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极品草根太子TXT下载极品草根太子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极品草根太子全文阅读

作者:贼眉鼠眼     极品草根太子txt下载     极品草根太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0章 烫手的楼

    叶欢以前很鄙视吃货,其中吃货的代表人物猴子和张三,更是被他那张歹毒的嘴损得体无完肤,生不如死。叶欢总觉得一个人如果太注重食物,那么他的智商一定不怎么高,脑容量就那么大,全被食物里的胆固醇,脂肪占满了,怎么聪明得起来?有一个成语叫“脑满肠肥。”很形象的说明了食物与智商的反比关系。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沦为吃货的一天。

    全聚德总店的包间里,叶欢,猴子,张三三人吃相狼狈,风卷残云,桌上杯盘狼藉,如同被一群了疯的野牛碾过一般。

    年轻俊秀的赵扬端着杯子的动作不知凝固了多久,目瞪口呆看着叶欢三人大吃特吃,一人抱着一只烤鸭使劲啃着,瞪视鸭子的目光充满了野xìng和杀意,仿佛跟鸭子有着血海深仇一般。

    叶欢多少还算有点素质,胡吃海塞的空档不忘抬头看了一眼赵扬,眼神充满了歉意,咧着流满肥油的嘴干笑两声。

    “嘿嘿,见笑,见笑了。”

    赵扬面孔抽搐了几下,刚待说几句客套话,却见叶欢立马又低下头去,继续啃烤鸭,理都没理他。

    赵扬端着酒杯,敬酒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一时间进退维谷,颇感为难。

    直到三人吃饱,桌上碗碟已是空空dàngdàng,在赵扬敬畏的目光中,三人抚着肚皮,打了个饱嗝儿,然后满足的长吁。

    “叶兄弟真是…,真去”,…不拘小节,xìng情豪迈。”赵扬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了一句很客观的赞扬词。

    吃撑了的叶欢这时也感到有些赧然,羞涩一笑,开始为刚才的粗鲁打圆场。

    “不瞒赵哥鸭子这东西我们三兄弟打小就特恨它,所以刚才吃得颇为解恨,一时忘形了。”

    赵扬精神一振,顿时来了兴趣:“哦?不知叶兄弟为什么恨鸭子?”

    叶欢目光深沉,仿佛陷入了往昔的回忆:“当年我们住乡下,小时候不懂事,光着屁股到处瞎跑有一天手贱,拔了一根鸭子儿”,…结果我们光着屁股被一群鸭子追杀了三里地。”

    赵扬恍然,重重点头,一脸同仇敌忾道:“原来如此,该吃!狠狠的吃!”

    猴子和张三交换了一下眼神,二人有些不可思议这么扯淡的理由居然也信,这姓赵的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叶欢心中却生出了警惕,这家伙如此低姿态,看来有心想把自己或者说是自己背后的沈家拖进部长之争的浑水里。

    所谓宴无好宴,可再不好的宴现在也吃进了肚子,鸿门宴上刘邦怎么做来着?吃饱喝足,拍屁股就溜,叶欢做不出那样不要脸的事听人家说几句话还是很有必要的。

    果然,一通无意义的寒暄之后,赵扬便渐渐进入了正题。

    “听说叶兄弟最近打算在京城开会所,叶兄弟的投资眼光果然不错。”

    叶欢笑道:“我其实什么都不懂,却什么都喜欢瞎掺和,赵哥刚在电话里说,你有合适的地方?”

    “对,而且地段比较繁华,离王府井不远,是一栋新建的商厦里面有三层楼是空置的面积合起来大概两千多平米,用于sī人会所的话我想绰绰有余。”

    “两千多平米,而且离王府井不远…。”叶欢微微吃惊,王府井可是京城的中心繁华位置了,那里的地价可以说是寸土寸金自己那两个亿若想把这三层楼买下来是不大可能的。

    “不知赵哥打算出个什么价?”叶欢谨慎的问道。

    赵扬笑了笑,道:“叶兄弟我赵扬其实也是个爽快人,不知你对我是怎么想的,但我对你可是一见如故,咱们现在谈钱是不是太伤感情了?”

    “谈感情更伤钱啊”,…”叶欢幽幽道:“……,赵哥你还是报个价,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赵扬注视叶欢半晌,道:“叶兄弟,我不瞒你,这三层楼虽然明面上是某网络信息公司的,但其实它是我名下的产业,冒昧的问一下,如果我拿这三层楼来入股你的会所,你的意思怎样?”

    叶欢大吃一惊,他不是傻子,这三层楼的地理位置在如今寸土寸金的京城,其价值已远远不止两个亿了,赵扬打的什么主意?摆明了是个亏本的买卖,他脑子被门夹了?

    事有反常即为妖,换了以前的叶欢肯定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了,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可这些日子经历了不少事情,叶欢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单纯,他知道,赵扬必然有条件的,这个条件肯定不简单。

    叶欢眼睛微微一眯,微笑道:“没想到我这小买卖也能入赵哥的法眼,不知赵哥想拿这三层楼换多少股份?”

    赵扬轻松笑道:“随便多少都可以,哪怕只给我PS我也不反对。”

    叶欢苦笑道:“赵哥,有话还是明说,你这样让我更不踏实了,你到底图什么?”

    赵扬mō了mō鼻子,道:“我只是想你的会所开张那天,我以股东的身份站在你旁边一起剪个彩而已,这要求不过分?”

    叶欢楞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赵扬的想法。

    一看来赵扬的父亲争取商务部部长的职位颇不顺利呀。

    难得赵扬为他父亲花费这般灵巧的心思,三层楼简直可以说是白送,只求开张那天以股东的身份剪彩,沈家在京城政圈的影响力是众所周知的,叶欢这个沈家长房长孙的身份也是众所周知的,试想开张那天,开国将军沈老太爷的亲孙子,沈总理的儿子,卫戍军区司令沈中将的侄子叶欢站在正中,而赵扬则站在他的身旁,京城那些权贵子弟看到如此情景,将会对他们产生多大的震撼,京城里藏不住秘密这个信息甚至在几分钟之内便会传遍全城。

    赵红军的儿子跟沈家的长房长孙合伙做生意这个信号已经非常明显且强烈了,别人不知真相,会认为沈家已经准备插手商务部长之争的浑水里,势弱的赵副部长自然摇身一变,成为炙手可热的热门人选,任何势力若想将赵红军挤下去,恐怕都得掂量掂量沈家的反应。

    而且叶欢敢肯定赵扬或者说赵红军还有下一步,那就是积极向沈家阵营靠拢,官场之中,只有找到强而有力的靠山,这个位置才能坐得长久,甚至平步青云。

    表面上看赵红军若靠向沈家自然不能拒绝,沈家阵营从此多了一份力量,可是凡事除了表面,更要看清深远的本质,本来沈家对商务部长之争采取的旁观态,若因为赵红军的靠拢而插手进来,京城中的别派势力怎么想?沈家会不会因此树敌更多?一个赵红军值得沈家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吗?

    政治是一种博弈艺术,除了掠夺和妥协更要衡量易子划不划算,很显然,叶欢并不懂这种艺术,所以尽管明白了赵扬的目的,他也不敢轻易给赵扬任何答复,这关系到沈冢的气数。

    虽然从没对沈家有过归属感,可这一刻叶欢还是不由自主的站在了沈家的立场上,很矛盾的心理,有时候他真恨不得一把火把沈家老宅烧了,可当某些决定沈家利益的事情临到自己头上他又几乎出于下意识般的反应不自觉的维护沈家的利益。

    叶欢面sè一片罕见的凝重,无意识的轻轻敲着桌子,沉吟许久,叶欢才缓缓道:“赵哥,我不瞒你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干系太大了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但我不知道沈家愿不愿意趟这浑水,毕竟我和你一样只是干部子女,事情我可以去提,但我不能左右沈家的决策,也不可能影响他们的决策,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扬大概之前也调查过叶欢,知道他初入沈家,不大可能说得上话,实际上他要入股叶欢的sī人会所的目的,不仅仅是帮他父亲获得政治援助这么简单。

    赵扬微笑点头,端起杯笑道:“叶兄弟,生意什么的我并不看在眼里,我想交的是你这个朋友,既然当你是朋友,就不能让朋友为难,这事儿你能办就办,不能办就算了,那三层楼我还是留给你,如果我入股你觉得不方便,就当我没提,我用最低廉的价钱把它租给你。”

    叶欢暗笑,这姓赵的心眼儿不小,就算是租楼给他,这事儿迟早也会传遍京城,旁人背后议论起来,赵红军的儿子把楼租给沈家长房长孙,话一传出去,别人照样还是认为赵红军跟沈家关系不浅。

    这帮衙内整天耍这种心机难道不累吗?

    叶欢笑道:“赵哥,说了半天,我还没实地看过那三层楼呢,改天约个时间,咱们去现场瞧瞧,合适的话咱们再好好谈谈,怎样?”

    赵扬微笑道:“这话是正理儿,楼都没看,咱们这儿聊乎半天,岂不是坐地画饼吗?”

    二人相视一眼,各怀心思同时大笑出声。

    吃饱喝足,拦住赵扬非要亲自相送的热情劲儿,叶欢三人告辞离开。

    包间里,赵扬一直保持着微笑,对身旁的助理道:“这个叶欢还算tǐng和气,丝毫没有架子,为人也很豪气,虽然吃相差了点儿,总的来说,还算是个tǐng不错的人,抛开这档子事儿不提,纯粹不带任何目的的话,此人也值得一交。”

    助理点头,接着皱起眉道:“可他那吃相也大……沈家公子怎么跟个难民似的,这是饿了多少顿呀。”

    赵扬也很不解的摇摇头,笑道:“这人啊,还真叫人mō不准脉。”

    坐了一会儿,助理出包间去结帐,没过多久,助理擦着满脑门的冷汗匆匆走进。

    “赵总,刚才一结帐,竟花了一万多。”

    赵扬脸sè微微一变:“怎么回事?”

    助理面孔抽搐几下,道:“柜台的人说了,叶欢他们三个走的时候还打包了十只烤鸭,四瓶茅台,四瓶五粮液,叫人送到他们住的酒店去了……”。

    小心翼翼看着赵扬的脸sè,助理小声道:“……,帐,都由您来付。”

    赵扬两眼直,了很久的呆,然后浑身一jī灵,擦着冷汗对助理道:“你再去帮我查查,好好查查,这人到底是不是叶欢,难不成咱们遇到骗子了?”

    …………………………………………………………………

    出了全聚德的门,叶欢三人抚着吃撑的肚皮,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很灿烂。

    想了想,叶欢掏出手机打通了沈笃礼的电话。

    沈笃礼一如既往的言语简洁:“有话快说,我这里很忙。”

    叶欢于是开门见山道:“商务部部长的事儿,沈家是不是不打算插手?”

    沈笃礼没想到叶欢竟然会关心这个,楞了一下,道:“确实没有插手的打算,这里面牵扯很深,就算拿到了,其代价也是巨大的,得不偿失,……,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副部长赵红军的儿子刚才请我吃饭,大概想表达这个意思。”

    沈笃礼声音变得严肃:“叶欢,政治的事情很复杂,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你不要掺和这种事,也不要轻易给任何人许诺,你的身份不一样,或许你的一句话,便给沈家带来不小的麻烦,你如果真想参与政治也不是不行,按我的安排一步一步走,先去考公务员,每一步需要你自己去奋斗,当你能达到某个高了,你的任何意志和主张都有人倾尽全力为你去贯彻和完成,怎么样?要不要试试那种会当凌绝顶的感觉?”

    叶欢嘿嘿怪笑道:“我说你这语气怎么跟yòuhuò处男进窑子的老鸨似的?”

    沈笃礼气道:“我和你就没话说!”

    说完他便挂掉了电话。

    叶欢收起手机,喃喃叹道:“这三层楼tǐng烫手呵”,…”

    “欢哥,要不要他的楼?”猴子一旁问道。

    “想要,但不敢要,要了我们会有很多麻烦。”

    张三插嘴道:“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租几层楼而已,谁敢找麻烦?”

    猴子也附和张三,表示不解。

    叶欢叹道:“以你的智商,我只能用浅显易懂的方式跟你解释,比如说,两个人在打架,正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你跑过去看热闹,一不小心离其中一个站得很近,对手那边肯定不乐意了,还以为敌人叫了帮手,你们知道,看热闹的人一般站立的姿势都很装逼,乍一看跟指点江山的老大似的,你说别人会不会拿你开扁?你好好看个热闹,没招谁没惹谁的却白挨顿打,你冤不冤?”

    张三懵懵懂懂道:“我好象有点明白了。”

    叶欢欣慰的对猴子道:“他明白了,你明白了吗?”

    猴子重重点头:“明白了,装逼遭雷劈的现实版。”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所以咱们不能凑这热闹,那三层楼我还真不想要了。”

    哥仁儿在路边聊了半天,正打算打车回酒店,路边忽然经过一位穿着暴lù,短裙裙边快够着屁股蛋儿的美女。

    叶欢眼疾手快,立马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往美女身前地上一扔。

    美女见十块钱躺在她的脚边,毫不犹豫的弯腰去捡,于去”,…

    站在美女背后的哥仁儿一脸yín笑,满足的看着美女捡起钱扬长而去。

    三人互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黑sè丁字kù。”

    猴子叹道:“欢哥不愧是欢哥,花钱通常花到了刀刃上,这十块钱花得值了。”

    叶欢慢悠悠道:“猴子回酒店记帐,这十块钱算在精神文明建设那一项里。”!。

第151章 沈三叔

    世上的事情有复杂也有简单…叶欢喜欢的是简单的生活一草食,

    一飘饮,如此而已。

    当一个崇尚平淡简单的人置身于斑斓复杂的生活中,他会变成什么样?

    叶欢不知道别人会怎样,他一直努力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世界有太多的变化,有钱了变坏,变坏了有钱,各sè各样的人,他们为了生活而做出各种妥协,妥协于本xìng,妥协于物质。

    暴发户有了钱,买房买车买游艇,在自身素质停顿的同时,却用钱堆砌成一道光彩绚丽的彩虹,假装彩虹下面的自己俨然已是百年传承的贵族。

    叶欢的出身是真正的贵族,可他却偏偏习惯将自己定位于一个普通的平民,叼着最廉价的烟蹲在马路边,看着来往的车辆,和路边经过的美女,看着她们luǒlù的修长大tuǐ,和丰满tǐng拔的sūxiōng,面lùyín笑,发出满足的叹息。

    很难相信,这就是华夏第一豪门长房长孙的作派。

    叶欢是豪门里的一个异数,他从不在乎所谓礼仪廉耻,也不在乎旁人看他是怎样的目光,他这辈子只为自己而活着,或者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而活着。

    占足了便宜回到酒店,叶欢屁股还没坐稳,便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沈家三叔沈笃义打来的。

    沈笃义客气的与叶欢寒暄了几句,然后提出与叶欢见面吃一顿便饭,纯家庭式的。

    叶欢自然不能拒绝。

    抛开第一次不愉快的见面经历不提,沈笃义毕竟是三叔是真正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不论他是什么样的立场,对自己多么仇视,表面上的礼数还是得顾及周全。

    长辈主动请晚辈吃饭这算是比较稀奇了,在〖中〗国数千年的礼仪之邦里,这种事很少见,可是沈笃义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上次在沈家老宅,沈老爷子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他几句,这几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深深印入沈笃义的脑海中,沈老爷子年岁已高,轻易不问世事,可他的身份和地位摆着连〖中〗央一号首长都敬他三分,沈笃义怎敢拿他的话当耳旁风?

    不论他对大哥沈笃礼多么的不满,怨恨,可面子上的工夫还是要做足的,叶欢和他第一次见面便闹僵于是不再跟他有任何交集,叶欢年纪小不懂事,别人不会说什么,可他这个做叔叔的如果也放不下,别人便会说他气量狭窄了。

    这便是沈笃文宴请叶欢的原因。

    宴请并没有任何目的,如果非要说目的的话便是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做出个样子给旁人看看最重要的是给沈老爷子看看。

    叶欢接到电话乐坏了扭头一声招呼:“哥儿几个,又有冤大头请咱吃饭了。”

    张三不乐意道:“中午才打包了几只烤鸭,他就不能等咱们把烤鸭消化了再请吗?”

    猴子比较精明,深谋远虑道:“甭管有枣没枣先搂它一杆子,咱们先吃了再说。”

    于是哥仨儿整了整衣着便出了门。

    东城区崇文门西huā市大街的国瑞城,沈笃义在这里宴请叶欢。

    会无好会,宴无好宴,可叶欢不管这些,有人请客他就去,来者不拒,闹穷的时候没法挑拣,甭管什么人请客,吃进肚里才是王道。

    沈笃义坐在包间里,捧着一杯香茗,眉目半阖,静静的等着叶欢。

    自从叶欢进京,他这些日子考虑得最多的便是沈家的格局。

    平常后辈自然无法改变沈家目前的平衡局面,但叶欢的身份不一样,他是长房长孙,是家主的独子,他的到来对沈家来说,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所有的既定利益分配完全打乱,沈家表面上平和已被打破,现在沈笃义要考虑的是如何在这种混乱的利益局面中争得先机。

    当叶欢和猴子,张三兴高采烈进入包间时,看到的便是沈笃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三人喧闹的场面不由一静,猴子小心翼翼拉了拉叶欢的衣袖,轻声道:“欢哥,不大对劲呀,你这位三叔板着脸,好象不大乐意请咱们吃饭,咱们是不是先问问这顿饭谁请客,不然半路让这老家伙逃单先跑了,咱们多冤呀……”

    叶欢眉头深深拧起,道:“有道理,先小人后君子,吃这顿饭之前咱们得先闹个明白。”

    堆起满脸笑容,叶欢走上前笑道:“三叔,您亲自请侄子吃饭,这多不好意思,应该是侄子先请您才是,我年纪轻不懂事,失了礼数,还请您包涵。”

    沈笃义眼睛睁开,深深注视着叶欢,这一刻他才第一次正视这位传说中的侄子。

    眉目有神,眼神清澈,五官端正,隐隐透着几分邪味儿,再加上他在宁海做下的几件震撼地方的大事儿嗯,是个不容小觑角sè。

    沈笃义定定注视半晌,展颜一笑,道:“叶欢,不错,是个好小伙儿,自古英雄出少年,你迟早也是一方英雄。”

    叶欢脸sè一滞,思索半晌,迟疑道:“三叔,我脑子笨,不大灵光,您这话是夸我吧?”

    “当然,沈家子弟多有富贵者,可大多数都是心高气傲,纵然小有成就,然而毕竟成就有限,而你不一样,你蛰伏市井多年,深知民间疾苦,你若走仕途,必然比他们更顺利,因为你的经历,是他们从不曾有过,也无法体会的。这是岁月积累,任何人都无法从言语中学到。”

    叶欢眼皮一跳,立马便知这是沈笃义的试探,他在试探自己是否对仕途有意。

    叶欢沉默了一下,仰天打了哈哈,笑道:“三叔的话好深奥,真的很难懂,不过没关系,我一定好好记住三叔的话,虽然我对仕途无意,可三叔的话用之任何行业都是金科玉律,以后侄儿混迹京城,还请三叔多多照应。”

    沈笃义注视叶欢半晌,终于展颜一笑,道:“那是自然,你是我的亲侄子,我怎能不照应你呢?”

    ………!。

第152 叔侄斗酒

    何何人际关系都有亲疏之分,包括向缘亲人在内。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某舅舅,某叔叔,也有自己讨厌的某姑妈,某大姨妈……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多元化的,独立的个体代表着不可能每个人都跟自己合拍,于是便产生了亲疏。

    至少对叶欢来说,他就不大喜欢眼前这位三叔。他总觉得三叔看他时的眼神很yīn冷,特别是当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的时候,眼睛里放射出来的光芒就像一条毒蛇盯住了猎物一般,令人不寒而栗,这种眼神让叶欢觉得很不舒服,有一种朝他脸上拍烟灰缸的冲动。

    同时他也隐隐明白自己的老爹为什么跟这位亲弟弟合不来,沈笃礼给人的感觉像水,恬静沉稳,无所不容,而沈笃义,他像一团来自地狱的火,赤红的烈焰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炽热,反倒令人觉得yīn寒刺骨。

    水和火怎能相容?兄弟阒墙也在情理之中了。

    这顿饭吃得有点难受,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叔侄俩坐在桌边,桌上摆着各种精致的菜肴,可叶欢却一点食yù都没有,想必坐在对面的沈笃义也是差不多的感觉,叶欢发现他从始至终连筷子都没举一下,跟看不顺眼的对象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心里必然堵得慌。

    “叶欢,既然你己回了沈家,不如找个时间改回沈姓吧。”三叔淡淡道。

    叶欢挑了挑眉:“为什么要改姓?”

    沈笃义一呆,有点意外他的回答。

    “为什么不改?你本来应该姓沈呀。”

    叶欢微笑,眼中却哦无笑意:“这世上有什么事是应该的什么事是不应该的?我回了沈家就一定要姓沈吗?”

    沈笃义眼中射出一道锐利的寒光,寒光如剑,直透人心。

    叶欢抬头,毫不示弱的与沈笃义的目光直视。

    在对沈家没有完全的归属感之前叶欢不会改姓,这是他所坚持的,哪怕现在这个叶姓没有任何出处,没有任何意义,却也是二十年来一直坚持着的东西,仿佛维护某种莫名的信念一般,固执的坚守着,改了姓,叶欢就不是叶欢了。

    叔侄在沉默中对峙,字气里仿佛能听到噼啪的火huā声。

    良久沈笃义长长呼出一口气,缓缓道:“叶欢,你和你的父亲实在太不一样了。”

    叶欢笑道:“是啊,我也很庆幸和他不一样。”

    “你父亲,也就是我的大哥他在和你一般年纪时,俨然已是一家之主的气派,沉稳坚毅,果敢内敛,稳重如山,包容若水不像你这般张扬你和他太不像了。”

    叶欢笑容有些冷:“包容不一定就是好xìng格他包容了这么些年,针对他的人越来越多,针对他的手段也越来越张狂,连基本的掩饰都省去了他的儿子孤身在外,别人也不放过三番两次派人刺杀,包容已然变成了纵容,若真如此,做人还不如苛酷一些的好,三叔觉得呢?”

    沈笃义皱起了眉:“你在宁海被刺的事我知道,听你的意思,难不成以为是我派人做的?”

    叶欢笑道:“我可没这么说,三叔想多了,侄儿在外多年,受的苦就不提了,却还要受这些惊吓,我这心里太憋屈了,跟叔叔诉诉苦也没什么吧?”

    沈笃义深深注视叶欢,良久,淡淡一笑,若有深意道:“只要怀着一颗淡泊名利的心,你以后会苦尽甘来的。”

    二人面带微笑,可话里却刀来剑往,话语间机锋不断,如同两个老和尚对坐说禅一般,包间里霎时yīn风阵阵。唯有猴子和张三二人埋头吃喝,根本没理会这叔侄二人的交锋。

    对坐一阵,沈笃义和叶欢很有默契的暂时避开了敏感的话题。

    有些事情经不得反复在嘴里咀嚼,在没撕破脸以前,那层窗户纸是谁也不愿去捅破的。

    “三叔特意请吃饭,能否跟侄儿喝几杯?”叶欢这会儿笑得很灿烂。

    沈笃义注视叶欢半晌,也展颜笑道:“我的酒量可不差,你若被我灌醉,回头大哥可会怪我的。

    “三叔,别怪侄儿欺老,您这酒量恐怕放不倒我。”叶欢无惧的笑。

    猴子和张三大吃大喝的动作顿时停下,有些吃惊的瞧了叶欢一眼。

    别人不知道叶欢的底细,这俩货是知道得很清楚的,就欢哥那三两的量,竟敢跟他三叔叫板?他脑子被包间门夹过?

    沈笃义沉默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好,难得与侄儿吃顿饭,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叶欢笑着起身,出门吩咐服务员上酒。

    很快,服务员拿着一个铁制的酒壶进来,将一整瓶茅台灌进壶里,依次给沈笃义和叶欢斟满酒。

    于是叔侄二人开始喝了起来,几杯下肚,先前包间内的沉闷敌对气氛一扫而空,酒桌上渐渐活络起来。

    推杯换盏,杯到酒干,叶欢今日不知怎的竟大发神威,一杯接一杯的敬酒,直喝得沈笃义两眼发直,两瓶茅台下肚,沈笃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究竟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再看叶欢,这小子也喝了不少,却脸都没红一下,仍旧一副笑脸吟吟的样子,半点醉意都没有。

    猴子和张三目瞪口呆,直到今天他们才发现,欢哥的酒量原来如此的深不可测,丫以前扮猪吃老虎扮得tǐng深沉,真人不lù相呀。

    喝到第三瓶,沈笃义身躯已然开始摇晃,两眼涣散无神,看叶欢仍旧没事人似的,沈笃又不由暗暗苦笑,酒精考验的他,今儿可算是yīn沟里翻船。载在年轻后辈手里了。

    “三叔,这杯酒侄子敬您,祝您平步青云,心想事成。”叶欢今天有点不依不饶的味道,站起身与沈笃义一碰杯,仰头一饮而尽,龇牙咧嘴然后朝沈笃义一亮杯底。

    沈笃义呆呆看着自己面前满满的一杯酒,使劲甩了甩头,咬着牙将酒饮尽。

    服务员给二人斟满酒,叶欢紧接着又站了起来,举着酒杯道:“三叔,侄子以前有得罪您的地方,这里给您赔罪了,这杯酒”

    沈笃义面带几分惊恐,急忙摆手道:“罢了罢了,今天这酒我看就喝到这,………”

    话没说完,叶欢lù出委屈的模样,道:“看来三叔是不肯原谅我这晚辈了,侄儿先干为敬,您若打定主意不想原谅我,这杯酒您不妨搁在那儿不动,千错万错都是侄子的错。”

    说着叶欢又干了一杯。

    沈笃义:“…………”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怎么办?

