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李二无可奈何,但他还是不放弃,抽了一会儿闷烟,耐着性子劝她:“我说小桃红,你看你住的这地方,又脏又乱,苍蝇蚊子乱飞,一点也不卫生,生了小病小灾也没人照顾,不如随我回家去。你家里头有沿街房,一楼出租,二楼住人,多好呀。你何必死守在这里活受罪呢?”
“我不好骗,说实话,来骗我的男人还真不少,任你们说的天花乱坠,我有主意一条,就是死也不挪这个窝。任凭你千般忽悠,我的心不会动的。这么着吧,你这么早来找我,肯定没吃早饭,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点油条,咱俩一块吃罢。”
李二点头应允,将身倚在树干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间昏昏沉沉昏睡过去。
拾荒女人走出树林,回头看李二并未追来,心中窃喜,到学校门口买了两根油条,匆忙吃下,又喝了一遍自来水,抹抹嘴,从学校那边绕过去,悄悄进了树林,在一丛小树后边藏好身子,偷着往李二这边看过去,正好瞧见李二背影,见李二面朝她方才走出去的小路张望哩,她心中暗暗骂道:“老傻呆,坐在那儿傻傻的等着吧。做梦你也不会料到,老娘我藏在你的背后头!等你等的时间长了,肚里肯定饿的慌,胳膊也疼的要命,你不走也得走。我看你这老吃货,能逞多久。”拾荒女人吃了油条,还喝了水,自己对自己耍的小聪明而暗暗得意,怀着耍弄别人后的满足与快感,她也闭上眼睛,倚在树干上歇息,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等到日落西山,她被饥饿叫醒,抬头朝她的窝棚偷看过去时。那边早没了人影,马扎还放在原处,她笑道:“到底熬不住,早走了。” 她话音没落地,忽觉有人用手指头点她的头,忙抬头转脸望上一看,天哪,那男人正站在她身后,将身倚在她身后树干上,冲着她呲牙傻笑哩。她见状大吃一惊。下意识的问道:“原来你没走哇。躲树后头吓人一跳!想吓死人怎么的?净玩些孩童把戏,气人!”
李二伸手拉她一把,还弯腰把她身上的尘土拍打干净,两人一前一后,走回窝棚跟前。
拾荒女人往地上一看,气的她不轻,地上有些鸡骨头,还有两个空啤酒瓶歪在地上。好哇,原来在这没饿着哇。再看他的马扎边上,还有一个刚开箱的啤酒箱子,显然这两瓶啤酒是从这箱子里拿出来的,再看旁边树上。还有几个白色塑料带,里头盛着馒头、炸鱼、火腿肠、大块酱牛肉、还有蒜和小醋瓶等东西,谱摆的不小哇!
拾荒女人也不客气,拿下那些东西。放在门口的小木箱上,在木箱一边坐好,招呼李二说:“即然你弄了这些东西来。那就吃了晚饭再回吧。”
李二把啤酒箱子搬过来,和拾荒女人坐个对面,打开两瓶啤酒,递一瓶给那拾荒女人,自己拿起另一瓶,两人使个眼色,瓶对瓶碰一下,开始对喝起来。谁也不再客气。
“吃这牛肉。”李二把一大块牛肉递到女人手上,女人感激的望他一眼,接过牛肉大口啃吃起来。
李二喝完瓶中剩下的最后一口啤酒,拿起一块炸鱼吃完,在树上抹抹手说:“小桃红,我说你是我过去的情人你不信,走之前我说你身上两个特征,你看看对不对?你的左奶下侧有个小黑痣,还有你右大腿根上内侧也有一个,你在没人处自己脱下衣裳验看吧。看我说的对不对?”
拾荒女人问:“你怎么知道的?”
李二嘻笑道:“你在做姑娘时,换衣裳从来都不背着我,咱俩还有个孩子,曾几何时,我和你经常在一个被窝里睡觉,你身上对我来说,丝毫的秘密也没有。我走了,这几天家里忙,不过来看你,好好想想吧。”李二起身用手轻摸一下拾荒女人的脸蛋,又用二拇指头弯成钩,轻刮一下女人的鼻子,转身离去。
拾荒女人目送他走出林间小道,不知何时,树林边上早停了一辆小轿车,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迅速打开车门,恭恭敬敬的伸手做个请的恣式,等李二钻进车去,年轻人替他关好车门,这才上到副驾驶座位,小汽车一溜烟的开跑了,只留下拾荒女人恋恋不舍的目光。她回味着方才李二临走那几句话,把手伸进衣服里,摸一下身上那两个小痣,自言自语道:“难道先前和这男人真是一对冤家不成?他要不是看过我赤身**,这两处特征他怎么会知道?”拾荒女人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在附近拾荒的一个流浪汉,一直在打小桃红的主意。他有事没事的便围着树林转悠。有一次竞跑到小屋不远处,朝正在吃饭的小桃红撒尿,还故意拿着他那尿器勾引小桃红。
小桃红气的大骂一声,拿起一根鲜树枝追上去一阵猛打,这才把流浪汉赶走。这天流浪汉从林外经过,不由往窝棚这边窥看几眼,发现有男人坐在林中歇息,错把李二当成旁的流浪汉,以为小桃红不是多么清高,是和外地的流浪野汉子勾搭,对此他十分生气,瞅着这几天树林里没人出入,便不动声色的悄悄靠近窝棚,企图对小桃红不轨。事也凑巧,这天小桃红刚从外头拾荒回来,还没在马扎上坐稳,便被藏在窝棚后面突然窜出来的流浪汉扑倒在地,尽管她大喊大叫,但那流浪汉毫不俱怕,反而骂她:“下流女人,旁的男人来了,你和他有说有笑,为什么老子过来你不接待?”
小桃红说:“他是我男人,小心他来要了你的命!”
流浪汉大笑道:“你还有男人?笑话,有男人的女人能当拾荒女么?想男人不要紧,我今天就给你当回男人,好好的犒乐犒乐你,叫你一回吃个饱,保你十天半月不想男人!”
这家伙淫笑着,非常野蛮的撕开小桃红的上衣,伸手去摸小桃红的双奶。
小桃红拼命用两手护住前胸,那流浪汉又伸手扯下小桃红的裤子,把她那双黑乎乎的脏手,往小桃红下体摸过去!
小桃红忙用双手去护下身。这贼汉子迅速脱下自己的裤子,把小桃红压在身下,企图进行强行奸污。正在这千均一发之际,李二恰好来找小桃红。见她被流浪汉压在身下,急忙冲上来,从背后掐住流浪汉的脖子。流浪汉喘不上气来,只好松开身下的小桃红,返身与李二扭打在一起。情急之下,李二把他老婆张凤仙教他的那些招式全忘个干净。其实他刚才用不着掐那人的脖子,只要照他太阳穴狠狠一拳过去,要不了他的命也差不多。现在倒好,流浪汉和他在地上滚来滚去,与平常人打架斗欧没任何区别。
那流浪汉整天四处奔波,脚力好,身体也健壮,虽然两人年令差不多,但李二平时养尊处优,吃喝不愁,平常极少走路,缺乏锻练。加上劳翠花时不时的缠他,将他身子淘的空空,关健时刻占了下风,被流浪汉骑在身下,两手掐住他的脖子,蹩的李二脸色发紫,眼看要彻底完蛋。
小桃红顾不上穿裤子,从地上捡起一根白色包装带,从后头套在流浪汉脖子上使劲往后勒!
流浪汉抽出一只手去拉扯勒他脖子的包装带,李二抓住机会,两只手对付他一只手,这才得以喘息之机。
小花狗在主人吆喝下也加入战斗,张嘴咬住流浪汉一根腿,死命往后拖,在它帮助下,流浪汉从李二身上被拖下来,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疯狂的咆哮着,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抡园了照小花狗头上狠砸下去!小花狗连哼都没来的及哼一声,立马被打的脑浆迸裂,死在当场。
李二见他疯狂至极,怕他伤着小桃红,忙把另一根木棍拿在手上,把小桃红拉在自己身后,用棍指着那流浪汉,随时准备他扑上来,并作好了拼命一搏的思想准备。他脑海里努力回想张凤仙教他那些打人的招式,还试着比划几下,这招挺灵,流浪汉可能觉着胜算不大,刚才又把小花狗一棍打死,出了心中恶气,遂放弃奸污小桃红的念头,扔了棍子,拿起自己那烂裤搭在肩上,赤身**走出树林。
小桃红从李二身后出来,两手交叉去捂她的上身和下身。
李二说:“还捂个啥呀,你那身子我从小看到大,咱俩连孩子都生过,还保啥密呀。快去穿好衣服,拿了钱财走吧,跟我回家。”(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管李二好说歹说,小桃红怎么也不离开她的窝棚,李二想回家,又怕小桃红再出危险,方才那贼汉子虽然暂时离去,说不定哪时哪刻他会突然返回树林,李二等到夜幕降临,小桃红的思想工作还没做通,他只好打电话告诉大鹏,叫儿子从工地上派两个保安过来,大鹏说:“杀鸡还用的着牛刀,叫我师傅一个人去就行。”
看门老头来到树林,还带着小汽车,他把李二扶上车子,嘱咐司机把李二安全的送回家,而他自己则坐在窝棚不远处的马扎上,闭目养神,他的耳朵则细细辨听周围的细微动静,心里提高警惕,时刻准备应付突发情况的发生。
半夜过后,突然十几个流浪汉发一声喊,从四面八方包抄上来,老头一个箭步窜到窝棚门口,大声告诉小桃红不要出来。而他自己则拉开架式,准备与来人搏斗。几个流浪汉挥舞着棍棒冲上来,被老头一连打倒四五个,另几个人分了工,留下几个和老头苦苦缠斗,另一个瘦小的家伙趁机放起火来,窝棚前面那些成堆的旧衣裳,大多是些化纤织物,见明火后很快着起大火,还有许多白色泡沫制品,也随着燃烧起来,不大功夫,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连窝棚上挂着用来挡风的破衣裳也被引燃,一时间浓烟滚滚,烈焰升空!
学校门卫见墙外着火,立刻报警,救火机呼啸而至。树林内开不进救火机,消防员们忙着接水管灭火。老头一手擒住一个流浪汉,但他救火无能为力,其它流浪汉趁乱逃脱,小窝棚被大火烧个干净,小桃红生死难料。老头等消防员把明火扑灭,冒着余火被烧的危险,到烧塌的窝棚废墟中找人。怎么也找不到。浓烈的化学烟雾呛的他喘不过气来。等他从废墟中跳出来时,刚才放在地上的两个贼汉子,趁乱在同伙接应下也逃之夭夭。
天明时分,火场全部清理完毕,窝棚的灰烬中没有任何尸体。得了这消息,老头松了一口气。回到工地后,叫大鹏批了好几句。他也没敢还口。只能在心里责怪自己不该太过轻敌。
李二在天明听说此事之后,立刻过来查看。树林里一片狼籍,四处破烂不堪,哪里还有小桃红的影子?他急忙围着树林高声呼喊小桃红的名字。可喊了半天,丝毫没有任何回声。树林一片静悄悄!找不着人,李二疯了一般,围着学校周边扩大搜索范围,忙了半天,一无所获。小桃红象人间神秘的蒸发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泥牛入海没了任何消息。你说急人不急人?
李二在树林里休息片刻。又仔细寻找一遍,还是没有任何收获。他顿失所望,仰天凄厉的狂叫:“老天爷,开开眼吧!刚找到她却又失去。叫我心里怎么过的去?我可怎么活呀!为什么要这么无情的折磨我!要知道,她是我的主心骨,她是我的命根子!小桃红,小桃红。小桃红呀!”
李二声嘶力竭的大喊三声之后,整个身体出溜在地上,他抓起一根枯树枝。使劲抽打地面,借以发泄心中悲愤之情。也不知抽打地面多长时间,直到那根枯树枝被摔打成很多小截,手里光拿着一小段且再也小到不能抽打地面为止。也许是折腾的累了,也许是心中悲愤已经发泄完毕,他浑身苏软,无力的将脊梁靠在一棵大树干上,手一松,抓在手里的树枝掉在地上。他的手无力的伏在膝盖上头,把脑袋趴在手背上,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朦胧之中,李二忽然觉着有人用手指头轻轻点他的头恼勺,起初他没在意,以为是幻觉。可过了一会儿,那手指头又在轻点他的额头!他意识到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人,便猛一下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把他彻底惊呆了!他的眼前站着一个女人,并且打扮的漂漂亮亮,光彩照人!这还不算,她还呲着一口洁白的牙齿冲他笑哩。那笑恣,还有那两只小虎牙,还有那浅浅的酒窝,正是他魂牵梦绕,日夜盼望见到的东西!
“小桃红!”他尖叫一声,猛的起身,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她,还使劲去亲吻她的脖颈,亲吻她的额头,亲吻她的手臂
“行啦,亲几口表示一下就中,别亲起来没个够。我又不是你老婆!”小桃红从李二怀里挣脱出来,说道:“在这树林里没人,你亲我几口过过瘾罢了,往后在别人面前,要装的正经一些才好,要不的话,我不再理你。”
李二急切的问:“昨晚那火那烟,没熏着你吧?”
李二复把小桃红拉到自己面前,上下检查一遍,全身没伤痕,这才放下心来,拉她坐在自己身边,听她讲述事情的经过。
“昨晚那伙人一来,我一看苗头不善,来保护我的那老头,功夫虽好,可双手难敌四拳,猛虎也怕群狼啊。我料定凶多吉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趁他们混战的空隙,拿上平时藏钱的这身好衣裳,从窝棚早先留好的后洞钻出来,顺着墙根跑出去老远,看见小窝棚着火,知道大势已去,这破烂王当不成了。索性去树林那边的沟里,把浑身洗干净,扔了拾荒那套行头,穿上这身好衣裳,从学校那边绕回来,夹杂在人群里看热闹。等到天亮,众人散去,我便回到小树林。我怕被流浪汉看见,便躲在这棵大树上等你。果然你来到这里找我,还大叫大喊的动了真情,叫我感到真可笑!”
李二责怪道:“你这人真是的,明明见我悲伤,为何不早些现身出来见我?”
小桃红道:“看耍猴还要给块窝头呢,看你这蠢猪表演,一分钱不花,不看白不看,为啥不看呢?嘻嘻。”
李二生气的骂道:“什么玩艺呀,看别人痛哭流涕,还躲在树上,不出来劝劝也就罢了,还有脸嘻嘻的笑!”
李二把心爱的女人再次拥进怀里,紧紧抱着,久久不愿松开。
小桃红说:“有话说前头,往后人多的地方不许动手动脚的,省下叫人看见了笑话我们老不正经。还有一件事,我想上省城的千佛山去还愿,今日在此等你,就是想跟你打个招呼,省下你挂念。往后少哭天抹泪,寻死觅活的。孩子都大了,还为女人哭天抹泪,也不怕外人笑话!往后守着儿女,可不能这样,多难为情!”
李二问:“非去千佛山么?咱这里也有不少庙宇,烧烧香也灵的狠。”
小桃红摇头道:“几年前我从医院溜出来,头上化了脓,我当时许愿给菩萨,只要叫我头上这伤好利索,有了空,定要去千佛山上香还愿。别人的许诺可以不兑现,菩萨的愿绝不能食言。”
“再给你点钱吧。”
“不用。小燕和大鹏给我的三千块钱,还在我手里,一分也没花。”
“怕不够,再给你一千罢。”
小桃红摇头:“不用,不用。大不了捡根棍子要饭吃。身上没钱的日子过习惯了,乍一有了钱,身上老觉着有些沉重的感觉,不如身上没钱一身轻。”
“天生的贱货。好日子等着你哩。回村把身份一证实,村里立马补给你八十万土地赔偿款,你还有上下两层沿街房。我开个农贸市场,愿做生意的话,给你两间铺面,一年下来,挣个十万八万不愁”
“那好,回去等着我吧。三五天我就和小燕去村上找你。”
李二回到村里,没有回市场办公室,更没回家,而是直奔海鲜楼,一进门便抑制不住兴奋,高声大叫道:“庞大王八,快出来!”
