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争议
怀清生拉硬扯把她扯到一边,南羌看着那一群道士压住心里的火气。
是呀,这一群臭道士都知道她的身份,要是现在鲁莽地冲了上去,也是一个祸害。
南羌拍了拍自己的衣裳,眉头紧绷在一块,看着怀清:“你说的有道理。”
等那一群道士走远以后,南羌偷偷摸摸从角落里窜了出来。
“好!好!”
南羌循声望去一阵人在擂台下起哄,南羌踮起脚尖跳起来看了一眼。
“那儿怎么这么热闹?”
怀清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闻人仲舒,没想到今天的擂台赛她竟然也来了。”
“闻人仲舒?”南羌听完名字扒开腿就往人群里冲去。
怀清紧随其后,南羌钻进人群里。抬头看见闻人仲舒医生淡青色裙褥,青丝挽起,发髻边上贴着花钿,气质清雅素淡。
擂台上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男子,男子约十五六岁,面容清秀,一双眼睛在闻人仲舒身上上下打量。
“我当是什么京城才女,不过是欺世盗名的小贼!”
南羌刚刚拔开人群站在擂台底下,就听见那位白衣男子指着闻人仲舒满脸羞愤骂道。
南羌抬起眼睑看着原地站着面不改色的闻人仲舒,怀清挤到南羌身旁。
周围的人纷纷起哄:“这人该不会是输不起吧。”
“对呀,在胡说八道什么?”
“哪来的毛头小子?”
擂台上的白衣男子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擂台底下的众人扬声道:“她闻人仲舒,盗用他人诗句堆砌自己的名声,这不是欺世盗名是什么?”
闻人仲舒面色不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盗用他人诗句堆砌自己名声,我盗的是何人人的诗句。”
白衣男子宽大的衣袖郑重一甩:“盗的自然是我的诗句。昨日你邀请我到畈楼一聚,说是看过,我的诗句,觉得我所表达的情感你有感同身受,还特地问我为何用如此典故,我原以为我遇到知己,今日看来不过是你的计谋罢了。
以畅谈诗句会由,还在大庭广众下公然将他人辛苦所思诗句据为己用,如此,恬不知耻简直有辱斯文!”
白衣男子慷慨激愤的说了一通,闻人仲舒面色丝毫不改。
底下的人低头议论纷纷,闻人仲舒这会淡然来一句:“恬不知耻,有辱斯文,这八个字是骂你自己的,天下儒生有你这种败类,悔对圣人之志。”
闻人仲舒目光凌厉的看着白衣男子。南羌看见白衣男子目光虚躲。
闻人仲舒这番话既不争辩,也不说明缘由,白衣男子怎么也没料想到闻人仲舒竟然是这种反应。
他来之前就已经将闻人仲舒所有辩解之词都能说过去。
白衣男子看闻人仲舒转身就要走,便指着闻人仲舒痛骂:“怎么,你敢做不敢认?逼着,我看你那些诗句,怕都是抄袭他人的,什么才女,就像你这种欺世盗名的人,迟早有一日天下人,会知道你这种人的真面目。”
南羌看闻人仲舒不理会白衣男子,底下的那些人越说越黑,言语不堪入耳。
南羌跳上擂台,拉回闻人仲舒:“你这么着急走,是怕这位公子说的是真话?”
闻人仲舒与南羌对视,闻人仲舒眉头饶有一丝异样。
闻人仲舒撇开南羌的手:“行得正坐得直,我没有什么怕的,只是觉得不想跟这种小人纠缠。”
白衣男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南羌站在中间看着白衣男子。
“你说没有就没有?这种事情怎么能看到一张嘴巴说的清楚的。既然你深圳不怕影子斜,那你跟这位公子好好对峙对峙。”
南羌翘着双手看热闹不嫌事大,怀清擂台边上坐着的楠愚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看着南羌。
南羌看着底下的人:“这事情是非黑白总得好好说清楚,大家说是不是。”
底下的人纷纷附喝,今日他们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
南羌侧过头去看着白衣男子:“这位小兄台,我也觉得你说的非常的对。要是闻人仲舒盗用你的诗句,那你岂不是太过委屈。这是就不能不明不白的过去了。
这是要是今天不把帐算清,过了明日,你就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书生,而她却是声名赫赫的京城才女。
到那个时候你在讨回公道可就难了,你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证据尽管说出来,今天这底下的老百姓跟我都替你主持公道。”
怀清在底下看着南羌一脸正经的,在胡掰瞎扯。
白衣男子闻言,看着南羌欲言又止。
南羌拍了拍白衣男子肩膀:“别怕啊,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报官,真金不怕火炼,黑的成不了白。”
南羌顿了顿:“我们占理,这都不说,边以为是你故意诬陷她的。”
白衣男子握紧手中的白扇,神情激动:“我没有污蔑她,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污蔑她?”
闻人仲舒走几步上前:“你没有污蔑,我难不成是我污蔑了你。身为读书人不好,好读书论道修心养性,反而被鬼迷了眼净做一些缺德的事情,我都替你为天下读书人含羞。”
白衣男子面色一白,南羌没想到这闻人仲舒嘴皮子功夫竟然也这么厉害。
平日里看她柔柔弱弱的,果然不平凡的女子都是不容小觑的。
南羌挡着闻人仲舒:“你还想以强欺弱不成。”
白衣男子躲在南羌身后,南羌转过头:“她怎么邀请你去畈楼饮酒谈诗,如何盗用你诗句的,你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白衣男子沉吟片刻:“昨日申时,我正在草芦读书时,有人来说,闻人仲舒邀请我到畈楼一聚,平日里我就多有仰慕她的文采,便欣然前往。
我到了以后,她便跟我畅谈诗句,聊起顾老先生的诗句,以及宋老先生,留下的笔记诗集。
谈了约半个时辰,她就主张说要谈诗,我当时还觉得是我一大幸事便没有推辞。
当时说起鹤楼的典故,我便有感而发当即作诗一首他也夸我文采。
—————
傍晚回去时,我还在暗自庆幸能与京都才女结为知己,此生无憾事。
就刚刚我上来,她所念的诗句,我真是震惊差异,痛心疾首。
多数人将自己所想所思的诗句是为自己的孩子一般,怎能由人窃取!这与杀人放火的强盗有什么区别?!!”
第210章:蹊跷
“孙女谨记祖母教诲。”南昭一双手握在长宁公主手背上。
“祖母,羌儿在京都如何了?她这丫头有没有写信回家?”
长宁公主看了一眼挂起来的石子,还有平安结:“这个小玩意就是她从京中随着家信一同带回来的。这丫头,也写信给你了吧?是不是都是在说穷,需要银两?”
南昭低头,忍着笑意:“她这财迷,去到哪还不忘惦记着往家里捞点银两防身。”
“羌丫头在京都,不比你在卧虎山轻松,她那性子,捅出来的娄子一茬接着一茬。
大闹船会,行刺豫王,闯入密谍司,放火烧百腾阁金库,把京都的勋贵子弟险些都得罪了个遍。
就先前那阵子,京都来急报,说她因抢教坊司名妓殴打济王府世子,被送进了京兆府。
惊动了朝廷,还引得济王靖远王因她在朝堂上争执。”
长宁公主说完,凝着南昭:“这些你都听过吧?”
南昭点了点头:“孙女若是略有耳闻,但不敢多有打听。羌儿如此胡闹,祖母不如早点把她叫回南淮,免得到时候又捅出什么天大的娄子。
其次,羌儿离开南淮这么久,免不了惹人生疑,要是有人顺藤摸瓜,知道羌儿身份,朝堂上必然会有人借此生事,陷我们闹家不义。”
“再等等,过半个月,我再让她回南淮。”
“公主,郡主,传膳了。”南昭扶着长宁往屋外走去。
辛府,勉音县主坐在一块大冰旁,冰块正慢慢消融,冷气在屋里消散。
“县主,果然是有蹊跷,今日奴婢去南淮王府门口等着,结果发现出来迎接郡主的只有王府的一个管家和王府四小姐。而三小姐南羌由头到尾从没露面。
按理来说南羌这性子,昭阳郡主出去剿匪好几个月,如今凯旋归来,肯定会出来的。”
“没出来?你看仔细了?”
“奴婢看的清清楚楚,真的没出来。先前去南淮王府唱戏的戏子说南羌被长宁公主关在府里,但也没有人真正见过这里面的关的是不是南羌。
还有先前说是半夜看见南羌的,那人本就喝得半醉,黑灯瞎火的谁能看清脸?”
勉音县主暗暗思肘:“她那小贱人以往哪次不是隔三差五闹出点动静,什么时候试过消停这么长的时间?这事肯定有蹊跷!”
“县主,奴婢还怀疑先前南淮王府大张旗鼓地请来戏子唱戏,为的就是特意让人看南羌被禁足在府的一出戏。
县主还记不记得三个月前,在南淮河那个将南淮船夫都打成重伤的人?当时就有人传闻那人也是带着一条长鞭,长得与南淮王府三小姐南羌有几分相似。”
勉音县主眯着她那半肿的眼睛,语气古怪:“你是说,南羌不在南淮,早就逃出了南淮?”
那位妈妈垂首:“奴婢也只是怀疑,这些事都凑在一起未免太过巧合蹊跷。”
“县主派人去查清此事,那南羌要真的是私自逃出了南淮,这事南淮王府脱不了干系,自然惹上一身骚。
还有南羌,她身为女子,谁知道她出去外面有没有招歹人绑去,这身子还清不清白?
就算清白,这一人一口唾沫就足已把她淹死。
等她名声臭了,看看哪个人家还敢上门提亲?她嫁不出去,那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勉音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啊,本县主不仅要她名声臭了这么简单,等本县主拿到她不在南淮的证据,本县主有的是法子整治她那小贱人,好好挫一挫南淮王府的锐气。”
南淮王府那一边正围在一桌子,热热闹闹的吃着晚膳。
吃完晚膳,南织带着灵苏回了锦绣院,南昭扶着长宁公主回春棠居。
梁伯喝了小两杯,坐在白虎旁,大好的日子,心里也不免生出几分感慨惆怅。
要是南羌和王爷王妃带着小世子都回来了,那就真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咯。
南昭在屋里点了香薰,将蜡台上的烛光全点燃。
南昭促膝而坐:“祖母,长宁军有细作,杨副将就是那晚将贼人引进军帐,追杀孙女的人。
他不是天盛国细作,而是我朝心存不轨的人派来的。
有人不想我们赢这一场丈,文武百官里头早就有人暗通敌国。”
“世间万物有正的一面必然有反的一面,有阳必然也有阴。”
“孙女是怕,家中着火且有外敌虎视眈眈。段琊是天盛第一大将,希望杀了段琊,我大周能安稳几年。”
家里这把火,早就烧了起来。。
“父王何时回南淮。”
“他倒是想回来,陛下太后不放,他也不敢回来。如今京都局势不明,贪污腐化成风,官商勾结,图财者敛财,图权者杀人。
先前以为,靖远王是个难得明君,想着等靖远王登基,肃清一下这浑浊风气。”
南昭垂下眼睑,长宁公主道:“你不像你父亲,你父亲只认死理。家中不谈国事。像他这样的人,是个至纯之臣。
如今这世态,最需要的是他这种臣子,这趟水一旦浑浊,这窒息的最先死的最快的,也是他这种臣子。
若是顺势能得太平荣华一声,天下太平这么多年,朝堂君主贤者多有夭寿短命,一朝天子一朝臣,更替太快,未见得是好事,忠臣难站脚。
奸臣为多者时,一旦失衡,大周的天就要塌了。”
“祖母……”南昭心里像是压着一块,沙场杀敌,虽也要盘算绸缪,杀人见血,但是阳谋。
官场之间,勾心斗角,虽不见血,但凡不测却能祸连全族。
她祖母长宁公主,养出他父亲这样的至纯之臣,多年来,那些官场腌臜事从没避讳过她。
“等羌儿回来,你便进京吧,我也想留你父亲在京都,乘鹄在京都,我本想,让他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可京都波云诡谲,不适合他。
乘鹄年幼,我会上奏陛下,让陛下封你为女世子。让你留在京都,陛下太后会同意的。
昭儿,我知你不喜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在官场如战场。靖远王若是有一日不在了,这京都总要有一位明是非辩黑白的人。趁祖母还在,尚且能庇佑一二。”
南昭薄唇蠕动:“孙女听祖母的。”
长宁公主叹了一声:“家乱能理,外乱不可预。但愿天盛国失了段琊,能消停几年。我心里总觉得此事不妥,有想不出哪里不妥。”
第211章:蹊跷
“孙女谨记祖母教诲。”南昭一双手握在长宁公主手背上。
“祖母,羌儿在京都如何了?她这丫头有没有写信回家?”
