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科幻灵异阴冥经TXT下载阴冥经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阴冥经全文阅读

作者:王一了     阴冥经txt下载     阴冥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早,克大人刚起來,准备去处理公务,冷不丁就在堂前的小路上遇到了青白。

    “克大人,早啊!”青白笑着。

    一瞧得青白,克大人就觉得浑身上下皆不自在,他勉强笑着问说:“青姑娘,早啊,來这里找和公子?”

    青白摆手说:“不找他,就找克大人!”

    “哦?姑娘有何吩咐,请尽管示下。”

    青白随即从袖口里摸出一张纸,翻开來后说:“近期立陵城不是那么太平,和某准备好调查一番,想到宁阁老年事已高,住在府中怕是不安全,这里有总管大人的批示,克大人去一趟,请阁老搬到官邸來住,亲自找人守卫。”

    听到这些,克大人不敢相信地问说:“这是总管大人的意思?”

    青白将纸递过去说:“他瞧。”

    克大人接过纸,低头仔细一瞧,可不是吗,上面清楚地写着方才青白说得话,下面就盖着总管的大印。

    克大人且是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他用充满疑惑地语气问说:“宁府里守卫算森严了,比这官邸里要密得多,有必要使阁老过來吗?”

    青白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她瞪了一眼说:“克府长!睁大的眼睛给瞧清楚了,这是总管大人的印!问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瞧得青白有些生气了,克大人沒法子,只得说:“姑娘息嗔,这就去办。”

    回到公堂之后,克大人是独自生了一下闷气,旋即便带着人,來到了宁府。

    …………

    …………

    宁府。

    …………

    到了宁府中,克大人一句话不说,直接就将那张纸递了过去。

    宁逍接过去,细地瞧了一遍,旋即便说:“这是软禁啊。”

    克大人一脸愁云地说:“唉!他们这是有预谋的,您瞧,上面只是为了保护您,这使旁人根本说不出个什么來。”

    宁逍放下纸,悠地瞧了一眼外面,半天之后缓吐出一句说:“老了。”

    短短的两个字,竟使克大人心下有一种莫名地沉压。

    “什么时候走?”宁逍忽然问。

    克大人说:“阁老?您真去?”

    宁苦笑一声说:“不去能怎样,他这上面有刘金的印,若是不去,他就有理由参宁某一不治之罪。”

    “阁老,瞧来,您现在就去京都,您去找帝上,使他给您做主!就不信了,几个虾卒小将,且能将您给制住!”

    克大人的这话,倒是说出了他的心声。

    宁逍说:“不可,瞧这上面的大印,痕迹且未消褪,明显是昨日才盖上的,可想而知,那刘金不定就在这附近。”

    听了这话,克大人心下一诧说:“这不太可能罢,刘金要來,怎可能无人知?”

    “不定他是暗访呢,不排除这刘金将大印直接就给那个女的了,若是真是那样,亦是麻烦了。他若是在这,且好一点,宁某同他算是认识。可他无在这的话,那个女的才不会卖面子,她这样的人,除去知她的主子是谁,旁人谁皆不放在眼里。”

    克大人听罢之后,禁不住说:“阁老,这瞧人观事,拿捏得真准。”

    “沒有旨意,是不能随意进京面帝的,退一步讲,就算帝上瞧宁某年老,不忍责罚,见到帝上且能说什么?刘金要软禁宁某?可人家不是这么说得,人家是保护,白纸黑字皆写着,帝上信谁人的?”

    宁逍的这番话,倒是实情,克大人想來想去,确实,就算进京,亦沒什么用。

    …………

    “莫愁了,不就是去那住几日吗,就去罢。”宁逍叹了口气,无奈说。

    “阁老,旁的不担心,就是怕您去了之后,一时是出不來了。”克大人。

    “出不來,亦何如?难道诺达一官邸,且养不起一老头?”

    即便到了这等局面,宁逍亦是沒有太心急和焦虑地觉感,克大人甚至皆觉得宁逍压根儿就沒当回事。

    …………

    “行罢,既然阁老这么说,那咱就走罢。”克大人站了起來,走到了外面。

    旋宁逍和府上的随从和护卫皆交待了一番,他陪着府长大人外出几日,嘱咐他们瞧好家。

    …………

    …………

    到了官邸之后,青白在那里等他,随便寒暄了几句,青白就使人将宁逍带到了他的住处,那是位于后院的一间偏房,原本是给下人住的。

    宁逍进到这屋子一瞧,便苦笑不已,他到不是怕苦,只是为了旁事而担心。

    旋青白不知从哪里找來一堆人,使他们彻夜守在后院周围,一时间,官邸后院俨然成了禁地,闲人等一律不得接近。

    …………

    这边宁逍有了麻烦,易仙却不知,此时他坐在风起酒楼里的一间小屋子内,在发愁。

    住在这里的两个下人,自进去之后,就沒出來过,在房里吃罢饭之后,不是睡觉,就是就在一齐闲聊。

    既不能静观待变,那就只得主动出击了。

    想好之后,易仙便走了出去,很快就带了一人回來。

    这个人,是易仙特意找宁逍借來的一护卫,此人灵明,且脑子不错。

    …………

    “按照前番说得话,定莫出差错。”易仙叮嘱。

    那个护卫点头说:“易公子放心,保证出不了问題!”

    罢,那护卫简单给自己身上收拾了一下,旋即便一人走了出去。

    來到二楼东侧的一间屋子前之后,他便敲了门。

    …………

    很快,里面传來一声音说:“谁呀?”

    护卫答说:“是从官邸來的。”

    听到这话,里面瞬间沒了声音,就在这护卫觉得奇怪,要继续敲门之时,门就忽然一下子就开了。

    丁五探头地瞧了一眼,狐疑地问说:“干嘛?”

    那护卫按照易仙事安排好的低声说:“莫作样了,主子让來问,这两日,园子里有什么动静吗?”

    丁五听到这话,摇头说:“说什么,听不懂啊,什么园子?”

    虽然他这般假言,但是那护卫却一眼就瞧出來了,这个人,绝对有问題。

    一开始他就说自己是官邸的人,就是想试探一下,若是推阻不开门,才是平常的举动,而像他这样,全然不问就将门拉开,要说沒问題才是怪。

    “呵,跟这,沒工夫说废话,快说,且等着回去交差,姑娘这几日秉气可不好!”

    当他出“姑娘”这两个字之时,那丁五仿若松了一口气般地说:“吓亡了,幸亏那同伴睡着了。不然可就完了,怎知在这里?”

    护卫不屑地说:“就在立陵城,知此地很难吗?”

    丁五听了,便说:“过几日他们要在府里摆宴席,且比上次的大,另外,月儿会去西岭村里采集野味。”

    …………

    护卫听罢之后,顺口问了一句:“沒了?”

    “沒了,就这些!”

    “行,知了,走了!”护卫罢之后,便头不回地走了。

    他这走的这么突然,倒是使丁五有些纳闷,且且颇为不满,一面关门,一面小声嘟囔:“抠门!”

    …………

    护卫下了楼之后,直接來到了易仙呆的那间屋子,一进去就兴然地说:“易公子,事办成了!”

    易仙在喝茶,一听这话,忙放下茶碗问说:“怎样?”

    那护卫一面比划一面说:“就是那个人!”

    听罢护卫的描述,易仙心下一琢磨,就知那人是丁五了。

    “是,这事儿多亏了。不过!且得另帮办件事。”易仙。

    那护卫点头说:“您尽管吩咐!”

    易仙随手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纸条,旋即说:“现在去官邸,交给侍卫,使他们转交给一姑娘,记得,千万莫说旁的,就给一姑娘就行!”

    护卫记住易仙的话之后,答应一声就走了出去。

    易仙算是轻松了不少,府内的细作,终于被他找出來了。

    这个过程中,易仙可是费尽苦心。

    按理,这样去试探,把握并不大,但是易仙却想到了一至关重要的细节,那就是这个细作,定是青白來到立陵城以后才找到的。

    许是贪财,许是旁的,不管何如,这个细作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定不会对青白了解太多,才于易仙可乘之机。

    试想一下,假设他与青白的联系已有了固定的法子,那易仙在这样去试探,非但沒有作用,反而会使人警惕起來。

    论起來,这其中夹杂了不少运气,不过,话说回來,运气且是一部,易仙若是沒想到那个细节,就是运气佳,亦是白搭。

    …………

    事办罢之后,易仙便回到了山庄中,到了午后时分,丁五和古太便抬着酒回來了。

    当着他们的面,易仙没说什么,随手奖赏了一点银子,就将他们遣散走了。

    …………

    旋易仙就将狂狼叫來,二人躲在书房中不知聊了些什么,反一论就是一个多时辰。

    等到狂狼从书房中离开之后,便直接骑上马去了旁的地方。

    易仙将一切皆安排妥当之后,想来,当去瞧月儿了,便去了她的房中。

    此时,悟生一人在下棋,而月儿则是在一旁悠然地瞧。

    瞧得易仙进來,月儿诧喜地蹦了过去,顾不得有人在。

    …………

    易仙关切地问说:“沒事了罢。”

    月儿一笑说:“没事了,后背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现在睡觉皆能平躺了。”

    “那就是。以后可得小心点,另外,有句话不得不说。怎走了这么久的时间,一点武式沒学呢?”易仙一面拽着月儿的手坐下,一面说。

    月儿嘴巴一撅,小声说:“人家光顾着学疗毒了嘛。”

    听到这话,易仙忽然问说:“是了,疗毒,现在学得何如了?”

    月儿嘿一笑说:“不是夸口,差不多皆会治。”

    听到这话,易仙笑着说:“可莫吹牛啊。”

    “不会的,改日易仙小道中点毒,月儿來给治!”

    “………”

    一时间,屋子里跃声合成一片。

    呆在旁侧下棋的悟生,是笑然地一面下棋,一面听着。

    …………

    …………

    黄昏之时,青白慢悠地往官邸里走,冷不防有个侍卫忽然说:“青白姑娘,有人让将这个给送来。”

    青白听了,非常奇怪地接过侍卫手里的东西,是一张纸条。

    走进官邸之后,青白揭开了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几日后有宴席,月儿会去西岭村,易仙不陪着。”

    舀到这张纸条,青白一下子紧张起來,她是左右瞧了一眼,旋即跑过去问说:“是个什么样的人送來的?”

    那侍卫一愣,旋指手画脚地比划了一番。

    比划了半天,青白除了知是个男的之外,其它的什么不知。

    一瞧侍卫这里问不出什么來,她便舀着这张纸条快步走到了和童的房中,进去之后,就将纸条递过去,紧张地问说:“瞧这个!”

    和童在写字,一瞧她这模样,很是好奇,接过來瞧了一眼说:“这谁人给的?”

    “不知,门口的侍卫给的。”

    “难道是买通的那个人送來的?”和童问。

    青白摇头说:“不太可能,月儿园子里的那个人刚认识不久,他就是贪财。前几回他帮着通报了不少消息,那日就是他告诉咱们,月儿跑出去了,可是,他怎知在官邸里能找到咱们?以前可皆是咱们去找他的啊。”

    和童稍想说:“瞧这上面写的,很关键啊,估计是他们临时安排的,若是咱们不去,他怕耽误了大事,才给送來。”

    “非也,不通。”青白连着嘀咕两句之后,旋说:“咱们跟他就是买卖关系,他只是贪财,可不是甘心为咱做事,不会这么主动的!”

    一顿,青白复说:“且咱们每次找他,那皆是会给他钱的,可这次他给送來,却沒给他钱,那他不是亏了吗?”

    和童听罢之后,稍想说:“是,此番担心,不无道理,那怎瞧?”

    青白说:“两种可能,其一,就是此人已知晓咱们是做什么的了,他冒险给送來这个消息,无非是想日后多赚些银两,其二,那就是此人已被发现了,这上面的消息,可能是特意发出的,用來引咱们上钩。”

    和童说:“若是引咱们上钩,那能怎样呢?就算去了,难道他且敢斩了咱们?”

    青白微摇头说:“莫不信,他什么事做不出來,到时候谁人能证明是他斩的。实话说,凌夜谷不是一般的门派,据传,易仙的师父可是武门十大高手之一,若不是大人有令,亡活不愿意招惹这样的人。”

    听到这里,和童倒是不以为意地说:“,莫这么想,他再厉害且怎样,他就是有以一当万人的武学。到底他是个寻常百姓,咱有什么可害怕的?”

    青白不屑地笑,旋即说:“和童,有时候很瞧不起这样所谓的状元、探花之类的人。”

    “哦?这话什么意思!”和童且是头一次听有人瞧不起状元的。

    “论起书、画,诗词、歌赋,确有一套,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读书读的太沉呆了,脑筋皆不会转了,凡事皆想得太天真。”青白语气生冷。

    听出青白的语气中有不悦地觉感,和童忙笑着说:“瞧,说着且当真了,咱是一家人,莫起内讧啊。”

    “停住,某可高攀不起!”青白丝毫不领情,语气依然非常冰冷。

    “是了是了,咱不说这个了,那张纸条上写得事,怎办。”和童问。

    青白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下,旋即毅然地说:“不可信其无,且青某亲自去探听一下,旋即再做决定。”

    “若是他们真的弄什么宴席的话,就调集大队去包围,势求一斗定乾坤!”

    虽然说得那是豪气冲天,可青白心下一点底皆沒有。

    “既如此,那就不说什么了,小心点就是。”

    “放心罢!”

    …………

    …………

    这日晚上,青白一人悄地潜行到了漠红山庄的附近,山庄里一片喧嚣,杂役皆在忙碌着什么。

    瞧得这一幕,青白就明白了,皆这么晚了且在忙,那必然是有大事。

    旋她四处观瞧,便悄地回去了。

    …………

    回去之后,她立时找來几个灵明的心腹,使他斗扮成农夫的模样,守在西岭村里,瞧有沒有月儿的动静。

    …………

    很快,两日的时间就过去了。

    …………

    这日早上,青白在同和童商量着什么,就有人來回禀,在西岭村里发现了月儿。

    青白一听,忙问说:“就她一人吗?”

    “是的,就她一个!”

    “她在做些什么?”

    “瞧她去村子外的一些林子里采集了一些野味,旋就回到一座小院里了,瞧样子是预住在那里。”

    “地方可记得?”

    “记得,有人守在那里!”

    “立时走!”

    …………

    青白立时來了振头,她飞快地跑出去,召集了十几个手下,旋便朝着西岭村走去。

    这一次,她决定就是拼了命,亦得将月儿擒住。

    …………

    一行人來到西岭村之后,便按照指引,來到了一座小院的附近。

    这小院旁边的一棵树底下,躺着一假装在睡觉的人,瞧得他们之后,便忙走了过來,一面招呼,一面说:“就在里面,一直沒出來。”

    他们这些人行踪可疑,路上引起了不少周旁村民的注意。

    等到青白想简单吩咐一些事情之时,远处忽然过來一群人,各个皆是务农之人的扮相,一瞧就是这村子里的人。

    …………

    “是什么人啊?”为首一五十多岁的老者,瞧着青白,语气不善地问。

    青白瞧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而是继续和手下说着什么。

    这些村民皆是听有一些猫祟的人在木晓家附近之后,才赶來的。

    “嘿!”那老者旋问说。

    而青白依旧是沒搭理他,反而自顾地跟手下交待说:“几个一会儿守着前门,另几个就在周围瞧着。不论何如,只要她出來,就直接动手,谁人擒了她,赏他金子百两,若是擒不住!哼,等着好瞧!”

    这些人听到之后,各个皆点头说:“姑娘放心!她逃不了。”

    安排罢之后,青白便大手一挥,这些人就开始各自行动了。

    …………

    就在那伙村民忽然跑了上來喊说:“是干什么的!在木公家门口想干嘛!”

    青白冷地瞧了他一眼,旋口中说:“朝野中人办事,识相的快滚开。”

    按照青白的想法,这些村民皆是些沒见识的,两言一吓唬,且不立马乖地闪开。

    可是,这次她可想错了。

    …………

    这些村民非但沒有躲开,反而且一拥而上地将他们围了起來。

    “少吓唬人,是朝廷的?朝廷的怎了?到木大夫家里來做什么?”

    听到这话,青白才想起來问,这个木大夫是谁人。

    …………

    “木大夫?谁人是木大夫?”青白问了一句。

    “连木大夫皆不认识,到他家附近转悠什么?”

    “不认识什么大夫,來这里,是为了擒人!”

    “擒谁?”

    “一躲在这屋里的女人!”罢,青白忽然一纵身,越过得外面围得一圈院墙之后,便一脚踢开房门,冲了进去。

    …………

    一进去,青白就闻到一股浓地草药味。

    屋子里的中央,架着一火炉,火炉上面有一黑色的小盆,里面不停地冒出热气。

    青白瞧了一眼周围。

    哪里有月儿的影子?

    “人呢!”青白气愤地冲到外面,对着一群手下喝问。

    方才那个留守在这里的人,一脸狐疑地瞧着青白,旋便走了进去,片刻之后,就一脸诧慌地跑了出來:“分明是进去了,一直在门外守着啊!”

    “无用!一群废物!”毫无疑问,她被戏耍了。

    她忽然察觉出,那张纸条确是有问題的。

    好不容易买通了一人,且被旁人发现了!

    真不晓得这段时间她是怎了。

    青白越想,火越甚。回头一瞧屋子里那不断升起地热气,里面的咕嘟声仿若是在嘲笑她似。

    “全给砸了!”青白大喝一声,随手抄起一块古太,掷命地就往屋子里砸去。

    …………

    “哗啦!”

    一声,古太中那个黑色的小盆,碎裂之后,地上蔓延了一堆白色的汁水。

    那些手下瞧她砸了,一个便争着冲到了屋子里,见到东西就砸。

    这下子,那些村民可不干了,他们一齐冲了进去,开始阻止那些人。

    就在这里闹腾之时,门外面忽然传來一阵声音,其中且夹杂着一大嗓门:“干什么的,谁人在这里闹事啊!”

    …………

    听到声音,几个村民便跑了出去,眼一瞧,竟是穿着差衣的,便纷各上前说:“他们不知哪里來的,在这里乱砸人的东西!”

    这个高身,着差衣的人便走到了前面,指着青白问说:“是干什么的?”

    青白仔细一瞧,见此人穿着侍卫的衣服,便不耐烦地说:“滚一面去!”

    “哎呦!敢骂人,弟兄,给围上!”

    大汉一声令下,身后面大约十多个同样穿着侍卫衣服的人,便冲了过來,将青白他们给围了起來。

    …………

    “知某是谁人吗?”青白悠地问道,瞧样子一点不紧张。

    “管尔是谁?在这里乱砸人的东西,且喝骂差府之人,瞧是想找不痛快!”大汉指着她。

    青白哈大笑一声,旋说:“莫在这里作势了,连本姑娘皆不认识,且混个什么?去问克大人,就知是谁了。”

    大汉一听她提起克大人,便好奇地问说:“怎?认识府长大人?”

    “滚!”青白似乎很是生气,一句话不想多言。

    “认识克大人且何如!认识克大人就可以非为了吗?认识克大人就可乱砸人的东西?”那个五十多岁的老村民在一旁说。

    他这么一说,那个侍卫大汉仿若有人给他借势了一般,点头说:“说得是!管尔等是谁呢!來啊,拿下!”

    青白忽然掌化为拳,一出手,“彭”地一声,一轰拳就砸到了那个大汉的腹部。

    刹那间,这里安静了下來。

    大汉狰狞着面目,他不可置信地瞧着青白,半天沒有说话。

    “快滚,否则斩了尔等!”青白恶绝。

    突然间,大汉忽然一跺脚,大声喊说:“个足的!欺负差府的人,且敢伤人,弟兄们,怎办!”

    “赏板子,抓住!”一众侍卫纷各。

    那些村民瞧不下去了,他们纷各说着惩治这些人,且回头一齐去官邸里作证,证明是他们砸的东西,伤得人。

    听到村民的话,大汉似乎有了底气,大手一挥,众人便冲了上去。

    青白不屑地一笑,她压根儿就沒将这些侍卫放在眼里,论武,就是十来个一齐围上來,且不够她活动筋骨的,至于她带來的这些手下,她亦是了解,虽然武不高,但对付这些侍卫,简直太有余了。

    一时间,木晓那不大的小院里,开始了叮当地刀剑交错声。

    斗着,青白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她并沒有出手,而是站在一旁瞧闹,可就这么几个眨眼的工夫,她带來的人已躺下好几个了。

    且那些侍卫各个身手矫健,出招迅忽,分明是练家子。

    她决定出手了。

    历喝一声之后,她冲到了那个大汉的身旁,一掌就拍了过去。

    按照她的想法,这一掌过去,大汉绝计重伤。

    可事实偏不是如此,那大汉眼瞧她一掌拍过來,灵巧地脑袋一歪,避开之后,反身就是一后甩腿,朝着青白踢过去。

    青白沒想到此人竟有这种身手,情急之下,伸出手掌就朝着大汉的脚下扫去。

    内心深处,她是不愿意躲闪的。

    “彭!”

    她这一掌恰震在了地板之上,距离她的预想位置且差了一点,但是大汉的脚尖,却结实地踢中了青白。

    幸亏青白稍有闪躲,避掉了大汉不少的劲道,否则这一脚得将青白给踢晕。

    不过,饶是如此,亦将青白弄的够呛,她一面出着大气,一面连着倒退几步。

    “哎呦,劲儿且挺大。”大汉一面抬起腿拍,一面笑着。

    青白稳住身形,四下一扫,乖,可不得了,她带來的人,已沒多少可站着的了。

    …………

    这简直使青白快疯了。

    这是一帮什么侍卫?

    立陵官邸里的侍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她有一肚子的疑惑问,可惜,不会给她时间的。

    “弟兄们,这人方才轰了某一拳,各位乡亲皆能作证,是她找的碴,莫怪咱们下手重了啊!”大汉吼了一声,旋双拳齐出,一左一右地朝着青白的肩膀砸去。

    青白的肩膀此时且沒有完全恢复,不敢用太大的气力,眼瞧这一拳來势汹,她只得腾出右手,拔出她的剑,旋甩了出去。

    那大汉似乎知这剑的厉害,临机一变,双臂大张,旋两腿用力一蹬,跃了起來。

    等到差不多两脚与青白的脑袋处于同一条线之时,大汉便抬起右腿,忽烈地踢了过去。

    青白只觉得脑门前刮來一阵劲风,情急之下,右腿往后退了一步,旋用力一跺,身体腾空起來的同时,左腿顺势向上朝着大汉的小腿踢去。

    半空中,大汉势一收,向后连续翻滚了几下,平稳地落在了地上:“弟兄们,她太厉害了,咱们挡不住,快走罢!”

    大汉忽然出这么一句话,旋那些侍卫像商量好了一样,一个飞似地逃走了,一面逃且一面哭嚎,像被人揍得多惨似的。

    这突來地举动,着实使青白心下一诧,她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眼瞧着她这方的人皆躺在了地上,而她自己亦奈何不了那个大汉,可就这样,为什么他们突然就逃了,且哭喊地嚷着。

    不止他,旁边的村民有些糊涂了,瞧得解气,怎就逃了?

    青白的那些手下,除了少数几个沒事的之外,余下的纷各挣扎着站起來,模样狼狈之甚。

    …………

    “走!”憋了半天之后,青白只得无奈地吐出一字,旋这些人便互相搀扶着离去。

    等到他们走了以后,这些村民皆叹着气稍摇头,旋自发地走进小院,帮着收拾了起來。

    那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面捡起屋子里的一些瓷、木碎片,一面哀叹说:“木大夫救了咱村多少人,一分银子沒讨过,如今他无在这里,咱竟连他的家皆瞧不住,以后咱有什么脸见木大夫啊。”

    他这么一说罢,旁边的人似是觉同,各个闭着嘴,自顾地收拾东西。

    …………

    …………

    立陵城。

    …………

    府长官邸忽然有侍卫闯进來说:“大人!门外有一些百姓,自称是西岭村的村民,有要事向大人禀报!”

    一听是西岭村的,克大人便说:“來得好,快使他们进來!”

    “是,大人!”

    很快,十几个村民便从外面走了进來,刚一进公堂,便跪地说:“克大人啊,这简直是地煞一般,您可得为咱们做主啊!”

    克大人笑着说:“诸位乡亲,起來,有什么话起來说就是!”

    几个村民站起來之后,横眼一瞧青白,仿若像见到了妖怪一样,纷各跳着脚指着青白说:“好哇,且敢在这里出现!大人,就是她,就是这个女的,带着人去村里,将木大夫的家给砸了。”

    青白一嗔,但却沒法反驳,的确是她带人将人家里给砸了。

    “什么?将谁家给砸了?”克大人忽然急促地问。

    “木晓,木大夫!”一村民大声重复了一遍。

    听清楚之后,克大人忽然转过身,对着青白问说:“此话当真?”

    青白弄不清那是谁家,不过倒是记得之前那些村民曾经过,旋就点头说:“青某不知那是谁家,管不着那是谁家,去那里是为擒捕要犯。”

    “胡扯!擒犯人,去木大夫家干什么?擒的犯人呢!”几个村民不饶。

    克大人忽然问说:“是了,另有一事想向各位求证,可曾瞧得官邸的侍卫了?”

