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孙寡妇旅游回来,还没进门就问小红:“我那苦命的儿呢?他没饿着吧?来找过我没有哇?”
小红白她一眼,说道:“来好几遍了,一个劲的找娘。√∟頂點小說,”
“可能是孩子想我了。”孙寡妇就会自作多情。
小红给孙寡妇纠正道:“你那宝贝儿子,来海鲜楼不是想你的人,是想你的钱!他手里的钱越花越少,急的抓耳挠腮。见你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要钱。你以为是关心你啊?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孙寡妇担心的急忙忙问道:“给他钱了吗?他没哭哇?”
庞大过来说道:“孙不二就是个只知道花钱的祖宗。还好,遇着了大善人李二跟庞大我,把他介绍到陈寡妇的果园去了。”
陈寡妇?不就是王二麻子去干活的那个果园吗?孙寡妇似乎对陈寡妇有所了解。因为她不止一次见她来给李二送东西。但牵扯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她就格外的上心。随即问道:“庞大呀,是你亲自把你弟弟送去的呀?陈寡妇那里的伙食好不好?有没有肉吃,有没有酒喝,我家孙不二,他离了酒不行啊。”
“陈寡妇的果园里,有她自己酿的白酒,虽然不是很高级,但那是粮食酒。喝了光上腿不上头。肉嘛,有的是,陈寡妇自己有养鸡场。养鸡场里的老母鸡随便吃。还有就是,王二麻子的儿子,不是从外头找了个叫牡丹的娘们吗?那牡丹的爹,就在陈寡妇的果园里给他女儿煮猪头肉,跟王二麻子住在一起,王二麻子跟皮驴学会了做烧鸡的手艺。加上孙不二,他们几个可幸福哩。想吃猪头肉就从锅里随便往外捞着吃。什么猪肠子猪心猪肝,想吃啥尽管伸手拿就是。还有烧鸡,自己做自己吃,多自在!活儿也不重,平常就是给果树打打药水,喂喂鸡什么的。有空就自己种菜,浇浇果树,闲下来就打打牌,扯扯淡,喝喝小酒。“
孙寡妇听庞大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了底,不再为她儿子的吃住问题担心。赶紧的进了厨房,开始干活。
小红提议道:“大师傅,你两口子出去旅游了这些天。庞大跟李二可没少替你们操心劳累,是不是请一桌啊?”
苟有道问小红:“嘴馋了是不是?想吃大师傅做的菜了对不对?”
小红认真的使劲点头。
“你个小鬼精的丫头儿,馋猫哇。想吃还不好办吗?给我师傅打电话,就说我回来了,请他老人家过来吃饭。你们几个奉陪就是,我请客!”苟有道高兴的说道。大概是孙不二的问题解决了,基本上没花钱,老家伙这才高兴了。试想一下。孙不二的问题解决不了,天天哭哭啼啼的来骚扰。叫他这个当后爹的,如何是好?说给钱吧,说实话,心疼,不给吧,还有老婆子在这里。不给钱的话说不出口。左右为难。这下好了。说句实话,他孙不二来要钱,不是一回两回哇,养着他也不是不行,你节约着点花钱也行啊。他偏不,花钱就像流水一样,你想一个厨师
就算挣的再多,也架不住孙不二这个花法呀,半年花了三万多块钱,天天吃酒席,顿顿叫饭店送菜送饭,吃的还要有肉有鱼有鸡,你说这个糟蹋钱法,谁撑的了?更甭说苟有道是后爹了,就算是亲爹,也有烦的那一天!
李二大大方方的坐在正座上,庞大就有些不服气。李二赶紧说道:“小红出去看看,是不是陈寡妇又送好酒跟鸡蛋来了?”
庞大一听李二这话中有话,那天沾了他的光,陈寡妇白白的送了一箱子鸡蛋不说,还有一箱子好酒白白的奉送,这是多么大的好事哇。叫刘学银高兴了半天,夜里把庞大一顿好伺候!庞大想到那好事,就不跟李二争那正座了,自觉的坐在李二下首。老实了半天。
酒席上,孙寡妇少不了大吹打擂了一番。把她看见的听说的,一古脑儿的说了一遍。最后感慨道:“不出远门,不知道世界是这么的大。不看见大海,不知道地球上还有那么多的水!一眼看不见边,那水就跟天连在了一起,你说大不大?多不多?”
小红抿着嘴偷着笑了一声,叫孙寡妇轻轻地敲了一下脑袋,嗔道:“笑什么?是不是我老婆子说的不对?你小小年纪,见过那么大的水吗?我叫你不服!”
孙寡妇接着又要抬手敲打小红,小红赶紧的举手投降,孙寡妇这才饶了她这一回。
其实,孙寡妇压根就不知道,小红那年跟庞大私奔,两个人拿着钱,几乎游遍了祖国的名山大川,要不的话,好几十万块钱,能花的一干二净么?她跟苟有道说是出去旅游,连省界也没跨出去呢,只是到了东边的大海边上去转了一转。也就是庞大的弟弟二瓶子天天拾酒瓶子的地方。可惜苟有道跟孙寡妇不认识二瓶子,没有去海岛上玩玩。特别是那海洋世界的鱼馆里,大鱼小鱼都有,还有大姑娘小伙子装扮的美人鱼呢,跟水里的海龟和鱼在一个池里游泳,穿着大鱼的尾巴,一游起来,尾巴上下摆动,有些像鲸鱼游水的样子,煞是好看。可惜孙寡妇天生没有福气,没看上那秀丽的景色。就算他俩跟二瓶子走在一起,不加询问,也不知道是老乡啊。看面目差不多可不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长相差不多的人有的是,你能判断的准么?
回来的第二天,海鲜楼里的人,正在各人忙活各人那一摊子,庞大继续杀他的王八,苟有道在配调料,小红在往吧台上摆酒,孙寡妇在打扫卫生。
忽然孙寡妇的宝贝儿子孙不二,一个人慌慌张张的来了。一进门就喊道:“亲娘啊,你可回来了。家里出事了呀。”
小红问道:“你家的天掉下来了?”
“差不多就那意思,我那可怜的老婆叫汽车撞死了!已经进了太平间。”孙不二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庞大急忙问道:“撞人的汽车呢?跑了还是没跑?”
孙不二抽抽搭搭的哭着,半天以后才说道:“叫警察抓住了,她没敢跑。前天才领的本子,是个新手。”
“什么新手?纯粹是马路杀手!”小红气愤的说下去:“正好哇,她把你老婆撞死了,叫她给你做老婆,反正是工换工,不丢送。一个换一个。你不吃亏,她也不赚公道。”
“是个孩子,高中还没毕业呢。是她借了亲戚的汽车,出来兜风的,我老婆用三轮车带着酒瓶子去卖,结果就叫那孩子给撞死了。呜呜呜。”孙不二哭的很伤心。
出了这么大的事,人命关天。到底怎么个处理法,孙寡妇一时也没了主意。
孙不二说了几句话,叫在场的人。都担起心来。原来孙不二的老婆死了以后,跟她搭伙的那个黑小子,就顶着家属的角色,去交警队要钱。说了,他俩虽然没登记,却正常生活在一起,是事实上的夫妻关系,况且还有了孩子作证。
事情重大。关系到钱的问题。庞大跳起来说道:“那死鬼是我兄弟孙不二的老婆,别人休想夺了去。我去把那黑小子揍个半死。看他还敢不敢来跟我兄弟争媳妇?”
苟有道摆手,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孩子,你当年的结婚证可有?”
孙不二低下头,小声说道:“有是有,现在不知道叫我老婆拿哪里去了。加上搬家,谁知道在哪儿呢。箱子里。厨子里,柜子里,我都找了两遍,反正家里是没有。”
小红说:“有没有结婚证无所谓。婚姻登记处有记录。交警队自然会查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孙寡妇说道:“孩子呢?现在在哪里?”
“孩子在黑小子的老家里,他娘养着。”
“你怎么知道的?”
“是黑小子告诉我的。他说孩子的抚养费应该给他。”孙不二话音还没落地。那黑小子竟然找到海鲜楼来了。他来的目的,就是跟孙不二商量孩子的抚养费问题。
孙不二哪里肯承认自己当王八?而那黑小子也不示弱,指着孙不二的鼻子说道:你下头那活儿不行,孩子是我的,不信咱就去做亲子鉴定。”
孙不二大骂道:“哪个狗娘养的胡说八道?你说我下头那活不行是不是?叫你妹妹或者你姐姐来,我一宿弄死她!”
孙不二仗着在海鲜楼自己的人多,况且庞大就在他的身边,苟有道也离的不远,两大武林高手给孙不二助威,他开始硬棒起来,趁那黑小子一个不注意,上去就给了那家伙一脚。黑小子想打孙不二,可看看眼前的局势,动手的话,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他思量一下,就骂道:“孙不二仗着你们人多,刚才踢了我一脚是不是?有朝一日,这一脚我是要还回来的。咱走着瞧。识相的,把那女人的赔偿平分了,要不咱就打官司。我看你也赚不了公道去。”
苟有道挥挥手,叫道:“赶快滚,走的慢了,老子一掌劈了你个龟孙子!”
黑小子灰溜溜的跑了。打那就没有再回来。
苟有道打发小红去把李二找了来,说道:“师傅,你老人家看看孙不二这件事,怎么办对咱们有利?”
李二说:“交通事故,一般是按法规来处理。也不用托人找关系。不管那黑小子怎么折腾,他没有权利要一分钱。至于孩子,咱这边想要,就报警,不说孩子亲爹亲娘的事,就说孩子叫黑小子偷走了。即便孩子是黑小子的,按法律来说,孩子也应该姓孙。”
孙不二吼道:“我光要钱,不要那野种!
李二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孩子的抚养费,你应该给黑小子,多和少,你两家再商量。”
孙寡妇说:“如果我想养孩子呢?”
“那好办啊,要求警方把孩子要回来就行。”李二说道:“这是我个人的想法。想把事情处理好,还是去找个律师问一下比较靠谱。人家懂法律。”
小红说道:“走法律程序比较好,公平。大师傅,我看你们一家人坐一块儿,好好的商量商量,不能义气用事。”
苟有道觉着小红说的有道理,就把孙寡妇跟她的儿子孙不二,一起叫到厨房里,小红在李二的示意下,从外头给他们关好门,由他们一家人自由讨论去了,谁的炮仗谁放。外人插不了言的。
后来,人们看见孙不二还是回到了陈寡妇的果园里干活,孩子是怎么解决的,他不说,外人也不好插嘴问,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一直到现在,也没看见孙不二身边有孩子出现,许是孙不二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就算要了来,也怕是白白的给人家拉扯人口,所以,索性就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九章
一帮子人,差不多有五六个,前呼后拥来到陈寡妇的果园里,看见王二麻子跟煮猪头肉的老头在吃肉,就过来询问道:“你们看见一个瘦瘦的年轻人没有?”
年轻人?还瘦瘦的?王二麻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頂↖点↖小↖说,问道:“是不是年纪不大?瘦的跟猴差不多?他是不是逃犯?”
很显然,王二麻子怕给陈寡妇添麻烦。大家知道,窝藏逃犯是要坐牢的。所以王二麻子首先就问这个。他也怕自己沾上边儿。如果果园里藏了逃犯,他王二麻子也是知情不报哇。
“他是我们家少爷,逃婚跑出来的。我们老爷想叫他回去成婚。人家那头的姑娘等着他呢。”
王二麻子赶忙问道:“你看我可以不可以顶替一下你们那少爷?我也是一表人才啊。”
一个仆人模样的家伙,有些尖嘴猴腮的样子,大概是个狗腿子。冷笑道:“我们老爷家的狗,模样也比你强上一百倍。你吃的这些东西,我们老爷家的狗连闻都不闻!什么玩意啊,还敢说顶替我们家少爷?你知道我们家少爷值多少钱吗?好几个亿!”
一个管家样子的人,使劲咳嗽一声,这尖嘴猴腮的家伙立刻住了嘴,他回去肯定要受处罚,随便暴露主人的家产多少,现在有钱的人生怕露富,怕的是遭绑架勒索,你想啊,回去主人能饶了他吗?说不定会给主人引来杀身之祸!这时候,这家伙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连忙向管家请罪。哀求管家饶了自己。
管家不理他,亲自过来问道:“你别听这家伙胡说八道。我家少爷出走,实在是一件意外的事情。你们如果看见了他,就告诉我,没看见就算了。”
王二麻子指着在果园里剪树枝的孙不二问道:“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他是刚来的。况且他身上瘦,当排骨榨着吃,恐怕也要添肉哩。”
王二麻子一句玩笑话。把在场的人逗乐了。刚才那尖嘴猴腮的家伙,呲着两个海狗牙,说道:“他呀,看样子是个太监吧,扭扭捏捏的,哪里是个男人的样子?我家少爷,长的玉树临风,身材、、、、、、”他看看管家的脸色,把嘴赶快闭上了。
孙不二从树上下来,带着两只大狼狗。慢慢的朝这边走来。那帮子人大概害怕狗,就赶紧的走了。他问王二麻子,刚才那伙人是干什么的?怎么看见我就慌忙跑了?难道老子是他们的克星?”
王二麻子笑道:“他们怕你吗?还说你是太监呢。他们怕的是狼狗,是来找人的。说什么找他们的少爷。黑黑的瘦瘦的,是个年轻人。要找回去成亲的。”
孙不二悄悄地把王二麻子拽到背静处,告诉他:“休的胡说八道。他们一定是来找那个黑瘦家伙的。你可能还不知道,他是个富二代。他家的管家,有个漂亮的老婆,跟他爹眉来眼去的不干不净。使了美人计。想把他哄回去,以成亲为名,把他给拾掇了,他无意中听见了那歹毒女人跟管家两口子的谈话。知道了真相,这才跑出来避难的。”
王二麻子说道:“我怎么听着像电视上的事啊。他是怎么知道他爹跟管家的老婆有事的?”
“有一回,他回家没有敲门,一下子进了他爹的卧室。看见那管家的老婆,**着上身,骑坐在他爹的腿上。”
王二麻子想钱想疯了。忽然想起来。如果帮着这伙人找到了那年轻人,肯定能得不少赏钱。就跑着朝那伙人追过去,想把年轻人藏在果园的消息告诉他们,前提是先谈妥了赏钱才行。
孙不二知道刚才自己话说多了,他看王二麻子朝那伙人追去,知道他是去告密,想阻拦,怕不是王二麻子的对手,就慌慌张张的跑到果园深处,把王二麻子已经去告密的消息,告诉了那年轻人。叫他赶快逃走。看年轻人奔向了土山的另一边。他也爬到一颗树上,装成没事人一样,修剪起果树来。
那伙人在王二麻子的带领下,来到孙不二干活的那颗树下,招呼他下来,问道:“那年轻人跑哪里了?快说出来!”
孙不二瞧见王二麻子得意的看着自己,估计这家伙可能是好处不少。就想整王二麻子一下,他故意说道:“咱俩打赌我输了,你能把这些人骗回来,是你的本事,中午我请客。”
管家一听孙不二这番话,知道王二麻子是在骗他们,就朝着那尖嘴猴腮的家伙努努嘴。那家伙奔过来,就把王二麻子打了一顿,一边打还在一边骂:“他娘的,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连我们也敢骗,我叫你嘴贱!”他狠狠的给了王二麻子两个耳光,把王二麻子的嘴搧的出了血,这才算拉倒。
孙不二看着骂骂咧咧走远了的那伙人。笑着问王二麻子:“人家给了你多少赏钱?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也敢干,就不怕五雷轰顶,叫雷给劈了你个王八羔子!我看打的你还轻,把你的狗腿打折了才好呢。”
那煮肉的老头,亲眼目睹了王二麻子的罪恶行径,从那开始,一点点的猪头肉,也不给王二麻子吃不说,他自己的酒,也不让王二麻子喝一滴。
陈寡妇知道了王二麻子干的好事儿,李二的面子也不顾了,直接把王二麻子的铺盖往果园外头一扔,吼道:“滚你娘的蛋!还想娶老娘做老婆,你就没有享福的命,指望着告密赚好处,好事儿不干,专干那些下三滥的勾当!我呸!”
陈寡妇一口痰吐在王二麻子脚前头,骂道:“回去告诉李二,往后给我介绍好人来,这些杂碎王八蛋,就不要给我往这里送了。滚!”
陈寡妇指着王二麻子,指示她的大狼狗:“给我咬他!”
大狼狗接了主人指令,“汪”一声嚎叫着扑过来,把王二麻子吓的哭爹叫娘,拖着他的铺盖就连滚带爬的跑了。幸亏孙不二看在乡亲的份上,把狼狗吆喝了回来,要不的话。王二麻子肯定要吃大亏。
陈寡妇把王二麻子赶走了以后,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想想还不解气,就打电话给李二:“你干的好事儿,把个贼人安排到我这里,想叫他害死我是不是?哼!”
李二说道:“陈寡妇,你哼什么?在我面前想乍翅子是不是?我这就过去好好的安慰安慰你!”
李二也是驴脾气,就骑着电动车,奔陈寡妇的果园而来。陈寡妇看李二进了她的办公室,就“呼隆”一下子把门插上。还把窗帘放了下来,两个人开始在屋里理论,争吵声此起彼伏,孙不二躲在外头听着,暗暗高兴。好小子李二,叫你终于碰着了硬茬,今天也吃些苦头,给我出出肚里的鸟气!
孙不二听着听着,咦?屋里怎么没了动静。难道是李二把陈寡妇杀了不成?不对啊,杀猪还哼哼两声呢?李二难道有杀鸡不叫唤的绝招?孙不二想看看屋里的情景,可窗帘把屋里遮的严严实实,一点儿的空隙也没有。任他伸长了耳朵。还是听不见动静,只好扫兴的离开陈寡妇的办公室,回去继续剪他的果树。
孙不二刚刚爬到树上,就看见李二在前。陈寡妇在后,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的从办公室里出来,陈寡妇还拉住李二的手。把一条好烟硬塞进李二手里,两个人来到李二的电动车跟前,陈寡妇依依不舍的给李二推着电动车,两个人并肩说着话,慢步走出了果园,来到外面的大路上,陈寡妇主动亲一下李二的脸,就把电动车把送到李二手里,悄悄地说了几句贴心话,就把李二打发走了。
谁也不知道李二在陈寡妇的办公室里干了什么,两个人说了什么,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是商量好了什么作战计划。外人一律不知道,连我也不知道。
小桃红听她嫂子刘学银说李二去了陈寡妇的果园,是气势汹汹去的,笑眯眯回来的,心里一沉,知道事情坏了,肯定是陈寡妇使了美人计,吹了枕边风,给李二灌了**汤,这才把李二打发的十分满意,要不得话,怎么去时气势汹汹,回来时笑眯眯?
小桃红想去问问李二,刚才是怎么回事,但她转念一想,这样的好事儿,也不好问啊,就算问了,李二也未必说实话呀。张凤仙不在家,还是不问的好,省下招来一顿骂。
王二麻子想回家睡觉,可现在是他儿媳的牡丹,不让他进门。争吵了老长时间,还是协议不了。王二麻子凑过去想打牡丹,不想叫他儿子一拳掏过来,正好打在胸膛上,把他打了个趔趄,幸好不是打在心口上,这才抱住了他这条狗命。他知难而退,知道在家里讨不了什么好事儿,就连哭加骂,一路奔村里的老年人服务中心而来。一进门就坐在地上,哭叫着冤枉。大喊着不想活了。
二英子现在是中心的管理员。她一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听了王二麻子耍赖的那些胡言乱语。就说道:“想死还不容易?跳井上吊喝敌敌畏,都行。不要在这里演戏给我们看。”
王二麻子看二英子不友善,就把肚子里的无名火,全部发在她身上,怕打不过二英子,就一头朝她的肚子上撞过来!
