上主播抽5%，2234.9万的流水，公司可以从中盈利156.7万。
156.7万……这个数字不大，但是对冲掉了在李坤身上损失的146.1万。
经过一番计算，三木传媒的娱乐直播业务、从开展到现在，累计盈利10.6万。
当然，这还没算线下主播和运营人员的底薪、房租等成本，如果算上，娱乐直播业务的盈利情况就又变成负的了……初步估算，大概要负个五十万左右。
这个结果，李川已经相当满意了。
毕竟公司的娱乐直播业务，开展的时间不长，目前还在投入阶段……他从来没有指望过，娱乐直播业务能够在年前扭亏为盈。
年前是投入阶段，亏是正常的……只亏了五十万，已经让他非常惊喜了。
娱乐直播业务，要到年后才会开始发力。
年后，三木传媒的成立时间就满半年了，到时，他们可以申请成为抖音的内容级M机构，申请成功，流水抽成就会变成60%，增加了5%。
5%已经很多了，以此作为支撑，公司的娱乐直播业务会瞬间扭亏为盈……到时候，公司再进一步扩大运营团队，招募更多的主播加盟，娱乐直播业务就会如雪球般越滚越大，越来越挣钱。
电商直播业务，相关业绩如下：
截止到昨天，公司的电商直播业务，一共创造了13.85亿的销售额……这是排除掉退货后的结果。
13.85亿的销售额，森先生的贡献率占到了90%以上，具体的数额为12.75亿。
森先生的商品平均利润率是32.6%，创造了3.83亿的营收……扣除掉邀请嘉宾、租赁场地等乱七八糟的费用后，最终的利润为3.76亿！
吴小白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直播了51场，累计创造了1.07亿的销售额。
吴小白的商品平均利润率是38.1%，创造了3832.2万的营收。
吴小白没有邀请过嘉宾，也没有另外租赁过场地，因此，他的营收基本上就等于他的利润。
按照吴小白当初签订的合同，公司可以拿到70%的利润分成，也就是2682.5万！
辣田少女只直播过三场，累计创造了313.3万的销售额。
她们的商品平均利润率是36.4%，创造了102.6万的营收。
辣田少女同样没有邀请过嘉宾、租赁过场地，因此，102.6万就是她们的利润。
按照辣田少女当初签订的合同，公司可以拿到80%的利润分成，也就是82.1万。
如此，三木传媒的电商直播业务，在年前一共创造了4.1亿的营收，4亿的利润。
“4亿”只是个大致数字，后面还跟着三百多万呢。
三百多万，足够发放电商部员工们的底薪和提成了，甚至可以将运营部、商务部、行政部、财务部、助理等人员的工资，一块囊括进来。
因此，“4亿”这个数字，既代表了电商直播业务的盈利情况，也代表了整个三木传媒的盈利情况。
三木传媒成立五个半月，最终赚到的钱，就是4亿！
第204章 年会（四）
4亿的资金，已经花掉了一部分。
之前的时间里，三木传媒买了一块地皮：
未来科技城海创园二期的第16号地块，总价1.86亿。
前两天，财务部刚刚将第一期30%的结算款（5580万），给万达集团汇了过去。
该地皮，如今还剩下1.3亿未支付。
买了三辆车：
1、丰田埃尔法黑色七座顶配版：落地价118.8万，目前已经全款付清，并且拿到了车。
2、劳斯来斯库里南四座BB版：落地价860万，目前只支付了40万的定金，还没有拿到车，具体拿车时间要等到4月份（原来是5月份，但后来授权店给李川打电话，告诉他原厂的生产进度比较理想，可以提前一个月拿到车。）
3、兰博基尼AventadorSVJRoadster（新款大牛）：落地价900万，目前只支付了50万的定金，同样还没有拿到车，具体拿车时间要等到3月份，距今差不多还有一个半月。
租了三块办公场地：
1、永瑞大厦十二楼1203，这是三木传媒现在的驻地。
该办公场地，总面积410平米，月租金3.2万，租期三年。
李川已经支付了第一年的租金，也就是38.4万；此外，该办公场地的装修、改造，还有购买各类办公用品的花费，前后加起来，一共是120万左右。
2、宜家公寓五楼西侧，这是三木传媒运营部的临时办公场地，也是部分线下主播的临时直播间。
该场地，共39个房间，租金五万，租期从2018年12月21号到2019年1月31号。
李川已经支付了全部的租金，五万；此外，该场地因为要改造成线下直播间，所以有很多设备方面的花费，差不多是32万。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今天是2019年2月1号，按照当初签订的合同，该场地其实已经到期了。
不过，这只是合同上的条款，实际上，三木传媒运营部、以及线下主播，现在都还没有搬。
原因……自然是因为三木传媒的老板跟宜家公寓的老板，关系匪浅。
朱芳曾经跟李川说过，宜家公寓的房子到期之后，不用搬，三木传媒想待多久都可以……朱芳甚至打算在年后，将整个五楼空出来，供给三木传媒使用……此事不用签合同，三木传媒也不用付一分钱。
这一下，把李川整的都不好意思了。
他跟朱芳交往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在朱芳身上花过一分钱，反倒是朱芳，常常在他身上花钱，几顿大餐，外加直播间刷的礼物，加起来，估计也有个三四十万了……这让他有种吃软饭的感觉。
李川有时也会怀疑，自己明明不差钱，怎么就又开始吃软饭了呢？
出于男人的自尊，他没有接受朱芳的好意，只说是等到年后，驰创国际大厦那边布置妥当后，他就会安排运营部和线下主播们搬离宜家公寓，前往新的办公场地。
除此之外，他还给朱芳买了个包，LV限量款，价值36.6万，以此来作为弥补。
包，他还没有给出去，目前正放在黑色埃尔法的后备箱内，他已经跟朱芳说好了，今天晚上、年会结束后，他会去澄海国际，到时候，他会把包亲手送到朱芳手里。
3、驰创国际大厦十八楼和十九楼，这是三木传媒未来几年的办公场地。
该场地，总面积4180平米，年租金320万，租期三年。
李川已经支付了一年的租金，320万；此外，该场地租下来时是毛坯状态，因此，装修、改造的费用比较大……李川当初找的装修公司，给设计方案的价格为“1800元/平”。
4180平，也就是752.4万。
李川给他们凑了个整数，760万，然后让他们搭送了一套楼顶装饰……驰创国际大厦十九楼是顶层，三木传媒租下来，就相当于白得了一个楼顶，楼顶的空间很大，完全可以利用起来。
760万的装修费，目前只支付了100万的定金，剩下的660万，要等李川验收通过后、才会支付。
具体什么时候验收？
答桉：明天。
驰创国际大厦的装修、改造工作，目前已经完成了，随时都可以验收。
装修公司现在急着拿到尾款，昨天下午，他们给李川打了个电话，想让李川今天就过去验收，但是因为今天要开年会，所以推迟到了明天。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760万只是装修费用，并不包括各类设施、家具和办公用品。