    喝吧!

    叶欢威风八面,沈笃义东倒西歪,不知过了多久,沈笃义终于被叶欢放倒在这片深沉的土地上。

    没过一会儿,他的机要秘书走进包间,将酪百大醉的沈笃义半扶半抱的拖出去了。临走,沈笃义还醉意盎然的呢喃不休:“我真是看不透你,看不透你?

    ?

    真到现在,猴子和张三才回过神,二人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叶欢,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欢哥,隐藏得够深呀,没想到你居然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妈的!兄弟面前装这么多年孙牟,有意思吗?”张三不满的骂骂咧咧。

    叶欢哈哈大笑道:“老子什么时候在你们面前装过?俩二货没眼力,反倒怪我。

    猴子到底比张三聪明,眼中lù出深思之sè:“欢哥,今儿这酒难道有什么门道儿?”

    叶欢点头:“还是猴芋聪明,门道就在这酒壶里。”

    “酒壶怎么了?”二人齐声问道。

    叶欢坏坏一笑,道:“举凡这种大酒店,一般都有几个装了机关的铁酒壶,专门用来给一些客人提供帮助,它的把柄处藏着一个小按扭,按住它,倒出来的是酒,不按倒出来的是白开水”

    猴子和张三恍然大悟:“你三叔就这样被你放倒的?”

    叶欢苦着脸道:“我也不容易呀,喝了三斤凉白开,现在肚子也撑得难受呢。”

    猴子骂道:“你真够卑鄙的,三叔有你这种侄子真是家门不幸你是怎么知道酒店有这种装了机关的酒壶?”

    “刚才吃到一半我出去上厕所,走廊上碰到一个服务员,我没事跟她聊了几句,我说我想喝酒,又不想喝醉,问她有没有办法,她就比较含蓄的告诉我了。于是我直接给了她如块小费,叫她拿上酒壶进包间给我们倒酒……”

    猴子一脸明悟,笑道:“你三叔位高权重,想必不大清楚酒店竟有这种东西,他老人家可真够冤的,被你坑了叔呀”

    ………,………,………,…………………………………,……………………,………,……………………,………,………,

    第二天,赵扬又打电话来,想跟叶欢约个时间,一起去实地看看那三层离王府井不远的楼盘。

    叶欢对商业不懂,便打了个电话给柳眉,让她代自己去实地考察了一下。

    几个小时以后,柳眉打电话过来,语气很〖兴〗奋,简直有点矢呼小叫了。

    “叶欢,我要,我要!”

    叶欢一楞,接着羞不可抑:“臭流氓,不给!”

    “呸!混蛋,想哪儿去了,我要那三层楼!无论地段还是面积,它都非常的完美,非常适合开办sī人会所,叶欢,咱们要拿下它。”

    叶欢叹了口气,三层楼越完美,对他的yòuhuò就越大,可赵扬打的什么主意,他比谁都清楚,这三层楼如果要了,将来会有多少麻烦啊tiǎn了tiǎn干枯的嘴chún,叶欢声音有些涩然:“柳眉,咱们…要不再看看别的地方?”

    柳眉不满道:“这已经是最完美的地方了,你以为这年头想在京城找个好楼盘很容易吗?这些日子老娘tuǐ都走细了,一个满意的地方都没找到,就数今天看的这个最满意了。“可是那个房东人品不好”叶欢搜肠刮肚找借口。

    “你说那个赵扬?人家今天带我看楼盘tǐng客气的呀,而且文质彬彬,比你强多了,他怎么人品不好了?人家人品再不好也该比你好吧?”

    叶欢睁眼开始编瞎话:“有一回我和他去游泳馆游泳,那孙子躲在水池里悄无声息的撤尿,嘴里还念叨“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我撤一泡尿,君喝一口水,…你说这人〖道〗德素质是不是太败坏了?”

    柳眉楞了楞,接着笑骂道:“你这混蛋现在编瞎话连草稿都不打了,我不管他什么人品,反正那三层楼我要定了,你想办法拿下,过了这个村可没下个店了。”

    叶欢愁眉苦脸道:“我想想办法吧,唉……”

    柳眉高兴道:“太好了!这下我可省了心,少受多少累呀叶大老板,要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呢?“我快穷死了,随便砸我几万让我别被饿死吧。”叶欢不假思索道。

    柳眉自然不信叶欢会穷嘻嘻笑了一阵,半真半假道!”要不我嫁给你吧。”

    电话那头叶欢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道:“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柳眉呆了半晌,勃然大怒:“姓叶的,别让我下次看到你,不然把你蛋黄踩出来!”………,……………………,………,………,………,………,………,………,……………………,………,………,……………

    叶欢还在想法子怎样拿到那三层楼又不给沈家惹麻烦的时候,京城的衙内圈子里关于叶欢的话题越来越多,流传也越来越广,虽然叶欢一直保持低调,从没在这个圈子的任何聚会中lù过面,可他越是低调别人就对他越有兴趣。

    沈家长房长孙,第一豪门的太子爷,流落民间二十载,近日回归家族,京城衙内们的目光瞬时集中在他身上,一个在民间生活了二十年,混迹于市井草根中的年轻人,有朝一日忽然驾凌人上,成为人人称羡的第一豪门公子,这些话题更令叶欢浑身披上了神秘的光芒。

    几天以后,沈笃礼打来电话,叫叶欢正式着装,和他一起参加一位京城望族的长辈寿宴。

    能让沈笃礼亲自参加的寿宴,其来头自然不小。

    事实上京城的百年望族并不止沈家一家,比沈家稍弱的秦家也是百年望族之一,秦家老太爷秦楚岭,现年九十高龄,开国后曾是〖中〗央常委,政治局委员,也算是京城中呼风唤雨的大人物,秦家和沈家一样,其子弟早已遍布政界商界军界,是京城中另一家不可小觑的庞大家族。

    沈家和秦家是多年故交,秦老太爷九十大寿,沈笃礼身为沈家禀主,又是秦老太爷的晚辈,自然必须要参加,而他叫上叶欢,其目的不言而喻。

    名不正则言不顺,沈笃礼要在公开场合为叶欢正名了。

    晚上六点,特制的防弹奥迪车在警卫的护送下,缓缓驶入京郊秦家。

    秦家的建筑风格和沈家大同小异,都是典型的〖中〗国古代庭园式宅院,占地数十亩,宅前一片广袤平整,由青石板铺就的小〖广〗场,门前种着数十株腊梅,时值冬日,腊梅迎着寒风绽放,红紫嫣然,分外妖娆。

    此时秦家已是宾客盈门,〖广〗场前名车如海,宅内人声鼎沸。

    沈笃礼的车在诸多名车中并不起眼,可当他的车停下时,几乎所有的宾客都静下声,自觉的站在宅院大门前,恭敬的看着沈笃礼的座驾。

    秦家长孙匆匆跑出大门,亲自为沈笃礼拉开车门,待沈笃礼下车,秦家长孙微微鞠躬道:“沈叔亲自莅临,秦家蓬荜生辉,我已叫人通知了老太爷……”

    沈笃礼嗯了一声,轻轻拍着他的肩,责怪道:“沈秦两家数代世交,从来没说过你这么肉麻虚假的词儿,以后可别再拿这种客套话丢人现眼了。

    秦家长孙谦逊的笑了笑,接着眼睛朝叶欢一瞟,笑道:“沈叔旁边这位,想必就是令公子叶欢老弟吧?”

    叶欢今晚穿着一身黑sè高贵的礼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芶,非常俊逸风流,他眨眨眼,笑道:“你听说过我?”“叶老弟刚进京城,却不知大家都在议论你呢,有沈家太子出席,恐怕是今晚我爷爷寿宴上最重量级的话题了,明日便会传遍整个京城呢。”沈笃礼摇头叹道:“你们啊,做人要低调,切忌招摇,什么太子,说出去贻笑大方。叶欢,这位是秦家长孙,秦逸,比你大五岁,你得叫哥哥,秦逸可比你有出息,年纪轻轻已是某集团的董事长,身家好几个亿呢,那可是他个人奋斗出来的成绩,没沾家里一分光。”叶欢两眼一亮,这家伙这么会赚钱,可得好好结交一番。

    于是叶欢急忙从兜里掏出一包软白沙,弹出一根递给秦逸,用一种邻居哥们儿唠嗑的语气谄笑道:“秦哥,我崇拜你呀,来一根呗,最近tǐng好的吧?哪儿发财呢?有门路给兄弟我介绍介绍”秦逸傻了眼:“…………,………”沈笃礼满头黑线,暗叹一声,拎着叶欢的衣领便往里走,低声斥道:“闭嘴,进去跟我拜寿。”

    叶欢踉跄着往里走,犹自不死心的朝秦逸喊道:“秦哥,待会儿咱哥俩整一斤饺子,好好喝几杯,不醉不归啊,顺便讨论一下发财大计,哎呀,你老拉着我干?

    ……”

    沈笃礼狠狠一拽,低声道:“快走!丢不丢人?”二人身影在宅门前一晃,便不见了。

    秦逸擦了擦额头的汗,lù出一脸苦笑。

    这个传说中的沈家太子,言行似乎很独特呢。

    没等他回神,叶欢的身影不知怎的又突然从大门内窜了出来,亲热的勾住了秦逸的肩,谄媚笑道:“秦哥,有财大家发,百huā齐放才是春嘛,………,你还没给我名片呢。”两名沈家警卫似乎得了沈笃礼的命令,一左一右欺身上前,便将叶欢再次架进了秦家大门。

    …!。

第153章 拜寿

    叶欢一直想不通,富贵人家的聚会如此的索然天趣,为什么他们还趋之若骜,端一杯酒到处乱跑,这个搭几句,那个聊几句,说串门,又是在同一屋檐下,说唠嗑,他们连坐都不坐,整个一不伦不类。

    他还是比较怀念以前跟猴子张三他们一起的时候,南乔木厨房里给哥仨儿做菜,他们三个坐着,一只脚半支在椅子上,一杯二锅头入喉,肚里如烈火般燃烧,趁着酒气赶紧挟一口麻油拌顺风,烈酒伴着辛辣,龇牙咧嘴一阵,全身毛孔舒坦。

    吹嘘几句当年干过的某件得意事,抬高自己的同时,也不忘打压一下猴子和张三,损得他们白脸变黑脸,一场嘻嘻哈哈的吵闹过后,再痛痛快快干上几杯,南乔木则支着下巴,笑吟吟的安静听他们吹嘘扯淡。

    这样的生活才是叶欢真正喜欢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穿着别扭的正式礼服,一脸假笑的与那些陌生人应酬客套,不笑还不行,别人会说沈家的孩子没礼貌,没教养,孤傲清高。笑得太夸张了也不行,别人会说沈家的孩子像傻子……

    做人多难呐,连笑容仿佛都被尺子刻量好了似的,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

    其实叶欢现在最想做的是肷下自己的鞋子,从秦家的前堂一路走过去,看谁不顺眼就用鞋底抽他们嘴巴子。

    很可惜,世俗的教条束缚了他那颗狂野奔放的心。

    叶欢正打算找个清静的地方躲一下,忽然感觉耳朵根子一阵剧痛,叶欢大怒,便待扭头飙,却见一张笑吟吟的美丽脸庞映入眼帘,让他满肚子怒火消逝无踪。

    垂下头,叶欢毕恭毕敬道:“老妈……”周蓉穿着一袭红sè礼裙,头盘成一团,高贵雍容,不可逼视。

    “小混蛋,这些日子也不说来看看你妈,有了老爹忘了娘,嗯?”

    周蓉笑意不减,眼中却冒着杀气。

    “忙啊……”叶欢干巴巴的笑。

    周蓉冷哼:“你忙?你能忙到哪里去?会比我这个跨国集团老总还忙吗?无非一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罢了。”“娄妈,我已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

    周蓉一伸手:“事业呢?拿来我瞧瞧。”叶欢尴尬道:“来得急,没带身上。”

    周蓉恨恨的点了点叶欢的脑袋,道:“你这没良心的,进了沈家门,对老妈就不闻不问了是?跟南乔木怎样?”“还不是那样……”

    “牵过手了吗?”

    “那当然。”

    “亲嘴呢?”

    “……………,也有。”

    “áng了没?”

    叶欢严肃道:“老妈,我是个很正经的人。”

    周蓉嗤笑:“正经只能装孙子,不能给我生孙子,儿子,你要加把劲儿呀,听老妈的,找个时间买束huā,挑一件能表达你爱意的小礼物,然后你们一起吃个烛光晚餐,开一瓶红酒,深情款款的表白,旁边请个小提琴师给你们演奏……”叶欢顿时明白了,点头道:“我懂了,女人最不能抗拒的就是浪漫,这些招数一使上,哪怕是贞洁烈女也肯定从了”

    周蓉敲了他脑袋一记,嗔道:“你懂个屁,一瓶红酒放不倒她就再来一瓶,放倒为止!”叶欢:“…………”

    叶欢承认,自己永远也弄不清女人到底是怎样的逻辑,从南乔木到高胜男,再到他老妈,一个比一个难懂。

    “老妈,乔木tǐng保守的,你不用那么急抱孙子?”

    周蓉定定瞧着他,片刻之后,幽幽叹了口气,面容浮上愁sè,道:“傻儿子,不是我急,而是因为你的身份,你若不尽快与乔木定下名分,将来你们沈家恐怕……”叶欢一呆,然后嗤的一笑,凛然道:“沈家敢对我的婚姻大事指手画脚,我一把火把那破宅子烧了。”

    ………,………,………,………,………,………,………,………,…,………………,………,………,…………………………

    秦家前堂大院里人来人往,宾客们三两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一派喧嚣热闹的气氛。

    没过多久,便听有人高声道:“秦老太爷到。”

    在秦家长孙秦逸的搀扶下,九十高龄的秦老太爷缓缓走进前堂,在座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宾客们神情一凝,收了笑语,按照与秦家关系亲疏程和辈分,自觉的排成队,一个一个很有秩序的向秦老太爷拜寿,并送上寿礼。

    拜寿有拜寿的规矩,如今是新社会,一般人自然不必行跪拜礼,但是秦家和沈家一样,也是老式家族,一些至亲的晚辈还是必须跪拜磕头的。

    待到至亲的亲人拜过以后,沈笃礼便领着叶欢上前拜寿。

    走到近前,叶欢才看清这位老寿星的相貌。

    秦老太爷生得一张端正的国字脸,脸上布满老年斑,头胡须已然苍白,却精神矍锋,双目看似浑浊无神,不经意间仍流lù出几分令人不敢逼视的精光,就像武侠小说里拥有两甲子内功的绝世高手一般,配上他那端正的国字脸,一眼就看得出,这位绝世高手一定是诛杀黑道邪魔的白道高手,脑门顶就差写上“正义”俩字出去招摇了。

    沈笃礼领着叶欢走到秦老太爷面前,沈笃礼正了正衣领,朝老爷子微微鞠躬,笑道:“恭贺秦老伯寿比南山,晚辈笃礼代表沈家全体,向老伯拜寿。”

    秦老爷子抚须哈哈大笑,九十岁的高龄一说话声若洪钟般响亮。

    “笃礼可是有日子没来了,沈崇武那老家伙怎样?死没死?前些日子有个游方的道士给我卜了一卦,说我还能活十年,沈崇武那老家伙肯定活不过我。…

    叶欢:………”

    看似正义的白道高手其实内心很邪恶……

    沈笃礼苦笑道:“托老爷子的福,家父目前身体康健,吃睡正常,小毛病虽然不断,倒也不曾犯过大病”

    秦老爷子嗯了一声,道:“回去叫你爹撑着多活几年,别真死在我前面了,不然老头子跑到他墓碑前得瑟去。”

    沈笃礼苦笑着点头称是。

    秦家与沈家本是多年故交,两位老太爷也是从抗战开始吵吵闹闹斗气争风出来的铁交情,哪怕这种大喜的场合,秦老爷子也丝毫不避讳死字,小损几句的言语里透着一股子亲密。

    秦老太爷眼睛一眯,看到沈笃礼旁边的叶欢,抚了抚雪白的长须,缓缓道:“这就是你失散二十年的儿子么?”

    叶欢上前两步,朝秦老爷子鞠了一躬,作着揖笑嘻嘻道:“祝秦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小子叶欢给秦爷爷拜寿。”

    秦老太爷眼睛越眯越细:“真是沈崇武的孙子?长房长孙?”

    “正是。”沈笃礼点头道:“他叫叶欢,是我的亲儿子,沈家的长房长孙。”

    堂内等着犴寿的人听沈〖总〗理亲口承认了叶欢的身份,不由满堂哗然,静谧的堂内议论声四起。

    沈笃礼静静听着大家的议论声,脸上浮起几分隐约的笑意。目光所及,正见人群里,周蓉正含着泪注视着父子二人,与沈笃礼的目光相遇,周蓉狠狠瞪了他一眼,将头扭到一边。

    看来上回沈笃礼装病骗叶欢回京的事儿,周蓉到现在还没消气呢。

    “给沈崇武磕过吗?”秦老太爷满脸期待地问道。

    叶欢擦汗:“……还没。”

    秦老太爷仰天哈哈大笑:“总算让我拔了回头筹!孙子哎,来,给爷磕一个。”

    叶欢:咒………”

    死老头子年轻的时候肯定经常逛窑子,九十岁了说话这口气还跟他妈嫖客似的……

    沈笃礼长叹口气,压低了声音对叶欢道:“你就磕一个,他跟你爷爷互相扶持一辈子,也暗里斗了一辈子,今日大寿,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叶欢瞧着秦老爷子乐呵呵的样子,心想磕就磕,老头儿过寿,

    总得让人家高兴高兴。

    于是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叶欢推金山倒玉柱,恭恭敬敬给老爷子磕了三个头。

    秦老爷子笑得满面红光,连声道:“好好好,这孙子我认了。”

    叶欢表情愈苦涩,好么,没招谁没惹谁的,又当了回孙子满堂宾客艳羡的目光下,叶欢mō着鼻子讪讪的退下。

    吃不得亏的人到哪儿都不能吃亏,稍微吃了一点点亏心里总堵得慌。

    叶欢出了前堂便在琢磨找回场子,混混心里自然没多少尊老敬老之心,老子又没欠你秦家的钱,凭什么一见面就要老子给你磕头?

    叶欢在前堂外寻mō半晌,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屁孩,正撅着屁股玩泥巴。

    六小子,秦家的吗?”叶欢板着脸问道。

    小屁孩怯怯点头,猛地一吸,堪堪流到嘴边的鼻涕便被吸回了鼻孔,时机力道恰到好处,其功力炉火纯青。

    “叫什么?”

    “秦笙。”小屁孩响亮的回答。

    叶欢眼尖,见小屁孩腰边挂着一个翠绿的玉佩,深绿的佩环隐隐泛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叶欢指着它道:“这是真的吗?”

    小屁孩摇头:“不知道,曾爷爷给我挂上的。”

    从兜里掏出五块零钱,叶欢笑道:“这个你认识吗?”

    “认识,钱。”

    “我拿它买你的绿sè小玻璃,干不干?”

    小屁孩大喜:“好!”

    “秦老爷子是你什么人?”

    “我曾爷爷。”

    叶欢大喜:“好,就你了,来,给爷磕一个。”

    “为什么?”小屁孩很mí茫。

    “我是你二大爷。”

    “…………………”

    ………,………,………,………,………,………,………,………,………,…,………………,………,………,………,……………,

    老实不客气受了小屁孩的大礼跪拜,还huā五块钱骗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叶欢刚刚抑郁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小屁孩生怕叶欢反悔似的,抓着钞票飞快跑了。

    叶欢喜滋滋的拿着玉佩,就着灯光瞧了半天,怎么瞧也不懂,不过可以肯定,这玩意儿值不少钱。

    “怎么着应该也能卖个三五八千的?”叶欢盯着玉佩喃喃自语。

    身后传来一道幽幽的叹息,紧接着,叶欢腰间的软肉被狠狠掐了一下。

    叶欢痛呼,回头一看,周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

    “你也来了啊。

    ”叶欢笑着打招呼。

    周媚在他身旁的休憩长椅上坐下,好笑又好气的瞪着他:“你就造孽!骗人家小孩子给你磕头,还骗人家的玉佩,小心被秦老爷子知道,抄起菜刀追杀到沈家去,你就lù脸了。”

    叶欢满不在乎道:“吃了亏总要找回场子?我得让秦家人知道,让我磕头是要付出代价滴…帮我瞧瞧,这块玉值多少钱。”

    周媚杏眼瞟了一下,脱口便道:“这是上好的糯种翡翠,至少值七八万。”

    叶欢楞了一下,然后大喜:“难怪我今天左眼皮猛跳,原来老天注定我今天横财。”

    周媚无奈叹息,她实在不知道该拿这位大少爷怎么办才好了。

    “周媚,以后有这种聚会记得多叫我啊,特别是你们富贵人家的聚会,以后我都要参加,去一次我捞一次,争取两年之内靠自己奋斗,在五环以内买套房子……”

    “你们富贵人家”周媚微微蹙眉:“叶欢,你还是没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你如今身份不一样了,为什么还是对有钱人这么敌视?”

    叶欢讪笑道:“习惯了,总管不住嘴……”

    周媚盯着他,叹道:“你不是习惯了,而是打从心眼里根本没把自己当成权贵的一分子,你总将自己摆在与他们对立的阶级上,叶欢,这样不好,你会被孤立,你会变得不快乐的。”

    叶欢沉默了一会儿,道:“从进京城那天起,我就现自己没快乐过…周媚,我想我真的不适合这里,离开宁海,我觉得就像鱼离开了水,鸟离开了天空一样,这里人生地不熟,人来人往里,只有虚情假意的奉承和谄笑,那些人争先恐后与我结交,与我攀谈,他们眼里看到的不是我叶欢这个活生生的人,而是我背后沈家的那块金字招牌,每个人接近我都带着目的,我很难从他们的眼中现真诚,每天仿佛活在一个虚幻冰冷的世界里,周围充斥着魅魅魁勉,各种光怪陆离,各种yīn谋算计?”

    叶欢无力的垂下头,道:“周媚,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每一天都像在煎熬……”

    周媚看着叶欢无力垂头的模样,她的心不由一痛,不自禁的抚上了叶欢浓密的头。

    “不快乐就离开,我记得你说过,这辈子无论穷或富,最重要的是能做一回真正的自己,不掩饰,不做作。”

    叶欢摇头,脸上带着淡淡而坚定的笑:“不,我不离开,至少在我没有混出个样子以前,我不能离开,我这一生逃避过很多次,这一次我不打算逃了。”

    “你想混出个什么样子?”

    “说不上什么样子,我只是想好好走这一路,有风景也有风雨,走完了,我便离开这里,过我想过的生活,一生无憾。”叶欢脸上带着湛然的光辉。

    周媚静静看着他,男人说着自己梦想的那一刻,真的很mí人。

    原来,他的梦想是走完这一段全新的旅程,用年轻的责命体验那种在路上的感觉,走完了,他便归去,从此云淡风轻。

    周媚深深道:“叶欢,好好走下去,全心投入的走,将来老的时候,回想起这一段路程,不要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唏嘘。”

    一鼻路上遇到坎坷,我会扶你走完它。

    周媚在心中默默补上这一句。

    “周媚,你呢?你应该是有梦想的?”叶欢忽然问道。

    “我?”周媚楞了一下,不知怎的,眼眶泛起一层水雾。

    当被夫人收养的那一年起,一直到现在,多少年了,可有人曾问过她的梦想?

    她的一生只是不停的学习,再学习,学商道,学政治,学谋略,学习能够辅助眼前这个男人的所有技能,她仿佛是个被刻意培养的影子,主人不论走到哪里,影子只能无条件的跟从,绝对不能有任何自己的意愿。

    梦想于她而言,多么的遥远,遥远得她已对这个词感到陌生了。

    “我的梦想我的梦想”周媚美眸中带着令人心疼的mí茫。

    定定注视着叶欢,周媚mí茫道:“你的梦想应该就是我的梦想……………”

    mí茫中的周媚,不再是权贵圈里衙内们争相追捧的圣洁女神,这一刻她像个mí失了道路的无助女孩。

    叶欢看着她无助的模样,心中不知怎的抽痛了一下,沉声道:“每个人的梦想都是独立的,主观的,而不是以任何别的人或物为参照,你平时最喜欢做什么?”

    “我喜欢跳舞”周媚脱口而出,又紧紧闭上嘴,俏脸有些白。

    叶欢笑道:“那就跳舞,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不一定要证明什么给旁人看,重要的是自己能满足,能得到快乐。”

    周媚渐渐回过神,苦笑道:“叶欢,你都把我绕进去了,你有实现梦想的权力,但我没有。”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我就是没有。”周媚白了他一眼。

    一我只是为你而责的。

    周媚眼神复杂的看着叶欢,心中泛起几分不知是喜是怨的幽幽心思。

    夜sè静悄悄的,二人在秦家的前堂外低声轻语,不时笑出声音。

    从认识到现在,今晚是他们的心最近的一次。

    说得正投入时,却听一道焦虑的男声唤道:“媚姐,媚姐”

    周媚笑吟吟的俏脸顿时一垮,叹气道:“这家伙真是条冤hún,赶都赶不走。”

    “什么人?”叶欢好奇道。

    周媚没精打采道:“秦家二少爷,秦逸的亲弟弟秦风。”

    叶欢眨眨眼,笑道:“你的爱慕者?”

    周媚无奈点头:“这家伙比你脸皮还厚,怎么赶他都不走。”

    叶欢撸起袖子道:“我是护huā使者,我帮你搞定他。”

    “你可别乱来”周媚话音未落,便见叶欢箭一般射了出去。

    没过多久,耳边传来一声沉闷的痛呼:“卑鄙!居然用猴子偷桃!”

    紧接着,叶欢的声音yīn恻恻的传来。

    “小子,秦家老二?”

