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帮王妃收羊毛
用齐王妃信里的话来说，都是因为私交对王后的友情赞助。
乌马威就算是再缺钱也不会缺王后这点儿衣服的钱，他的钱不给王后花，给谁花？
王妃的友情让这些衣裳就算被贵妇们喜爱，也买不到，让乌拉在草原贵族里面很有颜面。
男人有男人的魄力，女人有女人的魅力，身为草原的王，谁不希望自己的妻子风光无限给自己长脸？
这也是他对齐王妃与王后断断续续往来表示包容的主要原因之一。
当然，投桃报李，乌拉对齐王妃的请求也是更多的关注与倾斜。
齐王妃想要奶牛，王后到处寻找了不少，亲自派人给蓬莱送去。
草原的马匹是不可能卖给大金的，更不可能赠送的，但是怪模怪样的牛，大伙并没有什么意见。
跟齐王妃送的东西相比，简直都能说是寒碜了。
除了相互赠送的东西，齐王妃还与乌拉王后做生意。
有些买卖交给冯进甚好，有些买卖李川父子就能搞定，还有的买卖与乌拉王后做是最佳的选择。
齐王妃要的也很简单——草原上的羊毛。
乌拉是王后，做这些事情可以说是一呼百应，在草原上帮王妃收羊毛。
羊毛不是皮草，一头羊剪过了羊毛还能再长出来的，既不影响吃，也不影响卖皮草，王后在草原收羊毛的买卖做得不错。
以前大伙对银子的概念还不是很强，毕竟都是自给自足吃穿用度基本上都是靠自己弄。
现在有银子能与大金做生意，能买布匹、粮食、瓷器等等，还能买盐这种东西。
比起粮食与布匹什么的，对草原人来说，盐是更加需要的商品。
冯家有盐商在北国走动，当然，别的东西大伙也都喜欢的，能吃得更饱，穿得更好，谁还不愿意了？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要银子的，买盐是必须有银子的。
草原上养牛羊不难，但是要日常赚银子却不容易。
皮货商什么的来收皮草都是有固定的时节的，平日遇到的贩子给的价钱都是极低的，根本就换不了多少银子。
对大伙来说，卖羊毛就是获得银子最简单的办法。
收羊毛的地方是在固定的城镇之中，每天只要有人去送羊毛，就有人收。
这主意还是齐王妃想的，北国的城邦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个城邦，乌马威肯定都会设点的，会有自己的官吏在那里管理地方事宜。
乌拉是王后，不需要使用官方的力量，只要自己这个身份在，就能让在官衙处收羊毛的人不被驱赶、欺负。
因为乌拉皇后请的人都是女工，最怕的就因为是女子而被人欺辱。
有王后做后盾，倒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真被欺负了，还有北国王在。
北国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自然不能宽恕随便欺辱抢劫的事情存在。
乌马威也没想到羊毛的生意能这么的好。
这是当然的，草原上放羊的人家实在是太多了，羊毛出在羊身上，羊多毛自然就多。
第752章 ：百姓们的爱戴
剪羊毛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乌拉王后还特意告诉大家什么时候剪，怎么剪比较好。
草原上的女人们很多都学会了剪羊毛。
单单是羊毛的价钱并不是很高，尤其是王后虽然什么时候的羊毛都收，但是因为剪羊毛本身有季节性，价钱还是有区别。
王后派了不少的人教大伙纺线，将羊毛剪了之后，再自己纺成线，然后把毛线交给王后的人换银子。
羊毛纺成线能换的银子不少，比简单的羊毛多很多，对不少的家庭来说，羊毛线换的银子都是能赶得上一头羊的银子了。
但是饲养一头羊，且不说要天天放牧寻找水草，在外面风吹日晒，就说羊若是生病了，一年的功夫可能就都白费了。
羊毛只要剪下来好好的处理，可比牧羊更加的稳定。
大金的商人也是收全羊的，但是要得不多，一般都是冬天才要一些，跟皮草商人差不多。
不过那些都是男人的买卖，女人们则得空闲的时间就将羊毛纺成线。
王后还教大家织布，将羊毛纺成线之后，再用织布机织成坎肩、头巾什么的，既能卖钱也能御寒使用。
都能赚钱，但是后者很少，因为很少有人家能买得起织布机。
北国的织布机不过是大金淘汰的那种，织粗线的效率不高。
不过家里的日子能好上几分是几分，女人们能赚钱了地位也就变得有些不同了。
草原上的女子对自己有这么一位王后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时不时的就能听到歌颂王后的歌谣传来。
大王娶了一个好王后，为北国带来了更多的收入，让大家的生活更加的幸福。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们伟大的王。
等等。
这些都是乌马威完全没想到的。
与齐王府做生意，居然能换来百姓们的爱戴。
“当年长宁郡主说的共赢，我只当是权宜之计，原来真的可以实现。”乌马威有些感叹，比起叫齐王妃，他还是更愿意叫麦芽长宁郡主。
那个在黑龙山的地牢里，也不知道用什么药将自己药倒的奇女子。
为了能够两国能够实现和平共处，居然请来那么多的名医，用诡异的医术救了他的王后与王子。
他总觉得她说的话是假的。
大金人多奸诈，就连一个女子都诡计多端。
说长宁郡主诡计多端还真的一点都没冤枉人家，他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她哪里来那么多人在黑龙山山谷伏击了他的精锐部队？
不过安阳县之战，他倒是知道那位假齐王是谁了。
堂堂齐王妃，弄个假夫君来迎敌，这世上没有谁了。
但是这合作共赢，谁也不用掠夺谁就能相安无事的共处，互惠互利的时代是真的到来了。
不用打仗，友好的交换各自需要的商品，挺好的，当然这商品可不只有羊毛，还有很多。
