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岂不就是妾了？
虽说自己已经告诉对方，婚约无效，可不管怎么说。
李纵觉得，还是得第五嘉亲自发一份旨意，如此这才正式。
然后，刚刚等人去公主府把这旨意一下，胖子这就冒着巨大的风险来了。
李府的人都说他们没有订酒，但胖子非说你们订了。
还好后面李纵正打算出门，便说自己确实是订了。
这守门的应该是本地人，不认识胖子很正常。
然后，到了里面，把酒坛子往地上一放，两人就进到了书房密聊。
“这……好像有点难啊。”李纵便道。
你说胖子若是有个当官的父亲，我的区长父亲，那都还还说。
可问题是，胖子只是个商人之家。
那怎么办，不过李纵倒是最近才知道，这公主的身份其实一直很卑微。
因为先帝的皇后是那种善妒的人，但凡宫中的妃子，平时都不敢把自己化妆得太好看，因为那样的话，就有可能会被皇后盯上。
这也就导致了，先帝虽然有无数后妃、宫女以供宠幸，包括从江南征召的，大概一两千应该是有的。
然而，子嗣方面，却并不绵延，总共，似乎也就只有三个皇子。
其中一个死了，然后一个是当今的皇帝，还有一个，因为不是长子，所以没得继承王位，那就只能当个逍遥王爷。
这都是因为皇后善妒的缘故。
因此，这名公主据说过往一直都过着很普通的日子，甚至，都不曾得到过什么宠爱。
也就是皇帝忽然想到了，被提醒了，这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位公主。
考虑到这个因素，李纵倒是想着，既然公主商人的身份不配，那……
干脆将公主贬为平民好了！
反正，这位公主在宫中，也不曾有过什么宠爱。
想到就去做，但一般来说，要将一位公主贬为平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那天救人的事，很多人都看到，那这公主显然就不能要了。
就说，有失体统，不宜再为公主。
不过胖子也是事后才知道，原本这公主是打算嫁给李纵的。
那自己这岂不是……
李纵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兄弟！”
然后胖子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时光飞逝，半年的时间很快过去。
如今的朝堂当中，因为相权分得很散，倒是再也很难出现一家独大的势力了。
乐安王虽然不在三省六部的体制当中，然而，因为有着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身份，所以，也能参政议政。
至于李纵……
倒是没有进入到这套体系，而且，即便他不进入到这套体系，也能影响决策。
因为第五嘉有一个优点，同时也是缺点，便是什么事情都问他。
京城李府。
自己的屋子里。
这半年时间过去，虽说他一直都有用工作，或者是钓鱼来消遣时间，可终究，少了莺儿还是觉得少了点乐趣。
而且……
这第五银翎走了，他还怪想念的。
他其实很喜欢看到她们二人一起手牵手友好和谐的样子。
毕竟，如此友好和谐的画面，谁不喜欢。
只不过……
这半年了，也不见有个回信，小思是不是把他交代她的事情给忘了。
就算是第五银翎要嫁给别人了，那也该告知他一下，让他好知道。
其实……
失恋之后的女人往往最容易冲动，然后想着随便找个人嫁了就好了。
如此，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别人。
反正，这不管如何说，都不能说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不过如今半年时间已经过去，那这种冲动再怎么样，都该消了吧。
……
东海郡。
因为还没有成家，所以，仍然住着乐安王府。
小思也是拿自己郡主没有办法。
她说她要出家，可问题是，人家那高僧都说了，他们不收女的。
更何况，谁敢接收一个郡主出家？
怕是乐安王府的刀还不够锋利了。
然后世子、世子妃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两口子夜里睡觉的时候，倒是有商量过，是不是他们逼得急了。
可问题是……
他们也是为了她好而已啊。
问小思，小思也是奇奇怪怪的，就说自己不知道。
不过，她竟然还知道‘比丘尼’这个佛教用词，这倒是那些‘高僧’，都十分惊讶的。
你不翻翻书籍，还真不知道。
但即便书籍上真的有相关的记载，可不行就是不行。
如果郡主非要出家的话，那自己花钱建个寺庙吧，自己当住持。
然后……
后面便是嚷着要建寺庙，自己建就自己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世子，世子妃肯定不可能同意。
如此纠缠了一番后。
这半月来倒是似乎不折腾了，就是感觉整日里在发呆。
“你说，她会不会是有了心上人了。”世子道。
“很有可能！”世子妃。
“那会是谁？”世子，“这小子竟然能让如此牵肠挂肚。”
“你问我，我如何知道。”世子妃，“不过既然是这样，那定然是那人拒绝了她。”
“是谁！？竟然敢拒绝？东海郡有名的年轻才俊听了银翎郡主的名字，上门求亲的，都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此事，若是你我二人想知道，也唯有去问小思了。”
“那丫头？”
“平时也就她与银翎走得最近，不问她，还能问谁。”
“那明日，便问问吧。”
两人说完，紧接着便盖好被子，隐隐只传来，‘都老夫老妻了，还害什么羞’。
第二日。
两人便把小思单独叫了来。
小思肯定是不愿意说的，可问题是，不说他们就要惩罚她。
那她只好说了。
直接就把李纵的名字说了出去，好家伙！原来是这小子。
不过这李纵是谁？他们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然后……
小思便把自己印象中的李纵很快便说了一通。
简单地说，就是长得帅，文采好，而且还是个有妻之夫。
这也就很好解释了。
人家都有了妻子了，自己女儿这不是……嗨，造孽啊！
而且，难道要堂堂一个郡主去当妾么？
就是他，他这个当父亲，也定然不会同意。
然而……
再看看此时自己女儿，他只能怪那个李纵有眼无珠。
要知道，自己女儿可是继承了他与世子妃的所有优良的地方。
这李纵竟然还给脸不要脸了！
“那当下该怎么办？”
世子妃看着世子。
两个三十多岁的大人，此时，也难以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小思倒是道：“其实……李纵也不是不要郡主，他离开的时候与小思说了，若是郡主真的想他了，就让我给他写信。”
“所以说……”世子问道。
“所以说，大概，也不是没有可能吧。”小思便道。
“那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是那个李纵先看不上郡主吗？”世子问道。
“这个，小思也不清楚，不过李纵说，若是郡主想他想得不行，就写信。”小思说完，点着头。
世子与世子妃便四目对望，真复杂。
小思见两人不说话了，此时也是道：“那如今，小思还要不要写信？”
两人又是看了看对方，然后，世子这才道：“写吧！最好是让这小子亲自来，让我看看他到底有哪一点好！”
“那……小思这就去写！”小思得到了同意，当即便一溜烟不见了人。
“造孽！”
等到小思离开以后，两人又道。
“这嫁过去，岂不是就是妾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闻君有两意
如果事情反着来，世子跟世子妃这边肯定有很大的阻力。
因为不管如何，这传出去，对乐安王府的声誉来说，都很不好。
但现如今，这银翎郡主不思茶饭，而且日渐消瘦，他们这才不得不作出了妥协。
至少，目前来说……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小思很快便把信写好，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内容。
就说郡主回来以后，一直都很想你，嘴上说着要出家当那什么东西，比丘尼，然而事实上，谁会真的愿意去当那个东西。
郡主越是无理取闹，便越是能够证明，她还是放不下。
“你快点来吧，你再不来，她可能又不知道想做什么了。”
……
李纵收到信时，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读完信中的内容，李纵就知道，她之前是口是心非。
或许是考虑到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的心吧，那便不如离开了好。
而且……也能避免日后与莺儿相处时的尴尬。
只是等到离开了以后，才发现，她心中还是想着李纵的。
父亲跟母亲曾给他看那些年轻才俊的画像。
毕竟，这时的相亲，不比后世，往往是没法直接见面的。
那就只好把画像画出来，然后粗略地看看。
其中，倒也不乏长得相貌堂堂的。
然而，不管画像上画得再好看，都始终没有李纵好看。
而且……
一看这些画像，她眼前浮现的就是李纵。
但李纵之前又是那么地决绝，哼，她才不想呢！
可心里说完了这句，又还是会想他。
感觉自己是不是疯了，他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写几句破诗。
会写诗的人多了去了。
但那起来慵整纤纤手，薄汗轻衣透，想来，却是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写出了。
每每读到这首诗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象，他当时的心境。
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
他总是那样，位置高高在上，一点都不把自己这个郡主放在眼里。
只可惜……
恨不相逢未娶时。
……
路上。
马车吱呀呀地往前走着。
李纵在收到信后，便向第五嘉告了一个假。
说实话，他如今的心情很复杂。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莺儿解释。
但他所有的经历，所有聚成他这个人的那些东西，此时就如同一只手，在推着他这么做，推着他这么往前走。
他有想过，要解释，但是，这样反倒会尴尬不是。
也想过，要不干脆不解释，直接带回去好了。
路上，他曾七次想要变道。
最后，想了想，他觉得还是给莺儿写一封信吧。
内容上，也没什么特殊的。
只有简简单单的十四个字，“莺儿，第五银翎给你当妹妹好不好？”
只能说，实在无颜面对莺儿。
最后将马车停在城外。
便让人把信交给莺儿。
……
而大半年过去，儿子都差不多快一岁了。
虽然夫君在外头不见人，但有着儿子在，心中却也不觉得苦闷。
听别人说，一般小孩儿都是要到一岁多以后才能说话的。
然而，李济世却是六七个月的时候，已经开始说话了。
当然，跟正常人的那种说话，肯定是有差别的。
只不过，这呀呀地说话，却也是很罕见。
因此，那大伯娘、二伯娘还说，以后这小子肯定聪明伶俐。
至于这名字是怎么来的。
李纵希望他日后也能够济世安民，于是，便给他取名李济世。
当然，其实他想给他取名叫李世民来着。
但这不是大郎嘛，要叫那也得叫李建成才对。
所以，后面想了想，还是叫李济世吧。
这个比较普通一点。
只是……
如今却是想回去看看都回不去了。
只能是在城外马车上，等着消息。
……
而莺儿这边……
忽然收到李纵的书信，也是觉得有些奇怪。
而且，这书信显然不是那种很正式的。
就一张小纸条，这似乎不太像是夫君的风格。
不过，相比起疑惑这信是怎么来的。
不如，还是先看看信的内容。
打开后，便看到了李纵那十四个字。
原本，她都觉得，这信说不定是假的，可看过了以后，她又明白，这信肯定是真的。
这送信之人，并非是这边府上之人，而是京城那边的，所以，莺儿才对此有了警惕。
