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你礼貌吗?
二百四十一:你礼貌吗?
而至于今天刚刚发现的君莞,她因为和师尊有一点敌对关系,甚至想要取师尊性命,所以师尊应该不怎么喜欢她。
今天这般救她也只不过是想要完成任务而已,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可以小看的,毕竟再怎么样她也是新的任务啊。
师尊对于新任务的看中往往比浪费了许多时间,还没有进展的旧任务看重的多。
那么能留给他的就少之又少,更别说…
眼瞳转动,季云笙看向了身旁的蓝衣男子,男子弯唇笑着,眼眸看着面前不远衣裙已然烘干大半的女子。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与变化,因为没有被雨水冲刷到,胸口与衣袖上那明艳的血迹变成了干枯的红褐色。
似是感受到了目光的存在,男子悠悠看了过来,笑意如刚才,他并未启唇,而是传音入密道:“二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像一株枯萎的花。”
他的声音柔柔润润的,语调亦是如此,但对于季云笙来说,他所说出的话却不是这般。
一株枯萎的花?花儿是形容女子的,师尊说过,男子是草,而在宗门之中品行,修为,相貌综合评比第一的便是“宗草”。
而女子则是花,当时门中就有小师妹一个女子,所以“宗花”自然而然的就是她,但是,宗草却是一直没有评选出来是谁。
也就是因此,他在当时和宋长卿可是好好的明争暗斗的一番,因为他们觉得师尊肯定会更喜欢宗草一些,但很可惜,并没有比出来。
而现在对方却说他像一朵花,要是别者他会觉得是形容不当,但是他这大师兄肯定就是故意的。
因为从小师尊教育,在季季云笙的意识中男女一直都是平等的,两者只是分工不同。
不过他依旧觉得虽然两者平等,但也是不相同的,男子有男子的形容,女子有女子的形容。
宋长卿今日这样做全然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尊重的表现。
眉目间浮现几分厌恶,季云笙以同样的方式回他:“宋长卿,你是不是有病?没有文化你就去多读点书,别在这里丢师尊的脸面。”
“是吗?”宋长卿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笑又上扬了几分,他看向了师尊的方向。
他缓缓道:“可我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二师弟像花,难道不行吗?还是说…师弟已然心胸狭隘的不容忍别者有自己想法?”
论说话,季云笙没有几次比得过宋长卿,而此次也是如此,心里好似有千言万语但到嘴边却出不了口,最终又只好咽了下去。
而就在这时,一道略微低沉的女声透过雨幕后悠悠传了过来:“嘶…你们竟然一点也没有被淋到?”
迟疑又透着几分惊异的声音瞬间将两者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转头去看,只见在那密集的雨水中,女子立在相隔的屏障里,纤细的手指在发丝中穿插着,柔顺青丝搭在手面上,有了对比,更显肌肤白皙。
这本是一幅平常地不能再平常的画面,但不知怎的,季云笙却有些移不开眼,入了神,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而就这愣神的片刻,身旁的宋长卿便率先回了话:“这场雨其实并不算太过突然,只是因为师尊看景色入了神。
所以等您反应过来时便已然落下来了。”
抿嘴嗯了一声,张无忧幅度微小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便不看了,回家吧。”
说完,她的身形又转了回去,而就在她转眸的某一瞬中,她看到了二徒弟的神色。
没有说话,收回目光,她像是没有看到身形微动,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暴雨之中,速度之快到仿佛并没有在此处停留过。
眼眸中的景象赫然消失,季云笙便随着回了神,看着空空如也的眼前,他抿着唇,神色中有几分浅浅的懊恼。
又让对方抢了先,他与师尊说话的机会没了。
将视线收回,宋长卿偏眸看向了身旁的红衣男子,他的语调徐徐:“二师弟啊,既然你已然把事情想通了,那等一会儿怎么做你也知道了吧?”
唇边浮现一抹轻笑,季云笙的声音无甚波澜,泛着冷意:“这还用你说?你所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些。”
话落,他没在停留,身形无踪,去追寻师尊去了。
不过两个呼吸间,此处雨水之中便只剩下了宋长卿一者,神色之中的笑意愈发浓厚,他朗朗笑出了声。
……
此次所降水的地界极其宽广,大半个仙界都在其中,说来也奇怪,像这种突然下来的雨一般都会在一开始的时候最大,到后面便会慢慢减小。
而这一次却全然相反,雨水像是想要冲刷干净什么似的越下越大,到后面甚至都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主人,主人,这大雨天的,你去哪儿了?!”
刚在济安殿不远处稳住身形,准备抬脚而行,结果还没等迈出第一步迎面便冲过来了一个少年。
少年的眉眼之间布着几分焦急担忧之意,它的步子极快,像一支射出去的箭,边说着边过来。
而在它的身后,白衣男子手持着伞小跑着跟着,但就算如此依旧及不上它。
来到张无忧的面前,思中抬手便抓住了她的袖子,而后眼眸转动好好的将她打量了一遍。
在确认自家主人没有受伤后,思中长呼了口气,旋即用主人的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雨水。
刚觉得思中这样冲出来抓住她的模样和上一次在念忧宗长云峰时有点像,甚至此次更招人喜欢的张无忧:……
她不久前才烘干的袖子!!
经历这一回,又湿了个彻底。
脸上浮现几丝无奈,张无忧扯出了一个笑,虽然这个笑怎么看怎么别扭,“你放心,我没事,倒是你好像有点事。”
“啊?”不过思中并没有看出来,它现在有些懵懵的,纤长的眼睫眨动了一下,睁开眸时,漆黑的颜色中含着盈盈的光。
它疑惑地开口轻问:“为什么啊?”
有阴影盖了过来,为少年遮住了露在屏障外的背,隔绝了那连绵不断,冲刷着白衣的雨水。
感受到男子熟悉的气息出现在身旁,思中转头看了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继而又看向了女子。
张无忧和煦的笑着,她的手指向了全部湿透的衣袖,声调就像那晚风一样温柔:“小思中,你觉不觉得你这样用我的袖子擦脸的行为有点不礼貌?”
第二百四十二章:心境的变化
二百四十二:心境的变化
盯着手中那湿哒哒的衣袖,思中迟疑的嗯了一声,不久它松开了手背在了身后。
思中讪讪一笑,“这不是太着急了嘛,伞没来得及拿,避雨术也没来得及施,归根结底,还是我太担心主人啦!”
它如是说着,背在身后的手又再次拿了出来,手心浮现热气,它微微垂眸看着将其放在了布料上。
“安啦,安啦,没事的,我再给主人烘干就好啦。”
张无忧刚才那般说本来只是想“控诉”一下思中的“罪行”,让它以后不要再跟个小孩子似的毛手毛脚。
而现在…
眼眸凝视着少年脸上出现的“温柔慈爱”,张无忧抿了抿唇。
衣袖已经干了,但是这幅场景越看越不对劲。
怎么感觉这样一来她才像那个小孩子?而思中刚才说话的语气就像是爸爸和女儿说:
“没事啦,没事啦,只是小裙子脏了,爸爸再给你洗干净就好啦。”
持伞站在一旁,林知垂眸看着眼下“剑灵慈爱,主人乖巧”的景象,刚才还有些着急的面容上弯出了一抹笑。
在此刻,他觉得连氛围都是温馨的,他看着少年的脸庞入神,直到一道温润的男声穿过雨幕悠悠而来:“师尊,您怎么站在这里没有进去呀?”
声音一经出现顿时将三者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张无忧回眸去看。
在她的不远处,蓝衣男子步履徐徐踏雨而来,银白的发丝在风中微微飘扬,却未曾沾染一丝雨水。
而在他的前面,红衣男子的脚步要比他快许多,黑色的锦面长靴踩在积着雨的小水汪之中,落脚轻轻无甚水花。
不过片刻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师尊。”男子开口叫一声,张无忧应了一声而后等他接下来的话,结果却没等来任何只言片语,对方就是想叫她一声。
抬着眸,无意间对上了男子的目光,那是一双如夜幕般的眸子,在此时,里面是晶亮的星子。
不可控制的,张无忧微微怔愣了一下,她又想起了在仙界上空时看到的他,也是一个这样的眼神,蕴含着被迫收敛的爱意。
狠狠的咬了一下口中的嫩肉,张无忧回过了神,她收回目光看上了大徒弟,后者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在垂着眸看她。
眼睫将他的眸子遮挡,她并未细看,只隐约看到了漂亮的蓝与温和的情。
自从知道他们的想法之后,她是看过几次他们的眼眸的,对视也是不少,以前看到他们的眼神时总觉得无奈,心也不自觉的累。
而今天却感觉有些不一样,不知怎么回事,心里陡然升起了几分淡淡的悲意,很淡,淡到她只要想要忽略轻而易举。
但是她却没有,眼帘垂下,她不在看两个徒弟的眼眸,绯唇微启,她声调颇轻:“没什么,刚才在和思中说话。”
探着头朝外看的思中闻言点了点头,它朗朗道:“没错!我们聊的可好了,相谈甚欢!”
最后一个词它的声音比其他都要高,并且,它是看着季云笙说的,它就是故意说给他的。
谁让他私自带走了它的主人,让它和主人分别了一百多年,要不是有小知陪着它,它自己一个在人间不知道得有多无聊。
季云笙听出来了,但他并没有给予什么反应,连视线都没有移动分毫,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倒是宋长卿笑了出来,笑声为气音,轻轻的,甚是悦耳,只听他悠悠道:“长久不见,思中的性子越来越招喜欢了。”
轻柔的话有些刺耳,林知转眸瞥了一眼,将他脸上的神色细细的尽收眼底。
听到夸奖,思中很是开心,它是个一被夸就容易骄傲的性子,要不是有林知抓着手,它都要叉起腰来。
“哈哈哈哈,卿卿真的是过奖了,虽然这只是我万千优之点中的最平常的一个,等到以后你就会发现,我还有好多好多,到那时候唔!”
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捂住,林知朝张无忧抿唇而笑,“师尊,两个师兄都聚集在这里,肯定是有事情的,你们聊,弟子就不打扰了。”
看着瞪着眼睛的思中,看着它渐渐放弃挣扎,张无忧眨了下眼睛,而后点了点头,“好…好,那你们先回去吧。”
思中没有给她使眼色,那她就不帮忙了,这有可能是他们之间的小情趣呢。
就这样,张无忧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剑灵,被自己的小徒弟牵着手离开,那个背影,嗯…怎么说呢?尽显颓废。
心里刚才的那阵悲意因此而被掩盖了下去,红唇上扬,她的脸上再次出现了笑。
“师尊,我们去哪里呢?”身后传来二徒弟的声音,含着询问,却有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那好像是在说:师尊,我在等你的解释哦。
张无忧顿了一下身形,少顷,她抬脚向着殿门而去,边走边道:“去后院的廊下吧,那里可以看到雨。”
张无忧其实是讨厌下雨的,每到雨天她的心情就会想天空一样阴沉,什么事情都不想做,看到什么都烦。
但是今天却有些不一样,雨下的这么大,苍穹中却还有着太阳,这是阵雨的表现,过不多久雨应该就会停了。
她喜欢欣赏雨水渐渐变小的过程,在那个时候,她的心情也如天空一般阴沉转晴。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她应该就能欣赏到,希望她能随着心情转换一样,将面前的局势变回晴天。
在听到两个徒弟的应答声之后,张无忧的步子便又加快了些许,干爽的衣袂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起。
济安殿前石板路上打扫地极干净,是以,她的鞋底并没有沾染泥土,白底绣着荷花的鞋在地板上行过,只留下了一趟晶莹的水迹。
在济安殿的最东侧有着一个小走廊,而在那走廊的尽头便是通往后院的门,门不算大,宽度和高度都是正常范围之内。
这扇门本来是上着锁的,而因为前几日张无忧因为葬身体去过一次,之后那把锁也就被两个徒弟取走了。
抬手将紧闭的门拉开,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不远处的那一小片竹林,硕大的雨滴砸在竹叶之上,青翠的竹叶不堪重负,落了一地。
不用施避雨术,踏进后院便是入了回廊之中,身后有气息跟近,张无忧没有去看,微微转眸,去往了回廊的尽头。
这里不同于另一边终点是开放型的,在这边,三面都有着靠椅,她与两个徒弟,正好一者一面。
第二百四十三章:师尊,你有没有想过要杀我们?
