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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米同志     夜主咸阳txt下载     夜主咸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八章:毒堂

    小肥妹魏青雀自认为疗伤消肿的最佳打开方式,就是给孤夜脸上涂抹一层厚厚的黑糊糊。至于某个生无可恋的家伙看着鼻头上的蟑螂腿时,很是怀疑脸上这些药膏里是不是充满了小强同志的尸体。

    就在孤夜以为自己身上待会也会被涂抹上同样的药膏时,结果却是早有两个等不及的家伙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魏青雀给推搡了出去。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干嘛!说好了脖子以上是我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男子汉大丈夫,你们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小肥妹很是不满的发着牢骚。手里的药糊糊还有大半碗,说着又想靠上前来。可还没靠近却又被推搡着出去。

    “去去去……受伤体征最为明显的部位已经让给你了还不满意,该我这五毒断续膏大发神威了!这膏药可是我费了近半年时间好不容易改良的,这一贴下去保证药到病除。”

    黎平手里早就准备好了一贴奇臭无比膏药,刚才一直是用炭火烤着的,说话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往孤夜胸口贴去。可同样刚凑上前,却又被大师兄给拦了下来。

    “哎哎……你这个黑炭头是不是脑子被盐刚给腌过啊。他的胸口又没有骨折且还有皮肉破损,五毒断续膏光听这名字就知道不能见血,别待会整得毒发生亡就糟了!试药可以,但也有点底线行不行?”

    这话可把躺床上的孤夜给吓得不轻,他搞不懂这几人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杀人的。貌似自己跟他们无冤无仇吧?还有后面几个,对,就是你!看什么看,老子是被殴打的皮外伤,你他娘的整把杀猪刀过来干什么?

    “大师兄你这是操哪门子的心,五毒断续膏是我新研发出来的新药,它的药性我岂能不知。没事的,区区小毒怕个什么?再说了我这里不也准备了解毒丹了么!”

    说着手上的膏药就又要向胸口上贴过去,孤夜这下可不能忍了,这家伙什么鬼,听刚才的话明显是想拿自己试他的新药啊。有没有搞错出了事到底是算是的还是算我的。

    “喂,黑鬼!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哈!再敢靠近小心老子一脚踹死你!”

    听到孤夜突然的出声,在场的十几个人都是一愣。紧接着就是大师兄的刘焕愤怒的咆哮声。

    “麻沸汤呢?怎么他现在还能动弹?究竟是哪个混蛋负责灌药的,赶紧给我滚出来!”

    “是……是我……刚才是要灌下去的,可是师妹拦着不让……所以我……”

    一个端着碗散发荧光不明液体的家伙畏畏缩缩的站出来,又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待会你排最后面去!让其他师兄弟先……”

    刘焕呵斥了一声,可那个家伙瞬间就不淡定了。

    “凭什么呀!凭什么我最后,我原来要喂的,可是小师妹硬拦之下我灌不了啊!要罚也得罚小师妹……”

    这家伙语气忿忿不平,声音中甚至都带着些哭腔了。刘焕看向魏青雀,有些责怪的询问道:

    “小师妹,你为什么不让你师兄灌麻沸汤?”

    “我就寻思着人要是被麻晕过去了,待会药方有什么副作用也可以通过外部表象和具体交流随时反馈嘛。”

    小肥妹搅着碗里的黑糊糊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应道。

    “反什么馈,现在人都醒了。待会还怎么让咱们逐个试药?赶紧的,再弄一碗来灌下去!”

    听着这些人无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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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对话,孤夜整个人都彻底内向了,他真的很想问问这哥几个,当着面说要药翻当事人真的合适么?人性居然如此扭曲到了这种地步了吗?连拿活人试新药都不需要遮掩毫无顾忌到这样了吗?

    刘焕似乎也意识到刚才说话的时候某个躺着的家伙还清醒坐着的,一时间也是尴尬无比。此刻看着孤夜怒目圆睁的样子,一不小心就暴露了所有意图倒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全场寂静无声,就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全都直勾勾的看着正中央的病床。

    “呃……孤夜兄弟,要不咱们还是把这碗药喝吧?”

    刚才那个被刘焕呵斥的家伙厚着脸皮不知又从哪里端了碗药汤出来,脸上强撑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不好意思的询问道。

    “我喝你姥姥……赶紧给我滚,老子现在就要回去,哪怕是死在外面也不会给你们当实验的老鼠……”

    孤夜爆发出最后一丝力气从床上直起身来,然后就奋不顾身的想就要往外逃离。

    “哎哎……你别动啊!大家快来帮忙啊!”

    “按住他,快按住他……”

    “可别让他给跑了……快按住他,还站着干什么?你死人啊……”

    众人七手八脚的过来按住孤夜的手脚。可说到底还是一群医生,文人一枚没有动用道韵符的前提下又如何能压得住最大限度爆发出求生欲的孤夜。挣扎之下,连床都差点没给整塌掉。

    “放开我……快放开我……老子跟你们拼……”

    砰……

    就在这时,孤夜的后脑勺只觉得猛的一痛,然后眼前一黑便重重砸回到床上去。众人定睛一看,却是小肥妹魏青雀手里紧握根碗口粗的门栓一脸无辜的眨巴眼睛。

    “师兄……我……我……他不会有事吧?”

    与此同时,大家伙几乎不约而同的对着魏青雀竖起了大拇指。

    “小师妹,果然好样的,师兄佩服!”

    “佩服佩服……”

    “牛……”

    “哈哈哈……师妹这一棒子打得好。后脑勺来了这么一下,也不知有没有骨折,要不你再来上一下,这样的话师兄我的五毒断续膏就有充分的发挥余地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这膏药可是用了五种毒花,加上蜘蛛,蜈蚣……具有活血化瘀……”

    黎平还待再说,不料立马就被另一人打断话头。

    “拉倒吧你,二师兄就会吹牛,还是师弟的这碗荧光止血散先来试试。

    这是从夏天萤火虫身上得到的灵感,在里面我加入了可以夜间发光的矿石粉,战场之上,白天厮杀受了刀伤枪伤,保证一抹血马上止住。且在夜晚漆黑一片的情况下,由于加了荧光矿物粉末,便可在夜间快速的定位伤口所在,无论是换药还是清洗,那都是极为方便的。”

    丢了手里的麻沸汤,这这家伙端着会发光的那碗液体便昂首挺胸的踱步上前来。

    “还有我的生发粉……还有我的百补丹……七毒烧仙草……”

    如今的孤夜就如同砧板上的肉只能任这群家伙摆布了,他在晕厥的最后一刻,脑海里闪过的画面让其破解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

    那就是为何兵院的人平时受点跌打损伤,宁愿自己涂点没卵用的药酒也不愿意来医庐求助了。敢情这里可比那修罗场还要可怕得多,还有那个药堂,想必性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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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同小异不会差到哪里去。

    反正被人折腾不知时间,当孤夜再次转醒过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便直接从床上蹦跶了起来。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觉上面被药膏给糊了厚厚一层,身上也是被折腾得东一贴膏药西一段绷带。左右查看了一下,除了房间内留了盏豆大的油灯之外并没有见到之前看到的那群怪人。当然,同样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的三角眼男除外。

    此时那家伙身上倒是没像孤夜一样被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下巴和鼻子同样被敷上的一层药膏,区别只是那药膏是蓝色的而已。

    活动了下手脚,还真别说,那群家伙虽然是想在自己身上试新药,可这药效也确实很不错。起码此刻全身都没有之前那么疼了,感觉自己脸上也是凉凉的,那种涨痛感也早已消失不见。

    说实在的,要不是如此明显的药效,孤夜这时候都想溜走跑路了。如今见到自个身上尽管狼狈,但伤好得快也确实是个不争的事实。于是也就打消了马上离开的念头,想着等等看看明天情况再说。

    再次看向另一张床上躺着的三角眼男,至今未醒想来一定是被人家灌了那种叫麻沸汤的迷药。本着君子报仇不论早晚的原则,如今又四下无人,如此好时机怎可错过。

    边上的长桌上,瓶瓶罐罐的放了整整四五十个。孤夜记得此处是隶属于医庐里的毒堂,既然是用毒的,那么这些罐子里应该是少不了毒药的。

    孤夜一瘸一拐艰难的下了床,颤颤巍巍来到那长桌面前。打开了几个凑上去闻了闻,也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以前小时候跟着三爹学辨草药,那也只是山上常见的普通几种而已。

    “不管了,既然不认识,那么就每样来点好了。”

    心中如是想着,于是孤夜就把所有罐子里的东西每样都来上一点。当然了,主要成分还是要以三角眼脸上敷着的药膏为主。他那种是淡蓝色的,其实从颜色上很好辨认。

    半刻钟之后,罐重新加料的药膏就已经被某人给加工好了,末了见到了最边上的那碗会散发荧光的东西,干脆加了一大半下去。

    接下来的操作就更是简单了,用了块小竹片将三角眼鼻子和下巴上原有的药膏给刮下来,然后便将自己加工过的全给糊满了整张脸。最后剩下得太多,为怕浪费甚至连某个部位都给抹上。谁叫那时候这家伙想要让自己做不成男人的。你做初一,就别怪别人做十五。

    这通操作下来,孤夜自以为纵使不能毒死人,那最少也得让人皮肤溃烂个几个月吧。反正药效最多就只能持续一夜,待到天亮,那些毒堂的人回来了肯定会发现的。到时候若是有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天塌下来自然有他们顶着。

    做完所有一切,心满意足的孤夜这才躺回到床上。直到这时候他才有时间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重新做了个回顾。

    被揍的原因是为那两个自戮的家伙出头,孤夜首先排除了这个可能。因为里面涉及到另外一个人物,便是那个叫樊公子的。很明显,这个家伙八成是燕人,且身份还不会低。不然的话学院里负责治安的卫兵不会为其徇私的。可是他想破头颅也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的大人物,料想经过这一次,以后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所以要想破这个局,说到底还是需要自身的实力呀。当然了,在此之前也得先找条大腿抱抱,而这个最佳人选目前来看,在蓟城的话有也只有常威那家伙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归来

    当蛮九和庖硕得知孤夜遇袭受伤正在医庐接受治疗的时候,距离该事件发生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第四天起了一大早,两人便忧心忡忡的出得宿舍门,连最为期待的朝食都没顾得上吃就埋头直往外走。可还没能迈出多远,李非迎面就急急跑了过来。

    “哈哈……本还想给你们个惊喜的,没想到都早知道啦,不愧是老大推荐过来的人。走走走,快随我去喊上延年班究他们几个……”

    两人的手被一左一右拉住,李非拽着就直往宿舍另一个方向走。

    “李兄李兄,莫闹,我们今个儿还有急事呢!”

    蛮九一边给庖硕使眼色一边急急开口解释,他知道再拖下去,身边这憨胖子可是又要犯浑发脾气了。从听到孤夜被人打了那刻起,这家伙就已经打算要杀人了。若不知道蛮九拦住,此时的律所肯定要鸡飞狗跳,他可不会在意樊冲是什么相国之子。反正谁敢欺负孤夜,这死胖子就敢拼命。

    “知道知道,老大今天正式回归蓟下学院又单单是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小弟的还不都得前往迎接呀。

    莫再多言,赶紧叫上他们几个一块去。要知道这次来的可不是只有老大一人,还有他的两个兄弟,大兄燕丹,还有二兄燕常傲。”

    蛮九一听居然是常威要来,心中亦是小小的惊讶了一番。燕王子啊,现在突然有了这么大的一座靠山,还怕那相国之子干嘛?为孤夜报仇出头之事岂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哈哈哈……不错不错,咱们得是快点了。他们兄弟三同来,另外两个势必也有小弟来迎,在排面上咱们可不能弱了气势。”

    想到这里蛮九话风一转,立马换了副嘴脸。身边的庖硕见状还想闹腾什么,关键时刻被狠狠踹了下腿弯后才后知后觉回过味来。

    于是三人便来到靠后边的一间宿舍,班究这个想钱想疯了的家伙为了能最终将石头给点化成金子,整个床榻底下堆满了都是各色各样的石头。而那个猥琐男羊谷经常会搬几大块摆到桌子上然后对着其吹气,美其名曰:加强锻炼。

    角落里的那张席子则是李延年的地头,不出意外的就是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子,里头当然都是严重兑了水的,真能入口的早就被对面铺的子辉给喝光了。

    这个叫子辉的家伙,也绝对是个奇葩。刚进点墨境的他已经可以点出第一道墨痕了。不过其墨痕的属性迄今为止是蛮九在大杂院中见过最为正常,也是最高大上的。这道墨痕能够记录周围很短的一段声音,然后在控制之下原汁原味的回放出来。

    按照子辉所畅想的,待到道韵符成的时候,他便能将其符文撰写在纸张上然后激发,把当是时的所有声音画面都记录下来,然后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处地方以同样的方式却是从第二张符纸上显现出来。然此时当李非将门推开的时候,宿舍中四个家伙都还在呼呼大睡。特别是李延年,那鼾声打得就跟闷雷一样,不用说肯定又是醉酒了。

    “哥几个赶紧起来!别睡了,快起来呀!”

    见四人无动于衷,李非直接就上手拽被子。蛮九现在已打定主意要先去抱大腿了,于是也让庖硕帮忙将四面窗户都给打开让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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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透进来。自己则是从李延年的床边抓起一个酒坛子,用手一捧分别给哥几个先洗了把脸。

    “婢子养的,谁啊这么缺德!”

    羊谷一个机灵从床上蹦跶了起来,正想破口大骂。待到定神一看泼水的是蛮九之后,他就硬生生把话给憋了回去。没办法,在自己没有点出墨痕踏入点墨境之前,武力上实在干不过人家啊。学文共同的软肋,点墨境之前遇到兵家那帮武夫,那是有多远就得躲多远。因为这个阶段才是真真切切的手无缚鸡之力。

    才来几天的蛮九虽然刚刚才分割好天道神韵凝聚出道韵笔,可人家原本是军中斥候,武力值自是要完全碾压这大杂院里的纨绔子弟,更别说他身边还有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傻庖硕了。

    在这两位仁兄没来之前,李延年一直以来就是最强战力,可就是这个最强战力,提着长剑愣是在庖硕和一张矮桌面前费了大半个时辰也未能碰到人家一根毛,所以可见这两人如今在大杂院中是何等的权威。

    “九哥,胖哥,是你们啊!现在才什么时辰怎需弄出这么大动静?”

    羊谷尴尬的挠着头问道。

    “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老大都快到学院门口了。告诉你们,这回来的还有他那两个兄长,待会若是因为你们起晚了弱了排场,到时候可别怪老大弄死你们!”

    没等蛮九解释,李非就噼里啪啦的怼了过去。这下众人也都听清楚了,李延年呼噜打了一半就整个人从床上直起身来。

    “李兄,消息当真?”

    “骗你们干嘛,拜托快点吧。王宫离这又不远,来不及了哇!”

    这下整个宿舍全炸毛了,班究第一个跳下床,左脚鞋子套一半又去套右脚,不出所料就摔了个狗吃屎,顺带着也把边上的衣柜给扒拉倒下来。

    李延年也打碎了两个酒坛子,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

    “哇哈哈……老大终于是要王者归来了!咱们的好日子终于回来咯!”

    “律所的那些孙子们,给老子等着,你们的好日子到头啦……”

    “老大老大……老大万岁……”

    蓟下学院门前大街,此时两边行人商贩都已经被大队士兵左右分开拦到了两边。此时中间有一匹白色骏马行于道上,马背上坐着的是个白衣胜雪丰神俊朗的翩翩佳公子。若是以单以外表来论,这个人综合起来十分可得八九。可要再加上其名声的话,怕是两分都嫌多。

    不过在他本人认为,如此之低的评价无非是有眼无珠或者是妒贤嫉能。起码在女闾妓馆中,那些小姐姐可都是很满意的。市井小民且不论,就蓟城中哪个世家大族的公子爷见了这人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彩的。

    然这拉风的公子身后十几步外,则是一辆四驷马车。清一色的青骢马作为脚力显得极为气派。车上两个年轻人要比前面骑马的那个稍微年长些,从相貌上三人隐约间还有四五分相似。

    “兄长,咱们只是出个行而已,动用如此多的甲士不妥吧?”

    “有何不妥的?常傲,咱们是王子,代表的是燕国王室体面。我倒觉得如此挺好的,可以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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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现出王族的威严,让那些小民们懂得什么叫尊卑,懂得什么叫敬畏。”

    原来车上两人乃是燕王长子燕丹和次子常傲,用不着猜了,前面骑马大摇大摆走街串巷的自然是常威了。

    “既然是显示王家威仪,那么为何还让三弟独自骑马。与我等一块乘车岂不更显身份?

    兄长质秦归来有功于燕,今日出行正是接受国人膜拜宣扬名望的好时机,三弟如此做派岂不……”

    常傲话中有话,看似维护兄长,其实他是不想让公子三弟常威与大兄公子丹走得太近。

    “无妨,三弟只是玩心重了些,年轻人爱出些风头而已。作为兄长怎可与之争?且虽他去闹吧。”

    话说得好听,其实公子丹又岂不知自家二弟打得是个什么主意。这次父王明面上虽是让兄弟三人重新入得学院修身养性,其实就是带着考究的意味在里面。若不出意外,应该是三人中最学有所成的那个会被定为储君,所以接下来兄弟三人以后绝对是少不了要争个高低的。所以老二公子常傲如今使出来的手段就显得太低劣了些。

    三兄弟各怀鬼胎。不,应该是说车上的两个在想着以后怎么互相算计,而前面骑白马的常威想的却是三年没回来了,医庐的水仙姑娘是不是胸前又长大了些,还依旧美丽不可方物?律所那些垃圾是不是又该瑟瑟发抖了?