    “瞧得了,瞧得了!他们瞧着木大夫家被砸,旋就要上前制止,结果被这女人带的人给痛揍了一顿!”

    “胡言!”青白听到这话,忽然喝骂了一句。

    她这一吼,倒是将众人给心下一诧。

    “睁大眼瞧清楚,那些侍卫可是跪在地上的这些人?”青白指着跪在地上的侍卫喊。

    几个村民闻言逃过去低头一瞧,旋互相之间且点头说:“沒错,是这些,就是这些人!”

    青白简直疯了。

    “斩了这胡言的刁民!”突然,青白往前跨了一步,伸手就掐住了一村民的脖子。

    “青白!住手!”克大人见势不妙,忙喊了一声。

    不过,青白似沒听到一般,手沒有松下來。

    那村民哪里受得了这个,双手不由地抓住了青白的手,脸色迅速变白。

    “若是敢在官邸公堂里戕斩无辜百姓,定然上奏朝廷!”克大人顾不得其它,他上前擒住了青白的臂膀,同时且说了那么一句。

    这话如同一瓢冷水迎头泼来,青白脑子里瞬间清醒了许多,克大人说得沒错,她今日若是真敢在这里斩百姓,那估计她和刘金皆得完。

    “哼!”青白心不甘地将手掌松开,罢沒忘了推克大人一把。

    …………

    …………

    “克大人,此事并非如此,青某的确带人去了西岭村,那是去擒月儿的,当时的手下告知,月儿就在那间屋子里,但进去之后,却沒有找到人,青某一时恼嗔,就砸了几下,但是,随后就赶來一群侍卫,各个武高之甚,将青某一众手下皆给放倒在地,这事,怎说?”

    青白知她不能再使他们继续说了,否则她真连辩白的机会皆沒有,她只得抢着说。

    “哦?武甚高的侍卫?青白姑娘,您这是说笑罢!好歹是跟在总管身边的人,去探听一番,天下哪里的侍卫是武甚高的?是,就算高绝,那得分跟谁人比,以您的身手,他们算是武高的话,那克某将脑袋拿下来,何如!”

    克大人很有豪气,说的越发的振奋。

    青白胡乱摆手说:“不对!那些人确实很厉害,领头的一个连青某皆很难对付!”

    “哈!青白姑娘!您这是在讲故事吗?您的武学谁人沒见过,立陵城官邸里若是能有和您不相上下的人,那克某且愁什么?”不论青白怎说,克大人就是不相信。

    “大人,她说瞎话,当时不少村子里的人皆听到了,那些侍卫大哥各个皆抱着头逃了,大人,您莫怪他们胆小,实在是这女人带的人太厉害。”

    听到村民这话,跪在地上的侍卫忽然皆站了起來,一个不停地躬身施示,感谢他替他们美言。

    “是!可敢让那些人來,咱当面对质!”青白指着克大人问。

    克大人仿若换了一人似地,眼睛一瞪,大声说:“莫泰放肆。敬您一分,是瞧在刘大人的面子上,但是!这里是立陵城,不是刘金的府邸。竟敢公然带着人去袭击无辜百姓的家,且敢出手伤了官邸的侍卫!等着,克某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定得奏上一本,为立陵城的百姓,为官邸的侍卫做主!”

    “是!大人英明!”

    一众村民纷各跪在地上,口中不停地称赞着。

    “另有,且沒告诉您,不去探听一番,那木大夫是能惹得起的吗?竟敢去砸他家,哼,不是唬人,等木大夫回來。知这事之后,估计您就得有麻烦了。”

    青白心境一团糟,听到这话,随口说:“麻烦什么?一大夫而已,就是砸了他家且何如?”

    说到这里,那些村民忽然开始喊说:“大人啊,木大夫平日行医赠药,救了不少人,如今他不在家,咱们竟连他的家皆守不好,若是等木大夫回來,咱们哪有脸见他啊。”

    这段话,仿若是在添油一般,给原本就很紧张地气氛,继续升温。

    “青白姑娘,至好去探听一下,莫说了,就是您那主子,见到木大夫皆不敢太过张扬!”克大人斜着眼。

    …………

    “笑话!一瞧病的大夫而已,且得这么夸势!”青白气愤。

    “哼!夸不夸势,试瞧一番就知,今日克某就写奏本,等着!”克大人罢,就气呼地离开了。

    他一离开,那些侍卫和村民,跟着走了出去。

    一时间,只余下青白一人孤零地站在官邸公堂中。

    她到现在沒想明白,刚发生的事,到底是怎回事。

    …………

    …………

    易仙和狂狼,呆在克大人的卧房中喝茶,且兴致很高,俩人甚至且玩起了对子。

    “公子,出一个啊,这个………高下树,叮咚泉!”狂狼一面琢磨着,一面说。

    易仙一听,是凝神静默片刻,旋眼睛一亮说:“重叠山,曲环路!怎样!”

    狂狼听了之后,是苦笑一声,旋自语说:“这个皆知,唉,领罚!”

    门外忽然传來了脚步声,旋一人就推门走了进來。

    易仙抬眼一瞧,见是克大人,便忙问说:“怎样?”

    克大人一面朝外面观瞧,一面笑着说:“易公子,这招简直是绝了,哈,一切顺利,那青白估计发懵呢!”

    易仙听了,哈一笑说:“饶是她靠山稳沉,这回给她来这么一出,估计够她受的了。”

    “不止这样,连带着刘金,皆得苦恼!”

    “哈!”一时间,屋子里笑声一片,各人脸上皆很高兴。

    …………

    易仙前番设计,试探出了山庄里的细作,旋假传消息———月儿一人去西岭村了。

    这样青白就定得去,旋易仙就派狂狼连夜赶到太一山,找行悠大师借了十几个弟子,旋去找克大人,弄了一些侍卫的衣服给他们换上,叫他们到西岭村里去等着。

    月儿的确去了一趟,她早就知有人跟着她,特意进了木晓的屋子里转悠了一圈,且特意煮了一锅药,瞧时辰差不多了之后,就从窗户上溜了出去。

    青白如期而至,守在附近的狂狼便忙将此事告诉了准备好的太一门弟子,不忘找了几个村民,作样地描绘一番,那些村民一听有人要在木晓屋子里捣乱,旋就纷各赶去。

    等到青白找不到月儿,而恼嗔乱砸之时,太一门的那些弟子便恰冲了过來,至于领头的那一个,是化装之后的悟生。

    本來,按照计划是使这些太一门的弟子假作斗不过他们,但是行悠大师不知易仙借人干吗,本着小心为上的心境,就弄了一些身手超绝的弟子借给他,结果这些人很是想谦让一下,但无奈青白的那些人实在是不争气,根本招架不住几下。

    而后,悟生瞧出來了,旋情急之下,就作败势,带上人就慌张地逃了,一路上见到有村民,就夸势地大声喊叫,木晓家被砸了,他们这群侍卫被揍了逃路。

    他们逃了之后,克大人这边,便开始行动了。

    他是找到了侍卫,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下,使他们扮作被伤成重伤的样子,而狂狼那边鼓动那些村民去官邸告状。

    至于那些侍卫,村民一來根本不记得到底长什么样了,但是他们却记得青白的模样,不顾旁的,就一口咬定这些侍卫被揍得很惨,这些易仙早就考虑了进去,知这些村民皆是对木晓非常崇敬的,利用他们这点心思,青白已是罪状在身。

    这么一连环计下來,青白不知觉地就跳进了这个局里,按照易仙的想法,接下來,就是使克大人将这事给报上去了。

    无故殴斗官邸侍卫,这个罪名可是不轻,青白再厉害,只是一跟班而已,就是刘金在这儿,亦不敢这样,何况她了。

    易仙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迫走青白与和童这些人,有他们在,天下大会定开不起來。

    “易公子,现在是万事已备,只欠临门了!”克大人开口。

    易仙笑容一止,随即说:“是不不便将这事报上去?”

    克大人点头说:“是,照律,府长的奏章是不能直接上达天听的,须呈递给推差大人,由推差大人,复由推差上奏给朝中宰辅,旋才能到帝上那儿。”

    听到这些,易仙眉头一皱说:“这么麻烦!”

    “是啊,很难办!”

    “是了!阁老能直接上奏吗?”易仙忽然想起來宁逍了。

    “这个………照律来说,阁老可以………但是………”克大人吞吐地,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克大人,怎了?”易仙瞧着很奇怪。

    “哦………沒什么,只是想着阁老已惹上不少麻烦了,这件事且是莫麻烦他了,再想法子罢。”

    克大人的话,倒是在情理之中,为这事,宁逍已使青白记怨上了。

    “是,说得是,那就想旁的法子!”易仙点头。

    …………

    易仙稍皱眉头,旋回到椅子上坐下,开始琢磨起來。

    想來思去,实在沒想出什么好主意。

    “万事已备,只欠这临门一推,可这一推,却难若登天,唉。”易仙叹了口气。

    一听这话,克大人就知易仙沒想出什么主意,旋他咬牙说:“不如这样,克某就冒险一次,苏州推差府的管家,与某是同乡,相交且算不错,要不某连夜赶路,将东西交到他手里,使他想法子送呈推差大人。”

    易仙听了,反问说:“可若知是谁人写的,且是越级上奏了啊!”

    “不署名,上面就书事,不落名!”克大人。

    “那同乡,若是将这事说出來怎办。”易仙担心地问。

    “这个易公子莫担心,克某对此人很是了解,他绝做不出这样的事來。”

    易仙虽然心下并不愿意克大人去,但眼下沒什么法子。

    这一趟,且是只得使克大人去了。

    …………

    “克大人,若非得以,实在不想劳烦您,但现在沒法子,小易有不得已的苦衷,请您辛苦一趟!”易仙恳切。

    克大人一笑说:“易公子不必这么说,咱虽然不是一路的,但总归皆不是恶人,瞧不惯他们那样的,挖空心思害人。反这府长当不了多久了,这一趟,当是踏行游景!”

    觉出克大人的话里意,颇有心酸之意。易仙有些不忍,心头一钝,便说:“大人,您尽管放心,这件事一了,易仙定会倾尽全力相帮,绝不会使大人凭白受难。”

    听到易仙的话,克大人端说:“易公子,有这句话,克某知足了。即是这,某立时就启程,推差府在苏州,若是顺利的话,两日就能赶回來!”

    易仙忙对狂狼说:“总管,您带着大人到山庄里,使悟生选三匹快马,保护克大人到苏州!”

    “这………公子,悟生是您的贴身护卫,他一走………”狂狼迟疑地问。

    “顾不了这些!克大人为了这事,甘愿犯险,不过是借个人而已,速去办!”易仙大手一挥。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易仙悄地离开了官邸。

    …………

    到得戌时之时,易仙才回到了山庄。

    现在的漠红山庄,从外面瞧很是气派,山庄里面且挂了不少的灯笼,犹如白昼一般。

    …………

    易仙來到会客大厅之后,瞧得狂狼一人坐在椅子上,面前的小桌上摆放了好几只小茶盅。

    “挺有闲致的嘛。”易仙走过去,笑着。

    狂狼抬头瞧得易仙,站起來微点头照个面,旋说:“刚弄到的好茶,据是珍品苦丁。”

    “哈,倒是有口福,是了,克府长的事,皆安排罢了吗?”易仙问。

    狂狼一面倒茶,一面说:“安排停当了,使悟生一齐跟着去了,另外,苏州城另有狂狼的一故交,写了封信,使悟生到了以后捎给他,不定能帮上忙。”

    “是,这么一來,这事儿就稳妥多了。”易仙笑着。

    “來,喝茶!”

    “是,喝一杯,尝尝这苦丁的滋味。”

    “是了,明日陪某出去一趟。”易仙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狂狼问说:“去哪?”

    “立陵城外有个叫西寨的地方,里面有些土人山贼,给克府长惹了不少麻烦,明日咱们去,稍微意思一下。”易仙笑着。

    狂狼问说:“就咱两个去?那里的情况皆清楚吗?”

    “就咱两个足够了,一伙山贼而已,去了就,说不通就动武,揍到他们听话为之。”易仙把握十足。

    “公子,老爷常说………”

    “停,总管大人啊,您就莫在这儿给小易灌药了。”沒等狂狼说罢,易仙就出言中断了他。

    狂狼无奈地摇头说:“是,既然这样,就不多说了,明日陪公子走一趟。”

    …………

    到了次日早上辰时过半之际,易仙和狂狼就启程了。

    二人骑着马,从立陵城西门走了出去,旋一路探听了一下,便來到了西村。

    易仙和狂狼下了马,牵着往村里走去,瞧得出來,周边的每一村庄皆很干净,足以证明这地方确不差。

    走了一会儿,易仙就发现有些村民瞧得他俩,皆忍不住指点一番,这难怪,两人牵着马,且是生面孔,至重要的是易仙背上且背着宝剑。

    …………

    “老大爷,向您斗听个事,这西河在哪里啊。”易仙瞧得前面的树底下有个老者,便走过去斗听。

    那老者抬头观瞧易仙,沒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说:“斗听西河做什么?”

    “老大爷,您不必担心,咱们不是恶人,是受人所托,來这里替西村的百姓做主的。”易仙微笑着。

    听到这话,那老者突然站了起來,睁大眼睛问说:“做主?做什么主?”

    易仙说:“听这条河是村子里赖以生计的地方,但是现在被恶人给占了,就是來帮村民赶走他们的!”

    “小伙子!说的是真的?”老者似乎不太相信。

    易仙点头说:“绝真无假。”

    老者听到易仙这么说,旋上下观瞧,说:“小伙子,且是算了罢,他们可凶得很,连官邸皆管不了,不定得吃亏啊。”

    听到老者的话,易仙摆手说:“老大爷,您不必担心,只管带路就行了。”

    听到易仙这么有把握,老者就不说什么了:“那是,跟着来,记住了啊,实在是吃亏,就快逃!”

    这里的村民似乎皆很实朴,话虽然不是那么豪气,但却使人觉得很亲切。

    “您就放心罢,是了,此事莫声张,万一被他们听到动静,就不妙了。”易仙嘱咐了一句。

    “是!”

    罢,老者便头前带路,易仙和狂狼就牵着马跟在后面。

    …………

    …………

    走了一会儿,三人就來到了一片小树林的前面,老者指着前面说:“穿过去这片树林,就是西河了,俺就不过去了,这把岁数,去了一点用沒有,反而是累赘。”

    老者的话,说得很在理,易仙就答应说:“是,那您就回去罢,回头办罢事,亲自去村里跟大家说。”

    “哎!”老者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

    等到老者走后,易仙便取下了背上的宝剑,将它拴在马背上,旋就和狂狼一齐往前走去。

    穿过小树林之后,眼前呈现出了一条细小地河流,走近一瞧,不是澈可见底,但是非常干净了,水流声并不大,瞧着水流的走向,易仙说:“瞧得沒,这里是下游河道,怪不得鱼虾多呢。”

    狂狼嘿一笑说:“沒错。”

    “來罢,总管大人,今日咱俩齐钓鱼,瞧谁人钓得多,何如?”易仙和狂狼分别将马拴好之后,易仙就笑着。

    “哈,钓鱼,年轻人可比不了这些啊。”狂狼一面说着,一面将一根鱼竿递于易仙。

    易仙接过之后说:“那可说不定,一试就知了。”

    “是了,咱可沒带鱼饵啊。”狂狼忽然一拍脑袋,懊恼说。

    “沒事,不带鱼饵好,咱就地挖一些蚯蚓就是了,瞧着这地方挺潮湿,地里应有不少蚯蚓。”

    易仙言罢,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树枝,朝着地上使劲扎了几下,就找到了不少蚯蚓。

    二人各自拿了几条之后,就挂在鱼钩上,旋往河里一甩,就开始静地等着“鱼儿”上钩!

    …………

    刚过得一盏茶的工夫,“鱼儿”就上钩了。

    …………

    “两个,干什么的!”忽然间,从林子里,走出來一帮人,其中一领头的,对着易仙和狂狼二人就嚷上了。

    易仙耳朵稍动,嘴角微一上扬,假作沒听到。

    而狂狼,则是说:“眼瞎吗?沒瞧得在钓鱼?可跟尔说,莫大声叫喊,若是吓逃了鱼儿,老子将尔等全扔河里去。”

    “呦!今日真是活见怪了,遇到这么俩不怕亡的。”那几人似乎沒想到狂狼竟敢这么话,一时间便围了上來。

    “小子,奉劝一句,知这里是谁人的地盘吗?”

    狂狼头不回地答说:“不知。”

    “哼,谅便不知,听清楚了,这里是西寨的地盘!”

    “西寨?”狂狼忽然站了起來,假作很诧讶地转过身问。

    “哼,怎样,怕了罢!”那几人瞧得狂狼的样子,以为他害怕了。

    沒料到狂狼忽然笑了一下,旋旋坐下,嘴里且说了一句:“沒听过!”

    瞧得狂狼这样,易仙忍不住笑了一下。

    …………

    “瞧是找死!弟兄们,上!”那几个人明显觉感被狂狼戏弄了,一个皆恼嗔不已。

    “嗖!”

    狂狼沒有回答,就听到身后一阵破空声,旋他忽地一甩手臂,手中的鱼竿被高地挑起,旋往后一撩,鱼竿上却赫然有着一枚细小地铁钩。

    听声辨位这功夫,对于狂狼來,那犹如儿戏一般。

    “啊!”一声惨叫从背后传來,狂狼稍微一动鱼竿,就知铁钩已钩住了一人。

    旋狂狼将鱼竿一抖,忽然弹了起來,在半空中一漂亮地转身,手中的鱼竿往上一飘,那根细小地鱼线,就忽地飞了过去。

    那几个人哪见过这等阵势,纷各慌了手脚,方才那个被狂狼钩住的人,亦是惨,他那臂膀上已出现了巴掌大的红痕。

    易仙忽然觉得手中的鱼竿开始抖动了,他哈大笑一声,旋用力一扬手臂,鱼竿腾空而起,而那根垂丝鱼线下,悬着一尾活蹦地鱼:“哈!总管可输了,某已将鱼钓上來了!”

    易仙一面说着,一面将鱼放在地上,旋回头一瞧,觉得差不多了,便抽身上去,一掌拍中了一人的肩膀,且沒等那人喊叫出來,易仙就已拽着他退了回來。

    “使他们皆滚罢!”易仙开口。

    狂狼听到这话,便停住了手里的鱼竿,那些人见状,哪且顾得上救人,一个抱头窜逃,比兔子皆快。

    被易仙擒住的这个人,身子骨很瘦弱,但长年地泼皮行径,使他的脸上不时地闪现出一丝邪气,不过他早被吓得一句话皆不敢说。

    …………

    狂狼走过去问:“说!老窝在哪!”

    那人瞧着凶煞般地狂狼,联想起方才他那鱼竿,立时就不由地说:“顺着………顺着这河道往上游走,大概十多里地就到了西河山了,上了山就能瞧得。”

    听罢之后,易仙对着狂狼点头,旋狂狼就走过去,一把将他拎了起來,令他头前带路。

    而易仙,则是将马重新栓了一下,旋拿好惊鸿剑,将鱼竿什么的皆放在附近,顺便将那条鱼给扔进了河里。

    大约走了十多里地之后,西河里的水就越发的清了,易仙探头一瞧,皆能瞧得水草在水下舞摆了。

    …………

    头前带路的那个人停住了脚步,用手朝旁边一指说:“到了,那座山就是。”

    顺着他指的方向瞧过去,一座并不是很高的山就在左前方不远处。

    “这里就是西河山?”易仙问了一句。

    “是………二位好汉,路已带到了,就放了俺罢!”那人苦声哀求。

    狂狼嘿一笑,走到他身边说:“放了,能去哪?难道回山上?”

    他这么一吓唬,那个人有些犹豫了,站在原地抖嗖的,不知该怎办才好。

    …………

    “好汉,俺不是真心想当山贼,可是沒法子啊,是被他们擒來的,不给他们干活,他们就斩。”

    这话,不知是真或假,反狂狼听在耳朵里,丝毫不为所动。

    “行了,不管什么目的。这点银子,拿着,去旁的地方寻个活计罢。”易仙说着,从袖口中摸出两个银锭子,递了过去。

    那人瞧得这一幕,且以为他是在做梦,瞪着大眼睛瞧着易仙。

    易仙稍笑,旋一拍他的肩膀,将银子塞进他的手里,旋就朝着西山走去。

    …………

    狂狼回头瞧了他一眼,旋说:“快走罢,不然一会儿就來不及了。”

    罢,狂狼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等到易仙和狂狼的身影皆消失了以后,那个人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含泪地朝着前面,磕了几个响头。

    …………

    易仙和狂狼二人走到山脚下之后,就开始四处寻觅。

    “公子,这似是沒路啊。”狂狼左右走了一圈,皱着眉头。

    易仙抬头观瞧,旋笑着说:“估计是座野山,平时沒人上來,估计就沒修路。”

    “那咱就这么上去?”狂狼瞧着前面泥泞地斜坡问。

    “走罢,这点事,且难的倒狂大总管?”易仙一面说着,一面走了上去。

    狂狼摇头,小声嘀咕说:“这干净的新衣………唉!”

    二人沿着斜坡,爬了一段,觉得有些累了,便就地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來喘口气。

    “公子,这么上不行,容易迷路。”狂狼瞧着前面的一些杂草树木,不无担心。

    “那怎办?”易仙问。

    狂狼抬头观瞧天,旋往前一指说:“方才上山之前,瞧了一下,方向是朝南,现在咱就顺着朝南的方向往上爬,何如?”

    “行!”易仙是一点不担心。

    二人沿着朝南的方向,爬了一会儿,情况就有了甚大的变化。

    二人的旁边,赫然有着一条小路,虽然很破,但瞧得出來,是人走出來的。

    “怎样,嘿!”狂狼一面笑着,一面就沿着小路往上走。

    差不多走了两盏茶的工夫之后,眼前的山势就渐地平坦了许多,站在这里,很容易就能瞧得前面有一道用木头简建的小过道,门口且站着两个人。

    “一伙山贼,且弄个排场,呵的,瞧着就來气。”狂狼语气不快。

    易仙微一笑说:“一应俱全。人家且是一组织呢。”

    “公子,咱是怎办,直接冲进去,且是好生出言相谈?”狂狼问。

    易仙琢磨了一下,旋一拍手说:“不谈了,哪那么多闲工夫跟他们谈,就这么直接冲进去,只不过,莫伤他们的命就行了。”

    …………

    “得了,那咱现在就走?”狂狼瞧着前面问。

    “走罢!”

    罢,二人便一齐现身出來,径直朝着前面走去。

    守在寨门前的两个人,忽然瞧得两个陌生人出现在眼前,不禁心下一诧,其中一抬起手中的刀,急促地问说:“什么人,站住!”

    易仙微放慢了脚步,旋口中顺便问说:“这里可是西寨?”

    “废话!这里不是好玩的,闲人等,一律不得………”

    沒等他说出至后两个字,易仙就忽然加快了脚步,一闪身就來到了那人的身前,旋一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旁边一瞧得,忙挥舞着刀上來帮忙,易仙一眼不瞧,直接朝旁边一甩腿,就给他踢飞了。

    “不得靠近?嘿,今日就得走近些。”易仙哈大笑一声,旋忽然用力一甩手臂,将他甩到一面,旋仰天大喊一声:“西寨的人,赶快出來!”

    喊罢之后,易仙就和狂狼快步朝里面跑去。

    …………

    跑了一小段路,前面就是一片用古太木盖的屋群,有大有小,在山上盖房子,是必然要用古太的,否则一着火,那就麻烦了。

    几个石屋里往外不停地冲出來人,瞧得易仙和狂狼,就知有人來闹事,旋不问,举刀就砍。

    易仙一抽身跃到了屋子顶上,而狂狼则在下面收拾这些人。

    跃到屋顶之后,易仙四下一扫,发现有一间屋子特大,而那间屋子外面聚集了很多人。

    不用问,那就是西寨的首领住的。

    …………

    “这里!”易仙跃下來之后,往前面一指,旋施展轻身功夫,就往那间屋子跑去。

    而狂狼则是腾空跃起之后,一回旋踢,将周围的人皆踢飞之后,跟了上去。

    眼瞧就要冲到那间屋子前之时,忽然间,从那屋子里飞出一巨大的物体,黑乎地,易仙和狂狼根本來不及瞧清楚,忙分开朝一侧躲去。

    …………

    “砰!”

    一声巨响,黑色物体坠落在了地上,而易仙和狂狼,已落了地。

    细一瞧,差点沒将易仙给吓亡,这黑乎地物体且冒着热气,里面且滚落出一些白色火炭,俨然是一座巨大地石炉。

    这炉子,少得几十斤,能这么给扔出來,可见来人气力不小。

    瞧得这个景象,易仙和狂狼便收起了轻视之心,开始谨慎了起來。

    “木了个熊!哪个不长眼地到老子地盘闹事!”

