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偷袭
南羌回头时刚刚躺在半山腰的那个人已经不见踪影。
“不去追吗?”南羌看着怀清。
怀清站在原地,南羌也不敢说话,片刻怀清转了一个方向指着:“在那边。”
南羌宛如蜻蜓点水一般踩在叶子上,南羌看见那人一直朝山下跑着,南羌拔出头发上的银针,朝着那人的后脚飞去。
噗通一声,南羌看着他一路滚了下去。
半柱香时辰后,怀清将尸首扔下悬崖下边。
“什么时候豫王跟百腾阁勾结在一块都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了。”南羌看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将脚底下的石头踢下悬崖。
怀清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等天色暗了再走。”
天边彩霞被一点一点吞没,天色渐渐昏暗,丛林里的虫鸣鸟叫,夜鹰咕咕声……幽静的林子里每走一步,南羌都能感受到的是周边的虫子散开四蹿。
应该是被豫王围住了的缘故,山坳荒草丛生到处都是荆棘藤蔓,枯叶堆积在一块脚踩下去腐烂的枯叶没过脚踝,可见这地方长年没人上来过。
南羌失神的时候手不小心抓住了带刺的藤蔓,南羌暗嘶一声,刚想将渗出血的手指放进嘴里,怀清将手抓了过去,用袖子把南羌指尖上的鲜血抹去。
南羌错愕半刻,怀清转过身去继续在前面探路:“这些地方常年没有人来,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你刚刚碰的东西有没有毒。要是你毒死了,我还得拖着你这个累赘。”
“闭嘴,别说话。”南羌压着火,声音有些沙哑。
突然草丛里传来沙沙的响声,两人停了下来,南羌拔出腰间的短剑,怀清站了一会,突然面色凝重。
“好像是蛇。”
“蛇?蛇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南羌看着那些草一片片的压倒。
怀清后退了几步,南羌也跟着紧绷了起来,退到后面,身子都抵在树干上。
“你难道没见过那些能将以整一个人活活吞下的大蛇?”
南羌后脊背起了鸡皮疙瘩,摇了摇头:“臭道士,你别吓我,哪来这么大的蛇。”
“谁说没有的,你就难道没有听说过那些蛇妖蛇仙的事?那些蛇要蛇仙不都是从蛇修炼成妖再修炼成仙的吗?
走了这么久也没听见那些狼叫声,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
南羌吞了吞口水,脑子想一下,那些蛇张口就能把她一个人吞下,心里就有些毛骨悚然。
“你的意思是这山里的豺狼虎豹都让这山中的大蛇给吃了?”
南羌半信半疑,一双桃花眼睁得圆溜溜的。
怀清面目严肃,那茂密的丛林里再一次沙沙声响,南羌抱着身后的那棵大树。
怀清回头扒拉南羌:“你爬上去也没用。”
“那……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别说话,万一惊动了它,我们俩还不够它塞牙缝。
我这一生风风光光的,可不想死在一条蛇身上。”
南羌话落,又一阵沙沙声,借着暗淡的月光,南羌甚至可以看见那茂密的草有一条浅浅的痕。
“我先去探探路。”怀清一副壮志凌然的样子。
南羌伸手都没有抓得住怀清袖子,南羌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谁知南羌越是在后面追,怀清跑的越是快。
南羌跑到半路的时候,丛林里突然窜出一只鹿。
南羌一声惊叫,屁股腚一屁股坐到干了的树枝上。
南羌起身捂着屁股,怀清回头捧腹笑了几声。
南羌抓起旁边的石头就砸了上去:“你这臭道士,敢耍我?!”
南羌起身,瘸着腿,一边揉着后面屁股。
一双眼冒着火,一只手叉着腰看着怀清骂道:“有本事你别跑,等会我把你往死里弄,扔你下悬崖喂狼!”
怀清越听笑的越是肆意:“随便瞎编几句话就把你吓的。”
怀清笑声太过大,林子里面惊起一群飞鸟。
南羌看动静太大,怀清也收住笑声,南羌看着怀清站在那里突然不走了,南羌一瘸一瘸跟了上去,刚想拿起边上棍打怀清,棍子举到半空,南羌顺眼看下去。
南羌看到山间茂密的树林里隐隐约约有火光。
南羌将棍子放了下来:“那就是豫王的私营?”
怀清一本正经:“看来没错。幸亏是等天色暗了才来,看来豫王为了找这个地方也花了不少心思。”
怀清目光还不动声色的看着南羌面色,等南羌完全放松警惕,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南羌突然伸手在怀清背后用力一扭:“是啊,确实是花了不少心思。”
“疼……疼……”
南羌松开手剜了一眼怀清,南羌总觉得背后冷嗖嗖的。
两人同时相视一眼,转过头去看,后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你说这地方这么陡峭,从哪下去比较好?”南羌看着怀清。
“要不就往下面走一点,再慢慢抄个小路偷偷摸摸的进去?”
“嗐,那得多耗时间多麻烦。都来都去的到半夜都还没有走到那。”
“这地方这么陡峭,你也不怕摔死。”怀清反驳。
“哪里陡峭了?你自己有一双手一双腿的,小心点爬下去不就行了。”
“你走路是用手爬的?往下走再要过去又不用花费多少时间。”
“我就要在这里下去。”南羌执拗道。
“我就要往下面走,你要在这里下去,你自己下。别当会走到一半,被人发现了我看你怎么进退。”
“黑灯瞎火的哪来的人。”
两人争吵越来越剧烈,后面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慢慢靠近,南羌跟怀清一个眼神的瞬间,南羌弯下腰,一把利刃将南羌发丝削断几根。
怀清拔出剑,朝着那人刺去,不料那人轻功了得,又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是周围的草丛茂密,一下子不见了人影。
南羌与怀清靠着,南羌额头冒出不少细汗。
他们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跟上了。
南羌屏住呼吸,怀清看了一眼南羌,南羌拔出头发银针,朝着怀清眼神看着的地方飞去。
茂密草丛里传来一声细微闷哼轻声,南羌一跃而起,拔出腰间的匕首,朝着那人大腿刺去。
南羌眼疾手快的将那人头颅一拧,怀清听见一声咔嚓声响打了一个冷颤。
这下手还真是毒辣,动作极快,还没看的清就断了气。
南羌从那人身上摸来摸去,最后从他腰间掏出一个信号火药。
第180章:薄情寡义
南淮王府前院,南织带着两个嬷嬷前院。
兰凤蝶一身绯色衣宽松衣衫,青丝半披,一双美目含情,阴柔默默。
“先生。”
兰凤蝶上前:“四小姐。”
南织抬起眼眸,停住步子看了一眼嬷嬷。
“这是这几日梨园的报酬,这几日辛劳了。”
兰凤蝶柔声:“应该的。”
南织只觉得跟前的兰凤蝶面上虽带着和煦的笑意,可是浑身上下冷冰冰气场,一副生人勿进。
就像是捂不热的冰,只要稍稍靠近就浑身不舒服。
作为四大名角之首,难免有些脾气。南织失神时,抬起眼眸,兰凤蝶已经走远。
南织刚回到院子,一边的茯苓低声道:“刚刚小姐跟兰凤蝶说话时,庾姑姑正在看着呢。”
茯苓也是胆子小,在自己院子里说个坏话,都要四处打量东张西望心虚得很。
南织低头摆弄她那些药草,一边茯苓继续道:“奴婢听说,这兰凤蝶外头养的程家小姐,那位程家小姐跟了他那么多年,如今还没有给她名份。都说戏子薄情,果真是如此。”
南织听茯苓半遮半掩的说这一通话,心里有数。
梨园来府里场子那天,她在前头险些摔倒,还是兰凤蝶扶起了她。
这几日,她待兰凤蝶也算是多问了一句,虽然只是一句,但对她这种寡言寡语的性子,这么一句,都引得下人们纷纷擅自揣测,脑子里臆想出又一王府小姐为名角兰凤蝶舍弃身份,执意以身相许的戏码来。
南织手头动作不停,急坏了一旁的茯苓,茯苓蹲下身子来。
“虽然这兰凤蝶长得也算是有几分俊俏,可他这样的人,哪值得托付终身的,也只有那程家小姐心眼傻。
这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做,非得放低身段,要是跟了个有情有义的,好好过日子也就算了,现在不明不白的,也真是委屈了她。”
南织面无神色,茯苓紧追不舍,把兰凤蝶那些薄情寡义的陈年烂芝麻事全都说了出来。
南织突然停了脚步,回头看着茯苓:“你去收拾一下东西,今天晚上我们要出一趟远门。这是不能声张,你要悄悄去办。”
茯苓一双眉紧蹙,欲言又止,南织回头,声音柔善:“不是去私奔。”
夜里,南淮王府四处清净,慕嬷嬷轻声道:“公主,四小姐的马车出发了,庾姑姑在身边伺候着,会一路顺风的。”
长宁公主放下笔墨:“这一下,王府就真的清净喽。”
夜里三更,南羌半睡半醒,听见房顶有动静,南羌拔剑追了出去。
到了房屋顶上,南羌看见一黑衣人影,南羌疾步上前,握着剑就朝那人屁股腚刺去。
那人翻身握着南羌手腕,扯下面纱:“是我。”
南羌挑着眉:“严淞?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爬我屋顶,你想做什么?下毒谋害?”
南羌话是如此,剑已经收回剑鞘,严淞眯着眼睛盯着南羌:“你功夫竟然进步如此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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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我先前是故意深藏不露的。我现在还没有全展现我的真本事,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小爷要你的命,不难。”
南羌一脸嘚瑟,说的自己都险些要信了。
南羌看着严淞:“你不好好呆在密谍司思过,跑出来找小爷是为何事?”
南羌说着揶揄风凉话,严淞被密谍司革职幽禁,还不是全拜她所赐。
南羌露出人畜无害的笑意,严淞枯瘦的面颊,一双眼死死看着南羌。
“密谍司的密案库是你闯的,为的就是替阮家平反,百腾阁金库的火是你放的。
你早就知道我会怀疑你,因为你怕我查出来,所以故意栽赃陷害我。
你为了让我无翻身之地,伙同袁望淳一心置我于死地。”
南羌听得眼皮一跳一跳的,狐疑看着严淞:“你有证据?”
严淞沉默不言,南羌心里松了一口气:“没有证据怎么能血口喷人呢。你是密谍司的掌令使大人,你这么随口一句话,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到底谁想置谁死地。”
南羌坐在屋檐上,严淞逼近南羌:“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今日我来,不是为了查案的。”
南羌挑长尾音:“严大人是找我叙旧的?那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备两壶酒来。”
南羌起身,严淞挡在南羌跟前,语气暴戾:“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今日来,是找你有事。你我互惠互利,你做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南羌夸张的嘶了一声:“既往不咎?我又没做什么事情,严大人这既往不咎把我搞糊涂。”
“你指望袁望淳,袁望淳迟早有一天会把你卖了。”
南羌回头:“严大人今晚是喝酒喝醉了,怎么尽说一些我半句都听不懂的话。”
严淞拔出剑,南羌躲过,南羌在严淞耳畔:“严大人这是逼急了,要跳墙?”
南羌幽幽道:“那日我去找你要解药时,严大人那威风凛凛的样子,我至今记忆犹新。”
严淞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这是解药。”
南羌结过解药:“这玩意,我现在好像用不上了。”
“用不上?你以为你那些药真的能解千虫散的毒。你的那些药只是暂时压抑了毒性,没有解药,你那小美人迟早得死。”
南羌将解药揣进兜里:“这么说起来,我好像还真得谢谢严大人你了。”
南羌知道袁望淳给的药是动了手脚的,南羌眯着眼看着严淞:“你给我的该不会是毒药吧?你这人阴险狡诈,心胸狭隘,谁知道你肚子里安的是什么心思。”
南羌看严淞面色潮红,随口笑了笑:“开个玩笑,大人不必当真。”
南羌露出皓齿,夜里月光银白,躺在床上的怀清听着外头动静,起身披了一件衣衫,走了几步,又回去。
南羌看着严淞:“你要我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没有我,你迟早死在袁望淳手里。”
南羌不虞:“那姓袁的有这么大的本事?”
