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染君眸TXT下载染君眸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染君眸全文阅读

作者:墨曦yao     染君眸txt下载     染君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扑朔迷离

    花墨漓故意落后众人一些,压低声音问道:“慕寒,你父皇曾经派人绞杀过无影阁阁主百里昊天?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冷慕寒皱着眉对花墨漓说道:“墨漓,你也知道,生于帝王家,很多事情不是我能问的,更不是我能插手的。”

    花墨漓点了点头,叹息着说道:“我明白!你也有你的无奈。”

    冷慕寒看见花墨漓表情凝重起来,就上前揽住花墨漓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道:“墨漓,你怎么和我都没有默契了?我看上去像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吗?”

    花墨漓抬眼看向冷慕寒,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只说一半的?亏我还为你难受了一会儿!”

    冷慕寒压低声音说道:“我以前派我的暗卫去悄悄地调查过,百里昊天没有死。当年百里昊天的棺椁里是空的!”

    花墨漓十分震惊地看着冷慕寒,问道:“怎么可能?那你父皇岂能容忍?这可是欺君之罪!”

    冷慕寒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我暗中调查了很多年,当时可能是我父皇和百里昊天做了某种约定。百里昊天假死以后,隐姓埋名,帮我父皇去做一件他自己不愿意出面去做的事情。

    而条件就是,我父皇不再对无影阁的人赶尽杀绝。只要无影阁从此解散,无影阁的人从此不再出现于江湖之中,我父皇就不再深究。”

    花墨漓看着冷慕寒,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谁知冷慕寒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花墨漓不可置信地问道:“没啦?”

    冷慕寒点了点头,说道:“我只查到了这么多。我父皇要求百里昊天去做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当时知晓这件事情的人都死光了!”

    花墨漓沉思了很久,拿出木羽的玉佩,告诉冷慕寒道:“这就是百里昊天的玉佩,也就是无影阁唯一的令牌。”

    花墨漓顿了顿,接着说道:“那个秦老爷,竟然承认他就是无影阁的‘智多星’秦硕。”

    冷慕寒一脸震惊地看着花墨漓,问道:“那木羽到底是什么来头?”

    花墨漓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两人就都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走了多久,大家就回到了客栈。

    花墨漓对冷慕寒一笑,说道:“要不我们分头行动?我去对付那个秦老爷,你去问问木羽。”

    冷慕寒点了点头,就去找先一步回来的木羽。冷慕寒在客栈找了一圈,就看见木羽一个人在客栈后面的小树林里孤零零地坐着。

    冷慕寒走到木羽身后,木羽听见了脚步声,但没有回头,还是兀自坐着,然后伸脚出去,一下一下地用力踩着落在地上的落叶。

    冷慕寒站了良久,见木羽依旧不说话,就轻声说了一句:“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

    木羽顿了顿,转过身来,看着冷慕寒,说道:“是你!花墨漓怎么没有来?”

    冷慕寒没有回答木羽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木羽小兄弟,你那块玉佩是不是很有故事?”

    木羽一听冷慕寒的话,就知道花墨漓没有彻底把自己抖搂出去。木羽瞬间收起了不安,“噌”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冷慕寒。

    冷慕寒被木羽突然间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他连连后退,问道:“你怎么了?”

    木羽偷偷莞尔一笑,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冷慕寒一脸的茫然,还被自己逼得后退了好几步。木羽突然就想捉弄捉弄这个妄想套自己话的人。

    木羽一把抱住冷慕寒的腰,冷慕寒被吓得一下摔倒在树林中厚厚的落叶上。

    冷慕寒倒在地上,一脸震惊地盯着木羽,不解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谁知木羽伸出一条腿压住冷慕寒的腰,两条胳膊撑在冷慕寒头的两侧,脸凑近了冷慕寒的脸,居高临下地望着冷慕寒的眼睛,凶巴巴地说道:“你敢来问我?怕不怕我给你下毒?”

    冷慕寒呆呆地看着骑在自己身上,凶巴巴、恶狠狠的少年。秋天里的阳光,透过树与树之间的缝隙,洒落在这个少年的脸上。冷慕寒甚至看得清少年脸上细细的绒毛,和少年说话间扑闪着的长睫毛,还有那宛如一潭秋水的眸子……

    冷慕寒心里莫名悸动了一下。木羽见冷慕寒也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盯着自己。木羽倒感觉有些好笑起来,木羽心想:“好歹你也是堂堂六皇子殿下,怎么被我一吓,反倒呆若木鸡了。”

    其实木羽并不知道,就在他一把抱住冷慕寒,两人一起摔落在地的时候,几十个黑影就瞬间从四处窜了过来。只不过被冷慕寒暗自一个手势就制止了。不然,估计木羽此刻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木羽见自己成功地威胁到了冷慕寒,就从冷慕寒身上爬了起来。

    临走前,木羽还对着冷慕寒做了一个“小心点”的手势。

    冷慕寒看着此刻张牙舞爪的木羽,就像是看着一个小毛孩子在撒泼犯浑,还奶凶奶凶的,感觉十分有趣。

    木羽走后,冷慕寒依旧躺在柔软的落叶上,脑海里全是刚才凑在自己面前的木羽那张俊俏的脸。

    不知道躺了多久,冷慕寒内心一惊,突然使劲摇晃着脑袋,双手用力拍了拍额头,喃喃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我不可能会对男子有感觉啊?”

    冷慕寒慌忙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用力摇晃着头,试图把刚才那一幕从脑海里彻底消除。

    此刻,站在客栈房间的窗前、死死盯着冷慕寒的木云曦,默默地把一直放在落英剑上的手放了下来。

    木云曦看见了冷慕寒被木羽一扑、摔倒在地时四处窜出来的几十条黑影。原来,一路上,冷慕寒真的有那么多暗卫悄悄地跟着。

    木云曦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绝望,脑海里翻腾着当年木府被屠的惨像。木云曦心里想着:“如果我连杀冷慕寒都没机会的话,我如何杀得了那个狗皇帝?我又如何报得了木府被屠的血海深仇?”

灵蛊冢

    花墨漓说完,吐了口血,就晕了过去。

    独孤楽和木云曦等人在远处看着花墨漓倒在了地上,急忙奔了过来。

    鬼婴蹲在地上,查看了花墨漓胳膊上的伤口,焦急地说道:“这柄刀淬了剧毒!见血封喉!”说着,用手指探了探花墨漓的鼻息,花墨漓已经微弱得快没有呼吸了。

    鬼婴正准备从怀里拿出药丸给花墨漓服下。木云曦已经割破自己的手腕,她把血滴入花墨漓口中,焦急地看着花墨漓。

    鬼婴没有再说什么,就默默地把小刀从花墨漓的胳膊上拔了出来,然后把伤口处理好,从怀中拿出一块丝巾把花墨漓的伤口包扎起来。

    独孤楽怀里抱着轻舞扬,也一脸着急地看着花墨漓,其余人也陆陆续续赶到。

    大家一见花墨漓中了毒,就纷纷拔出兵器把鬼婴围了起来。鬼婴并没有说话,她只是蹲在地上静静地看着花墨漓。

    这时,秭归和馨儿抓着一个人推搡了过来,秭归一脚把这个人踹到鬼婴面前,气愤地说道:“圣主,竟然是他想要谋害圣主性命。”

    众人一看,原来是鬼见愁。只见鬼见愁一脸惊恐,但他还是恶狠狠地说道:“鬼婴,你私自放走他们,难道你不知道祭血门的规矩?我杀你也是在帮你,不然,你要是落到祭血长老的手里,只会生不如死。祭血门对叛徒向来深恶痛绝!

    你不能把我怎么样!不然祭血长老一定不会放过你……”

    鬼见愁话还没说完,鬼婴就一挥手,袖中就飞出数不清的蓝色小虫子。蓝色小虫子飞到鬼见愁身上,就咬破鬼见愁的皮肤钻了进去。

    鬼见愁立刻发出一声声惨叫,在地上痛苦不堪地滚了起来。众人一惊,急忙向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一瞬间,鬼见愁已经被活活疼死了,他的身体和脸都迅速塌陷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只剩一张空空的皮囊。

    这些蓝色小虫子又纷纷从皮囊里面钻了出来,汇聚成一个蓝色的小圆球,飞入鬼婴袖中。

    众人惊恐万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突然明白,鬼婴之所以让他们活着离开,并不是没有能力杀他们,而是真的是被花墨漓的毒药所迫。

    现在花墨漓给鬼婴解了毒,鬼婴会不会对他们也下毒手?这鬼婴也太残忍恶毒了,这种杀人手段直看得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鬼婴抬头看了看惊恐万状的众人,冷笑道:“他用他的一条命,换了你们这么多条命。你们放心,至少今天,在这里,我是不会要你们的命的。”

    鬼婴说完看了一眼还在滴血喂给花墨漓的木云曦,和在一旁焦急等候的独孤楽。鬼婴用手探了探花墨漓的鼻息。这个时候,花墨漓的气息又平稳了许多。

    鬼婴又伸手给花墨漓把了把脉,花墨漓的脉象也不再紊乱,渐渐平稳了起来。

    鬼婴松了一口气,惊奇地看了木云曦一眼,缓缓地说道:“他体内的毒已经被化解得差不多了,你还是先止一下血吧。”

    木云曦此刻脸色苍白,已是满头大汗了。木羽上前给木云曦止住了血,把手腕包扎了起来。蓝飒儿急忙抱住木云曦,让她在地上坐着歇息。

    大家都默默地看着花墨漓,没有人再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墨漓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都高兴起来。

    鬼婴看着花墨漓,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递给花墨漓。这个木盒简直就是巧夺天工,小小的盒身上刻着各种精细的图文和字符,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鬼婴认真地说道:“这个是‘灵蛊冢’,你带着它,任何毒虫毒物都不敢近你的身,就算是我们蛊族造的蛊虫也不敢靠近你。以后,除非是有人给你下毒,不然你也算是百毒不侵了。”

    花墨漓接住紫檀木盒,放入了怀中,脸色苍白地说了声:“多谢!”

    鬼婴就站起身,带着秭归和馨儿走入了黑暗之中。

    这时,山洞外面一阵嘈杂,原来是鬼容带着胥凩几个人找到了花墨漓等人。

    鬼容几个人一看见花墨漓,就眼眶湿润了,他们全都围在花墨漓身边,鬼容说道:“世子,你可吓死我们了!你们都进这锢塔深坑五、六天了。我们这几天一直在附近到处找你们,今天终于见到你们了,不然我们也要从锢塔下去找你们了。”

    花墨漓苍白着脸笑了笑,说道:“我没事!”

