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黄大阔回来,皮驴最着急。他跑到海鲜楼找庞大诉苦。说他如何如何倒霉。叫庞大耻笑了他一番。他这才知道,当王八原来是这么憋屈窝囊,还别说,一般人还真的当不了。皮驴给李二打电话,询问道:“李二爷,你快快想个办法,把这一害给我除了哇。”
“什么?叫我杀人吗?我不干。”李二嘻嘻笑着。继续说道:“现在知道当王八不好受了是不是?你口口声声叫人家庞大王八,平时你就不想想,人家庞大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皮驴检讨道:“李二爷,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知道错了,以后改还不行吗?眼前最要紧的是,你赶快给黄大阔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他阴魂不散,老缠着五凤,这不是个好兆头哇。万一”
“没那么多万一。你不必杞人忧天,自己吓自己,今天下午,我就去给黄大阔找地方住,你放心好了。”
“我放不了心,好不了。我的李二爷,你想啊。你光给黄大阔找地方住还不行。还得解决他吃饭的问题啊。他现在是身无分文不说,还是无立锥之地。叫他天天到鸡店里吃喝。外人会怎么想?外人会笑话我皮驴是王八,就算我豁上不要脸,他天天吃鸡也吃不起啊?反正我想来想去,黄大阔离我越远越好。”
“想净身出家吗?”
“不是!好你个李二,净往歪处想,根本就不盼着我好对不对?”
“我不是那意思。皮驴啊,其实我觉的呀。一个人单身挺好的。首先你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人不饿的慌,另外,一个人没人管,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真是猪八戒割耳朵。又轻快又凉快。何乐而不为呢?”
“李二,你个王八羔子,少说风凉话。老子不爱听你那套狗屁!放明白点,你李二家里外头,也不是铁板一块,逼急了。我皮驴也不是好惹的,干起那些下三烂的勾当来,也是一把好手,不信咱走着瞧。小桃红也是人,我就不信她不偏听偏信!我使劲给你俩搅和。造谣,煽风点火谁不会?”
李二笑道:“你就好好的搧你的阴风点你的鬼火吧,老子要去村里开会。”李二把电话挂了,不再听皮驴瞎嚷嚷。
五凤在办公室问李二:“你给那冤家找地方了么?”
李二装聋卖傻,故意问道:“冤家?什么冤家啊?没看见呀。”
五凤悄悄凑到李二跟前,趁李二一个不注意,伸手扭住他的大腿根部,那是人肉最嫩的地方。手里使劲一扭,低声问道:“看见了么?说,是谁的冤家?不说是吧?上刑!”
李二疼的呲牙咧嘴。刚要喊叫,被五凤喝止住:“不能喊叫,要是叫老于听见了,你的小命肯定玩完。知道不?”
李二小声说道:“我的冤家,这行了吧?快放手哇,不知道我疼是不是?”
“反正是你疼我不疼。怕什么?咱看谁撑的住?”
“于表叔,你来啦。没事,俺俩闹着玩呢。”李二忽然对着门口。这样说道。
五凤一惊,赶紧送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讪讪的抬头往后看,想跟老于解释几句。可当她把头转过来时,哪里有老于的影子?刚才是李二使的金蝉脱壳之计罢了。低头想逮李二时,李二早躲到旁边去了。不等五凤二次过来抓他,李二一个蹦蹦跳跳,跑出了办公室,任凭五凤千呼万唤,就是不近五凤的身,把个五凤急的团团转,就是没办法。
眼看就要下班,五凤还没逮着李二,她逮李二的目的,是叫李二给黄大阔安排住处。你想啊,天黑了,黄大阔没处住,还不得去鸡店啊,那时候两个男人一个床,五凤是叫哪个男人上床,哪个男人站在床头上看着?那样还不抡了菜刀哇。她只好给李二打电话,哀求道:“好李二,晚上我在海鲜楼小雅间请你的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给黄大阔找个地方住下。晚上就咱俩吃饭,皮驴也不叫他参加,就说是村里有事,咱俩单独谈工作。求求你,我的好李二爷。”
五凤在电话里,给李二一个热乎乎的吻:“恩哪!”
李二提前来到海鲜楼,庞大问道:“李二,你个王八羔子,天还不黑,就早早的来等着吃饭啊?也不怕消化不了,拉不出来给憋死!”
庞大瞧瞧李二,面不改色心不跳。接着问下去:“村里最近有什么动静?”
李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懒洋洋的说道:“听说你包的那块地,快回来了。煤气管道改了路线,你还是好好的计划一下,你的庄稼怎么种吧。”
“什么?”庞大一下子跳了起来:“煤气管道改线路了?不可能啊。这计划好的线路,怎么说改就改啊?这不是坑人嘛。”
“计划不如变化。”李二把一支烟叼在嘴上,手指头冲庞大勾了一下。庞大急忙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
“我的好妹夫,你能不能想个法儿,叫那煤气管道不改哇。你是知道的,我一年下来,多收入三千块钱啊。”
“现在叫妹夫?不是刚才那王八羔子啦?”李二故意逗庞大穷开心。
庞大有些酸溜溜的说:“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一个时期一个政策。听我妹妹说,皮驴请你吃饭啦?你俩互相勾结,是不是为了村里的好事儿?”
“饭是吃了,就在鸡店里,可不是为了村里,是个人交流感情,不掺杂其他问题。纯粹的同学之间的交往。”
“同学之间的互相交往?咱俩不也是同学吗?为什么不叫我去交流?骗谁呢?”庞大揭穿了李二的把戏。自以为逮住了李二的把柄。有些自鸣得意。他一把抓住李二的衣裳领子,几乎把李二提离了地面。咬牙切齿的骂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和皮驴之间的勾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告诉你李二个王八羔子,你的一举一动。都在老子的监视之中,这是老于的安排,明白吗?”
李二听庞大这么一说,心里吃了一惊。老于难道在时时处处监视自己?他浑身打个机灵,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老于这是对自己不放心啊。肯定是老于怕自己跟五凤走的太近。怕五凤有朝一日夺了老于的权。因为现在五凤进步很快,已经是正式党员了。还有,五凤在村里的群众威信,越来越高。村里人拥护五凤的人,也在与日剧增。看样子,下不去两年。五凤在下一届选举中,获胜的希望很大。
李二本是个懒散惯了的人,不想卷入那些权利争夺的烂事里去。他自己本身不想当官,他不想操那份心。现在问题出了,庞大一句话把老于的底给漏了出来。李二考虑着。怎么才能在老于跟五凤之间混下去?
李二灵机一动,坦坦荡荡的说道:“庞大,你以为我不知道老于的心思么?天上的星星我承认数不过来,村里那点儿破事,能糊住我李二的眼睛?简直就是笑话!你以为你赚了不到一万块钱,是你的运气好是不是?五凤要是不同意,不签字,你的合同能生效么?我劝你几句。还是老老实实干你的厨师,老老实实当你的顺民比较靠谱。至于村里谁当干部,咱也是村民。瞎搀和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明白吗?”
“就你李二是个八面玲珑的家伙。村里有好事儿,你可要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找老于。”
李二闪身进了诊所。把门关了。着急的说道:“事来了。”
刘学银说:“有事说事儿,关门干什么?不知道的还认为,咱俩在里头干那事哩。”
李二来到刘学银跟前,把庞大如何替老于监视自己的事情,跟刘学银说了一遍。
刘学银听了不仅不惊讶。反而笑了起来:“我还认为出了啥大事呢,原来是为这个呀?就这屁事。也值的你大惊小怪?也值的关起门来说?”
李二道:“不能叫外人听见啊。这可不是小事。”
“在你心里,可能不算小事。可在我刘学银这里,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庞大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少说也有一千遍了吧?说的我耳朵上,早起茧子了。神神叨叨的,我还以为天要掉下来哩。”刘学银过去把房门开开。
恰巧碰上喘不开来买药。她朝里头瞧瞧,李二端坐在诊所里,就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俩?完事?啦?”
“什么叫完事了?还俺俩?”刘学银不满的看了喘不开一眼,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李二,能干出那事儿来么?”
“能。我相信你俩能干出来那事。”喘不开不怀好意的瞅着李二那裤裆。审视的看看刘学银的那腰带。似乎不相信刘学银的话。
李二来到喘不开跟前,问道:“喘不开,看你的神色,挺好的呀。面色红润,模样俊俏,好像二十几岁的大姑娘,看样子,和你男人离了,再找个大学生,再熬一家人,应该绰绰有余啊。煮煮有虾啊。”
喘不开得到李二的赞扬,心花怒放。高兴的说道:“我??本来就?不不丑,就是这喘不开气坏了我呀。要不是有?有这病在身,我能?嫁他个糟老头??子??!”
刘学银赞道:“喘不开,你真的很美。”
李二凑到喘不开跟前,还想跟从前一样,把手指头弯成了钩,去刮喘不开的鼻儿酸。不料这回喘不开早有了防备,还没等李二凑到她跟前。喘不开一个大把抓,就去攥李二下头那宝贝。李二不幸中招,嗷嗷的叫唤着求饶。
喘不开得意的说道:“吃惯了这?一口是不是?还想刮刮老娘的??鼻儿??酸?我叫你不使好?心眼!”
刘学银把喘不开的手,从李二下头掰开。装着教训李二的样子,说:“以后小心点儿,兔子急了,它可咬人。”
喘不开听刘学银说她是兔子,有些不高兴了,讽刺刘学银道:“到底是?一家人啊。怕?怕我把?李二这宝贝弄??坏了,你以??以后不好使了对不对?”
刘学银按照惯例,把喘不开要买的药给她包好,收了钱,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就推着她的后背,把她推出了诊所。
喘不开回头说道:“我走?,你俩??继续!关好门再下手?!”
刘学银笑着说:“李二,看来你这风流,是出了名的,东拐子的男女老少,没有一个不知道,你是个花花肠子的男人啊。”
李二正色道:“人家皮驴请了我吃饭,叫我有好事儿,第一个先告诉他。你是不是也请我一顿?”
刘学银忽闪着大眼睛,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说:“你想吃什么?”言外之意很明白:想干那事儿,得等机会才行。
李二摇手道:“你千万不要多想。就是吃饭就行。别的以后再说。”
“海鲜楼呀,还是在我家里?”
“随你的便。还是海鲜楼里比较合适,省下庞大找我的麻烦。”
刘学银吃吃的笑着,拿挑逗的眼神,看了李二浑身一遍。色咪咪的浪笑了几声。拉一下李二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诊所。奔海鲜楼而来。
海鲜楼跟诊所是隔壁,不用大走,几步就到了。小红作坐在吧台里玩手机,见刘学银跟李二来了,恋恋不舍的把手机关了,迎出来问道:“你俩来找庞大厨师啊?他在后头跟大师傅下棋呢?”
“孙寡妇呢?”李二随便问了一声。
小红抿着嘴笑了,她大概觉着笑话孙寡妇有些不合适,就使劲用手把嘴捂住,尽量不叫笑声传出来。她说:“庞大跟孙寡妇在下棋呢,大师傅在旁边观战。庞大已经胜了一盘。正在跟孙寡妇下第二盘,两个人捉对厮杀,谁也不让谁。我看着挺有意思,就笑了一声,叫孙寡妇把我给骂了出来,这不在吧台里看手机上的征婚广告嘛。”
李二赶紧摇头,告诫小红:“千万不能听电视上,手机上那些广告,净是骗人的。有些女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到电视上,还有那婚姻介绍所里,去冒充待嫁女郎,骗人家那些老实人。千万不能上当受骗。”
小红收起手机,问刘学银:“你来找庞大师傅啊还是来吃饭?是不是李二爷今天又要请客?”
刘学银爽朗的笑道:“今天是我请客。”
小红疑惑的问:“是为了黄大阔的事么?”
刘学银眉头紧皱。反问小红说:“你觉着我跟黄大阔有关系吗?”
小红摇头道:“不知道。你们东拐子的事情忒复杂了。叫人看的眼花缭乱。看不明白。”
小红一句话,提醒了李二。他摸摸自己的脑袋,着急的说道:“看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还有黄大阔的事情呢?五凤吩咐的,不能不干啊。我要是不帮忙,皮驴他肯定百分百的戴驴帽子啊。不行,不能在这儿跟你俩磨牙了,我要赶快走了。”
李二刚要往外走,叫刘学银一下子拉住了胳膊,喝问道:“哪里去?我刘学银请客,你敢不参加?”
李二飞速的坐下。说道:“敢不从命?我那是自己找死啊。我坐在这里,打几个电话,你应该允许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四章
五凤想在海鲜楼请李二吃饭,目的是解决黄大阔的问题。她来到海鲜楼,不料碰上李二跟刘学银两个人,坐在小雅间里,脸对脸的,喝的正欢呢。这下子把五凤气的,鼻子都快歪了。她正想出来走呢,刘学银跑过来拉住她道:“别走哇。”
五凤没好气的说:“我在这儿碍事啊,怕耽误了你俩的公事儿。”
李二急忙起来,打着哈哈,圆场道:“是刘学银她不让我走哇。本来我是去村里找你的。可我转念一想,就在海鲜楼等你了。放心坐下喝酒,那事儿,我已经给你办妥了。那位爷,现在已经在厂里上班了。”
“啊?”五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审视了李二一遍,看他眼神诚恳,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里觉的自己刚才有些冒失,觉着有些冤枉李二了。就给他一个微笑。大大方方的坐在李二跟前,说道:“是我孟浪了。原谅我吧。要不你亲一个?我装着没看见。”
“亲谁啊?还装着没看见?他要是亲我,还用避嫌吗?俺俩可是在一个被窝里睡过的。”刘学银笑着。给五凤斟上一杯酒。说:“你男人我男人,还有眼前这位爷,都是从小的同学。虽然现在各人有了自己的老婆,可他仨毕竟是关系不错嘛。谁守着谁都一样。皮驴他老人家,怎么没来?”
五凤不好意思的道:“他在家里杀鸡呢。这几天生意好,一个人忙不过来。”
“那给哇,黄大阔不是回来了么?叫他给皮驴帮忙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肉烂了还在锅里嘛。”
五凤虽然对刘学银刚才的话不满,看刘学银说的句句在理。五凤一时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想发火。却发不出来。
还是李二机灵,他提议说:“既然庞大皮驴的老婆来了。我也不好叫小桃红过来,这样好了。我去叫皮驴跟庞大两个人同时过来,咱们痛痛快快的喝点,来个一醉方休好不好?”
“好哇。”两个女人拍手赞成。
李二就到对面的皮家鸡店。把皮驴叫到海鲜楼来。庞大就在厨房做菜,等忙活了一阵子之后,他就来到小雅间,手里还多了一盘李二喜欢吃的咸菜剁辣椒。把个李二喜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刘学银说道:“这盘小咸菜,就是李二你自己的了。今晚上不许吃别的菜。”
李二尝了一筷子那小咸菜,味道确实不错。是庞大用新鲜的青辣椒,加上他自己菜园里种的小香菜,还有疙瘩咸菜用清水泡了以后,精心剁制而成。在加工的过程中。菜刀要用清水反复清洗干净,菜板子也要新的,不能有异哇。味精酱油要上等货不说,特别是香油,必须是小磨香油,纯芝麻造制。辣椒特别重要,一定要现吃现摘,只有这样。才能保持辣椒的青鲜味道。另外,加上刀功必须要精,即要把咸菜辣椒剁的非常细。但还不能无限制的乱剁,所以,这个菜虽然价格不高,但一盘子真正好的小咸菜,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龙多了天旱,老婆多了。耽误了做饭。小桃红在楼上看电视,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她。就懒洋洋的下楼来。小红神神秘秘的说:“老板娘,刚才刘学银。还有五凤两口子,都进小雅间了,你那亲亲哥哥在里头,跟那两个女人,正喝的欢哩,你是不是也去凑凑热闹?我听着她们两个女人,好像是嘀咕对李二哥哥,不利的事情,里头好像还有什么老于跟黄大阔。”
小桃红冲小红轻轻点一下头,说道:“知道了。”
小红进了厨房,给大厅里一桌子的客人准备米饭。小桃红清清嗓子,咳嗽一声,给小雅间里的人们送了个信,随后就昂首挺胸,大步进了小雅间。
五凤笑道:“人不进来,声音先到了。我还以为外头有驴打喷嚏哩,原来是海鲜楼的主人来了。”
小桃红说五凤:“一听你就是驴声驴气的,想必是天天跟驴在一起过日子,耳濡目染,学了些驴毛病。”
刘学银大笑过后,指着小桃红跟五凤说道:“你俩呀,见面礼就是互相讽刺,这样的问候,也忒奇特了吧?”
皮驴道:“王八婆子,怎么不帮着你嫂子说句话?攻击一下我家的大主任?”
李二起身给小桃红倒上一杯酒,恭恭敬敬的送到面前。只是微笑,没有说话。
五凤指着李二说:“大家看见了吗?这叫什么?应该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二慌忙纠正道:“不是不是。驴婆子词不达意。说的反了。尊重女同志,是绅士的必修课。我是东拐子的绅士,哪能和一般的俗人一样,不懂的礼数?”
皮驴看李二那酸不溜丢的熊样,就毫不客气的骂道:“什么狗屁绅士,你就是一个臭狗屎。专门讨女人喜欢的杂碎家伙。”
五凤听皮驴说话粗野,一点儿也不文明,嘴里除了狗屁就是狗屎,跟宴席上的欢快气氛,实在不符。就皱开了眉头。随后批评道:“粗野的男人最可恨。不应该参加今天的宴会。人家刘学银,好心好意的请大家在一起坐坐。刘学银今天主要请的是李二,是请村里的调解委员,其他人都是来相陪的。不要叫主人脸上过不去才行。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尤其是有场合的时候,千万不能造次。搅了人家的兴。”
皮驴把眼睛瞪的比驴蛋还要大,噌一下站起来,就要冲他老婆五凤发火。庞大急忙把皮驴摁住,说道:“今天是我老婆请客不假,不过首先声明一点,请李二个王八羔子的目的,绝不是调解家务事,大家知道的,我老婆最近没有出轨。她那初恋情人,这几天也没来!”
庞大一番半吊子的自我表白,把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李二说:“听你那意思,刘学银那初恋情人几天不来。你心里痒痒是不是?是不是眼巴巴的盼着他来,你心里才舒服哇。板着毛驴亲嘴,不知道香臭的家伙!”
二英子顺着宝山路遛弯儿,手里牵着一个狗,那狗身上,还穿着好像马甲的东西。不知道那狗是溜糊涂了还是闻到了海鲜楼里的香味。竟然硬拽着二英子,进了海鲜楼的门口。这畜生一进门,就抽搭着鼻子,这儿嗅嗅,哪儿闻闻。
小雅间开着房门。二英子遛狗这一幕,恰巧叫皮驴看的清清楚楚。他说二英子:“你们家洪顺,什么时候哇,抢先穿上了马甲?你们两口子出来散步,还用拴着呀。”
二英子当即回骂道:“你就是狗,你就是一个畜生。你应该叫你老婆拴起来,绑在皮家鸡店的外头,汪汪汪的叫唤着看门。”
孙寡妇听见大厅里传来狗叫声。急忙出来一看,是二英子把狗溜到海鲜楼来了。就过来把二英子往外撵:“出去,出去。忒不像话了。遛狗溜到海鲜楼来了。”
平常来吃饭的客人,很少有带狗来的。农村比不得城市,狗的地位,远没有城市里高。老百姓,从小养个狗看门护院,习惯了把它在院子里拴着。放出来咬着人,也是个麻烦。所以。农村人一般是不把狗撒着的。今天二英子装城市人出来遛狗,孙寡妇看不惯。她也是职责所在,所以就出面把二英子往外撵。
二英子知道自己不对,谁家遛狗,有溜到人家饭店里来的?她赶紧把狗往外拉,怎奈二英子养的不是名犬,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土狗,闻见了腥味不听话,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二英子使劲往外拉它,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那狗生气了也说不定,一撅腚,哧啦一下子,把一泡稀狗屎,拉在了海鲜楼的大厅里。把厅里几桌子客人熏的,一个个捂着鼻子,有些爱美的姑娘,还有几个学生,当时就“哇哇”的吐开了。海鲜楼一下子人欢马叫,异常热闹了起来。不用说,客人们纷纷跑的是一干二净。当然,结账的事,肯定免提,人都跑光了,找谁结账去?
出了这样的事,小桃红急了,跑出来,二话不说,就抡起拖把,把二英子那只还不肯走的土狗,几下子就打死了!
小桃红还要打二英子,叫李二拉住了胳膊。从小二英子就是小桃红的手下败将,生产队的时候,二英子叫小桃红,打的哭爹叫娘好几回。现在她仿佛看见了当年的小桃红,那勇不可当的英雄气概,自己先怕了。丢下她那死了的土狗,跑了,生怕小桃红找她要赔偿。
庞大给洪顺打了电话,把二英子丢下的那只土狗,提溜着进了皮家鸡店,在鸡店外头的屠鸡锅里,把那只该死的狗收拾干净,在煮鸡的锅里一煮,鸡店里有现成的调料,不大功夫,老远就闻着狗肉的香味了。
庞大亲自去把老于叫了来,李二自告奋勇,回家拿了一瓶子好酒,跟老于坐个对面。刚要吃喝开始。李二提议说:“洪顺,你回家一趟,把一根煮好的狗腿,给你老婆拿回去,叫她也尝尝庞大煮狗的手艺。”
老于拍手赞成。,说道:“洪顺,你尽管去就是,我们几个人,保证不动筷子。”
洪顺憨厚的笑道:“你们尽管吃喝,不要等我。”
不知道是洪顺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那狗肉的香味实在诱人,老于带头喝了一口酒。然后举起筷子,说道:“开吃,洪顺回来,叫他多吃些就是了。”
夜深了,老于打着饱嗝,从皮家鸡店里晕晕乎乎的出来,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那里头装着另一根香喷喷的狗腿。
二英子并没有因为小桃红,把她的狗打死了,而记恨记仇。反而觉着那狗死的应该,为什么?因为李二庞大他们,把她男人洪顺当朋友了哇。过去,不管村里的哪个干部请客,都不叫洪顺参加。实际上洪顺在大家眼里,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干活的人。没人把他当快料看待。属于二等村民。没人瞧的起。通过今天吃狗,大家不但叫了洪顺参加,还把他看成了朋友。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进步?一只狗换来这么大的好处,使得二英子有些欣喜若狂。看着洪顺给他送回来的那根狗腿。她非常满意。她甚至感谢起那只狗来。她认为,没有那只该死的狗,就没有洪顺的时来运转。特别是老于在喝酒的时候,谆谆教导洪顺道:“洪顺啊。以后就应该多和大家聚一聚。多听听大家的意见,不能老是趴在家里出不来。你看在外头,一帮人喝喝酒,打打牌,喝喝茶,扯扯淡。多好哇。比窝在家里看电视强多了。”
五凤说:“现在的电视上,净是些广告,宣传的那些产品,多数吹过了头,实际上有些东西。并没有电视上吹的那么神。”
“电视是什么?电视就是给那些有钱人吹喇叭的。特别是那些有钱的女人,在演个电视剧,叫婀娜多姿,狗屁,就是个卖弄!把脸上抹的厚厚一层粉彩,听人说,她们把脸上那些东西洗了去,脸上啊。不是麻子就是疤,还有皱纹,明明就是一个老太婆。出来却硬充那小姑娘,演来演去,就会摇头摆尾那一套,叫人看了心里恶心。那些大明星啊,还不如我们家五凤呢。”
受皮驴的影响,庞大也开始发感慨:“电视上那些美女。虽然多,看得见。摸不着。加上化妆,那眉毛都是画上去的。漂亮的脸蛋。都是造出来的,去外国做的,叫人心里怪痒痒的。”
庞大的话没说完,他的一个耳朵,早叫刘学银揪住,喝问道:“刚才你说什么?心里痒痒是不是?”刘学银手上一叫劲,庞大那边嗷嗷的叫唤起来。
李二说:“美女我不稀罕。家里就有。特别是电视上那些所谓的美女,几乎没有一个真正货,大多数是假货居多。不是老黄瓜刷绿漆,就是人造美女,还有什么变性人,一个男人好好的,把自己那三大件拾掇了去,就变成了女人,你说怪不怪?现在是花花世界,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哇。我觉着,还是这狗肉实惠!吃着香,嚼在嘴里有滋有味,比那些看得见摸不着的洋妞儿可强上了一百倍。”
老于总结说:“贤侄,你不能把美女跟狗肉相提并论。美女同志,是叫你看的。这狗肉嘛,是叫你吃的。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用处。比方说,有人喜欢开汽车上班,气派。有的人喜欢走着上班,叫锻炼身体。白菜豆腐,各有所爱。”
大家对老于精辟的总结,报以热烈的掌声。
小红悄悄地进来,伏在五凤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五凤还没听完呢,脸色早就变了。显的很焦急的样子。
李二是个机灵鬼,他不等五凤吩咐,就主动出来,到鸡店外头的角落里,问小红出了什么事情?
小红把事情说了一遍。李二立即返回鸡店,对着老于说了几句什么话。老于摆摆手,叫李二走了。
李二来到皮家鸡店外头,问黄大阔:“你现在来买鸡吃,是不是稍微晚了点?是不是有找五凤睡觉的嫌疑?大伙正在喝酒呢,你是不是进来喝几杯?”