这一叫喊把刘学银着实吓了一跳,这什么事呀?难道庞大又说错话办错事了?要不李二咋高叫着找上门来?她一细想,这两天庞大没出去呀,难道躺在家里祸也能从天往下降哇。这李二精灵古怪,可不是好惹的主!还是先打探明白再说。
庞大要下楼,被他老婆摆手止住。刘学银刚要下楼看个究竞,不想李二等不及,顺着楼梯爬了上来。他一进楼上小客厅,便抓住刘学银的手,在她手上亲了一口,这情形恰被走出房门的庞大看见,他叫道:“往哪儿啃呢?想啃往这儿下口!”他拍拍他的脚后根,没好气的这样说。
李二也不生气,高声笑着说道:“喜报,喜报!你家大喜临门,还不赶快摆酒庆贺?”
庞大冷笑道:“就你那两根报丧腿,还能送来喜报?不来报丧我就觉着心满意足了。没见过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你要说出我家真有天大喜事,我头朝地走给你看,还摆酒席好生款待你这信使。要没喜报,你得叫我三声亲爹才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李二异常兴奋,举手和庞大三击掌,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谁反悔谁是孙子!
庞大受了李二感染,心情也快乐起来,他迷着小眼问李二:“喜从何来?我庞大一不买彩票,二不托人说媒找媳妇,三是孙子早已满地乱跑,实在想不出喜从何来?李二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我见着你妹妹了!”
庞大一听这话,立刻骂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妹妹被你害死好几年了,还提这伤心事让我伤心,我看你今天这顿打是跑不了。”
庞大低头满屋里找家伙要打李二。刘学银绷着脸说:“李二,这就你的不对了,小桃红已经成了古人,再背后嚼死人的牛舌头,实在不该。这种事可不能当笑话说,叫庞大这当哥哥的,怎么受得了?这是在剜他的心呀。”
庞大骂着,冲过来要打李二。叫刘学银迎面挡住,他急切的催李二道:“快走哇,净等着挨打么?”
李二不但没走,反而镇定自若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坦坦然然,镇定自若。他笑道:“若论心疼,非我莫属。今天高兴也是属我李二第一,信不信由你,我真见着小桃红了。并且还不是见过一回,我还和她坐树林里一块吃过饭呢。今天我又去见了她的面,我还拥抱过她哩。”
李二兴奋的红光满面这样说着。刘学银上前伸手试一下李二体温,她当过医生。知道人发烧说胡话,额头该是个什么热度。再把鼻子凑李二嘴边闻闻,光有臭味没有酒气。她冲庞大点头。证实不发烧也没喝酒。
庞大此时脑筋猛然转过弯来,急切的问:“李二,这种大事可开不得玩笑。拥抱不拥抱先不说,你是在哪儿看见我妹妹的?谁人能做证?小桃红她真的还活在世上?”
李二低头不语,故意装着抹眼泪。
庞大吼道:“少装孝顺!说,你在哪儿见的我妹妹?谁人做的证明,今天说不明白。看我不打死你给她报仇!以慰她的在天之灵!”
李二不紧不慢的说:“除了我,还有我儿子大鹏。”
“你爷俩一路货色,都不是好东西。他作证不能算数。”
“还有一人。”
“是谁?”
“你外甥女儿。”
“小燕?”
“对。就是小燕发现的她妈。她自己吃不准,便叫大鹏去确认,结果两人都认定那女人是小桃红无疑。大鹏又叫我去辨认,当初我根本不信。但当我见到那女人时。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不仅身段、长相、脸庞、说话声音、一举一动。完全和她当年一丝不差。连跳楼碰的头上那伤疤,也明显可见。只是她??”
李二迟疑一下,没往下说。
“她到底怎么啦?说呀,看我不一掌打死你!”庞大急了,扬手要打李二。
李二忙说:“她哪儿也好,只是失了记忆,把前头那些事忘个一干二净。在外头靠拾破烂为生。”
庞大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声道:“完了。失了忆,不认人。这可跟傻瓜痴呆没什么两样。妹妹,你的命咋这么苦哇。”
庞大坐在地上,眼泪心酸哭了起来。
“她才不傻呢,比平常还精哩。前头那些事忘了,可后头的事她记的清清楚楚,她可比从前心眼多的不少。头一回我去找她,她哄我说,去给我买油条吃,结果她吃饱喝足了,猫在暗处睡大觉,叫我坐在她的窝棚前头等了大半天,要不是她的小狗去找她,我还蒙在鼓里头呢。我跟着小狗找到她时,她藏在树丛后头睡的正香。把我气的,真想踹她一脚才解恨。”
庞大指着李二说:“你给小燕挂电话,接通了我来问她。”
李二点头应允,摸出自己电话,拨通了小燕手机后递给了庞大。
小燕在电话里叫道:“爹,有事呀?”
庞大没好气的说:“爹什么爹?我是你大舅!李二刚才来说,他见着你妈了,还说你也见过,这事是真的么?你这个爹从小是个瞎话篓子,我信不过他,找你求证一下。”
小燕在电话里,把她怎么偶遇她妈的事,从头到尾向庞大叙说一遍。最后她说道:“我妈去省城千佛山烧香还愿去了,临走时过来跟我说过,回来时便约我回家去住。还说做点小生意什么的,叫我也回村安个家,一家人好好生生过日子。”
庞大放下电话,摸弄着大冬瓜脑袋,对这件事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他问李二:“这事是真的?人你见过好几回,敢打包票?没看走眼。那西山后坟里埋的那个人是谁呀?”
“当初去火化时,是刘家偷着火化的,咱们谁也没见最后是个什么情况。难道刘家那边拉人拉错了么?”
“这么着,今天这客我请了。但李二你必须出钱买单!谁叫你害死我妹妹呢。还有你想法从刘家那边打听出当时的真实情况,至于用什么方法,我不管!”
李二很痛快的答应下来这两件事。他和庞大商量道:“牵扯到土地赔偿款,这事要有求于黄大阔这村主任。马后放炮,不如马前作揖。今回请客,必须有黄大阔到场。还有皮驴、五凤两口子也来作陪方好。”
庞大说:“去西拐子打听事,你安排好了,由我主办,你不可出头露面。刘家那些人心眼小,怕不说实话。”
李二点头。当时便打电话让黄大阔从厂里回来直接来海鲜楼赴宴。皮驴这边还是刘学银亲自去请。趁客人们还没来的空隙,庞大李二两人又细密的把计划重排一遍,当最后觉的万无一失时,门外正好响起黄大阔那老公鸭一搬的笑骂声。
皮驴正和五凤在家里看电视,刘学银闪身进来。五凤见她红光满面,掩饰不住的笑意荡漾在脸上,便问她什么喜事这么高兴?敢情是又有人请吃饭么?
“除了吃饭,还有更大的好消息告诉你们!小桃红找着了!”
“唉。”五凤和皮驴当时便泄了气,“她还用找么?就埋在西山后的公墓里。我说刘学银,你吃饱了撑的,还是叫庞大办糊涂了哇,拿着黄鼬当马骑。古人的玩笑也敢开?这事是能随便乱说的么?小心大风闪了你的牛舌头!”
刘学银摇着双手说:“不对,不对!我说是那个真的小桃红,不是埋在墓地的那个。反正我也说不清道不明。李二请你俩过去吃饭,这事是他发明创造的,你们还是在酒席上问他吧。”
皮驴说:“五凤,你先过去吧,听听这新闻的真假。还有什么发明创造,一听这事就不靠谱。我等外头锅里那鸡煮好了,收拾好炉里那火再过去。记着给我留个座位。”
刘学银猜道:“不是看着煮鸡,恐怕是藏那宝碗吧?”
皮驴不耐烦的说:“别提那碗,一提这事就烦。皮强家的,三天两头把皮强赶回来要碗,要不回去还不让他睡觉。你说气人不气人?”
五凤说:“照我说,直接把碗扔给他算啦。早晚都是他的,可这老驴不听,当真上了驴脾气,越要越不给,爷俩正为这事沤气呢。”
皮驴说:“亲儿子,在他手里我能不放心么?我不放心的是美丽跟她妈!那娘俩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们要碗的目的不是保存着传给儿孙,而是打算拿到外国去换成钱回来花!谁傻呀,花钱谁还不会?我爹是想把这碗当成传家宝,一代一代往下传,而不是叫她娘俩去换成钱瞎糟塌!目的不纯。你说我能把宝碗交给皮强么?这碗到了他手里,到不了家就落在美丽手上。甚致三天出不了就能卖出去,那娘俩干别的不行,要讲败家处理东西,可是两把好手!花钱更是行家。纯粹是败家的祖师娘们!标准的孙不二呀。”
刘学银这边还没听完皮驴发牢骚,小红从海鲜楼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催促道:“老板娘,快回吧。老板正在大发脾气呢,嫌你在这玩的功夫太长。不是我说你,和五凤姐说起话来就没个断头,快走吧。”
小红一手拉着刘学银,一手拉着五凤,三个人横穿马路,嘻嘻哈哈笑着进了海鲜楼。(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黄大阔听说小桃红死而复生,当然高兴,但说到给小桃红补发土地赔偿款,他却低下头去没表态,好象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二问他怎么回事?黄大阔说:“钱不是问题,主要是手续难办。前头她的户口己经被注销,要重立户口,要有相应的法律文书。村里要听镇上的,等她回来之后验明正身,再一步一步走着办手续。必要时村委给她出证明。还要有医疗证明才行,总之挺复杂。”
庞大凑过来问:“这事是不是不好办哪?”
“事在人为。”黄大阔这样说道:“刘姻脂他舅是派出所长,她本人又和邢二过从甚密。听说前一阵子还求李二哥办过什么事。我估计,这事她出面好办一些。本身她也是给她嫂子办事,家族上很近,和刘老三他们是叔伯关系,里外都说的过去。外人出面不大合情理。庞大王八出面虽然合情合理合法,但他没有影响力,发话人家不听也是白搭。要知道,现在地方上这些办事人员,个个都是踢皮球的高手。“
李二说:“那我打电话给邢二,让他跟刘姻脂打声招呼,再叫大鹏和庞大出面去办,我琢磨着应该不难办。万一不行,让大鹏去找当今市长发句话,没有办不了的事。”
在场的人一致认为,刘氏家人努力去办这件事才是好办法,如若他们不积极去努力争取,外人的作用肯定不大。
李二给邢二打电话道:“邢老板。祝贺你呀。我终于求着你啦。你的老妾呢?”
邢二回道:“在她家里呀,有什么指示告诉我,再由我转达。不允许横插队,更不能私自勾塔。”
“那是,那是。谁的炮仗谁放,谁的宝贝谁保管。夺人之爱的事,断不可为。”
邢二说:“想夺也夺不过去,谁家养的毛驴听谁的话,打听一下。你家那老母驴当真在那武术学校不回来么?”
李二无奈的说:“还是不提那老家伙罢。这回有事相求,是那老妾的事。”
“老妾?小桃红?你的最爱,她不是为你殉情了么。怎么忽然想起她来?”
“她没死。不过有些失忆罢了。”李二在电话里把事情的大致经过,对着邢二说了一遍。最后把自己的真实意图说出来:“我想请刘姻脂出面,一个是问明当时情况,二是通过她舅的关系。把事情落实的快点。这里头牵扯到土地赔偿款的问题。你也知道的,集体的事有些难办。我怕弄到拖字诀上去,证明文件再好,村上没钱也是枉然。等会我在海鲜楼请你吃海鲜。这回我装狗熊,你掏钱,两下扯平。”
邢二在电话里哈哈大笑道:“一招不能二用。上回我老婆跳的那洋舞蹈,你身边那个劳翠花她会么?再说她也不是金黄头发呀。依我看,这招不好使。书归正传。等会我跟刘姻脂打个招呼,让你儿子出面找她吧。她们生意上有来往。谈的来。顺便警告你一句,别老盯着我养的那几只鸡,小心我弄个笼子下个套,逮住你这只老黄鼬!扒了皮,拔下你尾巴上那长毛做狼毫毛笔!”
“放心吧,谁稀罕你那些破铜烂铁!白送我还嫌臭哄哄的骚味哩。”
“你说什么?不想办事了是不是?求人可不是这个态度。”
“美女,美女行了吧?”
大鹏正在仔细审查桌上的一大摞图纸,突然刘姻脂推门进来,不动不静的坐在大鹏对面,两眼盯住大鹏的脸细细端祥,目不转睛。她那不在行的目光,看的大鹏心里有些不自在,脸上有些微微发红。
刘姻脂从大鹏脸上,明显看出李二当年的影子。尤其那白净脸庞,细高条子,那会说话的眼睛,微张的嘴巴,以及有些自来卷的浓密黑发,配上一口洁白的牙齿,一笑还有两个小虎牙,怪不得市长女儿都能爱不释手,确实是个俊男呀!嫩的一掐出水呢,这么美的美男,别说搂在怀里拒为己有,哪怕亲一口,抱一抱,都是巨大无比的享受呢。可惜自己半老徐娘,老牛啃不着嫩草,只能饱饱眼福喽??
大鹏踏上刘姻脂的保时捷,两人来到一个高档餐厅,找个安静的包厢坐下,谈小桃红的事。刘姻脂呷一小口红茶,盯着大鹏的眼睛问:“李大鹏,听说你姑姑生前最疼你,是真的么?”
“是真的,不过她没死,不是生前,这词用在她身上不合适。”
刘姻脂浅浅一笑道:“到底是名牌大学生,说出话来句句在理,实在叫人佩服。”正在这时,她的电话响起来,是交通局长打来的,说是请刘姻脂吃晚饭,至于晚饭后还干什么,大鹏没有听清。
刘姻脂瞟一眼对面的大鹏说:“干爹,我正和市长的女婿谈工作,等会儿我去找你。”
“市长的女婿?什么时候认识的?”
刘姻脂怕交通局长误会,连忙作些解释:“上回不是求他给些装修工程么,他跟我是老乡,这回他找我给他姑姑家协调家族上的事。一个晚辈开了口,我这当小姨的也不好拒绝。另外,还有市长的金面不好驳呀。这么着,你们定好饭店先吃着,一会我就过去陪您。”
交通局长听刘姻脂话说的诚恳实在,不象在撒谎,便信了她的话。属咐她早点过去,看来局长大人有些急哇。
“刚才你说我叫你小姨?没那么严重吧。”大鹏这样问刚放下电话的刘姻脂。“叫我小姨难道不对么?” 刘姻脂微笑着反问大鹏:“你和刘小燕是亲兄妹关糸,我是他姑姑,叫我一声小姨,难道差辈么?”
大鹏说:“要从这里论的话,我也该随着小燕叫你一声姑姑才对。”
“一样,都一样。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当时的实际情况再说。”刘姻脂电话问她爹刘老栓,当时是怎么回事?因为刘姻脂知道她爹刘老栓,当时是去帮过忙的,对内情必较了解。刘姻脂一边通电话,另一只手却伸过来,按在大鹏放桌面上的一只手上,紧紧抓住不放。大鹏抽一下没抽出来,又怕刘姻脂不肯帮忙。说实话,怕她从中作梗,便耐下心来,不再往后抽手,任她摸弄个够。
实际上,刘姻脂他爹刘老栓也没去医院抬尸,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明白。刘姻脂只好作罢,放下电话,摊摊手说:“没打听出来。明天我回家一趟,找着我三哥和那两个侄子,问清当时什么情况,再向你汇报好不好?”