    于是胥凩背起花墨漓,众人跟在后面,就回到了小男孩的家。

    小男孩的爷爷看到小男孩的舌头被拔了,抱着小男孩老泪纵横地哭了起来。瘫坐在床上的老奶奶听到这动静,也拍打着床大哭了起来。小男孩爬到床上,对着老奶奶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一阵阵“呜呜呜”的声音。老奶奶就抱着小男孩伤心欲绝地痛哭着。

    众人看着这悲惨痛哭的一家人,也难过起来。

    老者抹了抹眼泪,看着昏迷的轻舞扬和脸色惨白的花墨漓,难过地说道:“下了锢塔深坑,还能留条命回来,就很不容易了!这次我小孙子太过不听话,倒连累了你们。我老头子心里过意不去啊!”说着,就要对着众人下跪。

    薄奚连忙扶起老者,花墨漓挣扎着抬起头来,对老者说道:“老人家,我们没能带回一个完好如初的孙子还给你,我们已经很内疚了。你千万不要再难过了,不然我们就更惶恐了。”

    老者点了点头,连忙把几人让进里屋歇息。

    千沐等人早就围了过来,扶花墨漓躺在床上,另一边的屋子里独孤楽也把轻舞扬轻轻放在了床上。

    看着轻舞扬浑身是伤,独孤楽心里特别难受。独孤楽让明澜给轻舞扬换了身衣裳,又擦洗干净脸和手。独孤楽看着昏迷不醒的轻舞扬,哽咽地说道:“表妹,是表哥没有用,又让你受苦了!”

    站在一边的蓝飒儿心里很难过,她冲到独孤楽面前,生气地说道:“独孤楽,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你怎么会没有用?想从锢塔深坑救人,谈何容易?你已经拼尽全力了!”

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独孤楽抬起头,讶然地看着蓝飒儿,心底不禁涌起一种莫名的情愫。

    自从娘亲去世以后,独孤楽就一直生活在凉薄的独孤府,身边只有表妹轻舞扬一个人会关心他。表妹的关心犹如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一般,柔和而又默默不语。

    可是当独孤楽看着蓝飒儿生气而又霸道地对自己说着关心的话时,一向漠然的独孤楽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木羽说过轻舞扬只是昏迷不醒,身体却没有什么大碍。于是独孤楽站起身,叮嘱明澜照顾好轻舞扬,然后对蓝飒儿轻声说道:“要不我们去看看花墨漓怎么样了?”

    蓝飒儿点了点头,就跟在独孤楽身后朝前面的房屋走去。

    半道上,蓝飒儿突然严肃地问独孤楽:“独孤楽,我也可以像你一样叫轻舞扬表妹吗?”

    独孤楽转过身,认真地说道:“当然可以了!”

    蓝飒儿一听独孤楽这样说,心里开心极了,但又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吗?”

    独孤楽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了!轻舞扬一直希望能有个姐姐陪伴她。这样我也会很开心的!”

    蓝飒儿一听独孤楽的话,脸都气红了,一跺脚骂了句:“你这个木头!”就自己一个人朝前走了。

    独孤楽莫名其妙地看着蓝飒儿离去的背影,真心弄不懂蓝飒儿为什么又生气了。独孤楽轻轻摇了摇头,也朝前面走了过去。

    两个人前后走到花墨漓床前,花墨漓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看见独孤楽和蓝飒儿前一个、后一个地走了过来,打趣道:“怎么?什么时候还学会避嫌了?”

    蓝飒儿一噘嘴,对着花墨漓翻了个白眼,说道:“身中剧毒都挡不住你的嘴?”

    花墨漓笑了笑,独孤楽轻声问道:“怎么样,好一些没有?”

    花墨漓点了点头,说道:“好很多了。”然后就对着独孤楽特意眨了眨眼睛,独孤楽不明就里地就问道:“你眼睛不舒服?”

    花墨漓一听,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嗯,可能是看木头看得久了,眼睛有些麻木!”

    独孤楽宠溺地笑道:“你在这里住的是木屋,不看木头,难道还想看石头?”

    蓝飒儿一听,气急地一跺脚,走了出去。花墨漓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独孤楽一脸茫然地看着花墨漓,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花墨漓笑着笑着,突然有点羡慕独孤楽了。蓝飒儿喜欢独孤楽,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只是独孤楽自己不知道罢了,所以才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而自己对木云曦动了心,木云曦是知道的,但木云曦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就让花墨漓有些忐忑了。

    花墨漓叹息了一声,问独孤楽道:“轻舞扬醒了吗?”独孤楽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这时屋子外面,木羽和薄奚正在向胥凩等人眉飞色舞地讲述花墨漓在锢塔深坑的事迹,正讲到花墨漓如何用假药丸骗得鬼婴放了一行人。胥凩等人听得两眼放光,频频回头一脸崇拜地看向花墨漓。

    花墨漓无奈地对他们笑了笑,然后又一脸认真地对独孤楽说道:“楽,小男孩的舌头绝对不是鬼婴或者她的手下人拔的!”

    独孤楽难以置信地看着花墨漓,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莫不是锢塔深坑里,还有比鬼婴地位更高的人?”

    花墨漓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等轻舞扬醒了,我们再问问她吧。”

    独孤楽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就返身回去看轻舞扬了。

    由于睡的是通铺,所以木云曦此刻也躺在轻舞扬的旁边歇息。木云曦这次为了救花墨漓,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地睡着了。

    独孤楽看着她们,叹了口气,就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沉思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晚。千沐等人备好了晚饭,招呼大家一起去吃。

    下午的时候,鱼隐和鬼容两个人上山打了几只野兔和山鸡。千沐连忙炖了,屋里到处都飘着炖肉的香味。

    所以饭菜一上桌,大家都大快朵颐起来。千沐又送给小男孩一家人许多炖肉,还熬了热粥,喂给了木云曦。

    木云曦喝过热粥和炖汤,脸色舒缓了一些。

    花墨漓也喝了许多热粥和炖汤,也感觉浑身舒服极了。

    这一晚,大家都睡得很沉,因为在锢塔深坑里的五、六天中,大家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所以大家都累坏了,一躺到通铺上,就沉睡起来。

    花墨漓也睡得很沉,但夜里还是被一个坐在床头的人给吓醒了。

    花墨漓抬头看了看,竟然是鬼婴。鬼婴看着花墨漓,问道:“你还好吧?”花墨漓点了点头,冲着鬼婴邪魅一笑,问道:“圣主姐姐,怎么有空来这里?”

    鬼婴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终究是救了我一命,我来看看你好些了吗?”

    花墨漓邪魅地笑道:“圣主姐姐,你这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不会只是想看看我那么简单吧?莫非……是…”说着就看着鬼婴,还故意把后面几个字拖长了说。

    鬼婴笑着说道:“别贫了!我来是要告诉你……”

    鬼婴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隔壁房间点亮了灯,还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这时,独孤楽这边房屋里的人就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

    鬼婴立刻一个翻身,就飞出窗外。屋子里的人清醒了过来,好几个人看见站在窗边、背对着众人的鬼婴,就在那儿大喊:“鬼!鬼!有鬼……”

    鬼婴站在窗外,低沉着嗓音说道:“这世间,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说完,模糊的身影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花墨漓心想:“鬼婴平时几乎不出这锢塔深坑,今夜特意出来,还说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正在花墨漓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明澜跑了进来,满脸喜色地冲着独孤楽说道:“公子,轻舞扬表小姐醒了!”

枉死的小男孩

    独孤楽一听,急忙跑过去,其余人也纷纷走了过去。

    独孤楽刚走进房间,就听见轻舞扬柔柔弱弱的哭声。独孤楽心里一疼,加快了脚步,走到轻舞扬床前。

    轻舞扬一见到表哥独孤楽,就一把抱住他大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独孤楽抱住轻舞扬,心疼地哽咽着说道:“表妹,是表哥没用!让你一路都担惊受怕的。”

    轻舞扬一边哭,一边难过地说道:“表哥!是我自己没用,总给你们添麻烦。我就是个累赘!”

    这时,花墨漓被胥凩等人搀扶着走了过来。本来花墨漓是想问问轻舞扬在锢塔深坑里的事情,但一看这轻舞扬一直骂自己就是个累赘,而一旁的独孤楽难过地都哽咽了。花墨漓就开不了口了,只能在一边站着。

    独孤楽轻轻地拍着轻舞扬的后背,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柔声说道:“表妹,你怎么能说自己是一个累赘呢?我要不是一直有你陪伴着长大,我可能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轻舞扬哭得更厉害了。她一边哭,一边说道:“那天,那个小男孩来找我,他说他要去锢塔边上找能医治他奶奶眼睛的草药。我就想我也不会武功,也不会医术,就让他来找你们。

    结果你们都不愿意去锢塔深坑那里,小男孩就一脸失落地走出来。他和我说他要自己去,我一听这怎么行,就要拦住他。可是他跑得太快了,我害怕他会出事情。我都来不及跟你们说一声,就追了上去。

    小男孩先去跟他奶奶道了别,说他能治好奶奶的眼睛了。然后我们就上山去锢塔深坑那里。谁知,刚走到锢塔深坑我们就昏迷了。直到现在我才清醒过来。

    她们就告诉我,小男孩的舌头都被拔了。你们为了救我们,也受了很严重的伤。

    表哥,你说我活着,不就是个累赘吗?”

    独孤楽抱着轻舞扬,柔声说道:“这个事情不怪你!我们当时真的不知道,小男孩告诉我们锢塔被雷击塌,是想让我们陪他去采草药。你陪他去,也是因为担心他。你不要再自责了!”

    这时,站在旁边的木羽张着嘴想问什么,被蓝飒儿一瞪眼,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轻舞扬抽泣着抬起头看着大家,难过地说道:“是我连累你们了。”看着轻舞扬满脸梨花带雨,大家也不忍心再问些什么。

    蓝飒儿连忙安慰道:“表妹,这个真的不怪你!你别自责了!”其余人也纷纷点头,都安慰着轻舞扬。

    轻舞扬在大家的安慰下,终于慢慢地停止了哭泣,拉着独孤楽的手睡着了。

    这时,木羽轻声说道:“轻舞扬整个过程都是昏迷的。她也不知道锢塔深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明天去问问小男孩吧。虽然他不能说话了,但我有办法引导他用笔画出来。我最擅长从画中推测过程了。”

    众人点了点头,然后就各自歇息去了。

暗鬼

    大家听了花墨漓的分析,都觉得很有道理。但是,要说他们之间存在一个会杀死小男孩的人,大家又都觉得不可能。

    小男孩是被毒死的,这里唯一会下毒的人只有木羽一个人。但是在锢塔深坑里,还有之前很多次,木羽都竭尽全力地救过大家。应该不会是木羽吧?

    大家这样想着,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木羽。大家心里又想起,在所有人里面,只有木羽来历不明,并且全身疑点最多。

    木羽本来正在想着轻舞扬的可疑之处,毕竟就算是身体柔弱、不会武功,但好几次都因为昏迷就对整个事情都一无所知,木羽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分析不出来个所以然。

    木羽突然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于是也满头雾水地看着大家。但一瞬间木羽就明白了大家眼神里的意思,木羽的脸被憋地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很生气,但又很无奈。木羽皱着眉,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们竟然在怀疑我?”

    大家默默地收回眼神,看向了其他地方。

    木羽着急地说道:“真的不是我!”

    花墨漓一看大家都想偏了,本来他只是想引导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在轻舞扬身上。毕竟碍着独孤楽的面子,众人都不愿问轻舞扬一些细节上的事情,但这些没有解答的细节,也许才是众人身处险境的关键所在。可是花墨漓没曾想到,大家都开始怀疑起木羽来。

    于是,花墨漓就突然笑了起来,对着大家打趣着说道:“好啦!好啦!我只是和大家开个玩笑而已。我们不要再互相猜忌了。”

    蓝飒儿着急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啊!你这样不利于团结!”