黄大阔说:“你进去给我拿一只鸡罢,钱在这里。”他把一百块钱递到李二手里。
李二进门,把钱放在皮驴面前,也不说话,就自己去盛鸡的大铝盆里,挑了两只鸡,拿着出来给了黄大阔,嘱咐他几句,打发他走了。
皮驴喝了一口酒。拿起李二放在他面前的那张钱,瞄了一眼之后,急速的拿在手里,在灯底下仔细的看了一下,用手指头弹着钱说:“不对!这是我家里的钱!”
李二一惊,慌忙问道:“钱是外人给我的,说是买鸡。钱都是国家印的,模样儿都一样,你怎么就断定这张钱是你家的?怕是你看错了吧?”
皮驴一下子跳起来,把那张钱在手里摔的啪啪响,脸红脖子粗的嚷嚷说:“这张钱上有记号,是那个那个喘不开前天来买鸡给我的,我怕喘不开使诈,就在钱上用铅笔,写上了喘不开三个小字,不信你们看看,这不是那字吗?”
庞大把钱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真的,皮驴说的没错,那张钱上,真的就有喘不开三个歪歪扭扭的铅笔字。
皮驴质问李二道:“我家的钱,锁在我家的抽屉里,怎么就到了外人的手里?说,刚才是谁来买鸡?告诉我,我家的钱,怎么就到了外人的手里。”
李二笑着说道:“事情说来简单,直说了吧。黄大阔来找我借钱,我手里没现钱啊,就借了五凤一千块钱,给了黄大阔。钱是我借的,以后我还给五凤就是。”
皮驴怀疑这里头有鬼。怒气冲冲的看着五凤,他怀疑五凤,偷着把家里的钱,给了她的前夫黄大阔。
五凤坦然的说:“皮驴,你不用疑神疑鬼的。家里那钱你有数,点点不就知道了,查看一下,是不是少了一千块钱。”
皮驴当着众人的面,开了他抽屉上的锁,把钱拿出来,数了数,正如五凤说的那样,确实是少了一千块钱。
李二问道:“钱数对不对?肯定是一千块钱。我负责还给你就是。”
五凤拿感激的目光,瞧了李二一眼。感谢他帮自己渡过了一场家庭危机。
老于说道:“喝酒哇,吃肉哇”(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五章
庞大家里原来那个太阳能是假的。就是把水灌到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里,太阳出来以后,阳光直接照射在盛水的袋子上,热水顺着一根细小的塑料管子,进到屋里,最下面接着一个简易的喷头,这就是全部的设备。集上买一套,二十块钱。这东西便宜是便宜,一不用电,二不用投太多的钱。可便宜无好货。这简易的太阳能,有个缺陷,那就是冷热不均匀。夏天太阳毒,太阳能里出来的水就热的要命,冬天太阳不那么毒了,这太阳能就不能使了,因为它里面根本就放不出水来,冻住了。成了一个大大的冰袋。这家伙,不好使。
今年夏天,刘学银下了狠心,去城里的超市,买了一个真正的太阳能热水器。上头架在房顶上。好几根黑色的玻璃管子,斜竖在上头。最高处是一个横躺着的大桶,自来水龙头一开,水就自己跑到上头去,方便的很。
安上太阳能的第一天,刘学银就想试试新。她按照说明书的要求。把水往上顶满,过了一天,她觉着水温应该上去了。就让庞大给她兑水,她自己把门关上。浑身脱的精光,躺在她家原来的浴缸里,闭上眼睛,单等那热水从对着她的水龙头里哗哗的淌出来,沐浴在她身上,好好的享受享受。庞大也算殷勤。把放水的把手抓着,往上一抬,水出来了。他问道:“凉不凉?热不热?”
刘学银试着还行,就点点头。她没法张嘴,怕水灌进嘴里去。
庞大看见刘学银点头,以为行了。就赶快走出去。因为刚才皮驴招呼他去喝茶下棋。他怕耽误了喝茶,就慌忙走了。
太阳能有个特点,那就是刚开始时,放的是管子里的凉水,让人觉着不太热。等过了半分钟以后。太阳能里头真正的热水下来了,兑水的水龙头需要重新调正一下,才能开始使用。刘学银头一回使这真家伙,还不了解它的脾气秉性。庞大走了以后,她仍然闭上眼睛,懒洋洋的躺在浴缸里。享受着哗哗流下来的水给她的快感。没料到,好景不长。突然一股子滚开的热水喷涌而出,实实在在的烫在她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刘学银感到疼就知道坏了,急忙爬起来。一个懒驴打滚,从浴缸里就往外爬,结果还是慢了一步,身上被热水烫起了好几个大泡,特别是屁股上,几乎是大泡套小泡,大泡小泡紧紧相连。把个刘学银疼的,浑身打哆嗦。她自己是医生。懂的自救,赶紧的把獾油抹在那些泡上。裹着被单子,趴在她家的病床上。忍受着疼痛的折磨。
李二接了刘学银电话,叫他来诊所一趟。
李二感到莫名其妙。刘学银不叫庞大回家,单单叫我过去,这里头肯定有蹊跷。不去吧,不合适。去吧,怕惹麻烦。他灵机一动。来到海鲜楼,跟小桃红说了刘学银的话。
小桃红没有批评李二。她自己来到诊所。叫道:“开门啊,我肚子疼!”
刘学银听见是小桃红的声音。没多考虑,就裹着单子开了门。小桃红进来之后,刘学银还是把诊所的门关好。姑嫂二人来到病房,刘学银主动把身上的被单子解开,叫小桃红仔细观看。
小桃红看见刘学银身上起了一些水泡,就担心的问道:“你这是唱的哪一出?身上怎么起了这么多水泡?看样子,好像是烫的。”
刘学银痛苦的咧咧嘴,含糊不清的说道:“鸡吃蛴螬,自找的。家里不是安了个太阳能吗?头一回不会使啊,结果把自己烫着了。我不知道这家伙出来的热水,温度这么高!过去那破太阳能,黑塑料袋子的,顶多就是觉着热散伙。没想到现在这带玻璃管子的太阳能,这么厉害。好家伙,要不是我麻利,非叫它给烫熟了不可!我想叫你那亲亲哥哥,把它给我处理了呢。”
小桃红说:“你要是不想要了,可以给我。我那亲亲哥哥,没有剃不了的头。这家伙只要会使,一点问题也没有。你想啊,人家那生产厂家,不保险的东西,害人的东西,他敢生产吗?不敢啊,人命关天,谁不知道?定然是你没仔细看那说明书,忒自信了,大大咧咧,这才吃了马虎的亏。”
刘学银本来是想把这祸害卖掉的,经小桃红这么一说,她的心动了,遂决定不卖了,留着自己用。她想到:“别人能使唤的东西,我刘学银也能使!使不了的话,那岂不是说明我刘学银笨,智商低么?那就等于变相的承认了我是傻瓜呀。”
小桃红知道她嫂子给李二打电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肯定是自己受伤了,叫李二过来同情同情,安慰几句好话,顺便亲个嘴什么的,就这意思。她是个大度的人,毫不吝啬李二送人的那几个臭吻,索性就随了刘学银的心愿,把李二叫了来,任凭刘学银亲个够!
李二来到刘学银躺着的那个病房。东瞅瞅,西看看。不想进来。
刘学银看见李二了,就恶狠狠的喊道:“贼头贼脑的看来看去,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给我进来!”
李二已经从小桃红嘴里知道了一切。他知道刘学银买太阳能那主意是他出的。刘学银肯定会骂自己一顿出气。所以,他思想上,早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果然不出李二所料,刘学银还没等李二坐下呢,就沉不住气,张口就骂开了:“李二呀,你个王八羔子,想害死我啊是不是?你老人家向我推荐的那款太阳能,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把我给烫熟了!”
李二来到刘学银的床前,伸手把她身上裹着的被单子轻轻拿开,看见刘学银的身上叫热水烫起了好几个大泡,刘学银那些挨烫的地方,抹着獾油。
李二看完了那些大泡。眼睛不由自主的就开始看其他的地方,叫刘学银发现了,不但重新把单子裹在了身上,还腾出手来,给了李二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打的也巧。扎扎实实的打在李二脸上,就听“啪”的一声响,李二捂着脸,开始在屋里转开了圈圈。那是疼的!
刘学银虽然打了李二,可她心底里,不是真的想责罚李二。这是想装装样子罢了,不想真的打着了李二,她心里有些疼的慌。但她在嘴上,还是不饶人:“活该!打死你个不长眼睛的,我的巴掌来了。你怎么不躲呀?是不是成心挨我一巴掌,用以减轻你的罪责?看我这手,贱!”
刘学银根本不管李二听不听,继续说道:“刚才看够了没有?要是看够了,就给我滚!”
李二深知刘学银的脾气作派。知道她心里想要什么。就默默的来到刘学银病床前面,轻轻地摸一下刘学银的脸,给她拢拢头发,刚要亲嘴。就猛然听见隔壁有人使劲捣了一下墙壁,那响亮的“咕咚”声,显然是小桃红发来的信号。是告诉李二,庞大回家了,小心点儿,赶快走人。李二毫不犹豫的转身,知趣的离开。
幸亏李二知趣,走的早了一步。他前脚刚刚离开刘学银的病床,庞大就一步进来了。两个人差点碰个满怀。
刘学银骂庞大道:“你抢着去投胎啊?该死的东西!”
庞大挨了骂。怔怔的站着,楞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想出去追赶李二,问他来干什么的?不料李二已经出门走的远了。只得来到刘学银病床前,问她到底怎么了?
刘学银让庞大看看她的大泡,说道:“你还不如外人哩。人家小桃红把我受伤的消息告诉了李二,人家李二接着就过来看我了,虽然他不会说话,可人家那是实心实意的来看我。你倒好,自己的老婆烫着了,你就给我装着不知道,对不对?心里想着,是不是我烫死了更好?”
庞大被刘学银数落了半天,等刘学银说完了,这才轮到他说话:“我也是刚刚知道你烫着的。要是早知道你今天烫着,我就坐着家里等着,你什么时候烫着了,我什么时候赶紧过去救你!”
“好哇,原来是盼着我烫伤啊?还在家里等着?你对我漠不关心,你关心那死鬼,可惜她早见了阎王。你个天杀的,你应该去下地狱。”
庞大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的说:“我是该杀,我是该下地狱。你呢?你就不该杀?你就不该下地狱?爷俩比家伙,都一样的东西。往后你少跟李二那王八羔子来往。他老婆张凤仙也不回来,好好的管管李二。看他刚才那股子得意劲,比吃了老鼠药还欢呢。我看啊,有朝一日,你呀,非栽到李二手里不可。”
刘学银回道:“我栽在什么人手里,也比栽到你手里强。也许是我上辈子作了孽,摊上你这么个死熊男人。还不如一头撞死了好受些。”
庞大还要跟他老婆犟嘴。他妹妹小桃红来了,左手里端着一碗鸡蛋面,右手里拿着一个馒头,馒头中间劈开了一道缝,夹着几片熟牛肉。
刘学银看小桃红来了。这才没把骂庞大那些话,全部说出来。小桃红是庞大的妹妹。人家好心好意的给自己来送饭。好歹要给她个面子,哪怕她前脚刚走呢,你继续骂,也算是对她尊敬一点。别的不说,管教自己的男人,也要分时间地点,还有就是,分守着什么人,管教的话怎么说,骂的轻和重,这些都是些学问。
说实话,农村老百姓的素质,普遍的比城里人低,这是不争的事实。特别是那些不识字的老娘们,就爱认死理。她看中的东西,就是臭狗屎,她也是闻着香。
农村里的娘们骂男人,一般有两种骂法,一种是真骂,气急败坏的骂,咬牙切齿,王八死鬼一起上,这是动了真怒。肯定她认定她男人作了十恶不赦的坏事儿。女人最恨男人对她不忠诚,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爱心连疼加爱之心。痛彻心扉的骂。还有一种,就是假骂。表面上是骂自己的男人,实际上是指桑骂槐,或者是拐着弯的变骂为赞,明面上是骂自己的男人,暗地里是表扬自己的男人,叫做明贬暗褒。和官场上的明升暗降是反义词。不过,今天刘学银骂她男人庞大,可是典型的真骂。而小桃红骂她的亲亲哥哥李二,十回就有九回是假骂,属于那种打情骂俏的骂法。现在的情人之间,大多都这样。
话说黄大阔,自从李二把他介绍到了红杏的养殖场以后,不几天的功夫,就破格提升到了红杏跟红玫瑰,两人合伙开的工艺品厂当了厂长。说实话,三个红杏的智商,也顶不上一个黄大阔高。毕竟黄大阔在外头见过大世面,干过大买卖。见过的事多,叫做经多见广,不服是不行的。
自从黄大阔经手了工艺品厂以来;无论产品的质量也好,产量也罢。都有了突飞猛进的突变。经济效益是打着滚的往上翻。这一切的一切,红杏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时不时的请黄大阔去海鲜楼吃一顿,给他买烟发奖金,有时候,在厂里工作的晚了。红杏都是暗示黄大阔到她的屋里去睡,只是黄大阔身体力不从心,扫了红杏的雅兴。
再说牛二,自从垮了台以后,走投无路,只好到养殖场跪求红杏开恩。后来,还是李二出面讲情,红杏才让牛二在自己的养殖场里喂猪。当然,牛二的宿舍,肯定就在猪圈附近,那里离猪圈近,工作起来方便。
有时候,半夜里,牛二也去红杏的屋外头砸红杏的房门。想进去跟红杏睡觉。红杏根本就不理牛二那茬,任凭牛二在门外头哀求哭闹,红杏是稳坐泰山,纹丝不动。直到天亮了,牛二闹的也乏了,他自己看看实在没有希望,就哭着骂着,回他的宿舍躺下,跟死狗一样,呼呼大睡过去。半天不起来,更甭说喂猪了,他自己的饭也免了。幸亏喂猪的是两个人,还有一个哑巴老头儿勤快的很,自己把两个人的活儿干完了,再去把牛二叫起来吃饭。
红杏自从跟牛二办了离婚手续。手里有了钱,眼界自然就高了不少。像牛二这样的破烂货,现在她是根本就看不到眼里。甚至于,连拿正眼瞧他一眼,就觉着恶心。特别是牛二那牛嘴一咧就嚎的样子,令她看见就有想呕吐的感觉。
红杏跟红玫瑰两人合伙办的工艺品厂,蒸蒸日上,日进斗金的红火景象,使很多人羡慕的很。因此,红杏的身价,是步步升高。先前骑的电动车赏给了喂猪的牛二。浑身那股子猪肠子味早以洗的干干净净,现在跟她打个照面,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是,高贵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不小心的话,能叫她熏个跟头。
红杏有了自己的汽车。一个漂亮的小伙子给她开车兼保镖,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呢。学过跆拳道。有这样的俊男天天陪着,她能点牛二这块烂咸菜?牛二就算是盼瞎了眼,红杏也不可能再跟他复合呀。
红杏的事业,都是李二亲自指点才成功的。这一点,红杏是逢人就夸李二:“调解委员李二爷呀,在村里当个小干部,实在是屈才了啊。按他的能力,到镇上干个镇长什么的,也是绰绰有余,煮煮有虾!”
红杏跟红玫瑰建的工艺品厂,当初的确是李二给她俩出的主意。那是一顿酒换来的。小桃红每每想起这事来,对她的亲亲哥哥李二,就满肚子的不满。牢骚满腹。这怪谁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六章
李二在鸡店跟皮驴下棋,两人正杀的难解难分,眼看就差一步,就把皮驴的车给吃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小桃红是早不来电话,晚不来电话,就在李二就要胜利的关键时刻,小桃红偏偏来电话了,李二看看来电显示,知道是小桃红的电话,估计老娘们也没什么大事,就把电话拒接了一下,放在了旁边。等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李二刚才一分神,不光没把皮驴的车给吃了,还叫皮驴白白的吃了一个卒子。把李二气的哇哇大叫。怨小桃红来了电话,打搅了他的思路。把一盘好棋给毁了。他赌气把电话直接关了,心里还在骂呢:“我叫你打电话,关机了,叫你打个屁!”
李二一只手撮着下巴,正在聚精会神的看棋,一步一步的计算着怎么把皮驴给将下去,怎么把皮驴的车吃掉。他没注意有人进来,因为他是面朝里,皮驴是面朝外坐的。就觉着耳朵一阵钻心的疼,用手去摸,这才知道耳朵叫人揪住了。他刚要发火,不料来人抢先开了炮:“叫你关机!叫你下棋,外面天塌下来了,你还有心在这里下棋?”
李二听出来了,是小桃红在发威呢,他瞅瞅外头,故意装傻,问道:“天那不还在上头嘛,没看见砸着人啊。”
小桃红看李二装聋卖傻,心里那个气啊,就手上加了劲儿,把李二耳朵拧的通红,疼的李二大喊大叫起来。
皮驴说道:“你俩不要在我的鸡店里打情骂俏好不好?有事说事!”
小桃红也觉着这样不妥,就把手放开。对李二吼道:“我哥哥叫派出所请进去了,你还有心在这里下棋!”
皮驴一楞之后,接着哈哈大笑三声。拍手赞道:“派出所的同志,干的好哇,为人民除了一害啊。庞大要是早请我皮驴吃一顿的话,不一定落个进去的下场。老早就看着庞家小子不大保险,今日果然应验。”
李二直着脖子问道:“庞大犯了啥事啊?还惊动了派出所?”
小桃红苦着脸。把事情的前后经过,细细的给皮驴和李二,说了一遍。
原来,今天早晨,刘学银不是烫着了嘛,没法起来做饭。就吩咐庞大早起来,去街上的小吃摊上买包子吃。
庞大睡懒觉惯了,不想早起,叫刘学银王八死鬼的骂了三两遍,这才慢慢的起来。磨磨蹭蹭的出门去买吃的。当时宝山路上人还很少。庞大骑电动车低头走着,突然,一个老娘们在他前头三五步的地方,一下子摔在地上,庞大怕压着那女人,急忙刹车,因为距离太近,庞大反应不及时。稍微慢了半拍,电动车的前轮,噌到了那娘们的褂子上。印上了一个清晰的轮胎印儿。
庞大慌忙把那老女人扶起来,问道:“大姐,碰着了么?”
老女人点头道:“碰着了!赶快送我去医院。”
庞大说:“我家里就有诊所,要不咱先去我家的诊所瞧瞧?”
老女人不依,嚷嚷着非要上城里的大医院。庞大当然不同意,两个人就在路上争执起来。来看热闹的人围成了一圈。七嘴八舌的乱叫乱喊:
“把人家碰了,应该送人家去大医院检查身体。看病!”
“去镇上的医院就行!大医院可贵啊。”
“老娘们自己摔倒了,赖人的吧?”
“现在就兴这个东西。叫碰瓷。老娘们身子脆,可不是那瓷是什么?”
“啊?哈哈哈,好好哇!”
庞大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碰着那老娘们,他心里有数,就高声说道:“乡亲们,不要听这老娘们放刁!她是自己摔倒的,管我球事?把她送镇上的医院看看,就已经不错了,她还想进城?还想去大医院看病?老子不伺候了,不尿她这一壶,她能把老子怎么样?想赖我?老子家里有老婆!老子的老婆,还是一个医生哩,长的美貌超群,就你这模样,白送老子也不要,领出去嫌丢人。”
村里几个老头儿,劝庞大道:“看来她不是有大毛病,你就去和她到镇上的医院瞧瞧,也花不了几个钱。记在你的保险上,不就行了?”
庞大觉着这主意还行,就过去跟老娘们商量了一下,各人退后一步,即不去庞大提议的诊所,也不去老娘们说的那城里的大医院,就去镇上的医院随便瞧瞧。
庞大去挂号,说了老娘们的名号,人家挂号的那姑娘说道:“她不是你的家人,不能享受开发区的医疗待遇。”
庞大一看要坏事,急中生智,连忙说道:“她是我老婆呀。”
挂号的姑娘年轻,是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她狐疑的看看庞大,再看看那老娘们,好像觉的,两个人不像是夫妻。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庞大急忙解释道:“刚找的外地人,户口问题还在办理之中。”
“好吧。”
结果检查,老娘们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大腿骨折了。需要三万块钱的押金。
庞大一听要三万块钱,心里当时就凉了。暗暗叫苦道:“塌天大祸呀。我哪里有三万块钱给你啊?”
庞大到这时才明白,他被人算计了。肯定是那老娘们,腿早断了,今天故意赖自己的,讹人。
庞大现在才明白,晚啦。他想溜,那老娘们的儿子,还有儿媳,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庞大围在了中间,想跑,没门!是那个挂号的姑娘,应老娘们的请求,给她的家人打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老娘们的家人,如此迅速的就来到了医院,好像是预先埋伏在医院旁边一样。难道他们有先见之明?还是早有预谋?
医院叫庞大拿钱,庞大没有。几个人把庞大揪到外头的墙角处,嚷嚷着私了。说了,庞大只要能给他们两万块钱。就饶了庞大。
庞大想了片刻,说道:“我把病人背到我家里静养行吗?东拐子的拐子诊所,就是我家的,下午日落之前,你们到我家里去拿钱。两万块钱不算多。我先把病人背我家里吃药打针消炎。”
那些人记下了庞大的电话号码。就帮着庞大,把那老娘们扶上庞大的电动车。然后,就放庞大从医院走了。
庞大只要好好的给老娘们看病就行了,他不,觉着冤枉。你猜他怎么着?谁也猜不透哇,好个庞大。用他的电动车,风驰电掣,带着老娘们,毫不含糊,直接就进了村里的公墓!他把老娘们从电动车上掀下来。叫道:“这就是你的家了!”
然后就大摇大摆的骑上电动车,拜拜了。
看着庞大走了,那老娘们搭眼四处瞧瞧,这是一片坟地,杂草丛生不说,还有几个崭新的花幡在迎风飘摇,发出哗拉哗拉的响声,坟地里还有几只野狗。在争抢村民们祭祖时,故意丢下的炸肉炸鱼什么的,不时发出互相撕咬的惨嚎声。好不吓人,十分瘆的慌。
老娘们拼命哭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呀!”
坟地不远处,有根小道,是进出不远处几个工厂后门的一条捷径。几个下班的工人路过坟地,听见了老娘们的嚎叫。赶紧报了警,说是坟地里有个刚刚埋了的女人。爬出来了!坐在地上哭着找家呢。这下警察急了,迅速来到坟地,包围了现场。凑到跟前一看,哪有什么从坟里爬出来的女人?就是一个老娘们,坐在坟地里哭泣。就赶紧把她送到镇上的医院检查治疗。
挂号的姑娘问道:“这不是上午来看病的女人吗?她男人把她领回家了呀,警察怎么又把她给送回来了?”
警察看了门诊记录,就把庞大请进了派出所,让他把事情说明白。
李二听小桃红说完了庞大进去的前前后后。估计是老娘们跟她的家人使诈。就赶到派出所,把事情的经过,给派出所的领导,一一做了汇报。
警察办案,有他们的一套程序。不光问当事人,也看当时的监控录像。也是庞大命不该绝。恰巧了,庞大碰老娘们的地方。上头就有个摄像头。警察把老娘们家里的人全部叫到派出所,把当时的监控录像,放了两遍给他们看。这才揭穿了他们讹人赖人的鬼把戏。这伙玩仙人跳的团伙,终于落网了。真是大快人心啊,高喊:警察叔叔万岁!给人民警察点赞!
李二以村里的名义,把庞大从派出所里保出来。回到家里,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小桃红以手加额,叹道:“坏事变好事啊,多亏了那个什么叫天网的机器呀,是它老人家给我哥哥证明了清白。要不是有头上那天网,今回还不知道叫外人讹多少钱呢。”
李二说:“现在的什么事,也逃不出天网的眼睛。路上每过一辆车,这家伙它就照一下,记录下来,你什么时候过去的,什么时候回来的,记的清清楚楚。有人作了饥荒,想逃避责任,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李二说这些话的时候,拿眼睛看着庞大。
庞大发觉李二在指桑骂槐的说自己,就开口道:“李二,你啥意思?看我干什么?我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
“我知道你是受害者不假,可你把那老娘们弄到坟地里,也做的是不是有些过火了?要不的话,派出所叫村里去保你干什么?”
庞大咽下一口唾沫,没了话说。
小桃红说:“我哥哥今天出了派出所,没摊上什么事儿,就是万幸。这样,咱们一起到海鲜楼吃一顿,一来呢,给我哥哥压惊,二来呢,谢谢我的亲亲哥哥,跑前跑后,总算把问题解决了,不管怎么说,结局令人十分满意。没叫人讹着不说,还把那些心眼儿不好使的人,给揭穿了庐山真面目。避免了以后更多的人上当受骗。可喜可贺。”
皮驴生怕事儿闹不大,问道:“庞大,你可真行啊,急中生智,怎么着把那老娘们,说成了你的老婆?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皮驴一句话,把刘学银的妒忌之火,一下子勾了起来。当时就把庞大骂了个狗头喷血:“找了个新老婆是不是?你干嘛不说那老娘们是你娘啊?我算看透了,你是成心想气死我对不对?今天敢无缘无故的认老婆,明天就能把一大群不三不四的女人领回家!趁着我身上烫着了,就按奈不住了?想外头那老娘们,你早说啊,我无条件的成全你。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趁早离婚!”