好在二英子年轻,身子灵活,看王二麻子猪拱豆一般,朝自己的肚子撞过来,知道这一头撞上,肯定轻快不了,就赶紧往旁边一闪,顺手把沙发上的垫子顶上去,这一下才化解了王二麻子脑袋的力道,没出什么大事。
王二麻子暗自高兴,还以为撞中了二英子的胸膛呢,觉的软软的,有点像女人的那对宝贝,急忙抬头看时,才知道不是,是沙发上的海绵垫子。
“王二麻子,你敢在这里胡闹,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李二从陈寡妇的果园回来,恰巧碰见了刚才的一幕,就高声斥责起来。
“我没地方去哇,你们这服务中心,不是专门给我服务的吗?我可是村里的老年人!”
“村里的老年人多了,有一百多呢,你算老几。”李二来到王二麻子跟前,批评他道:“告密的事,你也干的出来?我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好地方,有酒喝,还有肉吃,你一点也不珍惜。结果自己搞砸了,怨不得别人。没地方住不要紧,还是村里小仓库里那面大鼓,一直给你留着呢。去吧。”
王二麻子哭咧咧的说:“李二,可怜可怜我吧。我知道错了,那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干出那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我愿意接受批评教育,愿意接受惩罚。你能不能跟陈寡妇说一下,给我求个情,让我还回去好不好?我保证好好的干活,绝不再闹事,行不行啊?”
李二看王二麻子真心悔过,就原谅了他。主要是村里的老年公寓还没盖起来,没地方盛王二麻子,就当即给陈寡妇打了电话,求她开恩,给王二麻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陈寡妇看在李二的面子上,答应叫王二麻子回去,但她也要求李二作保,王二麻子以后不再犯事,如果王二麻子以后出了差错,李二要担全责,要不的话,一切的一切,全部免谈。
李二看看王二麻子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冒着被追责的风险,答应了陈寡妇的条件。违心的给王二麻子作了担保。为以后的生活,埋下了一个祸根。(未完待续。)
第七百章
柳四家闹起来了!
首先是柳四他老娘哭哭啼啼的来找李二:“二兄弟啊,赶紧的想办法,救救我这苦命的人吧。”老太婆话没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眼里的泪水,哗哗的往外流!
二英子一看柳老太这架势,就知道不是好缠的主。她皱着眉头,两手捂住肚子,哎哟哎哟的说道:“我的神经病犯了,疼死我了。”
柳老太问道:“洪顺家的,我的事还没说,你就犯了神经病,别以为我老婆子不懂医学,人家的神经病是犯在头上,不是在肚子上,我这正向村里反应我的情况呢,怎么解决还没说出来,你就来捣乱,真是纯粹的神经病!”
“肚子上就没有神经吗?我就是肚子上的神经病犯了,哎哟!”二英子继续跟柳老婆子斗嘴。
老太婆光顾着数落二英子,一时竟忘记哭了。
“她有神经病,我没有!”喘不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二英子身后钻了出来,摆开架势问道:“柳家老婆子,有什么事告诉我,我替你做主,我给你解决!”
柳老婆子知道喘不开不是服务中心的人,就讥讽道:“羊栏里跑出驴来,你算什么东西?我是向村里领导汇报,你插的什么嘴。给我滚一边去。”
老婆子一把推开喘不开,对着李二继续哭叫起来:“二兄弟,赶紧的想办法救命啊。我家的房子漏雨哇,把我的被子褥子都淋湿了呀。”
“恐怕是你自己尿的吧?”喘不开又从李二身后挤过来,撇着嘴说道。
“你!你才尿被子褥子呢!打小你就不是个东西!虽然不是个男孩子,却老是站着撒尿,把自己的棉裤尿的跟蘸了水差不多,整天骚哄哄的,那味啊,出去十里地都能闻的见!”刘老婆子顾不上哭了。揭开了喘不开的老底。
喘不开被二英子拉到了旁边,接着把她推出门去。
喘不开挣扎着挤进来,吼道:“我是老于同意来的,你们不信就去问问老于,我在他的办公室里才待了三天,他就把我安排到这里来当主任了。你们挤兑我不要紧,我现在就回到老于的办公室上班!替他当官。”
李二知道喘不开的情况,她前几天是在海鲜楼里胡闹,庞大就哄她说老于的办公室缺个领导,她就去了。还告诉老于,说庞大封了她的官,来替老于处理村里大小事务的。老于叫她缠的没办法,就把她打发到老年人服务中心来了。
李二怕喘不开真的去老于那里胡闹,就拉着她说道:“我的官让给你行不行?你就凑合几天先干着,等上头来了更大的官,我还让给你。”
喘不开点头,大模大样的坐在椅子上,用指头点划着柳家老婆子问道:“说。什么问题,我给你解决!”
柳老婆子看李二冲她使眼色,就说道:“我的房子漏了,想叫村里给我修补!”
洪顺问道:“你不是有四个儿子吗?怎么不叫他们给你修房子?现在村里的办法是。孩子负责养老为主,集体帮着解决些特殊困难为辅。像你这种情况,几个儿子都混的不错,他们有能力养老。假如他们没能力,村里可以研究。”
“她原来是四个儿子不错,叫她气死了一个。还剩下仨祸害!”喘不开不失时机的插上一句。
柳老婆子刚要跟喘不开争论,李二摇摇头,她立刻明白了是啥意思。决定不理喘不开这神经病。
洪顺跟李二商量:“二哥,你是不是给柳老大打个电话,叫他给他娘把房子修一修。估计老太太的房子也长不了,听说她的房子在下一批拆除之列。就临时弄一弄就行。”
李二说道:“那我就给柳老大说一下。”李二拨通了柳老大的电话,说了他娘房子漏雨的事情,叫他把房子在下雨之前,给他娘修好了。
柳老大在电话里,语气显的有些难为情,说道:“二叔,你的话,那就是圣旨。我应该百分百的执行才对。可是这里头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们家分家的时候,是把老家给了老四两间,给了老三两间。给老娘留了一间。东西两边的偏房没分。当时说的是留的长孙房,还有院子里的两颗桐树,说是留的长孙树。别人的房子,我去修不行啊。眼看要换楼,敏感时期,我老婆天天嚷嚷着要重新分家,我一但修了老家的房子,不是给女人们找口舌么?”(长孙——意思是大孙子。作者注)
李二想想也是,就跟柳老婆子商量:“大嫂,你看这样行不行,叫老三老四修一修?”
“他俩不干啊。说了,老三不是把他那两间屋转让给了老四了吗?当时一间屋是三百块钱,现在老三两口子反悔了,不卖了!两家正在闹呢。还有,我不是光养活了他俩。平日里在一个院子里,都是他俩照顾我,现在修房子应该是老大老二出钱出力。养老不能光用嘴养。你看看,这事咋办?”老婆子把手一拍,没了办法。
李二看看洪顺,洪顺再看看李二,两个人到旁边嘀咕了半天,商量出一个好办法,叫老婆子出钱,村里出人去买点塑料布石棉瓦,先给她把房子遮的不漏雨再说。反正房子也就快扒了,修的再好,也是浪费钱财。
柳老三是个怕老婆精。在他老婆的逼迫下,拿着当年的分家文书,来找李二,强烈要求村里出面,给他把他两间房子要回来。理由是:当年柳家分家,是皮驴他丈母爷王洪兴给办的。老家伙当时是村里的大队长,大家知道的,他是老革命,领着村里的民兵,跟伪军打过仗,是地地道道的炮仗脾气,对不对就拔出家伙来动粗,巴掌子一抡,天下太平。他的话,谁敢不听?老于的两个娘,一个上半月,一个下半月的荒唐事。就是他办的。现在看那事荒唐可笑,可当时刚解放,婚姻法刚颁布,一些过去是两个老婆的,你说留下谁?王洪兴来个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别说,还真把问题解决了。诚然,他那办法,现在无论如何的行不通了。他给柳家分家,就这么武断的说了几句话。大体上划了一根杠杠,就成了标准。现在他早已经作古。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留下许多工作上的尾巴,给李二平添了许许多多的的麻烦。
李二接过柳老三递过来的分家清单,仔细的看了一遍。大体意思已经看的比较明白,是叫柳家老爷子,帮着前头三个儿子成家立业,家里的老宅,留给柳四,叫他负责养老送终。按说。王洪兴给柳家定的规矩,在当时无疑是正确的。因为那时候,压根就没有旧房子换楼这一说!过去那些老同志,就连现在还活着的老人家。做梦也没有想到社会进步的这么快,破破烂烂的老房子成了宝贝。自己连手都不用动,只要点点头,村里就给你把房子用铲车一推。分给你一套崭新的楼房!这是先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啊。并且楼房里冬天有暖气,做饭烧水有天然气,自来水一拧。哗哗的往外流水,过去的人,别说享受这些便利了,就是听也没听说过。
多年以前,有钱人讥讽那些穷光蛋,说对方:“你盼瞎了眼,也比不上我吃得好。盼吧,盼的碌碡糠了心,灯头子朝了下,抓把土就能换钱,脚下的石头,人人抢着往家里扛,那时候,你的好日子才来了呢。”
红旗飘飘军号响。解放了以后。过去那些看来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完完全全办到了。过去打场的石头碌碡换成了空心的铁碌碡,这事我当生产队长的时候,就办到了,还有那灯头子朝下,过去的油灯,不管是豆油灯还是煤油灯,灯头的火焰都是朝上的,多年以前换了电灯泡,灯头自然就朝了下,还有那抓把土就能换钱。也曾经实现过。前几年水泥厂收土收石头做水泥,只要你把土给人家送厂里,过了磅,就给钱。还有就是往家里扛石头,眼下有些信风水的人,有些喜欢藏石赏石的人,不是用肩膀把买来的奇石往家里扛吗?也有请一块泰山石镇宅的。应有尽有。前几天听人说,有些石头还贵的吓人哩。
李二这才明白,柳家老婆子来村里找的意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哇,肯定是她听说了村里要给她换楼房,几个儿子因为争房子不平,才把她急成了这样子的。
李二把柳老三叫到旁边,耐心的说道:“老三,你这事不好办哪。你家的实际情况我知道。你自己不是换了一套楼了吗?”
柳老三拧着眉毛说:“二叔,我想弄两套啊,给我儿子预备下一套。留着娶媳妇。你是知道的,我那房子,是俺丈人家帮着盖的。那时候我家里穷,我爹已经过世,没能力盖房子。名义上,我是作为娶女婿,让人家娶过去的。家里的东西我一点也没有捞着哇。现在我要求把我应该得的那一份,分给我。这要求不过份吧?”
李二点头应承道:“按说你的要求不过份。可你娘怎么办?你家就一套房子啊,即便是换,也只能换一套楼。你娘住进去,怎么给你?还有,你大哥二哥,虽然不是娶女婿,可也是自己盖的房子,你想拿老宅换楼,难道他们就没有这个想法?”
李二话还没落地,柳家的老大老二,两个人的老婆,一起来找李二,还没进门呢,就在外头高喊上了:“李二!村里不能把房子给老三,他是娶女婿,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不能回来争家产!”
老三迎上去喊道:“我哪里是闺女?你俩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柳老三要脱裤叫他两个嫂子验看他是不是男人,幸亏洪顺眼疾手快,赶快给他把裤摁住,这才避免了他出丑露脸。
二英子教训老三道:“往后少来这一套,也不知道跟哪个王八蛋学的,动不动就闹饥荒,好大不是个人玩意!”她不满的看了李二一眼。意指李二前年在村里跟余秀娥打架,就曾经扬言脱裤骂过街。
李二顾不上拾掇二英子,他问道:“老三,你说家里那房子有你的份,正好,你娘来找村里修房子,既然是你的房子,你就先出钱把家里的房子修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房子给不给还不一定,现在先出钱修房子,动了钱的事,老三不敢作主,想回家跟他老婆商量商量再说。他这一走,到太阳落山,也没有回来。看来是出钱的事情他老婆不同意,别的事就得暂时搁下了。
李二用同样的方法,把柳大柳二的老婆,一并打发了回去,叫她俩回去拿钱修房子,结果,两人均是泥牛入海无消息。脚打锣不见面,找不着人了。
一个人年轻时,意气风发,蹦蹦跳跳,梧桐树下,卿卿我我,霓虹灯亮,亲亲密密,你拥我抱,日子好过。
到老时,光有意气,没有风发,蹦不起来,跳不下去,对孤灯,常叹息,长夜漫漫,看冷月听呼呼风声,不是热就是凉,凄凄苦苦,向谁人倾诉?实在可怜。日子不好过。
这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一章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頂點小說,柳家在东拐子是小户。就两家,他们是解放前从西拐子搬过来的,那时候东拐子西拐子南拐子还是一个自然村。至于跟刘胭脂是不是本家。谁也说不出来。好像听老人们说过,很早以前,刘胭脂家族跟柳家是奴仆跟主人的关系。柳家是义子。传说有一回,刘家遭了大火,把刘家的老娘撇在着了火的屋里。老太太的三个亲生儿子,一个个怕被火烧死,怕死了以后,再也享受不着家里的好日子了,互相推诿扯皮,老大说他是一家之主,命令老二进去,老二的老婆说老大应该带头做人,给兄弟们做个榜样。老三怕拼死救娘的任务落在自己身上,干脆说肚子疼跑的无影无踪。三个亲儿子都不敢进屋里救娘。千钧一发之际,老太太捡的那个在她家当长工的弃子挺身而出,用他盖的破被子撒上水,蒙在头上,冒着被烧死的危险,从噼噼啪啪火场里,把刘家老太太背了出来。打那以后,老太太认定亲不如义,执意把家产一分为四,给了义子一份跟亲儿子一样一样的家产。时过境迁,老太太作古以后,她的三个亲生儿子使坏,把曾经救过他娘性命的义兄赶出家门,并且不准他再姓刘,无奈之下,义子就把自己的姓改成了柳树的柳。来个同音不同字。实际上,他也想回归他自己的祖宗姓氏,只可惜他是弃儿,是刘老太太从围子沟里捡来的。来的时候,身上连一根线都没有,更甭说有字条记载姓名家乡地址了。
柳家老太太共有四个儿子,可算是人丁兴旺。老头子命薄福浅,在阳间给他的四个儿子做够了贡献,早早的把腿一伸。眼一闭,躲地下享福去了。撇下老太太在世上,苦撑苦熬,好不容易把四个儿子拉拔成人。在半路上一个不小心,还折了一个儿子。是她咬紧牙关,帮着二儿媳把孙子养大成人。虽然还在念书,但现在条件好了,吃穿不愁,也不用操多大心,苦日子早已是一去不复返了。这都是托了社会主义的福。
李二主动把柳老大叫到服务中心,做他的思想工作。说道:“老大,你是家里的老大,理应起带头表率作用才行。给下面几个弟弟做给好榜样。带头养老。听你娘说,你今年有好几个月没拿养老金。是不是有这事?一个月才五十块钱的养老,实在不算多。”
还没等柳老大说话,喘不开就在旁边训他道:“你就是个不孝顺的东西!看老天爷不劈了你这不孝之子!”
“你知道小鸡几根腿?滚一边去!”柳老大不敢跟李二翻脸,就把怨气撒在喘不开身上,冲喘不开大发雷霆,这样骂道。
喘不开笑着说:“小鸡是两根腿,加上你是四根腿,你这畜生。白白的长了两根人腿,根本你就不是人!我是老于安排来的主任。专门管理你们这些不是人,不养老的畜生。我还要到上头去当官呢。”
“你这个喜欢嚼牛舌头的神经病,应该下地狱!”柳老大撇开李二,跟喘不开对骂起来。
柳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知晓了她儿子来服务中心反应情况,怕李二把她家的事务断歪了,赶紧来打听事情的进展如何。听见喘不开跟他大儿子拌嘴。就想教训她几句。不想喘不开是向着她说话。就立刻闭住嘴,把骂喘不开的话收了回去。
喘不开指着老太太说:“你看看你娘,白发苍苍,活的多不容易!你们四个不孝顺的东西,都把她往外赶。是不是良心叫狗吃了?”
李二跟洪顺耳语道:“都说喘不开有神经病,说话不是挺着调嘛。”
洪顺说:“喘不开是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醒。清醒的时候,说话头头是道,糊涂的时候,狗屁三千。啥话难听她说啥。不信你往下听着,不着调的话马上就来了。”
洪顺话音刚刚落地,喘不开果然犯起浑来,对着柳老太太就是一顿乱骂:“你以为你办的那些事能隐瞒过去是不是?你跟你男人躲在饲养所后头,赤身**干那丑事,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
二英子赶紧伸手捂住喘不开的嘴,怕她把更难听的话吐露出来,她是个神经病无所谓,在场的人,连男带女的,大家脸上多不好意思。
谁知道喘不开咬了二英子的手一口,趁二英子手疼包手的机会,继续说柳老太太道:“你偷着往生产队喂牛的锅里撒尿,以为我没看见?可我在你旁边撒尿啊,这些事你想赖是赖不掉的!我可以作证。你是这样干的。”
喘不开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伸手脱裤子,想把老太太如何往锅里撒尿的情形表演给大家看。
洪顺喊道:“老于来了电话,叫主任去海鲜楼开会,你去不去?你不去我替你去行不行?”
喘不开白洪顺一眼,自己奔海鲜楼去了。这才避免了大家一场大尴尬。
柳老大说道:“想解决家里的问题,就要把家里的人全部集合起来商量才行。光做我的思想工作,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你们想啊,我在这里表的态再好,还是要回家跟我老婆商量的。我答应的再好,她不答应也是枉然。”
李二知道柳老大是往他老婆身上推。实际是想玩拖字诀。就问道:“老大,村里制定拆房计划。不能因为你母亲的房子问题,影响村里整个的旧村改造。”
柳老大叹口气,慢慢的说道:“星期天晚上行不行?那一天晚上我老婆不上班。”
给老娘商量事,还要看自己老婆有没有空,不能误了自己老婆挣钱,大家对柳老大的做法,嗤之以鼻。一个个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对他很是瞧不起。
洪顺跟李二交换一下眼神。同时点头同意了柳老大的提议。
李二对柳老太太说道:“大嫂,回去吧。不管怎么说,必须叫你有房子住才行。放心的回去等着,今天是星期一,六天以后。事情就见分晓。”
二英子把老太太搀扶着出了门。老太太不放心的回头看看她的大儿子,摇头叹息了一番,无可奈何的走了。她那颤颤巍巍的身影,让人觉的有些心酸。四个儿子都成家立业了,她却成了孤苦伶仃,没处落脚的风筝。这。算什么事啊。
星期天晚上,为了显的庄重认真,李二叫上洪顺,两个人早早的来到老太太的家里。现在老太太跟柳四在一个院子里住。为了照顾老太太晚上黑灯瞎火的走路不方便,李二就把家庭会议的地点定在了老太太的屋里。
老太太早早的把茶水已经准备好,单等李二跟洪顺进家,就把两杯热气腾腾的热茶,分别递到李二跟洪顺手上。等李二喝过一口茶水放下杯子,老太太就把一根香烟递给李二。洪顺也是手疾,拿起小桌上的打火机,啪嗒一下子给李二点上。老太太看看洪顺,对他很满意。知道洪顺是个明事理的人。他的脸上,皱纹立马展开,接着笑成了一朵花。
老太太久违的笑容感染了李二,他顿时觉得心情舒畅起来,一连吐了三个烟圈。等柳家老大老三老四进来。他就说道:“老二家的也是代表一家人,现在是男女平等的社会。女人更应该照顾。”李二吩咐老四:“去,把你二嫂叫来。家里少了她不行。”
柳家二儿媳探头探脑的进来,看见李二,有些不好意思。想抽身回去。老太太连忙拍拍自己身边的床沿,叫她坐在自己身边。
李二知道柳家这二儿媳娘家很远。好像是娘家没有兄弟,有个妹妹也早远嫁到南方。没有娘家人撑腰。加上孩子小。所以她做事都是规规矩矩,办事从来都是忍让在先,只要不是吃大亏,她从不敢跟别人计较。这样畏首畏尾惯了,就形成了现在的样子。吃亏在先。至于享受,根本就没有她娘俩的事。
柳家老太太虽然自己有一间房子,可老四家动不动就指桑骂槐的骂街,比鸡骂狗,整天不是嫌老母鸡吃的多不下蛋,就是骂狗光吃干粮不干活。表面上是骂鸡狗,实际上是嫌老婆子跟她在一个院子里不方便。尤其是她娘家娘来了,她给她娘擀白饼熬鱼汤,煮肉炖鸡上补养,光给自己的娘吃吧,婆婆那眼光往煮肉炖鸡的锅里瞅,给婆婆吃吧,她觉着不甘心,心里疼的慌。还有就是,叫自己的男人左右为难,在亲娘面前不好说话。尽管老四家的小心眼儿多多。煮肉炖鸡时,都是趁老太太睡下以后才下手。但那煮肉炖鸡的香味,是无论如何都捂不住的。老太太在她的屋里闻着了香味,虽然不出来看,可她不甘心,就在她的屋里使劲咳嗽几声,意思是告诉老四媳妇:你娘来了,你偷着给她煮肉炖鸡,叫她个老帮子吃独食,别以为我老婆子不知道,拿我当傻瓜?哼!瞎了你的狗眼!