    还有就是孤夜那小子,都这么些天了也不见他来找自己,当初说好的作坊已经买下来了,工人可都还在等着他点头就能开工了。最近钱袋子里有点紧,要不今天的“王者归来”,怎么会不给水仙姑娘买份礼物。

    如此想着,不消一刻钟时间,一人一马都已经看见学院门口密密麻麻好些人早在哪儿等着了。常威很快发现其中的几个熟悉面孔,该猥琐的还是像当年一样猥琐。当然了,伯当和马喜带着几个儒家弟子也占据了一角,远远见到那马车上的公子丹,整颗心立即激动了起来。

    律所那边也来了许多人,他们是来迎接常傲的。燕王的这位二公子本身就对商鞅变法使得秦国国富民强而羡慕不已,所以他向来都是法家学说的忠实拥护者。相国之子樊冲如今亦是在其中,赢昊闲着无聊也是过来看热闹。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

    “常威常威,常来常威。杂院有你,绝不吃亏……常威常威……”

    这时候伯当和马喜本想带领着众儒生喊几句口号出来引起周遭游人关注,为公子丹的到来造点气势出来。本以为这讨巧的点子只有自己能想得出来,可没想到口号才喊了一半,却被大杂院那边一个大胖子带头喊出来的口号给打断了。

    “常威常威……常来常威……杂院有你……绝不吃亏……”

    这口号朗朗上口还特么的挺押韵,一时间所有游人都纷纷把注意力投了过来。反而是边上当吃瓜群众的赢昊在听到了这样熟悉的喊口号方式后,居然将手里的茶水差点给喷了出来。

    他死死的盯着那个带头的胖子,真的很想现在就上前对其喊上一句:天王盖地虎。看看对方是不是也是同自己一样是未来人……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捅娄子

    “哈哈哈……我常威又回来啦……”

    远远的,这嘚瑟的家伙就在马背上撑开双臂对着学院大声呐喊,似乎这一下就能将整个学院的妹子统统拥入怀中一样。

    可对于他来说这是场盛大的回归,而对于蓟下学院大部分老生来说,那便是噩梦即将开始。这家伙早在三年前名声就臭大街了,仗着自己是燕王三子的身份到处勾搭骚扰女学生,又是本土作战,学院中大多数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不是说他的实力有多高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恰恰相反的是这家伙也就是点墨境笔锋一点,战斗力勉勉强强达到战五渣的境界。只是若非必要,没有谁想去无端得罪一个燕国王子而已。

    “哇哇哇……老大不愧是老大,出场方式就是这么的霸气。”

    “是啊是啊,这些年的憋屈总算是可以过去了啊。”

    羊谷接过话茬,眼角甚至闪烁着点点晶莹的泪。只不过他们却是沉溺于自嗨,并没有注意到周遭投过来的鄙视眼神。

    常威装逼完了之后,一个潇洒的翻身就下了马。

    “老九,胖子,你们两个真够意思。这口号我喜欢。放心,以后在这蓟下学院,有我常威在没人能让你们吃亏!哇哈哈哈……”

    常威笑着大步走上前,子辉李非几个呼啦啦的就全迎了上来。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们啦!”

    “老大这些年你被禁足蓟下学院,可是不知道我们被律所那帮孙子欺负得有多惨啊!呜呜呜……”

    羊谷终于是忍不住低声呜咽了起来。

    “死样子还是不变,动不动就哭鼻子。老子这不是回来了么。之前还给你们弄了三个高手过来……”

    说着就看向后面傻笑着的蛮九和庖硕,只不过左看右看好像还差一个。

    “孤山子呢?那小子也忒不够意思了,知道我今天要来也不来接接?”

    一一拍过李非几个人的肩膀以示亲近后,常威便朝蛮九庖硕两人走了过去。这时候身后几人才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孤山子又是个什么人物。

    “难道老大推荐过来的还有第三人?”

    班究下意识的问道。

    “没听说啊?以孤为姓的还真是少见,孤山子?莫非……”

    子辉此时好像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那个逼死两人臭名昭著的孤夜?若是他,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之前在众人声讨中,我们几个可没少落井下石。”

    几人心里的疑惑并没能持续多久,忍了一肚子火的庖硕很快给出了答案。

    “监军,你来得正好!孤夜被人阴了,现在躺在医庐里还生死不知呢!听说就是律所里那帮孙子下得狠手!”

    当初执行戎山任务的时候监军叫习惯了,此时庖硕在这大庭广众下如此称呼,也的确让常威很是受用。而在听说孤夜被人揍进了医庐,他整张脸立马就变了。

    “什么!在医庐!什么时候去的?”

    常威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道。

    “具体时间应该是三天前了,不过想来皮肉伤是有,生命之忧怕也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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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蛮九说话就没有庖硕那么夸张了,依照着自己的判断回应道。

    “你懂个屁,都三天前了还说没生命之忧!快快快,赶紧跟老子去救人!”

    常威那是真紧张啊,他是蓟下学院的老油条了,哪里会不知道医庐那帮人一个个的就是疯子。整天鼓捣出什么新药方新疗法,试问谁进了那个修罗场,出来不掉一层皮出来。

    二话不说,常威呼喝了一声,李非几个跟着就直往医庐方向跑,蛮九和庖硕也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便赶紧跟了上去。至于法家学派的律所,如今也顾不上找那些人的晦气了。

    前面的常威大步流星的迈腿,那急迫的样子可不是装出来的。在戎山的时候孤夜多次救了他的命,这厮虽然是纨绔了点,可恩怨分明,如今是真把孤夜当好朋友的。

    “常威监军,你慢点!这么着急,医庐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

    蛮九心中不安,于是加快了脚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哼!何止不妥,前几年有个家伙崴了腿找上门去,硬是在里面被治了两个多月,最后腿是治好了,左手却是成了右手最后整个人都疯掉了。”

    “崴脚跟手有什么关系?为何左手会成了右手。”

    庖硕好奇的脱口问道。

    “呵呵……进去的时候是崴脚。可进去后就不止是崴脚了。你还可能是手臂骨折,肋骨骨裂,心脏衰竭,肠胆郁结,肝脏硬化,反正他们想让你得啥病就得是啥病,没病也得有病,最后治着治着人就疯了。”

    蛮九和庖硕一听,整个人都彻底不好了。他们现在总算知道了为何听说孤夜已经进去了三天常威会如此紧张,还不是怕到时候给人家治成个半身不遂出来。

    而就在他们几个刚刚来到医庐门口的时候,突然从里面就传来一阵极其恐怖的嚎叫声。伴随着这叫声出现的,是一个满脸紫色,鼻子歪斜的怪物正疯了一般从门内狂奔而出,而在其身后却是有几个人追着试图将其抓回去。特别是跑在最前面的那个肥婆,居然手里还拿着条拇指粗细的麻绳。

    “什么情况!还真有疯子啊!”

    惊呼一声,蛮九赶紧推着众人让到了两边。

    “快拦住他,别让他给跑了,这人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随着这声喊,肥婆手中的绳套已经丢了出去,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那人探门直出,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瞬间窜得老远了。

    那几个追击的家伙最终也不得不放弃了,现场除了那个两百多斤的肥婆,其余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点遗憾。

    “我的天,这到底是医人还是杀人啊?怎么还带绳子捆的?”

    羊谷害怕得直往班究身后躲,医庐的凶名在他入学后不久就听说了,只是一直都是敬而远之,像今天这样的画面,他还是头一见到。说实在的,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

    “别怕,咱们只是来找人的。何况还有老大在呢?”

    李非安慰了一句,可从其语气中带着的颤抖就知道,这家伙也是死鸭子就剩张嘴了。

    “呦呵,你们来此作甚?是不是哪里有病啊?来来来,我给你看看……”

    这时候回过神来的黎平也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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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上的这几个人,沮丧之色立马一扫而空,脸上顿时换了副表情。

    “你才有病,我们是来接人的!”

    庖硕一马当先站了出来,偌大的身躯摆在那里,看起来似乎也跟魏青雀不相上下的样子。

    “接人!接什么人?没病赶紧滚,这医庐可不是什么闲人想进就能进的。”

    黎平跨出几步赶紧挡在了魏青雀面前,看这几人的架势,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药堂那边前几天兵院送来的三个新生在昨天早上已经被聂政出面给接回去了,迫于压力孙老头那边也无可奈何,毕竟好多新研制出来的药都还没有来得及试验。

    本以为剩下律所的那个能再撑几天,没想到昨天傍晚时分也被要了回去。刚刚逃走的家伙还是毒堂以天色已晚手续不好办的借口强留了一夜。如今这些人也是声称来接人,接的是谁当然不用说了,除了孤夜又还能有谁。

    所以他的态度很坚决,绝不能放人。最坏的结果也得再留两天,等自己确认了新配置药膏药效之后才能放人离开。

    “还能有谁?当然是三天前被送进来的孤夜了。”

    蛮九也站出来说道。

    果然,黎平一听真是来讨要孤夜的,他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你说接就接啊!这里是医庐,只要入得了这里,没有好利索了就放出来,那我们这些当医者的脸要往哪里搁啊?

    等过两天再说。病人目前正接受治疗不宜动弹,请回吧!”

    黎平给身边同伙使了个眼色,看样子已经在凑准机会准备开溜了。

    “放屁!还医者呢?刚才那个家伙都给你们整疯了!

    让开,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呦呵,我倒是要看看怎么个不客气法……”

    黎平表情有些不削,他们是谁,是医庐毒堂的弟子。莫说是蓟下学院了,就是放眼天下,葵姬的徒弟这名头摆上去,哪个不怕死的敢来叫嚣何况是动手。

    在场的或许有人顾忌,可庖硕肯定不在其中。刚才蛮九狠话刚放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巴掌呼扇过去了。而黎平还别着头继续装着那未装完逼,待到手掌贴上脸颊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啪……

    只见黎平措不及防之下就被庖硕的大肉掌给扇了个跟头。当然,这一下也是留了几分力气的,不然的话就这胖子的实力,能直接将人给扇晕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把常威吓个不轻。医庐啊,这死胖子居然先动手打了医庐的人。天塌了,娄子捅大发了呀。

    医庐背后的最终掌舵是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医家扁鹊啊!天下七国皆有共识,那便是医者有罪不及身。换句话说,那便是这些医家门徒就算是犯了重罪,那也只能交予他们的领袖扁鹊去处理。没有哪位国君会傻到去无缘无故得罪医家,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到时候命都是得靠人家来救。

    本来常威前来也只想以自己的身份想让对方给个面子的,可现在这个傻庖硕不管不顾就给人家来了一巴掌。且不说学院禁止私下斗殴,可就算是约战擂台也不会有人会傻到去挑战医家门徒啊……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约战

    “呵呵呵……好!你很好!真不知道该佩服你的胆量,还是该哀叹你的愚蠢!”

    黎平擦掉嘴角的鲜血,掸开几个师兄弟的搀扶冷笑着说道。瞧此架势,常威知道今天的事是难以善了了。于是赶紧上前拦在庖硕的面前,并示意蛮九赶紧把人给拉后面去不要再犯浑了。

    “这位学长,误会,纯粹是误会!这胖子脑筋不好,一时犯病,是一时犯病!”

    常威背在后面的手狂做手势,不外乎提醒那死胖子赶紧低头认错。可那颗笨脑袋已经完全被怒火所充斥,加上黎平语气又是那样嚣张,这家伙根本就不是蛮九想压就能压得住的。

    “我警告你快把孤夜给放出来,若是你敢拿他试药,我他娘的嫩死你!”

    庖硕搓着有些发黑的手心,脸上怒火中烧!平时他什么都好,哪怕是故意欺负几下也会不当一回事。可要是涉及到孤夜,这家伙真的会拼命的。就是蛮九平时开玩笑似的调侃一下都会被怼得哑口无言。

    “看什么看,还不快放人!不怕挨揍的话,你们几个可以一块上来试试!”

    说着还用手指头朝着毒堂的几个师兄弟点了点,挑衅意味十足。本还想把事情先缓和下来再从长计议的常威如今彻底是没了退路了。在令支寨的时候就知道这胖子做事一根筋且往往不考虑后果,本以为到了这蓟城会好上一点,没想到还是自己狭隘了。

    “胖子,你是真不知死字怎么写呀!想打,好呀!对付你,还真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人我是不会放的,老子还有几味新药等着给那孤夜试试。若是死不了的话,再玩几天再丢出来还你就是了。”

    黎平也是怒了,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被人如此打过脸。所以一时间嘴上故意用这样的语气相激。

    “无需师兄动手,弄死这胖子,我一只手就可以……”

    “滚!哪里轮得到你!二师兄,让我来吧!胖子,别说老子欺负你,你跟身后的几个一块上也没问题!今天若是不能把你打跪下,老子以后跟你姓……”

    “还有我!我们毒堂的人还从来没被人如此羞辱过……”

    顿时黎平身边的几个师弟们个个燥了起来,搞不好下一秒就要按耐不住当场动起手来。

    “人多了不起啊!跟谁称老子呢?老子单枪匹马面对几百个东胡人都没孬过,难道还会怕你们几个臭郎中。

    我警告你们,若是我兄弟少了根汗毛,老子绝对会杀人!”

    见面前这些家伙一个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蛮九也气不打一处来。原本他们俩今天是要来接孤夜的,可跟前站着的几个非但不放人,而且还想如此嚣张。军人就是这样的脾气,谈既然不拢就干他丫的,现在他也不拽着庖硕了,大有待会并肩作战厮杀一场的准备。

    见双方气氛再度升级,常威脑壳突突突的疼。看着这剑拔弩张双方即将彻底失去理智的时候,无奈之下他有也只只能想到一个饮鸩止渴的办法。

    “擂台!医庐与大杂院打场擂台!打到一方求饶认输为止。之后无论输赢,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常威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毒堂啊,这些人若是真的一拥而上动了真格,恐怕连自己都得倒大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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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台?这胖子要跟我打擂台?哈哈哈……”

    “对,就是打擂台。毕竟学院禁止学生私斗,除了擂台。这位学长莫非是怕了不成?”

    常威没得办法,就连最为拙劣的激将法都给用上。

    “哈哈哈哈……小子,你也别激我。打擂台就打擂台,奉陪就是了。而我担心的是,刚才打我的这个死胖子有没有命活到明天还是个未知数呢!”

    听到自家二师兄如此语气,一直在旁边没有开口的魏青雀也是眉头一皱,眼睛看向了庖硕刚才打人的右手。只见这胖子自己还没有察觉,此时的掌心中央已经变得有些发黑。

    “罗刹追魂散……师兄,是不是有些过了……”

    魏青雀大体猜出庖硕是中了何种毒之后心中也是大惊!

    “罗什么屁散,别装神弄鬼的了!痛快点,上擂台打一架,我赢了就把孤夜全须全尾的送出来!”

    庖硕说着,左手已经下意识的开始去挠自己右手手心了。

    “蠢货,这是罗刹追魂散!刚才打脸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爽?现在呢?是不是越抓越痒?别怕,再过几个时辰,这种痒就会蔓延到整条手臂,最多十二个时辰,你全身就会如同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恨不得将所有血肉都给抓下来!”

    听黎平这么一说,包括常威在内都是吓了一大跳。果然,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学长,只不过是一场误会,言语相激无好话,大家坐下来好好计较一番道个歉也就行了,何必弄成这个不可收拾的局面呢?毒药这种东西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常威很是后悔自己的鲁莽,明知道身边的胖子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何就不能沉住气事先跟他讲明厉害呢!

    “二师兄,我看他们也有诚意向咱们道歉,不如就把解药给他们算了吧。这毒虽能解,但时间长了亦对身体有很大损伤的。”

    魏青雀这个小肥妹也赶紧上前劝说。因为这事本不必弄成这样,自己将他们的朋友扣下在先,本身也没有任何恶意。说是试药,其实还是保证在安全的情况下的。如今人家不了解情况,接人心切冲动之下先动了手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医庐的名声向来如何自己心里面也是有数的,这无怪乎人家着急。

    “算了!可以呀!跪下来磕几个头,解药就在这里。想死想活请自便!”

    黎平阴冷着双眼死死盯着庖硕。大有你不跪下磕头就等着毒发身亡的架势。

    蛮九终于爆发了,当他看清庖硕手掌上真的有块黑色的印记的时候,攥紧拳头就要冲上前去拼命了。好在身后李非几个抱腿的抱腿,搂腰的搂腰,抓手的抓手愣是将人拦了下来。

    “老九,不要冲动!”

    常威也是赶紧挡在前面,他不想事情再恶化下去了。如今怕也只能去找自己的父王了,让他出面跟扁鹊先生讨个人情了,只是不知道扁鹊先生这段时间在不在医庐里坐镇。

    “狗屁毒药,就这点破玩意就想毒死老子,信不信待会就给它解咯!”