但现如今再看此信，这反倒似乎能说明一些东西了。
然后她便问道：“五郎此刻就在门外？”
那人支支吾吾地道：“没，没有。”
她便道：“那你为何独自一人回来？”
那人更是露怯了，没办法，老实人，说道：“我，我为何不能一个人回来？”
莺儿又看了看信，确信是夫君随便在街上拿别人的劣质纸写的。
而且，估计是仓促而成，而且感觉这纸上的油墨，都是最新写上去的。当然！再看看这书信的内容，就明白了。
他这是不好意思当面跟自己说，所以才这么做。
心思细腻如此的她，自也不再追问了。
其实她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当初把妹妹送走的时候，她就有过疑问。
夫君为何当初说得那么决绝。
这让她觉得，都不像是她夫君平常的为人了。
毕竟，在她心目中，夫君是个能体贴别人，知错能改的人。
他怎么可能会说出那么决绝的话。
这必然是有着他的考量在里面。
如今，再看到这封信，果然！他还是要把妹妹纳为妾。
虽说，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不过，既然他问了，那就是他还是在意自己的。
便对送信之人道，“你等等吧！”
随即，便给李纵写了回信。
“闻君有两意，本想相决绝。男儿重意气，不可轻言悔。今日银翎得，明旦复何谁。以此为教训，勿忘之前事。”
李纵看着这些话。
唉~写这么复杂做什么。
简单点不好么？
而且，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李纵问送信之人，道：“你觉得，三娘子在看完了以后，心情如何？”
送信之人便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看上去不像是高兴，不过，也不像是不高兴。”
“心平气和？”
“料想差不多！”
“那想来是同意了。”
“五郎，那接下来我们往那边去？”
“东海郡。”
第一百九十七章 好了！准备跑路吧！
乐安王府。
作为一个王府来说，乐安王府却也不算很顶尖了，然而跟大部分富贵人家比起来，依然是让人难以企及。
由于是地方封王，集军权、政权于一体，再加上封建社会，既得利益集团的惯性，这乐安王府的财富，显然，也并不在少数。
光是这府上的奴仆，怕就有至少四五百人，而这在同等级的诸王中恐怕都还算是少的。
所以当有这么一个丫鬟的远方亲戚，来找上门，说有要事商量，再加上一点钱银来打点时，这门口的护卫，也就好说话很多了。
毕竟丫鬟也是人，丫鬟也有父母兄弟，许是想来投奔呢。
很快，一名丫鬟便被叫了出去，然后，这名丫鬟又悄悄地回到府内，而且进入到自家郡主的内院当中。
这里端的是豪华，至少，比李府的说得好听一点的话，就是有一段历史了，说得不好听，就是陈年腐朽的房屋相比。
这乐安王府每一处看上去，却都是那么新，仿佛才刚刚装修过一般。
这不管是瓦片还是房屋梁柱，都感觉是锃亮锃亮的。
这时，第五银翎正在自己屋子里发呆，自从从李纵那回来后，她就经常如此。
而且……
能保持这个动作，一待就是一整天。忽然，一个丫鬟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看其脚步，似乎还有几点高兴。
她突然出现在第五银翎面前，道：“郡主！那个……不如，小思今日陪你一起出去外面走走吧。”
“走走？不去。”
第五银翎道。
“去嘛！有急事。”丫鬟道。
“什么急事？”第五银翎问道。
“那个，那个……有个与小思相熟的人来了。”丫鬟道。
“那也是与你相熟，与我无关。”第五银翎。
“嗨呀，郡主你就去嘛，你这整日待在屋子里，没病都要沤出病来。”丫鬟。
“小思你今天很奇怪啊。”第五银翎。
“我，我怎么奇怪了？”丫鬟。
“你也想给我相亲吗？”第五银翎。
“嗨呀，总之郡主你别想那么多，跟小思出去就对了！”丫鬟。
说着，便直接搬动着第五银翎软成泥一样的身子，而后拖着对方出去。
然后路上走廊里，刚走到一半，她就觉得不对劲。
因为是小思的熟人，然后又走后门出去，这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好吧。
她原本以为，是去前厅呢，说不定是她相熟的什么堂姐之类的来了。
以前，倒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这一次，好像情况有点不同。
这……
然后她就被小思带到了王府后门，而且，此时王府后门的巷道之中，拐角之处，一辆马车却是停在那里。
她原本还隐隐地抱着某种期待，但是看了那辆马车，她便又是失望，因为，那不是李纵的马车。
李纵的马车，还是很容易辨认的，而这辆马车，是一辆陌生的马车。
“那是什么人？”
第五银翎疑惑着问小思。
“你去了就知道了。”
小思不耐烦地回她道，而且，接下来不由分说，便把她推着向前。
第五银翎便想着这车上会是谁？
首先是与小思相熟，然后，必然也跟她有关系，会是李纵？
不！
这不可能！
但心中的那种渴望，却又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不会是真的吧？
此刻，她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转，满脑子都只剩下那个人的人影。
她原本是挪不动脚步的，但被小思从身后推了推以后，身子就仿佛依靠惯性一般，接着往前过去。
而且，脚步感觉还有点轻飘飘的。
走近了马车，她的心跳变得更快，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种期待，但好像此情此景，除了他李纵，似乎已经不会再有别的人了。
马车车厢后面，已经有台阶在地上放着。
她在犹豫要不要进入车厢之内。
话语到了嘴里，又有点艰难，足足噎了好一会，她这才问道：“马车里的人是谁？”
然后，便是长达十数息的无人回应。
她便又问了第二次。
依然是无人回应。
然而，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结果，是或不是，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等到她走近，伸出手准备掀开帘子的时候……
忽然，一只手便从马车里伸了出来，而且，一把就把她拉了进去。
小思只觉得这很刺激，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那这如今，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吧。
估计两人还得在里面有一会，她也是看了看四周，接着替两人望风。
幸好世子、世子妃却并没有对郡主禁足，不然，这还真不好搞。
而此时马车内。
第五银翎已经被李纵强行拉到自己的怀里。
她被他抓着的手挣扎了下，而且见到是李纵以后，就更是挣扎，不过，毕竟李纵是难男的，她是女的。
就算是她用上了所有的力气，也终究动弹不得一丝半毫。
两人都没有说话。
不过第五银翎不知道是力气使出来涨红脸了，还是因为他横抱着她，而涨红脸。
总之，两人就如此互相看着对方。
“你、你来做什么？”她问道。
两人身体贴着身体，从前都没有如此接近过。
这让她脑子里还有点空白。
李纵也不急着回她，而是慢慢地等她平复下心情，这一段时间，也是正好摸摸她的手，看跟莺儿的有什么区别。
然后她便感觉自己被他玩弄当中。
本想凶他，可不知为何，又没能那么做。
于是，就任由他接着摆弄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纵这才开口说道：“是时候了，接你回李府。”
他甚至都没有问她如何。
可她难道还会拒绝么？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嗯！这手很漂亮，粉嫩粉嫩的，不过，也就比莺儿的差一点点。”
他轻松地说着。
为何要拿她与姐姐比，姐姐自然是什么都比她好。
不过倒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比她好，这句话，就仿佛是立一个规矩。
李纵的目的不言自明，意思就是，以后，她都得听莺儿的。
她心想，这是自然的。
“好了！准备跑路吧！”
欣赏完她的小手后，李纵接下来便道。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想再来第二个
李纵觉得，这乐安王府肯定不会同意。
那只好等生米煮成熟饭，到时，乐安王府就是想不同意，也只能是同意了。
所以，这次就直接把第五银翎给抢了。
他已经给了小思第二张纸条，接下来，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小思原本正给两人望风呢，但是忽然，却见李纵从车里出来了。
然后，双手拿着控制马的缰绳，一甩，这马车忽然就启动了起来。
连下车的那个台阶，都尚还留在原地。
小思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直到马车都跑远了，她这才反应过来。
诶诶！
我都还没有上车呢！
接下来本以为两人只是暂时出去外面去了，料想应该还是会回来的。
结果，这都等到了晚上，然后她忽悠了别人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晌午，都不曾见两人回来，她这才发现不对劲，想起来李纵来时交给她的纸条，说，明日正午过后再看，她当即便拿了出来。
然后才发现大事不妙了，李纵抢了郡主跑了！
李纵接下来让她给世子、世子妃也留一张纸条，之后，三日后，去城中某处，那里会有人接应她。
两人一辆马车，李纵便先走一步了。
走之前，把干粮、衣物什么的，都早已备好，足够他们用到回到李府。
三日后……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小思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跑。
因为她也跑了的话，说不定会被打死，当然留下来的话，估计也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果然！
当世子得知此事后，他感到很震惊，大怒道：“这人为何如此大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人给抢了？这简直就是没把咱们乐安王府放在眼里！”
可怒过了以后，又有什么办法。
便又低头对小思道：“你可知罪！”
小思吓得直接趴下，“小思知罪！”
正待世子不知道该如何惩罚她的时候，世子妃却是道：“罢了！若是她自己不愿意去，对方抢得了吗。还是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问清楚再说吧。”
然后，又重新说了一番李纵的情况。
不过，这一次却是把如果郡主想他，就给他写信给说了。
所以说……
这李纵倒也不是完全的无情。
为了给李纵再拉点分，之后小思又把李纵如何有才给说了出来。
当然，自然也就包括那首起来慵整纤纤手。
好家伙！
这文字写的，简直只能说是不堪入目！
但是你又不能不佩服他，因为，若是换成自己的话，他还真不一定能写出这样的句子来。
然后进一步深入了解才知道，李纵这家伙竟然还挺有才的。
而且……
似乎已经入朝为官了，据说还是先帝亲封的。
可现如今，人已经跑了，那怎么办？
两人皆是对望，小思这时倒是自告奋勇道：“我可以前去，若是那李纵有什么对郡主不好的，我可以立即回来禀告！”
世子听了，便道：“你还好意思说！就是你带郡主出去，而且是你串通外人，自己去领十个大板吧。”
“算了吧！”最后还是世子妃阻止了，“你这打了她十个大板，她还能不能立刻去跟着了。而且只有她才知道对方住哪，在何处。”
“那……”
“就按小思说的去做吧。”
“那岂不是……”
世子妃便瞪了世子一眼。
