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阵眼灵脉
萧玉寒一愣，有些不安，心想柳师兄是发现了白瑶的身份吗？如此言之凿凿，似乎还话里有话，当即问道：“师兄为何会这么说？”
柳剑棠冷笑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后他只是拿起那柄失去了灵气的素寒剑，陷入了沉默。
二人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国师张乘风终于回来，手里拿着一道圣旨，“成了！二位跟我来吧！”
萧玉寒看了他一眼，“看来这大燕皇帝也很是通情达理嘛！”
张乘风走在前头，微笑道：“陛下说，关于这个阵眼，天剑宗有权随时查看，此阵护我大燕千年，和天剑宗有着莫大的关系。”
听到他这么一说，萧玉寒更加确信了这灵苏城大阵是和天剑宗大阵有关。
一行人走过闹市街区，穿行至皇城脚下，正阳门有座小道观，此观名为连云观，很是破旧，几乎都没有人前来烧香，门前的石阶应该是翻修过，据张乘风说这座道观基本没有收入，都是靠朝廷养着。
萧玉寒也想不到这灵苏城的护城大阵的阵眼所在之地竟然会是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二人走进观内，张乘风很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领着二人进到观中后直接去了那三清石像后的内院，这里有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老道士。
他坐在院中桃树旁的石桌前，桌上摆着酒肉，那黢黑的脚丫放在了自己的石凳上，看起来才叫一个邋遢。
见到三人进来，他抬头看了一眼，似乎和张乘风认识已久，轻声说道：“小张，这都还没到给月钱的时候啊，怎么又来了呢？”
张乘风恭敬行礼，“前辈，这二位是天剑宗的长老，今日前来是想问一下前几日的事情，多有打扰，还请您见谅。”
“既然知道打扰老夫，还敢来？怎么？找麻烦啊？”邋遢老道士瞥了三人一眼，很是不屑的说道。
此时柳剑棠和萧玉寒一同行礼，萧玉寒一看此人的打扮，心想此人很有可能是高手，武侠小说里都这么写，但凡绝世高手，极大的几率是扫地的做饭的，以及邋里邋遢的和街上要饭的。
当即恭敬问道：“前辈，晚辈二人真的无意冒犯，只不过此事牵连天剑宗，我等不得不前来调查！”
“所以，前几天来找老夫麻烦的那个小女娃娃是你们什么人？”老道士一边吃一边问道。
“她是我的师姐，如果前辈愿意不吝相告，在下感激不尽！”
邋遢老道士摇了摇头，“唉，这烧鸡干干巴巴的，这灵苏城的米酒又跟小姑娘一样秀气，一点都不过瘾……”
一听这话，萧玉寒立刻明白了，他从储物法宝中拿出一瓶珍藏多年的天剑宗特产烈酒“天泉酿”摆在桌上，“前辈请试试这个！”
老道士打开酒葫芦嗅了嗅，随即喝下一口，痛快的喊道：“天泉酿，好多年没喝到过了，好酒，行吧，你们跪下给老夫磕两个头，想问什么尽管问，但凡能说的老夫一定知无不言。”
一听这个要求，萧玉寒脸色一变，心想这怪老头儿怎么就如此不要脸，来不来叫人下跪，刚想反驳，一旁的柳剑棠竟是拽了拽他，立刻跪了下去。
“师兄你干嘛？”
“别问，先跪！”
萧玉寒将信将疑跟着柳剑棠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老道士放声大笑，连忙起身搀扶起二人，“诶！你们这两个后生不错嘛！说起来就算是你们师父的师父见了老夫都得行跪拜礼，你们不亏的！”
说着，老道士看向张乘风，“小张，你先回去吧，接下来有些话，你的立场最好还是别听！”
国师张乘风也自觉，直接告辞离去。
此时柳剑棠才看向萧玉寒解释道：“萧师弟，这位前辈是我天剑宗的长老，你没看见他的手臂上有无定乾坤剑的灵印吗？和掌门师兄身上的一样，据我所知，只有历代掌门以及可能接任掌门之位的人才会拥有这个能驾驭无定乾坤剑的灵印！”
老道士坐回了石凳上，随后示意三人坐下，一边还对柳剑棠称赞不绝道：“你这个小后生很有眼力见儿嘛，不错！早年天剑宗有剑与道之争，每一任掌门都是从剑修与道修之间竞争，老夫便是竞争失败的那个人，也就是这些年才开始渐渐演变成指定掌门，所以你们不知道也正常。”