    庖硕根本不以为意,在他的有限认知里,像这点小痒跟别蚊虫叮咬没多大区别。

    “大言不惭!既然你这么想死,那便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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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黎平一脸不削的就想转身回医庐。

    “学长别走啊,这毒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常威狠狠回瞪了庖硕一眼后,见黎平根本无动于衷就转移目标看向了魏青雀。

    “青雀姑娘,我这两个朋友都是行伍中人,说话向来鲁莽不中听。你看这毒能不能帮个忙给解了,回去后定当携重礼再上门当面道歉。”

    魏青雀也知道自己二师兄的臭脾气,更是明白这毒药不是能随便乱用的。于是乎便趁着黎平不注意,从怀中掏出一小瓶解毒丹出来。而就在他正准备递过去的时候,却是突然被一只给抢了过去。

    “哼……小妮子胳膊肘往外拐,你二师兄下的毒,你居然敢解!”

    黎平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他在自己人面前什么都好,却在外人面前极好脸面,刚才被人打了那一巴掌,他早就打算废掉那人一只手当做代价了。而这时候作为小师妹却还不站在自己一边,这让他在此时更感到脸上更是无光。

    “二师兄,这毒若拖怕是那人的手以后会落下残废的!”

    “呵呵……残了就残了,这样也好让世人知道,医家门徒可不是想打就能打的!”

    这话一说出口,魏青雀也是难以置信。就连刚才要嚷嚷着替其出头的几个师弟都惊讶莫名。皆以为师兄所为还是以吓唬为主,毕竟门规摆在那里。医家核心思想只为救人,不可敛财,不可贪权,不可不治,不可歹心。

    而今二师兄张口就要废人一手,这已是犯了歹心大忌,严重的是要逐出门墙的。

    “师兄你疯啦!师父要是知道了,她老人家会打死你的!”

    魏青雀大声劝阻道。

    “少废话,师父和大师兄外出,医庐毒堂我最大。现在都听我的,赶紧都给我回去!”

    二师兄盛怒时的威严还是有的,那几个师弟见状只能低着头转身就回到门内,但却依着门框向外张望。这时候周围也有好多好事者围拢了上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时候。

    反观庖硕听到黎平铁了心要废自己一只手,也是暴怒了,顿时便破口大骂道:

    “无胆小儿,明着不敢来居然使阴招。有种真刀真枪跟你爷爷上擂台打一场!”

    周围吃瓜群众这回总算是知道了,原来是有人要打擂台。一时间八卦之火就彻底燃烧起来,至于打擂台的原因,也开始自行脑补出来并快速的向学院四面传播蔓延出去。

    骑虎难下,黎平本不想搭理的。可现在人越聚越多,若不答应下来面子上根本过不去。想到对方手掌还中着毒,大概过了今晚,明天能剩半条命就不错了。于是便很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好!擂台就擂台!明天辰时,咱们擂台上见!除非下跪求饶,不然即分胜负,亦决生死!”

    说完黎平拽着魏青雀就大步往医庐大门走去。这家伙在这里使了个心眼,他可不想多待让人知道此时庖硕是已经中了毒的。

    “他娘的,决生死就决生死,谁怕谁是狗!”

    庖硕边挠着手掌边大声对着医庐大门的方向吼道,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蜕变

    有时候孤夜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人生根本就是充满了玄学。不然的话为何每每一件对于他人来说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换了个角色之后就会变得波折不断。

    之前所倒霉的一切都倒霉过了那就翻过页不讲了,可这还没到蓟城就遇“车祸”,入得学院来好端端报个名又莫名其妙的被人泼了一身脏水。两个脑子不好的家伙就那样在面前拿刀捅了自己,使得至今名声臭了大街。好不容易在兵院搞定聂政,从同学们身上赢了些许威望回来,却是才刚踏出门口就被人给痛扁了一顿。

    好吧,就算这些连锁反应可以归为一个特定的事件中。可又有哪个能想得到看着痛扁自己的仇人躺在边上,明明也只是想报个小仇的,却没曾想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那胡乱搅和在一块的药膏涂在了三角眼男的脸上,本以为等隔天会看到个长满水泡脓疮的样子。但那该死的玄学又起了作用,这厮被魏青雀发现涂错药之后就很快被刮了下来,可最后露出来的却是张细皮嫩肉红扑扑的脸。还是张换做是任何女人见到都会嫉妒其皮肤的脸,初生的婴儿想必也就如此了,可以想象当时孤夜那日了狗的心情。

    可你以为这就是玄学的终极表现了吗?呵……若是你这样想的话就太天真了。百思不得其解愤恨不已的孤夜在病床上再次谋划了一天,就想着是不是干脆点,趁着今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上去将那家伙给狠揍一顿的得了。

    最终某人还是下定了决心,而就在他从装睡的模式中翻起身来的时候,见到的却是一张散发着黄绿荧光恐怖的脸。

    试问一下,夜黑风高连油灯都被吹灭的晚上,当你睁开眼睛的刹那,一张发绿的人脸出现在你的面前是个什么样的惊吓。孤夜下意识的就一拳捣过去,而三角眼此刻那根门闩也正好同时砸下来。于是乎,两个都想偷袭对方的家伙在同一时间出手,结果自然就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吊着膀子的孤夜苦口婆心的劝说,左手上的捏着颗小药丸跟哄孩子一样就想往庖硕嘴巴上凑。

    “胖子,你看你的手都肿成什么样子了!听话,别犟了,先把这解毒丹吃下去再说。那个肥妹魏青雀可是说了,若是时间拖得太久的话,你的手可是会就此废掉的!”

    “不吃!吃了又能怎样!明天擂台上该中毒还不是得中毒!我还就真不信这点墨境进不了!”

    这人呐,有时候一旦钻起了牛角尖,那么他人再如何拽也别想着拽回来。特别是像庖硕这样一根筋的憨货,他认定了自己要点出一道可以解毒的墨痕后,就连孤夜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憨货,你别犯浑行不行啊!你现在连聚墨境都没有踏进去,还想着要入点墨境。不是我不相信你,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咱别胡思乱想了行不行?乖乖的把孤夜好不容易弄来的解毒丹给吃下去。明天的擂台最多就认个怂,丢面子总比丢命强吧。

    我可是打听过了,那个所谓的擂台上面是真的打死过人的。”

    蛮九端着碗水说得吐沫星子乱飞,可这死胖子愣是半点听不进去。

    “不行,我就是要当着所有的面把那个黑鬼打出屎来!”

    这家伙魔好像怔了似的,如此模样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搞得孤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口干舌燥的两个人最终没有办法,将水和解毒丹给放在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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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对视了一眼相继往外面走去。

    “这家伙究竟发的是那门子神经,才凝聚出道韵笔不久,便想一夜之间跨过举墨境进入点墨境,他当自己是谁啊,天才?恐怕七国中最天才的那个小撮人也不敢这么想吧!”

    蛮九骂骂咧咧的坐在门前台阶上,无可奈何的看着天上的弯月。孤夜关上房门,屁股还没有挨地呢,就见常威提着灯笼跟只老鼠一样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

    “孤夜!你小子不是被扣在医庐了吗?怎么会在这?还有你这手……”

    常威此时见到孤夜也很是惊讶,今天这事就是奔着他去的,没想到当事人居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别提了。最近运气有点背!昨天晚上又挨了一棍,把骨头都给敲裂了。”

    晃了晃受伤的手臂,孤夜苦笑着回答道。

    “毒堂的人打的?”

    常威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别误会。是我自己挖的坑没踩好。”

    想起昨天晚上被三角眼男吓得差点尿裤子,打出去的拳头虽是成功将人放倒,可代价也实在是大了些,所以说是自己踩坑也不为过。

    “你来得正好,看看能不能将明天与医庐的擂台给撤了。道歉什么的也没关系,该怂的时候要怂点。要是我这手没受伤拉的开弓的话,倒是代胖子上去打一打胜算大些,可要是能够和平解决,那不必冒险也是好的。

    蛮九倒是想上去,可我不太放心,索性就彻底当只缩头乌龟得了。”

    本以为以常威的身份这应该是件小事,可此时见到他一脸为难的样子,孤立马就察觉到不对。

    “怎么?事情有困难?”

    “不是困难,是根本没有办法。”

    常威也来到台阶上坐下,然后很是无奈的说的道:

    “原本只是双方打嘴炮时的戏言,没正式报备之下擂台契约是不成立的。可不知又是哪个混蛋,把上午医庐和整个杂院拉下水,硬是将这长小冲突放大到两个分院的高度上。如今连热度都被炒起来了整个学院乃至我父王都听闻了此事。

    向来涉及到医家的事情谁都不敢大意,可以这么说吧,现在几乎是个人就站在医庐那边,想借此卖个人情的大有人在。

    反而是胖子,现在连大杂院都不敢公开站到他这边来,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医家,别到时候连个看病的郎中都找不到。也就是说明天这擂台算是打定了,而且还是奔着庖硕被打死的方向发展那种。”

    “那你为什么还敢来?不怕迁累到你们燕国王室?”

    蛮九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说什么话,好歹咱们也是共过生死的朋友了。”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常威很想说,人家想迁累的只是他自己一个而已。只是自觉说出来也无益,索性就不言语了。

    “那你过来是有什么好建议吗?”

    孤夜问道。

    “我回了趟王宫给胖子带了颗解毒丹,想必效果应该还不错,毕竟是医家扁鹊亲自送的。至于建议,当然是明天一上场立马下跪磕头然后认输啦。

    那可是毒堂的二师兄啊,倒时候让你怎么死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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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常威拿出一个半透明的小玉瓶出来,可以看到里头一颗小拇指大小的丹药。就凭这容器,想必此药是十分珍贵的。还真别说,常威这家伙有时候还挺讲义气的。

    “收回去吧,这药看着挺贵重的。解毒丹我这里有,魏青雀那个肥妹送的应该与之颗差不了太多。

    至于认输的话没有什么问题,反正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可下跪磕头的话,那就免谈了,涉及到底线的问题无可更改。大不了,明天我上场去陪他玩玩。反正这两天也被那小子的膏药给整得不轻,能揍他一顿也是好的。”

    孤夜将常威递过来的玉瓶推了回去。现在的问题并不是解毒丹,而是庖硕那家伙驴脾气上来居然不吃才让人头疼。

    常威还想着说些什么的,可是却又被孤夜给打断。

    “回去吧,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想必也是不方便让人知道咱们是一伙的。明天记得站远些,也别来打招呼。我们不想给你惹上什么麻烦。”

    经过这件事情孤夜也看清楚了,蓟下学院虽说是诸子百家思想汇聚之所,可等级森严山头林立也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当然就少不了纷争。

    孤夜蛮九庖硕三人说到底都是来自底层。所以有些事情是想避免都避免不了的。若是当初有个响亮点的身份,那两个自戮的家伙想出风头也不会找上自己,当然也就没有后面的其他破事。

    常威有所顾忌孤夜明白,所以在没有从蓟下学院这思想圣地里汲取到足够的养分,并拥有足够实力之前,他知道最好是不要掺和进另外一层面中去。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既然有这么多人以为自己兄弟三人好欺负,那就得做好被自己一次次碾压的准备。

    这时候,孤夜已是打定主意明天的擂台由自己替庖硕去打了。对方不就是用毒么,那么只要是身体不接触,保持一定距离攻击就行了。弓箭虽然拉不了,可弹弓总还是可以的。

    三人在外头商量来商量去为某个胖子头疼,然此时这个令人担心的憨货周身却是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肿得老大的手此时已经被小刀割开了一个很小的口子。庖硕的笨脑袋此时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如何尽快的去感悟,因为他不止一次听说过道韵符的属性得全由自身感悟中得来。

    所以为了能够加深这种感觉,这家伙居然用凝聚出的那支道韵笔蘸着带毒的血水往自己嘴巴里送,这无疑是个无知且作死的过程。

    被剧毒污染了的鲜血,当然是腥臭无比的,接触到舌尖的那一刻,胖子整张脸顿时就被毒素所侵蚀而变得隐隐发黑。对于向来嘴巴叼得跟啥似的,一天到晚吃不停的家伙来说,这污血接触到舌尖那种感觉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所以感悟什么的,胖子一时间倒是没有来得及去做,为了能让自己的舌头舒服一点,他全身心的自我催眠就是要将笔尖的那滴污血变得可口些。

    殊不知就是这样的一个无厘头的过程,当第十滴污血被送入嘴巴中的时候,那股难受作呕的味道悄悄的发生着变化,直到第三十滴污血落在舌尖上之时,庖硕错愕的感觉到似乎还有些甘甜。而此时此刻,一开始由于毒素扩散而变黑的脸颊,也渐渐地恢复了过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不可思议

    庖硕要与黎平进行擂台战的消息,在整个蓟下学院正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传播着。在此之前,庖硕是谁?相信除了大杂院外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一只手掌之数,可随着好事人的一通扒拉,短短的半天内,包括蛮九在内两个人的来历与推荐途径都已不再是秘密。

    当人们追根溯源最终查到燕国三王子身上的时候,所有人才焕然大悟为何会有人如此作死的去挑衅医庐了,且还是里头的毒堂分支。在学院中,只要是与这位燕常威公子挂上钩的事情,再如何不合常理所有人也都会觉得见怪不怪,毕竟论到纨绔,整个燕国他排第一,应该没事人敢派第二了。

    至于这场冲突的起因,不深入打听还不惊讶,直到有心人让孤夜这个名字浮出水面,那么整体舆论当然是倾向医庐这边,虽然他们知道当时是因为毒堂扣人在先并不占理,可谁叫被扣之人是那个不仁不义逼死同袍的孤山子呢。当然,知道这个真正起因的还只是在儒院与律所小范围流传,兵院那边消息还滞后许多。

    刚入学院的第一天,公子丹与公子常威两人虽然早知道自己那个不靠谱的三弟惹事能力的超绝,可也没想到只不过分别了短短的一个多时辰,就能搞出这样大的阵仗出来。兄弟之间本就存在竞争关系,于是乎,在他们两个的有心推波助澜下,这场擂台战已经有成为了蓟下学院有史以来最具看头热闹的趋势,吃瓜精彩程度绝对是爆棚。

    天色微微泛明,在门外踌躇了一晚的孤夜终于揉搓着眼睛站了起来,开始将挂在脖子上的布条一点点的解下来。右手上的伤其实说严重也不严重,骨裂毕竟不是骨折,虽不能完全发力拉弓弦,但用那种小孩子的打鸟牛筋弹弓射射泥丸还是没啥问题的。

    “孤夜,要不还是我上吧。保持一定距离攻击,其实我的投枪还是更适合些的。”

    见自家兄弟正拆开伤患处的药膏,蛮九上前就想去阻止。

    “你傻啊!还真想在擂台上决生死不成?无非就是一场误会下的意气之争。打赢对方,然后给点台阶让双方都能下就行了。又没有什么大仇的,弹弓就很不错,小孩子玩意,若是真用上投枪,那么事情只会越弄越大,万一失手出了人命,医家门徒遍布天下,到时候我们的麻烦恐怕就大了。”

    “可是你这伤……”

    蛮九还想劝说,却被孤夜摆了摆手给打断掉。

    “虽说黎平的具体实力我不清楚,但若是在点墨境阶段的话,还是有很大几率胜他的。你看我这身伤也不是白挨,墨痕的点出是需要一段酝酿时间,只要抓住这一特点给予干扰打断掉,那么无非就是无牙的老虎无爪的雕,根本就不具备多少的威胁。”

    关于这一点,身边的常威对此很是深以为然。回想起自己要放大招之前的准备,确实是需要酝酿许久的。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把这颗解毒丹给带上吧,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要是真中了毒,这也可当做一招后手来用。

    虽然我认为赢面不大,但万一要是侥幸胜了,还是希望给黎平留点面子。如今已经不是单单一个人输赢的事情了,若是把脸打得太疼,那也意味着间接得罪了整个医家学派。”

    常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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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忍不住的提醒道。同时那个小玉瓶再次塞回到孤夜手上。

    “放心,个中厉害我是晓得的……”

    孤夜把揭下来药膏往地上丢。而就在这时候,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来,只见满目血丝的庖硕全须全尾的站在门口,右手上用粗布条胡乱包扎着,不过从外表上已经看不出肿胀了。

    这死胖子也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了蛮九一眼,然后二话不说就将丢地上的药膏给重新捡起来。仔细挑出几颗沙粒后遂小心翼翼的贴回到孤夜的伤臂上。

    “我自己应下的擂台我自己打……”

    被拽住胳膊的孤夜嘴上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见到自家兄弟那坚定且倔强的眼神后,硬生生的又把喉咙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是常威弄来的解毒丹,只有一颗。对方手段并不清楚但求速战,务必赶在对方点出墨痕之前放倒他。

    若是事不可为,即刻认输逃下擂台,千万别逞强,面子什么的都没有自个的命重要。”

    “嘿嘿……放心!我保证能将他打出屎来!谁敢拿你试药,我就敢要他的命!”