新办公场地的设施、家具和办公用品，都是三木传媒自行采购的……此事由行政部负责，行政部三名员工，最近一两个月一直在忙这件事情。
截止到目前，新办公场地的大部分设施、家具和办公用品，都已经采购完毕，并且进场安置妥当……新办公场地的装修、改造，在1月中就已经基本完成了，后面的半个月，是一些装饰性的收尾阶段，并不影响设施、家具和办公用品的进场安置。
新办公场地在设施、家具和办公用品上面的花费，大概是830万。
这不是最终的金额，因为有些设施还没有到场，所以他们只付了定金，还没有结清尾款；另外，家具和办公用品，他们也没有购置齐全……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大部分商家都已歇业，这方面的工作、需要等到年后才能继续进行。
年后，三木传媒大概还要在这方面投入100万左右。
830万加100万，就是930万。
三木传媒还签了几名主播：
吴谨言：短视频经纪约和直播经纪约，买断费用1800万。
前几天，李川安排郑玲芳、给欢娱影视打去了第一笔款项——600万。
如今，该合同还剩下1200万未支付。
茉莉：线下全约，签约费200万。
1月初、刚签下茉莉的那段时间，李川就已经支付了第一期签约费——70万。
如今，改合同还剩下130万未支付。
吴小白：线下全约，团队收购费用160万。
这笔钱，因为是全资收购，所以是一次性付清的。
疯狂小杨哥：线上合同、线下补充，签约费300万。
疯狂小杨哥的签约时间是2018年9月中，他们签约后没几天，李川就将第一笔款项——100万，打了过去；到了2019年1月中，李川又将第二笔款项——100万，打了过去。
如今，改合同还剩下100万未支付。
除了买地皮、买车、租办公场地、签约主播外，三木传媒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支出。
员工工资、水电网等，都是固定支出，不用过多介绍。
除此之外，还有：
场地租赁：李川在双十一期间租赁的直播场地、在招商会时租赁的大型会场、在跟万达集团谈判时租赁的中型会场等等。
车辆租赁：李川前期还在拍摄探店视频时，每一期视频都要租一天的大牛，另外还租过一些接待车辆。
宾客接待：直播嘉宾受邀来到杭市，三木传媒要提供至少一晚的食宿，规格都非常高，基本上都是五星级酒店；另外，与万达集团谈判时，李川雇佣的谈判团队，也是高规格的五星级酒店食宿。
办公经费：办公用品的正常消耗、损坏后的替换等。
差旅经费：李川刚开始做直播带货的时候，影响力不足，主动找上门的厂家和品牌商比较少，电商部常常需要出差、去寻找优质的厂家和品牌商；此外，李川到BJ、上海、长沙等地出差工作，购买的飞机票、基本上都是商务舱。
宣传经费：其实就是炒作经费，森先生的成长道路充斥各种炒作和营销，每次的花费都不小。
备用金花费：其实就是李川的私人花费，他平时租别墅、买东西、请人吃饭、给女主播刷礼物等，走的都是公司备用金的账。
以上的这些费用加起来，大概在一千六百万左右。
如此，三木传媒赚到的4亿，现在已经花出去了0.98亿，还有3亿留在账上。
然而，三木传媒同时还背负着1.76亿的债务……因此，账上的3亿，真正属于三木传媒、其实只有1.25亿。
这1.25亿的去向，目前也已经确定。
年后，李川将启动“第16号地块”的开发计划，建设三木传媒的总部大楼和直播基地。
该计划，具体要花多少钱，目前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如果想要搞的好一点，1.25亿估计是不够的。
而且，大楼盖起来了，还要装修，购买设施、家具、办公用品等，这也是很大的一笔钱。
以上，便是三木传媒的基本财务状况。
李川没有向员工们介绍这些……财务状况是一家公司最重要的机密之一，不能随意透露，员工只需要知道公司很牛比、很有钱就可以了。
李川对公司情况的介绍，其实很简略，他只是对公司的人员构成和相关业绩、做了一番简略的说明，全程不到两分钟。
介绍完之后，他便开始上价值。
“公司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现在的成绩，离不开你们的辛勤付出，是你们每天努力的工作、夜以继日的加班，才让公司走到了现在……我在这里，代表公司，真心的向大家表示感谢。”
李川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啪啪啪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持续了五六秒种，然后渐渐停歇。
适时，李川再次举起话筒，道：“感谢你们的掌声，这是对我的鼓励，也是对你们自己的鼓励，希望未来的我们继续加油，帮助公司再上一层楼，同时实现我们所有人的人生价值！”
啪啪啪啪啪啪……
又是一片掌声响起。
“好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说多了，你们可能也烦，下面，直接进行你们的最期待的环节，咱们……”
李川说到后面，稍稍顿了顿，然后大手一挥，道：“发年终奖！”
“好！”
“好！”
“老板牛笔！”
“老板威武！”
“老板万岁！”
“……”
啪啪啪啪啪啪……
一时间，叫好声夹杂着掌声，场面瞬间沸腾了起来。
大部分员工都伸长了脖子等待，有些甚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在如此热烈的氛围中，朱辰伟带着几名员工，将一张桌子和一个黑色大书包抬到了舞台中央。
朱辰伟首先将桌子摆放好，然后俯下身子，拉开了黑色大书包的拉链，他右手往书包里面一掏，拿出了一摞红白相间的纸劵，仔细看去，赫然是一捆百元大钞！
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一捆，就是十万！
朱辰伟将十万摆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再次俯下身子去拿……黑色大书包里，还有很多捆。
他一一取出，整齐的摆放到了桌面上。
现场发现金，这就是三木传媒的年终奖发放方式。
对于“年终奖该如何发放”这一问题，李川思考了很长时间。
他有想过秘密发放，将钱直接打到员工们的银行账户里，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避免员工之间进行攀比、维持公司表面上的和谐，但这样做也有坏处，最大的坏处就是过于低调、起不到激励人心的作用，同时还容易引起员工之间的互相猜忌，从而诞生出一些隐性的不和谐因素。