二百四十三:师尊,你有没有想过要杀我们?
腿长真的是优势,至少现在体现出来了。
张无忧走的时候离两个徒弟那么远,结果她才刚刚落坐后面两者就已经走到了靠椅前了。
靠在椅背上,张无忧垂下了眼帘组织措辞,在此刻,除了廊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与时不时风儿呼啸而过的声音,再没有其他。
而在她的对面,她看不到的地方,两个徒弟视线交汇,确认了各自心中的想法。
“师尊。”收回目光,宋长卿微微一笑,率先开口:“您为什么会阻止我们的作为?你难道是觉得我们那样做是错的吗?
我们并不是想为您添麻烦,也并不知道您那么在乎君莞,甚至不惜为了她压制我们…
可是我们那样也只是想为师尊您打抱不平啊,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不是这样的。”思绪被打断,张无忧蹙了蹙眉,但听到对方说的什么后,她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我并不觉得你们这样做是错的…”
还没等她说完,季云笙便又接上了话,语气颇为委屈:“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呢?是因为不喜欢吗?”
“嘶…”视线在两个徒弟之间扫了一圈,看着徒弟们或可怜或疑惑的神色,张无忧尽力将心中的不悦压了下去。
她摆了个禁止的手势,“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可以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听我说,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两个徒弟异口同声,但怎么听怎么不情愿,声音也很快被压在了雨中。
站起身来,朝张无忧的身边坐了坐,斜靠在椅背上,宋长卿支着头凝视她,“师尊,在您说话之前弟子问您最后一个问题。”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许:“我们这么做你是认同的,对吗?”
循着声音看过去,张无忧点了点头,“对。”
“那太好了。”宋长卿唇边的笑上扬,“那师尊您说吧,弟子洗耳恭听。”
算了,还是告诉他们真相吧,反正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一个,而且这也是最好的方法了。
想通之后,张无又没在有一瞬停留,目光放至远处的竹林中,她语调徐徐道:“前段时间我也跟你们说过了,那么这一次我想你们也猜出来原因是因何了。
如你们所想,君莞是我这次在魔界的任务,我需要阻止她以后做出违背世界运行的事情。
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杀了她,她现在也不能死,所以我才阻止了你们。”
她这么说着,不久,她话音一转,语调也变得有些许低沉:“说实话,这并不是我内心所想。
但是我所身处于的这个职位告诉我,我不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我能做的就是早日完成任务,早日让这个世界恢复正常的运行。”
端坐在靠椅之上,混合着身后连绵不断的雨声,季云笙分辨着师尊所说的话,神色中似有笑意浮现,不过瞬息又消失不见。
他开口轻问:“所以师尊这般是说完了吗?”
“嗯。”张无忧微微颔首,旋即道:“云云,你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是啊,有一个很大的疑惑困惑着我。”季云笙的脸上是在师尊面前并不常见的正色,而他的唇边却还抿着笑,笑的梨涡都浮现了。
“君莞是你的任务,你就算不喜欢她也要对她好,你就算内心深处想要杀了她也得忍着,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吧?”
闻言,张无忧开口准备回答,但还没等她出声便又听到了男子的声音:
“你讨厌君莞十有八九是因为你以前并没有对不起她,甚至还救过她,她竟然想要取你的性命。
那么我就在想,师尊对我们的想法是怎么样的呢?就因为我们是你的任务现在才能这么坐在这里,和你心平气和的说话。
但是你若是任务完成之后呢?师尊想不想杀了我们?毕竟如果我没猜错,在你的心里,我与大师兄的罪恶是比君莞还有严重的。”
一语出现,除却外界的声音,整片廊下都静了下来,张无忧看着坐在对面的二徒弟,微抿着唇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虽然在她的面前不怎么显,但其实张无忧知道二徒弟是个什么性子,惜字如金,寡言少语。
就算与她相处的时候她也没有见到过他几次说这么多话。
看来这答案对他来说确实非常重要,不再是以往的想不明白或者是不理解。
这一次,有些反常地她竟然理解了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在悄无声息的变化。
还要说他问的答案,不掺虚言的说,在某些时候她真的很想杀了这两个徒弟,杀了这两个不孝子孙,从而解了心头之气。
而现在的话…张无忧想,她应该是被两个徒弟今天的作为感动到了,也因此改变了一些心里的想法。
她甚至有些理解两个徒弟给她下毒囚禁她的作为了,她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她看到了徒弟含着爱的眼睛。
放在往常她不知道徒弟心思的时候,他们如若这样做她也会感动,但心里更多的只是我家有徒初长成,现在都能为师尊报仇了,之类的想法。
但是现在变了,他们明确地表达对她的爱,那么就算她把他们当成徒弟,思想也会转变。
她开始想他们为什么会那么做,她不再能坚定地认为他们是因为对师尊的敬爱,每当她这么想,答案永远会偏向于男女之情。
张无忧的思绪开始百转千幻,一会儿去到以前,一会儿去到以后,到最后才回到现在。
师尊想事情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神色变化,只垂着眼睫,抿着唇,看着乖巧极了。
季云笙视线一瞬不移的看着,他并不是很有耐心,但对于师尊,思考多长时间都没有关系,只要给他答案就可以了。
且师尊对于他所问的问题思考的时间越长,他便觉得对方越是看重,虽然像今天的这个问题,他更想对方坚定的回答“我不会的”。
好似有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是从右斜方传来的,知道是谁,他并没有去看,而是传音入密说了一句:“你看我做什么?”
眼眸中含着盈盈的笑,在那藏蓝色之中格外的漂亮,不暇思索,宋长卿以同样方式回他:
“二师弟,以师尊这个模样来看,我觉得我们有点危险啊,你觉得呢?”
第二百四十四章:相恨相杀的师兄弟
二百四十四:相恨相杀的师兄弟
视线收回,季云笙转眸朝蓝衣男子瞥了一眼,语调淡淡:“可能吧,不过我觉得师尊给的答案应该不会太过含刺,不然她也不会思考这么久了。”
说完这一句,他便又看向了对面的女子,冷漠的神情如雪融化,唇边也恢复了笑,而没过多久,那么小却添了几分冷意。
耳边又响起了男子的声音,不用听他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从儿时到现在一直如此。
就连还没被师尊找到的时候也是这样,不像其他熟练的老乞丐,他们两个年纪小只能一起去讨饭。
今天他装作有病的哥哥,明天他装作有病的哥哥,就这样讨来的饭回去一起分。
因为年龄相仿,谁也不想让着谁,他们为此还做了秤,甚至还做了俩,为的就是公平公正。
到后面被师尊收为徒弟之后就更甚了,一个人进步一点,另一个明天就要超过,背地里还打赌谁修为增长的快。
别人家的师兄弟相亲相爱,而他们…呵,说是相恨相杀,也不足为过。
想到此处,他又转眸看了一眼男子,对方双腿交叠侧着身靠在椅背上,藏蓝色的眼眸含着星光看着他的方向。
而在他身后不远,是被连绵雨水击打的海棠花,花儿明艳美丽,在雨中随着风微微摇曳,但却硬生生的成了衬托他的背景。
他微微笑着,面容如玉,温和清雅,倒真的像是应了修仙界万千修士给予他的尊号——珵华。
君子如玉,风华浊世。
虽然如果说私心,季云笙觉得他配不上,最起码配不上君子二字,因为对方的心就是黑的,而且睚眦必报。
他这么想着,而就在这时,一道无奈的男生悠悠地传了过来:“二师弟,你不会又在心里编排我吧,你这样就太过分了。”
季云笙并没有回答他,除却是他自己不想的原因,还有一个便是他看到师尊的神色有变化了,低垂的眼睫抬了起来。
他发现了,另一边的宋长卿自然也发现了,禁了声不再言语,他又徐徐转了回去,不出意外的目光落在了师尊的身上。
想事情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回神之后,身上的视线就感觉格外明显,仿佛要将她看出个窟窿。
面上神色不改,张无忧发挥了自己的无视功能,两个徒弟做的方向不一样,她不知道该看哪个,索性看向了廊外的雨。
听着大雨落在廊上清脆的声音,她唇边弯出一抹笑而后语调悠悠道:
“如果你们想听真话,那我也不隐瞒,就在前几日我知道你们偷偷给我下药的人时候是真的想把你们杀了的。
我觉得你们也知道我为什么想要这样做,但你要是问我任务完成之后,未来的事情我并不能保证,毕竟在以前我也没有想到我们现在会是这个模样。
不过要是说现在的话,我可以给你们肯定的答案,我现在并不想杀你们。”
“原来师尊真的对我们起过杀心啊。”宋长卿勾唇笑着,笑的极尽柔和,“师尊,真的抱歉,未来弟子向您保证,绝不会再出现以前发生的那般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旋即语调上扬了几分:“如果弟子没有控制住自己做出了违背承诺的事情,不用您动手,弟子会自己了结的。
就像弟子怎么对待君莞一样,不脏了您的手,以后也不会再纠缠您。”
“哦?”收回目光,张无忧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她从系统空间里取一块儿留影石,“真的是这样吗?那你再重新说一遍。”
见到她的这个模样,宋长卿不由失笑,“师尊啊,您还真是一丝不苟。”
他这么说着,但等说完之后便又恢复了郑重其事的模样,他一字一句的复述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没有分毫的差别。
翠绿的玉石散发出阵阵温热,明明是很舒服的温度,但张无忧却觉得自己握着个烫手山芋。
抿了抿唇,她抬起手来将留影石丢向了大徒弟,紧随着的还有她的话:“好了,录完了。
因为记录的是你,所以你自己收着,等我什么时候想要的时候,你再给我。”
双手将玉石接住,宋长卿的眉目之间都覆上了笑意,“好,还请师尊放心,弟子一定会谨慎收藏。”
张无优一幅高傲淡漠的样子,“行吧。”
其实在刚才她是有点惊讶的,她没想到大徒弟真的会配合她录像。
要知道,在这个最是讲究因果的世界里,就她刚才录下的那个画面,如果大徒弟没有遵守诺言,她可以直接启动因果阵。
不管对方和她的修为差距多少,阵法一旦启动就会按照对方的诺言处置,说出的是因,而处置的便是果。
可以说大徒弟这是把命放在她的手上了,而这全然就因为是喜欢她,很奇怪的感觉。
她这么想着,而在她的对面,不同于宋长卿的愉悦,季云笙现在的心情非常低沉,眼眸也比往常黑了许多。
师尊以前并不是这样的,这很反常,师尊竟然这么信任宋长卿,那么他刚才所说的诺言还有什么用?