严淞紧抿嘴唇,南羌冷不丁来一句:“就怕是严大人你借刀杀人吧。我千防万防,最后还是防不了你,死在你手里怎么办?”
南羌犀利直接,严淞瞳孔一震,良久严淞缓慢开口:“我不会杀你,我要的不是你的命。”
南羌怅然道:“你要的不是我的命,而是密谍司司首一职,好,我答应你。”
第181章:多生事端
“但是,得是你先帮我一个忙。”南羌声音轻吐如兰。
南羌眼里如狡兔,严淞枯瘦如柴的脸颊轻轻动了片刻。
天明天边云彩染上一层金色薄片,南羌坐在屋顶上睁开眼,伸了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六月二十,天气炎热,正是响午大街上还围得水泄不通。
南羌挤进人群里,满头大汗淋漓,回头看一眼怀清,怀清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南羌摸了摸额头豆大的汗,在街道被人挤了半天,回到院子里,南羌脱去外衣。
“这街道以今天也不知道搞什么,人山人海挤得我都跟纸片子似的。”
白芷递给南羌一盆刚从井里打上来的井水。
“你不知道吗?今天是礼诞,这街道上大摆擂台,自然是热闹。”
“摆擂台?比武?那我岂不是错过了热闹。”
白芷摇了摇头:“不是比武是比文。每个文人都会上去比试,获胜者得红花。”
南羌泄了气:“这文绉绉的有什么好看头的。也值得一堆人往前凑。”
“小姐你有所不知,这寻常百姓家,或是寒门子第,这一无家世背景依靠,二无钱财打通人脉,只能通过这些擂台多博一些彩头,好日后考举时得考官高看一眼。”
南羌托着腮帮子:“有什么用。”
白芷以为南羌说风凉话,面色一凛:“怎么就没用,寒窗苦读十余年,但凡有一丝机会的自然不能轻而易举的放弃。小姐不是读书人,这么知道读书人的辛苦。”
南羌抬起眼皮,以前他不知道读书人的辛苦,进了京都以后,他是知道读书人的辛苦,也更知道多数人的辛苦也没用。
这寒窗苦读十年,吃糠咽菜也比不过那些勋贵子弟一席酒肉话知己,黄金百两共前途。
南羌只是觉得那些一心一意以读书为天下己任,妄图一朝登金科,娶贵家娇小姐,光宗耀祖,萌阴儿孙后代的,到头不过是黄粱一梦。
南羌不言,白芷继续道:“今晚才是重头戏,今晚的擂台一定很精彩。”
南羌躺在榻上,补了一个回笼觉,一觉睡醒过来已经是夕阳西下,天边渐渐黑沉。
南羌推开门,门外点着的灯笼吱呀摇晃,白芷端来饭菜,南羌看着怀清的房间:“臭道士还没回来?”
“还没。”
南羌心里嘀咕,放下碗筷就出了门。
今晚的大街果然像白纸所说的,比白天更加热闹。
南羌挤进人群里穿梭,艰难挤出来,脚底踩了一根棍子,整个人倒了下去。
南羌快见地时,一双有力的手将南羌扶了起来。
南羌看见那绣有淡竹花纹的衣袂,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那男子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灿若星辰。
肤色白如凝脂,鼻梁高挺,面颊削瘦,薄唇粉红。
“怎么是你。”一边的宋青玉开口,紧忙绕过南羌身侧。
南羌白了一眼宋青玉,果然无论在哪碰到这小子准没好事。
南羌看着那男子,这男子她在靖远王府见过。
第一眼见时便觉得这男子似曾相识,那面目十分熟悉。
“愚公子。”
南羌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推开一边碍事的宋青玉:“好巧。”
楠愚薄唇轻勾唇:“好巧。”
南羌顺眼瞟了一眼旁边站着如仙子一般的扶颂。
“想不到许公子也喜欢来看擂台。”
南羌听了半响,怎么都觉得楠愚这话是揶揄戏谑。
南羌看他面容却是一本正经,没有半点轻浮。
————
南羌望着他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好像……跟她在话里见过的兄长好像。
南羌干咳一声:“偶尔也看看,听听,陶冶情操。”
一边不远处的怀清看着南羌看楠愚眼里都快看出花来,怀清疾步上前。
“找你半天了你怎么在。”怀清声音清淡,站在南羌跟前,高出南羌一个头,完全把南羌挡在了身后。
怀清看了一眼跟前男子,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南羌推开怀清:“什么找我半天,我还想问你你这一大半天都跑哪去了。”
怀清不着痕迹的将目光从楠愚身上收回。
一时,楠愚微微作揖:“既然有事,那楠愚先走一步了。”
南羌看着楠愚身形,一双秀眉蹙起,怀清挡着南羌目光。
“看什么呢,都走远了。”
南羌呢喃:“我只是觉得他好像似曾相识。”
“所有见色起意说的都是这样的话。”
怀清将南羌头强行掰了回去,附低在南羌耳边:“我刚刚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南羌来了神:“什么秘密?”
几盏茶功夫,怀清带着南羌趴在暗处墙头。
南羌看见院子里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将一箱一箱的东西搬进屋。
黑灯瞎火的,不点火杖,还东张西望,蹑手蹑脚。
南羌看了一眼怀清,两人透溜溜的爬了下去。
两人躲在角落:“你说他们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怀清压低声音:“是豫王府搬出来的,我也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
南羌突然眼里来了神:“你说里面有没有可能是金银珠宝?这么大的箱子,这么多,如果是金银珠宝,咋们就发财了。”
怀清心里一凉:“这么多,你想全偷了?”
“当然,不然留个那老东西,等他拿这些金银珠宝去百腾阁买我的命?百腾阁这些丧尽天良的,为了钱他们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南羌蹲在角落,细声:“我们先走,等半夜再偷偷摸摸潜进去?”
怀清吞了一口水,心里咕咚一下。
二人偷摸到了大街,南羌满肚子盘算今晚怎么搬走那几个大箱子。
怀清满脑子想着,等会怎么装病趁机溜走。
这么一大个院子,这么多东西,豫王又不是傻子,要是贵重东西他怎么不派人把守。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到了长盛街头热闹地。
南羌还没挤进人群,远远就看见一群熟悉的人往这边走。
南羌惊疑:“道士?”
怀清以为南羌叫他,看南羌表情顺眼看去,一双眼渐渐晦暗。
“他们竟然也来京都了,我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真对不住了。”
南羌撸起袖子,怀清一把将南羌捞走。
南羌被怀清拖走,南羌一双腿扑腾不着地。
“你干嘛?!”
怀清放下南羌:“你不是说今晚要去劫豫王的金银珠宝,这个时候不能节外生枝,多惹事端。要是被那群胡搅蛮缠的道士缠上,这事就办不成了。”
第182章:争议
怀清生拉硬扯把她扯到一边,南羌看着那一群道士压住心里的火气。
是呀,这一群臭道士都知道她的身份,要是现在鲁莽地冲了上去,也是一个祸害。
南羌拍了拍自己的衣裳,眉头紧绷在一块,看着怀清:“你说的有道理。”
等那一群道士走远以后,南羌偷偷摸摸从角落里窜了出来。
“好!好!”
南羌循声望去一阵人在擂台下起哄,南羌踮起脚尖跳起来看了一眼。
“那儿怎么这么热闹?”
怀清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闻人仲舒,没想到今天的擂台赛她竟然也来了。”
“闻人仲舒?”南羌听完名字扒开腿就往人群里冲去。
怀清紧随其后,南羌钻进人群里。抬头看见闻人仲舒医生淡青色裙褥,青丝挽起,发髻边上贴着花钿,气质清雅素淡。
擂台上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男子,男子约十五六岁,面容清秀,一双眼睛在闻人仲舒身上上下打量。
“我当是什么京城才女,不过是欺世盗名的小贼!”
南羌刚刚拔开人群站在擂台底下,就听见那位白衣男子指着闻人仲舒满脸羞愤骂道。
南羌抬起眼睑看着原地站着面不改色的闻人仲舒,怀清挤到南羌身旁。
周围的人纷纷起哄:“这人该不会是输不起吧。”
“对呀,在胡说八道什么?”
“哪来的毛头小子?”
擂台上的白衣男子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擂台底下的众人扬声道:“她闻人仲舒,盗用他人诗句堆砌自己的名声,这不是欺世盗名是什么?”
闻人仲舒面色不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盗用他人诗句堆砌自己名声,我盗的是何人人的诗句。”
白衣男子宽大的衣袖郑重一甩:“盗的自然是我的诗句。昨日你邀请我到畈楼一聚,说是看过,我的诗句,觉得我所表达的情感你有感同身受,还特地问我为何用如此典故,我原以为我遇到知己,今日看来不过是你的计谋罢了。
以畅谈诗句会由,还在大庭广众下公然将他人辛苦所思诗句据为己用,如此,恬不知耻简直有辱斯文!”
白衣男子慷慨激愤的说了一通,闻人仲舒面色丝毫不改。
底下的人低头议论纷纷,闻人仲舒这会淡然来一句:“恬不知耻,有辱斯文,这八个字是骂你自己的,天下儒生有你这种败类,悔对圣人之志。”
闻人仲舒目光凌厉的看着白衣男子。南羌看见白衣男子目光虚躲。
闻人仲舒这番话既不争辩,也不说明缘由,白衣男子怎么也没料想到闻人仲舒竟然是这种反应。
他来之前就已经将闻人仲舒所有辩解之词都能说过去。
白衣男子看闻人仲舒转身就要走,便指着闻人仲舒痛骂:“怎么,你敢做不敢认?逼着,我看你那些诗句,怕都是抄袭他人的,什么才女,就像你这种欺世盗名的人,迟早有一日天下人,会知道你这种人的真面目。”
南羌看闻人仲舒不理会白衣男子,底下的那些人越说越黑,言语不堪入耳。
南羌跳上擂台,拉回闻人仲舒:“你这么着急走,是怕这位公子说的是真话?”
闻人仲舒与南羌对视,闻人仲舒眉头饶有一丝异样。
闻人仲舒撇开南羌的手:“行得正坐得直,我没有什么怕的,只是觉得不想跟这种小人纠缠。”
白衣男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南羌站在中间看着白衣男子。
“你说没有就没有?这种事情怎么能看到一张嘴巴说的清楚的。既然你深圳不怕影子斜,那你跟这位公子好好对峙对峙。”
南羌翘着双手看热闹不嫌事大,怀清擂台边上坐着的楠愚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看着南羌。
南羌看着底下的人:“这事情是非黑白总得好好说清楚,大家说是不是。”
底下的人纷纷附喝,今日他们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
南羌侧过头去看着白衣男子:“这位小兄台,我也觉得你说的非常的对。要是闻人仲舒盗用你的诗句,那你岂不是太过委屈。这是就不能不明不白的过去了。
这是要是今天不把帐算清,过了明日,你就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书生,而她却是声名赫赫的京城才女。
到那个时候你在讨回公道可就难了,你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证据尽管说出来,今天这底下的老百姓跟我都替你主持公道。”
怀清在底下看着南羌一脸正经的,在胡掰瞎扯。
白衣男子闻言,看着南羌欲言又止。
南羌拍了拍白衣男子肩膀:“别怕啊,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报官,真金不怕火炼,黑的成不了白。”
南羌顿了顿:“我们占理,这都不说,边以为是你故意诬陷她的。”
白衣男子握紧手中的白扇,神情激动:“我没有污蔑她,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污蔑她?”
