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荒芜之地
二百二十六:荒芜之地
脑海中思虑万千,归故的面上却没有分毫的显现,它默不作声地看着屏幕上神态认真的女子,良久,才转换到了与助手的聊天页面。
申:【主系统大人,你怎么可以说宿主大人狡猾呢?对女孩子要温柔,所以,我们要夸聪明。】
归故:【好吧。】
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它的信息刚发出去便得到了回应,“叮铃铃铃铃!”连续不断的铃声响起——是视频聊天。
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姝丽面容,归故将自己的声音设置成了宿主不可听,以防打扰到她。
点击接通键,男子俊美无俦的面容瞬间在页面上显现,薄厚适中的唇瓣弯着一抹笑。
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其口中缓缓流出:“大人,两日不见你可有想我?”
……
因为是瞬移,姚楚尧不足片刻便抵达了渡宁五殿之一的书殿,弯身坐在椅子上,他提起没有蘸墨的笔姿态端正的在白纸上书写下了几个字。
与他的形貌不同,他的字笔锋极为锋利,撇捺折钩之间是处于上位者的凌厉。
君莞,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为何整日锲而不舍的纠缠我?你的执念从何而来?
洁白的纸上出现三个淡金色的问题,将纸张折上,姚楚尧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眨眼间消失不见。
和往长不同,这一次他等了半响也没有收到对方的回信,眉目间浮现几分浅浅的烦躁,姚楚尧紧抿着唇仰身靠在了椅背上。
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这样,甚至还会很开心对方给他留了时间,没有不间断的打扰他。
但是这次不太一样,他很想知道答案是怎样的,而至于他为何会在现在传信,并不是他的好奇心等待不住。
而是他觉得,现在正处于两界交战的时候,别者他不了解,但君莞一定会上战场。
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是她挑起来的战争,在魔兵之中肯定就会有她的影子,至于为何如此,他并不怎么清楚。
所以要是在这个时候他能收到她的回信,就算是没有答案,只是一张白纸,也是印证了济安与他所说的话。
战场之上,危机四伏,稍有一个不留意便有可能会丢了性命,如若她真是把他当成一个嬉笑解闷的玩物,大可不必在此刻回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一点法术波动都没有,心脏渐渐安了下来,姚楚尧弯出一抹浅浅的笑。
这次战争修为能与她相匹敌的也就司韵一个,她如果真的想回是有时间回的,就是危险一点。
而现在看来,这一切有可能是她表现的模棱两可,所以导致济安对此产生了误会,对,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此处,姚楚尧收了心思,在椅子上坐直身子,他屈指敲了敲桌面。
“叩叩叩”随着这一阵清脆的敲击声,书桌前不远处的地板上赫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青衣少年,少年一头墨发高高束着,面容白净,还带着几分稚气。
在看到姚楚尧时,他神态恭敬地作揖垂首,“弟子见过师尊。”
这是上一次被姚楚尧是了新功法的亲传小徒弟韩顺,不同于其他师兄师姐剑法凌然。
他最为擅长的便是防御阵法,阵法之绝妙连修为比他高上几阶的仙都破不了。
而这一次去魔界,他也被姚楚尧派去了,不是让他上阵杀敌,而是让他在阵法内一直观察着战况。
在有需要时,通知主帅改变作战方案,而其他时候便担任斥候一职用于传送战报。
“免礼吧。”姚楚尧摆了摆手,在对方应了一声起来后,他开口问道:“现在前线怎么样了?两方伤亡谁更严重?”
回想了一下他看到的景象,韩顺如实回答:“一开始司韵女仙带领着仙兵攻破了魔界屏障去往了内部。
因为事发太过突然,大部分魔兵都还没有聚集,所以魔界处于被动状态。
而到后面,随着魔尊的出现,以及大量魔兵涌入,魔界士气大涨,开始拼死搏杀,双方进入了胶着。”
“直接进入了魔界?”姚楚尧的声音微扬,眉毛也微微蹙了起来。
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抉择,魔界再怎么说也是魔族的地盘,敌方要比他们更熟悉。
一开始还好些,但到后面肯定会陷入被动状态,还不说有可能境内会设有一些禁制,就像魔尊殿里不能使用瞬移与阵法一样。
“对。”没有停顿,韩顺继续道:“不过我们并没有与魔兵僵持多久,直接进入魔界司韵女仙也只是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以,到现在,所有还有行动能力的仙兵随着女仙的指挥已然退到了上一次战争的荒芜之地。
而至于您问的伤亡情况,因为撤离出了魔界,以及后来珵华尊与竹霁尊的加入援助,魔兵之中的死伤率大约是我们的一倍。”
“宋长卿与季云笙的加入?”姚楚尧捕捉到了他话中的重点,他的眼眸中浮现几分惊讶,“什么时候的事情?”
韩顺低垂着眼眸,“弟子来之前刚好看到了他们的身影,想来也是刚刚抵达。”
眼眸微垂,姚楚尧唇边的笑又上扬了几分,他没在说什么,只又敲击了两下桌面。
韩顺会意,身形再次消失。
与此同时,一望无际,仿佛无边无垠的荒芜之地内,刀剑相撞,利箭入肉,战士汹涌的厮杀声在此处此起彼伏。
大地已被血水染成了朱红色,色泽灰暗,时不时的便有士兵倒下流出新的鲜血,明亮的红如潺潺的溪水覆盖上黯淡,仿佛画布上添加了新的颜料。
抚着胸口上源源不断流血的伤,司韵撑着剑,半跪在地上,以往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
她抬眸看着远处漂浮在空中的红衣女子,漆黑的瞳孔染着幽深的恨。
对面的女子也受伤了,赤列的红与她的衣裙相容,蜿蜒而下时好似就像裙摆之上本来的模样,只不过是一个别样的流光。
灰暗的天空透出几抹淡金色的光,洒下大地,落在身着墨绿衣衫的女子身上,而随着光,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两个颀长的背影。
因为她的角度,那背影显得伟岸极了,就像是被光指引而来的模样。
温润的蓝,火热的红,在阳光的晕染之下竟格外相似;很奇怪的感觉,那明明是两道大相径庭的颜色。
第二百二十七章:不一样的归故
二百二十七:不一样的归故
司韵凝视着,他们遮挡住了她的目光,一般模样的,也阻拦住了红衣女子的攻击。
刚才相对时,有炽热的血溅到了她的脸上,是那女子的,在她煞白的脸庞上,两者颜色差距极为明显,使她看着更加虚弱,仿佛命不久矣。
其实来的时候她带药了,但药品终究有限,在有其他同伴受伤时她把药匀给他们了,所以就导致她现在受伤,但却无药可医。
她虽不是医仙,但也会一些入门的医术,比如说止血,可现在导致她如此模样的,并不是失血过多,而是毒。
是魔尊独创的毒,在她不久前一时不慎的时候被撒上的,这个毒其他的结果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一开始发作会是什么模样。
会四肢发软,陷入昏迷,而她现在虽然没有到那个地步,但其实也差不多少了。
犹记得上一次受伤到一时半会站不起来的地步还是被那凡人的雷劈的。
而这一次,她是因为大意被别者下了毒,相比之下,这个更让她觉得屈辱。
而且,她还并没有给父仙报仇,不甘心啊,不甘心!
撑着剑,司韵身形微动,想要从地上站起来,但只要她动一下就会感觉到阵阵头晕袭来,仿佛要把她带入黑暗无光之地。
颤颤巍巍的,身体还在继续,膝盖慢慢离地,而就在这时,在她的眼下出现了一只覆着一层薄薄茧子的手。
掌心纹路清晰,在之中安静的躺着两个小小的瓷瓶。
“这是…”眼眸中浮现几分犹疑,司韵顺着衣袖向上移目光。
她看到了一张线条流畅,五官俊朗绮丽的面容,眼睫眨了一下,她瞬间与脑海之中的身份与称呼对上了号。
是不久前他们刚刚见过一面的竹霁尊。
低沉悦耳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回答了她刚才所问:“愈伤药与可以抑制毒素的药。”
他说的很简洁明了,听罢,司韵伸手接了过来,没有丝毫犹豫,她打开瓶塞便将两颗药丸吞了下去。
虽然他们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她以前伤过他的师尊,但她不觉得这两颗药丸有什么问题。
毕竟,他如果真的想要杀了她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在战争之中死亡的,大部分先会认为她是被敌方所杀的。
就算是意识到了有蹊跷所在,稍稍调查可能,但绝对没有仙会锲而不舍地调查她的死因。
再说了,就算这两颗药有毒,能要了她的性命,那又能怎么样呢?
以她现在的模样站都站不起来,别说离开了,到最后也是个必死无疑的结果,所以倒不如赌一把。
很幸运的,她赌对了,两颗药丸不知是用什么药材炼成的,药效极快,在吃下去不久那萦绕在脑袋里的眩晕感便消失了不少。
垂眸看身上的伤,轻伤已然愈合,重伤也好了七七八八,而且还在以她可以看到的速度恢复。
脸上浮现几分喜色,再不用撑着剑,她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虽和以前相差太多,但这已然是最快的速度了。
抬起眼帘,看着男子的眼瞳,她开口道谢,但还没等她说完,便被男子冷硬的打断了,对方留下了一句:
“不要谢我,要谢就留着命回去谢师尊,若不是因为她很喜欢你,你就算现在魂飞魄散也和我没有分毫关系。”
说完这一句,他没有一瞬停留,展开折扇,飞身向着红衣女子而去,他气势凌然,一招一式间含着极强的杀意。
握着手中空空如也的瓷瓶,微不可查的,司韵的唇边浮现一抹浅笑。
……
坐在石凳上将君莞的性格与爱好研究完,张无忧直起身神态放松的伸了个懒腰,“嗯~”
微微摇晃发酸的脖子,她抬起手把屏幕上的景象换到了系统空间里,“归故,我跟你说,这资料好像没有什么用。
什么杀仙不眨眼,阴狠毒辣,报复心强,对喜欢者有着极强的控制欲,想要让对方的目光全部放在她的身上。
还有喜欢翡翠玉石,晶莹剔透的水晶,这些好像都没有什么用,看着是说了很多,但都是我知道的啊,爱好也是和以前一样。”
刚刚结束与助手聊天的归故:?
它愣了一下,而后缓缓出声:“这不能吧?”
“怎么不能啊。”张无忧本来也不相信,但是没办法,总局的资料不会有任何错误,“事实就是如此啊。”
抿了抿嘴,归故呼了一口气,“那没有办法了,谁让宿主大大的眼睛这么毒辣呢,相处了那一点儿时间就知道她的性格是怎样的了。”
“你这…”张无忧突然笑了,笑声朗朗,如白玉落盘,“怎么突然就这么会说话了?你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吧?”
“才没有呢。”要是放在往常它夸她,她还觉得它是因为做错事了,归故早就炸毛了,但是今天却奇怪的没有,它甚至还笑意盈盈。
声调软软地,它状似撒娇道:“宿主大大!我这是夸你呢,你还这么说我,哼!再也不理你了!”
张无忧:???
好家伙,归故它这是怎么了?难道说现在在系统空间里的已经不是它了,而是换了一个系统?