师尊好像挺感动的样子,他们之间早就商量好了以后慢慢来,不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结果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做。
这根本一点难度都没有,让他他也可以。
季云笙现在很酸,夸张一点说是酸的直冒泡,眼眸不移的他看着师尊和师兄的互动,嘴角因为不开心而微微下压。
天空上多了几朵云彩,慢慢移动着就遮住了太阳,赫然间,天暗了下来,相比于刚才硬生生的多了几分压抑之感。
张无忧本来在分析心中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随着周围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而且那种酸酸的感觉愈来愈浓厚。
这样就导致她就算是想,也无法集中注意力,索性她抬起了眼帘,没有任何犹豫,目的性极强的看向了二徒弟。
对方现在是肉眼可见的不开心,她看过去的时候直接就四目相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对方除了心情低落,好像还有点委屈巴巴。
嗯…
张无忧有些疑惑。
她刚才也没做什么吧,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她,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欺负了他似的。
如是想着,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对,而就在这时,在她的脑海中倏然闪过了一个想法。
好家伙,他这样不会是因为她刚才在和大徒弟聊天从而导致没有和他说话吧?!
第二百四十五章:被折下的海棠花
二百四十五:被折下的海棠花
心里有了想法,而张无忧面上却不显,她仰身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的红衣男子。
不是她偏心于大徒弟,而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
如果直接说她不是有意忽略他的,那怎么想都觉得显得他有点幼稚,有些事情吧,心知肚明可以,但说出来就变味儿了。
况且她记得两个徒弟非常不合,如果她没猜错应该都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这样一来对于她徒弟的形象就更大大折扣了。
但是没有行动吧,二徒弟的目光又太过灼人,落在她身上时都感觉发着烫,且她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愧疚。
如是想着,思绪百转,不久,她轻声开口:“云云啊,你们师兄弟啊,我都是一样看的。
所以我觉得吧,在对于我时你们也得一样,就像是刚才的承诺一般,你大师兄有了,你也得有吧。”
说着,她在系统仓库里翻找了一番,找出了一块儿和刚才那个一模一样的留影石。
将玉石激发好,张无忧朝对面者颔首示意。
低落的情绪因为师尊的做法渐渐消失,季云笙的唇边再次弯出了笑,如果刚才是阴天,那么现在便是云过日明。
如果让他选一开始师尊和他说话,还是现在和他说话,毫不犹豫,他会选第二个,因为两者有一个极大的差别。
师尊和宋长卿说话只不过是正常聊天,而师尊与他说话却含着哄的意味,这就表明了师尊愿意给予他耐心。
刚才压抑的气氛消失了大半,至于为何没有全部消散?无他,师兄弟关系不和,一个开心的,另一个肯定就不开心。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而对此张无忧也没有办法,她觉得她已经很公平了。
在她的心里不管是早先和大徒弟说话,还是现在给二徒弟录像,这都是一样的,不偏不倚,板板正正。
她这么觉得,她的徒弟可不这样觉得,收回搭在靠背上的胳膊,宋长卿直起了身,转眸看向了二师弟。
他还是笑着的,但笑中却没有任何愉悦的意味,常日温润的眼眸更是冷淡,笑意不达眼底说的便是如此。
既然师尊刚才说他们都一样,那么也就是说她也会相信二徒弟,所以给予他的相信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反倒是她与二徒弟说话的神色与语调,呵,那是真的宠溺。
不远处传来男子低低的承诺声,一字一句,宋长卿觉得乱耳极了,毫不夸张的说,此时此刻,他感觉乌鸦的叫声都比对方的声音好听。
不再看那张让他心烦的面容,他转首看向了师尊,师尊是笑着的,眼眸都弯了起来,非常漂亮。
他很喜欢笑着的师尊,那样的她明媚的如同太阳,是一束温暖又灿烂的光,能驱散一切的黑暗。
而这一次,他却觉得这束光有些有些太过耀眼了,刺的他眸底犯疼,恨不得让光熄灭。
其实他是能理解师尊这一次的所作所为的,毕竟如果相比起来,二师弟确实比他犯的错少。
犯罪还分主次犯呢,将师尊私自带来仙界如若要说肯定是二师弟为主,他为次。
但谁让第一个去见师尊的是他呢,而且他都承认了,所以这一次他们是一样的。
而下药就不同了,下药的是他,二师弟只是一个知情不报,论轻重,肯定是他重。
但是他还是不甘心,他想让师尊的目光全部放在他的身上,他不想她与二师弟说话。
一瞬不移的看了一会儿,旋即宋长卿收回了视线,转过去身,他看向了栏杆外的海棠。
在这个时候,海棠开的正盛,一朵一朵美丽明艳,而却因为此次的大雨,那些拥簇在一起才形成花的花瓣,成群结队的不堪重负落在了地上。
有的落在了石板地之上,干净却坚硬,有的落在了种着树的那一片泥土之上,虽松软却沾了一身的脏。
只要是落下来了,再怎么样都没有好的下场,石板路上的会被扫走,泥土地上的会慢慢腐烂。
只有那些坚持在枝头上的才会等来雨过天晴,才会等来清晨的露水以及傍晚的微风。
所以啊,不管怎么样都要坚持,就算未来再凄惨,那也比落下去的好,毕竟再怎么样它也是赢过了它们。
盯着花,宋长卿唇边的笑微微上扬,在这一瞬间,仿佛阴沉的天都明朗了几分。
现在被师尊看重一点又能怎么样,他还没有落下去,他依旧有的是机会。
如是想着,宋长卿便彻底释然了,悠悠伸出手,指尖微动,像是折花的模样。
海棠树离他颇远,他并没有碰到,但随着他的动作,一朵立于最高之处却没有掉落一片花瓣的海棠花便被折了下来。
从树梢坠落,中间经过层层生长在它下面的花,最终它摔在了一块儿沾染着泥土的石头之上。
它就像是被扔下来的一样,力量大到花瓣都被摔散了,明明那是被暴雨冲刷都一点事都没有的花瓣。
而且,就算最后立在所谓的最高之处又能怎样?总有被折下来的时候,花儿如此,他也如此。
因为在刚才没有施避雨术,等再收回手后袖子已经湿了,就那么放着凉意的贴在他的手腕上。
而正巧,这一幕被刚把留影石扔给二徒弟准备看看大徒弟怎样的张无忧给瞧见了。
神色中浮现几分笑,她的语调和煦:“卿卿,你的袖子怎么湿了?是去接雨了?我记得你以前也挺喜欢这样做的。”
听到声音,宋长卿转回了身,揽着着袖子不让其沾染其他衣料,他坐回了靠椅上。
他的脸上是刚才的笑,而眼眸则明亮的几分,“不过是儿时的小爱好罢了,师尊竟然还记着。”
“主要还是因为那时候咱们刚遇到没多久吧,所以记得就挺深刻的。”
“不过我记得你这个小爱好也就那两年,之后我就没见到过了,没想到你还一直保留着。”张无忧回忆道。
“也没有保持。”宋长卿声调温柔,“只不过是刚才看师尊与二师弟一直说话,弟子无聊之际瞥到了外面。
见这雨下的大,从而又想起了儿时的喜欢,所以便没有控制住,连衣袖都没有折便将手伸了出去,因此淋湿了一片。”
第二百四十六章:很熟悉的梦
二百四十六:很熟悉的梦
无聊之际…
张无忧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但她也没有办法,她与他聊天的时候二徒弟也是无聊的。
是以,她只抿嘴笑着,“原来是这样啊。”
她的反应在宋长卿的意料之中,对此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神色中刚才的笑没有变化。
反倒是不远处的季云笙,和师尊刚刚聊完天本是开心的,但现在他却微微蹙着眉。
在刚才他明明看到的宋长卿是折了一朵花,但是他却跟师尊说只是出去接雨,为什么要这样做?
季云笙有些想不明白,廊外的雨声依旧,冲刷着明艳的海棠亦冲刷着他的思绪。
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折一朵无辜的花,肯定是有什么坏点子了,或者想到什么对付他的法子。
但是他想不通,索性他也就不想了,只把目光又放到了师尊的身上。
女子现在正背对着他,双膝曲着跪在靠椅子上,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看廊外的雨。
歪了歪头,不可控制的季云笙站起了身,他抬脚想要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但只刚走了两步,他便收到了来自师尊的目光。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眼神呢?似古井水一般沉静,无波无痕,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激起其中的水花。
季云笙并没有看到过师尊出现过这种眼神,不可避免的,他愣了一下,步子也顿在了原地。
而在他的不远处,宋长卿也被师尊的神情看的征了一下,但因为他只是在侧面,只不过是看了半张侧脸,很快,他便回过来了神。
那么关键的时候来了,张无忧是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眼神的?时间回到两分钟前。
和大徒弟说完话之后,张无忧便陷入了无聊之中,于是百般聊赖的她看起了身后的雨。
当然,这只是表面,真实的情况是她在和归故聊天,在谈论两个徒弟的情绪波动降了多少。
没有出她的意料,两个徒弟情绪波动高,全然是因为快要为师尊报仇而产生的兴奋。
是以,当君莞被她解救下来之后那种情绪也就下去了,一下子从七十多跌到了六十,特别是二徒弟,最低的时候甚至达到了四十。
心里变得五味杂陈,张无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她收回了神不再去想,目光放在了连绵不绝的雨中。
她开始放空大脑,但不知是因为她昨夜里睡得少的原因,还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太过于催眠,看了也就一分钟她便觉得有些困倦。
而就在这时,她感受到了身后有气息靠近,正好她也觉得雨没什么好看的转过了身,也就因此才发生了以上的情形。
说来说去,那如古井里面的水一般沉静的眼眸也只不过是她瞳孔没有焦距的时候呈现出的模样而已。
“嗯?”看着二徒弟有些怔愣的面容,张无忧秀眉微锁,颇为疑惑,“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此话一经出现,瞬间唤回了季云笙的思绪,他摇了摇头,旋即抿嘴而笑,“没什么,只是有些疑惑师尊刚才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眼神。”
“什么?”张无忧疑惑道,“刚才?眼神?”
季云笙应了一声。
转眸看了一眼左侧的大徒弟,对方微微笑着,没有说话,但意思好像也差不多。
见此,张无忧抿了抿嘴,彻底了然了,她有些无奈道:“我刚才只不过是有些困了,你们不必如此。”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悠悠从靠椅上站起了身,视线扫了一圈她继续道:“好了,该说的也说完了,你们自便吧,我先回去睡会。”
一语落下,她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从廊外吹拂而来的风带起了她的衣袂,而不久,那一抹纯净的白便消失在了廊下。
如她所说的一样,张无忧回了寝殿,结果刚等她脱了鞋,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再补一觉的时,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道男声。
声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归故发出的,对方的语调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哦,对了,今天因为时间急,我没有问。
宿主大大,今天早上的时候你是怎么啦?我叫你那么长时间你都没有动静,放在以前你早就醒了。”
“今天早上是怎么啦?”一说起这个张无忧突然来了精神,睁开眼睛,打开屏幕,她盘腿坐了起来。
她的神色透着几分浅浅的兴奋,“你要是说这个,我就来精神了,今天早上我睡的那么死,我觉得应该和我做的梦有关系。”
“哦?”归故被她说的提起了兴趣,而且它的准备很充分,放在抽屉里的那些小零食都被它拿了出来一一摆在了沙发上。
咬了一口薯片,它催促道:“什么样的梦啊?你快点讲讲,别卖关子。”
它的动作被张无忧尽收眼底,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说出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看戏的表情?”