闻人仲舒走几步上前:“你没有污蔑,我难不成是我污蔑了你。身为读书人不好,好读书论道修心养性,反而被鬼迷了眼净做一些缺德的事情,我都替你为天下读书人含羞。”
白衣男子面色一白,南羌没想到这闻人仲舒嘴皮子功夫竟然也这么厉害。
平日里看她柔柔弱弱的,果然不平凡的女子都是不容小觑的。
南羌挡着闻人仲舒:“你还想以强欺弱不成。”
白衣男子躲在南羌身后,南羌转过头:“她怎么邀请你去畈楼饮酒谈诗,如何盗用你诗句的,你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白衣男子沉吟片刻:“昨日申时,我正在草芦读书时,有人来说,闻人仲舒邀请我到畈楼一聚,平日里我就多有仰慕她的文采,便欣然前往。
我到了以后,她便跟我畅谈诗句,聊起顾老先生的诗句,以及宋老先生,留下的笔记诗集。
谈了约半个时辰,她就主张说要谈诗,我当时还觉得是我一大幸事便没有推辞。
当时说起鹤楼的典故,我便有感而发当即作诗一首他也夸我文采。
傍晚回去时,我还在暗自庆幸能与京都才女结为知己,此生无憾事。
就刚刚我上来,她所念的诗句,我真是震惊差异,痛心疾首。
多数人将自己所想所思的诗句是为自己的孩子一般,怎能由人窃取!这与杀人放火的强盗有什么区别?!!”
第183章:颠倒是非
南羌在一边抠了抠耳朵子,南羌瞟了一眼闻人仲舒,闻人仲舒踏上前一步,那白衣男子就后退一步。
“你这张颠倒是非黑白的嘴。让你当读书人不去戏班子唱戏到茶馆里说书真是太屈才了。”
南羌拦着闻人仲舒:“你的意思是刚刚这位小兄台说的可都不是真的?”
南羌不等南羌开口:“昨天我的确是去了畈楼,但不是我邀请的他而是他邀请的我,还有刚刚这诗句确实是昨天我在畈楼与他谈起过,昨日我说谈起的诗句是晴空鹤楼立云霄,回去后我斟酌思虑,认为云字不如万字。
他说的是另有所谋,不是我谋他的而是他谋我的。
我闻人仲舒多年来就算是在诗集上有所借鉴前人,也必然会有起注,说明出处,行这种盗窃之事,我闻人仲舒不齿也不屑。”
南羌眼帘动了动,底下一片低头细语声,有些还高声道:“要说京都第一才女盗窃一个籍籍无名的书生诗句,这话说出去也没有人信。”
白衣男子嘴唇煞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南羌冲着底下嚷着:“可要不是他盗窃了这位小兄台的诗词,这位小兄台当众污蔑闻人仲舒,图的是什么。”
南羌回头看着闻人仲舒:“你说他宴请你去畈楼,他一个穷酸书生去哪来这么多银子到畈楼吃酒。
谁不知道在畈楼是一顿饭这银子花销都是寻常百姓人家一年的粮食。”
白衣男子面色稍稍舒缓,心里绯腹,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方神仙保佑,竟然给他这么大的一个帮手。
“他哪来的银子我不知道,要是我宴请他到畈楼,自然是记在我闻人家的账面上。
你要去查大可去畈楼账年头查一下对比。”
白衣男子突然驳斥:“谁知道你是不是记在闻人家账面上。”
“畈楼厢房岂是你说去就能去的,即便是我闻人家,也得事先提前三日跟畈楼掌柜的说好。
如此说来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邀请我到畈楼那地方去的。
我看你就是早就就打好算盘,就等着在这冤枉着我。”
白衣男子身子一颤,握着扇子的手被青根爆。
南羌面露笑意:“这不就容易,找畈楼掌柜问一问不就清楚了。我看这事牵扯甚广,事滋体大,不如就报官吧。”
闻人仲舒甩了甩袖子:“报官就报官。”
南羌侧过头看着白衣男子:“这位兄台你觉得如何?”
白衣男子声音颤抖:“要是曝光岂不是毁了她一生前途。”
南羌戏谑笑了笑:“兄台果然是心底善良,都这个节骨眼了还为她人着想。这么大的好人怎么能受冤屈,依我看就报官!”
底下的人也纷纷附和:“对呀这是一报官,查个水落石出,不就知道谁是谁非了。”
“也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靠两张嘴说得清,报官吧。”
闻人仲舒看着南羌那双桃花眼狡诈如兔,心里上下不安。
南羌拉着白衣男子:“走吧,报官去吧。”
白衣男子突然挣脱南羌的手,指着南羌骂道:“你们俩就是一伙的。”
南羌故作惊讶:“你猪油蒙了眼?我从头到尾都是帮着你的呀!人家她是赫赫有名的大才女,这是你不报官,谁能给你一个公道。”
南羌挑着眉看着白衣男子:“你为什么这么惊慌?难不成你刚刚说的都是假的?!”
“胡说!就是她偷盗了我的诗句。”
南羌点了点头:“是呀,所以这件事情要报官啊。”
白衣男子语噎:“我不报官!”
“那我们现在一起到畈楼,查一查账面。”
“我不去!”
南羌眯着眼睛,上前握着白衣男子的手腕轻轻一扭:“你这小子耍我呢?”
白衣男子疼的脸上抽搐:“疼疼……”
南羌压了压声音:“说,到底是你诬陷了她,还是她真的盗了你的诗句。你敢说半句假话我废了你的手,这下半辈子你也别写诗了。”
男子面色一震,哭咽着:“是我,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就是不服……”
白衣男子话一出,底下哗然一片,坐在不远处的扶颂起身离去。
楠愚看着扶颂离去的背影,回头看着南羌欺压在那白衣男子身上,眉头略略一蹙。
怀清目光瞟了一眼,刚好落到楠愚身上。
楠愚明锐察觉到怀清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端起茶盏,撩拨茶盖。
宋青玉面色一喜,跳上擂台:“我还以为你是上来捣乱的。”
闻人仲舒对着南羌,声音清淡:“多谢。”
说完便抽身离去,南羌轻嗤一声:“不客气,改日要是有空,请我到府里一聚,也算是报答我这举手之劳了。”
闻人仲舒走不远,回头:“好。”
南羌愣了片刻,回神时,怀清上前拉了拉南羌衣袖。
“臭道士,去哪?!”
南羌被怀清拽了下来,半柱香功夫,怀清跟南羌坐在面摊上,两人跟前放了一大碗面。
不远处一个年过四十的老道眯着眼看着灯光下的南羌。
老道揉了揉眼睛:“是她吗?”
老道身边的那些小道士闻言,上前:“师傅说什么?”
老道指了指面摊上的南羌:“那不就是南淮王府三小姐?”
小道士双腿打颤:“没错,就是她,就她那样子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认得!”
老道心肝一颤,紧忙拉着人躲到暗处树荫下:“唉我的祖师爷,怎么就这么倒霉又碰上了她!快走快走!”
怀清回头看了一眼,一群人弯着腰鬼鬼祟祟穿进了巷子。
南羌咬着鸡腿,看着怀清:“看什么?”
怀清回头:“刚刚听见了有几只野猫在叫。”
“野猫?我怎么没听见?”
怀清夹起一口面呼了呼:“快吃吧。”
南羌哦了一声,埋头继续吃。
到了半夜,怀清和南羌掐准时辰悄咪咪的跑到院子周围。
南羌还真不知道在哪抓来了两只野猫,用袋子套着到了院子,就把野猫放了下去。
院子里看守的人听见动静,循着声音追去,拨开草丛看见是野猫松了一口气。
过了约小半时辰,又闹出动静,查了一圈发现又野猫。
“这地方怎么这么多的野猫。”
“这院子荒废这么多年有野猫也是正常。”
南羌听着几人埋怨嘀咕,一边的怀清坐在墙角里,打着瞌睡。
“臭道士,起来,干活了。”
第184章:出师不利
怀清微微睁眼,睡眼惺忪地看着南羌,起身的时候拍了拍衣袍。
怀清引开院子里的看卫,一边在黑暗的巷子里串来串去。一边低声诽腹不断。
南羌觉得鼻子一痒险些,打了个喷嚏。南羌捂着鼻子。
南羌跳下院子蹑手蹑脚地偷溜进最后面那个被门锁着的房子。
“谁?!”
南羌闻言回头干净利落地将人打晕,拖到门口边。
南羌摸出钥匙打开门锁,屋子里面陈列着一箱一箱的东西。
南羌拿起旁边的铁柱把箱子撬开。沉浸的屋里闷哼一声响,南羌左顾右盼轻手轻脚地将铁柱放好。
南羌推开箱子,里面全是玄铁还有盐巴,还有一些箭头,刀刃匕首。
后面一些大箱子里面装的全是硫磺,皂角,硝石。
南羌被一股硫磺的气味,呛得鼻子发痒。南羌捂着口鼻。
“豫王那老东西整这么多这些玩意想做什么。天子脚下,他还想造反?”
南羌关过一圈,一点值钱的玩意都没有,南羌看着这一大房子放的都是做火药的东西,在屋子里,踌躇转了几圈。
南羌听外头动静,迅速换上门,将钥匙偷了去。
怀清就在不远处转角里等着,看见南羌两手空空地走着回来,满脸狐疑:“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走空。”
南羌眉头一紧:“你猜豫王那老东西在屋子里放了些什么?”
怀清轻幽幽道:“肯定不是金银珠宝。”
“火药,那一屋子都是做火药的硫磺皂角,硝石。还有一些玄铁,打制好的箭头,以及少量的私盐。”
南羌抬起头,月光下怀清轮廓分明,南羌暗吸一口气:“你说那老东西是不是想造反?”
怀清停住脚步,眼神晦暗不明。南羌半响听不见怀清响应,回头看了一眼怀清。
“臭道士跟你说话啊。”南羌一双桃花眼圆溜溜的看着怀清。
怀清往南羌身边走了几步:“都是赵家的天下,算什么造反。”
“你这话不对,虽然都是较佳的天下,但是要换的那老东西当皇帝,这大周也快灭亡咯。”
怀清目光突然变得深邃宁静:“要是气数如此也算是顺应天意。”
南羌回头瞪了一眼怀清:“狗屁,原本想着要是金银珠宝能搬的快就搬走一些,看着那一仓库的火药,我现在还怕他一不小心走火了伤及无辜。”
要真是要那老东西当皇帝。,他们南家上下几百口人命还能活口吗?
南羌一双手枕在后脑勺自言自语:“我刚刚出来的时候,特意打晕了一个人闹出了一点动静,豫王那老东西知道后一定会连夜将这批东西转移。到时我们就敲咪咪的跟在身后,摸到他的老巢,一把火把他们的东西给烧了。”
怀清压低嗓音:“你怎么知道豫王就一定会把东西转到空旷的地方。”
过了约是一个半时辰,将至凌晨大街只有几个喝的伶仃大醉的人身子踉踉跄跄的走着。
时而传来摊贩一两声吆喝的声音,还有酒楼教坊司丝乐的声,酒杯碰撞声,高声弹唱。
南羌坐在树上,蹲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听到院子里有一些动静。
藉着双白的月光依稀看得见院子里的人,一个一个地往屋子里走去。
随后一阵金属刺耳声音,南羌手里拿着一片叶子:“臭道士,他们砸门了。”
怀清一个激灵睁开惺忪的眼睛瞟了一眼:“等他们走了,你再叫我。”
南羌用叶子替怀清驱赶身边的蚊虫,看得入神的时候叶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在怀清脸上。
“醒了?”