长宁公主看了一眼挂起来的石子,还有平安结:“这个小玩意就是她从京中随着家信一同带回来的。这丫头,也写信给你了吧?是不是都是在说穷,需要银两?”
南昭低头,忍着笑意:“她这财迷,去到哪还不忘惦记着往家里捞点银两防身。”
“羌丫头在京都,不比你在卧虎山轻松,她那性子,捅出来的娄子一茬接着一茬。
大闹船会,行刺豫王,闯入密谍司,放火烧百腾阁金库,把京都的勋贵子弟险些都得罪了个遍。
就先前那阵子,京都来急报,说她因抢教坊司名妓殴打济王府世子,被送进了京兆府。
惊动了朝廷,还引得济王靖远王因她在朝堂上争执。”
长宁公主说完,凝着南昭:“这些你都听过吧?”
南昭点了点头:“孙女若是略有耳闻,但不敢多有打听。羌儿如此胡闹,祖母不如早点把她叫回南淮,免得到时候又捅出什么天大的娄子。
其次,羌儿离开南淮这么久,免不了惹人生疑,要是有人顺藤摸瓜,知道羌儿身份,朝堂上必然会有人借此生事,陷我们闹家不义。”
“再等等,过半个月,我再让她回南淮。”
“公主,郡主,传膳了。”南昭扶着长宁往屋外走去。
辛府,勉音县主坐在一块大冰旁,冰块正慢慢消融,冷气在屋里消散。
“县主,果然是有蹊跷,今日奴婢去南淮王府门口等着,结果发现出来迎接郡主的只有王府的一个管家和王府四小姐。而三小姐南羌由头到尾从没露面。
按理来说南羌这性子,昭阳郡主出去剿匪好几个月,如今凯旋归来,肯定会出来的。”
“没出来?你看仔细了?”
“奴婢看的清清楚楚,真的没出来。先前去南淮王府唱戏的戏子说南羌被长宁公主关在府里,但也没有人真正见过这里面的关的是不是南羌。
还有先前说是半夜看见南羌的,那人本就喝得半醉,黑灯瞎火的谁能看清脸?”
勉音县主暗暗思肘:“她那小贱人以往哪次不是隔三差五闹出点动静,什么时候试过消停这么长的时间?这事肯定有蹊跷!”
“县主,奴婢还怀疑先前南淮王府大张旗鼓地请来戏子唱戏,为的就是特意让人看南羌被禁足在府的一出戏。
县主还记不记得三个月前,在南淮河那个将南淮船夫都打成重伤的人?当时就有人传闻那人也是带着一条长鞭,长得与南淮王府三小姐南羌有几分相似。”
勉音县主眯着她那半肿的眼睛,语气古怪:“你是说,南羌不在南淮,早就逃出了南淮?”
那位妈妈垂首:“奴婢也只是怀疑,这些事都凑在一起未免太过巧合蹊跷。”
“县主派人去查清此事,那南羌要真的是私自逃出了南淮,这事南淮王府脱不了干系,自然惹上一身骚。
还有南羌,她身为女子,谁知道她出去外面有没有招歹人绑去,这身子还清不清白?
就算清白,这一人一口唾沫就足已把她淹死。
等她名声臭了,看看哪个人家还敢上门提亲?她嫁不出去,那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勉音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啊,本县主不仅要她名声臭了这么简单,等本县主拿到她不在南淮的证据,本县主有的是法子整治她那小贱人,好好挫一挫南淮王府的锐气。”
南淮王府那一边正围在一桌子,热热闹闹的吃着晚膳。
吃完晚膳,南织带着灵苏回了锦绣院,南昭扶着长宁公主回春棠居。
梁伯喝了小两杯,坐在白虎旁,大好的日子,心里也不免生出几分感慨惆怅。
要是南羌和王爷王妃带着小世子都回来了,那就真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咯。
南昭在屋里点了香薰,将蜡台上的烛光全点燃。
南昭促膝而坐:“祖母,长宁军有细作,杨副将就是那晚将贼人引进军帐,追杀孙女的人。
他不是天盛国细作,而是我朝心存不轨的人派来的。
有人不想我们赢这一场丈,文武百官里头早就有人暗通敌国。”
“世间万物有正的一面必然有反的一面,有阳必然也有阴。”
“孙女是怕,家中着火且有外敌虎视眈眈。段琊是天盛第一大将,希望杀了段琊,我大周能安稳几年。”
家里这把火,早就烧了起来。。
“父王何时回南淮。”
“他倒是想回来,陛下太后不放,他也不敢回来。如今京都局势不明,贪污腐化成风,官商勾结,图财者敛财,图权者杀人。
先前以为,靖远王是个难得明君,想着等靖远王登基,肃清一下这浑浊风气。”
南昭垂下眼睑,长宁公主道:“你不像你父亲,你父亲只认死理。家中不谈国事。像他这样的人,是个至纯之臣。
如今这世态,最需要的是他这种臣子,这趟水一旦浑浊,这窒息的最先死的最快的,也是他这种臣子。
若是顺势能得太平荣华一声,天下太平这么多年,朝堂君主贤者多有夭寿短命,一朝天子一朝臣,更替太快,未见得是好事,忠臣难站脚。
奸臣为多者时,一旦失衡,大周的天就要塌了。”
“祖母……”南昭心里像是压着一块,沙场杀敌,虽也要盘算绸缪,杀人见血,但是阳谋。
官场之间,勾心斗角,虽不见血,但凡不测却能祸连全族。
她祖母长宁公主,养出他父亲这样的至纯之臣,多年来,那些官场腌臜事从没避讳过她。
“等羌儿回来,你便进京吧,我也想留你父亲在京都,乘鹄在京都,我本想,让他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可京都波云诡谲,不适合他。
乘鹄年幼,我会上奏陛下,让陛下封你为女世子。让你留在京都,陛下太后会同意的。
昭儿,我知你不喜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在官场如战场。靖远王若是有一日不在了,这京都总要有一位明是非辩黑白的人。趁祖母还在,尚且能庇佑一二。”
南昭薄唇蠕动:“孙女听祖母的。”
长宁公主叹了一声:“家乱能理,外乱不可预。但愿天盛国失了段琊,能消停几年。我心里总觉得此事不妥,有想不出哪里不妥。”
第212章:吃味
一首云水烟作罢,墨芹兴冲冲的小跑而来。
“小姐,赢了赢了!南淮王府郡主在卧虎山剿匪大获全胜,听说已经平安凯旋归南淮王府。”
闻人仲舒那冷艳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
“她总算是平安凯旋,我早就知道她一可以的。先前我还一直担忧看来是我太小看她,墨芹,去把我新作的那本诗集拿来,还有先前得到顾老先生的那些真迹,都整理好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去南淮,也当是我送她的贺礼了。”
“奴婢这就去。”墨芹一路兴高采烈,提起裙摆欢愉消失在长廊之中。
南羌喝得伶仃大醉第二天预赛三竿才醒来,南羌伸了伸懒腰,手臂上的伤口全然结痂,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南羌拿出舒痕膏,膏药刚打开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低头闻了闻。
不是说药膏已经用完了吗?南羌回头看着白芷,手里举着瓶子晃了晃。
白芷转过头来看着她手中拿着的膏药·
“小姐是说这个膏药吗?这个膏药不是先前四小姐寄来京都的,而是先前替小姐诊治的郎中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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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羌低头认真闻了闻,这味道跟先前南织给她的药味是一模一样的。
淡绿色膏体,还有那股淡淡的香气。
白芷凑过头来闻了闻:“这香味果真是跟四小姐配的膏药一模一样,就连这颜色,质地也是一样的。
难不成这天下的舒痕膏都长一个样?”
白芷说完便觉得自己很聪明:“应该舒痕膏都是这个配方,四小姐先前配出来的舒痕膏也是按这方子来配的。
这说明来替小姐看诊的那个郎中也是颇有水平,不是庸医。”
南羌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头,南羌打开箱子翻出了其它的膏药。
南羌拿着一瓷瓶,瓷瓶里面装着的解毒丸,南羌闻了闻。
“那日来替我看诊的郎中你有见过他吗?”南羌本来想说这么一句话,手在半空比划了半天,白芷还是满头雾水。
南羌恼怒的拍了一下白芷脑袋静下心来慢慢的一点一点比划。
白芷恍然大悟,长长地哦了一声,旋即又摇了摇头:“那天我在外面请郎中,回来的时候那郎中已经走了。当时道长就在院子里,是他带来郎中给你看诊的。”
南羌起了疑心,白芷看南羌不说话,继续念念叨叨:“那段时间真是辛苦了道长,忙里忙外的,也可怜,整天提心吊胆,腿都快跑断了。小姐你这么多的仇家,我生怕熬药的时候,都会有人悄咪咪的进来投毒,我是一点都不敢打瞌睡。”
南羌看着白芷额头前被烧焦的几根头发丝,不打瞌睡,这头发丝怎么烧焦的?
就白芷这得行,就算天塌下来了也要呼呼睡一觉的人,怎么可能不打瞌睡?