李川几番衡量之下，最终放弃了“秘密发放”的想法。
他的理由也很简单，三木传媒不是大型国企，不需要维持“表面上的和谐”，也不怕员工之间进行攀比，与之相比，三木传媒作为一家私营企业，年终奖发出去了，却起不到激励人心的作用，这一点，才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
念及于此，李川决定采用“公开发放”的形式，发放的过程要尽量高调……能多高调，就多高调！
最高调的奖金发放方式是什么？
那当然是在年会上直接发现金了。
虽然这样做有些土，会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但效果绝对是最好的，单是那一摞摞的钞票摆在那儿，就极具视觉冲击力，干巴巴的数字能有这种效果吗？
李川心中决定，便跟银行预约，从公司账户里提取了五百万的现金。
其实，本次发放的年终奖，总金额只有四百多万，他之所以提五百万，是因为他在驰创国际大厦、新办公地点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安置了一个保险箱。
保险箱有了，但他不知道装什么东西，空着，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所以他决定往里面塞上几十万现金，装饰一下。
“哎呀，好多钱呐，眼睛都快闪瞎了……”
这时，沉涛拿着话筒走上了舞台，他将主持这次的年终奖发放仪式。
“问一下台下的各位，这些钱，你们想不想要？”
沉涛说完，将话筒对准了台下。
“想要！
台上的员工齐声呐喊，响声震天。
“想要是吧，想要，我们就马上开始！”
沉涛对照着手卡，开始唱道：“首先有请第一位，李坤！坤先生！”
听到主持人的呼唤，穿着一身黑色小礼服的李坤，从主桌前站了起来，微笑着冲周围招手。
沉涛：“坤先生，你觉得你能拿多少年终奖？”
李坤：“不知道。”
沉涛：“你猜一下。”
李坤：“我猜……一个亿！”
“咦~~~”
全场发出了一阵鄙夷的声音。
“哈哈~”
李坤大笑了一声，摆手道：“开玩笑开玩笑。”
沉涛：“你别开玩笑了，认真猜一下。”
李川：“我猜……十万得有吧。”
沉涛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太小看自己了，你的年终奖是……我就不说了，咱们看大屏幕！”
随着沉涛的声音落下，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切换了一张图片。
切换后的图片，是一张红色、带有浓厚年味的背景图桉，上面写着一行金色的大字：
【坤先生：80万】
第205章 年会（五）
80万，看起来很多，实际上也就那样。
以李坤现在的流水状况，80万，他两天就赚回来了。
按照李坤的收入水平，再考虑到其对公司娱乐直播业务的贡献，李川给他的年终奖，不应该是80万，而应该是800万，甚至更多。
不过，李川给80万也是有理由的，而且很充分。
李坤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为公司挣到钱……公司在他身上投入了456.7万，虽然已经赚回来了310.6万，但也还赔着146.1万。
这一点，李川在设置年终奖金额的时候，不得不考虑进去。
如果不考虑经济效益，只考虑李坤对公司娱乐直播业务做出的贡献，“80万”这个数字，也算是合情合理。
对此，李坤本人也是心知肚明。
在他看来，自己毕竟还赔着钱，年终奖这东西，公司肯定不会给太多，估计象征性的给个“十万”左右，应该就差不多了。
因此，当他看到大屏幕上“80万”这个数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恭喜坤先生，获得80万的年终奖！”
沉涛的一声“恭喜”，让李坤回过了神来。
‘嘿嘿，老哥毕竟是老哥啊，出手就是大方！’
李坤嘿嘿一笑，当下挺直胸膛，快步走上了舞台。
适时，朱辰伟已经八十万的现金准备好，装进了一个袋子里，然后递到了李川面前。
李川攥住了袋绳，但是没有提起来，他待李坤走到跟前，微笑着拍了拍李坤的肩膀，然后提起袋子，递了过去。
李坤接过袋子，一句话没说，直接伸手去掏……他掏了两下，觉得不太方便，便将袋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再去掏……一摞摞的钞票，被他一一掏了出来。
这样的举动，把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给整迷湖了。
“你这是做什么？不想要了吗？”
沉涛上前询问，问完，将话筒放在了李坤嘴边。
“怎么可能不要？我得数一数，看少了没有……”
李坤此话一出，引得现场哄堂大笑。
李川忍不住了，照着李坤的后脖子，就是一巴掌。
pia~！
“嗷~！”
李坤一声惨叫，让现场的笑声更大了。
“滚下去数！”
李川没好气的骂了一声，骂完，又在李坤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迫于李川的威压，李坤也不敢作怪了，当下抱起钞票，也顾不得装回袋子里，就连滚带爬的跑下了舞台，场面滑稽不已。
“看来，坤先生平时没少挨揍啊。”
沉涛适时的调侃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
台下的笑声连绵不绝。
李坤听在耳里，却是没当回事儿，他抱着钞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自顾自的数了起来。
“还数呢，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沉涛再次笑着互动道。
“那可不一定。”
李坤回头喊了一声，然后继续数钱。
沉涛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被李川制止了。
“别管他了，咱们下一个。”
“哦，好。”
沉涛点头应了一声，低头看向手卡，唱道：“下一个，吴小白。”
吴小白同样坐在首桌，听到主持人喊自己的名字，他也站起来，向周围的同事招手示意。
今天的吴小白，没有化他平时在直播间里的那种妖艳妆容……吴小白直播时化那么妖艳的妆，主要是为了卖货，在日常生活中，他的装扮还是比较正常的。
当然，这种“正常”只是针对于他个人直播时的状态而言的，如果是跟普通人相比，他还是十分“不正常”的。