老太太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就特别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心里咬牙切齿的骂道:“老四,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拿着你丈母娘比你亲娘还亲!好像忘了你是谁身上掉下来的肉!软不拉塌的没出息。不求别的。娘我不敢想跟你丈母娘一样的待遇,哪怕你丈母娘吃肉,给你亲娘喝点汤也行啊。哪怕你丈母娘吃三回鸡,给我吃一回,我就心满意足了呀。连一点点的肉也不给我吃,一点也做不了老婆的主,算什么男人?难道这是我一口一口喂大的亲生儿子吗?”老太太想到早死的男人,眼泪心酸的哭诉道:“老头子,你真狠心,撇下我一个人在世上,可叫我怎么活?”
俗话说的好,眼不见,心不烦。以后的日子里,只要亲家婆来了,老太太就主动的躲到二儿媳家里去。这二儿媳善解人意。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就尽自己所能,去买肉买鸡,给老太太做着吃。虽然数量不是很多,可给老太太心理上找了平衡。所以,老太太特别疼她的二儿媳。外人欺负二儿媳,老太太挺身而出护着她自不必说,就算家里其他几个妯娌想给她小鞋穿,老太太也是不让的。
二儿媳站起来,对李二说道:“二叔,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俺听你的吩咐就是。孩子在家里做作业,我不放心,就先回去了。”
李二知道二儿媳的为人,就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放她先走了。
看二儿媳出了门口。李二故意咳嗽一声,威严的宣布:“家庭会现在开始!”李二话音刚落地。老太太还没来她的开场白,不料老三从怀里掏出三百块钱,扔在老四面前,冷冷的说道:“当时我分的两间房,你作价三百块钱,收购了过去。现在我不卖了,想把房子收回来换楼。这是你当时给我的三百块钱,现在还给你!”
“不行!”老四的老婆跳起来黄着脸说道:“现在这两间房子能换半截楼,四十个平方,就算村里现在的行情,一平方三千块钱,也是十二万块钱,你给我三百块钱算怎么回事?想赎房子,拿十二万块钱来,就把房子还给你!”
老三的老婆一看老四的老婆出了马,立刻从老三的身后蹦了出来,冲到老四两口子跟前吼道:“当时你就给了我三百块钱,现在原物奉还,一分不少。给你,爱要不要,反正钱在这儿,有村里的领导作证,还怕你不认账不成?老三,回家,走!”
老四吆喝道:“房子升值了,想吃回头草,沾我们的便宜,没门!你两口子给我回来!”
老四冲上去想拉住老三,不想老三回头就给了老四一拳,这一拳打的巧,正好打在老四鼻梁上,那鼻血哗一下子淌了出来。老四用手在脸上一抹,顿时他就成了大花脸!
老四的老婆一看自家的男人吃了亏,这还了得!不顾一切的扑上去,跟老三两口子厮打在一起!任凭李二在旁边怎么吆喝吓唬,老三老四两口子就是不歇手。并且越打越凶,看看打的难分难解,李二吩咐洪顺护着老太太,先到老二家里栖身。他自己想跟老大两口子一起,给下头两个兄弟拉开。谁知道他回头看时,老大两口子早走了!来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叫李二好不生气!
更气人的是,老四两口子,在跟老三两口子对垒的同时,故意把老太太屋里的家具,锅碗瓢盆,统统砸了稀巴烂!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让老太太在家里住了。想独霸这个家,为以后换楼创造条件。这是多么阴险狡诈的行为!
李二吼叫着问道:“你们两家子,是真的想砸老太太的东西啊,那好哇,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李二号称没有剃不了的头,今天治不了你个孙子,我李二算白白的活了!你们打你们的,我走了!”
李二真的走了,走的时候,还把老太太的屋门从外头给锁上了。
锁就锁,谁怕谁啊?正在酣战的老三老四两口子,男人跟男人,女人跟女人,继续开始厮杀!心里还在骂李二:“赶快滚你的蛋吧,别耽误了我们打架,今天夜里不分出个胜负来,以后的日子,怎么分高低贵贱?
十二点的时候,老四两口子仗着年轻身体棒,终于沾了上风,把老三两口子打跑了。当他两口子怀着胜利的喜悦,凯旋回到他们那两间屋里时,顿时惊呆了,他们的屋里,锅碗瓢盆全部烂在地上,大黑狗正在吃已经煮好的肉,那是老四准备明天给他丈母娘送去的,在家里孝敬丈母娘,不是不方便嘛。大衣橱也被人踹了一脚,一搧门子烂了一个大窟窿。花被子拖在地上,上头正中间,叫人尿湿了一大片、、、、、、!
天哪,谁干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二章
李二在家里吃早饭,刚把筷子拿在手里,就听见他家的大门“咣”被人踹了一脚。因为是铁门,加上被踹的力度相当大,所以那声音就特别刺耳,几乎是把李二吓了一跳。他健步来到院里,隔着大门问道:“谁啊,这么早来敲门?还声音这么大,幸亏我家是铁门,要不得话,非叫你给砸烂了不可。”
李二伸手要开门,手还没摸着门栓,就听见“咣”的又一脚踹门声传来,差点把李二的耳朵给震聋了,他下意识的两手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索性把身子撤回来。绕到大门山墙底下。顺着竖在墙上的木梯子,爬到木梯的第四等上,探头朝墙外头看过去,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接二连三的使劲踹他家的大门?
李二这下看清楚了,是柳老四的老婆,怒气冲冲的两手掐腰,站在李二家的大门前头,时不时的往李二大门来上这么一两脚。嘴里还在嘟嘟哝哝的说着什么,李二没有听清楚。
李二慢慢的下了木梯,来到屋里,往饭桌前一坐,寻思道:“老四的老婆是个滚刀肉,虽然年轻,但说话办事不通情理。和她没有什么理讲。自己出去跟她对骂,显然失了自己村干≈部的身份,不出去跟她一般见识,可她踹门叫骂,已经欺负到了自己的头上,不理不睬,显然说不过去,叫外人还以为我怕了她呢。”
李二考虑再三,老婆张凤仙不在家,自己一个大男人,出去跟一个女人在自家门前缠斗,有些违背了好男不和女斗的光荣传统。思量来思量去,李二就想到了小桃红,掏出电话把眼前的情况一说,小桃红立刻心领神会。提着她的虎头双钩。大步流星的来到李二大门口外头,对着老四老婆那胖乎乎的屁股,狠狠的就是两三下,把个老四老婆打的,两手捂住屁股,嗷嗷的叫着,在李二门口外头,驴拉磨一样,转开了圈圈!
小桃红冷冷的问道:“在这里闹什么?要是叫张凤仙碰见你砸她的大门,一脚过来。非把你踢个生活不能自理不可!想死就去上吊跳井喝敌敌畏,少在这里找不自在。识相的赶快给我滚,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老四的老婆知道小桃红的厉害,态度不再像刚才那么蛮横无理,她指着李二的家门口说道:“李二个王八羔子,他昨晚上偷了我家的钱!还把我家里给砸了稀巴烂,我要找他算账!叫他赔我的损失,赔我的钱。”
“说我亲亲哥哥偷了你的钱?真是天大的笑话!就你家里那家当。值的他动手吗?一千两千的钱,压根就支不起我亲亲哥哥的眼皮来,放在他眼前,他兴许看都懒的看呢。更别说偷了!你刚才叫他什么?王八羔子?”小桃红不由分说,又给了老四老婆两下子,这女人才真正服了,把一根字条拿给小桃红看。还自己念道:钱我藏起来了。
小桃红说道:“钱你自己藏起来了。想来冤枉好人是不是?我看你还是欠揍!”
“我是照着条子上念的。”老四的老婆扬扬手里的纸条,给小桃红看。
小桃红一眼就看出,那纸条不是李二的笔迹。因为经常看着李二写字。李二那弯弯葫芦画瓢般的字体,小桃红就算闭上一只眼,一下子也能认出来。她教训老四的老婆道:“你看清楚了,这王八操的纸条,不是我亲亲哥哥写的。虽然他喜欢搞些幼儿把戏,可他的字根本就不是这种写法。你不能冤枉了好人。如果你觉着是他偷了你家的东西,完全可以去所里告发。叫警察把他抓起来审问。故意栽赃陷害,罪也不轻快!”
李二慢悠悠的从家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还有签字笔,递给柳四的老婆,说道:“我怀疑这纸条是你自己写了来使诈的。为了洗脱你的嫌疑,你把这些字给我重新写一遍,让我鉴定一下真伪。”
柳四老婆不知道李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按李二的吩咐,在李二拿出来的那张纸上,用签字笔写了:钱是我藏起来了一行字,交到李二手上,叫他辨认。
李二笑着念道:“钱是我藏起来了。柳四家的,你的字很棒哇。”他奸笑着,把纸条折好,随手装进自己的裤袋里。然后摊摊手,若无其事的进了自己的家门。
小桃红紧跟在李二身后头,也进了李二的家。然后把大门从里头插上了。
柳四的老婆想想不对,到了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上当了!她终于明白了李二要她写这根条子的意思,那是要作文字证明啊。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人问起来,李二就说,钱是柳四的老婆藏起来了,有字据为证!不信就拿出来给你看看!纸条是柳四的老婆亲自写的,不承认都不行!李二个天杀的,竟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骗了自己!现在柳四的老婆才知道李二的厉害,现在的情况是有口难辩呀。自己方才亲手写了条子,写着钱是自己藏起来了。怎么办?柳四的老婆急的抓耳挠腮,在李二大门前头就地转了三个圈儿。还是想不出办法来,气急败坏的她,拉开架势,想狠狠地踹一脚李二家的大门出出气,可当她把脚高高的抬起来,恶狠狠的朝李二家大门踹过去的一刹那,李二家的大门忽然开了。柳四的老婆一脚踹空,把她的腰使劲闪了一下子,当时就蹲在地上,哎哟起来。原来,狡猾的小桃红,刚才虽然进了李二的家,把大门关上了,实际上她狡猾的很,她的人并没有跟着李二进屋里去,而是跟猫一样,静悄悄的蛰伏在大门洞子里头,两眼瞪的跟铜铃一般大,透过门缝,目不转睛的盯着柳四老婆的一举一动。她估计柳四老婆不甘心失败,肯定要再踹门解恨。所以她就在这儿等着,果然柳四老婆在李二家的大门外头驴拉磨一样转了几圈之后,就高高的把脚抬起来,恶狠狠的朝李二家的大门踹过来,柳四老婆想的是,踹一脚之后,赚了这个公道就跑。实实的没想到小桃红料事如神,比她精明的多。想到她的前头去了。她一脚踹空,闪了自己的腰,想赖小桃红赖不上,人家的身体跟你没接触,是你自己活该倒霉,谁叫你使坏来?
小桃红看柳四老婆那熊样,得意的笑了起来,用手指头点划着柳四老婆的肩膀,冷冷的说道:“想跟我玩阴的,你还嫩了点。想当年我被人耍的时候,你还小呢。赶紧的给我滚蛋。该干啥干啥去,以后少在我亲亲哥哥门前头转悠,叫张凤仙逮住你来捣乱,她不扒了你的皮才怪哩。”
小桃红话说完了,大摇大摆的进了李二的大门口。还是跟头一遍一样,把李二家的大门从里头插上了。
柳四的老婆爬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没有多大妨碍。就想再给李二家的大门踢一脚出出胸中的鸟气。可她怕小桃红诡计多端,还是跟刚才一样,藏在大门里头等着逮她,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咬咬牙,把愤恨强咽进肚子里,转过头来,脸朝外,腚朝里,一瘸一拐的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柳四的老婆一路上骂骂咧咧,自不必说。那是肯定的。
柳四见她老婆走的时候,风风火火,回来的时候,偃旗息鼓,一瘸一拐的样子,像是给人打了一样一样的。就好奇的陪着笑脸问道:“那钱可找回来了?”
自己闪了腰不闻不问,张嘴就先问钱要回来没有,到底是钱重要还是老婆重要哇?柳四老婆在外头吃了亏,看见自己的男人光关心钱不关心自己的人,就把在李二家受的气,一股脑儿的发在自己男人身上。她一伸手就给了柳四一巴掌,恨恨的的骂道:“我的命难道不比钱值钱?你就光知道钱钱钱!”
柳四也许是叫他老婆一巴掌搧糊涂了,捂着脸不问钱了,又问开了那根条子:“贼写的那根条子呢?你可拿回来了?那可是重要的证据啊。”
柳四老婆想起她写的那条子在李二手里,估计贼写的那条子不管用了,况且钱也不算多,才五百块钱,就算所里来了,她报案说丢了五百块钱,现在钱毛了,也就几个人的一顿饭钱。估计警察也不会拿着当回事,想到此,她赌气把贼写的那根条子掏出来,哧啦哧啦的撕个粉碎,一下子扔在柳四脸上,骂道:“条子比老婆值钱,给你!往后跟条子好好的过日子吧,你这贱货!”
柳四老婆骂完了,不再理柳四这怂货,自己一瘸一拐的进了屋里,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把花被子盖在头上,想好好的歇息一下,谁知道昨晚上那该死的贼,把一泡尿撒在花被子的中间部分,怎么着倒腾,那股子骚味,就是挥之不去。她索性把花被子用脚往下使劲蹬到了地上,抱着枕头,闭上眼睛。想开了心事。
柳四老婆的娘家是鸳鸯湾的,她娘忒厉害。把她爹修理的跟哈巴狗式的,稍微有些不听话,就是一顿打骂,厉害归厉害,柳四的丈母娘,一辈子从来没出过轨,男女方面,对她男人是忠心耿耿。任凭外人威逼利诱也好,金钱收买也罢。她一辈子没叫她男人当一回王八。单凭这一点,她就该受表扬。不像现在的有些女人,天天喊着跟谁睡也是一样,死不要脸。有钱就是爹,有奶就是娘。不管年龄大小,给钱就是自己的男人,视贞操如无影无踪的风一样,实在有些叫人不敢恭维。
骂完了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心里觉着轻快多了,这一章就写到这里罢。(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三章
柳三两口子,那晚上跟柳四两口子,兵对兵将对将的打斗,吃了败仗。跑回家里以后。商量了大半宿,制定出一整套夺房计划。第二天一大早,两口子就拿着当年的分家清单,来村里找老于五凤评理。
老于仔细看了两遍柳家当年的分家清单,用手捻着胡须,问道:“这就是你家的分家文书吗?这上头没有写着你把两间房子卖给柳四啊?后来这事是谁给你兄弟俩撮合的?”
“是老四找的我老舅撮合的。那时候房子不值钱,压根就没想到两间房现在能值十二万啊。三百块钱太亏了!给一半六万块钱也行啊。”
老于看看老三两口子那贪婪;m的眼神,心里说道:“见钱眼开的家伙。早知道尿下不上炕啊。谁也没长着前后眼哪。想吃后悔药,这里没有哇。”
“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家的事,还是找你老舅解决的好。”五凤这样说道。
“我老舅早已经死了呀。”柳三脸上有些无可奈何。
“你姥姥家绝户了?”老于追问一句。
柳三说:“你姥姥家才绝户了呢!当干部的,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咒群众早死,不是好干部的作为。辜负了党培养了你这么些年。”
别看柳三在他老婆面前是点头哈腰,十足的孙子。可在老于面前,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哎,还真别说,他这套狗屁理论,还真把老于给说的没了底气。老于低着头不吱声。心里对柳三无限的憎恨。索性不管他家的事了,叫他来个自生自灭。你们一家人打吧,闹吧。闹不出大事来也就罢了,如果真的闹出大事来,监狱里还盛不下你小子柳三?到了那时候,村里可不去保你!
老三从老于那鄙视的眼光里,知道事情不好办。就退一步说道:“少给点也行。五万块钱是我的底线。村里如果不处理,下午我就往我那两间房子里搬东西。”
五凤说:“你回去吧。让村里研究研究,看你家这事情该怎么办。”
柳三两口子来找他老舅家的表哥,想叫他表哥代表他舅说句话,让柳四把房子退给自己。谁知道他表哥坐在家里跟人家玩牌。看见他表弟两口子来了,头不抬眼不睁的问道:“找我有事啊?”
柳三就把他的要求,粗略的对他心不在焉的表哥说了一遍。
“那三百块钱呢?”他表哥问道。
柳四赶紧把三百块钱掏出来,递到他表哥手里。
巧的很。旁边的一个家伙催促柳三他表哥道:“跟不跟?说话!”
柳三他表哥,把柳三刚刚递过来的三百块钱,使劲往自己脸前头一摔。大声喊道:“三百块钱,跟了!”
刚才叫喊的家伙得意的奸笑一声,把手里的牌翻过来,放在桌子摊开,说道:“我赢了!”
柳三知道他表哥把他的三百块钱押上输了,急忙伸手去桌子上抢他的钱,但他是站着,人家是坐着,实际距离比他近一点点。柳三的手还没摸着钱,人家的手早已经把钱捂住了。那家伙回头冷冷的看了柳三一眼,骂道:“乱伸手,小心老子剁了你的狗爪子!”
柳三还要说什么。他老婆一下子捂住他的嘴,然后对包括他表哥在内的几个人笑笑,说了声:“你们玩你们的,不打扰了!”说完这句话。柳三的老婆拖着柳三就往外走。
在回家的路上,柳三还要称英雄,挣挣巴巴的嚷着回去要钱。叫他老婆照着后腚上就是一脚,这下他才老实了。嘴里嘀嘀咕咕的骂着脏话,跟在他老婆的屁股后头,老老实实的回家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柳三由他表哥,联想到了老于那不阴不阳的态度,就在嘴里嘀咕道:“上一回开发区来了电话调查,问村里干部的工作作风好不好,我还替你们说了不少的好话。要是早知道你们这样对待我,我就应该给你们多说些坏话,叫你们今年的奖金非黄了不可!”
