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试探
怀清刚回到院子,关上门,一转身南羌的头就凑了上来,一双眼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怀清摸了摸鼻尖:“夜里太热,出去透透气你不是早就睡了吗?”
南羌从腰间抽出剑鞘,怀清一,双手轻轻拿开:“我就是刚刚听到了动静,以为是百腾阁的人,追上去看才知道原来是一只夜莺。”
怀清转身打了个哈欠,南羌那一双桃花眼转了一转,看着院子外面黑灯瞎火一片。
响午,南羌躺在床上,院子外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白芷出去开门看见一位身穿华贵的女子。
白芷探出去脑袋:“公主是来找道长的?”
白芷往院子里面看去,片刻转过头去凝重的对着赵映月:“公主来的不巧,道长在半个时辰前就出去了。”
赵映月眉头一蹙,一边的婆子麻利地往屋里走去打开怀清得门,在屋子里搜罗了一圈出来朝着赵映月恭敬地点头。
赵映月声音柔柔:“你知道他去哪儿了?”
白芷摇了摇头:“道长向来是行径无定踪,出门前也不会跟小的说一声。小的也实在不知,但小的知道道长经常会去街道上摆摊,公主可以到大街上走一圈看一看。”
赵映月停在原地片刻,转身离开。还没走几步就回头看着白芷:“你不要骗本宫。”
白芷吞了吞口水:“小的就算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骗公主您啊。”
等赵映月离去,白芷抒了一口气。玫瑰这位公主一来院子里的气氛就怪异的很。
如今,她家小姐还病着就没必要看着堵心的人。横竖,她也知道怀清避这位公主避如蛇蝎。
只是奇怪的是他们家小姐明明就很
第195章:字丑如人
“我没这么说过。”严淞声音像是沙哑一样。
袁望淳谈了谈滴在手腕上的酒水:“那天晚上闯入密案库的是许俊知,师弟你说我说的对吗?”
“这案件我无权干涉,师兄要认为是,那就把人抓回来拿出证据好把案件快点了结。”
袁望淳在严淞背后围着一圈转了转:“师弟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师弟,早就知道他是这还故意放他,那是因为师弟,你知道他是一块硬骨头啃不动。
抓住区区一个小贼算什么本事,能放长线钓大鱼把背后指使的人一锅端了,才叫真的本事。师弟你说我说的对吗?”
严淞看着袁望淳,有几分信真,也有几分以为是假。
躺在床上的南羌刚发了一个身就打了一个喷嚏。南羌揉了揉鼻尖。
喉咙干涩起身喝水,摸到水壶,刚倒了一杯水就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封信笺。
南羌点了灯,拆开信封,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四下静悄悄的门窗也没有动过。什么时候溜进来一个人她怎么浑然不知?
南羌背后吓出一股冷汗,拆开信封,上面潦草几字:“解毒丸在豫王书房。”
南羌拿着信,掌灯一路去了怀清房里。
怀清曾开心松地睡眼看见南羌杵在门口:“我的小祖宗,你这又是怎么了?”
南羌将信都快贴到怀清跟前了,怀清接过信认认真真看了一眼。
“你哪儿来的?”
南羌推开了怀清,径直走进房里,拿起笔墨纸砚。
南羌咬着笔头写了大半天,怀清凑上前去看着歪歪斜斜的几个字艰难地读了出来:“有人放到我房中,你有没有听到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怀清脑子里清醒了,一大半,看着文字上面的:“异常的动静?”
南羌脑子突然跟他想到一块去,南羌咬着嘴唇握着手。
怀清拿起纸张挡在前面:“这大半夜谁不睡呀,谁有空趴在你门缝边上听有什么动静。”
南羌翻了翻白眼要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你说会不会那日来救我的人。”
怀清拿过纸张,这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你说你这,这写的是什么破字。歪歪斜斜不成样子,你看看这个字这到底是什么字?我看它打瞌睡都快睡到地上了。”
怀清拿过笔墨,南羌嘴边还不小心占了一点墨汁。
怀清嫌弃地伸手抹去:“你直接用手比划一下吧。也别写了,反正你写的这些鬼画符我也看不清。”
怀清顿了顿:“鬼画符写的都比你这些好看多了。”
南羌看着纸张上面的那几个字,没有啊,她明明写的就很好呀。
南羌越看越觉得自己写得虽然算不上挺规整的,但也能看清是一个字来的,怀清恨不得推开怀清,上前去理论一番。
南羌刚想开口,嘴边吹过一阵风她阿了,半天也没阿出一个字。
南羌颓气的叹了一口气,这哑巴的鬼日子都不知道要过到什么时候。
南羌用力,戳那张纸豫王二字上面,手里指豫王府的方向。
“不行!”怀清一口回绝。
怀清坐了下来:“你说那个人武功高强到这地步了,怎么就不顺便替你去把解药给偷出来。”
怀清看着南羌一脸不服气可又说不出话来反驳他。怀清顿时觉得这感觉似乎也不错。
怀清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还特意写封信鬼鬼祟祟地放到你房间里。这是越想越不通,肯定有诈。”
怀清看着南羌憋红了脸,强忍笑意,拍了拍南羌:“更何况就你现在这小身板还带着伤。就算加上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我俩要是去了,那就是去送死。
你看你现在多么精壮,气色好,行动快捷,能吃能喝能跳能跑,不就是不会说话吗?所谓福祸相依,眼见是祸害,可未必是祸害。”
南羌一副恨不得将怀清吃了,感情她变哑巴了,还是一种福气???
怀清躲过南羌目光,将南羌半推半就地推出房门:“夜深了就赶紧睡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南羌一双手抵在门口,南羌索性一屁股坐在门口上。
她还真不信这臭道士还敢踹她出去。他要真是敢把自己踹了出去。他现在就回房间,拿出那条长鞭给臭道士上吊!她踢开凳子!
怀清见南羌坐在那赖着不走,怀清索性不关门了,起身往床里走去。
“我以前在山上清修的时候,也养了一条狗,那狗长的是浑身白毛,眉清目秀,十分通人性,每到一晚上就准时到我门口外面坐着,现在看看你这背影还真有几分似曾相识。”
南羌就当他说的是耳边风不理会,大门打开外面的风,呼呼的吹进来。
南羌本就穿得单薄,病了好几天喝了这么久的药身子也还没恢复过来。坐在门口吹了一小会,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怀清拿起架子上的衣裳,盖在南羌身上。
“这豫王府我陪你去。”
南羌一双眼睛都快冒出光来了。
“可是前提是你要养好身子。至少要拿得动刀。”
南羌翻了翻白眼,看了一眼手臂,怀清也顺着目光看去。
怀清侧过身子:“你要是怕,我可以腾出个地方给你,我睡床你睡地。”
南羌往屋里看了一眼嫌弃的翻了翻白眼。这屋子还没她那边一半大,这里面的东西也没她屋子里的一半贵。
就连着床榻被褥,哪哪都没她屋子里好。她放着龙床不睡,跑来睡狗窝??
南羌抓了抓怀清刚刚盖在她身上的衣裳,鼻子闷哼一声出了门去。
怀清回头看着桌面上那几张字,不找痕迹的轻叹一声。
听说这南淮王府三位小姐,就只有南羌是个不识诗书五经的。
怀清总算也知道为何南羌在南淮名声如此,赫赫有名。
估计被它气跑的那些老先生,倒头就跟他那些学生里拿南羌来做反面例子,少不了一顿痛斥。
怀清将纸张叠好,放到抽屉里头。
抽出那张字迹清秀的纸,怀清眉头紧蹙,刚刚他明明没有深睡,怎么一点动静也没听见。
怀清顺手将纸放在蜡烛上,点着以后扔到火盆里。
看来明日他还得要去一趟,问问那骚狐狸。
怀清一夜难眠,南羌回到屋里倒头就呼呼大睡。
次日,南羌一起来,把院子翻了个遍也没看见怀清的人影。
第196章:因果关系
南羌束起头发穿好衣裳,白芷看着南羌出门,放下手里的东西急忙跑了出去:“伤还没好呢,去哪儿呢?”
南羌刚出街道就碰上了赵谈纵,赵谈纵横在马路中央,看见南羌,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
“站住。”
南羌站在原地撸起袖子,昂着小脸嚣张气度丝毫不逊色赵谈纵。
“你这厮见了本世子不行大礼,还敢当面拦本世子的路。”
行大礼?三跪九叩还是鞠躬再鞠躬?
南羌不屑的转过头去,要是她能开口说话,一定好好问候他赵家十八代祖宗,也不知道缺的是什么德,竟然生出这玩意儿。
整天游手好闲,穿的花枝招展招摇过市也就罢了,还欺行霸道,当街调戏民女。
南羌从腰间掏出那把短匕首,当着赵谈纵德面把匕首拔了出来。
日光灼热,照在匕首上映出来的光刺得赵谈纵眼睛睁不开。
赵谈纵紧忙后退一步,后面的小厮也纷纷跟了上来。
南羌将匕首收回剑鞘,翻了翻白眼推开人群走了去。
赵谈纵停在原地愣了片刻,思来想去觉得这事不妥,一声喝下:“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追!”
南羌手里有伤,一路上慌慌张张的东倒西斜,也不知走到哪,抬起头看见闻人府,急忙忙敲了几下门,等小厮一开门不由分说的闯了进去。
赵谈纵的人追到闻人家门口,也不敢再进去。
赵谈纵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底下的小厮用力拍了拍门。
闻人家丁看门,看见这么大的仗势下了一跳。
闻人家主君过春意就带着夫人董氏一同去了江南水乡,闻人府里没有公子哥儿,如今府里闻人仲舒这么一个嫡出大小姐当家做主。
当家做主的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小厮看这阵势,也不知道该不该通传。
小厮正犯难时,闻人仲舒一身赤红薄纱衣衫,发丝简单的盘着走了出来,赵谈纵看闻人仲舒脸上不施粉黛而娇艳,怔了怔。
“世子今日带着一群人登门,不知是所为何事。”
赵谈纵踏上门槛:“刚刚有人在大街上行刺本世子,本世子的人一路追寻,见人进了你们闻人家,识趣的,赶紧把刺客交出来!”