白芷顺着南羌的目光,伸手去捋了捋那几根发丝:“这可不是熬药的时候烧焦的,这是我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烧焦的。你可别冤枉我熬药的时候打瞌睡。”
南羌转头过去,压根就不理白芷。她冤枉她干什么,这药都喝了又没毒死,管她是不是睡在厨房里熬的。
白芷看南羌穿了一身玄黑色的衣裳,低声叹道:“小姐穿红色衣衫最好看,可惜出了南淮以后小姐就再没穿过,看现在的衣服……”
白芷长长叹了一口气,南羌这边已经麻利的将长发束起,拿起桌面上的短剑别在腰间两侧,穿上靴子,围上腰带。
白芷回头的时候看南羌已经出了门,白芷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往屋子里看了看。
“这磨磨蹭蹭的性子倒是改了不少。”
以前在南淮王府的时候,南羌起床哪天不是磨磨蹭蹭的。现在她倒是省了不少事。
南羌敲了敲怀清的门,门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南羌刚转身想走的时候门就打了开来。
怀清揉着双眼,打着哈欠,宽松的衣袍露出一大片胸膛。
青丝散落披在后脑,清风一吹,怀清身上那薄薄的衣纱被风吹起,纤细修长的手指,分明的手腕。
南羌突然想伸手去扯开怀清身上那遮不住几两肉的衣裳。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白芷应了一声来了。
南羌把怀清推进门,反手就把门关了起来。
白芷打开门一看是赵映月,手停在半空僵硬了一下。
“公主……”
“免礼。”赵映月气吐如兰的说完,越过白芷。
白芷蹙眉,她也不是给她请安,明明是被吓到了。
这公主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闲情,隔三差五的就跑来一趟。
偏偏每次一来院子里的气氛就怪异沉寂,压得胸口喘不过气。
南羌把怀清抵在门口,一双手压着怀清胸膛。
怀清胸膛的温热通过手掌心慢慢变得炙热。
怀清听外面的动静,南羌更是把耳朵贴在门缝。
南羌回头横了一眼怀清,怀清揉了揉松散的头发。
“又不是我叫她来。”怀清低声道。
南羌看怀清薄唇一张一合蠕动,吞了吞口水。
两人目光倏尔变得尴尬,南羌觉得屋里燥热难耐,额头慢慢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怀清点头看着南羌那一双手压在他胸膛,心里莫名其妙的蹿出一股无名火。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逼近,南羌送来怀清,将怀清身上的衣衫拉了拉,又转身去拿了一件衣裳扔给怀清,等怀清穿好了衣衫,才大大方方的去打开门。
开门的侍卫看见屋里有两人,后面的赵映月进来,看见怀清正背对着她整理衣衫,怀清和南羌两人面上都起了一坨红晕。
赵映月面色凝固片刻,突然指着南羌:“你们俩在屋里关着门,是在干嘛?”
白芷这时机灵的端来一些解酒汤:“我们家公子昨夜跟道长一起喝酒喝醉了。
公子,道长,这是小的熬的解酒,趁热喝解解酒。”
南羌压着心里的不满,这是她的家她关上门喜欢干嘛就干嘛,哪轮到她一个外人来插嘴质问。
南羌坐在凳子上面,怀清过来昂头喝了个精光。
此时门外又响起一阵敲门声,白芷翻了翻白,到底又是哪方神仙,大清早的都赶一块来了?!
白芷开门,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对方身高七尺,一身墨竹衣袍,头上戴着玄色发冠,长得也还算是温润如玉。
白芷挑着眉:“你是谁?在我们府中有什么事?”
第213章:吃味
温成穆目光一直往院子里看去,手里的东西往白芷怀里一塞:“我是你家公子的好友,听说你家公子最近身子不适,特意前来探望。”
温成穆看都没看白芷一眼径直的往屋里走去。
白芷看着怀里的礼,好歹也是带了礼,她家小姐总算结了一回大方的朋友,还真是让人欣慰。
白芷看着那猴急往院子里走去的温成穆。
温成穆走到屋里,几乎是一路小跑,后面的小厮紧忙跟着。
屋里的人刚好出来,碰见温成穆,温成穆目光一直盯着赵映月。
“参见公主,公主好巧,没想到竟然能在这碰见公主……”
温成穆语无伦次,南羌噗嗤笑了一下,温成穆急忙道:“我的意思是,能在这碰见公主真是小人的天大荣幸。”
温成穆紧张得声音都颤抖了,怀清看了一眼南羌。
赵映月看着眼前温成穆,自己压根就不记得这人,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你是谁?”
温成穆脸上旋即笑开了花:“小的乃是京兆尹温远升之子温成穆。小的先前在宫宴上见过公主的,发簪……桃花发簪……”
温成穆一边紧张的比划着,一边看着赵映月。
赵映月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须臾才蹙眉:“竟有此事。”
一边嬷嬷低声在赵映月耳边道:“二月初,宫宴的时候公主不小心掉了一根桃花发簪,被温公子捡到还了给公主。”
赵映月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温成穆心里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愣在原地,他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人,竟然对自己半点印象都没有。
南羌将温成穆的沮丧尽收眼底,南羌手指托着下巴,眼睛还时不时的瞟一眼温成穆和赵映月。
好一个郎有情,妾无意。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什么落花无情……什么流水……
南羌绞尽脑汁收藏刮肚想了大半天,眉头皱了皱。
怀清看着气氛慢慢尴尬僵持,刚想开口缓解气氛,赵映月冷不丁的幽幽道:“你来干什么?”
温成穆一听赵映月是问他,刚刚眼里的晦暗旋即一扫而去,眼里满是欣喜激动。
“我与许公子乃是好友,听说他身子不适所以特地前来探望。”
怀清砸舌,像南羌这种扫把星,在京都得罪无数的贵家子弟,这温成穆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或者是出门的时候被驴踢了?竟然敢跟南羌称兄道弟,认她为朋友???
南羌看怀清那眼里的嫌弃,伸手就在怀清后背里拧了一把。
眼里似乎威胁道,怎么?我就不能有朋友了?
怀清扒开南羌的手,眼里鄙夷依旧。这可是得罪豫王济王的人,温成穆跟他称朋友,这是要传的出去,让温远升听见,怕是会被温成穆活活给气死。
温成穆哪想的这么多,只要让他看见赵映月,能与赵映月说上话,便也心满意足了。
怀清咳了咳:“既然都是客,那就……一起到凉亭去坐坐。”
温成穆欣然点头,赵映月目光始终在怀清身上,温成穆目光始终在赵映月身上。
南羌坐在四个人里头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怀清则是如坐针毡,心里忐忑不安。
赵映月倒也是没说什么话,坐着小半时辰,便温柔似水的跟怀清说改日再来。
赵映月目光一但离开怀清,那双眼就像是罩了一层薄霜。
温成穆见赵映月离去,连招呼都不打便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怀清坐下来看着托着腮帮子的南羌,倒了一杯茶。
“阴损!你明知温成穆喜欢公主,还特意把他往我们院里引,你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火还没有烧到房梁顶?”
南羌翘着二郎腿,撇过头去,这也不知道谁才是最大的受益人。
得了公主青睐,这如花似玉尊贵无比的公主天天屈尊降临他这小地方,为的就是看他一眼。
南羌越想心里越气,怀清看着南羌。这做错事的明明是她自已,他都还没生气,她倒是赌起气来了?!
夜里,怀清与南羌在屋梁顶上坐到亥时,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来。
严淞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扔给南羌:“这是豫王府地图,解药放的地方我已经标记好了。今晚豫王不在府中,豫王虽然不在府里,但府里有跛脚七。”
南羌接过图纸,严淞目光盯着南羌:“你答应我的事。”
怀清看了一眼南羌,声音清冽:“放心吧,只要你这地图是真,她今晚有命回来,答应你的事肯定能为你办到。”
南羌听怀清的话,她是想说这意思没错,但怀清说出来的话怎么那么难听?
什么叫有命回来?像她这种四方神仙都保佑的,肯定能逢凶化吉大难不死。
“那就好。”严淞走远,怀清与南羌大眼瞪小眼。
怀清卷了卷袖子:“走吧,偷解药,替你解毒。你说要是吃了解药你还是个哑巴怎么办?这一辈子就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好像你不说话的样子也挺好。”
南羌气结,剜了一眼怀清。要真是偷了解药,解药是假的,她这辈子成了哑巴,那也是被这臭道士咒的。
二人偷偷摸摸到了豫王府,南羌刚爬上墙头,身后就冒出一个人影。
南羌背后顿时汗毛竖起,转过头去,跛脚七手里握着剑,像一块木头一样纹丝不动。
南羌松了一口气,还没有完全放松,跛脚七就举起手中的剑。
怀清眼疾手快:“小心。”一把推开南羌。
南羌翻滚落到豫王府,这一下惊动了府里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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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脚七轻轻越下,每次落剑的时候都差点刺到南羌,只是刺穿了她的衣裳。
府里的侍卫赶到,豫王府里的弓箭手蹲在各角落。
“放箭!”
话落,箭雨飞来,怀清用长剑挡在南羌前面,两人一路逃了出去。
跛脚七刚想追上去,院子里就走出一个人:“不用追了,免得中了他的诡计。”
南羌与怀清逃到林子,南羌瘫坐在地上。
“看来豫王府早就做足了万全的戒备,解药怕是拿不到。”
南羌摸了摸怀里,从里面掏出一个小药瓶。
南羌举起药瓶看着怀清,南羌细想,应该是刚刚跛脚七趁乱放进来的。
南羌打开瓶子倒出药丸,刚想塞进嘴里,怀清握着南羌的手。
“你疯了,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放的毒药。别忘了这毒是怎么中的。”
第214章:驱邪公鸡
南羌微微一恍惚,啧……
怀清目光夹着愠怒,南羌打掉怀清的手,趁怀清不注意时仰头就把药吞了。
怀清掐着她的嘴,这死女人还不听劝?哪来这么大的心眼?
被人害了一次不够还要第二次往刀口上送命。
南羌咕噜一声吞了下肚子,南羌跟怀清大眼看着小眼。
南羌眨了眨眼睛,眼神里软了下来,她是真的不信跛脚七他会要了她的命。
之前那事一定是误会,跛脚七要想要她的命,何必要拐弯抹角的弄出这么一对事。
要是说跛脚七从头到脚是利用她,那跛脚七教她的武功,就她的性命,按这些来算,没有跛脚七,她南羌兴许早就死了,哪来那么多侥幸。
南羌看着眼前怀清,南羌舔了舔嘴唇,伸手挠了挠脸。
怀清松开捏着南羌脸的手,怀清走远两步,南羌追上前去。
大街上的面摊,面摊上的摊贩看着两人,热情上前照顾:“二位是不是跟以往一样?两碗面要加肉?”
怀清嗯了一声,南羌习惯的点了点头。
摊贩端上来两碗热呼呼的面,看着南羌停下来细声道:“先前就听闻这也少侠打了济王世子赵谈纵,想不到这位少侠还喜欢吃我做的面,这真的让我这小小的面瘫蓬荜生辉,今晚这两碗面的钱就免了。”
南羌搅动碗里的面,抬起头一脸桀骜与不在意。
怀清看南羌那神色,吭哧一声:“吃吧,说不定这是你最后一顿了。”
南羌打了一下怀清手背,两人嬉闹玩一会,背后一群官兵走过。
“这么大的动作怕是又有大事要发生啊。”
“这半年来还真不太平。”
“那也是他们这些高官贵人的不太平,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说的也对,吃面赶紧吃面。”
南羌听后面的几个人嘴碎几句,看官兵们跑的方向也不是豫王府。
这么大的动静又是哪里出了什么事?