午饭过后,柳三两口子,听听村里没动静,也没人来给他解决问题,就想到:事情闹不大上头不重视,我把事情闹大了,就像外头那些拆迁户,闹到电视上去,他们的要求也就答复了。想到此,柳三两口子用李四卖肉的铁小车,把他家里一个盛粮食的大瓮,绑到铁小车上,拴好拴牢靠了,两口子一前一后,一个推,一个拉,急急忙忙奔柳家老宅而来。进了门,碰巧柳四两口子不在家,大门虚掩着。柳柳三两口子推开门,一个人扶大瓮,一个推着,小心翼翼的把大瓮推到他家原来那两间屋跟前,放下铁小车,把绑大瓮的绳子解开。把大瓮卸下来,轻轻地滚到屋里去。年轻人可能不知道,高人不过三孩子,高瓮不过三鞋底,说的是长度。实际上,大瓮的直径比高度高,老百姓往屋里弄大瓮,一般不是抬进去,而是把大瓮扳倒,横着滚进去。柳三两口子就是用这种办法,蚂蚁搬家,来来回回两趟,就把两个大瓮弄进了他们原来的屋里。摆好了以后,柳三两口子还拿了把新锁,把原来他家那两间屋的屋门,结结实实的锁好,把钥匙揣在怀里,推着李四的铁小车,回家转了。给李四送铁小车时,还顺便从李四的肉摊子上买了二斤肉,伺候着回家包水饺吃,以示庆贺。
柳四两口子去走亲戚,到她娘家请示下一步该怎么跟老四斗。下一步怎么跟村里周旋,使什么计,对付什么人,采取什么手段等等事项,还有就是前头的工作汇报,也是一桩桩一件件,逐一的向她娘报告完毕。想想没有什么遗漏了,这才请示道:“娘啊,你说咋办好?女儿听你的吩咐。”
“我也是!”柳四赶忙上前一步,对他丈母娘表忠心。
柳四他丈母娘家里养着蜂子挣钱。常年赶集卖蜂蜜,早已把嘴上功夫练的炉火纯青,考虑了一下之后,就随柳四两口子,来到海鲜楼找李二理论。
李二正在跟苟有道喝茶。看见柳四领着一个瘦女人进来。就知道是柳四去他丈人家搬来了救兵。是来给柳四两口子撑腰的。
李二最烦外人来对他工作上的事插嘴,尤其是那些动不动就把丈母娘搬了来闹事的。无理赖三分的主,他烦的更厉害。本来有些理,叫丈母娘来村里一闹,有理也变成了无理。本身态度就不对,哪来的理给你?最严谨的法条还有个判三到五年的伸缩空间哩,更何况老百姓的那些乡规民约呢?
柳四的丈母娘三句话不离本行,开始的时候,是说她闺女柳四家的事,可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蜂蜜上去。把她家的蜂蜜说的天乱坠,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值钱。直说的唾沫星子满天飞,给李二跟苟有道,一人几乎弄了一身的唾沫。
等老娘们说完了,李二不阴不阳的问道:“你家的蜂蜜,可是便秘的秘?”
李二这一问,把围着看热闹的人们,全部惹的哄堂大笑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刚才有点意思想买的几个人。听李二这一说,也临时打消了购买蜂蜜的想法。随在起哄的人群里,鼓掌闹腾,把掏钱的手。从口袋里又抽了回来。
柳四的丈母娘被李二闹了大红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间竟愣愣的怔在了众人面前。难看很快过去,这女人不愧是在市场上练出来的。她拢拢头发,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李二,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几声。说道:“说蜂蜜是蜜蜂便秘出来的,也不为过。这有什么好笑的?一辈子谁没打过黑碗?女人啊,男人啊,不就是那点事么?做都做了,还怕说吗?东拐子的人也是人啊,难道能逃出七情六欲这个圈子不成?孩子是哪里来的?还不是女人跟男人干那事生的嘛。嘴上说的再好听,孩子也不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罢!还有就是东拐子的男人再厉害,也不能一个个都长着两根、、、、、、!”
世界上最了解娘的莫过于女儿,柳四的老婆知道她娘话后头那个字是什么,就赶紧伸手捂住了她娘的嘴。这样,她娘嘴里那个嘴难听的字才没说出来,少惹了一场不必要的麻烦。大家知道的,李二那驴脾气,听到柳四他丈母娘说了那个字,肯定饶不了她。说不定会当场就打起来呢。农村的干部,跟人家打架,是常有的事。
李二低着头只管下他的棋,柳四他丈母娘说的紧了,他就说道:“今天是星期天,村里不上班。有事明天去村里找领导,现在我休息,不办公。”
“你们村里还歇星期天?我们村里哪有星期天这档子事啊?没想到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干部,还歇星期天,说出去简直就叫人笑话掉了大牙!”柳四的丈母娘说到这里,自己弯下腰,竟自哈哈大笑起来。
李二没有跟着这女人笑。他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哩。比如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本来猫是捉老鼠的,可有狗偏偏养的没事干,跑过来逮老鼠,这算不算越界?”
柳四他丈母娘不是傻瓜,李二说她是狗,她还是听出来的。脸色顿时变的挺难看。她从腰里掏出一副手铐,趁李二一个不注意,就给李二铐在手腕上。冷笑着说道:“今天我这狗就叫你好好的享受享受罪犯的待遇!”
苟有道戴过这东西,知道它的厉害。赶紧的嘱咐李二:“师傅,手腕子千万不要动。”他转身一把将柳四他丈母娘抓住,两手掐住她的脖子,吼道:“快把钥匙交出来,敢说半个不字,老夫一掌劈了你个**!”
孙寡妇眼看苟有道那铁砂掌,就要冲柳四他丈母娘的脑袋劈下来,顿时吓的大惊失色起来,她急忙冲上去,拼命抱住苟有道的胳膊,脸红脖子粗的喊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急什么?先问问情况,就算她有罪,也要落实好了,你再杀她不迟啊。”( )
第七百零四章
柳四他丈母娘突然掏出手铐给李二带在手腕上,这事非同小可!把在场所有的人惊呆了。苟有道抓住那女人,扬言要用铁砂掌劈了她,意思是吓唬她赶快拿出开手铐的钥匙来。孙寡妇怕苟有道真的劈了柳四他丈母娘,那样一来,不光救不了李二,连他自己也要搭进去。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孙寡妇是死命的拉住苟有道的胳膊,生怕他一时心情激动,招来无妄之灾,成了千古之恨。
庞大把杀王八的大菜刀抄在手里,逼问那娘们:“钥匙呢,交出来!”
“我哪里有钥匙啊!”那娘们这时候也软了,怕苟有道用掌劈她,庞大那明晃晃的菜刀更是让她心惊肉跳。她嚎叫道:“这手铐是我在山上拾的一个玩具。藏在家里,从来没{使过,谁知道它是个真的呀。”
李二听柳四他丈母娘这么一说,心里明白了眼前是怎么一回事。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徒弟,松了她吧。她是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女人们头发长见识短,无心之过。她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是有钥匙的。”
庞大问道:“那你个王八羔子,怎么脱身?难道就这么带着刑具来来回回的走动吗?不像话呀。知道的是你闹着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犯了事呢。逮过手铐就是犯过罪啊。”
小桃红听小红跑楼上报告说,她的亲亲哥哥叫人拿手铐给铐上了。急忙忙把她的虎头双钩抄在手里,风风火火的跑下楼来,连连问道:“人呢?谁把我亲亲哥哥铐上了,我跟她拼命!”她举着虎头双钩,照着柳四的头上就撸!
庞大连忙拉住她的手,喊道:“你弄错了,不是柳四,是柳四他丈母娘!”
“柳四?他丈母娘?哪儿呢?”小桃红两个眼珠子急的通红。四下里瞧着,找柳四他丈母娘是哪个,想狠狠地给她几钩子!
李二说:“你找她有什么用?她这手铐是捡来的。她以为是儿童玩具哩。兴许她压根就没见过真手铐,乡下的女人,她哪里知道手铐还要用钥匙开?算了,还是叫她跟我到所里讲明白手铐的来历,事情才算完。一个人带上了手铐,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给你摘下来的。首先要考察你是不是逃跑的罪犯,当确定你不是罪犯以后,才能给你手铐打开。至于她。就更麻烦了,弄不清楚手铐的来历,她是利索不了,唉!事大了!”
小桃红奔到李二跟前,用手抓住那手铐,使劲的往下掰,想从李二手上,把这不祥之物拿下来,谁知道她越掰手铐越紧。把李二勒的直叫唤。庞大跑过来摁住他妹妹的手,喊道:“千万别动,你想勒死他呀?”
“我想给他解开!”小桃红急的哭了起来。
“妹妹,想救他也不是这个法呀。”庞大把小桃红拉到旁边。把手铐的构造原理,简单的给小桃红讲了一遍。
小桃红抱住李二的手问道:“疼不疼啊?谁干的?我非杀了她不可!”
小桃红什么也不顾了,抡起手里的虎头双钩,照着柳四他丈母娘的脊梁。狠狠的就是两下子,把个老娘们疼的嗷嗷直叫唤。小桃红不管她叫不叫,还有继续抽打下去。被孙寡妇拉住了手腕子。劝解道:“你就算打死了她,也是于事无补,还是赶紧的到所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警察讲清楚,求人家把手铐给打开是正经。至于其他的事情,回来慢慢的跟他们算账就是了。”
小桃红叫小红快跑,到外头去截一辆出租车过来。功夫不大,出租车来了。拉着李二跟柳四他丈母娘,还有小桃红三个人,直奔所里而来。
老于从庞大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放下手里的报纸,喊上五凤,叫司机开车,赶到所里,代表村里来保李二。
经过三个小时的折腾,李二被证明无罪,手铐被打开,释放回家。柳四他丈母娘,也是叫她村里来人保了回去。小桃红肚里的那股子怨气没撒完,在柳四他丈母娘走出所里的时候,又给了她一脚,要不是李二拉着,柳四他丈母娘还要吃几脚也说不定。
小桃红使劲替李二揉着手腕子,十分心疼的问道:“疼不疼啊?我给你吹吹!”
因为是坐村里的汽车回家,五凤坐在小桃红旁边,看她那心急火燎的样子,觉着很可笑,故意咳嗽一声,把小桃红闹了个大红脸。
小桃红说五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要不你也亲一口解解馋?”
五凤看看李二那胡子拉碴的脸,笑道:“王八瞅绿豆,对上眼了,有啥办法?你喜欢啃就啃个够。我才不稀罕他那胡子拉碴的脸呢。”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驴脸!”小桃红嘻嘻的笑着说道。
“驴脸嘛,怎么说呢?比我们家黄大阔差多了。”五凤毫不避讳她跟前夫黄大阔的儿女私情。
李二看一眼小桃红,拿她跟五凤比比。两个女人坐一块儿,就看出好歹来了。还是小桃红身材匀称,胖瘦适中,虽然是半老徐娘,但脸蛋细腻洁白,当年那迷人的风韵犹存。叫人看了一眼还想看第二眼。尤其是那丰满的胸脯,还有那白白的脖颈。不由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五凤是过来人,她知道李二看小桃红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就直接说道:“别看了,色咪咪叫人真受不了。我想下车!”
小桃红说道:“别呀,吃醋也不是时候哇。村里的高级首长守着呢。我叫我亲亲哥哥看你还不行吗?”
五凤看一眼李二,轻轻地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即不看李二,更不看小桃红。只管闭目养她的神。
小桃红提议道:“你们为了我亲亲哥哥,跑了一趟所里,回去就别回家吃饭了,今天我请客。到海鲜楼吃一顿。也算给我亲亲哥哥接风洗尘,去去晦气。”
五凤睁开眼睛,笑眯眯的说道:“这还差不多!你的人情我领了,给你个面子。”
五凤说着。伸手把李二的脸板过来,亲了一下。
“这么着答复人情啊?我不是吃亏了吗?好家伙,白白的搭上一桌子酒席不说,男人还叫人亲了一口,并且这一口,是亲在我的脸前头,叫我眼睁睁的看着,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酸溜溜的,比吃了一个青杏还酸的厉害十倍。酒席不请了,生气了。”
五凤故意惹小桃红道:“不请客也不要紧。我还是亲一下美男算了。酒席吃不吃无所谓。”她把身子依偎在李二肩膀上,闭上眼睛,装出一副睡着了的样子,她想看看小桃红到底能怎么办?
老于在前头喊道:“海鲜楼到了,下车进去吃饭。小桃红不请客没事,叫我贤侄请客也是一样。反正都是喝酒,结账就是李二的事情。你想啊,这次他不请客,下一次他如果再叫人给他带上手铐什么的。不明不白的又进了所里,村里谁去保他?为人不图三分利,谁愿起个早五更?五凤,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五凤装着睡的很香的样子,也不睁眼,迷迷糊糊的说道:“我就这样了,你们先去吃吧。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李二伸手扒开五凤的眼皮,把嘴伏在她的耳朵上,悄悄地说道:“亲爱的五凤。到家了,起来吧,咱回家睡去,你家里那驴等着你呢,呔!”
李二猛不丁的把个呔字高喊了一声,把五凤吓的浑身一哆嗦。急忙捂住耳朵喊道:“想死啊!”
李二指着海鲜楼门口说:“我怎么看着皮驴跟人家在打架呀,那男人好像是黄大阔。”
五凤急忙顺着李二的手指头看过去,可不怎么的,皮驴手里挥舞着菜刀,黄大阔拿着小桃红的虎头双钩,两个人在海鲜楼门前,正在激烈的搏斗,庞大在中间给他俩隔着,嚷嚷着给两个人拉架,还在高声的呼喊着什么,由于汽车的隔音效果好,坐在车里的人,听不见外头那些人叫骂的声音。
五凤一看自己的两个男人打起来了,心里有些发慌,也顾不上跟小桃红闹了,慌慌张张的吆喝停车,还没等车子停稳,就跌忙的下去,往两个人跟前跑,边跑边喊:‘“住手!都给我住手!”
五凤跑到皮驴跟前,也不去夺皮驴手里的菜刀,而是从海鲜楼门口旁边,抄起小红竖在墙上的拖把,照着皮驴的屁股,狠狠的就打了起来。一下,两下,只把皮驴打的扔了菜刀,两手护住屁股,高喊道:“你怎么光打我一个人,你怎么不去打你过去那男人?都离婚了,你心里还是向着他!我就是不服!”
李二跟小桃红下了车,老于摆摆手,司机就拉着他走了。
李二来到皮驴跟前,两手扶住皮驴的肩膀,脸对脸的问他:“服不服?”
“不服!”
“那就继续打屁股!不,直接打腿,一下子把驴腿打断了,省下他干活挣钱!想当年庞大不是一下子把他老婆刘学银的狗腿打断了,养了她一百天嘛,皮驴年轻,好得快,不要紧。腿打断了很容易接起来。别人不用找,刘学银就能胜任这个艰巨的工作!”李二说着,跑到海鲜楼里,把海鲜楼夜里顶门的槐木棍子拿出来,赶紧的给五凤递到手里,怂恿道:“拖把不如这顶门棍结实,还是用顶门棍比较顺手。”
五凤拿着李二递过来的顶门棍,打皮驴也不是,不打更不是,左右为难,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李二做梦也没想到,五凤举着顶门棍,没有打皮驴,更没有打黄大阔,而是照着李二的屁股打上了。李二还以为五凤是气糊涂了呢,在挨了一棍子之后,用手把棍子推的指向皮驴的屁股,喃喃的说道:“往这儿打!刚才是打错了,那是我的屁股。”
李二为了让五凤看清楚,还故意拍拍他的屁股。补充道:“这是我的屁股,皮驴的狗腚在那里。”李二怕五凤再打错了,还跑到皮驴跟前,用手拍拍皮驴的屁股,示意五凤朝皮驴的屁股上抡棍子。
不知道五凤是有意还是无意,第二棍子,还是打在李二腚上,把个李二打的呲牙咧嘴。他高喊道:“打错了,往哪里打啊,皮驴在那边!”
五凤咬牙切齿的骂道:“打的就是你!”说着,又一棍子撸了过来。
李二这才看明白了,五凤压根就不是打皮驴,而是打自己,他大呼道:“冤枉啊,五凤,我冤枉啊,你放着自己的两个男人不打,怎么打起我来了?”
五凤笑着说道:“我打自己的男人疼的慌,打你不觉着痛得慌!”
自己的两个男人打架,五凤却打李二出气,这算怎么回事?与情与理,都讲不通啊!(未完待续。)( )
第七百零五章
五凤举起棍子,照着李二的屁股上就是三两下,疼的李二一边用手捂着屁股,一边着急的喊道:“你打错了,你家皮驴在那边!”
五凤故意装着糊涂的样子,搭讪着问道:“皮驴在哪儿啊?”她趁李二一个不注意,照着李二屁股上,狠狠的又是一下子!直把李二打的连蹦带跳。李二这才整明白了,五凤原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为了多打李二几棍子解恨。她之所以这样骗李二打李二,就是嫌李二给她的两个男人,不光不压事,反而挑事,有谁见人家打架给人家递棍子的?纯粹是怕人家打不起来嘛。其实五凤哪里懂的,李二这样干,用心良苦,实际上有些人打架,旁人越是叫他打,反而不好意思打了。刚才皮驴跟黄大阔就是这样,五凤拿着棍子打李二的时候,他俩反倒停了手。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李二挨打。他俩的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自己打架,管人家李二什么事?让人家李二白白的挨了一顿打。人家还不是一片好心?
李二很倒霉。先是叫柳四他丈母娘给带上了手铐。在所里好说歹说,还有老于跟五凤代表村里作保,这才把手铐给他除了。本来想回到海鲜楼大吃一顿去去晦气,不想正碰上皮驴跟黄大阔打架,他就本性难改,上去给两个人名义上是劝架,实际上是拱假火,结果叫五凤不识好人心,误打了他好几棍子。这下好了,本来打架的两个人也不打了。黄大阔趁机溜之乎也。把个五凤气的昏天黑地。
皮驴刚才叫五凤打了一顿,手里的菜刀也使不上了,等五凤打完了李二,他就上去质问他老婆五凤:“你刚才为什么不打黄大阔?是不是旧情难忘啊?难道我这个现任丈夫,还赶不上那离了婚的前夫吃香?说明白了咱算没事,说不明白的话。今天咱就不算完!”
李二说道:“对,对!绝不能便宜了她个吃里扒外的老婆,就这样饶了她,我也不答应!”
五凤朝小桃红喊道:“管管你的亲亲哥哥好不好?他在这里胡搅蛮缠,还想找打是不是?”
小桃红赶紧过10≦style_txt;来拉住李二的手,使劲往海鲜楼里拽,嘴上劝道:“人家两口子打架,碍你什么事啊,瞎掺和没意思,不如到海鲜楼。我给你泡一壶好茶,好好的享受一下。”
“我是村里的调解委员,要留下来给他两口子调解啊。”李二挣挣巴巴的不想走。看来是叫五凤打糊涂了。都叫人家揍屁股上了,还调解呢。
五凤说道:“你是调解委员,我还是村主任呢。我自己家的事情,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了,用不着村里插手。你不调解不坏,你不调解,打不起来。”
皮驴追问道:“五凤。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舍不得黄大阔,想跟他破镜重圆。可人家爱华还在啊。你现在去插脚,不是第三者吗?”
“你懂什么?天天就知道跟李二喝茶下棋。除了会做个破烧鸡,还是卖不出去的那种技术。你还能干点什么正经事儿?”
皮驴看看身边。问道:“李二是不是去了海鲜楼?我有事要问他。”
五凤叹口气说道:“黄大阔来了,他怎么跟你打起来的?”
“他一来就先问你在不在,我对他有些冷淡,他就发开了脾气。嘴里骂骂咧咧的不说人话。说什么:“我老婆五凤呢?我想她了。叫她出来陪老子吃饭睡觉。”
“你怎么说的?”
“我还能怎么说?就问他五凤是谁的老婆。你有没有权利跟她睡觉?他一听就火了,强词夺理,说跟你过去睡了十几年。也不在乎这一回。还说了,叫我皮驴也跟着庞大学习学习当王八,等等,等等。你说,我一个堂堂的男子汉,能咽下这口窝囊气?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就打起来了,还没分出胜负呢,你们就回来了。”
五凤说皮驴:“黄大阔不识字,从小就是半截无赖。他从我这里拿了一百五十万块钱,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还了,是我好说歹说,连哄加骗,好不容易才把他劝的同意还钱了。你倒好。跟他这一闹不要紧,把家里的一百五十万块钱闹没了!黄大阔正想赖账找不着个理由呢,这下子你给了他口实,你傻呀,我打你是为了给黄大阔一个面子,日后我好去找他要钱啊。他是来还钱的,这下好了,看你怎么办?一百五十万块钱呀,是我一辈子的积蓄啊。你说,你卖烧鸡,多少年才能挣这么多钱?”