赵谈纵回过神,闻人仲舒这样的女子,看着是恬静文雅,被靖远王高看几眼的,就真把自己当成了凤凰。
赵谈纵看着闻人仲舒那高冷清贵的面容,眯了眯眼睛。
闻人仲舒轻笑几声:“世子可是有捉捕的公文?”
“本世子捉人什么时候要靠抓捕公文办事!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
“没有抓捕公文?世子大张旗鼓的拿着捉贼的名号,闯我闻人府门,如今府中只有我家小姐一人在当家主做,我家小姐又尚且未婚配,要是传出闲话,坏了名声,不知道世子你担不担得起。”
闻人仲舒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冲在前面护着闻人仲舒,丝毫不露怯的上前斥责怒骂。
赵谈纵握了握手里的扇子:“一个敢窝藏贼人在府中,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你闻人仲舒的名声怕是被踩在脚底了,本世子也是为了闻人小姐你的名声呀,可别不知好歹,把本世子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赵谈纵说完,轻浮的笑声随之而至。赵谈纵身后的小厮也一阵起哄。
闻人仲舒身边丫鬟气得满脸通红:“你……你这不知羞耻的登徒子!”
闻人仲舒把丫鬟拉回身后,走上前一步:“我的名声如何,不劳烦世子你操心。
今天这门你可以进去,但你若一旦进去了,明日我闻人家的状纸便递到到陛下跟前。
世子若是在我闻人府中搜查出贼人还好,要是没有搜查出,世子可想好明日到陛下跟前怎么说了。”
赵谈纵笑声戛然而止,随后咬牙切齿:“你敢要挟本世子。”
“谈不上要挟,只是世子你先无礼。”
闻人仲舒对上赵谈纵目光,微微侧身:“世子你要抓人就往里面请吧。”
赵谈纵背后小厮面面相觑,赵谈纵呼吸急促:“你还真以为本世子不敢。”
“世子你当然敢。这世间上还有什么世子不敢做的。”闻人仲舒语气清冷,看着赵谈纵眼神夹着几分不屑。
闻人仲舒看了一眼,随后转身:“既然世子现在不进来搜查,别到时候转身就去京兆尹那拿来抓捕公文到我府里闹事。免得这事传到家父耳里,家父多有不虞,到那时候弄得难看。”
闻人仲舒眼帘抬起,声音淡淡:“关门,送客。”
赵谈纵看着那一扇门在他跟前关上,赵谈纵咬牙切齿,目光凶狠:“好你个小贱人,最好别落到本世子手里,不然本世子一定让你好好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闻人仲舒快步前去后院芙蓉池,南羌看见闻人仲舒身影缓缓而来。
闻人仲舒坐在南羌对面,一双玉手将桌面上的书拿起来递给身边丫鬟。
闻人仲舒身边的丫鬟带着敌意的盯着南羌,南羌对上丫鬟眼神,轻浮一笑。
“赵谈纵走了。”闻人仲舒看着南羌手臂。
南羌顺着闻人仲舒目光看去,手臂上沾了一点血丝,应该是刚刚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动了伤口。
闻人仲舒见南羌不回话,一边的小丫鬟竖着眉:“我们家小姐问你话呢,你这人真不识好歹,刚刚要不是我们家小姐冒着得罪济王府救了你,你现在早就落到那谈纵世子手里了。”
南羌看着闻人仲舒眨了眨眼,一边的小丫鬟却以为南羌是在调戏她家小姐,心里的怒火更是噌噌噌的往上涨。
“你一双眼睛往哪里看呢?!”
闻人仲舒抬了抬手:“去煮一壶茶来吧。”
闻人仲舒看着南羌面色不如先前那么红润有气色,脸颊两旁消瘦了不少。
“你是得了什么恶疾,嗓子沙哑了?”
南羌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闻人仲舒道:“先前你也算是帮了我两次小忙,今日我也算是帮了你,以后我们也不亏欠。”
南羌看着闻人仲舒今日穿的这一身绯色衣裳,她也爱绯红色。
出了南淮,她便再也没穿过红,大多数见着红色,不是带着温热的腥血,就是逛教坊司和醉香楼。
南羌眼珠子转了转,她先前也不是真心想帮她的,也没有图过回报。
因果循环,也是她祖母常说的一句话,以前在南淮的时候不知道这层意思,出了南淮,也就懂了。
第197章:因果关系
南羌束起头发穿好衣裳,白芷看着南羌出门,放下手里的东西急忙跑了出去:“伤还没好呢,去哪儿呢?”
南羌刚出街道就碰上了赵谈纵,赵谈纵横在马路中央,看见南羌,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
“站住。”
南羌站在原地撸起袖子,昂着小脸嚣张气度丝毫不逊色赵谈纵。
“你这厮见了本世子不行大礼,还敢当面拦本世子的路。”
行大礼?三跪九叩还是鞠躬再鞠躬?
南羌不屑的转过头去,要是她能开口说话,一定好好问候他赵家十八代祖宗,也不知道缺的是什么德,竟然生出这玩意儿。
整天游手好闲,穿的花枝招展招摇过市也就罢了,还欺行霸道,当街调戏民女。
南羌从腰间掏出那把短匕首,当着赵谈纵德面把匕首拔了出来。
日光灼热,照在匕首上映出来的光刺得赵谈纵眼睛睁不开。
赵谈纵紧忙后退一步,后面的小厮也纷纷跟了上来。
南羌将匕首收回剑鞘,翻了翻白眼推开人群走了去。
赵谈纵停在原地愣了片刻,思来想去觉得这事不妥,一声喝下:“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追!”
南羌手里有伤,一路上慌慌张张的东倒西斜,也不知走到哪,抬起头看见闻人府,急忙忙敲了几下门,等小厮一开门不由分说的闯了进去。
赵谈纵的人追到闻人家门口,也不敢再进去。
赵谈纵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底下的小厮用力拍了拍门。
闻人家丁看门,看见这么大的仗势下了一跳。
闻人家主君过春意就带着夫人董氏一同去了江南水乡,闻人府里没有公子哥儿,如今府里闻人仲舒这么一个嫡出大小姐当家做主。
当家做主的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小厮看这阵势,也不知道该不该通传。
小厮正犯难时,闻人仲舒一身赤红薄纱衣衫,发丝简单的盘着走了出来,赵谈纵看闻人仲舒脸上不施粉黛而娇艳,怔了怔。
“世子今日带着一群人登门,不知是所为何事。”
赵谈纵踏上门槛:“刚刚有人在大街上行刺本世子,本世子的人一路追寻,见人进了你们闻人家,识趣的,赶紧把刺客交出来!”
赵谈纵回过神,闻人仲舒这样的女子,看着是恬静文雅,被靖远王高看几眼的,就真把自己当成了凤凰。
赵谈纵看着闻人仲舒那高冷清贵的面容,眯了眯眼睛。
闻人仲舒轻笑几声:“世子可是有捉捕的公文?”
“本世子捉人什么时候要靠抓捕公文办事!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
“没有抓捕公文?世子大张旗鼓的拿着捉贼的名号,闯我闻人府门,如今府中只有我家小姐一人在当家主做,我家小姐又尚且未婚配,要是传出闲话,坏了名声,不知道世子你担不担得起。”
闻人仲舒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冲在前面护着闻人仲舒,丝毫不露怯的上前斥责怒骂。
赵谈纵握了握手里的扇子:“一个敢窝藏贼人在府中,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你闻人仲舒的名声怕是被踩在脚底了,本世子也是为了闻人小姐你的名声呀,可别不知好歹,把本世子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赵谈纵说完,轻浮的笑声随之而至。赵谈纵身后的小厮也一阵起哄。
闻人仲舒身边丫鬟气得满脸通红:“你……你这不知羞耻的登徒子!”
闻人仲舒把丫鬟拉回身后,走上前一步:“我的名声如何,不劳烦世子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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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若是在我闻人府中搜查出贼人还好,要是没有搜查出,世子可想好明日到陛下跟前怎么说了。”
赵谈纵笑声戛然而止,随后咬牙切齿:“你敢要挟本世子。”
“谈不上要挟,只是世子你先无礼。”
闻人仲舒对上赵谈纵目光,微微侧身:“世子你要抓人就往里面请吧。”
赵谈纵背后小厮面面相觑,赵谈纵呼吸急促:“你还真以为本世子不敢。”
“世子你当然敢。这世间上还有什么世子不敢做的。”闻人仲舒语气清冷,看着赵谈纵眼神夹着几分不屑。
闻人仲舒看了一眼,随后转身:“既然世子现在不进来搜查,别到时候转身就去京兆尹那拿来抓捕公文到我府里闹事。免得这事传到家父耳里,家父多有不虞,到那时候弄得难看。”
闻人仲舒眼帘抬起,声音淡淡:“关门,送客。”
赵谈纵看着那一扇门在他跟前关上,赵谈纵咬牙切齿,目光凶狠:“好你个小贱人,最好别落到本世子手里,不然本世子一定让你好好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闻人仲舒快步前去后院芙蓉池,南羌看见闻人仲舒身影缓缓而来。
闻人仲舒坐在南羌对面,一双玉手将桌面上的书拿起来递给身边丫鬟。
闻人仲舒身边的丫鬟带着敌意的盯着南羌,南羌对上丫鬟眼神,轻浮一笑。
“赵谈纵走了。”闻人仲舒看着南羌手臂。
南羌顺着闻人仲舒目光看去,手臂上沾了一点血丝,应该是刚刚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动了伤口。
闻人仲舒见南羌不回话,一边的小丫鬟竖着眉:“我们家小姐问你话呢,你这人真不识好歹,刚刚要不是我们家小姐冒着得罪济王府救了你,你现在早就落到那谈纵世子手里了。”
南羌看着闻人仲舒眨了眨眼,一边的小丫鬟却以为南羌是在调戏她家小姐,心里的怒火更是噌噌噌的往上涨。
“你一双眼睛往哪里看呢?!”
闻人仲舒抬了抬手:“去煮一壶茶来吧。”
闻人仲舒看着南羌面色不如先前那么红润有气色,脸颊两旁消瘦了不少。
“你是得了什么恶疾,嗓子沙哑了?”