    花墨漓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对!对!对!飒儿姑娘批评得很对。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大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容易认错的花墨漓,不禁都莞尔一笑。大家心里都在想:“还能怎样,只能宠着呗!”

    木羽也平静下来,心想:“就是个玩笑,何必当真呢!”

    花墨漓环顾了大家一圈,心想:“这个事情还是只能自己慢慢查探了。杀害小男孩的凶手肯定就在他们中间,但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时间一长,这个人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正当花墨漓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翻篇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冷慕寒却突然开口,说道:“可是,墨漓,我觉得你刚才分析的很有道理!”

    花墨漓看着冷慕寒,完全不知道他的用意。花墨漓就笑了笑,打趣着说道:“慕寒兄,我开玩笑的事情已经翻篇了。你要再追着不放,可就不是君子所为了。”

    冷慕寒轻声笑了笑,眼神犀利地看了众人一眼,对着花墨漓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花墨漓沉吟了片刻,说道:“要不我再去一趟锢塔深坑。毕竟现在小男孩死了,了解事情真相的就只有鬼婴了。”

    大家一听,异口同声说了句:“不行!锢塔深坑太危险。你不能去冒这个险。”

    花墨漓指了指自己怀里,笑着说道:“鬼婴还送给我一个‘灵蛊冢’,锢塔深坑里的蛊虫毒物应该不敢离我太近。我小心一些便是了。”

    这时,一旁的独孤楽说道:“要是你执意要去的话,我陪你一起。”

    花墨漓捶了独孤楽的肩膀一下,笑着说道:“就等你这句话了!”

    独孤楽也冲花墨漓笑了笑,两人就准备出发了。出发前,独孤楽叮嘱明澜照顾好轻舞扬,花墨漓也交代千沐等人看护好木云曦和轻舞扬两个人。她们点头答应了一声“是!”,花墨漓和独孤楽就走出了屋子。

    突然明澜尖叫了一声,结结巴巴地大喊道:“公子!公子!表小姐快不行了!”

    独孤楽急忙又转身跑了回来。木羽也急忙上前给轻舞扬把了把脉。只见他眉头紧蹙,又给一直睡在轻舞扬身旁的木云曦也把了把脉。

    木羽脸色一变,大呼一声:“不好!她们两个都已经危在旦夕了!”

    花墨漓早已经来到木云曦身边,焦急地问道:“怎么会?”

    木羽来不及回答,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取出两粒绿色药丸,就着些清水就给木云曦和轻舞扬两个人喂了进去。然后,木羽分别扶起两人,在她们背上轻轻地拍了很久,确认药丸已经滑了下去,才长长地呼了口气。

    花墨漓又着急地问了一遍:“木云曦已经百毒不侵了。怎么还会这样?”

    木羽也一头雾水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她们并不是中毒,而是被一种说不清的外力重击,导致了心脉受到严重损伤。

    刚才我一直以为她们两个在熟睡之中。我还在想这两个人莫不是嫌我们太聒噪,干脆装睡,不愿意理睬我们呢。万万没想到,她们竟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蓝飒儿一脸震惊地说道:“她们受到外力重击?怎么可能?昨晚我们一直给她们两个睡在中间。

    可以说,她们两个被我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中间,什么人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地就让她们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除非是闹鬼了!”

    千沐、明澜、堇语等人都点了点头,确实她们看到木云曦和轻舞扬还没恢复,就特意让她们两个人睡到了通铺的中间。

    花墨漓又着急地问道:“你刚才说她们二人危在旦夕了!你能医治好她们吗?”

    木羽力竭地摇了摇头,喃喃说道:“我救不了她们!她们的心脉已经严重受损。我刚才给她们服用的药,只能保证她们的心脉再撑上半个月。如果半个月内还找不到能治疗她们的人,她们就必死无疑了。”

    众人一听,都不敢置信地看着木云曦和轻舞扬两个人。

    独孤楽和花墨漓异口同声地问道:“谁能救她们?”

    木羽看着他们,说道:“峨眉的龑清师太,内力绵延雄厚,应该可以救她们。可是,要救治心脉损伤的人,必须用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们体内,这个会很耗损内力的。也不知道龑清师太愿不愿意!”

阴魂不散的黑衣人

    花墨漓和独孤楽对视了一眼,花墨漓就说道:“现在我们就立刻赶往峨眉山!”

    正好这几日天气晴朗,前些日子被大雨冲毁的官道,已经被修理出来一条小路。大家刚好可以通过。

    于是大家就收拾好东西,告别了老者,就准备纵马上路了。

    临行前,花墨漓让胥凩交给老者许多银两,花墨漓又安慰了老者几句,老者老泪纵横地送他们走了一段路。

    花墨漓回头看了一眼锢塔深坑的方向,心里有很多的疑惑,但目前已经没有时间再去问鬼婴了。

    花墨漓此刻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如果敌人从外部攻进来,大家都是能抵挡住的,但是如果自己内部出现了隐藏的敌人,那就真的防不胜防了。

    之前花墨漓本来是有些怀疑轻舞扬的,因为轻舞扬每次失踪不见,都会让大家深陷危险之中,可是轻舞扬自己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也太凑巧了!

    但是这次轻舞扬和木云曦都是受到外力重击导致了昏迷。这轻舞扬确实从小就不会武功,身体还柔柔弱弱的。

    独孤楽那么高的功夫,教了轻舞扬和明澜那么长时间的武功,结果轻舞扬还是什么都没学会,倒是明澜这个小丫头学会了不少功夫,在关键时刻还是能保护轻舞扬一二的。

    那么这个隐藏的人到底是谁?花墨漓一边纵马飞奔,一边蹙眉沉思着。

    独孤楽一手抱着昏迷的轻舞扬,一手扬鞭策马快速前行。

    而木云曦依然处在深深的昏迷之中,本来花墨漓想抱着她策马前行,想着能早些到达峨眉,找到龑清师太,好救她们的性命。

    可是蓝飒儿却信誓旦旦地说:“我从小就骑马,我的骑术可不比你们差!木云曦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带着她骑马去峨眉,是我当仁不让、责无旁贷、义不容辞的事情!这也是最快赶到峨眉的办法了!”

    花墨漓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什么。蓝飒儿抢先就用话堵住了花墨漓的嘴,蓝飒儿一本正经地说道:“花墨漓,你想都别想!男女授受不亲!木云曦但凡能说话,她肯定会选择我的!”

    花墨漓想到自己在暗河底对木云曦说那番话时,木云曦低头时的沉默不语。花墨漓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对蓝飒儿妥协了。

    花墨漓对蓝飒儿轻声说道:“一路上,你陪着木云曦,自然是很好的。不过,千沐、雪翼、羽晴、兮影她们四个,就要一路上贴身照顾你们了。你要是累了,她们会替换你歇息一会儿。”

    蓝飒儿高兴地点了点头,抿嘴笑道:“我早就对你的女侍卫垂涎三尺了。你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花墨漓便不再说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千沐等四人,千沐她们就点了点头,纵马跟在蓝飒儿和木云曦身边。

    大家纵马前行,蓝飒儿果然骑术高超,一边抱着木云曦,一边纵马紧跟着独孤楽的马匹,向前飞奔过去。

    大家一路上纵马飞奔前行。要在半个月内到达峨眉山,时间上还是很赶的。所以基本上大家一路都没怎么好好歇息。

    这天,众人一脸疲倦地来到一座繁华的古城。这座古城离峨眉山已经很近了,大概再用两三天也就能赶到峨眉山了。

    众人长吁了一口气,半个月的期限才过了一半,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提前三天赶到峨眉山上。

    于是,已经精疲力尽的众人,就决定在这座古城歇息一晚。

    鱼隐提前找到一家客栈,大家狼吞虎咽地吃过晚饭,就各自歇息去了。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千沐等四人都和木云曦、轻舞扬、还有蓝飒儿住在了一个大房间里。房间外还有胥凩等四人守护着。

    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最怕发生什么突发状况了。不然万一耽误了时间,这昏迷的二人就必死无疑了。

    这一夜非常平静,大家都累得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就连守在外面的胥凩等人,也实在困得不行,他们就派了一个人轮流守夜,其余人就在门口的座椅上沉睡了过去。

    后半夜,正当大家都睡得正浓的时候。一阵刀剑交错的声响就把大家惊醒了。

    众人立刻披上衣裳,手持兵器就冲了过去。

    就在轻舞扬和木云曦她们的房间外面,胥凩等人正和几十个黑衣人打斗在一起。

    就连房间里的蓝飒儿和千沐等人都冲了出来。

    花墨漓对蓝飒儿和千沐几个人急声说道:“你们别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赶紧进去看着木云曦和轻舞扬……”

    蓝飒儿和千沐急忙回转,跑进房间。她们都松了一口气,木云曦和轻舞扬都还在静静地躺在床上,并没有什么危险。

    这时,剩下的所有人都冲向了黑衣人。花墨漓一行人几乎都凶狠地骂了一句:“你们找死!”就冲了上去。

    花墨漓挥舞着天丝轻羽,凝神静气,只见天丝轻羽竟然像一条银龙一般,指向黑衣人。

鬼绝之力

    花墨漓心中也久久不能平静:“这祭血门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之前花墨漓在凌云峰习武时,曾派鱼隐去调查过祭血门。

    鱼隐调查了很长时间,才发现祭血门是被独孤府里的人花重金请来暗杀独孤楽的。花墨漓担心独孤楽无法接受亲人买杀手来暗杀自己的事实,所以一直没有和独孤楽讲过这件事。

    可是,鱼隐再往后查,就怎么也查不到祭血门的其他线索了。

    这祭血门神出鬼没,在江湖上横行了那么多年,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首脑是谁?老巢又在什么地方?

    并且这祭血门一路追杀独孤楽,竟越来越疯狂了。到后面的几次,祭血门的人竟然想把他们一行人全都杀了。

    且不说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是广安王府的世子,蓝飒儿是邻国的郡主,就凭他们的力量,肯定也知道了冷慕寒的身份。可是他们竟然丝毫没有犹豫,要把所有人都杀了。

    这就有些细思极恐了!素来江湖组织都尽量避免和官府发生矛盾,可这祭血门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把手伸向了六皇子。

    花墨漓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冷慕寒,冷慕寒此刻也皱着眉看着花墨漓。他们俩想到一块去了,都感到后脊一阵发凉。

    这祭血门到底是什么来头?

    客栈的掌柜一看出了人命,吓得报了官。这时,几十名捕快,还有衙门领事,把众人团团围住。

    冷慕寒皱着眉把腰间的一块玉佩交给自己的侍卫落清,落清接过玉佩拿给府衙领事一看。这府衙领事就慌忙往地上一跪,头上冒着大汗地颤声喊了一句:“卑职竟然不知道是六皇子大驾光临,还望六皇子恕罪!”其他捕快一听,也吓得乌压压一片地跪了下去。

    此时,也不知道是谁悄悄地出去报了信,这座古城的知府,带着一众大小官员,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都战战兢兢地跪在了冷慕寒面前。

    知府颤声说道:“卑职不知道城里竟然有贼人胆敢谋害六皇子性命,还望六皇子恕罪!”