皮驴急的抓耳挠腮,喊道:“我的瘸腿姐姐,你怎么不早说?为了那一百五十万块钱,就是叫我喊他爹也行啊!他是黄祖宗行不行?我给他磕头赔罪好不好?你去跟他说,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五凤瞧瞧皮驴那眼巴巴的眼神,叹道:“晚了!一切的一切,都晚了三秋!黄大阔肯定说你打了他,钱是要不回来了。”
“打官司告他!”皮驴跳起来,咬牙切齿的这么说道。
五凤摇摇头:“没有条子,他不承认你也没有办法。打官司要的是证据,你有吗?”
皮驴摊摊手:“钱是你借出去的,问我要什么证据?”
“上当了!”五凤难过的流下了一滴泪:“前一阵子,黄大阔对我特别好,还主动去给我治腿看病。我以为他是真心关心我呢?谁知道他是笑里藏刀,哄我借钱给他。现在钱到了他手里,我想哄回来,难哪。还有你这一搅和,事情就更难办了。”
皮驴问道:“难道就这样吃了这个哑巴亏不成?”
“找李二想办法,他不是说天底下没有他剃不了的头吗?眼下只有求他这一条路了,试试看吧。”五凤脸上,充满了惆怅。话音里透着凄凉与无奈。
皮驴说道:“怪不得我踢黄大阔一脚,他嘴里就喊一声十万,我总共踢了他十五脚,他不动弹,也不还手。让我白打式的,原来蹊跷在这里啊。”
皮驴来海鲜楼找李二想办法,不想小桃红说道:“祸根子在你身上,你找我亲亲哥哥也没有用。他身上不出银元金币。那些狗屁不值的谎话他也不会说。刚才你老婆不是说,她是村里的主任,你家里的事情她可以处理,还来找李二干什么?他是无用之才,你还是回去找你老婆,两口子钻进被窝里,仔仔细细的解决的好!”
皮驴知道小桃红在发牢骚,知道李二刚才受了五凤的抢白,小桃红心里不舒服,特地来皮驴身上找面子的。真是情人心连着心哪。
皮驴说道:“我家的事情不说还不行吗?我找李二喝酒总可以了吧?”
小桃红问道:“谁请谁?可不是又叫我亲亲哥哥记账的吧?他在这里的条子不少了,加起来有一大把呢。”
皮驴大大方方的说道:“是我皮驴请客,不光请李二,还要请你哥哥庞大王八呢。他可是咱东拐子的好人!”
小桃红听皮驴这么说她哥哥,先是说他是王八,随后又说他是东拐子的第一大好人,里里外外都是理,也说不清楚哪句是褒哪句是贬。她顾不上仔细琢磨皮驴的话里有话。就急忙吩咐小红:“去楼上把我亲亲哥哥请下来,就说皮驴请客,还有,到厨房里告诉大师傅,说皮驴请我哥哥吃饭,要他老人家多辛苦一下。”她转身问皮驴:“你们是吃套餐还是点菜?五凤还来吗?”
皮驴说:“我家里有好酒。叫她去拿了。”
“饭店不允许客人带酒。你是个例外,我不会跟你计较。但是,你要好好的伺候好我的亲亲哥哥,刚才你老婆打了他好几棍子,我心疼着呢。要不好好的慰劳慰劳他,我估计你那事办不成。”
皮驴连忙问道:“为什么?”
“你傻呀。钱那么多,两个人为了一百五十万块钱翻脸,值!何况你还打了黄大阔,他就是个无赖,现在他有一万个理由不给你钱。无理赖三分,也是黄大阔的拿手好戏。过去他害怕李二整他,所以不敢对海鲜楼怎么样,现在你落在他手里,刀把子攥在手上,他能低头吗?二斤半地瓜,我看够呛!”
皮驴经小桃红这么一说,心里有些泄气。想打退堂鼓。可请客的事情已经说出了口,想反悔,觉着不是大老爷们所为。就勉强的笑笑,轻描淡写的说道:“弟兄们在一起吃个便饭,经常聚一聚,谈谈心啦啦呱,花几个小钱,乐呵乐呵,无所谓。”
小桃红知道皮驴怕花了钱办不了事,所以就想来个老虎身子兔子尾巴,虎头蛇尾,随便点几个小菜应付应付算拉倒。她打心眼里瞧不起皮驴这种小人。但她开的是饭店,大小是个买卖。也不便对客人吃好吃孬说三道四。就笑了笑,不再理皮驴,自顾自的上楼,把皮驴的心思告诉了正在下楼的李二。两个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一点通,小桃红进了她的卧室,开始整理内务。李二则下楼来到皮驴跟前,叫着庞大,三个人一起进了小雅间。吩咐小红端茶倒水,拿菜本子点菜。等小红拿着菜单子去了厨房。李二就对皮驴面授机宜。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说的皮驴哈哈大笑。
庞大说道:“皮驴,你只要依计而行。估计那事肯定能办成。来,喝酒庆祝一下,祝皮驴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李二给皮驴出的什么狗屁主意?还不是假离婚那一套,给五凤靠近黄大阔找借口,创造条件。温柔乡里把钱要回来。最起码把黄大阔借钱的事情坐实了,就是打官司,也有了把柄不是?
成不成三两瓶,先喝了酒再说。这就是李二当时的真实想法。(未完待续。)( )
第七百零六章
李二跟皮驴庞大三个人在海鲜楼喝酒,还没结束,柳三两口子就哭哭啼啼的来找李二,看见李二在喝酒,柳三就扑上去,跪在李二面前,两手抓住李二的膝盖,嚎啕大哭道:“二叔,你老人家可要给我做主哇!”
李二微微笑着,把手里的一杯酒,给柳三倒进张开的大嘴里。没等柳三吃菜,就问道:“家里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跟你弟弟柳四的问题,还没解决好啊?我记着不是找你老舅解决了吗?”
“我老舅死了呀、、、、、、”柳三把找他舅家表哥,还有那三百块钱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到末了,柳三补充道:“我今天来找你老人家,是叫你给我做主哇。柳四他两口子不讲理,把我的瓮砸了,我今回说什么也不能饶了他!”
皮驴插嘴道:“柳三,你丈母娘不是有手铐吗?直接给你弟弟两口子一人带上一只得了,省下他两口子耍坏使孬!”
柳三不屑的看一眼皮驴,不满的说道:“皮驴叔,你是哪壶不开单提溜哪一壶。我丈母娘那也是无心之过嘛。她哪里知道那手铐是真的?她本来是想跟李二叔开个玩笑的,实实的没想到那手铐是刑具,是不能随便给人带的。我在想抽空给我二叔摆席压惊呢。”
庞大说道:“柳三,你的家务事,外人本不该插嘴。我就问你一句。你的瓮在哪里放着的?是在你现在的家里,还是在你的老家里?我怎么记着,你家的两间房在几年前就已经卖给你弟弟柳四了呀?钱他没给你吗?”
“给了我三百块钱。叫我舅家表哥赌博输了。”柳三脑袋耷拉着,从李二面前爬起来,自己捡个椅子,坐在李二跟前,伸手从桌上拿起李二的酒杯,自斟自饮起来。也用李二的筷子吃菜。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柳三的老婆站在旁边。看皮驴脸色不对,就拉着柳三的胳膊,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家的事就拜托给李二叔了。柳四打了我家的瓮,不能白打了,要他赔才行!两个瓮不说多,给二百块钱就中!”
皮$style_txt;驴讽刺柳三道:“今天是我请客,你是不是再坐下喝点?”
柳三不知道好歹,以为皮驴是真心请他,就想坐下继续喝酒。被他老婆打一下脑袋,这才打消了坐下的念头。极不情愿的跟在他老婆身后,恋恋不舍的走出了海鲜楼。
看着柳三那副德行,皮驴气愤的说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家伙。小红,把李二爷的杯子筷子换新的,臭嘴拱了的餐具,拿了去喂狗也不配!”
皮驴这里义愤填膺还没完哩,柳四两口子探头探脑的进来了。原来他两口子探听到柳三两口子找李二诉苦了。怕李二偏听偏信,怕李二在处理他家的问题时偏向了他哥哥柳三,所以,柳四两口子是来灭火消除影响的。
庞大问道:“柳四。你两口子贼头贼脑的,找打呀?”
柳四知道庞大会功夫,在现实的农村,拳头硬的是爷爷。不敢得罪。就忍气吞声的说道:“我家的具体情况,大家看的清清楚楚,我就怕我三哥两口子到处告刁状。村里的干部,一时糊涂也是有的。就怕村里准了他两口子的黑状,把我家里的公案断错了哇。来说明情况,又不犯法。”
李二点头道:“不犯法,不犯法。”
柳四的老婆听李二说她男人不犯法,心里高兴,凑过来说道:“我三哥三嫂两口子不是人,把他家的粮食瓮抬到俺家里,我一气之下给他砸了。看他两口子还敢不敢不讲理!”
李二问道:“瓮是你砸的?”
“是啊。”柳四的老婆洋洋得意,仰着头,眼看着天,有些忘乎所以。
李二说:“承认了就好。赔人家的瓮。柳三两口子刚才说了,二百块钱,你自己交出来最好,省下我跑腿。”
“二百块钱?”柳四的老婆楞了一下,接着就哭天抢地的嚎叫起来:“我冤枉啊。他两口子把瓮强行放进我家里,我才给他砸了呀。占我家地盘,我还要问他们两口子要租赁费哩。”
柳四两口子正在吵闹的功夫,柳老太太来了。她告诉李二:“二兄弟,当年分家,那死鬼临咽气的时候,说给我留了一间房,叫我住到老的。现在村里旧城改造项目,千万不能给我把一间房子给改造没了哇。那样的话,我老婆子到哪里安身?”
柳四说道:“娘,你去年过生日的时候,不是说把你那一间房给我了吗?那可是六七万块钱啊,你老人家不能说话不算数呀。”
老太太脸一沉,冷冷的说道:“我没记着有这档子事。要房子行,但要等我死了以后。”
“那你什么时候死啊?”
“托政府的福,我还没活够呢。等我活够了,自然而然的就去死。”
“你个要钱不要娘的东西!猪狗不如的下三滥!”喘不开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用手指头点划着柳四两口子的鼻子,愤愤的骂道。
柳四恼羞成怒,怒斥喘不开道:“我的娘,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一个疯子算什么东西,竟敢管起老子家的事来了。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柳四老婆更不答话,上去就撕喘不开的嘴!
庞大气不过,一步奔过来,伸手抓住柳四老婆的手腕子,使劲一捏,就听见柳四老婆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李二拉一下庞大的裤子,庞大这才松手饶了柳四他老婆这个恶妇。
柳四老婆趁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就想伸手掀桌子。这一切,早叫小桃红看在眼里,她对着泼妇踢了一脚,恶狠狠的警告说:“我这里是饭店,不是菜市场。敢掀我的桌子?贼胆够肥的!给我滚出去!”
柳二的老婆来寻婆婆,怕她婆婆斗不过柳四两口子吃亏,柳四老婆怕小桃红,不敢造次,扭头看见生性老实,且胆小怕事的二嫂来了,就把一肚子的怨气撒在她身上,爬起来就去采柳二老婆的头发。典型的欺软怕硬。
前头咱说过,柳二早早的死了,留下他老婆跟一个孩子,苦撑着过日子。这柳二的老婆生性老实,孩子又小。平时在婆婆的照顾庇护下,忍气吞声的往前混,她唯一的盼望就是孩子快快的长大成人,也好出人头地。给她争口气。眼见柳四老婆过来采头发,柳二老婆吓的浑身哆嗦,不敢吱声,更不敢反抗,只是两只手拼命护住头皮,不至于被采的太疼。
柳二老婆平白无故挨打这一幕,叫来看他娘的孙不二看的清清楚楚。他一步窜上去,照着柳四老婆就是两个耳光,嘴里骂道:“忒欺负人了,欺负人家没男人是不是?看老子来教训教训你!”
喘不开拍手大笑道:“人家的男人来了!看你还敢欺负人家的老婆不!”
柳四老婆捂着通红的脸,咬牙切齿的问道:“孙不二,你又不是她男人,替她出头是什么意思?我看你俩早有勾结是不是?”
孙不二也是一时性急,随口说道:“我和她就是有勾结,你欺负她就是不许!我孙不二说话算数,她就是我老婆了,你能怎么着?有本事的,咱到外头去溜溜,豁上我这条贱命,也不允许你欺负老实人!”
孙不二在陈寡妇的果园里干活,天天不是爬树,就是铲地喂鸡,上蹿下跳,把个身子骨锻炼的蹦棒。现在的孙不二,早已不是从前的病秧子孙不二,改头换面不说,连性格也变的开朗起来,在果园里干活,动不动就哼着歌曲,晚上闲的无事,还跟着外头那煮肉的老头学习了太极拳,比比划划的还挺像样。随着思想觉悟的逐步提高,孙不二心里也有了正义感,今天看到柳四老婆欺负人,就来个挺身而出打抱不平,义正辞严,叫人好不佩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听着孙不二那豪言壮语,李二眼前一亮,他慢慢的来到柳四两口子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两口子一遍。说道:“本来你两口子有理,柳三两口子做的不对,现在好了,你打了你家二嫂。事情就不是先前那么顺溜了。回去好好的想想,你两口子犯了什么错?明天到村里找我承认错误,给你二嫂赔情道歉,求的人家原谅。还有给柳三砸的那粮食瓮,也照价赔偿。至于你家的房子问题,等村里有了意见之后,再按村里的意见处理。人家海鲜楼是饭店,不是村委会,赶快走吧,别耽误了人家做生意。”
柳四两口子走了。临出门口还嘱咐李二:“你要一碗水端平啊,千万不能属黄鼬的,向一家误一家!”
小桃红朝柳四两口子吐口唾沫,说道:“呸呸呸!你才黄鼬呢,你两口子是东拐子最大的公黄鼬母黄鼬!”
李二吩咐孙寡妇:“你跟小红把柳家老太太搀扶出去,海鲜楼门槛高,小心老太太绊倒了。”
孙寡妇还没动身,谁想到她儿子孙不二快步枪上前去,跟柳二的老婆,一人一边,把老太太搀扶着出了海鲜楼门口。
李二对孙寡妇拱拱手,说道:“给你老人家道喜了!”
孙寡妇喜笑颜开,看着孙不二跟柳二老婆二人,一边一个搀扶着柳家老太太的情景,心里高兴的不得了。急忙说道:“我请客!赶紧的重整盘碗,上海鲜。谢李老板美意,盼李老板成全我儿的美好姻缘。小红,进去告诉大师傅,上菜!”( )
第七百零七章
孙不二是来海鲜楼给他娘送茶叶的。恰巧就碰上了柳四老婆打她二嫂的事情,孙不二气不过,就冲上去打了抱不平。当时没考虑那么多,就信口说了柳二嫂是他老婆的话。还守着很多人亲口承认柳二嫂是跟他有奸情。实际上孙不二跟柳二嫂清清白白,两个人平常根本就没有什么来往,是地地道道的乡亲关系,互相只是认识,见面点点头,甚至连正经的谈话也没有过,仅此而已。
孙寡妇恨不能一下子就把儿媳妇的事情给办妥了。当即就恳求李二,前去柳老太太那里保媒。
李二思忖良久,考虑来考虑去,觉着现在去提亲有点冒失。加上自己正在给柳家兄弟几个调解着家庭问题,这样去说媒,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
苟有道说道:“师傅,你老人家觉着怎么办合适就怎么办。我们绝对服从就是。你看看孙不二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前头的老婆孩子都走的远了,没有回来的意思。你琢磨琢磨,走那步棋好,徒弟听你的。”
孙寡妇也说道:“孩子的亲事,全凭你做主了。要不要买点东西给柳二嫂送过去?”
“送定亲的东西,现在显的早了一点点。我今天观察柳老太太的表情,似乎有意成全孙不二跟柳二嫂的好事儿。可能是碍着面子,当时不好表态。毕竟柳二嫂是她的亲儿媳妇,儿子死了,儿媳改嫁,在她看来不是什么喜庆的事儿。依我看,还是缓冲一下的好,给柳老太太一个时间。叫她自己掂量一下怎么办。另外,也叫孙不二跟柳二嫂接触一下,两人互相熟悉一下对方,叫他俩思想上有个准备。这样干比较保险。就像拔萝卜,一下子拔急了,把萝卜樱子拔断了,那就遭了。俗话说得好,好饭不怕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就这意思。”
孙寡妇说道:“两个人常年不见面,感情上不去哇。只有两个人天天在一起,才逐渐熟悉了对方。才有可能了解对方,才有考察对方的机会。怎样才能把两个人弄到一起呢?”
苟有道把一支烟递到李二手里,顺便把打火机给李二递到手→style_txt;上。稍微迟疑了一下。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可能是觉着难为情,嘴张了好几张,没有说出来,最后还是把嘴闭上了。
孙寡妇不满的看了苟有道一眼,催促道:“跟你师父说话,好吞吞吐吐干什么?他又不是外人,有话就赶快说,不要叫人着急好不好?”
李二冲苟有道点点头,要他把话说出来。
苟有道认真的说道:“依我看。还是请师傅你老人家跑一趟果园,在陈寡妇面前求个人情,让柳二嫂去果园干活儿,这样。即挣了工钱,也跟孙不二天天在一起。给互相了解提供方便。”
李二仰头想了一会儿,看看苟有道,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实底和盘托出来了:“陈寡妇是我的好朋友不假,可我这几次光去找她,事事去麻烦她。一来有些不好意思,二来我去的多了,有的人疑神疑鬼,叫我里里外外不好做人。要去的话,你俩去找找你们老板,叫她跟我一起去,这事才有希望。因为我上一次去果园回来,已经受到了你们老板的严重警告。说了,我要是再踏进果园半步,就砸断我的狗腿啊。”
“小桃红?”孙寡妇楞了一下,接着笑道:“你俩那一套,哄谁啊。”
苟有道咳嗽一声,责怪孙寡妇道:“休得对我师父无理!女人家懂什么?你有本事你自己去办好了,麻烦我师父他老人家干什么?”
孙寡妇受了苟有道抢白,不敢顶嘴,只好撅着嘴嘟哝道:“我们女人不是头发长见识短嘛。家里的事情,你尽管做主就是,我听你的还不行吗?说话怪吓人的。要我去求老板娘的话,我现在就去。为了能抱上孙子,叫我干什么也行。”
苟有道掂量了片刻,说道:“还是我亲自去求老板娘的好。”
“她不去也不要紧,只要她批准我去就行。主要是告诉陈寡妇,叫她多看顾柳二嫂一眼就行了。多多安排柳二嫂跟孙不二在一起干活,至于工资多少,按人家果园的标准执行,不特别的掐亏给柳二嫂吃就行。”李二自言自语的这么说道。
苟有道爬到海鲜楼的二楼,上去功夫不大,小桃红从上头下来了。笑着对李二说:“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懂规矩了?你去找陈寡妇,不在她那里过夜就成。大姐出门的时候,千嘱咐万叮咛,叫我看紧了你这**大萝卜。那陈寡妇也是天天盼着你去呢。见了面,给我老实点。早去早回。”
“谁去找柳二嫂?需要她安排好家里的孩子以后,她才能去干活啊。就算早去晚归,起码中午要在果园里吃午饭啊。连中午饭也回家吃的话。不光耽误了人家果园的工作,柳二嫂本身来来回回的跑,她的身体也吃不消啊。还有孩子中午吃饭的问题。也需要人照顾。”小桃红考虑的十分周到。
孙寡妇要去找柳老太太,小桃红摆摆手,不让她去,她自己亲自去了。她觉着还是她海鲜楼老板娘的面子大。
柳老太太正在打扫卫生,看见小桃红来了,慌忙起身说道:“什么风把海鲜楼的老板娘吹来了,今早上就听见喜鹊叫,原来是贵人要进门啊。欢迎欢迎!”