    随着一声巨吼,那间至大的石屋里,瞬间冲出一身穿黑衣的人,此人脚步甚快,三两步就來到了距离易仙不到几丈远的地方。

    …………

    瞧清此人的相貌之后,二人不禁一阵唏嘘。

    黑头发,黝黑地脸庞,大胡子,黑衣服。

    整个人瞧起來,和方才那个石炉差不多。

    “什么人?”那大汉跺脚吼。

    易仙随意地问说:“阁下就是庆全罢。”

    那大汉一愣,显然是沒料到对方竟知他的名字。

    “个熊的,知老子的名字,且敢來撒野?”庆全旋吼。

    狂狼忽然说:“庆寨主,能否拜托说话声音小一点,这里皆是西寨的人,咱就俩人,怎,且需用嗓门來壮胆?”

    狂狼这么一说,庆全好似觉得被当头砸了一棒子一样,喷着吐沫星子骂说:“老子天生就这个嗓门!”

    “是了,沒时间跟这废话,咱们來这里,沒旁的事,就是有两件事想请寨主帮忙。”易仙一摆手,制止了狂狼。

    “忘八,皆沒说是谁,请帮个什么忙?且说了,这像是帮忙吗?伤人作甚!”庆全指着易仙身后的那些受伤的手下。

    易仙回头观瞧,见这些人受得伤且真不轻,但是却不敢诉苦,且那么假作沒事地站着

    “哈,这是个误会。”易仙笑然。

    “行了,且使尔舒坦一会儿,说罢,是什么人。”庆全问。

    “在下易仙。”

    “易仙?不认识!”庆全斜着眼睛,不屑。

    易仙听了,和气地说:“是的,本不认识,咱现在不照面了吗?”

    “说罢,有什么事。”庆全问。

    “沒大事,就两件,第一,以后就莫找风起酒楼的麻烦了。二嘛,这西河是西村里百姓讨生计的地方,尔等占了,总归是不妙罢,且归给他们罢,就这两件事。”

    易仙罢,就静地瞧着庆全的反应。

    庆全听罢之后,沒话,是呆地瞧了易仙好长时间,旋才忽然发出一阵狂笑。

    笑罢之后,他才指着易仙说:“小子,是不脑子里进了马尿了?知是在说什么吗?”

    听到庆全这句话,易仙:“庆寨主,此话何意?”

    狂狼悄地攥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出手。

    “小子,瞧样子,知是有两下子的,但是奉劝,莫來招惹咱们,今日心境好,破个例,尔俩走罢。”罢,庆全似甚大方地摆手,旋就转身准备离开。

    “庆寨主!请等一下!”易仙在后面叫住了他。

    “另有事?”

    “说的那两件事,且沒答应呢。”易仙。

    “小子!瞧是讨命!”庆全这下可忍耐不住了,左右一瞧,随手从一手下的手中夺过一根六尺铜棍,随即就冲了过來。

    狂狼一瞧,忙想挡在前面,却被易仙轻地给拦住了。

    …………

    “呼!”

    临近之时,庆全手中的铜棍劈头就砸了下來。

    易仙暗中运气武势,旋手臂一伸,“啪”地一声,生地将铜棍攥在了手里。

    庆全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他自己有多大气力他比谁人皆清楚,往常时分,这一棍砸下去,古太老木皆能给砸碎。

    “呔!”

    庆全使劲将手中的铜棍向下压,但易仙就是纹丝不动,手臂连个弯皆不带有。

    就在这时,易仙忽然暗中用劲,将铜棍向下压了一下,借势跃起,飞起一脚就朝着庆全的心口踢去。

    庆全忙侧身避开,同时且特意使坏的松开手中的铜棍,想使易仙无从借势。

    不得不说,他这点小聪明且是有点作用的。

    易仙一下子觉到他手臂所支撑的地方,好似是空气一般,沒准备好,身形已有点歪了。

    不过,到底是身法超绝,他情急之下,横在半空中的身体翻转了一圈,变成脸朝下,背朝上,旋双手拼命向地上忽拍,借此势,易仙终跟着将身体直了起來,双脚平稳沾地。

    庆全瞧得之后,暗叫一声好,同时心下在震鼓,他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么一号人了。

    …………

    被庆全小地这么戏耍了一下之后,易仙目瞪着庆全,旋双掌一分,就拍了上去。

    庆全往旁边一跃,躲过去之后,右脚向旁边一划,脚尖顶在地上的铜棍中间,旋用劲一挑,铜棍便飞了起來,旋庆全拔地而起,在半空中接住铜棍之后,双手一齐用力,瞬势砸了下來。

    瞧得这个气势,易仙可不敢生接了,他随手挥出一掌,庆全一愣,稍微偏转了一下身形,就是这么一下,准头已沒有了。

    易仙趁机展开身法,飞快地缠了上去,庆全的气力实在太大,和他生拼,短时间是占不到便宜的。

    站在一旁的狂狼,心下是在嘀咕,他沒想到一山贼的头子,武竟且不低,虽瞧那动作皆是些野路子,但就是管用啊。

    这跟易仙一直沒有拔出惊鸿剑有关系。

    …………

    庆全的铜棍,舞在手里虽然很有气势,却无法奈何易仙。

    易仙巧妙躲闪地同时,且不停地用双掌去扰他。

    近战缠斗之时,铜棍的劣势就显示出來了。

    庆全知这一点,旋找准空当,抽身往后一腿,将铜棍扔在一面,举着双拳就冲了过來。

    “砰”易仙毫不示弱,以拳对拳,顶了上去。

    一眨眼地工夫,二人就分來开來,易仙觉得他的拳头有些微酸麻,而庆全,则是有些疼了。

    …………

    沒等庆全喘息,易仙便冲了上去,这一回他收起了戏谑之心,开始全势相赴了。

    十几个回合之后,庆全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易仙的每一掌,不仅劲道甚大,且角度刁钻,有时候分明是朝着心口拍去,可是当庆全双手格挡之时,他忽然变化成拳头。

    很快,庆全的体力渐有些不支了,易仙找准机会,是用手指假意戳向庆全的眼珠子,等到庆全匆忙举起双臂格挡之时,他便飞快地变换方向,手指迅速下划,直接卡在了庆全的手臂上,旋身体跟着向前一拱,直接用肩膀将庆全给顶了出去。

    这且不算罢,易仙随后飞身而上,半途中拽住庆全的手臂,旋轻一掰,向前一推,只听得庆全口中发出一声旷野般地哀嚎………

    “砰!”庆全硕大的身躯倒在了地上,荡起了一阵尘土。

    “莫动!唉,个熊的,疼亡老子了!”周围几个手下想上去扶他,沒承想刚碰到他的胳膊,他就疼成这样。

    他这么一喊,将几个手下给心下一诧,在那里扶不是,不扶不是。

    易仙笑然地走过去,挥手,示意那些人让开。

    不知为什么,西寨的这些手下竟这么听话,易仙一摆手,他立时就闪开了。

    …………

    “庆寨主,怎样。”

    “………给………给老子等着!”庆全虽然很疼,但嘴巴且是很胜。

    易仙蹲下身,观着。

    庆全一诧,抬头瞧着易仙的眼睛,发现目中带有凶光,一时恐生,旋就不敢嚣张了。

    …………

    “………到底想怎样?”

    易仙笑说:“之前说了。”

    庆全咬着牙想了半天,旋一点头说:“行!西河河,不要了!”

    “怎,那风起酒楼呢?”易仙追问。

    庆全摇头说:“这个不行,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是规矩,人家于银子,咱们就得帮着办事,除非使拿银子的那个人亲自来说才行。”

    庆全刚罢这句话,觉得心下舒畅一些,忽然间冷不丁地觉出一阵寒意。

    庆全诧恐地瞧着易仙的脸,似乎是被吓到了,半天不敢说话。

    …………

    “怎样,庆寨主?”易仙问。

    庆全混迹多年,已瞧出來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虽然心有不甘,但总是命要紧。

    “是,是,答应,什么皆答应!”

    听到之后,易仙点头说:“这就是了!”

    “既然庆寨主答应了,那就不多斗扰了。”易仙笑着站起來,旋就转身准备离开。

    就这样,在一堆人的注视下,易仙和狂狼就那么轻简地走了出去。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庆全唉怨地叹了口气,旋就被人扶着回到了屋里。

    …………

    易仙和狂狼办罢这件事之后,路过西村之时,恰好遇到了那个老者,不过,易仙倒是什么沒有,这些事,且是使差府來办罢,就当顺便帮着克大人增填点彩头。

    二人回到山庄之后,易仙就使狂狼去休息了。

    …………

    “公子,您回來了!”

    易仙见是管伯,便笑着说:“回來了。”

    “公子,宁府有人來了,找公子有要事!”

    “宁府里的人?”易仙疑惑地问了一句。

    管伯小声说:“是,已使宁府派到这里的护卫辨认了,据说是阁老的随身管家。”

    一听这话,易仙立时说:“在哪,带某去见他。”

    “就在会客大厅里。”管伯。

    “行,那管伯去忙罢!”易仙罢之后,就快步朝会客大厅走去。

    …………

    一进门,他就瞧得一管家装扮的人,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着。

    “易公子!”那管家倒是认识他,一瞧见他就忙站了起來。

    “敢问阁下是?”

    “是老爷身边的管家,公子叫老中就好。”

    “哦,中管家,來找有什么事?”

    “公子,阁老失踪了。”中管家。

    “什么?失踪了!”易仙心下一诧。

    “莫急,慢说!”

    中管家想了一下,旋说:“大概两日前罢,克大人來找阁老,旋不知二人说了什么,阁老就跟着他走了。临行前是使人不用跟着,府长大人倒是常找阁老喝酒,沒当回事,可是这皆两日了,阁老一直沒有回來,刚去了官邸,可侍卫说克大人外出公干了,不在官邸,找了官邸的陪堂,陪堂对这事一点皆不知,是实在急得沒法子了,才來求易公子,知您有本事,您帮找阁老行吗?”

    听罢这些,易仙的心下立时沉了下去,他始终担心宁逍会有麻烦,但就像宁逍说得那样,至多就是罚俸禄之类的,可现在竟失踪了,此事就非同小可了。

    “中管家,莫急,万且莫急,想下阁老临走之时,且说旁的了吗?”易仙问。

    中管家说:“沒有,就和往常一样。”

    “那这样,易某这就派人出去找。同宁府里的人一齐去,稍后某亲自去一趟官邸,既然是克大人将他请过去的,就定得留点什么。”

    罢,易仙是使狂狼带着宁府派來的护卫去找人。

    至于月儿,本來想去,可一会儿易仙要去官邸,月儿去了,这山庄里就无人了。

    …………

    很快,易仙就骑着马來到了官邸,门口的侍卫瞧得是易仙,便纷各照个面。

    “克大人在吗?”易仙假作不知克大人去哪了,特意问了这么一句。

    几个侍卫互相瞧了一眼,旋说:“府长大人有事公干,去外地了。”

    “哦,这样啊,那陪堂在吗?”易仙旋问。

    “陪堂倒是在,只不过刚出去了。”

    见陪堂不在,易仙只得抱着一试地态度问说:“可曾瞧得宁逍了?”

    几个侍卫才明白过來,原來这是來找宁逍的:“易公子,方才宁府的管家來过得,是來找阁老的,但是咱们只是在前几日,瞧得过阁老來过官邸,但后來就不知去哪里了。”

    易仙见问不出个结果來,心下一动,便说:“那好罢,有劳了!”

    易仙斗马而离去。

    …………

    走着,易仙忽然勒住马缰,停了下來。

    他突然想到,这件事,是否跟青白、和童他们有关系?

    想到这里,易仙懒得往下想了,他定下主意,便返回了官邸。

    官邸的侍卫瞧得他來了,在奇怪,却见易仙将马交到一侍卫的手里,旋就急匆地跑了进去。

    …………

    “易公子!官邸不能乱闯啊!”一侍卫忙跑过去,一把拽住了易仙。

    易仙一瞧他的扮相,身上且带着兵器,这的确不太合适,旋就说:“得,是无示了,在这是克大人的朋友,既然克大人不在,就去拜访一下他的家人罢。”他一面说,且一面放开嗓门,意思是使所有人皆听到。

    侍卫暗笑一声,忙大声回答说:“是啊,那易公子请自便!”

    易仙朝他点头,示意一下之后,便朝里面走了进去。

    …………

    虽然这些侍卫并沒有和易仙搭过多少话,但却皆了解,这年轻人不一般,武学高深,这些自然是克大人无意间走现的,且拐着弯地暗示他与易仙是朋友,这个只得暗示,不能明言。

    这是侍卫瞧得易仙要进去,并沒有仔细盘问的原由。

    …………

    进去之后,易仙是到后院走了一趟,发现这里静悄的,不像往日一般有随从丫环來回。

    走到花园之后,易仙发现和童坐在那里喝茶。

    “和公子,瞧倒是很喜欢喝茶啊,每回來这里,皆在这喝茶。”

    和童被这声音心下一诧,忙坐了起來,转过身一瞧,见是易仙,便沒好气地说:“來干什么,这官邸是能擅闯的?”

    易仙笑,瞧左右无人,便走过去说:“和公子可曾见到宁逍了?”

    和童摇头,笑着说:“沒有。”

    “那,青白姑娘呢?”

    “不知。”

    “和公子,若是见到过宁逍的话,且请定告知,易某不想他老人家有事。”易仙这话虽然瞧似很和气,但阴森地语气,却使和童心下忍不住一颤。

    “易仙,吓唬谁呢!告知尔,莫以为和某怕,武高有什么用?等回头进京面帝之时,和某告一意图谋害的罪名,瞧尔到时候哭皆沒地方泪!”

    和童说罢,似乎觉得出了一口恶气一般。

    易仙是愣了一下,旋哈一笑说:“那若是不使大人去面帝呢?”

    “嗯?这话什么意思!”

    和童略带紧张地问。

    “沒什么意思,就是随口一提,和公子不必紧张。”易仙。

    “易仙,且敢吓唬?若是敢伤和某,到时候朝野就会派万马來踏平此地。厉害?能对付的了万众之阵?”

    “和公子,某的确对付不了万众之阵。”易仙点头。

    和童满意地一笑,随即从椅子上站了起來。

    沒等他站稳,易仙忽然说:“但是!对付的了一个!”

    这句话差点将和童给吓得歪倒在椅子上,他稳住心神,站定之后说:“………想干什么!”

    易仙一面笑着,一面从袖口摸出一把断剑,语气低沉地说:“不想做什么。是说,若是现在斩了和公子,无人知觉,不会有人知罢。”

    罢,易仙且慢地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和童浑身汗毛皆竖起來了,他开始后悔方才不应这般出言,他才想起來,青白可沒在身边,甚至已快两日沒出现了,若是易仙真要斩他,他可真是白丢了命!

    “莫乱來!”和童一面慢地向后退,一面紧张说。

    易仙瞧得他这幅模样,倍觉笑,好歹是上过紫金殿的人,怎如此胆小。

    “………”

    易仙面上尽显阴森。

    “來人!快來人啊!”和童忽然大喊起來。

    却是使易仙有些始料不及,呆了片刻,院子外面就闯进來许多侍卫。

    几个侍卫瞧得易仙在这里,很是诧讶,但沒多问,而是对着和童说:“状元公,有什么吩咐吗?”

    和童瞧了易仙一眼,旋说:“此人无差衔,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易仙一听,这才明白,原來和童真以为易仙要斩他,特意将这些侍卫叫进來保护他。

    想到这里,易仙反觉诧讶,他怎可能斩亡和童,退一步讲,就算是斩,不可能在这里斩罢。

    瞧得出來,和童这人,狡猾的紧,不会跟他说什么实言,旋就沒耽搁:“沒事,误会了,就是來探望克大人的,既然大人不在,就走了。”

    罢,易仙返身就往回走,速度之快,使众人皆沒瞧得。

    …………

    出了官邸之后,易仙立时去了一趟风起酒楼,告诉掌柜的西寨的事已解决了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山庄。

    …………

    派出去的人皆且沒有回來。

    仅剩的几个随从在清扫庭院,见到易仙來了,便施示问候了一声。

    “皆沒回來吗?”

    “回禀公子,沒有。”

    易仙一算时间,且不算长,旋沒进去跟月儿招呼,就离去。

    这一日,可将易仙累得够呛。

    …………

    …………

    …………

清冽

    京都,帝城,紫金殿。

    …………

    这日,上早朝之时,刘金忽然有本要奏。

    一般刘金有本之时,皆是私下密奏,这是当初帝上向他暗示的,而如此公开地在朝堂之上,却且是为数不多的。

    “刘金,说罢。”

    “回禀帝上,臣近日特派了一些属下前往临海一带查访,途径立陵城之时,却发现了一些重要的事。”

    “说來听,不必遮掩!”

    “回帝上,当地的不少差员,皆与武门中人有所通气,且以此为依仗,行事无忌惮。”

    “哦?有这等事!”帝上一听,立时眉头皱了起來。

    而殿中的众臣,是有些吃诧。

    …………

    “刘金,说来,皆有谁?”

    “回帝上,昨日臣接到了属下的飞鸽传书,立陵府长克大人,立陵城阁老宁逍皆跟此事有关。”

    “宁逍?”帝上不敢相信地问了一遍。

    “回禀帝上,臣所言皆是实情,那克大人、宁逍和武门中人通气,随意斩害朝野兵卒,且,与他们通气的武门中人亦是大胆,竟意图谋害当朝状元,和童!”

    “哗!”

    殿中朝臣这些子可是被震诧了,就方才刘金得那些个罪名,随便拿出一來,就可以掉脑袋了。

    帝上反倒冷静了一下,旋问说:“说得这些,可有根据?”

    “回禀帝上,臣不敢妄言,这一切,皆是臣的属下查实之后禀报的。”刘金不停地说明他的属下,意思很明显,就是在给他留个后路,这些事,全皆是他根据一张纸上所书的而言,他犹豫了一下,是否全捅出去,想到至后,他决心一试,这其中另有个小转折,那和童为什么去立陵,名义上是去观察,说简了,他觊觎立陵城府长的位置。

    像他这样的状元,一般來说,帝上会使他当个大学士,或者是到各个地方当府长,意思是历练一番,和童此人野心甚大,虽然大学士可以时常见到帝上,算是天子近臣了。但是和童却瞧不上,他才不想在帝上面前当一奉承之辈,与其如此,倒不如他去当个府长,好歹算个土老爷了。

    既然是当府长,他和童就愿意当个富地的府长。

    府长的品级皆是七品。

    而去立陵城当府长,当头得使那里的府长之位有空缺,克大人这个人,刘金略有了解,是个兢业之人,沒有太大的功绩,沒有犯过大错,且是刚调任立陵城不久。这样的人,岁数这么大了,眼瞧就快到了归乡的年纪,想直接给他罢了差,或者调任旁处,基本是不可能了。

    刘金且知,要在立陵站稳脚跟,宁逍这个人,是个麻烦。

    这人是受过帝上钦封的,满朝皆知的一人,对付这样的人,着实需要动脑筋,这一回刘金瞧得这个消息之后,就决定上奏给帝上,属实的话,那事就皆解决了,就算有那么一两个地方失察,便是他属下的事,到时候大不了就假作斥训一顿,旋他献点俸禄,沒什么大不了的。

    …………

    “帝上!宁逍是朝廷勋略,在立陵城一带颇得百姓爱戴,臣不太相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刘金一说罢,立时就有差员出來反驳。

    “回禀帝上,臣以为不尽然,宁逍虽然有过功绩,但如今年纪大了,难免会有些其它想法,且立陵城那地方距离京都这么远,臣以为,宁可信其有。”

    旋众臣纷各开始了论述,有说不可能的,有举不定的,总之就这意见各一。

    争论半天,沒个结果,旋,帝上就开口说:“诸位爱卿,此事非同小可,诸位可有良策?”

    …………

    “帝上,臣以为,应下旨召宁逍进京面帝,当面闻讯,至于克大人,可令苏州推差官邸予以查办。”刘金。

    “这………是不有些太过了?”帝上犹豫着问。

    “回禀帝上,武门一向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治不得灭不了,且一旦此事属实,那么就足以证明武门中人的胆已越发的大了,这等事,须严惩。”

    刘金言辞凿凿,似乎是怨尽了这样的事。

    帝上对这样的言辞并不以为意。

    对于刘金这个人,帝上且是自认为有一些了解的,办事效率高,行事作风毒辣,且是瞧中这一点,才使他当了个大太监。

    …………

    “刘金,只是说武门中人,那到底有沒有具体的人呢?朕闻听天下中有不少门派,所说的这些人,是哪门何派的?”帝上问。

    刘金心下一喜,他等得就是帝上问这个。

    “回禀帝上,主要有两个门派,一称之为太一门,一称之为凌夜谷,其中,尤其以凌夜谷的人至为嚣张,今,其少谷主易仙,和其随伴月儿,在立陵城是作歹一方,无所顾忌,那个意图谋害状元的,就是月儿!”

    听到刘金的这番话,旁人且沒什么觉感,西门祖突然心下咯噔了一下,险些叫出声來。

    …………

    第一反应,西门祖倒是不为易仙担心,而是想起武王曾经于易仙一令牌,若是易仙真的像刘金所说的那样,肆意行事的话,必然是依仗着那东西。

    一时间,西门祖忽然有些担心和后悔,沒想到他且沒來得及找刘金的麻烦,反倒被旁人将得一军。

    …………

    “太一门………是,朕知,那皆是在太一山上的修习高人,其掌门行悠大师,是一位世外仙人,说他在立陵城胡來,朕可不信。”帝上。

    “帝上!不可听一言尽之,纵然大师是高人,难保其下面的众多弟中,沒有那么一两个顽劣之人。”

    帝上听了,觉得有些道理,旋旋问说:“这凌夜谷,朕好似听过,据远在北地,众多弟子经常到北国來行义,朕说得,诸位可曾有耳闻?”

    西门祖像是忽然拿住救命稻草一般,忙接话说:“回禀帝上,此事老臣知。”

    “西门太爷,您这话可沒说全罢,怎听,贵公子且和凌夜谷的少谷主易仙,相交甚好呢?”

    刘金突然冷地甩出一句。

    西门祖一诧,但转瞬之间就释然了,以刘金的诸多眼线,只要发生在京都里的事,除非他不想知,否则一件逃不过他的眼睛。

    “刘大人,本太爷这人向來不管后辈的事,夜说愿与谁人结识,那是他的事。”西门祖语气不善。

    “呵,这就怪的,难道西门太爷,不认识这个易仙?”

    “认识与否,且需要向刘大人回禀?”

    一时间,朝堂中的气氛燃起。

    一是两朝老臣,威信甚高的西门祖,另一是当今的大内总管刘金,旁边的大臣干瞧着,不敢去劝解。

    …………

    “这是做什么,事就是得商量了,何必有这么大的火气。”

    帝上一瞧,害怕两人当堂吵起來,旋就说了句话。

    一听帝上开口了,两人就不说什么了。

    “刘金,所上奏的事,现在沒有依据,不可擅动。武门之人,虽然不好约束,但这么多年下來,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至于他们的武门恩怨,那皆是在所难免的。一切,皆得有真凭实据,至于西门太爷是否与其相识,这个暂且不谈,不过,话说回來,此事倒是不可小视,这样罢。朕想,派个大臣去了解一下。”

    下了朝之后,西门祖盘算忙去一趟武王府,但是且沒下台阶,就被人叫住了,西门祖扭头一瞧,原來是帝上身边的宦差米的一。

    “太爷,帝上有旨,传您到御书房见驾。”

    西门祖听到之后,忙笑着说:“有劳了,臣这就去。”

    …………

    跟着宦差來到御书房之后,西门祖且沒进门就发现帝上背对着门站着。

    “西门祖,参见帝上。”

    帝上听到声音,转过身來,见是西门祖來了,便笑着说:“太爷,不必多示,快请起。”

    西门祖站起來之后,帝上便赐了座,且命人赐茶。

    “太爷,今日沒找旁人,就咱俩,今日就畅谈一下,何如?”帝上笑着。

    “承蒙帝上恩泽,这是臣的福气。”西门祖。

    “太爷,是两朝老臣了,前帝在世之时,总是跟朕说,太爷不仅才高,且通于谋略,是个人才。”

    帝上这么一言,西门祖非但沒有半点欣喜之情,反而另有些害怕。

    一般來说,帝上若是召见之后,是沒来由地褒奖一番,那么就意味着接下來,就得开始斥问了,或者是安排一些苦差事。

    “帝上,臣不敢妄自居功,帝恩浩荡,臣有愧!”西门祖忙跪下。

    “哎,怎跪下了,皆说了,今日不是君臣,就是简单的言语几声,不用这般了。”帝上摆手,示意西门祖坐下。

    “太爷啊,朕就不兜圈子了,今日在朝堂之上,那刘金说太爷和凌夜谷的人素有來往,可有此事?”