河畔边上,两岸的河灯照着,河面灯火通明。河畔两侧行人比往日少了许多。
南羌顺拐弯到了码头,怀清将南羌拉回了暗巷。
“你伤势还没好最好就不要捅什么蜂窝。”
南羌往暗处缩了一下,打量过去,码头上陆陆续续巡查的官兵,虽然是经过,但这一段路,巡查的人特别勤快。
南羌看着空荡荡的码头,不久河面上就缓缓驶来一艘小船。小船前面挂着一盏灯。
船夫一上码头,就从船上搬来两小箱东西,船夫与货夫寒暄几句,码头上的货夫将东西抬走。
怀清看出蹊跷,拉着南羌往回头:“一个破码头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回去,困死了。”
凌晨一更的打更声响起,南羌拧着眉。
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有船夫送货。这几天河面上的船夫也少了不少。
南羌被怀清生拉硬扯回了院子,蹲在门口的白芷打着瞌睡,两人进的院子都浑然没有知觉。
南羌还不忘拍了拍白芷的肩膀,白芷如梦初醒,颤抖身子愕然抬头。
南羌看着白芷嘴边的哈喇子,指了指,白芷也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笑了笑:“回来了,解药偷到了吗?”
白芷看南羌不应声,应该是还不能说话。
“不能说话那就是还没有偷到解药咯。”白芷说完,紧忙捂着嘴巴。
南羌两三步回头,一手箍着白芷,白芷那又胖又短的脖子,南羌环着也是没有压力。
白芷脚里一跳一跳的:“错了,错了,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过是因为太过担心,一时口快说错了话。”
次日清晨,南羌就被白芷圈养在杂物房里的那一群鸡吵醒。
南羌挠头,将被子盖过头顶,最后愤然起身:“白芷你这死东西,养那么多鸡干什么?!”
白芷擦了擦手从厨房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吃啊。”
当然是吃,不然养它干什么。
其实白芷也不知道是听谁说,公鸡驱邪,想着杂物房里死了那么多人,肯定会冤魂不散,那天在街上看到卖鸡的,就特地买了几个大公鸡,又想着母鸡可以下蛋,顺手又买了几只母鸡。
这一可以镇邪,二可以下蛋,这有鸡又有蛋,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南羌被吵醒,心里的火气冲冲噌的往上窜。
“吃吃吃,搁外面买新鲜的不香吗?养着它们天天吵着,我还睡不睡了?!还有你闻一闻,闻一闻这满院子的鸡屎味!”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讲究。”白芷嘟囔。
在南淮王府老虎都养的了,养几只鸡怎么了。不就是吵了一点,公鸡打鸣那是好的寓意。
南羌看白芷一副不情不愿委屈极了,脱下脚底的鞋子就往白芷身上砸去:“你今天不把这些鸡弄走,老娘就把你给宰了信不信?!”
白芷躲过那只飞疾而来的鞋子,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知道了知道了!”白芷冷哼一声,怀清推开门,出来,看着那满脸恼怒神色的南羌。
“可以说话了?”
白芷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躲了,反而兴冲冲的凑了上去:“不哑巴了!小……哦不,公子,你能说话了!”
南羌摸了摸喉咙,这才怒气消了一点。
南羌干咳几声:“好像是是不哑巴了。”
白芷连连点头:“听说公鸡能驱邪带来好运,果然是。这昨天才刚抓回来,这运势就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候,杂物房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公鸡打鸣声,南羌拉下来脸:“关你那几个鸡什么事,那是昨晚我自己吃了解药,我跟你说,你今天要不把这些鸡弄走,明天鸡存你亡,鸡亡你存,你跟那一屋子的鸡,现在就是不共戴天的时候。”
南羌说完,就把门关了起来,白芷吃了闭门羹摸了摸鼻子。
“翻脸不认人,这好了的第一件事就是骂我。我先前还担心这一辈子都哑巴了,到处寻求偏方。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白芷委屈抽泣,吸了吸鼻子,扁着嘴,还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泪。
南羌躺在床上,翻来滚去,深深呼吸一口气。
“老娘活过来了!”南羌嘴里忍不住轻轻上扬。
怀清推开门,看见南羌这模样,刚想转身,南羌弹跳起来,冷声道:“站住。”
怀清转回头:“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就是来想跟你说一声,这几天京郊外面有户人家请我到他府上驱邪做法。我等会就去,可能要个两三天,也许四五天才能回来。”
第215章:姻缘得抓住
南羌走到怀清跟前:“不许去,什么破法事能挣几个钱。这几天有大事要干。”
怀清转过头来:“这老祖宗传下来的本事不能忘,我们这些做道士的,生来就是为人驱邪避难,积德行善,修缘修德。这不是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俗气事,这是修行,对我来说跟吃饭睡觉一样重要的事。”
南羌将怀清拉了回来:“少在那里鬼扯忽悠我。你要是不跟我去,今晚一个人夜探豫王大营。”
“你又去找豫王做什么,你现在不是已经吃了解药,活蹦乱跳的吗?”
“豫王上次那批货火药就是转到了云桂山,云桂山就是豫王的私人老巢。只要这次我把他老巢一锅端,我看他还怎么得瑟。”
怀清面色一冷:“就你还想把人家老巢给端了,上一回闯他放火药的院子,险些丢了小命,昨晚夜闯豫王府,要不是跛脚七,早就是死在刀下。每回都是意气用事,能不能就顾一下身边的人?!”
南羌的手臂被怀清握得生疼,南羌扯了扯:“我怎么就不顾身边的人了?”
“你要是顾及身边的人,就不会每次都拿命去犯险,你要是死了,那……白芷怎么办。她是你的奴仆,你有没有想过她……”
怀清说到最后,松开南羌的手臂:“你好自为知。”
南羌追了出去,怀清怒气冲冲的往院子外走出。
白芷虽对这两人小打小闹是司空见惯,也没见过怀清动这么大的怒气。
南羌有些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白芷上前:“小姐,你是怎么把道长给惹生气了?奴婢还从来没见过到道长这样的脸色。”
白芷学了学怀清面色,白芷那圆乎乎的脸,五官努力的皱在一块。
南羌有些嫌弃的推开白芷的脸,白芷还一直跟在身后念叨:“小姐不是奴婢多嘴,说句公道话,道长对我们是仁至义尽。这从郇城到京都一路,要不是道长出钱出力,我们怎么能吃好的住好。
要知道没有道长之前,我们还是风餐露宿,住的都是破庙,吃的都是野果子。
还有,这一路小姐你捅了多少个娄子,人家道长都是跟在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道长捉回来的鸡,都是小姐你吃了鸡腿,人家道长是一句怨言也没有。
到了京都小姐就更过分了,打的都是那些勋贵,得罪的都是那些有权有势的王爷,这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胆,咱们家的屋顶怕是天天有人趴在那里就等着要咋们的命。
道长还要受你的牵连,隔三差五的不是京兆府公堂,就是被人追杀。
小姐,我们总不能这么过分,什么事情都只能为自己考虑,道长也是人呐,道长于我们有恩。”
南羌心里又酸又涩,南羌摸了摸胸口,里面就像被压了一块东西。
以前从来没试过这种感觉,南羌眉头紧皱。
“我也没想要牵连他。”
白芷看南羌面色,心里一惊,她家小姐竟然还听进去了,听进去也就罢了,竟然还服软了!
白芷继续游说:“小姐,奴婢觉得道长的脾气挺好,人也挺好,长得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就按这个容貌,就算跟那什么郇城才子扶颂,京都俊郎相比也是绝对过之而无不及。
要奴婢说,小姐不如早点坦白女儿身,小姐你这姿色,也是艳压群芳的。这世上难得遇到有情郎。这好的姻缘就得好好抓住。”
南羌听白芷是越说越离谱,白芷那一脸津津乐道的样子,像极了坐在门口跟隔壁李府的婆子丫鬟说闲话的样子。
南羌突然想到什么:“你是以什么身份跟隔壁李府的那些婆婆妈妈们说着些闲聊八卦的?要是以这一身男子的装扮,她们也不嫌弃你?”
白芷看南羌答非所问,又把人拉回了话题里头。
“小姐,我说正经的呢。”
南羌拍了拍白芷脑袋:“胡说八道什么呢,脑子进水了?什么有情郎,一天到晚这脑子里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再乱说话我就把你送回南淮。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我女儿身的事透露半句给那个臭道士,回南淮你就到玺园里喂白虎吧你。”
白芷看南羌,刚刚还好端端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这样难伺候的人,也难怪道长刚刚黑着脸。
白芷闷哼一声:“奴婢是小姐的人,小姐怎么样都行。可道长不是啊,人家道长可是得了公主青睐的人,说不定以后人家就能当驸马了。”
白芷这话南羌眯着眼睛,白芷逃似的,还不忘一边说道:“奴婢也是好心提醒,小姐不听就罢了。”
南羌气闷的喝了几口冷茶,没过几刻钟,肚子里就咕噜咕噜的响。
南羌低头闻了闻茶壶里的茶,应该是昨夜的隔夜茶了。
这死丫头什么时候懒到这样,连茶都不换了?!
南羌捂着肚子跑出茅房,回来时浑身酥软瘫在床上。
怀清到了客栈,来了一间客房。夜里南羌等在门口,等了大半夜不见怀清人影。
白芷走了出来:“道长该不会是跑了吧?”
也对,摊上她家小姐这样的人,要是换她,早就跑了。
南羌转身:“他爱回不回,关门,睡觉。”
白芷嘟囔:“就嘴硬心软。”
第二天,白芷看怀清还没回来,南羌面色憔悴,看样子是昨夜没有睡好。
白芷还不忘火上浇油:“小姐你说道长会不会又进宫里了?”
南羌手指骨嘎嘎作响,白芷见状,紧忙跑了。
剩下两天,南羌是寝食难安,吃啥啥没味道,就连睡觉也不安稳。
南羌隔天到了街道上转了一圈,就在茶馆里碰见怀清。
南羌坐在怀清对面:“这几天你都去哪儿?”
“鸿运客栈。”
“有家不回你睡客栈?”
“那是你的院子。”怀清撇过头,转身不看南羌。
南羌松了一口气:“我不逼你去云桂山行了吧?”
南羌看怀清眼神,又说道:“我也不去。”
怀清转过头来:“那还差不多。”
“诶呦,刘老头,今天你怎么这么闲,不在河面上,跑到这来喝茶了?”
南羌看了一眼怀清身后走来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
“我船早在半个月前就被人租出去了,这没活干,不得来享受一下乐呵一下。”
那人坐了下来:“这么好的买卖,就不怕别人把你的船给偷了?”