南羌对怀清突如其来凑过来的脑袋,看了一眼,乌漆墨黑的压根就看不清怀清黑沉的脸色。
怀清把南羌手里的叶子抢过来扔到地上。
南羌看着院子里的人将屋里的箱子一箱一箱的抬的出来。
南羌拍了拍怀清手臂:“快,快跟上。”
怀清眨一下眼睛,险些被她从树上推了下去。
南羌嫌弃怀清动作吞吞吐吐太过慢,将怀清按在树上:“你在这里看着我去看看。”
南羌江夏这么一句话,便蹑手蹑脚地跑上前。
怀清看着南羌影绰绰的身影,有些显示。怀清察觉一丝异常,他眼看去的时候,南羌身后跟着一黑乎乎的身影。
怀清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跟了上去。
南羌一路跟到后巷,只觉得身后有人,南羌拔出腰间短剑。
南羌防备时,耳边飞疾过来的短匕南羌耳边一缕头发悉数断落。
南羌还没来得拔出头上铁针,肩膀处就被划破了一口子。
回头,脖子被抵着一锋利的利剑,南羌喘着气低声道:“师傅。”
南羌身后的人将利剑收了回去:“这个时候知道叫师傅了。”
南羌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是你。”
南羌整个身子都快瘫软下去,跛脚七在南羌身上点了止血穴位。
“闯进院子里的那个人是你。”
南羌抹去额头上的汗点了点头:“是我。”
“豫王的东西你都敢碰,你是不要命了。”跛脚七声音冷清,夏夜的风本就有一丝清凉,南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豫王他能派你来说明这东西很重要,是吧?”
跛脚七不理会南羌,扬起手中的剑正想往手臂刺去。
南羌半空拦了下来:“你干嘛?”
南羌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你要是怕交差不了你拿这个回去交差。”
跛脚七摸了摸南羌递过来的那块令牌:“济王府?”
南羌诧异:“这你都能摸的出来,你是真的瞎还是假的瞎。”
“东西会运去云桂山豫王私营里。”跛脚七将令牌收下:“要是死了别牵连我。”
南羌听跛脚七冷冰冰的扔下一句晦气话就走了。
南羌伫立在原地楞了半会,赶来的怀清看着身影。
南羌望着怀清:“不是要你在那里好好看着吗?你怎么来了?”
话落,南羌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浑身提不起力气。
怀清快步接着快要晕倒的南羌,南羌只闻到怀清身上淡淡的清香。
“臭道士……”
怀清只听见南羌声音孱弱的呢喃一声。怀清将南羌扶着走回宅子。
后面追上来的小斯看见跛脚七手臂上浸满了血迹。
“有看见是谁吗?”带头的侍卫刚说完一句话,跛脚七就晕倒了过去。
豫王在书房来回踱步听见外头的动静,刚刚那位带头的侍卫进来跪了下来。
第185章:出师不利
怀清微微睁眼,睡眼惺忪地看着南羌,起身的时候拍了拍衣袍。
怀清引开院子里的看卫,一边在黑暗的巷子里串来串去。一边低声诽腹不断。
南羌觉得鼻子一痒险些,打了个喷嚏。南羌捂着鼻子。
南羌跳下院子蹑手蹑脚地偷溜进最后面那个被门锁着的房子。
“谁?!”
南羌闻言回头干净利落地将人打晕,拖到门口边。
南羌摸出钥匙打开门锁,屋子里面陈列着一箱一箱的东西。
南羌拿起旁边的铁柱把箱子撬开。沉浸的屋里闷哼一声响,南羌左顾右盼轻手轻脚地将铁柱放好。
南羌推开箱子,里面全是玄铁还有盐巴,还有一些箭头,刀刃匕首。
后面一些大箱子里面装的全是硫磺,皂角,硝石。
南羌被一股硫磺的气味,呛得鼻子发痒。南羌捂着口鼻。
“豫王那老东西整这么多这些玩意想做什么。天子脚下,他还想造反?”
南羌关过一圈,一点值钱的玩意都没有,南羌看着这一大房子放的都是做火药的东西,在屋子里,踌躇转了几圈。
南羌听外头动静,迅速换上门,将钥匙偷了去。
怀清就在不远处转角里等着,看见南羌两手空空地走着回来,满脸狐疑:“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走空。”
南羌眉头一紧:“你猜豫王那老东西在屋子里放了些什么?”
怀清轻幽幽道:“肯定不是金银珠宝。”
“火药,那一屋子都是做火药的硫磺皂角,硝石。还有一些玄铁,打制好的箭头,以及少量的私盐。”
南羌抬起头,月光下怀清轮廓分明,南羌暗吸一口气:“你说那老东西是不是想造反?”
怀清停住脚步,眼神晦暗不明。南羌半响听不见怀清响应,回头看了一眼怀清。
“臭道士跟你说话啊。”南羌一双桃花眼圆溜溜的看着怀清。
怀清往南羌身边走了几步:“都是赵家的天下,算什么造反。”
“你这话不对,虽然都是较佳的天下,但是要换的那老东西当皇帝,这大周也快灭亡咯。”
怀清目光突然变得深邃宁静:“要是气数如此也算是顺应天意。”
南羌回头瞪了一眼怀清:“狗屁,原本想着要是金银珠宝能搬的快就搬走一些,看着那一仓库的火药,我现在还怕他一不小心走火了伤及无辜。”
要真是要那老东西当皇帝。,他们南家上下几百口人命还能活口吗?
南羌一双手枕在后脑勺自言自语:“我刚刚出来的时候,特意打晕了一个人闹出了一点动静,豫王那老东西知道后一定会连夜将这批东西转移。到时我们就敲咪咪的跟在身后,摸到他的老巢,一把火把他们的东西给烧了。”
怀清压低嗓音:“你怎么知道豫王就一定会把东西转到空旷的地方。”
过了约是一个半时辰,将至凌晨大街只有几个喝的伶仃大醉的人身子踉踉跄跄的走着。
时而传来摊贩一两声吆喝的声音,还有酒楼教坊司丝乐的声,酒杯碰撞声,高声弹唱。
南羌坐在树上,蹲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听到院子里有一些动静。
藉着双白的月光依稀看得见院子里的人,一个一个地往屋子里走去。
随后一阵金属刺耳声音,南羌手里拿着一片叶子:“臭道士,他们砸门了。”
怀清一个激灵睁开惺忪的眼睛瞟了一眼:“等他们走了,你再叫我。”
南羌用叶子替怀清驱赶身边的蚊虫,看得入神的时候叶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在怀清脸上。
“醒了?”
南羌对怀清突如其来凑过来的脑袋,看了一眼,乌漆墨黑的压根就看不清怀清黑沉的脸色。
怀清把南羌手里的叶子抢过来扔到地上。
南羌看着院子里的人将屋里的箱子一箱一箱的抬的出来。
南羌拍了拍怀清手臂:“快,快跟上。”
怀清眨一下眼睛,险些被她从树上推了下去。
南羌嫌弃怀清动作吞吞吐吐太过慢,将怀清按在树上:“你在这里看着我去看看。”
南羌江夏这么一句话,便蹑手蹑脚地跑上前。
怀清看着南羌影绰绰的身影,有些显示。怀清察觉一丝异常,他眼看去的时候,南羌身后跟着一黑乎乎的身影。
怀清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跟了上去。
南羌一路跟到后巷,只觉得身后有人,南羌拔出腰间短剑。
南羌防备时,耳边飞疾过来的短匕南羌耳边一缕头发悉数断落。
南羌还没来得拔出头上铁针,肩膀处就被划破了一口子。
回头,脖子被抵着一锋利的利剑,南羌喘着气低声道:“师傅。”
南羌身后的人将利剑收了回去:“这个时候知道叫师傅了。”
南羌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是你。”
南羌整个身子都快瘫软下去,跛脚七在南羌身上点了止血穴位。
“闯进院子里的那个人是你。”
南羌抹去额头上的汗点了点头:“是我。”
“豫王的东西你都敢碰,你是不要命了。”跛脚七声音冷清,夏夜的风本就有一丝清凉,南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豫王他能派你来说明这东西很重要,是吧?”
跛脚七不理会南羌,扬起手中的剑正想往手臂刺去。
南羌半空拦了下来:“你干嘛?”
南羌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你要是怕交差不了你拿这个回去交差。”
跛脚七摸了摸南羌递过来的那块令牌:“济王府?”
南羌诧异:“这你都能摸的出来,你是真的瞎还是假的瞎。”
“东西会运去云桂山豫王私营里。”跛脚七将令牌收下:“要是死了别牵连我。”
南羌听跛脚七冷冰冰的扔下一句晦气话就走了。
南羌伫立在原地楞了半会,赶来的怀清看着身影。
南羌望着怀清:“不是要你在那里好好看着吗?你怎么来了?”
话落,南羌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浑身提不起力气。
怀清快步接着快要晕倒的南羌,南羌只闻到怀清身上淡淡的清香。
“臭道士……”
怀清只听见南羌声音孱弱的呢喃一声。怀清将南羌扶着走回宅子。
后面追上来的小斯看见跛脚七手臂上浸满了血迹。
“有看见是谁吗?”带头的侍卫刚说完一句话,跛脚七就晕倒了过去。
豫王在书房来回踱步听见外头的动静,刚刚那位带头的侍卫进来跪了下来。
第186章:定惊
日薄西山云涌风起,院子前那棵槐树吹得飒飒声响,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狂风骤雨。
怀清起身去把门窗关好,雨水顺着乌云滴滴滴答打在地上,打在积起水潭的,叮咚作响。
百腾阁里,离渊坐在窗台边上看着屋檐的雨水齐刷刷滑落。
离渊苍白的手握着一张纸,纸上面渐渐起了褶皱。
“阁主,暗叹来信,南淮王府四小姐昨日已经抵达京都。此行她乔装出发快马加鞭直去靖远王府,听说南淮王府四小姐,医术精湛,此次进京想必是靖远王病重。”
“嗯。”离渊语气冷漠。
花奴低头:“奴婢不敢妄自揣测。奴婢打探到今日早晨,南织前去了南羌的院子,前几日豫王私藏火药的库房被人闯进去。
闯进去的贼人被跛脚七所伤,那贼人,奴婢想应该是南羌。”
“应该?”离渊的话让花奴心中一骇。
“今日南织前去南羌院子,南羌院子的那位道士后脚匆忙出去抓药,南织此次前去一定是替南羌医治。”
离渊拿起镊子夹起茶杯,一手提着水壶冲洗着茶杯。
“密谍司密库被闯,密谍司丢失一份记录当年田家密谋造反的事。密谍司怀疑是当年田家余孽所为。密谍司袁掌令使下了重金让我们好好彻查当年田家到底有没遗孤活在世上。”
花奴听着外头的雨声心里一紧:“当年田家一百二十三口人命皆在刀口之下,监斩的是如今的刑部尚书刑部董延呈,董延呈与田家本就结了怨,在田家抄府那一日,董延呈把钿家上上下下翻了个遍,绝不可能会有田家余孽逃出生天。”
离渊倒茶的声音在空荡的屋里回响,离渊一下一下将茶水倒入茶壶。
“阁主是怀疑与南羌一同闯入密谍司的是田家余孽。豫王身边的暗卫跛脚七就是田家余孽?”
花奴见屏风那边的人坐着纹丝不动良久:“阁主,南织进京和跛脚七的事情要不要告诉豫王。”
大雨滂沱街道两侧灯笼摇摇欲坠,阮珠大阮的身子趴在窗台上,眼神忧郁的看着街道上带着蓑衣来来往往的人。
“娘子,小心着凉了。”
丫鬟拿过一件,薄衣盖在阮珠身上,阮珠目光看着街道上那身穿黑色衣衫的人往密谍司走去。
“娘子?”
丫鬟见阮珠不应,阮珠忽热回头,冲着丫鬟呐呐道:“去给我泡壶茶来吧。”
一阵电闪雷鸣轰隆声,映出阮珠的小脸煞白。
丫鬟回来,看看阮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这几日不见南羌来,想必是犯了相思病。
丫鬟目光说不出的苦涩同情,在教坊司的女子,哪有那个命。
密谍司门外,男子掏出令牌,守在门口的门卫旋即打开了大门将人迎了进去。
另外一边的豫王府内,豫王正端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块玉佩上下揣摩。
“王爷,百腾阁来了人。”
豫王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放到盒子里,整顿了一下衣裳推开门出去。
豫王走大厅,看见来人是花奴,看了一眼四周立即屏退左右。
“花娘子深夜来本王这,是有什么要紧事。”
花奴一双玉手放在额头前恭谨道:“奴婢奉阁主的命前来跟王爷禀告一些事情。”
花奴看了一眼四周:“不知道,王炎身边的那个功夫了得的暗卫在哪?”