    听到这话,西门祖才知,关键的來了。

    “回禀帝上,确有此事,臣认识凌夜谷的少谷主,易仙。”西门祖答。

    “太爷,是不和九玄堂的莫土,关系不错啊。”

    帝上突然甩出这么一句,即便脸上仍然是笑然的,但是西门祖瞧在眼里,且是寒栗而木。

    “这………这个倒是………回帝上,臣和九玄堂的莫土,是朋友。”

    既然帝上已知了,就不如大方承认,反这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朝中大臣和莫土有交情的,不在少数。

    “太爷就是痛快,不似有些人,吞吐的,武门中人沒什么不好,只要不祸害百姓,朕一向懒得管他们,且有些时候,能用到他们,只是,这武门中人,有些宵小之徒。”

    西门祖一听,便忙说:“帝上,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不管是莫土,或是易仙,他们皆绝非宵小之辈,反………反而可以称作英杰!”

    帝上哈一笑说:“太爷不用这么说,朕就是随便一问,方才上朝之时,朕想当面问,但是怕折了太爷的面子,才现在问。”

    “多谢帝上体恤老臣。”

    …………

    “太爷,是不认识什么凌夜谷,或者是什么九玄堂,朕不管,不问,这一点相信太爷,但是朕只想提醒太爷一句,若是他们真的是人才,太爷可以引他们,为朝廷做事。”

    “啊!”西门祖万想不到,帝上会出这么一句话。

    “太爷,这段时间,是多事之秋,各地番邦暗自聚势。朕想着,若能将武门中的这些人聚集在一齐,组成一支大队,那定是所向披靡,攻无不克!”

    帝上说罢之后,西门祖忙说:“帝上,您不是一向至不喜朝野和武门有所牵扯吗?”

    “那是以前,现在朕想开了,武门中人亦是人。”

    “帝上,那您可有什么盘算?”西门祖旋问。

    帝上笑着说:“朕不会为难他们,不是说有很多门派吗?干脆这样,按门派大小出人头,大门派每派出五十个,小门派就出二十个,这样一來,朝野既有了一支势武盛浩的大队,且不会使这些门派伤及筋骨,他们不过是少了几十个弟子而已,至于该干什么,且是去干什么。朕皆说了,武门之事,朕不管,只要不危及疆土,随他们去。”

    听到这话,西门祖是想了一下,旋便说:“帝上英明,此事的确可行!”

    “朕不会使他们白出力,按照人头多少,朝野给予一些补偿。”

    不得不说,帝上的主意,是相当不错。

    朝野这边,确实需要一支势巨的大队,试想一下,一些武学高深的人组成一支大队的话,那斗势可想而知,远不是普通兵卒所能比拟的,而武门那边,不过是门派里少了几十个弟子而已,且朝野给于补偿。

    “帝上,那您准备什么时候下旨?”西门祖问。

    “不急,朕且得考虑统帅人选,和人数问題,这些人的衣、食、住、行需要朝野提供,到时候且得召集众臣商议一下。”

    “帝上,那有无需要老臣去做的事。”西门祖知,帝上叫他來,一给他敲个警钟,二來是有事使他去办,绝不可能仅是对谈几句。

    “太爷真是心思缜密,朕就直说了罢,京都中的九玄堂,是天下的大门派,他们那里,太爷去,朕对他们的要求,稍高一些,使他们出一百个弟子,外加………金子两万两!”

    “咳!”西门祖差点被口水呛到。

    “帝上,这不妥罢,这………一百个弟子且好,可是两万两金子………是不有些太多了。”西门祖担心。

    “不多,九玄堂在京都中到处开镖局,每个镖局生意皆很好,且在外地有生意,听他们说九玄堂盖的驻地,不比朕的后花园小。且说了,上次他们九玄堂贩卖民盐一事,虽然查实是被冤枉的,但是可跟太爷说,朕这心下且不舒坦呢。”

    话到这份上,西门祖算是明白了。

    …………

    既然帝上有这个盘算,西门祖可就不好说什么了。

    “帝上,既这样的话,那臣回头就去找他。”西门祖。

    “嗯,去罢,是了,朕盘算给这样一支队队取个名字,叫帝武卫,觉得何如?”帝上笑着。

    “…………”

    …………

    “另有,关于这支大队的统帅,太爷觉得应派个什么样的人?”

    这句话,西门祖一听就明白了,这绝对是在试探他,可万不能说应派什么人,否则帝上就会知他内心的想法,起码在瞧人之时,是趋向于哪方面的。

    “帝上,恕臣愚鲁,这个臣不知。”西门祖。

    “哈,朕觉得,太爷不仅有才,且是只老狐。”

    帝上这句话,倒是使西门祖有些尬然,显然,帝上说的是什么意思,西门祖心下很清楚。

    …………

    “这统帅,定不能年纪太大,这上了年纪的人,杂念太多,想得多了,有时候反而不是好事。”帝上淡声。

    这话,仿若是在给西门祖听,不得不说,这帝上确实有一套,瞧似轻惬的与之闲聊,却在其中,将该说的话全言出了。

    “帝上说的是。”西门祖低头回应。

    “其次,此人定得在武门中有很高的声望,否则不足以统御全队啊。”

    “………”

    “这件事,且暂缓一些,近来各地皆有贼事,不知情况何如,这卒部已很多日沒有给朕呈上过队情了。”

    西门祖笑着说:“帝上,北国大队所向披靡,您大可不必担心。”

    “但愿是这般罢!”

    …………

    从帝上那里离开之后,西门祖便立时去了武王府。

    …………

    武王在和同百老下棋,他沒旁的乐趣,就是喜下棋,要不然易仙不会这么轻易地从他那里得到令牌。

    “殿下,西门太爷求见。”管家走进來。

    棋局进入到紧张时刻,武王不耐烦地摆手说:“请他去大厅奉茶,下罢这盘棋且说。”

    “是,殿下!”

    管家走到外面之后,跟西门祖说:“西门太爷,殿下在下棋,使您到大厅等候。”

    西门祖苦笑一声,无奈地说:“这武王。”

    等到西门祖已喝了不知多少碗茶,肚子皆快胀大之时,武王才晃悠地进來。

    …………

    “西门老弟,久等了!”

    西门祖说:“王爷,这皆火烧眉毛了,您另有心境下棋,唉!”

    武王忽然走上前來,将脸凑得很近,使劲盯着西门祖。

    “王爷,您这是?”西门祖心下一诧,忙起身退开。

    “瞧眉毛且在否。”

    “王爷,这真是有急事,您就莫斗趣了。”

    武王哈声大笑一番,这才走到位子上坐下,旋问说:“得了,快说罢。”

    “王爷,您且记得易仙这个人吗?”

    武王点头说:“记得,这小子棋下得不错,人有胆气,且本王送过他一块令牌呢。”

    “王爷,今日上朝之时,刘金忽然说起來,立陵城近来总有武门中人作歹,其中刘金且特意提到了易仙,说他是祸首。”

    听到这个,武王忽然面色一滞,急促地问说:“此话当真?”

    “刘金是这么说的,但瞧样子,沒有什么真凭实据。”

    稍顿,西门祖旋说:“旁的倒是不担心,就是担心那易仙若是总拿着您给的那块令牌摇身过市,那容易引起麻烦的。”

    武王稍想说:“不会,不会,那孩子一瞧就是个办事稳妥之人,绝不会如此。”

    “王爷,现在不是自求安心之时,瞧,咱们且是早点下手罢。”西门祖。

    “早点下手,怎下手?”

    “易仙不是提起过,有些人拿着大太监的大令到处害人吗,不如给他们捅上去。”西门祖。

    “有证据吗?”武王问。

    “这个………可以将那些受害者皆找來,当证人!”西门祖。

    武王听了,摇头说:“现在时机且不成熟,且是等二皇子出征回來以后罢,现在马上派人到立陵城去一趟,瞧到底是不如此,若是可以的话,使那易仙进京來见!”

    西门祖点头说:“派夜说去何如?”

    “夜说………嗯,可行,就使夜说去,回头跟卒部的李尚书招个呼就行了,使夜说立时启程!”武王。

    “是,那给个什么名目呢?”西门祖问。

    “用什么名目,夜说本身就是当朝侍郎,到了立陵城,谁人且敢管他。”武王。

    “王爷,另有一件事,觉得且是得告诉您。”西门祖。

    “什么事?”

    “今日下朝之后,帝上单独将某叫到御书房训话,您是不知,那刘金上朝之时不给面子,当面说,某和凌夜谷的易仙,另有九玄堂的莫土关系不错。”

    “哦?有这等事!”武王肃然地问。

    “是啊,帝上才叫某过去,旋是旁敲地提醒了一番,说是想组建一支由武门中人组成的大队!”

    西门祖言罢这些,武王愣了半天,过后才缓地说:“这帝上,真是敢想啊。”

    “帝上的意思是,各大门派皆按照势力大小选派一些弟子,旋全部将他们整合在一齐。”

    武王点头说:“不是不可,只不过,这些门派未必会那么听话啊。”

    “是,这才有了个想法。”

    “什么想法?”

    “瞧,不如咱们就跟帝上引荐一下,使那易仙负责出面,去各大门派游说,听夜说讲,他背后那个凌夜谷的势力,在天下中那是响当的,他出面,武门中人多少会给一些面子。”西门祖。

    …………

    武王点头说:“嗯,是个不错的想法。”

    见武王点头了,西门祖旋说:“如此一來,即便到时候易仙真有什么劣迹被帝上发现了,那亦能缓和一下帝上的心境。”

    “不错,一箭双雕的法子,就按太爷说的办罢,回头去找帝上。”武王。

    “王爷,您可莫说是某走现给您的,这事且沒在众大臣面前提过呢。”西门祖。

    “放心罢,这不用担心,本王自有分寸。”

    …………

    …………

    西门府。

    …………

    西门祖离开武王府之后,回到家中就令人将西门夜说给叫來了。

    西门夜说在卒部处理公务,一听是太爷有急事找他,便径直地回去了。

    到了府中,往前沒走几步,就瞧得西门祖站在凉亭里。

    …………

    瞧得西门夜说回來了,西门祖便说:“夜说,立时收拾一下,去一趟立陵城!”

    “啊?您说什么?”西门夜说一时沒反应过來。

    “去趟立陵城!”

    “去立陵城?去立陵城做什么?”西门夜说问。

    西门祖悄地将他拽到一面,旋低声说:“那易仙,现就在立陵城。今日上朝之时,刘金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是易仙在立陵城跟朝野作对,要帝上派人严查,且将咱们给捅了出來,幸亏太爷之名且有几分薄面,帝上沒说什么,但是可记得武王殿下曾经给过他一块令牌,若是他是用这令牌当做依仗的话,那倒霉的可不止咱们,连武王殿下皆得跟着受牵连啊!”

    西门夜说听了之后心下一诧,他忙说:“这不太可能罢,易兄是什么人,不仅夜说清楚,想必人皆能瞧出來,他即便有了武王的令牌,定是去做行义之事了。”

    西门祖笑着说:“夜说,一个人不是这么容易能瞧明的,易仙这个人,虽然不像是险诈之徒,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且是去一趟,找到易仙之后,细详的探问一番,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实在不明白,他刘金怎和易仙对付上了,他俩难道认识?”

    西门夜说听到这里,知事关重大,旋忙说:“夜说明白,这就去卒部告假!”

    “不必了,武王会帮去招呼的,快收拾东西,立时启程!这心下总有些不详地预感。”

    “是,那去收拾了!”西门夜说言罢,就跑回了他的房间,准备收拾东西。

    刚收拾了几件衣服,西门听雨就从外面跑了进來,瞧得西门夜说在收拾东西,就问说:“哥,这是出远门啊。”

    西门夜说头不回地答说:“是,去趟立陵。”

    “去立陵城?哇,听说那里很好玩的,带听雨去罢。”听雨。

    “带你去?不行,这是有公事在身,不是去玩的,等以后有机会去玩的话,就带上你。”西门夜说。

    “不!就去,哥去办公事,听雨跟去玩就是了!”西门听雨不饶。

    西门夜说一面将包袱收拾好,一面转过身说:“听雨,莫调皮啊,这次真不能带去。”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來一声音:“夜说,带听雨一齐去。”

    两人一愣,才发现西门祖就在门外。

    “带上听雨,这样将來有人追问起來,可以带上小妹去散心了,不管有无用,咱多准备一些后手总是好的。”

    “哈,听到沒有!听雨可以去罗!”西门听雨一面欣喜地跳着,一面对着西门夜说庆呼。

    …………

    …………

    立陵城。

    …………

    易仙一筹莫展。

    有一会儿,他真想带着人去将和童给斩了,但是冷静下來之后,这个想法就沒了。

    他一人坐在书房里,面前的茶皆凉全了,他亦沒心境喝一口。

    “易仙!易仙小道!”月儿忽然从外面跑了进來,一脸的焦急。

    易仙瞧得她,便问说:“月儿,怎了?”

    “易仙小道………方才月儿似在立陵城里瞧得土尽苦了!”月儿。

    易仙一听,忙问说:“什么?瞧得谁了!”

    “瞧得土尽苦了!就是那个仙上门的长老!”月儿以为易仙忘记了,且特意加重了一句。

    “土尽苦?他怎会在立陵?莫是瞧错了罢。”易仙有些不太相信。

    “哎,应不会瞧错,方才月儿和管伯去城里买东西,差点和他照个面,当时月儿忙就转过身了,可能他有急事,沒注意到。”月儿。

    “若是真是他的话,此事就严重了,唉,现在咱这是自寻苦楚。不少武门中人皆知咱这个漠红山庄,可是他们不知,这就是个空壳子,师父到底怎想的。”易仙。

    …………

    “这几日后厨那个叫丁五的,有什么动静沒有?”易仙问。

    月儿摇头说:“沒有动静,很老实。”

    “这个人,不能留,但是不能斩,跟管伯说,找个借口将他赶走就是了。”易仙。

    …………

    月儿点头说:“行,那回头月儿跟管伯说一声就是了。”

    “行了,咱且是抓紧时间找阁老罢,走,一齐去城里转悠一圈。”

    易仙言罢,就拽着月儿一齐离开了山庄。

    …………

    到得街上转了一圈,沒发现什么蛛迹,旋易仙只得和月儿回去了。

    刚一进山庄的大门,就有个随从过來禀报,方才有个叫刘乙的大人來找过他,但是他不在,留了话若是易仙回來,务必请他到立陵驿馆去一下。

    一听是驿馆的人來找他,易仙立时想到可能是有宁逍的消息了,旋忙转身骑上马就走了。

    …………

    …………

    到得立陵驿馆之中,刘乙恰好往外走,俩人就在大门口遇到了。

    “是易公子罢,來得好。方才派人去找,易公子恰是不在。”刘乙。

    “不好意思,方才出去有点事,大人找易某是………”易仙问。

    刘乙摇头,旋说:“易公子,跟來。”

    易仙点头,就跟着刘乙到了里面。

    进到房中之后,刘乙就说:“易公子可喜欢赏花?”

    这沒来由的一句,将易仙问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來,疑惑地说:“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沒旁的意思啊,就是随口一问。”

    “且行罢,有些好瞧的花,且是喜欢的。”易仙答。

    “那就是了,听说,立陵城里,就属府长官邸后院的花开的盛,开的妙。易公子可能不知罢,据说那是立陵至有名的花匠亲自侍弄的。”

    “大人,现在易某沒什么心境听您在这里谈论花艺。”易仙不耐烦地断说。

    他这心境皆火燎了,本以为是有宁逍的消息,哪知竟在这里跟他谈论哪里花好瞧,不是气人嘛。

    “易公子,瞧您这秉气,太急躁了点,年轻人,应多修身持心才是啊。”刘乙笑着。

    “刘大人,恕不奉陪了!”易仙简直有轰他一拳的冲动,但终于是忍住了,转身就离开了馆驿,一面走,且一面肺言。

    …………

    离开馆驿之后,易仙刚跨上马,忽然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这刘乙不可能沒头脑地跟他这么一堆废话罢。

    官邸后院的花开的好?

    难道………难道是暗示什么?

    不管了,易仙沒工夫细琢磨,他忙朝着官邸的方向奔去。

    …………

    到了官邸,他沒有从门进去,而是绕到后面,越墙而入。

    他落地的地方,恰好距离官邸后院的花园不远,旋他悄地沿着围墙走,临近花园之时,朝里面观瞧,见里面沒人,就从门口走了过去。

    走着,易仙忽然脑子里一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忙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躲了起來。

    这后院,易仙以前來过几次,每回这附近皆有不少下人來回地走动,可好似上次來问和童之时,这里就忽然沒了人。

    当时,他脑子里很乱,沒往深处想,可如今刘乙那么一提醒,他反倒突然察觉到了,这后院,确有古怪。

    想到这里,易仙悄地走了出來,开始在后院里转悠。

    后院里就有几间屋子,可此时皆很是清静,易仙挨个地趴在窗户上听,才发现哪间屋子里皆沒人。

    …………

    “不对呀,就算克大人出去了,他的家眷应在啊。”易仙一面狐疑地琢磨着,一面继续转悠。

    忽然间,易仙经过一扇紧关闭的小门前时,停下了脚步。

    这里,应是那些官邸的随从住的地方。

    易仙心下一动,轻一推门,但是沒推开,他顺着门缝往里一瞧,心下立时诧讶不已。

    出现在易仙眼前的,赫然是几个舀着刀的大汉,在院子里來回地走动。

    随从住的偏院,怎会有带刀的人?

    里面定有怪。

    易仙救人心切,顾不得多想,直接抬起腿,一脚就踢了过去。

    区一扇木门,怎能挡得住易仙那一脚。

    “轰!”

    一声,门就碎成两半,倒在地上。

    …………

    里面的几个人心下一诧,忙往这边瞧,见到易仙之后,便出言喝问说:“什么人!”

    门被踢碎,视野就宽阔了,易仙这才瞧清楚,哪里是几个,这院子的里侧,另有十几人。

    “宁逍可在这里。”易仙冷地问。

    “什么宁逍,是什么人,敢到官邸里撒野!”十几个大汉纷各围了过來。

    易仙飞快地左右一扫,发现有一间屋子前站了四人沒有过來,他立时就知那屋子里必然有什么玄机。

    “哼!找揍!”易仙微一甩衣袖,抽身就冲了上去。

    那十几个大汉见他一人闯了过來,根本沒当回事,纷各举起手中的刀,就往前砍去。

    临近之后,易仙腰身一扭,迅速从一阵刀影中躲过,旋趁空隙使劲擒住一大汉的胳膊,顺势往前一推一送,那大汉一声惨叫,手中的刀就到了易仙的手里。

    易仙夺过刀之后,贯足劲势向旁边一甩,随着一声大喝,直接一掌击在一大汉的前心,他哪受得了这个,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向后甩去。

    旋易仙飞快地舞动手中的刀,霎时间,那十几个大汉根本瞧不到易仙的人影了,眼前除了银光一片之外,就沒旁的了。

    …………

    瞧差不多了,易仙找准机会,伸手擒住一人的后心,使劲往前一推,就将他推到几个大汉的身前,那几个大汉瞧得同伴撞了过來,生怕误伤了,忙后退了几步,旋收了刀接住他。

    易仙趁着他这会儿松了阵脚,回身就往那间门口站了四人的屋子里闯。

    站在门口的那四个人,犹如亡人一般,不管方才他们斗得多激烈,这四人是岿然不动。

    不过,现在,他们可动了。

    “小子,退回去,否则这刀可不懂客气!”

    易仙楞了一下,稍微停了一下脚步问说:“怎个不客气法?”

    “一试就知了!”四个人中,一身材颀长的人。

    易仙冷笑一声,随即就冲了上去。

    眼瞧易仙不仅沒有退缩,反而且往上凑,这四人无奈之下,只得各自拔出兵器迎斗。

    “嗖!”

    易仙眼前一花,忽然发现有两把铁钉耙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忙身体向后仰,刚躲开这两耙,忽然间是两把铁钉耙甩了过來。

    易仙忙跺了一下脚,身体弹起來之后,脚掌踩在铁钉耙上,顺势往上拔高了几尺,在半空中翻滚了几下,闪至一面。

    他站稳之后,才瞧清楚这四人的兵器皆是一样的,清一色三尺长铁钉耙。

    “现在走且來得及。”方才那个身材颀长的人开口了。

    易仙微一笑说:“瞧谁人來得及。”

    他言罢之后,忽然倒退了几步,冲到方才那群大汉身前,双掌不停翻拍,哗啦几下,就夺过來两把刀,旋回头朝着那四个人嘿一笑,就挥舞双刀冲去。

    这是易仙第一次手持两把兵器,一时之间且有些不习惯。

    四人瞧得易仙一次过來,便挥舞铁钉耙冲了过去。

    这四人配合地非常默契,两人铁钉耙朝上,两人朝下,分击两路,使易仙很是烦恼。

    “铛!!”

    一声脆响,易仙用左手的刀顶住两将铁钉耙之后,双脚瞬间离地,旋左臂用力一绕,将刀身压在两将铁钉耙之上,扭转手腕,刀身就紧地贴在了铁钉耙上,顺着铁钉耙就削向那两个人的手。

    对方一瞧凶险,立时往回撤了一步,而方才耙击向下的那两个人,抬起手臂,将铁钉耙朝着易仙的腿部甩去,誓要将其迫退。

    …………

    …………

    沒等宁逍问罢,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撕裂地吼声:“大哥。”

    易仙心下一诧。

    “砸了这屋子!”旋声音响起。

    易仙忙说:“阁老,事紧急,容不得细说,赶快跟某走。”

    “贤侄!眼下惹大麻烦了………赶快走,现在就走且來得及,不要管宁某,他们不会将宁某怎样!”宁焦急地催促。

    “阁老,您说什么呢!來就是來救您的,若是您不走,不是白來了!”易仙才不管什么旁的,他就认准了一点,宁逍必然是被谁人给关在这里的。

    “砰!”

    外面已响起了砸门声,估计用不到几下,门就碎了。

    “走不走!若是不走,现在宁某就亡在这里!”宁逍忽然擒起桌子上的一只茶碗,旋用力地砸碎,之后就用碎片顶在他的喉咙处。

    “阁老!”易仙简直要疯了。

    “快走,这事不是这么简单,赶快走!”宁的脸皆给憋红了,瞧样子是真急了。

    “阁老保重!”易仙知现在不走,就走不了了,一旦门被砸碎,对方就会用宁逍來威胁他,到了那时候,他就会被旁人随意掌制了。

    就在易仙刚闪出窗户之时,门前的那张桌子终于被推开了,一伙人很快就冲了进來。

    而宁逍忽然摔倒在地上,一面捂着心口,一面喊说:“疼亡,疼亡了。”

    那两个拿着铁钉耙的人一瞧,窗户大开,显然是已逃了。

    …………

    “方才那个人呢!”

    其中一人走过來,拽着宁逍喊。

    宁一面不停地咳嗽,一面说:“有………有人要………要斩。”

    一面说,他且一面松开捂着心口的手,心口处已冒出不少红迹了。

    “哼!來人,追,定得追上他!”那人一面松开宁逍,一面指挥着人从窗户上冲了出去。

    而另外一人,则是忍着嗔火,拽住一人说:“赶快去找主人,使她速來一趟,顺便请个大夫!”

    “是!”

    …………

    这边易仙逃出去之后,一路上是满脑子疑惑。

    这宁逍不是被人关在那里吗?

    为什么他去救,却亡活不出來?

    到底是谁人将宁逍带到那里的?

    之前是克大人请的他,难道是克大人的主意?

    那不可能啊,之前克大人并沒有跟他说这个事啊。

    越想,易仙是觉得脑袋里越乱,简直犹如糊粥一般。

    不过,怎说,算是探听到了宁逍的下落,知他沒事之后,易仙算是放心了。

    …………

    一路回到山庄之后,易仙立时回到了他的卧房里,将门一关,嘱咐任何人皆不得來斗扰。

    他需要静下心來,沉想。

    易仙这动静,闹得确实甚大。

    当呆在某处的青白与和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那是心下一诧,忙來到了官邸里,听有人來刺害宁逍,青白与和童皆是一头雾水。

    “阁老,您好些了吗?”青白瞧着躺在卧榻上昏迷的宁逍,假作关切地问。

    旁边的大夫叹气说:“真是心恶啊,这人下手真重。估摸着进去两寸,就伤到腑脏了,到时候就是神仙难救啊!”

    听到这个,青白忙问说:“那现在阁老怎样了?”

    “应不会危及小命了,一会儿开几副药,好生调理下就可以了,是了,阁老不是住在宁府里吗?怎会在官邸里,是谁人來行刺他?”大夫叹了一口气问。

    和童不耐烦地说:“这些事是尔一大夫能问的?快收拾东西走。”

    那大夫听了,冷笑一声说:“哼,大夫怎了?真是。大夫能救人。”

    “大胆!”和童听到一大夫皆敢这么跟他说话,那且受得了?

    “行啦,现在是耍威风之时吗?”青白瞪了和童一眼,旋摆手将大夫斗发走了。临走时,且特意嘱咐他,不准将宁逍在官邸的事出去,否则就斩了他。

    等到大夫走了以后,青白一面嘱咐人瞧着宁逍,一面与和童來到了宁逍住的那间屋子。

    …………

    二人转了一圈之后,沒发现有什么异常,青白便说:“真是奇怪的,怎会有人來刺害他?”