百姓们挺好的，贵族们也挺好的，他自己也觉得挺好的。
乌拉只是笑道：“我也没有想到。”
第753章 ：忍不住的比
当初在黑龙山上的时候，那位为了鼓励自己活下去而将未来说得天花乱坠的郡主，让她看到了更加美好的今天。
收购羊毛她也不会白干活的，赚的银子让她更加的有底气。
就算是出生不高，也有底气做一位王后。
乌拉心中感激的道：“她是我的恩人。“
乌马威对这一点没有反对，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性命上的，长宁郡主，确实都是王后的恩人。
看着远处在大雪中奔跑的孩子，乌拉还是有些遗憾的道：“可惜不能给大王生一个孩子。”
能顺利生下小王子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谁都觉得，若是再有，必定会丢掉性命。
长宁郡主说了，她现在有虽然不可爱、但是很疼爱她的夫君，有依恋她的孩子，还有尊敬她的百姓，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将性命抛弃。
道理都懂，也没想过冒险，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遗憾。
若是当时，自己能够警醒一点，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乌马威将她搂得更紧了道：“不可惜，萧楚河他也才一个儿子，我们又不比他少。”
这么奇葩的安慰方式，乌拉很怀疑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男人一直在与齐王比，这一点，他比齐王好太多了。
至少不会傻傻的跟儿子吃醋。
至于吃软饭这一条，她与齐王妃通信看来，传言不可信。
李川父子在蓬莱住了几天，因为想抓紧时间赶回去过年，也没多耽搁，来的时候，几十辆车的棉花，回去的时候，几十辆车的粮食。
还有十几车的棉袄，都是印了花样的冬装成衣。
都是拿去弋阳府卖的。
那些个棉衣虽然不是量身裁制的，但都是王妃根据大部分人的身材，分几个尺码做的。
衣服的款式很特别，都是前面有扣子的开衫，穿脱很方便，里面塞了厚实的棉花，一看就很保暖。
王妃当年卖的裤子现在穿的人不少，甚至大街上穿短衫的人比穿长衫的还要多了。
穿裤子干活方便啊，冬天穿棉裤也比穿长长的棉袍不跟腿要保暖得多。
父子两都决定自己买一套棉衣棉裤，就冲上面的福字图样，过年的时候穿，被喜气。
“爹，你说王妃在弋阳府的买卖越做越大了，在大金有冯家帮忙跑腿，在北国与他们的往后交好，以后会不会用不上我们了？”
李甲是第二次来蓬莱了，今年的蓬莱与去年的蓬莱已经是大变样了。
当然，今年的王府的庄子与去年的庄子也是大变样了。
不过李甲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子本觉得今年的棉花收成极好，定能帮东家多赚一笔，心里还乐滋滋的，但是看蓬莱如今的势头，只怕这点儿收成，入不了王妃的眼。”
李川心里何尝没有失落呢？
当年不知天高地厚，千里迢迢的去京城送租子，王妃虽然好生的接待了，但是看了京城的王府，就觉得那点租子在主子眼里简直就是个笑话。
第754章 ：本分的事情
现在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做出点成绩了，李甲却不能不承认，那点成绩在主子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棉花收得再多，也没有棉布值钱，齐王府织的棉布光滑平整，一看就是好料子。
这世上有没有更好的料子那肯定是有的，但是他刚才可是听了一耳朵的，用水力来织布，比人工省事不说，还能够日夜工作，只要有人盯着就好。
他们会觉得棉花收成好，能赚钱，自然也是知道棉布的价钱的，但没想到齐王妃能不用人力来织布，简直就是神人了。
这还不止，前面那小子送来的花布他们父子两也是看过了。
与那般花样相比，他们就只是把棉花从地里摘出来，去了皮籽，送到了南州城，可以说是谁都能做的事情。
但是那花布，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染出来，他这辈子都没瞧过这样的印染——简直就太好看了，一定能够赚钱，而且是赚大钱。
本能，就觉得自己干的活失去了价值一般，简直就不值一提了。
“爹，我们明年还来吗？”李甲真觉得不管自己怎么做，都不可能……值得王妃高看一眼了。
那么好的王妃，谁人不想尽力？
但是他们真的都尽力了。
是西北没有蓬莱的日照，是西北没有蓬莱的沃土，是西北没有蓬莱的能人？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只有一颗忠心，只能干一点死事。
李甲只觉得心里的失落真的很难受，尤其是那男子的年纪显然还没有他大，就能印出那般美丽的布匹来。
这么多的棉花，运送过来的时候，他们心里其实还有那么几分骄傲的。
但到了南州城才知道，这差距不是那几十车的棉花能够弥补的。
李川到底比儿子也年长几十岁，道：“来，怎么就不来了？”
“南州城是繁华，王妃赚钱的买卖也确实多，下面有本事的人自然也多，但是我们要做的是我们自己的本分的事情。”
“这本分，王妃瞧得上吗？”李甲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李川瞪了儿子一样，“怎么就瞧不上了？王妃要我们种棉花，我们就种棉花，王妃让我们酿葡萄酒，我们就酿酒，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了，岂不是比什么都好？”