“这交付的押金都够我买一艘新的船咯,他要是把船偷走了,这押金不退,我也不亏。”
第216章:哄骗利用
“话说,这几天船都好像少了。”
“嘿……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这京都的盛家和虞城郭家两家结亲,定的日子是三日后,按理来说虞城离京都不远应该走陆路。
可这虞城盛家老爷算了一卦,说是走水路顺风顺水,而且走水路比行陆路快上半天。
这郭家本来就是高家,虞城盛家开了这口,自然也没有说什么。
这郭家的嫁妆丰厚,是没有二三十艘船是根本就运不出去,再加上这陪嫁的丫鬟婆子,还有一些东西,这怎么也得四五十艘船。
还有这盛家,也是大排面,这家上来的船自然要不少。
偏偏从各地运来的茶粮布匹也是在这个时节。所以这些外地来的商贾,还有这盛,郭两家是对河面上那些船争相的定着。
据我所知我们河面上靠船吃饭的,都已经把自家的船给押了出去。今年可真是碰上了大好时节和运气。
这不,不用干活还能上来坐着喝两盏茶唠嗑唠嗑。”
“那这个月,河面上好热闹。”
南羌听得直皱眉头,戳了一下旁边坐着怀清。
“你有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怀清放下茶盏,起身:“没有。”
南羌紧忙跟了上去:“有,我这几天就觉得不对劲,我昨天晚上偷偷的去码头看了,这码头上半夜三更竟然还运来了好几艘船货物。我去找玉娇和阮珠打听过,前几个月,赵谈纵一直在忙于江南的一批货物。
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是贩卖私盐,或是火药兵器。”
烈日下,南羌追在怀清身后,大热的天,怀清背后一股汗。
江南要运来一批货,他当然知道这个事。他也知道豫王和济王等人从江南运来什么东西。
此事事关重大,怀清看了一眼南羌手臂,这么要紧的事豫王不会放松警惕,南羌这是去,无异送入虎口。
怀清看了一眼南羌,南羌见怀清不说话,就大步流星的走向前。
南羌一路追在怀清身后,到了客栈,怀清将南羌关在门外。
夜里,南羌到了教坊司,教坊司妈妈一看见南羌,这脸又黑又沉,济王世子她是得罪不起,但这野蛮小子她也不敢轻易得罪。
阮珠看见南羌也有些吃惊:“公子来了,我去给公子倒杯茶。”
“不用了。”南羌坐在软榻上,惆怅叹了一口气。
阮珠上前:“公子为什么发愁?奴家有什么可以帮上公子的?”
南羌翻过身去:“你知不知道赵谈纵在江南运过来那批货到底是什么?”
“公子这样追着世子不放,就不怕有祸上身吗。”
南羌看着阮珠微微红肿的脸颊,南羌似笑非笑:“小娘子你这是在担心我?”
经南羌一番调戏,阮珠半含娇羞脸色通红。
屋里灯光昏黄,烛火摇摇曳曳,阮珠小脸娇羞,樱桃小嘴红艳垂涎欲滴。
“毕竟那日公子也算是为了我出头,珠儿自然是担心公子的安危。”
南羌往阮珠那细小的腰身捏了一把,恍惚间,南羌发现自己并不像从前那样‘好女色’。
南羌按压心里的烦乱,南羌坐直了身子。
“等我查清这件事我就替你们阮家查清当年的事,就算不能替你们阮家翻案,我也会替你报仇。”
阮珠眼里泛着光,这么多年像无根的浮萍飘在水面,突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看见活着的希望。
阮珠这些年经历的,也知道人一旦是慌乱迷茫,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得到短暂的喘息,就越会当成唯一的救赎
最后付诸一切,等来的不过是黄粱一梦,陷入的将是更深的深渊。
阮珠看着南羌的脸,渐渐模糊又渐渐清醒。
阮珠眼里突然无尽的奚落嘲笑:“奴家不过是教坊司里的伺候人的奴婢,能帮上公子什么忙,公子太过高看奴家了。”
“你知道。”南羌语气坚定,带着一起桀骜自信。
“你从头到尾都利用我,不如利用得彻底一些,我可以当你的刀子。”
阮珠瞳孔一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奴家不知道公子在说些什么。”
“这些年为你赎身的人不少吧?如果是你说不想嫁进那些世家大宅里面当小妾,那三年前的书生洪梅乔呢?”
阮珠像是听到了最不能听的话一样,浑身忍不住颤抖。
“公子怎么知道他的。”
“我也是往茶舍酒馆里一坐,听那些人说的,我也不想跟你遮遮掩掩的,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帮我探出赵谈纵从江南运回来的是什么,我就帮你查清当年阮家的冤案,替那姓洪的报仇,杀了邵良辰。”
阮珠柔柔弱弱的脸上,眼里渐渐坚韧。
“那可是尚书之子,你敢杀他?”
“无恶不作之人,他手里都不知沾了多少条人命,死在我手里也算是他的福气。”
南羌倨傲不屑挑了挑阮珠首饰盒里的首饰。
“我要他死无全尸,尸首藏豺狼虎豹腹中,成为孤魂野鬼,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阮珠一扫脸上柔弱,满是戾气,眼里恨不得将邵良辰抽皮剥筋。
“我只负责杀人,不负责分尸,把他丢在山坳里,那些饿久的豺狼虎豹碰上一口热乎的,他想留个全尸也难。”
南羌看着阮珠一身艳红色薄纱,配上这副狰狞的样子,也有几分像厉鬼。
阮珠拔下发簪,进入屏风后面,从梳妆台后面墙壁拿出一个盒子。
阮珠用发簪将盒子的锁打开,里面一叠纸张。
南羌看见上面的莲花标记,眯着眼:“你是佰腾阁的人?”
南羌目光看着阮珠手臂,手臂上没有莲花刺青。
阮珠拿出一包药粉,倒在温水里用手指搅拌了一下。
然后用水擦在手臂上,手臂上的刺青隐隐若现。
“我身份特殊,不可能将刺青是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我身上的刺青是通过特地的密药调制,平时你根本就看不见,只有配上特定的药水才会看见。”
“醉香楼的玉娇小娘子手臂刺青用的也是这个?”
阮珠闻言,一双眼里露出惊讶的神色。
南羌拿出纸张,上面记录了赵谈纵与百腾阁的交易。
“当年我进百腾阁就是为了查清阮家冤案,当我进了百腾阁以后,才发现,百腾阁对我不过是由头到尾的利用哄骗罢了。
他们不过是想通过从我身上得到更多的消息。”
第217章:无利不起早
“他们一直以为我不认得字,百腾阁和赵谈纵这几个月一直为江南那批货忙活,我就是他们中间的线人。
赵谈纵将那批货从中获利的二成分给百腾阁,这本来是原先讲好的。
还有三个月,百腾阁就要向上头缴纳去年的营利。先前你一把火烧掉百腾阁金库,百腾阁如今亏空,所以最近不断敛财。
济王和豫王,户部尚书,兵部尚书,京兆府温大人,还有邵家,李家,三司各部官员参加到这事里头的人,全被百腾阁留了一手账。
赵谈纵被你殴打成重伤,百腾阁等货到虞城,便会用理由扣押这批货,趁势加价,从中大捞一笔。
所以这批货到虞城与京都渡口,是最容易出错的,也是最容易趁乱得手的。”
阮珠将上面记录的纸张递给南羌,南羌将纸张塞进怀里。
“你还没有跟我说那匹货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我只知道它从江南来。赵谈纵重来不会说那批货里面的东西,我也打探不到。关于这批货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南羌舔了舔牙齿:“那不是关于这批货的呢?”
阮珠看着南羌:“我可以看得出百腾阁并不是真的想杀你。只要你不死,豫王就会一直拿钱去百腾阁,不断加筹。
还有你的身份,近日不少人拿钱去百腾阁买你的身份。眼下百腾阁无利不图,你的身份迟早有一天会暴露。”
南羌不经意碰了一下边上的茶杯,阮珠不着痕迹的将南羌变化收进眼底。
“我的身份?我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辈,还劳烦那一个两个大把大把的钱送去百腾阁。还不如送到我家里我亲口告诉他们。”
“我知道的是,你身份之所以现在还暴露,那是因为南淮王府已经送了三次银子到百腾阁。”
阮珠看南羌面色不对,又道:“奴家对公子的身份不感兴趣,奴家只知道公子是对奴家有恩的人,是跟奴家同一条船上的人。
百腾阁规矩向来严密,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背叛百腾阁,我自然没有好下场。
奴家今天晚上跟公子说那么多,也希望公子明白奴家的用意。”
头一次把相互利用的事情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南羌还觉得挺舒服。
南羌出门时,看见伺候阮珠的丫鬟正贴在门边上,丫鬟略显慌张。
南羌扯了扯嗓子:“偷听别人闺房之乐可不是什么好事。”
丫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等南羌走后才进了屋里。
“娘子,许公子怎么来了。”
阮珠有气无力的趴在软榻上,衣衫敞开,酥胸微露。
“他为什么就来不得。”
“他可是得罪了济王世子的人,上回已经连累了娘子,娘子要是再跟他走动,奴婢担心娘子受他牵连。”
阮珠像是有些困意:“这来的是什么客,接什么客都是妈妈安排的,我能说些什么。”
丫鬟听这话才没了声音。等丫鬟凑上前,阮珠又道:“我困了,你先出去让我歇一会儿。”
南羌出教坊司门口,低头想着什么事情,刚迈出一步子前面就挡着一个人,南羌往旁边走一点,那人也跟着往旁边挪。
南羌没好气的抬起头:“哪个王八走路不长眼睛。”
南羌说完抬起头,对上一双勾魂的桃花眼。
南羌眉头一蹙,这男的未免也穿得太过招枝花展。
一身粉色衣衫,上面还绣着几朵大桃花,这掩盖上的绯红都快勾到后脑勺去了。
还有这嘴唇,乍得一看还以为是抹了胭脂。
这浑身淡淡的花香,还有头上插着的那支桃花发簪。
“哪来的妖精?看你这行头应该也是桃花精吧?”
南羌下意识后退几步,她可是最怕有上这种胡搅蛮缠娘里娘气的人。
谁知道他会不会当街当众就撒泼打滚,到那时候她还要不要脸了?
桃面笑也不恼怒,反而好像是受到夸赞一样,眉开眼笑,眼里还抛着媚眼。
南羌翻了翻白眼,刚想走,就被桃面笑拉了胳膊。
南羌浑身鸡皮疙瘩,反手就想捏住桃面笑,桃面笑眼疾手快,轻松将手抽了出去。
“许公子动这么大的火气干什么。”
“滚。我说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青馆是出了这个门左转向前走。”
想不到这娘里娘炮的人竟然还有点功夫底子。
桃面笑听到青馆二字,面色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青馆那是什么地方,那可都是断袖之癖的人才会去的。
看南羌刚想转身离开桃面笑从怀里抽出两张纸。
南羌一看是刚刚她放在袋子里的,什么时候跑到他身上去?
“坐下,和两盏茶?”
南羌嫌弃的拉开距离:“畈楼雅间。”
“好。”
南羌眉头挑起,跟着桃面笑一路到了畈楼,只是跟掌柜说了一声,掌柜就替桃面笑开了一间雅间。
“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下江湖人称桃面笑。”
南羌揉了揉鼻子,细声呢喃:“连名字都娘里娘气的。”
南羌抬起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桃面笑摊开手掌,将那几张纸递给南羌:“你要打听的事我都知道。只要你给够我银子。”
南羌抬起一只脚,不屑笑了笑:“大可不必。”
桃面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得有几分狐媚。
“江南那批货,今天晚上就到东河畔渡口,我还知道豫王府派出多少人,百腾阁派出多少人。
我还知道,这批货破绽在哪,应该怎么下手最容易得手。”
南羌半信半疑,脸上还是倨傲。桃面笑对上南羌的那双桃花眼。
“我凭什么信你,你说这批货到了就到了?这人人都说这批货还要过两天才到。”
“你连我都不信,那他们说的,你怎么又信了。你怎么知道,阮珠知道消息的时候,百腾阁和豫王的买卖是不是已经做成了。”
南羌心里疑惑,桃面笑继续道:“接下来的消息你要不要买?”