自己女儿的脾气，自己知道，即便是他们真的把她抓回来了，岂不是又要闹出家。
如今唯一需要顾虑的，便是只有声誉清白了。
可声誉清白这种东西，说实话，如今，似乎也已经很难挽回。
两人皆想不到什么好的对策。
那如何是好？
似乎，最终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是他们不想管，而是……
既然父亲才是一家之主，那就让父亲来管吧，对！没错！父亲毕竟一向对自己这个孙女宠爱有加，在父亲那，李纵想必，肯定要吃不少的苦头。
……
路上。
第五银翎已经把衣服给换了。因为，她之前穿的衣服实在是太显眼了。
虽说跑路的话，理应走得越快越好，然而，李纵也还是觉得，他们必须要有一个互相磨合的时间以及过程。
而显然，越是早回到李府，这个互相磨合的时间、过程自然也就越少。
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往家里跑，而是稍稍绕了一点路。
尽可能地延长接下来这一段路的时间。
溪边。
马车停了下来。
走了那么久，马儿也得休息一下。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李纵也不知道有没有走错道。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因为正好四处无人，他倒是可以跟对方慢慢培养感情。
而培养感情最好的方式，无疑是亲密接触。
像是牵手，坐着把她横抱在怀里，这些都行。
而第五银翎，显然，也是完全投入其中。
若是以往，那这些亲密的接触，肯定要说对方流氓。
可如今，却是不同。
而且……
她发现，当他真的对你好的时候，是可以真的好。
这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难怪以往，姐姐总是夫君前夫君后。
想到了莺儿，她便横抱在李纵的大腿上问道：“这事，姐姐知道？”
“知道。”
“那她……”
“放心，不过，你日后得多多尊重她。”
“这是自然。”
“只是……”
第五银翎又道，“只是……”她们真的能回到以前，总感觉关系已经变了。
李纵也认为这不容易，便道：“回了李府以后，该是怎样，还是怎样。我倒是希望，还能和以前一样。”
毕竟，这才符合他最为完美的想象。
“可总感觉……”第五银翎道。
“只要别太刻意就行了，你越是表现得拘束，那就越是觉得哪里不对。”
“因而，别太在意，与以往一般的心态便好。”
第五银翎便道：“这说着倒是简单。”
“那你就在脑海里想象着，你把事情都忘记了，还是回到一开始的时候，从头开始。比如说，你之前是如何跟莺儿说话的，你就怎么跟她说话。唔……为了快点进入状态，我允许你可以说点诋毁我的话。”
对，她从一开始，就是从误会诋毁他开始的。
所以，从这开始，就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然，这内容肯定也是要有所转变的，比如说，这一次，她就可以跟莺儿说，一定不要让他再见到别的女的，不然，他肯定又要纳妾。
当然，实话实说，就算再给李纵，李纵也不敢了。因为，一个第五银翎已经足够他麻烦了，他可不想再来第二个。长得再好看，也不要！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个月一起睡一次？
大概花了差不多半个月，期间，也算是在外面游山玩水了一番。
如此，李纵这才带着第五银翎回到了李府，对于郡主又回来了，这家中的仆人其实也是挺好奇的。
当然了，毕竟是熟面孔了，倒也是极为欢迎便是了。
如果是关系比较近的，一起玩过游戏的，而假如是关系比较疏远，几乎没什么机会见着的。
则或多或少也有一些议论，但大多也估计不可能想到李纵要纳妾这事上。
莺儿在此期间，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倒是觉得，这没个名分，的确不太好。毕竟，这时间一长了，是人都会议论。
便按照原有的纳妾的礼仪，又稍加改动，把这个拿给了李纵看。
这拜天地依旧是要的，只不过，却只有第五银翎自己一个人拜。
与此同时，夫妻对拜自然是省了，不过，却多了一个向夫妇二人叩头为礼的环节。
如果可以的话，事实上莺儿也不想这么麻烦，然而做这些，无非就是做给别人看的。
如此，又是筹备了差不多快有半月，府上的丫鬟、仆人都觉出不对味来。
直到消息一公布，如此，才在府上炸开了锅。
想想他李家，向来都是一夫一妻，偏偏在李纵这里却是破例了。
这议论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幸好第五银翎却不是那种单纯只有色的人，至少，她还有一个郡主的身份。
这消息一传到外面去，倒也不可避免地，有人把这认为是与政治有关。
“你看啊！如今朝堂之中，据说那乐安王还能说得上话，这李纵再跟乐安王的孙女再这么一结合。”
说话的人一拍双手，道理大家都懂，李纵这不就在朝堂当中可以横着走了。
当然，这其实是李纵特意放出去的消息，因为想来想去，也就这个理由最正当了。
毕竟，谁都不可能见过郡主，也不可能知道她的美色。
说不定长得极丑，这也是有可能的。
而刚刚回来的数日，只能说，这气氛也是相当尴尬。
莺儿是喜欢较真的人，她此时再喊对方妹妹，必然已经与之前的妹妹意义不同。
为此，在任由第五银翎与对方相处两日后，李纵这才特意找莺儿谈了谈。
目的，就是想说，让她别太较真，以往是如何相处的，今后也如何相处。
莺儿的这种较真，倒不是她真的想这样，只是世俗教条就是这么说的，而她只是照做罢了。
礼数什么的，不可少。
但李纵显然不会喜欢这样，他还是喜欢像以前一样，两人就只是姐妹而已。
很单纯的那种。
窝在夫君的怀里，莺儿便皱了皱眉，这可能吗？不过，她试一下吧。
然后到得这一天的夜里，两人倒是久违的一起坐着晾头发。
在感慨了一番过后，莺儿便主动提议，让第五银翎也过来。
李纵倒是道：“还是算了。这样晾头发，我还是只想与莺儿一起晾。”
莺儿觉得，这自倒也无不可，可她前两日，她才跟妹妹说了，日后，二人便共同分享夫君。
于是对李纵道：“可若是莺儿这样独自占有享受的话……”
听她这么说，李纵便道：“那好吧，那就把她也叫过来吧。”
然后……
第五银翎便也被叫了过来，来了以后，看到两人如此。
心想，这两人是什么操作？
唔……
开始的气氛还是有些尴尬的。
李纵原想缓和下气氛，便把手都分别伸向两人，如此一来，却是让他不自在了。
左手搭在第五银翎的腰间，右手搭在莺儿的腰间。
那这就不能腾出第三只手出来干别的了。
没办法的他只能尝试着把两人往里一拉，最后，两人便差点碰到了一起。
两人相视，皆是脸红。
而两人脸红的原因虽则不尽相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像是这种事，大概没有人会希望三个人一起。
幸好，李纵倒是随后便转移了她们的注意力，道：“希望你们日后都能和谐相处，就如同你们一开始那样。莺儿是姐姐，所以以后，你什么都要听你姐姐的。至于莺儿，虽说羽毛是妾，但大可不必当妾来看待，就当做是年纪与你相当的妹妹。当然，我的意思其实是，不必太过于去注重那些世俗的条规。我的意思，你明白？”
“是。”
两人此时还能说什么，虽说其实还是有点没听懂，不过，反正先答应了再说。
紧接着李纵又道，“唔，接下来怎么睡觉是个问题，是我们三一起睡呢？还是我们三个都一起各睡各的？”
其实分房睡的话，有助于提高每个人的睡眠质量。
当聊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五银翎自然是害羞得不好意思的，而莺儿也觉得，这的确不太好办。
李纵又想了想，道：“两种都试一下吧，不然，一三五七莺儿，二四六是银翎？”
当然，两人根本听不懂什么一三五七，二四六，她们只知道，一起睡，这要怎么睡！难道是要一起大被同眠么？
只能说……
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夫君要不……你还是自己睡吧。”
“为什么？”李纵问道。
“对！”第五银翎。
“一起睡不好吗？”
李纵又问道。
“不好！”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也是！”
其实李纵也觉得不怎么好，因为光是睡觉，那肯定是没意思的。
而且睡觉时这左一个，右一个，还影响他睡觉呢。
自己一个人睡，床上也显得宽敞，而且，自己想怎么滚，就怎么滚。
两女是如此态度，这也就基本上是定下了，估计后面是分房睡了。
不过他还是不死心，问道：“要不……一个月一起睡一次？不然，一直分房睡，总感觉感情容易变淡了。”
“不行！”两人一起道。
“那好吧！”李纵说着，又继续道：“今天月夜色不错，我提议，可以写首诗。”
第五银翎倒是挺期待的，因为她知道李纵既然要写，那肯定不一般。
不过莺儿却大概已经猜到会是什么水平的了，估计又是天上月亮圆又圆。
果然！
憋半天，也不见他憋出来一句诗。
就连妹妹都写出来了，他还在那里想。笨拙得像个完全不会写诗之人。
第两百章 白菜让猪给拱了
月光下，屋子前。
“你不是很会写诗吗？”
“我何时曾说过，我很会写诗？”
“那你之前写的……”
“你问问你姐姐我会不会写诗。”
李纵把目光投向莺儿，莺儿此时，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旋即融入其中。
她笑着道：“夫君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
“什、什么意思？”
“估计，差不多就是需要的时候就会，不需要的时候就不会。”
李纵接着又道：“说起来……日后银翎你要如何称呼我？”
“总不能是一直用你你你这样的称呼。”
“但是，你又不能用你姐姐一样的称呼。”
“唔……”
“以后，你就叫我官人吧。”
……
当然，那只是一个提议。
官人这称呼，还是要有贴合其时代背景的东西在里面的。
到了宋朝时，科举已经很发达，就是平民通过读书也能够当上官。
如此，这平民百姓自然是以称呼自己的丈夫为官人，为骄傲。
那代表了自家丈夫当上官了。
后面，这称呼再经过普及，便到了即便不一定当官，只是一个小吏都可以用，甚至，已经到了对男性的一种敬称了。
比如说，白娘子跟许仙。
所以，当李纵首次说出这个官人的时候，显然，两人都不能理解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
不过不要紧，反正，日后就尝试着这么叫就好了。如果她觉得一起叫夫君，会觉得尴尬的话。又或者是莺儿会觉得尴尬。
如今得到两女，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定义。
当然，其实她直接叫自己五郎也行。
就是这会让李纵找不到那种感觉。
……
纳妾的事宜。
需要准备些日子。
而正好，李纵也在等待乐安王府的反应。
他本以为，乐安王府很快就该上门要人了。
但令他没想到的却是，半个月过去，却依旧没什么消息。
那既然如此，择了一个吉日，便把这拜堂成亲，纳妾的事宜给办了。
这一天夜里。
第五银翎拘束地坐到床边，一双玉手不停地在那里搅着，心中的不安，对将来的不确定，此时此刻在她的动作里展露无遗。
李纵见她如此拘束，也是怕她乱想吧。
如此，还不如直接就上，打断她的乱想。
因此……
直接一夜无话。
当生米已经被煮成熟饭，那就是想再多，都没有用了。
她可以说毫无经验。
甚至，连别的女的给她讲述半点过程的知识都没有。
不过，李纵经验倒是丰富了，如此此消彼长，倒也无比顺利。
摁住她紧张的玉手，一寸寸进入她越发绷紧的身体。
翌日。
李纵倒是没有像对莺儿那样嘘寒问暖了。
毕竟……
此时此刻，还不如给点时间她冷静冷静。
自此以后，她也便是这家中的一份子了。
该如何自己自处，以及该如何与别人相处。
这个得好好地考虑清楚了。
……
而见到李纵自己跑回来了。
莺儿也是看不懂自己夫君。
说道：“此时，夫君不正该陪着妹妹吗？”
李纵便道：“让她自己一个人缓缓。”