萧玉寒若有所思，看向老人问道：“前辈既是天剑宗之人，为何就来守了灵苏城的护城阵眼？”
老道士眉头一皱，“你们不知道？这所谓的阵眼可不仅仅是这两座大阵的阵眼，而是此地的灵脉，所以建在这灵脉之上的大阵能够有惊世骇俗的威力，这件事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但凡岁数大点儿的老不死都清楚。”
萧玉寒追问道：“那前辈贵庚啊？”
“老夫也不记得了，不过我守在这儿的时候，好像连大燕王朝都还没有建立。”
一听此言，萧玉寒惊愕不已，心想这大燕王朝也是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意思就是说这老道士已经活了超过一千年，如此寿命在修行者中也是算长的，毫无疑问，这位老者绝对是合道境实力之上。
萧玉寒想了想，也不再耽搁，立刻回到正题，“前辈，我们想知道那天前来探寻阵眼的二人去了哪儿，或者说你有什么关于他们的信息？”
老道士回想了一下，随后慢慢说道：“那二人很怪，身上散发着让人厌恶的气息，老夫年纪大了，已经不太记得曾经是在什么地方感受过那样的气息，可以确定他们是冲着阵眼而来，但具体要做什么老夫也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小子不是人。”
师兄弟二人听到此对视一眼，随即喃喃道：“不是人？何谓不是人？”
“他没有三魂七魄，而是一具活着的尸体！”老道士想了想解释道。
萧玉寒越发疑惑，追问道：“哪怕是妖魔，没有灵魂也不可能活着才是？”
第四十七章 魔徒
老道士灌下一口酒，眯了眯眼，神情也凝重起来，“说起这个，老夫想起来了，他们身上的气息源自魔徒，小子，听说过魔徒吗？”
“魔徒？！”师兄弟对视一眼，皆表示没有听说过。
此时柳剑棠一本正经问道：“魔徒和魔族有什么关系吗？”
老道士侧过脑袋在肩头破道袍上蹭了蹭嘴上的油，随即说道：“你要这么问，我就不知道了，但有句老话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西荒平凉日尽处，神鬼不入血灵渊，君莫问，君莫往，回首黄粱梦一场。”
萧玉寒眉头一皱，“这话是什么意思？西荒平凉日尽处，是什么禁地吗？”
“诶！你这个小后生问到关键点了！”
二人一脸期待的看向老道士。
只见他吮了吮手指头说道：“老夫也没去过，但听说那个地方很难找到，找到了基本回不来，回来的也基本不是去时之人了。”
说着老头儿又吃了起来，萧玉寒忍不住说道：“前辈，您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没看见老夫吃东西吗？关于这个魔徒呢，知道的人不多，他们应该就是来自那西荒平凉日尽处的血灵渊，行走世间主要是与人做交易，替人办事，等价交换，最终欺骗你出卖灵魂，而且魔徒的数量还不少，在西凉比较常见，偶尔也会有一两个魔徒跑到中原。”
萧玉寒想了想说道：“前辈的意思是我沈师姐和那位李文若身上有魔徒的气息？这意味着什么呢？”
“他们要么是魔徒，要么就是和魔徒做交易的人。”
萧玉寒一愣，这魔徒的设定似乎有些像某部老电视剧，利用人们的贪婪收集灵魂。
想到这儿，萧玉寒当即整理了一下线索，对身边柳剑棠师兄说道：“既然李文若身上有魔徒的气息，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想他就是魔徒呢？如今他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回来，或许是冲着灵苏地界的两处阵眼，又或许是冲着前辈提到的灵脉，然后师姐找到李文若，因为曾经的关系所以师姐没有什么防备，于是因为某种原因被控制？毕竟以师姐的性格应不会助纣为虐，这么一说我倒是赞同师兄你之前的说法，沈师姐兴许没有背叛师门。”
柳剑棠点了点头，也觉得萧玉寒的分析还算在理，随即转头看向老道士问道：“那前辈可否告知他们的去向？”
老道士摇了摇头，“没追！不知道！”
萧玉寒眉头微皱，继续问道：“那他们来此探查阵眼的情况，可有探查到什么？”