她用眼神把进来服务的小姑娘支出去,小姑娘点头,很顺从的退出房间,并把房门返身带好,站在门外等候客人吩咐。
刘姻脂起身,伸个懒腰,两眼火辣辣的捉住大鹏眼神不放,抓住他一只手,强行将他往自己怀里拉扯。
大鹏说:“小姨,您自重,您可是长辈。”
“装什么正经!你夜夜不是搂着你从前的长辈睡么?八杆子打不着的小姨,能算真正的长辈吗?更何况我只是看你这孩子长的水灵可爱,拥抱一下,亲亲你的额头脸蛋,没什么不妥嘛。过来吧!”她把身体靠上去,把大鹏抱在怀里,亲亲他的额头、眼睛,还用自己的鼻子摩擦一下大鹏的鼻子尖,长叹一口气,说:“好啦,等我消息。”然后抓起桌上手机,开门扬长而去
第二天,刘姻脂回了趟家,把刘老三家爷仨叫到她家里,仔细问过每一个细节,大体勾勒出当时的实际情况:当时小桃红坠耧,满头鲜血,小燕抱着她痛哭。李二要送小桃红去医院,叫刘家捉奸的人踹到了一边,由他们把小桃红送到医院急救室。由于事出突然,各人身上没带钱,医生叫他们去住院处交费,几个人当时傻了眼。因为动了钱的事,刘老三爷几个便打开了退堂鼓。小燕只好亲自回家筹钱。等天明再回到急诊室,夜班医生下了班回家了,原先小桃红躺的那张病床上,换成个剃着头脑袋的老头儿。
刘老三的大儿是个结巴,越急越说不出话来,只是比划着头,还做个头缠绷带的手势。真是无巧不成书,与小桃红脚前脚后进院的还有一个孤老婆子,车祸受伤,车轮从头部轧过,抢救半天也没救过来。医生以为刘家的人找她哩,便说医治无效,抬进了太平间。
别看刘老三的两个儿子膀大腰园,胆却极小,真是人们说的那种,老虎身子兔子胆。探头往太平间一瞅,好几趟全是死人,吓的不敢进去,只好央求管理员帮忙叫了殡仪馆的车辆,给人家一百块钱,求人家把尸体抬上车,拉到火化厂去火化。
小燕是个女孩,头一回碰上这事,早哭的头昏脑胀,只是跟在她两个堂兄弟身后不停的啼哭,哪里还有心去辩别真假?
刘家人匆匆把骨灰盒与刘瘸子埋在一起,便结束了这件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孤老婆子出了事,她的村上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找到小桃红住的这家医院。看看小桃红,不是他们要找的人,问小桃红,她受伤住院醒来时,已全部失忆,问什么,也是三个字“不知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一问三不知,神仙也治不地。没办法,那村领导只好作罢,去派出所报成失综人口,挂在派出所卷宗里头,成了无头案。
小桃红这边也没有了着落,早几年还不兴监控探头这些电子设备,问小桃红本人,她对自己姓什名谁一律摇头,没人给她出药费,医院只好给她用些常规药品,病友们,加上医生、护士凑饭给她吃。她听医生们说自己欠了医院一大笔钱,便趁夜黑人静之机,偷偷溜出医院,一走了之。医院连她地址姓名都搞不清楚,没处收账,只好自认倒霉拉倒。以上便是事情真相。
黄大阔对这些前因后果表示怀疑,曲里拐弯太过奇巧。他告诉庞大:“等小桃红去千佛山烧香回来,和你去做个医学鉴定,用证据说话,再去补办户口。等全部手续办齐了,再说土地补偿款的事。但有一点提醒你们注意,她是个带病之人,要把她看好喽。若闯出祸端,你们可是她的监护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她打了人,你们要出医药费给人家伤者看病。她若是杀人放火,你们可要赔偿受害人损失。”
庞大听了村长这番话,低下头去不言语。
刘学银追问道:“村长,从前她无家无业时,若闯了祸,作了业,谁负责?”
“无监护人的流浪汉,有地址姓名的,他单位负责。比方说咱村一个老光棍。无儿无女,近亲也没有,他闯了祸,由咱们村委会负责处理。没名没姓,找不着地茬的闲散人员,由地方民政部门管理,具体的说,谁挨了打谁倒霉。往后看见精神病人离的远点,免受其害。”
几个村民一齐嚷嚷:“小桃红有病,不能叫她回来。”
也有的说:“村里幼儿这么多。她若掐死孩子怎么办?”
“庞大,你把你妹妹找回来祸害乡亲么!”
五凤听了这些议论,举手大喊道:“乡亲们,小桃红只是失去记忆,她不是犯的神经病!这是地瓜萝卜两回事。刚才村长只是给大家做普法宣传。”
黄大阔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掉转枪口忙灭火:“乡亲们,不要误会。我刚才的意思,神经病打人骂人,指的不是小桃红。”他一眼瞅见庞大和刘学银沾沾自喜。便有心给他两口子上些眼药。讲了几句之后,便话锋一转,板砖砸在庞大头上:“乡亲们甭怕,万一小桃红出了事。闯下祸端,她自己处理不了,不是还有他亲哥么?海鲜楼这几年这么红火,出点医药费那是小咸菜一碟!祸再大。海鲜楼卖出去抵个债绰绰有余,煮煮有虾!。”
刘学银听村长这么说,急了。跳起来声明:“庞大和他妹妹早已分家单过多年,庄里乡亲们都知道。她日后闯了祸,凭什么叫我们买单?这不合理呀。庞大,你过来,守着村里老少爷们的面,这不黄村长也作证明,你妹妹出了祸事,你不能担责!你要是死装那孝子贤孙,咱这就去办手续离婚!”
庞大挠着头皮,哭丧着脸,两下都不敢表态,只好两手抱住冬瓜脑袋不吭声,蹲在地上死活论堆。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看他那熊样,黄大阔嘿嘿一阵坏笑,他嫌事闹的还不够大,有心看个大笑话,于是来个火上浇油,道:“蹲在地上不发言便是默认了出钱这件事!”
刘学银见村长给了这么个定论,当即来个狗急跳墙,脱下脚上皮鞋,照着庞大身上头上一顿乱打,嘴上还在不住的乱骂:“叫你不听话!那姑奶奶回了家,你兄妹们合起来好生过罢!我把这海鲜楼改回到拐子诊所,卖点药哇,给大伙扎个针输个水什么的,挣几个小钱过个安稳日子。老娘才不陪你瞎折腾哩。”
有人问:“刘学银,你跟庞大离了婚,没男人搂着,夜里能睡着觉么?”
“睡不着找你呀!看你身强力壮,干那活肯定比他强。”刘学银这么说着,狠狠一脚踢在庞大屁股上。
刚才那人的老婆说:“我男人他不行,光我还吃不饱呢。”
刘学银发狠道:“吃不饱找狗哇,狗的那东西过硬好使!”
“敢情你用过呀,经验丰富!。”
“哈哈,哈哈?”
“劳务市场上男人多的是,要老要少都有。”
“敢情你用过?”
“哈哈,嘻嘻?!”
几个性格开郎的女人也加入到扯黄话行列之中。
李二从大街上走,看见许多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黄大阔被围在中间,好象在发表什么演讲。他以为村里出了什么事,便停住脚步想看些热闹。谁知他刚凑到人群跟前,不料被庞大发现,急急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跳起来抓住李二手臂,强拉硬拽,把他扯入人群中间。指着李二说:“大伙明鉴,这祸水是他引进来的,往后真若出了事,大伙问他要钱!”
李二初来乍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怔怔的问:“咋回事呀?什么事需要我出钱哇?”
庞大一口咬定道:“人是你找回来的,她闯了祸,你是元凶,是那祸根。你说你不出钱谁出钱?”
黄大阔把方才议论的话题内容大体上对李二介绍一下。李二这才闹明白怎么回事。他问庞大:“他大舅,小桃红可是你亲妹妹,一扎不如四指近,难道你就这么狠心抛开不管么?”
庞大语塞,守着众人,怕落个无情无义的坏名声,不敢明确表态,楞在当场。光往下咽唾沫,没了话说。
刘学银见男人关健时刻卡了壳,便把庞大往自己身后一拉,挺身站在他身前,说道:“小桃红和俺家庞大是亲兄妹不假,可分家单过已经多年,这次她回来病的轻重咱不说,李二,是你跑俺家说找着了小桃红是不是?”
“对呀。”
“好!好汉做事好汉当!千万不要瞎连累别人最好。即然你张罗着把她弄回来,万一她要有个三长两短??呸!看我这嘴,表达意思不明,狗屁不通。我是说她有些病,万一家来做出不该做的事,你要负责出钱!要做不到这一点的话,你就别把她找回来!”
李二听庞大两口子不顾骨肉情份,说出上述令人心寒的绝情话语,气愤不已!他伸手使劲一推,把刘学银推倒在地,骂道:“滚!离我远点,无情无义的东西!你两口子这种无耻小人,到死也交不上一个真心朋友!背信弃义之人,到老也发不起家来。”
李二挥挥手,对着大伙郑重说道:“乡亲们!小桃红是我找回来的。我年轻时喜欢她,爱她,现在我依然爱她!我对她负全责,她回来若是闯了祸,我全兜着,即便砸锅卖铁,卖我身上的肉和血,我也包赔乡亲们的一切损失!为了她,我宁愿去死!如果有那么一天,形势要我替她去死,我一点也不含糊,连眼皮也不眨一下,我爱她一万年!”
众人欢呼着,对李二报以热烈的掌声。
“我和我爹共担责!”小燕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李二身边,把身体紧紧靠在李二身上,眼里含满了激动的泪花。
“还有我黄大阔,以我的工厂、产业做抵押,保小桃红!”
“还有我们的拐子饭店作保!”皮驴跟五凤也加入到李二的队列之中。
“还有我!”
“算我一个!”
众人纷纷表态。真可谓众人拾柴火焰高。正义显示出它无比强大的能量,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也是中华民族美德绽放的光华!是伟大的希望之光!
庞大和刘学银两口子孤立无援,处境非常尴尬,红着脸,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灰溜溜的钻出人群,逃进海鲜楼,关上房门,吓的大半天不敢露出头来,下场很是狼狈不堪。(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李二让劳翠花过去帮忙,把小桃红的门面房里外收拾干净,重新找人刮瓷装修一新。把楼上各个房间的用品,照原样摆好擦净,为的是想早一点唤醒小桃红的失忆。
一连过了半月,还不见小桃红回来,还有一个问题,李二老觉着脊梁股发冷,老觉着有不少眼睛在黑暗中紧盯着自己。无论他在办公室还是回家睡觉,都觉的浑身不自在,象有芒刺在背。他为此心烦意乱,安排黄四眼、三胖子还有劳翠花、王有新几个人反盯梢,也没找出什么人来。他隐隐觉的对手技高一筹,连他的一举一动都掌握的分毫不差。
黄四眼这几天也感到有些不对劲。他也向李二反映,总觉着有人如影随形的跟着他左右,但具体是谁,他想抓,但好几次均告失败。李二心里想:我做的全是合法生意,儿子那边税收一分不少交,他自己这里,农贸市场上人们贩点青菜,卖点鱼肉瓜果蔬菜,小本生意挣个血汗钱又不违法。小芳经手的那商店手续齐全,没什么事呀?
李二在夜里睡不着,一桩桩一件件反复检查自己的一言一行,没什么违法违纪的大错误和明显的不对。尤是和劳翠花同居不合法,但这事两人你情我愿,周喻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存在奸淫妇女的劣迹。自己也不是党员,群众影响是不大好,可给党和政府脸上抹不着灰呀。纯属个人操行问题,顶多算个道德败坏而已。况且是劳翠花上竿子让我搂,别人瞎操的什么心!夜里,李二问劳翠花:“你觉着这几天哪里不对劲么?”
劳翠花摇头道:“没觉出来。”
“真是猪脑袋,睡吧。”
天明,李二去找黄大阔。爱华见李二敲门进来,笑着拍手道:“二哥,你这贵人。难得登门,请进!坐沙发上,我给您沏茶。”
“大阔呢?这么早肯定没起来不是?”
“在厕所呢。”爱华抿嘴笑着回答。
李二说:“大清早上的什么厕所?耽误功夫!干脆拿个玉米芯子拧上去不就完了,省下这多些麻烦。”
黄大阔问:“你吃么?”
“你自己拉的,自己吃吧。问我干什么?”李二轻笑着这样回答。
黄大阔心里十分明白李二来的目的。但他却不能说出口,因为这是纪律,其中缘由,连爱华也不清楚。换句话说,是黄大阔没有告诉爱华事情的真相。
黄大阔拐弯抹角称赞李二为人正直,办事公道。最直白的一句话不大好听:“干屎抹不到身上。”再往深处,他再也不肯往下说。李二是明白人,知道再问也是无益,便托词退出黄大阔家门,心里已经有了底。
李二从黄大阔家里出来,顿觉身心无比轻松,胸怀坦坦荡荡,挺直了腰杆子,有说有笑。该吃便吃,该喝便喝,也和黄四眼下棋,也和三胖子他们一帮女客户打闹调笑。皮驴烦闷时。也约李二去拐子饭店喝两杯。李二在外头经多见广,他估计这事八成出在小桃红身上,他让小燕坐公司的车去千佛山寻找她妈下落,来来回回围着山前山后问了几十遍。没人见过小桃红的面。
李二便到镇上派出所报案。碰巧的是,派出所长说:“不用报案,她就在咱派出所里待着。正要打电话叫黄大阔来领人呢。”
李二问怎么个情况?
派出所长说:“小桃红坐公交车去省城千佛山烧香,在山脚下被查出她随身提的黄表纸、饼干、点心里头夹带着一包毒品海洛因。公安局的辑毒人员把小桃红问了好几遍,什么也没问出来,只在她兜里找出一张纸,上头写有李二你的电话号码。公安人员怀疑这是毒品联络人的电话,明察暗访十多天,这才弄清你李二不是吸毒圈内的人。”
李二笑着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长说:“是一个贩毒分子,女的。和小桃红一路,她是去送货,可不是去烧香。她和小桃红套近乎,取的小桃红信任后,趁小桃红去上厕所,托她代看物品之机,偷偷把毒品放在小桃红随手提的东西里。公交车到千佛山下,被公安查扣,逮住了毒品贩子。没在她身上搜出毒品。内线报告的很准确,不会出错,辑毒人员细心搜查每个乘客,最后在小桃红提的黄表纸夹层里搜出毒品,还有那张电话号码,这才牵扯到李二你身上,弄了一场虚惊。”
李二说:“那号码是我怕她出门走丢了,好让她求助公安的。不过还是落到公安手里,好作用,坏作用都起到,双刃剑。”
“值的庆幸的是,公安人员暗采了庞大的血样和小桃红的血样对比,确实证明两人是亲兄妹,并且证明两人从没接触过毒品,排除了两人是吸贩毒人员的嫌疑,还给了小桃红一个清白,你可以带她走了。”派出所长笑着把两人送出派出所大门口。
小桃红回来了!这消息如同风一样,立刻在村里传遍每家每户。死而复生这可是千古奇闻,全村上下全滚了锅。男女老少都涌到她家看稀罕,小燕直接搬个椅子,让她妈坐在她家门外,索性叫乡亲们看个够,用以释却前嫌。
不少老邻居问这问那,小桃红一律答声不知道,引的不少人悄悄议论,说小桃红托大,端架子,目中无人。
庞大听见这些议论,连忙向大伙解释:“乡亲们,老少爷们原凉她吧。我妹妹从前的为人大伙清楚,她压根就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小人!她今天只所以表现不佳,皆是因为她失忆的缘故。还请乡亲们原凉。”他挥挥手说:“老少爷们回吧,改日再来叙话。”
小燕也觉着面子上过不去,忙把事先备好的五斤奶糖分发给大家,以期取的众人凉解,大伙吃着糖,拉着小孩儿们的手,陆续离开。许多人还边走边议论纷纷,也有摇头叹息的,更有少数几个先前不对路的,幸灾乐祸,高兴的拍手鼓掌叫好。林子大了,什么鸟也有,实在不足为奇。
在家里,庞大拉着小桃红的手,动情的说:“妹妹,你在外头这几年,哥一想起你就眼泪心酸,想你呀。”
庞大这儿正抹眼泪呢,不料小桃红却一下甩开庞大抓她的手,不满的说:“你谁呀?我哥?不能吧。”她站起身,用自己的身高比划着说:“你看看,我这么细,长的这么高,能和你这小矮胖冬瓜是哥妹么?想认美女当妹妹,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什么嘴脸!”