李甲也觉得他爹说的有道理，会失落还是因为自己的期待太高了。
其实王妃都亲自接见他们父子两了，就应该是他们父子两做得还不错。
只是王妃下面的人都是能干的，自然谁也不比谁差一截。
摆正好自己的姿态，李甲想着葡萄酿酒的事情，这事早就开始做了，也送过一些给王妃，不过葡萄产量一般，味道还不算太好，等他多专研一段时间，应该会好些。
鱼娘与石头完全没想过，自己来王府送一次布料，与王妃闲谈了几句，会给李家父子这么大的打击。
真不怪他们啊，是王妃与石头的能干啊。
王妃对石头这孩子还真的是刮目相看，她能想到是因为她见过的世面多啊。
第755章 ：土气
石头就完全就这自己的草图，然后靠着自己的脑子想出这么多的花样来，还把这些花样都一一的展现出来，比她要求的居然还高出一截来。
床单在这年头还不是啥流行物件，床上铺块布嘛，有钱的布扯好点，没钱的弄几块破布缝一起也能用，毕竟这年头不少人家才开始用上棉花褥子，讲究的床单，怎么都要放在褥子后面。
麦芽看好这个市场，大金不只有稻谷杂粮的产量高了，棉花的产量也提高了。
以前稀罕的棉制品，现在并不稀罕了，当然，想要还是要花钱买的，但是大伙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买起来也就不用那般的费力气了。
而在蓬莱，哪怕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天气也并不是那么的寒冷，一床薄褥子加一床被子就能过冬了，差不多家家户户都给备上了。
这些东西都有了，床品自然也会有市场，生活水平高了，追求也自然会高一些。
麦芽本来是想做四件套的，床单、被套加枕套，一整套齐全的下来，看着都觉得舒服。
但是一般人家的被套都是使用的时候手缝的，虽然拆洗不方便，但是盖着的时候棉被与被套不走位，也有很大的优点，被芯的大小也不是统一的，固定尺寸的被套就要使用固定的被芯，还是有点麻烦。
时下不少人家的枕套都是请人缝制的，绣花虽然精致美观，但麦芽就觉得不如印花的平整，印花的不止平整，花样做好了，一样的好看不说，还能省不少的人工。
不过大多人睡觉用的枕头都是长方体形状的，大小也不统一，还是最简单的床单比较有弹性。
麦芽就想着先匹配市场做床单。
麦芽看中的是石头的才华，萧楚河是挺喜欢逗那个叫石头的孩子的，听说他们今天留下在小厨房吃晚饭，回屋里换了身便装，就去与石头玩笑了几句。
还给人家取了个外号叫“两贯”。
石头也不计较，就觉得王爷是个很有趣的人。
每次见面，两人都会较真上几句，当然，都是萧楚河激他，他被动反击。
奇怪的是，他明明就每次反击成功了，这位奇怪的王爷还是笑得古里古怪的。
今天有事如此，然后萧楚河觉得玩笑开得够爽了，才笑嘻嘻的回去房间，手里还拿着个钱袋子，也不知道是收了钱，还是花了钱，钱袋子里面看起来并不是很充实。
他平时身上的银子本就不多，大伙也没奇怪。
瞧麦芽在看桌面上铺开的床单，萧楚河一边将钱袋子丢在椅子上一边嫌弃的道：“这么土气，那小子居然也好意思得意？”
其实麦芽也觉得土气，但是在八九十代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样的床单都可以说是风靡全国了。
那个时候能风靡，这个时候应当也不差才对。
麦芽抬起头看着他，不是很确信问道：“真的很土吗？”
她对自己这个方面的天赋不是很自信，审美这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第756章 ：迟疑
只是刚好看到石头印染的天赋，才会想到做这东西的。
前面石头都按照她的要求将布料给染了出来，后连她就联想到小时候见过的印花床单。
画大概的花样还行，花这些精细繁华的花样麦芽还真的只能算是一般，当时还担心石头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但是石头和鱼娘就给弄了出来，而且比她画的图样还要好看几分。
麦芽本是很满意的，就算是觉得土气，至少能风靡很长一段时间，也该是有不少人喜欢的啊。
与高门大户的精致刺绣当然是没得比，但是比一般的单色布料就不知道强上多少倍了，她的目标是中端市场，若是他们能够接受，市场很广阔。
至少她还没听说过有谁店铺里卖床单的，都是扯了布料自己家做，或者在专门的绣坊里定做的。
前者没啥式样，后者价钱昂贵，她觉得凑合应该能行的。
“那是当然，这花纹我都见过多少回了？也不知道弄出点新鲜的来。”萧楚河嘴里说着嫌弃，但是手却拿着那块床单仔细的看了起来。“至少这花也弄得漂亮一点儿。”
刚才也不过是粗粗一眼，就想着贬低一下小石头，那床单四角小花，中间大花，这样的床单他其实还是第一次见到。
平心而论，能印染出这样的花布，才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确实是不简单了。
麦芽没感受到他心里的那点想法，而是想自己都觉得凑合的东西，不能草率拿去市场上校验。
毕竟染这样的花布也是需要成本的，而且多种颜色混染，若是量大还好，量小，绝对是个亏本的买卖。
“既然你都觉得不成了，那就还是做别的打算吧。”麦芽一边说一边带着失望将那块床单给收了起来。
她私心的其实更喜欢那种纯色的床品，无奈那种颜色虽然是单一的颜色，但是对饱和度有要求，她就知道要个什么颜色，实际却是染不出来。
至少现在还没有染出来。
萧楚河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放弃了，有点诧异，然后道：“也未必就要算了，我看那个石头做这个倒是很有瘾，隔三差五的就有新的布样拿出来，说新鲜也是新鲜，说土气也是土气，但是东西都做出来了，小姐姐不拿出去给人都瞧瞧，怎么知道哪些好？”