豫王甩了甩袖子,呵呵,一笑:“原来你是为这事而来。”
花奴看着豫王,豫王坐在椅子上:“阁主是怀疑我那侍卫是与姓许那个小子是共犯?
你回去跟你家主子说,跛脚七刀剑上的毒是我抹的,本王也已经探实过,跛脚七与那小子绝对不是一伙的。”
花奴低头:“既然王爷已经探实过,那奴婢待会儿就回禀阁主。奴婢今日来还有一事,此事事关重大。”
花奴上前,靠在豫王耳边:“南淮王府四小姐昨日已经到达京都,南淮王府四小姐此次进京是乔装打扮进京,想必一定是奉长宁公主的命,入京替靖远王看诊。王爷,靖远王应该是病入膏肓了。
就连行刺王爷那个小贼被毒箭所伤如今也是危在旦夕,阁主已经派出人,今夜绞杀小贼。”
豫王眼睑略略动了动:“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百腾阁做事向来没有半点虚假”
花奴带着蓑衣斗笠,消失在黑夜长街里头。
夜里三更,外头的雨声渐渐小了起来。
白芷坐在茶几上打着瞌睡,怀清将药粉磨碎,摊在纱布上。
怀清小心翼翼的替南羌解下伤口的纱布,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怀清心里吸了一口凉气。
怀清将药换好,转身去倒了一碗药。
怀清刚推开门,门外的风呼呼进来,吹的怀清青丝后散。
怀清看着趴在墙上的一群黑压压的人头,淡定的拿着碗去厨房倒了一碗汤碗。
怀清将药递给白芷:“把药喂给她喝下,门关好,不要让任何人闯了进来。”
白芷听见刚刚屋外的动静就清醒过来,白芷看着怀清半湿的衣衫,手虎口还有一道血丝。
白芷木讷点了点头,颤颤巍巍的拿起汤匙将药喂给南羌。
“小姐……”白芷带着哭腔,吸了吸鼻子。
怀清拿起门边的长剑,踩在青砖上,脚边溅起一阵水花。
骤而,大雨滂沱,电闪雷鸣,小半柱香时辰,雨水顺着怀清脸庞滴落在地上。
“今日你们必死!”带头男子一声喝下,几十人朝着怀清冲去。
怀清持着剑,身后突然出现一黑衣男子。
男子动作如风,出手极快,半盏茶功夫地上尸体横七竖八躺着。
“百腾阁的事你也敢插手?!”
男子声音沙哑低沉:“受人所托,多有得罪。”
话落,黑衣男子疾步到了那人跟前,用力一掐那位带头男子喉咙。
带头男子一死众人旋即慌了片刻,此时四面八方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怀清看黑子男子消失在黑夜里。其余人察觉异常,正想逃,袁望淳带着密谍司的人从周围蹿了出来。
怀清回了屋里,换了一身衣裳,白芷听外面动静渐渐小了,探出脑袋往外头看了一眼。
怀清一身干净衣裳走了进来,白芷看着怀清湿哒哒头发。
“道长,我去给你拿布,端一盆碳来,再去给你煮一壶定惊茶压压惊。”
怀清坐在南羌床榻,伸手探了探南羌额抹,眉头一皱。
第187章:定惊
雨淅淅沥沥一直下到寅时,怀清喂南羌喝下汤药,伸手在南羌再探一次。
怀清紧皱的眉头略略松了松,怀清深呼一口气。
打盹的白芷听到外面鸡啼声,脑袋歪了一下,手没支撑稳,身子一颤。
“天亮了……”白芷抬头看了一眼把药碗放在一边的怀清:“道长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小的这就去买。”
“熬一些清淡的小粥,这几日就少往外跑了。”
万一又遇上哪个不长眼的匪贼把她绑了去,他可没那么多心思还要再去找她。
白芷看着怀清眼下乌黑一片,心虚吞了吞口水:“要不道长先回去歇一会儿,这有我就行。”
怀清起身:“也好,热症退了,桌面上的药是第二剂,按昨天的煎法,把药煎了拿给她喝。”
怀清深交打了个哈欠,脸上阴霾一扫而尽,恢复以往那个吊儿郎当的样。
白芷殷勤的替怀清打开门低头哈腰的把人送了出去。
白芷也抒了一口气,看着南羌嘴唇总算是有了一点血色,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怨气。
靖远王府里,南织替靖远王把脉后,面色凝重。
“小女子医术不精,无法替王爷根治病灶。”
靖远王面色苍白,薄唇蠕动:“本王体内的毒积累已久,本王早就料想到有今日。”
南织眼底泛起一丝涟漪:“王爷确实不是病弱,而是中毒,如今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很难根治。
但王爷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一定能逢凶化吉。”
靖远王起身,面露和蔼笑意:“你们南家儿女,真像。”
南织愣了片刻,靖远王由人搀扶起来。
“你兄长乃是本王的先生,本王年幼时,多得他启蒙。”
南织心里微微触动,靖远王停住脚步:“你知不知你兄长到底是怎样的人?
你兄长若是能留在南淮,想必如今就是赫赫有名的将军。
有你阿姐昭阳郡主的镇定睿智,有你三姐的韧性无畏,有你的心思缜密,从容不迫。”
南织凝着跟前佝偻病弱的男子,苍白的面上始终挂着恬静平近的笑意。
靖远王身边的人将一封密函递给南织。
南织接过密函,靖远王声音空幽:“马车本王已经替你备好了,京都是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这东西你转给长宁公主,本王有生之年,怕是不能有幸与长宁公主促膝长谈。”
靖远王回头:“回吧。”
南织低头作揖:“王爷保重身体。”
南织踌躇几步,靖远王声音慢悠悠:“她在京都,我会看着的。”
南织上前,跪下叩谢大礼,南织走的后门。
庾姑姑拉开马车帘子:“小姐,三小姐那边……”
“回南淮。”
“王爷,昨夜的事已经解决了,如王爷所料,密谍司晚去了半柱香时辰。
豫王那边,火药移去哪了,小的还没查出。”
靖远王轻咳几声:“罢了,这事你不用再查,免得打草惊蛇,有一人知道,她会去办的。”
靖远王有人搀扶走进宅内,门外突然来传:“王爷,太后娘娘差太医替王爷诊脉,映月公主也来了。”
“传。”
“是。”
赵映月提着衣袂,见着靖远王,那与神色的脸才露出几分笑意,眼睛弯弯,心情愉悦。
“皇兄。”赵映月扶着靖远王。
“你怎么出来了。”
“我在母后跟前撒泼打滚,求了好几日才求来的。皇兄看起来面色好了许多。”
一边的太监看着赵映月:“王爷,公主,太医还在门外候着呢。”
赵映月眉头一蹙:“就让他在门外候着,这些个庸医,只会开方子吃药。”
太监一脸为难,看了吗异样靖远王。
“难得要你出宫,这么胡闹下次母后还怎么会让你出来。”
“那等会再传,月儿有好些话要跟皇兄说。”
“母后近日身子如何。”
赵映月:“每日都忙于朝政大事,陛下则是每日忙着选妃,后宫每日忙着煎药送去皇后宫里。
这皇宫里,日日如此,没点新鲜,我早就待腻了。
皇兄你有所不知,如今母后待那姣月比待我还要好。
那赵姣月,就像是定了时辰一样,每日晨昏定省就像掐准的时辰,这白天早上就挑着母后醒来的时辰,这傍晚就算准母后处理完政务。
而我这亲生女儿,每回去见母后都被挡在门外,里头的人不是说母后正在与陛下一同讨论国家的大事,就是说母后已经歇下了。
我这一头半个月见上母后的次数屈指可数。”
靖远王叹了一口气:“你性子本就懒散。”
赵映月娇嗔一声:“皇兄,我近日碰到一位有趣的道士。”
靖远王端着茶杯的手不着痕迹动了一下。
“哦?是哪个道士竟然让你觉得有趣。”
赵映月笑了笑:“下次要是有机会,月儿一定将他带到皇兄跟前。”
靖远王看着赵映月笑的弯弯的眼睛,他这妹妹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唯独对他这位兄长。
靖远王怜惜的摸了摸赵映月的头:“不过是一位道士,我月儿身份高贵,不必为一道士上心。”
赵映月面色一滞:“皇兄,他不是普通的道士。”
靖远王扯开话题:“太医在外面也等久了传进来吧。”
一边太监心里松了一口气:“诺。”
夜里,南羌喉咙干痒,醒来看着房梁,一双手动了一下。
趴在床榻上的白芷睡得直打呼噜,南羌浑身酸软无力。
南羌桃花眼圆溜溜看着白芷,白芷呼噜打的震天一般。
南羌费劲力气碰了碰白芷,白芷挠了挠发痒的脸,侧过头睡过另外一边。
南羌吞了吞口水,喉咙火辣辣的疼,嘴里干的能喷火。
南羌恨不得提着白芷耳朵骂一通。南羌躺着,一双眼渐渐失神。
就白芷这睡的呼噜响,鸡打啼能醒来都是阿弥陀佛了。
南羌听见门外吱呀一声,南羌侧过头,看着怀清端着一盏灯缓缓走来。
怀清一身素白宽松衣衫,头发半绾,南羌看的出神。
这简直如乘云踏雾而来的男神仙啊!
怀清靠近,看南羌一双眼盯着他,怀清放下灯,去倒了一杯温水。
怀清将水端过来,南羌瞟了一眼白芷。
南羌示意怀清将白芷拍醒,赶走她。
怀清当没看见,上前坐在南羌跟前,扶起南羌。
南羌刚想说话,喉咙沙哑发不出声音。
怀清将水全喂给南羌,把人放了下去,甩了甩衣袖大步流星出门去。
”
第188章:成了哑巴
喉咙刺痛火辣得到舒缓,脑袋的沉重酸胀疼痛,整个身子就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屋里那跟燃烧的蜡烛,蜡泪一滴一滴的滴到烛台上,南羌呼吸渐渐平稳。
南羌双眼一闭,脑子里突然一阵,倏而睁开双眼。
清晨公鸡打鸣鸟儿啼叫,窗外渐渐透出微微晨光。
白芷升了伸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床上睡着的人。
顿时,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白芷对上南羌那嫌弃的眼神,心里的激动旋即被心虚取而代之。
白芷挪了挪僵硬的腰身:“醒,醒了……”
南羌嘴角微微上扬,白芷却觉得南羌浑身上下冒着冷气。
片刻,白芷突然就趴在南羌身上狼豪大哭:“小姐,你可算是醒来了,担心死奴婢了,要是你万一不小心死了,奴婢怎么回去交差?奴婢要是回不去王府,小姐又不在人世的话,就真不知道怎么活了。”
南羌觉得心里一股的气呛在喉咙里,咳嗽又咳嗽不出来。
南羌瞟了一眼白芷,白芷一双圆润的匪首不断在南羌肚子里捶着,南羌咬紧嘴唇。
这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她没死在别人手上都快要被她这死丫头压死捶死了。
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听了她的忽悠非得把她带到京都来。
还没出来的时候就觉得外头千般好万般好,这一出来就成天嚷嚷着没命回去。
南羌眼睑下垂,渐渐深思,难不成,这死丫头在府里头藏了不少银子?
白芷听南羌半响没有动静,赶紧我去脸上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提起衣裳麻溜地往外走:“小姐一定是饿了,奴婢这就去给小姐熬一些清淡的粥来。”
白芷刚出门抵在门呼了一口气细声呢喃:“尽心尽力伺候这么多天,一醒来就板着脸。不过,幸好老天爷眷顾,阿弥陀佛三清真人八方神仙保佑,总算醒过来了。”
白芷撅着嘴,慢悠悠往厨房走去。
白芷端来白粥,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挤眉弄眼,使了好几个眼色,白芷圆乎乎的脑袋一双秀眉蹙在一块。
半响,白芷手里拿着的碗险些摔了下来:“我的天,小姐你是变成哑巴了吗?”