    庖硕嘴上说着话,边将兜手臂的布条在孤夜的脖子上系好!如此看得边上的蛮九错愕莫名,因为这胖子从来给人的感觉就是脑袋里缺根筋,憨头憨脑的又笨又爱抬杠。可如今所表现出来的,却是截然不同两种性格特点。怎么说呢?就是让人感觉触发到身体某个机关,使得智商短时间内暴涨的样子。难道,眼前这个叫孤夜的男人就是那个掌握机关的关键。

    “不行,这胖子打不过黎平的。我想你们是不是对从文之路有什么误解?真以为医家学派的人就不懂近身肉搏的手段。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医庐这些家伙可能隐藏的实力,或许比不得兵院聂政那般厉害,可也绝不是所想象的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甚至医家学派由于研究方向的原因,对人体某些穴位软肋都更加清楚。

    胖子力量虽大且皮糙肉厚,可弱在速度跟不上啊!加之对方还善于用毒,毒堂之人,点出来的墨痕应是大几率带着毒属性的。”

    常威的分析不无道理,事实上这点孤夜也是明白的。可他更是知道,自上次渔村打死那个童年阴影后,庖硕这家伙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且拥有了更强的自主意识。人云亦云的一面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做出来的判断表现得异常固执。这一点孤夜比谁都清楚,他之所以越来越喜欢抬杠,又何尝不是过度自尊的意识在作祟。

    所以对于庖硕如今做出来的决定,孤夜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去否定。因为他知道哪怕是反对亦是无用,就如同昨天晚上让其吃下解毒丹那样。决定不吃的,再怎么劝也无用。

    然而最关键的一点却是在庖硕昂首率先踏出门去的那一刻,身后的孤夜才后知后觉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合理的样子。

    他突然转身朝屋内走去,本想跟着庖硕“出战”的另外两个人见此很是疑惑。

    “孤夜,怎么了?”

    蛮九以为还要带上什么东西,于是也跟着转身回去打算帮把手。可却看见孤夜站在门内,眼睛瞪圆一动不动的盯着矮桌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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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看什……卧槽……这……这……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你们两在说什么?”

    常威也走进来瞧,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空荡荡的桌上就放着碗水,旁边则有一颗褐色小拇指大小的药丸。想起昨晚孤夜说过魏青雀给过一颗解毒丹,莫非就是这颗。

    “不对,若这是解毒丹的话,那么岂不是说胖子并没有服下去。可没服解毒丹的话他的手臂为何会恢复如初。莫非有两颗解毒丹?”

    思及至此,常威下意识开口问道:

    “孤夜,魏青雀那肥妹给你几颗解毒丹?”

    “一……一颗!”

    “一颗!那这颗是什么?胖子没吃解毒丹!可他的手臂……我的天!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这不可能!”

    常威瞬间揪紧自己的头发,他完全无法相信居然有人能够一夜之间从孕笔境直接跨入点墨境,且还是点出了如此牛逼属性的墨痕!这可是能解毒的墨痕啊!可以预见的未来,若是到了聚符境,这个平平无奇的胖子凭借着一个可以解毒的道韵符,这天下无论是谁都会奉其为座上宾,而且是身份最尊贵的那种。

    “你之前说过这个死胖子天赋异禀我始终不服气,可现在我信了!他何止是天赋异禀,简直就是个绝无仅有的天才好不!试问这天下,谁人能够连跨两境一夜入点墨。

    孤夜,要不咱们那春宫图的作坊别折腾了吧,改开医馆吧。死胖子往那一坐,还不财源滚滚来!”

    蛮九低头看向自己刚才下意识在掌心中凝聚出来的道韵笔,心想着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呵呵……财源滚不滚的倒是没有想太多,我只是知道待会有人要倒大霉了!”

    孤夜苦笑着转身赶紧往外追出去。

    “还不快点傻愣着干嘛?可不能再耽搁了,怕是去晚了那一根筋的死胖子真能把那黑炭头黎平给打出个屎尿失禁。”

    蛮九和常威一听也才缓过神来,刚才担心的对象现在调了个个,可别真把事情给越闹越大就糟糕了……

    日出东方,照亮了学院东北角大广场上那面大燕王旗。旗下有一方台,长宽六丈六(约莫二十米),高三尺三寸三。这时候台的下已是熙熙攘攘有不少人故意流连在此等着期待已久的“大瓜”出现。

    昨日毒堂葵姬之徒与那公子常傲的手下约战一事已是基本人尽皆知,所以各大分院的学生几乎都是组团前往看热闹。有甚者更是带上胡凳小马扎,炒榛子炒瓜子板栗自也是必备。

    蓟下学院汇集七国学子,平日当然少不了摩擦矛盾,所以这方擂台从来就不会寂寞,赌斗约战的也多不胜数早就见怪不怪。可今日不同,从各种消息渠道得知,这次乃是生死斗。要知道若非真有化不开的大仇大恨,一般是不会做得这么决绝的。

    所以按照周王室早前既定的规矩,涉及到生死的,都必须双方到场亲自签字画押,这也是维护学院正常运作的必要举措……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各怀鬼胎

    宿舍,医庐所属毒堂分区门前。满脸阴沉的黎平已是在众师兄弟的簇拥下正想往擂台方向走去。那本就要比别人黝黑许多的皮肤,配合上如今的表情,一股反派气息不表而露。

    “二师兄,二师兄你等等!”

    身后的魏青雀扭着她那硕大无比的屁股边追边叫唤。胖子向来不耐热,就这几步路,在其腋下赘肉的摇曳下很快就湿透了后背。

    “别叫我二师兄,我可没你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师妹!”

    黎平头都不回,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脚步当然也没有停下来。

    “二师兄,你等等我!”

    魏青雀猛的加快了脚步,然后冲到人前两手张开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让开!”

    “我不让!”

    “我警告你魏青雀,别以为我真不敢动手打你!从你偷偷放走孤夜的那刻起,咱们就恩断义绝了。”

    黎平语气决绝,丝毫没有平日和蔼师哥的样子。而魏青雀却依旧以为是自家二师兄还在生气,于是像往常那样撒娇道:

    “怎么就恩断义绝了?就因为个孤夜,咱们师兄妹三年的感情就没啦?好师兄,别闹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这擂台有什么好比的,说到底还是意气之争,鸡毛蒜皮的事情不至于让其他分院的人看了笑话。”

    魏青雀说着,还不断向周围其他师兄弟们使眼色。希望这些家伙不要跟着二师兄瞎胡闹。什么擂台生死斗,若是师父他老人家回来了,怕不得将人打死了去。

    然而此时的黎平却一反常态,甚至是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

    “鸡毛蒜皮?你说这是鸡毛蒜皮!”

    黎平指着自己脸上那五道已经紫青的手指印,很是激动的质问魏青雀。这个小肥妹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二师兄的这副面孔,一时间居然被吓呆了。

    “可……可是……可是二师兄,医家戒律可是禁止好勇斗狠的。这规矩。可是连历代扁鹊都必须严格遵守的呀!”

    “遵守!遵守个屁!难道我这脸就是被白打的吗?你不要总拿扁鹊来压我,等我入得聚符境,说不定扁鹊的名号就是我的!

    赶紧给我让开!今天这擂台就是我的第一步,谁挡谁就是我黎平的敌人!”

    这话可以说是狂到没边了,一个才是点墨境笔锋七点的人,居然就妄想成为新一代扁鹊。且最令人惊讶的还是最后一句,不止是魏青雀,就是在场的众多师弟都忽然觉得,不知为何,如此的黎平已经变得异常陌生。

    “二师兄,你是不是疯了,这话是可以乱说的么?”

    事情突然就发展成这样,魏青雀真的有些难以置信。身边那些师弟本还想跟着去助威打气的,可如今黎平口无遮拦如此一说,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与某人拉开了些距离,众人眼神中更多的是不解和疑惑。

    “呵呵……果然如此。这些所谓的师兄弟都是些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还好过了今天,我就不需要再与这些愚蠢的东西相处了。”

    黎平并再没有理会,也不管师弟们还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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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过来,反正他就直接绕过魏青雀大步往擂台走去。

    “二师兄这是怎么?是不是脑子前阵子真被那胖子给打坏了。不然如何解释他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来!”

    “我看未必。现在想起来,昨天倒是有个自称公子昊的秦人来访,二师兄行为如此反常,这两者之间是不是会有什么关联?”

    “大家都别瞎猜了,还是得赶到擂台去。你们就没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吗?才一天功夫,为何整个学院就人尽皆知了。且这传得有板有眼的约斗,当事人还没最终决定,这舆论怎么都定下了生死斗的基调了呢?”

    魏青雀如此一说,大家也都反应了过来,似乎整件事情的确是透着怪异与不合理。

    四方擂台周围,闻讯赶来的各分院学生都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作为医庐药堂的一把手,孙淼老头也是早早就被学生拉过来坐镇。虽然待会上场的是毒堂的人,可毒堂也是医家子弟啊!葵姬没能来的前提下,总要有一个老资历的来坐镇吧。

    “小兔崽子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跟人家闹起矛盾来了。咱们扁鹊一门从来不争强斗狠,如今居然要上擂台,还要搞什么生死斗,简直是岂有此理!”

    “师父,听说是毒堂老二惹出来的事!扣人不还,人家都到门口来要人了,可那姓黎的非但不放人,而且还口出恶言,最后被人家扇了个嘴巴子,所以才气不过想要找回场子……”

    身边一个弟子赶紧把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毕竟自己这个师父就是个老学究,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外面的事情很少有能传入他老人家耳朵的。

    “姓黎的?不会是黎平那小黑子吧?”

    “是的师父!”

    “哎……老毒婆收的徒弟都很不错,唯独这个黎平实在是太过功利。当初她收徒的时候我也多嘴提醒过一下,奈何人家为的是还人情,所以也就没再有后续。

    这次葵姬那女人带着大徒弟远行。果然,失去了压制立马就出状况了。”

    孙淼老头叹了口气,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人来了多少要干涉一下的。毕竟都同属医庐,又是扁鹊一脉相承。

    另一个角落,伯当和马喜分立在公子丹的两边,很是期待的等着黎平与庖硕的到来。

    “这场面果然是够热闹的,你们两个事情办得不错!”

    “公子这是哪里话,我们身为您的门下走狗,为主子分忧岂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伯当半含着腰,连忙拱手谄媚回应道。

    “是啊是啊!伯当兄说得极是。不过消息之所以会散播得这么快,光靠我们还是要差点火候。据我所知,律所那边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律所?呵呵呵……果然是亲兄弟,这都想到一块去了。也罢,本来是三足鼎立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提前踢掉一个,如此一来斗上一斗也才不失乐趣。”

    公子丹倒是不以为然,虽然现在自己的人脉力量尚显薄弱,可这次要是运作得当,或许真能把老三给打压下来,到时候再埋个好,拿他当枪来使还是挺不错的。思及至此,公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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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的又笑出了声。

    与此同时,律所学生所在的那个方向,与公子常傲站一块的除了樊冲之外,赢昊也在其中。

    “今天能有此场面,倒是要多亏昊兄出力了。”

    公子常傲嘴上道着谢,眼皮却是连抬都没有抬一下。不过边上的赢昊倒是没有在意他的傲慢无礼,像这样自以为是的蠢人,他是不屑于跟人家计较的。不过心中虽不待见人家,可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漂亮。

    “也算不得出什么力,我只是许了黎平一个承诺而已,至于他怎么想的我管不了。不过可以帮上常傲公子的忙倒也很荣幸。”

    听这说话淡然的语气,常威就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心想着你一个秦国质子装什么大尾巴狼。若自己当了燕王,只要一日不点头,你这家伙就一日别想踏出燕地半步。

    “这事你办得不错,等回头本公子给你送些新鲜玩意过去,权当给你的赏赐了。”

    这话的意思完全就是把人家赢昊当个手下来看待,常傲自觉得对于一个质子来说没有什么不妥。可他不清楚,并不代表身边的樊冲不清楚。他爹可是堂堂燕国相,关于公子昊的身份地位评价又岂会不知。若是真当人家是个不受宠爱的普通质子来看待,那么可就大错特错了,于是他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赢昊公子乃是当今秦王嫡孙,储君赢异人之嫡长子,更是他日秦国之主所属。常傲公子想要送礼答谢,必定是稀世珍宝了。”

    樊冲发誓,只要稍微长点心的人必定能从这几句话中分析出庞大的信息量从而得到提点,可奈何面前站着的这位当真是个草包。虽然没有继续用言语轻视讥讽,可也并未做任何回应。只是直勾勾望向擂台方向,因为这时候一个身材肥硕的胖子已是来到台前,早就在那里等着的周王室教职管理官员正拦下他,准备询问具体的约斗方式。

    然而也没让众人等多久,人群的另一个方向,皮肤黝黑貌似个黑炭头的黎平也已走了过来。当他看到不远处庖硕那只包扎粗麻布的手臂时,嘴角忍不住的露出一丝鄙夷。

    双方正主到齐,不免引起了周围吃瓜群众的一阵骚动。毕竟这年头看擂台约斗的多是多,但是涉及扁鹊一脉的还是头次见。今天不仅是见到了,听说还是难得一遇的生死斗。可见这段时间大家等待的心情究竟有多么迫切。

    全场人的目光九成九都是集中在两个当事人那里,只有人群的赢昊,他的注意力却是全然放在了姗姗来迟的孤夜身上。

    却见这家伙吊着膀子,走路时两只脚的受力还不怎么均匀的样子,赢昊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外挂在身的样子。之所以多此一举给黎平许了个承诺,为的便是让他待会在擂台之上不可留手。目的当然是想看看自家兄弟面临生死境地的时候,孤夜会不会使出最后底牌前去营救。

    至于这个底牌是什么,那也是赢昊最想知道的。哪怕是他也认为这个底牌存在的几率微乎其微,但此时也不介意再多试探一次。趁着自己最后一点好奇心消散之前,如此无聊且费尽心机的算计一个弱鸡,他发誓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毕竟身为未来秦始皇他,还真丢不起这个人……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约斗

    昨日……

    “想名扬九州吗?想黎平这两字出现在每个学医之人的必读书籍上吗?想往后两三千年,哪怕是王朝更迭,斗转星移,每个学院中都会竖立着你的雕像吗?”

    “想!谁人不想!名垂青史,成就万世之圣,如此功业,没有一个人不渴望!”

    他记得很清楚对于面前这个陌生男人的询问,当时他回答得坚定无比且毫不犹豫。

    “第一个剖开熟透葵花的那个人,他得知了瓜籽的香甜。若想完美取得羊羔脊背上最鲜美的嫩肉,需要屠夫杀掉上百只羊才能得来的经验。获取豚鱼味之美,那得多少条人命去不断试错的结果。

    同样的道理,医学想要长足的发展,绝不能只存在于理论上面,更多的则是需要去验证。新药,新疗法,人体肌肉是如何生长,心,肝,脾,肺,肾,他们到底是通过什么去关联在一块,各自的功能是否都如同前人说的那样?

    若想成圣,就得去了解它们。若是连人有几块骨头,几块肌肉,几条经脉血管,如何发出声音,视物的原理是什么都没法弄清楚。一切建立在此基础上的医术都是不严谨的。”

    这个男人就是个魔鬼,他提出的观点几乎将自己之前所有对医术的理论基础通通打碎掉!

    “我应该如何去做?”

    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声。

    “无他,多实践而已!”

    “实践,怎么可能!这得需要多少活人的命去试错!”

    “秦国严律法,流放死囚多的是!你若前往,要多少有多少!”

    “荒唐!身为医者岂能如此草菅人命!若如此肆意妄为,必定会被世人所唾弃。”

    “唾弃?唾弃算什么?几百上千条人命又算什么。哪怕只能验证出一救人之法留于后世,那所活之人又何止百万!”

    “我凭什么信你!”

    “吾乃秦王嫡孙,储君赢异人之长子赢昊!吾之一诺,岂止千金?”

    沉默了几息,终于还是禁不住成圣的诱惑。

    “好吧,我信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公子哥轻笑,随后慢慢转身。

    “明日擂台,虐杀那个胖子。”

    复行几步,此时他又特地回过头来强调道:

    “记住,我要的是虐杀……”

    今时……

    他来了他来了,他腰胯长剑朝着众人走来了!慎重起见,黎平经过一天时间的打听了解,终于确信了赢昊身份的真实性。在他走后不久,就有一个大胡子重新找上门来与他仔细分说了今日擂台约斗之后的去路,并付上的一封推荐信,信上赫然有秦国国相的大印为凭。

    可以说,有了这封推荐信,他到了秦国之后就可实现所有抱负。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死囚供他研究,无论是从医术上还是道韵符的属性感悟上都必将有跨越式的进步。三年五年,或许是十年,到那时医家扁鹊之名就此易位也并非什么难事!

    见双方正主已到,作为此次公正的周王室官员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还是要努力劝解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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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官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下颌留着这个时代标配的三寸长须,这时候见到黎平是带着武器前来的,也看到了其脸颊上隐隐的几道指印,不用猜也知道了这个矛盾不好化解。

    “七国精英皆汇聚蓟下学院,少年意气正是精力最为旺盛的阶段,同窗之间矛盾自也无可避免。所以学院才设这方擂台,手段只为意气得以宣泄,目的自然也只有消弭恩怨一途。

    汝等双方本无仇怨,些许口角更无需上升到生死约斗的地步。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要不还是以和为贵握手言和各自散去吧。”

    周王室官员的这些个腐儒,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其实仔细听几乎全是他娘的废话。若是能三言两语就被你劝退的,也用不着要闹到擂台约斗了。

    “教习莫再相劝,我意已决。这小人当众掌掴于我,此乃奇耻大辱。今日约斗,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放屁,我呸……恶人先告状!你们医庐拿我兄弟试药,打你一巴掌还算是轻的!”