老道士停下了手中吃东西的动作，“你是在小看老夫？”
萧玉寒若有所思，“那就是没有探查到，那他们会不会再回来呢？或者说他们去继续探查了宗门大阵的阵眼？”
“宗门大阵师弟可以放心，毕竟师兄守在……”
没等他说完，萧玉寒直接打断道：“沈师姐是宗门长老，可以悄无声息进入天剑宗啊！”
此话一出，柳剑棠的脸色变了，但他依旧冷静，“师弟，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你先回去跟掌门师兄说说这里的情况，我守在这儿！”
萧玉寒想了想，随即点头告辞。
于是，萧玉寒立即御剑赶回天剑宗，灵苏城离天剑宗的距离并不算远，御剑飞行没用多久就回到了宗门地界儿。
萧玉寒没有丝毫耽搁，直接去了掌门师兄的院子，可刚一到，竟是看见沈师姐在和掌门师兄交手，师兄打得畏手畏脚，似乎害怕伤了师姐，果不其然他们真的来到了宗门之内。
但萧玉寒这里没有看到那位李文若，也留了个心眼，观察起周围。
但环顾一周，依旧没能发现那小子的身影，他也没有再耽搁，毕竟眼下情况紧急，师兄和师姐还在交手。
以掌门师兄的性格，根本舍不得对师姐下重手，实在是打得憋屈。
此时的沈淮如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好似没有神智一般，虽然她手中没有仙剑，可她最擅长的水行道法也极为强大。
五行道法中，常人认为火行道法最是强悍，但实际上五行皆有优势，像沈淮如这样能把水行道法用到滴水凝霜的水准，已经不是寻常境界。
肾水为阴，本克叶青云火行道法，加上叶青云向来疼爱师弟师妹，此时打起来又畏手畏脚害怕伤到沈淮如，当即落了下风。
萧玉寒冷静观察了片刻，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对付沈师姐不是什么问题，最重要的是他并不会心软，趁着沈师姐和师兄缠斗之际，找准机会欺身近前偷袭，雷法瞬间麻痹沈淮如周身大穴。
而掌门师兄也抓住这个机会上前来帮忙，拿出宗门的法宝捆仙绳将沈淮如控制了起来。
萧玉寒将山下调查的情况跟叶青云一说，他这才搞清楚状况，但他在听到魔徒一词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极为凝重。
“师兄？师兄？在想什么呢？”
叶青云在对沈淮如一番检查最后突然说道：“师妹的灵魂没了，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但也正是因为这一魂，她还没有变成魔徒，我们得找到那个李文若！”
“师兄，你见多识广，可曾听闻过关于魔徒的事情吗？”
叶青云的脸色越发难看，思量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不再隐瞒，随即说道：“师弟，记得师父屋里的画像吗？那个叫苏离的女人，也是魔徒，但她和其他魔徒不一样，她是有灵魂的！”
萧玉寒惊讶地看向掌门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寻常魔徒没有灵魂，但他们除了记忆力差一些也和常人无异，虽然为兄也不知道为什么人没了灵魂还能活着，但大多数魔徒就是这样的存在，而那位苏离姑娘是个特例，听师父说，她自称来自血灵渊，寻常魔徒见了她都得绕道走。”
萧玉寒若有所思，“我估计她应该是比魔徒高级存在，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过血灵渊的存在？”
这话不仅仅是说他在这个世界的记忆中没有关于血灵渊的描述，而是纵观整个万古女帝剧情，都没有关于血灵渊的描写，一想到这儿，萧玉寒立刻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第四十八章 猜测
一切的变化应该都有它的道理。
从他自己的情况来看，他作为穿越者出现，便改变了不少剧情。
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与原著不符的剧情，又和他自己没有关系，那么就只能是外在干预，比如其他的穿越者，又比如那个“它”。