小桃红笑眯眯的拉着老太太的手,问道:“我来是有事跟你商量。”
“请讲。你小桃红亲自出马,我老婆子觉着面子大了,万事好商量,你说吧,是不是要我老婆子给你保媒?”老太太笑吟吟的问道。
小桃红听老太太想歪了,就先自笑了起来,欢快的说道:“我的事情就不用你老人家操心了。我一辈子就这样了。明不明暗不暗的,就那么回事了。外人说我好,我也不高兴,外人说我孬,我也不和他计较。心静自然凉。今天来的意思,是土山那边的果园里,缺一个女人,平常就给几个人做做饭。有空就去果园里干活,没空就歇歇,也不要紧。那一天你去海鲜楼找我亲亲哥哥李二,我看见你家柳二嫂通情达理,泼辣能干,能不能去果园里干活?至于工钱,男人多少她多少。有我做主,果园欠了工钱,我海鲜楼替她补上。一切的一切,包在我身上!只是中午的饭要在果园里吃,来回跑恐怕不行,孩子的午饭问题,你老人家能不能自己解决一下?”
老太太说:“给她找活干是好事啊!你替她操心,我首先要谢谢你呀。孩子的午饭我想办法解决,大不了就跟着我一块吃,只要老二家能挣钱就行。大侄女,你是不知道哇,俺柳二死的早,其他几个儿媳妇都欺负她娘俩。偏偏俺这二儿媳妇忠厚老实,你说,我不护着她能行吗?唉,叫你费心啦?”
老太太沉了一会儿,看了小桃红好几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除了叫她去果园干活,其他的就没有事了?”
小桃红知道老太太指的是什么事,她直截了当的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眼下就只提干活的事情。那事得看天爷爷是怎么安排的,瓜熟蒂落,不明说了。”
老太太点头道:“这样也好,终身大事,毕竟不是三斤韭菜二斤葱那么简单。慎重点比毛躁了好。大侄女,事情还要你多多的操心啊。”
小桃红摆摆手:“你去把柳二嫂叫来,我当面问问她愿意不愿意去干活。”
老太太很痛快,不大功夫就把她的二儿媳叫到小桃红跟前。可能在来的路上,老太太已经把事情跟柳二嫂说的差不多了。小桃红大体上把事情说了一遍。柳二嫂就答应了下来。
老太太问道:“大侄女,现在就去上工行不行?顺利的话,今天还能记上工哩。”
小桃红打量一下柳二嫂的模样,觉着配孙不二还是绰绰有余。就高兴的跟老太太道个别,领着柳二嫂,来到海鲜楼,把她交到李二手上,就转身上楼了。上楼梯之前,只是回头狠狠的瞪了李二一眼。意思很明显:你小子老实着点!
李二就跟苟有道两个人,把柳二嫂送到了陈寡妇的果园里。
陈寡妇刚才已经接了李二的电话,知道李二要来送人。李二也在电话里把事情的真相,大体上跟陈寡妇说了一下。及至陈寡妇看到柳二嫂的人以后,觉着跟孙不二也挺般配。李二叫孙不二把柳二嫂领着去果园里熟悉一下环境,叫苟有道也去看看外地那个老头怎样煮猪头肉,还有就是叫苟有道,去跟外地那老头切磋一下太极拳的技艺。看孙不二领着苟有道跟柳二嫂走了。陈寡妇一下子把李二拽到她的卧室里,把李二摁在床上,用手指头指着李二的鼻子,威胁道:“是不是跟这个女人有一腿?”
李二挣扎着爬起来喊道:“我冤枉啊。你怎么能净往那坏处想呢?我李二是那样的人吗?我是个正人君子呀。”
“我不管你是君子还是小人。我要的是实惠。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说,怎么谢我?信不信我给你个下不来台?马上把这娘们赶走!坏了你的好事儿。”
李二嘻皮笑脸的把陈寡妇抱住,敷衍着她,想找机会来个溜之乎也。怎奈好几回他都用这一招,这回不灵了,陈寡妇已经注了他的意,想跑,没门!
李二看看跑不了,索性来个既来之则安之。叫陈寡妇好生高兴高兴。两个人刚从卧室出来,就见苟有道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报告:“师傅,大事不好,柳二嫂她从树上掉下来了!”(未完待续。)( )
第七百零八章
出了事故,陈寡妇刚才的高兴劲一扫而光,两条腿也变的不听使唤了,老是发软。看小说到网李二怕她摔倒,赶紧的伸手把她扶住。安慰她说:“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你先坐在办公室里歇歇,我去看看。你不要惊慌失措。天大的事情有我李二顶着,就算出了什么要命的大事,也是意外,不是人为造成的。不是你的责任你慌什么?”苟有道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向李二报告:“师傅,大事不好,柳二嫂从树上掉下来了!”
就苟有道这一嗓子,还有他那十分着急的样子,把李二惊的目瞪口呆,他知道苟有道平时遇事比较镇静,算是本分老实,遇事不慌的主。连他这一向沉稳的人都慌成这样。李二预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也吓的心神不宁起来。
“人是你领来的,在我的果园里出了事,我想推脱责任,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还有你,我怕你回去不好交代啊。刚才不干那事,咱俩一起去现场看着她干活就好了,监督着她,看事不好,及时提醒一下,估计就能避免事故的发生。都怪我一时高兴,看见你就心神迷乱,把持不住自己,这都是你勾的。身上有吸铁石一样,把人勾的神魂颠倒,竟忘了自己的职责。”陈寡妇半埋怨半检讨的这么说道。
李二按住陈寡妇的肩膀,轻轻地拍了好几下,见陈寡妇精神好点了,就跟在苟有道后头。来到柳二嫂掉下来的那颗树下。
事情是这样的:柳二嫂跟着孙不二,两个人一前一后。脚跟脚的来到孙不二喷药的那树下。孙不二也是好心办了坏事。他怕陈寡妇不收留柳二嫂,怕她干不了果园的活。就鼓励柳二嫂蹬上梯子,给果树的树梢喷药。孙不二想的是,只要柳二嫂能给果树喷药,基本上就算全活了。所以他有些性急。催促着柳二嫂往上爬梯子。孙不二压根不知道柳二嫂生性胆小,他还以为柳二嫂的胆子跟他自己一样大哩。柳二嫂在孙不二的鼓励督促下。战战兢兢的顺着梯子往上爬。她从小就怕高,站在椅子上打枣都晕,更何况果园的梯子要比家里的椅子高好几倍?孙不二不知道这些啊,初次来上工,是考验自己的时候,柳二嫂也不敢说自己不能爬高啊,那样的话,不是试不住工么?为了能在果园里干活,她咬着牙。闭着眼,哆哆嗦嗦的往上爬着,快到顶的时候,大着胆子睁开眼看看快到顶了没。这一睁眼不要紧,就觉着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啊!的尖叫一声,就一头栽了下来!你说邪乎不邪乎!
孙不二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柳二嫂爬梯子,等他看见柳二嫂两手一起松了,会掉下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三秋。千钧一发之际,他什么也顾不上多想,就一步冲上去,张开两臂,像接孩子一样,伸手去接柳二嫂!
柳二嫂是趴着掉下来的,跟孙不二一下子撞个满怀。她那富有弹性的前胸,还有她那结实的身体,叫孙不二抱在怀里,穿在身上的褂子,由于她的身子往下出溜,几乎全部撸到了胸口以上,洁白的胸膛,暴露无遗。叫孙不二看了个全部。
“哎呀!”一声惨叫传来,孙不二跟柳二嫂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摔在了硬邦邦的地上!
那个什么定律来了,两个铁球同时落地。
柳二嫂顾不上害羞,顺手把褂子往上拉了一下,就急忙从孙不二身上爬起来,跌忙的问孙不二:“你没事罢?我拉你起来。”她急切的伸手去拉孙不二。
孙不二也挣扎着想爬起来,在柳二嫂的拉扯下,刚刚爬起来半个身子那么高,突然“哎呀”一声,身子激烈的抖动着,软软的又跌回到地面上。随着孙不二的哎哟声,他的脸色变的蜡黄,豆大的冷汗珠子,顺着孙不二的脸颊,往下淌了下来。孙不二脸上的表情很痛苦。他自己咬着牙,挣扎了好几次,试图在柳二嫂的帮助下爬起来,但都归于失败。
“我的腿可能断了。”孙不二苦笑着说道。
柳二嫂吓的脸色铁青,跪在孙不二面前,战战兢兢的哭着说道:“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本来我不该逞能,从前我是有那个恐高症的,在家里打枣,连椅子也不敢爬上去的。为了能在这里干活,我隐瞒了自己有恐高症的毛病,害的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不好,外人说我是个方汉子精,说我是个掃箸星,我、、、、、、”
柳二嫂跪在地上,趴在孙不二面前,两手使劲捂住脸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由于极度伤心,她的双肩在不住的颤抖,头发散落在肩上,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她哭的很伤心,她哭自己的命运,怎么这么悲惨这么苦哇?男人死了,现在想干活挣钱养活孩子,就又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孙不二的腿断了,责任在自己身上,本来家里就没有钱,给孙不二赔腿,那要多少钱啊!难道自己真的是掃箸星不成?天哪,我可怎么往下活啊!哪里来钱赔人家的腿呀?
孙不二看柳二嫂哭的那么伤心,哭的那么凄惨,也觉着心里难过,就陪着掉了两眼泪。他带着哭腔安慰柳二嫂道:“柳二嫂,你不要这么悲观,更不要害怕。我孙不二不会赖你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伤着的,我不会要你赔我一分钱。放心吧。”
孙不二轻轻地抚摸着柳二嫂那颤抖着的肩头,替她把散落在肩头的头发拢到耳朵后头,把她的脸露出来,用两手捧着她的脸,看了片刻,慢慢的把柳二嫂扶着坐好,看她哭的差了,这才告诉她:“你去那边,给苟有道说我从梯子上掉下来了。叫他过来一趟,他在那边跟那个煮肉的老头切磋太极拳。”
柳二嫂拿泪眼打量了孙不二一眼。点点头。爬起来,嘱咐孙不二道:“你自己千万别动弹,忍一会儿,我跑着去跑着来,不会耽误功夫的。还有,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不会撒手不管你。只要你不嫌弃我长的难看,我愿意伺候你一辈子。”
孙不二苦笑着说道:“患难见真情啊。从我在海鲜楼说出了你是我老婆那句话以后,在我的心里,还常常为自己的冒失自责哩。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一天起,我就认定你是我的老婆了,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顿了一顿,孙不二悄悄地嘱咐柳二嫂:“你千万别说我是叫你砸伤的。那样果园里不会给我算工伤,就说我自己从梯子上掉下来了,咱两个人千万千万统一好口径,陈寡妇家大业大。有钱给我看病,不赖她赖谁?我知道你家里没有钱,千万不要在我这个问题上逞能,实话实说会害死你的!我这是为了你好。”
“你是个大大的好人!”柳二嫂深情的看一眼孙不二,爬起来,飞快的朝孙不二手指的方向奔过去。
苟有道来到孙不二身边,先是给孙不二点上一根烟。叫他慢慢的抽着,借抽烟稳定着情绪。他自己则俯身在孙不二跟前,小心翼翼的给孙不二做了简单的检查,觉着孙不二伤的不轻,这才跑到陈寡妇的办公室里,把李二叫了来,师徒二人蹲在孙不二面前,商量着怎么把孙不二送院里去诊治。
李二吩咐苟有道:“你捏一下孙不二的脚,问他疼不疼?”
苟有道按李二的吩咐,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孙不二的脚,轻柔的问道:“孙不二,你觉着脚有感觉吗?”
孙不二摇摇头。撇撇嘴,看样子是没有感觉。
李二心里暗暗地思忖道:“千万别是腰断了哇?”大家知道的,腰断了的人,基本上下肢没有知觉,你就是拿刀剜他腿上的肉,他也觉不着疼。
柳二嫂也知道腰断了就是眼前这样子,吓的她又哭了起来。
苟有道问道:“师傅,你老人家看怎么办?是送医院,还是把他弄家里去?”
孙不二看看柳二嫂那悲痛欲绝的样子,知道她手里没有钱,去医院治伤,需要很多钱的。现在医院里的里里外外是个什么情况,大家比我清楚。
李二征求孙不二的意见道:“孙不二你说吧,想去医院,还是想回家?”
“孙不二想了一下,说道:”还是去北边的接骨诊所看看吧。叫接骨大夫给检查一下,要是腿断了,就接起来,要是腰断了的话,就直接把我弄家里去,我问一句,我这算不算工伤?”
李二跟苟有道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在考虑怎么回答。
柳二嫂张嘴要说话,叫孙不二拿眼神制止住了。
李二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简单的跟苟有道商量了一下,就嘱咐说:“你仨在这稍微等一下,我去跟陈寡妇说一声,要她先拿点钱出来,其他的事情,咱慢慢的商量。不管怎么说,你是在果园里干活受的伤,按理应该算工伤。认定工伤的三个条件,一个是上班的时间,二个是工作的地点,三个是工作的原因。陈寡妇也不算是不讲理的人,我去去就回来。”
李二和孙寡妇一起来了。孙寡妇看了孙不二的情况以后,说了自己的意见:“孙不二是在果园里伤着的,看样子是骨折无疑。来回移动,他肯定恨痛苦,不如叫接骨大夫来果园里给他看一下,前头不远就是职工宿舍,把他轻轻地抬过去就行。医疗费用我出,但账在这儿,至于以后怎么算,看情况再说。”
李二跟苟有道互相对望一眼,同意了陈寡妇的意见,大家轻轻地把孙不二抬到宿舍里,打电话把接骨大夫请了来,给孙不二浑身摸了一遍,用接骨大夫家祖传秘方密制的膏药,给孙不二贴在腰上,还给他吃了一个黑色的大药丸子,这才把陈寡妇的钱接在手里,走了。临走时一再嘱咐说,夜里千万不能离了人照顾。
海鲜楼离了苟有道不行,李二还要回村里上班。两个人在天黑之前就走了。陈寡妇就把柳二嫂留下来,给她开着工资,要她照顾孙不二的生活,夜里王二麻子来值夜班,帮着柳二嫂,服侍孙不二。
孙寡妇知道儿子出了事故,半夜里想过来看看,苟有道怕她出意外,说什么也不让孙寡妇夜里出来,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孙寡妇跌跌撞撞的跑了来,看见儿子那蜡黄的脸色,哭道:“我那苦命的儿啊,怎么黄鼬单咬病鸭子?儿啊,你疼不疼啊?”
王二麻子说道:“他要是疼就好了,现在的问题是他不疼啊。恐怕是腰断了。”
柳二嫂抢白王二麻子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啊?接骨大夫不是给他贴上膏药了吗?盼人家好,对自己有好处!”
“你们老板呢?我去找她,我儿伤的这么厉害,我不能饶了她!”孙寡妇嚷嚷着要去找陈寡妇算账。
孙不二紧紧地拉住他娘的手说:“娘啊,都是你儿子我自己不小心惹的祸,关人家老板什么事?怪都怪我自己,不能怪人家老板,老板出了钱给我请的接骨大夫,还给柳二嫂支着工资,要她照顾我,我知足了。你千万不要去惹是生非。把本来挺好的事情搞砸了。外头那些打工的,多少人出了工伤,老板不管不问的呀。”
太阳临下山的时候,孙不二好说歹说,动员他娘回了海鲜楼。
夜里,王二麻子值班。柳二嫂不放心,十二点过来看看,王二麻子在旁边的床上呼呼大睡。她有些放心不下,就把王二麻子喊醒了,叫他到他的屋里去睡,她自己坐在孙不二床边上,看着孙不二那昏昏沉沉的样子,眼里的泪水,禁不住哗哗的淌了下来、、、、、、
天蒙蒙亮的时候,柳二嫂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冥冥之中她觉着要出事,慌忙睁眼一看,我的天哪,孙不二在床头上吊了!( )
第七百零九章
孙不二上吊了!把柳二嫂吓的七魂去了六魂半,她脸上的汗珠子不知不觉淌了下来,裤也尿了一大片。跟头趔趄的爬到孙不二床前,没人声的哭喊道:“孙不二,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把我坑苦了呀。知道的是你自己寻了短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暗害了你呀。赶快下来,你赶快把头从那要命的绳子套里脱出来呀!”
柳二嫂哭着喊着,不顾一切的用手去给孙不二解绳子。幸亏柳二嫂天天下地干活,身上力气大,加上急了眼就出神仙,她竟用一只手把孙不二抱起来,另一只手把他的脑袋,硬生生的从绳子套里弄了出来。一个女人,不简单哪。倘若换了别人,早吓的手忙脚乱,浑身酥了,老母猪筛糠一般,非傻了不可。
柳二嫂把孙不二平放在床上,把耳朵贴在孙不二嘴上听听,没有丁点进出气的动静,伸手试试孙不二的胸口,也试不着一般人心脏砰砰跳的感觉。她不懂的做人工呼吸,就知道使劲的摇晃孙不二那软不拉塌的身子,再就是对着孙不二的脸拼命的哭喊,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功夫,看看孙不二一动不动,跟死了没有什么两样。她喊的嗓子哑了,哭的眼泪没了,孙不二依然一动不动。眼不睁气不喘。柳二嫂绝望了,她环顾一下空荡荡的屋子,无助的仰天长叹道:“老天爷不睁眼,这是想要我的命啊。罢罢罢!让我随孙不二的魂去了也好,黄泉路上有个人作伴也好,省下孤孤单单的寂寞无聊。孩子啊,娘往后不能照顾你了,好好的跟你奶奶过吧,等你长大了,自力更生,奋发图强。混出个人样来,娘在九泉之下也光荣光荣!婆婆,恕儿媳不孝,不能在你脸前头伺候你老人家了,下辈子有缘的话,我还做你的儿媳妇。”
柳二嫂朝着她娘家的方向,趴下瞌了三个响头,悲悲戚戚的说道:“小他爹,我过来陪你了!”就把刚才从孙不二头上解下来的绳子,照孙不二刚才的样子。原封不动的套在自己脖子上,就要上吊。
就在柳二嫂把身子踏空的一刹那,觉着有人拉住她的裤腿,使劲的往下坠。她哭喊道:“你不要拉我+∮style_txt;!我死定了。闯了这么大的祸,我家里穷的叮铛响,哪里有钱赔人家孙不二的钱?死了一个人,不是三万五万能够的呀。”
不管柳二嫂怎么挣脱,那个人就是不撒手。气的柳二嫂没办法,只好说道:“你不让我上吊。我就去果园里跳井,反正我是不活了,死给你看!”
不知道是气糊涂了还是怎么的,柳二嫂硬把腿从那个人的手里挣脱出来。摇摇晃晃的出了屋门,朝果园深处的一眼大口井走去,也许是她命不该绝,也许是她身上没力气。踉踉跄跄的走路,脚抬不高,脚下一绊。身子一下子摔倒在草丛里,还没等她爬起来,一个人的身子,就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柳二嫂挣扎着从那人身子底下爬出来,翻身坐起,抹着眼泪说道:“我一个要死的人了,你趴在我身上,算怎么回事,等我死了,我男人问起来,我怎么回答?说是你欺负我了,沾了我的身子,我男人他饶不了我呀。你这死鬼,不是成心害我吗?是典型的糟践良家妇女啊。给我滚一边去。”
柳二嫂用脚使劲蹬着那人的肚子,把那死鬼蹬的翻过身来,正巧那人的脸朝着柳二嫂的脸,明亮的月光照在那人脸上,柳二嫂定睛一看,嘴里“咦”了一声,赶忙爬过去,用手摸摸那人的脸庞,喃喃的嘟哝道:“孙不二,是你呀。你个王八蛋不是死了么?怎么还追着我来了这里?”