刘学银骂着骂着,指天骂地的发着狠话,眼泪鼻涕双管齐下,眼看就要上去撕吧庞大衣裳领子。
小桃红狠狠的瞪了皮驴一眼,回过头来劝道:“嫂子,我哥哥也是无心之过。你不要听皮驴瞎嚷嚷。等五凤有了空,我叫五凤好好的管教皮驴。给你出出气。”
“该管教的是你哥哥,关人家皮驴什么事情?你哥哥三天两头出去惹是生非。你说,这日子还怎么过?”
李二过来说道:“问日子怎么过是吗?跟那狗去过呀。”
小桃红使劲扭一把李二的胳膊,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嫂子刚刚把火压下去,你这一下子,给她把火又拱起来了,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才散伙?今晚上海鲜楼不伺候了,爱吃什么,自己回家做去。”
皮驴一听,今晚上一顿好吃好喝,要黄,急忙说道:“李二爷也是开玩笑嘛,何必当真呢?庞大是个好人,他今天不是有意出去惹事的。是该他倒霉啊,撞上啦。我相信,以后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了,你们尽管放心就是。为了庞大能趋吉避凶,我看还是海鲜楼举行一个小小的酒会,给他压压惊比较合适。”
“要是不举行酒会呢?”
“庞大再出了事,想压惊,那可就晚了呀。”皮驴摊摊手。
小桃红说道:“照你这么说,我哥哥那事儿出不出,就看今晚上这顿饭了?”
皮驴立即点头哈腰附和道:“对,对!”
“叫你和狗对!”小桃红手指头轻点一下皮驴的额头,吩咐下去:“海鲜楼走着,好好的吃一顿,我请客,你们该满意了吧?”
小桃红亲自搀扶着刘学银,皮驴打前,李二在后,庞大关门。
众人还没走出去三步,庞大忽然惊叫起来:“坏了,走的急,叫瞎驴催的,我把诊所的钥匙,锁在里头了!”
刘学银干嚎道:“我什么也不干,饭也不想吃了,就想立刻去跳井上吊!我的娘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七章
黄大阔前几天在红杏的养殖场里喂猪,跟牛二是平起平坐。两个人同病相怜,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不存在谁瞧不起谁的问题。有时候,牛二看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黄大阔,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情,暗暗叫道:“黄大阔啊黄大阔,你也有今天!过去你看见你牛二爷爷,一副带搭不理的样子,怎么样?今天终于和你牛爷爷一样的身价了吧?该,该!叫你再狂!”
牛二舒坦的心情,不几天就舒坦不起来了。原因很简单,人家黄大阔到红杏的工艺品厂当厂长了,而他牛二,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喂他的猪爷爷猪奶奶。看着黄大阔坐着红杏的专车,出来进去,原来身上那身喂猪的工作服,也换成了笔挺的西装,脚上的皮鞋,擦的贼亮。黄大阔昂首挺胸,彻底换了一个人似的。漂亮!那叫一个精神。
难怪牛二心里不平衡。看看自己,身上是脏不拉叽的衣裳,吃的是馒头青菜,碗里肉不多。咸菜倒是不少,管够。再看看飞黄腾达的黄大阔,吃的是酒席,坐的是轿车。更让牛二恨之入骨的是,黄大阔和红杏,在办公室里,说笑打闹。你给我点烟,我给你倒茶,关系亲密无间。牛二暗地里跟踪了黄大阔跟红杏好几回,想捉奸成双,怎奈黄大阔和红杏,老是到城里去吃饭喝茶,洗脚桑拿。牛二没机会跟着去哇。人家出去谈什么,干什么,能和你一个喂猪的说么?尽管牛二过去是红杏的男人,现在离婚了。谁还把他这个过去的老板爷放在眼里当一盘菜?
有好几次,牛二闯进红杏的办公室,想跟黄大阔楞眼,都叫红杏喝止住。红杏是这样说的:“牛二,你算什么东西?敢到我的办公室来撒野!来人!”红杏发一声喊。她的司机应声而进,伸手把牛二抓住,老鹰抓小鸡一般,非常轻松的把牛二提溜出去,然后非常礼貌的朝红杏点点头,在红杏的示意下。把办公室的门轻轻关好,退了出去。
红杏的司机,只是把牛二弄出了红杏的办公室,但不打骂牛二,只要他不靠近红杏的办公室门口。那就行。以不打扰黄大阔跟红杏谈工作为准。至于两个人谈厂里的什么事,他是不管的。
牛二呜呜的半哭半嚎,到他的工作岗位上,跟那些猪诉苦说话。倾诉他的苦衷。可那些猪能听得懂吗?还有牛二喂猪的那个同伴,他倒是想替牛二出头说话,可他是个哑巴,说话时急的脖子上青筋暴跳,脸红脖子粗。指手画脚了半天,牛二也没看出来他是啥意思。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牛二总算弄明白那哑巴兄弟的意思了。那就是你活该!把个牛二气的三天没理他。
这天下午,黄大阔坐在红杏的汽车里,两个人说说笑笑,肩膀挨着肩膀,看样子是出去吃饭。牛二连蹦加跳,跑到养殖场的门口里边。拦住了红杏的汽车。他指着黄大阔骂道:“黄大阔,你个贼羔子。下来,你牛爷爷今天要和你绝斗!”
疖子里有了脓。总要挤出来。
黄大阔跟红杏说:“你先到海鲜楼等我,半个小时以后,叫司机来接我。放心,收拾不了牛二,我黄大阔还是黄大阔么?不用担心我的人身安全,保证没问题。”
黄大阔下车以后,红杏吆喝一声,汽车风驰电掣般走了。留下黄大阔,站在牛二的对面,冷笑着问道:“牛二,你说,咱俩凭什么绝斗?”
黄大阔率先坐在养殖场门口外头的一块大石头上,自顾自的拿出好烟,悠闲自得的抽了起来,吞云吐雾,好不自在。
牛二也是个烟鬼,闻着好烟的味道,馋的直流口水。
黄大阔把烟盒丢给牛二,问道:“牛二,你说,红杏跟我先前的老婆五凤比,怎么样?”
“半斤八两,差不多的水平。”
“我说的是长相。”
“长相也差不多。”
“那我后来的老婆爱华,跟你老婆红杏比起来,哪个俊?谁长的好看?”
“当然是爱华长的俊,好看又年轻,细皮嫩肉的,用指头一掐出水呢。”牛二说到爱华的美丽时,嘴里不由得淌开了口水哈喇子。
黄大阔笑道:“说句实话罢,你老婆红杏有钱,我是她的职工,对她恭恭敬敬,陪老板说笑喝茶洗脚,那不过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实际上,就你老婆那肥猪一般的样子,特别是你牛二吃剩下的残羹剩菜,我黄大阔能稀罕么?你老婆就算一朵花,我黄大阔也不会去闻一下!别自作多情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玩过的女人,倒贴钱给我,我还嫌她脏呢!牛二呀牛二,你也太把你老婆当盘子菜了吧?你还想和我绝斗?为了你老婆红杏?别逗了,你老婆值得我黄大阔去跟任何人决斗吗?骚哄哄的什么东西!要不是为了工资,谁愿意跟她说话呀。你们两口子,就是一个字:贱!”
牛二这才弄清楚了黄大阔跟红杏是怎么回事,觉着冤枉了黄大阔,想赔情道歉,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哆哆嗦嗦的拿出一盒超市里最贱的烟,要送给黄大阔。
黄大阔把牛二的手挡了回去,把自己刚才掏出来的那盒好烟,递到了牛二手里,语重心长的说道:“牛二啊,打铁还须自身硬才行,想叫红杏跟你复合,你必须有自己的资本,否则的话,善事难成。”
牛二还要向黄大阔请教什么,不巧的是,这时候,红杏的汽车来了。黄大阔临上车前,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想老婆了,就去找李二爷,他没有剃不了的头!”
牛二相信了黄大阔的话,就直接去找李二,明说了,叫李二给他把老婆要回来。还跟李二加上一句,是黄大阔说的,李二没有剃不了的头!
李二无奈的看看牛二那傻乎乎的样,是又气又恼。气的是牛二头重脚轻根底浅,浮浮躁躁。过去得势时,耀武扬威,四处里显摆招摇。看不起村里的男女老少任何人,现在败走麦城,自暴自弃,怨天怨地。破罐子破摔,没一点儿男人的骨气,不图上进不说,还怨天尤人。恼的是牛二,都这样了。还想跟黄大阔耍横决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价,实在是不自量力的傻大胆,狗爪子,天生的扔货。
牛二跟李二摊牌,说道:“李二,你把我的老婆给我找回来,咱算你奇功一件。红杏要是跑了,你就是最大的罪人。”
李二问道:“瘟牛,你是不是吃错了药哇。你的老婆跑不跑。跟我李二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老婆跑了。关我什么屁事。”
李二没工夫跟牛二磨牙,抬腿就走。
牛二跑前一步,伸手拦住李二,吼叫道:“慢走!李二,想推卸责任是不是?老子告诉你,要不是你给我老婆出主意。叫她搞什么工艺品厂,她能有钱吗?她没有钱。还是过去那个卖猪下水的,她能跟我离婚吗?红杏只所以跟我离婚。就因为她有了钱啊。主意是你出的,钱是你让她赚的,这钱跟离婚,是因果关系。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红杏听了你的话,有钱了,就跟我闹开了离婚,李二,你的一个主意,引发了我的家庭矛盾,引起了红杏跟我离婚的严重后果,对你造成的严重后果,你要负责到底!赔我的老婆!”
牛二越说越激动,不管不顾,上去一把揪住李二的脖儿领,就把李二摁在地上,想翻身用骑马式,骑在李二身上,还没等牛二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的腚上,脊梁上,早疼的撑不住了,就觉着刀割一样,火辣辣的那叫一个疼,他慌忙从李二身上爬起来,两手抱住牛头,扭头看时,就见小桃红手里挥舞着他的虎头双钩,照着牛二身上,就是一阵乱打。只把牛二打的哭爹叫娘,满地打滚,还不罢手。
牛二跪在地上,给小桃红磕头作揖,告饶道:“姑奶奶,饶了孙子牛二吧,我往后再也不敢了呀。我给李二爷爷磕头行么?”
牛二磕头如捣蒜,跪在地上,吓的浑身哆嗦。得不到小桃红允许,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更甭说反抗了。
李二说道:“算啦,不能跟他一把见识,只要他以后知道了厉害,不敢对我无理就行了。”
小桃红饶了牛二。她仔细的给李二浑身上下,把尘土扑打干净,把衣裳领子整理好。并且警告牛二道:“往后,敢对你李二爷无理,老娘就打断你的牛腿!胆子够肥的,竟敢欺负起我的亲亲哥哥来了,岂不是自己想找死!”
牛二从地上爬起来,嘴里跌忙的表着决心:“不敢了,下回不敢了。”他瞅空逃窜到了远处,冲着李二谩骂威胁说:“李二,好小子,你等着,看你牛爷爷怎么收拾你!咱走着瞧!”
小桃红作势要去追打牛二,吓得牛二抱头鼠窜,一会儿便逃得无影无踪。
李二就把牛二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红杏。
红杏要去打牛二给李二出气。红玫瑰连忙拦住红杏,说了一些泄气的话,红杏这才把肚子里的气消下去。
红杏虽然不生气了,可李二肚里的气没消下去哇。他从红杏的养殖场出来回家,一路上心潮起伏,悔不该帮着红杏办什么她娘的工艺品厂,到头来,利没图着,倒落了一身的不是不说,还得罪了牛二这个瘟牛,给自己留下了无尽的麻烦跟烦恼。真是费力不讨好。李二下定了决心,往后哇,就是八抬大轿来抬我,老子也不去给人家出什么狗屁主意了!得不偿失,伤心了!
李二想来想去,自己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样的亏?这口气忍下去,忒对不住自己了!叫他娘的牛二欺负下来,这事要是传出去,我李二还怎么在东拐子立足?还怎么在村里混下去?不好好的治治牛二,好好的把自己那名声尊严找回来,那还了得!过去那么多难剃的头,我李二一个个都剃了,难道还能叫牛二把我给难住?牛二个孙子。不是扬言说走着瞧吗?好好好,老子就和你走着瞧!咱看看到底是谁弄死谁!
跟牛二一块喂猪的那个哑巴老头,跟牛二一样,没老婆孩子,就一老光棍。一辈子也没什么大爱好。就一样,喜欢喝茶。这一点,跟李二很是投缘。有时候,李二跟皮驴在皮家鸡店外头喝茶下棋,老头儿一有空,就来凑热闹。老头挺懂人心。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来凑热闹的时候,身上总是带着自己的一个茶杯。并且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把他那身喂猪的工作服,放在养殖场里,一句话。干干净净做人。
李二挺喜欢老头的性格。从不把老头另眼看待。喝茶时,总是给老头先倒上,然后自己再倒。老头虽穷,可李二从来不小看他。不把老头当外人看待。有时候,李二趁皮驴看不见,把皮驴的茶叶,从茶叶桶里倒出来一些,偷着给老头塞进兜里。叫他赶快拿走。老头光是憨厚的笑笑,还是把茶叶重新放回皮驴的茶叶桶里,老老实实坐在旁边。等皮驴回来了,看他跟李二下棋。
这一天,李二手里拿了几个豆儿,在老头面前晃了晃,学着老牛抵角的样子,两手放在头上。“哞哞”的叫了两声,敲敲老头喝茶的茶杯。撅起屁股,做了一副老牛拉稀的模样。
老头心灵的很。立刻明白了李二的意思。
李二把自己的拳头放进嘴里。然后摇摇头,把拳头从嘴里拿出来,接着把小手指头放进嘴里,点点头。老头知道,这是叫他用量不要太大。
牛二晚上闲的无事可做。就跟老头在宿舍里喝茶。他自己没有钱买茶叶,就厚着脸皮,跟老头混茶喝。
老头遵循自古烟酒不分家的古训,在茶叶上不跟牛二计较。可有一点,老头从不让牛二用他的茶杯喝茶。为此,他给牛二准备了一个瓶子,是那种耐高温的那种瓶子,也就那普通的大塑料杯子。
老头喝茶比较讲究。他把自己的茶杯沏好,然后给牛二也沏好,茶叶加的不多不少,正好符合牛二的口味。不知道为什么,牛二这几天肚子老是不争气,老拉肚子,也不是天天都拉,也就三天一小拉,五天一大拉,就像那连绵不断的九顶山,拖拖拉拉,没个断头。把牛二拉的是三根筋挑着一个头,脑袋永远是耷拉着,就跟那个刚刚什么了一样。抬不起头来。别说找人决斗了,就是多说几句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样子十分难看。成了喘不开的兄弟。
看着他蜡黄的脸子,看着他气喘吁吁的熊样,李二偷着笑的昏天黑地。高高兴兴的大笑了半天。赏了老头一桶好茶叶。对他举起大拇指,大大的称赞了一番。
李二也许不知道,老头过去在国军里干过军医,还多次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参加过大战役。他看看后来形势对自己不利,就装成哑巴,把自己装扮成要饭的花子,偷偷的潜回家乡。几十年来,历次运动,他都躲了过去。没有受到打击惩办。近几年也不讲究过去那些旧事了,变成了一切向钱看。只要不犯法,就不会有倒霉找上门。所以他也过上了太平的日子,不再是惊弓之鸟。夜夜提心吊胆。他知道李二给他的是巴豆,是泄肚子用的,是专门给牛二伺候的好东西。老头也知道,那天牛二发了狂,把李二骑在身子底下,要对李二无礼。
老头是个明辨是非的人,他知道是牛二不对。人家李二好心好意的给红杏出主意,叫红杏多挣钱,这本来就是个功德无量的好事儿。可牛二不识好歹,硬是怪李二坏了他和红杏的好事,老头处于打抱不平的心理,就帮着李二,暗地里给牛二泡茶时,适当的加些巴豆。用量拿捏的不多不少。叫牛二要不了命,但也好受不了。整天里摇摇晃晃,死不了活不成,两个字:难受!
红杏这几天不见牛二来闹,心里好生奇怪。就问黄大阔:“牛二那王八蛋,这几天怎么没了动静?是不是死到了猪圈里?”
黄大阔说道:“不对啊,按说牛二死了,跟他一起喂猪的哑巴老头,应该来汇报哇。是不是病了?要不我亲自去看看?”
红杏摆手道:“不用,不用你亲自去看。”她指着车间里的几件货吩咐道:“用户催的急,你还是组织人,把这些货赶赶进度,赶快拾掇出来,明天一定把这些货发出去。对客户失了信誉,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黄大阔立即组织员工,把红杏指的那几件产品,仔细的打磨抛光,然后按产品的大小,装箱打包,印上相应的标签。一个发货员,把收货人的地址电话写在上面。黄大阔仔细的验看了两遍,当确信没有任何差错时,黄大阔就亲自给物流打了电话,通知他们来厂里运货。等一切安排妥当。看看表,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红杏把饭菜给黄大阔递到手里,笑眯眯的看着黄大阔吃饭。那目不转睛的样子,惹的红玫瑰一阵偷笑。她怕红杏听见她的笑声,刻意用手把嘴捂上,后来她还是禁不住笑出声来,叫红杏听见了,就冲她骂道:“小蹄子,偷着笑什么?没见过男人吃饭啊?我叫你笑话我!”
红杏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杯子,作势要扔过去打红玫瑰。红玫瑰赶紧举手投降,两个人同时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里,虽然有些浪的成分,但充满了欢乐,传的很远很远(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八章
李二坐在海鲜楼的厨房里剔牙。小红把一盘子切好的哈密瓜,端着去给小雅间的客人送。
孙寡妇叫道:“回来,牙签没插上去!”
小红端着果盘经过李二身边时,李二把小红拦住。从嘴里刚刚拔出来的一根牙签,在抹布上擦了擦,毫不吝啬的插在一块哈密瓜上!那表情,十分的坦然。
小红说道:“那是你剃了牙的一根签子,客人用了不卫生。”
李二白了小红一眼,说:“节约闹革命,知道不知道?要珍惜每一根牙签,这可是用竹子做成的。竹子,知道不?绿色植物。要节省材料,减少制作成本,为了海鲜楼的利益,好好干,老板会奖励你的。我不也是一根牙签使好几回嘛。”
小红还要说什么,孙寡妇麻利的把哈密瓜上插好牙签,催促小红道:“快走哇,还有下一个桌子的客人,等着你去送菜呢。”
小红瞧瞧李二插上去的那根牙签,跟旁的牙签没有其他差别,就大胆的把果盘给小雅间的客人送了去。结果,客人们把那哈密瓜一下子哄抢干净,吃的是津津有味。小红也没看见是哪个客人,使用了李二插上去的那根牙签。
客人们,一个个喝的脸红脖子粗。肯定是公家出钱无疑。尤其那几个女同志。喝了酒,不知是平常就那样,还是酒后风流心起,还是真的热了,把脖子底下的那个扣子解开,来个酥胸半露。招惹的她们那几个男同事,对她们是刮目相看。恨不能钻到那好看的地方里面去看个究竟。
男人啊,女人啊,喝酒哇,袒胸露背哇,叫人家看见了哇。还有没有了。说白了,就那么回事儿。谁一辈子不做几件错事?再说了,看看脖子也不犯法,也许是人家女同志故意让别人看呢,也有这种可能。平时在办公室里不好意思,现在喝酒了。适当的开放一下,稍微浪一点,但不出格。讨人喜欢,也是人的一种本性,不足为奇且情有可原。
小桃红知道了李二给客人使他用过的牙签。拿手指头点着李二的额头说道:“你呀,就给我往死里作吧。你那臭嘴”
不等小桃红说完,李二叫屈道:“好心没有好报哇。我这是一心一意的为海鲜楼着想哇。节约可是我们的传统美德,现在生活好了,可不能忘本啊。”
“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吗?你使坏就是使坏,还打着节约的旗号,真是可恶至极。就算海鲜楼一年不用一根牙签,那也省不了半根竹子啊。”
牛二来找黄大阔。说道:“你说的法子不行啊。我媳妇的事,李二不肯办。”
黄大阔问道:“你是怎么跟李二说的?”
“我就是按你说的那样去问的呀。把李二骑在身子底下,当驴骑啊。”
“啊!”黄大阔叫苦不跌。连连说道:“牛二啊牛二。你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不光办不了你的事儿,连我黄大阔也连累了呀。你去求人家办事,有你这么求的么?还把李二当驴骑,你可真是个惹事的牛祖宗!李二是干什么的?他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啊。看着吧。下一步,不光你倒霉,大家都跟着你倒霉。我看红杏的工艺品厂也干到头了。你去骑李二的驴。不是自己找死吗?我的牛爷爷。好了。回去等着挨收拾吧。”
黄大阔使劲跺着脚。跑到红杏的办公室,把牛二如何去招惹李二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坏就坏在,牛二把你俩离婚的责任,推到李二给你出主意上。说如果你不办工艺品厂,就不会跟他离婚。说你俩的婚姻之所以走到了尽头,是你听了李二的话,才有了钱,然后才离的婚。要不是李二帮你把钱赚到了手,你俩就离不了。还说要李二小心点,走着瞧。我估计李二现在很生气,说不定正在想办法平这事哩。”
红杏疑惑道:“听说牛二最近身体虚弱,他连猪都快喂不了,怎么有劲打李二,还把李二当驴骑?这不可能啊。再说了,李二就是想退步,也不能把我的工艺品厂怎么样啊。工商局给了营业执照,国税局地税局办了税务登记证。环保局来评了审。应该有的手续我都办齐了,还要他李二干什么?”
“红杏,你不能过河拆桥哇。”黄大阔实心实意的劝红杏把眼光放远点,不要跟着牛二学,办企业,鼠目寸光是不行的。
红杏本身就是个二货。听了李二开导,跟红玫瑰办起了工艺品厂,也就是瞎猫碰上个死耗子。捡个便宜罢了。她自己并没有真才实学。对于企业的长远规划,一点也不懂不说,还硬充那大肚子蝈蝈。此时她认为:“老娘已经把企业办的红红火火,起来了,手里有钱,我怕谁?我怕李二么?什么过河拆桥,老娘就拆了,谁能把我红杏怎么样?老娘有钱!”
红杏洋洋得意的倚在她的老板椅上,自高自大,忽然拍一下桌子,发开了无名火:“老娘就是不信邪!还跟老娘走着瞧,老娘过去到现在怕过谁?在拐子集上卖下水,我红杏是说一不二。还想跟我叫劲?我怕他吗?”
黄大阔连忙解释说:“走着瞧是牛二说的,李二什么也没说。人家没有一点对不起你的地方,更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他不是一直都非常的支持你嘛。”
“他不支持,老娘的工艺品厂就能关门么?笑话!你回去告诉李二,少了他的支持,老娘的工艺品厂,办的更好更棒!他是老娘年五更打了个兔子,有他也过年,没他也过年!现在我少了谁,都能应付。并且比以前过的更好。”
黄大阔过去并没有跟红杏真正打过交道。说实话,过去红杏在黄大阔眼里,也就一悍妇。一卖猪头肉的主。现在黄大阔才看到了红杏的真面目。知道了她的水有多么深。黄大阔知道。红杏离垮台不远了。这样的女人,就是天生卖猪头肉的东西!专门吃草的驴,给它好东西吃多了,非拉稀不行。
黄大阔看看坐在旁边的红玫瑰,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不敢多嘴,就匆匆忙忙的退出了红杏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屋里,黄大阔用手指头敲打着自己的额头,自己问自己道:“下一步,怎么办呢?”
黄大阔正在考虑事呢,红玫瑰来了。她安慰黄大阔道:“黄厂长。你不要有其他的想法。红杏姐就是一个粗人,说话没有尺寸,嘴里没个把门的。她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黄大阔叹息一声,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红玫瑰明白黄大阔的处境,就大着胆子说道:“黄厂长。以后,现在的工艺品厂发生变故,我请求你不要离开。万一形势允许,我深切希望跟你合作。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成熟的企业家。至于李二爷那边,还请你多多美言几句。”
“美言什么?不用!李二就是蹬着鼻子上脸的东西。你不理他。他啥毛病也没有,你如果把他当盘菜,那他的尾巴。准翘到天上去!我就不信了,外头那么多企业,没听李二的话,不是照样办的很好嘛。离了李二,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的,老娘的工艺品厂。还能成了世界五百强哩。”红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听见了红玫瑰最后的那句话。这么着插了一杠子。
黄大阔请示红杏道:“老板,晚上请客的名单里。是不是加上李二?”
“加他个球!不加。不光不让他参加宴会,我今回请客,就在海鲜楼请,我要叫李二明白,我红杏离了谁,也是堂堂的大老板大企业家。”
红杏发完了指令,胖屁股一晃一晃的走了。扬长而去。
黄大阔跟红玫瑰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叹了一口气。他俩知道,红杏这么干,工艺品厂,已经离关门不远了,自己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黄大阔跟红玫瑰,已经开始考虑自己的退路。其实,也不能怨黄大阔跟红玫瑰,因为红杏忒不成器。忒不是个干大事的人了。
现在,外头像红杏这样的老板,太多。手里稍微有了几个钱,就胀饱的不行。就显摆,她们哪里知道,钱这种东西,就是今天进我家,明天进他家。过去老人们不是常说嘛,穷不过三代,富不过百年。风水轮流转的道理,几人能明白?