南羌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闻人仲舒道:“先前你也算是帮了我两次小忙,今日我也算是帮了你,以后我们也不亏欠。”
南羌看着闻人仲舒今日穿的这一身绯色衣裳,她也爱绯红色。
出了南淮,她便再也没穿过红,大多数见着红色,不是带着温热的腥血,就是逛教坊司和醉香楼。
南羌眼珠子转了转,她先前也不是真心想帮她的,也没有图过回报。
因果循环,也是她祖母常说的一句话,以前在南淮的时候不知道这层意思,出了南淮,也就懂了。
第198章:哄笑
阮珠抬起头,双眼泪汪,脸颊通红。
“许公子不曾嫌弃奴家,待奴家如知己。”
赵谈纵像摸猫一样,摸着阮珠:“你说他待你如知己,那你说说他到底跟你说了多少知心话。”
赵谈纵力度越来越大,险些把她的头发揪起来。
阮珠吃疼的昂着小脸:“他说他自幼无父无母,一生遭人白眼受人奚落,他明白奴家,也同情奴家。”
阮珠说完,眼眶里含着豆大的泪如是簌簌而下。尾音拉长,身子颤抖。
赵谈纵嘲讽笑了笑,将手里的酒全都倒在阮珠身上:“还真是可怜。”
赵谈纵看着邵良辰:“昔日堂堂尚书府的千金大小姐,如今沦落成千人枕,万人睡,对面坐着的,还是曾经的未婚夫婿,也确实是命运多舛。”
赵谈纵放下手中的酒杯:“邵兄,要是当年没有推迟的婚事,阮小娘子,现在可是你的正儿八经的正室娘子。”
邵良辰面色一紧,一边的朱常洛戏笑:“当年邵兄一掷千金赢得美人春宵一刻,这事至今还有人在茶楼酒馆的饭后谈资。
邵兄,要我说你这美人也得了,还不用受岳丈家牵连。可谓是人生美满。”
赵谈纵谁知也哈哈大笑。邵良辰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邵良辰仰头喝了一口酒,语气张扬:“年少轻狂惹下的风流事。”
年少轻狂留下的风流事,让人耻笑至今。邵良辰这口气心里吞不下也咽不下。
邵良辰嫌弃地看了阮珠一眼,当年在阮家后院里,无意碰见了阮珠,那时的阮珠才十二三岁。
头上说着云螺发髻,三月春风吹起她那粉嫩的衣袂,和煦日光打在那白里透红圆圆的小脸。
一双桃花眼水灵妩媚,眉如黛,唇如点朱,身材纤细步步生香。那是时惊鸿一瞥,惊动他当时十四岁的心。
再看看,眼前趴在赵谈纵身上任人欺辱任人取笑的阮珠,邵良辰心里厌恶至极。
“能得到教坊司第一美人春宵,这风流也值了。”
赵谈纵话落,屋里的人也哄堂而笑。
夜里亥时,阮珠反转身看着赵谈纵熟睡的背影,蹑手蹑脚爬了起来,从桌布底下,掏出一包小粉末。
阮珠将粉末抹到杯子边缘,阮珠看着袋子粉末,应该还能用三回。
阮珠手指在茶杯壁上转了转圈,双眼渐渐失神。
赵谈纵醒来:“水。”
阮珠拿着茶壶到了一杯水,递给赵谈纵,赵谈纵喝了下去,阮珠再把茶杯放了回去。
闻人仲舒点着油灯,穿着薄衣坐在窗台边上,小桌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闻人仲舒倒了些水,在砚台上磨开墨。
门外的小丫鬟迷糊醒来看看屋里亮着灯。出去一看,进门转身去拿了一件薄一点的衣衾。
“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丫鬟墨芹接过磨石,闻人仲舒摊开一张纸。
“夜里睡不着。”
“小姐这是又要给那位昭阳郡主写信吗?奴婢听说她在卧虎山剿匪,这去了都有两个多月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人人都说不过是区区匪贼,她这么长时间都拿不下。这以后更是指望不上她带兵打仗了。”
闻人仲舒点了点墨汁:“纸上谈兵总觉轻巧,如若真到战场上拿着刀见着血,再来这句,倒也算个人。”
墨芹看着闻人仲舒落笔,纸上写的都是她自己进行日来得了哪些诗句,或是哪个大家的手作,真迹。
话到最后才谈起家常,闻人仲舒眼看写到最后,提起的笔落下去又提了起来。
思来想去,来来回回,闻人仲舒最后落笔,只有珍重二字。
“小姐是想写些什么?”
闻人仲舒语气有些低沉:“本跟她说,境况如何,若是凶险,切记要小心。”
“那小姐为何不说。”
闻人仲舒低声:“不必罢了。”
闻人仲舒听着外头风声渐渐紧,眉头也一直深锁。
虽然跟南昭素未谋面,这些年来的书信来往,两人言谈甚欢,便知道问那样的话,太过轻视伤人。
墨芹看着闻人仲舒:“夜深起风了。今日小姐又被那款小子连累,劳碌了一天。小姐还是早点歇下吧。”
闻人仲舒一,双手托着腮帮。墨芹隐忍许久还是问了出口。
“小姐今天为什么要救他?他每回都当街调戏小姐。上回擂台赛还故意让小姐难堪。”
“兴许是觉得他很像一个人罢了。”
闻人仲舒脱口而出,墨芹狐疑的看着闻人仲舒:“像一个人?像谁?”
闻人仲舒不言,看着窗外那轮弯月,想起年幼时在家中碰见的她父亲的友人,当年淮安世子。
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总让她能想起淮安世子。
当年她还年幼,喜爱诗句收集语录,淮安世子当着她父亲的面夸道:“此孩子年纪小小便能有此才华,日后定有所大成。”
当时她父亲罢了罢手:“只可惜了是个女娇娥。”
“所言有教无类,圣贤不倦盆,又何有男女之分,她日后要是能成为我大周的第一女才子,不输须眉,桃李天下,这是大周之福。”
闻人仲舒拿起那本破旧的书面,不输须眉……
以前争的不是这口气,这几年,这口气越发的压在她心头让她喘息不得。
闻人仲舒失神许久,回神看着桌面上字迹风干的信。
南昭郡主也颇有当年淮安世子风骨大志。
怀清半夜回院字里,南羌搬来一张凳子就横在大门口中间,一,只脚踏在凳子上面用手托着下颚,一双眼睛闭,打着瞌睡。
怀清进门,看了几眼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刚想蹑手蹑脚地越过南羌南羌,南羌声音就空悠悠的传来。
南羌那一双眼似乎在说:“这一天到晚的去哪儿了?”
寂静无声的院子里,怀清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怀清拍了拍衣袖:“这大半夜的不睡,你坐在这里看谁呢?”
怀清越过南羌,南羌抓着怀清衣袖,怀清后退几步。
“我,我就去喝了一点酒玩了两把,然后四处转了转。”
南羌松开怀清,看着怀清眼珠子。
片刻南羌松开怀清衣袖,罢了,他说的真的假的都好,人能平平安安,回来就行。
他只是担心赵谈纵抓她抓不到,碰见了倒霉的怀清,就把人抓了回去。
就她现在这样手无缚鸡之力。自身都难保,那还有空救他。
第199章:有仇必报
怀清看南羌也没有抓着不放的意思,怀清回头抓着南羌手腕,一脸殷勤客气的把南羌搀扶回了屋子里。
两人刚走到一半,南羌肚子里就不争气的叽里咕噜响了起来。
南羌摸了摸肚子看了一眼怀清,怀清眉头微微一皱,突然手就从后面袋子里掏出一只烤鸡。
两人相视一笑,怀清紧忙跑回屋子里拿着两壶酒,刚刚倒好了酒,怀清突然想起来南羌似乎还不能喝酒。
南羌眼疾手快的一口闷了下去,酒的辣意刺激喉咙,南羌觉得干痒的喉咙得到了舒缓,脸上惬意无比。
南羌看着那只烤鸡眼都快放光了,这几天一直吃斋吃素,清汤寡淡,吃的她嘴里都能淡出水来了。
南羌麻利的扒下一个鸡腿,南羌把鸡腿囫囵个的塞进嘴里,怀清递过去一杯水。
“整只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怀清看南羌脸颊两边都瘦的只剩下骨头了,当初在南淮相见时,南羌脸上还是圆润有肉。
这才过了几个月,脸上暗淡无光,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就像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突然成了难民一样。
南羌胡吞海塞吃饱以后,擦了擦嘴角。
怀清无奈摇了摇头:“从明儿而起,你也不必吃的那么清淡了。好好养好身子,早日把解药偷出来。”
怀清今天出去也是办正事,桃面笑来无影去无踪行迹不定,桃面笑找他是容易,他找桃面笑是难。
他让桃面笑去打探的消息,应该过两日就回信。
南羌吃饱以后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伸懒腰回屋洗漱一番就睡了下去。
怀清坐在屋檐顶上,等快天亮怀清一大早又不知道去了哪。
白芷看南羌一大清早醒来面色不错,笑嘻嘻的上前。
南羌响午出去了一趟,到了教坊司楼下,教坊司妈妈远远地看见南羌,就把人拉到一边细声问道。
“哎哟我说许公子,你是怎么得罪的世子爷的,这昨晚世子爷一来就怒火冲冲的让阮娘子伺候,这把阮娘子折腾的呦,啧,我看着都是心疼的啦。”
教坊司妈妈带着口音说道,南羌眉头挑了挑。
这赵谈纵还真不是个东西,自己没本事吃了瘪,还敢来找女人晦气,还偏偏找一个弱小女子。
南羌塞了一袋银子给教坊司妈妈,教坊司的妈妈看南羌半响不吱声一句话,以为他是恼怒了。
南羌刚踏出一步,又被妈妈拉了回来,妈妈用的力气有些大,扯动了伤口,南羌暗抽一口凉气。
“许公子你现在不能进,世子还在里头没有出来呢。你现在进去不等于自投罗网喽。”
南羌拿来她那一双肥腻腻的手,看着她油头粉面的样子,南羌强压着心中的嫌弃。
南羌硬生生的扯出了一个笑意,快步走进里头去。
南羌径直上了二楼,朝着阮珠房里走去。
南羌在门口里用力踢开阮珠房门,阮珠正在里头伺候赵谈纵洗漱,吓得手里险些不稳,将整盆冷水泼在赵谈纵头上。
赵谈纵看着南羌一副嚣张至极的样子,手里拿起桌面上的酒杯扔了过去。
“哪来的小杂种,敢闯本世子的门!”