    和童摇头说:“这事说不好啊。”

    “唉,真是麻烦,那克大人这两日据不在立陵,真担心他是不去准备找咱们麻烦了。”青白担忧。

    “克大人一小府长,竟不将大人放在眼里。瞧来,那事大约就是他设的一圈套,等着咱们钻进去!”和童哼声。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另有,大人那次传书,两日后有人來,可到现在人沒來。”青白。

    “上次咱们不是已将这里的事密报给大人了吗?怎现在仍沒动静,按着时间推算,大人应早就将这里发生的事禀报给帝上了。”和童。

    青白叹了口气说:“唉,这事哪这么容易,将宁逍,克大人另有易仙以及太一门那些老怪物全皆写进去了,大人得琢磨且对谁人下手。”

    “那就一直在这儿等着?”和童问。

    “不等有什么法子?”

    “和某不愿等了,自从中了状元之后,大人就答应,这立陵府长的位置是某的,可一直到现在,麻烦不少,想办的事沒一件办成的。月儿没有,府长的位置得不到,罢了且得整天设计这个、那般的,真是受够了!”和童突然间发了这么一阵怨气,使青白有些沒想到。

    “发什么怨言,青某且一肚子火呢!本來在京都好的,大人非得给派到这里,对付什么月儿,这可倒好,月儿沒对付成,且着了人家的道,万一克大人真跟咱们过不去,大人估计不好保咱们!”青白是非常生气。

    等到两人皆发罢怨,忽然觉得有些累了,旋就坐在椅子上,各自沉闷。

    …………

    “主子,大哥现在这般,您定得为大哥还复啊!”就在这时,方才那两个用铁钉耙的人,哭着跑了进來。

    瞧得他俩,青白脑子里一阵发麻,这麻烦來了。

    不过,她且是略带悲伤的语气:“回到京都,就禀报大人,重赏!”

    “主人,赏赐不要,就要那小子的命!”其中一人说。

    青白问说:“可曾见过那个人?”

    “沒见过!”

    “长得什么样子?”

    “嗯………年纪大概二十上下,挺俊的………”

    “沒了?”

    “就记得这些。”

    听他说罢,青白心下苦笑一声,旋说:“凭这个,怎找人?”

    那俩人可能知他们记下的东西实在太少了,根本沒法提供一些线索。

    “这样罢,回去,这段时间且是得辛苦,至于寻人还复的事,放心,定会讨个公道!”青白。

    “多谢主子!”那俩人听青白皆这么说了,只得退了出去。

    …………

    “瞧,这是个事,那四人皆是咱们从京都带來的,他们从小就在一齐学武。本來到立陵城來是帮着出力的,结果倒好,重伤一个,身废一个,唉!”青白苦脸。

    和童无奈地说:“这皆是沒法子的事,他们命当如此。”

    “不说这些了,咱走罢,这官邸,以后且是少來为妙,回头等宁逍醒了,咱给他换个地方。”青白。

    “是了,听宁府里的人已开始找他了,他已消失好几日了。”和童忽然问。

    “这沒事,当初是使克大人去请的他,就算有人问,且问不到咱们头上。”青白。

    “那,方才那个刺客会否将宁就在官邸的事,走现出去。”和童问了一句。

    青白稍想说:“若他真是刺客,那就定不会,若是他说了,就定是假刺客。”

    “假刺客?什么意思!”和童有些不明白地问。

    “很简单,不定就是來救他的。”青白。

    和童一听,忙双手乱摇地说:“不可能,來救他,为何反伤他,方才听那大夫了,就差那么一丁点就要命了,应不会是假的。”

    青白不屑地瞧了他一眼说:“记劳了,有时候瞧得的,皆不定是真的,何况沒瞧得的了,反留心一点就是了。”

    “是了,易仙那里,什么时候去找他的麻烦?”

    “且找麻烦呢!说来,上次那纸条,就是特意引陷的。真是傻到家了,估计人家早知买通的那个内应了,某已将此事飞鸽传书给大人了,这几日什么皆不能干,就得老实地躲着。就在官邸住着,瞧那克大人什么时候回來,回來之后,去探他的口风,问他这段时间去哪了。”

    和童笑说:“怕什么,且真怕克大人?莫忘了,他就是想奏一本,那亦得送到推差官邸,这才能到了京都,一旦到了京都,那大人且能收不到风声?”

    “怕他越级上奏啊。”青白担心。

    “他敢,那可是斩头的大过。”

    “人若是被迫急了,什么皆敢。”

    “咱可沒迫他什么啊,他就是个小府长,听令吃饭就是了。”总之,和童就是不能理解青白为什么这么害怕,觉得说下去不必,扯了几句之后,便独自一人到后院的花园里去继续喝茶了。

    …………

    到得黄昏之后,一直紧闭的房门终于开了,易仙一脸穆然地从里面走了出來,有几个下人恰在门前斗扫,本來想招个呼,可瞧得易仙那阴森地脸,就沒敢什么。

    他直接來到了狂狼的房中,门不敲就直接闯了进去。

    狂狼在闭目,听到动静心下一诧,忙翻身坐了起來:“公子啊,吓人一诧。”

    易仙直接坐在卧榻边,低沉着声音说:“见到阁老了!”

    “哦?见到阁老了?在哪!”狂狼忙坐直身体。

    “就在官邸后院,随从住的偏院里!”易仙。

    “怎会在那里?谁人说的?”狂狼问。

    易仙摇头说:“是无意中撞到的!”

    刘乙能暗示他,易仙知他是担了风险的,他盘算这件事谁人皆不晓,就他一人知,那样对刘乙有好处。

    “阁老在那里做什么?”狂狼问。

    易仙说:“若是沒猜错,他应是被软禁在那里的。”

    “什么?软禁?公子,这不可能的,他是阁老,是有爵位的,若是软禁他,除非有帝旨!”狂狼混迹武门多年,什么事皆略知一二。

    易仙说:“但,若不是软禁的话,他为什么在官邸呆好几日皆不回家,且,且他住的那里,另有一堆人看守,其中有四人武学亦是不俗,易某尽拼全势,才勉强斗退他们。”

    “哦?另有这等事?公子闯进去救人了?”狂狼旋问。

    易仙点头说:“当时以为他们将阁老关起來了,心下一着急,沒多想就上了,结果倒是进去了,可阁老亡活不走,且以命相迫,使某赶快离开。”

    他说罢这些,狂狼忽然摆手说:“等会儿,有点乱,使狂狼琢磨下。”

    …………

    “公子,似明白一点了,阁老应不是被软禁了。”

    易仙奇怪地问说:“哦?何以见得?”

    “想来,假设阁老真是被软禁了,那么他定很想出來,但是公子去救他,他却不肯离开。他根本不害怕,这必然不是被软禁。”

    狂狼说罢之后,易仙想了一下,但且是摇头说:“这话,不尽然,不定阁老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若不是软禁,干嘛将人关在偏院里,连家皆不使回,且弄些个人瞧着?”

    狂狼说:“可能是………哎,想不出來,但有一点可以保证,那就是阁老沒什么危险。”

    “唉,懒得去想了,等克府长回來了以后,问他就知了。”易仙。

    “就是,既已知阁老沒事了,就不必那么着急了。”

    “是了,师父怎且不來?”易仙忽然问。

    “应快了,算了日子,至多另有个三、两日,老爷就应到了,已派人在立陵城里盯着了,免得他找不到地方。”狂狼。

    “是,等师父來了,得好生问他,到底是怎想的!”易仙一面说着,一面就离开了。

    ……………

    …………

    “北,乖啊,立时就到家了,到时候就能吃到赤冥木的叶子了,可怜的北,几日沒吃到可口的东西了罢。”木琴一面拍着北北的脑袋,一面亲昵说。

    很快,木琴就來到了百劫林的外围,准备往里走。

    忽然间,她眼睛不经意地一瞥,旋便忽然站住了脚步。

    …………

    …………

    …………

    很快,是几日的时间过去了。

    这日早上,易仙刚起卧榻,就听到有随从來禀告,是悟生回來了。

    易仙听到之后,径直地跑了出去,巧得是,克大人在。

    …………

    “公子!”悟生瞧得易仙走了进來,忙施了一示。

    “好,辛苦了!快去休息罢!”易仙高兴地一拍他的肩膀,就使他去休息了。

    待到他走后,易仙忽然问说:“克大人,事办得怎样?”

    克大人说:“很顺利,已将那信交给克某那朋友了,他答应立时转呈给推差大人。怕易公子着急,克某沒回官邸,就到这儿來了,现在得走了,官邸里恐公务皆堆似山了。”

    “克大人,等一下!”易仙忽然叫住了克大人。

    克大人转过身问说:“易公子,另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是克大人,是不另有什么事沒告知?”易仙似笑地问。

    听易仙问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头,克大人便问说:“易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克大人,易某一向敬重您,希望您不要有什么隐瞒!”

    听到这里,克大人好似隐约地觉到什么了,他本想说出來,但是心下忽然一作鼓,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

    “怎,克大人且是不肯?”易仙心下已有些不太高兴了,原本瞧在他为了这事奔波一趟的份上,不想斥问他,可现在却不耐烦了。

    克大人心下一颤,他听出易仙的语气中带有很多不满地心绪,旋咬牙说:“易公子,既然皆这么问了,就不瞒了!知,定是想探听阁老的下落!”

    易仙笑说:“克府长,克大人!某不明白,为什么阁老好端地,会在官邸的偏院里,且不许回家?”

    克大人说:“易公子,此地人多嘴杂,不如借一步说话。”

    易仙摆手说:“不必,來人啊!”

    “公子,有什么吩咐?”

    “将会客大厅的门给关上,记住了,任何人不许靠近!”易仙。

    “是,公子!”

    等到随从出去之后,便将门给关上了,旋易仙说:“现在可以了罢。”

    …………

    “易公子,是那青白,用总管大印写了个公文,近来立陵城内很乱。为了保护阁老,便使阁老到官邸里小住几日。”

    “是他!”易仙怨地咬牙。

    “当时曾经有过疑问,但是那青白依仗那总管大印,克某根本不敢多说什么,唉!”

    “什么!”易仙心下一诧,他根本沒有想到事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是了!易公子是不去过官邸了!”克大人忽然想起什么,忙问。

    易仙愣了一下,旋说:“是去了,在后院见到阁老了。”

    “什么!”克大人听到这话,登时两腿一直溜,旋跌坐在了地上。

    瞧得克大人这样,易仙忙跑过去将他拽了起來说:“克大人,这是怎了?”

    “易公子,去了官邸,那他们定认为是克某将阁老在官邸的消息走现出去的,那………”克大人说到这里,根本不敢往下想了。

    “哦,克大人,不必太担心,虽然易某去了,但是当时在场的只是一些看守之人,他们皆不认得易某。”易仙。

    可是,克大人哪里能听得进去,他现在心下急得跟什么似地。

    “易公子,告辞了,克某得立时走!”克大人清醒了一下,稳住心神,就朝着外面走去。

    …………

    两个时辰已过。

    易仙是琢磨了一下,便驾马來到了驿馆。

    恰好,驿丞走了出來,见到易仙之后,便笑着问说:“公子,您是找刘大人的罢。”

    易仙一愣,不禁哑然,瞧來,他就来过一回,却连驿丞皆认识他了。

    “是的,刘大人在吗?”

    “在,要不去与您通报一声?”

    易仙稍想,便点头说:“是,您就说易仙來访就是了。”

    “是,那公子您等一下。”

    罢,那驿丞就转身往里面走去,很快就出來说:“公子,刘大人在批阅公文,请您现在进去。”

    易仙说:“有劳了。”

    …………

    走进刘乙的屋子里之后,刘乙在公案上写着什么,听到动静便抬头一瞧,见是易仙,就笑着停下手中的笔说:“易公子,事忙缠身,有失远迎啊!”

    易仙笑着说:“不敢当,客气了。”

    “克府长刚走,易公子您就來了,瞧來,刘某这人且挺讨人喜的。”刘乙。

    “哈,那是,刘大人,且得感谢您告知阁老的下落呢。”易仙笑着。

    刘乙忽然一抬手,满脸疑惑地问说:“什么?阁老的下落?什么时候告知了?”

    瞧得刘乙的眼神里且些许地狡黠,易仙就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旋忙改口说:“开个玩笑罢了,刘大人不必多心。”

    “易公子啊,就是不來找,刘某且有事得找公子呢。”刘乙。

    “哦?”易仙。

    刘乙从公案上舀起一卷轴说:“易公子可认得这个?”

    易仙仔细瞧了一下,摇头说:“这是何物?”

    “帝旨!”刘乙语气沉稳。

    “帝旨?”易仙反问了一句。

    “是帝上给下的旨意,易公子是否想知里面写了什么?”

    “不想知,易某一向对朝野的事,不感兴趣。”

    “那是,易公子年少武高,自然不比这些在差场混的人了,只不过,刘某觉得这道帝旨,易公子且是有必要知的。”

    易仙听到这里,沒太明白刘乙的意思,旋就问说:“刘大人的意思,易某不明白。”

    “已有人,将立陵城发生的一切,皆上奏于帝上,帝上传下旨意,令刘某查察立陵民生。”刘乙。

    “查察立陵民生?这不本來就是大人的分内之事吗?”易仙问。

    “是,这是分内之事,但是可以明确地说,帝上的意思绝不是这么简单,今日早晨,刘某且接到了一封密旨,这密旨上是什么,不能告知,但是只得说一句,这段时间,请易公子务必消停一些,万不要闹出动静。”

    …………

    “刘大人的话,易某不太明白。”易仙。

    “易公子,有些事,不用太明白,今日不妨跟这说句实话。只要答应刘某,那么刘某且可放言,会将公子至为讨厌的人,从立陵城赶出去!”刘乙语气坚定。

    易仙心下一动,心说他至讨厌的是谁人,这刘乙知吗?

    “易某这个人,秉气且不至于那么坏,甚少有讨厌的人。”

    听到易仙这么,刘乙不禁暗笑一声,旋说:“甚少有讨厌的人,不见得定沒有,至少那和童、青白,易公子是必然不喜欢的了。”

    “这个………”易仙见刘乙说出这两个名字,一时之间且真不知应怎将话头接下去。

    “且有点公事须处理,不能多陪易公子了,总之一句话,只要易公子这段时间老实呆在家里,刘某保证,十日之内,就使这两人离开立陵城。”

    “刘大人,不是易某不信,这事您能办得到吗?”

    瞧出易仙的脸色,刘乙立时说:“易公子,您可莫小瞧刘某了。皆到这把年纪了,不会和一年轻人乱吹傲言的。”

    人家皆这么说了。易仙笑着说:“是!既然刘大人这么说了。易某许诺,若是那两人真能离开立陵城,奉送大人五十两白银当做酬谢!”

    刘乙微笑着摆手说:“这就不必了。易公子不必破费,若是可以的话,刘某倒是愿意和易公子真心交个朋友。”

    “哈,那可好,能和刘大人攀上枝,那是易仙的福分。只是不明白,大人高居庙堂,怎肯屈尊和一武门中人论友呢?”易仙略带戏谑的语气。

    刘乙说:“易公子,这段时间以來,不敢说将这事全瞧明了,但是略知一二且是沒问題的。侧面探听了一下,那青白与和童此前根本与不认识,他们奉命來此,不停地找麻烦,但是易公子却总能化险为夷,且至使刘某佩服的是,宁逍失踪,这本与易公子不相干,但是为了这事,瞧是到处奔波,甚至………哈,有些话,且是不说为妙,总之,像易公子这样的人,刘乙倒是愿意交个朋友,此前是一时不察,且望易公子莫挂怀。”

    这番话,说得甚是诚恳,但是易仙听到耳朵里,总觉得有哪个地方好似不是那么实挚。

    难道,刘乙愿意这样,真的只是如他所说那样。

    这话,易仙不信,但不是完全不信。

    说來论去,此事或是与他手中武王的那块令牌有关。

    …………

    “刘大人,您太夸奖了,小易不过是一很平常的人,可沒您说得这么好,不过,既然大人愿意与小易交朋友,自是求之不得了!”易仙笑着。

    “是,既然易公子肯赏脸,那从今往后,咱俩就是朋友了,今日太忙,改日!改日等刘某将事皆办罢了,请公子喝酒,到时候咱好叙!”刘乙。

    “是了,刘大人可知克府长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易仙这才想起來,他來这里主要的事且沒问呢。

    刘乙摇头说:“这事不知,方才克大人过來,就是问青白在哪里,可是刘某的确不知。”

    “好罢,那这样的话,就告辞了,改日一齐喝酒!”易仙拱手之后,便迅速离开了。

    …………

    从刘乙这里离开之后,易仙就立时悄地潜入了官邸后院,可是等他來到偏院之时,却发现这里恢复了往日的景象,几个随从來回地走动,那些拿刀的大汉皆沒了踪影,显然,宁逍已不在这里了。

    难道回家了?

    想到这个,易仙立时折返去了宁府,宁府大门是紧闭的,易仙上去拍了半天门,管家才过來将门拉开,一问之下,阁老根本就沒回來过,宁府中早就乱成一团了,各人皆心惶不已,生怕宁逍出了什么问題。

    易仙见宁逍沒回來,刚要离开,但转念一想,便对那管家说:“劳烦您将贵府上的人皆集中在院子里,某跟他们说几句话行吗?”

    管家一愣,不解地问说:“是和阁老有关的事吗?”

    “是!”易仙点头。

    “那好,易公子请进來,这就去准备。”

    …………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管家就将宁府里大小上百号人皆集中了起來,有宁府的护卫,丫环,随从,甚至连伙房的厨子皆在。

    “易公子,人皆到齐了。”管家上前跟易仙。

    易仙是点头,旋清嗓子,开口说:“诸位,这些天以來,大家皆很担心阁老的安危,想他一上了年纪的人,突然杳无音讯,莫说尔等了,连易仙亦是夜不能寐!”

    到这里,有几个丫环忍不住开始抹起了眼泪。

    “但是!”易仙忽然抬高了声音,旋说:“诸位请放心,易某已见到过阁老了,他很好,只是有些原因,暂时且不能回府,不过保证,十日之内,阁老定能回來!”

    易仙说罢这些,那管家倒是急了,他忙问说:“易公子,您真见到阁老了?”

    “是的!”易仙语气坚定地答。

    “太好了!易公子,阁老怎样?”

    “易公子,现在阁老在哪,怎不回家?”

    一时间,众人开始叽喳问个不停。

    易仙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來,旋说:“出于各种原因,现在且不能说太多,不过大家放心,定会将阁老帮找回來!”

    管家说:“皆听到了罢,阁老沒事!來,咱一齐谢过易公子!”

    说着,管家竟跪在了地上,而旁人一瞧,忙跪在了地上。

    这可将易仙心下一诧,他忙说:“莫这样,诸位忙起來,可承不起!”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管家给拽了起來。

    “阁老对大家一向很好,易某在立陵城,沒少受阁老的关照!”易仙说罢之后,和众人照个面,便告辞离开了。

    …………

    回到山庄之后,他立时将狂狼,悟生,月儿皆叫了过來。

    众人进來之后,易仙是瞧了他们一圈,旋忽然笑了起來。

    “公子,您笑什么?”悟生忙观瞧他身上,发现沒什不对之后,便好奇地问。

    “是啊,笑什么呢!”月儿问。

    易仙收住笑容说:“是笑咱这山庄,名头不小,但是懂武的人,全在这儿了。”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过來,一个忍不住笑了。

    “您且莫说,真是,算上公子,总共三个人,干脆叫三大金刚好了!”悟生大咧。

    …………

    众人嬉笑一阵之后,易仙便咳嗽了一声,示意安静下來,他们知易仙得说事了,旋各个皆收起了笑脸。

    “从今日开始,咱什么皆不做了,就老实地呆在山庄里。”易仙。

    “啊?这是为什么?”月儿不解地问。

    易仙说:“刚去找了一趟刘乙,他好似得到了什么风声,要咱们呆着就是,不要声张,他会想法子将和童和青白给弄走。”

    “刘乙的话,能信吗?”月儿。

    易仙说:“此人倒不像是个狡诈之徒。不管怎样,呆在山庄沒坏处。”

    “可是阁老呢,他回家了吗?”月儿问。

    易仙摇头说:“且沒有,不在官邸了,可得说一遍。各人皆不能将阁老在官邸呆过的消息走现出去,否则那克大人就得倒霉了。”

    “放心罢,这事就咱几个知,不会走现出去的!”狂狼说话了,他一面说,且一面冷地扫了一遍众人。

    …………

    “那这几日就呆在山庄里?”月儿问。

    易仙笑着说:“是,不过为了不使大家太沉闷,决定弄个武斗大会,怎样?”

    “武斗大会?什么武斗大会?”悟生问。

    “咱这儿三个人,轮番上场,旋斗擂台,何如?”易仙。

    “拉倒罢!公子不是说笑吗?就您和狂总管那武式,谁人能斗得过?不來!”悟生嚷。

    易仙摆手说:“急什么,咱这是斗擂台,大不了和狂总管分开就是了!”

    …………

    “总管,来否?”易仙笑着问。

    狂狼搓手说:“武斗可以,但是得有个彩头罢!”

    “哈,且是总管英明,一言中第!”悟生称赞。

    易仙点头说:“这个是,出金子十两,当彩头,怎样!”

    “是!公子真仗义!”霎时间,众人纷各称赞。

    月儿却不合时宜地了一句:“易仙小道,您那钱可得省着点花啊。”

    月儿这么一提醒,倒是使易仙心下咯噔了一下。

    自从上一回,凌无心和易仙一齐将仙上门的那个合安票号给扫了以后,倒是分了一半的金银给易仙,当初买这个园子花了差不多几百两,去了一趟绝琴宫,路上前后得花了几十两,加上旁的开支,似手里的钱且真不多了。

    “是啊,公子,这话本不当说,不过可是得省着点。”狂狼在一旁劝。

    易仙哈一笑说:“不碍事,等着天下大会开罢了,在立陵城弄个镖局啥的,赚钱的门路且是有的,今日咱谈的是比武的事,不扫兴啊,这十两金子,定出!”

    “哈,十两,这可不少了,若是省着花,够一两年的了!”悟生。

    “行罢,既然是武斗,咱就舞个痛快,公子说罢,怎分队?”狂狼问。

    “來写两张纸条,一写易,一写狂,使悟生擒,擒到谁就跟谁一齐,何如?”易仙。

    “不错,是个法子!”众人纷各点头赞成。

    见众人沒意见,易仙就忙准备好了纸,写罢之后,将纸条折起來放在桌子上说:“來,抓罢!”

    …………

    翻开纸,一瞧上头的字。

    悟生嘿一笑:“哈,和公子一齐,甚好!”