红杏真的不识好歹。你在黄大阔红玫瑰面前,在你的办公室里,发发牢骚,甚至于骂李二两句,都无所谓。因为黄大阔也好,红玫瑰也罢。都是你的人,他们的素质,不会分不清是非曲直的出去乱说乱讲。可红杏她自己嘴里没个把门的呀。她还以为自己有多能耐呢。在海鲜楼里请客。请了老于,还有五凤,还有西拐子的老板邢二,唯独不请李二也就罢了。可她还嫌死的慢,在酒席的开场白里,大放厥词:“有人说我的工艺品厂,是别人给我出的主意。狗屁,我红杏是什么脑筋,老娘我天天在拐子集上卖猪头肉,恐怕没有八年也有十年了吧?难道连这点儿心计也没有?还有的人说了,叫我走着瞧,我就走着了,看他能把老娘怎么着?谁怕谁啊?”
红杏使劲一拍桌子,高叫道:“开始喝酒!”
黄大阔跟红玫瑰,暗暗的互相对看一眼,低下头去。心里说道:“完了,回去准备找下一个工厂,给别个老板干。给红杏当孙子当到头了。”
来参加宴会的人,当然是顺着红杏的意思说话,一个个把红杏捧的高高在上。到后来,红杏叫人家捧的,迷迷糊糊,身子飘在半空里,哪是北,她根本就找不着。还有,你现在问她姓什么?她肯定说是姓钱!
这样狂妄自大的女人,你说,她离倒台能远吗?
果然,红杏的宴会还没结束,她的司机就来了电话:“老板,大事不好了。来了很多人,还有警察,手里端着枪,说来搜查造军火的嫌疑犯,你快来看看吧。”
红杏一听警察进了她的工艺品厂。立时吓的两腿哆嗦。叫黄大阔赶紧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黄大阔知道事情不像红杏想的那么简单。是不是真的有事,他心里也在打鼓。因为红杏的工艺品厂里造的那炮弹壳,纯粹是钢板制成,用锤子一敲,铛铛的响。这家伙能不能当真的炮弹壳用,谁也不敢说不行。况且那炮弹壳的尺寸。大小,跟真的一样一样的。无丝毫差别。当初就是李二不知道从哪里,讨腾了一个真的炮弹壳来,让工艺品厂比划着造的,能不一样么?
红玫瑰过来说道:“黄厂长。还是我跟你一块去吧。”
黄大阔预料到:就算黄大阔跟红玫瑰两个人去了,也是白搭。人家来的那些人,还有派出所的警察,看的是手续,检验的是领导身份。红杏作为工艺品厂的法人代表,不出面更不行,落个潜逃的嫌疑,问题会更严重。
黄大阔说道:“红杏。你和我们一块去还不行吗?咱们只要实话实说,把问题讲明白,命该如此莫怨天。一切的一切,叫警察按国家法律办就是。逃避的话,本来没有事也变成了有事,心里没鬼,你跑什么?”
红杏刚才那股子骚哄哄的劲头,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大概早跑爪哇国了吧?她跟在黄大阔红玫瑰两个人后头。还没到她的工艺品厂呢,裤子早已经尿了一大片。远远的看见工艺品厂门口外头。摆着好几辆警车。警车的车顶上,警灯闪烁。忽闪忽闪,分外现眼,红杏看见了警察一个个荷枪实弹,还没走到警察跟前,腿早拖不动了,一个警察转身看她时,她的身子,不由自主,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任凭黄大阔怎么拖拽,就是站不起来。没办法,直接熊了。黄大阔一个人来的警察面前,问了一下基本情况。这个警察就把黄大阔领到红杏的办公室里。
一个警官过来,给黄大阔举手敬礼。给黄大阔看了他的证件。还有一些必要的搜查证明文书。
黄大阔说道:“工艺品厂的老板,是个女同志,一说警察来搜查,光吓就趴下了。现在坐在门口外头的水泥地上,怎么拉,也拉不起来,成了一摊泥。”
“好吧。我们是例行公事。你们造的炮弹壳,违反了有关条例。你应该知道,老百姓不能私造军火。我们现在把厂子封了。把仓库跟车间全部贴上封条。等把你们造的炮弹壳送到有关部门去检验,看看结果怎么样,就算你们不知道有关法律规定,也是有一些责任的。这样吧,明天叫你们的领导,到镇派出所去,看看事情怎么样,主要是看产品检验结果。如果你们的产品,仿真度极高,你们的事情,可就麻烦了。好自为之吧。”
黄大阔连忙解释说:“领导啊,就算我们的产品仿真度高。老百姓也没有炮啊。绝对不能造成了大炮哇。一没有炮弹,二没有炮药,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都不具备造军火的条件哪。我们造的就是工艺品,饶了我们吧,以后绝对不敢再造了呀。”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警官把黄大阔领出红杏的办公室。把厂里的一切东西,全部录了像。叫黄大阔在有关文件上签字画押。摁上手印。随后,重新嘱咐了黄大阔一遍刚才的话。这才把工艺品厂的大门锁好,贴上封条。上了警车。刮风一样,走了。
红杏躲在暗处,看见警车走远了,这才敢出来,颤巍巍的问黄大阔:“警车是不是想逮我呀?”
黄大阔摇摇头。
红杏见黄大阔摇头,估计问题不大,就张嘴骂开了:“李二个王八羔子,给老娘出的什么鬼主意!他这不是给我帮忙,他是想害死我啊。老娘今天怎么这么倒霉?碰上鬼了咋的?是不是开业那天,烧的纸不够哇?”
“不是黄表纸烧的不够,是咱的炮弹壳做的太像了,仿真度极高,工艺品做成了真货,说不定装上炮弹,添上火药,装进炮里,一拉火,就能打到远处去呢。轰隆一声响,别说炸死几头牛,就算拉水泥的大罐车,也能炸上天哩。你说厉害不厉害?”
红杏尖叫一声:“俺那娘哎。原来这么厉害啊?李二呢?赶紧找李二,问问他,事情出了,他是背后主使,应该他去坐牢才对。司机?我的司机呢?”
司机来到红杏跟前。
红杏吩咐道:“你去盯紧了李二,千万不能叫他跑喽。明天直接把他拧送派出所,把我换回来,咱好继续养猪,可不能再开工艺品厂了,李二这不是叫我挣钱,他这是想要我的命啊。我的娘哎!”
黄大阔跟红玫瑰,也不管红杏如何哭闹,独自走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九章
前头,红杏在海鲜楼请客,别人都请了,唯独没有请李二,黄大阔跟红玫瑰,还以为是李二使坏,把警察给招来了呢。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原来,李二中午的时候,喝了半瓶子假酒,整个下午,趴在家里哗哗的吐。心发慌,腿发软,站不起来,叫刘学银来他家里输了水,躺在家里休息呢,压根就不知道红杏请客的事。他自己还顾不过来自己呢,哪里有闲心管红杏的屁事?
后来,黄大阔慢慢的把事情搞清楚了。原来是北庄的一个孩子,头脑不大灵光。家里富裕。就从工艺品厂里买了一个炮弹壳子,回家当玩具玩。这一天,他看到一块电视里放战争片子,里头有**的镜头。就突发奇想。去买了挺多的炮仗,把里头的黑火药掏出来,大约有一黑碗少一点。全部放进那个炮弹壳里,学着电视上的样子,火药外头装上铁沙子,再把装有火药跟铁沙子的炮弹壳子,装进一根粗细合适的水泥管子里头,顺了一根细细的引线,那是从他死了多年的爷爷,放在家里小仓库的破木箱子里找到的,是他爷爷,当年给村里的石料厂,开采石头时私存的。嘴里叼着烟卷干活。是经常的事。我本人也没少挨领导的批评。好就好在我命大,干活的时候,好几次把头皮划破了,血流如注,只是撒上一包黄胺结晶,把豁开的头皮填满,就继续干活了,那时候是个人承包,咬咬牙,一天能多挣五块钱。就心满意足了。
书归正传。话说北庄那孩子,在村里的小广场上,架起他的得意之作。就那土炮。不少老婆孩子围着看热闹,当时人们都以为那孩子傻,他弄的那土炮。就一儿童玩具。哄孩子玩的东西,不会有危险。他点火的时候,几个胆大的年轻女子,怀里抱着孩子,还在近处看热闹,个别人胆大。生怕看不明白,瞧不清楚。直接凑到那土炮跟前去伸手摸。及至于那孩子点着了,那些女人们怕吓着怀里的孩子,这才往外跑,可是已经晚了三秋。半分钟过后。那土炮轰隆一声响了,幸亏那所谓的炮口,就那水泥管子,是朝着天的,火光一闪,火药产生的黑烟,加上铁沙子,呼啸而出。一下子窜上天空。巨大的响声。把周围的女人孩子,吓的哇哇大哭,远点的。也是吓的屁滚尿流,狼狈逃窜。一时间,北庄的小广场上,黑烟滚滚,大人哭,孩子叫。那叫一个热闹!
那惹事的孩子,幸亏把炮口朝着天。虽然没伤着人,可把小广场旁边斜上方的监控。还有广场上头的吊灯,打的稀巴烂。村里有人跟这家在生意上有竞争,知道了这事,就报了警。有人造炮,还打了出去,炮声震天,这还了的!派出所立马联系了上级。那派出所的上级,又上报了他们的上级,一来二去,还惊动了武警。全副武装,拿了枪,来抄那造炮的老窝。
土炮本事是根水泥管子,派出所没看出什么错来。他们惊奇的是,一根普通的水泥管子,是怎么把广场上的灯,还有监控,打稀巴烂的?
警察把水泥管子扳倒,把管子里边的泥土杂物清理干净。那个工艺品厂造的炮弹壳露了出来。警察把那工艺品拿出来,仔细观看,虽然那家伙被熏的乌黑,可一点破损也没有,用抹布擦出来,还是铮明瓦亮,用铁器一敲,铛铛的响。警察研究了片刻,觉着这个炮弹壳子,不是一般的工艺品。是可以当真炮弹壳用。这下问题大了,仿真的工艺品成了真家伙,已经超出了工艺品的范畴,造的罪名,非同小可呀。所以,红杏的工艺品厂,就这样被关了,贴了封条还完不了事儿,派出所里,就成了红杏天天报道的地方。
红杏是个女流之辈,派出所里那些人,过去经常买她的猪头肉吃,对她十分了解。因为红杏在集上卖下水,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说红杏搞叛逆造反什么的,没人相信。可红杏后头,是不是有坏人指使,那就另当别论了。
派出所的人,问了红杏好几遍。她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是李二给她出的主意,是李二叫她做的炮弹壳子,开工艺品厂,也是李二给她出的主意。
派出所把黄大阔,还有红玫瑰,也分别进行了询问,结果大同小异,基本和红杏说的差不多。这件事情的中心人物,都集中在李二身上。
派出所跟老于联系了一下,暗地里调查李二这两天在干什么?有没有反常的举动?是不是在计划逃跑哇?
老于说道:“我那贤侄李二啊,在家里死不了活不成呢?叫他跑,也跑不了啊。喝假酒了。说到北庄那造炮,不应该是李二故意使坏吧?红杏造工艺品,确实是李二出的主意,那事我知道。工艺品厂造好了第一个炮弹壳,我还看过的,跟真的炮弹壳,没什么两样。不过,当时谁也不知道造这家伙犯法呀。都认为是个发财的好机会呢。不满你们说,我们村里,现在还有好几家想效仿红杏,开始造那炮弹皮呢。”
派出所的人明确告诉老于,叫村里告诉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们,造炮弹皮不行,是犯法的。不能私造。那是要坐牢的!
老于就召开了村委会,宣布了派出所领导的话,警告部分人,不要打那炮弹皮的主意。等等。打那以后,就再也没听说过有人企图造炮弹皮。
防患于未然,别人没犯错误,没有事儿,可李二轻快不了哇。被派出所的人,请了去,乖乖地坐在了那把谁也不想坐的椅子上。
“好好的交代吧。”警察客客气气的说李二。
李二一脸迷惘,许久才反问道:“叫我说什么呀。给我提个醒好不好?”
一个小伙子,是刚从警校毕业的学生,他来到李二跟前。故作神秘的说道:“造炮弹皮的事情!”
李二当然不承认。他直呼冤枉:“红杏造炮弹皮,这在东拐子,是人人皆知的秘密。她犯了法,你们去逮她啊。把我叫到这里来,不应该啊。我没有参加红杏的组织。更不是团伙成员,你们弄错了吧?”
“哼!装的还挺像。李二呀李二,像你这样的天才,不去演电视可惜了。没听说过吗?一个演员,一年能挣好几百万块钱呢。老老实实的说出来,红杏造炮弹皮。是不是你的主意?我可知道,红杏她们,就要到国家专利局,申请专利了啊,不承认。就等于放弃自己的权利。”
小伙子想诈李二的口供。
李二继续装傻充楞,一问三不知。小伙子折腾了一个上午,从李二嘴里,一句有用的话也没套出来,把他气的,暴跳如雷,就是没办法叫李二开口,说那他想要的东西。
派出所里的人。除了一个小伙子,哪个不认识东拐子的李二?更知道他的为人。三天以后,派出所的领导。看看确实从李二嘴里,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口供。就把李二给放了回来。叫他不要天天到派出所里来看报纸了。
红杏也没啥大事,更谈不上有罪。就是工艺品厂完了,赔了不少钱。她还是回到了从前,过那非常规律的生活,早晨起来去集上伸摊子。晚上掌灯以后收摊,热气腾腾的下水锅。就是她的全部家当。不过,自从工艺品厂垮了。红杏就变的老实起来,懂得了人生的不易。成了一个知道尊敬别人的人,飞扬跋扈那些毛病,改的干干净净。你说怪不怪?
北庄那傻孩子,虽然是他闯的祸。可他傻,警察也拿他没办法。这次最大的受益者,竟是这傻二。那惊天动地的一声炮响,把这孙子的耳朵震的嗡嗡响,当时一点也听不见声音,就在大伙认为他成了聋子的时候,他突然变的聪明起来。一是一,二是二。从前他不会的算数题,他现在会了,从前傻乎乎的样子,改了,变成了一个绝顶聪明的好小伙子,把他爹娘高兴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逢人就说:“还是造炮好哇。造炮能治病。天底下,就是李二是好人!”
有人问道:“派出所的人说,李二是好点子不多,孬点子不少。净瞎掰。”
“李二是好人坏人。那要看话怎么说,就拿俺家里人说,土炮响了,砸坏了村里的东西。可俺家里孩子,得了便宜,把病治没了。所以李二就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们全家支持李二,等有了空,还要请李二吃饭哩。”
黄大阔和红玫瑰一前一后,来找李二,想请他合伙做生意。
李二苦笑着说道:“还想做生意?我要是再给你们出一主意,恐怕就进去出不来了!红杏就是个教训。想当初,她哀求我帮她,可她有了钱之后,不帮我也就罢了,可她不能过河拆桥哇,最后还想坑我一把。多亏这次没出什么大事,如果出了大事,她这么反咬我一口,我脱不了干系啊,叫你们自己说,这主意,这合伙,还能干吗?往后,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李二是免战牌高挂,坚决不干了。你们就算求奶奶告爷爷,我也不会答应。我还想好好的多活二年呢。”
跟牛二一块儿喂猪的那老头,这两天老是感冒,已经有好几天没来看下棋了。李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拿了半斤茶叶,来养殖场看望老头儿。
牛二别的没看见,就看见了李二手里的茶叶,赶紧接过去,厚颜无耻的说道:“李二,你是来给我送礼的吗?”他打开茶叶盒子的盖,把茶叶桶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赞道:“好茶叶,好茶叶。”
李二刚要把茶叶桶要过来,老头儿十分大度的比划起来,那意思是说:给他吧。就算你把茶叶桶给我,他也是照样拿着喝。自古烟酒不分家嘛。
红杏自己杀猪,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叫牛二去帮忙。
牛二起初不想去,可那老头硬推着牛二去。他只好半推半就,去了一次。后来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再以后。两口子杀猪的营生,就配合的跟从前一样一样的了。至于这离了婚的两口子,是何时勾结到一块的,没人去探究,谁吃饱了撑的。愿意操那个闲心?
黄大阔得不到李二帮助,他不死心啊。就天天去李二家里磨蹭,东啦啦,西扯扯,目的就只有一个,还是想叫李二给他想个法子。多多少少的挣几个钱。不知道是谁走露了风声。红杏知道了消息,说李二正在给黄大阔红玫瑰两个人想辙,她就跑到李二家里,想打听清楚,是不是真有这事。
恰巧李二这天不在家。到宝山上去逮蚂蚱了。小桃红得了感冒,躺在李二家里歇息,没去海鲜楼。她瞧见红杏探头探脑的进来,就翻身爬起,把红杏往外撵:“走,走走!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红杏强行进到李二家里的客厅里,搭讪着说道:“小桃红,这里也不是你的根据地啊。怎么?李二家里,你能来,我红杏就不能来?”
“我的亲亲哥哥不要你来。”
“为什么?”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个不讲良心的坏女人。上次李二哥哥给你出了主意。叫你和红玫瑰办工艺品厂,结果出了问题,那个黄大阔工作忒认真,硬是把个工艺品,造成了真炮弹皮,邪乎哇。也怪黄大阔太敬业了。你最大的不该。就是落井下石,拉我的亲亲哥哥给你垫背。领导嘛。有了问题,一般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你倒好,把自己身上推的一干二净,就差那么一点点,我的亲亲哥哥就替你做了牢。说不定还能枪毙呢。”
“那不是没枪毙他嘛。他挺过来了呀。”红杏一脸的幸灾乐祸。
“滚蛋!”小桃红警告红杏道:“往后,不许你打我亲亲哥哥的主意。还是回去,好好的跟牛二去集上卖猪下水是正经。当了三天半老板手里有了那么几个钱,看把你烧的,活生生的就把你给烧糊涂了呀。东南西北也不知道了,洋洋得意那熊样,真急人恶心。红杏啊,你和牛二,你们两口子,天生就是做小买卖的料。换了稍微大点生意,就干不了。趁我现在心情好,赶快给我滚。叫老娘烦了,你知道的,后果很严重!”
红杏坐在李二家的沙发上当赖皮。厚颜无耻的说道:“李二不给我好处不要紧,但他也不能给黄大阔,还有红玫瑰好处。更不能给他俩出主意想点子,叫他俩挣钱。他俩要是有了钱,不显的我红杏无能了嘛。”
小桃红听红杏嘴里净是些狗屁加歪理。不再说话,起身往厨房里跑。红杏不傻,她知道小桃红去厨房干什么。等小桃红手里提着菜刀,从厨房里出来,哪里还有红杏的影子,早跑了!
刚才李二不在家,是看望那喂猪的老头去了。因为这几天老家伙的病越来越坏,日见严重。浑身开始浮肿。李二几次把刘学银请到猪圈旁边的那间小屋里,给老头儿看病吃药扎针。所有的费用,都是李二出的。
红杏对老头儿的病不闻不问不说,还几次三番,想把老头儿赶出去。多亏了李二阻拦,老头这才没被赶到大街上去住。
老头的病,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重了。牛二也参加到撵老头的行列里。他们两口子,一声声的叫骂,叫人实在听不下去。李二气愤不过,也不管老头愿意不愿意,把老头背起来就走。直接把老头背到他自己家里。
看着李二背着老头远去的背影,红杏两口子指手画脚的骂道:“送瘟神啊。李二呀,你个王八羔子,把你干爷爷背家里养着吧,他死了以后,你就给他打瓦顶幡,当亲爹发送了吧。我呸!”
红杏牛二两口子,使劲往李二背老头回家的方向,狠狠的呸了一口,两口子高高兴兴回养殖场,煮他们那赖以生存的猪下水去了。
李二为了照顾老头,让小桃红搬回了海鲜楼去住。小桃红想李二了,就叫李二去海鲜楼,两个人亲热几分钟,过后,李二马上回家。继续看护老头儿。
无微不至的关怀,并没有换回老头的病情好转。也许是老头儿年纪确实大了,到了该归位的时候。在一个月郎星亮的夜里。老头儿把李二推醒,艰难的挪动身子,叫李二把他抱到外面的草地上,他抓了一把青草,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笑着说道:“李二,我老头儿一辈子无儿无女,在我临死的时候,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爹,让我在死之前,满足一下当爹的愿望?尝尝当爹的滋味?”
李二毫不含糊的跪在老头跟前,恭恭敬敬的给老头磕了三个响头,实实在在的叫了一声:“爹!”
“我儿请起!”老头儿把李二拉了一把,说道:“你也许奇怪,我怎么会说话?其实,我不是哑巴,过去装哑巴,完全是无奈之举。怕的是祸从口出。你不知道,我过去是国军的一个大官。全国解放以后,怕被运动着,就装哑巴,这一装就是五十年啊。”
老头断断续续的说道:“儿子,你给我端碗水喝,爹要远行了,怕路上口渴。”
李二进屋端水回来的时候,老头儿腿上有血,手里拿着一个很大很大的珠子,一把尖刀丢在他的腿旁边。他颤颤巍巍的递到李二手里,拼了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的说:“这是一颗??夜明珠,是爹爹留给你??的。多亏??了??你?照顾我”
老头儿把珠子交到李二手上之后,一下子扑在李二身上,死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章
老人们常说,强扭的瓜不甜,易来的财不发家。李二得了老头给他留下的夜明珠以后,不出三天。他老婆从南洋来了电话,说大鹏被当地的坏人绑了去,勒索巨额赎金。
李二心里很着急,叫他老婆张凤仙,来家里拿钱,赶快去救儿子。
张凤仙怕自己一个人不保险,就跟周小妹一块回了东拐子。一见面,李二就吩咐:“赶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在南洋做生意,好好的,怎么就叫坏人盯上了?我光知道咱们东拐子有诈钱的,哪里想到外头也兴这一套?肯定是跟庞大学的。”
张凤仙焦急的问道:“钱准备好了吗?”
李二道:“沉住气,稳住裆”
没等李二把后头那些狗屁放出来,张凤仙使劲咳嗽一声,李二就赶紧住了嘴。大概他也觉着下头那些话不合适,就抻抻脖子,把想说的那些八不凑给噎了回去。
周小妹说:“外头那坏人,索取的赎金是美元。人民币现在也要,怎么办?我手里的钱不够哇。我怕他们撕票。那就彻底完了。”
李二骂张凤仙道:“你是干什么吃的?你的功夫是给狗看的?自己的儿子也保护不了,算什么大侠?他娘的,气死老子了!”
张凤仙有些委屈,低着头没敢吭声。倒是周小妹替她申辩说:“外头不比在东拐子,那些坏人,手里拿的可都是枪。就算她她功夫再高,也不能天天跟在大鹏的腚后头看着他呀。压根不注意,就叫那些人绑了去。在外头。哪能跟家里比,人生地不熟的。生意虽然不难做,可麻烦也不少。”
张凤仙最担心的是钱,不是李二那套狗屁。她问道:“我不在家这些日子,你可攒了钱?有就赶快拿出来。没有就赶快想办法去筹钱。在家里胡诌八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实在不行,就去海鲜楼那儿,先借点儿救救急,你在家里,慢慢的攒钱还账。”
李二眉头紧皱。想了片刻,叫张凤仙把大门关好。当确信没人进来以后,就把老头给他的那颗夜明珠拿出来,给张凤仙看,说道:“这可是无价之宝。我爹给我留下的。”
张凤仙不相信。问道:“你爹过世几年了,过去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有宝贝?李二,你说!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家里有宝贝,那二狐狸可知道?”
“这么宝贵的东西,告诉她干什么?这是我爹刚刚给我的。我还没稀罕够呢。”
“你爹?从坟里爬出来的?就算他老人家复活,他也没有这样的宝贝啊?说实话,这东西是不是?”张凤仙估计是李二重操旧业,叫婕妤给他弄来的。但她看李二脸色凝重。没敢说出来。
李二笑道:“过去那些勾当,现在不灵了。我是好心得了好报。无意中认了一个爹,他临死的夜里。从他的腿里取出来的。现在情况紧急,还是拿了去,先救大鹏的命要紧。”
张凤仙看看这个夜明珠,爱不释手。周小妹看见这个宝贝,眼睛都绿了。顾不上体面,伸手从张凤仙手里抢回去。仔细的看了好长时间,当确信是真品时。惊的目瞪口呆!惊呼道:“这是是?”
李二嘘了一声,点头示意她不要出声。以免隔墙有耳。
周小妹在家里,躲在被窝里,偷着玩了那宝贝一夜。她知道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怎能不玩个够?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一睹这宝贝的风采,千金散尽花落去,也没能够看上这宝贝一眼。
清晨起来,周小妹把宝贝仔细的收好,在张凤仙的护送下,回到南洋。
周小妹亲自出马,把那宝贝处理了,大鹏当天就回了家。
张凤仙给李二打电话,报了平安。说大鹏没事了,叫李二放心。
李二在电话里说道:“我早知道大鹏没事。他就在家外头的旅馆里睡觉。”
“啊?”张凤仙一副惊讶的口气。
李二骂道:“天生的贱货!蠢货!连这点事儿都看不出来,白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些年,你没看见周小妹心里不慌么?只是表面上装的害怕?这是大鹏两口子搞的一场闹剧,这点你真的没看出来?”