就比如现在，吴小白的妆容虽然没有过份妖艳，但是中性化的痕迹很明显，不认识他的人，一眼看过去，还是很难分清性别。
好在这是公司年会，在场的都是同事，比较熟悉他的风格，所以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沉涛不认识吴小白，但他被特意提醒过，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来，他继续按照之前的节奏，先吴小白提问道：“小白，你觉得，你的年终奖会是多少？”
“不知道。”
“猜一下。”
“猜不到。”
“……”
吴小白的性格，没有李坤那般张扬，这也导致沉涛的提问没有达到理想中的节目效果。
沉涛尝试了几次，见吴小白一直不配合，自觉无趣之余，便也懒得纠缠了。
“那行吧，我们直接看大屏幕。”
随着沉涛的声音落下，大屏幕上的图片再次切换。
【吴小白：80万】
也是80万，跟李坤的一模一样。
两人数目虽同，但是意义不同。
给李坤80万，是因为他对公司的娱乐直播业务做出了很大贡献；给吴小白80万，则存粹是因为他给公司挣了很多钱。
吴小白自从签约三木传媒以来，一共创造了3832.2万的营收，公司拿到的利润高达2682.5万。
人家给公司赚了这么多钱，年终奖给的高一点，也是应有之意。
值得一提的是，李坤和吴小白是本次年终奖金额最高的两个人，除了他们，剩下的都在50万以下。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因为年前这段时间，李坤和吴小白，就是对公司贡献最大的两个人……当然，这要把李川排除在外。
李川对公司的贡献……那真是没法说了。
年前，三木传媒一共赚了4亿，森先生一个人就赚了3.76亿，这要是发年终奖的话，几千万都打不住。
然而，公司就是李川的，发不发年终奖，区别不大……左手倒右手，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要赔上一大笔税费，有些得不偿失。
李川平时的大额消费，都是以工作的名义，花公司的备用金，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型消费，他的个人银行卡里还有几万块，暂时也够用……他现在领着4999的固定薪资，这些钱，每个月都会按时打到他的个人银行账户里。
沉涛：“也是80万！恭喜吴小白，来，上台来领取你的年终奖！”
吴小白满脸笑容的走上舞台，单从表情上看，他显然对自己年终奖的数额非常满意。
吴小白领完，下一个是刘欣彤。
【彤宝宝：50万】
彤宝宝挣的不算多，每个月两百多万，属于公司的只有一百多万，但是彤宝宝人气高、发展潜力比较大，以后如果做直播带货的话，估计也不会差。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彤宝宝是三木传媒签约的第一个短视频达人！
“年终奖”这种东西，不能光考虑对公司的贡献和赚了多少钱，工龄也是一项非常重要的评判标准。
工龄，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一名员工对公司的忠诚度，这是必须要进行奖励的。
彤宝宝作为三木传媒的首位签约艺人，理应在这方面获得一些优待。
李川也是综合几方面的考虑，方才给了刘欣彤“50万”的年终奖。
再下一个，是茉莉。
【茉莉：20万】
茉莉的情况，与彤宝宝正好相反。
茉莉赚的钱不少，但她工龄太短了，2019年才加入，至今还未满一个月……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给太多年终奖的。
20万，李川已经算是特殊照顾了。
这一点，茉莉本人也清楚，能够拿到20万，她也是喜出望外，脸上堆满了笑意。
茉莉领完，下面就是一批一批的上了。
此次的年终奖颁发仪式，流程是这样设计：先给主播和短视频达人颁发年终奖，然后穿插一段节目表演，表演完，再给员工颁发年终奖，最后由李川演讲收尾。
先给主播和短视频达人颁发年终奖……这样的顺序，没有任何问题。
主播和短视频达人，是给公司挣钱的人，员工再有能力，也只是个打工的，这一点，一定要明确。
三木传媒的主播和短视频达人，加起来有一百多人，人数太多，不可能一个个发，那样效率太低了。
所以，除了最开始那几个比较重要的，剩下的，都是一批一批的上。
第一批有三个人，都是女主播，她们分别是周琳琳、王玉婷和卢菲菲。
周琳琳和王玉婷，不用过多介绍，她们是“辣田少女”组合，公司的第三组带货主播。
卢菲菲何许人也？
卢菲菲的网名叫做“小肥菲”，她是公司娱乐直播业务刚刚开展、李川坐镇宜家公寓监督时、那个特别努力的女主播，当时，她一口气直播了十几个小时，到了凌晨一点还不下播，运营劝了很多次都不听，最后还是李川亲自出面、去把她劝下播的。
卢菲菲是全公司最努力的主播，也是有名的“直播狂人”，她每天直播时长不低于十小时，基本上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开直播……这样努力的工作，也让她获得了回报，她成为了全公司除李坤、茉莉外，流水最高的娱乐主播。
李川作为公司的老板，当然要鼓励卢菲菲这种努力工作的员工，所以，年终奖就要给的高一些。
周琳琳、王玉婷、卢菲菲，三人的年终奖是一样的，都是六万块。
第二批有8个人，都是一些流水比较高的娱乐主播，而且都是女主播，她们的年终奖统一为“两万”。
第三批有13个人，都是一些进入公司时间比较长、且流水比较不错的主播，也是以女主播为主，他们的年终奖统一为“一万”。
第四批有16个人，其中有流水比较高的，也有进入公司时间比较长的，年终奖统一为“五千”。
第五批有23个人，大部分都是流水相对不错、但进入公司时间比较短的主播，也有进入公司时间比较长、流水不怎么样、但每天能都能完成“六小时”直播任务的主播，他们的年终奖统一为“两千”。
第六批有25个人，基本上都是一些进入公司时间不长、流水也不怎么样，但是每天都能完成“六小时”直播任务的主播，他们的年终奖统一为“一千”。
除了以上六批，剩下的，都是一些浑水摸鱼型的主播，他们大多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有的甚至不直播……对于这类主播，公司实行的政策就是，你来参加年会，就象征性的给你两百块；你不来参加年会，那是一分钱都没有。
主播、短视频达人的年终奖颁发仪式，进行了四十多分钟，全部颁发完毕，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适时，沉涛走到了舞台中央，对着话筒说道：“颁奖颁了这么久，大家应该也看累了，下面进行一段节目表演，请欣赏……由A-site舞团带来的街舞表演。”