“样板都是已经有的，不如染了一些放在布店里面看看。”萧楚河说完见她的表情还是迟疑不决，又道：“小姐姐以前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对哦。麦芽觉得很有道理，但心里还是没有底。
对哦。麦芽觉得很有道理，但心里还是没有底。
以前她是没这毛病的,什么都很愿意试试的，但在蓬莱，尤其是在南州城处理城中事务后，感觉做什么都缺钱就比较怕赔本了。
下面的人她可以给赔本的机会，对自己倒是苛刻了起来。
因为害怕赔本，做什么都以赚钱为首要目的，也就少了几分创新的劲了。
第757章 ：不偏不倚
“小姐姐爱做啥就做吧，如今齐王府人才济济，什么样的人才我们府上没？就算是府上没有，蓬莱也能找出来，总能将事情给办成。“
“至少这赚钱的门路不止一条，哪怕有个什么不巧的赔了银子，也不差这一块布。”
萧楚河多少能够感觉到麦芽心里的拘泥，才会如此说道。
麦芽有些不满，“说得倒是轻巧，这么多事情要花银子，真没钱看你急不急？”
“王府不缺银子，若是有些事情今年办不成，那就明年办好了，这份责任并非小姐姐一人的，小姐姐不必全都担在自己的身上。”萧楚河握住她的手道。
有时候觉得她做得欢喜，他也就不计较了，毕竟小姐姐喜欢赚钱，那就只要开心就好。
但若是赚钱变得不开心，或者不赚钱就不行，那就不是他想要的了。
“虽然说是王府，但是我们家里人口简单，横竖就我们两口子，总不会有什么过不去的。”
麦芽听得心里暖暖的，但又觉得有点安慰过头了，“不就是一块床单吗？怎么就扯到什么过不去的了？”
萧楚河连忙附和道：“没什么过不去的，若真的有，我们就去打劫月来。”
说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似乎很早就已经想这么做了。
赚自己人的钱，总不如宰别过人的钱来得痛快还心安理得。
“那也不能去打劫。”麦芽道，赚钱的多与少是有区别的，合法与违法也是有区别的。
萧楚河声音柔和的道：“小姐姐从前可不是这性子，若是有什么想要做的就去做，不用瞻前顾后的，出一两个纰漏，齐王府也不会垮。”
生怕她还会担忧的道：“哪怕是垮了，我也能带着去太子，去父皇那里蹭吃蹭喝，再不行就去找麦禾，他是你亲弟弟，说好了发达了以后养着你的。”
“还不行你那个小姑父也是会赚钱的人，听说他的酒楼生意挺好的，拿的是我们的海鲜赚钱，以后养我们也是情理之中。”
麦芽没想到他把退路想得这么周全，两边能投靠的亲戚居然还都想周全了。
麦芽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许是这些天快要过年了，总想着给大伙涨点儿工钱有点儿急，你说这一天天的费钱的事怎么就那么多？当初没嫁你之前，我赚钱多少，只要有家里就能够花。”
“现在可好，王府看起来就我们两人，加上可乐也就三个人，但且不说齐王府自己有这么多的人丁，这蓬莱又有多少人是靠着齐王府吃饭的？外面那些人，天天叫着王妃赚钱如何如何神的，搞得我不管是做什么都得瞻前顾后，生怕一个不好，就把人给带沟里了。”
“掉沟里就掉沟里，你又不是他们娘子，合着还要管人家走路有没有长眼睛，摔倒了爬不起来？”
说着将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你可是我一个人的娘子，养着我就好了，别人自有自己的娘子操心。”
原本以为最后会是一番上价值的话，却没想到话风的方向始终都没有偏移。
第758章 ：偏了
不愧是自己带偏的啊，方向偏移得很彻底啊。
麦芽有种自己挖的坑，怎么都要自己给填好的感觉。
带偏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给带回来。
“除了你，我还要养儿子。”麦芽有点儿不甘心，总要激那么两句，好心的提醒，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呢。
男人都能放在一边，孩子才是父母的义务好不好？
不就是个儿子吗？萧楚河显然不觉得孩子有多么的难养，“男孩子要靠自己才本事，他是齐王世子，以后将要担当齐王府的责任，岂可躲在母亲的羽翼之下安逸？”
听他说得义正言辞，麦芽都懒得和他辩解了——你自己一个大男人吃软饭吃得意气风发，让儿子一岁本事就上天了不成。
关于儿子的事情，麦芽已经深深的意识到不能讨论，一讨论就免不了会坑儿子，准确的说，她刚才就不该起这个头。
“言归正传，我想要做床上用品的生意，你看如何？”虽然对床单的花样有点儿审美怀疑，但是对这门生意，麦芽没想着放弃，床单又不贵，用着方便舒适肯定很多人买。
萧楚河不置可否，反问道：“这么多门生意，小姐姐操心得过来吗？”
“不操心，我每天闲着做什么？”麦芽也反问道。
虽然对盈利与亏损是看得重了点，有点儿削弱了赚钱的快乐，但总的来说，她觉得赚钱很快乐啊，自我价值的实现，多好。
况且现在她是齐王妃，就算是花了不少心思去赚钱，但也不是天天就要守着工作不撒手，只是忙一件事情的时候比较专注而已。
再说了，项目虽然多，但她只要弄好大方向就成了，后面的事情有人操作还有人监管。
萧楚河一脸的沉思，然后有点儿放弃的道：“说的也是，小姐姐怎么开心怎么来。”
“嗯？”
“但若是闲着没什么可以做的话，其实与我说点闲话也是不错的，或者一起去南州城外赏花，这里就算是冬日也有花赏，不会浪费光影，若是还觉得得闲，我们可以也一起玩小可乐，那小子学武不是很认真，需要多加鞭策……”萧楚河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小建议，墨色的眸子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就希望她能点头答应。