前面八十八位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已经死了，虽然不排除血灵渊和他们有关。
但现在萧玉寒更愿意去相信这些事情和“它”有关。
但关于“它”的信息是少之又少，既然有了这个猜测，萧玉寒越发觉得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
之前在南疆血神教总坛和那个“它”有过一次接触，那时“它”是占据了苗小蝶的身体，“它”了解原著，也知道剧情发展，甚至想要和自己这个人设阴险狡诈的人做联手，当时“它”开出的条件是要萧玉寒交出白瑶。
难道“它”的目的是白瑶？
一想到这儿，萧玉寒立马坐不住了。
既然“它”的目的很有可能是白瑶，且血灵渊的存在也真的和“它”有关系，那此时真正危险的也应该是白瑶。
“师兄！你先看好师姐，我回一趟戒律堂！”
说罢，萧玉寒心神不宁地赶回了戒律堂后山。
白瑶的住所前，萧玉寒终于见到了那位白衣书生李文若，二人正在交流着什么，见到此情此景，他当即化作一道雷光来到李文若面前，直接出手就是一掌，不料那李文若竟是躲也未躲和他对了一掌。
萧玉寒如今是还虚境第三重的实力，自从吸收了龙小玉的修为导致体内元婴发生异变之后，他的灵力就变得远比曾经霸道。
一掌交锋，李文若倒飞出去，随后一口鲜血吐出。
萧玉寒转头查看白瑶的情况，确认安然无恙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看向那位李文若，心里有些惊讶，要知道这个男人曾经可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算得了机缘，成了那什么魔徒，也不该有此实力才对，从刚才那一掌的力度来看，此人应该是元婴境接近化神境的实力，虽然不强，但百年光景能修炼至元婴境界，也算是速度极快了。
萧玉寒没有多想，直接上前按住这小子就逼问：“说！你来天剑宗什么目的？”
李文若突然没心没肺笑了起来，似乎根本没有一点感到害怕的模样，只见他说道：“本以为能和你势均力敌，没想到连你一掌也接不住！”
“问你什么答什么！废话这么多干嘛？就算在百年前你有今天的实力也不是我的对手！”萧玉寒怒道。
李文若当即服软笑道：“萧仙长别这么大火气嘛，我要是死了你们的沈师姐也活不成，所以咱们还是客客气气的聊一聊。”
印象当中的李文若性情孤僻，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但萧玉寒没有去深究这些细节，为了防止他有什么手段逃跑，萧玉寒立刻施展禁制将此人困住，随后说道：“你若是想聊，我就陪你慢慢聊！”
李文若伸出手指头去探了探困住他的禁制，被雷霆禁制给电到浑身发抖，当即晕了过去。
萧玉寒眉头一皱，心想这人是脑子有病吗？手怎么这么欠呢？一时无奈，但此刻萧玉寒也不想解除禁制去弄醒他，随即转头看向白瑶。
这丫头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似乎有什么心事。
“徒儿，此人找你作甚？”
白瑶一惊，尽管她隐藏得很好，但萧玉寒还是察觉到她神情中的一丝不自然，不过很快这丫头便老老实实说道：“这个人说是师父您的朋友，他没做什么，就是说受人之托来见见我，看我过得好不好……总之就是奇奇怪怪的！”
萧玉寒心想这李文若如果真的和“它”有关，那么很可能是想来带走白瑶，可转念一想，此人却是没有动手，而是在这儿和白瑶似乎在交谈什么，心里顿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毕竟知道剧情发展的可不止自己一个人。
随即伸手想去抚摸白瑶的脑袋，只不过刚伸出手，小丫头的眼神似乎有些迷茫，身体竟是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萧玉寒当即意识到不对，此人一定是跟她说了什么，因为不管白瑶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那种从心里生发出的戒备是无法隐藏的。
一定是李文若说了什么，估计是“它”在从中作梗吧？萧玉寒想了想，开口问道：“徒儿，他是和你说了什么吗？”