南羌接过酒杯,将酒杯飞了回去,酒杯正中砸到赵谈纵门牙。
赵谈纵觉得嘴里腥甜,伸手摸了摸嘴边摸出一手的血。
阮珠见状,紧忙拿起手帕替赵谈纵擦着。
赵谈纵一脚踹开阮珠,阮珠捂着肚子趴在地上。
南羌提起一张凳子,拿起凳子就往赵谈纵身上腰间砸去。
南羌掏出腰间匕首,扶着快要跌倒的赵谈纵,匕首架在赵谈纵脖子里。
赵谈纵浑身发抖:“你敢,我可是堂堂济王世子,乃是皇家贵胄!你敢杀我,此罪灭你九族!”
南羌好像当头破骂一句:“老子的九族也是你说灭就能灭的?!”
只可惜心里有一千句骂人的狠话,却半句也说不出来。
南羌心里越发气闷,一脚踹在赵谈纵膝盖上,赵谈纵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今天她南羌打的就是这身份自诩尊贵的赵谈纵。
谁叫他昨天仗着人多,竟然敢追了她几条街,害她被迫无奈躲进闻人府里。
这厮还敢登门要挟,一心想置她于死地。
她南羌活了那么久从来就没有活的这么狼狈过。他赵谈纵这小子要不了她的命,那她迟早有一天要了他这小子的命。
南羌不解恨,又踹了一脚,赵谈纵骨头喀喇一声声,阮珠惊得抬头。
南羌看了一眼阮珠,阮珠回神,逃一样跑出了门外:“来人呐,快来人呐!”
南羌呵了一口气,手里轻轻一捏一握,把赵谈纵手胳膊拧断。
门外赶来的小厮听见赵谈纵屋里一阵惨叫,随后京兆尹府巡捕破门而入。
看见赵谈纵气息淹淹的躺在地上,几人拔出刀围着南羌,却又不敢动弹。
赵谈纵几下就昏死了过去,南羌走了出去,有捕快带着去了京兆尹府邸。
怀清在街道上听到风声,景忙去了衙门,看见南羌站在公堂上,阮珠跪在一边哭哭啼啼。
怀清刚想挤进去,就听里面传来:“犯人许俊知,当众殴打皇亲贵胄,如今供认不违,来人,将他押又大牢,择日问斩!”
怀清跑了进去:“等等!”
南羌回头看着大汗淋漓的怀清,怀清突然上前:“大人,他明明就说不了话,怎么就供认不违,大人是想众目睽睽下屈打成招?!”
南羌眼珠子转了转,屈打成招他们怕是没机会,反正都是要招的为什么还要受一顿打??
南羌给怀清使了个眼色,怀清全当没看见。
南羌推开怀清,大大方方的跟着捕快走。
南羌看着阮珠,阮珠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看着怀清。
年入过半,满是胡子拉碴的道士她见过多了,这么俊俏好看的道士,她是第一次。
阮珠随后垂下头,阮珠往怀清身上撞,将一张纸条塞给了怀清。
怀清走出巷子,看了一眼纸条。
南羌入狱消息不胫而走,消息传到豫王府,靖远王府,百腾阁。
豫王听完消息,紧忙派人去了一趟温府给温远升传了话。
离渊听后:“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她进了京兆府,要是没人救她,即便他有通天的本事出不来。”
花奴闻言:“只要他一死,也算是除了豫王的绊脚石。豫王自然不会让他活着出来。”
第200章:捅娄子
“阁主,这小子怕是知道了不少的东西,藏了不少的秘密,要不要奴婢派人去大牢里审问一下。”
“一个哑巴,你还想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东西。这事豫王和温远升还有济王府都在盯着,我们就没必要横插一脚进去,平白无故惹出这么多麻烦事。”
正在大街上走着的白芷易听到风声急忙的跑了出去,怀清看见怀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道长,救救我们家公子!你一定要想法子救救他。”
怀清扶起惊慌失措的白芷,只是点头一下,随后进了屋收拾起包袱。
白芷以为他要逃,拦在门口死活不愿意让他出去。
“牢房里阴暗潮湿,到处都是蚊虫,我是给他送一些衣裳还有膏药。他死不了。”
白芷看怀清面色冷清语气还带着一愠怒,不由自主缩到一旁。
等怀清前脚走出院子,白芷哽咽着吸着鼻子:“到处有麻烦的祸害精,这能不惹人嫌弃吗。这身子还没有好,就非得要四处惹事,这下好了把自己送进了大牢,要是挨几个板子,这可怎么好呀。”说完白芷一下没绷住哭了起来。
赵谈纵被打的浑身是伤,温成穆闻言,一大早就在家里来来回回的踱步,看见温远升踏进门里,温成穆上前就说道:
“听说有人当众殴打了济王世子,那人还当众认罪,那人还是之前朱常洛在公堂上指证的那位许不易。爹这事是真的吗?”
温远升脱下官帽,温成穆殷勤的接过帽子。
“你不在府里好好读书,成天听一些小道消息,不务正事。”
温成穆急了眼:“爹你就跟我说是不是他。还有赵谈纵被打的严重吗?那小子竟然敢当众殴打济王世子,你说他会不会是那晚殴打我的人。
要真是他,爹你一定不要放过他,一定要把他往死里整,好好替孩儿出这口恶气。”
温成穆围着温远升说了一大堆,温远升面色板着:“混账,你身为京兆府尹之子,说出这种目无章法的话,是嫌你爹的命不够长,还是嫌你这府尹公子做腻了。”
“这不就没外人嘛,就我们父子俩说说体己话,爹你就告诉我是不是他将我殴打成重伤的。”
温远升坐在凳子上,怒不争气的瞪着温成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那件事不能再提不能再提!要真是他我自然会替你出这口恶气。
他殴打皇亲贵胄,致世子伤残,其罪当诛,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他。
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我饶不了你。”温远升语气严肃。
“老爷,门外有人用小的把这个东西转交给老爷。”
温远升低头一看:“那人在哪里?”
“就在门外等着呢。”
“快去把人请进来请到书房里去。”
温成穆欲言又止,看着温远升铁青的脸,走远后温成穆不懑叹了一声。
“那小子还答应过我告诉他家在哪儿,公主什么时候去。现在让他死,真是便宜了他。”
小厮把人领到书房里,温远升又把人遣退到院子以外。
“不知豫王有何要紧事。”温远升看着跟前穿的朴素,个子不高的男人。
男人微微作揖:“回大人,豫王派小的来,是为今日殴打济王世子那小贼来的。”
温远升自然知道上次当街刺杀豫王,往豫王身上投毒的是南羌,也知道豫王后来为了出这口恶气,不惜重金让百腾阁要那南羌和那个道士的小命。
温远升语气平稳:“豫王有何吩咐,本官一定力所能及为豫王分忧。”
“豫王要大人,让那小子死在牢狱里头。那小贼的身份豫王早已经调查清楚,那人不过是南淮王府多年前的一个逃奴,在江湖混迹多年学了一点本事,仗着有几分功夫,嚣张跋扈。大人要是能在牢狱里除掉他,那大人也算是为民除害。”
温远升面色不该,纵然对面男子说的如此轻巧,温远升还是心里还是明白几分。
要真是普通的市井之徒,怎么会在多次化险为夷,连豫王和百腾阁也拿他没有办法。
他的线人先前来报,见过南羌进了靖远王府。
怕是跟靖远王爷又几分关系,豫王这话,分明是想借他的手杀人。
温远升那一双始终温润的双眼深邃不泛波澜。
温远升低头:“劳请回去禀告豫王,本官一定秉公执法。”
那人看温远升面色神色,以为这事成了,微微屈身。
“小的这次来还有一件事。”
温远升看着那男人,男人上前:“大人先前处理高家公子的案件,被丞相爷起疑,豫王已经替大人将这事按了下去,大人尽管放心。”
温远升嘴角微微上:“替本官谢豫王大恩。日后要是什么地方用得着本官,豫王尽管提,本官一定竭尽所能为豫王效犬马之劳。”
“大人言重了,王爷说了,他十分赏识大人。眼下科举在既,日后温公子能高考中榜,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大人,小的该说的该带的话都已经带到,就先行告退了。”
温远升让人将男子送出了门,手里盘着两颗圆滑的珠子,一双眼睛眯了眯。
济王世子被人在教坊司第一名妓阮珠房里,被阮珠情郎许俊知殴打至伤残一事旋即传得沸沸扬扬。
在府里与那些歌姬玩乐,正左拥右抱的济王看见被抬回来的赵谈纵,穿好衣裳,紧忙让人拿着令牌进宫去请了太医。
济王暴跳如雷,看着赵谈纵掉了两颗牙齿,鼻青脸肿,一双脱臼了的手摇摇晃晃,心里恨不得将南羌敲骨吸髓。
“到底是哪个混账羔子,竟然把我儿打成这样!本王要去告御状,本王一定要让他株连九族!替我儿出这口恶气!!”
“王爷,那人已经被关押大牢,京兆府尹大人已经判他择日问斩。”
“问斩?让他伸头一刀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拿着本王的令牌,去京兆府一趟,他哪只手伤我儿,我便要他哪只手!”
济王怒气攻心,刚说完话就拍着胸口,喘着大气,昏了过去
济王一晕,可吓坏了整个屋子里头的歌姬,整个王府混乱不堪。
怀清到了靖远王府,让人通传。回来的小厮把怀清挡在门口:“我们家王爷让道长回去等消息,道长请回吧。”
怀清握着手里的玉佩,小厮见怀清不动,关了门后又回去通告一声。
第201章:捅娄子
“阁主,这小子怕是知道了不少的东西,藏了不少的秘密,要不要奴婢派人去大牢里审问一下。”
“一个哑巴,你还想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东西。这事豫王和温远升还有济王府都在盯着,我们就没必要横插一脚进去,平白无故惹出这么多麻烦事。”
正在大街上走着的白芷易听到风声急忙的跑了出去,怀清看见怀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道长,救救我们家公子!你一定要想法子救救他。”
怀清扶起惊慌失措的白芷,只是点头一下,随后进了屋收拾起包袱。
白芷以为他要逃,拦在门口死活不愿意让他出去。
“牢房里阴暗潮湿,到处都是蚊虫,我是给他送一些衣裳还有膏药。他死不了。”
白芷看怀清面色冷清语气还带着一愠怒,不由自主缩到一旁。
等怀清前脚走出院子,白芷哽咽着吸着鼻子:“到处有麻烦的祸害精,这能不惹人嫌弃吗。这身子还没有好,就非得要四处惹事,这下好了把自己送进了大牢,要是挨几个板子,这可怎么好呀。”说完白芷一下没绷住哭了起来。
赵谈纵被打的浑身是伤,温成穆闻言,一大早就在家里来来回回的踱步,看见温远升踏进门里,温成穆上前就说道:
“听说有人当众殴打了济王世子,那人还当众认罪,那人还是之前朱常洛在公堂上指证的那位许不易。爹这事是真的吗?”