沉涛说完，走下了舞台。
朱辰伟则带着几名员工走上舞台，将桌子和现金一同搬了下去，将舞台空了出来。
折腾了一小会儿，全场的灯光熄灭，大屏幕上播放起了炫酷的光感动画。
借着大屏幕映出的澹澹光晕，众人看到，六名嘻哈装扮的舞者，快步来到了舞台上，摆好了姿势……那是街舞的预备动作。
少顷，一束白光打在了舞台中央，又过了一会儿，音乐《PutYourHandsUp》响起。
伴随着音乐，六名舞者依次舞动了起来……
年会，肯定是要表演节目的，而且大部分节目都要由自家的员工撑起来……这是国人的传统艺能，几乎没有公司例外。
不过，李川并不看重这些，上个月初，他只是通过行政部向全公司发出了一则通知：公司将于2月1号举办年会，有想上台表演节目，可于1月26号前报名。
他是本着自愿的原则，任何人想参与就参与，不想参与也无所谓，公司并不强求。
此事导致一个结果，那就是……报名者寥寥无几。
最终确定下来的，只有四个节目，运营部那边出了小品、几个女主播攒了个舞蹈，剩下两个都是唱歌的。
没办法，节目不够，只能另外花钱去请。
眼下这个跳街舞的“A-site舞团”，李川之前邀请过一次，那是在双十一期间，他将其拉过来、为自己的“双十一专场”做了一次开场表演。
A-site舞团当初表现的不错，李川记忆颇为深刻，所有这次年会、就又把他们邀请了过来。
一段颇为炸裂的街舞表演结束后，紧接着，又有一位三木传媒的女主播上台，演唱了一首《出山》。
《出山》是抖音上近期爆火的一首歌，其中的一句“有人不知悔改，迷雾中混淆黑白；在情怀里市侩，旁人不敢来拆穿……”为许多短视频达人提供了创造素材，吴谨言也曾以此为主题、拍摄过一条短视频。
《出山》这首歌，听着比较好听，但女主播唱的……也不能说难听，只能说一般，能凑合着听，但是没什么味道。
不过，毕竟是公司内部的节目，女主播演唱结束后，还是赢得了现场热烈的掌声。
女主播随着掌声下台，适时，尹一又鼓着掌走上了舞台……她将主持接下来的“员工年终奖颁发仪式”。
“感谢各位带来的表演，非常精彩……节目看了两场，接下来又到了我们激动人心的、发年终奖的环节……”
尹一拿着话筒说话的同时，朱辰伟也带着那几名员工，将桌子和现金重新搬回到了舞台上。
第206章 年会（完）
员工的年终奖颁发仪式，形式跟主播和短视频达人的差不多，都是先发个人的，然后再一批一批的上，顺序按金额从高到低排列。
第一个上台的是电商部经理——王成勇。
【王成勇：30万】
“30万”是所有员工中的最大金额，而且是唯一的。
李川刚开始做直播带货的时候，名声不响，影响力偏低，主动找上门的厂家和品牌商比较少，产品优质、又愿意给低价的更是少之又少……当时的供应链搭建，主要依靠的是王成勇的个人资源。
虽然发展到中后期，森先生的名气和影响力越来越大，主动找上门的厂家和品牌商越来越多，逐渐不需要王成勇的个人资源了，但这份功劳是实实在在的，王成勇的个人资源，为森先生、以及三木传媒电商业务的前期发展，奠定了非常良好的基础。
这一点，李川一直记在心里，所以他将王成勇列为了员工之中独一档的级别。
其实，他本来想给王成勇发“50万”的，但考虑到对方只是三木传媒的高层领导之一，其年终奖，如果比其他高层高出太多的话，容易造成公司的权力结构失衡，因此，便给王成勇砍掉了“20万”，相当于降了个档。
王成勇领完，下一个是运营部总监——于杰。
【于杰：20万】
于杰的贡献也很大，他自己跳槽过来的同时，还为公司拉来了吴文帆和张俊两位人才，奠定了运营部的人员基础；在之后的工作中，他带领运营部稳步发展，无论是前期的短视频业务，还是后期的娱乐直播业务，做的都不错。
除此之外，于杰还有一项特别大的贡献，那就是帮助李川炒作……森先生的成长，伴随着各种炒作和营销，这些见不得人的工作，都是由于杰去做的。
单从这几方面看，于杰的贡献似乎并不比王成勇小多少……不过，这只是表象。
于杰的工作，可替代性还是比较强的，比如为“森先生炒作”这一点，并不是非于杰不可，李川亲自出手，去找一家合作的网络营销公司，那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会比较麻烦。
相比较之下，王成勇的工作，可替代性就比较弱了。
“个人资源”这东西，不是谁都有的，如果没有王成勇，李川前期做直播带货会非常麻烦，他想找一个跟王成勇一样、有“个人资源”的人也非常困难，几乎不太可能……这就是资源型人才的价值。
所以，从不可替代性这方面看，王成勇的年终奖比于杰高一个档次，是合理的。
不过，由于李川给王成勇砍了“20万”，所以两人最终的差距也不是很大……“20万”和“30万”，只差“10万”而已，还是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
于杰领完，下一个是商务部主管——陈晨。
【陈晨：20万】
单从贡献上讲，陈晨不如于杰，更不如王成勇，但陈晨是公司最早的员工，她是跟着李川从零开始、一直发展到现在的……无论是出于公义，还是私人情感，李川都应该给予陈晨一定的特殊照顾。
如此，“20万”也是比较合理的。
陈晨之后，是运营一组组长——吴文帆。
【吴文帆：10万】
吴文帆最大的贡献，就是培养出了李坤……这一点非常关键，直接让公司的娱乐直播业务有了顶梁柱。
凭借此功劳，李川给他“20万”的年终奖不算亏。
不过，“20万”就跟于杰平级了……吴文帆毕竟是于杰的手下，职位也只是个小组长，给“20万”有点……太不像话了。
李川思索再三，给他打了个对折，最后给了“10万”。
吴文帆领完，后面的就是一批一批的上了。
第一批有3人，分别是运营二组组长——张俊、电商部谈判团队负责人——胡磊、电商部直播团队负责人——魏文杰，三人的年终奖，统一为“5万”。
第二批有4人，分别是总经理助理——朱辰伟、运营三组组长——周林鹏、运营四组组长——刘谷鑫、运营五组组长——王旭，四人的年终奖，统一为“3万”。
第三批有23人，基本上都是入职时间比较久的普通员工，另外也有一部分工作能力比较突出、业绩做的比较好的，他们的年终奖，统一为“1万”。
第四批有33人，大多是入职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的普通员工，有三人例外，属于业绩较为突出、但入职时间比较短的，他们的年终奖，统一为“5000”。
第五批有13人，标准只有一条，那就是入职时间满一个月，不考虑业绩方面的因素，他们的年终奖，统一为“1500”。
最后还剩下7人，都是最近刚入职的，也没来得及做出什么业绩，他们的年终奖，只有象征性的“500”。