南羌双眼渐渐灰暗,白芷眨了眨眼睛,心里正寻思,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就她们家小姐,这张嘴巴这么毒舌,单凭一张嘴说出的话就得罪无数人。这突然哑巴了,似乎也能免去不少麻烦事。
嗑药真的是哑了,他家小姐还是黄花大闺女,这以后怎么找一个好人家?
再者像她小姐这样的爆脾气,要真是成了哑巴,岂不是更容易脾气暴躁。
白芷沉吟良久,抬起眼帘语重心长地对南羌说道:“小姐要不我们回南淮吧,四小姐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你的。”
南羌不搭理白芷,白芷一个人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带着几分同情的看着南羌,南羌从白芷的眼神里,都快觉得自己断气归天了。
南羌目光投向怀清房里,白芷顺着目光看去:“小姐是问道长?”
南羌点了点头,白芷放下碗:“道长这会应该还没有睡醒。”
白芷拿起旁边的药,又放了下去。这些天药都是怀清换的,她还真不知道,这药哪样放哪样应该怎么混?
白芷喂南羌喝粥,一遍自言自语:“小姐你是不知道。这几天都是道长,一直在照顾着你,刚开始连药都是他自己熬的。
小姐,高烧不退的第二天,道长不敢去请郎中,是急得一宿都没睡。
第二天早上奴婢去请郎中,跑遍了方圆十公里,郎中全都不在,还好道长神通广大,不知道在哪里请来了郎中,小姐才捡回了一条命。
这好不容易请来郎中了,小姐,喝了药还没有退热,就有仇家寻上门来。
这一屋子的人呐!也不知道小姐,得罪了多少人这么多人,想趁小姐你病的时候要了你的命。
要不是到道长命相救,奴婢现在怕是已经在黄泉底下跟小姐结伴投胎。奴婢哪能现在伺候候在你跟前,只能等下辈子了。”
白芷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噼哩啪啦说了一大堆。
南羌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等白芷出去,过了一小会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
南羌看是白芷端来一盆热水,刚刚眼里还有些期盼现在是只剩下双眼无神的凝着天花板。
“小姐,擦身子了。”
白芷擦完身子端水走了出去,又隔了一会,白芷又走了进来。
“小姐,该喝药了……”
白芷大半天的进进出出许多趟。南羌长长叹了一口气。
南羌敲了敲床板,看了一眼白芷,再看一眼怀清屋里。
“道长?道长还在睡觉呢?好几天没有合眼怎么也要睡一天一夜吧?”
白芷似乎自问自答,跨出门外前回头说了一声:“我出去一趟。”
南羌在床上躺的腿脚都酸了,过了约是小半个时辰门就被推了开来。
南羌翻了翻白眼,瞟了一眼,看见来人是怀清。
怀清眼底下乌青一片,脸色疲惫,还是昨晚那一身宽松的衣袍,手里端着一碗药。
怀清走了上前,熟络的坐在床榻上,南羌看着怀清,眼神难得温柔一回。
怀清露齿一笑,捏着南羌鼻子,一碗药,整碗的灌了下去。
南羌险些呛死,一,双眼圆溜溜的怒瞪着怀清。
怀清哈哈大笑几声,看着南羌不说话,怀清惊疑的看着南羌。
南羌一双桃花眼恨的牙痒痒的盯着怀清,怀清突然拍了拍大腿:“你不会说话?”
怀清再试探:“哑了?”
南羌眼里愤怒旋即成了黯淡,怀清将脸凑近南羌,南羌翻了翻白眼。
怀清坐了回去:“剑里有毒,看来你体内毒素还没全清。”
南羌抬了抬眼睑,怀清接过话:“跛脚七如何,我也不知道。前夜百藤阁围剿,我也不
第189章:哑巴亏
南羌看着怀清动作轻快,目光转了一圈又打回到怀清身上。
南羌现在是纵然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呀!不是,因为矫情真是有口难言。
南羌跟怀清大眼瞪小眼,怀清看着南羌:“你是想上茅房?”
怀清憋出半响憋出这么一句话。南羌脸色又黑又沉。
怀清微微皱眉:“你真的想上茅房?”怀清还不等怀清回应,起身往门外看了一眼。
“这屋里就只有你我两人,要不你忍忍。”
南羌翻了翻白眼,被怀清这么一说本来就不急的,顿时有了尿意,而且这尿液来的急,南羌脸上扭在一块。
怀清手忙脚乱,转身在床头底下拿出一个盆罐递给了南羌。
南羌看着盆管,卡了卡嗓子,清了很久嗓子喉咙发痛也说不出半句话。这一边尿意憋得难受。
南羌弓着身子躺在床上,怀清嘴唇蠕动了,片刻欲言又止。
怀清把南羌退过另外一边,背对南羌深层手把喷灌放在南羌身侧。
南羌尴尬得身子僵硬,他不是男儿郎,就算第一个盆罐给他也不能躺着撒尿啊!
“你转过去,我也背对着你,我不看你。”怀清脸色红晕,干咳一声。
南羌直想骂娘……如今的问题好像不是他看不看,而是她能不能。
南羌深深呼吸几口气,她现在连起身推开怀清的力气都没有。
一会南羌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南羌心里默念一定要是白芷!
白芷不负南羌所望,推开门一刻看着怀清南羌二人面色古怪,怀清拿着床底下人罐,南羌蜷缩身子背对怀清。
白芷脑子里转了又转飞快的闪过,无数念头,突然脑子一团浆糊中找到中心点。
白芷放下手理的烤鸡肉包,急忙忙上前。
“公公……子。”白芷拿过怀清手中的盆罐,又急急忙忙的推着怀清出去:“道长,这种脏活怎么劳烦您来,小的来就可以了。”
白芷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路把怀清推出门外反手就把门关上,动作行云流水畅一气呵成。
白芷还刚松了一口气,看见床上一双脚蜷缩又伸直的南羌。
南羌憋得额头密密麻麻的大汗,白芷撸起袖子,一把扶起南羌。
小解完后,南羌脸色难看,活了十几年也没有这么狼狈过,也没试过这么丢人。
南羌瞟了一眼白芷,真不知道是该感谢她,还是该骂她。
白芷将南羌放回床上,抹了一把虚汗:“呼,小姐,你要是这辈子都瘫痪在床上,可就累死奴婢了。”
白芷看了看南羌脸色,拿着尿罐:“我,我先出去给小姐端一盆水进来洗漱洗漱。”
白芷刚走几步又回头:“小姐这其实也不怪你,人有三急,况且你已经憋了这么多日,人之常情,也用不着觉得难堪。”
南羌呼吸急促,白芷怎么会看不出来,就算看不出来,这浑身冰冷的气场也能感受的出来吧。
要是她家小姐现在能开口,能动弹,一句滚后,她现在怕是早就趴在门外地砖上,啃着灰尘了。
白芷出门后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抹了一把脸。
她家小姐是迟早会好的呀,就她家小姐这记仇的性子,她能有好果子吃。
南羌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一双眼里的情绪变化不定。
耻辱……奇耻大辱……
南羌一天到晚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两个眼睛看着天花板都快看出了星星。
夜里,怀清手里拿着两壶桃花酿,一只烤鸡,一把花生米。
怀清把桌子特意移到南羌床榻前,拔开壶塞,将酒壶高高举起,慢慢地倒进酒杯里。
南羌眯着眼看着怀清,怀清冲着南羌笑了笑:“小饮一杯。”
怀清把酒拿到南羌跟前,怀清又转身:“哦,你如今不能喝酒,真是可惜了,只能看着我喝。”
怀清坐回去,浮夸的发出一声,又扒开一鸡腿在南羌跟前晃了晃:“鸡腿,你好像也不能吃。”
南羌眼里都快迸出火花来了,上一个在她眼前,这么得瑟的人,被她打了一顿,掉了三颗门牙,后来举家已经不知道搬去哪儿了。
“好酒,好肉。”
怀清看着南羌一眼,咬一口肉,喝一口酒。
尤其是鸡腿,怀清特意让白芷多买了一只鸡,又特意掰开了两条腿。现在他眼前就有四个鸡腿。
以前风餐露宿的时候,他好不容易偷了一只鸡。南羌每回都抢走一只鸡腿也就罢了,有了司佰以后,另外一个鸡腿就都让她抢了。
这么好的报仇机会哪能放过,怀清吃的津津有味,南羌翻过身去,怀清吃的更香。
怀清吃饱,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边,哼着小曲潇洒离开。
到了夜里,白芷抱着被褥进来,在南羌嫌弃下白芷留在房间的时辰还不到两盏茶功夫就抱着被子,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别人家的贴身丫鬟都是坐在小姐屋里伺候着端茶递水。
当南羌的贴身丫鬟还得睡偏房!偏房哪有主子房间好。主子的房间都是冬暖夏凉,芬香无蚊。
虽然她主子房间比寻常富贵人家小姐的没那么讲究,随便一些简陋一些,那你是比自己的房间好呀。
南羌看着白芷不情不愿的,就知道她这死丫头心里正诽腹她不好。
就白芷这体型,睡得比猪都还要熟,打雷,刮风都吵不醒她也就算了,偏偏打呼噜声比打雷还要响。
夜里,怀清又端来一碗汤药,怀清打着哈欠,南羌往床里头缩了一下。
怀清轻轻搅动汤碗:“这一碗汤药有点热,过来,不灌你。”
南羌狐疑,怀清一把将南羌捞了起来。
怀清回想了,刚刚的手感。这腰好像还挺细。
怀清将药吹了吹,喂给南羌:“这药苦,就得大口大口的喝。”
南羌吞了一口,果然一口一口喝药,比一大口一大口的灌要痛苦多了。
怀清伸手捏着南羌鼻尖,一手喂着药。等药都喝完,怀清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南羌嘴唇。
怀清收拾碗出去时,看着自己手里的碗。什么时候他这么会伺候人了。
当时他算了一挂,明明显示南羌就是他的贵人,可碰见她以后自己就没有好事。
难不成是自己算岔了?这也不能错的如此离谱呀。
怀清嘴里念叨:“学术不精,愧对师门,愧对师门。”
南羌喝了药,睡意朦胧,不一会睡得香甜。
第190章:哑巴亏
南羌看着怀清动作轻快,目光转了一圈又打回到怀清身上。
南羌现在是纵然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呀!不是,因为矫情真是有口难言。
南羌跟怀清大眼瞪小眼,怀清看着南羌:“你是想上茅房?”
怀清憋出半响憋出这么一句话。南羌脸色又黑又沉。
怀清微微皱眉:“你真的想上茅房?”怀清还不等怀清回应,起身往门外看了一眼。
“这屋里就只有你我两人,要不你忍忍。”
南羌翻了翻白眼,被怀清这么一说本来就不急的,顿时有了尿意,而且这尿液来的急,南羌脸上扭在一块。
怀清手忙脚乱,转身在床头底下拿出一个盆罐递给了南羌。
南羌看着盆管,卡了卡嗓子,清了很久嗓子喉咙发痛也说不出半句话。这一边尿意憋得难受。
南羌弓着身子躺在床上,怀清嘴唇蠕动了,片刻欲言又止。
怀清把南羌退过另外一边,背对南羌深层手把喷灌放在南羌身侧。
南羌尴尬得身子僵硬,他不是男儿郎,就算第一个盆罐给他也不能躺着撒尿啊!
“你转过去,我也背对着你,我不看你。”怀清脸色红晕,干咳一声。
南羌直想骂娘……如今的问题好像不是他看不看,而是她能不能。
南羌深深呼吸几口气,她现在连起身推开怀清的力气都没有。
一会南羌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南羌心里默念一定要是白芷!