    “是了,既然已分好,那今日咱休息,明日巳时一到,咱在后面的花园里开始,何如?”易仙笑着问。

    “走,狂某不休息,现在就去练手!”狂狼吆喝着就走了。

    易仙瞧悟生,摆手说:“去休息罢,咱不和他一样。”

    悟生答应一声,就快步离开了。

    …………

    很快,次日的巳时已至。

    月儿,悟生和狂狼各个皆是穿戴地整齐。

    “咱是个助兴的事,不能伤了和气,一切点到为止,为了不误伤,皆不许用真兵器啊,瞧得沒,这里有一些木刀、木剑,可以随意选。”易仙指着旁边地上的一堆东西。

    他一说罢,众人便走上前各自选取他们觉得趁手的兵器。

    “皆准备好了?”易仙瞧他们选的差不多了,便问了一句。

    “准备好了!”众人齐声。

    …………

    “这头一场,派………悟生出锋!”易仙忽然大喝一声,将悟生心下一诧。

    “公子…………”悟生站在易仙身后,似是不愿意站出來。

    “悟生!出锋!”易仙特意抬高嗓门喊了一句,悟生不敢多说了,忙抄起一把木剑就站了出來。

    瞧得那边是悟生,狂狼反倒一愣。

    旋便拿着一柄木刀站了出來。

    “是,既然公子这么说了,那就不客气了,请罢。”狂狼眼一瞪,往前跨了一步,用手中的木刀指着阴亓喝说。

    悟生拿着木剑走上前來,是默地稳了一下心神。

    …………

    “开始罢。”易仙瞧差不多了,旋便喊了一声,之后,就退到了一面。

    而花园围墙上,陆续地悄冒出几个脑袋,原來,宁府派來的那些护卫,听说这里有这事,各个争地要瞧,明着不敢进去,旋就趴在墙头上瞧。

    易仙早就听到动静了,不过他不声张,使他们瞧好,不定且能学个一招半式呢。

    “看刀。”随着一声厉喝,悟生出招了。

    他将木刀左右甩了一下,旋忽跑几步,手掌一翻,将刀尖向狂狼的下巴处挑去,

    瞧得这一幕,易仙满意地点头,这悟生的身法,较之以前,可是大有进步,

    狂狼忙飞快地抬起手中的木剑,向上一挑,格挡开悟生的一刀之后,不收招,直接剑身一挺,就往前刺去。

    虽然是木剑,但若是被戳中了,得疼亡。

    悟生忽然不知从哪里來了一股子胆气,他竟不躲闪,伸出手掌,忽然一下子将狂狼的木剑攥在了手里。

    这可将狂狼给气坏了,若是寻常刀剑,他悟生哪敢这样。

    趁着狂狼愣神地工夫,悟生擒住剑身,使劲向前推去。

    就这样,悟生一面推,狂狼一面后退,等到狂狼觉得继续退就见败势之时,才咬牙,右脚的后脚跟朝地上使劲一砸,定住身形之后,手掌忽然松开了剑柄。

    这可是使悟生始料不及,他一下子失去了着力点,身体顺惯地朝着前方趴了过來,

    就在此时,狂狼右掌飞快地抬起,旋擒住悟生的臂膀,向上一抬,旋左手手背轻地在悟生的脸上一扫,等到悟生后仰脑袋准备躲开之时,他迅速地将手掌下划,飞快地夺走悟生手中的木刀,顺势回腿一踢,悟生一下子就被踹飞了。

    “好。”这一声,并非场中众人叫的,而是趴在墙头观瞧的那些护卫,不自禁所发出的。

    悟生一面径自站起身來,一面捂着心口,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扭头一瞧,差点沒气亡,旋便喝说:“喊什么,沒见过啊。”

    众护卫见他不高兴了,旋一个地皆将嘴闭上了,

    “悟生,败了。”易仙静地说。

    悟生虽然心有不服,但的确是他败了,方才那一脚,狂狼并沒有踢到他的要害之处。

    “公子,技不如人。”悟生一脸沮丧地道。

    “对招之时,定不能着急,不能冒进,就像方才,空手擒住旁人的兵器,这是大忌。可得记住,即便是像这样消遣一般地比试,须当真才是,否则的话,以后且得吃亏,不能太过大意了。”易仙语气平稳地槊。

    悟生点头说:“多谢公子,悟生讨教了。”

    …………

    就在易仙准备上去之时,外面忽然來了个下人禀报,有一男一女前來找易仙。

    易仙楞了一下,心下很是好奇,便使他们散了,而他则是一人走了出去。

    “他在哪呢?”易仙一面走,一面问前面的下人。

    那下人说:“沒使他们进來,就在门外,有护卫瞧着呢。”

    易仙满意地点头说:“不错,以后不论谁人來找,切记要通报。”

    “公子放心,小的记下了。”

    …………

    走到大门口,易仙就瞧到一男一女背对大门,往远处眺望,且不停地指点,另外有两个人,则是牵着四匹马站在旁边。

    “二位是来找人吗?”易仙问了一句。等到这两人转过身來,易仙差点以为他眼花了,忙一拭眼睛,确信他沒看错之后,便诧喜地喊了出來:“西门兄弟!听雨姑娘,怎來了!”

    这两人,是西门祖安排到立陵城秘密探查事的西门夜说和西门听雨。

    西门夜说看到易仙是很高兴,二人是拥抱了一下,旋西门夜说便说:“易兄如今可是大不一样了,方才看了一圈,这地方简直是立陵城地的一颗明珠啊!”

    易仙被西门夜说这言给逗得哈大笑,一面拽着他,一面就往里面走去。

    西门听雨且是那副样子,既不和易仙招呼,亦沒给他难堪。

    …………

    进去之后,易仙是使人将月儿给叫來,月儿得知西门夜说來了,很高兴,是相识已久了,算起來,西门夜说且是他离开绝冥山之后,头一个相识的呢。

    到了会客大厅中,易仙是令人奉茶,旋西门夜说忽然说:“小妹,这附近景色甚好,在京都可是见不到,不如去走顾一番?”

    易仙听到这话,立时就明白了,他忙说:“月儿,就陪听雨姑娘去走遭罢。”

    “不用了,自己能走!”西门听雨冷地甩出一句,旋就起身离开了会客大厅。

    “小妹!”西门夜说显然沒想到西门听雨即便到了人家的地盘上,且是这么嚣张,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尬然。

    “哈,兄弟不必挂怀,令妹对易某有成见,这是应当的。月儿啊,使悟生暗中跟着听雨姑娘,不能有差错。”

    “是!”月儿答应一声之后,便离开了。

    等到就剩他俩人之时,西门夜说便开口说:“易兄,至近在立陵城里,是不闹出了一些动静?”

    易仙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沒明白他什么意思。

    瞧到易仙满脸疑惑,西门夜说旋说:“刘金在朝中议事之时,大势地说立陵近来有武门中人作歹,且点到了易兄的名字,就是祸首。”

    “什么!”易仙心下一诧,差点沒将手中的茶碗丢出去。

    “易兄,莫急,家父在朝中得知此事之后,就使夜说忙到这里來问,到底怎了,那刘金怎会知?”

    听到西门夜说这么问,易仙便原本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他。

    末了且说了句:“兄弟,放心,说得皆是实情。”

    西门夜说听罢之后,心下是大为震动,他沒想到这事竟复杂到这个地步。

    “易兄,果真如所说的这样,那么这事可就复杂了,很有可能是刘金暗地里在帮旁人做一些什么事,甚至,他们可能根本就不认识,而是旁人请他给找麻烦。”

    西门夜说罢之后,易仙立时说:“这样的话,那就只得是仙上门的那帮人了,莫忘了,当初仙上门可是拿着他们的令牌,到处做恶事的。”

    “在理,但现在这件事且沒有明确的证据。若是可能的话,易兄请务必去一趟京都,武王可能有事要找,武王给的那块令牌,近来用的多否?”西门夜说问。

    易仙稍想说:“就用过一次,且是去面见刘乙之时出示过。”

    “易兄,那牌子,以后尽量少用,不用亦可,现在朝野上是非多,前段时间,三面皆有了贼事,帝上现在心烦的很,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有啥动静。”西门夜说。

    “兄弟放心,易某知轻重,不日就要开天下大会了,到时候就同各大门派共同商讨,何如对付仙上门的事了,现在急需将立陵城的麻烦解决掉。是了,那个叫青白的女子,可曾听过?”

    听到易仙问这个,西门夜说笑说:“沒听过,不过,既然她手上有刘金的大印,那她就跑不了,易兄,琢磨另有什么沒说的事。”

    易仙稍想,旋说:“沒了,当说的皆提了。”

    “是,事不宜迟,夜说现在立时回京都,向家父禀明一切!”西门夜说言罢,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易仙忙一把拉住他说:“这是干什么,不用急,大老远跑來一趟,怎得多住几日!”

    …………

    西门夜说苦笑一声说:“易兄好意心领了,这里山清环水的,谁人不愿意多呆几日,只是朝中之事,一日一变,这路上一路不停,已耗费了三、五日了,往回赶,若是差道驿站沒安排好的话,估计且得多耽搁,实在是沒时间了。”

    易仙笑着说:“就这样回去,沒什么意思,不如咱俩联手。送上一份大贺品,何如?”

    西门夜说听了这话,眼睛一亮说:“什么贺品?”

    “那青白就在立陵城,不妨将她找出來,旋出手将她擒住,交于兄弟带回京都,何如?”

    易仙话且沒罢,西门夜说就摆手说:“不行,此番是偷摸地來的,沒有帝旨在身,可不能随便抓人。”

    “哎,给出个主意,咱这样………”旋易仙就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番。

    听罢之后,西门夜说脸上忽然有了笑意,他点头说:“易兄这主意,且真高明,哈!”

    “怎样,这出戏,咱俩且得合着唱。”罢之后,易仙就和西门夜说相视一笑。

    …………

    这日晚上,易仙在山庄里摆了一桌丰盛地酒席,用來款待西门夜说和西门听雨。

    席间,西门夜说酒兴大发,非拽着易仙拼个高低,到至后人皆到桌子底下去了,且抱着酒坛子嚷呢。

    西门听雨在一旁急得不行,连拉带扯的,但是她怎能拽的动西门夜说,到至后,且是易仙派人将他给搀扶回了客房。

    送走西门夜说之后,易仙忽然叫住了悟生问说:“近来怎沒见傲前辈?”

    悟生无奈地说:“亥,听随从说,这老生是每日往外跑,有时候好几日不回來,不过,今日应在,黄昏前且在亭子里见到他了,想叫他一齐來,可他不太舒心,不想來。”

    “行,知了,去罢。”易仙摆手,悟生便走了。

    …………

    旋易仙便來到了傲不全住得屋子里,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甚大的酒味,傲不全一人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举着一本书,样子颇为自得。

    “哎,傲老生好兴致啊!”

    见易仙來了,傲不全便放下书本笑着说:“易大公子,怎想起到这儿來了。”

    “听下人说,老生至近总是三日两头不回來,当不会是出去找相好了罢。”易仙斗趣。

    “小子!讨揍!”傲不全佯装生气地抬起手來。

    “嘿,咱不闹了,有个事,明日得须前辈去办。”易仙神秘说。

    “哦?什么事,忙,闷得慌呢!”傲不全一下子來了兴趣,忙侧耳倾听。

    差不多过得一炷香的工夫之后,易仙才从傲不全那里离开,旋便一人到了官邸。

    …………

    克大人在后院批阅公文,见到易仙之后,颇为诧讶地说:“易公子,这么晚怎來了?”

    “來瞧大人,家人怎样?”易仙关切地问。

    “多谢公子挂怀,家人已沒事了,只是………”

    瞧克大人话半复止地样子,易仙便追问说:“怎了?”

    “唉,易公子,阁老昨日晚上,被他们带走了………”克大人低声。

    “哦?带走了!被谁人带走了?”易仙急切地问。

    “且能有谁人,除了那个青白如此胆大之外,且能有谁。”

    一听是那个青白,易仙不禁有些恼嗔地说:“这个女人,真是棘手!”

    “是啊,太棘手了!”克大人叹气。

    “克府长,知青白她们住在哪里吗?”易仙问。

    “不知,以前那个和童,且住在官邸,现在他不住在这里了。”克大人。

    “既然这样,明日可得安排一出好戏,到时候,希望克府长帮忙啊。”易仙笑着。

    “哦?易公子要唱一出什么戏?”

    “明日,就知了。”

    …………

    …………

    次日天刚亮,立陵城突然乱了起來。

    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帝上竟亲临立陵了。

    不少百姓皆知这件事,而官邸的大门,紧地闭合着,门前的侍卫,多了十几个。

    有不少百姓皆很好奇,想來瞧,但是门是关着的,他们进不去,至多就是在门外谈论一番,提论一下帝上的长相之类的。

    有一男一女來到了附近,是闻风而來的青白与和童。

    他俩今日一听帝上來了,皆心下一大诧,旋便赶到这里瞧,若是帝上來了,那么作为大太监的刘金,定随驾前來。

    他俩來到府长官邸前之后,见大门紧闭,门前站的侍卫不仅人数增多,且他们一个皆不认识,旋不敢上前多问。

    …………

    “帝上真会來?”和童问了一句。

    青白摇头说:“不知,但是谁人敢编造这种假言?难道不要命了。”

    “说的是,可现在咱沒法探听消息啊。”和童在一旁。

    “是了,去刘乙那里瞧就知了!”青白忽然。

    “对啊,咱现在就去!”

    说着,他俩立时就转身朝着驿馆的方向走去。

    走着,忽然间迎面走过來一年轻人,脚步很是快,青白脑子里在想事,一时间沒注意,就那么不小心地撞上了。

    “呦!眼瞎啊!”青白且沒反应过來,那年轻人就骂开了。

    “怎说话的!”和童在一旁喝。

    那年轻人忽然指着青白说:“撞了人,不会赔个不是吗?”

    青白冷眼瞧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乍一瞧之下,似见过,但仔细一想,且似沒见过。

    不过她可沒心境去细想,旋便不耐烦地说:“且沒斥问阁下,走路怎不长眼呢!”

    “哎,胆子挺大啊,敢这么跟某说话!!”年轻人一言罢,他身后忽然快步走过來几个人,瞧样子是这年轻人的跟班,一个凶巴地,不知觉就将青白与和童给围住了。

    旁边走动的老百姓一瞧有人要斗架,皆很是知趣地躲到一旁去了,这年头,沒人敢來瞧这种闹事,万一真斗起來,就算伤不到他们,溅一身红亦是很不吉的。

    …………

    “怎,斗架?”青白冷笑着问。

    年轻人微一笑说:“斗架?哼,知本公子是谁人吗?就这样的,小心将扔进大牢里!”

    一听这年轻人口中起“大牢”二字,青白便问说:“怎,是朝野的大差啊,且是一方富甲,口气且挺大啊。”

    “某乃是堂的朝野卒部侍郎!”年轻人。

    “卒部侍郎?”青白一听这话,登时心下一诧。

    卒部侍郎算是高差了,怎可能随便地走在大街上就遇到呢?

    “小子,莫说是卒部侍郎了,就是余立在这,姑奶亦不放在眼里!”

    青白特意说出卒部尚书的名字,就是想试探一下面前的人是不真的卒部侍郎。

    想她常年跟在刘金身边,倒是见过不少朝野命差,即便有得沒见过,且是听过名字的。

    “呦,且知余大人,瞧來挺有來头啊。”年轻人笑着。

    青白忽然说:“识相的给滚开,否则使尔好瞧!”

    那年轻人忽然一瞪眼说:“且敢威胁,以为自己是谁!來啊,拿下!”

    眼瞧就预动手,青白可不想在这大街上惹事,她现在且得避风头,万一刘金真在这里,知的话且不得骂亡她。

    “懒得废话,瞧这个,认识不?”青白着,忽然抖出一块令牌。

    年轻人瞧着这东西,细地凑了上去,瞧了一眼之后,忽然大喊说:“大内总管的令牌?”

    “认识罢,认识就快滚!”青白沒好气地将令牌放进怀里,抬脚就准备走。

    就在年轻人忽然高声一喊说:“來啊,给将这个女骗子拿下!”

    瞬间!

    站在青白身侧一人,忽地一伸手,青白皆沒反应过來,就被拍晕倒地。

    和童在一旁瞧得大急,忙喊说:“干什么!住手!”

    不过,那年轻人根本不搭理她,而是用眼神示意一下,立马就有一人走过去搜寻一番。

    很快,他就探出一印章。

    瞧得这个,年轻人似乎一下子松弛了下來,他迫不及待地将印章舀在手里,旋说:“好哇,这个女骗子,家伙带得且挺齐全!可知刻印朝野命差的大印,是得灭族的!”

    “想不到本公子到立陵城游玩一番,竟且擒了个骗子,來人啊,带走!”年轻人一挥手,立时就上來几个人将青白给绑了起來。

    “知她是谁人吗?知是谁吗!快放开她,一群混账!”和童在一旁急得脚跳,可是身边有两个大汉瞪着他,弄得他是心悸不已。

    “小子,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种骗子,必须擒走。小子,瞧是个老实人,就不难为尔了,走罢!”

    说着,年轻人大手一挥,就带着人朝前走去。

    这可将和童给急坏了,他情急之下赶忙跑到驿馆之中找到刘乙,手忙脚乱地比划一番,要刘乙立时去面见帝上。

    刘乙反倒听得懵头,反倒问他:“谁人说帝上來了,不是胡闹吗?”

    “全立陵城皆传开了,刚去过官邸了,那里大门紧闭,门口且增加了不少守卫,这不明摆着嘛!”和童焦急。

    “胡闹!简直是胡闹,那帝上若是巡访这里,那帝旨早就下來了,是真不懂且是作糊涂!”刘乙斥责。

    “瞧,自从來了立陵城,就沒消停过一天,那青白招惹谁人了?”刘乙问。

    “听说是卒部侍郎。”

    “卒部侍郎?长什么样?”刘乙旋问。

    “嗯………年纪不大,相貌过得去,差不多有这么高。”

    听和童这么一言罢,刘乙脑子里立时闪出一人來,但却并沒有说出來。

    “哼。是了。且说罢,帝上可下帝旨了,令刘某查察立陵民生,且另有一道密旨。可小心点罢,莫回头差沒当成,反将这状元给折进去。”

    听到刘乙的话,和童不仅怨得牙痒,他一直很纳闷,不知他什么时候招惹刘乙了,怎现在对他的态度竟如此不友善。

    “刘大人,那可否随和某去一趟官邸。”和童。

    “去官邸做什么?”

    “瞧帝上到底有沒有來!”和童不耐烦。

    “行,就陪去一趟,且真怪了。”刘乙一面不耐烦地嘟囔着,一面随他往官邸走去。

    …………

    到了官邸之后,和童却发现这里围满了人,刘乙示意他的护卫上前将人群分开,他与和童便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发现大堂中好似在审案,走近一瞧,果真如此。

    堂下跪着一人,应就是嫌犯了,但这个嫌犯很古怪,他不像平时所见的那些嫌犯一样老实似木,而是跪在地上东倒西歪,是不时嘿声傻笑。

    而克大人坐在公堂上,他忽然一拍堂木,嗔斥说:“肆意散播谣言,是何居心!”

    “嘿………哈………好玩。”这嫌犯忽然从地上站了起來,直接跑到旁边站立地侍卫身边,一面夺着侍卫手中的木棍,一面说。

    …………

    “來人,按住!”克大人忙指挥着侍卫将这个人按在地上。

    刘乙忽然重地咳嗽了一声。

    “艾,刘大人來了!”克大人瞧得之后,忙起身走了过來。

    “真是审什么犯人呢,如此古怪!”刘乙问。

    克大人扭头瞧了一眼,旋笑着说:“大人见笑了,这人………这人是个疯子………”

    “什么?疯子?克大人,是闲得难受是罢,怎弄个疯子來审案,平时审常人且不够?”刘乙不悦。

    “刘大人,下差实属无奈,此人一大清早就到处发疯,大喊大叫帝上來了,您说,下差能不管吗?”克大人一脸苦相。

    “什么!”这回沒等刘乙话,和童倒是急了。

    “什么?帝上來了的消息,就是这个疯子散播出去的?”和童一次问。

    “是啊,和公子,瞧,这随意散播关于帝上的假言,这可是得灭九族的,可此人疯癫的,审了半天皆说不出來。”克大人。

    刘乙忽然说:“真是个木头脑筋,一疯子而已,疯子不说胡话,那就不是疯子了,有什么必要将他擒來,快放了就是,使人瞧笑话!”

    “大人,这恐怕不妥罢,此人犯的罪过可不小。”克大人小心地问。

    “有什么罪过?疯言叫罪过?就算帝上知了,亦不会在乎的,刘某做主了,将他放了算了。”刘乙。

    “是,既然刘大人发话了,下差不敢不从,來啊,将这疯子给扔出去,赏他几个馒头。”克大人。

    “慢着!克大人,此人编造假言,扬传帝旨,怎能放了呢!”和童这会儿可是气得肚子皆快炸了,若不是这个谣言,他不会和青白出來,不出來就遇不到方才那样的事。

    “放肆!本差在此办事,岂有尔掺和一嘴的份!”刘乙忽然瞪眼一呵斥,立时将和童吓得不敢说话了。

    很快,这个疯子就被放了,围在官邸口的百姓一面笑着,一面议论,渐地就散开了。

    …………

    “克大人,既然帝上沒來,那么刚为何官邸大门紧闭,且门前的守卫且增加了?”和童依旧不饶地追问。

    克大人笑答说:“和公子,大家方才就将这疯子给擒了,只是那时候且不清楚他有沒有同伙,这才特意加派了人手瞧管,等查清他确实只是疯言之后,便开了大门,怎,有什么不妥吗?”

    “沒什么不妥,处理的很好。”刘乙。

    和童一瞧这俩人明显是唱一台戏地,知在这件事上已占不了便宜了,旋便说:“刘大人,和某这件事不管了,青白呢,快派人去救她啊!”

    一听这话,克大人急说他公务太忙,得去处理,旋借机就开溜了。

    至于刘乙,则是说:“青白的事,找刘某有什么用,本差这忙得皆站不住脚了,哪有时间管这事,自个儿想法子解决罢。”

    说着,刘乙抬脚就走。

    “刘大人!劝尔一句,莫这样,就不怕和某在大人那里随便说上几句?”

    和童这话一言罢,刘乙是顿住了脚步,旋忽然转过身來,指着和童喝骂说:“放肆!小子,等着,真是越发的狂大了,等回京之后,瞧咱俩谁倒霉!”

    骂罢一通之后,刘乙气愤地甩手,就离开了,只余下一呆在原地的和童。

    而这一切,皆被悄躲在一旁的克大人瞧得真切,他不禁哑然失笑,心下默念说:“到底是年轻人啊,这种话,怎能说呢。”

    …………

    万般无奈之下,和童只得回到了暂时落脚的地方。

    他选得这个地方,确实很隐秘,就在立陵西门附近的一所民房里。

    这里聚集十几个人,皆是青白的那帮手下,包括宁逍。

    宁逍早就坦然了,他知,他被软禁的时间越久,将來软禁他的这些人,下场就越惨。

    此时,易仙却大势地在山庄里的假山旁,饶有兴趣地瞧鱼。

    许是瞧得累了,易仙站起來活动了一下筋骨,外面传來了说话的声音:“易公子呢?”

    “在后院,带您过去。”

    “不用了,自个儿去就行了。”

    听到这个声音,易仙笑着转过身,不一会儿,西门夜说就來到了面前。

    …………

    “哈,易兄高明,一切尽在掌中!”西门夜说高兴。

    易仙听到这话,就知事办成了,旋便说:“怎样,这条鱼够大罢。”

    “那是,她身上居然且真有刘金的大印,哈,就凭这一点,刘金断不敢保她。”西门夜说。

    “哦?有这么严重?”易仙不解地问。

    “不管是哪个差员的大印,那皆是绝对不许外传的,而这刘金竟敢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交给一下人!”

    听到西门夜说罢这番话,易仙心下那叫一高兴,想不到事竟会这么顺利,如此一來,那青白的小命估计皆保不住了。

    “不过,这事是运气好,若是她沒带那大印的话,咱且得费一番曲折。”西门夜说。

    易仙哈一笑,摆手说:“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东西,她青白估计睡觉皆得放在枕头下面,怎可能不带着。”

    …………

    就在这时,傲不全忽然摇晃走了过來,到了易仙面前便说:“这事办罢了,答应的酬谢呢?”

    西门夜说在一旁说:“多亏这位高人了,当时那叫一快,唰地那么一下,青白就倒地了,某瞧得眼睛皆直了,哈!”

    傲不全在一旁不屑地说:“这算什么,那女娃子不是什么高手。只不过狂狼那小子给乔扮的本事,且是有趣。”

    “那是,师娘身边有个侍女,叫她小文姑,她乔扮的本事可大了,狂总管跟她学过。”易仙在一旁。

    “行啦,不废话,快,报酬拿來!”傲不全。

    易仙哈一笑,旋叫过一下人说:“去,带着傲老爷子到酒窖里去,随便使他挑选,是了,您拿罢,可快去瞧着那女人,莫使她逃了!”

    “哈,那可就不客气了,放心,逃不了!”傲不全说罢之后,立时就跟着随从走了。

    …………

    “易兄,这招真高明,就是不知安排的人,皆办罢沒有。”西门夜说问。

    易仙抬头观瞧天,笑着说:“若是顺利的话,应差不多了,走,咱去喝茶。”

    说起來,易仙现在是越发的通晓谋略了。

    …………

    使克大人找个疯子散播帝上來了的假言,趁机引出青白与和童,旋使西门夜说假意撞上她找碴,为了避免意外,易仙且特意使傲不全乔扮跟在西门夜说身边,用來制住青白,这些人之中,除了傲不全是青白根本沒见过的。

    且特意嘱咐定得放走和童,这样的话,就可以跟着和童,而探知他的落脚点,以便救出宁逍。

    至于散播假言的疯子,易仙一点不担心,那确实是一疯子,谁人能拿一疯子有法子呢?

    易仙和西门夜说聊得兴起,悟生便走了进來,瞧得他俩,易仙忙站起來问说:“怎样?”

    “回禀公子,弄清楚地方了,城东有个小民房,和童就去了那里,且瞧清楚院子里总共有十来个人。”悟生答。

    “是,如今青白被拿住了,和童一介书生,不值一提,等天黑动手,某亲自去,旋和悟生,咱两个足够了。”

    “公子,您就不必去了,悟生一人就够了!”悟生大咧。

    易仙笑着说:“算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早点解决就是。”

    一想到纠缠他这么久的麻烦总算可以解决了,易仙就觉感浑身上下一阵地轻松。

    …………

    很快,天色就黑了下來,漠红山庄之中,走出來两人,两个用黑衣服包裹起來的人。

    是易仙,悟生。

    “今日此事,争取快点解决!”易仙在门口低声。

    “放心罢公子,定不留痕迹。”悟生嘿笑着。

    “走!”

    悟生在前面引路,易仙就在后面悄地跟着,两人脚程甚快,不一会儿就赶到了。

    “公子,就在这院子里。”悟生指着前面的一座房子。

    易仙点头,旋迅速从手中拔出一块布巾蒙上脸,悟生照做。

    …………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易仙用手一指,旋说:“上!”

    罢,两个人纷各迈过墙头,跃进了院子里。

    他们沒想特意遮掩,落地的声音皆不小。

    院子里并沒有太多的人,只四个守夜的坐在墙根歇盹,不过方才的动静,已将他们惊醒了。

    “谁!”一声音喝问。

    悟生压着嗓子说:“个熊的,老子是西寨的庆全,快拿钱出來!”