麦芽抽了抽嘴角，她已经认识到了，他不是装傻，就是性格偏移了，还移得很远。
方才石头与鱼娘在厨房吃饭萧楚河已经去见过了，麦芽吃饭的时间稍微偏晚一点点，萧楚河也跟着她偏晚一点点。
闲聊了一会就到了饭点，此时府里的丫鬟们将王爷与王妃的晚膳给送过来摆上。
对于王爷性格的偏移，大伙都已经习惯了。
有什么不习惯的？一副好的皮囊撒娇任性都能让少女心给萌化。
不习惯你还能与王爷计较不成？
不过齐王府能留下的都是有分寸的人，王爷与王妃感情甚好，不说从未红过脸，就算是红脸，也是齐王殿下无理取闹偏多，不是啥大事。
第759章 ：标准尺寸
齐王一年四季就带着自己几个随身的侍卫，王府的事情全部都是由王妃打理。
王妃与王爷的感情好，对下人也很不错，制度摆在那里，资历老的有忠心的奖励，脑子开窍的有红利的奖励，还有干活干得好的，月例银子高。
啥都按照规矩办事，也就少了些鸡毛蒜皮的计较与勾心斗角的算计。
就算有个什么小错，也只是按照条例惩罚一些体力活或抄书而已。
但若是有人插进去挑拨王妃与王爷的感情，或者勾引王爷的话，结局一定很惨。
王妃心肠不够硬，王爷会让这些人的结局很惨。
所以就算是王爷吃软饭，大伙也不敢小瞧他的手段。
再说了，在这大金的天下，有几个做奴婢的人能有在王府的日子好过？
做主子的从不轻易的打骂下人不说，府里还会教大家怎么干活，怎么把活干好，不用磕磕碰碰的走许多弯路，若是个机灵的，还能有赚钱的机会。
自己凭本事与努力能有出头的机会，又还何必去走一条黑路呢？只要走了，就不会有好下场。
下面人规矩，王妃也是乐意的，她确实是心软，也不想去面对那样的抉择，防范大于治疗，有她的制度与齐王的震慑，下面的人不想也不敢起歹心才是最好的。
你好我好大家好。
夫妻两吃过饭，已经是掌灯的时候了，小世子今天有麦家兄妹两陪着，还有卢震也在，玩得开心，就不那么想自己的爹娘了。
虽然他和喜欢娘，但是娘出现的时候，讨厌的爹就会出现。
本来每天都要蹂躏他学武——虽然学什么他也不懂。
但他就是很讨厌学武，讨厌看到他爹。
所以能不见，最好不见，尤其是晚上，不见最好。
晚上的时候，他若是吵着要见娘，准会有倒霉的事情。
他还是个娃娃，连孩子都不是，自然不懂趋利避害，就简单的知道，不见娘，就不会见到讨厌的爹。
麦芽不懂儿子的想法，才一岁多，能有什么想法？
她理解的是，因为周妈妈带得比较多，所以晚上的时候，儿子只肯与周妈妈在一起，若是知道是身边男子的缘故，不知会作何感想？
没有孩子来打扰，麦芽继续晚饭前的话题，石头按照他的想法印染了不少的布料，一些被鱼娘做成了床品。
床单被套床围靠枕什么的都有，她将鱼娘做好的床品选了一床看着喜欢的给铺在自己的床铺上，让萧楚河看看效果。
虽然棉被的标准化尺寸有点儿难，但难不是不可以，就比如现在的床铺就是有各种标准的尺寸的。
至少在自己家是可以的，颜色比较的简单，就只有右下角有一个印花的花纹，另外被套与枕头都还是做了荷叶边边，简单中又显得不一般。
这样的床品不像一般的百姓是叠起来放置的，而是铺开的垂落，让人看着就有睡觉的欲望。
这里，不能不说麦芽才发现的大金一个特殊的标准了。
第760章 ：床的变化
在大金，一般人家的床铺居然大部分都是一米二宽的。
哪怕是大户人家做的拔步床、踏步床，从外面看花里胡哨的，架势不小，甚至还给丫鬟晚上侍寝准备了睡觉的地方，但是给主人家睡的地方宽度也是一米二宽。
这让麦芽很不能理解，做宽一点不行？
大金的尺寸的单位并非是米，得出这个结论是麦芽用现代的钢尺给测量后的结果。
以前还没发现这一点，发现了之后就做了更多的调查，结果居然是差不多。
因为床这种东西多数都是摆放在卧室里，一般外人是不得瞧见的，老麦家的床倒是看过，但那时候只觉得是老麦家穷，才睡床板，没注意宽度。
有宅子之后，自己家的都是随便自己摆弄，开始买的是成品家具，但是一个人睡没觉得，后来成亲了房间里都是按照自己心意打造的家具，小哥哥没有二话，都是听她的。
既没发表意见，也没予以提醒，在萧楚河的眼里，麦芽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自然麦芽很就都没发现这一点。
弋阳府就更别说了，兵荒马乱的，睡觉的地方大多是临时拼凑出来的，哪有什么尺寸？
还是到京城的时候，天气还暖和，王府里睡床没有睡炕，才发现，堂堂王爷的拔步床，居然也才一米二。
然后才知道，一般人家的床都是这么宽。
这对哪怕住着出租屋，睡的也是一米五宽的人来说，还是很震惊的。
尤其是，买了属于自己的小两居之后，她还把床给换成一米八宽的了。
这个时代的床虽然好看，但是确实太窄了，加上很多人家都习惯将床给靠内墙，床的三面都有围栏，只有一面可以上下。
若是一个人倒是没觉得不便，但是睡两个人的话，睡里面的人起夜就不是很方便了。
现在不止是齐王府，在蓬莱，大多数人家都用的是简单的框架床。
有的有床头有床尾，有的就一个床头，床尾都是空的。
简单好用，很快就走近千家万户。
最主要的是，尤氏家具厂卖的都是这样的床——便宜，很便宜。
自己家照着式样做也不难，如此在蓬莱还很流行。
若是没有看家具厂的房间布置，大伙都会觉得这样的床睡觉别扭，但是看了房间布置，大伙就觉得这样的床很方便舒适啊。
方便搬运、安装，两个人睡觉上下床都很方便。
还有就是床的宽度，宽一点两个人睡得更加放松，蓬莱百姓的日子相对宽裕，倒是也不缺多出来的一块床板钱，不过是以前没这么想罢了。
有钱的想着雕花显示富贵，没钱的用床板和石块凑合，现在观念变了，市面上就算是雕花拔步床也都开始做得更加宽了。
大金就算是乡下人盖房子，房间本也不小，床大一点完全是放得下的。
加上蓬莱此地人盖新房很多人都是按照齐王府建议的图纸修的，再把家具厂的家具搬进去照葫芦画瓢的摆放好，接受起来更是没有难度。
第761章 ：不懂
现在床的尺寸差不多都确定了，麦芽就想着跟现代差不多弄床品。