庞大哭道:“妹妹呀,我是你哥哥,千真万确!公安局里作过鉴定啊。你失忆不记的兄妹情份,叫当哥哥的万分伤心啊。”
刘学银凑过来说:“嫂子,你这是两辈子为人,万幸啊。往后有好日子过哩。前头那些破事,忘了更好,另打锣鼓另开戏,肚里盛的事少了,反而一身轻,更利索。”
“你谁呀,叫我嫂子!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敢情是这冬瓜男人的老婆么?看你生的这么俊俏,怎么嫁这么个窝塌男人?这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吗?可惜你这个美女啦。”
刘学银沾沾自喜道:“小桃红,你可真行!一针见血,说到了事情的本质,一下敲到鼓点上。咱俩是换亲呀。”
“换亲?换给谁了?换给那天抱我的那个男人吗?”
小燕听她妈说话有些不着调,急忙上来捂住她的嘴,说:“妈,私房话不能说,多难为情。我爹他恋了你一辈子,守着我大舅,少提这些事吧。”
庞大咬牙切齿道:“李二这王八羔子,从小就和我作对。缠了我妹妹半辈子,还弄的她殉情自杀,而今又出这局面,叫我面上怎么挂的住?等挑个机会,我非和他做个了断不可!”
刘学银不耐烦的说:“少来这一套,这些年家里起起伏伏这些事,还不都是你这张破嘴惹的祸!开了海鲜楼,这才日子好起来,依我看,还是安定团结为妙。动不动吹胡子瞪眼,你那套本事在外头吓唬一下外人行,往后少在老娘面前弄这一狗套气我!三天不打,上墙揭瓦,天生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小桃红惊奇的问:“方才你不是承认是这冬瓜男人的老婆么,怎么不大功夫,又转变成了他的老娘?”
庞大说:“看见了么,我妹妹不光失了忆,连基本的辨别能力也丧失个干净。里外不分,说话不识分寸,头上一句,腚上一句,胡讲乱说,这可怎么是好?这么着出去乱说可不行啊,会闯祸的。唉,这都是李二害的她呀。”
庞大捶胸顿足,痛苦不堪。
刘学银说:“小燕,听姑姑一句话,往后好生看住你妈,别让她四处乱跑,给她衣服上逢上电话号码,万一走丢了好找。”
小燕点头称是。
“还有,想办法先去给你妈落上户口,再设法把她那土地赔偿款领出来,你娘俩好好过日子。再就李二那王八羔子,再来缠你妈,一顿棍子打出去!”
“那李二不是你爹么?”小桃红来上这么一句,弄的庞大哭笑不得。
刘学银说:“得了吧,这个家离了李二这盘虾酱,开不了席。不争的事实,不认也得认。”
庞大跳着脚说:“不认就不认,除非我咽了这口气,只要我活着,这亲就不承认!”
刘学银恨恨的说:“那我就先掐死你,除了你这一害再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下午,李二来找庞大,跟他商量事:“他大舅??”
庞大摆手道:“李二,能把‘他大舅’这句狗屁去了不?事还没说,叫人心里先不痛快。”
刘学银对李二很是客气,又是烟又是茶,伺候的很是周到。
庞大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自从上回你康慨激昂一套狗屁放过之后,你成了咱东拐子的爱情英雄,俺两口子却成了六亲不认的小人!打那天起,这海鲜楼的生意便一落千丈,买卖半阴不阳,半死不活的。开也开不下去,关门也关不了,老子心烦意乱,千万别给庞爷我腚底下插棒槌。惹我急了可咬人。”
李二说:“别生气呀,我是来送钱的呀。”
刘学银原以为李二是说小桃红的事,表面上不说,心里头挺烦。刚才一听李二是来送钱,不是自己想的那事儿,顿时来了兴趣,不再板着脸,笑嘻嘻的凑过来问:“李老板,莫非你要请客?” 她把身子紧贴在李二身上,庞大见状,没好气的说:“离这狗屎远点,一看见你俩这一唱一合的态势,我心里就有气,不痛快。”
刘学银气哼哼的昂头朝内室喊:“小红,走,下去陪我买菜,伺候着李老板请客。”
李二说:“是庞大请客,我出钱。”
庞大说:“这还差不多,几桌?”
李二伸出三个手指头。庞大朝楼下喊:“三桌,多买海鲜!”
楼下传来刘学银的声音:“知道了。”
李二刚要说话,庞大抢先说:“你的意思我明白。叫我以主人的身份请客,邀请刘家那边过来坐坐,把话说明白,顺便把那错埋的女神给请出去,这事你不说我也得办哪。我妹妹是头婚,弄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埋我妹夫身边,原配变小妾,我能干么?另外,咱村上这些老少爷们,也要表示一下,名义上是祝贺小桃红回来,实际上是请大伙日后多担戴我妹妹,某些不够文明或做了对不起大伙的事。吃了人家的嘴短,这道理我懂。”
李二不无担心的道:“他大舅,西拐子刘家那帮人的头可不好剃!得想个办法才行。”
??
刘学银买菜回到饭店。庞大问她娘家那边,家族上谁作主?
刘学银思谋一阵子,陪着小心道:“按老百姓通常情况,应该是我三叔作主,不过现在刘姻脂财大气粗,我三叔家两个堂弟,又都在她手下混饭吃,目前刘家说了算的应该是刘姻脂无疑。”
“是她就好办。到时候我叫邢二把她嘱咐几句不就行了?”
庞大说:“等会以我的名义下通知,大伙吃喝完了。李二你结账,不许耍滑头。另外,你在外人面前与我妹妹保持些距离,明面上不可靠的太近。脸面还是要的。”李二点头,把庞大说的这些条件,一一答应下来。
晚上,海鲜楼灯火通明。大厅里满满摆了三大桌,中间位置那桌,是刘老三爷仨还有一些老婆孩子。一大帮,刘姻脂也在其中。庞大家这边亲戚朋友也不少,加上村里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凑了两大桌。黄大阔端着架子,大大咧咧的坐在首席位上装领导,李二坐他下首,喝的满脸通红。皮驴坐在李二身边,不动不静独自喝他的闷酒,最近一段时间,叫那个宝碗闹的他情绪有些低落,另外,他见黄大阔死装大狗也很烦感,有时候偶尔跟李二碰碰杯,对于黄大阔,他跟他合不来,别说碰杯,连腔也不搭一声,他甚致想弄个什么法子打打黄大阔的嚣张气焰,煞煞他的威风。
李二看出皮驴心地不善,推他一下胳膊,让他忍耐忍耐再忍耐。
刘老三借着酒兴,质问庞大:“兄弟,那李二是你请来的,他可是罪魁祸首啊。”
庞大刚要解释,刘姻脂使劲咳嗽一声,庞大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刘姻脂说:“三哥,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李二现在可不比当年,早已是鸟枪换炮,成了咱市里有名的企业家。看那黄大阔没有,仗着有家服装厂,在那儿装大爷,别看李二坐他下首,可他的产业连李氏地产的十分之一也不到!我在外头干工程,有一多半是从李二的儿子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那么一点点,不信问你那两个儿子。你久居村里,井底的蛤蟆,看不见外头的天有多大。咱们这点小势力,根本不敢和李氏地产相比!别看李二他装老实,他要发火跺跺脚,这地都动弹啊。他是我叫邢二请来的,以我的身份地位,请他他还不来呢。”
邢老三问:“他真有那么利害?”
刘姻脂说:“咱这一方谁能请的动市长大驾光临?县长?开发区一把二把?都未必请的动。而他一句话,说来就来,儿女亲家呀。那关系谁人敢比?你往后离他远点,千万别招惹他,以免惹祸上身。”
刘老三听刘姻脂这么说,心里想想,也觉着害怕。他原先认为自己的两个儿子,拳大胳膊粗,膀大腰园,打个把李二,那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况且他见过李二的儿子,清瘦高挑,细皮嫩肉,还戴个眼镜,是个弱不经风的书生,是个一推便倒,踏他身上一只脚便爬不起来的软蛋。现在看来,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重大变化,几年不见,他的儿子竞勾上了市长的女儿!鲤鱼跃龙门,咸鱼大翻身,成了大富豪,摇身变成有钱人!看来,再和从前那样不拿他当口干粮,是不行了。真是人随世界草随风,咋叫他赶上了呢?王八就有鳖运,让他走上运气了哇。
刘老三心里害怕李二报复自已爷几个。正在心里打鼓之际,主人庞大推他一下道:“三哥,低头胡思乱想什么呢?来一趟不容易,碰上我妹妹九死一生,重新回家来,这是天大喜事,来,咱弟兄俩喝上三杯祝贺一下。”
刘老三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庞大,嘴里喝着酒,心里还在盘算:前头和李二过不去,完全是为了面子上那点事,是为瘸子兄弟争口气。现在瘸子早己逝去多年,谁知道当年一招棋错,得罪下李二这利害角色,当时倒图一时痛快,结下这苦瓜果子要自己吞咽,想道实在不划算,为个死人去得罪个大活人,实在有些不值。当时也是头脑一时发热,才做出捉奸之事,挺后怕的。人没长着前后眼,谁也不会料到李二他日后发的那么大哇!尤其他那儿子,真给他爹争气,竞一步登天,当上了市长的闺女女婿,这是何等了不起的造化。再看看自己两个儿子,真随自己,四肢发达,头恼简单,甭说挂上市长女儿,挂个村长女儿也行啊,那也图不少利呢,可惜天不作美,两个儿子靠力气吃饭,给刘姻脂当个剪树工,还是自己舍着老脸,求了刘脂两回才让上的工。不争气呀,两个儿子之中,但凡一个有些出息,混个一官半职,还用的着老爹低三下四去求人么?
庞大说:“三哥,想些什么呢?”
刘老三听庞大问话,这才从心事中回过神来:“啊,啊?没想什么。”
“你是在想李二么?”
“是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时势造英雄,他发的这么快!摊上门好亲戚很重要啊。”
“你是说我们庞家这门亲戚不好么?”
“不是,不是这意思。庞家兄弟你过虑了。”
庞大说:“别看李二在外头张牙舞爪的,在我庞大面前,他可不敢翘尾巴。他的事用不着担心,这里头有我顶着呢。”
“他真有那么利害么?”
刘姻脂说:“那可不!他儿子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工程,我三个施工队一齐下手,半年还没干完哩。依你估摸一下,他自己的工程该有多大?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上回我手下一个叫老球的,他小舅子骂了李二一句,叫我家刘小燕听见,报告了李二的儿子李大鹏,差点闹出人命来!没法收场,我求咱西拐子的邢二出面,和那大婆子查甜甜亲自出面请客讲情,李二不允,逼的邢二当了狗熊大猩猩,这还不算完,又和洋婆子跳了一段洋舞蹈哄李二开心,这才把事压下去。听说也是在这海鲜楼请的客,庞老板可有此事?”
庞大急忙接口道:“这事真有!这事若不是邢二邢老板亲自出面,事肯定闹大了。旁人怕他,老子不怕。这么着,三哥,咱不议论他臭狗屎,不拿鞋踩沾不到脚上,咱还是说说咱自己的事吧。坟里埋的那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酒席快散时,小燕在庞大带领下,给每个客人敬酒,以表谢意。在敬到黄大阔面前时,小燕提出土地赔偿款的事,黄大阔拧着眉毛,迟疑半天,最后说:“土地赔偿款该给,可眼下村里一下拿不出来呀。这事以后再说吧。”
皮驴瞧黄大阔那不咸不淡的态度,心里颇有些气愤:公家的钱,又不是从你身上往下割肉,凭什么不给?这可是每个村民应得的报酬,别人都分到手两年多了,不给小桃红,这不是明显的欺人家孤儿寡母么?若是换了别人,姓黄的,你敢说半个不字吗?他想打抱不平,还没站起身来,早叫李二拉住后头腰带使劲一坠,他只好重新坐下。
五凤坐皮驴身边,两人的动静,当然瞒不过她的眼睛,她的眉头一邹,心里说:“坏了,黄大阔呀黄大阔,你个猪脑子,这下得罪了李二、皮驴这两个活祖宗,接下来村主任当不成不说,家里还不定出什么幺娥子哩。天底下,美国总统骂了没事,李二这小人可得罪不得呀。谁人不知他苦恋小桃红一辈子,为了这份情,他的命都能豁上不要,还能怕你小小的黄大阔么?当初咱俩发家是,诈钱那坏主意可是他出的呀。喝点酒便忘乎所以!爱华坐他身边也不提醒一下,你是干什么吃的呀?相夫教子,你是怎么相的?枉费了那大学生身份!。”
五凤起身,要过去说黄大阔一顿。被皮驴粗野的狠瞪一眼,把她给吓了回来。五凤仔细一想,觉着在这种场合过去,确实不合自已的身份地位,不管怎么说,眼下自个是皮驴的老婆呀。去不成,她便在心里骂黄大阔:“往死里作罢。自作自受,老娘懒的管你那些破事!”
皮驴天天跟李二在一块下棋喝茶,对李二心思摸的一清二楚。今晚上这酒席说白了,其它人全是配衬,就冲黄大阔一人来的,目标很明显,就是代替小桃红向村里要那土地赔偿款。
皮驴想为李二出头,李二不让,有他更深的考虑。过不多久村委会重新选举,黄大阔这村长没当够。还想干,想干也行,可要求人支持,也不能用卡土地赔偿款这个法呀。靠手里那点小权利要挟别人,别人不买帐,你也是枉然。个人目的非但达不到,反而惹人烦。
李二是驴脾气,明着吃亏行,暗地里他受过谁的要挟?天王老子他也敢和他下手。何况是个土财主黄大阔?
李二在心里冷笑道:“小子,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这才吃了几天饱饭,便撑的糊涂起来。忘了自己性什名谁,忘了自己扒拉了几碗干饭,更忘了自个身上有几两几钱肉。得瑟,好!老子叫你好生得瑟得瑟。叫你得瑟个够,得瑟不死你也叫你退层皮!”
老话曾说,劝睹不劝嫖。可见不管什么事,只要沾上一个“情”字,便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世上有情之人,上吊跳诃的有,喝药卧轨的有,**自残的有,甚至为情去杀人放火的也不少,千奇百怪,举不胜数。
当晚,五凤在被窝里问皮驴:“刚才席散出来,你和李二闪一旁去撒尿,都说了些什么?”
皮驴说:“没说什么呀,他提出来比赛看谁尿的高,冒的远,我这东西不抬头,尿不远,所以没理他。”
“不对,还说了点什么。老实交待出来,算你坦白受奖,现在执迷不悟,被老娘日后查出来,可是知情不报,到时候别怪老娘不讲情面,动大刑!”五凤揪着皮驴,使劲掐一下,立即松开。
皮驴把五凤的手拿开,正色道:“往后少在老子面前装救世主,我警告你,你心里必须明白,你是我皮驴的老婆,说话办事要站在我的立场上发声,要维护我皮驴的利益,而不是维护他黄大阔的利益,屁股要坐正才行。”
五凤道:“坐不正你能怎么着?”