    话音刚落,就有人喊了出來:“快來人啊,有盗贼!”

    他才刚喊罢,易仙就飞快地冲了上去。

    “彭!”

    易仙直接一拳轰飞一人,旋就冲到了第二个人的身前。

    悟生才反应过來,忙冲了上去。

    很快,不到几个眨眼的工夫,院子里的四人就倒下了。

    而屋子里亮起了灯,旋房门被重地踢开,随即冲出來不少人。

    “干什么的!”借着月光,依稀瞧得地上躺着几人,这些人立时有了不祥地预感。

    “西寨,庆全!快拿钱出來,不然老子要了尔等的命!”悟生。

    一听是劫财的,有个人便说:“是,皆是在外面混的,互相照应着是应当的,这点银子,弟兄们拿去喝酒罢。”

    说着,一布包就扔了过來,悟生伸手一捞,顺势就接住了。

    旋他放在手里掂了一下,旋非常不满地说:“个熊的,就这点钱,斗发讨饭的?”

    “哈,是,这几位兄弟嫌少,來,皆将身上的银子掏出來,凑下。”

    很快,是一布包扔了过來,悟生掂了一下,比方才的且重一些。

    不过,他依旧很不满意地说:“是不皆穷疯了,老子大老远跑來一趟,就拿着点钱?”

    眼瞧悟生越发的过分,那些人立时有些不耐烦了:“朋友,咱们不过是不想闹事,快走罢。”

    “呦,这几人口气不小啊,既然沒有的话,那就使爷斥训一顿!”悟生言罢,将布包往旁边一扔,就抽身冲了上去。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地上躺了几个人,已沒有能站着的了。

    “个熊的,走,咱瞧另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悟生说着,往前走了几步,随手一掌就拍开了一扇门。

    两人进去之后,一阵乱翻,但是很显然,什么值钱的东西皆沒有。

    “晦气,走,咱上那边找!”

    …………

    走出这间屋子之后,易仙忽然压着嗓门喊说:“大哥,这屋子咱且沒进去过呢。”

    “走,进去瞧!”

    易仙听到之后,往前跑了几步,旋一脚踢开之后,忙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燃之后,诧喜地发现宁逍坐在卧榻上闭目呢。

    “诸位好汉,身上沒银子,就一条老命,若是觉得值钱,就拿去。”宁逍虽然听到外面的动静了,但却一点不慌张,语气非常平稳。

    “哎,这老东西,嘴巴且挺横,瞧样子有点意思,來人!给带走!爷山上缺一烧火的呢。”悟生似模像样地喊了几句,易仙便手脚架起宁逍,旋便迅速地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了半天之后,方才宁逍呆得那间屋子的一橱柜里,忽然有了动静,旋橱柜门就被开了,一人踉跄着走了出來。

    这人,是和童。

    他方才听到动静之后,一时害怕,便躲了进來。

    走到院子里一瞧,见众人皆躺在地上痛声哀叹的,他觉出自己快疯了。

    “西寨!给等着!”和童心下咒骂一声,旋便离开了这里。

    …………

    将宁逍送回府中之后,易仙便立时赶回了山庄里。

    虽然天色很晚了,但是山庄的会客大厅却是灯火通明,西门夜说,西门听雨另有月儿以及狂狼,皆在这里坐着等他。

    见他回來了,除了西门听雨之外,余下人皆站了起來,月儿亦是关切地往前走了几步问说:“易仙小道,阁老救出來了吗?”

    易仙点头说:“放心,已送回府里了,青白的那伙手下基本上皆废了。”

    “他们可知公子的身份?”狂狼随口问。

    易仙说:“总管放心,來了个小计,您猜咱们是怎自报家门的?”

    狂狼愣了一下,旋问说:“怎报的?”

    “个熊熊的,老子是西寨的庆全!哈!”罢之后,易仙大笑一声,便离开了会客大厅。

    狂狼听了,是呆了一下,片刻后便笑着说:“这小子!哈!”

    这一晚,可以是易仙睡得至香的一晚上。

    …………

    两日之后,西门夜说便和西门听雨一齐带着青白离开了立陵城,为了保护他们途中的安全,易仙特意拜托傲不全走一趟,代价是酒窖里的两坛陈年酒。

    青白被带走之后,和童就沒了主心骨,他沒心思琢磨这个立陵城府长的位置了,想來思去,他只得悄地赶往京都去找刘金。

    …………

    这日,刘乙找上了门來。

    和易仙一见面,刘乙便笑着说:“易公子,且想帮着解决麻烦,瞧來是多此一举了,想必麻烦已解决了。”

    “哈,不太明白刘大人的意思。”易仙笑着问。

    “哈,不明白至好,不过这样一來,就省心了,刘某明日便回京都了。”刘乙。

    “哦?刘大人在立陵城沒事了?”

    “沒什么重要的事了,且说,那日和童个臭小子,敢公然用刘金威胁刘某,这口恶气,刘某必须得出!”

    “哈,若是这样的话,刘大人,您不妨带个消息回去,宁逍被这附近的一伙山贼给擒走了,请朝野出大队來救。”易仙。

    刘乙是愣了一下,旋哈大笑说:“是,定带到!”

    …………

    很快,朝野中就掀起了轩然大浪。

    这日上朝之时,帝上手中拿着两份奏章,对着刘金怒声。

    “刘金,这是怎回事!”

    刘金忙跪在地上说:“帝上明鉴,老仆实在是不知情啊!”

    “哼,苏州推差上的折子,有人自称是刘总管的手下,在立陵城大势地作歹,无故毁坏百姓居所不说,竟且敢殴斗官邸侍卫。可有此事?”

    “回帝上,绝无此事啊帝上!”刘金心下忐忑不已,但是嘴上却仍然沒有松口。

    “另有,户部尚书刘大人上奏,当朝状元和童自称是刘总管的门生,在立陵城之时不仅干预府长办案,反出口威胁刘大人,此事可有?”帝上旋问。

    “回帝上,此事定然是有人诬陷啊,老仆的属下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來!”刘金坚定。

    “启奏帝上,臣有本要奏。”西门祖忽然站了出來。

    帝上瞧了一眼西门祖,点头说:“讲來!”

    “帝上,夜说不争气,近日惹出事端,老臣特意向帝上请罪!”

    帝上一听,便问说:“哦?西门夜说这孩子一向稳重,惹出什么事了这么严重?”

    “回帝上,夜说在殿外,恳请帝上使他进來亲自谢罪。”西门祖。

    帝上点头说:“传他进來。”

    …………

    很快,西门夜说就走了进來,刚一进來就噗通一声跪了下來,口中连称说:“臣西门夜说特來请罪!”

    “夜说啊,这是犯了什么过啊。”帝上问。

    西门夜说瞧了一眼跪在前面的刘金,旋说:“回禀帝上,令妹前几日心境不畅,臣这个当兄长的,就想着带她出去散心,不知觉就到了立陵城。”

    “哦?去了立陵?”帝上诧讶地问。

    “回帝上,臣到了立陵以后,一日在街上闲逛,却遇到了一骗子,此人自称是刘金刘大人的手下,且………”说到这里,西门夜说特意停了一下,抬起头犹犹豫豫地瞧着帝上。

    帝上笑着说:“不用顾虑什么,大胆说來。”

    见帝上皆这般言语了,西门夜说便挺直了身子说:“臣且在那骗子的身上,搜出了刘大人的令牌和大印!”

    “什么!”西门夜说话音刚落,大殿中的众臣便开始了一阵议论声。

    而刘金亦是心诧不已,他根本不敢抬头,他怕脸上的诧慌神色被帝上发现。

    “此话当真?”帝上急切地问。

    “回帝上,臣不敢说假,证物在此,请帝上过目。”

    罢,西门夜说便拿出一块令牌和一方印章。

    立时就有宦差将这两样东西递到了帝上的手上。

    帝上拿着令牌细观瞧,旋将大印细地端详了一番,旋问说:“刘金,这怎解释?”

    刘金头不敢抬地说:“回禀帝上,这定是有人仿制的!”

    “启奏帝上,臣且擅自做主,将那骗子给带了回來,就在殿外。”西门夜说在一旁。

    “带进來!”帝上非常生气,话带着火气。

    很快,几个帝衣卫就带着被捆绑地结实的青白,走了进來。

    青白径直地就被推在了地上。

    此时青白脸色灰白一般,这一路上她早就想明白了,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帝上,这就是那个骗子,臣久闻刘大人治下甚严,且才干众多,臣绝不相信刘大人会将如此重要的信物,随意给他的手下,刘大人,您说是吗?”

    见西门夜说问了这么一句,刘金哪敢说话,忙将头紧地贴着地面。

    “刘金!给朕抬起头來!”帝上忽然厉喝一声,将殿中所有人皆心下一大诧。

    刘金忙抬起头來,一声不敢吭。

    “瞧清身后这个女人,可认识?”帝上问。

    刘金扭头一瞧,见是青白,不禁沉吸一口凉气。

    此时青白瞧向他,眼神里满是复杂地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禀帝上,老………老仆从未见过此人。”刘金沉吟片刻之后,终于决然。

    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青白眼神里瞬间蒙上了一层亡灰。

    “臣就说,这定是有骗子在拿着刘大人的名号作歹!”西门夜说笑着。

    “哼,刘金,朕复问一次,此人到底认不认识!”

    “回帝上,臣不认识!”

    “那令牌,有沒有随便给过旁人?”

    “回帝上,从來沒有!”

    见刘金这么说,帝上:“那好,既然如此,朕就暂且相信一次,但给朕记着!从今以后给朕收敛一点!”

    “回禀帝上,臣定好生悔过!”

    “………來人,将这个女人押入天牢,严加看守!”帝上吩咐。

    很快,帝衣卫就将瘫在地上的青白给带走了。

    旋帝上说:“夜说啊,说來论去,朕沒觉得尔有过啊。”

    “回帝上,臣未经允许,擅自刺手地方之事,此乃大罪!”西门夜说叩首。

    帝上哈一笑,旋说:“这叫什么话。见到这种事,怎可能不管,若是真放任不管,朕反倒得责怪的。此番,朕非但不责罚,反得重赏,來啊,传旨,赐给西门夜说金子一百两,绸缎百匹!快起來罢。”

    “臣拜谢!”西门夜说掩着笑意站了起來。

    “刘金,就算苏州推差上的折子的事,尔是不知情,那和童是怎弄的?刘大人说的那件事,难道是假的?”帝上依旧沒有准备放过刘金。

    这件事,刘金是不能抵赖了,他只得答说:“和童倒是和臣有过几日的交情,但臣从未将他认作门生。”

    “哼,刚当了个状元,就恃才傲物,现在就如此狂张,将來且了得?传旨,撤掉和童的状元衔,改由榜眼递进。”帝上。

    “帝上英明。”

    …………

    下朝之后,刘金心乱如麻,要往回走,却有人來传旨,帝上召见他。

    刘金怀着不安地心境來到了御书房,一进门,帝上就劈头地骂说:“好个刘金,是真长本事了!”

    刘金忙跪在地上说:“帝上,老仆万死!”

    “哼,莫以为朕不知,那女的,就是内厂的人!”帝上忽然。

    一听这个,刘金吓得忙说:“帝上明鉴,老仆真的不认识她。”

    “那好,既不认识,那这令牌和这大印皆是假的了,來人,将这两样东西给朕拿去砸碎了!”

    “帝上!”刘金忙喊了一声。

    瞧得刘金地神色,帝上嗤笑一声,旋便说:“刘金,记住了,不要觉得什么事能瞒过朕。朕是瞧在尔为朝野出力甚多的份上,才饶一次,可莫不知歹福!”

    话已至此,刘金是什么皆明白了,他忙说:“帝上,老仆万死,请帝上降旨斥罚。”他可不敢使帝上将那东西给砸了,令牌且好,可是那大印,只帝上批准才可以由工部造出,只此一个,若是沒了,他刘金的脑袋就沒了。

    …………

    帝上哼了一声说:“斥罚就不用等到现在了,起來罢。”

    “老仆不敢。”

    “起來,啰嗦什么!”帝上不悦。

    等到刘金站起來之后,帝上便问说:“宁逍是怎回事,怎听那手下说,宁逍且被软禁了?”

    “啊?这………这老………老仆断然不知啊!”刘金一脸疑惑。

    “莫不知歹,朕无心跟这斗阵!”帝上不耐烦。

    刘金忽然一次跪在地上说:“帝上!老仆的确不知啊,那宁逍乃是朝野勋略,臣纵然有天大的胆,在沒有帝旨之时,怎敢去招惹他。!”

    见刘金说得有些道理,旋帝上便点头说:“行了,起來罢。”

    “谢帝上!”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朕不多问了,谁人皆有犯糊涂之时,不管是无意好,有心亦罢。总之,从现在开始,给朕闭门半月。朕不撤尔的差,不剥俸禄,但就一点,给朕老实地,若是有什么差错,朕定不会轻饶!”

    帝上这么说,于刘金是莫大的宽合,刘金甚至有些生悔,他不该搀和到武门中的事了。

    不过,这种想法就是一瞬间的事。

    “老仆遵旨,谢帝上不斥之恩!”刘金。

    帝上笑,轻地了一句:“斥罚一人很容易,但是朕至希望的是。他能抛开一切,自行去体会,此番,或才是真的中用。”

    说罢之后,帝上便使刘金离开了。

    …………

    …………

    旋沒几日的时间,帝旨就下到了立陵城,帝旨上使立陵府长克大人协同卫所营的兵卒将西寨给铲除,救出宁逍。

    而克大人接到帝旨之后,便立时去找了易仙,易仙则是配合着他共同去了西寨,将西寨的山贼一网圈尽,一个不剩,全部给关进了大牢。

    易仙这一手玩得高明之甚,可谓是一箭三中,将宁逍救了出來,旋且摆了刘金一道,至重要的是,顺便将西寨给除掉了。

    事后,易仙则是将一切的脉络向宁逍全盘托出,结果宁逍已不能用震诧來形容自己的心境了。

    到今日,总算青白这个麻烦,算是解除了。

    易仙相信,就眼下的这些,足够那个刘金喝一壶的。

    接下來,易仙就得准备天下大会的事了。

    …………

    …………

    全城百姓皆在谈论一本书。

    李元丰再不能在十里城的街头巷间悠闲漫步。

    在那儿散步的人总会认出来,旋惊呼:“嘿,是李元丰李大人,那书就是他写的!”

    甚至有人会跟着跑上几步,旋问一些困扰着他们的问题:“书中所写的是真的吗?狼王坊究竟在哪?李远风真的能干出那事儿?”

    在那家常去的西街小茶馆里,一些客人为了能和李元丰搭上几句话,总是全不犹豫地在李元丰的桌边坐下:“在读先生的书呢。根本停不下来!真是太棒了,如今的先生书闻名全十里城,可说是一字值金。听人说,先生的下一本尚未动笔!且已真收了他们一万银子吗?先生多大了?得有二十来岁了罢?这年岁!就已经发了这么一大笔财。”

    甚至店里的跑堂,在闲空之余抓紧时间翻阅李元丰的书。他刚一读罢,就将李元丰堵在了大门口,好生地倾诉了一番他的读后感:“嘿,这就是李远风的遭遇吗?实在太可怕了,这事儿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先生,这怎么可能呢?”

    …………

    李元丰的书刚问世两个月,就已经有望成为全十里城家户皆晓的小说了。

    所有人皆想知,大半年前在狼王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到处皆在谈论着这本书:街头、巷间、茶馆里。

    这本书仅是李元丰的第一部随笔之作,可它已经一举成为全十里城至受瞩目的话本。

    先生之名一度盖过了李元丰的府长衔。

    李元丰完全没有想到,他无意在这篇话本末盖下的大印,会引来这般诸事。

    …………

    …………

    这日。

    …………

    大约就在第一部小说成为十里城话本界新宠的两个月之后,李元丰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危机当中:在白纸上,不能提笔写字,哪怕只是一画。

    这病似并不少见。它并不是突然而来的,李元丰觉得,它早已在体内慢生根。脑子如同中了招一般,整个木住了。

    识趣的宋大白替他接收百姓的封信,准备茶水,归类重要文案。

    …………

    …………

    在新书传于坊间之后的头一个月里,李元丰很满足地享受着新生活。

    早上,到吏房里看下那些近日来的案宗,读每日几十封的百姓来信。

    在看罢后,宋大白会将它们一一归类整理好。

    一切做得差不多的时候,李元丰就会称意地到十里城街上闲逛一会儿。

    那儿的人在走过时总低声地说些什么。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李元丰开始意识到“变天”了:百姓来信越发的少,渐的,他便衣行于大街上,没人能认出来。

    不久之后,那些尚能认得的路人开始问“先生,下一部书是什么?什么时候问世?”

    李元丰明白,是时候留空投入写作了:在脑中构思出了一些故事梗概,可至终并没有写出什么来。

    曾想过其他思路和内容,却没有什么用处。

    …………

    第一部小说已经问世两个月了,日前,已有买主花一万两银子,只为成为李大人的下一部小说的“试菜人”。

    但李元丰至今一个字皆没有写。

    …………

    …………

    是夜。

    …………

    “马上开始了!”

    李元丰喊着。

    “………”

    “元丰兄。话本现在多的是:人们喜欢听书、读字只是为了放松和得到消遣。如果没有这本书,亦得有旁的话本。”

    宋大白的一番导言,恰似无用。

    李元丰终于以从未有过的姿态投入奋笔当中去:一整日皆在吏房里呆着。

    宋大白开始担心起李元丰的境况来。他显得有些无事,他不用分拣封信,不用冲茶水了。

    他只得在走廊里不停地踱来步去。至后,他实在忍不住了,使劲地敲着房门。

    “元丰兄,开门罢!”宋大白说,“出来瞧罢,去院里走遭,今日且什么皆没吃呢。”

    李元丰:“不饿!不吃饭了!”

    许多问题得去解决,时间根本不够!

    他混乱了,他变得一团糟。

    头脑混乱,简单快发疯了!

    只要一开口,就什么都没有。

    “………”

    “元丰兄。现在就去厨房给拿两个馒头来。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宋大白朝厨房奔去,旋飞快地跑转回来。似乎他这样急忙地跑出去就能使这境况变得好一些。

    …………

    宋大白坐在李元丰的旁边,瞧着白纸上,不停地说:“这真是太棒了,元丰兄。”

    “一个字皆没有。”李元丰终于忍不住冒了一句。

    “………”

    …………

    次日。

    …………

    走在大街之上,偶有几人指点相斥,不敢当面,只是偷着低声几句。

    李元丰只是留心瞧得。

    两个月前大势夸赞的人,分明就是那些熟面孔。

    …………

    开心的走着、唱着。

    他能听见树上云雀的声音,他能看见日初,他能瞧见水珠上的光,整个天地是如此的奇迹!

    他不用担心,没有历练,没有试场。

    有人说:“在干什么?浪费时间———吃,玩,散步,观景,以后散步就是。”

    但是他笑,并不争辩。

    “一直坐在茶馆里,一直看着树,这不会有什么帮助,必须准备好。”但是他笑。

    …………

    …………

    京都。

    …………

    是日。

    ………

    忽有侍卫来传召阿铁儿,说是太爷寻阿铁儿回府,有事相商,阿铁儿将队营的事稍安排之后,交给了间乙上负责,自己就跟着侍卫回到了西门府。

    …………

    未到西门府,就见得西门府前怪异的一幕,不断的有侍卫进出大门。

    阿铁儿问去,这些侍卫只是闭口不言,显然事确实属密。

    进得西门府,准备向太爷的书房走去。不想这侍卫且说太爷此次不在书房召见阿铁儿,而是到西门府的演武场了。

    阿铁儿只得来到西门府演武场,远得瞧到侍卫皆站在那里持刀戒备,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阿铁儿上前之后,这些侍卫皆是没有直接放行,非得通报太爷之后,得到太爷的许可,才放阿铁儿进了演武场。

    …………

    西门府的演武场很大,足可容纳上数百人演练。

    广阔的演武场上,竟密麻的有许多的人。

    有西门府侍卫,有城北驻队,另有大夫、仆役等,来往于演武场上面的大小各异的帐营之上。

    这些帐营星散棋布,从里面不断传来哀嚎,使这演武场变成了救护场所一般。

    太爷与几个队差以及管家围在一处,小声的讨论着一些什么,阿铁儿走上前去,行示:“太爷,阿铁儿奉命前来!”

    西门祖这才发现阿铁儿,拉着阿铁儿的手,指着他们围得一处地方,这里且是十来个士卒尸首,皆是面色发青。

    只听太爷:“阿铁儿,有过行走武门的经验,来,帮观瞧,这些士卒,是被谁人斩的?”

    阿铁儿瞧着这些人的伤势,觉得甚是眼熟,不声张,俯身下去,细的查探了一下这些遇难士卒的尸首。

    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一块青乌色的大手印,心头一凛,想起自己的师父,孤门木的毒龙掌,很可能是无妄门所为。

    阿铁儿暂时不想声张,假作没瞧出什么,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摇头对着太爷回:“太爷,凶手的功夫很是毒辣,不过单凭验伤尚不能确定凶手是谁。”

    “呃。”太爷微沉吟半晌,才抬起头说,“是的,他们没有留下活口,咱们到现在是一点线索皆无寻到。”

    “他们为何斩西门府的人?”阿铁儿问。

    太爷叹了口气答:“前几日,朝廷拨发了下一年的队饷,押送队饷的士卒从北门出发,在路过北部榆林的野马谷之时,碰上了一队盗贼!这些盗贼武学皆很高。”

    阿铁儿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若不是自己练过毒龙掌,许真无人查出是无妄门所为,可是自己且不能出卖孤门木。

    若使太爷知是孤门木所为,以致被太爷派队还复,攻下阴冥山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孤门木只得被斩首。

    可是不能使太爷失去队饷,不然对朝廷来是大过。

    …………

    太爷瞧阿铁儿表情凝重,猜测阿铁儿一时想不出对策,便提醒阿铁儿:“阿铁儿,这次会否是刘金在幕后主使?”

    阿铁儿答:“有可能,但他刚被太爷参了一本,不应该这么快。劫队饷可是非同小可,一旦败现,则是斩首的下场,刘金已和太爷势成水火,难道他就不怕太爷怀疑他吗?”

    “阿铁儿所言甚是,确不是刘金。已过三日,若是刘金所为,本太爷估计早已在帝上面前参一本了。可是无任何可以追缉凶手的线索,这当如何是好?”西门祖急。

    “太爷是否愿意将调查凶手的任务交给阿铁儿?”阿铁儿抱拳问。

    太爷瞧着阿铁儿,眼睛一亮:“莫非阿铁儿已有线索?”

    阿铁儿答:“现在根据伤情,倾向于判断是武门中人所为,但只是判断,须等查证之后才能下结论。阿铁儿想快马去瞧下被劫现场,观瞧有无蛛迹。”

    “得,事不宜迟,现在就派西门府侍卫陪去。”

    “太爷,不需动众,阿铁儿自己一人去即可,此去调查估计得十来天时间,且望太爷莫太着急。”

    “阿铁儿放心去罢,本太爷很有信心。在西门府等着好消息!”

    阿铁儿答:“太爷请放心,阿铁儿定竭力而为!”

    罢之后,阿铁儿直接转身离开。

    …………

    太爷微一拂长须,对着管家点头:“阿铁儿确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估计是刚才验伤发现了什么,但且无确定,希望阿铁儿此去能寻出线索,不然拖延发放队饷,会队心不稳。且若被刘金得到了消息,定得发难西门府,到时候帝上问追下来,事就闹大了。管家,切记此事不可张扬。”

    “门下醒得,请太爷放心!”管家躬身应命。

    …………

    另一面的阿铁儿,一心念着这事得怎处理,想来思去,只好上无妄门,寻到师父孤门木,但不知见面后是敌亦友。

    一路怀揣着心事出了西门府的大门,跃上马,驰马向东而去。

    出了城门不久,就见得远有两骑驰来,远瞧去,竟是之白与一名中年妇人。

    阿铁儿虽然与之白有一些过节,可是他有重任在身,自然不会去寻之白的不痛快,准备直接纵马而去。

    不料之白老远的瞧到阿铁儿,转过马头,拦在阿铁儿马前,眉一竖:“呦,这不是阿铁儿守备吗?听说前些日招降了无头寨,着实威风了不少,成了太爷身边的红人了?就傲狂成这般了,瞧到老朋友且不招个呼?”

    阿铁儿不由得眉头一皱,冷声:“之白姑娘,另有事,能让开么?”一面说,一面圈过马来,准备从之白身边绕过去。

    之白不由得大嗔,待发火之时,就听得中年妇人忽咳嗽一声,轻声唤:“之白,不得胡闹!”

    “木!”之白埋怨。

    这声音且仿若空谷黄莺一般。

    阿铁儿听得,不由得转过头去,扫量了这中年妇人一眼,这中年妇人见得阿铁儿瞧来,微一笑,点头。

    阿铁儿听到之白叫木,知她就是木狂尘,不由得点头:“在下阿铁儿,久仰大名!”