大小不统一的不好弄，但是床单还是很容易把握，一米二、一米五还有一米八的床，对应的床单也是有标准的。
而且按照现在的铺设方式，并不需要每个床铺都量一遍，大一点、长一点什么的也没有关系。
重要的是能有人买。
麦芽倒不担心床单这东西大伙不接受的，只是花纹一定要是大伙能接受的，不然这东西制作又不难，人家为什么要选你家的？
萧楚河身为皇室中长大的人，什么华丽、富贵的床品没见过？
要知道，在大金女子出嫁，被褥可是嫁妆的重要组成部分。
不是穷得叮当响，或者吝啬无比的人家，都会给自己的女儿准备被褥床品，所以就算是没见过人家的闺房，单是看成亲之后准备的嫁妆也能知道人家家里的床品是什么样子的。
小姐姐折腾出来的他还真没见过，整床被子，不仔细看就是一床完整的布艺品，但是侧面荷叶边下有隐藏的系带开口，如此换被褥，洗被套就不用拆拆缝缝。
枕头倒是没有惊喜的，他们家早就睡的是这种四方的枕头了，开始有点不习惯，习惯了也挺好的，也是荷叶边的，挺配套的。
萧楚河并不懂这样的针线活难或者不难，这一点确实是大男人没有学，还有一点是麦芽的女红也不好，不会在他面前展示，但是想出来点子倒是很好。
“这东西很好。”萧楚河看着她演示了一遍，直接给出了结论，“放市面上，一定能卖得好。”
麦芽先是一阵得意，然后很是计较的道：“你一个大男人，懂这些吗？”
萧楚河很诚实的道：“不懂。”
“不懂你说什么？”
“瞧着顺眼啊。”萧楚河并不觉得自己的评价有什么问题，“我对小姐姐和石头都有信心。”
其实他也知道麦芽会有些焦虑的原因，前面印染了不少的花布，虽然布料上面有大量印花算是比较稀奇的东西了，谭家人带回来的消息也不算坏，但是卖的数量并不理想。
简单的说，就是原本以为会有的中端消费并没有出现。
虽然赚钱还是赚了，但是与预期差距太远，还是有点儿打击人的。
“现在有多少布料，要不就做成这些东西放市面上去卖，快要过年了，不少人家说不定会图个新鲜。”萧楚河好心的建议道。
麦芽皱起了眉头，她卖东西还是想卖好的，不想随便的凑合。
但是凑合不凑合，先还是要试试吧，毕竟审美这东西与好坏没有太大的关系，就料子而言，那是真材实料的好棉布。
小年很快就到了，这一天王府上下喜气洋洋的。
不止齐王府，整个南州城都是喜气洋洋的。
今年与去年相比，整个蓬莱都进了一大步，老百姓的粮仓里有粮食，口袋里有余钱，不少人还翻新了房子娶了媳妇，日子过得好，自然是喜气。
第762章 ：卢震的心思
这喜气最大的体现就是市场了，置办年货的人人来人往，市场上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蓬莱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按理这个时候已经是隆冬时节，早就是守在家里烤火了，就算是来来往往的不少人，也都是来去匆匆的那种。
但是蓬莱冬天很暖和，烤火的人不多，身体好的人甚至只穿了一件当地的毛衣加一个薄薄的外套就能过一个冬天。
哪怕是崔老太这样的人都不觉得难受，甚至觉得天气没那么热了，刚好能活动活动身子骨。
最近麦芸店铺的生意很好，虽然店铺里请了工人，也有自己的人，但来吃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顾不过来。
崔老太自然不会去帮忙，她这样的身子骨可经不起几下折腾，万一磕了碰了，耽误店铺里做生意不说，说不定一条老命就交代了。
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她也不愿意闲着，支了个小煤炉在店铺的门口卖茶叶蛋。
茶叶蛋的价钱可不便宜，一个茶叶蛋都能敢上三四个鸡蛋的价钱了，但是闻起来味道很香啊，路过的人不少人忍不住掏了铜板买一个尝尝。
就这几天的时间，崔老太凭自己的本事也赚了不少的铜板，心里得意得很。
麦芸一个人顾着生意又要顾着孩子，有点忙不过来。
以前都是带着三个孩子去齐王府玩耍的，现在自己都走不开，自然不能带孩子出去了，正是焦心的时候，卢震把他爹给弄了过来。
过年了，卢振业倒是没有出去了，一年差不多十个月都在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奔波，整个人都晒得黑瘦黑瘦的，别说什么二品尚书了，看起来都不像做官的，有点像地里的农夫。
崔老太唏嘘不已，心中腹诽——当官当成这样，还真够没用的！
当然，她现在日子过得好了，人也学乖了，心里想这么想，嘴上也是客客气气的。
人家是来帮忙的，她又何必赶人呢？
她女儿帮人家带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全家都不得闲，人家来帮忙也是好的。
不管是崔老太还是卢振业，其实都是想把三个孩子带去卢家的，卢家的宅子大，里面的人虽然不多，但没这边嘈杂，孩子们玩耍也安全点。
但是麦家两个小兄妹不愿意离开自己家里，卢震也觉得这里更好，于是卢振业就只能带着个老嬷嬷来这边看孩子。
卢家虽然大，但是因为家主常年不在家，小少爷常年在别人家，所以宅子里就两个护院，几个打扫的嬷嬷，和两个年轻的小厮。
快要过年了，别的地方都是热闹非凡，整个卢家都是冷冷清清的。
儿子拉着他来给麦家带孩子他本是不想的，但是想着自己的儿子被人家照顾了那么久，礼尚往来，还是来了。
还别说，虽然人长得黑了，但是肚子里的学文倒是真的，不会哄孩子，但是会讲故事。
尤其是天南海北的各种见闻，各地的风土人情，蓬莱的奇峰异景，讲得不止是小朋友喜欢听，连在前面吃面的人都喜欢听。
开始也就一两个人来这内院如厕的时候听了一耳朵，然后传出去，听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不止是有故事，还有很多的水利模型什么的，还能演示给小朋友们看。