“夫君你该不会是……”
莺儿便皱起了眉头。
他的那里大，她是知道的。
李纵见她这表情，也是道：“我哪有？我也是很温柔的好吧！我的意思是，完成心境上的蜕变。若是我还陪着她，她不就总是依赖我了。”
“那……夫君你之前又为何要陪着莺儿？”
莺儿问道。
李纵便道：“下午我不也睡了一觉么。”
莺儿想了想，似乎也是。
那天下午，她想了很多，想到了若是自己夫君真的只是个只会射箭的莽夫的话，该怎么办。
后面发现……
感觉莽夫都比这样的变态夫君好多了。
他喜欢看自己的脚，而且还让她用手给他**。
也不知道闺房之乐当中，是不是真的包含这些。
……
京城。
乐安王府。
收到信的乐安王既震惊，也不震惊。
震惊是因为自己孙女真的跟着李纵跑了，而不震惊的则是，她果然跟着李纵跑了。
这李纵，虽说他尚且还并没有当面接触过，但能把如今的朝堂格局稳定成这样，那自也是让他不得不高看。
当然了，他的心肯定不是向着第五嘉的。
他只不过是想过几天安生的日子罢了，只能被迫留在京城。最近，他都已经开始考虑，该如何才能令自己全身而退了。
这朝堂，感觉待着实在没什么意思。
李纵虽说让三省六部的地位提高了，三高官官，全部变成宰相，拥有着如同宰相一样的权力。
但说实话，乐安王却还是并不怎么看好这朝堂的将来。
若要问他为何？很简单的道理。
因为朝堂的诸公都根本无心为国办事。
当然，这也正常，毕竟，皇帝是这么一个皇帝，而且天下，也已经承平已久。
他正是出于接下来，朝堂当中估计也就只剩下内斗了。
所以，才觉得，如此待着，还不如借机全身而退。
其实……
他这么想也没错。
于是……
在一番请辞，其余人也认为无不可的前提下，然后，乐安王便开始准备告老还乡了。
事实上，李纵把三省六部的地位确立下来，这已经基本奠定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可能这格局都不会变了。
乐安王正是看在了，即便朝廷之内不管如何内斗，这都自然波及不到皇位。
这才想到的辞隐。
正当乐安王准备着打包回封地的时候，裴危也是急忙地来到乐安王府。
“乐安王真的要回封地？”
乐安王便回他道：“朝中既已有了卿与诸君在，便也不用本王这把老骨头了。”
“可你这一走，我这心里便也没了底。”
乐安王道：“本王年纪大了，接下来，还是要看你们这些年轻的。”
是的！
如今的裴危，才二十七八，三十岁不到，前途可谓无可限量。
至于他这个行将就木之人，他本来就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还不如回封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呢。
裴危只觉得可惜。
乐安王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怕担心，不还有李纵在么，这朝堂，出不了什么大的乱子。”
裴危一想，也是，不过却是问道：“只是这一段时间，这李纵去哪了？似乎有三个多月，也不见人。”
说起这个乐安王就来气，好好的自家白菜，让猪给拱了。
而且，这还是私奔，若是传出去了，他这个乐安王还要不要脸了。
头疼！
第两百零一章 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够理解的
因为李纵跟第五嘉说了，他这一次告假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因而，倒是半点不急于回去。
正好，趁着这一段时间回来，也顺便看看刘子烨、陆议他们事情都做的怎么样，听听他们的汇报。
李纵曾让刘子烨尝试做缝纫机，这个难度说实话可能有点大，因为，缝纫机的发明，最快也得到工业革命之后。
只不过，这却并不代表，只有完成了工业革命，才能有缝纫机这个东西，而是，工业革命的出现，促进了缝纫机的发明。
要先有工业革命，才能有缝纫机这样的逻辑其实是不存在的，但的确，如果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没有工业革命，便断然不可能出现缝纫机。
这是一种历史的趋势，如果不加人为干扰，它的确会如实这般发展，可当李纵出现在这个世界，这种历史的趋势，便可以因为李纵而改变。
“我让你们做的缝纫机，有眉目了没有？”
大厅里，一行人都坐着，商量着接下来的大计。
而其中一名门客也是道：“有是有了，不过，还不成熟，而且，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也可能会有些大。”
这个李纵自然明白，因为缝纫机这多少属于精密机械零件加工，如果光是用手，而没有机床来完成的话，这耗费的时间怕是十年，数十年以上。而即便侥幸地让他们做出来了，那精密度，肯定也是难以尽如人意的。
但李纵不怕做的不够精密，只怕他们连想都没想出来。
“如果已经有了设想，不妨先拿出来我看看。”
“也好！我这就回去拿。”
见对方正待要起身去拿的时候，李纵也是心想道：“看来，得给他们安排个更加舒适的环境了。毕竟，这工作如此辛苦，好的待遇，也必须得跟上。”
不过现如今他手上头，也没什么钱，得想点办法赚钱才行。
胖子那里卖酒应该卖了不少钱了，他要拿来用，胖子估计也自无不可，不过，暂时他还不想动用胖子的钱。
看来，得把第五嘉赏赐给他的那个珊瑚给卖了才行，上次送给大哥，大哥没敢要，倒是可以拿来填科学院这个坑。
是的！
感觉也是时候给起个名字了。
到时候，还要把这打造成集人才培养，科学研究与社会服务为一体，毕竟只有如此，才能干成更大的事。
这有可能会是个无底洞，所以接下来，他必须得提升一下自己的敛财的能力才行。
看完了众人的设想，以及设计图纸，只能说，仍然很粗糙，不过想法方向倒是看着感觉有的。
然后，李纵便不管了，让他们接着去摸索研究吧。
毕竟，这东西说实话他也不太懂。
而陆议这边，工作似乎也到了瓶颈。
而且，他的工作的前提大多也是建立在门客有新东西出来以后，才能发挥出明显的作用。
那怎么办？
李纵想了想，也是道：“接下来，可以尝试着把整个郡也拿下。”
当然！
这个难度可能就有点大了，而且说不定，还会触动到别的人的利益。
关键是……别人或许会不理解，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因此，李纵觉得，陆议可以这样，先把‘为万世开太平’的旗号打好，打出来，进而，也要适当地向外人透露一下，他们如此做的目的。
别搞得好像他李纵在试图笼络人心，以图谋不轨似的。
他们只是一群理想主义者，在试图描绘出一个万世太平的景象。
也不用怕别人笑话他们天真，而且，当别人真的如此认为的时候，这反倒是把他们原本的目的给隐藏了。
说白了！
他们就是在笼络人心！以图谋不轨。
当然，若是世道是真的好的，谁会那么做呢，那不是吃饱了撑的么，他们如此做，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之后，李纵当然也给他们讲了自己在京城里所做的一些事。
其中就包括三省六部的确立。
三省六部，或者说三省，其实由来已久，只是，此前他们的权力，还没有大到能够拥有与宰相同等的地位罢了。
然而李纵的出现，推动了三省六部地位的确立，这其实倒是一种挺不错的制度，不然，在李纵穿越前的世界，也不至于用了这么多年。
这基本上可以替第五嘉解决大部分的问题，剩下的，可能也就只有一些小问题，才需要第五嘉自己去亲自决定。
这也是李纵为什么放心离开大半年，都不怕第五嘉做出什么昏事的原因。
当然，第五嘉干别的昏事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果是针对他的，那就不行了。
两人听着李纵分析朝中的局势，也是听得时而高亢，时而皱眉，李纵一一给他们解读。
“只是……虽说是这样，可将来要是真的乱起来，估计也是会让人头疼吧。”刘子烨道。
“对！若是各省各部之间互相推卸责任，这当如何是好？”陆议道。
李纵便道：“没有这个难道就没有互相推卸责任么？没有也会有人推卸责任，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做什么样的事，而不是有了这样的制度，人才做这样的事。”
两人想想，感觉也对，这样说来，这制度反倒是好的，至少，你推卸责任时，别人还能有能力针对你，对你实行一定程度的监督。
然后当说完了正事，刘子烨也是有点好奇地问李纵，是不是真的纳妾了。
当然，纯属是好奇，最主要是，都传开了。
李纵也不避讳，说道：“是真的！不过，我跟乐安王可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是在京城，我也没有见过他一面。”
刘子烨倒是道：“那你这倒是奇怪，为何不见，却偏偏要见杨燮？”
陆议也很好奇。
李纵便道：“我觉得，说不定我能感化一个坏人，就去了。而一个正人君子，实在是没有结交的必要，因为，即便有他没他，不都一样？”
两人细细地品味着李纵的这一番话。
才忽然发现，这句话极为有道理。
果然！
李纵的脑子与思维方式，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够理解的。
第两百零二章 今日晚上一起睡
跟刘子烨、陆议沟通交流了一番过后，接下来，又去看了看张超。
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他都要以为张超被古天乐附体了。
这皮肤都直接变了色是什么鬼？
不过看上去，倒是精壮了不少，因而李纵也是忍不住笑道：“如今，估计就是我，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了吧。”
然后，两人直接比射箭，当然，李纵肯定是没有用尽全力的。
特意稍稍地射偏那么一点点。
两人比试之时，田五也在场，见李纵弯弓搭箭，颇有几分飒爽，倒也是没想到，李纵居然也擅长射箭。
当然了，这射得就不是很准的，张超只要接下来勤加苦练，超过李纵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且……
李纵的射术在田五看来，也不算是十分之高明。
田五的反应，全然落在李纵眼中，不过这就够了，他射得准不准，其实只要莺儿知道就好。
“想不到短短数月时间不见，你已经如此脱胎换骨，田五师父教得好啊！改日，田五师父也要教教我才行。不过呢，这颜色就不用了。”
李纵此话，便是田五闻言，都不禁失声笑了起来，说道：“这是他自己晒的，而且没办法，这锻体总不能躲在屋子里锻，还是要走到这阳光之下。只不过，能有这番蜕变，这其实也离不开他自己的努力。是个能吃苦耐劳的苗子。”
“说起来，你去京城如何了？”张超问道。
李纵便道：“京城还是与往常一样，不过却是真的比江南要繁荣得多，出门人都肩膀挨着肩膀的。而且，那边娱乐消遣的玩意，以及卖的东西，都要多很多。”
他这一说，倒是让张超来了兴趣，赶紧问道：“都有什么？”
李纵便道：“你看我像是那种喜欢娱乐消遣的玩意的人吗？而且，我也极少上街买东西，所以你要问我，我也不知道。”
“那你又说！”张超无语道。
李纵：“可那是真的有啊，只是我未曾去体验过而已。我都未曾体验过，怎么告诉你。”
“切！”
李纵：“不过你得加把劲了，你如今毕竟经验尚且，我想等你学成之后，便让你去前线。算是积累一些经验吧。”
其实，这时候大部分的世家弟子，都肯定不愿意去上战场，贪生怕死，几乎已经成了世家弟子的代名词。
因此，李纵要是想把他塞进军中，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他到了军中，能学到什么。
田五闻言，也是道：“要有战事了？”
李纵便道：“战事倒是算不上，只不过，边地向来与外族有冲突，一些小打小闹，不管如何，也还是会有的。若是让他突然上战场，他也不见得能立刻稳住心态，正好，便拿这些小打小闹，先积累点经验。”
“其实最难的，却不是怎么打仗，而是为何要去打仗。”