柳二嫂惊奇的看看孙不二的身上,伸手摸摸他的鼻子,有微弱的喘气,把头伏在孙不二的胸口上,心脏在微微的跳动。难道他活了?不对哇,柳二嫂伸手摸摸孙不二的腿,这腿不是费了么?可下身失去知觉的腿,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不可能啊,难道他的腿好了不成?人家那接骨大夫明明说他的腰断了呀?
柳二嫂百思不得其解,她断定孙不二的人是活了,可他的腿是不是恢复了知觉一时还不敢肯定。为了彻底弄明白孙不二的腿是不是已经好了,柳二嫂在孙不二脸上亲了一下,咬着牙说道:“孙不二,不是我心狠,是我急着想弄明白你的腿是不是恢复了知觉,若是你的腿好了,感到疼就对了,谢天谢地,你有救了。如果你的腿感不到疼,那你也不遭罪。恕我无理了!”
柳二嫂嘴里断断续续的叨念完了,伏下身子,张开嘴,狠狠的的在孙不二腿上就咬了一口,把孙不二疼的“嗷”一声爬了起来,用两手使劲捂住刚才柳二嫂咬的那地方,一边吸着冷气,一边埋怨道:“柳二嫂啊柳二嫂,你可真狠啊,硬生生的就咬了我一口哇,你看看,肉都咬下来了,叫我往后怎么娶老婆?”
“啊?肉都掉下来了?”柳二嫂急忙问道。她也不管孙不二愿意不愿意,把他扳倒,就把他的裤子脱了下来,随后把脸贴在孙不二腿上,去仔细的查看刚才她那一口,是不是真的把孙不二腿上的肉咬下来了。等她确信孙不二腿上的肉没咬下来以后,这才放了心。看罢了孙不二的腿,柳二嫂的眼光,无意之间瞧见了孙不二那没穿裤衩的下身,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有些不好意思的连忙给孙不二把裤子穿上,自己没话找话说道:“肉没咬下来,你瞎咋呼什么?吓了我一跳。”
柳二嫂把孙不二扶起来坐好,让孙不二把身子靠在自己的怀里,安慰他道:“孙不二,幸亏我发现的早,不然的话,你这条小命就没了。你想死不要紧,叫上我也行啊。你死了,我还活的成吗?你老婆问我要钱,我没有哇。”
孙不二说道:“我老婆不是你吗?世界上哪有自己问自己要钱的?”
柳二嫂一时转不过弯来,怔怔的看着孙不二,嘀嘀咕咕的说道:“我是你老婆?不对呀。咱俩的所谓夫妻关系。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真的到了关键时刻,你原来的老婆才是你的真老婆,她才有资格要钱。”
孙不二鼻子里哼了一声,认认真真的说道:“柳二嫂,现在你就是我孙不二真正的老婆,咱俩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关系。那娘们跟我早黄了,离婚手续都办了,她想要钱,门都没有!我孙不二现在的家产物业全部是你柳二嫂的。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起码我心里是这么想的。”
柳二嫂把脸贴在孙不二脸上,激动的说:“孙不二,你真是个好人!我愿意做你的媳妇,一辈子伺候你!给你铺床叠被,给你洗衣做饭,给你生孩子,给你烫酒做菜,还有、、、、、、”
孙不二听柳二嫂这么关心体贴自己。高兴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他紧紧搂住柳二嫂的腰,把她拥在自己怀里,两个人你搀扶着我,我搀扶着你。一瘸一拐的慢慢往屋里走去、、、、、、
陈寡妇本来是安排王二麻子值夜班的。是柳二嫂不放心孙不二,怕出闪失,自告奋勇替王二麻子值了夜班。王二麻子夜里光顾着睡觉,夜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他一点也不知道,特别是柳二嫂跟孙不二两个人生生死死的忐忑经历,他是半点也不曾知晓。天蒙蒙亮的时候。王二麻子醒了,心里盘算着:我现在去把柳二嫂替下来,只要她不说,老板娘是不会知道我夜里偷懒的。看样子柳二嫂闯了这么大的祸,肯定在这里干不长,老板娘是不会留下她个祸根的。你想啊,哪个老板愿意一个惹事精留在自己身边啊,说不定那时那刻,她就闯个祸给你看看!
王二麻子溜溜达达来到孙不二的屋里,借着晨光一看,顿时觉的不可思议起来,孙不二把柳二嫂抱在怀里,两个人互相搂着,睡的正香哩!天大的怪事啊,孙不二不是下肢瘫痪了吗?看样子不像啊?难道柳二嫂会念咒,使了神法子,把孙不二那瘫痪病一夜给他治好了?这简直是不可能啊!劳动产生爱情不假,可不能这么快啊?就算劳动产生爱情这么快,可孙不二的腰断了,爱情也不能给他接腰哇?那个接骨大夫明明白白的说孙不二的腰是断了呀,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王二麻子看两个人睡的正香,特别是孙不二脸上,还透着满意的微笑,这使得王二麻子醋意大生,他用脚踢踢孙不二,喊道:“下来,下来!趴在一个女人身上,也不嫌难看!”
孙不二醒了,但他搂柳二嫂的手并没有松开。不满的反问道:“我下来,你上去哇?”
“上去就上去!反正她没有男人,我没有老婆,两个人互相帮助一下,她愿意就行,也不犯法!”王二麻子强词夺理道。
柳二嫂也醒了,听见了王二麻子刚才的话,她义正辞严的说道:“我是孙不二的老婆,我愿意跟他怎么着,你管不着!但你再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我就撕烂了你的嘴!不信咱试试!”
看柳二嫂这么坚定,王二麻子胆怯了。他压低了声音冷笑道:“你俩勾结成奸够快的呀。一个晚上就勾搭成了,露水夫妻挺快哇。”
“我早就是孙不二的老婆,好几天了,你现在才知道啊,晚了!”柳二嫂把身子靠在孙不二身上,帮他捏肩捏腿,故意气王二麻子。
王二麻子奇怪的问道:“孙不二,你的腰不是断了么?怎么好的这么快?”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是可以战无不胜的!”孙不二张开双臂,做个海燕飞翔的动作,想站起来显摆显摆,不想腿一软,身子歪在了柳二嫂身上,疼的他一下子昏过去了!这真是:人欢无好事,狗欢就有灾啊!
叫你小子再嘚瑟!该!该你老婆腮!(未完待续。)( )
第七百一十章
王二麻子看见孙不二晚上经常去柳二嫂的屋里睡觉,心里愤愤不平。他自己想溜进去跟柳二嫂亲热,怎奈生不逢时,孙不二看的紧,他没有空子可钻。为了这事,两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吵着吵着,就扭打在了一起。王二麻子仗着身体强壮,把孙不二压在了身子底下。外头那煮肉的老头,平常不是教了孙不二一些太极拳吗?关键时刻,孙不二也使不上了,只是急的直叫唤:“柳二嫂,快来帮忙啊!”
柳二嫂本来在伙房里蒸馒头的,听见孙不二那急切的嚎叫声,顾不上洗手,冲到两个人跟前一看,王二麻子正骑在孙不二肚子上,左右开弓,狂搧孙不二的耳光!这还了的!柳二嫂从小没跟人打过架,不知道怎么打人,情急之下,她过去用两手采住王二麻子的头发,使劲的往后拽,直到把王二麻子从孙不二身上拽了下来,这才送开手。
农村的老娘们打架,不外乎就是掐抠抓咬四大招数。王二麻子身体虽壮硕,但头发叫柳二嫂采住了,并且柳二嫂手劲特别大,她拼命的把王二麻子的脑袋往后拽,把王二麻子的脖子拽的朝了后。没办法,只好从孙不二身上滚下来,放了孙不二以后,柳二嫂看解救孙不二成功,手上的劲一松,王二麻子自然就挣脱开了,等王二麻子爬起来,柳二嫂跌忙的去拉孙不二,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可怎么拉,孙不二的下半截身子,就是软不拉塌的硬不起来。这下王二麻子也慌了,跟柳二嫂两个人,把孙不二的身子翻过来一看,一块鹅蛋大的石头,正巧就搁在孙不二上次受伤的腰上。你说巧不巧?这是典型的黄鼬单咬病鸭子呀,孙不二浑身哪儿也硬邦邦的没问题,就上次受伤的那地方怕搁,这下子他娘的倒好,偏偏那鹅蛋大的石头,不偏不倚,就搁在了孙不二那要命的地方,这不是倒霉催的是什么!
柳二嫂看事情闹大了,自己不敢做主,就赶紧跑到陈寡妇的办公室里。把刚才发生的一切,仔仔细细的报告给了陈寡妇。
陈寡妇一听孙不二的旧伤犯了,还是王二麻子骑在他身上弄的,两个人还是为了争柳二嫂,顿时怒发冲冠,暴跳如雷的骂开了王二麻子:“作死的东西!自己不想活了不要紧,上吊跳井都行,非连累老娘怎么回事?看来不狠狠地惩治一下,他是不知道我陈寡妇的厉害!”
陈寡妇比柳二嫂的招数可高明多了。她是一不打二不骂。而是叫王二麻子练那金鸡**,你想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从前对武术一无所知。见也没见过什么叫金鸡**啊,现今一下子操练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看着别人练武,指手画脚的挺带劲。轮到自己练起来,就傻了眼。就好像游泳健将,在水里两手一扒两脚一蹬一样。看着容易做着难。真下到了水里去,两手也不扒了,两脚也忘蹬了,就剩下咕嘟咕嘟喝了,那么大的一池子水,多咱喝完?
王二麻子练那金鸡**练不成啊,站不住哇,陈寡妇倒有办法。她叫王二麻子一只手抓住树枝子,另一只手提着另一根裤腿的膝盖处这样一路练下来,只把王二麻子练的头重脚轻,脑袋嗡嗡的响再就是那一根腿立在地上,酸麻涨的感觉,一样也不少。王二麻子脸朝着树,想偷懒,回头看时,陈寡妇正拿眼睛瞪着他,监督的紧,吓的他赶紧站直了身子,老老实实的接受那金鸡**的惩罚。
大伙把孙不二抬回他的宿舍,放在床上。陈寡妇亲自掐了孙不二的腿一把,孙不二即不喊疼,也不做出什么反应。陈寡妇心里明白。孙不二不是装着瘫痪而是真的有病在身。她叹口气,过来问柳二嫂:“你上次是用了什么法子把孙不二治好的?这回还用那法子,给孙不二治好了,老板我大大的有赏。把你赏给他当老婆!本来孙不二是来叫我考验当男人的,只要你把他的病治好了,我这男人也不要了,就让给你了,好不好?”
柳二嫂在陈寡妇面前,不敢放肆,更不敢不遵从老板的指示。她说道:“男人不男人的倒无所谓。孙不二上次是上了吊,没气了,我把他从绳子套里弄出来,也不知道怎么着,就把他的腰给弄好了。”
“表演一下给我看看,说不定在表演的时候,又把他的腰给接好了呢。很有这种可能。”陈寡妇拿鼓励的目光看着柳二嫂,用下巴示意柳二嫂现在就开始操作。
要表演,第一步,必须要孙不二先上吊。孙不二不想这么干。怎奈陈寡妇那**辣的眼神令他生畏,只好把柳二嫂递过来的绳子,在柳二嫂的帮助下,极不情愿的套在自己的脖子上。表演正式开始,孙不二挣扎着从床上滚下来,身子耷拉在房梁下头,脸憋的通红随后就变成了酱紫色。柳二嫂看孙不二那样子,心里害怕,还没等孙不二背过气去,就急忙抱住孙不二的身子,一只手给他解开了绳套。把孙不二平发在床上,像擀饼一样,来来回回的滚来滚去,还不住声的连连呼唤。不大功夫,就听见孙不二“哎哟”一声,他的腰以下,疼开了。成功!
陈寡妇笑嘻嘻的对着诚惶诚恐的柳二嫂说道:“你真有办法,擀饼一样的擀来擀去,就把孙不二的腰给擀好了。棒极!我算服了。这样,男人归你了,好好的珍惜吧。孙不二是个好男人,不光会干活,还会疼老婆。你跟着他,一辈子受不了罪,吃不了亏。我看好你吆!”
孙不二的腰好了,陈寡妇狠狠的训斥了王二麻子一顿,就把他给饶了。不过,罚了他一个月的工资,把这些钱给孙不二买了营养品。叫王二麻子好不生气!生气归生气,可他不敢吱声,你想啊,老板娘的命令,谁敢不听?刀把子在她手里攥着呢,不听话就滚蛋。从这里走了,去哪里找吃鸡吃肉喝酒不要钱,还有工资的好地方?
孙不二腰不好,干不了重活,就在伙房里帮着柳二嫂烧火,除了做饭以外,两个人还把熬猪食的任务承担了下来。大家可能不知道,猪光吃猪饲料,成本太高了,为了给老板节约成本。孙不二就让王二麻子将功补过,到附近的饭店去收集泔水,回来重新煮了喂猪。还有就是饭店里客人剩下的饭菜里油水多哦,猪不光肯吃,而且上膘特别快,你想啊,那些干部呀,老板呀在饭店里点菜,一下子就是一大桌子。他们到饭店吃饭,为的是商量工作,怎样把工程干好什么的,哪里有吃饭的心思?还有那些有钱的主。进饭店时约了几个美女,要的是体面,吃饭只是个泡妞的由头,不是真正的吃饭。那些摆在桌子上的鸡鸭鱼肉。好东好西,海参鲍鱼,不过是给吃饭的人身价加码的牺牲品。哪里有真吃的?有些富商巨贾。为了炫富摆阔给美人看,为博美人一笑,不惜浪费许多钱财,便宜了饭店,高兴了那些猪,吃着王二麻子弄回来的山珍海味,吃的肠肥肚满,躺在宽敞明亮的猪舍里,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呼呼大睡,到了喂食的时候,没有肉就不开吃,你说是不是真的很享受?
给猪煮食要烧火,烧火就要用柴火。过去孙不二烧火时,都是到果园的各个角落里去捡拾那些剪果树剪下来的树枝子。现在老板把烧火的差事给了王二麻子,孙不二不是腰不能动弹嘛。王二麻子倒很会省力气。他骑着三轮车,到附近的垃圾池子里,把住户们扔出来的那些烂旧衣裳,也不管是不是死人穿过的故衣,统统都拉回来当柴火烧。现在的衣裳,大多是化纤品,油性大,容易燃烧,比起普通的柴草来耐烧,王二麻子把几件子衣裳捣进炉灶里,就到旁边去抽烟,或是跟外头那煮肉的老头瞎扯淡,老长时间不用去添柴火。不过,烧这些烂衣裳也有毛病,浓烟滚滚,味特别大,附近的住户,经常投诉到上头,陈寡妇也经常挨上头的训。可是王二麻子他本性不改啊,不让他烧烂衣裳,他就去人家拆报废汽车的厂子里捡那些烂塑料,破海绵垫子,还有那些带油的胶皮封条来烧,结果把果园里外搞的乌烟瘴气,特别是烧塑料的那个味道,特别特别的难闻,熏的人直想吐!
陈寡妇命令王二麻子:“别烧了!想把老娘熏死怎么的?这是股子什么味啊,小心把果园里的苹果熏坏了,秋后摘下来卖不出去!到了那时候,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这样节省开支啊。”王二麻子以为逮着了理。
陈寡妇厌恶的看了王二麻子一眼,抢白道:“要是早这么过日子,老婆不早就找上来了,还用跟别人抢么?真是的!”
王二麻子脸红脖子粗的看看老板陈寡妇,不敢还嘴。只好低下头去,默默的走开。到了没人的地方,对着一颗老苹果树出气,又骂又打了半天,这才把肚子里的气出干净。
柳二嫂一心一意的照顾孙不二,几乎是形影不离,她的孩子不是在她婆婆家里住着吗?这里头又出了岔子。原来,柳家老太太天天给柳二嫂的孩子做饭吃,在老太太家里是连吃加住。这事叫柳四老婆知道,那还了的,她一蹦三尺高,在老太太家里闹开了:“都是一样的孩子,都是一样的奶奶,凭什么老二的孩子吃住在奶奶家里?要一碗水端平才行!”
老太太没办法,只好说道:“老二的孩子不是没爹嘛,他娘在人家果园里干活,顾不过来他呀,所以才在我这里吃住的。你们不要攀比行不行啊?”
“不攀比?老二死了,也不是我叫他死的呀。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你这当奶奶的,必须对孙子一样看待才行!你是不是盼着你四儿子也死啊?咒他死对不对?好啊,我回家去叫你儿子来问问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老太太怕柳四媳妇回家胡说八道,就赶紧阻拦道:“孩子都是叫我奶奶,没有远近之分。你若是愿意,也叫你家的孩子来吃住就是,反正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叫孩子过来吧。”
柳四听婆婆松了口,当时就把孩子送了过来,一天到晚吃住在这里。有时候孩子上姥姥家去了,柳四的老婆,到了饭点,她就过来吃饭,顶她孩子那份缺。你说这是多么的不是东西!啃老也不是这个啃法呀。
还有柳三两口子,听说了柳四老婆把孩子送到了婆婆家里吃住,也毫不客气把他的孩子送了过来。这样一来,三个半大孩子,比三个大人吃的还多。不几天就把老太太吃垮了。你想啊,一个老太太,平时能有多少积蓄?就是村里那份养老钱。二百块钱,村里没了地,锅上买到锅下,可把老太太难为的浑身难受,没办法,只好来果园找柳二嫂,让她把孩子管起来,这样,那两家的孩子,才能退回去。
王二麻子一看见柳家老太太,眼睛顿时放出光来,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老太太弄到手?他能如愿以偿吗?(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一章
李二早上起来,觉着肚子疼,有些恶心,就到刘学银的诊所来看病。刘学银看李二脸色蜡黄,闻着他身上酒味不小,就问道:“昨晚上喝了多少酒?我不是说不叫你喝酒了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再这么继续喝下去,要坏事的。三番五次的嘱咐,你就是不听话。小子,有你哭的那一天。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躺下,我给你检查一下。”
李二老老实实的仰面朝天躺在病床上。
刘学银把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抄在手里,在李二的胸膛上,慢慢的挪动着,细心的给李二听着肚子里的各种声音。
刘学银这里努力的工作,李二看她那丰满的胸脯靠的自己手很近,就起了歹念,伸手就去摸刘学银的胸膛,叫刘学银“啪“把手打了一下,喝令道:“老实点,看我等会儿给你扎针时,非给你扎的,比别人深四指不可,非把你的屁股给扎透了不可!治治你的不老实!”
李二“嘿嘿”的笑着,搭讪着说道:“好哇,那样才显出咱俩是一家人啊。等有了空,我也给你扎一针!”
“没正经!看我怎么收拾你个没良心的家伙。”刘学银笑着这样说道。
检查完了,李二穿好衣服,一边扣着扣子,一边和刘学银说说笑笑,从诊所的里间出来,正巧碰上王二麻子往里走。
王二麻子见李二身上的扣子还没结好,就想歪了,半阴不阳的笑着问道:“你俩刚完事啊?我是不是来的巧了点?首先声明,你俩的事情,我是一点点也没看见。还有,我是不会出去乱说的。”
刘学银鄙视的看着王二麻子。大大方方的说道:“你就是看见了又怎么样?我是医生,给病人检查身体,是正常的工作。别说你。就是庞大站在我身边,我该怎么着检查还是怎么检查。不会因为我男人在身边,就不好意思去检查病人的身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说了,我跟李二也是在一个锅里抡过马勺的,别说没那事,就算有那事,还怕你看见么?”