南羌敲了敲桌子:“多少银子?”
“一百两买一条。”
“太贵了。”
“诶,别走啊,你可以还价,一回生二回熟,既然是头一次客人,我桃面笑给个好价钱,就当是交个朋友。
反正我的消息要是不真,我下一回也做不了你的买卖,你不亏。”
南羌屁股腚又重新坐了下了:“多少?”
“只收你二十两。许公子,你看刚刚你点的那一桌菜就不止二十两了,我这是赔本做买卖。”
南羌轻嗤一声:“像你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从来只有赚钱没有赔本。”
第218章:正派君子
桃面笑眉梢后扬,露出洁白的牙齿,南羌越看越觉得他的眼睛就像是狐狸眼,狡黠,诡异又带有一丝妩媚。
让人想靠近又让人不敢太过靠近。南羌从口袋里掏出十九两银子,放在桌面上。
桃面笑连数都没数,看着一桌子的碎银:“还差一两九分钱。”
南羌瞟了一眼,从身上摸来摸去,摸出一两银子:“那九分钱就当是打个折,这头一次做买卖哪有这么计较。”
桃面笑用扇子把银两都收拨到自己跟前:“我做这么多年买卖什么人都见过,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抠抠搜搜的。你先前在贾老爷赌坊,还有在他府里骗来的钱,平日里在醉香楼里赢回来的,还有平时坑蒙拐骗得来份,那些银子少说也有上几百两,连那九文钱都得占个便宜,还真是个爱财如命的君子。”
南羌听桃面笑至少说她是爱财如命的君子,而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少啰里吧嗦的,银子收了赶紧把消息告诉我。你要是敢糊弄我小我弄死你。”
南羌面色微微狰狞,一双手就要扑上去,桃面笑用扇子挡开了她的手。
“你问关于从江南来的那批货?那批货里面装的是十万两黄金,还有一些火药,玄铁。
去年的时候,江南棉城北里黄坡一个山上发现了金矿。这是本是由江南棉城的知县知道,他不敢私吞这么一大一座金矿山,就上报了江南府衙知州,江南府衙知州派人去勘察,发现这座矿山至少能产十几万两黄金,便将这是上报给了豫王等人。
豫王知道这座矿山以后就加快人马去挖矿,将那些黄金打造成银子。趁机偷偷运回京都。
本来是计划三月运回京都,江南二月突然发了大洪水,江南多地河坝决堤,多地有洪水涝灾,这才延迟到了现在。
至于其他的事,你在阮珠那也听的差不多。
这一批黄金,今天晚上就会到京都的河畔渡口,豫王等人已经加派人手在渡口边上做埋伏。
过了今晚,这数10万黄金还有那些火药玄铁都会运往豫王的老巢,等过几日郭盛二家大办喜宴,再趁机将这些船放出去。
豫王计划虽然谈不上天衣无缝,但也算得上是满天过海。”
“今晚什么时辰?”
桃面笑戏谑看着南羌:“你要想知道,这消息可就不指这个价钱了。”
南羌翻了翻白眼:“你要多少银子?”
“不卖。”
桃面笑淡定自若的喝了一盏茶:“你今晚去了,那就是必死无疑。你知道那批货是从江南来的,那你知不知道,江南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南羌听的一脸糊涂,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江南发生什么事。
“江南刚经过洪涝水灾,死伤无数,后又经暴晒,气温炎热。”
“你是说江南已经出现了瘟疫?!”
桃面笑点了点头:“不出明日,等豫王将黄金收回自己的老巢,江南的知州就会八百里加急将瘟疫一事上报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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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羌心口一颤,就连呼吸也有些不稳。
“就为了十几万银两,将瘟疫的事隐瞒不报,让无数人死于瘟疫之中,豫王那老色胚连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也做的出来。”
桃面笑眼眸里面波澜不惊,语气冷淡:“想不到你还挺关心民生大事,这瘟疫不关豫王的事,自然也不关你什么事。
你还是喝口茶压压心头的吧,动气伤肝,反正什么也做不了,不如坐下来图个热闹。”
南羌看着桃面笑的那谈笑风生的样子,觉得十分刺眼。
南羌拿起桌面上的匕首,桃面笑伸手去将匕首按了下来。
“我说过了你去就是送死。”
“我去靖远王府。”
“靖远王府已经知道这事,区区一个没有兵权的靖远王府能做得了什么。”
“区区靖远王府不能做得了什么,这还有京兆府,还有密谍司。”
桃面笑嗤笑:“你来京都这么久还不明白吗?密谍司所查骄臣逆贼,这谁忠谁奸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密谍司密库的田家密案,还有阮家密案都是你偷的吧?
在你身后帮你的那个高人就是豫王府的跛脚七。”
南羌故作镇定,却被桃面笑一看破。
桃面笑轻笑:“果然如此,先前我也只是怀疑,现在我都知道了。”
南羌拔出断匕:“你敢说出去半个字,我杀了你。”
“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出了这个门,我的嘴又不长在你身上我说什么你可管不着。但是你想杀人灭口也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桃面笑夹着断匕用力一震,匕首断成两截。
南羌惊诧,看着桃面笑,这功力深厚,可不是她这种小喽啰能打得过。
南羌立马变了脸色,陪着笑脸坐了下来:“说什么话呢,咱们这么熟,这总不能做一些背后捅刀子的事,做缺德事可会遭报应的哦。”
桃面笑脸上黑了三条线,看着南羌那变脸比翻书还快,南羌还特搬凳子挪近了一点,殷勤的给桃面笑倒了一杯酒。
“不知少侠是何方神圣,怎么会有这种无所不知的本事。”
桃面笑面色更沉,先前在教坊司他说的,南羌是当他放屁了?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南羌看桃面笑面色不虞,眨了眨眼睛:“难不成你说过了?”
南羌尴尬了一小片刻,旋即打圆场:“嗐,这上了年纪就是记性不好,别人说的话总是容易忘,忘性大,还请见谅。”
桃面笑看着南羌那见风使舵的麻利机灵,喝了一口酒。
“江湖人称桃面笑。”
“原来是久仰大名的桃大侠啊!九听您的大名,今天总算是见着了。”
南羌偷偷的从背后掏出一包小药粉。
桃面笑鼻子不屑哼了一声:“你久仰我大名?那说说,都听过我哪些事?”
南羌语塞,气氛突然凝固起来,两人之间尴尬了看了一眼。
“听,听说您为人正直,从来不齿于做那些背后捅人刀子的卑鄙无耻之事,乃是江湖正派。”
桃面笑得意的喝了一口酒,虽然南羌这是一派胡言。但能听南淮小霸王嘴里吐出几句好听的话,也还不错。
南羌见桃面笑放松时,眼疾手快的拿出粉末撒向桃面笑。
桃面笑比南羌快一个动作,南羌吸了不少软骨散,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这感觉还真是似曾相识,南羌心里默默的咒骂一声。
第219章:正派君子
桃面笑眉梢后扬,露出洁白的牙齿,南羌越看越觉得他的眼睛就像是狐狸眼,狡黠,诡异又带有一丝妩媚。
让人想靠近又让人不敢太过靠近。南羌从口袋里掏出十九两银子,放在桌面上。
桃面笑连数都没数,看着一桌子的碎银:“还差一两九分钱。”
南羌瞟了一眼,从身上摸来摸去,摸出一两银子:“那九分钱就当是打个折,这头一次做买卖哪有这么计较。”
桃面笑用扇子把银两都收拨到自己跟前:“我做这么多年买卖什么人都见过,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抠抠搜搜的。你先前在贾老爷赌坊,还有在他府里骗来的钱,平日里在醉香楼里赢回来的,还有平时坑蒙拐骗得来份,那些银子少说也有上几百两,连那九文钱都得占个便宜,还真是个爱财如命的君子。”
南羌听桃面笑至少说她是爱财如命的君子,而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少啰里吧嗦的,银子收了赶紧把消息告诉我。你要是敢糊弄我小我弄死你。”
南羌面色微微狰狞,一双手就要扑上去,桃面笑用扇子挡开了她的手。
“你问关于从江南来的那批货?那批货里面装的是十万两黄金,还有一些火药,玄铁。
去年的时候,江南棉城北里黄坡一个山上发现了金矿。这是本是由江南棉城的知县知道,他不敢私吞这么一大一座金矿山,就上报了江南府衙知州,江南府衙知州派人去勘察,发现这座矿山至少能产十几万两黄金,便将这是上报给了豫王等人。
豫王知道这座矿山以后就加快人马去挖矿,将那些黄金打造成银子。趁机偷偷运回京都。
本来是计划三月运回京都,江南二月突然发了大洪水,江南多地河坝决堤,多地有洪水涝灾,这才延迟到了现在。
至于其他的事,你在阮珠那也听的差不多。
这一批黄金,今天晚上就会到京都的河畔渡口,豫王等人已经加派人手在渡口边上做埋伏。
过了今晚,这数10万黄金还有那些火药玄铁都会运往豫王的老巢,等过几日郭盛二家大办喜宴,再趁机将这些船放出去。
豫王计划虽然谈不上天衣无缝,但也算得上是满天过海。”
“今晚什么时辰?”
桃面笑戏谑看着南羌:“你要想知道,这消息可就不指这个价钱了。”
南羌翻了翻白眼:“你要多少银子?”
“不卖。”
桃面笑淡定自若的喝了一盏茶:“你今晚去了,那就是必死无疑。你知道那批货是从江南来的,那你知不知道,江南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南羌听的一脸糊涂,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江南发生什么事。
“江南刚经过洪涝水灾,死伤无数,后又经暴晒,气温炎热。”
“你是说江南已经出现了瘟疫?!”
桃面笑点了点头:“不出明日,等豫王将黄金收回自己的老巢,江南的知州就会八百里加急将瘟疫一事上报朝廷。”
南羌心口一颤,就连呼吸也有些不稳。
“就为了十几万银两,将瘟疫的事隐瞒不报,让无数人死于瘟疫之中,豫王那老色胚连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也做的出来。”
桃面笑眼眸里面波澜不惊,语气冷淡:“想不到你还挺关心民生大事,这瘟疫不关豫王的事,自然也不关你什么事。
你还是喝口茶压压心头的吧,动气伤肝,反正什么也做不了,不如坐下来图个热闹。”
南羌看着桃面笑的那谈笑风生的样子,觉得十分刺眼。
南羌拿起桌面上的匕首,桃面笑伸手去将匕首按了下来。
“我说过了你去就是送死。”
“我去靖远王府。”
“靖远王府已经知道这事,区区一个没有兵权的靖远王府能做得了什么。”
“区区靖远王府不能做得了什么,这还有京兆府,还有密谍司。”
桃面笑嗤笑:“你来京都这么久还不明白吗?密谍司所查骄臣逆贼,这谁忠谁奸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密谍司密库的田家密案,还有阮家密案都是你偷的吧?