    “是又怎样?你是谁?”秦风忍痛怒道。

    “太好了,老子赚了,来,给爷磕一个”!。

第154章 秦老二

    “英雄救美”这个词儿说不清起源于哪朝哪代,但可以肯定每朝每代都有人干过,有人干得比较潇洒,于是美人芳心liáo动,各种相许,各种勾引,还有的人干得比较二乎,明明没本事,非要强出头,反被歹徒痛扁,于是美人各种失望,各种鄙视……

    幸好叶欢擅长偷袭,偷袭中的猴子偷桃更是他的保留招数,这些年来英雄做得不多,一旦出手,少有失算。

    周媚怕叶欢闯祸,急急忙忙绕过秦家前堂的一片梅林,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景象。

    寒风萧瑟,落叶英红遍地,两条单薄的人影站在梅林的一片空地中,动作凝滞不动,仿佛刀琢石刻的雕像一般,颇有几分绝世高手生死决战的意味。

    叶欢单膝跪地,神情肃穆,一手斜指地面,食中指并拢,捏着剑决,另一手……死死抓着秦家老二秦风的kù裆。

    秦风脸sè发紫,瞋目裂眦,两手呈拥抱状凝固,眼睛死死瞪着叶欢,如同庙里的怒目金刚。

    “嘶——”周媚花容失sè,倒抽一口凉气。

    凝滞的两个人终于开口了。

    “……小子,跪下给爷磕一个。”叶欢yīn森森道。

    秦风十七八岁年纪,长得白净俊朗,脸上带着青春期少年普遍的桀骜叛逆之sè,这会儿他痛苦得连声音都变尖细了。

    “王八蛋,你到底是什么人?有种说出你的名字!”

    “老子是活雷锋,专揍你们这种调戏fù女的臭流氓。”

    “谁……谁调戏fù女了?”秦风的脸红里透着紫,不知是痛的还是气的。

    “还狡辩,老子不管那么多,秦家老二的老二落在我手里,你今儿非得给我磕一个……”

    “我不磕!”

    “老子捏爆你的卵蛋!”

    “你到底是谁?”

    “你二大爷。”

    “…………”

    “…………”

    二人争执时,周媚无奈的叹了口气:“叶欢,住手,别伤了两家和气。”

    秦风一见周媚,顿时两眼放光,低头见叶欢不依不饶的仍抓着他的kù裆,秦风大怒:“王八蛋,松手啊!……妈的,羞死人了!”

    叶欢见周媚焦急的神sè,想了想,还是松开了手,站起身若无其事的搓了搓手掌。

    “若不是看在咱们两家数代的交情,今儿我非把你的蛋捏爆,让你丫以后只能调戏男人。”

    秦风楞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内涵,刚刚恢复了正常的脸sè于是又涨得通红。

    周媚嘴角一扯,想笑又见秦风快爆炸的脸sè,便硬生生忍住了。

    “媚姐,他……这王八蛋是谁?”秦风指着叶欢怒道。

    周媚眉眼不抬,淡淡道:“他叫叶欢,是你沈伯伯的独子,你得管他叫哥。”

    秦风到底是个十七八岁不大通世故的大孩子,闻言大怒道:“呸!卑鄙的家伙,我叫他哥他配么?”

    叶欢语气不善道:“小子,我不管什么两家几代人的交情,再骂人我就揍你,不信你试试。”

    秦风剑眉一挑,刚要顶几句,却见叶欢眼中yīn沉暴戾之sè,浑身不由一颤,嗫嚅几下嘴chún,再不敢多说一句。

    悻悻哼了哼,假装不屑的无视叶欢,秦风面对周媚时立马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脸。

    “媚姐,刚才在里面一眨眼就不见你了,我还吩咐厨子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呢……”

    周媚叹道:“秦风,你刚进大学,能不能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再说,你们学校漂亮女孩子应该不少吧?近水楼台,你何必舍近求远?”

    “媚姐,大学里那些黄毛丫头哪能跟你比?毛都没长齐……”

    叶欢忍不住插嘴:“你怎么知道她们毛没长齐?”

    秦风眉梢一跳,努力克制顶嘴的冲动,看来刚才叶欢那招猴子偷桃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忌惮。

    “媚姐,咱们去试试桂花糕吧,tǐng好吃的……”

    周媚无奈道:“秦风……”

    叶欢又插嘴道:“周媚,你就去试试吧,别让孩子扫兴……”

    秦风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捏紧了拳头,怒目喝道:“别把我当小孩子,我不小了!”

    叶欢慢悠悠道:“这个……穿着衣服还真看不出来。”

    秦风:“…………”

    叶欢嘿嘿直笑,他看出来了,这个秦风有些跋扈,有些暴躁,但人还不错,难得有份单纯,哪怕暴跳如雷的时候,也有一股可爱的执拗劲儿,在这个乌烟瘴气的权贵圈子里,这样的人已是凤毛麟角,如同臭气熏天的垃圾堆里冒出一丝清新气,那么的……呃,也够恶心的。

    周媚无奈苦笑,这个叶欢,好象在哪儿都跟人合不来,他仿佛天生跟富贵人有仇似的,对他们有种天生的敌视。

    三人现在的情形很尴尬,周媚自然不愿多待,于是站起身,对秦风道:“我进去了,你们继续掐,打出脑浆子都没关系。”

    说着便款款朝前堂走去,秦风瞪着叶欢,眼中满是愤怒,无论谁向美女献殷勤的时候旁边突然冒出一根搅屎棍,都不会太高兴的。

    趁着叶欢转身背对着他的那一刹,秦风恶向胆边伸,突然出手从背后扼住了叶欢的脖子,低声狞笑道:“王八蛋,总算让我找回场子……”

    话没说完,秦风眼球突然睁大,鼓鼓的仿佛快被弹出来似的。

    叶欢好整以暇的从背后再次……抓住了秦家老二的老二。

    “好卑鄙,又来这招……”秦风又惊又怒又痛。

    “小子,早防着你了。”叶欢冷笑。

    “哥,我错了……”秦风眼中迸现泪光,服软了。

    秦家夜宴散去,偌大的秦宅却暗暗流传着一个不为人知的事件。

    秦家最小的小少爷秦笙被某个无耻宾客骗了一块价值数万的玉佩,而且还傻乎乎的给人磕了几个响头。

    秦老爷子气坏了,命令严查,查来查去也没查出这人是谁。于是这件事便成了秦家的悬案,也成了秦老爷子九十大寿后的第一件添堵的事。

    这个无耻的宾客已成了秦家的一个传说……

    叶欢呢?

    叶欢自然收获颇丰,秦家夜宴的第二天,他就拿着那块骗来的玉佩去了京城潘家园,找了家古董店把那块玉佩卖了,一共卖了八万块,最近拮据的经济状况终于得到了缓解。

    男人有了钱不一定变坏,至少叶欢没变坏,只是出手阔绰了一些,哥仨儿再也不用猫在小宾馆里吃泡面了,最近的生活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滋润”,天天下馆子胡吃海塞,买单时都不用找零的。

    不找零,是成功男人的标志。

    可是仅仅解决生存问题还不够,生活中的烦恼除了生存,还有很多,比如sī人会所的定址,柳眉这几天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各种威胁狠话,逼叶欢一定要拿下那三层楼,看来柳眉对赵扬的那三层楼非常满意,如果它是个男人的话,柳眉一定嫁它了。

    叶欢不敢碰那三层楼,水太浑了,他怕给自己给沈家惹麻烦。于是对柳眉各种推搪,各种拖延。

    显然柳眉不打算放过他,一大清早,电话又打来了。

    “小混蛋,最近几天死哪儿去了?我要的楼呢?什么时候拿到手?”隔着电话叶欢都能闻出柳眉的火药味儿。

    叶欢叹气道:“我这不正忙着找吗……”

    “找什么找,那三层楼tǐng好的,你直接跟赵扬谈价就是了,我就不懂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干嘛一直拖着?两亿资金已到位,刘子成跑手续也差不多了,就差租好楼盘装修开张,叶欢,你平时不是个做事拖拉的人呀,怎么这次拖这么久?”

    叶欢苦着脸道:“我这几天正在找有没有更合适的……”

    柳眉气疯了:“找那么多合适的干嘛?你炒房呀?”

    “我只是想找个风水好的楼盘,然后从上面跳下去……”

    “为什么?”

    “被你逼的。”

    叹着气,叶欢严肃道:“柳眉,赵扬的那三层楼不简单。”

    柳眉一楞:“什么意思?里面有内幕?”

    “嗯,我怕沾上麻烦,事情tǐng复杂的……”

    柳眉急切道:“下来下来,我在你住的酒店一楼大堂,你给我当面把事说清楚。”

    叶欢于是不甘不愿的下了楼。

    一楼大堂里,柳眉焦急的转着圈子,不愧是黑帮出身,闲庭信步都走得风风火火,杀气冲天。

    今天的柳眉穿得很xìng感,一件白sè的低xiōng连衣裙,xiōng前lù出一大片白皙胜雪的肌肤,中间那条深邃不见底的鸿沟yòuhuò得令人直想坠入地狱。

    叶欢一见她,目光便移不开了,正确的说,是移不开她的sūxiōng了。

    柳眉见叶欢痴呆的模样,不由得意的一笑,不自觉的微微tǐng了tǐngxiōng。

    很奇怪的感觉,别的男人若敢这么赤luǒ的直视她的xiōng,她一定打他个满脸桃花开,可是在叶欢面前,她却恨不得把自己的衣裳扒光了,让他看个够,当然,她也不反对叶欢主动把她扒光了……

    得意的哼哼两声,柳眉翘着嘴角,拉着叶欢在大堂的休息区坐下,道:“小混蛋,日子全让你耽误了,你可得赔我们的损失,这样吧,你另外再赔我10%的股份。”

    一提到钱,叶欢立马清醒了。

    “想都别想,股份都给你了,我喝西北风去?打住啊,以后都不准提股份的事,谁提谁王八蛋。”

    柳眉气笑了,恨恨捶了叶欢一记,嗔道:“你这死要钱的德xìng一点儿都没改,小混蛋!”

    一笑一动,柳眉xiōng前那片白皙水颤颤的晃dàng,叶欢眼睛又直了……

    口袋微微震动,叶欢掏出手机正准备看短信,柳眉却发脾气了,纤手直接拧上了他的耳朵:“臭流氓!偷看老娘的xiōng还不算完,居然想偷拍?”

    叶欢疼得泪流满面:“……老子看是看了,没偷拍呀。”

    “这么说,赵扬的三层楼很烫手?”柳眉蹙眉道。

    叶欢点头:“京城的水很深,虽然沈家在京城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但也没到目空一切,一手遮天的地步,如果因为赵扬他老爹而被诸多势力围攻,对沈家来说不是件好事。”

    “也就是说,赵扬拿他那三层楼为yòu饵,yòuhuò你说服沈家动用力量帮他老爹争得部长那个职位,这么理解没错吧?”

    叶欢点头道:“没错,我就是那条傻乎乎的鱼,现在正围着yòu饵转圈,只要我一口咬下去,yòu饵进了肚,我也被他钓上岸了。”

    柳眉轻叹道:“这就是你一直拖着的原因?叶欢……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深的内幕,我不该怪你的。”

    叶欢深情的注视她,沉声道:“柳眉,你怎么误会我我都不介意……”

    柳眉俏脸浮上感动之sè:“叶欢,你平时看起来混蛋,但你这人真的不错……”

    话没说完,叶欢补充道:“……以前让我看你穿的elliy小内内,今天又让我看你的咪咪,你这么仗义,我怎么忍心责怪你?”

    柳眉呆了一下,紧接着俏脸涨成了猪肝sè。

    可怕的沉默过后,酒店大堂爆发出一声地动山摇的怒吼。

    “你给老娘去死吧!”

    …………

    …………

    柳眉满足的坐下,嘴角带着几分施暴过后的畅快感,非常淑女的整了整略显凌乱的发鬓。

    叶欢顶着满头包,臊眉搭眼,气势颓靡。

    “赵扬的三层楼放弃,我们另找地方。”柳眉lù出了女强人的果断魄力。

    “不用,我再想想办法。”叶欢摇头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你不怕沈家被拖进烂泥里吗?”

    叶欢嘿嘿一笑,道:“天无绝人之路,等着看吧,我不但要拿到那三层楼,还要赵扬哑巴吃黄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想把老子当鱼钓?老子非把他连人带鱼竿儿都拖进水里不可。”RO!。

第155章 浪漫晚餐

    也许,但如果给她制造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配上小提琴,红酒,和情意绵绵的情话……

    这样旖旎暧昧的气氛,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

    叶欢喜滋滋的进了酒店房间,猴子和张三坐在房间里玩游戏,见叶欢进来,头也没抬,眼神专注的盯着电脑。

    叶欢心情极好,从兜里数了三千块钱出来,交给猴子,道:“猴子,帮我安排一下,今晚我要和乔木吃饭。”

    猴子瞟了一眼厚厚的钞票,叹道:“败家啊,吃什么饭要花三千?”

    “你别管,反正我要烛光,鲜花,小提琴,牛排……”

    “那也花不了三千呀。”

    叶欢笑道:“没见识了?浪漫懂吗?浪漫是无价的,也是昂贵的,你要给我营造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出来,这就达到目的了。”

    张三鄙夷道:“你自打一进门我就闻到发情的味道了,怎么着,今天想对咱们的乔木图谋不轨?”

    “别不拿自己当外人啊,一是一,二是二,乔木是我一个人的,不是咱们的……”叶欢嘿嘿sè笑:“……跟乔木一起这么久,也该朝前迈一步了。”

    张三想了想,笑道:“欢哥,大家从小一起长大,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花这种冤枉钱,随便找个大排挡吃一顿,回来后你就说你不小心中了江湖上最歹毒的奇yín合欢散,必须要与女子交合才能解毒,如果你想装逼,还可以假模假样的叫她快走,不要管你,我估mō着乔木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叶欢和猴子都沉默:“…………”

    良久,叶欢拍了拍猴子的肩,道:“你还是帮我安排烛光晚餐,刚才这二货的话,你就当一个字都没听到,他的任何建议你都不要采纳。”

    猴子点头如捣蒜:“那是必须的。”

    第155章浪漫晚餐与柳眉谈得差不多了,叶欢掏出手机,看了看刚才的那条短信。

    短信是南乔木发来的,欢乐基金上个月的帐目已做好,她乘飞机又赶到了京城,现在在首都机场。

    一想到乔木,叶欢心里便流过一股暖意。

    在这繁华似锦的京城,叶欢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只有乔木陪在身边,他才觉得安心,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有了干劲。

    男人总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身后站着某个女人,不求女人对他的事业能提供多大的帮助,只是在累了倦了的时候回头看一眼,女人能对他lù出一个鼓励温暖的微笑,男人便仿佛浑身又注入了一股强劲的能量一般,再次风风火火的在这个世界上横冲直闯,无所畏惧。

    叶欢微笑着拨通了南乔木的电话,说了几句后,叶欢便待起身去机场接她。

    柳眉看着他兴冲冲的模样,俏容一黯,幽幽道:“你……是去接乔木吗?”

    “对呀,楼盘的事你别操心,我想想办法……”

    还没说完,柳眉便打断了他的话:“你和乔木是不是谈婚论嫁了?”

    叶欢一楞,坦然笑道:“差不多,处了二十年,也该给个说法了。”

    柳眉无比失落道:“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叶欢坏笑道:“行啊,我给乔木打个申请报告,如果她不介意我纳一房小的,我就把你收了,怎样?”

    柳眉也笑,笑得嫣然如花,语气却如千年寒冰:“好呀,老娘非把你磨成绣花针不可,叶相公,要不要试试?”

    叶欢低头看了一眼kù裆,迟疑道:“二弟说不必了,它对目前的丰满身材很满意,不打算减肥……”

    妈硬一个给我看看!”

    第155章浪漫晚餐与柳眉谈得差不多了,叶欢掏出手机,看了看刚才的那条短信。

    短信是南乔木发来的,欢乐基金上个月的帐目已做好,她乘飞机又赶到了京城,现在在首都机场。

    一想到乔木,叶欢心里便流过一股暖意。

    在这繁华似锦的京城,叶欢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只有乔木陪在身边,他才觉得安心,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有了干劲。

    男人总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身后站着某个女人,不求女人对他的事业能提供多大的帮助,只是在累了倦了的时候回头看一眼,女人能对他lù出一个鼓励温暖的微笑,男人便仿佛浑身又注入了一股强劲的能量一般,再次风风火火的在这个世界上横冲直闯,无所畏惧。

    叶欢微笑着拨通了南乔木的电话,说了几句后,叶欢便待起身去机场接她。

    柳眉看着他兴冲冲的模样,俏容一黯,幽幽道:“你……是去接乔木吗?”

    “对呀,楼盘的事你别操心,我想想办法……”

    还没说完,柳眉便打断了他的话:“你和乔木是不是谈婚论嫁了?”

    叶欢一楞,坦然笑道:“差不多,处了二十年,也该给个说法了。”

    柳眉无比失落道:“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叶欢坏笑道:“行啊,我给乔木打个申请报告,如果她不介意我纳一房小的,我就把你收了,怎样?”

    柳眉也笑,笑得嫣然如花,语气却如千年寒冰:“好呀,老娘非把你磨成绣花针不可,叶相公,要不要试试?”

    叶欢低头看了一眼kù裆,迟疑道:“二弟说不必了,它对目前的丰满身材很满意,不打算减肥……”

    叶欢急匆匆走后,柳眉坐在长沙发上,笑意渐渐消逝,俏容浮上几许愁苦。

    世上有种距离,叫咫尺天涯,看似近在眼前,伸手触碰到的,永远只是冰冷的空气……

    叶欢没有直接去机场,而是先回了酒店房间。

    他忽然想起老妈周蓉前些日子跟他说过的话,正经人永远只能装孙子,却不能给她生孙子,叶欢觉得自己正经了二十年,也该稍微不正经一下了。

    叶欢是个坚强的男人,被女警强暴N次的yīn霾经历仍然没有影响他对生活的信心,这一点叶欢tǐng佩服自己的。

    跟南乔木确定关系到现在,两人之间也该往前跨一步了,叶欢决定今天结束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煎熬日子。

    南乔木会反对吗?

    也许,但如果给她制造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配上小提琴,红酒,和情意绵绵的情话……

    这样旖旎暧昧的气氛,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

    叶欢喜滋滋的进了酒店房间,猴子和张三坐在房间里玩游戏,见叶欢进来,头也没抬,眼神专注的盯着电脑。

    叶欢心情极好,从兜里数了三千块钱出来,交给猴子,道:“猴子,帮我安排一下,今晚我要和乔木吃饭。”

    猴子瞟了一眼厚厚的钞票,叹道:“败家啊,吃什么饭要花三千?”

    “你别管,反正我要烛光,鲜花,小提琴,牛排……”

    “那也花不了三千呀。”

    叶欢笑道:“没见识了?浪漫懂吗?浪漫是无价的,也是昂贵的,你要给我营造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出来,这就达到目的了。”

    张三鄙夷道:“你自打一进门我就闻到发情的味道了,怎么着,今天想对咱们的乔木图谋不轨?”

    “别不拿自己当外人啊,一是一,二是二,乔木是我一个人的,不是咱们的……”叶欢嘿嘿sè笑:“……跟乔木一起这么久,也该朝前迈一步了。”

    张三想了想,笑道:“欢哥,大家从小一起长大,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花这种冤枉钱,随便找个大排挡吃一顿,回来后你就说你不小心中了江湖上最歹毒的奇yín合欢散,必须要与女子交合才能解毒,如果你想装逼,还可以假模假样的叫她快走,不要管你,我估mō着乔木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叶欢和猴子都沉默:“…………”

    良久,叶欢拍了拍猴子的肩,道:“你还是帮我安排烛光晚餐,刚才这二货的话,你就当一个字都没听到,他的任何建议你都不要采纳。”

    猴子点头如捣蒜:“那是必须的。”

    出了酒店,拦了部的士直奔机场,叶欢一直有点心神不宁。

    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猴子和张三,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这俩货好象不怎么靠谱儿呀……

    他们从小到大连恋爱都没谈过,懂什么叫浪漫吗?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叶欢来到首都机场大厅,大厅中间,南乔木拎着一个简单的小包,静静的站在那里,柔顺黑亮的头发披落肩头,像坠落人间的天使,那一刻的画面很美。

    南乔木便是叶欢的天使,他甚至怀疑是上天安排她与他的相遇,让他一生不再孤单,她是他此生最美好的礼物。

    “乔木!”叶欢绽lù出最灿烂的笑容,快步走上前。

    南乔木看着他,美眸一亮,微笑着迎上。

    制造无数离别和相聚的机场大厅内,二人紧紧抱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世上只有他们,才知幸福的味道。

    大厅内人来人往,路过这对恋人的过客们纷纷向他们投去含笑的祝福目光,南乔木忍住羞涩,红着俏脸大胆的主动亲了亲叶欢的嘴chún,如蜻蜓点水,乍触即离。

    叶欢笑得更开心了,环住她的纤腰,道:“累不累?”

    乔木摇头:“见到你便不累了。”

    “先去吃饭,然后回酒店好好休息。”

    说到“休息”二字,叶欢眼中升起一股男人女人都懂的yù望。

    二人出了机场,拦车回城。

    车内,南乔木狐疑的瞧着他,道:“叶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怎么觉得你今天鬼鬼祟祟的?”

    提起这个叶欢就兴奋,眉飞sè舞道:“今儿想跟你浪漫一把,不瞒你说,我早准备好了……”

    乔木打断他的话,叹道:“叶欢,浪漫是一种惊喜,你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浪漫的气氛?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泡上那些女人的……”

    叶欢干笑:“以前我只要走进酒,摆出一个深沉的姿势,女人就会自动送上门。”

    “为什么男人泡女人一定要去酒?”

    “酒里的男人是想找刺jī,酒里的女人一般都是受过刺jī的……”

    车到了市区,叶欢给猴子打电话,尽管觉得他们不靠谱儿,可现在也只能祈祷他们别在这种关键时候犯二。

    “猴子,安排好了吗?”叶欢背过身,压低了声音对电话道。

    隔着电话都能听到猴子xiōng脯拍得啪啪响:“欢哥你就放心,不就浪漫吗?一切搞定,你只要回酒店房间就知道,我给你安排得多浪了……”

    “酒……酒店房间?”叶欢眼皮猛地跳了几下,一颗心悬得老高,几乎带着哭腔道:“猴哥,猴大爷……我要你帮我在西餐厅定个位子,然后买束花,你怎么弄到酒店房间去了?”

    “西餐厅多吵呀,干脆在酒店房间用餐,好好享受二人世界不好吗?”

    叶欢一想也是,电影里的浪漫情节不都是男主角拨个电话,牛逼轰轰叫餐厅把牛排,红酒什么的直接送进房里吗?这样也好,喝得差不多了直接往chuáng上一抱,想干嘛就干嘛,中间还省了一道从餐厅到酒店的运输过程。

    叶欢渐渐对猴子有了信心,兄弟还是值得相信的,至少他比张三靠得住。

    信心满满的叶欢叫的士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了酒店,然后面带笑容,兴奋的和南乔木直接上楼。

    门卡滴的一声响,酒店房间门打开,叶欢顺势从背后用双手捂住了乔木的眼睛,笑道:“现在别睁眼,慢慢往里面走,对,一直往前,我会给你一个绝对惊……啊——”

    一道惨绝人寰的尖叫在酒店走廊上悠悠回dàng。

    南乔木急忙挣开他的手,回头看着叶欢,却见叶欢一脸惨绿,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眼神充满了恐惧,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乔木心一紧,扭头看去,顿时和叶欢一样,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房间正中摆着一张超大的圆桌,桌上放着两副杯碟刀叉,圆桌的中间却赫然摆着一大块生牛肉,没错,就是生牛肉,大块的生牛肉,有多大呢?差不多四分之一头成年牛那么大,整整的一大块摆在桌子中间,血淋淋的往下滴血,牛肉上面插着两根粗大的红蜡烛,蜡烛中间放着一束很眼熟的塑料假花,好象在酒店走廊装饰用的花瓶里见过,花开得很鲜艳,而且永不凋谢……

    窗台上放着一部猴子打游戏用的笔记本电脑,电脑的MP3软件里,正播放着悠扬的小提琴曲,一曲即终,自动转到了下一首,却是哀怨凄寒的二胡独奏《二泉映月》。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叶欢的脸sè一瞬间由绿转黑,由黑转青,变幻万端,非常精彩。

    南乔木楞了半晌,不确定的问道:“这是你安排的……浪漫?”

    “……不是。”叶欢摇头否认。

    南乔木到底是拥有双硕士学位的天才女人,盯着桌子中间那块硕大的牛肉和粗大的红蜡烛许久,俏脸一整,肃然起敬:“……祭祖?”

    叶欢面孔使劲抽搐了一下:“……对。”

    “为什么选在酒店房间里祭祖?”

    “……城里不让放鞭炮。”

    “哦,这样就比较合逻辑了……为什么没有祖宗牌位?”乔木有一颗孜孜不倦的求知心。

    “……沈家规矩,祭祖从简。”叶欢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眼眶不知怎的泛红了。

    乔木恍然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先拜祖先,拜完了咱们再出去吃饭。”

    叶欢虎目含泪,幽怨的看着乔木。

    乔木退后两步,朝他lù出了鼓励的微笑。

    于是……叶欢只好双膝一软,毕恭毕敬朝桌子中间那块生牛肉行跪拜大礼。

    乔木站在他身后,嘴角勾起一道美丽的弧线,弧线越来越深……

    “行了,咱们出去吃饭。”祭拜完毕,叶欢垂头丧气道。

    “上哪儿吃?”