    “客气了!阿铁儿少侠劝降无头寨,京都的老百姓拍手称赞,皆说阿铁儿少侠是大豪杰呢!”木狂尘笑。

    阿铁儿:“不敢当,过奖了。在下有事须办,且走一步,告辞!”阿铁儿直接一驰马,扬长而去。

    见得阿铁儿渐远,之白不由得说:“木,那家伙是之白的怨人,干嘛对他那么尊重?”

    木狂尘听到之白的话,“之白,这阿铁儿少侠,断不像小人,许是误会他了罢!”

    “………”

    “是了!”木狂尘不由得轻一笑,“他是太爷的部将,这时候出城,显然是太爷交代他有事要办,咱们不能耽搁太爷的大事!何况咱们此来亦是有事得办!”

    “得,知!”之白总算抚平了嗔气说,“太爷是不差,咱们边城子民才会感激不尽!”

    木狂尘点头:“像太爷这样的差,真的是很少了!此次开斋节,咱们得邀请他们一家皆去,待会儿可得谨言,以免惹的太爷不快!”

    “知了!”之白纵马,向着京都城而去。木狂尘一见,不由得无奈一笑,是策马追上之白。

    …………

    阿铁儿一路向东,到了大同之后,折向北边,花了两日的功夫,就快马驰路,来到了离阴冥山不远的小村。

    这小村恢复了宁静,不复上次来时候的乱闹。

    阿铁儿不多耽搁,直接向无妄门而去。

    不多时,就被两名无妄门弟子拦住去路。

    阿铁儿自己是孤门木的徒弟,此来是拜见师父的,这两名无妄门的弟子禀告孤门木后,急的引着阿铁儿进山。

    …………

    不一刻,就在孤门木的院子内,得到孤门木的接见。

    “哈!徒弟可算来了!”孤门木见得阿铁儿前来,不由得大笑起来。

    “拜见师父!”阿铁儿稍示,双手将贺品送上。

    孤门木双手一托,止住了阿铁儿下拜的姿势:“不用如此,且给为师带了贺品。阿铁儿有心了!快跟师父说,至近皆经历了什么?功夫有无进展?本以为上回救人得罪了紫陌,不会再来无妄门瞧为师了,但今日见阿铁儿前来,为师真的很开心,来,进屋喝茶,师父有至好的苦丁给品尝。”

    阿铁儿一阵苦笑,这回是为了讨回队饷。

    阿铁儿笑着,旋不拐弯,直接:“师父,这次来无妄门,确是徒儿有事相求!”

    孤门木朗一笑:“哦?徒儿,师父能做到的定帮,快说来听。”

    阿铁儿顾忌的扫视了院子一周,孤门木就立即明白过来,笑着:“这是师父的院子,附近皆是亲信,放心好了。”

    “师父近些日子,是不带着无妄门的人,在榆林北部犯下了大案?”阿铁儿直视孤门木问。

    “是指劫了朝廷的队饷?这怎知的?”孤门木自然不知阿铁儿已是西门府的部将,得意的说,“如今首领复起,有志于重振无妄门!可是且缺些银两,以做招卒买马之用!前些日子,得到消息,近日乃各城的放饷之日。旋首领便亲自带人前往京都附近埋伏,京都押运队饷走榆林而过,首领就使带着兄弟们去做了这一票!”

    见到孤门木直言,阿铁儿忍不住有些忧虑:“师父就不怕朝廷还复?”

    “还复?估计他们连是谁人抢的皆不知!”孤门木满不在乎的说。

    “可是之前李紫陌犯案,朝廷已查出是无妄门所为,只不过是夺了武门中人的财物才无派大队来剿,如今劫的可是队饷,此番可是灭族的大罪啊!”阿铁儿且是想将这次劫队饷问题的严重说给孤门木听。

    孤门木一听,缓浮出一丝苦笑:“此事的后果师父岂能不知?可是首领有命,不得不从!”说到这里,他稍顿,语气变的得意起来,“另有,谅他们查不出什么线索来指证是无妄门所为。”

    见得孤门木且心存侥幸,阿铁儿直接:“师父!就那么自信?莫忘了那毒龙掌印就会走现是谁下的毒手”。

    孤门木微一愣,旋笑:“哈,原来阿铁儿是通过毒龙掌印确定是为师所为,不过朝廷的人是瞧不出来的,阿铁儿大可不必为师父担心!

    “阿铁儿如今是京都边卒守备。被劫的那批队饷,就是运往京都西门府的!如今当怎办?”阿铁儿见得孤门木且这般,便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什么?”孤门木怔的瞧着阿铁儿说,“怎成了朝廷的人?”

    “………”

    阿铁儿说,“做的皆是剿灭贼柯的事!”

    “哼!”孤门木冷哼一声说,“原来已出卖了师父,今日是代那傻呆太爷来讨要队饷!”

    见得孤门木误会,阿铁儿急说:“师父,莫生气,太爷并不知此事是无妄门所为。”

    孤门木听了阿铁儿的此言后,由嗔转喜笑:“原是如此,为师且以为小子不念旧事,害的无妄门得被朝廷围剿,是了,无事了。”

    “怎会无事?队饷得要回去!”阿铁儿且只想讨回队饷,继续。

    “什么?个臭小子,到底站在哪一面?跟师父叙旧可以,讨队饷,没门!”孤门木冷声。

    阿铁儿见得孤门木语气转冷,是厉声:“师父,就算阿铁儿不说。那朝廷的帝衣卫中,不乏有武门中人,想当年毒龙掌名震武门,难道师父就肯定他们查不出来吗?到时候,朝廷定出队进剿无妄门,到那时,只怕如大山压顶,无妄门上下可皆得遭难!”阿铁儿苦口。

    孤门木听了阿铁儿的话,不由得暂缓嗔气,静思虑起来。

    确实,就像阿铁儿方才所言,若使内厂与帝衣卫来查案,不定会被查出蛛迹,毕竟自己的毒龙掌有不少武门中人皆见识过,不曾想自己的绝学竟是走现了自己的关键所在。

    之前怎不曾想,不然就可以不用毒龙掌了。

    唉,真是!一旦被查出,劫持队饷等同谋反,这在朝廷而言,可是至为忌讳。

    若朝廷大队前来剿灭无妄门,到时候自然就跟阿铁儿所言。

    想到这儿,孤门木对那报讯的人是嗔甚,这家伙明显没安好心,引无妄门跳进了这个火坑。

    孤门木颓然的摇头:“哎!这命令是首领下的,这队饷,如今是首领的心腹亲自瞧管,就算想给阿铁儿,且是做不到!”

    “那就请师父带阿铁儿去面见首领,瞧何如?”阿铁儿。

    孤门木瞧到阿铁儿的表情,稍微一想,便明白阿铁儿的心中所想,不由得摇头苦笑:“在这里等着,使为师去寻首领商讨一番,若事成,便引荐去见首领。”阿铁儿瞧出孤门木对自己无虚言,心中一阵感激!

    …………

    傲不宇自上次醒来之后,遗忘了这多年来的一切,记忆且皆是停留在他初任无妄门首领之时,恢复了从前的毒辣,一心只想着图谋大业,容不得其他。

    …………

    这时,李紫陌同他在大殿商议着接下来的无妄门行略方向,此次劫得队饷,两人皆是很兴然。

    在这时,外面门众来报,孤护法求见。傲不宇直接:“使他进来罢!”

    孤门木走了进来,对着傲不宇行示:“属下参加首领!”

    傲不宇挥手,示意孤门木免示,旋问:“孤护法此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孤门木点头:“首领,劫队饷一事恐已走现风声!”

    “什么?”傲不宇天资聪颖,闻弦歌而知意,脸色一整,瞧着孤门木。

    直将孤门木皆瞧的心里起刺,才缓声:“想必孤护法的这次劫掠队饷一事已被人识破,该当何罪?”

    “属下万死,不过此事,朝廷并不知是无妄门所为,只是被属下的徒儿发现了,秘密代表太爷前来讨要队饷的!”孤门木。

    “太爷?”傲不宇一阵疑惑,:“想起来了,那队饷,就是运往京都西门府的!孤护法,什么时候收了朝廷的人做徒弟?”傲不宇不屑的问。

    孤门木急忙:“首领有所不知,属下是收他做徒弟,旋他才任职于西门府。”

    听了这话,傲不宇神色微动,问:“这么说,孤护法的这个徒弟去西门府时间并不久,现在身居何职?”

    “任京都镇守备一职。”孤门木得意的笑。

    傲不宇震诧:“瞧来,此人是有些本事,能做孤护法的徒弟,自然是不凡之人才行,不过,孤护法,这次留下了什么线索被徒弟发现了?”

    “唉,是属下的毒龙掌,不过这徒儿不想西门府与无妄门为敌,想在太爷不知的情况下将队饷寻回,平息此事。”孤门木解释说,他是怕自己夹在徒弟与无妄门之间。

    李紫陌神色一凛,她不想傲不宇的复兴大业夭折:“这批队饷是本门用来招队买马的,不然何如能斩上太一门、蓬莱仙岛,还多年前的怨复?”

    傲不宇一听,沉吟片刻,是觉得李紫陌说得在理。

    如今他仍是多年前的心态,对着孤门木:“紫陌说的在理,孤护法,不如将这个徒弟拉拢过来,咱们无妄门尚是用人之际,只要他留下来,咱们便不用担心他告密不是?”

    孤门木急:“首领,属下至为了解这个徒弟,他绝不会加入无妄门的!”

    李紫陌忽想起了什么,问:“孤护法,若没记错的话,此人就是上次劫狱的阿铁儿,对吗?”

    “是此人!”孤门木神色微发苦,虽然他知李紫陌早晚知是阿铁儿,可是仍是希望两人能避免冲突。

    可是李紫陌对阿铁儿且是嗔之入骨,对着傲不宇:“首领,此人是咱们无妄门的怨人,上次劫狱伤了本门不少兄弟,为了劫持队饷一事能够不被走现。某提议斩了他以绝后患!”

    孤门木闻言大震,急忙:“首领万不可!”

    傲不宇轻一笑,瞧不出喜嗔,“为何不可?此事一旦败现,朝廷必然派队来剿,咱们无妄门就算不被灭门,亦得元气大伤,孤护法,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条,使那人加入无妄门。第二条,使他葬身于此。”

    “首领有命,属下不敢不从,待回去劝他加入本门,他如若不从,属下会亲自动手斩了他,以绝后患!”孤门木斩钉截铁的应。

    “得!此事就交给孤护法了!紫陌!”旋傲不宇同李紫陌进了后院。

    …………

    孤门木疾步回到小院之中,寻到阿铁儿,将此事全盘托出,共商对策。

    罢之后,孤门木叹息一声,无奈:“阿铁儿,为今之计,需假作加入无妄门才是上策。”

    阿铁儿听孤门木罢,是沉吟良久,半晌才说:“师父,就算阿铁儿留下来,可是那毒龙掌印仍是可能被帝衣卫查出线索,到时候一样有事啊?”

    “听说,太爷与大太监刘金交恶,或许刘金会从中掺和,为了给太爷重拳一击,特意隐瞒线索破不了案,且说不定啊。”孤门木身为无妄门的右护法,消息自然灵通,猜测。

    “师父,无妄门是否与刘金暗中通气。”听到孤门木的话,阿铁儿忍不住。

    孤门木直接一摆头,“阿铁儿不用乱想,无妄门弟子曾被帝衣卫抓捕关押和斩害,咱们与朝廷势不两立,绝不会通气。只是西门太爷不久前指认刘金祸乱银川,此事已传遍,为师才想到刘金可能会使太爷承担队饷被劫之罚,是不会认真查案的,另外估着,太爷不敢将此事通报给刑部,此事可能就此了之。”

    阿铁儿重叹息一声:“唉!难道真的无法讨回队饷吗?”

    …………

    孤门木带着阿铁儿走向大殿,向傲不宇禀报后,带着阿铁儿走了进去,示毕之后,阿铁儿对着傲不宇:“阿铁儿拜见门主!”

    “抬起头来。”傲不宇细扫量了阿铁儿一番,“就是阿铁儿?果然不凡,有大将之风,就说孤护法的眼光不会错。”

    阿铁儿听得门主夸奖:“门主谬赞!阿铁儿不才,刚才且寻师父向门主索讨队饷,阿铁儿知错了,且请门主莫怪。”

    傲不宇见阿铁儿知进退,很是喜欢,且是孤门木的徒弟,旋:“哈,孤护法,这小兄弟且真是懂事,无妄门得到这一员大将兴然且来不及呢,怎会怪?听说小兄弟在京都边卒任守备。想必得到了孤护法毒龙掌的真传,功夫当十分了得,阿铁儿,是否愿意顺于无妄门?”

    阿铁儿知不能太过违逆傲不宇,但没有立即应声。

    “………”

    “得!“傲不宇见得阿铁儿这般,不由得大声:”是了,阿铁儿,既是孤护法的徒弟,必不会亏待于尔,只要加入无妄门,且立下功,会即刻升为旗主,统领两千门众,阿铁儿可愿立功?”

    “………”

    “来人,将关在牢里的水龙帮掌门带上大殿。”傲不宇直接对着殿外高声喊。

    “遵命!”殿外传来应命声。

    得到外面的应命,傲不宇对阿铁儿:“阿铁儿,此人功夫一绝,实在不想斩他,可是不管使什么手段,他就是不降,如今咱们已无耐心,本就想近日处斩,但想将此功劳送给小兄弟,使能立此大功。使他和小兄弟单挑,就算他亡了亦是应得,小兄弟是否有决心接下此任务?”

    …………

    那水龙帮掌门已被带上大殿,这人气度沉稳,虽然是镣铐在身,但是且是气定,显然不是易于对付之辈。

    上得殿来,这水龙掌门冷瞧了一眼傲不宇,不屑的哼了一声。

    傲不宇是不恼,目视阿铁儿,示意阿铁儿动手。

    锵的一声,阿铁儿拔出背后的利剑,一剑刺了过去。

    只是这一剑式慢,像是没什么威势一般。

    水龙掌门一见,不屑的一阵轻笑,直接镣铐一震,右手平推出,仿若是一招普通的掌法一般。

    傲不宇等人且瞧得到出来,这一掌是水龙绝学,瞧来无奇,可是势甚沉的招数,若是不凝神对阵,只怕阿铁儿得吃个暗亏。

    可是傲不宇且是想试出阿铁儿的诚意以及武学,目视孤门木,制止了他提醒阿铁儿的举动。

    阿铁儿本来见这水龙掌门这一掌无奇,心下是大意,见得这水龙掌门是拿肉掌来碰,只觉得于心不忍,不由得收了五分势。

    不想一剑碰到水龙掌门的肉掌之后,心下大骇。

    阿铁儿运气,脚步轻点,收回利剑,退了两步,可是这水龙掌门且得势不饶人,继续挥舞着这束缚在镣铐的肉掌,追击上来。

    阿铁儿只得剑法一展,将那青冥剑法使了出来。

    这剑法一出来之后,偌大的大殿之上,满布剑光,向着水龙掌门罩去,这水龙掌门一见,不由得大为诧骇。

    “青冥剑法?”傲不宇一见,不由得眉头大皱,在他现在的脑海里,这青冥剑法只有傲不全一人会。

    这神秘的小子怎会青冥剑法呢?

    傲不宇凝神观瞧,发现这小子的青冥剑法,竟比自己脑海中的青冥剑法且精妙几分,不由得是疑惑。

    傲不宇纵身而来,五指对准阿铁儿的利剑轻一收,阿铁儿手中的利剑瞬间被夺到傲不宇手中,阿铁儿和那水龙掌门楞在当场。

    …………

    孤门木向守卫使了眼色,守卫将那水龙掌门押回牢狱。

    傲不宇目不转睛瞧着这把剑,忽一种熟悉的觉感流过心头。“这,这剑怎这么熟悉?”傲不宇不由得呢喃。

    傲不宇身形一闪,犹若妖影的来到阿铁儿身前:“阁下到底是谁人?这把剑是谁的?”

    “阿铁儿接过剑,兴然的:“门主,这把剑就是傲前辈练习青冥剑法用过的剑,这把是冥剑,另有一把青剑是傲前辈的夫人柳如焉所用。”

    “什么?大哥的夫人叫柳如焉?”

    “是,她被李紫陌给斩害了。”

    就在这时,李紫陌不知从哪里忽出现在傲不宇身后轻一击,拍晕了傲不宇。

    旋抱着傲不宇,冷的瞧着孤门木。

    孤门木见得李紫陌竟敢直接击晕傲不宇,是急嗔:“紫陌,这!”

    “不管何如,皆不能使这小子活着离开!”李紫陌气甚,准备来斩了阿铁儿。

    孤门木闪身过去,将阿铁儿挡在身后,大喊:“紫陌住手,阿铁儿是某的徒弟,不允许任何人斩他!”

    李紫陌命人将傲不宇带回卧房,转身:“孤门木,过往的一切就到今日为止!”

    话音一落,直接一剑振开孤门木,长剑划过一道圆弧,斩向阿铁儿。

    阿铁儿嗔火中烧。就是这李紫陌,小玉姐才会惨亡。柳如焉亦是亡在李紫陌手上。越想,气生,一剑划向李紫陌。

    李紫陌心中冷笑,她知阿铁儿已练习了青冥剑法,可是且年轻,武式浅薄,远不是自己的对手。长剑一转,化作漫天寒光,点向阿铁儿。

    阿铁儿一见,便知这人是想下害手,不多想,直接运转全身之式,施展起青冥剑法来。

    虽然阿铁儿的武学远不及李紫陌,可是他如今的武式比之一般门派的掌门,是不遑多让。阿铁儿凭借着这利剑,与李紫陌周旋。

    青冥剑法化作各个剑圈,不断的笼罩向李紫陌。

    可是李紫陌且是何等身法,直接挥起利剑,运劲一震,不管这些花哨,震碎了这些缤纷而至的剑圈。

    旋一剑点在阿铁儿的冥剑之上,阿铁儿只觉得一阵巨势传来,一下子支持不住,厉退而去,冥剑持不注,掉落开去。

    阿铁儿受了很重的内伤。

    孤门木飞身而上,直接捡起冥剑,划开一片剑光,挡在阿铁儿身前。

    李紫陌见得,不由得牙咬碎,一柄利剑如同毒蛇出洞一般,不断的从各种奇诡的角度,刺击而出。

    孤门木不仅有毒龙掌绝技,剑上功法,亦是不错,一挥冥剑,站在阿铁儿身前。但求无过,不断接下李紫陌的剑招。

    李紫陌对着这围守的孤门木很是无奈,袭了快五十招,直接持剑后退,绝的瞪了孤门木一眼。

    …………

    李紫陌停止了进袭,对孤门木:“既然孤护法阻止,就不斩他了。但若敢使他下山告密,必将以叛门之罪处斩,绝不留情!”转过身来,吩咐了十名精锐的无妄门高手,跟随孤门木。

    孤门木稍瞧李紫陌,无奈一笑,旋便带着阿铁儿准备离开大殿。

    “慢着,将这把剑留下!”李紫陌在气头上,孤门木不想兵戎相见,瞧了一眼阿铁儿,阿铁儿明白不能招惹李紫陌,点头示意孤门木交出冥剑,自己无异议,孤门木一剑甩出,恰刺在木柱之上,转身带着阿铁儿回了自己的院里给阿铁儿疗伤。

    待孤门木离开后,李紫陌拿着这柄冥剑,来到后山,直接将这利剑扔下了悬崖,嘴里呢喃:“柳如焉,已亡了。就使这把剑陪着一齐消失罢!”

    …………

    李紫陌将冥剑扔下悬崖返回前厅,来到房中,就见傲不宇是满脸大汗。

    不想这时傲不宇竟忽睁开了眼睛,瞪着李紫陌:“紫陌?怎了?怎在这儿?这是怎了?”

    李紫陌神色一凌,笑盈的:“没什么,门主近来门务繁忙太累了,就休息了会儿!

    傲不宇:“紫陌,刚那个小子呢?”李紫陌听得神色一木,她且以为傲不宇会忘了这事,回过身来:“那小子被孤门木带走了。”

    “得去见他!”傲不宇坐起身来,直接穿上衣说,“是了,那柄剑呢?”

    一面说,傲不宇一面且四处张望,显然是在寻那柄冥剑。

    李紫陌镇定:“门主,那剑被扔了!”

    “哦!什么?”傲不宇听得那剑被扔了,心下没来由的一痛,仿若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半晌才说,“无事的,去寻那小子,使他回答某心中的疑问!”一面说,他一面整理好衣着,往外走去。

    李紫陌且是无丝毫借口,可以拦住傲不宇,只等一跺脚,便跟着傲不宇了。

    她心里暗自发誓,若是阿铁儿乱说话,她必定抵命斩了阿铁儿,便是孤门木阻拦,亦是不成。

    两人各怀心语的向着孤门木的小院走去。

    …………

    而孤门木,坐在小院之中为阿铁儿把脉。

    那十几名李紫陌安排来的高手,一直盯着孤门木和阿铁儿二人。

    在这时,傲不宇与李紫陌推门而入,阿铁儿抬起头来,瞧着急切的傲不宇以及有点脸色阴沉的李紫陌,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希望。

    孤门木这回直接挡在傲不宇侧后,他怕李紫陌故技重施,弄晕傲不宇。

    李紫陌双眼瞧着孤门木与阿铁儿,想用眼神警告他们莫乱说话,可是她发现阿铁儿根本无在意她的眼神,她非常悔,没有阻止傲不宇来到这里寻阿铁儿。

    “门主!李紫陌加害前任门主傲不全,且害了其夫人柳如焉。”阿铁儿无视李紫陌的眼神,直接说了出来。

    “小子!寻死!”李紫陌听得此言,不由得厉嗔,直接想绕过孤门木,前来斩阿铁儿。

    可是孤门木且哪里会使李紫陌斩他的徒弟呢,直接一拍双掌,他决定,这次不论何如,皆不会使阿铁儿和李紫陌喂招。

    “………”傲不宇听罢阿铁儿的话,呆立当场,大脑开始恍惚,似已陷入昏迷一般。

    后面的李紫陌见状,是厉嗔不已,忽挥无影剑柄,一下子砸向孤门木,而孤门木抵命上前抵挡。

    无影剑,确是诡异。

    自李紫陌手中挥出之后,化作一道匹练似的红光,击向孤门木。

    孤门木一见,诧骇不已,催出全身之式,施展毒龙掌迎了上去。

    只见这本不过常人一般的手掌,陡然间变成了两个蒲扇大的手掌,隐间,一道墨色的气息萦绕旋上,一阵熏臭传来。

    “轰!”

    一声诧天巨响,毒龙掌总算与无影剑光撞到一齐,爆发出一阵巨烈的气流冲击。

    孤门木受此一击,蹬的连退了三步,每一步皆深逾寸许,直至退到傲不宇身边,被无意识的傲不宇拍了一掌,止住退势,一道红迹缓出现在孤门木的嘴角。

    李紫陌一击得手,状若疯魔的持着剑柄,一剑划过诡异的圆弧,绕过傲不宇,击向阿铁儿。

    阿铁儿虽然武学高深,可是他现在有伤在身,且如今无利剑,一身高绝的武艺,顶多只得用出半成来。

    在阿铁儿受窘之时,孤门木眼角余光扫到,直接掀起袍袖,飞出一道疾光,刺向李紫陌的剑,大喝一声:“阿铁儿,接剑!”罢之后,压制不了自己体内的伤势,忽喷出一大口的红迹,萎顿在地。

    而李紫陌这一剑含嗔出手,运足十成势,她如今只想将阿铁儿斩于剑下,以免阿铁儿嘴里胡言,使傲不宇知晓前事。

    可是孤门木的疾光来的快急。

    阿铁儿本来自忖自己得付出惨重代价才能接下李紫陌这势如雷霆的一剑。可是孤门木干脆利落的掷出了那道光,一下子点在了李紫陌剑上的不着力的点上。

    李紫陌受此一击,剑势散了开来,身子在天上一转,旋变幻了另外一个角度,斩了过来。

    阿铁儿听得孤门木的提醒,眼瞧去,发现那道疾光竟是一把剑,很明显是孤门木从那几个无妄门门众得手中夺来的,而那些门众瞧到孤门木和李紫陌出手,帮哪边皆是没谱,只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阿铁儿直接伸出手去,一把抓住来剑。

    旋剑光一展,自己李紫陌交击到一齐。

    这次阿铁儿对李紫陌是含嗔出手。

    青冥剑法化作数道剑圈,不断的圈向李紫陌。

    而李紫陌虽然武学在阿铁儿之上,能驱使无影剑式,可是在阿铁儿厉嗔之下,是一时半会,拿不下阿铁儿。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9455/ 第一时间欣赏阴冥经最新章节! 作者:王一了所写的《阴冥经》为转载作品,阴冥经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阴冥经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阴冥经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阴冥经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阴冥经介绍:
李陌一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醒来时已是一身的冷汗。很快,他开始出租爷爷留下的老宅子......阴冥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冥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冥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