温远升脱下官帽,温成穆殷勤的接过帽子。
“你不在府里好好读书,成天听一些小道消息,不务正事。”
温成穆急了眼:“爹你就跟我说是不是他。还有赵谈纵被打的严重吗?那小子竟然敢当众殴打济王世子,你说他会不会是那晚殴打我的人。
要真是他,爹你一定不要放过他,一定要把他往死里整,好好替孩儿出这口恶气。”
温成穆围着温远升说了一大堆,温远升面色板着:“混账,你身为京兆府尹之子,说出这种目无章法的话,是嫌你爹的命不够长,还是嫌你这府尹公子做腻了。”
“这不就没外人嘛,就我们父子俩说说体己话,爹你就告诉我是不是他将我殴打成重伤的。”
温远升坐在凳子上,怒不争气的瞪着温成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那件事不能再提不能再提!要真是他我自然会替你出这口恶气。
他殴打皇亲贵胄,致世子伤残,其罪当诛,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他。
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我饶不了你。”温远升语气严肃。
“老爷,门外有人用小的把这个东西转交给老爷。”
温远升低头一看:“那人在哪里?”
“就在门外等着呢。”
“快去把人请进来请到书房里去。”
温成穆欲言又止,看着温远升铁青的脸,走远后温成穆不懑叹了一声。
“那小子还答应过我告诉他家在哪儿,公主什么时候去。现在让他死,真是便宜了他。”
小厮把人领到书房里,温远升又把人遣退到院子以外。
“不知豫王有何要紧事。”温远升看着跟前穿的朴素,个子不高的男人。
男人微微作揖:“回大人,豫王派小的来,是为今日殴打济王世子那小贼来的。”
温远升自然知道上次当街刺杀豫王,往豫王身上投毒的是南羌,也知道豫王后来为了出这口恶气,不惜重金让百腾阁要那南羌和那个道士的小命。
温远升语气平稳:“豫王有何吩咐,本官一定力所能及为豫王分忧。”
“豫王要大人,让那小子死在牢狱里头。那小贼的身份豫王早已经调查清楚,那人不过是南淮王府多年前的一个逃奴,在江湖混迹多年学了一点本事,仗着有几分功夫,嚣张跋扈。大人要是能在牢狱里除掉他,那大人也算是为民除害。”
温远升面色不该,纵然对面男子说的如此轻巧,温远升还是心里还是明白几分。
要真是普通的市井之徒,怎么会在多次化险为夷,连豫王和百腾阁也拿他没有办法。
他的线人先前来报,见过南羌进了靖远王府。
怕是跟靖远王爷又几分关系,豫王这话,分明是想借他的手杀人。
温远升那一双始终温润的双眼深邃不泛波澜。
温远升低头:“劳请回去禀告豫王,本官一定秉公执法。”
那人看温远升面色神色,以为这事成了,微微屈身。
“小的这次来还有一件事。”
温远升看着那男人,男人上前:“大人先前处理高家公子的案件,被丞相爷起疑,豫王已经替大人将这事按了下去,大人尽管放心。”
温远升嘴角微微上:“替本官谢豫王大恩。日后要是什么地方用得着本官,豫王尽管提,本官一定竭尽所能为豫王效犬马之劳。”
“大人言重了,王爷说了,他十分赏识大人。眼下科举在既,日后温公子能高考中榜,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大人,小的该说的该带的话都已经带到,就先行告退了。”
温远升让人将男子送出了门,手里盘着两颗圆滑的珠子,一双眼睛眯了眯。
济王世子被人在教坊司第一名妓阮珠房里,被阮珠情郎许俊知殴打至伤残一事旋即传得沸沸扬扬。
在府里与那些歌姬玩乐,正左拥右抱的济王看见被抬回来的赵谈纵,穿好衣裳,紧忙让人拿着令牌进宫去请了太医。
济王暴跳如雷,看着赵谈纵掉了两颗牙齿,鼻青脸肿,一双脱臼了的手摇摇晃晃,心里恨不得将南羌敲骨吸髓。
“到底是哪个混账羔子,竟然把我儿打成这样!本王要去告御状,本王一定要让他株连九族!替我儿出这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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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清握着手里的玉佩,小厮见怀清不动,关了门后又回去通告一声。
第202章:捅娄子
“不好了,公主不好了!”
慕嬷嬷气喘吁吁的进了屋里,长宁公主淡定自如地摆着棋盘。
“什么事也能让你慌慌张张的。”
慕嬷嬷上前:“刚刚加急的密报来说,三小姐在京都闯了大祸。”
“什么大祸?”长宁公主抬起头,银白的眉毛挑了挑。
那爬满皱纹的脸上,一双眼坚韧有光,手里拿的白子停了停。
“昨日三小姐在教坊司为了一个妓女,把济王世子赵谈纵打成重伤,被告到京兆尹府里头,已经被判择日问斩。”
长宁公主垂下眼睑:“只是为了一个教坊司的妓女,这倒不像她这丫头。”
“公主,听说那不是普通的妓女,那是名动天下教坊司第一名阮珠。”
长宁公主听完反而面色如常:“那也难怪。”
长宁公主放下手里的白棋子:“就她那性子能忍到现在也实属不易。她要闹就随她闹去吧。”
慕嬷嬷那一贯肃穆的脸上突然有了异样:“公主这是不管三小姐了?三小姐在京都隐姓埋名,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市井之徒,婢子怕三小姐……”
“死不了。”长宁公主尾音拉长了些,摆完棋局还招呼着慕嬷嬷坐到对面与她下一盆起。
慕嬷嬷如坐针毡,长宁公主又道:“这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婢子没有公主的允许,不敢声张。公主,三小姐如今身陷囫囵,怕是有危险。”
“这丫头精着呢,你什么时候见她吃过亏。”
长宁公主每次谈起南羌,总是笑眯眯的说起这句话。
慕嬷嬷心不在焉的,手里下了一黑子。
长宁公主吃她一只:“越乱则越受其害。”
“放心吧,明日兴许京都就来信,说这事已然无恙。”长宁公主幽幽道。
“可三小姐殴打的毕竟是皇家贵胄,这可是涉及皇家颜面。济王爷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正因为是皇家颜面,这事才不会牵连甚广。”
夜里,南羌躺在那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怀清就前天给他带了几个馒头一壶水,这不到一天的功夫她就吃完了。
南羌这等来等去盼来盼去盼了两天,那臭道士竟然还没来。
难不成他是想饿死她……
牢房里满是木虱子,咬得她浑身瘙痒难耐,这皮肤上一个疙瘩接着一个疙瘩,脖子下面全都是红点点。
南羌起先还会折腾一下,后来实在是又累又渴,饿的没有力气,干脆就躺在床上两个眼睛望着天花板。
度日如年她算是体会到了。南羌双眼晦暗的掰了掰手指头。
南羌看见来送饭的捕快,捕快瞟了一眼南羌,麻利的收走上一顿没碰过的饭菜。
南羌有气无力得坐直了身子,拿起一块石子朝捕快扔了过去。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南羌比划着手指,开门见山,捕快也不怠慢,回头就跟她唠起嗑。
“我说这位公子你也真是福大命大,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外头如今都被你搅的天翻地覆的,嘿,我在这儿见过无数劫家打舍,烧杀掠夺,还有谋反的那些死刑罪犯,从来没有人能囫囵个的出去,你来这么久竟然没有伤半点皮,还好酒好菜的供着。
你在这里头悠然自得的坐着,外面可算是闹翻天。
济王一怒之下,拿着御状到陛下跟前告你,说要株连你九族,后脚就有靖远王替你进宫求情。
说世子无德在先,你无理在后,又要因为你是平民百姓,世子是皇家贵胄就对你株连九族,有寒天下百姓的心。
这两位王爷在朝堂上据理力争,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就是靖远王爷的儿子呢。”
捕快说完意识到后面那句可是大不韪的话,那可是要杀头的。
捕快紧忙捂着嘴,收拾完东西:“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南羌倒头躺下木板床,肚子里叽里咕噜响个不停,南羌打了一个嗝,肚子更空了。
南羌翻过身去躺着,睡着了就不饿了。
次日天一亮,南羌闻到端来的饭菜香味就从睡梦中醒来。
肉!肉!南羌吸了吸鼻子,倏尔睁开眼睛,看见怀清提着食盒站在牢房门前。
南羌盯着怀清手里的食盒,险些都要哭出来了。
南羌一双桃花眼泪汪汪的看着怀清。
曾经她嬉笑为五斗米折腰,如今是真的为五斗米而折腰。
从小到大,活了十多年,哪受过这样的苦,在南淮就算被慕嬷嬷吊起来,至少还有老梁头给她送吃的。哪有试过饿足一天一夜的,何况如今都饿足两天两夜了。
南羌有气无力的起身,怀清拿出一个水壶,把南羌伸出来的手认真洗了一遍,又把饭菜递了进去。
南羌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怀清看着南羌惨样,觉得自己这么做好像有点太过了。
怀清看着南羌脸颊瘦了一圈,一双眼下面乌青一片,整个人都蔫头耷脑,没点精神气。
南羌吃饱,打了一个嗝,南羌吃饱了总算是有力气算账。
南羌眯着眼打量怀清,谁知道这个臭道士这几天趁她入狱,这个出去逍遥快活。
可怜的她,被忘在牢房里,饿了足足两天两夜!