张凤仙说:“我只是觉着这事有些怪怪的,但看不出来哪里有蹊跷。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唉!叫我虚惊一场。”
过了片刻,张凤仙又说道:“既然你知道是大鹏两口子使诈,你怎么忍心把这宝贝给他?”
李二嘿嘿的笑道:“我不是守财奴,留着这宝贝,早晚还不是给他们?晚给也是给,早给也是给。晚给不如早给。早给他们,还能叫他们心里感激一番呢。晚给了,死到临头拿出来,顶多大鹏多哭几声爹罢了,那周小妹肯定连哭也不哭的。你在南洋,不是个长法。不如叫大鹏他丈母娘,搬到大鹏家里去住,给大鹏一家人掌舵护航,你在那里给他门一家人当老妈子,多咱是个头哇?你就是干到死,你儿子也不会感你的恩。他还认为你应该伺候他哩。”
“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张凤仙请示道。
李二悄悄告诉张凤仙几句话,嘱咐她保密。张凤仙暗暗的点头。记在了心里。
周小妹得了夜明珠,心里十分高兴。她本来是想从家里要点钱花花,不想捞了一条大鱼,所以异常兴奋。还有她娘,更是高兴的很,当了一辈子的官,也没见过真正的夜明珠哇。她建议,把这稀世珍宝,藏到她在银行里的保险箱里。周小妹欣然同意。大鹏不想这么干。但他不当家,家里的大事小情他说了不算,干生气,干瞪眼。没办法。
李二把夜明珠贡献出来,周小妹并不罢休。她说道:“李大鹏,你听着,你那死鬼爸爸,除了夜明珠。肯定还有别的宝贝。你爹一听你背人绑了,就拿出了夜明珠,这里头一定有鬼。说不定你爹手里,别的宝贝还多的很。你负责打听清楚,你家里还有什么好东西,一一给我报上来。剩下跑冒滴漏,落到别人手里。”
大鹏两口子正在拌嘴,突然大鹏的手机响了,是小桃红打来的长途,说:“大鹏啊。你爹病了,叫你两口子回来给他伺候哩。躺在床上,拉尿不觉,厉害的很。”
大鹏低声嘟哝道:“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搞的,说病就病了,叫我回去给他伺候?”
周小妹赶快摆摆手,大鹏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工作忙,实在抽不开身啊。叫周小妹回去?”
周小妹一听叫她回去。使劲摆摆手。
大鹏说:“姑姑,周小妹实在离不开啊。这么着吧,叫我妈回去怎么样?她老人家身体好。熟悉我爹的脾气秉性,会伺候人。就算我回去了,也是光惹我爹生气,笨手笨脚的,哪里是伺候人的料?”
“那你娘啥时候回来?现在你爹就躺在家里起不来,在等死啊。要不是我给他端碗水喝。他早在西天取经的路上了。”小桃红急切的要求张凤仙赶快回来。
大鹏嘱咐他妈道:“我爸他手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宝贝?要是有,给我留着。我爸是个明白人,他死的时候。肯定把藏宝的地方说出来。”
张凤仙听了大鹏的话,心里那个气啊,真想一脚踹死他个王八羔子。自己生了这样的儿子,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连死的心都有哇。你看看大鹏,他爹病了,轻重咱先不说,连生的啥病都不问一声,关心的就是钱,关心的是那宝贝,还有那藏宝的地方!这是什么儿子?简直就是畜生啊,猪狗不如哇。那小羊羔子,还跪着吃奶呢,就那长翅膀的乌鸦,还知道反哺老鸟呢,还有那鹿得草而鸣,大鹏他娘的倒好,心里除了钱以外,就只有他的老婆孩子,还帮着老婆诈自己的亲爹!什么东西!
李二在电话里说道:“大鹏啊,听说外国的骨灰盒好,给我弄一个,叫你娘给我捎回来,啊?行不行啊?”
大鹏迟疑了一下,看看周小妹的脸色,说:“你要骨灰盒干什么?外国的东西可贵。”
“我用一个夜明珠换了你的命,难道我想要一个骨灰盒,你也吝啬么?”
“不是那意思。我娘回家,拿着这么个东西不吉利。叫外人还以为你死了呢。”大鹏把弄骨灰盒的事情推了出去,赶快放下了电话。
张凤仙立即起程回家,很挺快,两天不到,就出现在了李二跟小桃红面前。
小桃红认为张凤仙要回来,就意味着她不能,夜夜陪伴她的亲亲哥哥了,所以,心里有些恋恋不舍。在张凤仙回来的头天晚上,她依偎在李二身旁,十分伤感的说:“亲亲哥哥,我不想离开你。干嘛叫大姐回来呀,她在外头伺候大鹏一家子,不是很好嘛。”
李二开导小桃红:“人,不能光想着自己幸福,也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就拿你大姐来说吧,为了儿子,飘在外头,你应该知道她的心,是在我身上。离开我,她心里好受吗?不好受哇。大鹏一家人,能拿着她当娘看待吗?不能啊。她忍气吞声好几年,也够难为她的了。你要舍身处地为她想一想,她不容易啊。现在想起来,我觉着有些地方,实在是对不住她呀。”
“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不就是我的事儿嘛。”小桃红酸溜溜的说道:“她回来了,我离开,你心里就不觉着亏对她老人家了。还是自己的老婆亲!情人算什么呀?吃了,喝了,玩了,还不是过往云烟?曲终人散花落去。男人回家亲老婆!我算看透了这世界,花花肠子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供他吃,供他喝,把身体全部给了他,还不满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惦记着外头那小狐狸精。”
李二挠挠头皮,一下难为情的说道:“你说的,好像不是我吧?我李二可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啊。对老婆是忠贞不二,对小桃红你是一心一意。还有,就是对酒,我是一天也离不了哇。牛肉拌黄瓜,还有那花生米”
不等李二说完,小桃红咕咚一下子翻过身去。不理李二了,更不听李二那些胡言乱语。
两个人迷迷糊糊,还没睡着呢,就听见门外有动静。小桃红赶紧爬起来。轻声问道:“谁啊,半夜三更的,是不是想偷东西?”
张凤仙进来了。站在客厅里,没好气的说道:“没看见偷东西的,偷人的倒是有一个。叫我逮住了。”
“啊?正主儿回来呢。我这里还占着窝呢,大姐啊,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小桃红嘴里这么说着,可她的两只手,紧紧的抱住李二身体,就是不撒手。
李二怕张凤仙不顾一切的闯进来,就想从小桃红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可小桃红死命的把他抱的结结实实,任凭他怎样挣扎,就是挣脱不出来,当然。李二也不是舍命的那样挣扎。这是真的。
张凤仙在客厅里喊道:“一二三,松手。黏黏糊糊的不想走是不是?还想不想进这个门啦?”
小桃红怕张凤仙发狠,就赶快爬起来。迅速穿好衣裳,来到客厅里,凑到张凤仙跟前,把她手里的包包接过来,恭恭敬敬的把她让到沙发上坐好。跌忙去厨房,给张凤仙下了一碗面条。还荷包上俩鸡蛋。热气腾腾的端到张凤仙面前。
张凤仙也许是饿了,也许是给小桃红一个面子。就毫不客气的吃起来。一会儿工夫,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净。抹抹嘴,说道:“包里有一套你的衣裳,是有人看你伺候亲亲哥哥有功,赏给你的。法国货,洋气的很。”
小桃红心里一阵惊喜。情不自禁的笑道:“有的人还想着我劳苦功高,不错不错!我穿穿试试!”
“少在这里臭美,拿了衣裳,赶快给我滚!”
小桃红嘻皮笑脸的说:“你确实是累了,应该休息休息,搂着我的亲亲哥哥,好好的做个团圆梦。另外,顺便问一句,还有没有另外给我的东西?我一并拿了去,省下二次麻烦你老人家。”
“我给那讨厌鬼买了一双皮鞋,英国货。也不知道穿在那狗蹄子上,是不是合适?回家试吧。”
小桃红把张凤仙的包打开,拿出来两双鞋,惊喜道:“这两双鞋,是不是都给我的?我怎么看着,是一个号码呢?”
“外国的洋字码儿,你也能认的?少在我面前装蒜,那两双鞋,你是那双小的,我是那双大的。拿着衣裳和鞋,赶快给我滚!”
小桃红不甘心的问道:“大姐,从外国回来,就没带点外国钱什么的,送给我做记念?我早打听过了,欧元比较值钱。”
张凤仙阴沉着脸,看着小桃红的眼睛。那手,就去偷偷的摸墙角的拖把。
小桃红看事不妙,拿着东西就往外跑。嘴里还在叨念:“不给钱就算啦。还想动手打人?对不对就翻脸,什么人啊。”
张凤仙吼道:“算你跑的快!老娘身上一分钱也没了,你还在这里要欧元?”
小桃红也许不知道,张凤仙给她买的那衣裳和鞋,是她自己从嘴里剩出来的饭钱,为小桃红买的。张凤仙想的是,虽然小桃红夜夜跟李二狗欢,可她照顾的李二,非常周到,一心一意对自己的男人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她买点外国的东西,奖励一下,是应该的。可一想起小桃红在跟自己争男人几十年,心里就生气,这如影随形的家伙,实在是叫人即感激又可恨,蒸不熟,煮不烂,离了还不行?你说怎么办?简直就是没办法啊。
张凤仙复杂的心情,只有她自己知道。
李二询问张凤仙道:“大鹏两口子,没看出什么破绽吧?老老实实放你回来了?”
张凤仙把一条洋烟递给李二看。微微笑道:“你的戏演的忒好了。不光瞒了大鹏,连一向多疑的周小妹,都以为你真的病了呢。”
李二把那条洋烟看了一遍,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就要拆开抽一支尝尝。被他老婆张凤仙把烟抢过去,扔在床头柜上。
李二说道:“我不是在演戏,是我真的病了,躺在家里死不了,活不成,好几天不吃不喝,差点就见了阎王。”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给我听听。我还以为是你刻意安排的呢。原来是真事啊。”
“喝假酒了。半瓶子假酒,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还有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就是想你得了相思病。盼你回来,盼的眼都快瞎了。”
“你可真敢吹!有小桃红夜夜陪着,还想我?别逗了,小心我撕你的嘴。过去我不在家,就不追究你的那事了,往后哇,要是再趴在海鲜楼那主身上起不来,小心我废了你!”
“老婆,往后我跟你好好的过日子,行吗?”(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一章
西拐子的邢二,领着南拐子马先生的孙子,来找李二喝酒。说起马先生的孙子,年龄跟李二差不多。他爷爷马先生,可是远近闻名的老中医。当年庞大,李二还有皮驴,他们小时候,在东拐子的打麦场上赛拐,小桃红的男人刘瘸子那腿,就是在那时候弄断的,后来叫马先生给接好了。那给刘瘸子接骨的先生,就是这孙子的亲爷爷。
李二在酒场上,问马二:“你是不是有个姑姑,是北庄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李二笑道:“你家里的人,故事多啊。单就你爷爷马先生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啊。”
邢二一时好奇心起,叫李二说说马二他爷爷的故事:“李二,你是知道的,我和马先生,有忘年之交。当初他在我的农场里劳动改造,亏了我帮助他,他才没死在那一场里。老人家去世前,曾多次叫我去他的药铺去玩。几年前去世时,还念念不忘的叨念我呢。只可惜我当时不在国内,去了外国去送货,没能听他老人家最后的教诲。”
李二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但凡做生意的人,精打细算是必须的,过去的人如此,现在的人,也是这样。马二北庄的姑姑家,过去是财主。家里有钱有地,骡马成群。那时在村里,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这家的媳妇,也就是马先生的女儿,进了人家的门口。不光会过日子,还会生孩子,做媳妇一年半,就给婆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全家人。那个高兴啊,里里外外,请客吃饭,张灯结彩好几天。庆贺孙子诞生。马家女儿,因为给人家延续了香火。脸上有光。更加兢兢业业的过日子,很是讨公婆喜欢。
话说这孙子长到七八岁时,眉清目秀,煞是喜人,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这一天,孩子在家里跑着玩。一个不小心,把胳膊给弄的脱了臼。疼的哭爹喊娘。呼天抢地。孩子他娘倒是不慌不忙,为什么?她爹是先生啊,娘家开着药铺,老爹是远近闻名的大夫。还怕孩子有病么?
孩子的奶奶,告诫说:“孩子的姥爷虽然是先生,可看病有看病的规矩。”老太太说她的儿媳道:“咱家里有钱。你包上十块大洋,给他姥爷捎着,叫他买包茶叶喝。好好的给孩子看好了,咱比什么都强。”
孩子他娘自恃先生是自己的亲爹,娘家开着药铺,知己的亲戚。拿钱不就见外了?自己的孩子走姥姥家看病也拿钱,那和外人有什么区别?那还是亲戚么?还是姥爷跟外甥吗?那就是跟外人无异了呀。她没有听从婆婆的安排,更没有接婆婆递过来的大洋。而是抱起孩子。直奔南拐子而来。走娘家么,不说是天天来,可隔三差五的来一趟,很正常。
娘俩一进门,没有进内宅,而是直接奔了耳房的药铺而来。还在药铺的门口外头呢。当女儿的就喊上了:“爹呀,你外甥的胳膊。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喊疼。不敢动弹,你给他好好的看看,家里忙,还要急着回去摘绿豆哩。”
马先生立即起身,把外甥迎进来,抱在怀里,摸了一下孩子的肩膀,轻轻的给孩子揉了一会儿,就说道:“好了,家里有钱,给孩子多买好吃的东西,就行了。”
看看孩子不疼了,家里确实忙,那绿豆熟了不摘,它就自己爆在地里,全部瞎了呀。娘俩就往回走。到了家,正好赶上吃晌午饭。
奶奶瞧瞧孙子那胳膊,还是不敢动弹。吃饭还是一只手拿筷子端碗。就问她的儿媳:“孩子的胳膊,还是走的那样啊?他姥爷没给他看么?”
儿媳道:“看了呀。我亲自看着,他老人家给孩子摸了肩膀,揉了不少功夫,孩子说不疼了,俺娘俩这才回家的。难道他姥爷使了障眼法?把孩子的胳膊揉的暂时不疼了不成?这这?不能吧?这可是他的亲外甥啊。”
婆婆认真的说道:“一个行当有一个行当的规矩。你爹呀,他是干什么的?是个典型的老财迷啊。连他自己吃药都疼的慌呀,你不给他钱,他能给孩子把病看好吗?更何况,咱家里有钱,他能轻易放过这个赚钱的好机会吗?不能啊。依我看,你娘俩吃了饭,拿着钱,回去叫他姥爷,好好的给孩子看看。亲戚面子,不如钱好使。”
儿媳赌着一肚子气,领着孩子,手里拿着钱,二次回到她爹的药铺里。气呼呼的喊道:“看病的来了,给孩子看胳膊!”说着,把那十块大洋,从红包袱里拿出来,哗啦一声,扔在她爹给人看病的桌子上。
马先生看看明晃晃的大洋,脸上笑容可掬,拉开桌子的抽屉,忙把大洋往抽屉里拨拉,嘴上还在说好话:“都是知己的亲戚,来看病还拿钱干什么?孩子可是我的亲外甥??这大洋真好啊。”
女儿虎着脸,也不吱声,把孩子推到她爹跟前,叫道:“好好的看病要紧,什么亲戚不亲戚的,看病!”
马先生仔细的给外甥把胳膊揉了一遍。然后,拉着孩子的手,轻轻一抖,就听轻微的一声嘎巴声过后,马先生就说道:“你把胳膊抬起来,给姥爷把茶杯递过来,姥爷要喝水。”
孩子顺利的把茶杯给姥爷递到手里,那姥爷并没有喝水,而是把茶杯放下,他女儿就把茶杯再次递到她爹手里,劝道:“爹,你外甥好不容易把茶杯递给了你,你不喝水多可惜,还是把茶喝了的好。”
马先生拗不过女儿,就把那杯茶勉强喝了下去。然后叫外甥把胳膊抡圆了,试了好几遍,感到确实没问题时,这才说道:“你娘俩别走了,在家里住几天吧。顺便帮着你娘。把家里的棒子扒了皮晒上。”
女儿嘴里答应着,两眼单瞅着他爹的脸。她知道她爹有个毛病,就是喝了茶水,一定要去厕所撒尿。果不其然,马先生坐不住了。嘱咐女儿道:“你替我看着点,抽屉里有钱,千万不能叫外人拿了。”说完,急忙朝院里的厕所跑去。他的女儿看他走了,急忙把自己带来的那红包袱,铺在桌面上。把他爹盛钱的抽屉抽出来,放在自己的红包袱上,“哗啦”一个底朝天,把抽屉里所有的钱,全部倒在自己的红包袱里。把空抽屉扔在一边,用手把红包袱的四个角一扯,攥在手里,提着红包袱,拉着孩子的手,娘俩一溜火光的窜出家门口,慌慌张张的奔北庄走了。来了个回家转。
等马先生撒完了尿回来,看见了放在桌子面上的抽屉。空空如也,知道坏了,大叫道:“女儿是明贼。明着拿钱走了,也不敢去追哇。今天赔了呀。她自己的钱拿回去不要紧,把我的钱也拐了去呀,今天真是亏大了啊,天哪!”
老先生捶胸顿足了半天,也就算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能把她怎么着?
马太太来耳房给男人送水。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遂问道:“今天怎么了。刚才我看见有几波来看病的,生意挺好哇。你叹的什么气?”
马先生就把女儿娘俩如何如何,怎么做的,一一说给他老婆听。他说完了,忽然想起来这里头有蹊跷。就审问他老婆道:“我喝了茶水,必须撒尿的事儿,妞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告诉她的。可我没教她拿钱啊。”
“还不赶快去集上,给我买把锁回来,我把抽屉锁上,看她还能给我砸锁不成?”
“她是不敢给你砸锁。可她的孩子,就你那外甥,他的胳膊,能天天脱臼哇?别人的钱挣点,也就算了,自己的亲女儿,也去跟她算计,看来,你是越来越不长出息了。”
“我女儿家有的是钱。她家里再富,也不见她拿钱给我花呀。往后,你给我看着点,女儿是明贼,她来家里拿东西,可不管有人没人,就是叫人看见了,也是名正言顺,唉!养个女儿吃亏了呀。从小吃了多少粮食,穿了多少布啊,到头来,叫人家一顶花轿抬了去,还要陪送些许嫁妆,亏大发啦。”
“我知道我娘家亏大发了。”老太太把开水倒进暖壶里,提着空铁壶,回厨房去了。
邢二听完了故事,看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就说道:“李二,今天听了你的故事,我深受感动,给你当了半天学生,是不是要请我喝酒哇?”
李二一听到酒字,头就大了。急忙摆手摇头,叫道:“停,停!千万不要再提酒了,前两天叫我喝了假酒,差点儿要了我的命!躺在家里,死不了,活不成的,哭爹叫娘好几天,这几天刚刚缓过劲来。你不要把我吓着。”
“不是吓着,恐怕是怕把你的酒虫子给勾起来吧?你要是不方便,那就我请。”
“你小子有钱啦?”李二伸长了脖子问道。
邢二拍拍自己的钱包,洋洋得意的说:“这次去国外找老婆,收获颇丰,不光把老婆找着了,还把一大批钱带了回来。那些说我老婆在国外找了小白脸的谣言,不攻自破。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肯定是偷着找的,你去了,那男人就跑了,等你个王八羔子一走,他俩又勾结起来,事情就这样。”李二胡乱猜疑起来。
邢二说:“李二,你不要把你老婆惯使的那一招,无缘无故的套到我老婆头上。我邢二是谁啊,大名鼎鼎的邢二啊,我的老婆,就是借她三个胆子,她也不敢给我戴绿帽子。”
李二在争取了邢二同意后,把黄大阔跟红玫瑰两个人叫了来。大家一齐吃饭。
在酒席上,李二把黄大阔跟红玫瑰二人目前的状况,细细的给邢二做了介绍。邢二知道了二人的现实情况,毫不含糊的说道:“两位都是顶级的人物,经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用我指点么?办实业比较稳当一些,经商也行,反正社会主义饿不死人。只要你肯干,什么工作都能赚钱。打个比方说。极简单的事情,去蔬菜批发市场,把蔬菜批发过来,再在东拐子集上卖出去,一个人一天。少说也能挣一百块钱。两个人就是二百多块钱,跟玩一样一样的。加上过年过节,所以好做,一年下来,两个人纯收入六万块钱,不算多吧?”
李二道:“黄大阔黄老板做大买卖惯了。小打小闹的,他实在看不到眼里。你还是给他弄个大点的生意,叫他飞速前进的好。那些小把戏,我李二就能办了,还用麻烦你老人家吗?”
邢二道:“听人说。二位不是在红杏的工艺品厂干吗?怎么一夜之间,就烟消火灭了?听说还惊动了派出所,没把你们给吓着吧?”
李二说:“都怨我,也怨黄大阔,工作忒认真了,把那工艺品做的,跟真品一样一样的,你说能不出事?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呢。”
邢二提议说:“既然黄大阔黄老板过去干过工厂。我老婆查甜甜,给老毛子供的货里,我看有些东西。咱自己是可以加工制造的,用不着去南方进货。”
黄大阔惊喜的赞道:“好主意!咱这里也有工业园,也有闲着的厂房。租赁一个地方,拿了样品,就可以试着做了。样品出来以后,捎到嫂夫人手里。叫她跟洋毛子谈价钱。咱们光挣点加工费就行了。”
李二说:“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个活儿可以干。那就是蔬菜的半加工。你们想啊。老毛子那边,天寒地冻。蔬菜不是好生长。听说有人把蔬菜半成品,已经卖给了东洋鬼子,还有东边的几个岛国。要是能打开老毛子的销路,那可比跟东洋鬼子做生意强多了。”
邢二把一杯酒干了。黄大阔连忙给他斟满。红玫瑰把一个扒好的大虾,蘸好调料,递到邢二手上。
邢二看看他俩,有些感慨的说道:“都是难兄难弟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做商品加工也好,弄那蔬菜出口也罢,大主意你们自己拿。至于钱嘛”他看了李二一眼,继续说道:“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实在走不动了,就去找李二个王八羔子,他要是瘪了,就去找我。但是有一条,得好好干才行,拿着别人的钱去胡作非为,那可不是好事儿。正经人可不那么干。”
邢二的话还没说完,红杏风风火火的进来了,张口就叫道:“给黄大阔红玫瑰两个人钱,就得给我钱,老娘也需要资金。他俩混好了,我脸上无光啊,不显的我红杏无能吗?”
邢二挤鼻子弄眼,瞧了一阵子红杏的脸,还有红杏那根粗脖子,咳嗽一声,问道:“红杏,你来的正好,你李二哥哥,正要去找你呢。”
“找我做什么?我可不干小桃红那种勾当。”红杏觉着她是个正经人。
邢二说道:“不是叫你去选美。像你这样的女人,还用选吗?一选一个准!红杏,你是不知道,老毛子就喜欢你这样的美女。拉了去当猪养,不用喂,自己就知道吃,多么的省心啊。”
邢二云天雾罩,把红杏说的,一楞一楞的,还没等红杏明白过来他是个什么意思,邢二话锋一转。来了真格的:“红杏,你有钱吗?我们在凑份子,去月亮上种韭菜,你愿意参加吗?”
“好哇,你们几个人,偷着打月亮的主意,想独吞是不是?糊弄老娘不识字,为啥不叫俺家牛二参加?”
邢二摊摊手,说道:“这不正在商量着,找个领导嘛。李二想干,怕村里不允许。他一个人不能骑双头马呀。黄大阔想干,大伙不信任他呀。红杏,你是知道的,黄大阔过去那么多的家业,都叫他折腾光了呀。这大伙把钱给了他,他还不都偷着花光了?所以,我邢二,第一个不同意黄大阔当领导。他压根就不是当领导的料。你看看红玫瑰,孩子小,出不了远门。她要是上了月亮上去,一天两天回不来,孩子在家里哭闹,怎么办?找一个奶妈,实在不合算啊。庞大倒是个合适的人选,就怕海鲜楼离了他不行啊。”
红杏说道:“俺家的牛二第一,庞大第二。叫他俩一个正的,一个副的。干部问题解决了,下一步,就是个策划的问题,叫牛二跟庞大开个会,商量商量怎么个干法。千万不能跟上回一样,造那狗屁工艺品了。坑人!”
邢二笑道:“李二水平低,他哪能跟牛二比啊。还是牛二品学兼优,想当年,一杆鸟套筒打天下,硬是把天上的卫星给打了下来。叫气象站好忙活。测量气压的气球,叫牛二当卫星打了下来,成了远近闻名的英雄”
李二捂着肚子,叫道:“不好,肚子可真给劲啊。小红,快拿脸盆来!”
红杏一把抓住李二,吼道:“你想把屎拉在这里吗?一家人正在讨论领导的问题,你是不是看见当不上领导,故意捣乱?给我滚,回家拉屎去!拉不干净,不许回来!”