新鲜又稀罕，简直就比说书人的话本子还有意思。
于是崔老太不在街上卖茶叶蛋了，在自己内院里卖，想要听卢大人说故事，就必须买茶叶蛋。
大伙……他们听的是卢大人说的故事好不好？
崔老太也有理啊，这是他们家的内院啊，不买茶叶蛋，你就直接给铜板啊。
好在一个茶叶蛋还算是吃得起，大伙还是愿意给钱的。
卢震以前是不喜欢这个爹的，在他的印象中，这个爹存在的感觉并不深刻，有的时候，他甚至都忘记他爹长什么样子了，就觉得麦芸好。
只有麦芸是对他最温柔的人。
可惜麦芸不是他娘，虽然他很想她能做自己的娘，但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爹太差劲了，啥都不会的爹，怎么能配得上这么好的“娘”？
所以他只能忍着，他喜欢跟着麦芸去各个地方，却不想她嫁给自己的爹。
现在，他觉得自己爹还行，他爹说的故事很有趣，这么多人都喜欢他爹说故事，他爹是个很厉害的人。
当年大金最年轻的状元在8岁多的时候，县学的算术还是他爹出的题呢。
是他爹听说了麦家庄子的水车，并且献给了皇上，麦家才入了皇上的眼，才有了后面的步步高升。
他不觉得他爹对麦家有恩，就觉得他爹很有本事。
齐王府的先生说了，能识人就是大本事。
尤其是他爹说了那些事情之后，大伙那惊奇的模样骗不了人，他爹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很厉害的人倒是可以娶“娘”。
卢震的小心思不停的转好转，尤其是平时看着啥都不懂的麦家兄妹两也听得很是专注的样子，更觉得他爹本事。
其实他自己也没听懂，就觉得很有意思。
店铺里的生意太忙了，所有的人手都上了还不够，麦芸也是焦头烂额的，尤其是两个孩子太小了，必须有人看着。
卢振业能来帮忙，她还是挺感激的。
带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孩子们都很粘自己，跟着旁人又哭又闹的，就是不肯离开她半步，现在抽开身不容易。
看他出去奔波这么久，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好几岁般，也是有些心疼，每天的骨头浓汤粉都给他选最好的一截筒子骨，让他补补身子。
也算是自己的一点感激之情。
卢振业也没拒绝，麦家的粉确实好吃，难怪生意这么好。
生意好的不止有麦芸这一家小小的粉店。
味滋屋的奶茶，青青小店的糖果，明明就贵得死的东西买起来就跟不要钱一样，居然还要排队。
天气暖着，又快过年了，不少人将时间给闲置了出来，出门逛街的人自然就多了。
第763章 ：年画
这些里里外外的人里面，不止有居住在南州城里的人，还有附近的村民，甚至不近地方的百姓与大户人家的人也都来了。
齐王府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请来了戏班子，在南州城只要过节,城隍庙里面就有戏台，外围就会有庙会，也算是给百姓一个消遣的去处。
而到了小年这几天，每天上午下午都有唱戏的太子，引得大早上起，整个城隍庙一带的东城就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因为进城的人多，所以南州城已经下了禁令，从小年开始，普通人家的马车、骡车等，非特殊情况都不能随意进城，只有运输年货的马车，登记好了才能进城。
就算马车能进城，也不能随便去人多的东城，来往南州城走动的人多，厉知府派了不少的士兵以防发生混乱，也是维护交通秩序。
有钱人家可以雇轿子，舍不得花钱的就靠两条腿，时间多的是，逛街的人也不着急。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南州城里最近由南往北，由东往西有了跑短途的马车，五文钱一个人，可以带着你从南城到北城，或者从东城到西城，中间会有不少固定的停车点上下客人。
坐得远那肯定是划算的，近的也无所谓，很多人这辈子都还没有坐过马车呢，就当过年弄个新鲜玩意开心一下。
如此，倒也方便了州城里的人出行，也减少了路上车马的数量。
赶车的都是官府的人，也没谁有意见，更没有什么地皮蛇来抢生意。
既然是要过年，庙会上自然少不得有人摆地摊卖年画，光是这年画，就花花绿绿的摆出了一条街。
有驱鬼的，有招财的，有延年益寿的，有升官添禄的，还有各式各样的年画宝宝。
想当年宋朝的时候，皇帝位了鼓励民间百姓生育，推出不少让你看着就觉得温馨可爱的小孩嬉戏图，齐王府在这点上，那是完全的照搬图形。
这年画宝宝大同小异的都是长得好看，满脸肉嘟嘟的胖娃娃，不是抱着金元宝，就是抱着红鲤鱼，给人一看就是可爱可爱好可爱的感觉，卖得也很好。
当然，数量最多的还是大红的福字与春联，一条街过去，让人不觉就迷了眼。
尤其是那些年画与对联的讲究，就是不少京城来的子弟都不觉得有落差，甚至觉得更好，更加精致，花样也更多。
这当然是废话，想当初齐王妃纸板人刷个脸都能去糊弄打仗，现在印年画，那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了。
这么多年画摊，不可能都是齐王府的，准确的说，货是齐王府的，摊主却是各有不同的。
一条街的年画参差不齐，也有很多是民间自己的版画印刷，货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能卖多少出去，全看自己的本事。
厉夫人家原本是书香门第，无奈家中贫寒，母亲时不时的做点小买卖，补贴家用，一来二去的也眼熟了点常识，现在也想要做点买卖。
第764章 ：官夫人做买卖
蓬莱荒凉已久，她夫君在这里做州府那是越做越穷，虽然是知府夫人，但是吃穿用度已经是能省就省了，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