怀清看着南羌目光:“这两天进不来。我今儿进来都是花了好大的力气,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南羌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许无理取闹,旋即换上一副嬉皮笑脸。
怀清扭开酒壶递给南羌,南羌一闻到酒的味道浑身精神。
“如今的情形看来,再过两天你就能出来了。”
南羌一听,眉头舒展,这鬼地方多待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南羌拧过头去,怀清自然读懂南羌眼神。
“靖远王替你出面,这事顶多让你关几天。”
也是,毕竟是太后的亲儿子,那可比济王那老东西关系强多了。
南羌沾沾自喜,从今儿起她就是傍上靖远府这棵大树的人。
她背后的势力就是靖远王,这往后谁敢对她多有不敬多有揣测。
南羌喜上眉梢的时候,突然想起百腾阁这么一个棘手事。
百腾阁早就把她的底查了个底朝天,百腾阁一日未除,她的身份一日得不到安全。
怀清看南羌那一双眼像狐狸似的,眉头一皱:“你现在还在大牢,就好好的在这老老实实的反思反思,别一天天的想着些什么歪主意,这天非得要让你捅出个窟窿来你才满意。”
第203章:捅娄子
南羌揉了揉鼻子,转过身去不看怀清。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眼前这位臭道士是学会了读心术,她心里想的什么都能一眼被看出来。
好事就是一个眼神不用说话就知道她要什么,快是就是无论打的什么主意都藏不住。
济王府里,济王坐在太师椅上,满面怒色。
“一个快要死的人,还敢跟本王作对。本王倒要看看,这一副病弱的身躯还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后进来的豫王听见济王气话,上前:“皇兄,你还在为那件事恼怒?也是,纵儿被那小贼人打成这样子,到最后竟然被自家人反了一军,这事换谁也咽不下那口恶气。”
豫王一身大红衣袍,衣袍上还绣着几朵耀眼的金花,手里戴着一个玛瑙扳指。
济王看见豫王,脸色变了一下,拉着豫王吐苦头:“谈纵如今还躺在床上,你去看看,你去看看。那小子打的不仅是我济王的脸面,打的更是我赵家的颜面。
你再看看你那好侄儿,还有你那好皇叔公的话,那是人话吗。”
豫王叹了一声:“谈纵也算是本王从小看着大的,本王自然也心疼他。本王对那贼人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谁能料想到他那小贼能得靖远王府那位出面相助,靖远王府鼓动外面刁民,让外面的刁民纷纷参告了谈一把。
可怜谈纵被人欺负到头上,还要被扣上嚣张跋扈,举止无德这么大一点罪名。
我这当叔叔的,看了也是替他委屈。”
济王一听,一下子就坐不住,腾起来,面色激动。
“什么?你说什么?”
“皇兄还不知?这外面的刁民都涌到了京兆府,参告谈纵侄儿。如今京兆府门前人山人海。这是要不是靖远王在背后挑唆怂恿,那群刁民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济王身子一踉跄不稳:“这事,反了反了!天子脚下,竟然还有民告皇子的道理!这是要造反!他赵启这是要造反!”
豫王按下济王:“皇兄,这话可不能乱说。传到太后耳里,可是要出大麻烦的。”
济王怒目坐下:“这是我赵家的天下,什么时候轮到她说了算!我大周历朝历代以来,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这是铁律!”
豫王上前一步:“皇兄,这话你我兄弟二人说了就算了。”
济王也意识到失态,甩了甩袖子闷哼一声。
豫王道:“看如今情形,对谈纵极为不妙啊。这小贼先前是行刺与我,如今又伤了谈纵侄儿,这事绝不是巧合。”
济王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你的意思是,他就是赵载那小子派来的。”
“皇兄,赵载已经秘密派人去江南查水灾一事。”
济王目光阴沉:“你说他是不是已经查到了些什么?”
豫王道:“此次江南一事,多有谈纵打点。那赵载那小子成天病怏怏的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况且他靖远王府中还有那么多我们的眼线。这事要是没走漏风声,他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那姓许的就是也是进京都不久,这事,皇兄难道不觉得有蹊跷。”
济王转过身:“那你有没有去百腾阁找百腾阁阁主问出什么。”
“百腾阁以利为谋,只认钱不认人不认事。要是有人在我们之前就已经收买百腾阁呢?”
济王惊诧,豫王继续道:“百腾阁阁内高手云集,区区一个许俊知,百腾阁下了绞杀令这么久,竟然还杀不死他?”
济王深思:“这火药你都是藏好了吗?”
豫王眉头松动:“皇兄请放心,绝对万无一失。”
“那一批货快要进京了,这时候事关紧急,靖远王兴许就是故意闹得这么大的动静,将人心闹乱,越乱越容易得逞。
皇兄,赵载那小子虽然抱病在身,身子不健朗,可心思深沉。”
“一个能将皇位都拱手让出来的人,心思能有多深。”
“皇兄此言差矣,我与百腾阁阁主谈过此事,他说赵载此举乃是高明。
得了皇位对他而言并非是好事,反而如今得了一个闲散的王爷,平日里不问世事,可这暗地里哪时闲过?
皇兄可还记得前些阵子,我们在虞城那桩事。赵载正无时无刻的盯着我们,我们不得不防。”
“王爷,世子醒来了。”门外一急促声音夹着喜悦。
屋里刚刚压抑的气氛旋即被打破,济王与豫王面面相觑,已然会意。
赵谈纵躺在床上,嘴边肿起一大块,左眼乌青,脸上也微微发肿。
嘴唇上磕去一大块皮,如今结了痂,一双手被纱布包裹,一双腿用软枕头垫着。
屋里充斥一股浓浓的药味。济王和豫王围在床边看了一眼。
赵谈纵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珠子能动弹。
醉香楼里头,袁望淳坐在大堂上,桃面笑坐在对面。
袁望淳掏出一袋银子,桃面笑看着那一袋银子:“袁掌使是想打听什么消息。”
“许俊知的真实身份。”
“南淮王府逃奴,靖远王府里谋客……这些,我桃面笑都存疑。许公子身份,我查了查,她是三月时从南淮而来。
所为真实身份,我桃面笑还真没那本事,能去南淮查个一清二楚了。袁掌令使这银子,我桃面笑今日怕是收不起。”
“你的意思是,他是南淮王府的人?”袁望淳目光凌厉。
桃面笑笑了笑:“我只是说他来自南淮,南淮这么大,总不能都是南淮王府出来的。要说他是南淮王府的人,也不是不可,毕竟他也曾是南淮王府的家奴。”
袁望淳身子微微后倾:“这天底下还有你桃面笑不知的事。”
“袁掌令使过誉了,这天上是无所不知的只有百腾阁和你们密谍司。
要是连你们百腾阁和密谍司都不知道的,我桃面笑就更不知道了。
袁掌令使怎么对他身份感兴趣了。”
“我只是好奇,哪来的小子竟然能把这京都搅得天翻地覆。”
“可不是,这南淮出来的人,还真是有些本事。近日买主,十有八九都是打探他的,袁掌令使要是真想知道,我抽个空去查探一下清楚,亏了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袁望淳对上桃面笑目光:“十有八九,还有谁打探他的消息。”
桃面笑露齿一笑:“买主买的信息,我桃面笑是绝不会透露半点。这是江湖规矩,袁掌令不会不知吧?”
第204章:牢房失火
“那先生要是有什么消息请及时告知。”
“我桃面笑打开门做生意哪有不欢迎客人的道理,只要价钱两相宜,其他所有都好说。”
袁望淳陡然变了脸色:“近日江南的事,不知道你知不知?”
桃面笑挑了眉:“江南?江南不就是三月发了一场大水,除了这这还有什么事?”
袁望淳不言,起身离去,桃面笑看着那快凉了的茶,眼眸晦暗。
袁望淳前脚刚走,后脚怀清坐了下来。
桃面笑抬起眼帘,看了一眼:“想不到你这个当道士的还挺有钱,说吧今天又是来想知道什么的。”
怀清薄唇蠕动:“无事所求。”
桃面笑那一双妩媚的丹凤眼扬了扬:“不出三日,她就能出来了。要我说她还真是个厉害的人物,靖远王服务员无故怎么会帮她,你说靖远文是不是早就跟南淮王府密谋一块了。
要我说你这道士也别掺和进去,朝堂上的风云变幻莫测,不是你我这种普通百姓能干预的。”
怀清眉头舒展,看着桃面笑笑而不语。
“你也算是普通百姓?”
“我就一个做点小买卖捣腾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老百姓。”
怀清看破不说破,随手将袁望淳的被子挪开。
夜色渐晚,大街上行人渐渐稀少,闻人府里,闻人仲舒坐在闺房。
墨芹替闻人仲舒抹开头油,墨芹看着镜中的闻人仲舒:“我们家小姐容貌是越来越出众了。
小姐,昨天老爷来信给老夫人,这是想让老夫人给小姐物色一位如意郎君。
这京都里面人人都传扶颂公子与小姐是金童玉女。奴婢看扶颂公子也算是温文儒雅,才华横溢。
行事有度,谦逊有礼,进京这么久,扶颂公子也是一心向学,丝毫没有跟京都那些纨绔子弟厮混在一块儿,可见是个正人君子。
奴婢今天去老夫人那里,老夫人也正在夸着扶颂公子。
奴婢看,老夫人应该是相中扶颂公子来当我们闻人家的未来姑爷。”
闻人仲舒看着镜中的自己,垂下眼帘看着放在桌面上的那把象牙梳。
墨芹见闻人仲舒不言,试探道:“难道小姐对这扶颂公子不满意?奴婢觉得扶颂公子挺好的。吃喝玩乐样样不沾,一心只
第205章:牢房失火
“那先生要是有什么消息请及时告知。”
“我桃面笑打开门做生意哪有不欢迎客人的道理,只要价钱两相宜,其他所有都好说。”
袁望淳陡然变了脸色:“近日江南的事,不知道你知不知?”
桃面笑挑了眉:“江南?江南不就是三月发了一场大水,除了这这还有什么事?”