李纵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引得二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之后便又道：“田五师父你就说他什么时候能出师吧。”
田五其实也不好说，不过该教的，他的确也都教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也的确是到实战了。
沉吟了片刻，便道：“再给我三个月时间，三个月之后，他便可北上。”
确定下来后，李纵也就放心了，其实他如今在军中的力量还挺薄弱的，要是张超能当上领军的，自领一军，那他就更加安心了。
把这些事情都解决了，其余的，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尔后，李纵便整日跟两女一起培养感情。
这里边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当他与其中一个人亲密的时候，如何才能让另外一人不吃醋。
唉~若是可以的话，他倒是想把自己劈成两半，一人一半。
问题是……
他不能这么做，那就唯有把她们培养成，能让他一人左拥右抱，不但不吃醋，反而还主动过来投怀送抱的。
这其实还有点难。
这一日用过了晚膳。
见丫鬟都没在，李纵也是借机对两女道：“今日晚上一起睡。”
两人听完，心里面皆是已经想到不知道哪里去。
别以为女的就不会想入菲菲，其实女的也会想入菲菲。
当然！
想完了以后，心中都不由得暗念一句，‘流氓！’
李纵之心，两人皆知。
不会真的有人觉得，只是一起睡那么简单吧。
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但你还别说……
这第一次，李纵还真的只是想一起睡那么简单而已。
就很正经的那种。
到了这一天夜晚，两女便都扭扭捏捏，虽说两女情同姐妹，但也根本没有睡在一起过。
“如此会不会不太好？要不！我还是回自己屋子睡吧。”
第五银翎便率先道。
因为跟莺儿一起侍候李纵的话，这多多少少会让她有些不适。
主要是多了一个同性，便仿佛有种被人窥视着的感觉。
而莺儿闻言也跟着道：“要不！今夜还是别一起睡了，济世今夜都不知道会不会醒来，我去看看！”
只能说，一个个都在给自己找着理由。
李纵听了她们的话，接下来也只好是动粗了。
首先是想跑的莺儿，上去就直接横抱了起来，然后丢床上。
紧接着是第五银翎，也在一声惊呼下，被他扔到了床上。
而且完了还说道：“都脱衣服！”
然后见两女都泪眼婆娑，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委屈似的，李纵也是道：“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你们都穿这么多，怎么睡？这边床上分成三格，谁都别想过界。”
然后……
李纵又搬来了三张被褥，每人一张，如此，两人这才知道是误会了。
如果是这样睡的话，虽然有点难，但也不是不行。
到了晚上，因为着实无聊，李纵便给两人讲故事，就讲这个《伦文叙老点柳先开》，当然，李纵肯定是没有看过什么小说话本之类的，估计，也没有这个小说话本，可他看过电影，而且还记忆尤新，是由张卫健以及一个很像是郭富城的人演的喜剧电影。
至于导演是谁，这个就不太清楚，不过，这已经无关紧要了。
“这故事，要从一个小小的镇上，一个不愿去书院读书的人开始说起……”
对了！他还得再加点背景。比如说，科举盛行，平民百姓一样可以当官。
第两百零三章 这才十七岁啊
因为本身就是对着电影的剧情来讲的，而这电影本身就是一部喜剧电影，自然而然，期间，也是引得两女忍不住抱腹而笑。
像伦文叙捉弄一位本地的恶霸铜头七的那个剧情，与柳先开两人轮番捉弄对方，最后还是被发现，然后一起跑路。两女瞬间便被这样既紧张，又有趣的剧情给吸引。
心想这个世上真的有这么贱贱的人么？而当说到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也是想知道，既然这两人都如此有才，那到底谁更有才一些。
女主虽说是一闪即逝，然而，也给了两人一个，这女的竟然能到书院里读书，关键是，一胎生两个，文武两状元，这下好了，这两人都成了女主的儿子了。
如此看来，这女主也是颇有些急才，一点都不比这两人差。
所以，这自然也成为两女心中的偶像了，毕竟，能与男人一争高下，而且还能让男人落下下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着实不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故事也讲完了，等到两女都酣睡，李纵也是给两人都掖了掖被子，这才入睡。
任何事都要顾虑到这两人，让他最近有点心力交瘁。
……
而与此同时……
京城繁华之地。
因为李纵不在，这绝对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太尉杨燮的党羽，当然不甘心就此失去权势，而且，他们还是希望杨燮能够站出来，以扭转这局势的。
但杨燮根本不为所动，或许他也在犹豫，或许，他知道这根本不会成功。
而且，这一次他们还来了一个盟友，楚王，楚王的封地离京城并不太远，快则十数日，大军便可直接兵临城下。
当然，他们天真的想法被杨燮给拒绝了，就连杨燮的儿子，都不明白，父亲这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结果，当天杨骏就被禁足了，而且，还被杨燮禁止他与楚王进行往来。
没想到……
这反倒却是让他们还能捡回一条命，而那些失势的世家，因为被楚王串联起来，想把李纵的三省六部推翻。结果事情都还没有成，就有贪生怕死之徒把楚王密谋之事说了出来，告诉了第五嘉。
这下好了，李纵甚至人都没有出面，楚王便被拿下。
搜集了一番他们密谋的证据，而且人证、物证俱在，随后，楚王便被拿下。
……
当收到第五嘉的信件的时候，读完，李纵也是忍不住一阵愕然。
只能说，他的运气也太好了吧，不过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愚蠢之人。
三省六部乃是大势所趋，但凡聪明点的人都知道，就算让你清君侧了，这三省六部制也肯定改不回去了。
而这些人，竟然还想试图负隅顽抗，只能说，实在是有些好笑。
当然！
这必然都是因为楚王的缘故，这楚王，大概是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至于杨燮，杨燮肯定是觉得，这并非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太尉府。
杨燮便对他儿子杨骏道：“你以为，就凭楚王那几个人就能把李纵拿下了？就能改变他定下的三省六部制？”
“太天真了！愚蠢！”
他怒其不争，又转回身来，拂袖对自己儿子道：“即便是让他当上了皇帝，这三省六部也变不了。”
“因为这天下，不是皇帝说了算，而是世家说了算！”
“谁能得到最多的世家支持，谁才是胜者！”
“三省六部，是最能让世家支持的制度，因为他们都能从中分到属于自己的利益。”
“可叹他们每人却只分得半杯羹，却仍在沾沾自喜。”
“这李纵，走的确实是一步好棋。”
然后，听完了自己父亲的话，这边杨骏也是稍稍冷静了下来。
问道：“那父亲，我们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什么都不做？”
杨燮便道：“如今，我们的确只能是看着他，然后什么都不做。”
在打倒李纵之前，必先要使其失去盟友，众叛亲离。
然而这李纵，官，他不需要大的。
甚至他都没有进入门下议事
至于功劳，他也不独揽在身。
反倒是让乐安王给领去了。
这样的一个看似无欲无求的人，别人那里会对其留有戒心。
所以，如今他们还真的奈何不了李纵什么，不过，是人总会贪权，是人总会贪财，他就不信这世上真的有不贪权不贪财之人，很多看似乐于归隐，不贪权、不贪财的人，在他看来，实则只不过是自己没能力，给自己的无能所找的借口罢了。
这便是杨燮的世界观，虽说可能会比较激进，但这也正正符合他的人生经历，毕竟，他打小就是出生在一个显赫的世家大族，他的目光所能够见到的东西，自然便只有他这个身份的人才能见到。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句话也并没有什么错，只是，也太过于绝对了。
他们要想打倒李纵，便只有当李纵因为贪权、贪财，而暴露出自己的弱点的时候。
然而不管如何，这三省六部却定然是不可能再变的了。
这也是让杨燮感觉到很无力的一个地方。
他们最多只能拿李纵出出气。
……
将莺儿抱在自己怀中，本来莺儿是想让他看看自己儿子的。
然而，在李纵眼里，儿子哪有莺儿重要。
而且这还经常屎尿拉一裤子。
“夫君你听，济世会说话。”
然后李纵听着李济世咦咦的声音，也是道：“这哪叫会说话，这最多只能说掌握了发声技巧。”
“父亲！”
莺儿教他说话。
李纵便道：“哪有这么快啊。至少也得等到一两岁之后。”
说起来，李纵还挺感慨的，这才十七岁啊。
就当上母亲了。
其实莺儿自己看着都还嫩着呢。
而且看胸就知道，粉嫩粉嫩的。
然而，此时却不单单成为人妻，而且，还成了母亲。
看着这样的莺儿，只能说……
古代真好！
不过，古人也真是禽兽。
“夫君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估计是看到李纵收到了信。
李纵便道：“不急，只不过是发生了一些小事，都已经处理了。”
接下来，李纵要想的就是，要不要把两人带去，因为，京城似乎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第两百零四章 你我都怕是已成白骨
因为儿子哇哇地哭了，所以乳母很快就把他抱去喂奶了。
剩下自己跟莺儿，李纵便把莺儿抱在自己怀里好好地调情了一番。
感觉很久都没有做过，此时此刻，他只想静静地看着她。
然后，找找当初的感觉。
其实不得不说，第五银翎的出现破坏了这种感觉。
但也有句话，叫做不破不立，因此，感觉，他还是要以积极的态度，去重新适应这种新的变化。
莺儿感觉到了自己夫君那炽热的目光，也是望了望身后以及旁边，还有外面。
只见外面的阳光还耀眼，且光亮着呢。
幸好倒是有着一些芭蕉树，让人无法清楚地一眼看清这里面。
即便是有的人可能会路过。
李纵双手抱着她的腰肢，她自然而然也是双手搂住了李纵的脖子。
身子却是往后稍稍倾斜着。
李纵很快便道：“很久都没有跟莺儿你这样了。之所以没这样，是因为我心中愧疚。纳银翎为妾，这是一种如何说呢，明知道不能这样去做，但是，不得不去做。谁让我这个人有些心软，嗯，可能还有那么一点自视甚高。”认为只有他自己作为穿越者，才能给这个世界的其他女人不一样的幸福，而其他人，都不行。
其实……
这也很好理解，因为他是穿越者，所以他自然比这些土著在见识面、在对待女人时，要更加尊重对方。
而放到其他人身上，你就很难去预估，对方是对她好，又或者不好。
而他与第五银翎再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他当然是希望她好的，可他不知道日后她的夫君会对她好，或者不好。
另外……
估计还有一点点的掌控欲，导致了他只能选择去这样做。
当然！
其实这么跟莺儿说，莺儿估计也不懂。就当做是他自己胡说八道吧。
深吸了一口气，李纵接下来又道：“不过即便有了第五银翎，莺儿你这个人，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还是高于等于她的。”对！也不能把第五银翎说得毫无地位。
李纵接着说道：“毕竟，莺儿是我此生，心中愿意不惜一切都要倾注自己感情的人。而且……每天一有空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跟莺儿好好培养感情。”