    冷慕寒沉声说道:“都起来吧。”

    知府等人就颤颤悠悠地爬了起来,冷慕寒指着死了的黑衣人的尸体,沉声说道:“那就劳烦知府大人尽快把这些人的来历查清楚了。”

    知府一听吓得又要跪下去,一旁的落清和影夜就上前厉声说道:“六皇子这次是微服出行,不喜欢这些繁琐的礼节。你们还是快快退去吧!”

    知府就让几十名捕快,把黑衣人的尸体抬走,又安排人把现场清理干净,还对落清和影夜保证尽快查清凶手的来历,就胆战心惊地离开了。

    被黑衣人这样一闹,天色已经泛白,大家在客栈用过早饭,就急匆匆纵马赶路了。

    这一路出奇地平静,三日不到,一行人就来到了峨眉山下。

    古书有云:“人天中有三十六洞天,兹当第七洞天,一名虚灵洞天,一名灵陵太妙洞天。”

    古书又云:“第七洞天峨眉山,周回三百里,名灵陵太妙之天,在蜀嘉州…”

    众人站在峨眉山脚下,抬头向上看,只见峨眉山拔地而起,直上云霄,云雾缭绕,宛如天女飞仙,迤逦俊秀,就这样深深看上一眼,也足以让人涤尽尘俗之气。

    众人顾不上欣赏这犹如仙境般的美景,急忙顺着陡峭的石径向上攀爬。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山门之处,只见这里早有一排出尘脱俗的峨眉女弟子等候多时。

    为首的师太,慈眉善目,看见花墨漓一行人走了过来,就率众弟子迎了上去,微笑着说道:“家师得知今日凌云峰诸位弟子来峨眉取石符,特意吩咐我在这里等候,诸位请跟我来。”

    花墨漓一行人和师太寒暄了几句,花墨漓就一躬身道:“师太,我们凌云峰的两位弟子在半道上遭遇歹人暗算,恐有性命之忧。听闻贵派的龑清师太内力雄厚绵长,还望能施以援手救救她们。”

    这位师太早已经看到昏迷中的木云曦和轻舞扬,就点了点头,立即带着花墨漓一行人上了峨眉山山顶。

    山顶之处,古刹林立,众人把木云曦和轻舞扬抱进古刹后面的一间大屋子里,轻轻地把二人分别放在相邻的两个卧榻之上。

    这时,一位年长的师太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只见这位师太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一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不怒自威。这就是峨眉派的掌门龑清师太。

    花墨漓一行人纷纷给龑清师太行了一礼,龑清师太点了点头,就伸手给木云曦和轻舞扬把起脉来。

    只见龑清师太紧蹙双眉,又让人扶起她们两个,伸手在二人后背的经络上轻轻按压了数下,木云曦和轻舞扬依旧昏迷不醒。

    龑清师太疑惑地看着花墨漓一行人,轻声说道:“这是在江湖上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的鬼绝之力!相传,只有真正的阴族人才会使用。一旦被人用鬼绝之力伤了心脉,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一,自焚而亡;其二,成为行尸走肉,被阴族人操控。

    幸亏你们把她俩送来得及时,不然再过三日她们就会出现狂躁不安的症状。心智就会完全被对她们使用鬼绝之力的阴族人所控制。

    可是奇怪的是,后来因为阴族行事太过诡异,被武林中人团结起来碾杀殆尽,至此阴族人也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她们两个怎么会中了这鬼绝之力呢?”

    花墨漓一行人摇了摇头,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花墨漓就把在锢塔深坑那里发生的事情,和龑清师太简短地说了一下。

    龑清师太叹息了一声,说道:“蛊族和阴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族,蛊族人根本不会使用鬼绝之力,这应该不是蛊族人所为。”

    龑清师太说完,立刻吩咐弟子把其余几个“清”字辈的师太们请来,然后对花墨漓一行人说道:“我会和我的师姐师妹们尽全力救她们二人。但这鬼绝之力轻易消除不了,我们需要在七日里,用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们二人体内,中途不能被人打扰,你们就先在峨眉住下吧。”

    花墨漓一行人躬身行了一礼,纷纷向龑清师太道了谢。龑清师太就让弟子领着花墨漓一行人到隔壁屋子用了一些斋饭,然后就在后面的屋子里住下歇息了。

    这时,龑清师太领着峨眉派所有“清”字辈的师太们,把木云曦和轻舞扬扶坐在正中间,然后就一齐给二人输送真气。

龑清师太

    花墨漓一行人用过斋饭,来到大屋门口一看,只见两排峨眉女弟子正低眉、娴静地站在大门两侧。

    众人知道此刻不能去打扰龑清师太。于是就顺着石径往下走,想四处看看这峨眉山的鬼斧神工之美。

    自古素有“峨眉天下秀”之称。众人看着眼前宛如仙境一般缥缈秀丽的峨眉山,心中激荡万千,似乎感觉尘世已经不存在了。

    在往下走,大家依次看到气象庄严的飞来殿,万年寺,还有华严铜塔,只觉雄伟壮观。

    再往前走,众人就来到舍身崖。在舍身崖之上,花墨漓一行人默默地站了很久,看着脚下的山峰之间风云瞬息万变,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夜幕降临,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少女悦耳的歌声:

    “玉女素心妙入神,残虹一式定乾坤;

    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

    临敌只须出半手,纵是越女也失魂。”

    歌声悠扬婉转,穿越云际与山峰,把众人的思绪都打断了。

    花墨漓看了一眼独孤楽,邪魅一笑,就纵身往歌声传来的方向飞跃而去。独孤楽也微微一笑,纵身跟了上去。

    其余人愣了一下,也纷纷跟了上去。

    寻着歌声,花墨漓来到峨眉山山顶的一座古刹前。站在墙外的大树上往里一看,只见一群峨眉派的女弟子正在一边宛如唱歌般背着剑法口诀,一边身形优美地做着剑法的动作。

    有的在比划“文姬挥笔”,有的在挥剑“素女搀尘”,有的在仿照“西子洗面”,有的在舞动“越女追魂”……每一招每一式都清丽飘逸,轻灵精妙。

    花墨漓都看呆了,没想到峨眉剑法如此精湛出尘。

    随后跟来的独孤楽也看呆了,看着这些少女们一边舞着剑,一边溢出发自内心的清澈笑容,独孤楽突然感觉从小那个充满算计和冷漠的独孤府离自己更遥远了。这世间是有一些美好,足以让人愿意拼尽全力、更好地活下去。

    随后蓝飒儿、木羽等人也赶了过来。大家看到峨眉众弟子在心无旁骛地练剑,也感慨万千。

    木羽笑着打趣道:“我说墨漓哥哥和楽哥哥怎么跑这么快!原来是看这些漂亮姐姐舞剑来了。”

    独孤楽一听,收回眼神,看着木羽解释道:“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花墨漓走到木羽面前,弯腰低头,凑近了看着木羽的眼睛笑问道:“那你说,哥哥们不看这些漂亮姐姐舞剑,难道看你这小弟弟……”

    话还没说完,花墨漓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木羽竟然瞬间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花墨漓刚想打趣木羽一个男子汉怎么还扭捏起来了,只见木羽瞬间又抬起了头,一本正经地凑到花墨漓跟前,笑着说道:“墨漓哥哥,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爱撩拨别人的人,是怎么和楽哥哥成为好朋友的?”

    花墨漓眨了眨眼睛,心想:“难道我刚才看错了?”只见木羽一脸逗趣的表情,哪里有一丝脸红害羞的样子。

    花墨漓笑了笑,看了一眼独孤楽,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薄奚笑着问道:“其实,我一直好奇,花墨漓和独孤楽,你们两个到底谁的功夫更高一些?”

    冷慕寒也笑着说道:“要不你们也比试比试?光看这峨眉女弟子舞剑了,我们也看看凌云峰最厉害的两位弟子到底谁更甚一筹?”

    谁知花墨漓和独孤楽竟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对方的名字。大家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花墨漓傲娇地揽着独孤楽的肩膀,开心地说了句:“瞧瞧!瞧瞧!这就是好兄弟之间的默契!”

    独孤楽也笑着看了看花墨漓。

    大家开心地笑着,从锢塔深坑到这一路上积攒的压抑突然间就烟消云散了。

    众人又看了一会儿峨眉派女弟子们舞剑。只见这峨眉剑术亦柔亦刚,攻防兼具,变幻莫测。

    众人不禁点头称赞。

    江湖上赞誉峨眉剑术,都盛传:“一树开五花,五花八叶扶。”这“一树”指的就是峨眉剑术,可见这峨眉派的武功确实名不虚传。

    大家看天色已晚,就一起回到了古刹后面的屋子。木云曦和轻舞扬所在的大屋依旧灯火通明,房门紧闭,门口还是站着两排低眉、娴静的峨眉女弟子。

    众人在门口站了半天,龑清师太并未让他们进去,大家就各自散开,回屋歇息去了。

    这一夜,大家难得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早上一起床,众人都觉得精力充沛,神清气爽。

    龑清师太和一众峨眉师太们依旧没出过那间大屋的门,门口的女弟子倒是换了一批,但依旧是低眉、娴静的模样,就算周围有人逗她们,她们依旧面不改色,安安静静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就这样,众人在峨眉山一片安详平和中,度过了七日静谧的时光。

    第七日清晨,众人又像平时一样,聚在大屋门口,等候木云曦和轻舞扬的消息。

    这时,大屋的门被推了开来,龑清师太领着峨眉派一众师太缓步走了出来。大家一看,龑清师太她们一个个面容憔悴,众人就围了上去。

    龑清师太看着众人,轻声说道:“她们两个已经醒了,你们进去看看吧。”

    花墨漓一行人看着龑清师太等人步履蹒跚地向古刹走去。花墨漓等人都热泪盈眶,师太们耗损了那么多的真气才救回了木云曦和轻舞扬的性命,峨眉师太们果然悲天悯人,慈悲为怀。

    花墨漓看着龑清师太等人离去的背影,大声喊了一句:“师太,以后峨眉派要是有用得着我花墨漓的地方,你说一声,我花墨漓定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龑清师太顿了顿脚步,转身看了花墨漓一眼,笑着说道:“少侠的话,我记下了。你们还是先去看一看你们的师妹吧,她们的内力恢复得都很好。”

    花墨漓一行人对着龑清师太等人深深地躬身行了一礼,龑清师太摆了摆手,就转身离开了。

    大家就急忙跑进屋里,想看看木云曦和轻舞扬的情况。

    一进屋内,众人就看见木云曦和轻舞扬都醒了,正倚靠在床榻之上,微笑着看着大家。

    大家都兴高采烈地和她们二人说笑着。

    花墨漓深深地注视着木云曦,突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感觉。此时此刻,花墨漓特别想紧紧地抱住木云曦,但他忍了下来。像木云曦这样宛如含羞草般的女子,一向随心所欲的花墨漓突然不敢轻举妄动了。花墨漓在心里说道:“云曦,总有一天,我能找到令你喜欢的方式,和你畅所欲言。”

    而一旁的独孤楽直接紧紧地抱住了轻舞扬,轻声在轻舞扬的耳边说道:“表妹,从今以后我再不会让你受一丁点的苦了。”

    轻舞扬搂着独孤楽的脖子,轻声哭泣着。

    本来木羽刚才听到龑清师太说的话:“她们的内力恢复得都很好!”木羽就脸色一变,正想给轻舞扬搭一下脉,但一看轻舞扬紧紧搂着独孤楽哭个不停,木羽就只能作罢。

    木羽看着轻舞扬,心说:“我一定要确认,你是不是和你表现出来的一样柔弱?”