袁望淳不言,起身离去,桃面笑看着那快凉了的茶,眼眸晦暗。
袁望淳前脚刚走,后脚怀清坐了下来。
桃面笑抬起眼帘,看了一眼:“想不到你这个当道士的还挺有钱,说吧今天又是来想知道什么的。”
怀清薄唇蠕动:“无事所求。”
桃面笑那一双妩媚的丹凤眼扬了扬:“不出三日,她就能出来了。要我说她还真是个厉害的人物,靖远王服务员无故怎么会帮她,你说靖远文是不是早就跟南淮王府密谋一块了。
要我说你这道士也别掺和进去,朝堂上的风云变幻莫测,不是你我这种普通百姓能干预的。”
怀清眉头舒展,看着桃面笑笑而不语。
“你也算是普通百姓?”
“我就一个做点小买卖捣腾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老百姓。”
怀清看破不说破,随手将袁望淳的被子挪开。
夜色渐晚,大街上行人渐渐稀少,闻人府里,闻人仲舒坐在闺房。
墨芹替闻人仲舒抹开头油,墨芹看着镜中的闻人仲舒:“我们家小姐容貌是越来越出众了。
小姐,昨天老爷来信给老夫人,这是想让老夫人给小姐物色一位如意郎君。
这京都里面人人都传扶颂公子与小姐是金童玉女。奴婢看扶颂公子也算是温文儒雅,才华横溢。
行事有度,谦逊有礼,进京这么久,扶颂公子也是一心向学,丝毫没有跟京都那些纨绔子弟厮混在一块儿,可见是个正人君子。
奴婢今天去老夫人那里,老夫人也正在夸着扶颂公子。
奴婢看,老夫人应该是相中扶颂公子来当我们闻人家的未来姑爷。”
闻人仲舒看着镜中的自己,垂下眼帘看着放在桌面上的那把象牙梳。
墨芹见闻人仲舒不言,试探道:“难道小姐对这扶颂公子不满意?奴婢觉得扶颂公子挺好的。吃喝玩乐样样不沾,一心只
第206章:遇袭
南羌干咳了几声,隔了许久怀清敲门进去,把药放在桌面上。
金銮殿内,太后坐在凤椅上,大殿内,方居正,豫王济王,太辅,还有温远升等人站在底下。
“不过是为了区区一个野蛮小贼,竟然敢放火烧京兆牢房!济王,哀家看你是疯了!!你是对哀家的旨意有什么不满?”
济王在擦了擦汗:“太后,这是真不是微臣做的。即便微臣再恨他,也不敢违抗,太后懿旨。”
方居正越身上前:“太后,此事一定是有蹊跷,臣附议,彻查此事,严惩不待。”
济王急忙忙道:“臣附议!”
太后看了一眼,手里揉着太阳穴,声音疲惫慵懒:“那就依方丞相所言的去做,期间济王禁足府中,不得踏出府门半步。等事情查清,哀家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豫王上前:“太后,臣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又不是在朝堂之上,豫王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将济王禁足,无异于向世人昭告这大牢的火就是济王放的。这事目前还没查清楚前,臣以为,不妥。”
方居正低头,良久:“豫王所言甚是。太后,此事不如交由密谍司彻查。”
一边的济王道:“密谍司上月被人闯入密谍库尚未查清贼人。把这么大的事交给密谍司,密谍司能胜任此事吗?”
豫王与在座的人面色皆略略一变。太辅苍老的声音响起:“密谍司乃是我朝重案细查之地,先前有小贼闯进去,那是因江司首不在京都。
江司首查案办案,数十年从没有过差错也没有过拖沓。老臣以为,此案交给密谍司深查,京兆府配合就再也合适不过了。”
济王刚想说,看到豫王神色,赶忙低着头不言。
出了金銮殿,几人相互作揖别离去。豫王到了角落,济王低声:“我刚刚在大堂上是不是说错话了。”
豫王瞥过来,呵了一口气:“皇兄此次,可谓愚不可及。”
济王面色一变:“本王就不信,那姓江的还敢给本王穿小鞋。”
“难说,你这次特意当着太后的面前提起密谍司入了贼人的事,太后本来先前就怀疑这江司首办事不力。
经你这么一说,要是这事办砸了,江司首大半辈子累积下来的声誉荣华不保。
你跟他的梁子算是在今天结下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以后怕也是难咯。”
济王停下认真思考了小半会,又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我刚刚也是无心之失,又不是有意当着太后的面弹劾他。”
豫王停下脚步:“不管你,有心没心。这刀子扎了就是扎了。看如今的局势怕也不妙,江南那批货盯紧了,千万不能让赵载那小子给查出来了。”
“这个你放心,这批货走的是水路,从江南到京都,只要掩人耳目过了南淮河,其它码头关口,我早就打好了招呼。”
豫王侧过头去看着济王:“这南淮河你打算怎么过?”
济王眉梢满是得意:“这批货我已经答应了跟百腾阁楼二八分,而且还额外赠送黄金一百两,到了京都,连银子带货一起给他。
南淮王如今在京都,那小郡主又在卧虎山,整个南淮现在只剩下长宁公主那个老东西。
那老不死的现在这么大的年纪,脑子糊涂不灵光。况且南淮渡口,早已经都是我们的人了。
说起这事,算了算日子,这批货应该就到南淮了。只要过了南淮,一路直上,不出半月便可以到京都。”
豫王仍是不放心:“这次还是小心为妙,小心,使得万年船。”
“如今这朝廷上上下下,甚至个地方官员,各部各司哪里没有我们安插的眼线。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我们都能及时察觉。
就算是被人抓住了什么证据,都是我们的人,他也是上告无门。这黑的白的,还不都是我们自己说了算。”二人说完,步子也变得轻快起来。
夜里,南淮王府长宁坐着双眼微闭。
“公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长宁公主心里一慌,手握着那串佛珠,看着慕嬷嬷。
“发生什么大事了。”
慕嬷嬷鼻尖一红:“是郡主出事了!”
长宁公主声音发抖,上半身前倾:“昭儿?昭儿怎么了?”
“段琊突袭郡主军账,我长宁军大败,郡主负伤与灵苏如今下落不明。”
长宁公主眼里噙着薄霜,阴冷骇人:“前几天不才刚传消息来,说已经快要大胜归来了吗。突袭军帐,段琊怎么知道昭儿军帐何在。”
慕嬷嬷反应过来,呼吸困难:“公主的意思,是军中有细作。”
“能精准无误,怕不止是有细作。”长宁公主起身:“拿着我的令牌,快去西岭军营调遣一千铁骑火速去关口。”
“公主,此事要上报朝廷……”
“事关紧急,容不得守那些破规矩。陛下怪罪下来,他要拿我这老命,我老婆子把命给他。”
慕嬷嬷急忙出去,还没出门口,长宁公主叫住:“等等,让曲营长亲自带兵。不走官道,抄近路。”
长宁公主转动手里佛珠,眼里阴沉不定。
密林里,灵苏扶着昏迷过去的南昭,昨夜南昭受伤,后面追兵前继后扑,丢着整个军帐不管,只冲着主帅追杀。
灵苏虽然不懂兵法,但也知道这是极不寻常。
刚刚南昭厮杀四方来敌,肃杀后,也因体力不支昏迷过去。
灵苏扶着她进了一幽谷山洞里头,安置好,去折一片叶子盛水过来。等南昭醒来,天已经快黑下来。
“醒了。”灵苏递过去一个野果子,还有烤熟了的野兔肉。
南昭坐在火堆边,接过肉块咬了一口。
“我昏迷了多久。”
“两个多时辰,。”
南昭松了一口气:“吃完赶紧回军帐,迟点段琊杀个回马枪。”
“郡主怎么就这么肯定此次突袭的人是段琊。”
“这一次不是他,下一次一定是他。”南昭语气坚定,看着灵苏脸上细微划痕,低头继续吞了一口肉。
“连你都看得出来不是段琊的人,那些人伪装成段琊人马,就是让我们要信以为真。军中杨副将是细作。”
“天盛国的细作?”
南昭摇了摇头,目光肃穆:“想要我们死的人,不仅只有段琊。”
第207章:擒贼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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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苏一双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心里略略不安。
“这两三个月以来,多少流言蜚语传了出去,在他们眼里,这不是两军对战,将士们出生入死,用血肉搏杀。而更像是我们搭起了一个戏台,他们在底下一把花生米一壶酒津津有味的看着,甚至有的还想上台操控一把,来当一个幕后将军。”
南昭那双眼里毫无波澜,不像是嘲讽,也不像是戏谑揶揄,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不吃饱,哪来的力气慷慨激扬的指责,吃饱以后,有这闲工夫,还不如站起身来把事做好。
这些个看客,戏演足了,在最精彩那一刻戛然而止,推台离去。
南昭面色和缓,看着灵苏:“还有力气吗?”
灵苏站起身来去拿了两把长剑,插在后背。
南昭一路越过荆棘,在密林里穿梭。
主帅不知所终,军中人心涣散,有些半路来的长宁军将士惶恐不安。
副将安抚完将士,一直忙着转移,救伤,俨然一副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大将之风。
夜半,南昭回了军营,杨副将看着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的南昭,迟疑片刻,上前就激动的跪了下来:“属下没保护好将军!让将军受累了!”
灵苏这是见不惯这种虚伪,面色板着走开。
南昭把人扶起来:“要不是杨副将果敢,今日我军中将士怕是死伤无数。副将之勇,我还要怪罪你,岂不是显得我无德。”
杨副将面色一滞,微微翘起来的嘴角僵硬着。
杨副将刚想说话,南昭越过他,一声令下:“将受伤了的将士安置在后山,其余人,戴上盔甲,拿起长枪,把营地里的篙火点起!
陈奇,你率领一营将士镇守西方关口,李毅勇,你率领二营三营将士潜伏在北边关口,没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灵苏,你率领四营将士,潜伏后林。
看见烽烟,诸位将士见机杀出来!”
杨副将听得满头雾水,看南昭肃穆:“郡主,这是何意?”
“今晚,我们痛杀段琊,取其首级,出一口恶气!风风光光回家!”
杨副将看南昭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疯魔了。
底下将士看见主帅能平安归来,也个个神情激昂,跟着附喝。
“那末将应该在哪?”