“有时候会心想，总是摸莺儿你的小手，会不会太过于重复了。莺儿你会不会腻了？”
“可换个别的吧，又实在是想不到了。”
“一天若是说有十二个时辰，那至少有一半的时间，可能我都在想这个。”
“其实功名利禄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之所以还要去当官，不如说，是想当发生大事的时候，仍然还能让莺儿过上平静的日子，永永远远都没有烦恼。”
“其实，我没什么大志。以往的话，真就打算混混日子就算了，反正，自己是个世家子，应该不愁吃，不愁喝，你看像苏轼，每每都靠他弟弟支助才能过日子，不也过得很好嘛。”
“料想，大郎应该也差不多那里去，总不至于看着我这个弟弟饿死吧，以后，就吃他的，喝他的。”
莺儿根本不知道李纵说的苏轼是何人？
不过这不重要，知道大概是个人就行了。
“本来是打算这样，当个混混，无所事事地过一辈子的。”
“可人生，总会有一些转折点，哪知道那天在古刹池畔，与你相遇。”
“我大意了，没有闪。”
“然后，后面得知忽然有了婚约。”
“当时的感觉就是，这婚约，随便吧。就是不知道对方长得好看不好看。当时岳父也没说他是县令来着，可消息倒是传得挺快，我要娶的是隔壁县县令的女儿。”
“所以说……这人到底长得怎样。”
“当时的我心想，如果长得丑，那就不要了。哈哈！日后，就过相敬如宾的日子吧。”
“当时，也很忐忑。有种抽卡的感觉。而且感觉有很大机会会翻车，就是会失败的意思。”
“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又不是那么好抗拒的。”
“只能说，当时的我虽说五年了，可这五年里，我却并没有像很多人那样，有想过要怎样怎样。”
“唔……”
“可能我就适合当个混吃等死的。”
“如果对方长得不漂亮，那大不了，以后不过夫妻生活好了。”
李纵说着很是叛逆的话。
“谁知道，后面才发现是你。”
“而且，还长得很漂亮。”
“不争气的我立刻转变了想法，嗯！以后一定要多多地过夫妻生活。”
“不过，一个人长得漂亮，却没有品德，也不行。”
“所以，实话实说吧，那‘一朵两朵三四朵，五朵六朵七八朵。’其实是我故意的。”
“我就是想看看莺儿你看了这个后，会有什么反应。”
“至于说自己要从军，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在里面。”
“我就是想试探试探你，是不是一个值得我喜欢的人。”
“甚至，就连午睡之前脱了鞋随便乱扔，虽说不是我刻意去做的，但最终，莺儿你的表现都远超为夫的想象。”
“为夫便觉得，此生以后，我必然要对此人好，否则，天打五雷轰。”
“也是从那时起，我逐渐从一个混吃等死之人，心无大志之人，慢慢地，一步步不断往前，我开始著书。”
“当然！其实当时也不过是为了让你觉得，我并非什么事都不做。”
“要是我什么事都不做，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自己忍不住就会这么想。”
“我想在你的面前表现一下。”
“唔……正如同‘女为悦己者容’，我也想让自己看上去，至少是有用的。即便，我自己都对自己毫无信心。”
“但数学之道，的确，我敢说，这世上，我敢称第二，断然不会有人敢称第一。”
“看着你被我写的东西糊弄住了，至少表面上是那样，说实话，我还挺开心的。”
“当然，说这些东西是糊弄的东西其实也不太对，毕竟，这些东西还是极为有用的。只是如今，它们还有点派不上用场。”
“就如同明珠蒙尘，可能再过个几百年，一千年吧，到时候，才真正轮到它们的舞台。”
“只是到时候，你我都怕是已成白骨。”
第两百零五章 白天
“其实如果不是莺儿你，我根本不可能入朝为官。”
“正是因为在意你，在意别人如何看你，这亲戚朋友，日后见了，总不能说，莺儿的夫君是个什么事都不做的人吧？”
“那莺儿你多丢脸。”
“所以，才慢慢地走到了这一步。”
……
听完了李纵的话，接下来到莺儿说了，只见她怎么有点不信地嗔道：“那夫君你就从来都没有为过自己？”
李纵回道：“我对自己要求很低，饿不死就行。”
“莺儿不信！”
“你夫君我只不过是假装自己是一个有能力的隐士。其实，我真的没有读过什么书。”
“那夫君你又懂得著书？”
“唔……著书这种东西，怎么说呢……”
“夫君你还会写诗。”
顿了顿，莺儿又道：“夫君你老是骗人。”
“咳！我真不会。”
李纵便道：“这样，你如今随便出一个题，我肯定都作不出来。”
莺儿知道不是他作不出来，而是他不想作，便道：“我一说，你肯定就会说，你不会。”
可到底李纵会不会，只有李纵自己知道。
“夫君自己会不会，夫君自己心里清楚。”
唔……
这怎么越解释越难了呢。
李纵只好装傻，换个别的话题了，说道：“莺儿我想。”
“想什么？”莺儿便道。
“想要你。”李纵。
“……唔？”
发出声音的同时，莺儿的脸也是情不自禁地红了起来。
李纵继续道：“就现在！”
大白天的，才够刺激。
莺儿当即便露出了一副不愿意的神情。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愿意。
只是……
这如今的确不合适。
便再问李纵道：“此刻？”
“对，此刻！”
“可此刻还是大白天。”
李纵便道：“这不正好！每次都大晚上的，莺儿你不觉得腻？”
见李纵就要动手了，莺儿也是慌忙道：“可会有人来的。”
“让小清在外面守着。”
说起来，小清这丫头最近对他也是很不友好啊。
不过想想也是，她自然是跟莺儿站在一块的。
如今，他纳了妾，她就认为他三心两意。
郡主人在她看来，倒是挺好的，而且，她估计郡主大概也是被逼的，都是李纵好色的缘故，所以在没有别的人可供谴责的情况下，小清便只好谴责他了。
此刻，小清便在外面，嘴里喃喃自语，“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她真的很想当面对李纵说：“姑爷，我真是看错你了！”
为此……
鉴于她的态度，李纵也真的很想叫她暖床试试。
……
“真的要吗？”
莺儿红着脸。
“唔……”
李纵便道：“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见莺儿是这般模样，李纵就知道，她肯定是不会拒绝的了。
接下来……
就是让小清在外面守好门，然后……
当然，李纵最终却也并没有这样做。
而是道：“算了！这大白天的，的确不太好！”
然后莺儿脸上的表情，便是五味杂陈。
好像既庆幸。
又不知为何，还有一点点失望。
可能……
她自己也想试一下吧。
李纵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回过神来。
……
京城。
王二已经被大郎领去见张公绰有一段时间了。
王二的底子，只能说真的很弱很弱。
连字都识不全。
不过若是一个出身平民的子弟，六岁竟然便能通所有文字，这却又是不可能的。
好在，张公绰平常倒也是有着不少的时间。
因此，倒也是慢慢地，就学会了不少。
说起来……
最近朝堂中的事，张公绰也有耳闻。
听别人说，李纵跟太尉杨燮走得很近，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根本不可能。
因为以他观人的眼光，小友定然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果然！
接下来便是三省六部制一出，杨燮直接退居二线。
张公绰不用想，都能知道，这肯定不可能是乐安王的主意。
因为若是乐安王真有这本事，早就这么干了。
虽则三省六部由来已久，但真正能把这个确立下来，从而对相权进行分权，小友这一步棋，真可谓是走得又险又稳。
而从后面楚王的事情便可以看得出来，这事到底有多险。
幸好，倒是没有引起多大的震荡。此事，便已经结束了。
如今，打量着正用功的王二，张公绰也是不禁感慨。
前面一别，不知不觉已经有快一年了。
这一年里，他没日没夜，捧着《数学》，然而，心中的疑问却丝毫没有减少过。
这门学问实在是太过于精妙，以至于，此时此刻的他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想问对方。
以往的数，只是一种术。
只是为了解决实际问题，而诞生。
颇有几分对症下药，是什么，就用什么方法的感觉。
而李纵的《数学》，已经到了一种抽象的地步了。
甚至，跟实际问题，已经没什么关系。
只是……你又不能完全否决它，因为很有可能，它只是暂时还用不上。
见王二又掏出了那本小本本，那是李纵给他的习题。
有的王二还没有学到，但作为思考题，却是有着很不一样的意义。
而其中的一道题，甚至还被他拿了出来，给到了大学、太学的学生去思考。
看着是很抽象的一道题。
已知x平方+y平方=7，x立方+y立方=10，求x+y的最大值。
这道题对现实来说，毫无意义，但是，这却是一道能把很多人都能难住的题。
只能说，一开始张公绰还有点惊讶于李纵竟然给一个六岁的孩童，出这样的题。
别说是六岁，就是他，第一时间见到这道题的时候，他也是一脸懵的。
根本摸不清这样的题目该如何去解。
然而……
王二怪的地方就怪在于，这题他竟然真的能做。
当然，做是能做，可也是对方经过无数次尝试之后，才做出来的。
而在这中间，那些十分巧妙的构思，也是让人不觉惊叹连连。
当然！
他自己也能做出来，甚至，比王二还要快上那么一些。
可这些题目，俨然已经给了他很深很深的印象。
而且……
这些题目感觉关键却不是在于，最后能不能解出答案来，或者说是答案等于多少。
而是在这个解题的过程中，所蕴含的那些奇妙的思想。
这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它看上去好像是有些胡来，并没有什么规律，然而，冥冥中——却又符合某种特定的规律。
那么要问，这些个规律又是如何来的？
是人定义的，还是它本身就存在的？
第两百零六章 姑爷，禽兽！
张公绰作为这个时代少有的‘数学家’，他已经开始注意到了这些规律，而且，开始尝试研究这些规律的本质。
研究它的起源，它为何诞生，最后，又为何能被如此运用，如果说《易学》是复杂的解释天地的哲学，其中也包括数理，那么这些，何尝不也是一种解释天地运行的学问。
而且，它跟一向喜欢故弄玄虚的《易学》比起来，却是还要更加无情，因为它本来是如何，便是如何。而且，更是比之《易学》，要少了很多神神叨叨的东西。
张公绰觉得，这《数学》，才更像是一种用来解释天地的，趋向于无情的学问。
它唯一的缺点，便也只有一个，知识点太多，它是分散的，一个只能解释一个，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又不能不说，这门学问后续研究前景的广大。
如今，李纵已经开了一个头了，但张公绰相信，这恐怕只不过是开始罢了，而且，这也更加让他想了解到，这些东西的本质是什么。
“此学问，若是能再早十年、二十年出现，那该多好啊。”
是的！
如今的他，挑灯夜读已经开始有些眼花了。
人老了，你不服老也不行。
……
李纵倒是不知道，张公绰竟然还有如此深刻的认识。
跟莺儿玩了没一会，第五银翎就过来了，进来就见到莺儿坐在他大腿上，两人无比亲密。
第五银翎也是当即用手挡住自己的视线，往后退了退。
期间，还伴随着轻轻地啊一声。
莺儿见到第五银翎来了，自然也是有些不自在，在李纵身上扭捏了两下，正想挣脱。
不过，却是被李纵还是牢牢地抱住。
李纵紧接着便跟第五银翎道：“不用躲了，见到了就见到吧，都过来。”
然后……
便见第五银翎放下挡着的手，不好意思地走了进来，进来的同时，还不忘道：“我、妾身可不是故意的。”
李纵便道：“不管是故意不故意的，日后，反正，这样的情况说不定会有很多。”
接着，李纵便说出了原委道：“既然都会觉得尴尬，不如，今日便正好让这种情况正常化。”
“咳！以后，不管是谁，不管是莺儿见到第五银翎，还是第五银翎见到莺儿被我这样抱着，都不许嫉妒。”
“可好？”
李纵问道。
两人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确实！