皮驴腾一下坐起来骂道:“坐不正老子削你,使家法。”
五凤也坐起来,毫不示弱:“你敢,皮驴二话不说,照着五凤便是一个大耳光搧过去。五凤要还手,早被皮驴一脚从床上踹到地上,她要去拿拖把打皮驴,皮驴从床上窜过来,还没等五凤把拖把拿在手中,他上前搂住五凤的脖子往后一拽,五凤被拖倒在地,皮驴借机骑在她身上,拿起床前鞋底,照五凤背上屁股上一顿猛打,嘴上还在骂:“我叫你贱!我叫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处处替黄大阔着想,给他当狗腿子。”
五凤不骂也不反抗,只是紧闭双眼,任凭皮驴打骂,两串大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溢出,滴落在地上。皮驴打骂够了,自然住了手,开了房门,把五凤拖出门外,一脚踹出去老远,返身把她的衣裳鞋子扔出门外,呼隆一声插好门,仰面躺在床上生闷气。
三胖子抱着黄四眼睡的正香,朦胧之中听着好象有人敲她家房门,别看她平时凶狠,半夜听见动静,还是吓的她不轻,她推醒孰睡中的黄四眼,催促道:“醒醒,快起来。“
黄四眼睡眼惺松的嘟哝道:“刚睡着,明天还要上班呢。”
三胖子急道:“有人敲门,老往歪处想,咱家里进来人了。”
一听家里半夜进来了生人,吓的黄四眼一骨碌爬起来,戴上眼镜问:“哪儿,人在哪儿呀?拿出菜刀来,我去收拾他。”
三胖子拉开客厅电灯,穿着睡衣来到门口,轻声问:“谁在外头叫门呀?”
“三姐,开门,我是五凤啊。”
“闹了半天是你呀。”三胖子打开房门,放五凤进来,复又把门插好。看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五凤,惊奇的问:“半夜三更不在家睡觉,弄这模样,这是唱的哪一出?”
“三姐,皮驴打我,我不想和他过下去了。”
三胖子拉五凤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中层的一个漂亮铁盒里,拿出一根平时自己绑头发的皮套给五凤拢拢头发,绑扎起来,扳住她肩膀细声问道:“为什么打我妹妹!走,找他算账。这亏不能白吃。”
黄四眼从卧室出来劝道:“打架解决不了问题,先别忙着去打架,弄清楚为了什么事两口子打架,再根据实际情况采取措施不晚。”
“不行,先打他一顿,把挨打的这账找回来再说,管他什么理呢,敢情不是你妹妹被人打是不是?”
黄四眼把姊妹二人按坐在沙发上,他自己则搬个马扎坐在二人对面,好言问道:“凡事要讲个是非曲直才行,打人固然不对,可他总该有个理由啊。天底下哪有不问青红皂白一抬手就打人的。”
“哎!黄四眼我问你是哪头的?我怎么觉着你在替皮驴那贼羔子说话,一味的替他开脱罪责,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我真没得他什么好处哇。平常他一不请我喝酒,二不请我抽烟,连根鸡毛也捞不着,更别说吃鸡了,天地良心,我冤枉啊。”
“料你也不敢背着我吃里扒外。”三胖子把举起来打黄四眼的手抽回来,轻轻拍打几下五凤的肩膀,低声问道:“你俩这几年过的挺好,从没见你们吵过架,从前家里闹矛盾,多是为了油盐酱醋和钱,眼下这社会吃穿不愁,什么也不缺,说说为啥勺子碰在了锅沿上?现在外头那些打仗闹离婚的大多是男女之事,有第三者插足什么的。皮驴他挺老实个人,平时没听说他在外头勾搭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啊,真有也不要紧,姐姐出头去给你出气,非把那小妖精打死不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五凤支支吾吾的说是为黄大阔的事。
“啊?为他呀。”三胖子历来对黄大阔这个妹夫不满。前几年在阔货商城争买卖,黄大阔一心一意向着他大舅跟他的三个姨,每当想起那些旧事,三胖子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对这个曾经的妹夫,她是有百厌而无一丝好感,从前是实在亲戚,能忍便忍。现在不同了,他和五凤离了婚,不再沾亲带故,也不用再忌讳什么东西。那爱华跟在黄大阔后头,嗲声嗲气的浪声,特别引三胖子反感。即然已经离了婚,便不再是一家人,现今五凤为黄大阔而挨打,三胖子对妹妹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她说:“五凤,不是当姐的说你,你就一个字,贱!那黄贼把你无情的抛弃,迎娶了爱华那小贱人,你是受害者,不但不记黄贼的仇,反而处处护着黄大阔,他也有事没事的往你那儿跑,皮驴能不生气么?你说你到底是谁的老婆?说句不该说的话,你就该打!天天牵着那黄家小贼,你以为你是谁呀?还是黄家大奶奶么?不是!你是皮家媳妇。先前你的所做所为,超出了妇道人家的底线,皮驴不打你才怪呢。四眼,你是男人,你说对不对?”
四眼回答:“奴才不敢乱说,还请老佛爷体凉下官难处。”
“就你坏,咬文嚼字,净弄些之乎者也气我,好啦,半夜三更的,先去那边卧室睡觉吧。容姐姐好生想想怎么办好。”
五凤在家挨了打,在这里又挨了一顿批评,心中委曲,不由抽抽嗒嗒的低声哭泣起来。
四眼安慰她说:“五凤,不必伤心,你帮黄大阔的忙,还给他看孩子,这说明你心地善良。”他见五凤还在低头抹眼泪。便故意逗她道:“都怪李二,他要早叫我提前几年来上班,就好了,把你介绍给我,肯定比嫁给那驴幸福!你看我优点多多,酒烟茶三不沾,身体强壮,文化程度高,干活儿肯出力?”
“滚,滚一边去!弄了半天。想和小姨子偷情啊。看我不打死你个花心大萝卜。光老娘自己还累不死你个王八蛋?”
黄四眼争辨道:“说句笑话么,打什么紧。自古姐夫小姨子,挤眼弄鼻子,合情合理。”
“我叫你合情合理!”三胖子拎着沙发上的抱枕去打黄四眼,黄四眼抱头鼠窜,逃进卧室不敢再出来。
五凤见姐夫姐姐打闹甚是有趣,姐夫一番玩笑,驱散了她心头的浓雾,她停止了哭泣。在三胖的陪伴下,来到另一个卧室。三胖子一边给五凤铺被窝,一边说:“先在这儿住下,明天姐姐陪你回家去。顺便收拾皮驴一顿。唉,总之一句话,往后你还是离黄家远些为好。咱家老宅换的那楼,叫黄大阔住着。虽在你名下,但也叫姐姐们觉着不舒服,还是早些要回来为好。说句丧气话。黄大阔万一吃了伸腿瞪眼丸,突然乌乎哀哉,爱华还能让你进家么?说不定连房子她也想霸占哩。”
五凤在三胖家里住了三天,睹气不回家,皮驴那边也没什么动静。这天上午,五凤把小宝从幼儿园里接出来,往黄大阔家里走。正巧碰上从农贸市场买菜出来的二英子,她上前截住五凤的电动车,站在车前头,仔细端祥站在五凤身前电动车踏板上的小宝。
五凤不解的问:“二英子,看什么呢?难道小宝身上有什么不对吗?他没感冒哇。”
二英子白一眼五凤,再用两手捧住小宝脑袋,细细察看几眼,这才松手,转身要走,嘴上还在自言自语:“是有些不大象。”
五凤知道二英子是个八成熟的半吊娘们,对她稀奇古怪的行为,有些反感,上前伸手抓住二英子的菜蓝不放,问她:“刚才是什么个意思,说不明白不让你回家做饭,非把你家洪顺饿趴下不行。”
二英子不怀好意的反问:“你真的想知道?”
“真的想!”
“那我告诉你,你可不能骂我。”
“好!一言为定,说吧。”
“说就说。刚才我在菜摊上买菜,听北庄两个老娘们说悄悄话,说大富豪黄大阔的儿子不是他的,是他小老婆从外头一个小白脸那儿借的种。当时我听见这话,一万个不相信,刚才看了小宝面相,果然和黄大阔相貌相差很多??”
“你胡说些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这张破嘴。平白无故乱嚼牛舌头。”
“哟,哟。看把你急的,有必要么?有本事抓住那好男人,别叫人家一脚给蹬了哇。孩子嘴上有血!”
五凤一听孩子嘴上有血这句话,急忙回头去看真假,二英子抽她回头看的机会,使劲把菜蓝子往回一拽,夺回后垮着就跑。五凤等明白过来,是二英子的调虎离山之计时,早晚了三秋,想去追,又怕小宝不老实,从电动车上真的掉下来,只好作罢。在后头指着二英子的后影骂了好几句脏话这才算完。重新骑上电动车回到黄大阔家,碰上黄大阔在家喝酒,爱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两人都在家却不去接孩子,五凤心中有些不高兴,她放下孩子想走,黄大阔扬手叫住她说:“坐下吧,在这儿吃饭,我有话说。”
爱华听黄大阔要留五凤在家吃饭,慌忙到厨房切上两盘熟食,一盘酱牛肉,一盘上等火腿。端到餐桌上,把原有的四个盘子朝中间摆正,拿出酒杯和筷子,让五凤陪黄大阔喝点。
五凤天生大酒量,两杯酒下去,脸不红心不慌,拿着牛肉喂小宝,她自己也往嘴里放些牛肉吃着。
黄大阔说:“过几天要选村长,我还想干,你联络一些关系好的人,帮我一把。”
五凤心里盘算道:今回在小桃红的土地赔偿款上,你表现的不积极,已经得罪了李二。不管他嘴上如何答应帮忙,骨子里踹你已成定局。另外,皮驴这边我也和他翻了脸,不可能再回去求他。即便我厚着脸皮回去相求,他肯定不买账。失去李、皮两个家族支撑,当村长简直是痴人说梦。
黄大阔见五凤只管吃饭,低头不语,便追问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有些难度?”
五凤吞吞吐吐说道:“我和皮驴闹崩了。自从他爹给他那宝贝破碗,他儿子受他儿媳美丽指使,三天两头回来要碗,闹的父子很不愉快。皮驴也是好心,他怕儿媳美丽心术不正,把碗弄到手后拐跑了。也难怪皮驴担心,结婚六七年来,美丽一直不想要孩子,皮驴就担心没孩子拴不住美丽的心。我觉着有些道理,皮强这孩子不识好歹,一味的听他老婆和他丈母娘的唆使,动不动便回家来闹上一出,闹的皮驴脾气越来越怪,动不动耍脾气砸东西,好话歹话也分不出来,除了和李二下棋便是喝酒,整日里醉眼朦胧。唉,这日子难熬啊。前几天俺俩拌嘴,他把我踹出家门,我就没再回去。”
爱华显的有些紧张,生怕五凤再搬回来住,忙问:“这几天你都住哪儿呀?”
“住我三姐家。”
爱华松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
黄大阔冷笑道:“关健时刻都想拿我一把,哼,没那么容易难住老子。”
星期天,幼儿园不上课,五凤把小宝带到她姐三胖子家玩。孩子小,不懂事,满屋里乱扒乱拽,还用画笔在墙上乱画,搞的三胖子新买的楼上房间里乱七八糟,里外一塌糊涂。小宝从小骄纵的惯了,叫爱华宠的不知啥叫规矩,穿着带泥的鞋子,站在床上往洁白的墙上画乱杠杠,叫回家换手机电池的三胖子碰个正着,当时便翻了脸,她一下把小宝从床上抱下来放在地上,伸手去打扫床铺。小宝正画的起劲,被强行从床上抱到地下,哭叫着不依不饶,穿着鞋硬往床上爬,三胖子出手阻止,他竞狠狠咬了三胖子一口,疼的三胖子呲牙咧嘴,脸色蜡黄,额头滴下好几滴冷汗。她当下勃然大怒:“滚出去!小王八羔子,谁的种还不一定呢。老娘和你七不沾八不连。看给我弄的家里一团糟,新买的楼还没稀罕够呢,看画的墙上!崭新的被子床单,穿着泥鞋往上爬,你算哪根葱?五凤,把他弄出去!什么玩艺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五凤见她姐姐粗暴的对待小宝,便说:“发什么火?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就能给人家胡乱糟塌东西么?说到孩子,他是谁的孩子还不一定哩。咱庄上谁不知道这孩子是爱华和她那吕姓同学生下来的孽种!你看看他脸上,有哪点象黄大阔?当了王八还乐的呲着牙笑,腆着脸四处显摆,往后你别把这小杂碎弄我的家里来,我烦这小王八羔子。”
“不欢迎我走!”五凤睹气道。
“走吧,没人拦你个大傻瓜,搂着人家小婆子的野种,还乐的屁颠屁颠的,哼!”
五凤睹气领着小宝从三胖家出来,在路上玩了一会,无处可去,便把小宝送回黄大阔家,因为大人都不在,大房子里一老一少显的空空荡荡,小宝跑的累了,便嚷着叫五凤抱。五凤把小宝抱在怀里,娘俩坐在沙发上,不大功夫,小宝开始两个眼皮打架。五凤轻拍着他说:“睡吧,大妈看着你睡,不用怕。”
小宝不吱声,闭上眼睛,安祥的入了梦乡。听着孩子均匀的喘息声,五凤耳边又响起二英子和他三姐对小宝身份的质疑声。五凤细致的端祥着小宝的五官长相,从他的眼眉鼻子,嘴角上揣磨,寻找黄大阔的综迹。再回想那小吕贼的模样长相,搜寻孩子与他的相象度有多大。再返回头来与黄大阔的相貌作以较,起先她觉着孩子象黄大阔多一些,第二遍对比,又发现长的更象那吕家小贼多一些。反来复去对比的多了,她也没能判出小宝的容貌到底随谁。再到后来,五凤觉的头昏脑胀,便把小宝抱到卧室里放在床上,她也顺势躺在孩子身边,扯过被子盖在娘俩身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天黑了,黄大阔和爱华从服装厂回到家里,开了灯后,听见主卧有动静,进房查看,发现五凤搂着小宝,娘俩睡的正香。
爱华也不吱声,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到厨房扎上围裙开始做晚饭。黄大阔在厂里忙了一天,累的有些乏。将身靠在沙发上打盹,等待老婆开晚饭。
五凤首先醒来,出卧室跟黄大阔诉说她三姐如何如何无情,诉说时只是把孩子不象黄大阔相貌一节隐去。黄大阔听完五凤一席话,知她回不了拐子饭店,也不愿回三胖子家,只好说:“在这儿住下罢,人多热闹。这两天厂里正在赶一批活,时间很紧。你来了正好在家看孩子做饭,让爱华腾出手来,一心扑在工作上。”
五凤点头答应。
爱华见五凤在家里住了半个月还没有走的意思,并且和黄大阔眉来眼去。抽她不在家时,连搂带抱,还有其他亲密动作。爱华怕他们两口子死灰复燃,更怕五凤阴魂不散继续死缠住黄大阔不放。正面冲突怕黄大阔面子上不好看,她便采用迂回战术,把她老娘搬过来同住。理由也很充分:姥姥想念外孙子。过来住几日亲亲孩子。
五凤心里明白爱华是在挤兑自己,想把她挤出去。什么姥姥想孙子,早上去一二年不见面,怎么不想?偏偏五凤无处栖身之时想?五凤脾气打小倔的吓人,越赶她走她越不走,急的爱华开车去找皮驴,要他来把五凤叫回去。
皮驴歪着脑袋说:“她本来就黄大阔的老婆,两人这几年虽然名义上办了离婚手续,但暗地里藕断丝连,背着我勾勾搭搭,你当我不知道么?即然她的心还在黄大阔身上,就叫她住在那儿,你仨凑合着过吧。我无所谓,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人不饿,挺自在。”他看爱华还不走,便加上一句:“要不换过来也行,叫五凤回去,你过来咱俩好生过也行,咱也搂搂女大学生是个啥滋味!”
爱华骂道:“无耻!”