李二受了红杏训斥,灰溜溜的跑了。
邢二说:“红杏啊,你回家动员动员你家牛二,叫他明天跟庞大碰碰头,研究出一个具体方案来,看需要多少钱,好申请国家补助哇,”
“国家还有补助?”红杏兴奋的满脸通红。(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二章
庞大在海鲜楼的厨房里,正在跟他爹干爹苟有道喝茶。小红把客人吃剩的瓜子拿回来,放在一个纸盒子里,跟孙寡妇嗑着玩。反正每天海鲜楼就那么些生意。里里外外的就那些工作,早忙完了早歇着。
庞大问道:“今天有预定的么?”
小红回答:“好像没有吧?到现在,反正没听说有人预定酒席。”
孙寡妇伸个懒腰,喃喃的说道:“昨天不知道犯了什么天狗星,吃饭的那个人啊,挤的不透风,今天倒好,现在都十一点了,还没动静呢。”
苟有道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拉着长音说:“没动静不等于没买卖啊。没动静就是快了。咱们哪,辛苦一点,老板她挣钱多啊。只要老板挣了钱,咱们才有工资发嘛。天天在这里玩倒是轻快,可老板挣不着钱,拿什么给我们发工资?这就是那大河有水小河满。知道不?”
小红,还有孙寡妇,庞大三个人同声回答:“不知道。”
苟有道看看三人那表情,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胡子,开心的笑了。他知道眼前这三个人,是故意跟他唱反调。其实,大河有水小河满的道理,他仨比自己更清楚。要不的话,海鲜楼里的上上下下,能那么团结?办事的效率,能那么高?在海鲜楼里的职工,可是个顶个的好手哇。有时候,一个顶俩也是常有的事。
连老板小桃红,心里对海鲜楼里的四个员工,也是十分的满意,她隔三差五的就请员工们好好的吃一顿。月底发工资时。看看这个月效益好了,就适当的给大家发一点奖金。过年过节了,给职工每人发一袋子大米,十斤鱼,十斤肉。一桶油。还有一只烧鸡。两瓶子醋,五斤酱油。碰上好年景,还每人一袋子面粉。不想要东西的,就按所发物品的实际价值给钱。每到年底,皮驴就往海鲜楼跑的勤了,天天问小桃红:“你们发的那烧鸡。是今天送过来呀,还是职工自己去我的鸡店里领?”
小红故意逗皮驴道:“今年没听老板说发烧鸡啊?是不是发烧鸡的事儿黄了呀。”
皮驴一脸的不高兴,抢白小红道:“小妮子净胡说八道。你们老板不是给每个职工发两只鸡么?怎么又黄了?不可能啊。”
小红说道:“昨天晚上,李二爷来海鲜楼喝酒。我隐隐约约听见,好像工业园里头。有几家厂里要发福利,是不是想发烧鸡。我就不清楚了。皮老板,你可不能错过了这个好机会啊。”
皮驴挠了几下子头皮,低声说道:“不可能吧?我家那瘸腿娘们没吱声啊。也许?可能”
皮驴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红杏一步闯了进来,拉着庞大就往外拖。
皮驴调笑道:“红杏啊,饿急了,也不能不问个价呀。这么拖着就走。就算自己的男人。也不能这么随便吧?”他故意朝红杏的屁股后头喊道:“刘学银,你来海鲜楼吃饭啊?”
庞大不知道是皮驴故意使坏,还以为是他老婆真来了呢。急忙扭头看了一眼。没见刘学银的影子,就开口骂道:“驴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吓了老子一跳。红杏,你拉我干什么呀?有事不能在这里说啊?”
“咱俩的秘密,不能叫外人知道。”红杏把庞大拉到后院的拐角处,把邢二黄大阔他们要到月亮上种韭菜。政府还有补助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
庞大思忖了片刻。怀疑道:“在地上种韭菜行,说在月亮上种韭菜。我看不靠谱。至于那政府补助,我估计也够呛。不可能的事情啊。”
“邢二要出钱啊,不管成不成,先把邢二那钱弄到手再说。月亮上种不成韭菜,地球上还种不成么?只要有了钱,不种也行啊,关键是邢二那钱的问题,你傻呀。邢二把钱投了进来,你攥在手里,不往外拿,他能怎么着你?花了,他能送你去坐牢哇?投资失败的例子多的是,他找谁诉冤去?”
“李二是怎么个看法?”
“李二那王八羔子,肚子疼,走的早。不过邢二说了,他的钱如果不够,就找李二要。还说要找领导,我担任正职,你是副职,我是公的,你是母的。一个驾辕,一个拉车。”
庞大道:“你是领导,办事要你亲自出马才行。第一步,你先去找找邢二,问问他,那政府补贴,从哪里领?都是办什么手续?问好了,回来告诉我,咱俩一块去领。你拿着一半,我拿着一半,不能分不平。”
邢二非常认真的说道:“办开发月亮的项目,自己写好申请,首先要到村里找书记签字,然后到镇上去领表,填好了表以后,再到开发区盖章,然后带着上头把钱批下来,就到了你们手里。公家的钱,都是俩人管着,不能一个人说了算。就像从前生产队那样,一个保管,一个会计。”
红杏挥挥手,直接说道:“邢二,上头有什么规矩,就一块儿告诉我,剩下我多跑腿。”
邢二说:“红杏啊,你是个明白人,也是从生产队过来的,想当年,咱俩也是推小车的搭档。”
“是不是还想摸我的大腿啊?你要是想,就直说,我不在乎。反正当年你不要我,我爹娘可是对你一片苦心对玉壶。你个王八羔子,辜负了我爹娘的好心好意,不娶我,去巴结那刘胭脂。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叫人家给踹了蹬了?落个落水狗的可悲下场?活该!还有你那洋婆子,看见我就像看见敌人一样。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得罪了她的。你们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红杏气急败坏,就要去抓邢二的脸。邢二见事不妙,急忙喊道:“停!红杏你是来跟我算旧账啊,还是来讨教那开发月亮的事儿?”
红杏已经知道了那些手续的办法。就不再跟邢二一般见识。回到海鲜楼,找到了庞大,把邢二刚才的那些狗屁,一一说给庞大听。
庞大道:“写报告不难,就是找老于有些阻力。我出个法子。你找人把报告写好了。咱俩共同去找二英子,叫她两口子也算一股。反正月亮那么大,咱俩一下子也揽不过来。索性给二英子一部分,叫她也得些好处。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叫二英子去找老于,姐夫舅子好说话不是?”
红杏竖起大拇指。连连夸奖庞大说:“到底是庞大老板想到周到。高。实在是高!那就照着你办!”
“不是照着我办,是照着我说的去办!说话含糊不清,吓人一跳。”
当天晚上,红杏就托人把申请写的妥妥当当。拿着叫庞大过目。
经庞大批准后,红杏跟庞大两个人都签了字。按了手印。
孙寡妇给庞大出主意道:“大呀。你和红杏办这么大的事,没有二英子的参与,是绝对办不成的。村里不给你出信,你去不了开发区哇。依我看,为了保险起见,你就破费破费,着海鲜楼请二英子一顿饭。探探她的口风,看她要什么条件。生意不成仁义在嘛。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主要的是看利钱大不大。若是利钱小了。咱娘们连手也不伸,既然逮兔子,就照着那大的拿!听明白了么?千万不能和红杏黄大阔他们那帮傻蛋一样。没打着在狐狸,反倒惹了一腚骚气。赔本的买卖,咱不干!”
庞大嘻嘻溜溜的说道:“干娘教育的是,咱不能做那赔本的生意啊。我是谁啊,是东拐子的庞大老板呀,吃亏上当的事儿。我能干吗?”
庞大摇晃着他那冬瓜脑袋,着厨房里来来回回晃了三遍。这才哼着歌曲儿,到外头找人大吹大擂去了。
看着庞大那洋洋得意的表情。小红暗地里问孙寡妇:“他们那事靠谱吗?我怎么听着和小孩子闹着玩一样啊?月亮可是在天上。能上的去吗?还有,就是那政府补贴。我怎么越听越觉着这事有些玄乎哇。”
苟有道替孙寡妇说道:“你们两个人傻呀。政府那钱,能那么就轻易往下拨吗?就算搞科研,也轮不到红杏跟庞大呀。他俩是啥水平?一个根本就不识字,一个小学文化。他俩知道月亮是高还是矮呀。还去月亮上种韭菜,那不是扯淡么?纯粹是邢二忽悠着两个傻蛋玩罢了。”
二英子听了红杏一番话,半信半疑。她对月亮根本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那政府补助。为了核实事情的真假。她跑到老于家里,问正在吃饭的老于:“姐夫,听说红杏庞大他们,要去月亮上种韭菜,忽悠政府补助。你觉着这事有还是没有哇?”
老于看看二英子那期盼的神情。再回头看看他老婆大英子那样子,静等他的回答哩。心里想到:“他娘的,我老于一辈子比泥鳅还滑还精,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傻瓜小姨子,还有自己的老婆,连月亮没有空气都知不道,还她娘的去种韭菜?种她娘的个傻瓜还差不多!”他哼了一声。把脑袋扭过去朝着电视屏幕,懒的理眼前东拐子这两大傻货。
到底是大英子聪明,他悄悄地对她妹妹二英子说道:“去月亮上种韭菜,肯定是高度的机密。你姐夫他是村里的书记,是党的人,理所当然要保守党的秘密。至于那政府补助。下来了,肯定先拨到村里的账上。你姐夫第一个知道。亏不了你。咱俩是亲姐妹,谁和谁啊。你放心回家等着吧,一有了消息,我第一个通知你去领钱。”
老于把要走的二英子叫住。问道:“去月亮上种韭菜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二英子回到老于跟前,把红杏找她当领导的事,还有邢二,前前后后,全部说了一遍。
老于说道:“红杏是领导,一把手,庞大是二把手。你是三把手。管钱是吧?我给你出个主意。既然西拐子的邢二说了,钱不够他来凑。我估计上头的钱来的慢,你去告诉红杏,叫她去找邢二,看看邢二能不能先垫付一些资金。让开发月亮的事儿先运作起来,等国家的钱拨下来了,再还邢二也行啊。不过,去邢二那里借钱的事儿,还是红杏跟庞大去的好。因为他俩是领导哇。他们借了钱来,你就拿着,借不了钱来,就算拉倒。反正你也吃不了亏。记住,千万不能从家里往外拿一分钱。”
大英子嘱咐二英子:“你姐夫的话,你可记住了?庞大是个啥人啊?他是个管头不顾腚的家伙呀。村里的推土机他都敢抵押饭费,那一年,他收了人家宇宙开发公司的三万块钱,答应人家的事情办不了,他一家人,加上他妹妹小桃红,还有他家的小燕,一家五口人,齐刷刷的跪在李二家里磕头,后来李二差点死在这一场里,口吐鲜血,喷的张凤仙浑身通红。跟庞大打交道,十分小心才行啊。”
老于说:“这事就问邢二要钱。他的主意,他不出钱谁出?”
二英子就去找红杏,把老于的意思说了一遍。红杏就来到海鲜楼,跟庞大商量去邢二家里要钱的问题。
庞大捋着他的冬瓜脑袋。思忖了片刻。慢吞吞的说道:“红杏啊。我知道你和邢二是老相好。这么着,你给邢二打个电话,把要钱的事情,跟邢二在电话里说一下。如果他同意垫钱,就叫他拿着钱,来海鲜楼吃饭,我请客。”
“他要是不来呢?”
“那就等着政府的补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红杏给邢二打了电话,说了庞大的意思。不料邢二答应的很痛快,说拿着钱,晚上到海鲜楼吃饭,先把钱给了,再喝酒。
庞大示意红杏,问邢二给多少钱?
邢二很仗义的说道:“外币一千万!”
“一千万?”红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紧跟着问了邢二三遍,当确定是一千万时,激动的热泪盈眶。她立即把这好消息,告诉了二英子。当然,老于接着也知道了这胜利的喜讯。
庞大乐的嘴咧到了腮帮子上,吩咐小红:“赶紧去告诉我老婆,叫她关门歇菜。干什么干?开个狗屁诊所,一天挣个百八十块钱,还不够那一千万外币的利息呢。”
小红跑到隔壁的诊所,喜气洋洋的说道:“庞大师傅叫你关门歇菜,他有钱了,一千万外币哩,光利息就够你老人家喝一壶的,还开什么破诊所呀。”(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三章
庞大得了红杏的确切消息,说邢二给月亮种韭菜项目,投一千万块钱的外币。高兴的庞大手舞足蹈,嘴里哼着小学时候语文的一课书:“一只乌鸦口渴了,要找水喝??”
皮驴来找开水,恰巧碰上庞大在哼着念课文,就接上去说道:“庞大王八,缺水喝吗?我这里有。”他拍拍自己的下头。接着说道:“你想喝多少都行。热乎着呢。”
庞大白皮驴一眼,并不和他计较。不经意的回他一句:“你自己留着喝吧。”他看见皮驴手里的暖瓶,笑道:“你自己尿到里头不就行了?还来海鲜楼灌水干什么?你那里有现成的呀。”
两个人正在打闹。小红过来,拉一下皮驴的手,随后朝庞大呶呶嘴,偷着告诉皮驴:“刚刚弄了一千万外币,心里高兴呢。要不的话,早跟你骂上了。”
“一千万外币?”皮驴心里一惊。忙把小红拉到楼梯拐角处,问道:“庞大抢银行啦?派出所怎么没来抓他?不对啊,银行里头都是人民币,哪来的外币?还一千万?不少哇?难道捡狗头金了?快说,庞大那钱,是谁给的?是不是有外商来投资,老于把项目给了庞大?”
小红满面红光,兴奋的告诉皮驴:“不是什么外商,是内商给的,项目是开发月亮,在月亮上头种韭菜。”
皮驴听了小红的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月亮说种韭菜?亏他庞大想的出来。月亮上没有水,连空气也没有,他庞大拿什么东西浇菜?靠他那王八尿吗?笑话,天大的笑话!”
皮驴笑的前仰后合。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事。
小红使劲翻一眼皮驴,没好气的说道:“你是动物,知道些什么?人家邢二要给庞大一千万外币,叫红杏跟庞大,具体操作这件事哩。不看书不看报,整天就知道跟李二下棋喝茶,再就是喝酒,国家大事,一点儿也不关心。科技在进步,现在狗都不吃火腿肠了。猫都不逮老鼠了,你还在旧社会打转转呢,什么人啊。”
小红不再理皮驴,转身要走。她刚把身子转过去,腿还没迈开呢。就叫皮驴拉着小辩,给拽了回来。
皮驴道:“回来,好你个死妮子,小王八羔子,敢嫌我喝茶喝酒,什么叫不关心国家大事?一个小孩子家,你知道什么是国家大事么?对老百姓来说,国家大事就是干活挣钱。吃饭穿衣睡觉。老婆孩子热炕头。小学生就是做作业。庞大就是厨师炒菜,你的国家大事,就是端盘子上菜。知道不?还有就是孙寡妇。她的国家大事,就是二把刀,给苟有道顺顺菜,刷刷锅。刘学银的国家大事呢,一是给人打针吃药,二是找她的初恋情人。”
“那李二呢?他干什么?”
“李二爷嘛。就是喝酒喝茶,下棋。给村里老少爷们调解纠纷。”
“还有呢?”小红继续追问下去。
“还有就是跟你们老板娘亲热,亲嘴。还有?就是??”皮驴就是不出来了。黔驴技穷。
小红说:“人家都瞒着你呢。邢二要投一千万外币。今晚上就来海鲜楼交钱。”
皮驴猜道:“这里头肯定有李二的股份,要不的话,邢二不会投资。”
“猜错了。里头有二英子的股份。听说她是三把手。”小红转身回厨房去了,把皮驴一个人撂在大厅里。
皮驴纳闷起来:不对哇,大家都傻么?红杏跟二英子傻,情有可原,两个老婆瞎胡闹,还有可能,那邢二不能跟着她俩折腾啊。不按常理出牌。大家这是怎么了?好歹李二没掺和进去,这证明这事不靠谱,要是好事的话,李二能轻易放弃?他可是剥皮抽筋的老手。
皮驴继续往深处想下去:难道是老于暗中操控这件事,在搞暗箱操作?要不的话,二英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参加进去,一个二货,人家不会上她呀?人家之所以让二英子加入,她一定是老于的代理人。老于啊老于,你可真聪明,不,应该叫狡猾。自己不好出面,就叫自己的小姨子混进去,滥竽充数,弄那些仙人跳,浑水摸鱼,乘机分一杯羹。
皮驴进一步想到:五凤啊五凤,你个瘸腿的娘们,人家千方百计的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你她娘的倒好,别说参干股了,连消息也不知道哩,也不知道你在那村里是干什么吃的。真是黄大阔过去唱的那样,标准的一个瞎货!不行,不能眼看着好事叫外人全部占了去,起码得啃一口肥的才行,老于吃肉不要紧。他是书记,是村里的一把手,我五凤是二把手,跟着书记喝口汤也行啊,什么也捞不着,那这个主任有什么当头?拿着凉水去上坟,糊弄鬼呢?哼!
皮驴想到这里,海鲜楼里赶紧出来,回到自己的鸡店,看看外头没人,就给他老婆五凤打去了电话,悄悄的把红杏庞大,特别是二英子,要分邢二那一千万外币的事情,大体上汇报了一遍。最后嘱咐道:“老婆,你不好意思参加,叫我出面也行啊。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条大鱼从身边溜过去哇。”
五凤在电话里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肯定是邢二耍着红杏玩,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国家能把这么重要的科研项目,给红杏那个半吊娘们干?明显的不符合逻辑嘛。”
“大意失荆州。”皮驴嘟哝道。
“好啦,这事情我知道了。留个心就是。万一真的有项目,李二能不参加么?你说的李二不知道,就从侧面证明,这事不靠谱。你想啊,月亮上种韭菜,能行吗?好了,挂了,我还有事呢?”五凤想挂电话。
“你和谁有事啊?”皮驴故意这么问道。
五凤气恼的大声吼道:“我和那狗有事。和那瞎驴有事,夜夜叫那狗搂着睡觉,这行了吧?你该满意了吧?”
五凤骂到最后,她自己先笑了起来。挂了电话,思忖片刻。觉着这事蹊跷,就给李二打电话问道:“亲爱的李二爷,你在哪里呢?晚上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李二爽快的答应道:“行啊。反正晚上我没有安排,叫了你家瞎驴,还有我那大姐老婆,咱去海鲜楼凑凑热闹挺好。”
“真的没有其他同志参加?确定?”
“确定。”
五凤放下电话。暗中嘀咕道:“这个瞎驴,这几年老是神神叨叨的,疑神疑鬼,这是犯了什么毛病啊。人家李二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倒知道的明明白白。难道是庞大他们,故意背着李二不成?不可能啊。庞大那人行事的风格,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那风早刮的满世界都知道了。特别是二英子,更有红杏,但凡有一点点边儿,她在集上卖猪下水,能不满世界吆喝?”
五凤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摇了摇头。拿着一张报纸。怎么也看不下去。偷着瞄一眼老于的办公室,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借故去探听了一下。老于四平八稳的在工作,脸上表情严肃,不像遇到什么好事似的。老于有个习惯,遇事虽然不慌,表面上装镇静,看他的脸色。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五凤有个经验,老于的脸色凝重。表示事情难办,棘手。脸色喜形于色。表示他得了好处不说。哭丧着脸,表示他自己搭进去了钱,不冷不热,表示是公家的公事,于己无关,高高挂起。等等。今天老于的表情不冷不热,平平淡淡,表示他不关心那事。
五凤揣摩准了老于的心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告诉她男人皮驴,不要瞎掺和什么屁事。尤其是那什么月亮上种韭菜,纯粹是胡扯!
太阳落山以后。李二跟往常一样,抬腿进了海鲜楼,他老婆张凤仙,跟在李二腚后头。
小红知道李二的规矩,指着小雅间说道:“你自己呀,还是请别人?”
李二问道:“我们两口子吃饭,用不着进雅间。在大厅里就行。”
小红说:“小雅间有人包了。你就是想进去,恐怕今晚上是不行了。”
李二不经意的问道:“奥?有人包了小雅间?谁啊?”
“是自己人包的。庞大师傅今晚上,要在小雅间请邢二老板。”
“不年不节的,庞大请邢二干什么?”
“李二爷,你真的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着糊涂?就是那月亮上种韭菜的事啊。邢二老板今晚上要给红杏庞大他们一千万外币,让他们搞科研项目。为了答谢邢二老板的慷慨解囊赞助。红杏庞大,还有二英子,三个人,答谢宴,很快就要开始了。庞大师傅出钱,准备了八百块钱的菜呢,我估计,加上酒水,应该不低于一千块钱。”
李二感到很意外。拉着张凤仙的手,急忙出了海鲜楼,就想躲避出去。但还是叫庞大看见了尾巴,给叫住了。
李二说道:“我约了皮驴两口子来吃饭的,听小红说你们有大活动,怕影响了你们的工作,所以想去皮家鸡店吃鸡。”
小桃红听见楼下有动静,就先探下头来,见是李二两口子来了想走。赶快下楼来。笑着说道:“既然来了,走什么呀?上来吧。”
张凤仙想走,被李二拉住手,牵着上了楼。
小桃红吩咐小红:“等瞎驴两口子来了,也喊他们上来。你告诉大师傅,给楼上弄些酒菜,送上来。”
小红点头称是。急忙到厨房传令去了。
李二在楼上喝酒,还有皮驴两口子相陪。庞大知道这事,而邢二并不知道李二的事。他把手里的一千万外币,在手里甩的哗哗响,喊道:“庞大王八,看见了吗?这就是外币,没见过吧?”
庞大伸手想接邢二手里那钱,可邢二不给他。说道:“一千万外币,可不是个小数目。你一伸手接过去,我怎么办?”
红杏窜上来,去抢邢二手里的外币。不料邢二早有思想准备。身子一转。直接把外币重新装进西服里头的口袋里。二英子把庞大跟红杏拉到旁边,悄悄地跟他俩商量:“是不是该给邢二办个手续什么的?”
庞大这才醒悟过来。连声说道:“是应该办个手续。可我没干过会计,不知道手续咋办呀。”
红杏发狠道:“抢!他既然是把钱给咱们的,还要什么手续。”
二英子说:“事有事体才行。人家邢二凭什么把一千万外币给你?这可不是三斤韭菜二斤葱的问题。依我看,还是先问问邢二,他怎样才能把钱给咱们。”
庞大说道:“红杏。还是你面子大,你去问问邢二,他想怎么办这件事?”
红杏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邢二面前,大大咧咧的问道:“邢二,你说吧,怎么办才能把钱给我?”
邢二看着酒席不说话。
小红推一下庞大。悄悄的说道:“酒席上说事。喝的差不多了,什么事情也好办。过去来海鲜楼谈事的人还少吗?你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庞大一下子恍然大悟。伸手把邢二往小雅间里让,连连说道:“邢老板,请里面坐,请!”
红杏也不客气。上去拉住邢二的胳膊,就往小雅间里拽。二英子则是笑脸相迎。
邢二在小雅间里坐好之后。拉着长音问:“你们三个,谁拿钱啊?不是说一个会计,一个保管吗?”
二英子抢先一步答话道:“我负责拿钱。是村里派我来的。”
邢二惊讶的看看庞大,问道:“这事怎么还牵扯上了官方?当时说的可是私人办企业。”
庞大解释说:“当时确实说的是私人企业。可我们想来想去,没有村里的支持,那开发月亮的计划,难度很大呀。还有那申请政府的补助。离了村里的公章,人家肯定不干啊。只有叫二英子掺和进来,老于才会点头同意盖章。说白了。二英子是老于的代表,老于身为村里的书记,出门办这事,不是上头不允许嘛。入干股等着分那政府补助,你可听明白了?”
邢二坦然的笑了起来,笑够了。这才慢慢的说道:“原来东拐子的事情,这么复杂呀。还有分政府补助一说?”
庞大赶紧过去。把邢二的嘴捂住。偷着告诉邢二:“尽在不言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还是喝酒吧。至于我们三个谁拿钱。我们再商量,一会儿就给你个答复。钱到底怎么分?谁分多少,我们没看见钱,当时还没定下来。”
邢二说道:“你们拿了我的钱,是去分啊,不是去投资干生意哪。红杏,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红杏知道庞大演砸了,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她生怕邢二把承诺收回去,也就是不投资了。急的她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辩白说:“庞大说的不对。不是分钱,而是把钱分别藏在两个人手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怕钱丢了哇。咱们去城里赶商城。两口子不是把钱分开拿嘛。怕叫那贼一锅端了哇。庞大也是一番好意。心里想到不错。语言表达上,稍微欠缺些。这样,钱不叫庞大拿了。我自己亲自保管行不行?”
邢二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谁拿钱我不管,谁从我手里接了钱,谁就给我打个条子。还不还不要紧,我老婆那里,我也有个交代。毕竟一千万外币,不是个小数目。庞大,你说,我考虑的对不对?”