去年齐王南迁到了蓬莱，景象自然是不一样了，荒凉之相就这般揭了过去。
厉大人是为勤政爱民的好官，但是好官家也不能喝西北风过日子啊。
尤其是蓬莱免税三年，官府可以说更加穷了，若不是齐王府还补贴一点，简直就没办法过日子了。
开始厉夫人还有那么点矜持，毕竟自己现在是官夫人，做买卖不合适，有损体面。
但是在蓬莱，别说是官夫人了，就是齐王妃自己都带头做买卖，似乎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至少在蓬莱，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不少官夫人与齐王妃交好，专门售卖齐王府的东西。
虽然去年开荒年也在南州城边边上开了几块地，现在租出去种能收一点租子，但是应对全家的开销，还是很拮据，尤其是蓬莱的物价还在不停的往上涨。
眼见家里再不改变，日子就过不下去了，故而趁着年底的时候，带着孩子拜访了一下齐王妃，顺便问问经商的门路。
齐王府喜欢厉家小子，对厉夫人也多一份和善，齐王府出货都是有指定的商户的，一样东西只对应几个商户，多了，以免自己人相互倾轧。
现在还能腾出空卖的一个是床品，一个便是这年画对联什么的了。
前者成本高出她的预算了，厉夫人还是担心赔本，不敢吃下来。
后者其实也不便宜，至少就年画的价格而言并不便宜。
但是王府的东西总是好的，于是厉夫人狠了狠心，进了不少的货，然后又租了一个摊位，让下面的人在城隍庙边上摆了个摊位。
好歹也是知府夫人，搜刮钱财肯定不行，但是弄个好点的摊位并不是难事。
第一次卖年画,厉夫人与手下的人也是没啥经验的。
但是厉夫人好歹与齐王妃有过交情，也瞧过自己家娘亲做生意，进货钱怕自己看不准，特意请了几个人去看，专门多进了些年画宝宝的年画。
开荒有了地，不少人家建了房，正是娶媳妇生娃的旺季，这东西讨人喜欢，也不是没原因的。
摆放在摊位上，果然卖得起价钱来，生意比想象的还要好些。
厉夫人原本的想法是试试，能卖一张是一张，先把本钱给捞回来，后面卖的钱就全都是赚的了。
却没想到，头两天，摊位就把本钱给赚了回来还有不少的盈利，今天特意来瞧瞧，这生意是如何的好？
厉夫人穿得普通，身边的丫鬟穿的还是一身旧衣，在这繁华的南州城，都没人认出这位居然是知府夫人。
知府夫人也没想到，不过是小年的集市，居然能有这么多人来，不禁疑惑——南州城何时有这么多人？
好歹家人为官，自然知道现在的南州城已经今非昔比,但看百姓们的衣着服饰，就知道日子过得不错。
第765章 ：抢手的摊位
有钱了才能买好东西，日子好了才会买年画这些东西。
知府夫人暗暗的松了口气，还好自己家选择了改变，不然就这个势头下去，家里还不知道穷成什么样子。
自己穷点也就罢了，可不能让孩子跟自己一般受苦。
再说了，以前那是都穷，家里能有下人还显得过得去，现在大伙的日子都好起来了，可不能再故步自封了。
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厉夫人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
“这不是厉夫人吗？”突然有个热络的声音笑着打招呼道，“姐姐也是来买年货的？”
厉夫人听声音就认出了对方，正是自己家一条街的方夫人，她夫君是自己相公的属下，当下也是满脸含笑的应道：“好巧，没想早这里遇到你，你也是在办年货？不知办了些什么？”
虽然接受了这门营生，但说自己是来看摊位的，厉夫人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尤其对方夫君与自己夫君还是同僚。
“不是，年货早就办好了。”顿了顿，方夫人倒是没那么多的顾忌道：“这不是想要糊口饭吃,我在东街摆了个摊位。”
“原本是想要弄个铺面的，以前看不上，现在才知道一个铺面值多少银子，根本就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卖得起的。”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遗憾，就像丢失了一大袋的金子般。
蓬莱发展得很快，快得都让人看不过眼来。
南州城的房价涨得很快，刚来能买个三进宅子的钱，现在也就能买个一进的院子了。
齐王府也是想过抑制房价的，但是房子是私产，人家只要不是欺瞒，想怎么卖，王府也管不上。
好在东城大部分都是王府的产业，这里的铺面大多都出租的，价钱合适，一般商户也不急着买商铺，租齐王府的铺子也很好，整体价钱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可惜的是齐王府的商铺有限，想要租的人很多，但是租到的人没有几个肯退租的，所以还是一铺难求。
腊月十五与正月十五之间东街可以摆摊，因此现在摊位都很抢手。
若是位置好的摊位，那就更加的抢手了。
厉夫人笑了笑，跟着她去看方家的摊位，卖的都是些小孩家的玩意，生意看起来还不错。
毕竟往来的人多，买的人也多。
过年了，给孩子买几个小玩意欢喜一下，也挺好的。
“瞧着你家这生意不错，当是赚了不少吧？”厉夫人看着笑道。
方夫人笑得谦虚又有点遗憾，道：“这几日是还不错，可惜不比冯夫人他们，是王妃的亲戚，拿的货都是王府出来的，你是不知道，都是些小东西，齐王府出来的，哪怕是价钱贵些，卖得都好些。”
遗憾了半天之后，方夫人很是讨好的道：“听说厉夫人与王妃的交情也不错，若是能帮忙搭句话，妹妹我可是感激不尽。”
寒暄至此，厉夫人自然也不会再拘泥觉得做生意是丢脸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