抓薯片的手一顿,归故讪讪一笑,“不要在乎这么多细节,咱们这一次是聊你的梦,你继续说,不用看我。”
“行吧。”张无忧仰身靠在了床板上,她回想了一下梦中所发生的景象,片响,徐徐道:“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这个梦很荒诞。
在梦里面,我跟随着光去到了一个荒芜之地,那里漫天飞沙,无边无垠,甚至连大地都是红褐色的。
我记着我在里面漫无目的的走,中间我好像飞了起来,记不太清了,但我记得有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清脆的薯片断裂声响起,归故开口问:“一片漫天飞沙的荒芜之地?有手抓住了你的手腕?”
“嗯。”张无忧应了一声,之后又接上了刚才的话:“我很清楚的记得,我的左右手腕都被抓住了。
一边是一只柔滑软嫩的手,我没看到抓我的是什么面容,但能确认是一个女子,到后面我还看到了她衣服的颜色,是明艳的红。
而另一边则是两个手,我记得我当时看了一眼,觉得很熟悉,但是在梦中我没有想起来,大脑只是一片空白。
而现在等我回想却记不清手的模样了,只记得那两只抓着我的手指腹上都有着茧子,但是一种很明确的感觉。
本来也没什么,我只记得双方抓的很紧,而到后面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剧烈挣扎,想要将它们都挣脱掉。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因为它们要把我往自己的方向扯,那好家伙,我当时都感觉我自己快成为两半了。”
“你这个梦怎么那么熟悉呢?”垂下眼帘,归故喃喃低语,少顷,它抬起了眼眸又问:“那你后面挣脱开了吗?”
“当然了。”张无忧语调微扬,“你也不看看你的宿主我是谁,我肯定挣脱开了啊。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它们抓的紧,还是我的动作太过激烈,我看到我的手腕出血了,猩红一片,还挺吓人的。
而到后面我就笑着离开了,好像还回头看了一眼,不过并没有看到那三只手。”
第二百四十七章:好感度涨了多少呢?
二百四十七:好感度涨了多少呢?
“嗯。”嚼着口中的薯片,归故点了点头,“继续继续。”
她讲它吃,这怎么可以,于是张无忧停止了说话,起身下了床,她去到了洗漱台边。
所有的洗漱用品都在上面放着,就连盆中的水都是她昨天晚上准备好的,刷牙洗脸没有多长时间,等收拾好后她走到了桌子旁。
“啪!”响指声落下,保护零食不落灰的罩子应声而碎,伸出手,她端起放在桌面上的盘子走回了床边。
张无忧本来没怎么注意,上了床,将盘子放在床单上只垂眸看了一眼,旋即拿起了一块锅巴,但也就是这一眼,让她发现了不对劲。
她昨天晚上没吃留着当早饭的那只鸡腿怎么不见了?!哪个没有心的家伙来她的房间偷走了?
而与此同时,后殿的斜南方那一间装横淡雅的房间内,刚被林知说完蔫哒哒的正准备上床大睡一觉的思中突然打了个喷嚏。
用手捂着口鼻,思中眨巴了一下眼睫,眼眸中含着几分疑惑。
这是怎么啦?怎么还突然打喷嚏了,难不成它被被雨淋的染上了风寒?
这不能吧?
在床上坐着,思中有些想不通,而就在这时,它想起了被它藏在枕头下的鸡腿。
把枕头掀开一个角角,它将手伸了进去,摸索,摸索,片刻过后它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被牛皮纸包裹着的鸡腿。
把纸扒开,它看着被烤的油光锃亮的鸡腿抿嘴一笑,张开嘴啊呜就咬了一口。
如果它真的是得了风寒那就更得多吃点好吃的,虽然它是个剑灵,但那也是得需要补身体的。
有可能是因为这是从它主人房中偷的,所以这一次,它觉得这个鸡腿比其他的都好吃,比以前的都香!
……
看着屏幕上的女子微微蹙上了眉毛,归故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宿主大大,你怎么啦?怎么不说啦?”
将目光从盘上离开,张无忧叹了一口气,而后摇了摇头,“没事。”
它的小徒弟并不喜欢吃这些油腻的东西,大徒弟与二徒弟当时更是在与君莞交手,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
不出意外,她留的那只鸡腿是被思中给带走了,可恶的家伙,它玩不起!
屏幕中又传来了归故的声音:“宿主大大?”
“别催,别催。”将心里刚才所想的抛至一边,张无忧回想了一下刚才说到了哪里。
少顷,她咽下锅巴,再次开口:“看到没有手的影子之后,我就从空中落了下来,然后又继续了一开始的漫无目的。
而这一次,我看到了一个新的身影,是一个女子,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但知道她穿的是墨绿色的长裙。
她看到我时笑了起来,然后和我说起了话,我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只知道女子好像很开心。
但就在这时,我又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和上次一样那么紧。
我前面不是和你说了吗?知道抓我右手的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的。”
熟悉感越来越盛,但归故并没有言语,只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张无忧又吃了一个薯片然后接着说:“然后我好像看到了绿衣女子的笑浅了许多,直到最后微不可察。
而我也做出了与上一次不同的行为,我笑了起来,很轻松的挣开了左边的那两只手,走向了右边。
左边有声音传了过来,很是模糊,我当时没有听清,但我看到红衣女子笑了,她勾起了唇。
而到后面让我更疑惑的事情就发生了,那个绿衣服的女子竟然哭了,泪水滑到了她的唇边,不过我却没有什么动作,就那么看着。
这场梦到这里也就差不多结束了,场景开始定格,而后好像变得黑暗,我又追向了光,到最后就听到了你的声音。”
挑了挑眼梢,归故声音微微上扬:“没了吗?”
“没了。”张无忧道,旋即她有些兴奋的问:“这个梦你是不是很熟悉?
今早醒来的时候,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做一个这样的梦,但是等到了战场,我惊讶的发现竟然和梦里的景象一模一样!
特别是大地的颜色,红褐色,而到后面我渐渐的也就明白了我的双手为什么会被抓住。
抓住我的手腕的并不是那三只手,而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在左右摇摆在分扯。
因为在当时看到他们两个与君君的情形的时候,我不知道该帮哪一个,我甚至不想管,想看着他们自己发展。
但到最后,我还是选择帮了后者,毕竟如果我不帮她,她就真的是没命了,她死了我的任务也就失败了,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而我当时的心里路程就应了梦中发生的情形,我挣脱开那三只手,就是我不想管。
但是这不是我能自己决定的,所以那三只手又来了,而这一次我走向了右边的哪一只,这就说明我到后面会帮君君。
左边的那两只手代表着卿卿与云云,而右边的就代表着君君,甚至右边有着她标志性的红衣。”
“嗯…”听她这么说着,归故若有所思,“那你所说的那个身着墨绿色长裙的女子,也就是司韵?”
张无忧微微颔首,“我觉得是。”
说到这里,她一顿,不久又道:“不过梦里的她为什么会哭呢?是因为我选择了君君,帮助了她的杀父仇人吗?
可是这也不应该啊,我与她的关系也不算多好啊,她应该不会把我看的那么重才对啊。”
司韵的资料很简单,简单到张无忧看完之后可以猜中她对于一件事的想法。
但是今天不知怎的,她却想不通对方为何会那般。
心中浮现一个想法,难道还是说梦都是夸张的?如果真的如此想的话,也是说得通的,毕竟在梦中她还感觉自己要被撕裂了呢。
她如是想着,而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从屏幕中传来的声音:“是啊,按理说的话,你不可能这么快又交到一个朋友啊,好奇怪啊。”
“你说什么?”
张无忧就是典型的她可以说她自己,但是其他者不可以。
是以,她在听到对方这么说之后语气瞬间就危险了起来:“归故,你再说一遍!”
没有思考就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现在已经后悔了的归故:……
轻轻咬了咬唇瓣,它转移了目光,话题也十分自然的转换了一个,它打开了任务对象的好感值。
它徐徐道:“先别说这个了,咱们看看经过你的努力君莞的好感度涨没涨吧?”
经过刚才这一段时间的“讲解与分析梦境”张无忧现在是彻底不困了,精神饱满的仿佛刚才已然睡了一觉。
靠在床板上,吃着手中的零食,她惬意的仿佛一个不为生活发愁的米虫。
所以说对方转移话题的行为很僵硬,但不得不说,它转移的新话题确实很好,直接就把张无忧给吸引住了。
将刚才的不忿抛之脑后,张无忧唇边弯出了笑,眼眸中也浮现了几分期待,她声调朗朗:“好啊,好啊!”
第二百四十八章:你为什么想要接近君莞?
二百四十八:你为什么想要接近君莞?
任务对象的好感度很快就显现了出来,归故仔细的看了看,而后它的眼眸渐渐睁大,琥珀色的眸底含着几分惊讶。
头颅小幅度的歪了歪,张无忧看着屏幕上男子的神色变化有些疑惑。
这是怎么了这是?难不成是一点没长啊?这不能吧?0.01也行啊…
脑海中思绪百转,张无忧的心也渐渐的凉了下来,而就在这时,她感受到了从左手小指戒指上传来的阵阵灵气。
左手抬起,而后翻转,她垂下了眼眸,看着落在手心的传音石。
指腹在石面上摩擦一瞬,旋即从中便悠悠传出了一道清雅的男声,对方的声音透着询问:“济安,你去无灵界了?”
无灵界?
那是什么地方?
张无忧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地名,但结合现在的情形,她觉得对方应该说的就是她今天早上去的那荒芜之地。
想到此处,她张开了口,但还没等她回答在她面前的一米远处便出现了一面直径为半米的景象。
身着一袭青衣,头束镶翠银冠的男子端坐于画面之中,在他的身后间隔密集的书籍,看模样是在书房。
他的唇边弯着清浅的笑,眉目清和,淡雅安然,淡粉色的唇微启,悦耳的声音从中流出:“斥候告诉我,看到你去战场了。
而且说你还救下了君莞,济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接近她对你百害无一利啊,她如若伤了你呢?”
将右手上的零食放回盘子里,张无忧暂且没有回他,而是用意念关掉了屏幕,和归故说了一句:‘一会儿再告诉我答案吧,我现在有点事。’
对方给她的回应很快,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屏幕消失了,没有了它的阻挡男子的面容映在她的眼里更加清楚,那是为她实实在在的忧虑。
唇边弯出一抹笑,她回了他的话:“渡宁,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必有如此多的忧愁的,保护自己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好。”对于意料中的回答,姚楚尧没有在苦口婆心,反正他也改变不了对方的想法。
他只是又问:“你想怎么做,我掺和不了,但你为什么这么做总得告诉我吧。
不说别的,就说仙魔两界之间的关系你也知道,你如果和魔尊来往太过密切,让其他的仙人发现了他们来问我,我也不能说不知道啊。
所以吧,你把原因告诉我,好不好?其他你做什么决定我绝对不会想着插手,我只想心里有个底。”
“唉。”见他这个模样,张无忧徐徐叹息了一声,而之后,她的笑却又上扬了几分。
“渡宁,你说的我都明白,所以我也不准备瞒你。而且我想怎么做还得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重复了一遍,姚楚尧眼眸中染上几分别样的情绪,似是疑惑,又似是了然,颇为复杂。
他声调轻轻:“济安,我能帮助你什么呢?”