    “想吃清蒸猴脑吗?我请客。”

    “王八蛋,你给老子干的好事!”出了门借口上厕所,叶欢给猴子打了个电话,电话对猴子破口大骂。

    猴子委屈道:“欢哥……我做错什么了?”

    “这就是你给我安排的烛光晚餐?”叶欢两眼通红,咬牙切齿。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猴子一副莫名其妙的语气。

    叶欢越发愤怒,怒极反笑:“有什么不对?太他妈不对了!你不觉得你布置出来的晚餐跟灵堂似的吗?”

    叶欢说着说着嘴一瘪,泫然yù泣道:“……害老子恭恭敬敬给那块生牛肉磕了三个头,我对我亲爹都没这么孝顺过。”

    猴子楞了半晌,小心翼翼道:“欢哥,我确实是照你说的安排呀,你说要有牛排,有鲜花,有蜡烛,有小提琴……这不都有么?”

    “你***懂不懂什么叫浪漫?鲜花,蜡烛,小提琴,你给我整出来的那叫啥玩意儿?跟他妈上坟的法器似的……”

    猴子叹了口气,用一种大人对待顽皮小孩的语气无奈道:“欢哥,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叶欢:“…………”

    此生何幸,竟认识这么俩二货。

    “鲜花,蜡烛什么的我就不说了,我问你,那块牛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生的?”

    “欢哥,难道你没注意到窗台边有个新买的电磁炉和平底锅吗?乔木手艺那么好,当然是自己做啦。”

    叶欢快疯了:“……为什么买那么大一块?”

    说起这个猴子就高兴:“……欢哥你是不知道,酒店旁边的超市今天打特价,牛肉一斤才17块8哎……”

    咔!

    没等猴子说完,叶欢便狠狠挂断了电话。

    完了,我的烛光晚餐!

    莫名其妙拜了一块牛肉后,叶欢的心情很恶劣。

    和南乔木吃了一顿不咸不淡的晚餐,其间乔木一直带着笑,有时候笑得俏脸涨得通红,不知她在笑什么。

    猴子估计也察觉出做错事了,趁叶欢回酒店之前赶紧将房间里的牛肉,蜡烛悄然撤走,将房间恢复原样,一切了无痕迹。

    吃完饭回到酒店,乔木便款款走到前台,给自己新开了一个房间,在叶欢幽怨的目光下,乔木带着调皮的微笑,轻快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叶欢眼泪都快出来了。

    没有浪漫就没有浪,烛光晚餐泡汤了,**当然也泡汤了。

    等乔木进了房,叶欢径自去了猴子和张三住的房间,朝猴子抡了一阵王八拳以后,xiōng中一股闷气才稍有缓解。

    第二天清早,叶欢醒后一直注视着天花板,思考了很久,叶欢终于掏出手机,拨通了秦逸的电话。

    秦逸,就是秦家这一代的长子,与叶欢同辈,那晚去秦家拜寿,叶欢与他很是聊得来。

    “聊得来”这三个字也许是相对于叶欢本人来说的,至于秦逸对叶欢是个什么印象,只有他自己知道。

    叶欢这么早找秦逸当然不是特意跟他说早安。

    叶欢一直惦记着赵扬的那三层楼,可他也清楚那三层楼是yòu饵,一旦咬了上去,就像鱼儿咬住了鱼钩,沾上一身的麻烦怎么也脱不了身。

    叶欢想吃掉这个yòu饵,但不想咬鱼钩,怎么办呢?

    他想到了秦逸。

    做事想要达到目的,个人的力量很渺小,只能借势而行,懂得借势者,天地万物皆可为其所用。

    叶欢现在想借秦逸的势。

    旗鼓相当的家族背景,还有秦逸本身出众的才华和能力,以及多年来在京城积累下来的人脉,叶欢相信只要秦逸肯出手,赵扬那三层楼一定能稳稳拿到手。

    电话拨通,叶欢便笑道:“秦哥,古得冒宁,忙啥呢?”

    电话那头传来隐约的喘息声,秦逸努力压住粗重的呼吸,尽量平静道:“叶欢?早啊,有事么?”

    “我没事,你有事吗?”叶欢笑得很天真。

    秦逸有点想骂人:“…………”

    “秦哥……你现在是不是在忙啊?”叶欢隐隐觉得那喘息声有点不对劲儿,好象是女人的声音,——现在估计是秦逸的早操时间。

    秦逸从齿缝里迸出一个字:“……对。”

    叶欢天真的道:“哦,你忙,我在这儿等着……”

    秦逸:“…………”

    “秦哥,我等你,快点哦,一分钟够不够?”

    秦逸颓丧道:“……不用了,我已经软了。”

    叶欢邪恶的笑:“这才多久就软了,秦哥你可不行哦。”

    秦逸大怒道:“做这种事的时候听到别的男人的声音,***硬一个给我看看!!。

第156章 沈秦联手

    叶欢现在知道了,男人办正事的时候被打断,脾气都不怎么好,包括温文儒雅的秦逸。

    将心比心,如果自己在嘿咻的时候被人sāo扰,恐怕抄刀杀了他的心都有了,秦逸只骂了一句粗话,实在已经称得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了。

    “秦哥你可以继续嘛,我又没掐着你二弟不让它干活”叶欢委屈的玩着手指头。

    秦逸呼吸粗重道:“……,………说正事!”

    叶欢很识趣地道:“秦哥对sī人会所有兴趣吗?”

    “没兴趣!”

    咔!

    秦逸很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叶欢不见心,他觉得秦逸的回答很没诚意,很敷衍。

    于是他不怕死的再次拨了过去。

    “秦哥,不要这么急着否定嘛,要不我再帮您培养培养兴趣?”

    秦逸仰天长叹,他现在杀了叶欢的心都有了,悔呀,当初没事干嘛要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他?

    兜头一盆冷水浇灭了秦逸清晨的xìng致,秦逸拍了一把身旁赤luǒ白皙的某女明星的香tún,示意她穿上衣服,女明星不满的嘟起了嘴,眼中如烈火般的情yù仍未消退,但见秦逸眼神渐渐冰冷,女明星不敢稍有忤逆,乖乖的穿上了衣服,安静的走出了卧室。

    外面光鲜规丽,万人追捧的明星,在这些真正的世家豪门子弟眼里,不过是个高级的人形玩具而已,玩具就得安守玩具的本分,权贵豪门子弟的一句话便能决定她们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待女明星出了卧室,秦逸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无奈叹道:“叶欢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秦哥,我是找你一起发财呢,你这口气怎么跟我在向你猎钱似的?”叶欢不满道。

    秦逸淡淡一笑,道:“你有项目吗?最近听圈子里的人说,沈家大少爷想开个sī人会所,该不会是真的吧?”

    “是真的。”

    “叶欢,老实说,以你沈家的能量,在京城开个会所实在是小意思,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来找我。”

    “秦哥你比我大五岁,开会所不仅仅为了赚钱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吧?”

    “当然,会所最大的作用是能聚集人脉,为自己所用”

    叶欢嘿嘿笑道:“沈秦两家是世交,如果我们各自代表自己的家族合伙开这个会所你觉得我们能聚集多少人脉?”

    秦逸一楞,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变得凝重了。

    “叶欢,你的意思是,邀我合伙开这个会所?”

    叶欢笑道:“秦哥看来是真的软了,否则不会问出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秦逸哭笑不得:“你这张贫嘴啊说说章程吧到底怎么个意思。”

    “秦哥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啊我这头并不缺钱,所有资金已经到位,你进来我分你20%的干股,但你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搞定开会所的楼盘。”

    秦逸皱眉道:“老弟,我说实话啊京城可是寸土寸金,想把会所开在繁华地段,那可不好找,一个会所起码得几千个平米,地段好面积又足够的楼盘几乎没有了,除非动用能量逼迫别人搬走,不过这事儿我可不敢干,我家老爷子非抽死我不可,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叶欢笑道:“秦哥你多心了,我怎么会让你做不义之事呢?其实楼盘我已经看好了,是个闲置的楼盘,没有租出去,地段离王府井不远,一共三层,面积大概两千多平米,无论地段还是面积都非常完美”

    “那你直接租下来不完了么?”秦逸不解道。

    “问题是这楼盘的产权所有人是赵扬,商务部副部长赵红军的儿子。”

    “那又怎样?一个副部长的儿子而已,你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吧?沈家少爷一开口,谁敢不给你几分面子?”秦逸似真似假的调侃道。

    叶欢讨好地道:“一个副部长的儿子而已秦哥一张嘴,我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睥睨天下,横扫千军的磅礴气势,那种芬芳让我陶醉,哆嗦……”

    “停!打住!”秦逸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苦笑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这里面有什么内幕吗?我一直投身商界,政治圈里的事情很久没打听过了。”

    “没什么内幕,真的,秦哥你知道我刚来京城,虽说勉强算是衙内公子吧,可毕竟什么人都不认识,根本没有任何威信和影响,而且我这不是还没养成仗势欺人的良好习惯嘛……”

    秦逸沉默了一下,悠悠道:“叶欢,能说几句实在话吗?电话费tǐng贵的?”

    “好吧,我跟那赵扬有点小矛盾,所以租他楼盘的事儿我不方便出面。”

    “你才刚到京城几天呀,怎么跟他闹矛盾了?”

    叶欢暗暗欣喜,听秦逸话里的意思,貌似并不知道赵红军争商务部长这事儿,更不知道那三层楼盘有多烫手,那他忽悠起来就简单多了,于是叶欢眼皮都没眨便开始编瞎话儿。

    “其实我和赵扬见过几面,刚开始交情还算过得去,后来有一次我和他去洗浴中心泡澡,结果他脱光了以后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正好摔在屁股上,屁股紫了一块,赵扬那厮不是有点微胖么?当时我嘴贱,开玩笑说他像检验合格盖了章的猪……”

    “最后呢?”秦逸嘴角lù出些许笑意。

    “最后他跟我翻脸了……”

    秦逸哈哈大笑了一阵,道:“不错不错,叶欢,你编瞎话儿可以乱真了,我就当听了一乐儿吧。”

    叶欢尴尬笑道:“秦哥不愧是秦哥,无论眼神还是耳力都那么的鲜明,出众……”

    京城人太讨厌了没一个好méng的傻子,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呀,……,还是宁海比较单纯,那里的人民质朴多了。

    秦逸敛了笑沉声道:“沈秦两家一起开个sī人会所,这个主意不错,相信两家长辈也乐见其成,毕竟是符合我们两家共同利益的好事,我不管你和赵扬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既然你这么够意思,拉秦家合伙,我也投桃报李,楼盘这事儿我来搞定秦逸早年就有过开会所的打算,他比叶欢更清楚一个会所聚集的人脉对他个人以及对他的家族来说,有多大的好处,只是当年秦老爷子从位置上退下来以后,秦家一直颇多是非,为了不节外生枝,开会所的打算便暂时压下。

    今日叶欢提出这事,秦逸立马便意识到,时机已经成熟,而且和沈家联手的话,两家的能量加起来,更能最大限度的聚集京城政界,商界,军界的各sè人物,对秦家势力的巩固有着绝大的帮助,不夸张的说,叶欢提起这事对秦家而言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叶欢闻言大喜:“秦哥真爽快!我这就草一份合同给你送来”

    秦逸笑道:“别急,等我把楼盘的事情搞定以后,咱们再签股权合同吧。”

    “你就不怕等你搞定了楼盘我再一脚把你踢开?”

    秦逸哈哈笑道:“沈秦两家数代交情,可比区区一个楼盘值钱多了,我若对沈家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家老爷子非把我抽死。”

    叶欢干笑不已。

    这秦逸也不是个简单角sè,嘴里说着信任,却时刻把沈家秦家挂在嘴上,仿佛开会所的事儿已不仅仅是个人行为,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叶欢就算想坑他也不好意思了。

    得了,让秦逸去坑赵扬吧。

    ………,………,………,………,………,………,………,………,………,…………………,………,………,………,………,………

    挂掉电话,叶欢的笑容越来越深。

    虽然让出了会所20%的股份,可用这20%将秦家的利益与自己绑在同一条船上,绝对值了,更何况还可以让秦逸出面摆平那个赵扬,一举两得。

    这场战争里没有输家,大家都是赢家,如果一定要说输家的话,赵扬很有可能不幸中选。

    不知道秦逸会用什么手段逼赵扬把楼盘交出来,可以肯定的是,秦逸的手段必定不怎么温和,世家豪门子弟,看似温和儒雅,风度翩翩,一旦有人与他们的利益相悖,他们便会lù出狰狞的面目,将任何拦在他们到益前面的人或物踩得粉碎。他们懂得怎样温柔的索取,也懂得怎样粗暴的掠夺。

    秦家在京城论势力或许不及沈家,但要踩一个小小的赵扬,却是绰绰有余。

    赵扬错在不该拿叶欢当鱼饵,更不该拿叶欢当傻子,这年头没有真正的傻子,如果赵扬什么都不提,爽快的把楼盘租给叶欢,那么叶欢或许看在这份香火情面上会真正帮他老爹争一回,可惜赵扬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他小看了叶欢。

    当秦逸答应赵扬的那三层楼盘交给他来搞定时,叶欢便知道,此事尘埃已落定,赵扬的哑巴亏吃定了,论起仗势欺人,秦逸绝对比叶欢的经验丰富多了,他懂得怎样用最斯文的嘴脸最大限度的掠夺他看上的一切东西。

    于是叶欢乐呵呵的给柳眉打了电话,告诉她准备购买建材装修,并通知她和刘子成有空一起聚一下,第一是为了会所开张前的所有事情做一番安排和分工,第二是内部开一个股东大会,由于有了秦逸的加入,sī人会所的股权必须重新进行一次分配。

    无事一身轻的叶欢正打算去南乔木房间混一混,顺便吃点豆腐,占点便宜什么的,可是刚起身,沈笃礼便给他打来了电话。

    沈笃礼来电话的意思简洁明了,他告诉叶欢,有空的时候最好回沈家老宅看看爷爷,老人家想见孙子,可偏偏嘴硬死不承认。

    叶欢答应了。

    不论自己对这位爷爷观感如何,事实上毕竟自己是他的亲孙子,孙子去陪陪爷爷是天经地义的。

    沈家老宅内的竹林小居,沈崇武退下来后便一直住在这里,鲜少出去过,仿佛一位道行高深的老僧清修一般,基本不问世事。

    叶欢通过层层警卫验证身份后,来到竹林小居前的鱼塘边,正待大声叫爷爷,又一想老头儿tǐng重礼的,空手来看他总不大好,于是叶欢在鱼塘边密密翠翠忙活了一阵,才拉开嗓子大声叫着爷爷。

    刚叫了两声,沈崇武便负着手慢吞吞的走出来了,眼中闪过几分笑意,但一张老脸却仍绷得紧紧的。

    “你又来干嘛?莫非还想偷我的古董出去卖?”沈崇武看似很不耐烦道。

    叶欢嬉皮笑脸道:“哪能呢,我像那种卖祖产的败家子么?”

    “像!怎么不像,上回若不是我正好碰到你,我书房里那些古董恐怕早就摆在潘家园某个古玩店的货架上了吧?”提起这事儿沈崇武便一肚子火。

    叶欢尴尬的陪笑。

    这老头儿心眼tǐng小的,多大点事,老念念不忘,你沈家把我扔外面二十年我不也没说什么吗?

    沈崇物垂头,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叶欢手上提拎着的东西。

    “你手里拿的什么?”

    叶欢急忙将东西伸到他眼前,笑道:“咱这不是礼仪之邦嘛,上门总不能空手而来,特意买了点儿小礼物,嘿嘿,不成敬意”

    “这是……”

    “鱼,活蹦乱跳的活鱼,给您盹汤喝。”

    沈崇武终于lù出了笑容:“臭小子,来就来吧,还拎东西,不过总算你有良心慢着!等会儿,这鱼好眼熟啊。”

    叶欢擦汗:“鱼不都长一个样儿么?这您也认得出?”

    沈崇武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眯着老眼仔细打量半晌,忽然失声叫道:“这不是我前面鱼塘养的锦鲤么?瞧这huā纹,这斑点叶欢,你…你你拿我鱼塘的鱼当人情送我,存的什么心呐?”

    叶欢瀑布汗:“您老的眼神真犀利……”

    沈崇武索然长叹:“你终于还是祸害了我的鱼塘”

    叶欢垂头惭愧道:“下回我捞两条特征不明显的”

    沈崇武:“”!。

第157章 祖孙叙话

    叶欢与别人不同,他的思维总与别人逆向而驰,别人在沈崇武面前毕恭毕敬,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可叶欢却敢跟他嬉皮笑脸开玩笑,甚至一时生出恶作剧的心思,明里暗里损他两句,沈崇武暴跳如雷,却拿他毫无办法,心里隐隐还是有些欢喜的。

    当一个人登上世界最高的山峰,俯首望去,山麓脚下只有一群对他诚惶诚恐膜拜的人们,只看得到他们敬畏惶恐的头顶,却看不到他们埋首地面时真正的表情。

    人生达到这种高度,他的心情是什么?

    或许最初会有几分得意,几分意气风发,几分壮志得酬,可是时日久了,他能一直保持这份得意么?除了独立顶峰的孤寒,还剩什么?

    这个时候,叶欢出现了。

    叶欢眼里的沈崇武,只是一位老人,站在他面前,叶欢根本无法想象这位老人曾经在战场上为国家和民族立下的赫赫功绩,英雄已老,除了苍白的头发和树皮般枯槁的面孔,其他的一切仿佛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淡了。

    沈崇武久处上位,很不习惯叶欢与化的相处方式,叶欢仿佛视权势如无物,一贯的毫不正经,一贯的嘻嘻哈哈,他的目光很清澈,眼里除了尊敬,并无其他,这种尊敬不是对权势的尊敬,仅仅只是因为他沈崇武是一位老人,这位老人年轻的时候多多少少干出过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叶欢敬的,便是他曾经的往事,如此而已。

    真让人不习惯,可又让人觉得欣慰。

    或许因为叶欢坦然无暇的目光,或许是因为血浓于水的祖孙血脉,沈崇武原本对叶欢极其恶劣的印象,竟慢慢的改观,当然,现在也是很恶劣,毕竟这位孙子的作派太不讲究了。

    惭啐!”叶欢朝院子中间吐了一口痰。

    沈崇武老脸一抽抽:只”

    叶欢浑然未觉沈崇武不太友善的目光,提了提kù苹,蹲在院子前的青石台阶上,一副居委会大妈谈心的架势。

    “老爷子,一个人住这里不寂寞吗?”

    沈崇武哼了哼,道:“还行。”

    叶欢唏嘘叹道:“您的精神头不错,我估mō着还能活个十来年,也该找个老伴儿啦。”

    沈崇武:咒………”

    叶欢语重心长道:“光棍是社会不和谐因素,您贵为开国老将军,应该很明白这一点,您平时看新闻看报纸,里面那些强jiān犯基本都是老光棍,为什么?没老婆闹的呀,男人啊,就得有女人管着,下到八岁,上到八十岁,没女人管的男人一放羊,什么禽兽勾当都干得出,宁海曾经就发生过一件离奇案件,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儿刚死了老伴儿,丧事一办完就欢天喜地的坐公交车,模仿公交痴汉mō二十岁年轻姑娘的屁股,可惜身手不够矫健,一伸手就被捉了……”

    沈崇武呼吸明显粗重了,yīn沉着脸道:“你今天过来是打算给我说媒拉亲?”

    叶欢乐了:“您要是真动了春心,我明儿就给你寻mō个孤寡老太太去,您老〖革〗命了一辈子,也该给自己〖革〗命一下了,当然,就算您拎着驳壳枪带着一群小马仔到大街上抢一老太太回来当压寨老奶奶,想必人民群众也会体谅您的……”

    听着叶欢这一番胡说八道,沈崇武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老脸时青时红,抽搐不已。

    这是祖孙俩的第二次见面,可叶欢仿佛跟他熟稔很多年了似的,又荤又素没大没小的开起了玩笑,沈家子弟众多,每个人在他面前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从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令人觉得不解的是,叶欢仿佛天生有一种难以言明的个人魅力,不论熟悉还是陌生,不管之前有没有交情,几句玩笑话过后,再怎么看不顺眼他的人,也会不知不觉的对他讨厌不起来。

    沈崇武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这小子,天生就是个混蛋,可这混蛋偏偏让人对他无法生厌,委实有点神奇了。

    “你不怕我吗?”沈崇武冷不丁问道。

    叶欢楞了一下,道:“我为什么要怕你?”

    “别人都怕我,你为什么不怕我?”沈崇武目光忽然变得威严起来,灼灼的盯着叶欢,一股令人颤栗的威势勃然而发。

    叶欢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王八之气浑然未觉,仍旧笑道:“别人怕您,是因为他们对您有所求,或有所畏,对您有所求的人,是因为他们渴望从您这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比如权力和利益,对您有所畏的人,是因为您的一句话能主宰他们的命运。”

    沈崇武悚然动容。

    耄耋之年,他对世情早已看清看透了,自然比谁都明白这些道理,可是这话从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口中说出来,一言直指利害之处,委实令沈崇武吃惊。

    “你呢?你为什么不怕?”

    叶欢耸肩道:“因为我对您无求也无畏,所以我犯不着怕你。”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野心,也就是你们常说的进取心,因为我安于现状,现状是贫困也好,是富贵也好,我都无所谓,我不必为了那些权力或利益绞尽脑汁的讨好你,也不担心你能主宰我的命运,因为你主宰不了…”叶欢笑吟吟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得道高僧才有的淡然:“您说说,我为什么要怕你?”

    “这么说来,你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了?”沈崇武的眼中闪过几分莫测的笑意。

    “那也不对,至少我很怕见债主”叶欢笑着叹了口气,道:“…幸好我没找你借过钱,不然以后我见了你也只能绕道走了。”

    沈崇武楞了楞,接着仰天哈哈大笑,笑得流出了眼泪。

    多少年没有这么痛快的笑过了,这个孙子倒也算得上妙人。

    “既然对我无所求也无所畏,你完全可以不必来搭理我这快死的老头子,那你今天何必来看我?”

    叶欢叹道:“我来看你并不一定要带着某种目的,我不是那么势利的人,至少你是我的爷爷,是一位孤独的老人,这位老人曾经有过辉煌的事迹,曾经为国家和民族立过赫赫功劳,我这个孙子来看看自己的英雄爷爷,应该不需要多么正式的理由吧?”

    沈崇武眼眶顿时有些湿润,枯井般的心中仿佛突然注入了一股清泉,嘴chún颤抖几下,却倔强的扭过头去,使劲眨掉眼眶那莫名的湿意,没好气的哼道:“谁说我孤独?我这院里那么多的医生,护士,警卫,司机…我哪里孤独了?”

    叶欢笑道:至少他们都不是你的亲人不是你的孙子。…

    亲情,一生中无法忽视的重要情感,这种骨子里的血脉认同感,确实是旁人无法给予的,关系再好,交情再深还是仿佛隔着一层疏远人越老这种疏远感便越强烈,这也是许多老人尽管每天跟知己谈天下棋,唱戏遛鸟,仍然从骨子里感到寂寞孤独的原因。

    沈崇武也不例外他一生征战无数,功勋萦身可他仍然只是个孤独的老人,他需要儿女的关怀和陪伴,在他所剩不多的时日里,给他一个没有寂寞的晚年,像平常的家庭那样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只叙天伦,什么权力,利益,完全将它们抛却一边。

    旁人将沈崇武敬若天神,可没人能知道,这位天神般的老将军此时最想要的,并不是别人的敬畏和恭顺,而是简简单单的跟儿孙们吃顿饭,聊聊天,很可惜,沈家这些年权势愈重,可亲情却越来越淡薄,父子兄弟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像是一种利益团体,亲情早已泯灭于那些争夺和冷漠中,沈家老宅,已然变得像一堆华丽而无情的废墟。

    叶欢的到来,仿佛改变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变。

    沈崇武忍着心头些许的悲凉,些许的欣慰,像所有慈祥而罗嗦的老人一般,低沉的述说起曾经那段只属于他的辉煌往事,枪炮,硝烟,鲜血,和不屈的精神,字句平淡,却如清泉缓缓流过,洗涤着过往的岁月,冲刷着那一腔豪迈的英雄气。

    叶欢含着笑,规规矩矩的听着沈崇武的叙述,没有丝毫不耐烦的神情,从头到尾都没插嘴,也没像平日那般插科打浑。

    这一刻,沈崇武仿佛又成了当年驰骋疆场的将军,千军万马在他令旗下冲锋陷阵,无数阵地被麾下将士攻克,无数敌人在枪口下被消灭干净,红旗插上了阵地,插上了城市,插遍了这个国家的每一寸疆土……………,

    祖孙俩一个滔滔不绝的说着,一个静默无言的听着。

    不远处的警卫和护士们看着老首长难得的〖兴〗奋之情,纷纷lù出了笑容,将头扭到一边,谁也不愿去打扰祖孙俩的兴致。

    已到了老首长吃药的时间,医生看着手里的药丸,再看看老首长洪钟般的声音,和大力挥舞双手的气势,医生苦笑了一下,识趣的退到一边。

    少吃一次药也无妨吧,老并长很多年没有如此高兴过了。

    相处日久,只有身边的这些警卫和医生们才最清楚,老首长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今天他得到了。

    不知说了多久,沈崇武的辉煌往事才告一段落。

    停下来时,沈崇武忽然一惊,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跟别人如此罗嗦过,外人眼里的他是寡言少语,深不可测的,可今天在孙半面前,自己竟也跟那些普通的老人一样絮絮叨叨。

    端起身旁的茶杯,沈崇武喝了两口茶,掩饰窘态般干咳了两声。

    叶欢两眼闪闪发光:“…

    干掉一个联队的小鬼子,后来呢?老爷子,咱不能光杀鬼子呀,主线太明朗了,感情线却一个字都没提,您这样讲故事可不行,没有女主的故事不是好故事”

    沈崇武一楞:“什么叫女主?”