看到张无忧不说话了,归故唇边的笑又上扬了些许,亮晶晶的琥珀色眸子中难掩骄傲。
果然,助手说的是对的,女子都是受不住撒娇的,特别是像它长的这么帅气的。
只要它一这么做,宿主就会心软,从而就算它做错事也会被原谅,更别说她会“欺负”它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系统会撒娇,宿主魂会飘。
从今以后,迎接它归故的将是美丽的春天,宿主大大也会臣服于它的软磨硬泡之下!
它这么想着,越想越开心,越想越激动,到后面甚至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而就在这时,它的耳边响起了一道严肃低沉的女声:“总局守护系统003号,收到请回答。”
一语出现,顿时它收住了笑,脸上满是正色,高昂的回了一句:“003号已收到,请总系统指示!”
它安静的等着,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它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总系统的声音是女声没错,但是声线是明朗欢快的,而刚才的…
双眸赫然睁大,与此同时,女子小声的嘀咕透过屏幕传了进来:“也没有被偷换掉啊,那归故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吃错药了?不,不对,系统并不用吃药,所以,它是产生程序故障了?”
归故:……你的程序才故障了,你全家的程序都故障!
第二百二十八章:没有雷点的性子
二百二十八:没有雷点的性子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再不恢复自己的模样它的宿主又不知道会在想些什么,深吸一口气,放平心态。
它嘴边扯出一抹笑,悠悠出声:“宿主大大,我没事,刚才那般也只是我觉得你会喜欢那个模样,所以…
它的声音骤然拔高:“你不要再多想了!我没发生故障!你发生故障,我都不可能发生故障!”
捂着自己的耳朵,张无忧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
表面很乖巧其实很敷衍的应完它的话,张无忧悠然转了话题。
她像是在和归故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一次也真的太难了,没想到君君她根本没有雷点。”
这种事情看着是脾气好,对什么都能接受,但往往也是最难办的。
像这样的,你和她的相处过程中就该处处小心,如果有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让她讨厌。
这个讨厌达不到雷点的地步,也就只是不喜欢,也就是因此,日积月累,好感度就会在不知不觉间掉下去。
它不像是有雷点,最起码在知道雷点的时候会避着走,只要她避的够远,讨厌就追不上她。
现在就只能希望君君她的性子是有一点不喜欢就表现出来的了,不然如若她再不说…
张无忧想了想那个可能性,最终,化成了一声叹息。
算了,还是以后经常看着好感度,自己分析吧。
其实张无忧是有很多疑惑的,毕竟以君莞对姚楚尧的感情以及态度来看,她觉得中者应该是很厌恶有爱慕后者的人接近他啊。
那样一来不就分了她所想要的注意力了吗?难道这还不能到达雷点的标准吗?结果竟然没有。
她如是想着,也没有再叹气,就只呈现两眼放空的状态,而她面前的屏幕上,归故托着脸看着,时不时的回一下旁边响起的信息。
在此刻连空气都静了下来,偶有徐徐清风吹过,带走几分午后的热意。
头发被簪子挽起来了,但还是有几缕不安分的溜了下来,散落在白净的脖颈旁,随着风儿微微摇曳。
脖子上传来的瘙痒使张无忧回过了神,手指轻抬,她将其别到了耳后。
而余光间,她扫到了从远处殿门中蹦蹦跳跳而来的白衣少年,它粉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好似在说些什么,神色看着也有些许激动。
“啪!”刚才佛头发的那只手打了个响指,无形的隔音屏障应声而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外面的声音传来了,张无忧听得真切,那声音越来越近,高昂的喊着:“主人!主人!我选好要住的房间啦!
而且还收拾好了,你快随我去看看!”
清朗的话音还未消散,少年便已然来到了小亭外,利落的一步越上三个台阶,绣着漂亮花纹的衣摆随着其动作翻飞。
还没等它落下,少年就已经来到了石桌前,修长的手也算住了女子的衣袖。
张无忧看着它,少顷,目光下移落在了自己放在桌面上的胳膊上。
虽然并没有相处多久,但她觉得,她发现了思中的继抱大腿之后又一个习惯——抓别人的袖子。
“主人,你在看什么啊?”上方传来少年的声音,语调微微扬着,透着丝丝疑惑。
“没什么。”张无忧摇了摇头,旋即从凳子上站起了身,见她如此,思中抬脚让开了路,供她行走。
她以为她起来之后少年就会松开手了,但是她还是天真了,就像以前它在她走路的时候还抱着大腿一样,这一次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要是换在其他时候她也不会觉得什么,拽就拽了嘛,时隔这么长时间孩子没有见她,见面之后跟她撒个娇,说明它还是跟她亲近的。
但是今天…
“剌啦!”是仅剩的那几根线崩断的声音,声音一经出现,刚才还活泼的说着话的思中顿时噤了声。
这下是真的安静了,就算没有隔音屏障也听不到一丝声音,连鸟鸣声都没有。
抿了抿唇,思中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布料双手托了起来,呈在张无忧的眼下,它观察着她的神色脸上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不同于刚才,它现在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如沐春风般的和煦:“主人…那个,我…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您信吗?”
连称呼都变了,从“你”改成了“您”,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袖子断掉了再次用修复术接上就好了。
但这是一个态度与莽撞的问题,时隔多年第一天与主人见面,也就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拽掉了人家的袖子…
嗯…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好像是傻瓜才能做的出来的…
“噗嗤——”刚刚静下来的凉亭内猛然响起一道笑声,对思中来说,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托着衣袖,思中转眸四处寻找,它拔高了声调:“归故,你个幸灾乐祸的,有本事你出来!”
“就不!”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归故神态悠闲,“我要是出现了你不得打我啊?你以为我傻啊?”
思中一时语噎,片刻,它又道:“畏首畏尾,你算什么好汉!”
刚才说话的男声没再出现,只不知从哪里传出了一阵轻哼。
而就是这一声,直接就把思中的火给点着了,它又羞又愤,面容都因此有些许狰狞。
见此,张无忧压抑住了想要上扬的嘴角,她努力着,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不含笑:“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你也别跟它置气了,我们还是去看看你的房间吧。”
“既然主人你都这么说了…”思中看着气消了大半,“那我就原谅它一回,就这一回哦!”
张无忧唇边笑意莞然,不知道的以为她是在欣慰,“好,就这一回。”
“嗯!”思中又恢复了刚才开朗的模样,它将手中的袖子转了个方向,而后抓住了张无忧的手让她穿了进去。
它悠悠道:“主人,我们先把袖子接上再进殿门吧,接上袖子,对称了好看。”
它如是说着,但心里想的却是趁小知还没出来赶快将其恢复原样,不然让他知道它把主人的袖子拽下来了…
咦,那可真是够丢脸的,就算他不笑话它,它也会感觉无地自容。
但往往事与愿违,就在它手心浮现亮光抚上分裂处时,在凉亭的不远处缓缓传来了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思中,师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抠搜的主人
二百二十九:抠搜的主人
站在第一阶台阶上,林知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那副冷淡安然的模样。
但他的语调相比往常却变得有些迟疑:“思中,你把师尊的衣袖拽下来了…?”
正准备“毁尸灭迹”结果却被逮了个正着的思中:……
呵,呵呵,他来的好巧…
眼看着身旁的主人就要开口,思中抿了抿嘴,率先承认了自己的作为:“嗯…是这样没错,但是你要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故意的。
而且我会复原法术的,你看这就好了,这就…咦?”
它语调微扬,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收回放在小徒弟身上的目光,张无忧偏眸随着声音去看,只见刚才断裂的衣袖,现在依旧如此,别说被修复好了,连一根线都没有合上。
少年修长的手含着光放在上面,但那光并没有什么作用,眼看着有复原的迹象,不久又恢复原样。
“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思中很是疑惑,脑袋都因此微微歪着,配上它脸上的小表情,倒让仙觉得可爱至极。
“不应该啊,难不成是我变笨了?”
它这么说着,把张无忧胳膊上的衣袖又拽了下来,盯着断裂口研究了片刻,浅浅魔气落在它的手上,让它知道了不对所在。
思中的脸上浮现了然,“原来是因为这些魔气啊。”
它说是怎么回事呢,自然损坏或者是被普通地利器斩断的都好恢复。
但像这种被法术侵浊,而且还是与它相对的魔气就很难办了,最起码这件衣服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抬起眼帘,它的唇边弯出一抹笑,“嘿嘿,主人,你应该是不缺这一件衣裳的吧?”
说着,它又看了看张无忧身上的衣服其他的断裂口,而后它试探性的说道:“你看,这件衣裳都这么多口子了。
修复也修复不好,缝也不好缝,缝?”
说到这里,它好似想到的什么,转眸看向了不远处的林知,后者本就在看着它,这么一来,正好四目相对。
它的声音变得欢快:“小知,你的针线活最好啦,你帮我把主人这件衣服缝好行不行嘛?”
针线活?
闻言,张无忧看着林知的眼眸中浮现几分浅浅的惊讶,“小知,你还会缝衣服啊?”
林知微微点头,“嗯,以前修为停滞的时候没有事情做,就学了一点。”
“小知是在谦虚!主人,你看到我这件衣服没?”跑到林知的身旁,思中站在张无忧的对面转了个圈。
将衣服全部展示一遍后,它抬眸看向了身旁者,“这就是小知给我做的。”
好家伙。
张无忧眼眸中的惊讶更甚。
做衣服其实她也会做,毕竟养了那么多孩子,虽然有护工的存在,但很多事情也都需她亲力亲为。
而这做衣服的本事还是她从院长奶奶身上学来的,因为院里的孩子多,且都在成长期,所以一件衣服穿不多久就小了,就得换新的。
就算有爱心人士捐赠的,但那也远远不够,如此一来,就是一个不小的开支,是以,她便学着院长奶奶以前一样买布自己做。
但是,就算她的手艺多好多棒,也比不过面前的这件,因为它上面有刺绣啊。
根本就看不到针眼,如若不是摸上去有不同的手感,只用眼看的话,简直就跟印上去的没两样啊。
还有肩膀上的衔接处…
嗯…是她用缝纫机才可勉强匹敌的。
想到此处,张无忧由衷的说了一句:“知知真棒!”
突然被夸林知有些许的不自在,他垂眸看着面前少年的肩膀,声调比平常要更低一些:“谢谢师尊夸奖。”
说完这一句,他顿了一下,随后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开了口:“那师尊去换件衣服吧,您身上的这件交给弟子就可以了。”
说完,他抚着思中的肩膀让开了路,连带着面前者也随着他的动作朝一旁走了两步。
不过因为性质不同,两者让开路之后的作为也不一样,侧身弯腰伸手,思中学着人间酒楼店小二的模样说道:“这位姑娘,您请!”
张无忧被它“耍宝”的神态给逗笑了,目光扫视一圈,她从凉亭外的台阶旁捡了一颗石子,十分高贵的放在了它的手中。
看着对方盯着石子微微蹙眉,她绯唇轻启,端的是一幅高傲大小姐姿态,“嗯,你的服务态度还不错,等一会我见到你们掌柜会给你美言的。
而这点银子,就当我赏给你吃酒的了,以后再接再厉,下次我还会来的。”
说完,她不待思中有何反应,行姿聘婷的扬长而去。
看着手中的石子,在转眸看一眼那已经走到店门前的身影,思中压了压嘴角,说出了一句:“呵呵,就很棒。”
它的主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抠搜,给的东西与她扮演的人物完全不同。
它还在这样想着,不久,虽然感觉有手摸着它的手,它回过神,正好看到男子执着它的手。
它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小知,你在干嘛?”