至此，公司全体员工的年终奖颁发完毕。
适时，李川再次拿着话筒和遥控器。来到了舞台中央……他将进行最后一波演讲，为此次年终奖颁发仪式收尾。
“喂喂~。”
李川照例试了试话筒，然后向下巡视一圈，澹澹开口道：“年终奖发完了，一共是四百四十万……这个数字，你们觉得多吗？”
“多。”
大概有一半的人在喊“多”，剩下的人都没有开口。
“我觉得不多。”
李川摇了摇头，道：“我们虽然是一家新公司，去年八月刚刚成立，但我们发展的很快，五个半月的时间，我们已经拥有了近百名员工，另外还有一百多名主播和短视频达人……走到这一步，我可以自信地说，三木传媒已经不是一家小公司了！”
“啪啪啪啪啪啪……”
底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待到掌声渐熄，李川再次开口道：“明年，我们会再上一层楼……到了明年这个时候，我相信我们的公司规模会是现在的很多倍，到时候再发年终奖，四百四十万肯定是不够的……在我看来，明年的年终奖，至少上千万，甚至几千万都有可能！你们信不信？”
“信！
这一次，全场都在喊，喊的还特别大声，场面似乎被瞬间点燃了。
李川见状，笑了笑，当下稍稍平复了一下节奏，然后接着道：“相信很多人都知道了，明年，我们将会搬入新的办公场地。”
他说着，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身后的大屏幕上图片切换，变成了一张极具现代感的写字楼外部照片。
“这个，就是我们公司的新办公场地，驰创国际大厦……应该也有不少人知道，它离永瑞大厦不远，有些员工上下班，路过，就能看到……”
“我们在驰创国际大厦租了两层楼，十八楼和十九楼，加起来有四千多平米……”
李川说着，再次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大屏幕上的照片再次切换，变成了一张公司内部场景的照片。
这些照片，是前两天行政部一名员工跑过去拍的，专门为这次年会准备的。
在年会上介绍公司的新办公地点，这是李川早就定好的环节……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员工们看到公司的实力，让他们认识到、自己在这家公司工作是很有前途的……这一点颇为关键，可以增强公司内部的稳定性和向心力。
“这是新办公场地内部的一些场景，目前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一些设施没有到位，但不影响我们年后立刻搬过去……这些照片，大家可以先看一下……”
照片一共准备了十八张，李川每隔三秒切换一张，不到一分钟就看完了。
“新的办公场地，面积大了，环境也好了，这会让我们工作的更舒心，同时也会吸引越来越多优秀人才的加入……明年，我们会有很多新同事加入，作为公司的老员工，我希望你们到时能够带领他们成长，尽早的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李川这番话，即是在给员工们压力，也是在给他们画饼。
年后，随着越来越多的新同事加入，公司内部的竞争会变得愈发激烈，如果表现的不好，很有可能会被淘汰；而如果表现的好，新同事加入进来，他们中间的某些人就有可能升职、加薪。
画饼，是一个老板的必备技能。
虽然经常被人吐槽，也有很多人说它“没用”，但是作为老板，不画饼肯定不行。
不画饼，员工就没有动力，画了饼，虽然会被吐槽，但也有一部分员工能听进去，作用还是不小的。
李川画完了饼，突然话锋一转道：“不管怎么样，今年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你们在外奋斗了一整年，也是时候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了……我在这里，再次祝大家新年快乐。”
李川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啪啪啪啪啪啪……”
又是一片掌声袭来。
李川鞠躬的姿势，维持了大概五秒钟，然后起身，再次拿起话筒道：“明年，我们还有很多、很重要的工作要做，但不是现在……现在，是属于我们公司年会的时间，年终奖已经发完了，正事也都结束了，接下来，咱们就放平心态，痛痛快快的玩吧！”
“啪啪啪啪啪啪……”
李川随着掌声下台，将话筒和遥控器递还给了服务员，然后绕过舞台，回到首桌首位上坐下。
他的工作，至此已经全部结束了，后面的时间，就是看节目、看员工们玩游戏，然后等晚上吃饭。
今天的年会，是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晚上：
下午，主要是发年终奖，中间会穿插几段节目表演；晚上，主要是吃饭，吃饭的过程中也有节目表演，另外还给员工们设计了几个游戏……游戏是有奖励的，都是现金，直接现场发放，总金额不算多，只有六万块左右，主要是图一乐。
时间缓缓流逝。
不知不觉，已是晚上八点。
此时的李川，肚子已经饱了，但不是吃饱的，而是喝饱的。
没办法，年会这种场合，他这个老板就是绝对的主角，每个想上进的员工、主播和短视频达人，都会跑过来向他敬酒……这种酒，他不能不喝，不但要喝，还要适当的交流、勉励几句，否则会打击到员工的积极性，不利于日后的工作开展。
从晚上六点到晚上八点的这段时间，李川菜没吃几口，却是陆陆续续的喝了几十杯酒，肚子都快撑破了。
好在他早有准备，提前吩咐朱辰伟，给自己买了两箱果啤，度数很低的那种、跟饮料似的，所以，他即使喝了几十杯酒，也没有醉倒在地，只有有些晕罢了。
时至晚上八点，该向他敬酒的、都已经敬的差不多了，他也是找了个机会，跑到厕所去、舒舒服服的释放了一波。
然而，等他回到酒桌前坐下后，沉涛又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森总，我敬你一杯。”
沉涛之前一直在台上主持，饭都没时间吃……此时，舞台上只留下了尹一一个人主持，主持的节目还是一个耗时比较长的游戏，沉涛空闲下来，便直接跑过来敬酒了。
“沉老师客气了。”
李川心中无奈，但毫无办法，只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果啤，然后起身，举起酒杯，跟沉涛碰了一下，接着一口干下。
两人喝完酒，面对面站着闲聊了起来。
“森总这么年轻，就做出这么大的事业，真是太让人佩服了。”沉涛带着一丝恭维道。
“沉老师过奖了，我这都是小打小闹，哪比得上你们电视台啊。”