皮驴说:“不愿意拉倒,谁还稀罕你个专给自己男人戴绿帽子的小**。”
爱华气不过,要过来抓挠皮驴。
皮驴一下解开腰带,还要脱裤衩,嘴上还在说:“过来吧,我没媳妇,正躁的急呢,过不过日子咱先不说,给我解决点实际问题是正经。”
爱华见皮驴纯粹是一无赖,和他纠缠,自己讨不着便宜,遂停住脚步,打消了抓挠皮驴的想法,返身上车,绝尘而去。
这天下午,爱大老婆用三轮车来把婆婆接回去,给她儿子过生日。说白了,就是叫儿子趁过生日之机,问奶奶讨赏钱。
黄大阔去村里开会,家里只剩下爱华跟五凤两个人。爱华进厨房熬稀饭做菜,馒头不多,五凤便主动出来到馒头房去买馒头。不是冤家不聚头,迎面碰上提着馒头从里头往外走的二英子。前头交待过,这娘们是个八成熟的半吊子货。她一见五凤,便停住脚步,上前扯住五凤胳膊,带着挑衅的口吻问:“五凤,我问你点事,你可要说实话。”
“你问吧。”五凤耐着性子说。
“我问你,你这回重新回到黄大阔身边,等于是一女侍二夫,三个人睡一张床上,半夜黄大阔想弄点事,你和爱华谁先来?”
五凤故作神秘的说:“把耳朵凑过来,我偷着告诉你吧。”
二英子毕竞水浅,不知是计,当真把耳朵凑了过去。叫五凤一把揪住,往下一拽,疼的她大叫起来:“揪我耳朵干吗?杀人啦。”她杀猪般嚎叫起来。许多来买馒头的人迅速围拢过来,大伙儿七手八脚把两人分开。二英子得以脱身,摸摸通红的耳朵,叫五凤给揪的火辣辣疼痛,当时便破口大骂起来:“不要脸的瘸腿老母驴,差点把我耳朵给拽下来,真可恨!有这大利害大能耐,别叫人家给踹了哇,后头的男人不要你,便豁上老脸不要,返回去和那小贱人抢着吃回头草,仗着爱华心慈面善,要换成我,非把你那窝子撕个稀巴烂不可!”
五凤在众人的阻挡下,想冲过去和二英子拼命,怎奈众人力大,死死挡着她不放,冲不过去。西拐子的孙寡妇不是嫁了老革命的男人洪县长么,这回也来买馒头,她是和牛大的老婆七婶一块来的,见二英子说话不堪入耳,便上前斥责道:“洪顺家的,你有儿女,留点口德好不好?也不怕大风搧了牛舌头,小心遭报应。你家洪顺可是开车的司机,小心天怒人怨。”
二英子此时有些急眼,她冲孙寡妇开了炮:“咒我家洪顺是不是?你遭报应还少么?把自己男人早早的咒下世去,还好意思挤兑旁人?”
七婶连忙说:“二英啊,快回家吧。我方才从你们九号楼前经过,看见你家洪顺骑电动车回了家,快回去给他做饭。男人在外头干活,风打头雨打脸的实在不易,就盼着回家吃上口热乎饭,好倒下歇息。”
二英子道:“孙寡妇,你听人家七婶这说媒的嘴,说出话来字字珍珠,句句在理。哪象你,净放些寡妇的绝户屁!”
孙寡妇骂不过二英子,弯腰拾起一块半头砖要打她,叫七婶挡住。七婶朝二英子喊道:“快跑哇,还不跑,净等着挨半头砖么?洪县长可不是好惹的主。”
二英子见势不妙,撒腿就跑,连掉了两个馒头也顾不上捡拾,一溜烟式的逃回家去。她那落荒而逃的狼狈相,惹的孙寡妇一阵哈哈大笑,在场的其它娘们也跟着郎声大笑起来。
五凤买好馒头,提着往回走,因为刚才叫二英子一问一骂,心情特别沉重,情绪十分低落。她在心里琢磨:难道自己做错了么?要不是自己做的不对,自己的亲姐姐会批评自己吗?按道理,她该向着自已才对呀。在回家路上,她碰上了劳翠花,两人站在街边说了几句话。劳翠花看五凤表情郁闷,头发被风吹的有些蓬乱,气色也不怎么好,便不无担心的低声劝道:“还是回去和皮驴好生过日子吧。至于黄大阔,你贴的他再紧,对他再好,他能把爱华踢出去,让你重回黄府么?不能啊。好好想想吧,找个台阶下台,还是回去当你的小母驴合适。”
五凤默默的点点头,劳翠花亲切的拍拍五凤肩膀,匆匆的朝农贸市场走去,要去接她从外地发过来的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五凤心事重重的往回走,殊不知,爱华在家里也作好了思想准备,黄大阔今晚不在家,等着跟她摊牌哩。五凤没吃晚饭,想进卧室睡觉,爱华截住她道:“五凤姐,我有个最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一下,这儿坐吧。”爱华拍拍沙发,让五凤坐她身边,稍微一沉,继续说道:“五凤姐,你呢,过来住的日子也不短了,当然再住几天也不要紧,不过这几天外头那些人议论纷纷,许多话好说不好听。”
五凤说:“是呀,是有些话不大好听。那天二英子就把话说到了我的面前,当时我真想把她的破嘴撕成八半截才解恨。”
爱华听五凤这么说,心里十分高兴,她认为外头的舆论也在议论五凤不该回来的事呢,实际上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外界舆论远不是爱华所期盼的那样。五凤说的是孩子的长相问题,两个女人所指不是一件事,裤筒里放屁,去了两个岔口。
爱华兴奋的追问道:“二英子都说些什么呀?说出来听听。”
“不说也罢,那半吊子二百五娘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说来听听嘛。不就一句话么,能有多大事呀。”
“真想听?听了不生气,也不后悔?”
“我对天爷爷地奶奶发誓,无论什么好话歹话,绝不生气!”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生气。二英子那天使劲看咱家小宝老长时间,说小宝不象黄大阔的种,象你和那吕姓同学的孩子,我当时和她翻了脸”
五凤话没说完,爱华那边的嘴唇早叫她自己紧紧咬住,美丽的面庞气的发青发紫,两只手哆哆嗦嗦抖个不停,身子慢慢倒在沙发上。全身抽搐不止。
五凤瞧见苗头不对,打住话头,急忙抓住爱华的手问她:“爱华,你没事吧?这事我本不想说,你偏偏叫我说,结果把你气成这样,想辟谣也不难,去做个亲子鉴定不就完了么?省下那些人乱爵牛舌头。”
一听说去做亲子鉴定,爱华的双手抖的更利害了。她自己心里也没底呀,当年结婚前的几个晚上。她为报答情人的偏爱之情,为安慰情人那颗受伤的心,天天把身体贡献给他,几天后又和黄大阔入了洞房,谁知道两人前后紧挨着开枪,谁知道这靶是哪一个人打中的呀。几年来,这事一直是块心病,是块搬不动的大石头,始终压在她的心头。也是一颗埋在她身上的地雷,她最担心,不定哪一天会引爆。她不止一万次的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是那小冤家种下的苦果呀。若真是他中的靶。自己这一辈子甭活了。纸里终究包不住火,黄大阔能绕了我么?他会要了我的命啊。当务之机是先捂住锅盖子,先灭火,坚持住阵地再说。打定主意。爱华强打精神坐直了身子,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苦笑一下,说:“不用理那些咸言碎语。他们是看我们家日子过的红火,心生妒火,二英子那人你还不了解她么,纯粹是个笑人无、恨人有的主,不是什么好鸟。身正不怕影子歪,也不用做什么亲子鉴定,小宝百分百是黄家的儿子。五凤姐,还是说说你的事吧。”
“我的事?我能有什么事?”
“你没事?你没觉着你长期住在这儿有什么不妥吗?”
“没觉的呀,很正常。皮驴那王八羔子把我赶出家门,我三姐不欢迎我去,只好回来住,这儿是我的家呀。”
“不对吧,我才是这家庭的女主人!”爱华毫不客气的说:“即然话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得不说了。黄大阔是我的男人,我才是他合法的妻子,休怪我翻脸无情,自古一山不容二虎。你这拉帮套的,往后不受主人欢迎,识相点,早点离开黄家,省下落个被人赶出去的坏名声,让你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来做人。你要有自知之明,做事要把握好分寸,你现在的身份是皮驴的老婆,更不应该赖在这儿不走。”
爱华终于露出了她狰狞的本来面目,五凤这才看清了她的真实嘴脸,她长叹一口气道:“从这儿搬出去的应该是你,不信咱俩叫个劲打个赌,谁要是从这儿搬出去,见了另一个人的面开口叫娘,你敢不敢赌一把?手段尽管使,用天大损招也不为过。”
爱华一咬牙:“此话当真?”
“当真!”五凤大大方方往沙发上一坐说:“你先出招吧,文武都行,有本事你尽管使,有咒你尽管念。我自己拿瓶酒喝着,等着接招。”
爱华倒也大方:“我来吧,给你一瓶开孙酒,喝完了准备去球滚蛋!”
五凤朝天哈哈大笑道:“终于等到今天了,我的家有了。谢老天爷成全我呀。”她把一杯酒高举过头顶,然后伏身把酒洒在地上,随后自斟自饮起来,静观爱华的动静,看她怎么个折腾法。
爱华是大学生,知道遇事怎么处理,她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一一零吗?有人企图抢劫,过来处理一下,我的地址是?”
爱华自以为她一报警,五凤便害怕的要命,老百姓历来怕官。但这回她的如意算盘没有落到实处,反而落了空,不料五凤不但没被吓跑,反而更加镇静自若。爱华问她:“我报警了,你为什么不跑?现在快走还来的及。”
五凤恨恨的说:“你报警是自取灭亡,你完蛋了!”
“我完蛋?不能吧,我才是正主儿,这个人人知道。”
“我不和你争,当个小婆子有什么值的骄傲?说不定黄大阔一高兴,哪一天突然领进个小四来,一脚把你蹬出去,让你领着小宝去找他的亲爹哩。”
爱华就怕这句话,五凤一下戳在她的疼处,急的她大叫:“你可不能在黄大阔面前胡说八道!扳弄事非会舌头上长疔的。”
“哼,给男人戴绿帽子的女人,不光舌头上长疔,更应该下地狱!”
两个女人正在互相诅咒谩骂对方。吵的不可开交之际,门一声响,黄大阔推门进来,发现两个女人脸色不对,便问:“怎么回事呀?”
五凤说:“问你那小狐狸精吧?她赶我走。”
黄大阔把脸转向爱华,还没张嘴问呢,民警推门进来了,问道:“是谁报的警?说有人企图抢劫。”
黄大阔看看五凤,再看看爱华,两人都嘟着嘴不说话。各自昂头挺胸。谁也不服谁的架式。黄大阔陪着笑脸说:“民警同志,误会了。我家属跟我姐姐闹家务,我也是村长,镇上开会时咱们应该认识。这事往私处说,我们的家庭内部矛盾,自己处理。从公处说,我代表村里,叫村调解委员李二先来调解,调解不成。村里再出面处理。我保证按程序走,保护各方利益,按国家的有关法律执行。”
民警说:“那好,你叫当事人表个态。如果她同意先让村里调解处理,我们便撤出。”
爱华在黄大阔眼神的授意下,在民警出示的出警记录上签上字。民警临走时还一再说:“这事先这样,你们双方如感到身体受到威协。我们立马回来处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保持社会秩序稳定和谐,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民警走了。警车的呜呜声渐渐远去。黄大阔问两人:“还用叫李二那调解委员吗?”
爱华气呼呼的说:“叫谁我不管,反正就一句话,叫五凤今晚就从这个家里搬出去,我才是你的老婆,她混在这里不清不楚,叫我里外不好做人。”
黄大阔说:“你弄混了,看来你是嫌我丢人丢不透哇。好吧,叫人民调解员李二跟你说吧。他代表村里说话有份量。”
黄大阔摇摇头,电话通知李二过来,以人民调解员的身份过来开展工作。
李二正和皮驴挑灯夜战,拿着炮刚要去打皮驴的马,放下电话,嘿嘿笑着说:“看来这炮口得转移一下,打到爱华的身上了。”
皮驴说:“我也去看看热闹。”
李二摆手道:“不行,说归说,笑归笑。法律面前可不能瞎胡闹。明日起你有楼住了。今晚想住也行。”
皮驴说:“这几多天功夫,气也消了,我愿和五凤重归于好。求你去给我说说好话吧。”
李二说:“也行,作为房主人的配偶,参加调解的旁听也符合法律规定,走着。”
黄大阔见李二进来,便对爱华说:“拿上值钱的东西,抱着孩子走吧,上车进城去住旅馆。”
“为什么?李二没说话呀。“
“我替他说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房子的男主人就站在门外候着。”他朝门外说:“调解宣布结束,请主人进来吧。”
随着话音落地,皮驴毫不客气的一步跨进门来。黄大阔苦笑着对五凤说:“五凤,感谢你让我无偿住你的房子好几年,家里的这些东西,权当我的租赁费吧。”
五凤点头答应。
李二对爱华说:“这房子是五凤家的老宅换的,登记在五凤名下。黄大阔当年是上门女婿,当时有文书记录,黄大阔承认对这房屋没有所有权,这几年你们住在这里,完全是五凤大人有大量的结果。即然主人赶你们走,我以人民调解员的身份宣布,请你们搬出去,以免损害房主人的合法权宜。”
爱华问:“黄大阔,这楼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五凤讽刺她说:“搬楼的时候,那时你还和吕贼在外头狗欢哩,哪知道这些实情!”一句话变成一闷棍,把爱华打的再也不敢吱声。这还是五凤手下留情,没把小宝的事给抖搂出来。
黄大阔一家三口真的搬走了。五凤对站在屋里的皮驴说:“你还不快滚,还要等李二哥这人民调解员再下命令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皮馿说:“我的气消了,允许你回去。”
“我的气还没消呢,你的气消了没有用,不算指标!”
李二问五凤:“让皮驴给你赔个不是行吗?要不趁他夜里睡着了,趴他身上压死他个王八羔子!他死以后我去给你弄个大学生来,嫩嫩的,十七八,保你满意。”
“净胡说八道,世界上能有十七八的大学生么?”
李二说:“也对,不大好找。我觉着黄大阔有好酒,找出来犒劳一下我这人民调解委员,不能白打磨了一晚上的舌头哇。”
皮驴打趣道:“你那根牛舌头,天天打磨,也没看见短了多少。快去弄酒菜呀,还楞着干什么?”
皮驴不客气的这么说,五凤不反驳,可也站在屋地上不动窝。
李二道:“五凤,去弄些酒菜我吃罢,不允许皮驴动筷子。”
五凤拗不过李二的面子,只好去拿酒做菜。她先切上一盘牛肉,再用黄瓜拌火腿,再切上一盘香肠,拿出一盘豆辨酱和几棵小葱,一齐在桌上放好,再拿出一瓶好酒递给李二。
“筷子,筷子!”李二着急的冲厨房中的五凤大喊大叫。五凤把三双筷子放到桌上。他对五凤说:“筷子拿多了,两双就行,我和你一人一双,皮驴他又不吃不喝,没资格动筷子。”
李二一番高论,气的五凤一瞪眼,挖苦他说:“这么多菜,还堵不住嘴么?”
“鱼,鱼。再炖上一条二斤来沉的鱼,菜就差不多了。坚决不能超过二十道菜,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海参鲍鱼千万别忘了上桌!”
“美的你!”五凤一边在厨房做菜,一边从厨房探出头来说。
李二和皮驴,两人一人一大杯,喝的正高兴。五凤送菜上来,虎着脸说:“谁叫你吃喝的?半夜一脚把我踹出来的恨还没消呢,不许吃老娘做的菜!”