“很简单,你只需要把目光放在君君身上便可以。”
话落,她又像是怕对方不明白一般开口解释:“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一遍,你有可能还有疑虑,为确保答案,这次去,我又问了一遍。
答案就是我与你说的,她做这么多,不管是掳走仙界的仙人,还是不竭余力的挑起两界的战争。
又或是其他,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因为她想吸引你的注意力,哪怕你恨她也好,她就只要你关注她。”
“哦?”
她的话让他想起了那一封没有回音的信,不过想来也是,斥候当时可是和他说对方差点魂飞魄散。
在那种关键时候,只有傻子才会想着回信,先把命留住是最重要的,至于之后为何没回,什么也得有个缓冲的时间啊。
心里的那点疑惑在现在算是全部解开了,姚楚尧微微颔首,“我明白了,不过我要怎么做呢?天天给她传信吗?”
“按照你心中所想。”张无忧道,“最好自然一点,如果你以前十天半个月不传一回信,现在却天天传,怎么看都像是被迫的。”
虽然对方给她的感觉就是不管用什么方法,她只要得到渡宁的注意力就可以了,但攻略人物总不能被表面所迷惑。
君君之所以现在这么对她,十有八九是因为渡宁喜欢她,虽然不保证原因是因为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但是,不管她怎么说,怎么表现,她都是因为喜欢渡宁,虽然这个喜欢有可能是畸形的。
打个比方,哪个女子愿意看着喜欢的人听另一个女子的话,甚至而因为对方的话让喜欢之人对她
多些关注。
这怎么想都感觉不太舒服啊,而且如果遇到极端的,还很有可能会记恨上另一个女子。
她想要的结果可不是这样的,她之所以答应君君帮助她就是想要攻略她,让后者对她产生好感。
所以她并不能因为时间紧张就急于求进,这样很有可能会造成反效果,到那个时候她哭都没有地方去哭。
“嗯…”眼睫微微垂下,姚楚尧若有所思,片刻,他抬起眸来微笑,“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太好了。”因为开心,张无忧眼尾上都攀上了笑意,翠绿色的眼眸更是波光敛艳,荡漾着浅浅愉悦。
这是姚楚尧最喜欢看到的样子,因为喜欢,所以他并不想让其减少,甚至消失。
“济安。”相比于刚才,他的声音低了些许,“我们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君莞身上是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你是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些什么,还是仅仅是因为兴趣?”
靠在床板上的腰身直起,张无忧的脸上出现正色,绯色的唇轻启,她缓缓吐出三个字:“都不是。”
看着对面者形状好看的眼眸中因为答案而出现的浅浅的讶异,张无忧一字一句,用上了前段时间说过一次的办法。
“因为这是我的任务,刚见面没有多久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一次我为何能以凡人的身份在仙界使用功德。
而这一次,我身上所出现的对你来说有可能是反常的行为,就是因为我与你所说的身份。
我在这个世界存在,并不是因为在天界待的无聊所以下界游玩,我是有任务在身的,第一次一样,这一次也一样。”
第二百四十九章:增长了0.8的好感度
二百四十九:增长了0.8的好感度
“运行上显示魔界之后肯定会出乱子,所以我现在就要接近君君。
她是魔界的君主,主宰着魔界的一切,接近她我就可以将以后出现的混乱扼杀在摇篮里。”
张无忧的语调轻轻,一字一句咬字真切,有间隔,而在她刚刚说起之时,姚楚尧的脸上便出现了恍然大悟。
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一心想着此事对济安有危险却忘了想她为何要这么做。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他放在其他是什么都不是这样的。
眼眸中浮现几分浅浅懊恼,他抬眸朝对面女子微微一笑,“抱歉啊济安,我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便来问你,让你…”
“我没事的。”张无忧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渡宁,你是我的兄长啊,只是说说话而已有什么好道歉的。”
神色微不可察地一怔,不久,回过神来姚楚尧哑然失笑,“也是,我倒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我是你的哥哥啊。”
所以啊,那些对于喜欢之人的小心翼翼就舍去吧,不可能的事情还在妄想什么呢?
姚楚尧你一开始也不这样的,你一开始也只是想隐藏心意默默守护,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模样呢?
因为心意被知道,所以开始异想天开了吗?明明从前也不像这般小心的。
垂下眼眸,他这般想着,而张无忧也不打扰他,嚼着薯片静静的看着,直到他再次抬起眼眸,露出笑。
“既然想知道的,我都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扰济安了。”姚楚尧悠悠说道,“仙界还有一些军务需要我与那几个上仙相商,就先告辞了。”
说完,画面晃动就要消失,而就在这时,张无忧开口出声:“渡宁,临走前问你一个问题。
这一次是不是场持久战?我去的时候看到双方伤亡的都挺多,实力不相上下。”
姚楚尧唇边的笑上扬,他的声音清和:“要是放在以前是的,而这一次不一定。
我准备和君莞交谈一下,如若成功,过不多久,战争便会结束了。”
这次他们先出兵是因为魔尊挑衅,不管是他,亦或是那些上仙都无法受下这等气。
而如果真是如济安所说,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君莞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那么战争就不必了,他一直关注着她就好了,这样也不会死那么多捍卫仙界尊严的仙兵,是最柔和的方法。
但是他得和那些上仙商讨一番,毕竟他信,他们不一定信,他们肯定认为他是想要打退堂鼓了。
也会觉得假若在此时退兵,肯定会显得仙界懦弱无能,只顾着出兵,却打不赢,魔界肯定会看笑话。
“嗯。”张无忧笑意嫣然,“我知道了,那渡宁你去忙吧,我没有事情了。”
“好。”随着这一字落下,清晰的画面如水一般泛起一圈圈涟漪,片刻,如来时无声出现一般,无声消失。
他走后,张无忧又靠回了床板上,来到仙界之后她总喜欢靠它,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绒毛,仰在上面极其舒服。
滑滑的,软软的,如果是在冬天,应该会很暖和,不过,张无忧微微垂眸,她总觉得她在这里待不到冬天。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君莞的任务还有着那么长的进度,心里升起疑惑,少顷,想法被她抛至脑后。
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君莞有可能到后面好感度增长的快呢,这谁又能说的准呢?
想到此处,张无忧抬起眼眸又唤出了屏幕,有蓝光从其上闪过,霎时,男子有些激动的面容在其中出现。
“哦?”见到归故这个神情,张无忧觉得自己这次的进度有可能还不错,她笑着问:“归故,涨了多少呢?”
归故的脸上出现高深莫测,“别这么着急嘛,你先猜猜。”
差不多是它这话出现的瞬间,张无忧的脸色便冷了下来,她从盘子上拿起了一个糍粑,而后当着归故的面双手扯断。
她的笑意不达眼底,“归故,你看到没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它,就是因为它不听话。
作为一个成功的食物,它竟然不会自己送到我的嘴边,所以它很无能,不听话与无能的下场就是这样。”
眼眸盯着那被扯断露出了豆沙馅的糍粑,归故咬了咬唇瓣,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不出意外的话,宿主大大这是在扯糍粑敬它吧,还挺吓唬系统的。
轻轻咳了一声,归故的高深莫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乖巧的笑,它的声音都柔柔的:
“这次经过宿主大大的努力,你的第一次好感动增长是…”
声音高昂了几分,它像是在宣布什么大事,“0.8!恭喜宿主大大,贺喜宿主大大,愿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天!”
“0.8?!”眼眸中出现惊讶,未几,在看到屏幕上出现的数据后,张无忧笑了出来,声音朗朗,尽显愉悦。
她没想到竟然能涨这么多,好感度到达三十她就可以直接参加决赛,而现在就二十八点八了。
美好的光明就在眼前,任意愿望等着她去领取!
想法越来越活跃,而并没有持续多久,几秒过后,她便静了下来。
这次的好感度增长这么多很大可能和她救了她有关系,而对方是个魔尊,总不能让她天天救吧?
所以啊,万事别高兴的太早,不然容易影响以后面对失败的心情,深呼吸了一下,张无忧的面容恢复了淡然。
刚才没有注意,只顾着开心了,平静下来之后,她意识到了归故话中的不对劲。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天?这不是说她以后年年都得做任务吗?这可真的不是个好的兆头。
于是,正在愉快的吃着糍粑的归故就听到了来自屏幕上传来的一道幽幽女声:“归故,我觉得你真的去总局改造一下了。
我现在都有点开始怀疑了,人类祝福语中的意思你都搞不对,是怎么评选上十佳系统的?”
归故:???
这又是发生什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它了?难道它又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归故觉得自己很委屈,它甚至觉得口中的糍粑都不甜了,将最后一口咽下,它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受着。
打开系统空间的门,它从沙发上起了身,步子颇快的走了出去。
站在床下,它眼眸中含着泪光看着坐在床上正朝它看过来的女子,它的声音都比往常要低:
“宿主大大,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你知道吗?你这样真的是很伤我的心的,我虽然只是一串数据组成的,但是我也会难过。”
第二百五十章:突然低落的情绪
二百五十:突然低落的情绪
张无忧本来在吃刚刚扯断的糍粑,听到床边的脚步声便循着看了过去,结果她就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放到嘴里的太多,她觉得这一口比往常都要难咽,堵在喉咙口根本就下不去。
那琥珀色眼膜中的水光好像更亮了,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将落不落的可怜极了,而那漂亮的眼尾也泛起了淡淡的红。
见此,张无忧从左手上的戒指中取出了一个半透明的瓶子,在里面装着的是所剩不多的牛奶。
打开瓶塞,她就这么对着嘴喝了一口,有了液体滋润,糍粑好咽多了,轻松入了腹。
“咳…”清了清嗓,张无忧抱着瓶子转首看着黑发男子,目光落在了其的眼眸上,她轻声开口:“归故,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要那样说你吗?”
相比于方才,归故现在的声音都带上了些许哽咽:“宿主大大,为什么啊?”
“因为你说了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天,那就证明着我明年,后年还要做任务。”
语调徐徐的说完这一句,张无忧收回了目光,她垂眸看着手中的琉璃瓶子,指尖在上面摩擦传来滑滑的触感。
她抿出了一抹笑:“我知道你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也实在是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了。
来回折腾这么几回,那么多不可预料的事情在后面等着我,陌生的新世界,熟悉但敌视我的朋友。
我真的是有些烦了,这次回来还没有几天,如果我说这段话显得有点矫情,但是我真的想要回家。”
要是放在以前,张无忧对这种话肯定不会在意,就算说出来也只是发发牢骚。
但是来到了这个世界,知道了因果真的存在,遇到了打破她世界观的御剑飞行,看到了让她对科学产生质疑的鬼。
她现在是真的挺怕归故说的那一段话会成真。
别看她与后者的整日相处会觉得她更厉害,但真的要说起来对方可以强行绑定她,可以逼迫她做任务。
原因无他,它们是主神创造出来维系各界运行的系统,而她只不过是三千世界中渺小的一员。
别说能在总局里排上号了,在她所处的那个世界,除了她所认识的,其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她这么一个人。
“宿主大大…”归故没怎么见过她这个模样,拢共也就见过四次,一时之间,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它的话音落下,右眼里的那一滴泪也随着滑了下来,带湿了它和真人一般无二的肌肤。
微微转身,它弯腰坐在了床畔上,眼泪被它用手擦了,只留下微红的眼眶,抬着眸,它看着女子的低垂的眼眸。
刚才被咬的有些泛白的唇瓣渐渐回色,它张口,声音轻轻:“宿主大大,我所说的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好感度上涨,你会开心的对吧?所以我就想着让你明年也开心之后年年都开心。
但是我没有想到这句话在这个场合的其他意思,我知道错了,宿主大大,你的情绪别这么低落,好吗?”