    “就是我奶奶呀,我奶奶她怎么还没出场?”

    沈崇武哼道:“那年月兵荒马乱的,哪来那么多儿女情长?我和你奶奶本是父母长辈定下的亲事,面都没见便成了亲,你奶奶当时也是望族小姐,可谓门当户对,后来我上前线杀鬼子,她在老宅打理家务,就这么简单。”

    叶欢叹气道:“英雄都是不解风情的傻大兵,能理解,但很失望……………”

    同情的瞧着沈崇武,叶欢深深道:“下回我把我的寻芳谱带来给你学习一下,让你知道什么叫情场禽兽”

    辉煌往事告一段落,沈崇武又恢复了威严从容之态,抚了抚白须,斜眼扫了叶欢几下,慢悠悠道:“听说你前些日子去秦家拜寿了?”

    “对。”

    沈崇武重重一哼:“九十大寿,哼!老秦怎么还没死?”

    叶欢一楞,这俩老头儿挤兑对方都tǐng损的呀。

    嘿嘿一笑,叶欢道:“这您不应该问我,应该去问阎王。”

    沈崇武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道:“我还听说,你给老秦磕头了?”

    一提这事儿叶欢就满心愤懑,重重道:“对呀,那老头儿太欺负人了,非要认我当孙子,我这儿也没有到处认爷爷的爱好呀”

    沈崇武点头,语气却有了几分寒意:“我这正儿八经的爷爷没见你给我磕头,你倒跑去给外人磕头,嗯?当我死了吗?”

    叶欢冷汗刷的一下冒出来了。

    沈崇武寒意森森笑道:“我沈某人的孙子,反倒让外人拔了头筹,孙儿何以教我?”

    叶欢yù哭无泪……

    俩老头儿把老子当窑姐了吗?瞧这争风吃醋的沈崇武慢悠悠道:“磕了几个?”

    “三个。”

    沈崇武哈哈一笑,摆出了一副大马金刀的姿势,正面朝向叶欢,单手朝他一招,笑中带着杀气道:“来,给爷磕六个。”

    叶欢:气………”

    没过多久,1小院附近的警卫们看着叶欢失hún落魄般走出来,一脸的颓然无助,疯了似的喃喃自语,说的还是陕西话。

    “额错咧,额真滴错咧,额就不该到这儿来,额不到这儿来额就不会老给人当孙子,额不老给人当孙子就不会沦落到这个伤心的地方……………”

    …,!。

第158章 弱肉强食

    叶欢枕在南乔木的大tuǐ上,侧着头,南乔木用一根棉签给他掏耳朵。

    叶欢眼睛微微眯着,很舒服的表情。

    繁华的都市里,人们蝇营狗苟,沉醉于锦绣都市的纸醉金mí,他们当时在想什么?他们真觉得快乐么?也许还不如静静枕在女友的tuǐ上,晒着下午暖洋洋的太阳,听着女友轻柔的唠叨,享受她用棉签掏耳朵来得更舒爽。

    每个人的一生中或许都会碰到那么一个人,抱她的时候她撒jiāo,赖在身上不起来,抽烟的时候她皱眉,悄悄藏起你的打火机和烟盒,任你烟瘾犯的时候翻天覆地的焦急寻找,她却无辜的站在一旁,lù出恶作剧般的偷笑,不想洗澡的时候她不满,yīnhún不散般一整天围在你身边转,不停的唠叨不讲卫生会得什么什么样的疾病,看病又得花多少钱,一直唠叨到你受不了了,主动而悲壮的走进浴室,问她今天上班有什么新鲜事,她便打了鸡血似的,兴致勃勃的将老板到同事所有的八卦全说一遍,怎么都闭不了嘴……

    有时候觉得她很烦,对么?

    当你老了的时候回过头想一想,其实这是你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可惜你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而已。

    南乔木从不唠叨,她的言语总是很简洁,也从不勉强叶欢做任何不喜欢做的事,她总说叶欢是射手座的男人,射手座不喜管束,如果她想管他,那么便离失去他不远了。

    她经常笑着对叶欢说,她的心离他永远要保持一点五米的距离,因为在心理学上,这个距离是人与人之间最安全最长久的距离,近了便感束缚,远了又生疏淡。

    恋人的心,一点五米的距离,不是她不愿靠近,而是怕太近了,会透支完所有的幸福,于是细水长流,平淡中一点一点的溢出爱意,不多,也不澎湃,可它能维系到老。

    那个小时候怯怯牵着叶欢衣角,看不见他便哇哇大哭的小女孩长大了,她懂得了什么是爱,也懂得了怎样去爱。

    南乔木轻柔的为叶欢掏着耳朵,神情细致得像在进行某个至关重要的医学手术,她的手微微冰凉,却很稳健。

    “叶欢,回沈家见了爷爷,他对你好吗?”南乔木轻轻问道。

    “还行,嗯……”叶欢闭着眼舒服的一声,接着道:“……老头儿面冷心热,还算和善,就是小气了点儿。”

    南乔木有些神往:“他是开国老将军呢,他一定有很多传奇故事……”

    叶欢淡淡笑道:“他的传奇是只属于他的,枪林弹雨是一种生活,柴米油盐也是一种生活,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里主角,也是别人生活里的配角,不论剧情是平淡还是jī烈,我们都在台上演着自己的角sè,世界不停在变,台上的人换了又换,那又怎样呢?或许将来有一天,我们老了,退出这个缤纷的舞台,或者成为别人故事里牵着手看夕阳的老爷爷老婆婆,真是那样的话,即便是跑跑龙套也没关系。”

    南乔木浅浅的笑,目光透出喜悦:“叶欢,三十年后你若还能这么想,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乔木,我虽然只有二十岁,可这些年的经历让我变得有点沧桑,很多事情已经看透,还有很多事情没看透,我想,三十年以后,我或许会变得更通透,更豁达,惟独对你,不会改变。”

    乔木笑道:“那时我已是黄脸婆,或者是个大肥婆,每天拎着大菜篮子去菜场,跟小贩论斤论两,讨价还价,你确定对一个庸俗的又老又肥的女人还喜欢得起来吗?男人可是很专情的,不论是八岁还是八十岁,男人永远只喜欢十八岁的女人。”

    叶欢笑道:“我就喜欢把你变得庸俗,我本是一个凡夫俗子,娶的自然是庸俗女人,你若是朵天山雪莲,我还不敢要你呢。夏利车头上插个奔驰的标志,多滑稽呀。”

    南乔木笑着横他一眼,自是百媚顿生,满室添春。

    “你呀,就一张嘴厉害,一番歪理冒出来,黑的也能变成白的。”

    幽幽叹息一声,南乔木道:“叶欢,对老人多孝顺点儿,别惹他生气,我们都尝过无父无母无亲的苦楚,那是怎样的滋味,自不必我多说,如今你父母高堂俱在,这是老天爷给你二十年来苦难的补偿,叶欢,失而复得,来之不易,你要好好珍惜他们。”

    叶欢看着乔木伤感神黯的俏脸,重重点头:“乔木,你放心,虽然我这人平日里很浑,说话又损,可我的心地不坏,不会真惹他们生气的,亲情我比谁都珍惜,……乔木,待我忙完会所这一摊子事儿,我会留心去打听你的父母……”

    乔木浑身一颤,眼中很快泛上泪光,似悲似喜,百种思绪,无法言喻。

    叶欢深深道:“孤儿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们都有自己的根,以前能力有限,我们无法探寻,现在不同了,乔木,我已寻到了根,也不能忘记你们还是无根的浮萍,乔木,我会帮你寻到父母,不论他们当年有怎样的苦衷,终归还是要问个明白,人这一辈子有的事可以糊里糊涂混过去,有的事却一定要弄个明白,否则死不暝目。”

    乔木垂着头,豆大的泪珠儿一串串的滴落前襟,哽咽着使劲点头。

    两天以后,秦逸打来了电话,貌似漫不经心的告诉叶欢,赵扬的那三层楼已被拿下,年租1000万,已跟他签了五年的租赁合同。

    尽管清楚秦逸必然有办法拿下这三层楼,可秦逸办事效率之高,仍叫叶欢大吃一惊。

    这才几天,赵扬竟就服软了?秦逸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叶欢心中有些震动,京城水深他早已明白,可他没想到居然深到这种程度,一个部长的儿子说踩便被踩了,百年家族的能量,委实深不可测。

    秦逸并没有多说细节,可叶欢大概清楚一些,以秦逸自小生在这四九城的人脉基础,再加上秦家百年沉淀下来的权势,想要区区一个小衙内的几层楼,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种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在这个看似高高在上的团体里,却体现得愈发淋漓尽致,血腥残酷,权势从来都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自己呢?在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圈子里生活,有什么能力成为大鱼,吃掉别的小鱼,建立属于自己的权势?

    叶欢对未来隐隐有了一些方向,凝神一想,却又毫无头绪。

    拿下了赵扬的楼,也等于彻底得罪了赵扬,叶欢暂时没去想赵扬对他会有多么的忌恨,也没细想这梁子结得多深,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赵扬是自作孽。

    楼盘已定,于是叶欢兴冲冲的拨了柳眉的电话。

    “那三层楼拿下了,装修工程队可以进场,柳眉,剩下这摊子事儿我可全交给你了。”

    柳眉在电话那头欢呼一声,喜道:“真拿下了么?叶欢,你可真有本事。”

    叶欢苦笑,拿是拿下了,不过可不是自己的本事,是秦逸的本事,自己顶多就是一片绿叶。

    “既然可以装修了,叶大老板可有什么想法?你想把会所装修成什么样子?”柳眉高兴得直想顺着无线电bō扑过来,狠狠吧唧叶欢几口。

    叶欢笑道:“问我你可问错人了,我这人没什么文化,更没什么审美观,照我的意思装修,肯定会搞成一四不像。”

    “说说嘛,你是最大的老板,我在你手下就是个小打工的,总得问问你的意思,不然我乱装修一气,你若不满意,还不得炒我鱿鱼呀。”

    数请之下,叶欢只得勉为其难,迟疑道:“若按我的意思嘛,咱们会所必须要装修得辉煌,奢华,大气,大厅全部用暗红sè的灯光,营造出一种朦胧的美感,然后呢,前台正对着大门的墙边再摆一个长沙发,找几个穿着暴lù的美女坐在长沙发上,但凡有人路过,美女们便坐在长沙发上朝他们热情招手……”

    柳眉声音渐渐变冷:“……再问他们一句,‘先生要不要洗头’,对吧?”

    叶欢叹息着赞道:“千金易得,知音难觅,柳眉,我真想和你共奏一曲高山流水……”

    “我却想揍你满头包!”柳眉咬牙切齿怒道:“叶欢你有病吧?投资两亿的高级sī人会所被你一装修,生生成了洗头房,暗门子,你逛窑子逛上瘾了,还想自己开一个不成?”

    叶欢黯然叹道:“我的审美观仅止于此了……”

    柳眉只好大声哀叹。

    罢了,还是别指望这混蛋了,自己多操劳一点吧。

    楼盘搞定,装修工程队进场,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叶欢的事业也算是风风火火的开始了。

    几天以后,叶欢打电话将秦逸,柳眉,刘子成召集起来碰了一次面,这也是sī人会所的股东大会了,因为秦逸的加入,叶欢于是将sī人会所的股权重新进行了分配。

    柳眉出资一亿,占股权的20%,刘子成出资三千万,占股权的10%,叶欢出资七千万,但由于会所是由叶欢牵头,而且以后很多方面也要靠沈家的招牌发展下去,于是占股权的40%,剩下的30%自然由秦逸所占。

    秦逸做事很讲究,连连推却几次,笑称无功不受禄,股份他占的比例太多,受之有愧,但叶欢却坚持要将30%的股份送他,他是铁了心要把秦家和沈家的利益绑到一条船上,股份如果给得太少,秦家面上不说,心里还是有芥蒂的,以后会所遇到什么麻烦,怕是秦家不肯尽心尽力。

    柳眉和刘子成也没意见,本来在京城开会所,是必须要有这样的百年家族为后盾的,他们的股份虽然少一些,但有了秦家的加入,这笔投资的风险便大大降低了,仔细算来,他们仍是占了大便宜。

    于是三位股东盛意相劝,劝秦逸收下股份。

    秦逸无奈之下,只得笑纳,不过秦逸做人很讲究,自然不肯落下占人便宜的话柄,于是提出由秦家追加一亿的投资,这样他拿30%的股份便顺理成章了。

    股东大会便在一团和气的气氛中圆满落幕,算得上皆大欢喜了。

    几天以后,秦逸又打电话给叶欢,邀他出来玩玩儿。

    叶欢楞了一下,立马便明白了秦逸的用意。

    所谓“玩玩”,自然不像平时邻居二哥吆喝一声逛大街去那么简单。会所开张在即,但叶欢这位合伙人却在京城毫无半点根基,世家子弟在外面总不能处处打着家里的幌子招摇,终究得有属于自己的人脉和根基的,既然已是生意合伙人,彼此背后的家族又有着数代的交情,沈秦两家俨然已成了利益共同体,于公于sī,秦逸都有义务拉叶欢一把,将京城圈子里的一些人物介绍给他,让他在京城迅速站稳脚跟。

    这就是秦逸所说的“玩玩”的用意。

    叶欢是个明白人,当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挂了电话,凝神想了想,叶欢便又叫上刘子成一起。

    这个被赶出家门的省委儿子也必须要在这种场合lùlù面,大家一起多认识些人,以后也好在京城能独当一面。

    电话通知了周媚,叫她派两部豪华一点的车,再派几个保镖。

    腾龙集团太子爷久不动用的“仪仗”,今天算是又派上用场了。

    不是叶欢存心炫耀,而是不得不为,这个圈子里的人总有那么几个目光短浅势利的家伙充斥其中,若不摆出这番排场,怕是会被人看低几分。

    虽然从来不把面子这种东西放心上,但叶欢现在毕竟是沈家子弟,别人看低他没关系,若是抹了沈家的面子,他也必然不痛快。

    …………

    …………

    华灯初上,京城的夜晚喧嚣繁闹,车来车往的大街边,一根根路灯柱子如流星般划过车窗,留下一道长长的无规则光晕,无数霓虹光影闪烁着七彩光芒,令人眩目,mí失。

    亮马桥天泽路,位于京城朝阳公园北面,以sè列和美国大使馆便驻于这条路上。

    秦逸早早的便等在路口,见叶欢的两辆车缓缓驶近,秦逸笑了笑,扬手打了个招呼,便上了自己的车,示意叶欢跟上。

    三辆车在天泽路上行了一公里左右,便在一个巷子胡同口停下。

    三人下车,身后保镖成群。

    秦逸苦笑道:“我说出来玩玩,你这阵仗怎么弄得跟打架似的?真是出尽风头呀。”

    叶欢笑道:“秦哥你别怪我小题大做,实在是我这人吧,太会惹事了,身手又不够好,惹了事如果撒丫子就跑,我倒是不怎么在乎世俗对我的看法,就是未免折了秦哥你的威风……”

    秦逸眼睛微微眯起,皱眉道:“你今天是存心打算惹事怎么着?”

    “哪能呢,秦哥你好心带我出来玩,我总不能抹你的面子吧,放心,我今天装孙子,见谁都点头哈腰,咱也来一出以德服人……”

    秦逸苦笑道:“你在宁海的一切我早就知道了,你这表面上嬉皮笑脸的,其实心里狠着呢,如若犯了浑劲儿,全世界都甭想拦住你,那帮子家伙也是个个眼睛长在脑门顶上的,真不知道今晚带你出来是对是错……”

    三人说着话,秦逸便领着叶欢和刘子成往这条不知名的胡同里走去。

    胡同越走越深,狭窄的巷道两边是高耸的围墙,里面几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脚踩在地上也是坑坑洼洼不平坦。

    叶欢越走越míhuò,轻轻道:“秦哥,你这是带我们去哪儿?”

    “跟我走就是了,别问,不会把你卖了的,就你这揍xìng,卖给谁都是天降横祸……”秦逸头也不回的道。

    叶欢:“…………”

    温和斯文的秦逸,损起人来也tǐng歹毒的……

    胡同很深,眼前只见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不知走了多久,秦逸忽然停步,微微转身,便见两扇红木所制的大门呈现在眼前,大门两侧的门廊子上高高挂着两个大红sè灯笼,在夜sè中lù出朦胧昏暗的微光。

    秦逸伸手敲了几下门,大门自内大开,两名穿着红sè长旗袍的女人走出来,女人貌美如花,身材修长丰腴,凹凸有致,精致的旗袍紧裹,完美的勾勒出她们mí人的曲线,行走举步间,一双穿着丝袜的修长美tuǐ在裙衽间若隐若现,勾人眼球。最令人惊奇的是,两个女人居然长得一模一样,是标准的双胞胎姐妹。

    开门见到秦逸,二女顿时笑颜如花,一左一右便向秦逸微微鞠了一躬,不失闺秀风仪的轻笑道:“欢迎秦少光临,几位贵客里面请。”

    秦逸淡淡点头,一脸云淡风轻,跟着二女往里走去。

    叶欢眼睛都直了,这……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连门迎都是如此标致美丽的双胞胎,里面那还不得是酒池肉林呀?

    秦逸一边走,一边轻轻对叶欢解释:“真正权贵圈子里的人喜欢玩的地方,不是那种大街上霓虹招牌闪烁的娱乐场所,那种地方只能说是龙蛇混杂,权贵子弟们很少涉足,因为与一堆只会砸钱买快乐的暴发户和富商们玩在一起,太提不起档次,他们的选择一般都是像这种很隐秘,不对外开放的俱乐部,这种俱乐部有很严格的审查程序,想得到会员资格难如登天,光是有钱还不行,还得看你有没有权,有多大的实力,包括你的家族背景,你的学历高低等等……”

    叶欢心虚道:“我只有中学学历,是不是进来就会被赶出去呀?”

    秦逸笑道:“老弟,不要妄自菲薄,沈老爷子的亲孙子身份,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里,只要你喜欢,横着走都没人敢拦你,区区一个俱乐部,还不至于那么没眼力。”

    秦逸淡淡的笑,笑容里却带着几分高傲味道。

    三人随着那对双胞胎美女往里走,里面是一座很大的宅院,典型的中国古代园林风格,很难想象在京城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还有如此正宗原味的宅院。

    秦逸淡淡的解释,这座宅院本是清朝某位铁帽子王爷的宅子,几经战火肆虐,天幸并无太多损害,是国家二级文物保护建筑。改革开放后,国家拨款修缮了一番,又被某个权贵家族租用过来,用来建了这个俱乐部。

    一行人绕过雕刻着麒麟图案的琉璃照壁,经前院穿过一道冗长的回廊,经过一小块水塘上建的朱红水榭廊子,来到宅院中部由内堂改建而成的大厅里。

    大厅里三三两两坐着几个穿着休闲装的年轻男子,神态惫懒从容的闲聊着,令叶欢瞪大眼睛惊奇的是,穿梭经过大厅的女人都是穿着红sè或粉红sè的肚兜儿,妖娆妩媚,如蛇般扭曲着纤细的腰肢,款款行过,不时扔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叶欢瞧了半晌,忽然噗嗤一笑。

    秦逸扭头朝他挑了挑眉,无声的问他为何发笑。

    叶欢于是敛了笑,一本正经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有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挥着小团扇快步走出来,然后似怨似嗔的轻拍着你的肩,夸张的笑几声,然后说……”

    话没说完,便听一道略嫌夸张的女声叫道:“……哎呀,秦少,您可有日子没来了。”

    叶欢身后的刘子成噗嗤一笑,秦逸则一脸哭笑不得。

    叶欢点点头,道:“对,就应该这么说。……秦哥你这个不正经的,真的带我来逛窑子?”RO!。

第159章 酒色财气

    正文]第159章 酒色财气

    ------------

    ……俱乐部!

    秦逸咬牙切齿分辩了一句,天视叶欢嘿嘿怪笑的面孔,转过身去已换上了一脸温和的笑容。

    说话的是位中年nv人,正如叶欢所说的那样,风韵犹存。

    不过倒也没叶欢说得那么夸张,最少脸上没涂两团吓死人的红胭脂,嘴角也没长刻薄痣,手里当然也没拿那种jiāo柔做作的小团扇,事实上中年nv人穿得很正经,一套黑sènv式西装,黑sè高跟皮鞋,朝着秦逸一脸世故而jīng明的微笑,还仿佛不经意间扫一眼叶欢和刘子成,似在分析这两位能和秦家大少走在一起的年轻人是什么来路。

    见叶欢和刘子成穿着很普通的休闲外套,牛仔kù,平跟板鞋,这套打扮大街上随处可见,很明显从穿着上看不出端倪,可中年nv人久经风尘,一双眼睛自然极其毒辣,她很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虽然叶欢和刘子成穿着普通,她也不敢怠慢,嘴里说着话,同时还向叶欢二人微微点头示意。

    “秦少今晚带了新朋友来,是打算你们单独找个地方玩玩,还是和李少他们一起聚?”中年nv人眼睛眨了眨,笑yínyín的问道。

    秦逸笑道:“张姐,都是老熟人了,何必拐弯抹角的套话?实话说吧,我这两个朋友来头不小,一位是江南省委刘〖书〗记的公子,还有一位?

    ……”

    秦逸笑着扫了叶欢一眼,接着道:““还有一位是沈家的公子,听说过吧?”张姐原本笑yínyín的脸听到“沈家”二字,脸sè不由一变,1小心翼翼道:“沈家,是……,那个沈家吗?”

    秦逸笑道:“京城能有几个沈家?”

    张姐望向叶欢的目光顿时跟刚才大不一样,虽说在这俱乐部里,来往皆是富贵显赫子弟,早已见怪不怪,可沈家的名头抬出来,张姐仍感到一定程度的震惊。

    秦逸不容她表示,径自道:“李少他们已经来了么?正好,带我们去找他吧,今晚跟他们凑合一起玩玩得了。”张姐点头应了,带责秦逸三人往大厅里面走去。

    秦逸跟叶欢并排走在一起,压低了声音道:“这个李少是京城李家的独子,家族分量不轻,他老爹是卫戍军区副司令,嗯,正好是你五叔的副手。”

    “秦哥,你说带我出来玩玩,就是为了认识这些衙内公子?”秦逸肃然道:“叶欢,你不要瞧不起这些人,他们靠着家里恩荫确实不错,可他们并不一定都没本事,他们背后的能量,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比他们的父辈祖辈更强大,父辈祖辈是体制中人,有些事情做起来有所顾忌,有些人不方便认识,可他们不一样,他们什么人都可以认识,什么事情都敢做,你若想在京城如鱼得水,这些人是必须要认识的。”秦逸笑了笑,道:“其实,我和你不也是这种人吗?叶欢,我们都是一类人。”

    叶欢也笑了笑,没吱声儿。

    三人随着张姐一直往里走,刚才mén口迎宾的那两位双胞胎美nv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

    穿过大厅后的一道回廊,里面竟别有dòng天,呈现面前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huā园子,huā园后面是一套颇具古sè的二进宅子,宅子四面围成一个正方形,四周的厢房里灯火通明,显然是一个个改建而成的包间,里面传来阵阵笑声和k歌的声音。

    叶欢不得不佩服设计这个俱乐部的人的奇思妙想,能把古sè古香的宅子改建成如此中西合璧,不伦不类的娱乐场所,这得多大本事呀。

    一反正他觉得比自己那个把sī人会所装修成洗头房的主意高明不了多少,可偏偏那些衙内们却喜欢这种调调儿,这帮子人看来颇有几分满清八旗遗少的làngdàng意味。

    张姐走到西边一间厢房前停步,先敲了敲mén,等了几秒后便推mén而入,笑道:“李少,秦少他们来了。

    还未见人,叶欢便听到里面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秦哥来了也不提前招呼一声,快来快来,这儿有俩孙子快输红眼了,你再不来换把手,我估mō着他们今晚非把胯下的鸟儿剁了押上台了”里面顿时传来一阵nv人略显放dàng的jiāo笑声。

    又一道男声笑骂道:“去你妈的,你鸟儿才剁了呢,就这点小彩头也能让我红眼,简直笑话!”叶欢三人走进去一看,却见包间分成两间,外面一间装饰豪华,摆着两张茶几和一排沙发,两个穿着红sè肚兜儿的美丽nv子一人拿个话筒,盯着电视屏幕唱着歌,里面那一间则摆着一张方桌,桌边围坐四人,正在打麻将,旁边几个同样穿着肚兜儿的nv子一边巧笑嫣然的看着他们手里的牌,一边轻轻软软的含了一口酒,嘴对嘴的喂他们喝一口,再利落的剪掉雪茄头,点燃后塞进他们嘴里。

    四个字:骄奢yín逸。

    见秦逸进来,打麻将的四名男子同时抬头,盯住了叶欢和刘子成。

    坐东面的男子颇为俊秀,眼神里却透着几分yīn隼,只看了叶欢一眼,便推了牌,站起身笑道:“秦哥来了朋友怎么不招呼一声,多失礼呀,这两位是……”

    秦逸介绍道:“他们是刘子成和叶欢,都是我兄弟,来京城没几天带他们出来玩玩。,

    只介绍了名字,却没说刘子成和叶欢的身份,也不知秦逸是什么用意。

    随即秦逸又朝叶欢道:“这位是李少,李国栋,比你大两岁,叫声李哥吧。

    叶欢朝李国栋点头,淡淡笑道:“李哥,来得冒昧了。”

    李国栋笑道:“秦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这人就喜欢认识新朋友,别拘束,上来玩几把?”