对方抬眸神色认真的回答:“我放针线的盒子是不是在你手上的戒指里啊,我在我戒指里没有找到,所以便看看你有没有。”
“啊,这个啊。”思中会意,继而拉着他的手走下了台阶,它边走边道:“你的针线盒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给你放在你房间的桌子上了。
我记得当时你是看到了来着,我记错了吗?”
林知在身旁跟着它的脚步,淡粉的唇弯出一抹笑,如霜雪融化般,他的眼眸中含上了笑意,“你应该是没有记错的。
我你也知道,记性总是不好,这次应该又是我记错了。”
“嗯。”脚下踢着刚才扔在地上的石子,思中声调轻轻。
……
张无忧心情愉悦的回了后殿,关上系统的视角权限,她走至衣架旁挑了一件版型差不多,只在衣袖边上绣了几朵淡黄色无忧草花纹的白色长裙。
将褴褛的衣裳褪下,换上新挑选的,而后又披上了一件浅青色的外衫,整理好之后,张无忧托着换下的衣服打开了殿门。
没了阻挡,张无忧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框边面容不俗的少年,它的眼眸亮晶晶的,在看到她时嘴甜的夸赞:
“主人真的好漂亮,美丽大方,是我见过最好看且出手阔绰的女子了!”
第二百三十章:剑灵随主人
二百三十:剑灵随主人
要是它夸的别的,以张无忧的性子她会欣然接受,毕竟她的自恋是真的,但是夸她出手阔绰…
以前只要它说出这样的话,无一例外就是它想跟她要点什么,想得到一些它没有的。
那么以现在的情形来看…
张无忧的大脑中瞬间敲响了警铃,她面上不显,呵呵笑了两声,把衣服放到林知的手中便后退一步,关上了门。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等沉迷想象中的思中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然被关在了门外。
它愣了一下,而后转眸看向了旁边的男子,少顷,它轻咳了一声开始喊:“主人!你就算关上门,我也知道你在里面!”
“你对其他人都大方又是送这,又是送那,就对我抠,你不能这样,你要把心态放平衡!”
两个徒弟设的隔音结界前些天在她强硬的态度下被迫解除了,所以在此刻,少年清朗的声音格外明显,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张无忧打开了屏幕,她看着仓库中那一堆灵石与一枚仙符悠悠的叹了口气。
唉,真是太难了。
不管在哪里想要买东西,都是要交钱的,人间需要银子铜板,修仙界需要灵石,而仙界则是需要仙符。
在人间的时候有大徒弟当腰包,张无忧不缺钱,在修仙界的时候她自己就有灵石,所以也不缺。
但是在仙界就不一样了,不同于其他飞升上来的仙,在入了仙籍之后不久便会有财务处的仙人派发仙符,直至其了解了仙界市场运行找到工作。
不同于原生仙,因为从小便在这里生活,对什么都了然于心,所以有工作也不缺钱。
张无忧是被强行带上来的,和以前不一样,因为囚禁的事情她与两个徒弟产生了隔阂,又因为不愁吃穿她就没给他们要过钱。
就这仓库里的一个,还是财务处觉得她与司韵打架受了伤给的补偿。
所以她现在是很穷的,穷到她已经具备不用隔音结界也能无视从外面传来的声音。
坐在椅子上撑着脸,张无忧回想起了她在凉亭中做过的事。
唉,早知道就不给思中“小费”了,这不,给出事了。
她当初有多开心,现在就多郁闷。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一声声主人叫的张无忧直接捂住了耳朵。
她知道思中今天是怎么回事,十有八九是因为她拿石子当成银子给它。
从而让它想起了她以前对它抠搜的往事,所以今天铁了心要让她出一回血。
它怎么能这么记仇呢?就因为以前她送大徒弟的剑,剑穗上有一块灵玉而它的没有,这都记她一千多年了。
再说了,中国结虽然只是红线编的,但在她心里可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比那块儿灵玉贵重多了。
她如是想着,与此同时,巨大的门扉外。
叫了几声思中都叫累了,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索性它也不叫了,靠着门坐在了地上。
主人想要出来就得经过这里,只要它把路拦住还愁抓不到她吗?
静立在地上,林知垂眸看着它这幼稚的行为,不久,他启唇一笑,低沉的气音悠悠传到了思中的耳边,它抬起眸不开心的瞪了他一眼。
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气闷:“小知,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你还笑我,我真是白养你了。”
垂首屈膝,林知半跪在了它的面前,他的语调柔柔的:“思中,你在这里拦着没有用的,师尊若是想出来可以用传送阵,根本就不用走门的。”
“嗯…”一语出现,瞬间将思中点醒,是啊,它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
看着面前嘴边噙笑的男子,思中眨了下眼睛,心里也跟着缓缓升起一阵尴尬。
它硬着头皮道:“我知道这个,我就是累了,坐在这里歇一会儿。”
“原来是这样。”林知唇边的笑上扬,他微微颔首,“不过既然累了,那我们还是回房吧,在床上比地上舒服很多的。
思中觉得怎么样呢?我在一旁缝补衣裳看着你好不好?”
歪了歪头,思中开口应了一声:“好——”
得到回应,林知没有再言语,他从地上直起了身,而后朝它伸出了手,白皙的掌心纹路清晰,特别是那感情线格外显眼。
思中的手比其略小一些,搭在上面时正好被包住,双腿蜷上,它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
林知抿嘴笑着,那只空着的右手微微屈指在红木殿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清脆的声音落下,紧随着的是他的说话声:“师尊,您喜欢什么颜色的线以及纹路呢?弟子想要按照您的想法来。”
透过门扉,悦耳的男声飘了进去,闻声,胳膊撑在桌子上思绪飘远的张无忧回神看向了门处。
她想了一下,继而缓缓道:“金色的线吧,绣流云纹,如果可以把另一只袖子也改一下吧?对称了好看。”
“好。”男子回了一声,片刻,似又觉得太过冷淡,他又加了一句:“那师尊休息吧,弟子就先行离开了,”
张无忧应了一声,她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后面还有声音:“主人,我今天就先走了,到明天早上我再堵你!你做好准备吧!”
以为自己已经躲过去了的张无忧:……
还别说,经过这一个时辰相处她又发现一个思中的优点,那就是对一个行为坚持不懈。
嗯,很棒,给它点个赞。
……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天渐渐地暗了,温暖的太阳全然被清冷的月亮取代。
就连它身旁绮丽无双的晚霞也消失无踪,转换成了不时闪烁缀满夜幕的繁星。
“吱呀——”是极轻的殿门开关的声音,张无忧嘴边含笑的从门外缓缓的走了进来。
自己在殿内重看了许久的电视剧,最终,她还是没有忍住无聊去找了剑灵与小徒弟。
她不光是去找他们聊天的,离去前还从系统空间里带了一幅扑克牌。
没事儿干的时候打牌就是一种乐趣,思中会打,所以她在教会小徒弟之后几者便开始了游戏,这一玩儿就是一下午。
抱着怀中从思中手中赢来的吃食,将它们放在床上一个个的摆好,张无忧垂眸看着,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其实剑灵有时候还是随主人的,毕竟用血结过契,所以思中也不怎么大方,平常看这些吃的比命还重要。
而现在…哈哈哈哈,如果不是有小徒弟帮它,她一定会全部都能赢过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奇怪的梦境
二百三十一:奇怪的梦境
看着铺了满床的吃食,糯米糍,红豆糕,小锅巴,炸薯片,还有两个香味四溢的烤鸡腿。
虽然归故最喜欢的食物是鸡肉香菇包,但是当它面对这些时,明显的喉结还是下意识的滚动了一下。
它开口问道:“宿主大大,这些东西你应该吃不完吧?所以你要不要于你可爱的宿主分享一下呢?”
它以为自家宿主会很痛快的答应,但没想到对方直接开口拒绝,只听她道:“不给,这都是我自己赢来的。
今天一下午你都没有一点音讯,咱俩已经绝交了。”
归故:???
好家伙,它的宿主现在已经这么敏感了吗?而且她怎么还乱说呢?
它今天也就只不过是去找了一下助手,也就两分钟,结果在她口中就变成一下午了?
它很郁闷,每次到这个时候它就很想去找助手,把重现着宿主景象的屏幕缩小,它打开了与助手的聊天页面。
一溜的聊天结束映入它的眼帘,它点击了其中一个,“叮铃铃铃”熟悉的提示音响起。
而就在这时,在它面前的茶几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盘子,盘子比平常的要大几圈儿,里面按种类对方了满满一盘的吃食。
而紧随着,在它的耳边响起了宿主的声音:“给,下次不要再到处乱跑了,离开之前也跟我说一遍。
当时我差点以为你短路了,吓我一跳。”
目光从茶几上离开,它眼眸微转朝屏幕的右上角看去,正好,它对上了女子晶莹的眼眸,是漂亮的祖母绿宝石的颜色。
而在此刻,视频正好接通,男子如酒一般的声音从屏幕上悠悠传出:“怎么了大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抿了抿嘴,归故嘴边扯出了一抹笑,它的语调比平常轻了些许:“我能有什么事情呢,只不过是想你啦,一点事情都没发生。”
它这么说着,而空间外,张无忧看着面板上的景象,嘴边含着的笑瞬间消失了。
如果她没猜错,它找助手肯定是因为她,不得不说,它是真的速度啊!
速度到没给她留一点把吃的分类的时间!
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张无忧有些气闷,顿时觉得手中的小锅巴都不香了。
从衣袖中拿出帕子将手指擦净,张无忧也不吃了,把东西收拾好转移到桌上之后便躺在了床上。
看着她的这副模样,归故心虚极了,它朝助手比了个禁音的手势,而后试探出声:“宿主大大,你是准备睡觉了吗?”
“嗯!”一道高昂的声音传来,“所以你不要打扰我了,我现在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说完未等它回应,她便抬手关了它的视角权限,霎时间,偌大的屏幕上一片黑暗。
“好吧。”归故眨了下眼睛,“那你好好休息。”
由以上两者的对话,再加上她们周围的景象,申大概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开口询问:“大人,你和宿主大人又有不合了吗?是因为宿主大人一开始不想给你吃她的吃食?
你感觉很难过,想找我说说这件事,结果被宿主大人逮了个正着?”