张无忧抬起眼帘,翠绿色的眼眸似安静的湖面,没有波痕,没有涟漪,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归故眼眸中出现几分慌乱,程序开始运转,它想着怎么安抚她的情绪。
而就待它刚刚想到的时候,在它的耳边响起了女子的声音,和适才的低沉不同,这一次颇为明朗:“抱歉,归故,刚才质疑了你的能力。”
“没事~”归故唇边浮现微笑,“你是我的宿主嘛,再说了,你想的也是对的,所以,我们现在平了,好不好?”
“嗯。”张无忧微微颔首,抱着瓶子又喝了一口。
灵光一闪,归故打开了屏幕,问:“你还想不想看电视剧?我帮你打开呀?”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就这么一小会儿,张无忧又恢复了不久前的明朗,眼眸微弯,她笑道:“好啊!”
得到了回答,归故便开始去收藏夹里翻找,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它:
“归故,昨天夜里我翻到一个好看的电视剧,是你最喜欢的古言宫斗,我看了十集剧情紧凑不拖沓,今天咱们就看那个吧!”
“哦?”归故的眼眸亮了亮,“真的假的啊?我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你竟然找到啦?”
张无忧剜了它一眼,“我骗你做什么?如此一来,只能说我比你厉害,去去去,手拿一边去,我给你找。”
“哦…”瘪着嘴,归故将手收了回来,安静的看着女子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没多久,一部标签上写着大型宫斗言情搞笑的电视剧《今天你宫斗了吗?》的封面便映入了它的眼帘。
并不怎么喜欢搞笑,只喜欢看勾心斗角的归故:嗯…总觉得这部戏搞笑偏多一点呢。
它这么想着,但是随着电视剧的播出,它便渐渐迷了进去,不多时,一道道男子爽朗的笑声便在殿内响起。
张无忧一幅“看吧,我说的就是对的”的表情,而后她穿上鞋从床上起了身。
一手端着盘子,一胳膊抱着瓶子,她带着屏幕来到了桌子旁。
她在前面走,归故就在身后跟,跟只大型犬一样,最后两者先后坐在了椅子上,排排坐。
靠在椅背上,张无忧将盘子放在了桌面上,捧着瓶子喝了一口奶,少顷,她满意的嗯了一声。
这样才对啊,靠在床上她看正面,对方看背面怎么看都觉得别扭,还是都看一面舒服。
张无忧如是想着,片刻之后,也跟着进入了电视剧的剧情之中。
屏幕上的声音只有她们可以听到,所以在此时,整个后殿静若无声,只有时不时响两声突兀的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也渐渐的朝着苍穹正中移动,而殿里的两者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她们甚至因为太过入迷而没有感受到少年气息的靠近,“吱呀…”一道极其微小的开门声出现。
片响,从门外探进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少年圆圆的眼睛转动了两下,最后锁定在了侧对着它的男子身上。
男子不知道在看什么,神色颇为认真,根本就没有发现它的到来,见此,少年勾唇一笑,带着几分想要使坏的意味。
将房门轻轻地推开,它禁着声,隐下气息,小心翼翼地从门外走了进来,随着步子越来越近,它脸上的笑也跟着上扬。
第二百五十一章:琥珀色眼眸的男子是谁
二百五十一:琥珀色眼眸的男子是谁
距离离得越来越近,思中露齿笑着,走到男子的身后,它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了对方的肩上,“嘿!”
突如其来的触碰以及声音把归故惊了一个激灵,数据差点都短路,收回目光,它转眸恶狠狠地看向了身后的少年。
“思中!”相比于平常,这一次它的声音要高昂的许多,神色也凶巴巴的。
有了两者的这一言一语,张无忧就算钻进了电视剧里这次也回了神了,不动声色的,她站起了身,带着屏幕回到了床上。
两者只要一见面不出意外就是鸡飞狗跳,更别说现在了,前不久归故刚刚嘲笑了思中,这一次被它逮到,不知道能闹出什么。
她得离远一点,免得殃及池鱼。
思中丝毫没有被归故的表情给吓到,手上转移阵地,它抓住了后者的胳膊。
它的音调也含上了些许得意:“被我抓到了吧!天道好轮回啊,昨天你嘲笑我,今天就落在了我的手中!”
征愣了一下,归故回过神开始挣脱对方的桎梏,边抽胳膊它边道:“你这是偷袭,你不讲武德!”
“呀呵!”思中的手抓的更紧了,它神色匪夷,“我不讲武德?那你躲起来嘲笑我又是怎么回事?
我如果这算是不讲武德,那你那就是没有道德!”
“你竟然说我没有道德!”刷的一下,归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它的眼眸中浮现难以置信,“你…你!”
归故仰着头看它,“你什么你?你敢说我说的不对?!”
轻咬了一下唇瓣,归故没再看少年,移开了目光,刚才那是冲动,冲动过后,它突然感到了一阵心虚。
对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归故的心中浮现一个这样的想法。
眼睫微垂,它没在言语,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又坐回了椅子上,它回眸求救似的看了一眼张无忧,后者没有任何表示,只回它了一个笑。
好吧,自己做下的孽,自己受着吧。
垂着头靠在椅子上,归故就这样安静的听着身旁少年的数落,对方声音朗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它没有丝毫可以反驳的地方。
点击屏幕上的暂停键,张无忧靠在床板上看着,眼眸中是波光潋滟的笑。
归故这回是彻底蔫儿了,背影都透出了几分颓废之气,而其身旁的白衣少年则是尽显意气风发,脸上是“大仇得报”的笑。
张无忧觉得归故现在肯定是后悔了,后悔昨天的嘲笑,也后悔今天看电视剧太过入迷,结果被对方逮了个正着。
她如是想着,而就在这时,她感受到了于不远处气息的靠近,三种气息掺杂,让她眯了眯眼。
视线落到门口,她看着,心里则是与归故对话:‘归故,别在那里坐着了,我的徒弟来了。’
‘啥玩意儿?’归故有些惊讶,就这么巧?它难得出来一回就碰到了。
也不再与少年继续纠缠了,归故朝它抿嘴一笑,而后在它懵然的目光中消失无踪。
速度之快,只留下一抹鹅黄色的残影,旋即不见,先后不过瞬息之间,仿佛它从未出现过。
思中甚至都没有回过神,刚才抓着对方胳膊的手指动了动,什么都没有触碰到,空空如也。
不过是归故刚刚离开,门口便已然出现了颜色,是湛蓝与暗红,应是换了衣裳,颜色与早时不太一样,上面也没有血迹。
眨了下眼睛里,张无忧不确定两者到底有没有看到,脸上神色未变,她率先开了口:“今天倒是巧了,你们师兄弟三个竟然一同来了。”
“就是在门外碰到了。”宋长卿回了她的话,他从门口走了进来,提着一个食盒。
他向着张无忧走了过去,但停下脚步时眼眸却向桌子旁瞥了一眼,他的声调柔柔的:“师尊,弟子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男子。”
“嗯?”张无忧挑了挑眼梢,眼睛这么尖的吗?几秒的功夫都看到了?
而事实证明,确实是看到了,并且不止一个,与大徒弟一同进来的二徒弟也看到了,刚才他没有说话,就是因为他在想那是不是幻觉。
但还没等他想好,他就听到了大师兄的问题,他一者看到有可能是看错,但是两个,那就是事实。
他确信,那个男子他并没有见到过,那一双如琥珀一般的眼眸太过于稀少,他如若见到过,肯定不会忘记。
他说话比宋长卿直很多,想着什么便问出什么,“师尊,刚才那个男子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而说话太过于直接的后果就是会让别人以为他是在质问,是站在至高之地。
而这也就是张无忧最不喜欢的模样,不出宋长卿的意料,师尊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她脸上的笑也浅了许多。
林知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刚才二师兄的问题还萦绕在他的耳边,他看向了思中眼眸中含着疑惑。
脚步轻抬,他行至少年的身旁,伸出了手握住了它还在活动的手指。
他垂着眸看它,眼眸好似在问“思中,他们在说什么啊?”。
嗯…
思中有些迟疑,它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归故时主人说的话——就你知道有它的存在,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虽然小知并不算是别人,而且他是仙,但是,既然主人都那么说了,那肯定是不想让其他者知道,那它还是别说了吧?
它如是想着,最终也决定了按着想法来,而就在这时,它听到了主人的声音:“啊,你说归故呀。”
思中:???说好的就它知道呢?说好的这是她们的秘密呢?就这就这?终究是错付了!
回握住对方的手,思中也不瞒着了,直接便开口道:“就是我刚才啊在和一个男子聊天,然后就让他们两个看到了。
他们两个不知道对方是谁,所以现在在问主人。”
眼眸骤然暗了几分,林知低声重复了一遍:“你刚才在和一个男子聊天?长什么模样?年龄多大?有没有婚配?”
他说话的声音极小,小到只有思中一者可以听到,听罢他的话,它也不想前者为什么这么问,咬着指甲开始思考。
林知将它的手从口中拽了出来,“不许咬指甲,很脏。”
“哦…”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思中还是容忍对方握住了自己的手。
它没再想多久,抬起眸,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它有多大年纪,不过自从我诞生它就在主人身旁了。
至于它有没有成亲,应该是没有的,我没有见过它的妻子,而模样嘛…”
思中弯唇一笑,“只能算是眼不歪嘴不斜吧,和小知差的远啦!”
经常被助手说长得好看的归故:???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它明明一点也不差!
第二百五十二章:它竟然是天道
二百五十二:它竟然是天道
它笑了,林知也就跟着弯出了一抹弧度,但眼眸还是刚才的模样,他反问:“是吗?”
……
两个徒弟的问题,让张无忧陷入了沉思,最终她决定还是直面问题,免得他们胡思乱想从而给了心魔可乘之机。
说起来,她真的有些变化,前两天还想着让两个徒弟被心魔纠缠,法力虚弱又或是被心魔占据身体之时她强制性消除。
毕竟心魔可比徒弟单纯的多,对付起来很是容易,但是不知是她有了新的任务觉得反正还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心魔的任务不着急。
还是因为两个徒弟今天的作为打动了她,她觉得有误会还是解除的好,反正她也想好给归故说一个什么样的身份了。
说来也是有趣,自从她来到仙界之后说的谎话一日比一日多,甚至比在现代的时候还要多,她都快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宋长卿与季云笙并不知道归故是谁,但在现在这样一个情况下,这个名字只可能会是刚才那个男子的。
点了点头,季云笙应了一声。
从床板上直起身,张无忧的神色变得有些严肃,像是要说什么大事一般,搞得整个后殿都安静了下来。
牵着思中的手,林知从桌子旁走了过来,脚步很轻,如若不是感觉到气息靠近,他停到床边也不会被发现。
嗯,不错,不错。
归故对所看到的景象非常满意,它甚至笑出了声。
就是要这么重视才对!
但是笑着笑着,它意识到了一件事儿,宿主大大会给它编一个什么样的身份?这个它还不知道啊。
不,不能这样它要成为第一个知道的,是以,它开口询问:‘宿主大大,你要跟他们说我是谁呀?’