    庖硕不甘示弱,舆论方面此时虽然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但道理该在谁身上可马虎不得。这时候在场还有一些不明就理的听到“试药”两字也大多释然了。特别是兵院的那些人,关于医庐里的潜规则他们可是深受其害。如今听到事情的起因是这个,明面上尽管不敢表露,但内心还是为那个敢于反抗的胖子默默点了个赞。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遗憾了。我宣布双方经过院方最终调解失败,接下来正式签名画押立下生死约斗。

    此约所立,擂台之上拳脚无眼,若有死伤皆不可究。”

    这周王室官员程序化的说了一大通废话之后,就示意双方可以签名画押了。本就是形式主义,搞得自己之前真的有劝说成功的案例一样。

    庖硕没有丝毫犹豫,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将面前这个黑炭头给锤出屎来了,所以唰唰唰两三下就把名字给签上去。黎平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考虑的,大好前程在等着,唯一令他头疼的则是待会该怎么虐才能符合赢昊所要求的程度。

    而就在黎平刚刚拿起毛笔的时候,早已按耐不住的孙淼终于站出来阻止了。

    “胡闹,你这黑小子在干什么?医家规矩全给忘了不成。谁让你在这里跟人家好勇斗狠的!赶紧回去,等葵姬回来再好好重罚于你!”

    医家是个松散的学派,虽说追根溯源都属扁鹊一脉,首领也是继承了扁鹊这个名号。药堂与毒堂就是下方最大的两个分支,所以孙淼虽与葵姬虽属同一个辈分,但师伯这样的身份似乎对黎平并没有多少约束力。

    “这是我毒堂的事与你药堂何干?况且那胖子打的是我,巴掌没扇在你脸上,你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嘴上满是不屑的黎平不理会气得脸颊涨红的孙淼,很快就把自己的名字给签在了协议上。

    “哇,咋回事?怎么医庐里也闹内讧啊!”

    “这事好像是那个毒堂干得不地道才被人打了脸,听说那个叫黎平的趁着师父师兄不在才不顾规矩出来找回场子。

    你看,连他们自己人都看不过去了!”

    “是啊是啊,随便拿人试药,人家上门要人还施毒伤人,真是无耻之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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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走在人群中,李非和班究几个常威的小弟,在孤夜的安排之下趁机将编好的消息放出去。一时间,又进一步将黎平与医庐的关系进一步分化开来。不得不说,孤夜此举的绝妙,这也是在为待会庖硕痛扁人家做了些预防性的铺垫。

    生死约斗协议已成,那么代表着双方可以上擂台了。若是平时,当然是不允许携带武器的。可既然是生死斗,那么就无需顾及那么多。

    黎平使的是剑,他同样也有备而来,只见他一个漂亮的燕子翻身轻松跃到擂台上,从其干净利落的身手,足以印证常威之前的说法。对于文人不懂拳脚是底层人士对的误判。这年头能识文断字的几乎都是豪门大户出身,哪个豪门没有门客扈从,若没有发展一点武力,也不能发展成豪门。就连儒家还推崇个君子六艺弓马娴熟,其他学派自不必说了。特别是墨家学派,“俠”之一字的由来可是由墨者而始。

    反观庖硕,刚来的时候是两手空空。还是常威临时让人从兵院处借来了一块兽面方盾。与黎平华丽的上场方式不同,这胖子可就要显得低档许多。

    不过在场众人见其单手就将两百多斤重的巨盾轻松提在手上如若无物,亦是一个个点头称赞。要知道这种兽面方盾可是步兵结阵对付骑兵的重型装备,行军时一般都是交由辎重部队放在驴车上的。可见这根本就不是一件为单兵作战而配备的东西,能将其当武器来用的,想必也是有两下子的。

    慢悠悠的从台阶上一步步的走上擂台,这种出场方式很快引起了很大一些人的不屑,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黎平在内。

    不过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大多数学派辨认不出其中的厉害,兵院那些人可是看得连连点头。

    “这胖子不简单呐!如此沉稳的步伐,绝对是个经历过战阵的厉害刀盾手!”

    兵院站着的那群人中,赵奢忍不住的出声称赞。

    “有没有那么夸张?我看只是下盘沉稳些而已,最多也就基本功扎实点。不过速度必定是其弱项,我若近身,杀他易如反掌。”

    “你聂政就是个刺客,这叫徐徐如林你懂个屁!像如此悍卒,若能得两百,配上三百弓弩手,信不信老子能强撼他东胡五千骑兵!”

    秦开说着自己都有些激动了。正奇怪这样的好苗子为何不来报兵院,却在此时看到了擂台不远处吊着膀子的孤夜。

    “咦?那不是孤夜么?他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秦开下意识问道。

    “难怪了,我还纳闷这小子怎么也不来点卯报道,敢情是被扣在了医庐。刚才胖子嘴里指的就是他吧,要知道他也在医庐,前天捞人的时候顺便把他也捞出来就应该也没这档子事情了。”

    说真的,这时候后知后觉的聂政也是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再怎么说也是兵院的人,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搞成这样兵院这边若是再不表示表示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也无需商量,几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带着身后兵院的十几个学生就朝孤夜所在凑了上去。在兵院里如何冷漠不待见且不管,外面的话还是得立场坚定的站一块的,这也是他们这群军人向来的处事原则……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红鸠毒

    擂台之上,形势一触即发。黎平长剑在手,眼中皆是前程似锦,立地成圣。而阻止他通往这条青史留名坦途路的绊脚石,唯有此时站在对面的这个死胖子。

    另一边,庖硕手持兽面巨盾,对他而言,这场约斗只为报复,同时告知先前诋毁排斥自己兄弟的那些人,欺孤夜者,他必诛之!

    这场战斗,没有所谓的裁判。换句话说双方可以各施手段,不作丝毫限制,直到一方下台认输或者身死道消为止。此时早已迫不及待的黎平根本就不讲究什么先礼后兵,几乎是连半句嘴炮都懒得放,瞬间便突步上前,长剑一往无前的刺出去。

    那速度与灵动,丝毫看不出是一个文人所为,甚至在台下兵院那些学生看来,黎平单凭这一剑,已是胜过绝大多数人了。

    “咦?不错嘛!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这一剑没个四五年苦功绝对达不到此境界。”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剑术方面,聂政是绝对的专家,他一眼便能看出黎平是处在什么水平线上。

    眨眼之间,剑芒已是出现在庖硕咽喉前方三尺。却见这厮脸上毫无波澜,所持巨盾突然重重砸落在前,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隔绝在后面。两百多斤的重量,从提起到落下,惊艳程度丝毫不逊色于黎平的剑。

    剑与盾的碰撞声没有如预料中响起,黎平旋腰垫步,刹那间攻击方向顿时从勇往无前的笔直饶到了侧面,同时剑锋上撩,卡住角度想要削断庖硕持盾的手腕。

    “妙哇!这招那胖子要危险了!”

    聂政见到这一变招,忍不住拍手叫好。虽然在流畅度上还有所欠缺,但时机把握得很到位。以他这个专业人士来看,庖硕若不弃盾,那么势必会断一掌。可这个念头才刚从脑袋里闪出来,便见擂台上的形势又是骤然一变。

    却是那庖硕不闪不避亦不弃盾,而是左脚猛地曲踢在盾尖处,霎时间原本竖放的盾牌就被横的弹起来,恰到好处的将那剑刃给挡了下来。

    “彩!真没想到盾牌居然还能这么用!”

    庖硕如此应对,就连向来不怎么夸人的赵奢都忍不住称赞。不过大家以为只有这招防御的时候,那横着的盾牌却又被整块甩起,猛地平削过去。

    黎平根本没有料到一块笨拙的盾牌,在一个只以力量著称的胖子身上居然能玩出这种高速的攻击花样,于是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收剑护在自己胸前。

    砰……

    盾尖重重砸在剑脊之上,连带着黎平整个人撞得连退十几步,这把上好的铁剑一击之下算是半废了。

    咚!

    巨盾再次落回到地上,庖硕身子半依在上面,满脸戏谑的看着不远处有些狼狈的黎平。

    “老子被数百个东胡人围住,同时面对十几杆枪戈,只用一面盾都能防个水泄不通,何况是你这把破剑。

    别浪费时间了装什么大尾巴狼了,有什么招全都使出来吧!”

    成功点出第一道墨痕,这让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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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硕的信心已经膨胀到一个全新的高度。此时见他把自己之前交代的事情全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台下的孤夜气得直接脱下鞋子就往其头上砸。

    “憨货!干啥呢!还没打完咋就飘了呢!还不快上,别让对方有凝聚道韵笔,点出墨痕的机会!”

    鞋子砸在头上,本想说出“放心”二字的庖硕眼角余光正好瞥见朝自己了投掷过来的长剑。却是黎平利用他分神之际,将自己手上已经被砸弯曲了的剑给投了过来!

    速度并不是很快,庖硕下意识就想要伸手去接剑柄。想着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这把剑虽废了,可买出几斤铁还是能值不少钱的。

    “该死!别碰那柄剑!”

    意识到不对的孤夜出声提醒已经是太晚了。只见当庖硕握上剑柄的时候,一股灼烧感瞬间从掌心传来。

    滋啦一声,庖硕丢开剑把手摊开一看。好家伙,居然硬生生的被腐蚀掉一层皮。

    “卑鄙小人!实力不行就只会暗箭伤人!扁鹊一脉悬壶济世普度众生,个个不为名利只为解世人伤病痛苦。却不知为何会教出你这等无良无德之人出来!此等败类,只会抹黑医庐,给天下医者蒙羞!”

    孤夜这话故意说得很大声,甚至可以说是用吼出来的。他绝不会错过任何分裂黎平与医庐关系的机会。此时虽然是擂台生死战,双方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是无可厚非的。可用毒始终都是被认为不光彩的,所以舆论又一次从其身上向庖硕倾斜。

    当然,这番话也是故意喊给黎平听的,因为这家伙在把佩剑投出之后,指尖上已经开始有灵气凝聚,一支笔的雏形也渐渐清晰起来。孤夜在擂台之下视野角度更要清晰些,所以就异想天开的想以这几句话去扰乱一下对方节奏,好为庖硕多争取一点时间。

    不过结果是差强人意的。就在庖硕的注意力还在自己血淋淋手掌上的时候,黎平再一次发动了攻击。

    不过这次在场的人看的非常清楚,黎平此时的攻击相比较于刚才的一剑,速度上可算是平平无奇。以至于庖硕不得不再多警惕一层,想着对方会不会突然又搞阴招偷袭。

    事实上这也怪不得黎平,文武两条修行路径虽有许多相似之处,可说到底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点墨境笔锋七点的黎平,从理论来说身体的防御与力量都可以达到七瓮七百斤的力量。从刚才那惊艳的一剑也足以看出来,的的确确是没有打折扣的。

    可这时候当道韵笔凝聚出来后,无论是从力量上还是速度上,质量都是下降一大截的。而之所以会如此,原因在于文人通过点墨境,每点出一道墨痕所多出的力量增幅是由灵气质变而来,相比较武修炼体,力量的体现是由量变而来。

    换句话说,文修之人体内经脉由于没有经过“外力”的淬炼,所以既没拓宽也没加固,容量很有限。之所以能通过点墨境来增加力量速度和防御力,那是由于点出墨痕之后吸收的灵气在聚墨境的基础上再次提纯达到质变。

    所以在总量不变的情况下,刚才黎平将体内灵气用在那一剑上当然就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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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瓮之力的水准。可如今灵气有一部分被凝聚成道韵笔,往后还要预留出要点出墨痕的量。试问身体那一点点存储又哪里经得起挥霍。

    而武修炼体的可就不同了,单单拿孤夜为例。膻中穴周围的经脉被最大限度的强化拓宽。能够储存的灵气那绝对是海量的,刨除一切不利条件来说自然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且渠道宽了,吸纳补充也自然更快,所以在一鼎之力以下,单以近身搏斗而言武修是要占据大优势的。当然了,若是文修使用到点墨境的墨痕属性,那么结果就很难说了。

    不过还有一个情况是文武同修,这样的天才体内经脉不经过强化拓宽,增加存储量那是必然的。可要是在此基础上又透过聚墨境和点墨境的双重灵气提纯,那么可想而知最后得有多恐怖。不过这个对于其他文武同修天才来说算是优势的事情,放在此时孤夜身上的话,那么就是个大灾难了。不为别的,就因他现在连外界灵气都不敢吸纳入体内,若是进入聚墨境或者点墨境经过灵气再提纯。恐怕到时候就不是大碗大碗的喝锻骨草黑糊糊,而是得直接整瓮整瓮的往肚子里灌了,不然的话哪里有足够的能量去修复被提纯灵气一碰就碎的经脉。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后话。目光回到擂台上,说时迟那时快,黎平在冲到庖硕一丈前的时候突然高高跃起,从刚才就紧握的左手便是在此时居高临下的往下方甩去。

    霎时间,一股无形无色的粉沫向着庖硕正面洒来。不用多猜,毒堂之人此时所用自然是剧毒了。

    台下魏青雀与众师兄弟一见,顿时个个面色铁青。当黎平出手的瞬间,他们就已经知道自己二师兄用出来的是什么毒了。

    “红鸠毒”,这个名字后面之所以没有加上个“散”或者其他字,只因为这种东西目前来说在毒堂的分类中是唯一一种真正的毒药。

    说到底,是药三分毒。世间所有毒物,只要调配得当都是可以成为治病救人良药的,这也是医庐毒堂的宗旨。可唯独这“红鸠毒”,因它毒性猛烈无比,至今没能找到与之中和的药物,所以它就是一种根本无药可解的纯粹毒药。

    而此时黎平一出手就是这种天下无药可解的剧毒,想要制庖硕于死地的心思昭然若揭。

    “大家快躲开!这是红鸠毒,无药可解的,切莫碰触到!”

    魏青雀急忙向众人示警,在场的人数众多,剧毒又是以粉末的形式撒出,若是此时来阵风那么后果自是不堪设想,这也是她为何如此震惊的缘故!因为根本无法想象得出,为何自己那个平时还算好说话的二师兄居然会如此的不管不顾。

    在场都是聪明人,当见到毒堂那几人个个吓得脸色惨白,加上这句示警,几乎是一瞬间擂台四周就空出来二十几丈的距离。

    若是说刚才大家还看在黎平毒堂弟子的身份,想着抱抱医家大腿。现在一个个可就想骂娘了。因为就凭那家伙的作为,分明是没考虑到会伤及无辜的问题。也直到这时,在场所有人的舆论才真正全部转移到庖硕的身上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聚符境

    红鸠毒一出,连神鬼都得避退,更何况是人了。面对着头顶上遍撒下来的大把毒粉末,庖硕自是不敢大意。单手换双手,只见其突然扣住盾牌的上端,加上脚下同时发力。那兽面巨盾此时就如同一把大扇子,由下至上的猛得将撒来的红鸠毒全给扇了回去。

    与此同时,这股风夹杂着毒粉末正好印证了那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未曾落地的黎平不出意外的肯定会是首当其冲。

    可早已将道韵笔凝聚在手的黎平又怎会没有准备。面对着反戈一击朝自己扑面而来的红鸠毒,他那支道韵笔已是及时的点了出去。

    笔锋出,墨痕显。几乎是一刹那的时间,面前这方寸空间之内的粉末就突然处于停滞状态,似乎受到什么力量的牵引似的,瞬间就凝固在半空中。

    也就在此时,黎平手中道韵笔又连续勾勒出好几道墨痕,一笔笔的在半空中消散之余已同时引动了周遭的天地灵气,然那些原本呈现松散状态的毒粉此时居然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相互凝聚。

    针!数十根淡蓝泛白色的牛毛细针如同雨丝一般悬浮在半空。

    “控物?不会吧,这家伙的墨痕属性居然是控物!”

    “扁鹊一脉也能点出这样的属性?”

    “太不可思议了,医家属性不都是体现在止血和加速愈合方面么?”

    全场哗然,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都被震惊得不行。特别是墨家那般子人,这种掌控万物的能力却是他们孜孜不倦梦寐以求的。

    “不是控物!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局限性的另一种控制。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个黎平应该是单单对刚才释放出来的那种毒药能够实施控制,至于其他应该不行。

    若不然,从一开始他就可以利用这种属性牵制住盾牌防御。”

    墨家中还是有人看出端倪的,此时一个白须老者抚着下颌若有所思的向众人解释道。

    “原来如此,吓得我!若是对方真可以掌控万物,那我们墨家的脸可就得被打肿了。”

    “是啊,是啊!黎平是毒堂弟子,对毒药天生亲近也是自然的,所以能够掌控单一的红鸠毒也就不奇怪了。”

    通过老者的解释,身边几个弟子也都恍然过来。当然,意识到这点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魏青雀瞪大着眼睛看着擂台上空悬浮着的那片细针,她是直到现在才知道二师兄道韵属性的。平日里也没少开玩笑打听,可总是被笑着搪塞过去。怪不得刚才敢那样不顾一切的撒出那把红鸠毒粉,原来是有把握将其完全掌控住的缘故。

    “胖子快退!我们认输,快下来!”

    台下孤夜顿觉形势不妙,刚才从魏青雀的示警中不难判断出那毒物的危险性,如今又被对方用墨痕属性给凝聚成针,所以这已经不是庖硕的大盾能对付得了的。

    速度本就是胖子的软肋,越是细小刁钻的武器越是无法有效防御,虽然从目前来看他应该点出了可以解毒的墨痕属性,可谁又能知道此墨痕是否能够克制住彼墨痕。毕竟对方可是点墨境笔锋七点的实力,在灵气精纯度上,后者几乎没有什么可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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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夜此时的伤臂早在庖硕上台之前就从布条中解脱出来,握在手心的牛筋弹弓也已蓄势待发。

    “憨货,快点下来啊!”