被猜中了心思的归故:……
求你了,别当我的助手了,去当断案系统去吧,那里有着你光明正大的未来,那里才是你绚丽的舞台。
……
因为躺下只不过是气愤,并不是想睡觉,所以,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张无忧又偷偷打开了那部她看了好几遍的电视剧。
好的电视剧会让人越看越精神,看了半个小时之后,她严重意识到了这个事情。
但也就只如此,到后面她甚至又将那已经放到远处的零食盘又端到了床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侧卧姿势,她开始了今天的熬夜追剧。
这一追,她就追到了凌晨,直到外面的天空己然蒙蒙亮她才点击了暂停。
放好还剩大半的零食,她下床去往了洗漱台洗漱,等什么都做好之后她又爬上了床,平躺下缓缓合上了眼睛。
其实如果修为到了她这个境界的修士就算一直不睡觉也不会感到困。
但她不同,她可以说是已经养成了习惯,每一天或多或少都得睡一会儿,不然总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因为看了一夜的电视剧,张无忧很快的就进入了睡眠,和大多时候不同,这一次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无光的黑暗之地。
那里就像一个深渊,没有声音,虚无一片,她在里面漫无目的的走着,不久,她寻到了一束淡淡的光。
向着光而去,她来到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地方,这里荒芜一片,寸草不生。
天空上飞着沙尘,而地面则是暗淡的朱红,就好似被什么染上的颜色。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微微屈膝蹲下了身伸出手,她摸向了有些潮湿的地面,而后不久又收了回来。
指腹上沾了些许泥土,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红色的液体,放至鼻间她轻轻嗅了嗅。
并没有味道,连泥土的味道都没有。
蹙了蹙眉,她看到指腹上沾染的东西快速消失,而她则是脱离了地面,像是有什么操控着一样,越来越远,越飞越高。
但她并没有生出什么感觉,只垂着眸,看着脚下的土地,将那宽广的面积都印入了眼底。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停的,只感觉到有东西攀上了她的右手腕,另一只也是如此。
手腕被抓的很紧,她能感觉到的紧,但不知怎的并没有痛感,好奇的转过眼眸去看,她看到了右手腕上的两只白净的手。
手的模样有点熟悉,她想了想,没有想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她甚至没有找到关于她自己的任何信息。
没有多久,她放弃了思考,偏眸又看向了左手,那是一只肤如凝脂,指如葱白的纤纤玉手。
相比于右边,这只手很柔软,她转动了一下手腕,感受到了一阵滑滑的触感。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在看完之后,她心里生出了一阵不祥的感觉,她开始晃动手臂,想要挣脱开两方的桎梏。
但她的动作并没有起作用,他们变得更紧了,而且不同于刚才,他们开始把她朝自己的方向拉,一个个用的力道极大,好似要把她扯成两半。
很奇怪的,有疼痛从她身体中出现,她不知道源头是什么地方,但就是觉得很疼,钻心的疼。
第二百三十二章:情绪波动抵达七十
二百三十二:情绪波动抵达七十
疼痛愈来愈强烈,她觉得自己已经快成两半了,但两方还在用力,她能感觉得到,有一方不想伤害她,但是更不想放走她。
她开始更剧烈地挣脱,剧烈到这一次竟然将双方都甩到了一边,看着手腕,上面猩红一片,有红色液体从中流了出来。
她并没有顾及,而是后退,极快的向后面退去,她听到有风在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她看到自己笑了起来。
那抹弧度透着解脱,笑的肆意,看着她来的那个方向,那三只手已经消失,连影子都没有留下。
那好像是她的幻觉,她不解,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身体再次落在了地上,她又开始了行走。
她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就只那样快步走着,踩在朱红的泥土上,吹着全是沙尘的风。
在远处好似出现了一个婀娜的身影,而因为刚才的景象,她没有去看,转过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但那身影却向着她走了过来,不,不是走,她是在飘着,少顷,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顿住了步子,不受控制的打量着面前者,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绿色身形,以及一张绯色的唇。
唇瓣一张一合,对方好似在说着什么,她听不到,也读不懂,但她看到了笑,是那张唇弯出的,很漂亮。
那抹笑有着感染性,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愉悦没有持续多久,她又感觉到了有手在抓她,和刚才一样的紧。
绿色的身形应该是在看着她,目不转睛一眨不眨的那种,身形上的笑浅了许多,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
明明方才还在笑着,笑的那般灿烂,如春日里的阳光。
她很疑惑,但不久,她便转移了视线,她看向了抓着她左手腕的手,她感觉自己笑了,脚步也跟着动了。
她向着左边的手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挣开了右边的那两只手,她听到右边好像说了什么,但是模模糊糊,不甚真切。
她并没有听懂,只还是笑着,走到了右边的手前,那只手变了,它有了身体,但很朦胧,她只看到了红色。
有声音从远处传来了,很是吸引人,她也被吸引了,转头看了过去,眼眸张大,她看到了绿色的身形在哭泣,一颗颗泪珠流到了唇边。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突然会哭?
她这么想着,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那绿色身影上的雾气在慢慢消失,马上就要露出真实的模样。
有衣服从中露了出来,是一块绿色的布料,她握着那柔滑的手看着,有兴奋从她的心底生出。
就要出现了!就要出现了!
她察觉到自己在这样想着,情绪高昂,唇边含笑。
她感觉到了时间的流逝,身形的真面目出现了更多,就只剩脸了,就只剩脸还在模糊着。
但天不遂人愿,就算是在梦境之中也是如此,她再次飞了起来,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除了她,没有任何事物有动作。
它们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漫天尘沙停住了,风也停住了,就连天上刚刚遮住太阳的云也没有了行动。
她在向前飞,而她身下刚刚暂停的景象因为她的离开全然变了模样,多彩的世界变成了黑色,一望无际,没有一点光亮。
而她在飞到高处之后却找到了光,那道光还是一开始的模样,再次指引着她。
她落在了地上跟着走,越走光亮越盛,直到全部大亮。
时隔这么长时间她终于听到了声音,是一道明朗的男声,一字一句仿佛是在她的耳边说的:“宿主大大,你快醒醒,出事了!”
宿主大大?宿主大大是什么?
有疑惑浮现,而且以极快的速度蔓延,但此现象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到她快要被包围的时候,倏然,她清醒了过来。
眼睫颤动了几下,而后赫然睁开,不同于以往的朦胧无焦距,这一次,漂亮的绿色晶亮极了,根本不像是只睡了半个小时的模样。
面前屏幕上有蓝光闪烁,含着焦躁的男声从中传出,咬字真切至极:“宿主大大,宿主大大!你醒了没有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因为被关了权限,归故此刻根本看不到后殿里的情况,它只能看着面前屏幕上任务对象的情绪波动数值,声音高昂的唤着它的宿主。
再叫第一声没有回应之后,它就想要出去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非常无奈,有可能是在昨天夜里,也有可能是在其他时候,它随意出入空间与任务世界的权限也被宿主给关闭了。
“你先别这么着急,到底出什么事了?”
将归故的昨晚关上的两个权限全部打开,蹙着眉,张无忧从床上坐起来,开口询问。
屏幕上终于出现女子的景象,归故呼了一口气,而后它语速极快道:
“任务对象情绪波动值,他们三个无一例外,全都到达了七十,且还有继续往上升的趋势!”
正在穿着鞋的张无忧:??!
好家伙!
稍稍把心平下,张无忧穿好鞋下了床,她没有再停留,不过眨眼之间,她的身影便在床边消失。
她去到了两个徒弟的住处,本以为会看到被心魔缠身的他们,毕竟以现在的情况她想不到能让他们情绪波动大的其他选择。
结果她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不应该啊,两个徒弟不怎么走动,特别是二徒弟,他们去了哪里?
本来是想着就近处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不再废神搜索他们的气息,她启唇与归故说道:“归故,把他们三个的地址都以地图的形式传给我。”
“是。”
归故的效率很快,不过是话音刚落她面前的屏幕上便出现了一张极其详细的地图,上面明确标注了三者所在地方的具体方位。
扫了一眼左上角的文字,张无忧眯了眯眼,眸底浮现几分奇怪。
他们三个竟然在一个地方,而且还情绪波动这么大,该不会是…
张无忧一惊。
有清风从殿门外徐徐吹来,它拂过朱红的绸缎旋即带起了女子绣着莲花的衣袖。
但还没等到这风儿吹过,那白色的布料便没了踪影,速度极快,不过瞬息之间。
让人恍然以为此处方才并没有人停留,那一切也不过是产生的幻影。
第二百三十三章:情绪波动值下降?
二百三十三:情绪波动值下降?
清晨橘红的光洒在荒芜一片的大地上,汹涌的厮杀声相比于昨天丝毫没有减弱,甚至更甚,有风儿从此地吹过,带起一阵刺鼻浓郁的血腥味。
大地变得更红了,只要有士兵经过之地从其身上留下的鲜血便成为大地新的颜料。
扭曲的躯体,残破的灵魂,受伤士兵痛苦的哀鸣,兵器刺入血肉的响声,以及隐忍的闷哼。
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响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乐曲。
这些全部都萦绕在司韵的耳边,她尽全力集中心神将其忽略,但不管如此,依旧不能成功。
她清楚地记得,父仙死的那天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不,也不一样,这一次是他们占了上风,而那一次,是仙界全军覆没。
眼神变得坚定,她绝不会步父亲的后尘,这一次仙界一定能赢。
这么想着,她手上的剑法变得更加凌厉,与相对的温珏虽然修为也不低,但也有点招架不住。
没多久他便有些力不从心,身上,胳膊上也都出现了深深浅浅数十道剑伤。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些,渐渐的,他便觉得自己的行动变得缓慢,变得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被迫承受凶狠的剑光。
不,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还有妩卉…
再次聚集魔力,他不像前几次一样都是攻击,这一次,他以最后剩下的那点力量离开了原地,隐着气息,进入了魔兵之中。
司韵的最后一击劈到了远处的一个魔兵身上,霎时间,那身着盔甲的男子被斩成了两段,身首分开,脑袋滚落在地上。
收回剑,司韵看着被染成红色的利刃蹙了蹙眉,她的眼眸中浮现几分不悦,目光以及快的速度在乌压压的魔族之中扫视。
不知是那男子太会隐藏,还是魔族数量太过于繁多,她并没有找到刚才的对手,明明白色的衣服应该很显眼才对。
而就在她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半空中一掠而过,快到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如幻觉一般。
蓝红相间的阵法在半空之中乍现,直径不算大,只容那红衣女子一者踩在脚下。
有白色流光自纹路中出现,流光越来越盛,少顷,直冲云霄而去。
本来晴朗的苍穹骤然诡橘云涌,厚厚的乌云将天空全部遮住,放眼望去,昏暗一片,有电光在云中闪烁,一道灭下下一道便接憧而至。
不知怎的,刚才还凄叫声连绵的大地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潮湿的空气,阴沉的天空,就像是大雨临近前的宁静。
君莞被困在了阵法中,不管她怎么挣扎,亦或是用招数,都无能为力,她现在就似躺在案板之上只能任人宰割的鱼,毫无抵抗之力。
而在她的不远处,男子双手结印,眼眸微合,繁琐的咒语从他们的口中流出,有风吹动了他们沾着血迹的衣角,在空中,就像是什么神秘的旗帜。
他们的咒语与动作都是相同,整齐到没有分毫之差,就像是提前演练了好多遍一样。
君莞很熟悉他们在做什么,这样的阵法她也设下过数次,对修为以及心神的要求非常高,只因它是世间万千术法中可以使灵魂破散的。
极度的不甘在心底升起,她不是没有想过以死亡来夺取楚楚儿的注意力,但现在绝对不是最佳时候。
她如若真要死也要死在他的面前,留下终生阴影,想忘也忘不掉。
眼眸中的血色更艳了,她再次动用魔力试图再次以魔尊的身份控制两者神识中的心魔,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疾速而来。
这个身影她陌生又熟悉,是早时从她手下逃走的张无忧,她一直被笼罩在其阴影下的张无忧!
走了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想要与徒弟一起置她于死地的?