南昭看着杨副将:“杨副将自然是跟我一块,正面直迎敌军。”
夜半段琊派人来探军帐,那人来到军帐附近,军帐点燃篙火,映出军帐里的人影,四周静悄悄,夜莺这晚也安静了不少。
军嶂里时不时传来一两句声音,那人围着军营要了一圈。
离着军帐北三里外,段琊骑在白驹上,手里握着一条长鞭。眉毛粗密,一双眼睛红通通的,身上还有一点酒气。
“报!侯爷,大周军帐就在前方三里河滩边上。小的已经探查过了,敌方将士都在帐中,在外巡逻的有几十余人,小的刚去的时候,他们就派出了一队人马往密林里走去,应该是寻他们的主帅。”
“你是说,大周那位小郡主不在军帐中?”
“小的断定,那位小郡主肯定是还没回来。”
“好,等本侯把她军帐移为平地,在会会她这小妞也不迟。”
段琊举起手,后面的将士骑着马手中握旗出来,绕着一转,挥动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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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杀!”
“杀!”
“杀!”
黑暗里几簇火苗摇曳,峡谷的风声呼呼而来。一阵瓦砾破碎声豪迈冲云霄。
等段琊一声令下,后面铁骑奔疾向前。
南昭坐在军帐里,沙盆里的香燃烧快到尽头,长长的香灰掉落在沙泥里头。
杨副将如坐针毡,忐忑不安。守在西边的将士趴在林子里,看着段琊铁骑踏入。
陈奇按了按手,趴在的人纹丝不动。
细细看了一眼,段琊带来上千铁骑,分明是想一举灭了他们。
马蹄声震动桌面上水杯泛起水纹。南昭气定神闲的坐着,看着眼前的地图。
随后把手中的旗插入东边关口,里面的人谁也不明白南昭这旗用意。
段琊进了军帐,一探军帐,军帐里里多数都是纸片人。
段琊将火簇扔进帐里:“雕虫小技,还敢在本侯爷面前摆弄!”
坐在营中的人都看南昭面色,南昭目光倏尔凌厉,躲过飞疾进来的冷箭,拿起长枪,杀了出去。
段琊见南昭在,怒极反笑:“好啊,你在这本侯爷就不用特意收刮要你命了!”
段琊话落,四面烽火点起。赶来的长宁铁骑看见烽火。
“将军。”
曲副将罢了罢手,高声喝到:“加快速度,赶去军营支援!”
南昭怎么也没想到,段琊竟然还有一千多的铁骑。
如今箭在弦上,只能拼死一搏。
南昭跳上马被,握着长枪冲进人群。
西边,北边,以及后林三地突袭进来。
段琊被四面夹击:“想不到你们大周的人竟然如此阴险。用这种下三烂的手引我入套。
可你也没想到,本侯爷竟然还有铁骑在营中,妇人之见,真是自投罗网!”
南昭听他一番激愤之言,环顾四周,腾空而起,握着长枪直刺段琊。
“找死!”段琊一怒,拔出大刀,面色涨红。
南昭早就让人挂着两小坛酒,将士将酒砸在敌军身上。
灵苏在后面领着上百人,点上火箭朝人堆射去。
火箭上的石棉着火,带着火苗一碰到酒,就烧了起来。
段琊见状,后面推出一台千机箭,灵苏拿着火油,一路奔去,中箭之际,将火油压在千机箭上。
李毅勇手弯大弓,箭射在千机箭上,顿时一片火海。
段琊一击南昭胸口,南昭后退,退了半丈远才稳住脚步。
南昭擦了擦溢出来的鲜血,目光宛如狩猎雄鹰。
南昭稳了稳长枪,她论蛮力不及段琊,可论灵活,段琊不及她。
南昭弓着长枪,翻身刺进段琊左肩肋骨。段琊用力一震,南昭是摔倒在地,段琊一勒马绳,举起长刀。
南昭在马蹄底下擦地而过,举着长枪刺向马蹄。
马一声惊叫,平稳落地,马背上的段琊跳下下来,南昭挺着腰身。
“你看看,我铁骑兵还有球百,你才几人,今天你败局以定。”
南昭握着长枪,目光凛然,只看着段琊:“擒贼先擒王,老侯爷英伦这么多年,这道理难道不懂。”
第208章:擒贼先擒王
灵苏一双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心里略略不安。
“这两三个月以来,多少流言蜚语传了出去,在他们眼里,这不是两军对战,将士们出生入死,用血肉搏杀。而更像是我们搭起了一个戏台,他们在底下一把花生米一壶酒津津有味的看着,甚至有的还想上台操控一把,来当一个幕后将军。”
南昭那双眼里毫无波澜,不像是嘲讽,也不像是戏谑揶揄,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不吃饱,哪来的力气慷慨激扬的指责,吃饱以后,有这闲工夫,还不如站起身来把事做好。
这些个看客,戏演足了,在最精彩那一刻戛然而止,推台离去。
南昭面色和缓,看着灵苏:“还有力气吗?”
灵苏站起身来去拿了两把长剑,插在后背。
南昭一路越过荆棘,在密林里穿梭。
主帅不知所终,军中人心涣散,有些半路来的长宁军将士惶恐不安。
副将安抚完将士,一直忙着转移,救伤,俨然一副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大将之风。
夜半,南昭回了军营,杨副将看着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的南昭,迟疑片刻,上前就激动的跪了下来:“属下没保护好将军!让将军受累了!”
灵苏这是见不惯这种虚伪,面色板着走开。
南昭把人扶起来:“要不是杨副将果敢,今日我军中将士怕是死伤无数。副将之勇,我还要怪罪你,岂不是显得我无德。”
杨副将面色一滞,微微翘起来的嘴角僵硬着。
杨副将刚想说话,南昭越过他,一声令下:“将受伤了的将士安置在后山,其余人,戴上盔甲,拿起长枪,把营地里的篙火点起!
陈奇,你率领一营将士镇守西方关口,李毅勇,你率领二营三营将士潜伏在北边关口,没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灵苏,你率领四营将士,潜伏后林。
看见烽烟,诸位将士见机杀出来!”
杨副将听得满头雾水,看南昭肃穆:“郡主,这是何意?”
“今晚,我们痛杀段琊,取其首级,出一口恶气!风风光光回家!”
杨副将看南昭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疯魔了。
底下将士看见主帅能平安归来,也个个神情激昂,跟着附喝。
“那末将应该在哪?”
南昭看着杨副将:“杨副将自然是跟我一块,正面直迎敌军。”
夜半段琊派人来探军帐,那人来到军帐附近,军帐点燃篙火,映出军帐里的人影,四周静悄悄,夜莺这晚也安静了不少。
军嶂里时不时传来一两句声音,那人围着军营要了一圈。
离着军帐北三里外,段琊骑在白驹上,手里握着一条长鞭。眉毛粗密,一双眼睛红通通的,身上还有一点酒气。
“报!侯爷,大周军帐就在前方三里河滩边上。小的已经探查过了,敌方将士都在帐中,在外巡逻的有几十余人,小的刚去的时候,他们就派出了一队人马往密林里走去,应该是寻他们的主帅。”
“你是说,大周那位小郡主不在军帐中?”
“小的断定,那位小郡主肯定是还没回来。”
“好,等本侯把她军帐移为平地,在会会她这小妞也不迟。”
段琊举起手,后面的将士骑着马手中握旗出来,绕着一转,挥动旗帜。
“杀!”
“杀!”
“杀!”
“杀!”
黑暗里几簇火苗摇曳,峡谷的风声呼呼而来。一阵瓦砾破碎声豪迈冲云霄。
等段琊一声令下,后面铁骑奔疾向前。
南昭坐在军帐里,沙盆里的香燃烧快到尽头,长长的香灰掉落在沙泥里头。
杨副将如坐针毡,忐忑不安。守在西边的将士趴在林子里,看着段琊铁骑踏入。
陈奇按了按手,趴在的人纹丝不动。
细细看了一眼,段琊带来上千铁骑,分明是想一举灭了他们。
马蹄声震动桌面上水杯泛起水纹。南昭气定神闲的坐着,看着眼前的地图。
随后把手中的旗插入东边关口,里面的人谁也不明白南昭这旗用意。
段琊进了军帐,一探军帐,军帐里里多数都是纸片人。
段琊将火簇扔进帐里:“雕虫小技,还敢在本侯爷面前摆弄!”
坐在营中的人都看南昭面色,南昭目光倏尔凌厉,躲过飞疾进来的冷箭,拿起长枪,杀了出去。
段琊见南昭在,怒极反笑:“好啊,你在这本侯爷就不用特意收刮要你命了!”
段琊话落,四面烽火点起。赶来的长宁铁骑看见烽火。
“将军。”
曲副将罢了罢手,高声喝到:“加快速度,赶去军营支援!”
南昭怎么也没想到,段琊竟然还有一千多的铁骑。
如今箭在弦上,只能拼死一搏。
南昭跳上马被,握着长枪冲进人群。
西边,北边,以及后林三地突袭进来。
段琊被四面夹击:“想不到你们大周的人竟然如此阴险。用这种下三烂的手引我入套。
可你也没想到,本侯爷竟然还有铁骑在营中,妇人之见,真是自投罗网!”
南昭听他一番激愤之言,环顾四周,腾空而起,握着长枪直刺段琊。
“找死!”段琊一怒,拔出大刀,面色涨红。
南昭早就让人挂着两小坛酒,将士将酒砸在敌军身上。
灵苏在后面领着上百人,点上火箭朝人堆射去。
火箭上的石棉着火,带着火苗一碰到酒,就烧了起来。
段琊见状,后面推出一台千机箭,灵苏拿着火油,一路奔去,中箭之际,将火油压在千机箭上。
李毅勇手弯大弓,箭射在千机箭上,顿时一片火海。
段琊一击南昭胸口,南昭后退,退了半丈远才稳住脚步。
南昭擦了擦溢出来的鲜血,目光宛如狩猎雄鹰。
南昭稳了稳长枪,她论蛮力不及段琊,可论灵活,段琊不及她。
南昭弓着长枪,翻身刺进段琊左肩肋骨。段琊用力一震,南昭是摔倒在地,段琊一勒马绳,举起长刀。
南昭在马蹄底下擦地而过,举着长枪刺向马蹄。
马一声惊叫,平稳落地,马背上的段琊跳下下来,南昭挺着腰身。
“你看看,我铁骑兵还有球百,你才几人,今天你败局以定。”
南昭握着长枪,目光凛然,只看着段琊:“擒贼先擒王,老侯爷英伦这么多年,这道理难道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