    孤夜如今再也顾不上什么了,弹弓上的泥丸瞬间射出,目标正是黎平执笔的那只手。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将那支道韵笔给打散掉,那些牛毛细毒针应该就会失去控制了。

    可就在泥丸出膛的那一瞬间,场上亦是响起了熟悉的口号声!

    “绳之于法……”

    人群中突然有一条青色绳索翻卷而出,宛如灵蛇出洞瞬间啄向极速飙射而出的褐色泥丸。

    啪嗒……

    不出意外,还没触及到擂台边缘。泥丸就被绳子给硬生生的打碎掉。

    “哈哈,有我法家律所在此,谁敢破坏既定规矩。

    既然生死协议已签,那么就不准任何外力干预!”

    其间,一个三角眼鹰钩鼻的男人笑着挡在了擂台与孤夜中间,不用说也知道这是冤家路窄了。

    “该死!原来是你这个混蛋!”

    孤夜来不及理会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搅屎棍,再次从腰间小麻布袋中拈出一颗泥丸出来,可还没来得及射出去,擂台上的黎平已是出招了。

    “暴雨梨花……”

    随着这声呼喝,原本悬浮在半空中的毒针就真如暴雨拍打梨花一样倾泻而下。

    而首当其冲的庖硕没得办法,只能将巨盾举过头顶,将自己整个身体覆盖在下面。

    哒哒哒哒……

    由毒粉末凝聚出来的细针并不坚韧,在撞击到盾牌上的时候就已经重新散开恢复原来的状态,一时间倒也奈不得庖硕如何。

    “这属性真不错,唯一缺点就是灵活性不够,只能够直来直往。笔锋七点,若是能再点出两笔,然后才聚成道韵符,倒是不介意拿来用一用。”

    台下的赢昊心里如是思衬着。原本想让黎平赴秦也是忽悠性质占多些,而今见此墨痕属性,倒是生了些许下功夫养成之意了。

    见绝大多数的毒针被巨盾挡下,常威也才庆幸自己找来的这面盾牌足够大。似乎黎平对这些毒针的控制力并不能精确到每一根,而是只能大片大片的覆盖下去。如此一来对于灵气的消耗无非是巨大的。

    噗簌簌往下一阵覆盖输出,庖硕的身前已经又被红鸠毒粉末所弥漫。屏住呼吸的他直到最后一根毒针重新粉碎之后,他猛的将盾往下一压,扇出去的气浪又将毒粉全部往黎平卷去。

    可如此手段显然是无效的,在黎平执笔再次勾勒下,席卷而来的毒粉再次凝聚成针。随后便又是尽数朝庖硕飙射而去。

    哒哒哒哒……

    巨盾拄地,庖硕再次无奈躲在后面。在其严密的防守下,毒针再一次撞击在上面再次化成粉末。就这样你攻我守,似乎在这场决斗上没有谁能占得优势。不过很快就有人发现,作为攻击方的黎平已经渐渐后继乏力。毕竟体内的灵气消耗在不断的凝聚毒针的过程中,通过呼吸来补充是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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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够的。只要庖硕能再挨过一轮毒针,那么胜负就显而易见了。

    关于消耗过大这点,没有谁能比得上黎平这个当事人。他也没有想到一个楞头楞脑的憨傻胖子居然有这番手段。至于凝聚第三波毒针攻击,他也对此抱着悲观心态。不过现在还有最后一个办法,那便是以目前笔锋七点的实力直接凝聚成道韵符。

    如此一来虽然放弃了往后潜力的上升,但却可将属性能力和自身感悟融合形成一个完整符文,如此一来势必可以一举破防。这是以牺牲上升潜力为代价的决定,黎平看向人群中傲然挺立的赢昊,想到其对自己的承诺,权衡利弊之下终于做出了决定。

    骤然间,笔锋再次连点,七道墨痕又出现在擂台得上空。只不过这次墨痕并没有跟之前两次一样消散从而勾动天地灵气,而是突然旋转起来且隐隐有融合的趋势。

    “墨痕在融合?好家伙,这厮居然选择在此刻迈入聚符境!”

    “太可惜了。这才笔锋七点,他现在还不到三十岁吧?”

    “应该没有,大概二十七八吧。两年时间,若是再努努力,笔锋九点亦不无可能。要知道七点与九点,凝聚出来的道韵符潜力可是天壤之别。”

    对于场下的议论和惋惜,黎平根本没有去理会。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此时在笔锋七点时就凝聚道韵符,虽然最多也就是一个“黄符”,可并不代表以后无法晋升。若是真如赢昊所承诺的那样,不!哪怕只能兑现一半,但有足够量的死囚来实验,跨入“红符”乃至最高的“墨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此时此刻,半空中七道墨痕越转越快,在持续了短短六个呼吸时间之后,所有墨痕终于是相互撞击再一块,随后幻化出一个黄白相间的玄妙符文。

    “鸠”,全场看得很清楚,半空中最后凝聚成的就是红鸠毒中的“鸠”字。不过这个字看上去有些变扭,只因它是由两种颜色组成的。下面一半是淡淡的明黄色,而上面一半则是若隐若现的乳白色。尽管对最后的结果有着心理准备,可当看到这个黄白两色的道韵符时,黎平心中还是很失望的。在他的估计中,最低也得是个纯“黄”符才是,不过事已至此,再如何后悔也是无用的了。唯有期待往后对这“鸠”字符的不断加深领悟,使得尽可能的往上晋阶。

    近距离观看他人凝聚道韵符本身就是一场很难得的机遇,因为道韵符的凝聚,他是一种天道自然的表露,甚至悟性高的人从中可以参透出某种规律从而完善自己的道。

    而在场有没有人从黎平的道韵符身上参悟到东西不知道,反正此时的孤夜整个脑海中却是如同沸水翻腾。大量有关红鸠毒的东西,无论是药性毒性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全擂成浆糊全灌进了他脑袋里。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觉得原因百分之百肯定是出在了“石槿娘”身上。因为就在刚刚,黎平那“鸠”字符出现的瞬间,在其上方,那个罗裳半解的老娘们,正张大着嘴巴从那符文身上不断的吸取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能量。显然,这次“石槿娘”的出现并不受自主控制,还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除了孤夜自己以外,在场其他人根本就无所察觉……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神人

    “石槿娘”的出现绝对是让人始料未及的。而这样始料未及的结果便是让孤夜对于黎平接下来的动作错过了示警的时间。

    刚刚大片毒针撞碎在盾牌之上再次散开的粉末弥漫在周围,道韵符与墨痕分别对于红鸠毒的有效控制很快就体现了出来。

    一根,两根,三根,直到第六根针的凝聚。这次毒针出现的位置可不是单一方向,而是全方位的将庖硕给包围了起来。

    也就是说,若是前两次红鸠毒的凝聚是整体性大面积,那么现在黎平显然有了微操的能力。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实力层次,起码以庖硕现在的速度,根本是无法躲得过去的。

    几乎就毫无悬念,这种无声无息突然就在你背后或者侧面突然出现的毒针,莫说是躲避了,怕是连发现都很困难。以力量为主的胖子哪怕是此时超常发挥用盾牌又挡下了六根毒针里的其中两根,大腿和肋下还是被其刁钻的角度破防了。

    嗯呵……

    闷哼一声,原本半猫着腰的庖硕顿时整个人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胖子……”

    孤夜脸色大变,此时不顾一切疯了似的想要冲上擂台。身边的蛮九亦是狂怒,跟着也往擂台方向狂奔。

    “生死斗,契约立,谁都不能破坏规矩……”

    三角眼嘴角冷笑,那根青色绳子瞬间就对着孤夜缠绕了过来!

    “给老子滚开……”

    暴怒之下的孤夜就如同一只失控的花豹,其脚下速度被发挥到极致,手里的弹弓不在适用,反而是那袋子泥丸被攥在手心。四瓮巅峰的爆发力全然被激发了出来。

    “我去你大爷的!”

    这小袋泥丸少说也有三四两重,可如今被抛出去,最终碰撞出的力量又何止十倍。那半空中游走的青绳如愿以偿的缠上了孤夜的脖子,就在三角眼想要动念勒紧的时候,却见眼前突然出现一物,随后便是巨大的力量冲击在鼻梁之上,将本来就歪斜的鼻子又给砸塌下去不少。心念突然被打断,失去控制之下的青绳自然也消散无踪。

    越过三角眼男,孤夜没心思去补刀。他终身一跃便冲到了擂台上,立马把庖硕给搀扶住。

    “你这憨货啊!让你认输你为何就是不听!”

    撕开外面的衣服,只见庖硕大腿被毒针打中的地方已经全然变了颜色。

    “孤……孤夜……还真他娘的疼啊!大意了呀!呵呵呵……”

    “笑!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孤夜强忍住往他后脑勺拍下去的冲动,抓出他怀里的小玉瓶,把里头的解毒丹倒出来就要往其嘴里塞。

    “不……用不着……”

    庖硕别开脑袋,嘴上仍旧是带着笑意,只不过这笑容中明显带着极端的痛楚。

    “说什么胡话!没听魏青雀那肥婆说么,这孙子用的毒很猛的!”

    “我没事,你先下去,这场架还没打完呢!”

    庖硕强撑着身体就要站起来,而这个时候蛮九也跟着冲了上来,见自家兄弟脸色有些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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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抡起拳头就要朝那不远处双手抱胸一脸戏谑的黎平冲上去。

    “老九千万别冲动!不要过去送死呀!”

    还好随后赶来的常威反应快,立马就将人给死死抱住。这场约斗可是事先做了公证签好协议的,除非一方下跪认输,不然的话那就是不死不休。周王室如今虽然势微,可在蓟下学院也依旧属于管理者,有着他该有的权威性。如今跑上来干扰约斗已经是在破坏规矩了,若是真的跟黎平动了手,那么也就意味着公开挑战权威,至于后果会如何,想必没有人会想去试试的。

    “怎么?想动手?可以啊!大不了再签一份生死协议!不过想死也得排队,等这场擂台打完再说!哈哈哈……”

    黎平态度故意表现得嚣张些,而之所以如此当然是刚才台下赢昊用眼神暗示之后的缘故。加上庖硕确确实实是中了红鸠毒,意味着这场擂台战胜负已经定下来了。哪怕是现在就收手,可以红鸠毒的特性,如今中毒之人也是必死无疑的。

    这时候作为学院公证方的那个周室官员也在几个兵卒护卫下走了过来。见此,庖硕赶紧推开孤夜。

    “真没事!别忘了我也是点出了墨痕的。你们先下去,看你兄弟我待会如何收拾这家伙!”

    不是孤夜不相信,而是这所谓的红鸠毒可比昨天中的那种毒性要强烈许多。庖硕再怎么说也只是刚入点墨境,哪怕是点出了一个祛除毒性的属性,可能不能解这红鸠毒还很难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完整的道韵符。

    “相信我,此事我自个能处理的!对面那黑炭头这点毒还真没放在眼里。看我这就把它给解了……”

    哈哈哈……

    如此大言不惭的话彻底是把黎平给逗笑了。他伺候了这么多年的毒药,还真没听说过有人能解红鸠毒的。

    “解?你说你能解红鸠毒?好好好,我今天就站在这里看你如何把身上剧毒给解喽!不过好心提醒你一下,最好是动作快一些,因为大概还有半柱香的时间毒性就要发作了。”

    见庖硕表现得如此有信心,强压下心头怒火的孤夜最后也只好妥协。毕竟现在自己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再赖在这里也没有用,反而是耽误了解毒的时间。他朝蛮九使了个眼色,两人很有默契的便朝那个周室官员看了过去。

    他们其实心里已经是下了决定,今天庖硕无事便可,若有所闪失,那么接下来必定就会再来上两场生死斗!

    刚下擂台,魏青雀与孙淼一行医家的人也匆匆跑了过来。再怎么说黎平也是属于医庐的弟子,虽是签了生死约,可他们还是不想看到他弄出人命。不过从这些人一个个半抽搐的表情上看,应该是被刚刚庖硕说出来要解红鸠毒的豪言壮语震惊到了。

    “你怎么回来了!快把那胖子弄下来呀!他根本就不知道红鸠毒的厉害。趁着还没毒发,看看能不能先保住命再说啊!”

    魏青雀用肉嘟嘟的手指着孤夜,气得那张大饼脸似乎又大了一圈。

    “我兄弟,我信他!”

    “我也是!”

    两人没有再言语,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颤颤巍巍勉强站立着的庖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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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那这家伙仍不忘朝台下傻笑,然后右手一摊,三寸道韵笔瞬间自掌心中凝聚。

    “什么?你也凝聚了道韵笔!”

    这样的惊呼不止出现在黎平身上,几乎场上所有人都是如此的震惊。至始至终,庖硕那过人的力气和大开大合的军中路数无不让人给他定下了武修的标签。可没想到的是,居然是连赵奢秦开几个也是看走了眼。

    “文武同修!这家伙……这家伙……唉……还是太年轻了,多好的苗子呦……”

    对于这种想鱼与熊掌兼得的修行路数,聂政这个过来人是最深有体会的。而就在他还在惋惜一个好苗子就这样废了的时候,却见那个“废物”已经从腰间抽出把小刀出来,然后毫不犹豫的割破了大腿上那中了毒针的地方。

    一时间浓稠的黑血便流了出来,正当所有人还在疑惑这厮想干什么,又是否会点出什么令人惊讶的墨痕属性的时候。令人惊掉下巴的是,这家伙居然是用凝聚出来的道韵笔去蘸那污血,然后在众多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点在了舌尖上。

    “呕……太恶心了……”

    “这胖子就不怕立马毒发身亡么!这污血怎么下得去嘴呀……”

    “这二货不会是毒气冲头,把脑子给整坏了吧……”

    “看看……快看……黑了,那家伙的脸变黑了,果然是要毒发了呀……”

    场下一声声的惊呼此起彼伏,对于如此奇葩的事情,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不过就在所有人一致以为在下一刻胖子就会倒下挺尸的时候,又见人家从容不迫的蘸了第二滴污血放进嘴巴里。

    这次庖硕的表情没有那么扭曲了,似乎已经适应了味道一般。不远处双手抱胸的黎平就那样站着,就像是看一个疯子。心想赢昊交代过自己要完成虐杀,如今对方显然是毒气上脑完全失去理智了,就不知这样是否还算满意?

    思绪间,庖硕已是第四滴污血入了口。那万众期待倒下去的一幕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却是开始恢复正常肤色的脸庞。

    “不可能,太匪夷所思了。用道韵笔蘸毒吃下就可以解红鸠毒,这到底是何原理?难道道韵笔的正确使用方法是这样?”

    孙淼孙老头只觉得自己这些年所学的医理正受到强烈的冲击濒临土崩瓦解。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合常理的事情!下意识的,他也很想给自己喂点毒药,然后依瓢画葫芦的试验一下。

    受到冲击的又何止是医家那些人,此时的孤夜蛮九和常威三人也是呆立当场。因为他们很快想到了今天早上房间桌子上的解毒丹。

    “孤……孤夜……昨天晚上这傻缺玩意不会是用这种方法跨入点墨境的吧?我真的现在很想骂人你知道吗?”

    “应……应该是吧。我便宜师父总说这家伙天赋异禀的。其实现在我也很想骂人,早知道他这么牛,我们还担心个屁啊!”

    “神人呐!”

    常威憋了这么久,也就憋出了这一句。而随着三人崇拜的目光,擂台上的庖硕已是完全恢复了神采,重新举起了盾牌……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落幕

    此时庖硕身上发生的变化,对于在场所有人来说都是颠覆性的。至今为止,哪怕是一些老教习也没见过谁道韵笔还能这么用的。

    可事实就是如此,无可反驳。至于惊骇程度,现时应该没有谁能比得过仍在怀疑人生的黎平了。

    彻底免疫了红鸠毒的庖硕此时真正憋了一肚子火。刚才身体内的天人交战,其痛苦和惊险只有他自己能够充分体会。所以这时候他不会再做丝毫多余的犹豫,这厮如今要做的就是抡起手上的盾牌,彻彻底底的将面前这个卑鄙无耻的“黑炭头”给砸成肉饼!

    巨盾如山般狠压下来,庖硕此时当真的调动了所有力气的。原本无限接近五瓮的实力在聚墨境和点墨境的双重灵力提纯下,这一下瞬间超过七瓮,一下增两百多斤力气,这也是文武同修的过人之处了。

    轰……

    盾尖戳在厚实的擂台地板上,铺就的条石如同豆腐般被砸得龟裂粉碎。黎平只来得及奋力向后闪跃,根本不敢应其锋芒。不过能够凝聚出道韵符的人,又有哪一个是平庸之辈。虽然猜到如今的红鸠毒应该是对庖硕无用,可毒堂的二师兄,身上又岂会只有毒能拿出手。

    闪退间,又是大把红鸠毒粉末被撒出,不过这回并不是单纯的想要利用其猛烈的毒性,反而是更注重凝聚成针的形态。

    穴位经脉的认知,那是一个医者最基本的技能。截脉闭穴,可以说是另一种强悍无比的攻击手段,而这些毒针,恰恰便是做到这点的此中利器。

    毒雾弥漫,笼罩在庖硕周身这快很小的区域,黎平利用道韵符对其施加控制,使得这些粉末不至于扩散出去,从而形成一个类似区域场的环境。被包围在中间的胖子,虽然已是对剧毒免疫,可对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并射像自己的毒针却是感到无可奈何。

    咻……

    针从足下生,却入少泽穴,毒虽无妨,可穴位被扎中顿时手臂一麻,原本还想趁机再拍一盾的庖丁差点就脱手,连拿都拿不稳。

    咻……

    针现耳侧旁,又袭关阳穴。庖硕力气才提了一半,骤然谷门失守,一鼓恶臭伴随着悠长的声响窜了出来。在场的人见状,无论离得有多远,却都纷纷掩鼻。这一泄气,庖硕接下来的进攻当然也就变得很不连贯。

    “好手段!四两拨千斤!这个黎平果然是个人才!扁鹊一脉果然不可小觑!”