擂台

    蓝飒儿看着轻舞扬一直搂着独孤楽的脖子在那哭哭啼啼的,而独孤楽还一边拍着轻舞扬的后背,一边安慰她。蓝飒儿就站在人群中深深吸了两口气,心里不断安慰自己道:“这是表妹!这是表妹!……”

    可是,轻舞扬搂着独孤楽的时间也太长了,蓝飒儿对自己强加的心理暗示已经起不了多少作用。蓝飒儿心里极度煎熬,暗自嗔骂了一句:“独孤楽,你这个该死的木头!”然后,就勉强笑着上前,一把拉开轻舞扬紧紧搂着独孤楽的双手。

    蓝飒儿一把抱住轻舞扬,也轻轻拍着轻舞扬的后背,安慰道:“轻舞扬表妹,以后我来保护你!”

    躺在旁边的木云曦看着蓝飒儿急红了的小脸,抿嘴笑了笑。这时,木羽上前轻声问木云曦:“云曦姐姐,你知道是谁把你们打伤的吗?”

    木云曦沉思了片刻,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那晚,我只是感觉心口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木羽又轻声问木云曦道:“云曦姐姐,我可以给你把把脉吗?”

    木云曦点了点头,木羽就伸手搭在了木云曦的手腕处,过了一会儿,木羽就笑着说道:“云曦姐姐,你的内力又精进了很多。看来,龑清师太她们确实给你们输入了很多真气。”

    木云曦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木羽笑着道了声谢。

    木羽就转身看向轻舞扬,对轻舞扬笑着说道:“轻舞扬姐姐,我也给你把把脉吧?”

    轻舞扬看着木羽,停止了哭泣,轻轻地点了点头。木羽对坐在床边的蓝飒儿笑了笑,就伸手搭在轻舞扬的手腕处,细细地把起脉来。

    把完脉,木羽心里就纳闷起来。轻舞扬的脉搏显示,她确实没有内力,看来轻舞扬不会武功是真实的。可是为什么龑清师太会说:“她们的内力恢复得都很好!”呢?难道这只是一个口误?毕竟龑清师太年纪大了,又熬了那么多天,说话表达错意思也是有可能的。

    木羽就笑着对轻舞扬说道:“轻舞扬姐姐的身体也好很多了。”轻舞扬也笑了笑,对木羽道了声谢。

    木羽又接着问道:“轻舞扬姐姐,那晚你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吗?”轻舞扬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那晚我也只是感觉心口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木羽点了点头,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嘴唇刚动了动,话还没说出口。一旁的蓝飒儿就瞪着眼睛看着木羽,说道:“她们两个昏迷了那么长时间,刚刚清醒过来,你怎么就像一个审案子的大老爷一样,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

    木羽一听,就没有再问轻舞扬什么问题了,而是对着蓝飒儿做了个鬼脸,笑着说道:“我可是知道飒儿姐姐为什么火气那么大了。”

    蓝飒儿瞪着木羽,故作冷笑着说道:“我看你这小弟弟是又皮痒痒了?”木羽连忙摆手,笑着说道:“不敢不敢!小弟我立刻闭上嘴巴。”说完,就对着蓝飒儿指了指自己紧闭着的嘴巴。

    蓝飒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也摇了摇头,无奈地笑着看着这两个爱斗嘴的幼稚鬼。

    大家又在峨眉山上住了三日,木云曦和轻舞扬就已经彻底休养好了,两人都精神饱满,身体都已经完好如初。

    这日清晨,花墨漓一行人就准备向龑清师太告别。龑清师太领着峨眉众弟子前往古刹后面的一处大殿里取出石符,郑重地交给花墨漓,然后说道:“当年承蒙凌云峰峰主信任,将这块石符交给峨眉派代为保管。当时的掌门就交代峨眉派众弟子一定要保护好这块石符,如今也算完璧归赵了。”

    花墨漓接过石符,细细地看了一眼,只见这块石符上刻着一个“艮”字,周围还有一些神秘的字符和图案,和之前收回来的的石符一样。

    花墨漓把石符收好,一抱拳对龑清师太行了一礼,说道:“这次我们凌云峰受伤的二位弟子,多亏了龑清师太仗义相助,救了她们的性命!实在是感激不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

    花墨漓刚一说完,木云曦和轻舞扬就朝着龑清师太拜了下去。龑清师太连忙拦住她们两个,笑着说道:“你们不必客气!我相信如果是我峨眉弟子遇到难处,前去凌云峰求助,凌云峰上下肯定也会帮助她们的。我不过是做了一件大家都会去做的事情罢了。

    你们这一路前去,一定要多加小心。等石室开启之日,我峨眉定会派得力弟子前来,助你们守护天机,以保黎民百姓不再受那天灾之苦。”

    花墨漓一行人纷纷点头,又朝着龑清师太深深地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开了。

    上次在山门处等候他们的师太,又领着一众峨眉女弟子,把花墨漓一行人送到了山门处。

    花墨漓一行人告别了峨眉派众弟子,纵马西行,就赶往崆峒山去了。

    一路纵马飞驰,这一日众人来到一座繁华的古城。

    刚走进古城没多久,就看见前面大街上人山人海,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就连大街周边的茶楼、酒肆、当铺,作坊里也挤满了人。

    人群都朝着远处的一个大红彩台涌过去,就连挑担吆喝着做些小买卖的贩夫卒子们,也都拼命往前挤着,实在挤不进去的人就垫着脚尖往里看。

    花墨漓一行人只好下马,远远地就看见大红彩台上一个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络腮胡的大汉正一脚踩着一个年轻书生,一脸得意地大笑着问道:“怎么样?还有不服气的吗?上来老子讨教讨教!”

    书生早已经被踩得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了。

    周围的老百姓都一片叹息声,压低了声音在那里窃窃私语道:

    “哎!可惜了!那么年轻的人白白葬送了性命!”

    “可不是嘛!这彪形大汉出手也太狠辣了,都已经打残五、六个年轻后生了。”

    “你说,这秦老爷是怎么想的?要是没有人打得过这络腮胡大汉,那如花似玉的秦玉姑娘岂不是就被这粗大汉糟蹋了!”

    “这书生怎么就爬上擂台了呢?那不就是白白送死吗?”

    ……

比武招亲

    花墨漓一行人听着大街上老百姓们议论纷纷,抬头再看向大红彩台,只见彩台边上果然有一顶金丝红绸的大喜轿。

    喜轿边上站着四个眉目清秀的小丫鬟,喜轿前面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喜婆。

    小丫鬟们看见年轻书生就快被踩死了,都一脸的惊恐和不忍心,但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皱着眉用眼神交流着。

    喜婆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络腮胡大汉,不禁眉开眼笑,一溜小跑地来到彩台侧面的看台上,谄媚地对着坐在正中间的一个富态老爷说道:“秦老爷,我看这壮汉真是厉害!这宁沁城上下怕是再也找不到比他厉害的人了。有了这么厉害的赘婿,以后秦老爷在宁沁城横着走都没人敢说半个不字了。”富态老爷没说话,依然正襟危坐地看着彩台之上。喜婆讪笑着又回到喜轿前面。

    络腮胡大汉脚上一用力,“哈哈哈”大笑了几声,脚下的书生又喷出一口血。

    这时,喜轿里面一身红妆的姑娘,突然扑了出来,颤声说道:“你放了他!”红妆姑娘的头冠下有一块红纱挡住了脸,但众人还是依稀能看出这姑娘出众的美貌。

    络腮胡大汉一听,脸色一沉,杀意顿起,正要一脚把年轻书生从大红彩台上踹下来。突然木羽和蓝飒儿一齐纵身掠过众人头顶,飞上了彩台。

    围观的老百姓一片哗然,络腮胡大汉看着眼前的蓝飒儿,嚣张地笑了笑,说道:“怎么?女人也可以娶女人了?这是比武招亲!你最好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我舍不得踹,你早就成一淌烂泥了!”

    蓝飒儿哪里听得了这种话,正要挥出鎏羽血火鞭,准备狠狠地教训这个络腮胡大汉一番。木羽连忙按住蓝飒儿的手,轻声说了一句:“飒姐姐,救人要紧!”

    蓝飒儿狠狠地瞪了络腮胡大汉一眼。木羽纵身一跃,朝络腮胡大汉的喉咙抓来,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防备,一刹那间,络腮胡大汉只好急忙往后一退。

    木羽瞬间躬身腾空旋转,双脚攻向络腮胡大汉的头部,络腮胡大汉急忙用双手一挡。谁知,木羽虽然长得瘦小,可是当他把全身力量集中在脚尖点在络腮胡的双手穴位上时,络腮胡大汉只感觉双手一麻,就往后退了几步。

    这几个动作非常快,木羽和络腮胡大汉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攻了几个回合。

    蓝飒儿急忙抱起奄奄一息的年轻书生,纵身一跃,飞了回去。花墨漓让千沐接过年轻书生,千沐就急忙帮年轻书生治疗起来。

    而彩台之上,木羽又使出凌厉招式,招招都指向络腮胡大汉的要害。络腮胡大汉浑身力气,却在木羽灵巧的攻击下完全使不出来。

    络腮胡大汉气急败坏,几个擒拿招式,想要抓住木羽。怎奈木羽都灵活躲开了。

    两个人没过一会儿,就打了几十个回合。络腮胡大汉一身蛮力,却完全没有机会打到木羽。

    彩台下的老百姓连声喝彩,没想到大家都以为又要送人头的俊俏后生,竟然如此厉害。

    络腮胡大汉越打越生气,他就想一把抓住面前这个上窜下跳的瘦削少年,觉得把他撕碎了,都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木羽眼看络腮胡大汉气急败坏起来,就瞅准时机,又是一个躬身腾空旋转,带动全身的力量朝络腮胡大汉的眼睛踢去,络腮胡大汉吓得往后一滚,就滚到了彩台边上。

    木羽飞身紧接着来到络腮胡大汉面前,对着他轻轻一笑,然后就把络腮胡大汉踢下了彩台。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都纷纷为彩台上的俊俏后生喝彩叫好。

    花墨漓和冷慕寒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在想:大家一直以来都以为木羽的功夫很弱,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很厉害。

    花墨漓轻轻一笑,纵身飞上了彩台。

    独孤楽、木云曦等人都一脸茫然地看着花墨漓,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站在后面牵着马匹的沉璟,伤心地喊着:“完了!完了!我们小世子看上这红妆姑娘了!”

    站在一旁的豊白一巴掌拍在沉璟脑门上,生气地骂道:“你在这瞎说什么呢?咱们世子的心你还不懂吗?”

    豊白一边骂着,一边偷偷看了一眼木云曦,谁知木云曦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根本看不出有一丝丝波澜。

    豊白心底就替世子难受起来,心里想着:“这云曦姑娘怎么也不吃醋啊?”想着想着,就叹息起来。

    鬼容咳嗽了一声,两个人就不敢再讲话了,和大家一起看向了彩台。

    只见花墨漓飞身上了彩台,二话不说,就朝着木羽攻了过去。

    彩台下面的老百姓一看见花墨漓,就连声惊呼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木羽不清楚花墨漓飞上彩台的目的是什么,就轻轻一笑,说道:“墨漓哥哥,你要是看上了这秦玉姑娘,我就忍痛割爱,相让与你了。”说完,就要飞下彩台。

    花墨漓此刻哪里肯让木羽跑了,就一招接着一招地把木羽困在了彩台中间。

    木羽没办法,只能出手还击。

    两人出手的速度都特别快,转眼十几招过去了,花墨漓觉得奇怪,木羽的打法毫无章法可言,根本看不出师承门派来。花墨漓心想:“难道他真的只是个小乞丐,我们错怪他了?”