“电视台也就说着好听，实际上……唉~。”
沉涛说到一半，顿住了，脸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叹息。
李川微微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他明白沉涛的意思，无非就是电视台主持人这份职业，只是看着光鲜，实际上挣钱并不多。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电视台这种单位，工资不可能高的，即便是像沉涛这种台柱子级别的，月工资可能都不到一万。
他们想挣钱，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接私活”。
就比如现在，李川请沉涛主持这场年会，给的劳务费是“20万”……这属于非常高的，因为本场年会的时间比较长，从下午一直到晚上，连续七八个小时，非常辛苦，劳务费给低了不行，而如果是正常的主持一两个小时、或者两三个小时，他的劳务费，可能都不到“10万”。
所以，像沉涛这种主持人，每年赚个几百万就顶天了，上千万是不太可能的，除非……直播带货！
‘嗯？！’
李川蓦地挑了挑眉。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沉涛在后世……好像也参与了直播带货！
第207章 《王牌对王牌》
‘对！我记得之前刷到过他，人气好像还可以，两三万人……这个级别，算不上头部，但也算是一线了，跟吴小白差不多，还是很有价值的……’
‘他后世被哪个公司签了？’
‘主持人的话，那应该是遥望吧。’
遥望，全称“遥望网络”，后世直播带货界的龙头之一，也是国内首家在A股上市的直播电商公司，其业务模式以“明星主播”为主，签约了很多明星，比较知名的有贾乃亮、王祖蓝、张柏芝、张予曦、娄艺潇等，其中发展的最好的，当属贾乃亮，后世抖音的头部带货主播之一。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遥望网络的创始人团队也是出身于阿狸，其总部也在杭市，且目前已经涉足了直播电商领域，只是还没有完全发展起来。
无论是从地域的角度、还是业务发展的角度，遥望网络跟三木传媒都有很多重合的地方，从这一点上看，两者是未来的主要竞争对手。
不过，李川并不担心。
从业务发展的角度上讲，“直播电商”是未来几年最大的风口，用不了一年时间，三木传媒的竞争对手就将遍及全国各地，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而从地域的角度上讲，杭市是“直播电商”的发源地，同时也是“直播电商概念”最活跃的城市之一。未来，直播电商行业的龙头大部分也都出自于杭市，除了遥望网络，另外还有谦寻文化、无忧传媒、聚匠星辰、辰帆集团等，竞争格局非常激烈。
李川如果害怕竞争，当初就不会把公司设在杭市了。
在他看来，遥望网络的确是三木传媒未来的主要竞争对手之一，但是不必太过在意，毕竟“直播电商”正处于爆发成长期，还没有到“存量市场、相互厮杀”的阶段……现在的这个时间点，三木传媒只需按照自己的节奏发展就好，无需在竞争对手身上投入太多的精力。
不过，鉴于李川的先知先觉，他倒是可以利用这一优势，提前薅一把竞争对手的羊毛。
就比如……面前的沉涛。
“沉老师，你有兴趣做直播带货吗？”
李川想到就做，直截了当的问道。
问之前，他也没有仔细思考、斟酌语言，沉涛虽然是明星主持人，但是人气和影响力都算不上头部，放在“明星”这个群体之中，顶多算是“小有名气”……主持人中的头部，应该是何炅、撒贝宁那种级别的，沉涛明显还差得很远。
沉涛的级别、段位，并不值得他投入太多的心思……能签下来最好，签不下来，影响也不大。
“直播带货……我倒是听朋友说起过，只是不太了解啊。”
“哦？”
李川微微挑了挑眉。
他问沉涛有没有兴趣做直播带货，对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听朋友说过，不太了解”，这是什么意思？
这有兴趣的意思啊！
李川观察了一下沉涛的神色，他发现对方没有对自己的提问、流露出任何意外的神情，这让他不禁有些狐疑。
‘他跑过来敬酒，不会就是为了这事吧？’
李川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
这个沉涛……可能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之前听哪个朋友说起过“直播带货很挣钱”，此刻一见，果然如此，他心动之余，便跑过来敬酒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沉涛想签约三木传媒，他有可能只是想多了解一下直播带货行业的内情……但不管怎么样吧，沉涛对直播带货有兴趣，这一点总是好的，省的他多费口舌了。
“沉老师，直播带货确实挺有‘钱’途的，十块钱的东西，能挣个两三块，这要是卖个百八十万，几十万也就到手了。”
“比例（利润）……真这么高吗？”沉涛一脸惊讶。
“嗯。”
李川点了点头，道：“直播带货的性质，跟传统电商是一样的，只不过形式不同，百分之二三十的利润率很正常……当然，这也有个前提，那就是必须有一套足够完善的供应链体系，否则利润率很难保证，还特别容易出问题。”
“哦，供应链怎么弄？”
“这个就比较麻烦了，供应链的搭建和管理，是一个很复杂的工程，需要有一个团队专门负责，主播这边……可以提意见，但最好不要亲自插手，否则太耗费精力了。”
“哦。”
沉涛应了一声，低头陷入了沉吟。
李川眼珠子转了转，再次开口劝道：“沉老师，直播带货这一行，门槛还是比较高的，尤其是对口才、影响力等方面的要求比较高，你是省台的主持人，有影响力，也有口才，做这一行再合适不过了。”
“森总过奖了，我的影响力……我自己是知道的，没那么高，我……”
“那也比我强多了。”
李川直接打断道：“我在做直播带货之前，就是个小网红，没几个认识的，你是省台的当家主持人，认识你的人那么多，做的难道还能比我差吗？”
李川这番话，明显就是在画饼。
森先生现在，是直播带货界的头牌之一，别人想要超越，不说毫无可能，那也是可能性非常低，即便是明星、也不例外。
他这么说，纯粹是为了忽悠沉涛：你条件这么好，做的肯定比我强、挣的肯定比我多，赶紧来吧。
不过，沉涛也不是小年轻了，他在浙省卫视摸爬滚打多年，社会阅历丰富，没那么容易被忽悠。
“森总太谦虚了，谁不知道，现在很多网友都称你为‘天才’，我们这种凡人，跟天才没得比。”
“那都是粉丝瞎说的。”