在你身后帮你的那个高人就是豫王府的跛脚七。”
南羌故作镇定,却被桃面笑一看破。
桃面笑轻笑:“果然如此,先前我也只是怀疑,现在我都知道了。”
南羌拔出断匕:“你敢说出去半个字,我杀了你。”
“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出了这个门,我的嘴又不长在你身上我说什么你可管不着。但是你想杀人灭口也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桃面笑夹着断匕用力一震,匕首断成两截。
南羌惊诧,看着桃面笑,这功力深厚,可不是她这种小喽啰能打得过。
南羌立马变了脸色,陪着笑脸坐了下来:“说什么话呢,咱们这么熟,这总不能做一些背后捅刀子的事,做缺德事可会遭报应的哦。”
桃面笑脸上黑了三条线,看着南羌那变脸比翻书还快,南羌还特搬凳子挪近了一点,殷勤的给桃面笑倒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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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面笑面色更沉,先前在教坊司他说的,南羌是当他放屁了?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南羌看桃面笑面色不虞,眨了眨眼睛:“难不成你说过了?”
南羌尴尬了一小片刻,旋即打圆场:“嗐,这上了年纪就是记性不好,别人说的话总是容易忘,忘性大,还请见谅。”
桃面笑看着南羌那见风使舵的麻利机灵,喝了一口酒。
“江湖人称桃面笑。”
“原来是久仰大名的桃大侠啊!九听您的大名,今天总算是见着了。”
南羌偷偷的从背后掏出一包小药粉。
桃面笑鼻子不屑哼了一声:“你久仰我大名?那说说,都听过我哪些事?”
南羌语塞,气氛突然凝固起来,两人之间尴尬了看了一眼。
“听,听说您为人正直,从来不齿于做那些背后捅人刀子的卑鄙无耻之事,乃是江湖正派。”
桃面笑得意的喝了一口酒,虽然南羌这是一派胡言。但能听南淮小霸王嘴里吐出几句好听的话,也还不错。
南羌见桃面笑放松时,眼疾手快的拿出粉末撒向桃面笑。
桃面笑比南羌快一个动作,南羌吸了不少软骨散,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这感觉还真是似曾相识,南羌心里默默的咒骂一声。
”
第220章:瘟疫将至
晨光熹微天边鱼肚泛白,南羌醒来,睁开眼。
白芷刚端一盆水进来:“小姐今天怎么醒那么早。”
南羌掀开被子,穿了一只鞋子手里拿着另外一只。
“你去哪儿?”
南羌还没走到渡口,越往渡口的方向人越少,大街上挤满了人议论纷纷。
南羌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还没凑近,就被一群捕快拦了下来:“查案要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南羌恍惚间,背后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南羌猛然回头,怀清递过来一张洁白的手帕。
怀清抓着南羌的手,捂着口鼻头也不回的往远处走。
“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江南来的那批货物里面有问题。”
怀清目光冷清,南羌立刻冷静了下来:“我只是……怕瘟疫进了京都,祸害无辜的百姓,所以才一时情急。”
南羌松了松手腕,不敢抬头去看怀清他的神色。
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无缘无故冲他发一通火,南羌语气有些愧疚。
南羌将帕子递给怀清,怀清眼下的乌青一片。
“来不及了。”
怀清只是淡淡说了这样一句话,南羌抬起眼眸,却知道怀清这话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明天收拾东西,我已经安排好马车送你出京都。”
“那你呢?”
“我留下。”
南羌一直觉得怀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没问,他也不说。
南羌眼里渐渐迷离,头脑昏涨头痛。
“我也不走,凭什么我要走。”南羌转过头去有些赌气。
怀清伫立在原地:“我替你掐指一算,算了一挂,半月内你必有大凶。逃则生,留则亡。”
南羌回头嗤笑,看着怀清那一脸正经,笑意有些僵硬在嘴角。
南羌伸手拍了拍怀清肩膀:“就你那坑蒙拐骗的小伎俩,骗人也不找一个信得过的借口。”
“我没骗你。”怀清认真道。
南羌回头,急促上前:“你没骗我,那你告诉我你来京都是干什么的?你每回都偷偷摸摸的背着我都去见了谁?玄慎,玄虚,玄冥,玄什么鬼,哪个才是你的真名?
我跟你同生共死这么多回,你连个名字都没跟我说,你还说没骗我。”
“那你呢,你又有几句是真的。”
南羌心口一紧,呼吸急促,回头扬了扬手,愤然离去:“我不跟你说!我不离开京都,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走!”
怀清看南羌的身影消失在薄薄烟雨里头。
怀清拿起手帕捂着口鼻,转身去了客栈。
南羌到了巷子转角,严淞拦着南羌去路。
“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能做到。”
南羌恼火又强压心里的怒火:“七天之内。”
严淞看南羌能开口说话,那双微微凸出的眼夹着一丝丝惊讶。
“你偷到解药了?”
“昨晚渡口里那么热闹,豫王府早就乱成了一团,偷个解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想不到你还会选昨晚动手,记得答应我的是七天内要办到。”
南羌看严淞离去,叫住严淞:“等等,要是我能给你一条可靠的消息,可以帮助你借刀杀人,永除袁望淳这个心头大患,如何?”
严淞回头,烟雨朦胧中,南羌压根看不清严淞的那一双眼睛犹如盯着猎物一般。
枯瘦突出的脸颊,微微松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们那里说。”
南羌冷哼一声:“畈楼和醉香楼,你挑一个,别带我去那些人生地不熟的,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害我。”
严淞抿紧嘴唇:“畈楼和醉香楼人多吵杂。”
“小气就小气,说什么人多口杂。”南羌丝毫不给严好脸色。
严淞也不在意:“我要是跟你一起去了畈楼,袁望淳不出半个时辰就会知道。”
“知道又如何,我就是让他知道。让他以为我这靠他大树遮阴的,就是嫌弃他这棵树不够大,风不够凉。”
严淞蠕动嘴唇:“由你。”
南羌从畈楼刚出来,就碰见从里面出来闻人仲舒。
南羌与闻人仲舒面面相觑,闻人仲舒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墨芹把闻人仲舒护到身后,一副战战兢兢的看着南羌。
“闻人小姐近日要是没什么事就不要出门闲逛。近日这京都里像我这样的流氓色痞挺多的。”
墨芹仰着脸:“你还知道你是个流氓色胚,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闻人仲舒轻声呵斥:“墨芹。”
小丫鬟委屈的看着闻人仲舒,闻人仲舒:“我看公子不像是流氓色痞,公子虽然平日里看着有些不羁放荡,但也是真性情,相比下跟那些成天满嘴仁义道德,净做一些虚伪之事的伪君子,公子为人正直。”
南羌听闻人仲舒这一番夸人的话,刚刚堵着的心情旋即愉悦了不少。
南羌看着那小丫鬟:“跟在你主子身边这么久,还没学到点本事。整天龇牙咧嘴的,牙尖嘴利说话刻薄。”
小丫鬟气得满脸通红,也不知道谁牙尖嘴利说话刻薄。
南羌还是不忘回头嘱咐:“近日最好还是不要出门,多囤一些粮食蔬菜,把府门关的严严实实。”
闻人仲舒看着浑身倨傲的南羌,轻轻笑了笑。
“小姐……”墨芹有些委屈的看着闻人仲舒。
闻人仲舒转过头来:“回府后,就按他说的去做。”
小丫鬟更是诧异瞪圆了双眼:“小姐竟然信他的胡说八道,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关门屯粮。”
小丫鬟一路小跑的追在闻人仲舒身后。
南羌回去后,让白芷去街道买了好几车大米,又囤的好些菜。就连屋里白芷养着的那些鸡,南羌也让她留着。
南羌又特意吩咐白芷买了好些米粮送去王府。
南淮王府收到这么一大车的米粮,硬是停在门口,停了好大半天后,府里有管家急忙忙的出来让人把米都抬回了后院。
宋青栾围着后院这一堆大米打转:“这到底是哪个人送的?这送礼的话送金子银子,玉器手镯我倒是听过,送大米我还是头一回见。”
司佰出来,看了一眼,上面有一张字条。
宋青栾自言自语以后,叹了一声:“罢了罢了,反正先生说留下就留着吧。”
靖远王府里,靖远王妃看着这一车米粮,回去屋里:“王爷,那个南淮王府三小姐也是个奇人,送这么一大车的米粮进来,说是报答王爷上次对她的救命之恩。我是真没看出她这里头有什么恩情。”
靖远王妃柔柔笑道,靖远王咳了几声,眼里淡淡愁苦。
“京都要乱了。”
第221章:瘟疫将至
靖远王妃面色一白,靖远王连着咳出了血,靖远王妃更是一下慌了神。
“妾身这就去传太医。”
靖远王抓住靖远王妃的手:“不必了。”
“王妃,公立的徐公公刚来传话,太后宣王妃即刻进宫觐见。”
“去吧。”
靖远王妃眼里猩红,转身的时候,脸上又恢复如常面色。
门外早就停了马车等着,靖远王妃一路进了皇宫,到了太后宫殿。
“儿臣参见母后。”
靖远王妃隔着屏风看着屏风上面坐着的人,屈身礼拜。
屏风里面的人轻声细语道:“起来吧。”
靖远王妃起身时,站在身后的太监搬来了一张凳子。
靖远王妃犹豫再三,太后道:“都是自家人不必拘谨,坐着说话吧。”
靖远王妃颔首,刚坐下去,就听太后道:“载儿身子最近怎样了。”
靖远王妃声音细小如蚊:“王爷一直有按时吃药,吃的都是宫里太医开的药,可这身子却一直不见好。
这近日更是睡不安稳,经常咳嗽,这几天甚至还咳出血来。”
太后叹了一声,不知道是哀痛还是无奈。
“是不是他太过操劳过度,你这当王妃的,在他身边自然要好好劝慰他,别让他成天到晚,担心这忧心那的。”
“儿臣只知道,王爷先前为那殴打世子的市井小民忧心过一阵子,这几天,而且你也不知道怎么的,王爷一直在书房里不出来,也不给外人靠近,就连儿臣和鹤先生也是不能靠近书房半步。”
屏风后面久久不回话,靖远王妃背后不经意渗出了一层冷汗。
靖远王妃屏住呼吸,片刻,屏风后又响起了声音:“那殴打济王府世子的人,可有经常跟载儿走动?”
“儿臣只见她来过王府一回,那时候王爷设宴,他是跟着闻人仲舒,还有扶颂等人一起来的。
那人粗鄙不堪,斗大的字都不认识几个,张口闭口都是打油诗,更别说是风雅了。
王爷当时也并不
第222章:锁城
“你不是已经出了皇城,回览西了吗?”
宋青玉从水壶里倒了一杯茶,连着喝了几大口。
“你这是想害死我呢?!你这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宋青玉气喘吁吁,一边指着南羌破口骂。
“我害你,我无缘无故害你干什么,我吃饱着撑着管你这闲事?要不是为了你好,我至于花费这么多心思把你送出皇城?!
你倒好,这出去走了一宿,你就是在皇城绕了一圈又跑回来?你跑回来干什么,你说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南羌还不解气,连着踹了几脚宋青玉。
宋清玉也是越听越气:“你费好大的心思?我让你费那心思了吗?!用迷汗药把我蒙晕,直接把我往马车里送,老子还真得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差点没死在那群官兵手里。”
宋青玉抓起茶几上的茶杯,怀清把茶杯拿了下来。
“你现在没有银子吧?”怀清问道。
宋清玉摸了摸身上,委屈嘀咕:“哪来的银子,衣服都险些让人给扒了,要不是身上那块传家玉佩我藏的紧,早就被人抢去了。”
“没银子就对了,这杯子你要砸了,你赔不起。”
南羌看这狼狈样,摸了摸鼻子:“怎么会弄成这副德行。”
宋青玉听完,握紧拳头:“都怪你!”