    叶欢尴尬的笑道:“没想到你们玩牌,我们哥儿几个都没带钱呢。”秦逸叹了口气,掏出现金支票刷刷填了几个字,递给叶欢,上面“五十万”三个字让叶欢眼角直chōuchōu,真想捏着支票撤丫子就跑“随便玩几把,赢了输了只是尽个兴。”秦逸淡淡的笑,不忘鄙夷的瞪叶欢一眼。

    叶欢乐坏了,五十万呀,就算他手风不顺把把都输,估mō着打完牌还能剩不少,反正他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这钱他是不会再还给秦逸了,待会儿打完牌他就赶紧给自己灌两口酒,装作醉过去于是叶欢便上了牌桌。

    麻将这东西是国杵,叶欢hún迹市井多年,闲着没事也会到居委会的棋牌娱乐室里跟那些老大爷老太太玩几把,赢走他们一块两块的买菜钱,看着老头儿老太太们愤愤不甘的眼神,叶欢就觉得生活很快乐……………,

    叶欢,李国栋,和另外两个不认识的男子在牌桌上笑语连连的打麻将。

    叶欢也不怯场,一边mō着牌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包软白沙,给李国栋递了一根过去。

    李国栋叼着不知名的雪茄,随意一扫那根递过来的软白娄,淡淡一笑,扬了扬手中雪茄,也不说话,眼神中分明有了些不以为然。

    叶欢嘿嘿一笑,收回了烟。

    这人跟自己不对路。

    这是叶欢对李国栋下的定义。

    今晚叶欢手气不错,没过多久,他便把牌一推,和了,李国栋点炮。

    李国栋哈哈一笑,爽快的给叶欢扔过一张支票。

    叶欢接过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十万”。

    叶欢眼角一chōu,颤声道:“你们玩多大的?”“不算番子,十万一炮。”李国栋眉眼不抬道。

    叶欢两tuǐ一软,当即便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身后观战的刘子成眼疾手快将他拎了回去。

    叶欢两眼发直,十万普通家庭起码一年的收入,在这里只够mō一把麻将……

    秦逸甩手给他五十万,他还以为秦逸出手大方,上牌桌才知道,

    这么多钱只够他输五把。

    造孽呀,这一把可是十万根油条啊叶欢哭丧着脸,当时便打算起身让位,屁股刚抬起来,李国栋便道:“继续来,继续来,英雄好汉,越输越笑,乌龟王八,赢了就跑。”叶欢只好重新坐下来,再mō牌的时候,双手分明有些颤抖了。

    他有钱是不假,可他一直过得很节省,从来没这么糟践过,这个时候由不得他不发怵……

    接下来可谓是峰回路转,高cháo迭起。

    叶欢今晚手气有些邪xìng,不知怎的竟大杀四方,只进不出,一个小

    时过去,他面前的桌上已堆满了支票,每一张都是十万金额。

    饶是李国栋财大气粗,额头也微微冒了汗,另外两个人则早已面sè苍白,汗出如浆。一旁观战的几名年轻妖娆nv子见他们脸sè不对,纷纷识趣的闪到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了。

    牌桌上少有的沉默,压抑……

    过了几分钟,李国栋眼中忽然一阵惊喜,仰天狂笑一声,然后把牌一推:“终于和了!”三人正准备给支票,叶欢眼尖,讷讷道:“李哥,不大对呀。”“什么不对?”李国栋对叶欢已没什么好脸sè了。

    “你这手牌有十五张……………”“什什么意思?”李国栋呆呆道。

    叶欢同情的看着他:“李相公,您这是诈和呀。”

    李国栋:“…………”

    诈和,一家赔三家之后,李国栋已变成了无数文艺作品里歌颂的惨绿青年了。

    秦逸无奈的看了一眼叶欢,终于明白他今晚为什么要带保镖来了,就他这较真的脾气,搁哪儿都招人恨。

    擦了把汗,李国栋幽怨的瞟着秦逸:“秦哥,您今晚这是给我带了一赌神呀。”

    秦逸苦笑着打圆场:“算了算了,差不多行了,咱们外面唱歌喝酒去吧。”

    叶欢也觉得赢了人家三百来万,有点过分了,于是也笑着道:“对,玩牌尽兴就够了,咱犯不着拼个你死我活的,伤和气。”

    李国栋眼珠发红,咬着牙道:“不行!我得捞本儿!”于是叶欢只好苦笑着继续?

    ……,

    半个小时以后,只听李国栋语重心长道:“叶兄弟,赌博是不对的,是违法的。”“李哥的意思是?”

    李国栋幽幽道:“咱们干点儿合法的事吧,比如喝酒唱歌。”国栋绿着脸从里间走出来时,刘子成和秦逸已开了一瓶皇家礼炮先喝上了。

    叶欢兜里鼓鼓的,尽管努力绷着脸,不想自己lù出得意的神情刺jī到李国栋,可眼中还是忍不住lù出了笑意。

    这晚过得太他妈值了,兜里那堆支票具体有多少他没敢仔细数,想来七八百万是少不了的,绝对的丰收之夜啊。

    嗯,明天就划…到欢乐基金帐上去,不义之财若不用来行善,huā了会折寿的。

    李国栋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走出来,大马金刀朝沙发上一坐,望向叶欢的眼神便有些不善,目光yīn沉得吓人,又看了一眼秦逸,生生忍下这口气,虽然不知叶欢是什么来路,可毕竟是秦逸带来的朋友,甩脸子的话便是抹了秦逸的面子,不划算。

    外间包厢里,穿着肚兜儿的nv子赶紧给他满上酒,然后换了一首轻柔和缓的曲子,李国栋青红不定的脸sè稍稍缓和。

    喝了几杯酒,包间里的音乐渐渐变得jī烈起来,几名肚兜nv疯狂的甩头扭腰,香汗淋漓,包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yín靡,旖旎,灯光渐渐暗淡,唯见几名美nvjiāo躯扭动摇摆,像暗室中的几条蛇,危险而美丽。

    nv人们越跳越yín靡,她们身上的肚兜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解开,跳着跳着,便已是上身赤luǒ,不着片缕,身躯扭动得越发jī烈,仿佛chuáng第间的缠绵承欢,美妙的樱chún发出销hún的淡淡shēnyín,令人心旌dàng漾。

    秦逸和刘子成似乎已见惯了这种场面,端着酒杯啜着,眉目间却不见任何动情,神态非常淡定。叶欢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不易察觉的狠狠吞了一口口水,眼珠子有些发红。

    他可耻的硬了。

    这就是衙内圈子的生活么?果然是让人无法抵抗的yòuhuò,荒yín无道之极。

    久处这样的环境中,自己将来会变得跟他们一样么?如果自己的人生只剩下这些莺歌漫舞,纸醉金mí,这样的人生算是jīng彩还是空虚?

    努力将视线离开那些妖娆的nv人们,叶欢脑海中不停想着这些问题,忽然觉得怀中一软,一具白huāhuā的jiāo躯已然坐在了他的tuǐ上。

    一名长相美丽,身材修长的美nv,光着上身,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轻轻嗔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送上mén的便宜,占不占?

    这个问题几乎没经思考,叶欢便已有了〖答〗案。

    叶欢不是柳下惠,更不是太监……

    伸出双手,叶欢sè眯眯的抓住了她的sūxiōng,似轻似重的róu捏,直róu得美nv发出妩媚销hún的shēnyín声……

    不知róu了多久,叶欢过足了手瘾,忽然神情一肃,满面正经如同卫道夫车般,将美nv推出了怀抱,正义凛然道:“这位姑娘请自重,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咱们的关系还是纯洁点儿比较好。”

    美nv:“…………”

    李国栋输了钱的心情随着音乐声仿佛也舒缓了许多,于是哈哈一笑,指着场中摇摆jiāo躯的一名nv子道:“1小娆,给我来一口nv儿红。”叶欢惊讶的对秦逸道:“这儿还有nv儿红喝?多少年的nv儿红?”

    秦逸苦笑道:“是另一种nv儿红,你看看就明白了。”只见那名叫小娆的nv子妩媚一笑,款款上前,脱了鞋,lù出一双洁白如yù的小巧莲足,面朝李国栋将一条tuǐ弯起,李国栋抓住她的脚,将她洁白的脚趾含在嘴里,然后小娆拿着一瓶酒从小tuǐ开始倒下,晶莹的酒汁顺着小tuǐ一直流到脚趾,流进李国栋的嘴中叶欢睁大了眼,喃喃道:“这他妈就叫nv儿红啊”

    今晚实在是大开眼界。

    李国栋满足的咂咂嘴,笑道:“叶兄弟,你也来一。?”

    小娆估计练过舞功,美tuǐ没放下,便顺势将提起的tuǐ转了个方向,面朝着叶欢,还向他咯咯jiāo笑。

    叶欢赶紧谦让:“不了不了,你来,你来。”说着把小娆的脚一拨,转了个方向。

    李国栋嘿嘿笑道:“来者是客,你来试一试,试一试。”

    拨过去……

    叶欢继续谦让:“君子不夺人所好,还是你自己来吧”拨过去……

    “含yù趾啜美酒,古来便是风雅事,叶兄弟你试一试”拨过去……

    叶欢推搪不过,只好抓住小娆的莲足,苦着脸看着她。

    “……………,洗过吗?”小娆俏脸已笑得有点勉强:“洗过的。”叶欢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笑道:““我喜欢没洗过的。”顺势便将她的脚放下。

    李国栋赞道:“没想到叶兄弟口味这么重”

    扭头看看,李国栋一拍大tuǐ,仿佛下了偌大的决心:“兄弟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找双没洗过的。”来不及拦阻,李国栋一溜烟跑了出去。!。

第160章 又结深仇

    正文]第160章 又结深仇

    ------------

    叶欢是个有着好奇心的人,以前没有能力,很多想见识的东西一直无缘见到,以前他和猴子张三他们蹲在路口看着街上各种名牌车飞驰而过时,总会悻悻骂几句娘,然后又无限yàn羡的猜测有钱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顿顿都吃ròu夹馍当然是个笑话,叶欢总觉得有钱人穿的衣服至少也该是班尼路的……

    现在他渐渐见识到了。

    原来有钱人是这样过日子的,醇酒,雪茄,美人,还有那漫天飞舞的支票,衬映出他们一掷千金的豪迈气概。

    这就是有钱人吗?

    坐在包间里,叶欢看着李国栋怀抱美人,又亲又啃,一脸满足而得意的笑,不知怎的,叶欢打心眼里觉得反感。

    李国栋抱着美nv肆意róu捏了一会儿,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扬声叫道:“晶晶呢?怎么不见她?”

    怀中的美nv似吃醋般环着他的脖子,嗔道:“李少,人家陪你陪得不好吗?干嘛非要搭理那根毫无趣味的冷木头?”

    李国栋sè笑着又在她xiōō了一把,道:“冷木头有冷木头的情趣,我就喜欢把冷的变成热的,然后看她在我身下……”

    美nv嘟嘴嘀咕道:“这么久了,冷的还是冷的,也没见你把她nòng热了……”

    这话仿佛戳到了李国栋的痛处,脸sè立马yīn沉下来,也不顾秦逸,叶欢他们都坐在旁边,站起身便啪的一下,狠狠扇了美nv一耳光。

    “老子的事情用得你多嘴?你是个什么东西,长得再漂亮无非一个而已,真给你脸了?给老子滚!把晶晶给我叫来!”

    美nv捂着脸怔怔望着他半晌,扭头哭着跑出了包间。

    秦逸和叶欢同时皱起了眉,刘子成怀里抱着个美nv,若无其事的调笑着,刚才那一幕他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轻轻敲了敲茶几,秦逸沉声道:“国栋,过了啊,出来玩的,有必要跟她们过不去么?”

    李国栋狰狞的面孔眨眼间便换上了灿烂的笑容。

    “哈哈,秦哥,叶兄弟多包涵,刚才喝得多了点儿,马niào一上头,就管不住手了,来来来,不为这种小事扫兴,喝酒。”

    秦逸端起杯,淡淡的笑,叶欢扫了他一眼,没动弹。

    李国栋仰头饮尽时,仿佛不经意的看了一下叶欢,目光yīn沉。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白sè连衣裙的年轻nv子出现在包间mén口,nv子手里握着一根横笛,握得紧紧的,目光冰冷却又带着几分对世事的透彻和无奈。

    nv子很美,鹅蛋脸薄樱chún,眉máo细细描黛,只是那双眼睛散发出的光芒,如同万年寒冰。白sè的裙子微微飘扬,与屋内赤luǒ着上身的nv人们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像一朵生长在地狱岩浆里的雪莲。

    李国栋一见她便高兴的招手道:“晶晶,来,快过来。”

    晶晶抿了抿嘴,在mén口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慢慢走进。

    “晶晶,陪我们喝一杯……”李国栋端着酒递到晶晶面前,醉态可掬,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

    晶晶握紧手中横笛,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冷冷道:“对不起,我是长笛演奏者,不提供陪酒服务,李少见谅。”

    陪着一起打麻将的另两名衙内少爷顿时便轰笑起来,轻佻的吹了声口哨。

    李国栋被晶晶这话一堵,脸sè有些发红,衙内们都好个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了台,李少脸面挂不住,有些恼羞成怒了。

    强堆起笑脸,李国栋执着的将酒递到晶晶面前,道:“晶晶,咱们认识不少日子了,今天给个面子,就喝一杯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这酒杯好拿不好放呀。”

    晶晶无视递到面前的酒杯,和李国栋渐渐yīn沉的目光,冷冷道:“李少,想听长笛的话,十分钟2000元,请问您听吗?如果不听,我还有事先出去……”

    “听,当然听,不就2000块嘛,我出100万,你给我吹一整天行不?”

    叶欢听得没头没脑,扭头悄声问秦逸:“怎么回事?唱卡拉怎么来个吹笛子的?”

    秦逸道:“这种俱乐部对客人的一切要求都能基本满足,他们有着自己的模特队,演奏队,舞蹈队等等,只要客人需要,你哪怕想听相声,他们也能立马去德云社给你把郭德纲请来,只要你出得起钱。”

    叶欢顿时恍然,这位晶晶,怕就是这个俱乐部演奏队的一员,不幸被李少瞧上了她的姿sè,从此噩梦开始了……

    这时一位衙内调笑道:“李少好大手笔,100万听人家吹笛子,你到底想让她吹你哪根笛子?”

    众人哈哈大笑,秦逸,叶欢却面无表情,刘子成搂着怀里的美nv,脸上带着几分讥讽似的笑容。

    晶晶听得众人说得如此下流,眼眶顿时便红了,一言不发便转身准备离去。

    李国栋却将包间的mén关上,笑意森然道:“晶晶,我李某人平日里也是个只听软话的人,却对你好话说尽,笑脸陪尽,见天儿的过来捧你的场,你就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看着李国栋渐渐撕去了斯文的外皮,lù出了狰狞的面目,叶欢的眉头也慢慢拧成了川字。

    凑到秦逸耳边,叶欢压低了声音道:“秦哥,你介绍给我认识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秦逸眼中凝聚着些许怒气,看来他对李国栋的所为也很有些不满了,扭头瞟了叶欢一眼,没说话。

    晶晶无畏的盯着李国栋,声音愈发冰寒:“李少,我是演奏者,卖的是艺,不是身,请李少放我一条活路。”

    李国栋yīn笑道:“卖都卖了,还分得那么清楚干嘛?今天你卖了艺,明天保不准就卖身了呢,早晚都要卖,不如干脆卖给我得了……”

    秦逸再也看不下去,不轻不重敲了敲桌子,冷冷道:“国栋,够了,你今晚喝多了,回去睡觉吧。”

    李国栋猛地扭头,赤红着眼,道:“秦哥,今儿别怪我落你面子,这娘们儿不地道,平日捧她的场,大把大把的送钱,送huā,送礼物,这娘们儿来者不拒都收了,liáo拨得我不行了现在却又摆出贞节烈nv的样子,把我当傻子呢?今晚不落个听儿,我咽不下这口气!”

    晶晶怒道:“你自己要送的,关我什么事?我不要你死皮赖脸塞进来,你送的那些东西,我都扔进垃圾桶了。”

    “钱呢?我送你的钱也扔了?”李国栋冷笑。

    晶晶的脸顿时变白,迟疑道:“钱……我需要钱……”

    “李某不是冤大头,大把的钞票扔水里好歹也听个动静儿,总比huā了钱还看你这张冷冰冰的死人脸强吧?今天我的朋友都在这儿,别让人说我欺负你,喝了这杯酒,以后李某照样还来捧你的场,不喝,哼,你瞧着办。”李国栋yīn恻恻的liáo下了狠话。

    晶晶呆楞半晌,眼眶聚满了泪水,眼睛一眨,泪水顺着脸庞流下来。

    屈辱的抿起嘴,晶晶颤抖着接过李国栋手里的酒杯。

    叶欢坐在长沙发上,冷冷的注视着她。

    华夏大地,自然不乏像李国栋这样的衙内恶少,缺的却是不向权贵折腰的勇士,今晚发生的一幕,善与恶对叶欢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自己就曾经遇到过不少,他在看着晶晶,看着晶晶手里的酒杯,如果她屈服了,喝下那杯酒,那么,今晚他就闭上眼,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自己都屈服于命运,向权贵低头,有什么资格指望别人救她?

    这就是叶欢的处世哲学,很残酷,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错,这么些年来,当他面对厄运逆境时,何时有人出来救过他?都是靠他自己化解,咬着牙,顶着满身的伤口撑过去的。

    现在,他在静静的看着晶晶,眼神却一阵的恍惚,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他终于tǐng过来了,身后有着强大的权力和势力为后盾,可世上这种离奇的身世毕竟只发生在他身上,别人毕竟只是普通人,他们如何自处?

    晶晶咬着嘴chún,一言不发的盯着李国栋,包厢内,时间仿佛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晶晶终于有了动作,她的动作让叶欢感到由衷的欣慰。

    只见晶晶把手一扬,整杯酒便直接泼到李国栋的脸上,李国栋骤遇变故,闭着眼哇哇大叫。

    晶晶的脸sè却越发苍白,眼神透出抑制不住的惊恐,悄然往mén边退去。

    叶欢笑了,她为自己的命运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世间或许有很多不畏权贵的人,他们的命运普遍的多蹇,受尽磨难,但绝不包括这个晶晶。

    尊严,只能靠自己挣来。有尊严的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伸把手的。比如现在。

    叶欢笑着叹息,看来该自己上了,今晚这闲事,不管也得管。

    “臭,给脸不要脸!”李国栋暴怒。

    狠狠一抹脸上的酒水,李国栋扬手便一巴掌朝晶晶脸上挥去。

    手没碰到她的脸,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腕子。

    叶欢那张笑眯眯毫不正经的脸映入李国栋眼中。

    “李哥,发这么大脾气干嘛?出来找乐儿,动肝火就没意思了,您说呢?”

    李国栋眼睛眯了起来,盯着叶欢,森然道:“你想代她出头?”

    叶欢朝不知所措的晶晶龇牙一笑,道:“英雄救美嘛,多珍贵的机会,平时满大街哭着喊着想找个落难的美nv救一救,结果落难的尽他妈是一些胖大婶,féi老太,搭把手腻歪得三天不想吃ròu,现在这机会自动送上mén,不得不接着呀。”

    李国栋也笑了:“所以,我就是英雄救美故事里的反面人物?活该让你踩我的脸?”

    叶欢严肃道:“剧情需要嘛,都是为了艺术……没有这种为艺术献身的jīng神,都他妈演杨白劳了,以后戏台子上谁来演黄世仁?”

    尽管深知身处险境,晶晶仍被叶欢的话逗得噗嗤一笑,布满泪痕的脸顿时如同腊梅绽放,绝sè倾城。

    李国栋的脸sèyīn沉得可怕,任叶欢抓着他的手,他却扭头看着秦逸,森然道:“秦哥,这是你带来的人,你不发句话?”

    秦逸端着杯,淡淡啜了一口,道:“我带来的是朋友,不是马仔,我可管不了他。”

    眼见秦逸摆明了不想掺和这事儿,李国栋的目光越发怨毒狠厉。

    “秦哥管不着他,我可帮你管管了。”李国栋狞笑道。

    秦逸眉目不动,淡然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转过脸,李国栋厉声道:“小子,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看在秦哥的面子上,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李国栋还当你是朋友,四九城里打听打听,我李国栋……”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叶欢另一只闲着的手已经狠狠扇上了李国栋的脸。

    “打架就打架,就你他妈废话忒多!”叶欢狠狠骂道,说话间,又一拳揍上李国栋的另一边脸,接着抬起膝盖狠狠撞上他的肚子。

    三板斧抡完,李国栋像只虾米似的,弯着腰躺在地上惨嚎不已。

    另两个刚才一起赌博的衙内牌友冲上前准备帮忙,叶欢hún迹市井虽说没什么真本事,却也是经常打架生事的主儿,论打架经验,自然比这些养尊处优的衙内强上许多,见二人冲来,叶欢拎起茶几上的一个酒瓶子,使劲朝其中一人头上砸去。

    当!

    那人脑袋开了瓤,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瓶子却没破。

    叶欢劈手又是一瓶子砸向另一人。

    当!

    血流出来,瓶子还是没破。

    看着满地打滚哀嚎的三人,叶欢楞了半晌,呆呆的盯着手里的酒瓶,酒瓶完好无损,上面的洋文他不认识。

    “这是他妈什么酒啊……”叶欢喃喃念叨。

    刘子成走到他旁边笑道:“路易十三,tǐng贵的。”

    “就冲这瓶子的质量,以后咱就喝它了……妈的,简直是凶器啊。”

    秦逸看了看地上哀嚎不停的李国栋,苦笑道:“我早该想到的,你这家伙到哪儿都是惹事的主儿,唉,真不该带你来的呀……”

    叶欢笑道:“秦哥,实在对不住,我这人脾气有时候不大受控制,不过以后会好的,小时候有个算命先生给我算过,说我五行属火,脾气旺盛,将来成家如果能找六个老婆日我,说不定脾气有所收敛……”

    “行了行了,我看你是五行欠揍,现在美人也救下了,叶大英雄,赶紧走吧,我留下来给你把屁股擦干净。”秦逸没好气道。

    于是叶欢招呼刘子成和晶晶走人。

    临出mén,叶欢看着躺在地上的李国栋,然后对秦逸正sè道:“秦哥,你来的路上说,我们和他们其实是同一类人,我觉得不是。”

    秦逸有些惊异的看着他。

    叶欢淡淡道:“肯定不是同类人,我和他们是不同的,……都说水浅王八多,京城的水这么深,王八也tǐng不少的,今天我算见识了,这潭子水啊,浑!”

    说完叶欢哈哈一笑,带着刘子成和晶晶扬长而去。

    出了俱乐部的mén,迎头钻进了来时的黑巷子,叶欢一直在唉声叹气。

    事情惹了,架也打了,当时图了个痛快,可善后的事情怎么办?

    听说李家能量不小,得罪了李国栋,衙内这个群体最好面子,今天揍了他,明天肯定传遍四九城,这仇也结深了,以后在京城会遇到怎样的报复?

    还有后面那位晶晶,姓什么不知道,什么来路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帮她出了这个头,这年头的姑娘多jīng明啊,肯定不会傻乎乎的以身相许,自己帮她出这个头,到底图个什么?

    叶欢一边走一边苦笑。

    晶晶一直沉默的跟在叶欢身后,脑中思绪纷luàn,刚待开口叫住他,身后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俱乐部mén口灯笼下,李国栋捂着肚子踉跄着跑出来,后面跟了三个俱乐部的保安,看着巷子里的叶欢三人,李国栋厉声大叫:“拦住他!就是他打了我,你们把他nòng派出所去,老子里面有熟人,整不死他!”

    三个保安不敢迟疑,跟着李国栋冲锋陷阵般朝他冲来。

    叶欢眼皮一跳,好汉不吃眼前亏,正打算拉了刘子成和晶晶逃跑,却听巷子深处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没那么天怒人怨吧?两头都被堵?”叶欢仰天哀叹,这会儿他是真急了。

    刘子成撸起袖子,哼道:“拼命吧,拼完了如果还囫囵,回去再检讨你的人品。”

    叶欢心一横,hún劲儿开始抬头,便准备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巷子深处的脚步声呼啸而至,竟是一排穿着西装的彪形大汉,那群大汉飞仿佛他们是透明似的,快越过叶欢三人,直接冲到李国栋和那三名保安面前,三两下出手后,李国栋毫无悬念的被再次放倒。

    这么大的动静已经惊动了俱乐部,一群保安拎着橡胶棍跑出来,却见mén口围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保镖,眉眼不善的盯着他们,保安们悚然一惊,拎着棍子竟无一人敢上前。

    刘子成举着拳头,惊疑不定的道:“这……什么情况?江湖恩怨?”

    叶欢松了口气,擦了擦满头大汗,笑道:“妈的,一紧张就忘了,我是带了保镖来的,一直让他们等在外面呢,刚才差点没给他们跪下……”

    刘子成:“…………”

    “你说李国栋没招谁没惹谁的,被咱们揍了两顿,冤不冤?”

    “你打麻将还赢了他几百万,他更冤。”刘子成没好气道。

    一提起钱,叶欢来劲了:“……反正他输了老子那么多钱,现在又把他得罪死了,不如再抢他一回,现在他昏过去,天赐良机呀。”

    想到就做,叶欢于是快步上前,煎荷包蛋似的把李国栋翻了个边儿,浑身上下搜遍,把他身上的项链,戒指,名表,现金搜刮得干干净净。

    看着今晚丰厚的收获,叶欢乐得哈哈大笑,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一脚将昏mí中的李国栋踹得一滚,叶欢笑骂道:“***,你他妈是来打架还是来扶贫?”RO!。

第161章 老院长来京

    架也打了,人也抢了,仇也结了,不知怎的,叶欢眼皮子直跳,老子来京城到底是对是错?一点点不平事也跳出来管,这滩子浑水不知有多少不平事,自己能管得过来么?这样下去,满京城的衙内圈子恐怕会被自己得罪个遍,以后真成了人人喊打的厌物,京城还怎么混下去?

    叶欢是想在京城干出一番事业的。

    只可惜现在事业刚搭起个架子,人就得罪了两个,赵扬,李国栋,将来还要得罪多少?