李纵见她们不说话，便道：“你们都不说话，那为夫就当作是答应了。银翎你也过来吧。”
“啊？”
“我看看能不能抱两个，不能就算了。”
李纵接下来便是恬不知耻地道。
让两女都忍不住想吐他口水。
不过最后……
第五银翎还是坐过来了，李纵大腿，一边一个，两女面对面，然而，都无法直视对方。
而且，两人算是看出来了。
夫君就是想左拥右抱，还把自己给说得似乎很大义凛然似的。
然后……
李纵的腰间便不约而同地受到了两人的袭击。
然而，李纵依旧咬着牙忍了下来，说道：“嗯，不错，似乎还行。日后，你们便这样吧，姐妹二人，一同服侍为夫。咳！你们能不能别那么用力，再掐，再掐我腰间的肉都要被你们给掐紫了。”
一人打了一下屁股，这倒是更是激起了两女的反抗，呀了一声吼，只见第五银翎道：“你就是不安好心，想让我与姐姐一起给你左拥右抱。”
莺儿随后也是道：“妹妹说得对！说是不想让我们嫉妒，其实，却是想自己舒服。”
两女因为离得太近了，别的动作也不好摆，于是，便变成了相互贴着，一起手拉手。
两女同时站了起来，李纵心想好不容易让两人坐下来聊点正经的呢，结果，却是被她们误以为是不正经的了。
其实……他也只是想让两人若是平日里相见，遇到了尴尬的事，不至于那么尴尬而已。
没想到，他的一片好心，却是付之东流。
“你们把为夫想成是什么人了。”
“夫君你就是这样的人！”莺儿道。
“对！”第五银翎也是附和道。
“唉，好吧！既然你们都那么说了，那为夫也就大胆承认了吧。”
李纵直接就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来。
两女自然是根本没有见过这么流氓的，脸上一红，也是被他气得语塞，两人相视一眼，便道：“姐姐我们不理他！”，“对！我们自己玩。”不一会，两人便不知为何同仇敌忾了起来。
说完，便无视李纵，两人真的走了。
到了外面，两女手拖着手，很快，又甩开，毕竟，这太那个了。
方才那是要对抗李纵，所以两人才能不顾一切，同仇敌忾，但如今走了出来，也还是会觉得害羞。
“那个……”第五银翎便道，“其实……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嫉妒的。”
说完，第五银翎头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这边莺儿听得第五银翎如此说，自然也是明白，对方是脸皮薄，便忍不住再次拉起她的手道：“姐姐也不会。只不过……你得小心点，夫君毕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一开始跟你姐姐我说的就是，他是一个为人不是很认真，看着有点懒散，还有，只会射箭，不学无术，外加……流里流气，举止轻浮，品行不端之人。这可是他自己亲口说的。”
“嗯！看得出来！”第五银翎被她拉着手，也是害羞地点了点头，随后想说什么，又止住，不过最后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道：“忽然觉得，如今的姐姐，跟以前的姐姐，有着很大的不同。”她强颜微笑地道，“以往是义结金兰的姐姐，如今，却是同一个夫君的那种姐姐，每次叫起来，总觉得有些别扭。所以……姐姐，不知道日后……”她鼓起勇气道，“能不能真的就是后一种。”
莺儿心想，这一点其实她也觉得挺别扭的，如今正好第五银翎提出来了，她便也觉得如此最好地道：“那日后，我们便一起服侍好夫君。”
“姐姐。”
“嗯！”
紧接着，第五银翎便禁不住兴奋地抱住了莺儿。
李纵跟小清看着两人，小清鄙视地看着李纵，然后李纵便对小清道：“小清，你今年多大了？”小清不回他，然后他便道：“不回我？你是陪嫁丫鬟吧，陪嫁丫鬟好像也负责那什么，今晚来姑爷房间暖床。”小清皱着眉头看着他，李纵也是道：“你不同意也没用，我会让你家三娘子同意的。嗯！然后，再把你嫁出去！”
这一吓唬，倒是真的把小清给吓唬到了，小清立刻就去找莺儿，估计是找莺儿说他坏话了。
莺儿听完，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好像却是在替他解释，看表情什么的，估计是在说，他在吓唬你呢，而小清这边则是道，不，他说的好像是真的，姑爷，禽兽！
第两百零七章 眉似初春柳叶
姑爷，禽兽，好色之徒，负心汉，风流成性，卑鄙下流无耻。
所有小清能够想到的词，估计都已经在这里了。
可李纵看莺儿的反应，似乎她的打小报告并没有什么用，毕竟，莺儿说不定早就知道了。
不过夫君对小清肯定不会有什么想法，这她却是知道的。
毕竟……
要有想法，怕是早就有了。
通常他当面可以说出来的，那一定不是真的。
“嗨呀，三娘子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姑爷，姑爷就是个禽兽！”
莺儿也是拿她没办法，道：“若真的是，那你我主仆二人又有什么办法，那今晚小清你就去侍寝吧。”
“三娘子，你……”小清都快要急死了。
“好啦好啦，他与你开玩笑的。谁叫你最近都不理他。”
“那，那不是他纳妾了。”小清便道，同时看了看一旁的第五银翎。
明明记得之前两人常常斗嘴的来着，为何突然就好上了。
一定是被姑爷拿什么手段给蒙蔽了。
不然，以往常常却是势同水火的，怎的，如今却是不得不进了李府的门。
而且，还当了小妾。
小妾那肯定是比不上妻的呀，更何况，对方还是堂堂郡主呢。
难道说……
对方家里出了变故，如今已经不是郡主了？而姑爷，这是趁人之危！
只能说，小清的想象力很丰富，只不过……都想歪了。
最后，莺儿见小清还是不放心，便道：“不若这样，你今晚真的去给姑爷侍寝，若是他真把你留下来，我就去救你。”
小清听了，也是当场想了想。
她怎么感觉三娘子会把自己给卖了。
不过她随后又甩了甩头，再怎么说，她们二人也是主仆，三娘子总不至于做这种事。
她这也是为了三娘子好啊！
当晚。
正当李纵准备入睡之时，莺儿便带着小清来了。
而且，还是莺儿跟李纵说的，“今晚，小清便陪夫君睡吧。”
小清一听，直接一脸不敢相信。
心说：
‘三娘子，你这是在说什么呀？'
李纵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也乐于整蛊一下对方，便道：“好。”
这就更是把小清给吓到了，说好了咱们才是一伙的呢？
三娘子为何转头便把自己给卖了？
“我不要！”
她说道。
“轮不到你不要，来，姑爷暖床！”
然后小清便缩在了莺儿身后，李纵直接走了上前。
“你别过来啊！”
小清如此道。
甚至，拉着莺儿的衣服，都差点要把莺儿拉一个趔趄了。
李纵却是不管不顾，恶狠狠地接着走了上来，就像是一个大坏人一般，只不过……接下来他却不是把目标对准小清，而是将目标对准莺儿，一双大手伸出，直接把莺儿的纤腰拦腰抱住，尔后直接横抱而起，丢在床上。
而接下来的亲密举动，就不是小清一个丫鬟想看到的了。
当然，莺儿也没想到，夫君会这么对她。
莺儿的惊呼声，欢笑声。
小清看得脸蛋发红。
这该死的秀恩爱！
莺儿道：“夫君，你不是要跟小清么？”
李纵便道：“她？她还是留给她日后的夫君吧。”
听完这话，小清就更是脸红了。
“哼！不理你们了！”
一跺脚，旋即便转身离去。
至于接下来……
李纵则也是顺水推舟了，反正，莺儿不来都来了，不把衣服解下来，她今晚是别想回去了。
顿时，房内，两人很快便坦诚相见，莺儿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足蹴金莲，指排玉笋，纤腰袅娜，素体如燕轻盈，紧贴着李纵，芳容隐隐带着几分欣喜，这显然是越来越舒服了，而李纵，也是万种风流不可当，却是苦了小清，在外面待了一会，心想，这两人估计今夜都不会出来了，该死的，不是说好了今夜她暖床的么！这两人怎么自己就搞上了。
悄悄地听了一会，自己的脸也不禁红了红。
算了算了！
回去睡觉！
没得意思！每次都是这样！
……
第二日醒来。
李纵可谓是精神爽利。
然而，身体上的欢愉却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李府上下，又能重新融融恰恰。
如此，他的心便也放宽了，毕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地，家都还在打着仗，他还哪有心思去管朝堂上的事。
这三省六部算是确立了，然而，没有这科举制，也是白瞎。
但科举制也不能一蹴而就，就算是唐太宗时期，那科举，也都只是拿来做做样子。
真正科举有了明显作用，大概还要到宋代，因为唐末那个谁已经把世家都杀光了。
李纵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任何东西只要一搬过来就能用。
然而……
这朝廷多多地鼓励教育，这总归是没错的。
让一百个人去读书，其中有九十九个世家子弟，然后因为机缘巧合，而混进来一个平民子弟，那对李纵来说，也是好的。
虽说，这最后一个混进来的平民子弟，可能最终也会被同化，而成为世家的一员。
可这至少让机会不是没有。
而若是能从这些平民百姓当中，若能出一个布衣卿相，那意义就更是非凡了。
如此想了想可行性，又想了想，这东西该让谁替自己背锅。
毕竟，他肯定不会自己提出来。
唔……
要不，还是乐安王吧，反正，他都不是第一次背锅了。
此时的李纵还不知道乐安王已经准备离京，不过，就算乐安王已经离京了也不怕，他依然还有很多其他的人选。
毕竟再怎么说，不管时代如何黑暗，终归还是会有一些人，他们带着光，逆流而上。
到时候，他只需找个机会，拿石头塞进一个小纸团中，丢到他们府中的院子里就好了。
想事情想了半个时辰不到，然后，李纵便又想两女了。
其实，他真没有对莺儿撒谎，他真的是一天十二个时辰，其中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想着她。
正好，屋子里，两人都在，李纵便直接偷偷摸到莺儿的背后，一把将她抱住。
第五银翎见了两人亲密的样子，倒也没有半点嫉妒。
就是在想着，什么时候才到自己。
第两百零八章 但！这都不是写她们的
当然了，其实适合莺儿的亲密方式，却也不一定适合她。
这是毫无疑问的。莺儿是那种娴静的性格，与李纵这种好动正好形成互补。
然而她呢，自然无法谈得上娴静，应该说，她还是属于比较好动的。
所以……
估计李纵像莺儿那样去抱她，她指不定还不一定喜欢呢。
这大概就是接下来，为什么李纵不抱她的原因吧。
李纵只抱着莺儿，然后跟两人聊着天。
比如说……
今天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
又比如说……
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玩的。
然而莺儿正在给他儿子做着冬天的衣物呢，哪有时间玩。
见有点无聊，这古代生活着实如此，李纵便也不烦着她了。
自己便悄悄地去拿来纸笔。
这无聊嘛，自然是舞文弄墨，写篇作文打发打发时间。
记得以前，两个半小时的语文考试，光是这作文，就要一个小时。
当然！
李纵倒也不是真的要写作文。
而是闲着无聊，打算写点诗，顺便提升提升一下自己写诗的能力。
很快，李纵便摆开了架势。
题目的话，他自己找就行。
就拿如今这无聊的午后，看看能不能写得出来。
题目方面，主题大概确定下来，就叫《发呆》。
该如何才能把这《发呆》写得传神、生动，一个，自然是需要他强大的观察力，第二个，则是需要看看他的文字表现力，在字句方面的雕琢。
当然，开始是不需要用笔的。
因而，他也并没有拿起笔。
开始只需要想。
李纵轻敲着右手食指，闭上双目，左手则是托着自己的上半身，倚靠在桌案上。
‘唔……这东西要怎么写？’
此时的他，就如同是做一道考试题目一样。
关键是，还是自己给自己出题。
首先第一句，当然是写自己，自己现在在干嘛，闲倚几案，其实一开始想的是桌案，不过显然没有几案那么好听。
写完了自己闲倚几案，那接下来是什么，要像李白一样，不能拘束于眼前的景物，因此，接下来便写到外面，‘走马楼外花千朵’，当然，正常人都知道不可能真的有一千朵，这显然是一个夸张的手法。