庞大连连点头称是。他让邢二一个人先喝着,他使个眼色,把红杏跟二英子叫出来,三个人躲到后院背静处,商量分钱的事。
恰巧,孙寡妇到后院来解手,无意中听见了三个人的争执。出来说道:“你仨争什么?邢二是什么人?他的话也能信?还有,那钱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你们争的脸红脖子粗,有意思吗?还是先把钱验明正身了是正经。”
庞大红杏还有二英子,都觉着孙寡妇说的有理。他们嘀咕了一阵子之后。就回到了小雅间,正式陪邢二喝酒。在酒席上,庞大和邢二计较好,明天中午继续喝。二英子找了老于,说了昨晚上的详细经过。老于过去不是干过信贷员吗,就叫老于找个银行的朋友来,明天中午叫人家看看邢二那所谓的外币,是真是假。
小红问道:“你们这一桌,谁结账啊?”
庞大从怀里掏出一千块钱来,大大方方的说小红:“不用找了。”
邢二看庞大这么慷慨,就为庞大鼓掌。说道:“庞大,一看你就是个直爽的人,够义气。我邢二也是个好面子的人。这么着,我把这张钱让你拿着。记住了,一千万的外币。如果有假钱,我邢二拿脑袋担保。这钱肯定是真钱。”
庞大双手把邢二递过来的外币拿在手里,怕别人来抢,跌忙的塞进怀里。也不管红杏愿意不愿意,疾步出了海鲜楼,紧跑几步,闪身进了拐子诊所。还没等红杏跟二英子反应过来的功夫,庞大早把诊所的铁门关的严严实实,呼隆一声,从里头给插死了。啪嗒一声,还上了锁。
红杏跟二英子,站在大街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了。等两个人回过神来,再去找邢二的时候,海鲜楼里已经关了门。两个人商量了几句。刚要拍门,里头的灯也灭了。海鲜楼里外,变的漆黑一片。(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四章
庞大拿着邢二给他的那张钱,回家以后,慌忙把门关上,兴冲冲的拿给他老婆刘学银看。
刘学银在台灯底下,仔细的观看手里的这张外国钱。上头全部是外国的洋字码儿。那洋字码儿认的她,可她一点也不认识那洋字码儿。只是看见那洋钱上有一大串数字,一个1后头,有七个零。她根据眼前算账的办法,个十百千万数下去,这张钱应该是一千万块钱。至于外国钱是不是论块,她一时也拿不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断定这张钱少不了。就吩咐她男人庞大:“老毛子的洋钱上,净印些洋字码儿,咱俩也不懂哇。这么着,明天上午,你什么事也不干。吃了早晨饭,就去城里的金融机构,光问问这张钱是真是假就行。不怕它不值钱。就算外国钱稍微虚点,十块顶咱这钱一块的话,这一千万也顶一百万啊。数字也不少哇。”
刘学银觉的自己膀不动身不摇,就可以白白的拿一百万,心里美滋滋的,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容。
好不容易盼到了天开始透明,东方渐渐的泛出鱼肚白。等一抹红霞映满了东天边的时候。庞大草草的喝了一碗面条。把那张外国钱揣在怀里。拉开房门,把电动车搬出门外,刚要骑上去,不料电动车的后座儿,早叫人抓住,挣了几下挣不开。这才问道:“这是谁啊?大清早的,开什么玩笑。松手,快撒手哇。”
庞大回头看见,是红杏跟二英子两个人,一个人一边。紧紧的抓住电动车后座子,拔河般的就是不撒手。任凭庞大怎么喊叫,她俩就是不让步。
庞大把电动车支起来,过去就扒红杏的手,叫道:“红杏。我去城里有要紧的事情要办。你俩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不行吗?”
“不行!”红杏嚷嚷说:“人家邢二那钱,是投给月亮开发项目的,起先只是给我一个人,后来才加上的你。还有二英子,也是后来加上去的。按说咱仨都有份。你一个人想独吞,不行!俺俩坚决不同意!”
庞大强词夺理,说道:“昨天晚上,是我在海鲜楼出了一千块钱,请的客。这才把邢二这张钱弄到手,你俩一分钱没掏不说,还好吃好喝了一顿,这账咱怎么算?”
二英子从怀里掏出来三百三十块钱,不管庞大愿意不愿意,就强行塞进庞大手里,说道:“三一三十一,一千块钱三个人平均分。一个人三百三十块钱。我姐夫说了,账就这么算。村里是临时委派你管理那钱,不要想独吞。那事根本办不到!你精俺也不傻!”
红杏也把三百三十块钱,塞进庞大手里。
刘学银在门口里头,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想独吞那一千万外币不好办。就出来打圆场道:“红杏,还有二英子,你俩不能想歪了呀。我们家庞大,也是一番好意。怕你俩是女人家,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既然你俩不相信我们家庞大,那就一起去。叫庞大拿着钱,你俩在旁边保驾护航,这该行了吧?”
红杏跟二英子互相对视一眼,红杏点点头。跟在庞大后头,三个人骑着电动车,刮风般直奔城里去了。
看着三个人远去的背影。刘学银刚要进诊所,忽然看见李二,从家里出来,看样子是想去海鲜楼。就站在诊所外头,等李二走的近了,招手把李二叫到诊所里来。问道:“李二,你个王八羔子。大清早的,去海鲜楼干什么?是不是想去找抽哇?你老婆可是在家里看着你呢,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好。省下惹火上身。”
李二嘻嘻溜溜的笑着,说道:“还是刘学银疼我!等有了空,我一个人好好的谢谢你才行。”
“谢就不必了。说说昨晚上怎么躲在海鲜楼上头,不下来呀?是不是邢二那钱,你看不到眼里啊?”
“什么钱哪?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投资月亮上种韭菜啊。一千万块钱的投资。你难道不眼热?”
李二嘿嘿的笑道:“那一千万是人家邢二的,和我有什么关连?他是他,我是我。哪里像咱俩这老婆汉子的关系。”
“少往老娘身上套近乎!”刘学银给李二倒上一杯茶。送到李二手里。亲切的问道:“你说,邢二为啥把一千万外币给红杏?这里头是不是有诈?是不是陷阱?我怕我们家庞大一个跟头栽进去,好几年爬不起来。”
李二不说话,只管喝茶。
刘学银过去,揪住李二的耳朵。嗔道:“问你话呢,回答!”
李二挣扎着,挣脱了刘学银揪他耳朵的手,说道:“动不动就揪我耳朵。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这一手。你们家庞大,不应该掺和这些破事。什么狗屁月亮上种韭菜,纯粹是扯淡!刘学银你想想,月亮那么高,邢二傻吗?”
刘学银进一步问道:“那就撒手?一千万不要了?”
李二看看刘学银那不甘心的样子,随便说道:“想诈几个钱花也行,不过不能太多。小心贪多嚼不烂。”
刘学银试探着问道:“一千块钱?”
李二伸才两个手指头,在刘学银面前晃了晃,没有说话。
太阳傍晌午的时候,庞大跟红杏,还有二英子三个人,高高兴兴的回来了。红杏抢着告诉刘学银,报喜道:“邢二那一千万外币,是真的。”
二英子也兴冲冲的告诉刘学银:“人家银行的那个人,看外币可真是内行,拿过去一看,就坚决果断的说,钱是真的!总共是一千万块钱不假。”
刘学银啧啧称赞说:“好哇,红杏啊,还是你面子大。邢二一下子就给了你一千万,你可真行啊。当初那小车把可没白摸呀。红杏。这么着,刚才我算了一下诊所的账,由于赊出去的药太多,一时呢,周转不灵。你跟二英子商量商量。是不是一家子给庞大一千块钱,我们就不参与了,这一千万,任你俩怎么分配,庞大保证不说半个不字。”
二英子拍着手,跳着脚。欢呼道:“好哇,好哇!我这就回家给庞大拿钱去!”
红杏也不示弱。赶紧跑到集上,东借西凑,功夫不大,就把一千块钱。递到了刘学银手里。
刘学银刚刚把红杏那一千块钱数好,还没装进口袋里,二英子,也把钱递了过来。刘学银干脆不数了,把二英子递过来的钱,直接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命令庞大,把那张一千万的外币,交到红杏手里。
二英子没拿着钱。就去老于家里给庞大奏了一本:“姐夫,庞大吃里扒外。他把那钱给了红杏,不给我。”
老于听了二英子的详细叙述。气的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哼,看我怎么收拾你个王八羔子!”
庞大在诊所里埋怨刘学银道:“你今天吃错了药是咋的?放着一千万不要,稀罕人家那两千块钱,你傻呀?谁来过诊所?”
庞大拿起李二刚才喝过的茶杯,觉着还有点热乎,就这么问道。
“李二来过。不过他没参与这两千块钱的事情。你想啊。李二贼精贼精的,他能淌这浑水吗?不能啊。”
庞大骂道:“他就是怕你发财!痨病怏怏的王八羔子。按的什么心!纯粹是不想让我过上好日子。”
刘学银嘱咐庞大说:“这两千块钱,以后红杏啊。二英子啊,不管是谁问起来,你就说是鉴定那外币的真假花了。可记牢了?”
庞大表面上点头,心里头一万个不服气。
晚上,老于在海鲜楼截住李二,两个人躲在小雅间里喝酒。皮驴来海鲜楼灌水,恰巧看见了小红往小雅间里端菜,开门之际,无意中发现是李二跟老于两个人在偷着喝酒。就直接进去,一屁股坐在李二跟前。拿起桌上的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老于知道皮驴的脾气,不想得罪他。就顺着皮驴的意思,想从皮驴的嘴里,打听庞大为什么退出那一千万块钱的事情。
皮驴说道:“庞大他傻呀。邢二扔出来这么大一个馅饼。他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邢二能把他怎么着?”
小红听见了皮驴的话音。回到厨房,悄悄的告诉孙寡妇:“老于跟皮驴正在议论庞大呢,你不去听听?”
孙寡妇鼻子哼了一声,说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才懒的听那些驴叫唤哩。”
庞大问道:“他们在背后嚼老子的什么牛舌头?说给我听听。”
小红撇撇嘴,摇摇头,不吱声。
老于知道皮驴肚子里有多少油水。不去理会他。自己问道:“贤侄,你说邢二那事靠谱吗?要说不靠谱吧,那钱叫银行鉴定过了,是真的。说靠谱吧?邢二他不傻啊。白白的拿出一千万外币来,扔给红杏糟蹋着玩,实在匪夷所思啊。”
老于看看李二不发言,断定李二是在卖关子。就不满意的说道:“贤侄啊。在表叔面前装糊涂是不是?给我打哑谜,你觉着有意思么?”
李二直截了当的说:“邢二肯定是哄着红杏玩呢。依我看,你就不用掺和的好。”
“二英子已经给了庞大一千块钱,收不回来咋办?”
“这个??这个??”李二这个了半天,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问题,还是叫二英子自己去解决的好。主要是看红杏接不接手的问题。一头是一千万外币,一头是一千块钱,孰重孰轻,牛二两口子肯定会分的清。”
“奥!我明白了,庞大退股,肯定是你小子出的主意。二英子一个依样画葫芦才行。喝酒,喝酒!”老于兴奋起来。
李二急忙辩白道:“我压根就没见庞大的面呀。就更甭说给他老人家出谋划策了。”
皮驴凑过来说:“还用庞大干什么?有他老婆刘学银就够了。咱东拐子的老老少少,谁不知道你俩是多一根腿?连你老婆张凤仙,她也承认啊。不信咱试试?”
李二有口难辨,只好咽下一口唾沫。拿起一个大虾扒起来。不再跟老于皮驴他俩争论。
第二天.二英子跟红杏要了一千块钱算拉倒。来个不吃亏也不沾便宜。
再过几天。牛二两口子,拿着邢二那一千万外币去城里换钱,兑换人民币,结果人家给了他一块钱。及至这时牛二两口子才明白:钱是真的。可它不值钱啊。牛二两口子哪里知道,在那个外国,人家最小的货币单位,就是一千万块钱一张!手里拿着人家兑给他的一个钢镚,牛二两口子,楞在当场,傻乎乎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呆若木鸡。这叫什么事啊?过了很长时间,牛二两口子才明白过来,上当了!
牛二两口子,风风火火去找邢二,一问才知道,邢二出国了。要三两年才能回来呢。牛二拉着红杏来找庞大,庞大摊摊手,说道:“你是给了我一千块钱不错,可我找朋友鉴定那钱的真假时,把那一千块钱花了呀。”
红杏来找二英子。想把她那一千块钱要回去。
二英子闻听此言,当即就翻了脸。耍开了无赖。咄咄逼人的架势,显露无疑。高声问道:“谁欠你钱啊?有条子吗?拿不出条子来,就是没有的事!有本事去告我好了。”
孙寡妇看着牛二两口子那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冷不热的说道:“又得多卖半年的下水呢。光想着不劳而获,梦想着天上往下掉菜包子,哪有的事啊?”她告诉庞大:“大呀,你得好好的谢谢人家李二才对,要不是李二,你说不定也栽进去呢。”
“谢他?我把他大卸八块还差不多!李二个王八羔子,痨病怏怏的不好看相。”
刘学银来找庞大,拿家里的钥匙。听见了庞大的一番话。没好气的说道:“自己没本事,还瞧不起旁人,什么玩意啊?真不是东西!”
庞大一时性起,扎好马步,运气在掌,一下子把海鲜楼的吧台拍的粉碎!叫他老婆又是好生骂了一顿不说,还叫他妹妹小桃红扣了半月工资。刘学银一算账,从红杏跟二英子两个人手里弄来的那两千块钱,补给小桃红修吧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说这事儿巧不巧?怪不怪?(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五章
李二早晨起来,刚要出大门口。就叫喘不开截住了。他笑嘻嘻的问她:“喘不开,大清早的,找我是不是想那事啊?张宝不是在家嘛。”
“净瞎想好事儿。我是来报?报案?的”
李二一楞,开始一本正经的问道:“报什么案?莫非张宝他偷东西了?”
“他想杀?我?我我??灭??口!”喘不开费了好大劲才把话说明白。
李二仔细端详一下喘不开的脸色。再看看她那有些蓬乱的头发。还有那张没洗过的脸。心里已经明白个八九不离十。解释道:“你这是大案子,村里调解不了。你男人张宝,刚才不是去给人家李四送黄沙了吗?我亲眼看见他开着你家那三蹦子,从我家大门口过去的呀。一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怎么能杀自己的老婆呢?”
“你是不知道哇。他是个杀人的老手啊。”喘不开神神秘秘的把嘴巴凑到李二耳朵边上,悄悄地说道:“他给李四送黄沙,是想挣钱娶那电影明星。说瞎话光脑袋的你个。”
李二听出来了,喘不开今日脑子出了问题。犯了糊涂病。他想走。怎奈喘不开拉着他的手,死活动弹不了。就从兜里拿出来几块钱,告诉喘不开:“你这是大事,人命关天啊。我说看着你脖子上,还留着张宝杀你的血印呢。你男人张宝图谋杀你,你得去所里报案才对。这几块钱是去的路费,坐上九路车,到了所里就下车。回来也是一块钱,千万不能迷了路。另外,你得拿着三个馍馍,万一走在路上饿了,也好吃点。”
喘不开想走。李二看她咪咪糊糊。怕她走丢了,就把她支到诊所里,想腾出空来,好给张宝打电话,叫张宝把他老婆叫回家里去。
“听说庞大会功夫。你叫庞大教你个三腿两脚,还怕你男人张宝那杂碎么?一拳把他打倒。再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喘不开一想也对。就朝着诊所跑过去。她一松手,李二就赶忙给张宝打电话,告诉他喘不开去找庞大的事。
张宝在电话里显的有些无可奈何,说道:“二哥。不是我不上心。喘不开那病是精神上的毛病。昨天刚刚从精神病院回来,家里的钱花光了,有些账收不上来。我给李四把沙子放下,就去诊所把她接过来,送她娘家去,叫他娘先看她几天再说。”
庞大也是刚起床。还没洗脸刷牙。就听见有人使劲踹门。他以为有人病急,上了买卖呢,急忙开门一看。是喘不开披头散发站在诊所门外。
“庞大,你不是杀人犯么?”喘不开气喘吁吁的这么说道。
庞大叫喘不开弄糊涂了,来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傻里傻气的问道:“喘不开。你老人家这大清早的,来诊所什么事啊,是不是病了?喘不开就趁早拿药吃,别自己糟践自己。”
“啊?对了,我是来拿药的。钱呢?”喘不开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把李二刚才给她的那几块钱拿了出来。递给庞大。
庞大把钱给了刘学银。他自己就一摇三晃的朝海鲜楼走了。他要去海鲜楼找饭吃。这样做。家里不是能省下两块钱嘛。
刘学银把喘不开的药递到她手上。顺便给她倒了半杯开水。看她把一片药吃下去。刚要把她打发出去,不料喘不开说道:“刘学银。你是不知道哇,你们家庞大。可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啊。我应该正大光明的揭发他才行。”
刘学银不屑的看一眼喘不开,知道这娘们这半年生意不顺,有些鬼迷心窍。就随便问道:“庞大他杀谁了?”
“他杀了我呀。你看看,脖子上还有血印呢。刚才李二替我看见的。不信你也看看。证明人多了,也好治庞大的罪啊。”
刘学银皱着眉头,继续问下去:“李二在哪里看见的?”
“刚才在他家??门口哇。他还给了我好几块钱,叫我去坐??车哩。”也许是刚才吃的药管了事,也许是坐下来沉住了气。喘不开说话比刚才顺溜多了。也不那么喘不开。说话有原来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停顿,变成了三两字也不停顿。刚才也说道坐车,她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急切的说道:“你们家庞大,不是会武功么?叫他好生教教我,往后,我就不怕张宝杀我了。”
刘学银听喘不开语无伦次。说话颠三倒四。知道她的脑子不好使。也不劝她回家,而是叫她去所里报案:“喘不开,你刚才不是说你男人要杀你吗?你应该去所里请求警方的保护才对。”
“我找??李二啦,他说村里管不了。”
刘学银随口骂道:“李二他算个屁!其实他连个屁也算不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不指望也罢。还是所里好办事。抓坏人,维持治安,是他们的本分啊。”
喘不开听刘学银说的句句在理。就依着刘学银所说。要去所里报案。谁知道她走出去四五步,就接着返回身来,不放心的问刘学银:“你们家庞大杀人那事,怎么办啊?他会功夫,你是知道的。小心使的万年船。千万不能叫他伤了你。我这次去报案,连庞大也一并告了罢,给你除了他这一害!”
“除了谁这一害啊?”庞大去而复返。他出门时听喘不开说话不着调,对喘不开不放心。回来看看她走了没有。
喘不开用手捂住胸口,说道:“吓了我一跳。庞大,你??不是叫李二把你杀了??吗?怎么还喘气啊?”
庞大没好气的说道:“你才叫李二杀了呢。赶快走。回家吧,你男人张宝刚才开着三蹦子回家了,吆喝你回家吃饭呢。疯疯颠颠的。痨病怏怏的不好看相。”
喘不开也不跟庞大计较。独自走了。嘴里还在嘟哝着什么,庞大两口子没有听清楚。实际上,他两口子也不想听喘不开说些什么。
所里新近来了一个警校毕业的学生。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值班。一个女人闯了进来。看样子慌慌张张。前言不搭后语。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男人想杀我??灭口。你??们赶快把我保护?起来。”
所里刚分来的小伙子姓范,大家习惯的喊他小范。他一听一个女同志要求保护。急忙把她护住。往她身后看看,没有歹人跟随。随放下心来。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为了稳定来人的情绪。他还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上。
小范仔细的问了一遍喘不开。拿笔如实的记录了下来。后来他终于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打电话到东拐子村委会。叫村里来人把喘不开领回去。
老于接了所里的电话。不敢怠慢,立即吩咐李二:“贤侄,坐上村里的汽车。叫洪顺拉着你,到所里把喘不开接回来。不要叫她耽误了所里的正常工作。”
李二答应一声,和洪顺开车,把喘不开从所里接了回来。自己把她送回家。嘱咐张宝好好的看着他老婆。不许她到处乱跑。
张宝答应的挺好。等李二洪顺两个人一走。他接了电话,王二麻子要瓷砖,他装上瓷砖给王二麻子送货的功夫,喘不开趁机溜出东拐子,撒开腿。二次奔所里而来。
小范无可奈何,只得按照程序,把喘不开刚才的话,重新记录了一遍。完事后,看看时间,到了十二点。他怕喘不开饿着,去食堂拿了饭来,给喘不开吃下。这才安慰她一番。二次打电话。叫东拐子开车来领人。
老于接了小范电话,答应着小范的要求。放下电话就骂了起来:“简直是见鬼了,自从把这汽车弄回来。我就坐了一回。可喘不开这娘们,你看看,不到仨小时,她就坐了两遍!说不定今下午,再坐三遍,恐怕天还不黑哩”。
不知道是老于嘴臭。还是事情赶的巧。当天下午,喘不开就真的跑了三趟所里。没办法。村里的汽车就去所里接了喘不开三遍。你说气人不气人?
第二天,老于怕喘不开再去所里麻烦人家。就专门派了洪顺,蹲在喘不开家的门口外头,只要喘不开从家里一露头,就把她赶回家去。甭说,这法子还挺奏效。一头午很太平。所里村里,都不见喘不开的人影。老于正在沾沾自喜呢,区里来了电话,说喘不开在区办公室里大闹哩,说她叫人杀了,叫东拐子村里火速去领人。
接了领导指示,老于慌忙跑到喘不开家门口一看,洪顺还老老实实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傻等呢。老于吼道:“早跑了,你这傻呆,还在这里等什么?等着喘不开在上头闹完了,回家给你发奖金吗?”
“她没有出门啊。我两眼看的紧着呢。”洪顺还在据理力争。老实人嘛。六指头划拳,一是一,二是二,喘不开真的没从门口出去哇。
老于急的跺脚道:“后门!她从后门跑了呀。想气死我是不是?还不赶快开车,去上头把她拉回来!”
看着洪顺开车走了。老于在后头跟上一句:“真不是办事的衙役!办事没有一个叫人省心的。都是一帮子傻瓜吃货!”
两天的功夫,喘不开把老于折腾怕了。晚上,他给李二下了一个任务:“明天你什么也不干,不许去喝酒喝茶。也不用来村委会上班。叫上洪顺,你俩一天的时间,把喘不开的事情办利索。办不好,不能来村里上班。记住了?”
李二点头答应。
洪顺偷着拉了一下李二的袖子,说道:“那喘不开长着腿,她家又是前后两个门口。两个人看不过来。除非咱俩不吃不喝才行。最少要三个人,倒班吃饭。”
李二说道:“你去把喘不开叫来,拉着她去趟上头那民什么局,所里帮帮忙。给喘不开申请些困难补助费,叫张宝把她送医院治疗,不就行了么?一来张宝老婆有了救星,二来村里减轻了些许负担。三来张宝保住了老婆,家庭不至于破裂,多好的事啊。”
洪顺用手摸弄着自己的脑袋,憨笑着说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
晚上,老于他老婆大英子,从海鲜楼门前头过,看见她妹夫洪顺跟李二。坐在海鲜楼的大厅里喝酒。看样子,两个人喝的津津有味。小红在旁边伺候着,嘴里顺便瞌着瓜子。自由自在,嘻嘻哈哈,优哉游哉。
大英子赶快回家,把这情况汇报给了他男人老于。
老于在电话里问李二:“贤侄,在家里啊?”
李二笑着回答:“没在家里。在海鲜楼跟洪顺喝酒呢。”
“别光顾着喝酒,把工作给忘了呀。那事办的怎么样了?”
李二拍着胸膛说道:“表叔你放心。有洪顺出马,没有办不了的事儿。喘不开的事情,办的利利索索。去医院看病去了。张宝说了,看不好不回来。今后不会给村里添如何的麻烦。”
李二把今天如何去上头给喘不开要救济的事,简单扼要的汇报了一遍。
老于听了李二汇报,挺满意,知道去了一块心病。当场赞了李二好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老于表扬了李二洪顺两个人几句好话之后。刚刚放下电话,就听见有人在拼命砸他家的门,命他老婆大英子开门一看,喘不开披头散发站在他家门口外头,指着他叫道:“呔!好你个老于,敢把我送精神病医院,叫那穿白大褂的医生给我扎针吃药,我饶不了你个王八羔子!看刀!”
喘不开手里拿着一把小孩子玩的塑料大刀,冲准了老于的脑袋,就要劈下来。
大英子知道喘不开那是假刀。就挺身而出,上去把喘不开手里的塑料刀夺过来,使劲摔在地上,还用脚使劲踩了好几下解气。
老于叫喘不开跟在他身后,加上大英子,三个人一起进了海鲜楼。
老于把喘不开领到李二跟洪顺吃饭的桌子跟前,阴沉着脸说道:“你俩干的好事儿!看看,看看!你俩不是口口声声说她进了医院吗?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李二这不出来了。
还是洪顺说道:“李二,我早就说过,喘不开她长着腿啊。她能从家里跑出来,就不能从医院里跑回来么?肯定是她自己逃跑回来的。我们明明把她送医院里的呀。还看着张宝给她办了住院手续。”
老于审视一遍李二跟洪顺的表情,认定二人不是撒谎。就吩咐道:“谁的屁股谁擦,不管你俩用啥办法,把喘不开妥善的安排好就行。明天我要是再看见喘不开到处跑,你俩就不用到村里上班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六章
李二解决了喘不开的问题,心里想:今天村里没事。不如到皮驴的鸡店里,好好的歇歇,喝喝茶,下下棋。他转念一想,不行,出去了就肯定有事等着,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保险。为了偷懒,他吩咐他老婆张凤仙:“今天早晨去街上买油条,打两块钱的豆汁。回来去咱家后头的小菜园里。摘三个青辣椒,拔四颗香菜,把疙瘩咸菜切片,洗它两遍,放在菜板上切碎,剁细喽。加上香油,味精,酱油,拌匀了,给老子端茶几上。听见了么?”