白芷不负南羌所望,推开门一刻看着怀清南羌二人面色古怪,怀清拿着床底下人罐,南羌蜷缩身子背对怀清。
白芷脑子里转了又转飞快的闪过,无数念头,突然脑子一团浆糊中找到中心点。
白芷放下手理的烤鸡肉包,急忙忙上前。
“公公……子。”白芷拿过怀清手中的盆罐,又急急忙忙的推着怀清出去:“道长,这种脏活怎么劳烦您来,小的来就可以了。”
白芷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路把怀清推出门外反手就把门关上,动作行云流水畅一气呵成。
白芷还刚松了一口气,看见床上一双脚蜷缩又伸直的南羌。
南羌憋得额头密密麻麻的大汗,白芷撸起袖子,一把扶起南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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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解完后,南羌脸色难看,活了十几年也没有这么狼狈过,也没试过这么丢人。
南羌瞟了一眼白芷,真不知道是该感谢她,还是该骂她。
白芷将南羌放回床上,抹了一把虚汗:“呼,小姐,你要是这辈子都瘫痪在床上,可就累死奴婢了。”
白芷看了看南羌脸色,拿着尿罐:“我,我先出去给小姐端一盆水进来洗漱洗漱。”
白芷刚走几步又回头:“小姐这其实也不怪你,人有三急,况且你已经憋了这么多日,人之常情,也用不着觉得难堪。”
南羌呼吸急促,白芷怎么会看不出来,就算看不出来,这浑身冰冷的气场也能感受的出来吧。
要是她家小姐现在能开口,能动弹,一句滚后,她现在怕是早就趴在门外地砖上,啃着灰尘了。
白芷出门后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抹了一把脸。
她家小姐是迟早会好的呀,就她家小姐这记仇的性子,她能有好果子吃。
南羌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一双眼里的情绪变化不定。
耻辱……奇耻大辱……
南羌一天到晚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两个眼睛看着天花板都快看出了星星。
夜里,怀清手里拿着两壶桃花酿,一只烤鸡,一把花生米。
怀清把桌子特意移到南羌床榻前,拔开壶塞,将酒壶高高举起,慢慢地倒进酒杯里。
南羌眯着眼看着怀清,怀清冲着南羌笑了笑:“小饮一杯。”
怀清把酒拿到南羌跟前,怀清又转身:“哦,你如今不能喝酒,真是可惜了,只能看着我喝。”
怀清坐回去,浮夸的发出一声,又扒开一鸡腿在南羌跟前晃了晃:“鸡腿,你好像也不能吃。”
南羌眼里都快迸出火花来了,上一个在她眼前,这么得瑟的人,被她打了一顿,掉了三颗门牙,后来举家已经不知道搬去哪儿了。
“好酒,好肉。”
怀清看着南羌一眼,咬一口肉,喝一口酒。
尤其是鸡腿,怀清特意让白芷多买了一只鸡,又特意掰开了两条腿。现在他眼前就有四个鸡腿。
以前风餐露宿的时候,他好不容易偷了一只鸡。南羌每回都抢走一只鸡腿也就罢了,有了司佰以后,另外一个鸡腿就都让她抢了。
这么好的报仇机会哪能放过,怀清吃的津津有味,南羌翻过身去,怀清吃的更香。
怀清吃饱,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边,哼着小曲潇洒离开。
到了夜里,白芷抱着被褥进来,在南羌嫌弃下白芷留在房间的时辰还不到两盏茶功夫就抱着被子,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别人家的贴身丫鬟都是坐在小姐屋里伺候着端茶递水。
当南羌的贴身丫鬟还得睡偏房!偏房哪有主子房间好。主子的房间都是冬暖夏凉,芬香无蚊。
虽然她主子房间比寻常富贵人家小姐的没那么讲究,随便一些简陋一些,那你是比自己的房间好呀。
南羌看着白芷不情不愿的,就知道她这死丫头心里正诽腹她不好。
就白芷这体型,睡得比猪都还要熟,打雷,刮风都吵不醒她也就算了,偏偏打呼噜声比打雷还要响。
夜里,怀清又端来一碗汤药,怀清打着哈欠,南羌往床里头缩了一下。
怀清轻轻搅动汤碗:“这一碗汤药有点热,过来,不灌你。”
南羌狐疑,怀清一把将南羌捞了起来。
怀清回想了,刚刚的手感。这腰好像还挺细。
怀清将药吹了吹,喂给南羌:“这药苦,就得大口大口的喝。”
南羌吞了一口,果然一口一口喝药,比一大口一大口的灌要痛苦多了。
怀清伸手捏着南羌鼻尖,一手喂着药。等药都喝完,怀清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南羌嘴唇。
怀清收拾碗出去时,看着自己手里的碗。什么时候他这么会伺候人了。
当时他算了一挂,明明显示南羌就是他的贵人,可碰见她以后自己就没有好事。
难不成是自己算岔了?这也不能错的如此离谱呀。
怀清嘴里念叨:“学术不精,愧对师门,愧对师门。”
南羌喝了药,睡意朦胧,不一会睡得香甜。
第191章:千丝万缕
恋上你看书网,骄臣
南羌喉咙发苦,低头沉思。那天晚上跛脚七跟他说了豫王的私密营地。
她中毒是因为跛脚七的剑有毒,要是跛脚七知道,剑上有毒还刺伤她,那说明跛脚七就是豫王身边的人,那他的话无疑是信不过的。
难不成跛脚七投了豫王麾下……
南羌眉头一紧,咬了咬下唇,跛脚七不是这样的人。
他要是想要自己的性命早就该拿了,何必拐着弯来。
跛脚七是不知道剑上有毒的,跛脚七剑上有毒,是因为豫王怀疑了他。
南羌心里一颤,自己以为天衣无缝无影无踪,兴许早就被别人看得一清二楚。
哪怕不是当场看清,事后自己也一定不知道在哪里走漏了风声。
南羌抬起眼眼看着怀清,又低头。
是百腾阁,自己乔装打扮进京身份,如此隐秘。百腾阁还是查了出来,也许自己在街上碰到的人,哪怕是街道上的摊贩都有可能是百腾阁暗探。
千丝万缕创在一块也不难推测是她所为,怀清伸手摇了一下南羌。
南羌如梦方醒一般,一双眼睛失神的看着怀清。
怀清眼里渐渐深思:“你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
南羌摇了摇头,以前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看着怀清,内心深处总是怕牵连祸害怀清。
要不是她当天不听劝告,又怎会打草惊蛇险些害了自己跟他的性命。
跛脚七所说的豫王营地,更是会戒备森严,凶险万分,要是没想出万全之策前,最好是别轻举妄动。
南羌木讷的摇了摇头,日光散落在她那苍白的脸上。嘴唇先前的皲裂慢慢愈合,留下唇纹。
怀清一眼看穿南羌却不揭穿。怀清喝了一口茶,南羌清了清嗓子,嗓子还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百腾阁自打被烧了金库,一连歇业好几天,如今金库修葺一新,百腾阁也打开门做生意。
百腾阁楼阁里,豫王坐在离渊对面。离渊脸上戴着一副晶莹剔透的玉面具。面具露出两只眼睛。
花奴退到屏风后面,只听见豫王急不可耐地问道:“阁主先前不是说,南淮王府的那位是小姐进的京都,可本王在靖远王府的线人说王府先前只是请了一批郎中,并没有看见这些郎中里面有女子。”
离渊声音淡然:“王爷这是怀疑本阁的消息?”
豫王端坐了起来:“本王自然不是那个意思,本王是觉得靖远王狡诈,不知道的把人藏去了哪里,特地前来问一下阁主。”
离渊似笑非笑:“王也是想派人去把南淮王府四小姐抓起来,以其私自进京,意图谋乱为由参告南淮王府一本?”
豫王急忙道:“正是。”豫王看着离渊:“难道阁主认为不妥?”
“不是不妥,只是已经为时已晚。南淮王府的南织已经在前日离京。王爷,你能想到的靖远王也能想到。我让花奴将这个消息告诉王爷时,王爷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该想办法将人一举拿下。”
离渊看豫王面色一阵红,一阵绿,继续道:“我们百腾阁素来是只做买卖,不参与朝廷上的事。王爷与我们百腾阁这买卖做多了,本阁也送了王爷一些要紧消息。王爷还想知道些什么,只要按照规矩来。我百腾阁一定不负王爷所望。”
豫王眉头旋即舒展开来:“百腾阁的规矩,本王自然懂。本王想知道,这卧虎山一战,南昭能不能胜?”
离渊嘴唇微微上扬:“王爷是想她胜,还是想她败。”
“自然是想她败。南淮王府唯一的子嗣才几岁,要是卧虎山一败,本王立马启奏陛下,如今南淮王年事已高,既然无后人,继承兵权,我大周江山稳固岂非陷入危机。”
离渊不动声色,将茶杯放了下来:“眼下卧虎山的形势不明,还分不清输赢,但是只要是王爷想她输,只要王爷在背后加一把推力,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豫王目光一沉:“本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本王就是想问,天盛那个新登基的小儿到底是想段琊亡还是活。”
“天盛那位陛下,想囊括的是天下。”离渊语气生冷,眼里深邃不明。
“囊括天下,呵!哪位帝王不想一统天下。阁主所言,本王明了。”
“本王眼下最头疼的,就是姓许那个小子。”
离渊道:“即便是王爷打发了正个京都里的郎中,还是棋差一招漏了一个南织。即便是本阁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身后竟然有这样的高手。”
豫王目光凌厉:“他如果是一个市井小民,身边哪来的高手?”
“要真是市井小民,怎么会敢有胆子跟王爷作对,在京都里招摇过市得罪京都的勋贵。”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离渊沉吟良久:“兴许是南淮王府或者靖远王府的人。”
离渊窥着豫王神色,豫王道:“又是靖远王,如今他都只剩下一副躯壳,还敢跟本王作对。”
离渊呷了一口茶,送走豫王,离渊打开抽屉,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桌面。
“卧虎山段琊,把消息带去给察部院长。”
花奴从屏风外头走了进来,拿起桌面上的玉佩,不动声色地出了门。
屋里淡淡清香随着那一阵风飘散整个屋子里。
离渊端坐在茶几旁手里拿起一本书册,刚拿起书,一会窗外飞进来一只鸽子。
离渊拆开纸条,嘴里轻声呢喃:“有意思。”
等鸽子扑腾飞远,离渊拿起一张白纸,上面写了几个字,将信放了出去。
鸽子刚飞到林子不远,林子里飞出一枚石子,带着面具的黑子男子抓着鸽子抽出纸条,看了一眼又塞了回去,放飞了去。
南织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到了府里,急匆匆地往春棠居走去。
长宁公主坐在屋里,手里压着香,嘴里还说道:“以前年轻的时候觉得这个东西学着无趣,现在年纪大了,反而能静下心来。”
一边的幕嬷嬷刚想接过话,门外丫鬟报:“公主,四小姐来了。”
长宁公主放下手里的东西,幕嬷嬷出去把人迎了进来,又关上了门,守在外面。
南织一见长宁公主,行了大礼。长宁公主把人扶起来:“看你这面色憔悴,孩子苦了你了。”
“孙女不苦,孙女有要紧事禀告祖母。”
“起来,慢慢说。”
南织起身,拿出一密函:“这是靖远王托孙女交给祖幕的,靖远王身子是长期喝了相克的药,日积月累拖垮的。”
第192章:大老爷们还怕苦
长宁公主面色岿然不动:“静远王的身子如今如何?”
“要是没有良药,怕最多只能活半年。”
南织抬起头眼睫毛微微颤动,声音都有颤抖。
“那都是命,既然改变不了,那只能听天由命。”长宁公主压了压香炉里的白泥。
“孙女只是惋惜,像靖远王这样的英明正直的人不该受如此薄待。”
“生在皇家这就是他的命。”长宁公主声音苍老无力。
长宁公主看着南织面色,良久:“此次去京都你有没有去过王府,见你的父王母妃。”
南织垂首:“祖母在孙女临行前多有叮嘱,孙女不敢擅自妄为,多生事端给王府带来祸害。”
“见过羌丫头了吧。”
长宁公主看着一双眼睛发红的南织,南织倏而抬起头来。
“孙女也是得了王爷的恩准才敢出去,孙女并不是找阿姐叙旧,而是替阿姐看病。”
长宁公主拿开钳子,一,双手收拢在前面正色的看着南织。
“羌丫头病了?病的可严重。”
“祖母,把阿姐叫回来吧,阿姐在京都凶险万分,过得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要不是此行孙女正好赶上了怕是阿姐早就凶多吉少了。”
南织豆大的泪从眼眶里掉了下来,长宁公主将南织拉到身旁,替南织擦着眼泪:“好孩子,你跟祖母说说都发生了什么事?”