再然后……
第三句李纵就开始卡壳了。
“唔……”
正当李纵沉思着的时候，第五银翎这边也是好奇地看了过来。
李纵便挪了挪身上的桌案，他都还没有写好呢。
而且……
他还得修改很多次。
第五银翎便道：“你在写什么？”
李纵便道：“别看！”
第五银翎然后道：“为何感觉你半点都不像是会写诗？”
李纵便看了她一眼，回道：“我有说过自己会写诗吗？”
第五银翎：“那你之前的诗是怎么写出来的？”
李纵便道：“咳！其实……都不是我写的。”
第五银翎：“我才不信！”
莺儿便道：“他是想写就写，不想写，就装作写不出的样子。”
第五银翎：“姐姐最知道你了，是不是这样？”
李纵便心想，你这话问的，让我怎么回答，我要是说莺儿说得不对，那不是得罪莺儿了吗？
干脆，李纵也是不理会她，说道：“别打扰我作诗！”
接着，嘴边又开始喃喃自语了起来。
“闲倚几案，笔墨纸砚……”
显然，李纵正在尝试不同的组合。
只不过，好像也不是很行，最关键的，其实还是后面该怎么写。
说实话，这个时代的诗歌怎么说，还是处于比较混沌的时代的。
比如说格律这些东西，就不是很注重，但是，其实就算是有意无意之间，不少人也已经注意到了。
毕竟……
这拗口不拗口，还是很重要的。
然而，此时却并没有形成一个十分统一的认识，说写诗必须要这样写。
因此，自然而然，也就会出现很多种形式不同的诗。
而且……
这当中的有一些，甚至还不一定是押韵的。
只能说，不是那么讲究诗歌的格律。
但即便是如此，处于一个诗歌如此混沌的年代，但让他自己写一首出来，仍然有难度。
这到底是啥原因。
李纵想了良久，感觉还是自己文科有些比较薄弱，而且，也缺乏想象力。
还有，经历也缺乏了些。
简单地说，就是不够浪漫。
那既然已经知道了原因了，该如何去改进？
唔……
似乎吧，还是得从抄诗开始，毕竟不是有句话说得好，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吟。
而且好像在诗歌当中有一种题材，那就是借用别的诗歌的其中一句或者两句，然后再作成一个新诗。
这大概就是最早的，文人的东西，怎么能算是偷呢。
那接下来他便要先抄一首大概相近的。
而且很快，他心中便有了答案。
“闲倚胡床，庾公楼外峰千朵。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别乘一来，有唱应须和。还知么。自从添个。风月平分破。”
这首《点绛唇·闲倚胡床》，简直就跟替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只是……
因为跟他前面的两句就很像，但是还是不行，因为这怎么说呢，那他前面就得改改了。
第五银翎见他似乎写了很多了，也是凑了过来，“夫君让我看看？”
只能说，官人这个词的确有些别扭，不过其实她也不常这么叫，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可能是心情好吧，于是，就这么叫了。
李纵听了，当然是不给。
“不给！”
“给我看看嘛。”
“给妾身看看。”
见李纵还是不给。
“姐姐！”
莺儿闻言，也是道：“别闹了，不过夫君你既然写好了，那就给她看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不是写好的，离写好还有十分八千里远呢。”
但第五银翎那里是那么容易放弃之人，趁着李纵转过头跟莺儿说话，刷地一下便直接抢了过去。
然后小碎步一阵溜走，便当场读了起来。
“闲倚胡床，庾公楼外峰千朵。”
读完第一句，她便开始咦了一下下。
因为，这文风似乎与之前的很像。
“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
就是这种感觉！
“别乘一来，有唱应须和。”
这写事，倒是没什么令人觉得惊讶的。
可后面……
“风月平分破。”
这写得实在是太好了！
但！这都不是写她们的。
第两百零九章 你怎么好像在说你自己似的
说起李纵的诗，其实，第五银翎一直都有一个疑问。
那就是，像李纵写的这种长短不一，不过，倒也挺顺溜的句子，到底算不算是诗。
其实过往的诗，你也不能说完全并非没有长短。
像是乐府诗，就是长短不一的，二至八言都有，而以五言句式为主。
乐府诗的形式通常是自由变化的，而且，语言朴素自然而带感情。
另外，乐府诗通常来说，篇幅都相对比较长。
相较之下，李纵写的这些……
你说它长短不一，像乐府诗吧，可它又没有乐府诗那么长。
另外，在语言方面，显然，也并非有乐府诗那么朴素自然。
自然倒是自然，可却明显也是经过精雕细琢的。
带着这些疑问，第五银翎便问道：“说起来，你写的这种叫什么诗？”乐府诗还有一个旧题呢，而自己夫君这个呢，感觉就像是他自己瞎编的题目。
李纵听得她这么问，也是道：“这不叫诗，叫词。”
“词是什么东西？”
第五银翎自然不可能听说过。
按照此时的历史发展轨迹，最多最多，也就是只有‘不合乐的为诗，合乐的称为歌’这样的认识。
而词，其实就如同歌差不多，因为词都是需要一个词牌名的，词牌名有了，曲谱就有了，曲谱有了，接下来只需要填词就行了。
其实……
唐诗、宋词当中的宋词，说白了，不过是当时那个时代的‘现代歌’罢了。
只可惜怎么唱的，却没有被记录下来。
不然，倒是可以听听宋朝的人是怎么唱的。
“这词呢，就是怎么说……”李纵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便道：“就是唱出来的。”
“那就是说……之前的那首词，其实也是可以唱出来的？”
“这要如何唱？”
第五银翎说完，面对面地凑了过来，离他离得很近。
香气也是随之扑面而来，不得不承认，第五银翎的确长得好看。
那肌肤柔嫩细腻得，如同美玉雕成。
而且，他还发现，她的足一点都不比莺儿的差。
你要问他是怎么得知的，这洞房花烛夜，他不得双手握实了她一双纤细足腕，将她大腿向两旁拉直分开，然后傲然挺进。
就是那时候，得知的。
想到这里，李纵便又有些食髓知味了。
当然，表面上的他，依旧保持着镇定，很快便回她道：“这要如何唱，其实我也不会唱，如今，就是等一个会唱之人。”
“？”
见第五银翎不解。
李纵便又道：“意思就是，只有歌词，没有曲谱，要有人给谱曲，才知道如何唱。”
“也就是说，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第五银翎便道。
“可以这么说。”
第五银翎便皱了皱眉，但旋即，她便又想到了，“那之前的风花雪月是不是也能唱。”
“那个当然是拿来唱的。”
“那你唱一唱？”
“咳咳！不唱。”
“为什么？”
“越界了，越界了！”
她凑得越来越近，李纵也是赶紧跟她划开界限道。
“今天是莺儿的时间，明天才到你。不过，虽说风花雪月我不能给你唱，但是我可以唱别的。”
听到李纵可以唱，第五银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欣喜道：“那你赶紧唱。”
李纵便道：“这唱也得先准备准备吧，词都忘得差不多了。”
说着，李纵便一边回忆歌词，一边把歌词都抄了下来。
‘霜重遣寐意，梦觉方披衾，颠沛四十余，沧浪已靖平……’
这开头，就很快把第五银翎给镇住了。
毕竟，这种文字，还是很正经的，一点都不像李纵之前的圆又圆，香又香。
然而……
越是看下去，第五银翎便越是不熟悉，因为这显然是写的一个人。
唔……
估计还是一个老人，毕竟这都写了颠沛四十余，光是颠沛就有四十余了，那算他十五岁出来，这人的年纪都怕是要有五六十以上了，至少。
然而，她不知道的却是，他为什么写这个老人。
很快。
李纵便写好了。
又重复地看了一遍，背了背，看看有没有错漏，因为有时候歌词这种东西，真的很有可能会串，当然，这首串倒是应该不会串，毕竟要串也不容易，就是心中暗暗地唱一下，看看哪里有没有问题。
心中唱过一遍，并没有什么问题。
然后……
李纵便可以开始了。
至于歌词的话，给第五银翎看着应该会更有代入感一些。
毕竟，接下来他有的地方可能会唱得有点快，如果她不看着的话，可能会听不清歌词，然后，恐怕就不会有什么代入感了。
“你拿着这个看吧。”
“你不用？”
“你夫君我已了然在胸。对了！接下来还得再增加些道具。”
毕竟这伴奏还是需要的，不然，没有伴奏的，唱出来也没灵魂。
然后，李纵便去拿了自己的鼓。
用鼓的蹦蹦恰，虽说无法完全囊括这首歌的全部精妙之处，但也廖胜于无。
当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
李纵便开始唱了。
这首写辛弃疾的歌，无疑是他最喜欢的歌之一。
以往每次工作完，他的爱好就是听歌。
只不过实话实说……
这首歌让他来唱，还是颇有些难度的。
只能说，他尽力吧。
李纵清了清嗓子，伴奏很快响起，然而，他似乎还是有些太过于高估自己了，让他唱没问题，但是一边唱，一边击鼓，这就显得有些忙乱。
所以，唱完了开头几句，觉察到这样做似乎有些勉强，李纵也是干脆放弃了伴奏。慢慢地转为了清唱，主要是这样他的气才更充足。
当李纵逐渐唱入佳境，第五银翎这里自然也是瞪大着眼睛。
而且，这唱得，简直好好听有没有！
这简直是余音绕梁啊！
最后，李纵还不忘补上个虚构的背景。
济南，历城县。
一位少年在爷爷的带领下跑到了燕京玩耍，玩得很开心。他的爷爷是朝廷人士，谯县县令，如果他努力一把，中证评议搞好点，依然可以不落门风。
于是，在他14岁的时候，他参加了第一次中证评议，没被选上。
17岁再评，还没选上。
于是上天给他了安排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史馆编辑。
挺好的。
然后忽然罢官不干了。
问，你干啥去？
“干想干的事去。”
跑到南部山区，拉了2000多人马。
少年武艺超群，人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搁他身上，纯属扯淡。
舞刀弄枪，样样精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服的可以试试，保准一枪撂倒。
于是这个人受到了南边儿皇帝的接见。
为何是“南边的皇帝”？
因为那时是国家被北人入侵，只能偏安一隅。
南边儿的皇帝表示。
“恢复祖国大业全靠你这样的年轻人了！”
少年时年22岁。
起先，少年的爷爷当的是北人的县令，却一直南望京师。一年，又一年。
按照一般人的原则，身为南边儿皇帝的臣，就别接受北人的敕封，但少年的爷爷总算是老狐狸，曲线救国，吃饱饭才能跟丫干。
南边的皇帝很欣赏身怀绝技的少年，决定封少年为承务郎、天平节度使掌书记，所谓掌书记，实则就是资深老编辑。
所谓“天平”，就是天平军，驻扎在山东。
但实际上屁都没有，所以少年受命在北人内部搞一些起义。
此时，身为天平节度使，也是少年合伙人的某京决定在山东杀出一片天地。
没想到，出师不利，被叛徒某安国给害死了。
少年当时正拿着南边皇帝送的奖状往北走，路上听说某京被杀，非常生气。当即率领五十骑杀进了对方的重围。
据说，围困者多达五万。
少年最后活捉了叛徒，押去首都斩首。
举国震惊。
这种轰动源自于这个年轻人变态的能力。
于是该重用吧？
呵呵，那是不行的。
毕竟皇帝根本就不想赢回故土。
打仗？你闲的没事儿惹那帮鞑子干嘛？打仗不仅拉低我们的生活水平，搞不好弄疼他们，他们杀过来，国都不保！既然选择了岁月静好，那就不要再搞什么开拓疆土了，世界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于是少年被荒废了四十年。
四十年的闲置，让有心报国，无处发泄的他怨恨不已。
但众人都觉得朝廷待少年已然不薄，好歹给他个官儿做。去地方办公，居然也是个好官，百姓安乐，军队整肃。
说完，李纵便回过头来对两人问道：“怎么样？我这个故事还行？”
两个人则是一幅，你怎么好像在说你自己似的。
那沉痛的表情，没错，就好像说得是他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