她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更大一点,毕竟在魔尊殿里就是这样的,哈,她还是一点没变呢~
也不知是何原因,看到她来了君莞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凳子,她屈膝坐在了上面,神色也不似刚才心急如焚,逐渐变得淡然。
而在另一边,停下身形,张无忧转眸扫了一圈,收回目光,她心里一惊。
破魂阵?!
好家伙!怨不着情绪波动高,这任谁谁不心慌?
正当她开口准备制止两个徒弟的行为时,就在此刻,她的脑海中又响起了归故的声音。
声调有些轻,还带着几分迟疑:‘咦?宿主大大,君莞的波动值竟然下降了?下降到六十五了。’
‘啥玩意儿?’张无忧被这话说的有些不明所以,‘竟然降了?’
点了点头,归故也很疑惑:‘是啊,而且现在还在降低。’
被这句话搞得一头问号的张无忧:???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和她有关系?
脑海中浮现想法,但她现在没时间思考,飞身来到两个徒弟面前,她握住了他们的手。
手心中传出紫光,她紧紧的抿着唇,将体内的法力全部输出。
不管是阵法还是法术,进行到一半被打断,或者是自己停止都会造成反噬。
但如若有压制就不一样了,那样会一点点的减轻,循循渐进,阵法的威力也会越来越小,直到后面彻底消失。
但是像这样的也不是一点后果就没有,如果是强硬的,不管是压制的,还是被压制的,结束之后都会疲惫不堪,大多法术都用不出来。
感受到熟悉气息的逼近,以及温和的法力压制,宋长卿与姚楚尧赫然睁开了眼睛,其中或深或浅的,是难以置信。
施法过程中他们不能说话,不然咒语会断掉,骤然而止会造成反噬,视线交汇一瞬,两者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语速,还有手上的动作。
他们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要阻止他们?但是师尊既然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想法的…对吧?
有了他们的配合,张无忧这边要轻松许多,脸上紧绷的神色缓解几分,她睁开了眼眸。
翠绿的颜色映着两个徒弟不明所以的面容,他们的眸底透着奇怪,在看到她时,瞳孔微微转动了一下。
他们在问她为什么,但是她却没有回答,只又敛上了眸,在眼皮合上的最后一瞬,她看到了二徒弟眼中强烈的情绪。
她知道他们想不明白,会觉得她这么做匪夷所思,说实话,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没有办法,只靠眼神她根本说不清楚,而且还会分心,等先把阵法这件事处理完了,她再和他们解释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反常的师尊
二百三十四:反常的师尊
坐在阵法里,君莞眼眸一瞬不移的盯着对面背对着她的女子,感受到身上压力的减小,她微微蹙了蹙眉毛。
怎么回事?对方竟然是在帮她?帮她脱离险境?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她中午的时候还想杀了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圣母白莲花?
说来也有趣,这个词还是张无忧教给君莞的,而现在竟然被她用到她的身上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君莞心中的疑惑并没有随着消失,它变得更深,几乎将她占据。
阵法的限制愈来愈小了,小到已经不足以能够困住她了,从凳子上站起,君莞没有再停留,飞身向着张无忧而去。
结果,到了离后者还有几寸远的时候,君莞被迫停止了身形,一道极其坚固的屏障将她隔绝在外。
指尖微动,她想要将其打破,但还没等她发力,就感受到了一阵灵魂撕裂的疼痛,在阵法内不显,
出来之后这种疼痛格外强烈。
没办法,君莞只好被迫停止了脑海中的想法。
好在,这只是一个小法术而且还没蓄力,如果换成其他的,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如是想着,而就在这时,一道虚弱的男声悠悠地传到了她的耳边:“尊主…”
声音一经出现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循着转眸看过去,君莞看到了本来躺在结界中昏迷的男子撑着地颤颤巍巍的起身。
眯了眯眼,君莞没在停留,转身飞向了男子身旁。
结界对她于无物,阻挡了上百宪兵的障碍她过去时畅通无阻。
脚尖着地,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无甚神色颇为淡漠,而她所说的话更像刀子一般,直刺心脏,“没用的东西,连那一个小姑娘都打不过,我要你有何用?”
她这么说着,眼眸中更是没有情绪,仿佛只是在看一个陌生者,而就因为这样,君珩唇边却出现了一抹笑,笑意清浅至极,不仔细看,很难发觉。
他扶胸垂首,“抱歉尊主,属下无能,连累您了。”
“呵,连累我?”君莞轻笑出声,声音婉转,透着股娇媚,“你也能连累我?说什么笑话!”
说完这一句,她转眸看向了还在厮杀的士兵,看到了一墨绿色的身影于半空中向这方而来。
抿了抿唇,她开口命令道:“修为低下无甚作用,留在这里还不够丢我的脸呢,滚回指挥台做你的指挥去吧,在这只会惹仙笑话。”
她看到了,君珩自然也是看到了,他这一次昏迷,就是被那女子所伤,足以可见那女子法力之高深。
在这个时候,他要是走了,怎么能对得起尊主,从在人界成为她侍卫的那一天起,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保护她的安全。
哪怕他现在实力不够,但是挡下致命一击还是可以的。
君莞以为自己说完对方就会走了,毕竟他从来没有违背过她的命令,但是这一次,她发现自己竟然想错了。
对方依旧在此处,甚至步履阑珊的来到了她的面前,为她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剑光。
剑光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跟前,君莞“啧”了一声,伸手拽住君珩的胳膊,旋即飞身而起。
再怎么说她刚才差点魂飞魄散,是以,就算她比司韵的修为要高,但也并没有全部躲过去。
而至于为何不用瞬移,答案很简单,以她现在的状态,她自己绰绰有余,但是想要再带着一个…简直就是做梦。
将男子甩到一边,凶狠的剑光赫然击在了她的膝盖上,鲜艳的红裙瞬间被斩断。
布料落下,现出了血肉模糊的膝盖,那伤口深可见骨,白森森的骨头上有着一道不甚明显的剑伤。
“尊主!”君珩的眼眸睁大,从地上爬起就要向着她过去。
君莞斜他一眼,与刚才不同,这一次她的眉目之间布上了阴霾,“滚回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君珩抿了抿嘴,“尊主…”
君莞:“滚!”
没再继续犹豫下去,君珩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消失在了原地。
君莞没有转头去看,她眼眸微凛,凝视着一丈之远的女子,红艳的唇勾出一抹笑。
她悠悠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四年前那哭哭啼啼的小丫头竟长成了这般模样,真是一日不见,应当刮目相待啊。”
“呵。”漆黑的眼眸中是明晃晃的恨,司韵轻笑了一声,锐利的剑刃在逐渐出现的阳光下闪烁寒光,她没有说话,只手中的剑意凌然。
只要这一次击到这魔头,她就可以为父仙报仇了,父仙九泉之下也可得到安宁了!
但往往事与愿违,就在剑意马上就要碰到红衣女子之时,从远处倏然传来了一道雷光,两光相击在空中发出耀眼的光。
而随着这道光的渐消,那暴戾的招数也被如数化解。
见此,司韵转头朝那所发之处看去,面容姝丽的女子身着白衣从空中悠然而下,而在她的身后,是绮丽的万丈阳光,她披着光来。
微不可察的,司韵怔愣了一下,等她回过神后,女子已然越过了她,向着红衣女子飞去。
在她的目光之中,女子落在了那魔头的面前,落在了她的杀父仇敌面前。
换做以前她不会有任何想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明明在昨天对方还夸她可爱,甚至其徒弟还送给她药。
这样不管怎么看她都应该会来到她的身边啊,而不是去找那魔头,她明明是想要与她做朋友的…
握着剑柄的右手紧了几分,司韵咬着唇瓣,立在血地之上没有动作,她的视线死死的落在对面的两个女子身上。
因为知道她法力高深,没有一个魔兵敢近她的身,没有魔兵自然也就没有仙兵。
是以,她立着的地方空旷极了,只身一影,光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有此状态的不光她一个,没有得到师尊的回应,季云笙不甘心的又闭上了眼,而他身旁的男子却是反之。
藏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他一瞬不移地看着师尊。
师尊有苦衷,他这么想着,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泛酸,连眼睛也有点不舒服,不过,他坚信,等一会好了师尊会跟他说明真相。
他只需要配合她,他就能得到想知道的答案。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在阵法解开的那一瞬间,师尊便松开了他的手。
本来就很疲惫的她竟然开始结印,阵阵雷光在她手指之间显现,少顷,聚成一道,随指令冲出。
他跟着看了过去,看着那一道雷光击向了司韵的剑意,这本没什么,但是她这么做的原因竟然是想要保护君莞。
反常的救下她,而后还不容许别者伤害她,师尊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第二百三十五章:好久不见啊,君君
二百三十五:好久不见啊,君君
想不通的不光他一个,还有站在他身旁的季云笙。
怀着不甘心闭上眼,在阵法解除好他怀着期待睁开了眼,他以为看到的会是师尊含着笑的眼眸,听到的会是她有理有据的理由。
但没有,事与愿违,他看到的是师尊收回手结印的动作,听到的是雷光剑意相击的爆炸声,还有,师尊朝着红衣女子飞身而去的影子。
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是在帮助师尊啊,师尊就是因为君莞才受了那么多伤啊,那么他杀了她不是应该的吗?
而且师尊为什么要帮助君莞,后者根本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她整日寻衅滋事,挑起仙魔两界的事多,魂飞魄散不是应该的吗?!
季云笙很疑惑,在想不通时,他转眸看向了身旁的男子,他在想,对方会不会比他清楚一些呢?
他不能直接去问师尊,师尊现在在忙着,他要是过去了就是添乱,那样师尊肯定就会不开心的。
感受到有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宋长卿偏眸瞥了一眼,他微微一笑,“二师弟,不要看我,我也很疑惑呢。”
得到意想中的回答,季云笙抿了抿嘴,不久,他深吸了一口气;就算是浮在半空中,地上那浓厚的血腥味儿依然涌进了鼻腔。
味道并不好闻,令其作呕。
这些死伤都是因为君莞,是她挑事,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味道,不然这片以前草长鸢飞的地方也不会变成荒芜。
君莞以前是东岳国的公主,而她与其他皇子公主不同,生在皇室却没有养成那种养尊处优的性子,嫉恶如仇,就算是那战场也是上过的。
到后面更是放弃了公主的身份,只身前往修仙界拜师学艺,也就是在那时,他们碰了面。
当时他不过刚刚弱冠,跟着师尊游历五湖四海,正好碰到了被魔修绑架,准备带去东岳国向当时的东岳帝勒索财宝的君莞。
虽然当时并不是他们解救的她,但是如若没有他们的牵制,以姚楚尧当时的修为,面对那么多魔修别说是救人了,那就是去送命的。
他还记着那时候的君莞给他们一个个道谢的模样,现在想起来,还不如那时候不救她呢,如此一来,师尊至少少受两回的伤。
他这么想着,越想心里越不平,和宋长卿不一样,季云笙大多时候都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根本就不需要,而这一次也是如此。
感受到身旁者身上的怨气越来越盛,宋长卿刚才不太好的心情倒随着愉悦了起来,他收回放在师尊身上的视线,转身看了过去。
唇边的笑上扬,他的声音和煦如风:“二师弟,你在想什么呢?身上的怨气这么浓,不会是在后悔救下君莞吧?”