    赢昊拍手大大称了声痛快,如今他对黎平是更感兴趣了,或者也可以说是对其凝聚出来的道韵符兴趣更浓。至于庖硕嘛,可以解毒的墨痕他认为也很不错,只是现阶段果实还远远没到可以採摘的时候。

    对于此时台上庖硕的窘迫,台下的常威和其几个小弟都急得不行,特别是蛮九,若是现在手上有短矛在手,不用怀疑这家伙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投掷过去。唯有孤夜,此刻的他神情凝重,看着那不断在自家兄弟身边凝聚的毒针,心中顿觉一种熟悉透彻。

    “石槿娘”在黎平凝聚出道韵符之后便自行消散了,而随着她吸取符文中那些莫名的东西,大量有关红鸠毒的感悟就疯狂的涌入自己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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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此时那红鸠毒粉末营造的区域不断的凝聚出毒针来的时候,隐隐的他似乎能抓住些什么。

    很快的,伴随着眼前所见不断与脑海中的猜测相印证,孤夜很是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能够预判出黎平下一次凝聚毒针的位置,甚至见那方红鸠毒区域,他也能感受到里面灵气运转的规则。

    孤夜有信心,倘若此时自己身处其中的话,他有九成的把握利用所发现的薄弱点去破坏掉对方所制造出来的这片毒区域。

    “胖子!在你的右侧肋下!”

    突然,孤夜扯开嗓子对着台上的庖硕大喊。

    对于孤夜声音的敏感程度,这个胖子的身体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这种极端的的默契,是平时无数次言听计从和毫无保留的信任才能培养出来的。

    在接到提醒之后,庖硕几乎是连看都不看,那方大盾就横移了过去。而这个时候那根毒针才刚刚凝聚完成还没来得及射出,就被突如其来的盾牌边角给磕散了。

    “什么!怎么可能!不会的,应该只是巧合而已!”

    刚刚这记攻击,他本想直接攻入风池这个死穴,可却是被以这种方式给破坏掉。按道理来说,只是浪费一针而已,与刚才数十上百的针雨比起来,所耗费的灵气实在微不足道。可事实却是不然,由于黎平的目的是想要截脉封穴,所以需要非常高的精准度和微操控制力,于是灵气的消耗反而是高出许多。

    也就是说,其实这场擂台生死斗打到现在,黎平可以说已经接近透支的边缘。最多再发三针,若是三针之内还不能打进对方身体三十六个死穴中的其中一个,那么自己将会一败涂地。至于刚开始时为何不直接打庖硕的死穴,一方面是因为赢昊那个“虐杀”的要求在作祟。另一个方面是根本就不会想到对方能预测出凝针的位置。当然,这个时候黎平依然认为只是个巧合。

    不过很快的,孤夜接下来的预判就彻底将黎平心中的那点侥幸给打碎掉。

    “小心!额前两尺,那孙子想打百会穴!”

    话音刚落,庖硕巨盾猛地向前上撩,这次毒针还只是凝出一半就被提前给打散掉。而那盾牌根本没有停下,胖子加力前冲,斜斜向下就往躲在七八步外的黎平拍过去。

    “不可能!你如何能预判出我的攻击……”

    黎平悲愤交加的嘶吼着,脚下则未敢停下,却是一个翻身前滚堪堪躲过拍来的盾牌。别看他动作还算轻盈,实际上光这下已经又消耗掉不少体内的灵气。刚才还能勉强凝聚两针的,现在怕是唯有一击之力了。

    其实庖硕现在也是消耗巨大,刚才用道韵笔解毒,看似轻松随意,实际上已是耗费了体内近七成的灵气。随后又是被打中两针,毒虽不管用,可该疼的还得疼,毕竟经脉穴位受损,很是影响行动力。

    现在又是大盾猛抡,又是浪费掉不少灵气,若不是当初那缕天道神韵全被他融在手臂上,使得这个局部区域吸收恢复灵气要快些,不然的话这两百多斤的盾牌能不能舞起来还得两说。

    黎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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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歹也算是个医者,望闻问切此时光凭前两样就能断出庖硕身体的大概状态。鼻头发白,额角冒虚汗,加上呼吸急促,这无疑是体力即将透支的前兆。

    于是当他躲过刚才一击之后,他自认为若是对方再来一次,自己还选择躲避的话那就只能丧失反击机会。所以此刻的他一咬牙关,最终还是决定了先发制人。

    这次他选得是脐下一寸半的“气海穴”。算准了庖硕刚才脚部筋脉受损下盘灵敏度下降,攻击此处的话想要躲避会难很多,且此时盾牌还未归位,所以此时机会难得。

    而当他孤注一掷刚开始用身体内最后那点“存货”画出道韵符并勾连天地灵气的时候,那个令人抓狂的声音又再次从台下传来。

    “前方五步,离地半尺。他想攻你脐下气海穴,直接攻本尊……”

    这下黎平真就彻底抓狂了。若是之前自己将毒针凝聚出来被预判也就算了,可如今他才刚刚生出这个念头,道韵符也才画了一半,可对方便把心中想法给预判了出来,见过欺负人的,却也没见过欺负成这样的。

    庖硕可没有去考虑毒针有没有被对方给凝聚出来,他只是确认了方位,然后就将手中两百多斤的巨盾旋腰给甩出去了。而这时候黎平心中还在震撼着,心神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直到极速飞来的盾牌差不到半尺就要撞到胸口的时候才回过神,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砰……

    黎平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听得最清楚的便是自己的胸椎骨发出的清脆骨折声响。两百多斤的盾牌产成的巨大动能,轻而易举的就将擂台上的黎平整个人给撞飞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在了赢昊面前六七步外。

    “啊!二师兄!”

    魏青雀整个人都吓傻了,她跟着一班子师兄后面赶紧快跑了过去。而在此时台上的庖硕仍旧不肯善罢甘休,再次抓起巨盾就从擂台上高高跃起,然后双手抡着助跑就要彻底将人砸成肉酱。

    也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站在樊冲身边的魏醒出手了。

    “法网恢恢……”

    一张七八丈长的大网瞬间突然出现在高高跃起的庖硕脚下,就这样横隔在两人之间。

    胖子的脚才刚刚碰触到魏醒制造出来的大网上,只见这张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缠绕收缩。

    啪……

    没有防备之下,庖硕就那样被勒成粽子并重重的摔在了硬地板上面。可以想象,若是没有那身肥肉的话,现在恐怕骨头都要摔断几根。

    “岂有此理!老虎不发威,你们律所是真当我们大杂院全是病猫了吗?擂台生死斗,你们凭什么可以胡乱干预!

    兄弟们,还愣着干嘛,操家伙啊!”

    常威这口气几天下来可是忍了够久了,如今终于抓住了占理的机会,且又是死对头法家律所。这一通呼喊下,班究,羊谷,李非李延年几个铁杆,外加大杂院里其他二三十个人呼啦啦的全站了出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认怂

    诸子百家,各有思想。或兼爱非攻,或以仁以德克己复礼,或天道无为顺其自然,又或军民同耕,多劳多得。等等这些,从某一个角度去看,也都是利国利民思想。然而蓟下学院为其提供了交集的空间,那么思想与思想的撞击,产生火花的同时,火药味当然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此时法家律所的突然出手干预,注定成为冲突爆发的导火索。

    “律所的孙子,你们口口声声说要遵守律法,不可僭越规矩。可瞧你们干的好事,刚才说生死约既成不允许他人干预,而现在却是公然出手偷袭。

    今天我常威算是见识到了,原来法家思想就是这样言行不一,难道只许你们放火烧山,却不准他人夜间点灯!”

    常威言辞的犀利,瞬间讽刺得律所那些人个个脸色涨红。魏醒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刚出手之前,他心里也是经过一阵天人交战的。毕竟所做作为与自身学习的理念实在是冲突太大。可又不得不为,因为这是国相公子樊冲刻意叮嘱必须得办的事情。

    “常威兄此言差矣,这擂台约斗早在黎平落地的时候胜负就已经分晓了,既是分晓,魏公子救人又何来破坏规矩一说?”

    魏醒的出手,说到底还是赢昊授意的。所以这时候他不得不出来打场嘴炮,

    “强词夺理!你他娘的谁啊?有种到台上练练,看我一雷不劈你个外焦里嫩八成熟!”

    常威纨绔惯了,之前在律所之人面前他说话就是这么嚣张,如今事隔三年回来了,他正缺一个出头鸟抖抖威风。

    “在下秦人赢昊,家父乃大秦储君赢异人!”

    这不仅是个拼爹的时代,有时候还要拼爷爷,拼祖宗十八代。不过这时候赢昊认为报出自己便宜老爹名号出来就足够解决许多麻烦了。果不其然,在知道面前这个长得有点小白脸的家伙居然是秦王赢柱的孙子时,常威很是理所当然的“萎”了。

    “秦……秦王的孙子……咳咳……就算是秦王的孙子也不能随……随便欺负人不是。方……方便的话,麻烦请……请把我朋友给放了……”

    用最霸气的态度说出最怂的话,常威果然将这境界演绎得淋漓精致。他可不像自己那个愚蠢的二哥,自小受燕王宠爱跟在身边,所以对于秦国许多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不说别的,起码从自己父王对于秦国的态度上就足以让他做出选择来。

    “哈哈哈……常威公子这是哪里话。魏醒兄刚才也是为了维护擂台规矩心急了些。庖硕兄弟吧,我在这里替魏醒兄给你赔不是了!”

    赢昊一脸和煦,态度很是谦恭的对着庖硕作了一揖。而此时的胖子也早就在大网收回后重新站了起来。可他这一根筋的脾气又哪里会因为人家的一两句漂亮话就这么算了。要知道地上这个黑炭头可是招招想置自己于死地,谁他娘的给你勇气出来说几句就想把事情揭过去的。准许人家来杀自己就不许自己杀回去,天下间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庖硕此时虽是精疲力尽,可握住盾牌的手却依旧充满爆发力,指节也被怒火激得咔咔作响。而就在这家伙想要犯浑不顾一切冲上去将人拍死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孤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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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赶紧停手。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凭什么!刚才胖子差点被这家伙弄死!”

    蛮九在身边还在不断叫嚣,讲真的,他的确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我说这事就到此为止!庖硕,你立刻给老子回来!”

    孤夜脸色极度阴沉,不过却不是因为庖硕,而是赢昊。是的,他认出来了。眼前这个人便是当初在安平城酒肆里自己为他挡了一剑的那个。

    赢昊也不是傻子,见到孤夜此时的表情,当然是知道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于是笑了笑,率先上前迈出几步,同时深深一揖到底。

    “恩人在上,请受昊一拜……”

    赢昊话音刚落,周围几乎瞬间变得落针可闻。刚才秦王孙的身份已经够震撼的了,可现在更震撼的是,这个名声臭大街的孤夜,居然是人家的救命恩人。

    尤其是樊冲,前年赢昊遇袭之事他是知道的,当时就打听到在安平城有人替他挡了一剑才得以活命,也知道秦人后来派了不少人去边地查访。现在方知就是面前这个年轻人。可问题又来了,这家伙身上的伤,难道不是赢昊让自己派人打出来的么?可现在为何又是行如此大礼?

    樊冲想不通,身为马前卒的魏醒和三角眼男就跟想不明白了。见赢昊此时态度诚恳,心里面说是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这些王室贵胄的喜怒无常,往往上一刻请客吃饭,下一刻杀人埋尸也不是很值得奇怪的事情。

    然孤夜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当面以更低的姿态还了一礼。

    “赢昊公子莫要挂怀,某当时也是恰逢其会而已。”

    说完后又再次重重拜下。

    “我兄弟三人出自乡野,在军中几经奋战才得这蓟下学院的推荐名额。能有此机会着实不易,所以也只想习得一身文武艺,然后货于燕王家。

    虽不知哪里得罪了,但还请诸君和公子见谅。我们兄弟三人真的只想好好学习,并不想与任何人过不去。当然啦,我们也没有这样的资格。所以烦请诸君高抬贵手,也请昊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孤夜说完再次作揖拜下,姿态能放多低就放多低。从其语气态度上,在场的只要是个人就能感受到他的卑微。赢昊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就这么在自己面前低头认怂了,他有想过这时代身份的压制堪比小说中的血脉压制,可也没想过只是个秦王孙的名头就能从身到心全方位击垮对方。一时间,对孤夜本就没剩多少兴趣的他彻底感到了索然无味。

    “是啊,像这种泥腿子出身的小虾米,真的只需用个小拇指就能轻松碾死。罢了罢了,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该随苏秦去游说各国了。

    都逼到这地步了还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看来真的只是自己的多想了。”

    看着面前这个卑微且没有丝毫挑战性的家伙,赢昊心中虽是厌恶,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不然总显得自己仗着身份压人似的。

    “孤夜兄弟这说得是哪里话。当时虽是恰逢其会,可也是多亏了你,昊才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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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吧,处在异国他乡,身上也别无长物。这玉佩乃是我十岁生辰时家父所赠,今日就送于兄弟,算是对救命之恩的小小答谢!”

    说完赢昊便从腰带上解下一块晶莹剔透的祖母绿玉佩。孤夜见此突然表现得大喜过望的夸张样子,那阴沉的脸也变得谄媚起来。

    “谢公子赐玉……谢公子赐玉……”

    那两只手捧在前面,在赢昊看来就跟只讨食的狗没有任何区别。至于前后表情变换之大,那也只能被在场众人自行脑补为转悲为喜。

    此时孤夜看着手中玉佩所表现出来的神情,比之蛮九看到金银财货时也不妨多让。而在所有人的鄙夷眼神和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赢昊的自尊心也充分得到了满足。

    至于庖硕和蛮九两个,他们当知孤夜是个什么样的人。按照以往经验,当这厮突然将自己摆得异常卑微,甚至有些作践的时候,那么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他想杀人。就像是拳头,要打人之前都得先把手给收回来。

    特别是他越是对一个人卑躬屈膝,那就代表他杀人的心越坚定。之所以卑微,那是在蛰伏。关于隐忍这一点,孤夜比任何人都要有耐心。于是对视了一眼之后,也跟着孤夜对着众人逐个行礼。

    “唉……这就是我们这些没有背景的悲哀啊!无论天赋多高,能力多强,在这些世家子弟眼里,其实跟只狗没有什么区别。只需一个身份,那怕对方是个瘫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废物,你都不敢动人家分毫……”

    “别说了,刚才我看到那个孤夜接玉佩的样子我便感到一阵恶心。所以这次分院大比,我们必须得全力以赴。如此的话才能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到时候若能被哪个贵人收为门客,那么也算是身份上的晋升,不再是所谓的泥腿子了……”

    人群中,类似这样的对话还有许多许多,与孤夜相同从军中一路选拔推荐过来想要一飞冲天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他们此时虽是表情厌恶嘴上喊着不要不要,其实内心还是很羡慕的。

    而在赢昊和孤夜两个交谈的期间,魏青雀与几个师兄已经是将黎平做了简单的救治。除了骨头断了几根之外,其余的倒是没什么大碍。将养个半年左右也就好了。

    毒堂的人本还想将黎平抬回去的,可却没想到头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却是孙淼孙老头。

    “魏丫头啊,先在学院外找个地方让他住下吧。医庐的话黎平以后怕是无缘了。”

    “干什么?你们药堂这时候难道要落井下石不成。再怎么说我二师兄也是扁鹊一脉的人。”

    “是啊,你们怎可如此!是欺我师父师兄远游未归么?”

    “欺人太甚!现在我二师兄还受着重伤,医家主张的不是医者仁心,救人无类。如今我二师兄也是病人,怎就不能住医庐了!”

    毒堂几个弟子忿忿不平,对着面前这个前辈顿时也少了许多尊重。或许唯有魏青雀知道,其实孙师伯说的才是对的。哪怕是师父和大师兄此时在这里,也必定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扁鹊

    一场本不该发生的冲突就这样在几次反转之后结束了。事实上躺在地上的黎平并没有晕厥,只是现实让他不得不将眼睛闭上。输是肯定的了,但若是此时装死的话,在自己一帮师弟和赢昊的运作下,或许真就可以保住条命。可是孙淼的话却让他装不下去了,或许只有医者才能明白,扁鹊一脉四个字究竟代表着什么。

    这是正统,天下医者莫出医家,医家各派,皆为扁鹊一脉。被踢出这个框架,那就代表着这个人以后将不能再以医者自居,且不管你医术如何高明,都将归为邪门歪道。

    “凭什么?孙淼!你凭什么不让我回医庐?我是毒堂弟子,没有扁鹊做出裁决,任何人都不能剥夺我医者的身份!咳咳咳……”

    因为激动,黎平整个人猛烈的咳嗽起来,直到将一口淤血全喷了出来。可他这个问题却不是孙淼来做出回应。人群后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虽不见得有多么中气十足,却是让人听了有种震耳发聩的感觉。

    “就凭老夫这扁鹊的名头够了么?”