皮驴楞在当场,气的把筷子往桌上一丢,转头朝着外,一声不吭,看那架式要撩后驴蹄子。李二起身说:“五凤,打人别打脸。”
“他倒是不打我的脸,专踹人家屁股,不是更要命么?你看我的屁股到这还疼哩。”
李二不怀好意的说:“是吗。来,我摸摸哪儿疼。” 说着就把手伸过去,当真去摸五凤臀部,气的五凤“啪”一下把他的手打开,朝他骂道:“你比他更阴险更坏!”
“知道就好,皮驴么,脾气是大点,但心眼不难使。权当是我来串门带的一条狗,叫他吃点吧?”
李二为皮驴求情。五凤没有批准也没有反对,进厨房去端鱼,走了。李二伸手把皮驴拉的转过身来,拿起皮驴酒杯递到他手里。随即也把自己的酒杯凑过去:“来,喝吧,男人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宰相肚里能撑船。男子汉大丈夫,越骂越吃,看他能把你怎么样。”
皮驴一想。也对,不吃不喝,死了白搭。好酒好菜,往死里吃!李二建议:天热,把褂子扒了,光着脊梁好不好?
“好。”皮驴答应一声,带头把上衣脱掉,他问李二:“连裤脱了么?”
李二笑道:“你脱了罢,我脱了裤子不合适。”
皮驴应道:“那是。光我自己脱了裤子就行。”
五凤把鱼盆端上来,看见喝酒的两个男人赤膊上阵,特别是皮驴,连裤子也脱了扔在地上,她皱起眉头,质问道:“脱了衣服,想撞土棍么?老娘不吃这一套!看我把这身驴皮扔出去。”五凤抓起皮驴扔在地上的裤子,开了房门,果然扔了出去。
李二捶胸顿足大叫:“完了,完了!那宝碗在裤兜里装着,那可是两千万啊!”
五凤一听,当即吓的大惊失色,慌忙开了房门,把那裤子捡回来,放到沙发上,轻手轻脚的挨个口袋掏摸。
李二得意的偷着笑出了声,端起大半杯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皮驴说:“别找啦,宝碗能随身带着么,二哥耍着你玩呢,别找了。”
五凤“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自我解嘲说:“我说一张破驴皮里,能藏那么贵重的东西么?”
“那是狗窝里藏不住窝头,你那宝贝,还是放我家里保险,别的不说,先盛上碗地瓜饭,用它吃上一顿,试试皇帝女儿吃饭是个什么滋味!”
五凤走到桌前,还没坐下,李二迭忙说:“先别忙着坐呀,再去拿瓶好酒再落座不迟。老婆们眼色不好,没看见瓶儿见底了么?疼人喝酒怎么的。”
五凤惊呼道:“那是瓶洋酒,两千多啊。”
李二故意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再拿瓶国酒也行,洋酒假货多,喝着有一股子猫骚味。我就纳闷,外国人造酒,全是些娘们干活吗、味道不好,不好!”
皮驴挖苦李二:“多亏有股猫骚味,要不的话,你能连酒瓶子也嚼嚼咽下去!看看,一瓶倒三杯,他自己就喝了两杯,你说气人不气人。”
五凤说:“再拿出酒来,李二少喝点,叫那驴多饮一些,省下驴声驴气的气人。”
五凤再拿一瓶国酒出来,还没往桌上放,皮驴一把将酒抢在手里,说:“这回我掌瓶,要把李二多喝的那些洋酒找回来才行。”皮驴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酒瓶,把自己酒杯倒的挺满,也不客气,端起来一饮而尽。抹把嘴,再把自己酒杯倒满,这才把酒瓶子往李二面前一推:“给你吧,喝不喝由你。”
“这,这??”
“这什么呀?一人一杯,喝了再说。”五凤此时倒显的很大方,她和李二碰碰杯,轻轻喝下一小口,拿起小勺舀一口鱼汤品尝一下:“好香。”也许是要回了房子,也许是今晚上收拾了一顿那小情敌,心里出了一大囗恶气,也许是皮驴来登门,以实际行动来认错,也许??反正五凤心里挺痛快。女人的心是很容易满足的,女人很好哄,哪怕几句编出来的甜言蜜语,她也会心动。女人怕什么?最怕男人说她美,只要男人称赞女人长的美丽,女人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男人。
李二深通此道,他问皮驴:“你不是来请示工作么?”
“没有哇。”皮驴这家伙不明白李二什么意图,不上套。
“你不是天天为那个碗发愁么?依我看,东藏西掖的,不如拿来放在五凤这楼梯底下保险。”
五凤赶忙摇手:“别,别。饶了我罢。那劳什子少不了给皮强,晚给不如早给,趁早扔给他拉倒。省下他三天两头的回来闹心。知道的是他爹不放手,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我想据为己有呢。他们也不伸开他们那猪脑子想想,我一个孤老娘子,无儿无女,我要那宝碗传给谁呀?现在吃穿不愁,社会和平,各种各样的物质应有尽有。再者我五凤也不缺钱,退一万步,我落个身无分文,去张嘴问黄大阔要个生活费,他能不给么?只要我肯张嘴,一百二百万算小数呀。”她看皮驴一眼:“别看有人不知足,拿老娘不当口干粮,上一回那小畜生叫我一声妈,那可是一百万呀。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儿?为谁?还不是想给那驴撑面子么!没想到,实实的没想到哇,我扒出我的心来对待人家,到头来却落个一脚踹呀。老天爷,我的命咋这么苦哇。”
五凤话没说完,早已泪流满面。五凤感慨万千舒发着心里愤恨与不满,实指望借此机会叫李二好好教训皮驴一顿,好给自己出出气,逼迫皮护认个错,顺便也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这是五凤盘算好的一步棋。
五凤发完了牢骚,听不见有人接茬,泪眼四盼,找不见了李二。皮驴拿眼一摆,她顺着皮驴的目光看过去,天哪,李二正站在酒柜前头瞅那些好酒哩。原来他趁五凤诉苦没注意,想再挑瓶洋酒喝呢。当五凤知道李二方才对她吐的苦水一句也没听进去,当下气的不行,埋怨皮驴说:“你眼瞎呀,那些好酒是给你留着过生日的,叫李二糟塌了,往后你喝我的尿哇,真是!”
“你怎么不早说!”皮驴跳起来去夺酒,李二早把一瓶最好的酒拿在手里,大叫:“夺什么,就一瓶,再喝这一瓶。那些给驴留着还不行么,要不我揣着这瓶子破酒走吧,省下耽误了你两口子的春江花月夜!”(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李二本想揣着那酒走。皮驴看他把酒装进了口袋,想再掏出来的可能性不大。便说:“酒你稀罕,送给你了,坐下喝口茶,吃点饭再走不迟,另外,我还有本念不了的经等着你帮我念呢,我先上个厕所。”
皮驴把李二稳住后进了厕所,李二则坐在餐桌前喝茶,等待皮驴出来。第二杯茶没喝完,突然有人敲门,五凤开门一看是劳翠花,提着两瓶好酒进了门。
李二问:“谁叫你来的?” 不等劳翠花解释,他朝厕所喊:“别躲着了,你要的酒来了。”
五凤问:“怎么回事呀?”她问老翠花:“你怎么来了?还提着酒干啥,难道我家里还缺酒么?”她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狠狠的瞪了皮馿一眼,没说什么。
李二接过劳翠花提酒的那袋子,把里边的两瓶酒拿出来放桌上,把他口袋里那瓶好酒装进口袋,交还给劳翠花,嘱咐她说:“这瓶破酒不大值钱,两千多点,拿回去收好,麻利的走吧,电动车搁外头,小心叫贼偷了去。钱多钱少咱先不说,不方便不是么?”
五凤要拉劳翠花坐下玩回儿,劳翠花抿嘴笑笑说:“我这还要去接货呢,等有功夫咱再叙话。”
皮驴问李二:“这就你家最好的酒吗?不对吧,我说五凤要给你说个媳妇,让劳翠花拿好酒来谢媒人呀。”
李二嘲笑他说:“一看就老实人,连撒个谎都不会,说吧,有啥事求我指点迷津。是不是还那碗啊.?”
皮驴点头。
“这么着吧,我提个建议你参谋一下行不行。现在银行里有保险柜出租,你把那宝贝存银行里头,存的时候写上你儿子的名,但手续你拿着。你儿子儿媳见了那手续上的人名,便放下心来。但是想拿到手还得你同意才行,这么办两放心,你儿媳想要那两千万,便不会与你儿子瞎闹,她会实心实意的给你生孙子。”
五凤、皮驴两口子拍手赞成李二的这个好办法,李二受了表扬,心中自然高兴,三个人一直喝到午夜,皮驴喝的酩酊大醉。当时歪在沙发上昏睡过去。李二帮五凤把他弄进卧室床上,李二也摇摇晃晃走出房门,临走还在找那瓶好酒。
五凤笑着说:“你不是叫劳翠花拿走了么?你等一下,我叫劳翠花来接你回去,路上车辆太多。”
李二趁站在楼头等劳翠花的功夫,问五凤:“大伙要选你当村长,你想干么?”
五凤说:“二哥,你的情我领了。你看我一个女人家,哪是当村长的料哇。别叫乡亲们笑话我了。”
劳翠花骑着三轮车过来。扶李二在三轮车后边坐好,刚要往前走,不小心一下没摁住车把,三轮车后头太沉。前轮就翘的朝了天,放了高射炮,李二一个狮子滚绣球,从三轮车上栽到地上。鼻子不知怎么碰着了什么东西,鲜红的血住外涌出,他用手背一擦。再往脸上一抹,顿时成了鲜血直流的大花脸!
劳翠花跟五凤两人,赶紧把他重新扶坐在三轮车后挡板上,谁也没料到,劳翠花一个不小心,又没摁住车把,三轮车第二次放了高射炮,李二来个二进宫,活该他倒霉,又从三轮车上滚到地下,气的他坐在地上仰天大骂:“拿我当试验品么,一回滚下来还不算完,再滚第二回!成心整治老子是不是?他妈的!不走了。”他一下躺在地上,四肢溜平伸直了,一动不动。任凭五凤和劳翠花怎么好劝歹劝,再也不起来。
黄四眼半夜接了劳翠花电话,和他老婆三胖子赶过来,他伏身想把李二背回家,李二不让他背,不买他的账。浑身滚了一身土,满身酒气,连骂加唱,发起了酒疯。
三胖子问:“和谁喝的酒?”
五凤说:“还有谁,和俺家那驴,两人喝的洋酒。”
“那驴呢?”
“在家里睡觉。”
“快去看看,洋酒当时喝着不辣,后劲大。”
五凤跑进家里卧室一看,我的天哪,皮驴吐满了一床,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什么时候滚下来的,也没人知道。不过他把酒全吐了出来,只是昏睡,呼吸正常,估计没什么大碍。
李二酒量大,应该不会有事。五凤认为李二从三轮车上滚下来两遍,心里烦,想借机发些酒疯,也说不定可能是故意给大伙出个难题而已。还是三胖子心眼灵活,她出主意说:“李二一生中最在意的是小桃红,咱庄上能请的动他的也只有她一个人,不如这样”三伴子伏在四眼耳边上嘀咕一番,黄四眼点头,依计而行。
不大功夫,庞大骑着电动车风风火火的赶过来,还没到众人跟前就大声问:“你们围着的人是我妹妹么?”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不是,是李二。接着有人问道:“庞大,急成这样,你妹妹怎么啦?”
庞大伏身看看李二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踢他腚上一脚:“死了活该,除了这一大祸害。你们没看见我妹妹吗?吃了晚饭出来溜弯,到这没回家,小燕正在家哭呢。还有皮驴开的那饭店,声响可不对,是不是有人潜进去找宝哇。”
五凤和三胖赶紧往那饭店跑,到了一看,门锁被撬,屋里翻腾的一片狼籍,盛鸡的大铁盘子掉在地上,盘里的烧鸡滚了一地都是,铺盖有一半拖在地上,很明显,进来的人目的是来找那宝碗。潜进来的人是谁呢?
三胖问五凤:“看看那宝碗丢了没有?”
五凤说:“肯定没不了,因为那宝碗压根就没在屋里。”
“那放那儿呀?这么贵重的东西,总不至于放屋外头吧?”
“对,你猜对了,这宝贝夜里真不放屋里,为防盗窃,皮驴夜里就把它放屋门口外头。”
众人议论纷份,表示不信,五凤粗略的把东西整理一下,重新找把锁把饭店门锁好,一弯腰,从门口旁边不远处一个尿罐里拿出那宝碗揣进怀里,跟在她姐夫
黄四眼身后往回走。
“五凤,那碗是假的,别胡弄了,掏出来扔了吧。”
五凤捂着嘴偷笑几声,压低声音说:“装着吧,外头不知有多少双贼眼在暗处盯着哩,小心使的万年船。”
三胖子拍手赞道:“好,好哇,狡兔三窟,叫那些贼人摸不着头脑。”
等五凤回到她家门口时,李二早不见了人影。原来庞大过来一说小桃红跑了,李二当时没动静,等五凤她们走后,他不知何故突然从地上爬将起来,一下拽住庞大,焦急的问:“怎么?你说你妹妹不见了,还不快去找!还呆楞在这里磨噌个啥,找人要紧啊。”
庞大没好气的使劲挣脱李二的手,也不再和他纠缠,独自走了。李二不知哪来的动力,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身子也不摇不晃,酒劲儿丁点全无,平常人一般,跟在庞大身后,不大功夫来到小桃红家里,进门之后,李二才知道上了庞大的当。小桃红哪也没去,和小燕坐在屋里看电视。倒是李二满脸是血,把这娘俩吓了一跳。庞大不等李二说话,抢先下了逐客令:“别装了,回家睡觉去吧。”
劳翠花过来拉一下李二衣袖,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小桃红家门口,走在回家路上,她嘻嘻笑着问李二:“你那么聪明个人,敢情也有上当的时候哇?”
李二嘿嘿笑着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我李二一凡夫俗子,在谈情说爱上面,我还是一个小学生。皮驴家也不知那碗被盗了没有,他若真丢了那宝贝,我的责任也不轻啊。”
再说皮强回到家里,从怀里掏出从他爹床底下搜出的宝碗,双手交给他老婆美丽。美丽拿在手上,欣赏把玩之后,便给她妈打电话,约她妈明天头午去卖碗。她妈一听宝碗到手,喜不自禁,咧嘴大笑。心里暗暗盘算着,怎样替女儿出谋划策去花这笔巨款,自从放下女儿电话到天亮,激动的她一夜未眠。高兴的睡不着呀。眼看两千万即刻到手,能不激动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美丽娘俩起个大早,兴冲冲来到广场边上的古玩一条街。街中间有个鉴宝中心,由于来的早,中心还没开门。娘俩个只好站在门口等候,一直等到九点半,中心的几个老专家才慢腾腾的坐在长桌后边各人的座位上。美丽到门里北侧交了鉴定费,拿着单子和碗,一并交到专家们手里。一个女专家收好单子,才拿起碗来,先是看了一下碗底,随便笑笑,伸手把碗递给挨着她的另一位年轻专家。年轻专家略一端祥那碗,似乎有些摇头的意思。第三位专家用强光手电照了一遍,直接摇摇头,把碗递给最后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专家。老家伙接碗在手,拿起放大镜把碗里里外外仔细验看一遍,又和其它三位专家互相嘀咕一番,才对着美丽说:“这位女士,这碗是仿品,市场价百十块钱。”说着把碗递回美丽手上。
美丽娘俩听专家给出这么个结果,脸顿时涨的通红,也不谢人家,慌忙装起那碗,头也不回,仓徨逃出鉴宝中心。坐上出租车,直奔家中。还没进门口就骂开了:“姓皮的,你家那老棺材瓤子安的什么心,拿个假货胡弄人。叫俺娘俩去丢人现眼!什么皇帝女儿吃饭的宝碗,纯粹是一套狗屁!鉴定费花了五百块,这破碗市场价才百十块钱,当初我说呢,值钱的宝贝有藏在尿罐子里的么?你爷爷那老混蛋,。别看是个土里刨食吃的土鳖子,文化不高,倒很会编瞎话,说的煞有介事,有枝有叶,还什么圣人家的厨子,还有什么长毛子进攻,等等。等等。纯是一派胡言!他是个老骗子,你爸是个大骗子,你是个小骗子,你们全家都是王八蛋,我呸!给你那破碗!”