    花墨漓沉思了片刻,突然使出一招小时候的赖招,直接抓向了木羽的胸前。花墨漓出手太快,木羽根本来不及出手阻止。

    花墨漓就看见了匪夷所思的一幕,木羽突然脸红耳赤起来,还有一丝莫名的恼怒。花墨漓感觉木羽仿佛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花墨漓瞬间明白过来,就猛的一缩手,对着木羽耳边邪魅一笑道:“看你一会儿怎么娶那秦玉姑娘?你装的还挺像的!”

    木羽气急,就想打花墨漓一巴掌,谁知花墨漓就势一转,后背刚好碰在木羽掌上。花墨漓运起内力,装作是被木羽的掌力所伤,就飞下了彩台,还做势往后倒退了几步,断断续续地说道:“羽兄…真…是好…功夫!”

乘龙快婿

    独孤楽伸手挡了一下花墨漓的后背,花墨漓就停了下来。

    冷慕寒心里非常疑惑,但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在台下就看见花墨漓和木羽在打斗过程中挨得很近,然后花墨漓就被木羽一掌打了下来。

    冷慕寒刚想纵身飞上彩台一探虚实,花墨漓立刻伸手拦住了他,然后邪魅一笑,故意大声地说道:“算了!自家兄弟,我们还是不要夺人所爱了!”

    大家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花墨漓,因为花墨漓的武功绝对在木羽之上,众人都不知道花墨漓唱的是哪一出,为什么要假装打不过木羽?

    这时,蓝飒儿突然抿嘴笑了起来,压低声音说道:“我看你是因为凑上台前,看到那红妆姑娘的真实容貌,被吓了一跳,才故意输给木羽小兄弟的吧?”

    花墨漓轻轻笑了起来,说道:“那红妆姑娘确实美貌,不过不是我喜欢的。我看倒是和木羽小兄弟挺般配,女貌,男也貌!”

    大家就又看向彩台。

    只见那喜婆又一溜小跑,来到秦老爷身旁,谄笑着说道:“秦老爷,这位后生模样俊俏,配我们小姐倒是男才女貌,功夫也深不可测。您老要是选了他,倒也是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话呀!”

    秦老爷沉吟了片刻,又看了看彩台下的花墨漓,喃喃自语道:“只可惜了那个红衣公子,一看就是气度不凡,怎么就被这小个子一掌打了下去呢?”

    思考良久,秦老爷一抬头,又看向木羽,轻声说道:“个子是矮了一点,人也过于瘦了点。不过,等入赘到我府上,吃好一些,少年总还是会再往上长长吧!就他了!”

    喜婆一脸笑意,急急忙忙返回彩台,一把拉住木羽的手腕,笑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今晚就可以春宵一刻了!你快随我们回府!”

    木羽涨红了脸,看了一眼花墨漓一行人。木羽知道花墨漓此刻正想看他如何收场,这一行人肯定是不会帮自己了。

    木羽咳嗽了一声,向喜婆鞠了一躬,朗声说道:“在下听闻,秦老爷摆下这擂台比武招亲,如今才第二天。俗话说:比武招亲,要摆满三天。这样从远处慕名而来的各位侠士,才有机会一较高低,秦老爷也才能从中挑选出真正的乘龙快婿。

    如今,才第二天,就决定选我了?这总有些说不过去!

    我今天还就把话放在这里了:我要堂堂正正、名正言顺地挑战天下所有豪杰,要向天下人证明秦老爷选择我,没有错!我就是最厉害的那一个!你们谁要上来一较高下的,我奉陪到底!明日再战一天。”

    秦老爷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意,心说:“没想到,这个小个子少年,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倒是有些胆识和豪气。”

    喜婆依旧拉着木羽的手腕,说道:“公子要再比一天,倒是可以的。但今晚还是要住进秦府,不然明天你要是不来了,那岂不是伤了秦老爷的颜面?”

    木羽沉思了一会儿,朗声说道:“在下虽然年少,倒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明天要是没有人能打败我,我愿意入赘到秦府。不过今晚,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说着,木羽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喜婆,说道:“你把这块玉佩交给秦老爷,秦老爷自有定夺。”

    喜婆接过玉佩,又一溜小跑,来到秦老爷身旁,秦老爷接过来一看,就起身看着木羽,刚想说些什么。

    木羽立刻朗声说道:“秦老爷,这块玉佩先交给你保管。等我明日回来打擂,你再还我,如何?”

    秦老爷点了点头,木羽就一纵身,掠过看热闹的老百姓头顶,飞回花墨漓一行人中间。

    花墨漓一行人没想到木羽这么轻易就脱了身。冷慕寒又看了一眼花墨漓,刚想问木羽什么情况,木羽却沉声说道:“先找客栈住下来,不要回头!”

    大家面面相觑,但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木羽。于是,大家就牵着马,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众人走了很久,终于远离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又纵马走了一段路程,大家就来到鱼隐提前安排好的客栈住下。

    此刻一群人聚集在花墨漓和独孤楽的房间里,因为这里很宽敞,两人的卧房中间还隔了一个大厅。

    众人坐在大厅的靠椅上,冷慕寒就问:“木羽,那块玉佩?”

    木羽没等冷慕寒问完,就说道:“我师傅的,他离开前跟我说,要是遇到我不能解决的事情,这块玉佩能帮助我。那秦老爷也是这一代的富商,早些年走南闯北的,还挺有眼力见。”

    木云曦担心地问道:“那你真的打算娶那秦玉姑娘,不跟我们回凌云峰了?”

    木羽本来一路上都不说话,刚才回答冷慕寒的问题时,也是一脸的不高兴。

    但一听到木云曦的问题,木羽就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抬头看了一眼花墨漓,花墨漓冲他邪魅一笑,木羽就知道花墨漓没有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

    木羽心情好了很多,但还是有点生气,就对木云曦委屈地说道:“云曦姐姐,我当然想和你们一起去凌云峰了。可是你们刚才看着我在彩台上不知所措,你们却不帮我!”

    木云曦刚想说什么,就被蓝飒儿抢着说道:“我说木羽小弟弟,我看你分明就是喜欢上了那红妆姑娘,想当那秦老爷的乘龙快婿吧?我们可不敢坏了你的大事!这让我们怎么帮你?”

    木羽委屈地说道:“莫不是我现在就只能娶了那秦玉姑娘?我可是为了救那年轻书生才上的擂台!”

    说着,木羽就到处找之前那个被络腮胡大汉踩得奄奄一息的年轻书生。

    千沐轻声说道:“木羽公子,那年轻书生还没醒,就在隔壁屋躺着呢。”

    木羽一听,就看着大家,问道:“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大家陷入了沉思,这比武招亲可不是闹着玩的,谁要是敢打赢了擂台,然后跑掉,那就和始乱终弃没什么区别了。这要是被抓住,还不得被千刀万剐了。

对策

    其实,虽然木羽是半路上加入进来的,并且对待敌人手段残忍狠辣,大家都不免对木羽有所疑虑,但这一路上木羽还是救了大家很多次。如果木羽真想害大家,早在初次相遇的客栈,鬼涧洞,还有锢塔深坑等地方,这一行人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所以至少木羽是不会加害众人的,至于他接近大家还有什么更深的目的,大家就真的一点都不清楚了。

    冷慕寒和花墨漓对视了一眼,就问道:“木羽小兄弟,那秦玉姑娘美貌无双,秦老爷又是远近闻名的富商巨贾,家里不知道藏了多少金银财宝。你怎么就不愿意呢?这难道不比你之前当小乞丐好吗?”

    木羽急得脸都红了,说道:“我说了,我从小的志向就是当一名侠士。我要到凌云峰学最高的武功,然后执剑走马,浪迹天涯。怎么能因为一个女子就动摇了呢?”

    花墨漓一行人一听,实在没忍住,纷纷“噗嗤噗嗤”地笑了出来。

    木羽在这一群人中,年纪最小,哪里懂什么风花雪月之事。

    听着木羽一本正经地说着志向,站在远处的沉璟实在忍不住了,就怼了一句:“木羽公子,什么执剑走马?什么浪迹天涯?你以后一定会碰到一个女子,她可以让你眼含热泪,咬牙跺脚,愿意把剑扔了,把马烤了,然后就和她一起过这一辈子了…你又怎么知道,这秦玉姑娘就不能是这个女子了呢?”

    大家一听,又都笑了起来,蓝飒儿就打趣沉璟说道:“你这小子倒是实在,不如明日你替了木羽去打擂台,娶了那如花似玉的秦玉姑娘,如何?”

    沉璟立刻把头摇地像拨浪鼓一般,连声说道:“那怎么行?那怎么行?在我眼里,这世上的女子都不如我家世子举世无双,我可是要一辈子为我家世子赴汤蹈火的!”

    旁边的豊白向来严谨,一听沉璟又在瞎添乱,就敲了沉璟脑门一下,低声喝道:“怎么哪哪都有你!这是你能置喙的事情?”

    鬼容轻声咳嗽了一声,两人就都不敢再讲话了,在后面把头缩了回去,隐藏在人群中。

    蓝飒儿笑了笑,就问一直没出声的令哲宇和薄奚道:“两位师兄,不如考虑考虑?”

    令哲宇沉声说道:“凌云峰才是我的归宿。”

    薄奚笑了笑,说道:“要是碰到我喜欢的姑娘,我会考虑考虑,不过肯定不是现在!”

    薄奚一转身,看向独孤楽,笑着说道:“倒是楽兄,要是娶了那秦玉姑娘,就连表妹轻舞扬也不用再受着奔波之苦了。”

    谁知还没等独孤楽说什么,两道着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不行!”“那怎么行?”

    原来是蓝飒儿和轻舞扬同时否定了薄奚的说辞。蓝飒儿凶巴巴地瞪着薄奚,轻舞扬柔弱地拉着独孤楽的手腕。

    众人一看,又都笑了起来,薄奚连忙摆手,打趣着说道:“姐姐妹妹们,我错了!我错了!楽兄是我惹不起的人。”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独孤楽却没有什么反应,依然一脸平静地坐着。

    花墨漓见状,就正色说道:“好了!好了!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可不是拿来给你们说笑的。”

    众人就不再互相打趣了,都安静下来,看着花墨漓。

    花墨漓看向一脸着急的木羽,笑着说道:“木羽小兄弟,不如我来帮你,你既可以安心去凌云峰学武功,秦玉姑娘也可以找到她的如意郎君。如何?”

    木羽两眼放光地看着花墨漓,说道:“你可要说话算数!”

    花墨漓邪魅一笑,沉吟了片刻,又说道:“不过,条件是:你那块玉佩暂时交由我保管。直到你上了凌云峰拜师完毕,我再还给你。如何?”

    木羽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好的!成交!”