南织哽咽道:“孙女去阿姐那里,替阿姐看诊,阿姐院子里,只有一个道士在屋里照顾着,阿姐已经是烧了两天的热症。
她的手臂被带毒的利器所伤,这方圆十里的郎中早就豫王暗中支开,伤口只是被一些金创药包着。
那伤口周围的肉早就已经开始腐烂,伤口深可见骨,要是再拖上两三天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回了。”
南织跪在长宁公主跟前:“祖母,您就把啊姐叫回来吧。”
长宁公主眼里含着淡淡的泪花,扶起南织:“如今的形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羌丫头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回让她回南淮她一定是不会回来的。”
“祖母,啊姐最听的就是祖母的话,祖母的旨意她不敢违抗,织儿真的怕阿姐在京都要是出了个三长两短……
祖母,长姐已经在卧虎山剿匪,处身于危险,长姐是没办法,可三姐她全是胡闹来的。”
长宁公主声音微微颤:“她不是胡闹。我知道你心疼她,这事且就做罢,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把她叫回来。”
长宁公主摸了摸南织的头:“织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此行你去京都,也应该知道京都如今的局势。
陛下登基,太后掌权,你父王母妃在京都停留三月,陛下依旧不恩准他回南淮。
祖母老了,眼下王府的处境大不如前。
你们身为王府儿女,遇上这点小事不能慌张。”
“孙女子是心疼阿姐。”
“羌丫头的性子,从来都是只有她欺负别人从来没有别人欺负她的时候,偶尔吃一下亏也是好事。
就算此行不是你恰巧在京都,靖远王爷也不会见死不救。他让你去不过也是要你聚一下姐妹之情。
他这么着急把你差遣回来,也正因是你暴露行踪,怕牵连出来带来,你父王造反谋逆的罪名怕是百口莫辩。”
南织错愕片刻,随后低头:“是孙女鲁莽。”
“你这孩子最是细心谨慎,也是最能隐忍的,要是你还鲁莽,那这天下就没有谨慎之人。
要换是羌丫头的性子,怕早就风风火火地把你拖回南淮,先斩后奏。
一定是好几天没合眼了吧,快回去洗漱一下好好睡上一觉。”
南织点头,起身离开门口,慕嬷嬷看着南织哭的跟核桃似的眼睛。
慕嬷嬷上前,长宁公主窥了一眼她的神色。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慕嬷嬷上前低着头,沉吟片刻:“婢子是看见刚刚四小姐一双眼睛哭的跟核桃似的。是不是三小姐又在京都闯什么祸了?”
长宁公主望着慕嬷嬷笑了笑:“你呀你。”
慕嬷嬷面色垂得更低,长宁公主继续道:“是吃了些苦头,但也并无大碍。”
慕嬷嬷面色一凛,长宁公主继续说道:“她这丫头性子,吃些苦头是在所难免的。以前在府里尚且还有你能管教一下,如今到了外头,闯了祸也没有人兜一下底,到底还是年轻多多磨练,磨一下性子好收敛收敛些,这也是好事。”
“婢子哪敢,婢子都是奉公主的命代公主掌一下刑。”
“可哪回我都没有叫你下手这么重。”
慕嬷嬷闻言旋即跪了下来:“奴婢知道错了。”
“一把年纪了就别动不动的就要跪,这要真是跪出个三长两短,我这把老骨头还指意着你待伺候着。”
慕嬷嬷不敢起身,长宁公主叹了一声:“羌丫头这种脾性,你要是罚轻了全当是给她挠痒痒,这事没有怪过你。”
慕嬷嬷起身:“那如今三小姐在京都的日子过的如何。”
慕嬷嬷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长宁公主面色一凝:“都看她的造化。”
长宁公主言语如此,慕嬷嬷也不敢再有多问。
夜里,南羌坐在房梁顶上,看着这满眼的繁星,明月暗淡。
南羌微微闭上了双眼,房梁底下的怀清手里拿着一碗乌漆嘛黑的药,冲着她嚷嚷道:“赶紧给我下来,是药还没喝呢!!”
南羌当是耳边风没听见一样,这药苦不吧唧,这一天三顿一顿不落,天天喝天天喝也不见有什么效果,指不定是哪个庸医开的药。
南羌翻了个身,看着隔壁李府,这几日李府的动静倒是小得很。
不知道隔壁李府那个李夫人今日有没有跟哪个小妾吵架,这要是吵一架她过去看看戏也当是解解闷。
怀清看南羌不搭理他,把药塞过去给白芷,撸起袖子,往屋里找了一根细棍:“好你给我等着。”
南羌听见怀清从屋里走出来的脚步声,南羌又翻了一个身,翘着二郎腿抖着小脚。
白芷在下面喊着:“这药待会儿凉了就更难喝了。”
白芷也是被那一碗药熏得想吐,手掌心里拿下一袋甜蜜饯。
“公子你就下来喝了吧,小的给你准备了甜蜜饯。”
怀清低喃:“一个大老爷们喝个药还要准备个甜蜜饯。”
南羌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起身就翻下了屋檐,抢过白芷手中的药,一口闷了下去就进了屋。
第193章:骚里骚气
白芷把头凑过去:“我们公子听不得受激的话,要是他下回还不肯吃药,道长下回就给把力,好好刺激刺激他。”
南羌刚回到屋里没听清楚白芷细细碎碎的说些什么,南羌打开门一双眼露瞪着白芷。
白芷拿走碗骂溜的跑了去厨房。怀清在院子里看了一眼四周,看到墙角边上,怀清目光一顿,旋即变得阴鸷。
亥时一过,怀清等南羌在屋里熟睡以后,悄无声息的走出院子。
门口里站着一位浑身穿着粉色衣裳的男子,衣裳上还绣着几朵大桃花,眼睑上抹着淡粉,嘴唇浅浅桃花粉色。
手里还拿着一把桃花玉扇,头上簪着一根桃花发簪,丹凤眼狭长。
怀清看着一身骚里骚气的桃面笑,两人相视一眼往林子深处走。
“深夜到此有何事。”
桃面笑打开扇子:“百腾阁已经派人查你的身份,不过你这身份也不难查,元虚子门下得意徒儿。
你师傅元虚子向来都是隐世修道,不管这凡事间的纷争。
你师兄玄怜当年不顾你师傅的反对,宁愿叛出师门也要进宫当国师,你如今也下山来,参与这朝廷的纷争,该不会是想走他的旧路?
还是你这小子被你师傅元虚子赶出了师门。想自己弄出另外一番成就。”
“你桃面笑不是号称天下无不知事者吗?既然无所不知,这点琐碎事情你特意来问我是拿我来图一个乐呵?”
桃面笑笑声如银铃:“我要是图一个乐呵,这天底下这么多事岂不是忙死我。元虚子徒儿下山,这天下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对吧?”
怀清嗤笑:“这天上哪一天不是有大事发生的?你有这闲工夫在这跟我打听这有的没的,不如去打听一些有用的东西。”
“有用的东西,我有啊,昨日豫王进了百腾阁,和百腾阁阁主密谈一些事关天下的大事。
你要是将你下山来的目的地告诉我,我就把这消息给你。”
怀清坐了下来:“只是觉得在山上太无聊,师傅算了我命里有这么一趟,派我下山修缘。什么大事不大事说的这么复杂,我看就是你这种人成天打听到这些阴谋鬼怪,听多了,看到常人也觉得人有阴谋。”
桃面笑走上前:“过几个月,我便要去天盛,你留在京都做我的眼线如何,做了我的眼线我把你吃喝穿不愁,夜夜醉香楼,晚晚睡娘子。”
“修行之人,重色是忌讳。”
“既然是忌讳,那你屋里怎么还住着两个女的。”
桃面笑见怀清眼眸旋即鸷沉下来,不敢多笑。
桃面笑上前:“你猜想的不错,那日到你院子里来的人确实是南淮王府四小姐。
她乔装进京,径直去了靖远王府,只是她来替南羌看诊第二日就被靖远王送回了京都。
豫王也派出了杀手,半路围杀,最后都是以败而归。
我说你这道士,该不会是南淮王府的人吧?
或许,你师父元虚子就是南淮王府的人。”
“桃面笑,你那些消息都是揣测来的吗?”怀清怀疑的看着桃面笑。
桃面笑那一双狐狸似的桃花眼微微后扬,怀清白了一眼。
“南羌进京都以前,南淮王府的密探,和眼线就遍布了京都城。南羌进京以后,这些个眼线竟然浑然不知南羌这人一样。
就连南淮王夫妇二人今天京都0这么久,这些暗探眼线依旧没有动静,更不与南淮王往来。
我还真好奇,这南淮王府的长宁公主下的是怎样的一盘棋。”
桃面笑眯着眼看着怀清,桃面笑所言,也是怀清所思。
桃面笑从怀清眼神里探出怀清想法,桃面笑收了收玉扇:“原来你也不知道,看来你真的不是南淮王府的人。”
怀清看着桃面笑那神色,桃面笑能知这么多事,看来跟这读人心术本事有不少的关系。
怀清苦笑:“那你呢,总不能跟我说,你也只是一个为财而谋的人。”
桃面笑坦然一笑:“知我者,怀清是也。”
怀清听桃面笑说他名字而不是道号。
怀清声音有些冷清:“知你者,愧不敢当。要真是为财而谋,也只是贪财。”
“非也,非也,也好色。”
怀清语噎,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厮脸皮厚的跟南羌一个样,恬不知耻还不以为耻。
“以后要是没有正经的事,别成天到我院子里来,我院子里可是有老虎,你要是惹上了她,她也是没有好果子吃。”
桃面笑一双眼更是意味深长:“你所说的是南淮王府那位三小姐?有机会我还真是想见识见识她,传闻中的她可是个性子跋扈,纨绔霸道的人物。
这刚进京都不久,就把京城豫王那一潭水搅得天翻地覆,想必也是个奇人呐。”
怀清停住脚步,回头:“我劝你最好不要。”
桃面笑似笑非笑:“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我桃面笑这里有她要的东西,迟早有一天,她会找上我的。”
桃面笑看怀清板着脸,戏笑揶揄:“说起来也是奇怪,你这路过南淮,怎就偏偏惹上她了?
这还这么巧,一路结伴到京都,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妙的事,太过巧合都是阴谋。”
桃面笑尾音拉长,怀清不予理会,这本来就是巧合。他都有意躲开了,南羌还能碰上他,这不是巧合是什么?
这天底下怕是也没有傻子,活生生的愿意给一个人当牛做马,好吃的好喝的全都给了另外一个人,自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吧?
“谁愿意多一个成天净是惹事的祸害精?”
桃面笑接话:“我愿意。”
怀清看着桃面笑,桃面笑笑了笑:“有她这样的人生活多有趣。”
“你也不怕她克你。”
“我不在乎。”
“我算出,她的生辰八字与你不合,她克你。”
“我桃面笑不信那玄乎的玩意。”
怀清负手而立,心里总像是有一团东西堵着,有些不满,只是他不知道这些不满早已经言表于面。
桃面笑嗤笑,也不多说:“那你算没算出,我与她有命中缠绵悱恻的纠缠?或是可歌可泣的一段缘。”
“她克你。”
桃面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转身离去。
怀清看着他那一身粉色骚里骚气的背影,南羌曾经说过最讨厌的就是娘里娘气的。
南羌应该不喜欢这种缺刚阳之气的男子。
怀清心里想了想,踏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