为了气气王二麻子,刘学银就抱住李二。“哧溜”一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看着王二麻子,拿挑衅的眼光看了他几眼,直到王二麻子低下头去,刘学银才饶了他。
李二问道:“找我有事么?是不是还想你儿媳妇的好事呀?那事我可帮不了你的忙。”
王二麻子连忙说:“李二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来求你帮我参谋事的。帮帮我把把关定定调,看我想的这事行不行。”
“又看上哪个女人啦?我必须提前提醒你一句,柳二嫂你连想都甭想,她是孙不二的媳妇,无论是论年龄。还是论经济实力,你都不是孙不二的对手,你就算挣破了脐带。也竞争不过人家的。我劝你还是早早的打消了这个念头的好。”
王二麻子听了李二的话,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李二爷,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猜的跟我想的差不多。我起先是想柳二嫂的,可我现在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现在改追求柳二嫂她婆婆了!”
“啊?”李二惊奇的笑道:“我说王二麻子,你转的够快呀,还算有自知之明。你老小子是庙小妖风大,看见什么菜,都想往自己筐里剜!这次我觉着有点意思。那柳老太太。年龄跟你差不多,模样不错。脾气好,肯吃苦耐劳。过日子是把好手。只要你小子好好的对人家。我估计这事能成。”
“求你给我说合说合。”
李二道:“瓜熟蒂落。你自己回去这么办。”他伏在王二麻子耳朵上,如此这般的说了几句话。把王二麻子说的大笑起来。“我在后头给你敲边鼓。”李二补充道。
“那好哇。事成之后,我好好的请你吃一顿。”王二麻子这么说着。听口气,这回他是实心实意。
李二把王二麻子打发走了。刚要去海鲜楼喝茶。就看见喘不开笑嘻嘻的进了诊所,指手画脚的对着李二喊道:“李二你看,皮驴他疯了,我没疯!”
李二隔着诊所的窗户,远远地看见皮驴在他的皮家鸡店门口外头,连蹦加跳,两手拍打着膝盖,呼天抢地,嚎叫着骂人哩。
“你是怎么把皮驴气疯的?”李二问喘不开。
喘不开手舞足蹈的说道:“我看皮驴煮的鸡快熟了,就给他往锅里加了一把芝麻盐。”(芝麻盐是过去农村下饭的佐料,把芝麻炒熟了,用擀面杖压细,把盐炒熟了,用擀面杖压细,按比例拌匀了,放在碟子里,拿窝头沾着吃。作者注)
刘学银说道:“喘不开,你可真会作死,往皮驴煮鸡的锅里抓土,看他明白过来,不扒了你的皮才怪!还不快跑?”
“我往哪里跑啊?”
“往老于的办公室里跑。进去之后,躲起来,皮驴找不着你,过会功夫,他的气消了,你就保险了。”刘学银给喘不开出主意道。
喘不开刚刚离开诊所不久,皮驴气势汹汹的来了,进门口就往诊所的桌子底下,病床底下乱搜,刘学银知道皮驴在找喘不开,但她还是明知故问,搭讪着问皮驴:“找什么呀?我这是诊所,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想找李二喝茶,他那不是在椅子上坐着嘛。我家庞大在海鲜楼,我刘学银可不是你家五凤那样的,今天嫁鸡,明天嫁狗的来回折腾。”
皮驴找不着喘不开,只好回到李二身边。咬牙切齿的骂道:“疯婆子,叫老子逮住你,剥皮抽筋也是你!”
皮驴坐下歇了片刻,忽然想起刚才刘学银的话,就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学银,追问道:“刚才你说什么?我家五凤今天嫁鸡,明天嫁狗是什么意思?把我皮驴比喻成鸡狗?******,老子是人。不是畜生!”
皮驴使劲拍了一下诊所的桌子,把李二惊的浑身一哆嗦。
李二不满的问道:“皮驴,刚才喘不开说你疯了。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赶紧的,回鸡店给我弄壶好茶喝喝,要不的话,今天你小子轻快不了。”
皮驴看看李二的脸色,不敢造次。有些不情愿的说道:“茶好喝,我的鸡怎么办?”
“交给庞大,他有办法。走,到海鲜楼。叫上庞大,到你的鸡店里去,咱俩喝茶,叫庞大拾掇那些烧鸡。中午你请客,等于拿钱雇着庞大干活。”
皮驴皱着眉头嘟哝道:“敢情吃亏的总是我啊?”
李二不耐烦的问道:“说,媳妇是不是真的不想要了?给个痛快话。”
一提到媳妇,皮驴的精神头立刻来了。他屁颠屁颠的头前带路,陪着笑脸,欢快的朗声说道:“李二爷,你可是咱东拐子的救星啊。别的不说。你挽救了多少女人啊。实心实意的帮助她们,和她们达成一片、、、、、”
李二停住脚步,疑惑的问道:“皮驴。我怎么听着你话里有话啊?是不是怕我趁着机会,对你老婆下手哇?”
“李二爷,你老人家想多了。一个小桃红就够你老人家忙活的了,五凤这种瘸腿娘们,你压根就看不上眼的。别说钱了,就算白白的送给你,你也不要啊。”
李二略有所思的点点头,轻声道:“也是。光小桃红就管的老子什么也干不了,天天监视着我。烦死了。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挣脱枷锁。逃出牢笼,过几天自由自在的轻松日子。”
皮驴小心翼翼的问道:“李二爷。你是想去天山,找你的那个狐狸精婕妤吗?她可是天下第一美女,想想她那天仙般的模样,叫人馋的流口水哩。”
“也许吧?”李二遥望着天上的白云,喃喃的说道:“我和婕妤已经好几年不见面了,夜里经常梦见她调皮的冲着我笑。人算不如天算。命运不济,怨不得天地,怪都怪自己啊。那年婕妤想把我留在天山,我心里挂念家乡,就没有答应。结果,现在后悔了,想吃后悔药,没处买。”
“李二爷,给我找个地方上班吧,鸡店的生意,我实在不想干了。”
李二仔细打量了皮驴一番,看他那拖拖拉拉的样子,就说道:“最近没听说有要爹的地方啊。回去先凑合着混着,等有了养爹的地方,我第一个先告诉你,或者直接替你报名。这样行不行?”
放下李二跟皮驴到皮家鸡店喝茶不说,就说刘学银的行踪。她把李二皮驴二人打发出诊所,二人前脚走出去不远。她后脚就给小桃红打了电话:“嫂子,过来诊所一趟,我有话说。”
小桃红接了刘学银电话,心里感到奇怪。从前都是有事没事的在电话里瞎扯,两个人一说,顶少半个钟头。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有什么背人的话不成?她在心里琢磨着有可能发生的事,想来想去,没有哇,索性就放下手里的计算器,径直来到诊所,看见刘学银,就急切的问道:“家里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电话里还不能说,非叫我过来当面告诉我。说吧,什么事啊?是不是我哥哥他又闯了什么祸事?”
“看你说的,好像你哥哥不闯祸,你心里就不舒服似的。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李二他有了病,赶紧的给他治吧,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小桃红听了刘学银的话,心里一惊,急忙问道:“什么病?”
“吃病!赶紧的跟他去大医院确诊一下。争取叫他多活几年。”刘学银有些伤感的说着,看一眼小桃红那有些惨白的脸色。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真是晴天霹雳!小桃红无异于当头挨了一闷棍。她顿时觉着天旋地转,身子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幸亏刘学银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把她搀到椅子上坐下。过了不少时候,小桃红有气无力的抬头望着刘学银,眼里的泪水,一滴一滴,“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嫂子,你是跟我闹着玩的吧?他好好的,怎么会有那种病?”小桃红几乎绝望的颤声问道。
“信不信由你,我可是仁至义尽了,我提醒你一下,要拐弯抹角的劝说他,不要直来直去,那样对他的精神打击太大,我怕他受不了。唉,说句心里话,我真的不希望他是这种病,也盼着是我判断错了,虚惊一场多好哇。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哪。”刘学银仰头朝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既为她嫂子小桃红惋惜,但她心灵最深处,也浮现出一丝丝莫名的兴奋感,到底是为什么,她一时也不知道。大概是嫉妒心理吧。就像有些人,看见别人开着一辆好车,就盼着人家早点碰到树上一样。就这心理情况。
晚上,客人们陆续离开了海鲜楼。李二跟苟有道师徒俩小酌了几杯,就要回家睡觉,被小桃红喊住了。他抬头瞧瞧站在楼上向他招手的小桃红,犹豫了一下,还是慢吞吞的向楼上爬过去。还没爬到楼上,就一个踉跄,扑倒在小桃红怀里。
小桃红嗔道:“小心点儿,碰破了头,我可赔不起。”她扶着李二进了她的卧室,把他摁倒在床上,给他把鞋脱了,盖上毛巾被。用手轻轻地把眼皮一抹,让李二把眼睛闭上,嘱咐说:“闭上眼,好好的歇会儿。看把你累的。”
李二默默的闭目养神,突然一个水珠子滴在脸上,好好的楼上卧室,不能下雨啊,他急忙睁眼一看,是小桃红的一滴热泪滚落在自己脸上。另外,小桃红的眼里,还有其他的泪珠子陆续滚落下来,“啪嗒啪嗒”,全部落在李二脸上。
“你心疼了?”李二轻柔的问道。
听了李二的话,小桃红忍不住“哇”一声大哭起来,为了怕惊动旁人,小桃红使劲用两手捂住自己的嘴,极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颤抖着肩膀,呜呜咽咽的哭泣着,显的很伤心,哭的很凄凉。她哭李二的病情,更哭自己可怜的命!
“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哩。”李二把泪人般的小桃红,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未完待续。)( )
第七百一十二章
王二麻子按照李二的嘱咐,对柳老太特别热情。柳老太的好几个孙子,天天到她的家里吃喝,时间不长,就把柳老太家里吃的一穷二白。你想啊,一个老太太,除了村里那有限的补助,加上她自己地里的收成,粮食问题不大。可油盐酱醋柴这些杂七杂八的开支,也不小啊,牛毛虽细,可捋起来也是一大把。家里的电费,水费,自不必说,光电视费网线费一月就七十多块钱。小八十。有钱人家拿着百八十块钱不当什么,可这小八十块钱放在一个没有其他收入的老太太身上,就压的她喘不上气来。没办法,她把心一横,牙一咬脚一跺,毅然宣布:“谁家的孩子谁家养,把孩子都领回去,老娘不伺候了!”
柳三柳四的老婆,乜斜着眼睛,冷冷的问道:“俺家的孩子俺养!人家那些死了奶奶的孩子,也没见活在大街上!话又说回来了,老二家的孩子这么办?咱可把丑话说到前头,既然是叫各家把孩子都领回去,那就一个也不能剩!不能属黄鼬的,向一家误一家!”
柳老婆子不阴不阳的说道:“你们几个妯娌,一律对待。放心,老二家的孩子,我也不能留在我家里。他娘不是在陈寡妇的果园里干活吗?我把孩子给她送果园里去就是了。”
柳三柳四的老婆是两个狡猾的主,她俩偷偷的跟在老太太身后,看她是不是真的把柳二嫂的孩子,送到了果园。二人跟着跟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陈寡妇的果园边上。两个人探头探脑的行踪,早叫老太太看的一清二楚。她猛的转过身来,呵斥道:“你们两个没出息的东西!贼头贼脑的跟着我干什么?怕我不把老二的孩子给他娘送过来是不是?看好了,我绝对领着孩子进去。一个人出来就是!”
柳三柳四的老婆眼看把戏被揭穿,也就不藏不掖了,大大方方的从树后走出来。监视着老太太把孩子领进了果园,就放心的回家。晚上。她俩躲在老太太家不远处,果然看见老太太一个人回家,她的旁边,没有发现柳二嫂的孩子,两个人就彻底的放了心,心满意足的回家睡她们的太平觉了。
刚才,老太太领着柳二嫂的孩子一进果园,就惊动了果园里的大狼狗。幸亏是拴在树上的,柳二嫂使劲一吆喝,那狼狗就耷拉着脑袋不吱声了。柳二嫂赶紧的奔过去,把婆婆跟儿子领到了她的宿舍。问道:“娘啊,你怎么把孩子领果园里来了?”
老太太无可奈何,只得说了实话。
王二麻子看见柳老婆子来了,急忙把他做的烧鸡拿了来,让老太太娘俩吃。连连说道:“我自己做的烧鸡,肯定不如人家皮家烧鸡好。但好歹也是烧鸡啊,赏脸尝尝吧?”
看王二麻子那期盼的眼神。柳二嫂就说道:“二叔好心好意的。娘啊,你就尝尝,味道还行。我们在果园里几乎天天吃呢。”
老太太试着吃了一口,觉着还行,就给孙子拧了一个大鸡腿,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吃着,心里十分满足。
柳老婆子要回家。王二麻子把两只烧鸡装进一个塑料袋里,递到老太太手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老板的鸡场里,这种鸡多的是,反正是自己吃。都是老百姓,也没那么多讲究。不过我保证药不着你就是。以后你来了。我多做些这种烧鸡,让你吃个够。”
柳老婆子早晨来接孙子。下午学校放学了,她就把孩子送到果园来,然后自己一个人回家。斗转星移,时间久了。就和果园里的人混的滚瓜烂熟。有时候阴天下雨,柳二嫂就把婆婆留下,跟她挤在宿舍里歇息。晚上老太太一个人回家不方便,柳二嫂索性就让婆婆直接住下,等到明天早上跟孩子一块离开果园。
柳二嫂的儿子,过去在他奶奶家,在自己的小床上睡惯了,现在跟奶奶妈妈三个人挤在一起,睡觉时不容易翻身,小家伙就发开了脾气,没办法,老婆子就坐在床沿上,腾出空来让孙子好好的睡觉,怕的是影响他明天上学。
可怜天下奶奶心哪。
柳二嫂想叫婆婆睡觉,她坐会儿,老婆子不让。担心儿媳明天还要干活,熬坏了身子挣不了钱,家里就要断了进项。为了不影响他娘俩,老婆子索性从柳二嫂的宿舍里出来,搬个马扎,坐在柳二嫂的宿舍门口外头,看天上的星星。
王二麻子夜里起来解手,无意中看见柳老太坐在她儿媳的门口,就过来搭讪,问道:“妹子,半夜三更的,你不进去睡觉,坐在这里会着凉的。”
“床小,睡不开。我怕影响孩子休息,明天他还要上学呢。”
“我屋里床大,你来我屋里睡。”王二麻子热情的邀请柳老太去他屋里睡。由于急不可奈,他甚至伸手去拉柳老太的胳膊。
一个老光棍,有机会遇见了一个心仪的老太太,他能不急吗?
柳老太挣脱了王二麻子拉她的手。把头歪到了旁边去,不理王二麻子。
“要不这样,你把你孙子抱我屋里,叫他跟我睡一个床上。你跟你儿媳睡一起,这样你放心了吧?”王二麻子建议道。
正巧柳二嫂出来找她婆婆。听见王二麻子的建议,觉着行,就说道:“娘啊,我二叔说的,我看行。你把孩子给他抱过来罢,他心不坏。”
柳老太同意了儿媳的建议。回身到儿媳床边,轻轻抱起熟睡中的孙子,径直来到王二麻子的床前,王二麻子赶紧撩起被子,让柳老太把孩子放下,就在柳老太躬身放孩子的功夫,王二麻子趁机伸手摸一下柳老太的胳膊,老太太当时没反应,等把孩子放好了,给孩子盖好了被子,老太太回头瞧瞧她儿媳没跟进来,这才放下心来。突然她一把抓住王二麻子的三大件。恶狠狠的说道:“再不老实,我废了你个没正经的老东西!”说着,手上稍微一使劲。疼的王二麻子一咧嘴。
王二麻子做梦也没想到,外表文文静静的柳老太。还有这一手!他赶紧伸手指着柳二嫂的宿舍方向,同时无声的给柳老太作揖求饶。
老太太也怕叫儿媳妇听见,就松了手。若无其事的走出了王二麻子的宿舍。回到柳二嫂的屋里,躺在早已呼呼大睡的儿媳身边,放心的睡了过去。
柳老太回家走的时候,王二麻子总是把他做好的烧鸡,拿两只给老婆子带上,让她回家吃。老太太觉着自己吃了可惜。就顺路到劳务市场上,把王二麻子送给她的两只鸡卖掉。皮驴做的烧鸡是正宗货。一般是三个月的雏鸡,也就一斤来重,卖二十块钱一只。王二麻子做的烧鸡,一般有三斤重,有的还不低于四斤。劳务市场的人,净是靠体力干活挣钱。身上热量消耗的多,他们不怕油水大,就怕没有好东西吃。一见老太太的烧鸡,顿时围了上来。有两口子买一只的,也有姐夫舅子合买一只的,老太太并不多要钱。三十块钱一只,劳务市场上的人也接受。总的算起来,比皮驴的皮家烧鸡还是便宜很多。
柳老太是个细心的人,知恩图报,每回卖了烧鸡,她都是给王二麻子买几盒子纸烟。借以鼓励王二麻子的积极性。
其实,纸烟不纸烟的,王二麻子并不是很在乎,他在乎什么?大家比我清楚。每当他趁柳二嫂不在跟前的机会。小打小闹的跟柳老太闹点小动作,比如摸摸手哇。捏捏老婆子的脸蛋呀。老太太也不跟他计较。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都无所谓。轮到鸡场换茬的时候。那些淘汰下来的母鸡,王二麻子少量的钱,从陈寡妇手里买过来,天天做几十只烧鸡,让柳老太到劳务市场上,还有拐子集上去卖。收回来的钱,柳老太要交给王二麻子,王二麻子坚决不收。说:“钱我是不要的。咱俩的日子你当家!”
“我才不愿意给你当家呢!”柳老太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还是见钱眼开,麻利的把卖鸡的钱,揣进自己的腰包里。不过,老太太也不是独吞王二麻子的钱,她见王二麻子的烟没了,就主动给他买烟。看他衣服破了,就提前给他买好。有时候王二麻子去走亲戚,老太太就把事先准备好的新衣服拿出来,给王二麻子换上,让他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亲戚面前。博的亲戚们一片啧啧称赞声。平时,老太太也抽空给王二麻子洗衣服,自从结识了柳老太以后,王二麻子无论是身上,还是精神面貌,都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彻底的脱胎换骨了,这些,都是柳老太太的功劳。叫她老太太,其实她并不是年纪很大,才五十来岁。平时看她显老,是因为生活的重担,无情的摧残了她的身体,经过王二麻子的帮助,她经济上不再像从前那么捉襟见肘,手里有了钱,话也敢说了,说话的声调也高了。什么事也不怕了。敢做主了。再不像从前那样,窸窸窣窣,小心翼翼,买斤韭菜葱也要算计来算计去。心里舒坦了,老太太脸上有了开心的笑容。人也变的精神了许多。看着比过去年轻了不少。
看着一天比一天漂亮的老太太,王二麻子心猿意马,心里那个急啊,恨不能一把就把老婆子搂进自己怀里。
这天晚上,趁柳二嫂娘俩去了孩子的姥姥家。王二麻子在宿舍里摆上酒菜,力邀柳老太赏月。
盛情难却。老太太推脱不过,就坐了下来。借着酒劲,王二麻子把平时不敢说的话,彻底的说了出来。并把老太太的手攥住,任凭老太太怎样使劲往后抽,他就是不松手。老太太看看偌大的果园里,除了那只大狼狗,就他们两个人,也就不刻意躲避,半推半就,任凭王二麻子亲近抚摸,到后来,两个人都醉了,早晨醒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睡在一个床上。
柳二嫂回来以后,同意她婆婆跟王二麻子的婚事吗?还有老太太的另外三个儿子儿媳,都要了哪些条件?才允许她们的婆婆改嫁?(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