    站在人群后面的沉璟,一拉豊白、火熠和胥凩三人,低声说道:“完了!完了!世子怕是要牺牲我们其中一个了。”

    豊白、火熠、胥凩三个人白了沉璟一眼,没有说话。

    花墨漓就让众人散去,各自歇息。众人都不知道花墨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神神秘秘的。不过既然花墨漓那么自信,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这个问题肯定能很好地解决了。

    大家就回到房间,各自歇息去了。

    花墨漓叫来千沐、雪翼、羽晴和兮影等四人,吩咐道:“你们四人今晚好好医治那年轻书生,我要他明日能站得起来,打得了架。”

    千沐等人答应着,退了出去。

    千沐等人来到年轻书生房间,年轻书生被络腮胡大汉用力踩了几脚后背心,伤及了心脉。幸亏千沐等人用从王府随身携带的千年人参熬了药,帮年轻书生吊着一口气,现在年轻书生已经缓了过来,正躺在床上看着千沐等人。

    千沐轻声问年轻书生:“你为何要爬上那彩台?你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那络腮胡大汉。”

    年轻书生一听,就焦急地问道:“玉儿怎么样了?那壮汉就是一个泼皮无赖,仗着一身蛮力,在宁沁城里横行霸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玉儿往火坑里跳啊!”

    千沐和雪翼等人对视了一眼,心里大概了解了世子的意图。

    千沐轻声回答道:“你先别着急,那络腮胡大汉已经被我们木羽公子打败了。”

    年轻书生一听,眼神就暗淡了下去,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千沐又问道:“你喜欢那秦玉姑娘?”

    年轻书生悲伤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两个自幼一起长大,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可惜,后来我父亲病故,家道中落,那秦老爷就嫌弃我手无缚鸡之力,便不再与我家往来。

    只是玉儿依旧和我暗中来往,被秦老爷知道了,他就摆了这比武招亲的擂台。

    本来我想着,要是真有待玉儿好的良人,我也就认命了。谁知整个宁沁城,竟然没有人打得过那无赖。我实在不能看着玉儿被这样的人糟蹋了,才爬上擂台的。”

    千沐等人点了点头,千沐轻声说道:“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家公子说:只要你明日站的起来,打得了架,他一定帮助你在擂台上获胜,你一定可以如愿娶了那秦玉姑娘。”

    年轻书生暗淡下去的眼光,又露出了神采,他惊喜地问道:“真的吗?”

    千沐等人点了点头,就用银针点在了年轻书生各处穴位上,千沐把配置好的药膏涂抹在了穴位上,轻声说道:“你安心入睡,我们在这里帮你活络心脉,只要你有足够的意志,明日你一定能重新站上擂台。”

    年轻书生两眼放光,感激地看着面前的人,就闭目养神起来。

皆大欢喜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很早就起了床。年轻书生竟然也能站了起来,虽然看起来还有些羸弱,但经由千沐等人昨晚的劝说和鼓励,竟然也精神抖擞起来。

    花墨漓在屋子里,现教了年轻书生一招。招式非常简单,就是一招扣手腕,外加用力往前一推。

    花墨漓看着年轻书生苍白的脸,笑着说道:“我也没办法,暂时只能教你这么简单粗暴的一招。如果你反应足够快的话,那学会这一招就可以一招制敌了。”

    年轻书生就在一旁和沉璟练习了起来,练了很久,还是抓不到沉璟的手腕。沉璟都有些不耐烦了,就噘着嘴嚷嚷道:“世子,你这一招换个人来使,肯定威力无比。但他?恐怕不行啊!”

    话还没说完,年轻书生就一把扣住了沉璟右手手腕的穴位处,沉璟刚反应过来,就想撤回自己的手,竟然发现整个右手手腕已经完全使不出力气了。

    就在沉璟惊讶的一刹那,年轻书生扣住沉璟的手腕往前一送,沉璟就在一瞬间不可控地摔了出去。

    沉璟一脸的不敢置信,慌忙爬了起来,说道:“再来!我刚才就是和世子说话,被你偷袭了,不算!不算!

    我被一个白面书生一招打趴下了?这要是传出去,我一世英名不就给毁了!”

    花墨漓看着一脸憋得通红的沉璟,笑着说道:“什么不算?要是刚才这位书生再用力一些,你这右手怕是要废了。

    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对手,不然你的大意会要了你的命。”

    沉璟一听花墨漓这样说,就答应了一声“是”,揉着手腕退了出去。

    于是,花墨漓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大红彩台边。

    这个时候虽然还很早,但几乎整个宁沁城的人都来看热闹了。彩台边上的街道都被老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木羽率先掠过众人头顶,飞上了大红彩台,底下的人一片叫喊喝彩声。

    木羽朝着秦老爷一抱拳行礼,朗声说道:“秦老爷,我木羽今天又来打擂了。我的玉佩,该物归原主了吧!”

    秦老爷点了点头,招手让喜婆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捧着,还给了木羽。

    木羽把玉佩拿在手中看了一会儿,然后冲着花墨漓狡黠一笑,就把玉佩掷给了花墨漓。花墨漓旋身往空中一跃,就飞上了众人头顶。花墨漓一伸手,轻轻地接住了玉佩,然后又一跃,就飞回了原处。

    围观的老百姓又是一片叫好喝彩声。

    花墨漓低头认真地看了看这块玉佩,果然不一般。花墨漓把玉佩收了起来,然后盯着木羽,心说:“我就说你没这么简单!”

    木羽没有理会花墨漓的目光,只是四处一抱拳,朗声说道:“各位父老,各位乡亲,今天是擂台比武的最后一天,要是有人不服气,就上来和我较量一下。”

    大多数人见过木羽把络腮胡大汉打下了彩台,还见过木羽一掌把花墨漓也震下了彩台,所以只听得四处议论声纷纷扰扰,却没有人敢站上去比试比试。

    这时,花墨漓和独孤楽一起凝神运气,提起年轻书生,往舞台上一扔,两个人配合得太默契了。只见年轻书生竟然像自己用轻功飞上了彩台一般,脸不红气不喘地站在了木羽面前。

    年轻书生一抱拳,朗声说道:“在下凌瑜,前来讨教一二。”

    彩台下围观的老百姓,一下子就像炸开了锅一样,都吃惊地看着彩台上的年轻书生。议论的声音大得都快掀翻了整个彩台。

    “他竟然没有死?”

    “我的天!昨天还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爬台阶爬到彩台上。今天就能飞上去了?”

    “他不会是遇到神仙了吧?”

    ……

    就连看台上的秦老爷,喜婆等人都是一脸惊恐,秦老爷大声喊着:“快!快去把他打下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秦老爷刚喊完,几个护院就上去抓凌瑜。谁知护院刚一靠近,就被凌瑜一扣手腕,全都一个接一个地扔下了彩台。

    秦老爷直接看傻眼了,围观的老百姓也全都看傻眼了。大家揉了揉眼睛,就看见几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护院,抱着手腕,正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个不停。

    凌瑜在大家的议论声中难免有一丝紧张,木羽用眼神告诉他要淡定。

    木羽紧接着朗声说道:“瑜兄,果然好功夫!我来讨教讨教。”说完就飞身向凌瑜胸口攻去,凌瑜刚好一抬手,就扣住了木羽的手腕。凌瑜再往前一送,木羽就从彩台上飞了下去。

    木羽就势在外围的空地上连退了好几步,勉强稳住身形。木羽抬手向凌瑜一抱拳,朗声说道:“瑜兄出招果然凌厉,多谢手下留情!”

    说完,木羽就在众人惊讶得合不拢嘴的围观下,转身离开了。

    秦老爷刚想喊留步,又看了看彩台上的凌瑜,硬生生地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凌瑜对着秦老爷一抱拳,说道:“秦世叔,侄儿昨夜偶遇一老神仙,他教给我这招一招制敌,然后告诉我:天下功夫,唯快不破!我现学现用,献丑了!

    不过老神仙还说,侄儿饱读诗书十数载,如果弃文习武,也太可惜了。

    如今,侄儿就斗胆问秦世叔一句:如果秦世叔看中武道,侄儿愿意此去习武三载,还望秦世叔让玉儿等侄儿三年。三年后学成归来,定不负所望!

    家父去世时曾和侄儿说过,秦世叔是可以为父为师之人。侄儿敬重秦世叔!还望秦世叔能指点一二。”

    秦老爷一听这番话,老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想起了自己和凌瑜父亲早年相交的画面。

    秦老爷心里知道,凌瑜本来可以借题发挥,以此让自己名誉扫地,但凌瑜到底选择了以德报怨。

    秦老爷从看台走到凌瑜面前,他拉着凌瑜的手,颤声说道:“世侄,我们不习武。想当年你父亲才高八斗,宁沁城里谁不敬重万分?走!我们回家!”

    说完,就当众宣布秦府喜得贵婿,小丫鬟们也兴高采烈地对着大红花轿里悄悄说着什么。

    花墨漓轻声说道:“真没看出来,这凌瑜小小年纪,倒是一个有德之人。足够智慧,看来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说完,就转身对着冷慕寒等人说道:“走吧!皆大欢喜!”

无影阁

    正在这时,凌瑜带着秦老爷朝众人走了过来。

    凌瑜对着大家一抱拳,说道:“相识一场,不如今晚到秦世叔府上一叙?”

    大家对着秦老爷也一抱拳行了礼,花墨漓笑着说道:“我们还要赶路,就不到府上叨扰了。倒是,不知道秦老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其实,秦老爷昨日在擂台上就知道眼前这个红衣少年绝非普通人。所以一听花墨漓这样说,秦老爷就点了点头,跟着花墨漓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花墨漓也不拐弯抹角,拿出木羽的玉佩,直截了当地问道:“不知秦老爷对这块玉佩了解多少?”

    秦老爷一看那块玉佩,就抬头看了一眼花墨漓。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年莫名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威压感,秦老爷清了清嗓子,稍微缓解了一下内心的紧张和惶恐,故作镇定自若地说道:“不知公子想知道些什么?”

    花墨漓一眼就看出这秦老爷因为长期走南闯北做生意积累起来的奸猾和世故。花墨漓轻声笑了笑,又掏出一块玉佩,问秦老爷道:“想必秦老爷做生意,没少和官府打交道吧?你再看看这块玉佩!”

    秦老爷一眼就看出这块玉佩是高古羊脂白玉圆雕龙形佩,在玉佩最中间还精雕细琢着一个“寒”字。

    秦老爷双腿一软,就准备跪了下去。花墨漓一把提起秦老爷来,轻声问道:“你现在可以说说之前那块玉佩的来历了吧?”

    秦老爷暗自吞咽了几次口水,终于能说出话来。秦老爷诚惶诚恐地说道:“六…六皇子…殿下,你朋友那块玉佩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百里家族族长百里昊天的贴身之物。”

    花墨漓又轻声问道:“那百里昊天不是已经死了么?”

    秦老爷就附和道:“对啊!所以我一看这块玉佩被一个瘦小少年随手抵押在我这里,我差点被吓蒙了!”

    花墨漓锐利的目光盯着秦老爷,但没有再说什么。秦老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知道这意思是让自己继续说下去。

    秦老爷沉思了良久,神神秘秘地凑得稍近一些,低声说道:“这块玉佩,是当年百里昊天组建的杀手组织无影阁的令牌。这块令牌只有一块,当年所有无影阁的杀手只听令于百里昊天一人。见玉佩,如见阁主!