美丽越骂越激动,骂到最后,把盛碗的布兜连那碗一齐朝皮强狠狠砸过来!皮强闪身一躲,那碗从他身边飞过,一下砸在美丽梳状台的镜面上,“哗啦”一声。连碗加镜子双双打的稀巴烂。美丽心疼那镜子,嚎啕大哭起来,美丽她妈更是火上浇油,在一边发狠道:“这日子没法过了,先分居后离婚!”
皮强虽是上门女婿,虽是农村孩子,但是农村孩子并不等于没有脾气秉性,他的性格虽没有他爹那么暴烈古怪,但也有倔强的一面。再老实的人被逼到墙角也会放手一搏,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皮驴是个大小伙子?当她丈母娘发狠调唆她女儿跟自己先分居后离婚时,触到了皮强的疼处。忍耐了好几年,积攒起来的哀怨怒火,突然爆发出来。就见他暴跳如雷,指着他丈母娘的鼻子尖骂道:“你骂我爹我爷爷。我还要骂你不是好人呢。要不是你在外头招摇装阔,处处显摆,鼓动老局长捞钱。他也犯不了错误,更进不了监狱。家里出了这么大事,你不知收敛,还恬不知耻的四处得瑟!你女儿跟你学,肯定讨不了什么好去。整天妄想靠美丽去吃青春饭,她三十多了,有人真要她做老婆么?外头那些舔她的人,无非是想跟她弄些婚外情,搞搞精神寄托罢了,哪有男人真娶她?”
“你滚,滚出去!”
“谁滚还不一定呢。这房子大部分的钱可是我出的。不努力工作,对家庭极端不负责任的女人,断定没什么好下场!”皮强康慨激昂的一吐为快,把肚里怨气一古恼吐露出来之后,浑身一阵轻松。他从容淡定,拿了自己的几件换洗衣服,昂首挺胸,大踏步跨出家门,回到拐子饭店,一言不发,把衣服往床上一扔,坐在马扎上低头抽开了闷烟。
皮驴和五凤对望一眼,两人心领神会,谁也不说话。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刻,五凤做好了饭菜,端上饭桌,皮强把筷子拿在手里,先把第一双递到五凤手里,第二双递给他爹,三口人默默的开始吃饭。
饭后,皮强沏好茶业,第一杯还是先递给五凤。
五凤喝着茶,问皮强:“闹崩了是不是?我估计你把假碗拿回去,美丽娘俩非和你闹讥荒不可。”
皮强低下头去说:“妈,我错了,以后我改。”
皮驴说:“你是不是打算住家里?“
“不住家里,叫孩子住哪里呀?你这个人真有意思。皮强要是出去租房子,他老婆和她丈母娘不是更瞧不起他么?“五凤使劲白皮驴一眼,实打实的说:“孩子在外头受了委曲,当家长的要给自己的孩子撑腰才行。叫皮强搬我那房里去住,咱俩还在这饭店里住,做生意看门两不误。皮强上下班不方便,等会咱去远方汽贸城那边,花个二三十万,给他买上个代步的家庭小汽车,供他上下班方便,抽空也拉上咱俩,到不远处看看风景,吃些美食,咱也风光风光,四处里得瑟得瑟。人越来越老,留着钱不享受,攒着钱有什么用啊。再一天,按李二说的去办一下那件大事。”
皮驴见五凤如此仗义大度,心存感激之情,脱口说出一句话:“我支持你当村长!”
五凤笑道:“净胡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呀。咱这是家务事,和集体事业不沾边儿。这种话在外头可不能说,省下叫人家笑话。”
和税务局打交道的一个会计师事务所,是个专门给些小企业代管账簿的私人公司。里头有个南方姑娘,被临时借调到税务局帮忙,由于离家远,这姑娘几乎长年不回家。有时听她跟家里人通电话,叽哩刮啦净说南方话,局里其它人一句也听不懂。看她气呼呼的模样,显的很生气,似乎在跟家人吵架。通一回电话,她都好几天缓不过劲来。同伴们猜测她和家里人有点象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意味。旁人好心好意的问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她便把气撒在问她的人头上,责怪人家多管闲事。有时她也偶尔说几句她的家乡话,虽然同事们听不懂什么内容,但从她的语气表情判断,十有**是些骂人的话。时日已久,大伙都知道她不是个东西,所以没人和她来往。除了工作以外,税务所里没人肯搭理这个叫小美的小南蛮。还有一点,这个小美长的虽然美丽,但她有个致命伤,也是大家都不肯与她结交的原因之一,那就是小气,也可能南方人特有的会算计吧,这小美无论对领导还是同僚,经济算盘打的叭叭响,无论做什么事,经济上特别会算计。无论会餐、出去旅游,还是合伙买什么东西,一块钱的账,她也要跟同事们算的清清楚楚,为了五块钱,她能向同事一天要两遍。为此,大伙送她一个“小气鬼”的外号。由于人缘不好,她从来没评上过标兵、先进之类的好事,随之而来的,奖金物质奖励也与她无缘。就连在食堂吃工作餐,也没人愿意与她同桌吃饭。男生们不论年令大小,都愿和皮强的老婆一起进餐。特别是皮强跟美丽分居以后,有几个好色之徒,天天围在美丽身边转悠,不是请她吃饭,便是送些小礼物给她,变着法的哄美丽开心,也有一两个心怀叵测之人,经常贬低嘲笑皮强,以博美丽欢心。男生们为巴结美丽,吃午饭时,谁也不愿和皮强坐一张桌,皮强也很识趣,主动端着饭盒退到墙角的饭桌上,那儿是小气鬼的地盘。美丽见皮强跟小气鬼搅在一起,更是鄙视皮强,从心底里不把皮强当回事,更不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看待。她以为皮强还骑着从家里骑走的那辆电动车呢。及至有一天,她和一个跟屁虫出去办事,到单位停车区去坐跟屁虫那辆破面包。正巧皮强从一辆崭新的轿车上下来,从副驾座上下来的竟是小气鬼,两人还戴着蛤蟆镜,当四目相遇时,皮强高昂着头,吹着口哨从美丽身边经过。美丽瞧见皮强穿的是一身名牌服装,身上还散发出名贵香水的味道,美丽心中好奇,围着那辆新车转了一圈,还向跟屁虫打听到那辆轿车的价格三十多万。他哪来的钱呢?美丽思谋着:难道皮强平时攒了私房钱不成?又一想,不对呀,这穷酸每月的工资都是我领取,三五年功夫,他根本攒不了这么多钱,难道宝碗???
自从皮强开上了新车,鸟枪换炮,甩掉从前那些平常衣裳,浑身上下穿上一身名牌,更有一点,自从他和美丽一家划清界限之后,一心扑在工作上,埋头苦干,现任局长对他另眼看待,走正常手续,把他副科长的副字抹去,扶正成了税审科的一把,先前围着美丽转的那几个副科,全都傻了眼,谁能料到一向老实巴交逆来顺受的皮强,能来个鲤鱼跳龙门,一下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一个个只好搭拉着脑袋,乖乖的俯首称臣,再也不敢翘尾巴,更不敢对皮强有一丝丝的不敬,更不敢明目张胆的再围着美丽转悠。就连说话打闹,也是非常有分寸,再不敢象从前那样眉目传情,那么放肆。美丽失去了众星捧月,她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美丽她妈这两天很忙,四处给她女儿美丽预热找婆家。她分别给她过去的几个同学打电话,效果不是很理想。不是往外推脱,便是介绍的那人年令偏大,低于五十的没有,官最大的是科长,大多前头有孩子,进门首先面对的是当后娘。年轻的也有,只是没有正式工作。她想给她女儿务色那即年轻又是干部的主,直接不好办。有个心直口快的女同学挖苦她说:“有那样的好事儿,我早把我女儿嫁出去了,你女儿是大专文凭,我女儿还是研究生呢。你女儿结过婚,而我女儿可是黄花大闺女!”
美丽她妈耐着性子问:“没人给你家大千金提亲么?”
“有哇。”对方回答:“税务局的一个皮科长,听说要离婚,前头无儿无女,有房有车,据可靠消息,他名下还有一笔可观的继承财产,两千多万。”
美丽她妈一听急了:“你听谁说的?”
“税务局长是我表哥,他正在撮合此事。唉,女儿大了不可留,留来留去是个仇哇。“
美丽她妈放下电话,心里滚了锅一样的不平静。穷酸女婿难道真的这么值钱?过去天天在一口锅里吃饭,怎么没看出他多么优秀哇。难她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还当了科长?还开上了车?还有遗产两千万等着继承?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啊。要真象方才女同学讲的那样,这穷酸简直是块宝哇。她打电话联糸女儿美丽,得知前两天美丽见皮强和小南蛮打的火热,一气之下,竞背着自己,睹着气去和他办了协议离婚的手续!听到这个炸雷般的消息,美丽她妈埋怨女儿道:“傻孩子,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呀?那小南蛮家是干什么的?”
美丽告诉她妈:“那南方女孩没人了解她的家庭实况。她是个十足的小气鬼。可能是南方某个山区贫困户家的孩子,要不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她在单位上能为了五块钱的账,一天问单位的同事要两遍么?”
美丽她妈放下电话,坐在电话机前沉默良久,随后嘱咐女儿:下班早回家,妈妈有话说。美丽明白妈妈的心意,是让她跟皮强复婚,刚离婚又复婚,美丽多少觉的有些为难。不复吧,她妈又怕夜长梦多,现在的年轻人,拿着离婚不当回事,这个趋势可不好!美丽妈不怕小南蛮抢女婿,她怕的是那局长。局长是皮强的顶头上司,发一句话,估计皮强不行也得行,即然我能把你提起来当科长。我也能再把你摁下去起不来!美丽他妈就怕这一手,所以她和女儿美丽商量好,明天晚上让皮强来家里吃饭。
美丽说:“现在他和小南蛮打的火热,我说叫他过来吃饭。他未必肯听。”
美丽的妈妈给皮强打电话:“强子,我是你妈。晚上家来吃饭,妈有话说。下班和美丽一起回来。”
皮强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找理由不想回来。美丽妈下了死命令:“就这么定了,有话见了面再说。”
中午吃饭时。美丽端着饭碗凑到皮强的跟前,低声问他:“妈妈叫你晚上回家吃饭,你回去吗?”
皮强反问道:“你说呢?你先表个态。欢迎不欢迎我回去。”
美丽看看坐在皮强身边正在低头吃饭的小气鬼,有些为难的说:“我现在无权干涉你的行动自由,你的炮仗由着你放,我下班时等着你,五分钟,过期不候!”她还是那高傲的局长小姐脾气,没改。
下班了,美丽真的站在那辆新车旁边等候,当她看见皮强和那小气鬼肩并肩有说有笑的下楼,来到车旁,气的她眼里直冒火,想发脾气又找不着理由,等皮强开了门锁,她毫不客气的坐在副驾位置上,单等皮强上来开车。谁也不会料到,小气鬼居然拉开皮强,她自己抢先坐在驾驶员座位上,“啪”一下拉上车门,看着前方不说话。皮强看两个女人斗上了气,都坐在前排,他无可奈何,自嘲的摊摊手,拉开后车门,坐进后排座位上。坐稳之后他说:“火炬大厦门口往西拐,二百米停车。”
小气鬼从随身背的包里,找出汽车钥匙,发动汽车,非常熟练的挂档起步,不大功夫到了美丽家住的干部楼区大门前。
皮强首先下车,走到车头位置,对小气鬼点头笑笑。从车尾绕过去,跟在美丽后头,往小区深处走。
美丽质问皮强:“她怎么有你汽车上的钥匙?还没走到结婚那一步,家倒是让人家给当上了!天生的阿斗命,没女人给你当家就过不了日子。真是死狗扶不到墙头上,软蛋货!”
皮强说:“那车是人家小南蛮买来送给我的呀。两套钥匙各存一把,谁有事谁开。刚才你的表现很不友好,搭人家的车还异常强硬,要不是看我的面子,你早被赶下车了。”
美丽撇撇嘴:“编,接着编。都离婚了,胡弄我也没多大意思。我知道你比我鬼,这几年连明加暗,攒了不少私房钱,又不敢明目张胆拿出来用,只好偷偷摸摸,来个胳傅肘子往外拐,假借小气鬼之名,买了汽车供她享用,讨她欢心,以达到你那不可告人的贼目的。别人看不透你的小把戏,你我夫妻好几年,你那一狗套伎俩,能瞒的过别人,但你能瞒的过我美丽的火眼金睛么?你真可怜,更是可笑!”
美丽越说越气,抢在皮强前头开了房门,进屋把手包往沙发上一扔,一下坐在沙发上,撅着嘴生开了闷气,也不管皮强在干什么,只管闭目养神,也不去沏茶做饭,更不理呆坐在她身边的皮强。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耗着,谁也不先开口和对方说话,谁也不理对方。不知过了多少功夫,皮强的电话响了,是一个女人打来的,刚开口要说什么,早被美丽把电话夺在手中,她没好气的说:“皮强今晚上有事,哪儿也不能去!”为了叫对方死心,她大声说:“皮强在我家商量复婚的事呢,你们等他的好消息吧!”说完,直接给皮强关了手机,手一划拉,把手机丢在皮强身边的沙发上。气的皮强要命,捡起手机装进口袋,也不说话,起身往外就走,刚到门口,差点和匆匆进门的丈母娘撞个满怀!
美丽妈道:“哎哟,这孩子,冒冒失失,撞的我头好疼,你急着往外跑什么呀?”
“还不是急着想去赴约么。”
“和谁赴约?” 美丽妈看着皮强问。
“还有谁,还不是那勾魂鬼小南蛮。明明自已买的车,却硬说小气鬼买来送他的,一片鬼话,谁人能信?那小气鬼平常在单位,为五块钱,能一天问别人要两遍,好几十万的车,她能送给你?编谎话也不会编,哼!”
“车确实是人家小美送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妈,叫我回来,有事吗?”
美丽妈把皮强拉到沙发上坐下,她自己也坐在皮强身边,语重心长的说:“强子,即然你还叫我一声妈,我就劝你几句。自从你从这个家搬出去,我的心里就没平静过。今天我去看你爸了,这不刚进门。”
美丽急切的问:“我爸身体好么?他什么时候能回家?”
“也就这几天吧。你爸还不知道你俩离婚的事。皮强,你爸再也经不起新的打击,这回叫你回来,妈想求你个事,你能不能先搬回来住几天,等你爸情绪稳定下来,我做做他的思想工作,等他能接受你们分手这个事实,我再把实情告诉他。现在突然让他知道你们分手的消息,怕他经不住这个打击,要知道,皮强,你可是你爸亲自选的女婿,他不光要你接这个家庭的班,他当时也计划让你接他那个税务局长的班!如今他失去官职,再失去你这个乘龙快婿,他的心会受不了的。要知道,你可是他今生的全部希望啊。你是他这几年的精神支柱,你若辜负了他的殷切希望,他会感到终生失败,他会疯掉的!”
美丽妈说到这里,已是满脸泪痕。美丽也哭了,依偎进妈妈怀里,叫一声“妈”,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皮强内心很矛盾,他望望哭泣的娘俩,再想想小美那细细的小蛮腰,还有小美那热乎乎的嘴唇,还有那滑滑的白析皮肤,他就象抱着孩子跳井,犹豫不决的少妇,他能答应美丽她妈的请求吗?下面接着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