要是放在其他时候季云笙有可能会回怼一句“我想什么关你什么事?”但这一回不同,对方再怎么样也是与他一同做法的。
虽然最后并没有成功,但最起码如果没有他,他并不会那么容易就将君莞控制了起来。
是以,此次他点了点头,声调冷淡:“大师兄说对了,如若有回溯术的存在,我定当取了她的性命。”
“真的是这样吗?”对于他所说的话,宋长卿提出了疑问,只听他悠悠道:“我的二师弟什么时候这么暴戾了?
如若这世间真的有回溯术,你真的会和那些魔修同流合污吗?去杀害当时还是天真少女的君莞?
这还不说因为你的穿越有可能会对世界造成的影响呢,你应该是记得师尊所说过的蝴蝶效应吧?”
眉毛微锁,季云笙眯了眯眼睛,“大师兄,你的话可真的是太多了,乱耳且扰心神。”
宋长卿不以为意,“那好吧,既然二师弟烦我,那我就不与二师弟处在一处了,免得你一会儿生起气来再与我动手。”
说完,他没在停留一瞬,身形微晃,旋即向着地面而去。
他本来是直冲张无忧的,但途中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转了方向,带着血的蓝色涌入了黑压压的魔群。
又有何必要呢?师尊的想法并不是他三言两语便可改变的,他相信师尊会给予解释的。
既如此,倒不如把话都留在那个时候说,这一次师尊打断了他们肯定会有愧疚感,在她想要解释的时候,才是最好发挥的时机。
所以啊,有这个时候倒不如干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
顶着背后强烈的目光,张无忧脚尖缓缓着地,落在君莞的面前她微微一笑,“君君,好久不见了。”
“哈~”微微偏头看了面前人身后的司韵一眼,收回视线,君莞娇娇一笑,她语调婉转:“无忧姐姐何必这么说呢,就在昨天咱们已经见过了。”
心里有直觉,再加上对方刚才的作为,君莞觉得她并不会取她的性命。
而且再者说了,对方就算现在想要她的性命她也躲不了,以她现在的模样,就算是回到魔界只要对方有心,亦是可以杀了她。
那么事已至此,倒不如搞清楚她到底为何如此,她可不信她是真的有病,而至于以前的情意?早就烟消云散了。
“我当然知道。”张无忧唇边笑意莞然,“但是像昨天吧我觉得不够正式,阔别已久再相见,我觉得好久不见是必要的。”
说到这里,她略微一停顿,继而话音都蕴含上了笑,“我可爱的君君,你觉得呢?”
可爱的君君?
说者不觉得什么,但听者却上了心。
眼眸微微垂下,司韵的脑海中一直回绕着她说的“可爱的君君”。
所以,她是碰到谁都会说可爱的对吗?所以,她对她说的可爱只是客气之语?
怨不着呢,她就说啊,她们的遇见并不美好,甚至都见血受了伤,怎么还会真心夸她可爱呢,那不是有病吗?
她如是想着,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们认识了才不过几天而已,她为什么要那么在乎那凡人所说的话?
她以前并不会如此,这一次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没有朋友所以渴望一个真心的朋友?
呵,真是可笑,她可不需要朋友,有着崇高的地位,除了那些心盲的东西,哪一个见到她不恭敬有加?她才不需要朋友呢!
真是的,因为一个凡人的话而胡思乱想,从而忘了此次自己的任务,司韵啊司韵,你可真的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糟糕透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你是准备住在魔界吗?
二百三十六:你是准备住在魔界吗?
司韵如是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一厢情愿,而且枉为此次主帅。
不再如刚才一般盯着两个女子,她转身收回了目光,耀眼的阳光刺进她的眸里,不同以往,这一次泛起了一阵疼痛。
眯了眯眼睛,她试图将疼痛减轻,但是却没有任何效果,深吸了一口气,她索性将那疼痛忍着,视其于无物。
锐利的剑在她的手中转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她看着逐渐按顺序行走,似要摆出一个阵法的魔兵轻蔑地勾出一抹笑。
列阵?呵,败前的挣扎。
飞身而起,剑光凌然,她直冲那阵眼出而去。
而与此同时,她刚才所立之处的不远处,女子听到面前人的话启唇笑了起来,明朗的笑声含着媚意,只让人听的骨头酥麻。
她并没有回张无忧,而是说了一句:“无忧姐姐还是在乎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呢,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很喜欢在了结一个人之前说一些让人惋惜的话呢。”
“君君,你这次可是冤枉我了。”张无忧抿嘴笑着,语气却透着股微不可查的哀伤,“我如若要是想杀你,你觉得现在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早在刚才你就应该魂飞魄散了,你为什么不识好人心呢?”
细眉微锁,君莞上下打量了面前人一遍,她的语气含着丝丝疑惑,声调则是冷了几分:“张无忧,你是怎么回事呢?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变性子了?”
“当然没有。”张无忧否认了她说的话,语调和刚才一般无二,她徐徐道:“我如此做也不过是对你感兴趣,毕竟我想知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你是知道的,我感兴趣的事情就必须要弄清楚,你以前虽说和我的关系并不能说如同亲生姐妹,但密友还是可以算得上的吧。
现在你竟然想要杀我,我感到很难过,也很疑惑。”
“疑惑?”君莞轻笑了一声,连带着话音也稍稍扬了起来:“你还是“易童”的时候不就把所有想问的都问出了吗?你现在还能有什么疑惑?”
张无忧微微垂眸看她,“你这是嫌我欺骗你了吗?可我那也只是万不得已啊,你当时那个模样可是很吓人的。”
听到她这么说,君莞的脸上出现几分匪夷,“吓人?以你的修为来看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这话说的!”张无忧声音重了些许,继而又低了下来:“害怕是人必不可少的情绪,我还不能害怕了吗?
再者说了,你的修为怎么样我知道,但那毕竟是在魔界啊,看你当时的状态,你就想杀我,我要是再承认自己的身份你不就更想杀我了吗?
而且魔界有没有修为更高的我也不知道,我总得为自己的性命做打算吧,如果因一时冲动而与世长
辞,怎么想都挺不甘心的。”
“你…”君莞被她说的有些无语,最后只憋出了一句:“你还真的和以前一样,喜欢为自己铺后路呢。”
“那是!”张无忧有些骄傲起来,“瞻前顾后这可是一个大优点,怎么能随便说丢就丢呢?君君,你说对不对?”
抿着唇,君莞并没有回答她。
张无忧是真的不对劲,对她感兴趣所以不杀她,要是放在往常她觉得有些可能,但是今天不同。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觉得对方的理由不可能这么简单,她的直觉一向很准,特别是成为魔尊之后。
对方似是看出了她想了什么,抬脚悠悠向前了两步,见此,君莞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脚下却随着往后退了些许。
但就在她刚有动作的时候,她感觉有一只柔润软滑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用的力道不算大,抓的也不算紧,但却以强硬的姿态桎梏了她的动作。
与此同时,在她的耳边响起了女子略微低沉的声音:“君君,你不必害怕我,既然今天我救下你那么我以后也绝对不会伤害你。
我不会做自相矛盾的事情,所以你放心就可以。”
抬起眼帘看她,君莞的眸中满是不相信,“张无忧,你是在与我说笑吗?就算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也不会想要杀我?”
张无忧被她的话给逗笑了,松开了她的手,她转身看向了远处的厮杀,她语调悠悠:“君君啊君君,你可真是太有趣了,这样的问题也能说的出来。
我虽不是那至善的神,此次这场战争甚至还帮了你,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容忍你做任何事情。
杀心是怎么可能不会起的?毕竟我又不是你的生身母亲,我只说过不会伤害你,你要明白,这一词之中最重要的是“害”字。”
转过身,她朝她笑靥嫣然,“而像你所说的,你都做了那伤天害理之事了,我如若杀了你能叫伤害吗?那是替天行道。”
神色微不可查的一愣,君莞嗫嚅出声:“你…”
“君君。”张无忧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间千年时间一晃而过,君氏依旧为东岳皇族,而你却变了性子。”
说着她微微侧身,让开的深厚的景象,她依然笑着,神情恬然,“看,这些都是你的杰作,褐色的大地被滋养成了你最喜欢的红色。
说起来,你的爱好倒没有变,依旧喜红,犹记得当年你十八芳华,为衣裙染色都是用的花汁,还记得吗?你当时还把这手艺交给我了呢。”
君莞并没有随着她的话而看过去,她一直在看着张无忧的脸,端详着其的表情。
听后者说完,她收回了目光,娇丽的眉眼冷冷淡淡,与刚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
她莞尔道:“这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只要目的达到就好了,其他的对我来说都是一般无二。”
“君君,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吸引渡宁的注意力吗?”瞳孔微转,张无忧看着她道。
“是啊。”对于她所问的,君莞也不隐瞒,对她来说根本没必要,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
再者说了,说出来对她也没有任何影响,保不准还能为她产生什么利益呢。
走近她,张无忧抬手摸上了她的脸颊,她微笑,“既然你的目的是这样的,那我帮你怎么样?也不枉你喊了我几年姐姐。”
“你帮我?”把她的手打掉,君莞微微抬眸,红唇弯出优美的弧度,“你能怎么帮我?你要怎么帮我?你是准备住在魔界吗?”
第二百三十七章:赠送传音符
二百三十七:赠送传音符。
有风自荒芜之地刮过,来势汹汹,适才还晴朗的苍穹因着这阵风飘来了许多云彩,它们将太阳遮住,亮度也骤然变暗。
突变的天并没有对这厮杀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嘶吼与刺骨声依旧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在半空之上俯视,看着师尊与那魔头“相谈甚欢”,季云笙的心情一点点变低,没再停留,他去往了师兄所在之地的另一面。
战争不是三两日便可结束的,就算仙魔两界的士兵不像人间的那般需要经久整顿,但也就因体力上佳,要想要结束最快的也就像他们那一次——十天。
这十日拖的越长死伤就越多,季云笙虽不算大善,但对于这惨况也不免产生恻隐之心。
虽然他一开始并不想要多管闲事,但是没办法,师尊现在的心并不放在他的身上,他在那里等着倒不如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就在刚才,他好似看到了司韵被上百魔族围住?
……
垂眸看着自己布着红痕的手背,张无忧的眉目之间覆上了一层浅浅的痛楚,并不像是因为手上的红,而是因为造成红的那一者。
她这一次并不像是与君莞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被说了一句她便痛斥出声。
此回,她只是安静的看着,然后不久回了对方的话:“我想要帮你自会有办法,但如果我想要住在魔界,和你住在一起,你会让我住吗?”
眯了眯眼,君莞唇边的笑浅了几分,而声调却高了些许:“你想要跟我住,我当然会同意的,毕竟,你在哪里楚楚儿的目光就在哪里啊。”
因为她的这一句话,张无忧抬起了眼眸,她郑重其事地看着她,说出的话亦是如此:“君君,你对渡宁是真的挺执着的。”
“执着?”君莞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的肆意,她悠然说道:“出生在世,要是没有执着的事情,那还活着做什么?”
她这么说着,目光却放到了那魔群之中逐渐靠拢的两者,一红一蓝,在黑色的盔甲之中格外显眼。
倏然,她话音一转,一字一句的问道:“张无忧,你就敢说你没有执着的事情吗?你就敢说你对这世间万物皆看淡?”