张凤仙低声说道:“咱家那香菜还小,才二指高呢,吃不着哇。”
李二瞥一眼他老婆,斥责道:“你傻呀,隔壁刘四家的香菜,不是比咱家种的早吗?拔他几颗剁辣椒,他肯定高兴,肯定乐意。”
“他家种的香菜,是比自家早,可只是早一天啊。他家的也是吃不着啊。怎么办?”
李二瞧瞧他老婆张凤仙,这也不行,那也不中,就索性发开了脾气,想开口骂张凤仙傻蛋,可看见他老婆也是双鬓斑白的人了,忽然觉的骂她有些不合适,隐约觉的有些太残忍。就索性往床上一躺,两手捂住眼睛,不吃了,更不说话。耍开了小孩子脾气。闹开了婴幼儿那一套。
李二这一举动。张凤仙早已是司空见惯,更不觉着稀奇。她照着老例。摸起电话,给她那半辈子的情敌小桃红打了过去:“在哪儿呢?”
“我在集上买海鲜啊?怎么啦?”
“你那亲亲哥哥疯了,想吃什么狗屁剁辣椒。自家菜园的香菜吃不着,就发开了脾气,躺在床上装死。你说怎么办?”
小桃红笑道:“你是老太太吃柿子,专找我这软的捏呀。好啦,你不要管了,我一会儿就把香菜送过去。你先把其他的东西弄好了等我。不过”
“想讲什么狗屁条件?香菜不要了,饿死他正好。省下有人天天惦记着他!”
小桃红狡辩道:“大姐,我说的不过,不过是叫你沉住气罢了。我顺便把油条豆汁给你捎回去,不省下你一趟腿嘛?动不动就往那方面想,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什么人啊?”
张凤仙说:“还敢发牢骚,还敢骂我是狗?小心有人骂你个狗头喷血!那祖宗可在床上听着呢。”
张凤仙放下电话,刚要去厨房,李二咳嗽一声。她赶紧过来问道:“是不是还有旁的指示?”
李二说道:“今天我觉着不想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着不得劲,不想出门。你给我把门关好了,不许外人进家,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我不在,出去跟黄大阔钓鱼了。”
“人家要问去哪儿钓鱼了,我怎么回答?”
“就说去了远方。没告诉你去了啥地方。反正很远的一条大河边上。”
“咱这儿没大河呀。”
李二一听张凤仙这话。刨根问底,是属于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回答也不好。不回答也不好,于是,他干脆重新躺在床上,硬邦邦的甩出来一句话:“就说我死了!”
小桃红进门,手里拿着一小把儿香菜。悄悄的凑到李二耳朵边上,使劲大喊一声:“呔!”
李二叫小桃红这一吓。惊的一下子爬起来。两手捂住耳朵。看了小桃红一眼,没有发脾气。而是亲切的说道:“你来啦?我想吃那咸菜剁辣椒。还惊动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啊。”小桃红说着。把嘴凑过去。
就在小桃红的嘴快要凑到李二腮上的关键时刻,一个大辣椒,不失时机的伸过来,一下子堵在小桃红的嘴上!她不看也知道,是张凤仙在故意捣鬼。就泄了气,把身子收回来,撅着嘴,嚷嚷道:“出钱出力跑了一趟,连这么点奖励也不给,叫人心里实在接受不了。”
张凤仙把辣椒收回来,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在家这好几年,当家的,给你的奖励还少吗?别学着得寸进尺,那样不好,恐怕”
“谁稀罕他那奖励啊。只不过是闹着玩玩罢了。大姐,往后哇,你不要动不动就拿我说事。我走了。”
就在小桃红转身想走的时候,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张凤仙过去接电话,小桃红又不走了,停住脚步,侧耳细听是谁来的电话。
电话里是小芳的声音:“婆婆妈呀。你在家里干什么啊。你孙子李盼去外地上学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那个老头,动不动就来家里找我,弄的我上不来下不去,死不了活不成的,怎么办哪?”
小芳在电话里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小桃红耳朵尖,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凑过来问道:“是不是小芳在外头叫人欺负了?给咱家大鹏戴了绿帽子?还是个老头?那就更不行了!欺负人没这么欺负的!竟敢给铁腿女侠的儿子戴绿帽儿,简直就是想找死啊。”
李二说道:“给我问明白,到底是咋回事?”
张凤仙怕整不清楚,就把电话按在小桃红耳朵上,点点头,叫她问小芳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桃红在电话里,仔细的把事情问个明白。放下电话,对李二汇报说:“李盼去外地上学了。军事化管理,只能星期天回家一次,陪小芳一天,在家里住一晚上,星期天下午,就要赶回学校。小芳在家里一个人住,很不方便。一个老头儿,经常去骚扰她,动不动就躺她家沙发上耍赖,小芳也没办法。报警了好几次,不管用。那老头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来胡闹。”
李二道:“叫小芳来家里住吧。家里那楼不是闲着嘛。”
张凤仙说:“小芳不是不想来。她挂念的是李盼,星期天回家找不着妈,怕李盼伤心落泪。心里难过。”
李二提议道:“要不我去收拾那老家伙!不把他弄死,我就不是李二爷!”
张凤仙说:“少在我面前逞能,你那两把刷子,糊弄一下俺俩还行,真的到了外头。还不是吃亏垫底的货。”
“看不起老子是不是?看我的浑身是肌肉。”李二比划着,就要脱身上的衣裳。
小桃红赶紧把李二脱衣裳的手抓住。说道:“行啦行啦。你那浑身的肌肉,别人不知道,俺俩还不知道么?也就哄哄外人罢了。多大年纪了,还逞能?也不怕外人听见笑话你个老同志。”
李二刚要分辨,茶几上的电话。一声接一声的猛响起来。张凤仙拿起听筒,喂了一声。里头一个人问道:“李二爷可在家?”
“问我们家李二呀。他不在家。太阳还没出来就出去了。”
“去哪儿啦?”
“和黄大阔去大河钓鱼了。”
“去大河钓鱼?还和黄大阔一块走的?不能啊,我就是那黄大阔呀。”黄大阔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起来。
“好你个小贼!南腔北调的说话,骗的我竟没听出是你来,把我骗的好苦。等着。你李二爷在这里,叫他跟你说话。”张凤仙把听筒给李二按到耳朵上,低声说道:“黄大阔,找你的。”
李二在电话里跟黄大阔谈了几句,两个人就挂断了电话。
小桃红不放心的问道:“小芳的事怎么办?”
张凤仙撇撇嘴,说她:“你是不放心小芳啊?还是盼着我去上蒲,好给你腾窝儿?”
小桃红不满的回道:“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往那方面想,是不是得了更年期综合症啊。我向你保证。我亲亲哥哥不叫我,我肯定不过来。”
“你早算计好了的,你亲亲哥哥能不叫你吗?别在我面前演戏了。都演了几十年了。还在演,也不嫌烦的慌。”张凤仙抢白小桃红两句。心里稍微轻快了一些。
小桃红知道张凤仙不想去上蒲。但是,不去又不行。临走时发发牢骚,说两句怪话,是很正常的事。过去她就是这么干的。对张凤仙,小桃红是再了解不过了。她的脾气秉性。小桃红早已是烂记于心。当下陪着笑脸。把一千块钱掏出来,交到张凤仙手上。笑嘻嘻的说:“给你钱!”
“干什么?买男人啊?钱不够。记着上回小荷花来。可是给了你亲亲哥哥他二百万!”张凤仙有意想气气小桃红这煮不烂,打不散的冤家情敌。
小桃红也不是善茬。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什么买女人女人的。说的多难听。我给你一千块钱,是叫你给我捎双外国那皮鞋。”
张凤仙奇怪的问道:“上回我从海外给你捎的那双呢?没看见你穿啊,人不大,没想到穿鞋倒挺快。老实交代,那双好鞋给谁了?”
“幸亏我那是双女人的鞋。照你刚才的意思,我要是一双男人的鞋,这事可闹大了。说不定想到哪儿去了呢?我可是对我的亲亲哥哥,一片冰心在玉壶。”
“玉壶也好,尿壶也罢。今回我去上浦,你在家里,好生伺候当家的。他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看看腰也有些驼了。叫人疼的慌。”
小桃红连忙说道:“大姐,丑话先说到前头,趁着你还没走。咱把话说明白喽。我亲亲哥哥那腰驼也好,弯也罢。可是你在家里给他累的,不能赖在我头上。要不的话,我可不敢接照顾他这个活。”
“不接更好。我去托你嫂子刘学银照顾他,到时候,你可不能后悔。”
小桃红一听张凤仙要把李二托付给刘学银,心里一紧。恐怕挣断了缰绳,把李二真的给推了出去。就赶快说道:“我不是不想接手,是怕你想三想四的想歪了。再说了,你出去打听打听。你不在家这几年,我把我的亲亲哥哥,照顾管理的井井有条,顺顺溜溜。你去问问外头那些人,我亲亲哥哥出过轨吗?没有哇。但成绩我也不能窃为己有。归根到底,还是大姐你训夫有方啊。”
“真是个巧嘴的家伙。明明是赚了别人的男人,却硬说是吃了天大的亏!眼前这位女同志,脸皮怎么这样厚哇。”
两个女人,唇枪舌剑,斗了一回子嘴。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斗的差不多了。两个人接着就和好了。张凤仙嘱咐一些家里的琐碎事情。吃喝拉撒睡安排了半天,就起程奔了上浦。留下小桃红守家,还有照顾李二的生活起居。
先说黄大阔来找李二,还是给他出主意办企业的事儿。李二在多年以前,不是给黄大阔跟他当时的老婆五凤,出了一个馊主意,叫黄大阔去骗了五凤的几个姐姐,每人给五凤凑了两千块钱嘛。黄大阔就是靠着那一万块钱,积极努力,发家致富的。后来钱多了,就烧的胀饱起来。跟五凤离了婚。自己去找了个女大学生。就是后来的爱华。给黄大阔生儿子小宝的那个女人。再到最近,爱华和她那初恋情人,也就那姓吕的家伙搅到一块,跟黄大阔滚了锤,(滚了锤——即离婚的意思,作者注)把黄大阔给踹了。
自从和黄大阔滚了锤,爱华的日子并不好混。前前后后折了不少钱。办的贸易公司也垮了。她两个哥哥无处安排,就自生自灭,回到了阔别几年的老家。过上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好日子。他俩知道外头的世界花里胡哨的不好混。可他俩的老婆不知道哇。一味的,把生活不好的原因,全部推到她们的小姑子身上。嚷嚷着说:自己的日子不好过,也不能叫爱华的日子好过了!
爱大爱二两个家伙,本来就是两个怕老婆精。加上在外头混的灰头土脸。夹着尾巴回了家。心里憋屈,应了庞大那句口头禅:痨病怏怏的不好看相,手里缺钱,身上底气不足。就不敢管自己的老婆,放任自流,暗地里纵容老婆去跟公公婆婆闹。还不是闹两个老人手里那几个钱?
闹归闹,爱华的爹娘毕竟年纪大了。早已失去劳动能力。光说不练假把式。时日一久。就再也镇不住他们那两个滚刀肉的儿媳妇。被赶了出来。走投无路的两个老同志,在亲戚家混了几天,终究不是个长法。想回家,两个儿媳早趁着老家伙不在家,把老宅给分着卖给了旁人,房子成了人家的,钱被两个儿子平分了。昔日的镇桥虎,现在成了镇桥猫,连自己的儿子儿媳也镇不住,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家寡人。凄惨无比。
看着两个老家伙,躲在自己家门口不好看相。那狠心的爱大爱二,就用小铁车,一人推着一个,把两个废品老家伙,给黄大阔送了来。也不找啥理由,放下就走。你说,这离了婚的丈母娘跟丈母爷,叫黄大阔说什么好?怎么安排?(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七章
黄大阔来找李二,就是想请教一下,这两个老废品,怎么安排?是不管不问啊,还是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原来,黄大阔那丈母娘,也知道来找黄大阔不合适。离了婚的女婿,能管自己吗?估计不能啊。可她那两个混蛋儿子,自己不出面,叫他们的老婆乱骂乱诀。什么难听骂什么。直到把两个老家伙逼出去为止。人家那村里也想叫两个老同志去村里的养老院,可是他俩不符合进养老院的条件。两个儿子,日子过的还可以。一个女儿,呼风唤雨,村里人人皆知。想进养老院,他自己想去,村里的人也不答应啊。想进去也行,自己掏钱。
黄大阔也是左右为难。叫他俩住下吧,实在没地方住。原来黄大阔那房子,早叫爱华作了抵押,到期不还钱,人家把房子收了去。现在黄大阔还是借住在红玫瑰家里。人家红玫瑰前头和红杏办工艺品厂,赚的钱没有浪费,而是赶紧在东拐子买了一套房子。不光自己住,还把外地的爹娘搬了来享福。
黄大阔所以在红玫瑰家里住,是因为红玫瑰黄大阔二人,听了李二指导,重新办了一个工艺品厂。不再生产那些假工艺品,而是生产一些铁皮机器人,有的能动弹,有的不能动弹。会动的价钱贵,不能动弹的就贱。以质论价。生意红红火火。叫红杏牛二两口子好不羡慕。可人家红玫瑰黄大阔两人,好说歹说,就是不叫他们入伙。因为红玫瑰知道红杏是个什么东西。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她能把眼前这大好的生意给毁了吗?那可是自己毁自己啊。
爱华她娘不知道她女儿已经把房子给变相的卖了。还幻想着住黄大阔的楼呢。可当他们老两口颤颤巍巍来到黄大阔先前那房子跟前时。一敲门,出来了两个年轻人,打扮的十分时髦。红头绿尾巴。问道:“你们找谁啊?是不是想找这房子原先的主人黄大阔啊?”
爱华她娘急忙点头。
“哼!你就黄大阔那丈母娘吧?亏你养的好女儿,老子才住上这等好房子。你女儿把黄大阔的房子卖了,现在我们是这房子的主人。赶快滚。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养了这样的女儿,还有脸来投靠!”
黄大阔那丈母娘看事不妙。拉着她的老头子,立刻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在心里早就骂自己:“活该受穷的货。黄大阔三起三落,还不是爱华不争气?”
黄大阔无法安排两个老家伙。就来找李二想办法。
李二分析道:“爱华无情,也不能怪你无义。两个老家伙,本来就应该叫他两个儿子赡养。你这个离了婚的女婿。自己顾自己还有些困难,哪里还有力气去顾别人?”
孙寡妇说道:“这样的事多了。给张宝二百块钱,叫他把两个老家伙送回去就行。他们的儿子不收不要紧,不是还有村里嘛。放下就走,人家村里不会不管。”
小桃红也劝黄大阔:“他们的亲儿亲闺女都不管。你装的哪门子孝子贤孙?”
李二叹道:“这都是报应啊。黄大阔,你好人做到底。给两个老家伙一些钱,叫他们住他们村里的养老院罢。不过要说明白,这些钱是给两个老人住养老院的,不能给他们那两个王八蛋儿子。”
黄大阔想想李二说的对。就厚着脸皮,去红玫瑰手里借了半年的工资。两万块钱。塞进他过去那丈母娘手里。真的给了张宝二百块钱,叫他拉上两个老家伙,奔他们的老家去了。
黄大阔送走了两个老同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满意足的干工作。一心一意想多挣些钱。以图东山再起。
平静的日子刚刚过了三天,那两个老家伙又重新回到黄大阔面前。黄大阔仔细一盘问。才知道他那两万块钱,就在两个老家伙回家的当天晚上。就叫他们的两个孙子连哭带叫,软硬兼施,说要买楼娶媳妇。不给钱就死在他爷爷奶奶面前。加上他们的两个儿媳妇,一个拿刀要自尽,一个要上吊。逼的二老没办法,只好把黄大阔给的两万块钱。一个孙子一万分了。这才把家里的闹剧收了场。
黄大阔面对两个无处安排的老人。心里酸楚。他不忍心把两个老家伙往外赶。就又来请教李二,到底怎么办?
这是个天大的难题!李二号称没有剃不了的头。这回是玩藏掖的跪下,实在没辙了。他连连挠着头皮。挠来挠去。就是想不出好办法来。
黄大阔把李二拉到海鲜楼,坐在大厅里,上了一瓶子好酒,叫小红端了花生米来,还有黄瓜拌牛肉。自己亲自给李二斟酒,两眼眼巴巴的望着李二那嘴,希望从这张嘴里蹦出个好主意来。
李二嘴里吃着黄瓜拌牛肉,喝着好酒。可他一点也吃不出味来。菜也不香,酒也不辣。给人家办不了事,吃着人家的酒菜,他心里不安哪。
到底该怎么办,李二心里也没有底。反正东拐子是不能养两个老家伙。村里没有这个义务。原因很简单,他俩不是东拐子的人。既然村里这头不好办。那就只能考虑黄大阔,能不能收留两个老人。李二继续往下想:黄大阔一个人还顾不上自己,哪有功夫跟精力去管他俩?再说人家红玫瑰能叫黄大阔在她家里住,原因就是跟黄大阔合伙开厂子。要不是有合作的商业关系,人家能不能点黄大阔这碗咸菜,还两说呢?
李二想叫黄大阔管两个老家伙,可又怕黄大阔被红玫瑰一脚踢出去。因为黄大阔投的是技术管理,人家红玫瑰投的是钱。工艺品厂没有了红玫瑰那钱,立即就完活停摆。这一点,李二比黄大阔更清楚。所以,李二不敢贸然的叫黄大阔管两个老人。怕的就是红玫瑰撤资。如果那样的话,黄大阔辛辛苦苦经营的工艺品厂,立刻就会化为泡影。随风而去。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零。
李二想把两个老家伙重新打发回去,也不是不行。只是那样做太绝情。好歹爱华还给黄家生了小宝。无论说过来,还是说过去,小宝毕竟是两个老家伙的亲姥姥亲外公。打断了骨头连着筋。
李二思谋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只得低头喝闷酒。筷子也不动了。茶也不喝了。到的最后,甚至连酒也不喝了。一个人静静的抻着脖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黄大阔出神。把黄大阔也看的毛了。一个劲的砸吧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红瞧瞧李二那神态,有些害怕。就求孙寡妇来倒茶,她自己躲在厨房里给苟有道打下手。洗盘子刷碗,烧火下面条,样样都干。就是不敢到李二面前看李二那吓人的脸色。
李二正在为难之际,忽然看见孙寡妇来倒茶,灵机一动,拍手大笑道:“有了,有了!黄大阔,你小子有救了。还不赶快给老子倒酒,还在等什么?”
黄大阔瞧见李二神情一下子开朗起来,心里顿时轻快了许多。他知道李二已经想出了解决眼前问题的好办法。所以他的情绪。也跟着李二高兴起来。两个人推杯换盏,你敬我我敬你,喝的好不痛快!等小桃红从楼上下来。两个人基本上已经喝的醉了。
小桃红训斥小红道:“你个死妮子。晚上怎么告诉你的。叫你看着点李二爷,你是怎么看管他的?他喝的醉了,上吐下泄,你伺候他呀?”
小红撅着小嘴,小声嘟哝着说道:“他自己想喝,我敢管吗?他会骂我的。”
“好哇。他不骂你我骂你!你是个王八蛋。大坏蛋,大琉球。大妖精,大妮子。小蹄子!”
小红听了小桃红的无情咒骂,不但不哭,反而格格的笑了。也不反驳,竟唱着情歌,到厨房给另一桌子的客人端螃蟹去了。
红玫瑰正在看一个样品。端详来端详去。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忽然抬头,看见李二笑盈盈的走进办公室。赶紧起身迎接。笑着说道:“李二哥哥,平日里请你都来不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这大忙人给吹来了?快快请坐,我给你泡茶。”
李二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挥挥手说:“红玫瑰,生意可好哇?你要是发了大财,不请我是不行啊。我李二可是对你刮目相看。相信你有能力,也有魄力,会把工艺品厂办的蒸蒸日上,一天进一斗金子。”
红玫瑰两手捧着茶杯,恭恭敬敬的递到李二手上。十分谦虚的道:“李二哥哥,我和黄大阔办的工艺品厂能有今天,你李二哥哥功不可没。想当初,要不是你出主意,让我跟黄大阔重新开工艺品厂,指示俺俩做机器人,说不定。俺俩现在还给别人打工哩。这几天,我和黄大阔想在海鲜楼摆一桌海鲜,好好的谢谢你呢。不想你自己来了。今中午就去海鲜楼,我请客。好好的喝一杯才行。不谢你,叫我天天心里过意不去啊。”
李二赶紧摇摇手。嘻嘻哈哈的说道:“我那主意,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主要还是你和黄大阔干的好。如果你俩不努力。我的主意再高明,也是白搭。”
“李二哥哥,我知道你忙的很,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厂里,可是有事要小妹办理?咱兄妹不是外人,有事你尽管开口说就是,小妹不敢不从。钱也好,物也罢,你尽管说。”
李二笑呵呵的说道:“既然红老板这么信任我李二。今天就直说了,哥哥今天来,实在是有一事相求。我的一个亲戚,老两口年纪有些大了。他那两个儿子,不瞒你说,有些不孝顺。我看你们工艺品厂,现在那个看门的老汉。年纪不是很大,叫他到生产上干点别的。叫我那亲戚来看门,首先声明,两个老同志,顶一个人的工作,面子算在我头上,看看红老板,能不能给我这个薄面?”
红玫瑰毫不含糊的说道:“行啊。既然是李二哥哥的亲戚。来厂里看门,求之不得啊。两个人顶一个人使,他们是不是有点亏哇?”
“行啊。凑合着往前混吧。两个老家伙,能有地方住,有饭吃就不错了。他俩不想那大栗子大枣。饿不着就谢天谢地。怎么样?红老板,啥时候,叫他们搬过来呀?”
红玫瑰说道:“我这就打电话,告诉前头那看门人。叫他下午把被子弄回去。叫他明天来厂里上班。你那亲戚,如果方便的话。下午到厂里报道就是了。”
李二说:“红老板,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事。你多多担戴。万一两个老家伙有不对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千万不要难为两个老人家。这事里头的许多细节,以后你慢慢的就会知道了。一句话,我李二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晚上我在海鲜楼,恭候红老板赏光!叫海鲜楼的老板娘,亲自给你斟酒倒茶!”
红玫瑰是服务员出身。前面介绍过的。她在舞厅里干过。接触的人三教九流。什么官员,老板,地痞,无赖。好人和坏人,她一搭眼就能看出来。今日李二这么客气。她估计那两个老家伙,肯定是李二情人的爹娘。别处不好安排,就来这里打秋风。混碗饭吃。究竟两个老家伙有多么老,红玫瑰没看见人,也不好妄加判断。她在心里暗暗琢磨:李二就一个小桃红,况且小桃红混的也不差呀。手里多了不敢说,一下子往外掏个二百万,应该没问题。钱多钱少不是事。重要的是,那小桃红的爹娘,也就庞大的父母,早就下世了呀。难道李二又在外头找了小情人不成?红玫瑰往深处一想,也不对啊。李二既然是在外头找的新情人,怎么敢在海鲜楼请客?还点名道姓的要老情人小桃红陪酒倒茶?别人遇到这种情况,瞒还怕瞒不住,李二怎么会反其道而行之,大张旗鼓的在老情人面前显摆,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一样?
红玫瑰送走了李二,考虑来考虑去,就是不得要领。想请教黄大阔,她看黄大阔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好去麻烦他老人家。自己想又想不出来。只好把心事憋在肚子里。自己开导自己道:“瞎猜什么呀?晚上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她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很可笑。“小心眼,小鸡肚肠,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她开始嘲笑自己。继而想到:“李二算君子么?”
李二把实情告诉了小桃红。
小桃红撇撇嘴说道:“我那亲亲哥哥,你傻呀?人家黄大阔不出面,他是不缺爹,你一个聪明人,你缺爹是怎么的?白白搭上一个大大的人情不算,还要我给她斟酒倒茶?她红玫瑰过去就是个二流子。我凭什么伺候她?晚上你请的什么客?吃饱了撑的么?真是的!”
小桃红一甩手,雄赳赳气昂昂的上楼去了,把李二凉在了大厅里。
李二去找皮驴诉苦,本想寻求些同情。可他忘了皮驴跟黄大阔是冤家。不但同情话没寻着,反而挨了一顿骂:“王八羔子,你和黄大阔都不是好东西。一丘之貉,一窝子狐狸不嫌骚!哼!将来你李二,非叫黄大阔坑了不行。你好心好意的帮了爱华,爱华她那两个哥哥,将来非赖你一下子,不信咱走着瞧。”
皮驴的话,应验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