但是让它感受失望的,对方并没有回它,而是郑重其事的说道:“它就是你们所敬重的天道,而归故,就是它的凡名。”
归故&思中:???好家伙!
归故以为对方会给它编一个仙界守护神的名头,结果竟然直接说它是天道,天道那家伙能和它相比?
先不说对方当初用包子贿赂它了,就它那天天穿的五颜六色的审美,哦,天呐,花里胡哨的,想想它的眼睛就疼。
想到此处,归故突然想到了前段时间宿主给两个徒弟的说辞。
那时候她就是说的是天道,所以说,这就是早就定下来的了?
真是匪夷所思,在任务对象的眼里,它竟然是天道,离谱,它变成了天道的替身。
它这么想着,而与此同时天界乾坤府,正在观察着六届运行的天道突然打了个喷嚏。
用色彩缤纷的手帕擦了擦口鼻,它歪了歪头有些疑惑。
是谁那么大胆在议论它?
……
思中的震惊全然和归故不一样,与主人相伴了这么多年,它很明白,主人不怎么说谎话,特别是在这种大事上。
所以,那个看着就没有正形的归故竟然是天道?
眼眸睁得比平时要大,它全然无法相信就在昨天还嘲笑了它的男子,竟然是它一直万分尊敬的天道!
天呐,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天道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万物之根本,不该无欲无求眼含慈悲吗?
思中现在整只剑灵都像是被雷给击中了,呆愣愣的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而其余的三者相比于它就显得稳重与平淡的多,不同于两个师弟的不言语,宋长卿在听到张无忧的话后只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而后便温润一笑。
他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原来是天道啊,不过天道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呢?是天界出了事情想要让师尊回去吗?”
眼眸眯了一下,不久,张无忧抿嘴而笑,“当然不是了,它今天来只不过是想要与我聊聊天,再没有其他事情。”
“哦?”宋长卿笑意渐浓,哦,他微微颔首,“那便是弟子想多了,抱歉啊,师尊。”
“没事。”张无忧徐徐道,“以后不再这样就可以了,放心,突然离开不会再发生。”
笑了笑,宋长卿没再说话。
眼眸抬起,季云笙扫了一眼旁边的师兄,他想知道的,已然被他问完了,而且对方还多问了一个他没有想的。
唇边浮现笑,双边梨涡也随着显现,本来就绮丽的面容因此而更添几分乖巧之意,越发让人移不开眼。
他抬起了右手轻轻晃了晃,食盒随着他而微微动作,他缓缓道:“师尊,到你用膳的时间了。”
听罢他的话,张无忧会意从床上站起了身,和往常一样她向着桌边走去,而这次,她却被抓住了手腕。
眼眸向下移,她看到了绣着白色水纹的衣袖,紧接着,她的耳边便响起了男子轻柔的话:
“师尊,今天咱们去前殿吧,那里有一张大的桌子,足够再坐下小师弟与思中,这里的这张太小了。”
在脑海中对比了一下两张桌子的大小,张无忧点了点头,而她同意之后,那只轻轻握着她的手也就收了回去。
算了,只不过是想和她说事情而已,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
她这么想着,渐渐就想开了,徒弟已然给她让开了路,衣裙上的暗纹在珠光之下随着动作闪过流光,片刻,那一抹白便离开了后殿。
她走了,宋长卿与季云笙便提着食盒在后面跟着,只在离出门前中者回眸说了一句:“思中,小师弟,饭菜凉了味道会下降的。”
林知轻声回了他:“师弟知道了,这便过去。”
说完,他转回眸拍了拍少年的头,声调含上了笑:“思中,你在想些什么呢?”
他这一拍把思中从思绪中拍回了神,垂下眼睫,它的神色一言难尽,说话也恹恹的:“小知啊,你说它怎么可能会是天道啊?
虽然主人很厉害,但是也有很多比她厉害的,比如说神界的那些神,天道怎么可能会陪在她的身边呢?
你说会不会是主人在骗他们啊?”
弯唇笑着,林知收回了摸着对方头的手,他想了一下刚才师尊说话时的模样,未几,开口道:“那你觉得师尊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思中垂着头,“我不知道。”
林知悠悠道:“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要多想了,师尊说什么我们听着就好了。”
“思中,你是师尊的剑灵应该很了解她,就算她所说的真的是假的,那她也不必说是天道。”
“她有很多可以选择的,世间有因果存在,如若是假的,她种下这么一个因,能得到的并不会是好的果。”
“确实。”
思中刚才并没有想到这个,现在这么一听,确实很有道理,虽然它的主人在有些时候会恶趣味,但可以肯定,她并不是个傻的。
所以这么说…归故那家伙真的是天道?哦,天!
第二百五十三章:骤然升起的无力感
二百五十三:骤然升起的无力感
在前殿的右侧边,也是唯一一处没有挂白绸子的地方有着一张可以坐下六人的圆桌。
而在此刻,桌面上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的菜,种类多但量少,全都是一些日常所见的家常菜。
主食是三鲜虾仁包,包子的外皮极薄,透过其隐约可见到内馅。
盘腿坐在沙发上,归故微微靠着,它的眼眸盯着屏幕上显现的景象,少顷,秀丽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虽然它最爱的是鸡肉香菇包,但这并不代表它就只喜欢这一个,其他的,只要是内里有馅的,它都挺钟意,比如饺子,包子,月饼。
嗯…
神色之中浮现几分犹豫,归故现在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出去,出去吧,它就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
但是,总局里有一条规矩,不可以让任务对象看到系统,知道系统的存在。
捧着脸,归故悠悠叹了口气,而就在这时,在它的耳边响起了宿主的声音:‘这么长时间了,好不容易给你编了个身份,还不出来吃点?
不用担心那条规定了,他们只会认为你是天道,你忘了?我前段时间还和他们说过天道喜欢吃包子呢。’
是啊!它现在是天道啊!怎么就不能出去啦?他们也不知道它的真实身份啊!
张无忧的这一段话,瞬间将归故给点醒,醍醐灌顶般它有了决定。
盘着的腿松开,它再没有一点犹豫,抬手便打开了系统空间的门,鞋底着地它十分愉悦地走了出去。
说来真是巧,它刚一走出来迎面就碰到了来到桌边,正准备坐下的思中。
对方应该是感受到它的到来了,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但是那个眼神…
怎么说呢?很复杂,非常复杂,五味杂陈的复杂,是归故从来没有在它的眼眸中看到过的。
不知道怎的,归故突然有点想笑,少年那种想凶它,又有点不敢凶它的神情让它陡然从心里升起一股爽感。
以前它可是没少在对方手中吃瘪,一开始的时候还好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剑灵根本就打不过它。
但到后面就不一样了,好家伙,那武力刷刷刷的往上升,有一次甚至让它给抓住了,那打的…
虽然它觉不到疼但是感觉挺吓人。
而现在…
下颌微抬,神色傲娇,归故眼眸淡漠的扫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众者,你别说,天道的感觉是一点没有,倒有点像是斗赢的公鸡。
树倒视线齐齐的落在身上,张无忧有些尴尬的抬手扶额。
她恨铁不成钢的用另一只手攥住了归故的衣袖,而后猛地一拉,她用的力道很大,对方直接被她拉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坐下了的归故:???
这是怎么回事?
它有些懵,但等它看到那些向它瞧过来的眼神时,瞬间,它搞清楚了。
脸上的表情慢慢转换,逐渐的,太过于人性的傲娇被它变成了更像神明的矜持,流畅到堪称教科书式的变脸。
瞳孔转动,它看向了一旁的张无忧,不同于刚才,此刻它弯出了笑,就像认识许久的老朋友一般。
它的声调朗朗:“在天界待了数万年,没想到寥寥几次的下界竟然碰上了饭点,无忧,你说我是不是有吃福?”
“不不不,你可别这么说。”张无忧摇了摇头,“你就是冲着这顿饭来的,他们不知道你是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
咬了咬唇瓣,归故一时语噎。
嗯…它刚才本来还想装装天道德高望重的样子呢,现在一来还是算了吧。
也正如它的宿主所说,他们本来就不知道它是什么性子,所以,倒不如按着它是怎么样就怎么样,谁规定天道就不能活泼了?
叹息了一声,它端起面前张无忧不久前给它盛的番茄汤喝了一口,少顷,语调恹恹:
“本来还想在你的徒弟面前装一装呢,毕竟世人都觉得天道应该是仙风道骨的,现在倒好,被你这么一说,我装也装不下去了。”
“那就别装了。”勺子搅动着汤,张无忧声音含笑:“反正你也不是那块料,快点吃吧,吃完天界还有你的事情要忙呢。”
“行吧。”说完这一句,归故不再言语,夹了一个包子之后安静的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
两者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极其自然,丝毫不像上下属的关系,而像是好朋友,又或是…
将汤盛好,季云笙端着坐回了椅子上,而他刚坐下,就感觉有目光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能在这个时候看他的没有别者,也就是他那个大师兄了,看来对方也是觉得天道与他们师尊的关系有点不平常。
面上不曾显现,季云笙的心里则是升起了一阵无力感,这种感觉在他的身上并不常见,只在师尊离开的两次出现过。
而这一次比前面的两次都要明显,第一次他看到魂灯觉得可以找到师尊,第二次师尊明确的和他说过会回来。
所以都是有希望存在的,但是此次,他所要面对的可是天道,它和姚楚尧还不一样。
后者就算是再厉害,那也只是和他同为仙,如果师尊想要离开他也拦不住。
以前不觉得,随着时间推移,他越发觉得师尊对后者的喜欢并不属于男女之情,不然她也不会一直想着离开。
而天道不同,以师尊的身份,她离开之后就会回到天界,在那,里,天道可以整日与她相处。
日子长了会生出情的,更何况师尊与天道没有辈分的差别,那就更容易了。
就算想最好的结果,师尊并不喜欢天道,她只不过是把对方当成朋友,天道也不喜欢师尊,感情与她对它一样。
他的心里还是不好受,他只想要站在师尊身旁的是他,他也只想师尊只在他的身旁。
但现实总是不符合他的想法,本来就没有几分可能性,现在天道又掺和了进来,那就更不可能了。
最好的结果是双方都不喜欢,但是现在…
抬起眼眸,季云笙看向了归故,后者吃饭很安静,慢条斯理的颇为斯文。
它的长发未曾束住,因此就导致低头的时候有几缕发滑到了唇边,而它的双手却全部被占用了,一只拿着包子,一只握着勺子。
伸开手指,它放下了勺子,抬手准备佛开头发,就在这时,一只素手先它一步帮它将头发别到了耳后。
第二百五十四章:安静的季云笙
二百五十四:安静的季云笙
圆桌靠在济安殿的一处窗边,在不久之前,午时明媚的阳光透过精美的窗扇倾洒进来,为端着瓷碗,眼眸微微眯着的男子侧脸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
光为淡橘色,映在脸颊上时平添几分温暖之意,与男子冷凝的黑眸形成反差。
他的瞳孔转动,随着那纤细的指尖而移,没出意料,他看到了女子弯着的唇以及含笑的眸,翠绿色的,在此刻清澈更甚。
要是往常女子肯定会发现他气息中浅浅的低沉,但今日不同,她的目光只停留在了身侧的男子身上。
看到那似又想落下来的一缕发,张无忧有些无奈的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一条浅黄的发带,如此一看,颜色倒与男子的衣衫颇为相像。
她把发带递了过去,而身侧者已经先她一步转过了身,给了她一个背影,还有墨绸般的发。
抿上了唇,张无忧嗔了一句:“懒死你完事!”