张无忧随着她看了过去,不久,她弯出了一抹微笑,“君君,在这世间,还真没有能让我执着的事情。
这里所有的人,仙,魔与物,都不过是我人生中的过客。”
就连那她一直想要完成的任务,也算不上她的执着,她那是被逼无奈。
而另一个世界,那些孩子就是她的执着,她想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他们过上与平常孩子一般无二的生活。
那是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她希望自己能完成,那些想要阻挡她的…
张无忧眯了眯眼睛,她看着那两个身影,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了又松开。
算了,他们也只是不知道她的想法,等她获得十佳宿主之后就好了,把他们的感情恢复到正常的师徒…就好了。
她将话题带回了刚才:“我还是不去魔界住着了,那里对我来说太过陌生,我怕生。
且怕你哪天在我歇息的时候再要了我的命,如果交个朋友再把命给交出去了,那可就太不值当了。”
听罢她的话,君莞有些无语,收回了放在对方右手上的目光,她深吸了口气,少顷,才道:“那你一开始问什么?”
面上这么说,她心里想的却是:你想的可真是多啊,不过还真的有点道理。
以你这性子,如果不是现在情况不对,我都想把你给杀了。
“我这不是想看看你会不会让我去嘛。”张无忧笑着回她,“结果你还真的让我去。”
如是说着,话落,她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君君,你跟我说一个实话好不好?
如果我并不是你后来所知道的那样,你再次见到我,会不会就比现在好很多呢?你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叫我姐姐呢?”
“这世间并没有如果。”君莞先说了一段这样的话,之后她停顿了片刻,在开口时声音好似明朗了几分:“那谁又知道呢?”
听到她这么说,张无忧也不再追问了,她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用意念打开淡蓝色的屏幕,她看着仓库栏架上翻动的物品,片响,在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枚传音符。
这枚符与她当初送给凤倾城的一样,都是在同一个时间做出来的,通体纯白,温润晶莹,并没有什么花纹,只在其上刻了一个“忧”字。
握住女子柔软的手,她抬手将传音符放在了纹路浅浅的手心,没待对方说话,便听到她道:“既然说好做朋友了,那总得有个可以传心意的。
这传音符还是当时你和我一同做的呢,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很熟悉?”
君莞其实是并不想看的,以前在人间经历过的许多大事她都记不太清了,只一枚小小的玉符而已,看了也想不起来了。
但是还没等她开口拒绝,对方就已经手快的捧着她的手举至了她的眼下。
歪歪扭扭且有些圆圆的字体瞬间映入了她的眼帘,刹那间,不知在何处尘封着的记忆如清泉一般涌了出来。
清晰的仿佛昨天发生的景象在她的大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连她雕刻的时候说的话都真切至极。
还处于少女时期的娇软女声在她的脑海中出现:“无忧姐姐,这字怎么那么难刻啊,我能不能换个字啊?
刻“无”字怎么样?它的笔画少很多啊,行不行嘛,行不行嘛,无忧姐姐~”
回忆到此处,不由得她抿了抿嘴,她以为这些她都忘了,没想到都还记着,只不过是没找到一个想起的契机。
而那撒娇的语气…撒娇从来不是她所擅长的,她那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能说出一段这么恶心的话。
怨不着张无忧后面没有同意她的请求,别说是前者了,要是换做是她,她也不会同意。
谁要是敢这样对她说话,等待其的就只有魂飞魄散。
……
少女软软的声音听的张无忧心里泛起一阵酥酥麻麻,她真的很想马上就同意,但是…
她看了眼那块被少女祸害的玉石,又看了眼桌面上仅剩的两块儿,抿了抿嘴,她回绝了少女的话。
声调低低润润,她的语气轻柔地好似在哄一个小孩儿:“不可以的,事先我们都说好了,你刻我的忧字,我刻你的莞字。
你的字笔画还要比我多三个呢,所以,加油吧君君。”
抱歉了,君君,实在是咱现在物资太少,就这几块儿能传音的是玉石,能省一块就省一块儿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处于下风,收兵吧?
二百三十八:处于下风,收兵吧?
记忆如波涛一般汹涌而来,君莞微微低垂着眼帘,看着那些清晰的画面极速的在大脑中过了一遍。
见到她此模样,张无忧抿嘴一笑,声调也轻轻柔柔的:“君君,怎么样?想起来了没有?”
声音一经出现便将君莞唤回了神,她抬起了眼眸,猩红色的眸底无波无痕,她娇笑了一声,“想起来又怎样,想不起来又怎样呢?
我要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过去怎样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帮助我吸引楚楚儿。”
“当然。”张无忧信誓旦旦,“这次回来之后我就没骗过人,所以你就放心好了,再者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君君。”
君莞没有回她,只说了一句:“但愿真的如你所说。”
“放心吧,大不了…”张无忧唇边的笑上扬,声音也跟着拉长了些许:“大不了你就用你刚才录下的声音设阵好了,魂飞魄散作为说谎的代价怎么看也是你值。”
眼眸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别样的光,君莞没有说话,只勾唇笑着。
被发现了啊…那可真是太大意了。
视野中出现一只白皙的手,随着事先上移,入眼的便是含着笑的翠绿色。
女子的声音在耳边悠悠响起,语调松散,却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可爱的君君,留音符给我吧,我们之间需要的是信任。”
“信任?”君莞没有什么动作,“那既然如你所说,这留音石留在我这里也未尝不可啊。
只要你做到你所承诺的,那这声音也就不会有作用,而且,你要相信我这只是留作纪念,我们中间最重要的是信任。”
“那这不是巧了吗?”听完她的话,张无忧却笑的更明媚,“我也想要留作纪念,这么一说,我们之间还真是有默契。”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君莞没再继续与她说下去,指尖拂过血玉戒指表面,霎时间,一枚晶红的玉符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在这昏暗的苍穹之下,这枚玉符竟隐隐散发着光晕,不同于其颜色的艳丽,那光透着温润之色。
君莞抬手将玉符交到了张无忧的手中,相比于平常这一次她的声音略低了几分,听着有点不太高兴:“给你。”
手指蜷缩,将玉符握住,张无忧看了一眼之后便放到了袖子之中,她含着笑道:“这样才对嘛,你一个,我一个,这样我们都能留作纪念。”
抬着眸看她,君莞唇边笑意消失无踪,一幅被抢了东西但无可奈何的样子。
在人间的时候是东岳国最为受宠的敬康公主,在修仙界的时候她是被同龄修士钦佩的瑾瑜仙子。
就算到后面坠入了魔道,她也是天赋极好的魔修,数不清的同道者讨好她,想要与她结伴。
就算是到后面她为了当上魔尊经历了万千苦难,但也依旧保持着喜怒于表面的模样,因为她从不怕得罪谁。
而现在也是如此,她不开心就是不开心,就算对面儿人如若想要要了她的命轻而易举,她依旧这般。
生活在世要的就是一个潇洒,如果什么都顾虑那还活着做什么,累都累死了。
“好啦~”张无忧抬手揉了揉女子的头发,“不要生气,不要不开心,生气给魔鬼留地步。”
君莞:……
确定了,她是真的有毛病,而且神仙也无能为力的那种,不然就她在仙界早就被治好了。
她本以为对方还有可能会在她面前犯一会儿病,但出乎预料的,对方只说了两句便收回了手。
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张无忧在心里与归故交流:‘归故,怎么样?情绪波动值降下来没有?’
‘降下来了。’不过是她话音刚落对方便回了他,‘她现在的波动极其低,也就三十,不得不说,宿主大大你是真的挺棒。’
‘那是当然了!’唇边勾出了一抹笑,张无忧话音轻扬,‘我现在已经找到降她情绪的好办法了。’
看着屏幕上女子的神色,归故抿了抿唇,小声的嘟囔:‘虽然是让任务对象感到无语才降下来的,但要是如果说还真能算个好办法。’
她的声音细微如蚊蝇,空间外张无忧转了转眼珠,‘你刚才说的什么?声音那么小,不会在说我坏话吧?’
归故开口反驳:‘当然不是,我是那种系统吗?我只是在夸你很棒,最棒!’
虽然不信,但着对方的语气来看,她应该也是问不出来了,索性她不再与它交流,将视线放在了红衣女子身上。
女子绾了一个漂亮的发髻,三千青丝全部束于脑后,只留耳边两缕垂在胸前。
而在此时,不知是她早先打斗太过激烈的原因,发间的一支金镶玉发钗有些松散将落不落。
抬起手,张无忧将钗子给她簪了回去,动作与神情柔和地仿佛邻家感情甚笃的大姐姐。
君莞微微一愣,只那一瞬,又恢复了原样。
她听到了女子洒脱的话语:“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以后再找你。而最后我再说一遍,我一定会帮助你,所以请你相信我。
手上沾多了鲜血对气运有影响的,乖,安心的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告辞。”
女子说完之后没再停留一刻,收回手便转过了身,在血迹与尘沙之中,她的那一袭白未曾沾染半点污垢。
她就像她所说过的那句话一般,只是一个过客。
看着她的背影,君莞脑海中不自觉地有了个想法,她也不知是怎的,只觉得她不属于这里。
他们一直生活在这方天地里,死了便是死了,而她不同,不管多长时间过去,她还能再次回来,还是那一开始的模样,没有一丝变化。
空间戒指中传来缕缕魔气,不用打开她便知晓,是君珩。
将传音石取出,顿时便有声音从中缓缓流出,不知他吃没吃药,那声音和离开时好不多少,依旧很虚弱。
“尊主,这一次仙界派来了数十个修为强悍之仙,就单说司韵一者便能抵挡数百魔兵。
更别说有宋长卿与季云笙了,不知是何原因今日的他们格外暴戾,只要与他们交手的无一不魂飞魄散。
所以尊主,在这场战争之中我们处于下风,如若再这样下去,只会造成更多损伤,听属下一言,我们收兵吧。”
收兵?
君莞挑了挑眉毛,她看向了那聚集着上千魔兵的一处。
白衣女子从上飞身而过,在要越过红衣男子之时停留了一下,女子好像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清。
但她确定男子听清了,绮丽的折扇被男子收回,在其上还沾染着鲜血,但他并没有顾及合上扇面便离开了刚才所打斗之地。
脚尖轻点地面,他飞身而起,直朝女子而去,最后停留在了她的身边。
眯了眯眼,君莞仔细的看了一看,男子虽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淡淡的,但与君珩所说的暴戾丝毫不沾边。
她知道君珩所说的没错,毕竟她也是见识过的,但是现在…她却觉得男子是在闹小脾气。
第二百三十九章:如含着刺一般的话
二百三十九:如含着刺一般的话
看着身旁丝毫不像开玩笑的二徒弟,张无忧有些疑惑,她语调悠悠:“你说你要跟着我回去?可是这战还没打完啊,你不是因为想早些结束战争而来的吗?”