李川有些哭笑不得道：“他们就喜欢给我戴高帽，有些言论，我自己看了都脸红，当不得真。”
“脸红什么啊，我觉得他们说的很对啊，森总这么年轻，就做出了这么大的事业，不是天才是什么？”
“我那都是运气好，换你来做，也是一样的，可能还会比我做的更好。”
沉涛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行了，森总，咱们就别互相戴高帽了，不然真脸红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李川说完，笑了笑，又道：，沉老师，你的条件真的很适合做直播带货，我建议你认真考虑一下。”
“我会考虑的。”
沉涛认真的点了点头，道：“不过，最近台里的工作有点忙，我要录一档很重要的节目，暂时抽不出时间来。”
“很重要的节目？”
李川有些好奇，问道：“是《王牌对王牌》吗？”
“对，你也看过？”
“当然看过，《王牌对王牌》可是现在最火的电视节目。”
李川说的是实话，他的确看过《王牌对王牌》，而且是很多集。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认识沉涛。
沉涛在主持《王牌对王牌》之前，就是个名声不显的小主持人；主持《王牌对王牌》之后，才逐渐被大众所熟知。
至于李川后面说的“《王牌对王牌》是现在最火的电视节目”，这一点也没有错。
随着网络时代的深度发展，以及短视频的崛起，电视节目已经越来越不吃香了，早些年比较火的电视节目，例如《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奔跑吧兄弟》、《中国好声音》等，都已经逐渐没落到没什么人看了。
现如今，电视节目中唯一还能拿得出手的，就剩《王牌对王牌》了。
当然，这不包括网络综艺节目……网络综艺节目还是比较火的，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属笑果文化出品的《吐槽大会》和《脱口秀大会》。
《吐槽大会》是当前最火的综艺节目，《脱口秀大会》是后世最火的综艺节目……注意，是综艺节目，不分网络或者电视。
某些综艺节目播放量刷的特别高，还各种买热度、做营销，实际上，懂市场的人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吐槽大会》和《脱口秀大会》就是最火的综艺节目，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它们再火，也比不上短视频。
在后世的2022年，疯狂小杨哥随便发一条段子，播放量都比《脱口秀大会》高，这一点都不夸张。
当然，这么比，对《脱口秀大会》不公平，因为疯狂小杨哥的段子只有两分钟，而《脱口秀大会》一集要长达两个小时，时长不同，其蕴含的商业价值也相差甚远。
但流量的差距也证明了一件事：网络对电视形成了碾压；短视频对传统的网络视频形成了碾压。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任何人都无法抵抗，即便是电视节目中的翘楚——《王牌对王牌》，其依靠的，主要也是网络渠道……守在电视前看的没几个，大部分人都是在网上看的。
因此，从现实意义上讲，《王牌对王牌》其实也是一档网络综艺节目。
“森总，你有没有兴趣来《王牌》做一回飞行嘉宾？”沉涛颇为兴奋的提议道。
“可以啊，我非常有兴趣。”
李川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
《王牌对王牌》是当前最火的电视节目，比起《明星大侦探》或者《密室大逃脱》，《王牌对王牌》的受众更广、热度更高……他去当一回飞行嘉宾，对自身的影响力提升非常有利。
另外还有一点，《王牌对王牌》是浙省卫视的节目，录制地点就在杭市，他去参加录制非常方便，最多一天就搞定了，一点都不耽误工作，不像《明星大侦探》或者《密室大逃脱》，他还得专门飞去长沙，麻烦的很。
“那行，改天我跟吴彤（《王牌对王牌》的总导演）说一下，你在《明星大侦探》里的节目效果那么好，吴彤要是看过，应该会同意的。”
李川闻言，暗自撇了撇嘴。
‘靠！合着你做不了主啊。’
‘做不了主，搁这儿装什么大方？’
李川心中腹诽不已，但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感谢道：“那就麻烦沉老师了。”
“没事，小问题，到时候确定了，我跟你说……哦，对了，咱们还没加微信呢。”
“哦……来，加一下加一下。”
“……”
李川和沉涛互相添加了微信，然后又交流了几分钟，等到舞台上的游戏快要结束了，沉涛方才离去。
三分钟后，沉涛上台主持，替换下了尹一。
尹一可能是在舞台上主持游戏期间、看到了李川和沉涛的交流，因此，她在下台之后，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面对尹一的敬酒，李川照例起身干了一杯，然后与其交谈了一阵儿。
交谈期间，他也提议让尹一参加直播带货。
尹一在后世有没有参加直播带货，他不知道，他只是思维起来了，顺带提一嘴。
尹一的影响力和知名度，虽然比不上沉涛，但也是个知名主持人，做直播带货还是有价值的。
尹一的回复跟沉涛差不多，没有立即同意，而是说她对直播带货不了解，不敢轻易尝试。
对此，李川劝了很久，但最终也没有成功，尹一只说她会回去好好考虑一下，然后就岔开了话题……
跟尹一的交谈，让李川明白了一件事；明星、主持人这类人员，是特别不容易招募的，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直播带货还没有大火，只有少数人看到了机会，而在看到机会的少数人中，真正行动的也是少数人，剩下的大多处在观望阶段。
对此，李川也没有特别好的解决办法。
他思索半晌，觉得唯一可行的计划，就是做出一份成功的桉例。
只要他将一位明星培养头部带货主播，并且赚到了很多钱，就能让那些还在观望的人产生心理变化，到时，他再想招揽，就会变得容易很多。
对于三木传媒而言，该计划的落脚点，最终还要归结到“吴谨言”的身上。
晚上九点十分左右，年会结束。
李川先是送走了沉涛和尹一，然后回到宴会厅，对朱辰伟等人嘱咐了一番，让他们进行收尾，他自己，则跑到酒店大门处随便找了个代驾，支付了120块钱，乘坐着黑色埃尔法，赶往了澄海国际小区。
他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喝了酒，绝不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