想要别人给你扎头发,还想要别人哄着你,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归故深知,所以它只安静的吃饭不回话。
没有让它等多久,它感觉有人拢上了它的发,将它们握在了一起而后系了起来。
转回了身,归故扭头看着张无忧抿嘴一笑,“好了,好了,这不是你扎头发比我扎的好嘛,而且你更顺手一点~”
张无忧没有理它,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它,只专心剥着手中的虾,而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端着一个盘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盘子里安静躺了五只剥好的虾,还有一小碟蘸料,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紧随着而来的是男子轻和的声音:“师尊,吃这个吧。”
张无忧抬眸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男子含着笑的眸中,她微微颔首,没有客气的收了下来。
思中的目光被那盘虾引了过去,只一瞬又收了回来,它眼巴巴地看向了身旁坐着的白衣男子。
感受到视线,林知处理螃蟹的手顿了一下,旋即瞥了过去,他浅浅的笑着,“乖,等一下。”
说完,他垂下了眼眸,片刻过后,他将处理好的螃蟹放在了思中的盘中,“吃吧。”
思中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
从此过后,餐桌上又恢复了安静,再没有声音响起,只有风儿从窗户外吹拂进来的轻轻动静。
而相比于往常,今天更显温馨,时隔了这么长时间,几者再次聚集在了一起吃饭就像是以前在珵华峰时的模样。
本来吃饭前张无忧对归故说的是吃完就回去,为的就是让它更像天道一点。
但等吃完饭之后,好不容易光明正大的出现的归故却有些不想回到系统空间了,而造成这个原因的就是天道的身份。
它发现和以前相比,思中竟然变得尊重起了它,这让它感觉到很新奇,天道的名头就这么好用?
是以,在吃完饭思中与林知收拾好碗筷相携准备离开时,它转眸看向的张无忧。
接收到它的眼神,张无忧叹了口气,她徐徐道:“怎么回事儿啊?今天天界没有你要处理的事情?竟然还不想离开了。”
“有一点事情。”归故开口回,“但是你也知道,仙界和天界有着时间差呢,这里过三百多年,那里才一天,时间早着呢。”
“你说的也是,那你愿意跟思中去玩,你就去吧,我也管不了你。”它的话像是点通了张无忧,没在继续往下说,她点头同意了。
不过是她话音刚落,归故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它走到了思中的面前,脸上挂着笑。
握着身旁者的手又紧了几分,思中有些警惕的看着它,“你要做什么?”
“安啦,安啦。”归故唇边的笑上扬,“我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
说着,它的手中出现了一幅扑克牌,它挑了挑眼梢,“思中,要不要来一局?有赌注的那种。”
眼眸中浮现光亮,但不久又暗淡了下去,思中有点动心,但它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输掉的那些吃食。
归故的牌技它见识过,怎么说呢?比它稍微厉害那么一丢丢,也就是这一丢丢就很有可能把它赢个精光。
它可不想那样,正当它犹豫之时,突然,它的大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它微微抬眸看向归故,“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是一队的!”它拽了拽林知的手,“他帮助我的时候,你不能说我作弊,你同意不同意?”
“哈,这又怎么了?”归故很有自信,“他是有点厉害,但是就算你们联手也玩不过我。”
宿主他们玩牌的时候它一直看着,也看到了林知赢了宿主好几回,但就算如此,归故也觉得自己一定行!
还没开始玩,归故与思中之间的气氛就有点剑拔弩张了,它们找了个小桌相对而坐,气势谁也不输谁。
要说最平淡的还是林知,他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但却被拉进了这场游戏中。
但没有办法,谁让这是思中替他决定的呢?他遵循就好了。
朝张无忧颔首示意,在得到对方的回应后他离开了餐桌旁,走向了远处的棋桌,盘腿坐在了思中的旁边。
刚吃完饭,张无忧对打牌没有几分兴趣,她仰身靠在椅子上,只懒散的看着“战况”,眼毛盈盈蕴含着笑。
归故的技术还不如她呢,但是它却不自知,她有预感,等不多久它就会把助手给它的那些零食全部输掉。
“师尊。”有声音从右侧方传来,温温柔柔的,颇为让人舒服:“没想到天道还挺喜欢玩的。”
听到声音,张无忧偏眸看了过去,她的神色没变化,“是啊,这么多年了,就没有变过,有点出乎意料吧?”
“嗯,有点,弟子本来以为天道是矜持庄重的,现在一看,倒觉得思想狭隘了。”端坐在椅子上,宋长卿的眼眸与她对视,话语带着些许感叹之意。
“通病之一而已。”张无忧悠悠道,从椅背上直起身,她伸出手端起了放在桌面上的白水。
吃饭期间,她并没有怎么喝水,汤也没有喝多少,这不,还没有过多久渴意就上来了。
水有些凉了,没有微烫的时候好喝了,张无忧又放回了桌子上,她站起了身,提起了放在不远处的茶壶。
而随着她这一次的动作,她看到了对面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二徒弟,光落在他的身上,衬出了他几分神的意味。
滚烫的热水落入杯子中,带起一阵悦耳的潺潺声,她垂着眼眸看着,微微张口:“云云,今天你很安静啊,在想些什么呢?”
第二百五十五章:稍加严重的心魔
二百五十五:稍加严重的心魔
女子的声音唤回了季云笙的思绪,他抬起了眼眸,里面不同于刚才的落寞,盛着盈盈的光。
阳光从侧面而来,落入他的眼中,使其漆黑的颜色浮现出几分褐色,就像是晶莹的宝石一般。
有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是大师兄的,他未曾理会,只看向师尊,开口回她的话:“我在想今天上午仙帝召开的那场会议。”
可真是找到好的借口了呢。
宋长卿微微一笑,收回了目光静静的听他接下来的话。
“哦?”张无忧被他的话引起了兴趣,将茶壶放下,她握着微烫的杯子坐回了椅子上,“渡宁开了会议?
讲了什么?仙魔两界和解?”
“是啊。”季云笙弯唇一笑,随着嘴角上扬,两侧浅浅的梨窝也浮现了出来,他悠悠反问道:“师尊是怎么知道的?”
了然,张无忧靠回了椅背上,“今天我们聊了一会儿,从对话中猜的。”
“原来如此。”季云笙垂下了眼眸,遮挡住了眸中的情绪。
师尊和他说是去睡觉,结果是在和姚楚尧聊天,看来她是真的挺不喜欢他。
张无忧看出来了他的想法,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片刻,她灵光一闪,“本来我是想着去睡觉的,但因为天道来了我就没睡。
把时间留在了和它聊天,毕竟它大老远来的你们说对不对?”
“对。”抿嘴笑着,宋长卿回了她的问题,而季云笙则是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张无忧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少顷,她又道:“而渡宁也是这个时候给我发的传音,那么你们想想,我都没有睡着,闲着呢,怎么能不回他呢?
这样是不是就显得我没有礼貌?所以我回了他,然后说着说着就聊起了无灵界的一些事。”
“我明白了。”季云笙抬眸而笑。
师尊还是愿意给他解释的,那这么说,应该也没有那么不喜欢他,毕竟前段时间他如果这样的话师尊肯定不会给他解释。
眼眸微眯,宋长卿唇边的笑意清浅了几分,而就在这时,从远处还传来了几声嬉闹,愉悦的心情消失无踪,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不久,杯底着桌面发出一道微小的清脆声,他转过眸,藏蓝的颜色中是晶莹的星子,他温润一笑,“师尊,您说仙帝的想法会成真吗。”
“十有八九吧。”咽下水,张无忧悠悠道,“毕竟这对仙界是有利的啊,如果真的和解,仙界的士兵会少死很多。”
张无忧本以为这个话题就会这样过去,但是她没想到,大徒弟又说出了一段让她感到几分惊讶的话语。
“一开始的时候弟子也是这样觉得的,认为和解百利无一害,但是在会议厅里坐了两个时辰,十五位上仙,竟只有五个同意仙帝的话。”
“什么?”秀眉微锁,张无忧端着杯子的手也随着顿了一下,“真的假的?为什么会这样?”
抬手设下一个隔音结界,宋长卿将椅子转向了张无忧,他朗声道:“自然是真的,弟子为什么要骗您呢?
若不是弟子们觉得到您吃饭的时间了,回来为您做饭,现在还会在会议中呢,”
抿了抿嘴,张无忧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在此刻,她才是真真正正的见识到了仙界的仙对于姚楚尧的态度。
静默了少顷,再开口时,她的声音轻了几分:“那他们是怎么说的呢?为什么会不同意?”
垂眸回想了一下,宋长卿道:“他们说打仗本就是捍卫仙界尊严的事,蓦然退兵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
“他们说仙帝所说的那些也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事实究竟是如何呢?魔尊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只靠想法,便让仙界撒出的那么多鲜血凭空蒸发,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除非魔尊承认仙帝所说。”
“唉。”张无忧叹息了一声,微微转眸,视线落在了窗外,“那渡宁去问过君君了吗?她是怎么回的?”
“问过了。”半晌没有说话的季云笙开了口,他注视着张无忧,眼眸弯弯,简言意骇:“对方承认了。”
???
听到他的话,张无忧骤然收回了视线,她并没有去看二徒弟,而是瞧向了大徒弟。
“卿卿,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还说如果不是回来给我做饭,还会继续开着会?”
宋长卿笑着,“因为弟子想和师尊多说些话呀,能这么静下心和师尊聊天是弟子最喜欢的了。”
千言万语因为他这一句话化作了一声叹息,最终,张无忧也没说什么,就只凝视了他一会儿。
敛上眼眸,她仰头靠在了椅背上,右手抬起,指尖蜷缩,手心中留了个空隙,好似在握着剑柄。
上一次刺伤两个徒弟就是用的这只手,而到现在,她依然还记得当初她的想法。
二徒弟还好些,大徒弟她当时是真的想要取了他的命,至于现在…
将思绪挥散,她合眸启唇道:“那现在怎么还在开着会?你们来之前,他们在聊着什么啊?”
看着那只手入了神,宋长卿又想起了那日的刺痛,他是笑着的,但却让人觉得没有几分开心的意味。
心脏时不时传来的疼痛,身上就算已经愈合,还因为魔气残留着密密麻麻酸痛的剑伤,都因为她的这一个动作而变得明显。
眼睫低垂着,宋长卿尽力无视趁机而出现的心魔,他的意志很坚定并不会被其干扰到,但那似虚似实的声音实在是让他心烦。
手指握上杯子,滚烫的温度使他的皮肤瞬间出现了红,而这却是他此刻最好转移注意力的方法。
他不能去看师尊,也不能听到她的声音,不然脑海里的声音会越来越大,他现在只需要安静。
见他如此,季云笙唇边的笑不可控制的上扬,对方的心魔比他的吵闹的多,也是因此,在某些时候给他留了很多机会。
“在聊着仙界的一些政务,以及对司韵女仙这次在战场上表现的看法。”
张无忧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了回音,低低沉沉的好似还含着几分笑意,这让她有些疑惑,但不久便被他后面的话提起了兴趣。
疑惑让她抛之脑后,她将手放到了把手上,姿态悠闲的开口问:“那他们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