    转头看着晶晶眼中感jī的神sè,叶欢顿时便感到坦然。

    不管有多少不平事,不管将来得罪多少人,看不惯的,就得管!

    很多人富贵以后忘了本sè,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虎,自己就证明给自己看,老子不管混到什么地位,照样还是有血xìng的爷们儿!是爷们儿就看不得女人被欺负。

    漆黑的巷子里,李国栋仍旧昏mí不醒,俱乐部一群保安惶然与保镖对峙,却对峙得没有半分气势,那架势就跟一群土狗朝一群狮子战战兢兢的低吠似的,叶欢都替他们感到丢人。

    叶欢打了个呼哨儿,大声道:“风紧,扯呼!”

    众人飞快在夜sè中散去。

    晶晶跟着叶欢和刘子成在巷子里一通乱跑,直到跑出了巷子,上了停在巷子外的奔驰车,晶晶喘着气终于开了口,声音清冷,带着几分戒备。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雷锋!专揍sè狼的……雷锋!”叶欢沉着有力的回答。

    晶晶嘴角一勾,似乎想笑,又使劲绷住。

    “揍了人还抢钱的雷锋倒真是少见……”晶晶淡淡道。

    “那是你没见识,什么年代了,雷锋也要与时俱进嘛,惩jiān除恶不拿报酬,那不成傻子了吗?”叶欢头也没抬,反而从兜里掏出刚刚劫来的钞票,很认真的一张一张数着。

    晶晶坐在车里,看着奔驰车内堂皇豪华的装饰,再看着叶欢一脸市侩,手指蘸着口水认真数钞票的样子,晶晶暗叹,这是个什么人呐?跟那帮纨绔公子玩在一起,却为了她跟他们翻脸,毫不客气的收拾了他们,下手又狠又快,打完了就跑。

    说他像流氓,却坐着这么高级的车,后面还跟着一群保镖,说他像富贵公子……谁见过打完架还抢钱,现在正数得两眼放光,只差没流口水的富贵公子?

    这个男人……真奇怪。

    车厢内的气氛很沉默,只听得到数钱的声音,叶欢两眼盯着钱,一张一张数得很仔细,嘴里念念有神,心无旁骛。

    刘子成坐在旁边,捂着额头叹息,也不知他叹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叶欢抬起头,茫然无神的盯着晶晶,道:“……数到哪儿了?”

    “两万零五百……”晶晶好心的提醒他。

    “哦……”

    叶欢低下头,继续数。

    …………

    …………

    终于,叶欢数完了钞票,抬起头,满足而幸福的叹息:“……两万四千多,妈的,老子发了!”

    刘子成叹道:“叶欢,君子好财不假,你这吃相也太……”

    “管它什么吃相,吃进肚里才是我的。”

    叶欢谨慎小心的将钞票收进兜里,这时仿佛才看到晶晶这个绝sè美女一般。

    “美女……是叫晶晶吧?”

    晶晶扭过头,没理他。

    女人都有傲气,越漂亮越傲气,一个男人如果只顾数钱而完全忽视她的存在,肯定不是滋味儿,像晶晶这种级别的美女,她完全有资格把脑袋扭成360度。

    “晶晶,是三个日字的晶吗?”叶欢犹自搭着话。

    晶晶双手环xiōng,还是没理他。

    “三个日,岂不是五行欠日……”

    话没说完,刘子成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干笑道:“咱们换个话题,晶晶,今晚这事儿已经闹成这样,以后那个俱乐部恐怕你不方便去了,小心被李国栋报复。”

    晶晶俏脸泛上愁容,咬着下chún轻轻点头。

    仿佛为自己争辩似的,晶晶忍不住道:“……我不是妓女,我是卖艺的。”

    叶欢懒洋洋道:“看得出,你是妓女我才懒得救你呢。”

    “我……因为需要钱,才不得不……”

    叶欢很快接口道:“我知道,纯洁的人混迹这种地方,必然有着不得已的苦衷,不是家人得了绝症,就是读大学没学费。”

    晶晶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我母亲得了肺癌,我只是个艺校的学生,没能力帮她治病,所以才……”

    叶欢摇头道:“你不必解释,你有什么理由我不管,救你是因为你还有尊严,如果刚才你真的喝下那杯酒,今晚哪怕李国栋当着我的面把你衣服扒光了,我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顿了顿,叶欢添了一句画蛇添足的解释:“……我说的没有反应,是指行为上的反应,如果你真光着身子站我面前,生理反应还是肯定有的,而且强烈得让你害怕……”

    刘子成叹道:“你那张破嘴啊……”

    晶晶俏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恨恨剜叶欢一眼,道:“我发现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叶欢打开车窗,无视晶晶皱眉的表情,旁若无人的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道:“做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虽然救了你,但我们也把你的饭碗砸了,说吧,你母亲治病需要多少钱?”

    晶晶楞了一下,接着目光中lù出深深的戒备:“你有什么条件?”

    叶欢似笑非笑:“我能有什么条件?你以为我和那李国栋一路货sè吗?如果真是那样,刚才我何必救你?和他一起把你jiān了多省事。”

    晶晶盯着他,沉默着,眼中渐渐升起一团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的火花,火花很快升腾成灼热的火焰。

    “你……愿意帮我?真的吗?你愿意帮我母亲治病?”咬着下chún,晶晶眼中很快凝聚起泪花儿,眼神透出几分乞求:“……就当我向你借的,以后我会还给你的,好吗?”

    看着她乞求的眼神,叶欢忽然眼前一片恍惚。

    他仿佛看到几个月前的自己,在那个yīn暗潮湿的废弃厂房里,也是这般乞求着周媚,甚至连说的话都一样,那一晚,他懂得了什么叫人生中最不能忘怀的艰辛,此时此景,跟那时多么的相像,不同的是,他从被施予者变成了施予者。

    “真的。”叶欢肯定的点头,眼中闪过几分感慨,不知是为了这个倔强的女孩,还是为了当时倔强的自己。

    “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们素不相识……”晶晶迟疑道。

    “那没关系,重要的是你亲人的病,别的你不需要知道。”

    这个倔强的女孩还是保存着学生的青涩和单纯,只是被这纷乱复杂的社会逼得披上了一层冷漠的外皮。

    沉默了半晌,晶晶垂着头,很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可能,可能需要……二十万。”

    “我给你四十万。”叶欢很爽快的从兜里掏出一把支票,选了四张给她。

    晶晶睁大眼睛,颤抖着接过。

    “这么多钱……你说给就给了?”

    叶欢淡笑道:“这些钱,只够他们mō四把麻将。”

    晶晶怔忪片刻,眼中lù出几分悲凉。

    “世道……真不公平。”晶晶苦笑。

    “其实还是很公平,他们只是多了个好爹,其他的,没一样比得上你。”叶欢现在的神态比数钱的时候更认真。

    叶欢接着笑道:“至少,他们挨打的时候你却可以在旁边看着,这种待遇差别,他们拍马都追不上你。”

    晶晶噗嗤一笑,然后紧紧盯着他:“为什么帮我?”

    “也许……因为我自己吧。”叶欢叹道:“看到你,就像看到很久以前的自己一样。”

    晶晶咬着下chún,不解的看着他,片刻之后,重重点头道:“我会还给你的,一定!”

    不论叶欢怎么推脱,晶晶还是执拗的和他交换了电话号码,还把她读书的艺校地址告诉他。

    汽车行到东城区的某条大街上,晶晶叫了停,款款下车,回头扬着小巧的手机朝叶欢lù出了mí人的微笑。

    “我的名字叫陈倩,以后别叫我晶晶,晶晶这个名字难听死了。”

    叶欢扭头朝刘子成欣慰道:“……她五行不欠日。”

    刘子成:“…………”

    陈倩站在车旁想了想,便从口袋里掏出四张票递给他,道:“谢谢你今晚救我,我没什么能报答你,后天晚上首都体育馆有位歌星开演唱会,我已顺利应聘成她演唱会的长笛伴奏,你能来听吗?”

    陈倩满怀期待的看着叶欢。

    拒绝这样的美女邀请会遭天谴的。

    叶欢只好接过票。

    陈倩蹦蹦跳跳的走了,叶欢一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叫保镖开车。

    车厢内,刘子成朝他挑挑眉,似笑非笑:“英雄救美,嗯?还送佛送上西?”

    叶欢沉声道:“为了天地间的浩然正气……”

    “你少给我装!甭管你为了什么,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免得你被人背后骂娘。”

    “什么事?”

    “今晚闹了这么一出儿,把李国栋和另两个衙内得罪惨了,你从他们那里赢来的支票,恐怕就不是那么靠谱儿了。”

    “什么意思?”叶欢眼皮跳了跳。

    刘子成慢悠悠道:“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李国栋随时可以给银行打个电话,把他支票上的帐户冻结,不但你赢的八百万打了水漂儿,你给那位美女的四十万恐怕也兑现不了啦,不出意外的话,你身上所有的支票已经作废,包括给那位美女的支票。”

    叶欢嘴chún抖了一下,眼泪刷就下来了。

    “李国栋怎么能这样?……太不要脸了!”

    “换了我被你揍成那样,我肯定也冻结帐户。”

    横财果然是横财,眨眼就飞走了。

    叶欢呆楞了半晌,忽然把自己脑袋狠狠朝车窗玻璃一下又一下的撞,一脸悲愤。

    “好人果然做不得!八百万!八百万!八百万!……”

    垂头丧气回到酒店,乔木坐在房间的chuáng上,优雅的伸长了tuǐ,悠闲的翻着杂志。

    “怎么了?好象丢了很多钱的表情。”

    叶欢哭丧着脸道:“你怎么知道?京城的消息传得太快了吧……”

    乔木笑道:“你真丢钱了?”

    “乔木,如果我一不小心丢了很多钱,你会不会跟我一样心疼?”

    乔木认真的想了想,道:“如果高于一万,我想我也会很心疼的。”

    叶欢真不好意思跟她说,晚上一不小心丢了八百万……

    …………

    …………

    “叶欢,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

    乔木咬着下chún,眉目间颇有几分喜意:“这个月我不回宁海了,让欢乐基金的员工直接把帐簿拿到京城给我查……”

    叶欢还在哀悼他的八百万,有气无力道:“可以,欢乐基金随便你们怎么弄,反正我交给你和周媚了……”

    “还有……”乔木喜滋滋道:“我叫员工把老院长也接来京城,让他老人家好好在京城玩几天。”

    叶欢一呆,接着也lù出了欢喜的笑容,丢了八百万的郁愤之情终于稍有缓解。

    “太好了,我们陪他到处走走看看,老头儿苦了一辈子,也该让他乐呵乐呵了。”

    乔木笑得比叶欢更jī动,在她心目中,老院长就是她的父母,更需要全身心的孝敬。

    “明天中午的飞机,下午老院长就到京城了。”

    “行,咱们去接机,叫上猴子张三,都去,我这儿还有几张演唱会的票,正好带老头儿赶一赶潮流。”

    “你哪来的票?”

    “八百万买的……”叶欢情绪忽然低落起来。

    乔木一楞,接着没好气推了他一把:“你呀,嘴里没一句实话!”

    猴子张三听说老院长来京城,二人也非常高兴,第二天下午,四人穿戴好,早早的出了门。

    下午三点,飞机准时到达,在欢乐基金两名员工的陪同下,老院长佝偻老迈的身躯出现在贵宾出口通道。

    叶欢四人眼眶渐渐泛红。

    老院长越发老了,脊背也驼得不成样子,虽然努力的tǐng直着腰板,仍然掩饰不住那逐年弯曲的脊梁,像一棵被虫子掏空了树心的枯树,身躯扭曲成一道痛苦的弧线。

    乍见老院长,叶欢四人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把,莫名疼痛。

    四人不敢怠慢,急步迎上前去,忍着心头的痛楚,叶欢强笑道:“老院长,小欢子给您请安啦,您老今天打扮得可真帅,绝对秒杀全京城的怀春老太太……”

    老院长今天确实穿得有点正式,估计是头一回进京城,所以他郑重其事的不知从哪个箱子里翻出一件黑sè的中山装,扣子扣得一丝不苟,衣服还隐隐透出几分古怪的樟脑丸味道。

    此刻老院长腰板儿tǐng得更直,老脸难得的红了一下,然后板着脸骂道:“王八崽子,三天不骂你就埋汰我,以为老子喜欢穿这个么?还不是怕给你个王八崽子丢脸,京城可是天子帝都,穿正式点儿总没错的。”

    张三在一旁点头:“那是,老院长这一身如果换了九十多年前的京城,绝对是引领时尚,那会儿只有大学生才有资格穿这个呢。”

    老院长扭头瞪着张三,片刻之后,叹息摇头:“张三啊,你说你怎么还是这模样?长得一点都不喜庆,遭了灾似的,以后怎么讨媳fù儿呀……”

    张三赶紧一哈腰,笑道:“您老宽心,赶明儿我就去那儿整容去,一定整得让您老瞧着喜庆,不喜庆您拿硫酸泼我。”

    老院长欣慰的叮嘱道:“……好,整容前少看赵本山的小品,也少看《幸运52》,饼子脸还能接受,鞋拔子脸就让人闹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叶欢乔木四人放下了一切事情,专心陪老院长在京城四处游玩。

    乔木是女孩子,天生比较细心,特意去商场给老院长买了几身合体的西装,唐装,换下了他那身不合时宜的中山装,这也让叶欢他们由衷松了口气,省得每次陪老院长出门都像老军阀领着马仔们出征似的。

    不过老院长不喜欢叶欢专车接送,他说他当了一辈子平民,老了却搞得跟政府首长似的,很不习惯,由简入奢易,将来回了宁海,怕拗不过这口劲来。

    这是一位很朴实的老人,他一直在用自己的行动教育着院里的孩子们,什么是做人之本,什么是真正的朴素。

    叶欢四人于是干脆领着老头儿每天挤公交车,老头儿这才真正开心起来。

    这天从八达岭游玩回来,叶欢一行人坐公交车回酒店。

    摇摇晃晃的车上,老院长和叶欢并排坐着。

    “还没跟乔木把事儿办了?”老院长扭头瞧了一眼乔木,悄声问叶欢。

    叶欢楞了一下,接着不怀好意的笑:“老院长,您可越来越老不正经了哦……还没呢,我正酝酿着哪天把她灌醉,再把她办了……”

    老院长也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啪的赏了他一大锅贴。

    “王八崽子,我说的是婚事!你想哪去了?”

    叶欢揉着脑袋,苦着脸道:“……我这不还没到年龄嘛,等我满22岁我就向她求婚。”

    老院长面sè稍缓,点头道:“这还差不多,记住,别辜负她!不然老子抽死你,王八崽子,满脑子的龌龊事……”

    “龌龊事的美妙,您这样的老处男哪能体会呀……”

    啪!

    又是一记锅贴,仿佛戳到老头儿的痛处,这一记挨得有点重。

    “张三呢?还在偷鸡mō狗?”

    叶欢赶紧解释:“三儿现在改行了,一门心思发明防盗门,研究成功以后打算申请国际专利呢,偷鸡mō狗已经成了他的业余爱好,功力也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像咱们现在坐的这公交车上走一个来回,他能扒六个钱包儿……”

    老院长脸一绿,还没来得及骂,便看到前排坐着的张三忽然跳了起来。

    “不好!欢哥,我被偷了,被偷了哇!”张三惶急中带着哭腔。

    叶欢:“…………”

    做贼的被贼偷,这小子真他妈不长脸,刚刚还夸他呢。

    “冷静点儿!你被偷什么了?”叶欢喝道。

    张三回头,现出一张痛苦得扭曲的脸,越发不喜庆。

    “刚才旁边坐着一漂亮妹子,我觉得吧,这个时候应该装个b,就打算把你买给我的苹果手机拿出来玩一玩……”

    “然后呢?”

    张三悲愤嚎啕:“然后我一mō口袋,操!b丢了啊!欢哥,b丢了啊……”RO!。

第162章 剩勇追穷寇

    叶欢觉得老院长最该担心的不是张三的脸,而是他的智商。

    这家伙不但二乎,而且倒霉得邪xìng,用文艺的说法,他是被上天诅咒过的,属于喝凉水塞牙,放屁砸脚后跟一类的天煞孤星式神人。

    酒店里,老院长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看着张三颓然神伤的模样,不由深深叹气。

    叶欢笑嘻嘻的安慰张三:“算了,一部手机而已,丢了就丢了,再买一部就是了,咱不缺钱……”

    张三哭丧着脸道:“我伤心的不是手机,欢哥,我是真觉得丢人了啊……”

    老院长和叶欢两眼同时一亮,这小子总算知道什么叫丢人了,还有药救。

    “古人云:知耻近乎勇,知道丢人就很不错了,至少比以前强多了,再说丢手机只是不小心,跟丢人没什么太大关系……”老院长呵呵笑道,望着张三的眼里满是温情。

    张三抽噎道:“怎么不丢人?论偷钱包手机的手段,我在宁海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块招牌,没想到贼祖宗反被贼孙子偷了,京城……卧虎藏龙,深不可测呀!”

    老院长笑脸一凝,接着仰天长笑,暴起一脚把张三踹门外去了。

    “这张三的脑子啊……”老院长黯然长叹。

    叶欢急忙出来打圆场:“……您老应该欣慰,至少是全新的,没用过。”

    sī人会所仍在装修,陪着老院长的这些日子,柳眉每天也打几个电话,向他汇报装修进度和帐目问题,叶欢根本不懂这些,于是便让柳眉全权决定,任何事物他一概不管。

    柳眉在电话里大发jiāo嗔,说叶欢用心险恶,看似大方的放权,其实就是自己偷懒,假惺惺的冠以“信任”之名,以后她若干得好,叶欢会说那是他管理有方,慧眼识人,若干得不好,则全是她的责任,叶大老板拍拍屁股撇得一干二净。

    叶欢那个汗啊,这女人真厉害,子丑寅卯都没见着呢,话就堵死了,留着这精明劲儿对付外人多好,放着阶级斗争不去搞,非要挑起人民内部矛盾。

    于是叶欢只好指天画地赌咒发誓,甭管她把会所弄成什么样子,哪怕一把火全烧了它,他也绝不怪她。

    柳眉怨气冲冲,怨气里仿佛还带了一股浓浓的酸气。

    叶欢回了半天神才隐隐有些明白,柳眉……该不是因为自己这几天陪着乔木而吃醋了吧?

    ——你都没日过我,吃哪门子醋?莫名其妙的女人!

    …………

    …………

    京城西郊香山。

    已是一年春来到,万物复苏之季。

    萧条岁枯的香山如今已是绿意盎然,古树参天,桑榕成行,泉流淙淙,亭台层层。

    香山是著名的风景区,历代皇帝在此山修建寺庙,行宫,每逢夏秋之季,皇帝多来此狩猎避暑,委实是幽雅宜人的好去处。

    香山寺东南半山坡上,有一处别致清静的庭院,名曰“双清别墅”,盖因院中有两道清泉,终年不绝,长流不息,故名“双清”,这座别墅非常有名,开国领袖曾在此居住过,别墅沾了伟人的光彩,从此也成了游人驻足的景点之一。

    今日的双清别墅外警卫森严,层层,别墅的八角亭外,两位年逾五十的老人缓缓踱步,其神态从容不迫,隐隐透出上位者的风雷气势。

    二人正是沈家的老三沈笃义和老四沈笃信。

    沈家情势复杂,几兄弟各成阵营,抛开兄弟骨肉之情不论,老三和老四也算是联盟了。

    今日的兄弟二人显得有些沉默,许久无言,眉头拧得紧紧的,似乎各怀心事。

    负着手走在春光宜人的别墅内,沈笃义仰头看着八角亭顶的朱红sè檐角,喟然叹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老四沈笃信笑道:“这首流传千古的诗,领袖当年就是在这亭子里写下的,伟人情怀,xiōng藏宇宙,吞吐天地,端的是华夏大地五百年才出一位的王者呀。”

    沈笃义叹道:“千古功业,一朝而定,那位在湖南绿山乡野里走出来的书生,当年何曾想到数十年后,竟有试问江山鼎之轻重的一天?”

    沈笃信仿佛也jī起了无限感慨:“时也势也,二者不可缺一,只有时势才能造英雄。”

    兄弟二人又沉默下来,不知各自在想着什么。

    良久,沈笃义看着老四,道:“老大家的那个孩子回了老宅,这事你知道吧?”

    沈笃信哼了哼,道“风风火火传遍了四九城,我怎能不知道?”

    “你好像到现在还没见过他。”

    沈笃信讥诮笑道:“怎么?要我这个四叔亲自去拜会他?这算哪门子规矩?”

    沈笃义也笑了,笑容里的意思任谁也看不明白。

    “小孩子不懂事,你跟他计较什么。”

    沈笃信冷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大人怎么不教他?子不教,父之过。”

    这话的矛头却已直指老大沈笃礼了。

    沈笃义笑着摆手道:“今我兄弟难得清闲,并步踏游,不提家中俗务了。”

    沈笃信慨然道:“家势越旺,宅门里的争斗就越多,当年老爷子忙于国事军政,疏于家务,那时老大带着我们几兄弟,父母之责一肩挑起,我心里是一直记得的,多年过去,我们兄弟之间怎会成了今日这般境况?难道这也是时也势也?”

    “不错,时也势也,老四,我们都由不得自己了,有时候不是我们想争,而是背后一些人和事,逼得我们不得不争,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们无所谓得失,一旦拥有了许多,说是怕失去也好,想得到更多也好,这些都是逼我们不得不争的理由。”

    沈笃信垂头叹息,争了一辈子,如今大家已是知天命之年,权与利二字,仍是看不开,放不下,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往日的兄弟情分早已烟消云散,争到的东西和失去的东西相比起来,到底孰轻孰重?

    沈笃信对答案越来越mí茫了。

    知天命之年的他们,其实并未知天命,一把岁数不知活到了哪里。

    “还是老爷子看得透啊,该退的时候便退了,shì弄花草,养鱼怡情,寄志于山水草木之间,多么忘情惬意……”沈笃义仰望天空,眼中有着和老四一样的mí茫。

    摇摇头,沈笃义苦笑道:“家业大了,谁能真正看得透?你知道吗,老爷子昨日请韩老进竹园,二老围着池塘边溜达了一圈儿,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话。”

    沈笃信拧起了眉头:“老爷子请韩老来做什么?这两人可是半辈子都不对付呀。”

    “是呀,竹园的严医生说,昨日他们一见面便互相指着鼻子骂娘,老爷子老了,脾气xìng格仍如当年一样火爆,那位韩老也不差,两人把沈韩两家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才意犹未尽的住了嘴。”

    沈笃信道:“韩家也是名门,韩老当年曾是领袖的员,颇得领袖信任,委以重任后,韩家便趁势而起了,如今子弟遍布全国,各居要害,纵不及我们沈家,也差不了太多,可惜却一直与老爷子不对付,两人这些年来一见面就吵,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得出,昨日老爷子请韩老来,其用意难道是……”

    沈笃义笑道:“总不是特意为了骂他一顿吧……老四,京中局势虽平缓,可我们这样的大家族走一步要看百步,老爷子眼光深远着呢,时代不同了,如今各家族不论势大势小,亦如逆水行舟,若yù家业兴旺,总要不断变强,为了不使家业势微,京里不少政治家族已联起了手,强与强的结合,才能在体制中获得更大的发言权。”

    “老爷子莫非看上了韩家,想与韩家联手?”

    “多走一步总是没错的,这是事关沈家兴衰的大事,老爷子说不得也只好跟韩老来个化干戈为玉帛了,利益所驱,小小恩怨自然要放下。”

    “以怎样的方式联手?”

    “除了联姻,还有更巩固的联手方式吗?韩老可是有一位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孙女,现已年方双十,待字闺中呢。”沈笃义似笑非笑道。

    沈笃信想了想,道:“家里小一辈儿的人里面,有的太小,有的已婚,恐怕找不出合适的子弟了……”

    沈笃义笑道:“怎么找不出?现成不就有一个么?”

    “你是说……老大的那个孩子?这个,不大现实吧。”

    “怎么不现实?君未娶,卿未嫁,我看哪,简直是天作之合。”

    “虽没见过那个叶欢,可我们对他做不少调查,你觉得他是那种任其摆布的人吗?再说,他的身旁红颜知己可是不少,有一位早已视为妻子的青梅竹马,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我看这事儿tǐng悬。”

    “家族为上,由不得他不答应,沈韩两家联手已是大势,家族内的一切人或事都必须服从这个大势,谁也不能例外,相信老大也明白这个道理的,他若不明白,怎配当家主?当年他和周蓉闹了一出sī奔记,后来不也乖乖回来了么?生在这样的家族,谁的婚姻能够自己做主?简直是笑话!……至于那个青梅竹马,呵呵,乡野粗鄙之女,有什么好担心的?要她离开,她便不得不离开。”

    沈笃信沉默半晌,道:“联姻是老爷子的意思?”

    沈笃义淡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我打算这样建议老爷子。”

    “为什么?”

    “思来想去,此举对我们有益无害,如果叶欢答应了,沈韩两家联手,对我们也没坏处,家业愈旺,我们所获者愈多,叶欢若不答应,老爷子恐怕会不高兴,他们之间起了冲突,难的是老大,得益的还是我们,最好逼得他和当年的老大一样,离沈家远远的,叶欢这个人,我们便当作他从没出现过,破坏了沈韩联姻,这个责任小孩子自然担不起,要担责任的,除了他老子还能有谁?老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沈笃信想了想,淡然笑道:“三哥,你这可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沈笃义负手仰望朱红sè的八角亭,漫口吟道:“世人皆喜伟人‘天若有情天亦老’,我却独喜‘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一句。伟人,好气概!”

    沈笃信不由打了个寒战,正气磅礴的诗句从老三嘴里念出来,竟带着几分yīn寒之气,冰凉刺骨。

    砰!