白芷见状,上前拉开宋青玉:“宋公子,您现在身无分文,还要靠我们家公子养着呢,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别伤了和气。”
南羌坐了下来扬起腿:“我为什么要养他,他可是大名鼎鼎的览西宋家嫡出公子,这不还有南淮王妃这一棵大树吗。
我这豆腐大小的破地方,跟南淮王府一比,让他在我这住,岂不是委屈了他宋大公子。”
宋青玉一听,立马认了怂:“我……我这不是不方便去南淮王府吗,我那老爹说了,没有事不能去麻烦我那位王妃姐姐。”
南羌无情戳破:“你那是因为前段时间宋家写信来让你回览西,你没回去,还在南淮王妃那里玩了一计金蝉脱壳吧,现在不敢去吧?”
宋青玉被南羌说破,干脆死不要脸赖皮道:“我不管,我本来都计划的好好的,谁叫你用蒙汗药把我蒙晕了,随便塞我上马车。
害得我那宅子都被收了回去,弄得我现在是没有落脚的地方。这娄子是你捅的,这是你得管。”
南羌看宋青玉那耍皮样,恨不得上去揍他两拳。
“你不是还有一个叫什么扶颂的吗?他吃你的喝你的这么久,你现在有难了,投靠他一回怎么了。”
宋青玉冷哼一声:“扶颂他每天都要静心下来读书,我怎么好意思去打扰他,我就住你这。你要是赶我走,我就,我就去跟南淮王府说是你绑架了我。”
宋青玉这话真是打蛇打七寸,捏住南羌要害处。
宋青玉看南羌不说话,领着白芷:“哪个房是我住?你带我去看看,我这个人一定要盖上好的蚕丝被,这背面最好的就柔软绸缎。还有这床,千万可不能有木虱什么的。
还有,这枕头,一定要用上好的,不然我睡不习惯……”
白芷一边听一边翻着白眼:“真难伺候,你要搞清楚,你是来投靠的,又不是我们公子八抬大轿请你来的。”
白芷寻思,眼前正虽是她家小姐正儿八经的远房舅舅,可这舅舅一辈子也见不着几次面。
就算以后回了南淮,碰上了,她咬死不认不就成了。
白芷越想越觉得有理,带着看宋庆玉的眼神都有些不顺。
宋青玉接下来半日,在整个宅子里东拼西凑,总算是凑齐了他满意的家具。
南羌听着外面动静渐渐小了下来,怀清看着南羌。
“听说,从江南来的那批货,船上十几万两黄金不见了。你知道这十几万两黄金去哪了吗?”
怀清抿着薄唇,南羌伸手去拍了一下怀清:“你知不知道?”
怀清回神过来,看着南羌:“啊?黄金?哪的黄金?”
“从江南来的那批黄金,你不知道这事?”
怀清放下茶杯:“我知道,桃面笑不都告诉你了吗。”
“他没跟我说黄金去哪了呀?”南羌挑眉。
怀清翻了翻白眼,他俩说的都不在同一个语调上。
“他要是知道黄金在哪,他肯定是第一时间去分一杯羹了。”
南羌点了点头:“也是。”
南羌又抬起头:“所以那批黄金到底去了哪里?”
“豫王知道这么大的一个金矿,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怕应该是早就泄露了消息,被人从中偷梁换柱。
豫王自认为绸缪得到位,算到了所有,却不知道被人背后将了一军。”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百腾阁?”
怀清摇了摇头:“百腾阁虽然无处不在,到处有眼线,其根基势力不可小觑。
但这里头是十几万两黄金,除非百腾阁背后的整个教主势力都出来,不然单凭京都的百腾阁,不可能在豫王眼皮底下,把这么多黄金偷走。”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十几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
怀清嗤笑:“百腾阁背后的势力都来大周疆土,你认为驻扎在边境的将士是瞎的?驻扎在边境的诸位将士多位是长宁军出去的大将,可不是纸糊的。”
怀清看着南羌,南羌突然瞳孔一缩,试探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南淮王府偷的?”
怀清目光深邃,似笑非笑。
南羌摇了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南淮王府偷这么多的黄金干什么。这是要真的是南淮王府做的,南淮王府想造反不成。”
南羌心里也揣测不安,进来京都以后,这是桩桩件件,大大小小都会与南淮王府扯上一些关系。
“谁也不知道这黄金是在哪里丢的,这一路上,这批货经过多个渡口,谁知道这船上是不是早就有了内鬼。
又或许,这黄金在哪个渡口就已经被人偷偷换,每到一个渡口就偷偷换了一些黄金,一路到了京都,这里面的都换成了石头。
能在大周里,众目睽睽之下将十几万黄金完成偷梁换柱的,其中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多少关系?
能完成这种事情,绝对不是寻常人。”
“谁知道是不是被半路的贪官污吏给偷了。”南羌心烦,随便一句。
“这一路上,都已经是豫王的人,都是同一个窝里的老鼠,半路偷,还不如到时候等分赃。”
第223章:锁城
“你不是已经出了皇城,回览西了吗?”
宋青玉从水壶里倒了一杯茶,连着喝了几大口。
“你这是想害死我呢?!你这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宋青玉气喘吁吁,一边指着南羌破口骂。
“我害你,我无缘无故害你干什么,我吃饱着撑着管你这闲事?要不是为了你好,我至于花费这么多心思把你送出皇城?!
你倒好,这出去走了一宿,你就是在皇城绕了一圈又跑回来?你跑回来干什么,你说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南羌还不解气,连着踹了几脚宋青玉。
宋清玉也是越听越气:“你费好大的心思?我让你费那心思了吗?!用迷汗药把我蒙晕,直接把我往马车里送,老子还真得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差点没死在那群官兵手里。”
宋青玉抓起茶几上的茶杯,怀清把茶杯拿了下来。
“你现在没有银子吧?”怀清问道。
宋清玉摸了摸身上,委屈嘀咕:“哪来的银子,衣服都险些让人给扒了,要不是身上那块传家玉佩我藏的紧,早就被人抢去了。”
“没银子就对了,这杯子你要砸了,你赔不起。”
南羌看这狼狈样,摸了摸鼻子:“怎么会弄成这副德行。”
宋青玉听完,握紧拳头:“都怪你!”
白芷见状,上前拉开宋青玉:“宋公子,您现在身无分文,还要靠我们家公子养着呢,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别伤了和气。”
南羌坐了下来扬起腿:“我为什么要养他,他可是大名鼎鼎的览西宋家嫡出公子,这不还有南淮王妃这一棵大树吗。
我这豆腐大小的破地方,跟南淮王府一比,让他在我这住,岂不是委屈了他宋大公子。”
宋青玉一听,立马认了怂:“我……我这不是不方便去南淮王府吗,我那老爹说了,没有事不能去麻烦我那位王妃姐姐。”
南羌无情戳破:“你那是因为前段时间宋家写信来让你回览西,你没回去,还在南淮王妃那里玩了一计金蝉脱壳吧,现在不敢去吧?”
宋青玉被南羌说破,干脆死不要脸赖皮道:“我不管,我本来都计划的好好的,谁叫你用蒙汗药把我蒙晕了,随便塞我上马车。
害得我那宅子都被收了回去,弄得我现在是没有落脚的地方。这娄子是你捅的,这是你得管。”
南羌看宋青玉那耍皮样,恨不得上去揍他两拳。
“你不是还有一个叫什么扶颂的吗?他吃你的喝你的这么久,你现在有难了,投靠他一回怎么了。”
宋青玉冷哼一声:“扶颂他每天都要静心下来读书,我怎么好意思去打扰他,我就住你这。你要是赶我走,我就,我就去跟南淮王府说是你绑架了我。”
宋青玉这话真是打蛇打七寸,捏住南羌要害处。
宋青玉看南羌不说话,领着白芷:“哪个房是我住?你带我去看看,我这个人一定要盖上好的蚕丝被,这背面最好的就柔软绸缎。还有这床,千万可不能有木虱什么的。
还有,这枕头,一定要用上好的,不然我睡不习惯……”
白芷一边听一边翻着白眼:“真难伺候,你要搞清楚,你是来投靠的,又不是我们公子八抬大轿请你来的。”
白芷寻思,眼前正虽是她家小姐正儿八经的远房舅舅,可这舅舅一辈子也见不着几次面。
就算以后回了南淮,碰上了,她咬死不认不就成了。
白芷越想越觉得有理,带着看宋庆玉的眼神都有些不顺。
宋青玉接下来半日,在整个宅子里东拼西凑,总算是凑齐了他满意的家具。
南羌听着外面动静渐渐小了下来,怀清看着南羌。
“听说,从江南来的那批货,船上十几万两黄金不见了。你知道这十几万两黄金去哪了吗?”
怀清抿着薄唇,南羌伸手去拍了一下怀清:“你知不知道?”
怀清回神过来,看着南羌:“啊?黄金?哪的黄金?”
“从江南来的那批黄金,你不知道这事?”
怀清放下茶杯:“我知道,桃面笑不都告诉你了吗。”
“他没跟我说黄金去哪了呀?”南羌挑眉。
怀清翻了翻白眼,他俩说的都不在同一个语调上。
“他要是知道黄金在哪,他肯定是第一时间去分一杯羹了。”
南羌点了点头:“也是。”
南羌又抬起头:“所以那批黄金到底去了哪里?”
“豫王知道这么大的一个金矿,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怕应该是早就泄露了消息,被人从中偷梁换柱。
豫王自认为绸缪得到位,算到了所有,却不知道被人背后将了一军。”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百腾阁?”
怀清摇了摇头:“百腾阁虽然无处不在,到处有眼线,其根基势力不可小觑。
但这里头是十几万两黄金,除非百腾阁背后的整个教主势力都出来,不然单凭京都的百腾阁,不可能在豫王眼皮底下,把这么多黄金偷走。”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十几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
怀清嗤笑:“百腾阁背后的势力都来大周疆土,你认为驻扎在边境的将士是瞎的?驻扎在边境的诸位将士多位是长宁军出去的大将,可不是纸糊的。”
怀清看着南羌,南羌突然瞳孔一缩,试探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南淮王府偷的?”
怀清目光深邃,似笑非笑。
南羌摇了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南淮王府偷这么多的黄金干什么。这是要真的是南淮王府做的,南淮王府想造反不成。”
南羌心里也揣测不安,进来京都以后,这是桩桩件件,大大小小都会与南淮王府扯上一些关系。
“谁也不知道这黄金是在哪里丢的,这一路上,这批货经过多个渡口,谁知道这船上是不是早就有了内鬼。
又或许,这黄金在哪个渡口就已经被人偷偷换,每到一个渡口就偷偷换了一些黄金,一路到了京都,这里面的都换成了石头。
能在大周里,众目睽睽之下将十几万黄金完成偷梁换柱的,其中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多少关系?
能完成这种事情,绝对不是寻常人。”
“谁知道是不是被半路的贪官污吏给偷了。”南羌心烦,随便一句。
“这一路上,都已经是豫王的人,都是同一个窝里的老鼠,半路偷,还不如到时候等分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