“不是。”季云笙摇了摇头,他微微垂下了眼帘,声音低低的,“战争与我无关,我只想为师尊报仇。”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旋即启唇轻笑了一声,“不过师尊好像并不需要,我看了一会儿,觉得师尊还挺喜欢她的。”
嗯…
说实话,这是张无忧没有想到的,她一直以为二徒弟这次来是因为看不下去战争所带来的后果,所以想要早些结束。
毕竟在一开始她得到的他的人物资料便是看不惯世间疾苦,愿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无辜之者少受波及。
而到后来她在知道二徒弟心意的时候她也没有变过,毕竟那顶多只能说是他对感情变了,并不影响他的怜悯。
这种想法在她参加徒弟的庆功宴时就更深了,而且在知道大徒弟也一同去的战场时她还骄傲了那么一丢丢。
先不说他们怎么对她,就说大徒弟现在的性子,那可是比她一开始得到的资料中好了千百倍,那可真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她这么想着,眼眸便不自觉地着魔群中扫了一眼,而正巧,与朝这边看过来的藏蓝眼眸对上了视线。
肉眼可见的对方眼眸中含上了笑,淡粉色的唇轻启,但并没有出声,只唇瓣动了动。
张无忧仔细的分辨了一下,觉得以他的口型来看,他说的应该是——师尊,等等弟子。
见他这般,张无忧抿了抿嘴,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想法。
该不会他们这次来都是想要为她报仇吧?目的就是杀了君莞,让其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好家伙。
那她今天的所作所为…
收回目光垂下眼帘,张无忧的心里陡然升起几分浅浅的愧疚。
那他们不得难过啊?要知道他们可是专门来为她报仇的,而且他们身上…
她回想了一下刚才所看到的,或深或浅的血迹将浅蓝色与赤红色的衣衫浸柒,像是独特的纹路,绘出了一幅新的模样。
“师尊。”耳边响起男子悦耳的声音,相比于刚才,此次更显低沉,“你是觉得我心胸太过狭窄,所以不想与我说话了吗?”
此话出现,瞬间唤回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张无忧,抬起眼眸,她摇头否认:“不是,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想法。”
说着,她展颜而笑,“云云,以后不需要这样了,你不用想着为我做事情,我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做的会直接告诉你的。”
季云笙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着她唇瓣一张一合流出婉转的声音,少顷,他突然弯起了唇。
但还没等他说出话,便听到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温润的男声,声音如此,但话却好似带了几根刺:
“所以师尊是觉得我们这一次猛撞了?擅自行动,没有告诉您,结果还为您添了麻烦,对吗?”
循着声音,季云笙看了过去,他的眼眸有些深沉,但却并没有说话。
因为他也这样想的,虽然他觉得对方说的这段话太过直接会伤到师尊的心,但是,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嘶…
张无忧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扎了好几针,密密麻麻的,心理性的痛。
眼瞳微转,她看向了笑着的大徒弟,后者笑的温柔极了,连眼睛都是弯弯的。
口中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垂眸看了眼地面,这说出了一句:“回去再说吧。”
说完她没有停留,如来时一般,眨眼间便没了身影。
两条视线交汇,两者并没有急着的追,而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远处的魔军阵地。
空空荡荡的土地之上,红衣女子端立,她的视线朝这边看着,一瞬不移,明艳的红唇勾着笑。
要不是师尊刚才护着她,这世间早就少了她一个魔头,哪还能让她如此猖狂。
心里泛起不平,季云笙握紧了手中的折扇,用的力道之大,手背上都凸起了青筋。
有低沉略微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主人,你要做什么?用这么大的力气,你是要把我的本体握断吗?”
是符离扇的扇灵。
听到声音,季云笙的手赫然松了许多,他低声说了句抱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而符离也习惯了他惜字如金的性子,只说了刚才那一回便不再出声了,老实的卧在本体里面歇息。
刚才主人打斗它可是出了很大的力的,得赶快睡一觉。
与他不同,宋长卿在看到君莞时并没有什么变化,唇边依然是刚才的笑,像是在看一个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陌生者。
且就因如此,他离开的时候要比季云笙早一些,等对方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时,他早已无了踪迹。
……
看着那么赤红的身影也随着离开,君莞脸上的笑更上扬了几分,将传音石放至唇边,她的声音透着几分懒散:“不用了,宋长卿与季云笙已经离开了。”
说话时,她的眼眸在魔界这次来的所有士兵以及出战的将军身上扫了一圈,不久,她又说了一句:“找到温珏与妩卉告诉他们,我没有在战场上看到他们。”
没让她等多久,对方便传来了回音:“尊主,就在刚才妩卉找过属下了,说是温珏受了较重的伤,现在已然躺在床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受了较重的伤,陷入了昏迷?
君莞“啧”了一声,神情中出现几分匪夷。
这次仙界所派来的仙她都一一了解过了,虽说都属于上佳,但是想要将他打成重伤,还需要些时候。
所以,温珏是运气差的碰上了司韵?
想到此处,君莞轻笑出了声,连声音都含上了笑:“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歇息吧,等此次结束之后,我去看看他。
至于妩卉,她没事吧?温珏身边有那么多随从也用不着她照顾,让她给温珏请了医师之后就赶紧回来。”
说完,她没等另一边传来回音便将玉石放进了戒指中,而紧随着,她从中取出了一个小瓶子。
把瓶塞打开,她将其中仅剩的一枚药丸放进了口中。
将药丸吞下,瓶子放回,她转动了两下手腕手中出现了一把短剑,而后她目的性极强的向着刚斩杀了数十魔兵,身着墨绿色长裙的女子而去。
第二百四十章:思绪百转的季云笙
二百四十:思绪百转的季云笙
“簌簌!”是持着长剑衣袖挥动所带出的声音,而紧接着,是无声的刺透血肉。
“噗——”面目狰狞的魔兵口中喷出鲜红的血,明艳的颜色沾染到了那暗淡的墨绿之上。
将剑刃抽出,堵在面前的魔兵霎时间倒在了地上,发出“砰!”地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
有液体在脸上滑动,是格外明显的赤红,抬起手用袖口将其拭下,黑瞳转动,精准的捕捉到天边那一闪而过的白。
和不久前幽深的黑不同,在此刻,那形状漂亮的眸子中是晶亮的星子,显现着的是细碎的光。
刚刚擦了血的手抚上右手之上的青玉戒指,司韵唇边刚才还嗜血的笑悠悠变得愉悦了几分。
女子刚才的话似还残留在她的耳边:“司韵女仙,此次之战虽然仙界占了上风,但这并不代表危险减少,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与你一起作战,而与君莞交好是我必须得做的事情,这是我的使命,希望你能原谅。
战场之上,危机四伏,就算你修为高深,但保不准会遭了暗算,这是我能找到的所有可以保命的药。
有能止血的,能止痛的,能让精神快速清醒的,能解毒的,还有几枚可以快速愈合伤口的。
你不用担心分不出来,这些我都用法术附在上面了,只需要碰到瓶子你就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作用的药。
我不能在此处与你多聊,所以我先走了,你自己珍重。”
女子说这一段话时语速极快,而因为传音入密少了外界的杂音,她每一次每一句都听的极其清楚,像是附在她的耳边轻言。
阴沉的心变得浮了起来,司韵唇边勾着笑,将抚着戒指的手收回,手起剑出,瞬间,利剑穿过了一个像她而来的魔族的头颅。
因为修为高深,司韵现在走到哪里,那里就会以极快的速度散开,没有任何一个魔兵想要近她的身。
是以,目光所及,她的视线落在哪里,哪里便可见到颤抖的身影,心下浮出几分不忍,但没有办法。
就算他们无辜,就算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她与他们也是敌对关系,假若她今天心慈手软,那么那么死的将会是她的同族。
死的是那些为仙界出生入死的勇者,她虽不能保证让他们全部安然无恙,但是…
笑意中的轻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寒而栗的狠戾,脚尖点地飞身而起,她目的性极强的向着魔族聚集之地而去。
而在行至中途之时,她感觉身后有阴寒的魔气传来,这个气息她熟悉至极。
眼眸被恨意蓄满,她转过了身,而随着她的动作,利剑划出凶狠地刃光,不偏不倚,直朝红衣女子击去。
……
与去时不同,来时因为并不着急张无忧便没有用瞬移,飞身于半空之中,俯视广阔的万物,将仙界的秀丽山河尽收眼底。
而还并没有等她怎么观赏,指苍穹之上便下起了暴雨,这场雨来的极快,不过片刻之间雨幕便密集的让人看不清方向。
而张无忧披散着的头发也因此被打湿,披在身后贴在背上,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咒语流出,设了避雨屏障。
“啧!”被雨淋了,身上湿哒哒的,刚才因为美景而好一点的心情变得烦躁了几分,低垂下眸,手上浮现暖气,只好一点点的将衣服烘干。
而殊不知,她沐在雨下的模样在停留在身后的两个徒弟眼中来看,只觉得出水芙蓉,淡雅清丽。
那是师尊并不常见的模样,以往都是英姿飒爽,肆意安然,以前除了第一次见过一次,其他时候都没有出现过。
没想到竟在今天见到了,果然啊,天道是公平的,心情低落到峡谷时便会赠予能让心情变好的药剂。
宋长卿如是想着,唇边也因此弯出了笑,而在他的不远处,季云笙脸上并没有什么神情,颇有些冷淡。
他心里对此画面的感觉其实和大师兄差不多,要是放在以往他肯定也笑意清浅。
但是今天不同,就在不久之前,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师尊对君莞态度的转变是突兀的,就算是她经过一夜的时间并不怎么讨厌后者了,但也不可能像今天这样对其性命看的重要。
而他在不久前一直觉得失落以及处于师尊突然出现的惊讶中,是以并没有发现其中一个不太正常的点。
以师尊当时的神色来看,她并不是突发奇想来到战场想要观战,因此发现君莞快要魂飞破散的。
她就是冲着这一件事情来的,那么她是如何知晓的?不可控制的,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想法。
师尊和他们说过她是一个守护神,而他们对于她来说,不光是徒弟,还是一种牵绊着她的任务。
她当时和他们说的是,在他们的生命之中是没有出现心魔的,以防扰乱运行,她才再次回来。
而她也说了,她的任务不光他们一个,还有他们的小徒弟。
以及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东岳国的那个五皇子灵魂被引入黄泉也是她的任务之一。
那么以今天的情况来看,君莞有没有可能是她新的任务呢?有没有可能在对方的生命长河中她今天不能死呢?
所以师尊才救下了她,为的就是什么运行。
意识到这件事并没有让他产生知道真相的愉悦感,与之相悖的,他觉得很不开心。
因为如若真是如此,那么他又将会多一个分散师尊注意力的。
这样一来,宋长卿,司韵,姚楚尧,思中,林知,再加上最新的君莞,这就有六个了。
小师弟没有犯过什么错,甚至因为他是师尊最小的徒弟,再加上他的修行中师尊没怎么陪伴过而产生了愧疚感。
思中是师尊最得力的本命剑剑灵,与师尊出生入死,又有血契牵制,感情不是一般者可以比拟的。
而最重要的是,他们与师尊住在一起,那么就更容易得到师尊的目光。
而姚楚尧,师尊现在对他是什么感情,他还不知道,反正在大多时候他们表现的就很亲密。
师尊也只有在对方的面前才会显出几分小女儿家的姿态,所以相比于他,师尊应该更愿意和对方在一起。
最后便是司韵,她和他以及大师兄,小师弟,还有君莞不同,她是师尊从心里产生好感的,是想要交朋友的。
而且她有一个她怎么样也无法匹及的优势——她是女子,因为性别相同她们肯定有更多的话题,以及更少的顾忌。
所以师尊很有可能和她亲亲抱抱,更甚者和她一起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