    酒店房间内,正给老院长倒茶的南乔木,不知怎的心中一颤,手下一抖,打破了茶杯,滚烫的开水溅满一地。

    “呀!”南乔木慌忙找了块抹布使劲擦拭。

    叶欢急了,几步冲到她面前,急吼吼道:“别动,烫着了吗?烫着了吗?”

    南乔木冲他笑笑,道:“没事,溅了一下而已。”

    叶欢抓过她的手,见纤细白净的手背泛了一小块红,显然烫到了。

    “我去弄点牙膏给你抹一抹。”叶欢说着便冲进了洗手间。

    “不要紧的,你别大惊小怪……”

    “老子未来的婆娘,我不疼谁疼?”

    猴子笑嘻嘻的插嘴道:“欢哥,只要你不反对,我可以帮你疼……”

    “去你***,你疼你的阿珠和阿花吧,少打我婆娘的主意!”

    老院长疑huò道:“阿珠和阿花是谁?”

    张三认真的解释道:“猴子的左手叫阿珠,右手叫阿花,不过据我观察,他最疼阿珠,阿花嘛,有时候顾不上。”

    老院长楞了半晌,黯然叹道:“这些年我都教出些什么玩意儿啊……”

    听着叶欢口口声声粗鲁的叫着“婆娘”,南乔木心中却充满了甜mì和温暖。

    此生若真的能成为他的婆娘,该多好呀。

    弄来牙膏,叶欢细心帮乔木抹上,神情比乔木做医学实验更专注。

    “烫到一点点而已,这么紧张干嘛?”当着老院长猴子他们的面,乔木略有些羞涩。

    “当然紧张,烫在你身,疼在我心嘛……”叶欢深情的注视她。

    身后的老院长和猴子张三一齐打了个冷战,爷仨儿恶心得吐了一地……

    强自压下心头的甜mì,和那一丝莫名冒出的心悸,乔木收拾了一下便出去了。

    张三搭着叶欢的肩笑道:“欢哥,你这表演太流于形式了吧?”

    叶欢笑道:“我就这么一个媳fù儿,不多疼她怎么行?女人啊,是需要时刻哄着的。”

    猴子难得的深沉道:“女人都是感xìng动物,男人对她的好她会记在心里,像埋在地底的酒,对她越好,就等于埋得越久,它就越醇香……”

    张三似有所悟:“女人像酒,男人呢?”

    猴子若有深意的瞥了叶欢一眼,果断道:“男人像一泡尿,放得越久,味道越

第163章 演唱会

    老院长在京城玩了两天累着了,老胳膊老tuǐ的实在不想动弹,叶欢他们太想尽点孝心了,以前是没能力,看着老院长为他们,为院里的孩子们忙前忙后,看脸sè,陪笑脸,东奔西忙四处拉善款养活孩子们,五尺高的汉子,不但一辈子没成家,连自尊都抛弃了,老实说,若真要在心中排个名次的话,老院长在叶欢心里的地位绝对是高于他现在的父母的。

    生儿不易,养儿更不易,叶欢不知道这些年父母为他付出了多少心力,布了多少局,可老院长的付出却是实实在在看在眼里的。

    酒店房间里,叶欢和猴子一左一右给老院长轻轻捶着tuǐ。

    “老院长,玩累了咱就休息,养足了精神咱继续玩,京城还有很多地方您没去呢,这回一定玩个痛快。”叶欢笑道。

    老院长脸上带着些微疲倦之sè,可是笑得很开心。

    “不了,不了,玩几天就好,你们几个王八崽子有出息,我也就满足了,院里的工程还在建,地基已经打好,楼房也开始盖了,你那个欢乐基金有人进驻院里开始接手管理,我得回去盯着,那些管理人员虽然都tǐng和善,对孩子们照顾得不错,可孩子们对他们必须有个熟悉的过程,这事儿只能由我来干,交给别人不放心,后天我就回宁海。”叶欢楞了一下,急道:“老院长,好不容易来一趟,急着走干嘛?

    院里不是有人照应着吗?欢乐基金派出的管理人员是千挑万选的,绝不会让弟弟妹妹们受委屈,您忙活了一辈子,多玩几天怎么了?”

    老院长摇头笑道:“一辈子就这劳碌命,享福都享得不安生,非要看到院里那些小王八崽子们我才放心,人呐,就是这么贱。”

    叶欢和猴子沉默,心底隐隐涌动着一股酸楚,平实无华的话语里,透着大爱无疆的情操,面对这位伟大的老人,除了发自心底的尊敬,真的不知该为他做些什么,老院长一生都在付出,付出得仿佛已忘记了他自己需要什么,忘了他比世上任何人都有资格索取。

    叶欢和猴子对视一眼,叶欢强笑道:“老院长,您多玩几天,让我们好好孝敬您,这些年您太苦了,享几天福是天经地义的。

    老院长指着叶欢笑骂道:“王八崽子,难得从你嘴里蹦出一句人话,不过我是真的放不下院里,一百多口子人吃喝拉撤,听说欢乐基金现在已开始从全国各地接收孤儿,以后院里的孩子们越来越多,将来怕莫有上千口子人,这么大一摊子事儿,我怎么放得下?”

    叶欢黯然感伤,叹道:“当初头脑一热,想也不想便扩建了福利院,现在看来,虽然成全了弟弟妹妹,却是害了您”

    老院长瞪眼道:“说什么浑话呢,我一辈子就忙活了这一件事,你真让我享福,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你不但成全了孩子们,其实也成全了我,若不是你富贵了不忘本,我这把年纪还不知要给那些有钱人弯多少次腰,鞠多少次躬,怎么能说害了我呢?”

    叶欢和猴子低下了头,这是对老院长的成全,还是逼着他燃尽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残烛?

    “老院长”叶欢强笑道:“说真的,我们给您寻mō个老伴儿吧,有个老伴儿在身边,病了痛了,也好有个照应,这些年您不敢找老伴,怕跟着您受苦,现在不用苦了,您这老光棍儿也该滋润滋润啦。”老院长笑骂道:“王八崽子,说着说着就没一句人话了,老头子这把年纪,找老伴儿有用吗?”猴子忐忑道:“您老……不行了?”“滚你娘的!”老院长怒了。

    叶欢赶紧打圆场:“老院长一杆老枪从没用过,怎么可能不行呢?绝世神兵不是随随便便出鞘的,这样吧,老院长,有空我给你找个〖日〗本娘们儿来,〖日〗本娘们儿可够劲啦,而且非常主动大方,一见面就盛情邀请,老院长您肯定好这一口儿……”

    猴子纳闷道:“谁说〖日〗本娘们儿一见面就盛情邀请?有这种娘们儿吗?”叶欢瞪他一眼,道:“不学无术了吧?你看的那些片子里,〖日〗本娘们儿几乎个个都说“压吗,爹?压吗,爹?”这不是邀请你压她是什么?”“欢哥,那句话不是这个意思……”老院长瞪圆了眼睛:“越说越不像话了,都给老子滚,滚!让老子清静会儿!”叶欢和猴子笑嘻嘻的退了出去,临出房门前,叶欢仿佛想起什么,回头道:“老院长,我这儿正好有几张歌星演唱会的票,您白天好好躺着休息,晚上带您去瞧瞧演唱会,据说开演唱会的那个歌星还是个tǐng漂亮的娘们儿,您如果中意,我砸钱把她包了送给您”

    猴子插嘴道:“欢哥,你哪儿来的演唱会门票?”

    叶欢黯然道:“huā八百万买的……,…

    ………,………,………,………,……………………,………,………,………,………,…………,……………………,………,

    演唱会的票自然是上次救下的长笛女孩晶晶不,陈倩送的,她说她已被聘为演唱会的长笛伴奏,看来她确实是有真本事的,难怪她坚决卖艺不卖身,卖艺确实比卖身有前途多了。

    叶欢之所以要去看演唱会,一是想让老院长多平享福,这辈子没享受讨的东西都享受一下,

    二是想再见到陈倩时,再给她四十万,李国栋把帐户冻了,那几张支票兑不了钱,她的母亲便不能治病,叶欢必须再给她一笔救命的钱,既然碰到了这事儿就得担起这个责任,不然良心不安。

    事实上叶欢也没什么钱了,这四十万还是他费尽口舌从柳眉那里借的,反正柳眉是个小富婆向她借钱叶欢毫无压力。

    华灯初上之时,叶欢带着老院长,猴子,张三坐车到了首都体育馆,南乔木对明星没什么兴趣,而且也忙着查欢乐基金的帐,便没有跟着去。

    猴子和张三倒是很〖兴〗奋,长这么大第一次看演唱会,他们乐颠颠儿像个孩子。

    “欢哥,你知道是谁的演唱会吗?”猴子〖兴〗奋得口沫横飞眼中闪耀着从未见过的光采。

    叶欢挠头,他只知道陈倩是乐队里的长笛伴奏,至少到底谁是演唱会的主角,他倒真没关心过。

    “是柳菲,柳菲呀!”猴子声音带着颤抖。

    “柳菲是谁?”叶欢话刚出口便发现猴子眼中的〖兴〗奋化为了愤怒这小子看来是柳菲的铁杆粉丝,于是叶欢赶紧改口:“我知道,她肯定是唱歌的,而且唱得特别好听。、,

    “废话!柳菲不仅是当红歌星,而且还得过很多次唱片金奖,是华泰娱乐公司力捧的一线歌星”猴子滔滔不绝的给叶欢扫盲。

    叶欢想了想道:“也就是说她还是一个唱歌特别好听的歌星。”猴子气得把头一扭:“我跟你无法沟通!”

    若不是看老院长在车里叶欢一巴掌就乎上去了。

    ***老子跟你从小玩到大你居然说无法沟通,那柳菲根本不认识你是哪根葱,你倒是跟她沟通一下试试?

    丰到了体育馆,〖广〗场前已是人山人海不少歌mí打着横幅,一脸狂热的呼喊着柳菲的名字声嘶力竭。

    离开场还有段时间,叶欢他们下了车便准备直接进馆,门口有许多〖警〗察和保安四处站立,如此众多的人聚集,对〖警〗察来说是一件很头疼的事,万一发生点什么sāo乱,或是踩踏事件,〖警〗察可就倒霉了,别人群情jī奋,兴高采烈的时候,〖警〗察和保安们却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叶欢四人走到体育馆的正门,那里有几道安全门,叶欢递了票进去,待到张三刚准备进去的时候,安全门便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保安朝张三一伸手:“把金属物品拿出来。”

    张三只好掏兜,明匙,手机,1小刀片,剪刀,链子保安满头黑线:“……你是外科医生吧?”

    张三干笑不语。

    保安冷冷道:“这些东西你就别带进去了,不安全。”

    张三急了:“别的东西不带没关系,那个2??打火机总得让我带进去吧?我好不容易才偷才买到的限量纪念版。”“不行,你要么别看演唱会,要么就把它们扔掉。

    叶欢三人见张三被拦在外面,他们也只好退出来。

    老院长一脸无所谓,看演唱会对他而言只是图个新鲜,猴子却急得不行。

    “一个破打火机扔掉不结了么?别耽误咱们的时间,快开始了!”

    张三不答应,执拗道:“不行,这打火机tǐng贵的,市面上一千多块呢,说什么也不能扔了。”猴子气得跺脚:“那怎么办?要不你回去,我们三个进去。”张三眼珠乱转,笑道:“一定有办法的,给我几分钟,娄再想想………”

    于是张三独自走开,点了一根烟围着体育馆外的huā坛转悠,纠结得不行。

    过了几分钟,张三ā坛里的湿土,眼睛不由一亮,终于想到了办法。

    于是张三弓着腰,蹑手蹑脚的往huā坛靠近,打算在土里刨个坑把打火机埋了,看完演唱会再回来取。

    叶欢远远瞧着张三的动作,嗤的一笑,道:“这二货总算聪明了一回,干了一件不二的正常事。”

    老院长也欣慰的点头赞许不已。

    张三tǐng得意的,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并不像欢哥说的那么笨,其实他是一个拥有很高智慧的人刨着刨着,张三突然觉得周围气场有了变化一抬眼,三个〖警〗察离他数米距离,呈品字型将他包围起来三人一脸紧张凝重,满头大汗,手缓缓mō向腰际的电棍。

    张三楞了一下,紧接着双tuǐ夹紧尿都快吓出来了。

    这是他妈什么阵仗?张三惊恐yù绝……

    情势有点危急,张三福至心灵,站直了身子,朝三个〖警〗察咧开嘴,lù出一个他自己认为和善而〖警〗察却认为是决绝的笑容。

    晃了晃手中铮亮的打火机,张三带着哭腔虚弱的道:“…这不是炸弹,真不是!”

    话音刚落,三名〖警〗察刷的一下冲上前,将张三华丽丽的扑倒了!。

第164章 所谓明星

    演唱会仍在继续,但显然叶欢和猴子已经没什么心情听台上的柳菲唱歌了,他们各怀心思。

    猴子浑身直颤,看得出他很jī动,这种jī动就好像原本是个看电影的观众,突然有一天某个巫师将分院帽戴在他的头上,并且告诉他他已经被分在格兰芬多学院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梦幻,不敢相信,但猴子不得不相信。

    他知道,欢哥轻易不会许诺,一旦承诺说出口,拼了命也会做到,从小到大,猴子从未怀疑过。

    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和一个出身福利院,不名一文的普通百姓这……可能么?

    当然可能!欢哥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勿用置疑。

    猴子〖兴〗奋得脸都涨红了,鼻头两点小雀斑仿佛也跳跃飞扬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舞台,如痴如醉的看着台上的柳菲。

    张三笑嘻嘻的道:“猴哥,你到底行不行?别到时候人家一大明星跟着你守活寡,这种事儿吧,你说让兄弟们帮忙也不大合适”

    话没说完,张三便被稽子一脚狠狠踹得一滚。

    “老子没称想的那么龌龊!“猴子恶狠狠道。

    叶欢鄙夷的看了张三一眼,语重心长道:“三儿啊,平时二乎就算了,何必再嘴贱?”

    张三苦着脸凑在叶欢耳边道:“欢哥,猴子魔怔了,你非但不劝,反而跟着瞎起哄,柳菲可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她和猴子这可能么?”

    叶欢苦笑道:“怎么劝?每个人的一生中总有某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愿望,能实现的是幸事,不能实现的是梦想,我有这个能力帮他圆梦,就不能让他失望……”

    拍了拍张三的肩,叶欢深深道:“男人喜欢女人,这是天经地义的,大明星又怎样?娄叶欢的兄弟难道配不上她么?三儿,猴子这不是魔怔,一个男人对女人痴心,总是没有错的。”

    张三想了想,点头叹道:“痴汉啊。”

    叶欢气道:“你他妈不会说话可以闭嘴,一张嘴不是yín就是贱,跟他妈〖日〗本人似的。”

    演唱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叶欢便领着猴半准备进入后台。

    既然放出话来,要柳菲做他的弟媳fù儿,当然得让大家见个面,用叶欢的话来说,就是“混个脸熟”。

    从头到尾没说话的老院长看着hún不守舍的猴子,轻轻叹道:“孽缘啊,命中注定该遭这一劫……”

    叶欢惊异的瞧着老院长,这一刻老头儿的形象像个能掐会算的世外高人,高深得一塌糊涂。

    绕过观众席,叶欢和猴子便往后台出溜儿,结果被理所当然的挡在化妆室外。

    一名保安冷冷的告诉叶欢,化妆室是大明星柳菲的休息重地,除了她公司的经纪人和sī人助理,任何人不得靠近。

    叶欢喃喃骂道:“休息就休息吧,还“休息重地”跟他妈核试验禁区似的”

    费了半天劲儿,歌星的人影都没见着,还谈什么弟媳fù儿?

    叶欢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一tǐngxiōng,对保安理直气壮道:“我是柳菲请来的演唱会嘉宾,也是歌手,马上就要登台的,你不让我进去,我可真走了啊,柳菲怪罪起来你负责。”

    保安小小惊讶了一下,狐疑道:“你是歌手?我怎么从没见过你这德行的歌手?你唱过什么歌?”

    叶欢睁着眼开始编瞎话儿:“男声版的《伤不起》。”

    “你唱几句听听。”看得出,保安是个很爱较真的保安。

    为了兄弟,只好把脸揣兜里了。

    于是叶欢便在化妆间外的狭窄走道里扭起了身子,一边扭一边唱:“…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算来算去算来算去算到放弃,良心有木有,你的良心狗叼走……”

    保安恍然大悟,一脸肃然起敬:“原来是这首歌,这是他妈神曲?

    ?

    猴子也不笨,赶紧发了根烟,笑道:“我是神的sī人助理。”

    保安噗嗤一声乐了:“得了,你们也甭装了,真把我当傻子了?柳菲的歌mí吧?想进去见见偶像?“叶欢只好停下来,痛恨自己演技不精的同时,从兜里数出两千块钱递给保安,陪笑道:“我们是真喜欢柳菲,兄弟行个方便,成全我们这点小愿望……”

    原本以为保安会义正严词的拒绝,却没想到保安接过钱,飞快塞进自己口袋,笑道:“我只是体育馆的保安,又不是柳菲的sī人保镖,你们进或不进,对我没有任何影响,老实说,很多柳菲的歌mí都想从这儿混进去,用的方法各种各样,但是你的这个方法是我最喜欢的一种……”

    叶欢:咒………”

    早说不就完事了?还非他妈让老子高歌一曲……

    叶欢带着猴子往化妆室里一钻,动作轻柔而敏捷,像两只灵猫。

    化妆室里空无一人,柳菲的经纪人和sī人助理,保镖之类的人估计这会1嘟在幕后等着她谢场呢。

    叶欢大喇喇的坐在化妆室的椅子上,翘着二郎tuǐ等柳菲进来。

    猴子紧张得满头大汗,情绪有些jī动道:“欢哥要不还是算了,咱们走吧,大家不太熟,见面多尴尬……”

    “瞧你那点出息!”叶欢鄙夷道:“喜欢谁就直接面对面大胆的说出来,这年头大家多忙啊,暧昧啊暗恋啊,谁有心思玩这个?你又不是十六七岁的高中生,搞得这么纯情恶不恶心?”

    “我我见了柳菲说什么?”猴子急得直擦汗。

    “怎么说话也要我教你?将来你和她结婚洞房是不是也要我帮你代劳算了?”叶欢狠狠白他一眼。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掌声,紧接着,门外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叶欢清楚,必是柳菲的演唱会结束,朝化妆室而来了。

    没等猴子雨酿好情绪,化妆室的门被推开,在一大群保镖的簇拥下,神情冷漠的柳菲走了进来。

    近距离看到柳菲,猴子惊慌失措,手脚没地方放,面孔涨成了猪肝sè。

    叶欢对这些所谓的明星没什么概念,也根本不存在敬畏或崇拜,他眯起眼睛,不慌不忙的打量着柳菲。

    柳菲很高,大概一米七出头,高挑的个子衬出完美修长的身材,脸型瘦瘦的,因为舞台灯光的原因,脸上的妆化得很浓艳,两边打着很厚重的腮红,这样在灯光下看起来才不会显得太苍白而吓到观众。

    令叶欢提起一颗心的是柳菲的眼睛,她的眼睛看起来很清澈。可里面却有着许多的风尘之sè,有疲倦,有冷漠,也有妩媚,她就像一只自我感觉良好的孔雀,高傲的俯视着一切,或许是被人追捧惯了,所有的人在她眼中都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叶欢暗暗叹气,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女人,跟猴子站在一起,搭配么?

    脑海中突然冒出老院长刚刚说的一句话:“孽缘呐!”

    柳菲在经纪,助理,保镖的簇拥下走进来,见化妆室内站着两个人,所有人不由一楞。

    柳菲的秀眉顿时一颦,冷冷道:“这是我的化妆室,你们是什么人?外面的保安怎么会让你们进来的?”

    叶欢耸了耸肩,道:“保安素质不好”

    猴子红着脸,仿佛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期期艾艾道:“柳菲,你,你好,我是你的歌mí,我喜欢你的歌,很,很好听,你长得也很好看……”

    柳菲一听是歌mí,脸上挤出一丝很勉强的笑容,道:“原来是歌mí,是来要签名的吗?”

    叶欢见猴子已经陷入大脑短路状态,只好帮他回答:“他是来求婚的……………”

    话一出口,满室皆惊。

    短暂的沉默之后,柳菲脸sè难看的呵呵笑了两声,道:“你们可真会开玩笑。”

    说着从助理手中接过一张她的照片,刷刷刷的开始签名。

    猴子在一旁结结巴巴道:“柳菲,我真的很喜欢听你的歌”

    柳菲头也不抬,冷冷的随口应付道:“是吗?谢谢呀,你最喜欢听哪一首?”

    “伤不起。”

    众人一呆,接着大怒:“你们来砸场子的?”

    两声闷响,叶欢和猴子被扔出了化妆室。

    化妆室的门缓缓合上的一瞬间,叶欢从柳菲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鄙夷和讥请。

    这种眼神他们哥儿几个这些年看得太多了,绝不陌生。

    叶欢被她的眼神刺痛了。

    爬起身,叶欢指着化妆室紧闭的门,大声道:“柳菲你听着,我兄弟叫猴子,明晚七点,京城香格里拉酒店,他橡你吃饭,记住他的名字,你一定会来的!”

    门内传来一阵刺耳的大笑。

    猴子受了打击,蔫头蔫脑的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欢哥,算了,见了她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

    叶欢怒视着他:“什么叫算了?以前咱们被人看扁,现在还被人看扁吗?咱们哥儿几个辛苦折腾这些日子,为了什么?为的就是这辈子不被人用那种眼神看咱们!猴子,你给老子振作点儿!谁说癞蛤蟆不能吃天鹅肉?这只天鹅老子让你吃定了!”

    yīn沉着脸,叶欢拿出电话,拨通了周媚的号码。

    “我要给我兄弟猴芋找一媳f欢开门见山道。

    电话那头的周媚楞了一下,笑道:“好啊,是不是要我帮他物sè一个?”

    “不用你物sè,他已经看中了一个。”

    周媚沉默了一会儿,1小心翼翼道:“他看中的,该不会是我吧?”

    一肚子火气被周媚一句话逗得散了功,叶欢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跟你完全没关系。”

    周媚长长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猴子找女朋友你打给我干嘛?”

    “那女人名气有点大。”

    “她是什么人?”

    “她叫柳菲,唱歌的。”

    冰雪聪明的周媚顿时明白了叶欢打电话给她的用意。

    “需要我帮忙吗?”

    叶欢沉声道:“明晚七点,猴子将在香格里拉酒店请她吃饭,你觉得她会来吗?”

    周媚不假思索道:“她会来的,而且跑得比马还快。”

    “她可是大明星……”叶欢迟疑道。

    电话那头的周媚哧了一声,听得出,周媚根本没把这位大明星放在眼里。

    “明星又怎样?明星也是普通人,一样要吃饭的。”

    叶欢笑道:“那我就拜托你了。”

    周媚道:“你放心,我保证,明晚七点,那位大明星会老老实实坐在香格里拉酒店等猴子。”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柳菲所属的娱乐公司叫华泰娱乐………”

    “那又怎样?”

    周媚慢悠悠道:“华泰娱乐恰好是腾龙集团的子公司。”

    叶欢:气………”

    ………,………,………,………,………,………,………,………,…………,………,………,………,…………………………,

    迎着猴子焦急而期盼的目光,叶欢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明晚换一身整齐的衣服,人模狗样的去见柳菲吧。”

    猴子结巴道:“这这这就成啦?怎么可能?”

    叶欢笑着叹气:“谁让那只天鹅的老板偏偏是只癞蛤蟆呢?”

    不管猴子多么的不解,叶欢哈哈大笑勾着他的脖子往体育馆外面走去。

    体育馆东门,张三陪着老院长在等他们。

    见叶欢满脸笑容走来,张三眼睛一亮,有点不敢置信道:“你们……………,真搞定了?”

    “那是当然。”

    “欢哥,想不到你这么牛逼,大明星都能让你搞定”张三崇拜得无以复加。

    叶欢得意道:“那是,这世上没我摆不平的女人,三儿,你将来喜欢哪个女人尽管跟我说,哪怕是美国总统他老婆”

    张三两眼闪闪发亮:“你也帮我弄来?”

    叶欢收了笑,沉声道:“就只能靠你自己去勾搭了,我顶多每年清明给你上柱香,顺便把他夫人烧给你,要几个烧几个。”

    演唱会散场,人流如大江涌出体育馆,站在一旁久不出声的老院长忽然脸sè一变,颤抖的手指着一名刚刚经过他们身边的中年fù人,道:“她…就是她!当年就是她叶欢,跟上她!”

    叶欢哥仨儿顿时楞住了。

    “老院长刚才我只是吹牛,您可千万别当真,按说您这把年纪也该是思春的时候了,可您不能饥渴到随便在路上逮住一个就往家里带吧,嫖客逛窑子也有个挑选的过程”叶欢小心翼翼的劝解。

    猴子叹道:“老光棍果然是社会的不和谐因素”

    老院长气得扇了猴子一记锅贴,怒道:“少给老子废话!那是南乔木她妈,赶紧跟上去!”!。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928/ 第一时间欣赏极品草根太子最新章节! 作者:贼眉鼠眼所写的《极品草根太子》为转载作品,极品草根太子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极品草根太子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极品草根太子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极品草根太子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极品草根太子介绍:
一个草根学生,吃喝嫖赌,打架斗殴,十五岁就走完了处男生涯,竟然发现自己得了传说中性病,却在粗心护士无意的安排下,误服了一种叫WHP-2A新型药, 产生了变异,有了不可思议的异能。特殊的异能决定他一生中必须和若干个女人生活在一起。他是怎样一个一个收服美女的芳心?又是怎样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愿 望?我要颠覆一夫一妻!我要拥有三妻四妾!极品草根太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品草根太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品草根太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