    话音刚落,众人皆不由自主的赶紧左右让开道路。只见一耄耋老者身着一袭灰衣,手中拄着一根蜿蜒的崖柏拐杖,在握柄下面,还悬着个巴掌大的葫芦。老人须发皆白,可脸上皱纹却是不多,从露出来的两颊甚至还能看出些许红润。

    “扁鹊先生……”

    “是扁鹊先生回来啦……”

    “原来这便是传说中的扁鹊先生啊……”

    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传奇人物,当场无论是谁身份如何,都是颔首行礼。就连那个周王室的官员也没有例外,其实他的态度甚至要比其他人还要恭敬些。

    赢昊眼睛大亮,他总算是见到这个教科书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了。不过他回想起以前那篇《扁鹊见蔡恒公》似乎又觉得不对,时间线也差得太多了。不过身边樊冲很聪明,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经过小声解释后才弄清楚,“扁鹊”只是个称号,类似于墨家的钜子是可以继承的。

    扁鹊先生的出场或许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可真正将人们的眼球牵引过去的,却是他身边那个二九芳龄的女子。

    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垂崖,身似蒲柳摇曳眸若星辰耀空。此女之美,这时候在常威眼中便是如此,哪怕是再优雅的词句都不足以形容出一二。而从众人此刻所展现出来的表情上看,应该也跟这家伙差不了多少。

    赢昊亦是如此,眼前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见过的最为漂亮的一个了。哪怕是前世玩过的许多知名女星,对比起来这女人也可排进前三了。倒不是胜在容貌,而是身上那独有的气质,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是前世娱乐圈那些高级应召女郎所不能比的。

    原本赢昊以为这蓟下学院刨除掉孤夜这个卑微的菜鸡后已经不值得自己留恋了,而现在他却又兴趣盎然了起来。不为别的,单单只为得到眼前这个女人而已。

    “水仙姑娘也来了……”

    “见到此女,想起家中那几个美婢,顿觉索然无味了……”

    “哇!比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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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还要漂亮,若是能娶其为妻……哎呦!谁他娘的拿鞋子砸我……”

    此时重量级人物与绝色美女的突然出现,原本还在苦苦挣扎的黎平瞬间就变得没什么关注度了。要不是扁鹊先生还在这,此时都该上前去搭讪了。

    而这个名叫水仙的姑娘,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到哪里都受关注的目光,行止之间就如其名一样透着淡然的仙气。

    说实在的,同样都是女人,此时此刻的魏青雀当然心里会不是个滋味。如今见到大家注意力都不在身边的二师兄身上,她也只能出声向老人求情道:

    “先生,我二师兄只是一时冲动,所幸也没有伤及到人命。恳请先生是否可以网开一面,千万别把他给逐出门墙啊!”

    魏青雀的求情,这才把大家的关注方向重新转了回来。这时候众人才发现,原来地上躺着的这位居然还没被抬走。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是单单一时之气自当重罚也就是了。可涉及到医道的核心问题,这是不可妥协的!”

    这位医家首领态度很是坚决,看来是铁了心要把人赶出去了!

    “什么狗屁核心问题,分明就是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药堂妒贤嫉能,这么做只是要削弱毒堂而已。如若不然,为何最近三任扁鹊都是出自药堂弟子。”

    这话可就诛心了,就连此时的老人听了眉头也是不由一皱,不过很快的就又舒展开来。

    “不要把错误和责任总归于他人,也不要把你自己的事情故意发展成无端的质疑。医者要有一颗仁心,扪心自问,这仁心你可有?”

    “冠冕堂皇!我没有难道你有?谁能证明,有胆你就当场挖出来看看呀!”

    黎平现在算是没了顾忌彻底失去理智了。连扁鹊都怼,顿时场上风向已经全部倒在了另一边上。

    “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吧!”

    水仙姑娘终于是开口了。声音出奇的好听,蛮九此时也看得入神,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春心荡漾了。

    “要看一个医者有没有仁心并不需要当场掏出来,其实只要看其在点墨境的时候悟出什么属性便知了。

    事实上无论是墨痕也好,道韵符也罢,这些都只是人们对自己心中道的体现而已。

    医之道,在以救人水火,消弭病痛为根本。常怀善心,不争名利,不贪权贵。领悟其道之人,自是心存善念以救天下人为己任。

    墨痕是术,道韵符也是术。术是道的体现,心中悟的是何种道,那么最终凝聚出来的便是什么符术。

    所以医者大多数人点墨境时点出来的墨痕属性都是以止疼,止血,加速伤口愈合为主。因为他们的本意只想救人,所以他们的道也是救人之道。

    而你呢?从你以红鸠毒为媒介凝聚出来的道韵符,大家看到的只有杀戮,所以你的道是杀人的道。试问一个心怀杀人之道的人,又怎么能为医者呢?”

    水仙姑娘这番话言简意赅,在场的哪怕是像庖硕这样的一根筋憨货也是听得明白的。无非就是术乃道之体现,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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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样的道韵符中就可以反向辨知其人。黎平的道韵符是杀人的符,所以现在就该被医家所驱逐。

    心服口服,这样的观点几乎就是无需辩驳的。水仙姑娘的观点想要表达的,是黎平当初凝聚道韵符若想要用来救人的话,哪怕是对红鸠毒再有研究,那点出来的属性特点也不是这样的。

    不得不说,这样的说法很有说服力,可并不代表就是绝对正确的,严谨来说也只是可以作为一个参考意见。哪怕黎平真是属于这种情况,但魏青雀也是不敢苟同。现在身边其他几个师兄已经开始反水,原本还据理力争的,而今却有种碰见臭狗屎怕沾染到自己身上一样。无奈之下,她只能站起身向扁鹊先生深深鞠了个躬后,遂搀扶起地上心如死灰的二师兄向人群外走去。

    事情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孤夜这时候当然也不想再成为焦点。于是左右拉扯了蛮九与庖硕的衣角,慢慢的退隐到众人之中。

    路上,蛮九一步三回头的,似乎对那个水仙姑娘还有些念念不舍的样子。很容易就能从其眼神中看出那点小心思。

    “漂亮吧?是不是有些动心啦?”

    孤夜突然问了句。

    “废话,这么美的女人谁不动心!”

    这回答几乎是下意识的。

    “动心就给摁着!还要摁紧一点!在你没有相应匹配的实力之前,没有资格去动心。若是动了,有的是大把人想要将你踩死!”

    孤夜突然揪住蛮九的衣领,脸色再次恢复到那种阴沉的状态。他不是开玩笑的,此时的语气也异常的严肃。

    “干……干什么……意淫一下都不行啊?再说了,谁能确定人家水仙姑娘就不会看上我蛮老九!”

    依旧是口花花不当一回事,蛮九并不以为意。反倒是想起来刚才孤夜那故意卑微的态度,于是急忙问道:

    “对了,别说我了!你跟那赢昊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也是庖硕想知道却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孤夜听罢,脸色又沉下去三分。然后点了点自己的胸口说道:

    “这里受的那一剑,就是替他挡的!”

    庖硕一听,顿时怒火冲天,要不是孤夜早有预料死死箍紧这家伙的脖子,此时这个憨货肯定会跑回去拼命!

    “放开我!老子要杀了他……放开……”

    此时这死胖子已经是点墨境笔锋一点的境界,论到力气加成的话,只能发挥四瓮巅峰力量的孤夜却是很难再抓得住他。蛮九见状也过来抱住其腰用力的往小树林里拽,声怕隔墙有耳被过路的给传出去了。

    “冷静点!你个憨货能不能听孤夜把话说完!现在以咱们仨的实力硬碰硬根本就是送死!人家是谁?他祖父是秦王,他爹是储君,也就是未来的秦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厮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也是秦王!”

    直到这时,暴怒中的庖硕才恢复了一点冷静,于是乎孤夜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很有必要的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一下两位兄弟……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脉络

    这是自入得蓟下学院后门,三兄弟第一次聚在一起。虽然时间只是过了短短的几天,但这几天给孤夜带来的信息量是巨大的。特别是今日的擂台约斗,不只是亲眼见证了道韵符的凝聚过程,同时也见识到了整个大环境中关系的错综复杂。

    “对今天发生的事情你怎么看,以后日子还很长,咱们仨个还是必须得拟出个章程出来的。”

    医庐倾倒药渣的填埋场中,坐在小土堆上的蛮九率先打破了沉默。之所以选择这破地方,那是因为够宽阔,除了前面那个小院,周围百八十丈的地方一目了然,基本上也杜绝了隔墙有耳的隐患。

    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的孤夜,远远的望着小院中那个不断忙碌的身影,却是默然不语。

    “孤夜,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想好怎么报仇没有?要不找个机会也捅他一剑得了,大不了这学院不上咱们回令支寨去。”

    “憨货,不懂就别胡说八道!这里是蓟城,你说捅人就捅人,捅完还想回令支寨就回令支寨,燕王是你爹还是你爷爷?没长脑子的!”

    蛮九说着没好气的就抓起一把土就往庖硕头上砸去。

    “哎呦……孤夜他砸我……”

    “砸你就砸你……以后要是再不管好你这张破嘴,最后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你嘴才破,你全家都破!死老九你敢拿土砸我……”

    庖硕用肥嘟嘟的大手掌抓起大把就想往蛮九嘴巴里塞,一时间两个人就哇哇叫着扭打成一块。

    “好啦,都多大人了?别闹!烦着呢!”

    孤夜抬脚踢了某个胖子的大屁股,将人从蛮九身上给踹下去。

    “呸呸呸……死胖子,你真塞啊!这里他娘的到处都是医庐里随处倒掉掩埋的毒药。哎呀,好辛苦,我真的中毒了……”

    蛮九捂住肚子,来回的在地上打滚。

    “真……真中毒啦……快,哪里中毒了我看一下!”

    庖硕也是一惊,掌心中道韵笔已经凝聚出来,赶紧朝蛮九凑过去,早就做好以身试毒的准备。

    “腚眼,是腚眼子中毒了。快,快用你的笔在我腚眼上蘸蘸,然后尝尝是个什么味道……哈哈哈……”

    说到最后,蛮九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刚刚才着急忙慌的庖硕发现自己又被耍了,干脆不管不顾的整个人直接给压了上去,就想用一身肥肉把身下这只瘦猴子给闷死。

    见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又打闹起来,孤夜忍不住就想去拉扯开。然而却被蛮九乱蹬的脚给拌了一下,来不及反应就摔在了边上,然而还没等他爬起来,一把土就直接往他脸上盖了过来。

    于是乎三个大男孩就打闹成一块,在这小土堆之上肆无忌惮的闹着。小院中打扫的寒丑听到动静抬起了头,见仨个家伙跟七八岁孩子似的躺在地上打滚疯玩,那表情错愕中连带嘴角都微微抽搐。

    小半个时辰后,玩累了的三个人重新背靠背坐回到土堆上。从一开始就笼罩在头上的抑郁也消散掉不少了。

    “我仔细想过了,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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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里反复演练过许多方案,最终得出一个答案,那便是放弃向那个赢昊报仇了。”

    孤夜重新摘了根狗尾巴草衔在口中,可以听得出来,语气中还是带着些许不甘的。

    “怎么可以?一剑之仇就这么算啦?”

    庖硕猛地转过头,忿忿不平的问道。

    “是啊,就这么暂时算了吧。起码在燕国,我们就不能动手。”

    “为什么呀?”

    孤夜摇摇头,顺势搂住庖硕宽大的肩膀。

    “别总问为什么?有时候得学会自己动动脑筋。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且不说在学院里有没有机会弄人家,光凭他老爹是未来的秦王就不能死在燕国境内。

    咱们都是有家的人,要是真把赢昊给弄死在燕国,我想在两国开战前,最想弄死我们的必定是燕王。到时十有八九你老爹还有我老爹的人头都会被挂在东门楼上祭旗。至于蛮九那个妹妹,我想被送入女闾糟蹋还算是轻的。”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妹才被送入女闾。我可是打听到了,早在一年多前她便随荀夫子出游了,听说去的是齐国,之后还要往魏国,楚国,大概是要把天下游个遍吧才会回来,这一圈走下来少说也得两三年吧。”

    蛮九说着脸色难掩骄傲,只要谈到他这个宝贝妹妹,恐怕连刚才那个水仙姑娘都要靠边站。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那小子这么逍遥下去吧。总要使点手段,别让人家在学院里过得太舒服。”

    庖硕还是不死心。想到孤夜当初因为胸前的伤口吃的那些苦,他这口气就是没有办法咽下去。

    “呵……你还想找人家的茬,让人家不舒服?他赢昊不来找我们就谢天谢地了。真以为我身上这伤是平白无故挨的?还有黎平又不是傻子,没点好处就傻不溜丢的上擂台跟你打生死斗?”

    “孤夜!这么说半路拦截将你揍一顿也是赢昊那孙子指使的?”

    蛮九也转过身来有些诧异的开口问道。

    “虽然没有证据,不过直觉告诉我,九成九就是这家伙使的坏。至于那个樊冲樊公子也是跟他一伙的。”

    “不该呀!逻辑线不通吧。再怎么说你也是两年前给他挡了一剑的救命恩人,虽说这个救命之恩有些被迫的意思在里面。可事实总归是事实吧。再怎么忘恩负义,也没有理由不报答反迫害的。”

    蛮九的疑问也不无道理,这些王公贵族豪门世家最讲究的就是邀名养望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换做自己早就大肆宣扬一番,好大挣个知恩图报的好名声回来。

    其实这个问题孤夜已经反复思考过了。除了一个原因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赢昊这样做的目的。见孤夜再次陷入沉思,庖硕与蛮九两人当然是猜到了自家兄弟已经有了些许眉目,所以都在静静的等着解释。

    事实上不怪乎孤夜犹豫,实在是“石槿娘”这个老娘们不知道该如何喧诸于口。若是说自从被推出去挡了一剑之后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便是突然多了这个奇葩的道韵符了。

    其实直到现在,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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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也不敢确定“石槿娘”究竟是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道韵符。因为每次召唤出来的都是这个衣裳不整的老娘们,并不像之前见到乐毅和黎平那样完整玄奥的符文。可感觉上,孤夜认为它就是一个特殊的道韵符,只不过是已经勾连天地灵气后将属性凸显出来了而已。

    原本以为“石槿娘”最大的作用只是幻像而已,也想着这个因祸得福的道韵符,以后通过进阶之后是否能幻化出其他人物出来,且现如今之所以只能保持这样一个羞耻的状态,孤夜猜测大概只是自己境界不够的问题。

    可随着黎平道韵符凝聚当场,“石槿娘”不召而现,并通过吸收那符文上的某些莫名的力量,孤夜才充分认识到这个道韵符的珍贵之处。

    当时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知识感悟,应该便是“石槿娘”通过吸收黎平道韵符的某些东西后转化灌入自己脑海中的。也因此,通过这些多出来的感悟,他可以准确的预测到黎平凝聚毒针的每个步骤和出现的位置。

    以此类推,是不是以后只要被“石槿娘”吸过的道韵符,自己都能从中得到该符文的感悟,从而通过反向推导或者产生共鸣又或者其他,最终使得可以破坏反制这个道韵符所产生的特殊能力。

    若是真如分析中一样,那么这“石槿娘”绝对是这天下最强的道韵符。而这其中还隐藏着一个孤夜想都不敢想的可能性,或许通过消化这些强行灌入自己脑袋的知识和感悟,那是不是也就说明自己在某一天有可能凝聚出相同的道韵符。

    复制,这是孤夜最后得出的终极结论。且这种复制完全是属于自己的,因为该有的感悟他脑袋中都有。

    那么问题也就产生了,这样逆天的道韵符是从哪里来的?孤夜可以非常确定的是,在自己没有被剑刺中之前的十四个年头里,身体里是绝对不会有这种存在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个道韵符有可能是别人的,而这个别人,不用想也很容易猜得出来,大概率便是被同一把剑捅穿串连在一起的赢昊。

    若是赢昊的话,那么此人在这段时间里针对自己使出来的阴招也就可以解释了。不过可以知道的一点就是,赢昊显然不知道被自己拿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符文,且究竟知不知道是个道韵符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也不一定。

    之所以又是派魏醒和三角眼来找茬,对黎平的收买也十有八九是事实。而做这些或许只为将孤夜逼入绝境,从而使出他认为的最后底牌。

    综合种种蛛丝马迹,孤夜也不难得出赢昊此人,在当日被刺的时候应该也是得到些什么的。若是对方一切如常没有异样,自然也不会想到同样被剑所刺的另外一人是都夜得到了什么好处。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孤夜自觉事情该有的脉络大概便是如此了,在庆幸于自己被伏击和庖硕遇险时都没使用过“石槿娘”能力之余,也是深深感到往后日子的危急重重。毕竟像这样的试探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来上一次,且对方也根本不会考虑到自己与两个兄弟的生死问题。

    所以说到底还是实力至上,只有在武力和地位上达到一个他人不敢小觑的高度,那么才能从容的挡掉明里暗里射过来的冷箭……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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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主咸阳介绍:
他,射出去的箭会拐弯。他,凝聚召唤出来的是个姿势露骨的老女人。他,开局就有七个爹。他,专门在背后敲闷棍。他,身为秦王长子却流落燕国。孤夜,一个倒霉的孩子书写着一段悲催的人生……夜主咸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夜主咸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夜主咸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