    所以我昨日一见这令牌,真的就吓傻了,我以为我招惹上杀手组织了。”

    花墨漓冷笑一声,压低声音厉声问道:“好你个秦硕!你还不老实?”

    秦老爷一听花墨漓叫他“秦硕”,吓得差点又瘫软跪地了。秦老爷都快崩溃了,但花墨漓看到秦老爷低头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阴狠起来,但一抬头又是堆起满脸的笑容来看着花墨漓。

    花墨漓瞬间就明白了这秦老爷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其中肯定有大猫腻。

    花墨漓依旧冷冷地盯着秦老爷,秦老爷就哭丧着脸,说道:“六皇子殿下,我确实是秦硕,但当年也是受了蒙蔽,才到无影阁帮着管管账目。天地良心,我真的是被生活所迫,我并没有害过人!”

    花墨漓冷笑道:“害过人?当年无影阁虽为杀手组织,但一向奉行的可是‘扫奸除恶,维护正义’的宗旨。难道你眼中的无影阁是一个滥杀无辜的黑恶组织么?”

    秦老爷的眼神变了变,他没想到一个在深宫里长大的小皇子,竟然知道这么多江湖上的事情。

    秦老爷想了想,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六皇子殿下,要是无影阁真的像江湖上传扬的那么好,为什么当年百里昊天会被官府下令绞杀呢?”

    花墨漓心里一震,这个倒是从来没听说过的事情。

    其实,花墨漓曾经在凌云峰听三位峰主讲天下大势时,天下所有武林门派的大事件,三位峰主都讲得很清楚。

    当时,大峰主灵空子曾说起过无影阁,宗主百里昊天,还有八大护法,二十四个执事,三十六个使徒,六十四个门主,还有底下众多的弟子。

    无影阁是一个很完善的组织,几乎没有人能探知到这个组织的核心。

    当年,无影阁的核心中据说还有一个神秘人物,就是人称‘智多星’的秦硕。但没有人知道这秦硕长什么样子。

    花墨漓昨日看到秦老爷对玉佩的反应,知道这个人肯定和无影阁有关联,所以刚才突然出言吓唬秦老爷一下,没想到这秦老爷竟然痛痛快快地承认了自己就是秦硕。花墨漓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找不到那个不对劲的点。

    花墨漓心里委屈道:“三位峰主啊!你们就不能再讲详细一点嘛。我们拿着这点信息,跟这些牙齿都吃黄了的老江湖比,完全处在下风嘛!”

    但花墨漓心里虽然想着,表面上却没有一丝起伏。花墨漓冷冷地看着秦老爷,带着一丝寒意地说道:“要怪就怪这名字起的太大了!百里昊天?天岂能容你!”

    秦老爷一听,再也绷不住,腿一软,跪了下去。

    冷慕寒、独孤楽、凌瑜等人,都看向了花墨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墨漓一把提起秦老爷,用手捏住秦老爷的肩胛骨,就挟制着秦老爷走到大家面前。

    花墨漓轻轻一笑,说道:“这秦老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是闺女要出嫁,高兴得腿脚发软了。

    他想邀请我们去秦府商讨一下凌瑜大婚的细节,我是盛情难却!不过考虑到我们要赶远路,就只有委屈秦老爷到我们那里商量商量了。”

    说完,花墨漓用力一捏秦老爷肩胛骨上的穴位,秦老爷连忙说道:“是的!是的!凌瑜你先回秦府,交代管家把府上再好好装饰一下。

    这位公子是大地方来的,我要请教一下大地方的婚俗习惯。等我回来,要让你和玉儿风风光光地成亲。”

    凌瑜看了一眼花墨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离开了。

    花墨漓朝鬼容和鱼隐两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立即领命,把秦老爷带回了客栈。

    花墨漓一行人也返回了客栈。

    在路上,花墨漓把冷慕寒的玉佩还给了他,然后轻笑着说道:“看来!你这块玉佩可比你这个人更有威力啊。”

    冷慕寒笑着说道:“这世上,也只有你敢借我的玉佩一用了。”

    紧接着,冷慕寒话风一转,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查出些什么?”

隐秘的角落

    木云曦努力克制住弥漫全身的绝望气息,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木云曦,你没死在木府被屠的那一夜,没死在暗无天日的军营,没死在阴气森森的乱坟岗,也没死在冰寒的玉渊之上,更没死在改天换命时的利刃之下……那么你就要好好活着,总有一天,总有一个机会,你能痛快地手刃仇敌!”

    木云曦轻轻地抚摸着落英剑温润如玉的剑身,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刻,在客栈一处偏僻的房间里,花墨漓正冷冷地盯着秦老爷。

    鬼容和鱼隐两个人站在秦老爷身边,也狠狠地瞪着秦老爷,准备随时收拾一下这个不老实的人。

    秦老爷战战兢兢地站在房子中间,声音悲切地说道:“六皇子殿下,无影阁都已经解散多年了,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

    花墨漓冷笑了几声,漫不经心地问着:“你就先说说无影阁为什么会解散?”

    花墨漓不等秦老爷有任何思考的机会,紧接着对鬼容和鱼隐说道:“你们也听着,但凡觉得他说的不真切,就把他的胳膊卸了。

    说一句敷衍的话,卸一条胳膊。卸完胳膊,卸大腿。卸完大腿,割鼻子挖眼睛拔舌头……”

    鬼容和鱼隐答应着“是”,就转过身来盯着秦老爷的身体,似乎是想看看先缷左边,还是先缷右边。

    秦老爷此刻犹如刀俎下的鱼肉,全身冰冷,瑟瑟发抖。其实,他们这样的人,是真正从血雨腥风中摸爬出来的。看多了残忍的事情,就深深知道:有些人的话,听起来离谱,但一旦不听,就真的会身首异处。

    花墨漓用冰冷的眼神扫了扫秦老爷的全身上下,冷冷地说道:“秦老爷!既然你说你以前是在无影阁管账目的,那你就好好算算,你身上这几个零件,够你说几句敷衍的话?”

    秦老爷早绷不住了,索性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我离开无影阁那么多年了,这些年我隐姓埋名,好不容易有了不错的基业。我是真的年纪大了,不想再和这些事情掺和在一起了!”

    还没说完,鬼容和鱼隐就扯着他的胳膊,直接一用力就把他的两条胳膊扭脱臼了,秦老爷顿时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秦老爷大声哀嚎着,喃喃说道:“我以为还没开始呢!”

    鬼容和鱼隐立刻扯住秦老爷的一条腿,用力一扭,秦老爷的一条腿也从大腿根部被扭扯脱了臼。秦老爷顿时发出一阵阵痛苦不堪的惨叫声。

    这时,外面有人想要进来一探究竟,通通被守在门口的花墨漓的八个侍卫拦住了。

    秦老爷再也不敢轻易说话了,他满头汗水地坐在地上,两条胳膊和一条大腿以一种非常不和谐的姿势,无力地垂在一边。

    秦老爷忍着痛,认真地说道:“当年无影阁收到一份特殊的杀涵,随后百里昊天就下令刺杀当朝宰相南宫闵。

    这份刺杀令在无影阁内部引起轩然大波。因为南宫闵一生都在兢兢业业地为百姓做实事。

    当年四处洪水泛滥,老百姓流离失所,到处都有瘟疫横行。本来所有人都以为靖元国的人口将会死伤过半。

    这个时候,南宫闵站了出来。他耗尽府内历代先祖积累起来的所有家底。请出当时隐居的神医卜庄,研磨出一种能解瘟疫的灵药。

    南宫闵又奏请皇上,利用靖元国四通八达的驿站官道,第一时间将大批的药物送到了爆发瘟疫的灾区。

    并且下令官府,把爆发瘟疫的灾区围了起来,不让里面的人再出来四处扩散瘟疫。还下令所有州县衙门开仓放粮,这样灾区的老百姓吃得饱饭,就不再四处迁移了。

    才用了半年时间,南宫闵就采用雷霆万钧之力,迅速制止住了瘟疫。靖元国的老百姓几乎都活了下来。

    这样一位为国为民的好官,谁能去杀?

    但百里昊天竟然赌上了无影阁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威名,一意孤行,最终还是派人刺死了南宫闵。

    南宫闵一死,朝野震动。皇上大怒,随即派官府剿杀无影阁。百里昊天惨死,无影阁其余的人都东躲西藏,终日惶恐不安,过了十几年才平息了一些。”

    花墨漓沉思了一会儿,又冷冷地问道:“你真的是秦硕?”

    秦老爷连忙磕头如捣蒜,说道:“我不是!秦硕是我的同胞兄弟。他已经十几年都没有音讯了。

    我之所以和你说我就是秦硕,是因为这些年总有人把我当成了他,还悄悄地送来很多金银财宝。他们似乎想拉我做什么事情,不过被我拒绝了。但是这些金银财宝,他们都没有收回去,说是我应得的。

    昨日我一看见那块玉佩,我就知道肯定又是把我认做了秦硕。我一大把年纪了,我同胞兄弟也这么多年都没有了踪影。所以我就被贪念蒙住了眼睛,就说我自己是秦硕了。”

    说着,秦老爷倒吸了几口凉气,似乎实在是忍受不了脱臼的疼痛,眼睛巴巴地看着花墨漓。

    花墨漓没有理会秦老爷哀求的眼光,继续冷冷地问道:“那些来找你的人,有什么特征?”

    秦老爷忍着剧痛,想了很久,说道:“都是一身黑衣!”

    花墨漓突然想起了祭血门。

    那个号称“祭门出,鬼门开。无常索命,血溅三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祭血门!

    想到这一路都被祭血门的人算计谋害,花墨漓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花墨漓沉声问道:“那百里昊天有后人吗?”

    秦老爷慌忙吞咽了好几下口水,恐慌地摇了摇头,颤声说道:“这个,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花墨漓看了一眼鬼容和鱼隐。鬼容和鱼隐就拉起秦老爷已经脱臼了的胳膊。秦老爷顿时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还痛苦地喊着:“六皇子,我是真的不知道!”

    秦老爷凄厉地惨叫了几声,鬼容和鱼隐就把他扔在了地上。秦老爷突然发现胳膊和腿都不那么疼痛难忍了。秦老爷试了试,就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手腕也能活动了。原来,鬼容和鱼隐二人把他脱臼的地方安了回去。

    花墨漓冷冷地说道:“你回去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要是你还想过平静的日子,最好离开宁沁城,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那些黑衣人要是发现你不是秦硕,你会死得很惨!”

    说完,花墨漓就起身离开了。

    现在,就看木羽那边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来。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9572/ 第一时间欣赏染君眸最新章节! 作者:墨曦yao所写的《染君眸》为转载作品,染君眸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染君眸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染君眸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染君眸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染君眸介绍:
是谁那一转身的娇羞,晕染开少年半生的浮沉?
又是谁一念之间的辗转,悼送了两人一世的春秋?
千回百转试问君,只道君何如?
谁的眸间,越过山丘,才寻回迷失的涟漪。
只可惜,已是人去心已空!
叹一句因果轮回,不经意间就泯灭了黑白与是非。
争一声我命由我,倾其一生终将肆意行走天地间。染君眸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染君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染君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