白瑶沉默了片刻，犹豫了很久她似乎更愿意相信萧玉寒，随后轻声问道：“师父……他跟我说了一句话，说我的父母是被您亲手杀掉的……”
此话一出，萧玉寒愣住了，其实他早该想到有这一天，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原著中是她后来通过昆仑镜才看到了自己杀掉她父母的真相，而今感情基础没有打牢，剧情提前触发了就让人很措手不及。
但事已至此，萧玉寒总不能就这么说出真相，心想还是继续瞒下去，哪怕是欺骗呢？
好在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白瑶心里最信任的人应该是自己无疑，于是随后叹息一声说道：“傻丫头，一个陌生人说的话你就相信了？”
一听此话，白瑶的神情这才缓和了许多，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看向那李文若，气鼓鼓说道：“坏人！竟敢挑拨我们师徒关系，师父！让我去揍他！”
萧玉寒眉头微皱，这种欺骗小孩子的感觉不好受，问题是这丫头是这么信任自己。
不过转念一想，她的父母本来也不能算是自己杀的，当时因为这小丫头体内的力量爆发，凡人根本承受不住，白瑶父母说到底也不是死于自己之手，只不过因为这该死的系统，萧玉寒选择了将那夫妇二人的头颅斩下，尽管很不人道，但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没什么可说的。
眼下，他阻止了白瑶，随即一手拎着昏迷的李文若，先将白瑶送到了莲花台，简单的跟小师妹说了一下情况，然后自己带着李文若就去往了掌门师兄的掌教别院。
第四十九章 李文若的目的？
再次来到掌教别院时，师姐沈淮如已经消停了许多，在捆仙绳的束缚下她只能乖乖待着，只不过眼神很是空洞，掌门师兄试图和她交流，但她也显得很是迟钝。
萧玉寒一脚将李文若踹过去，“让我师姐恢复！”
李文若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笑了笑说道：“我没办法啊，得我主子来才能救她。”
“你主子是谁？”萧玉寒追问道。
李文若摇了摇头，随即说道：“说了你们也不认识。”
“带我们去找她！”萧玉寒命令道。
“都说了她是我主子了，只有她找我，我怎么可能找得她？”李文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用死猪不怕开水烫这句话来形容最是贴切。
萧玉寒见他这一副不配合的态度，也很是恼怒，“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料问起这个，李文若甚至连话都不愿意说了，只是转头看着不远处被捆仙绳控制住的沈淮如，喃喃道：“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见到这位姑娘之后一直很开心……”
“少装傻，你都认得我，难不成还不认得沈师姐？”萧玉寒冷声说道。
李文若很是无奈笑道：“我的主子特地让所有的魔徒都关照您这位大名鼎鼎的萧仙长，我自然会认得。”
“当年你我……”话还没说出口，萧玉寒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说下去，随即冲上前伸手按在李文若的头顶，探出灵气检查此人的身体状况，片刻后他转头看向叶青云说道：“师兄……他没有灵魂，为什么还能拥有正常人的情绪？”
叶青云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沈淮如，一时越发不解，因为沈淮如只剩下一魂都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而这个人纯粹没有灵魂，却能和常人无异。
萧玉寒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说话的腔调语气以及行为方式，都已经不再是他们曾经认识的李文若，至此他回味起之前那位老道士那句话，突然想明白了，“那句关于血灵的诗句，说是君莫问君莫往，回首黄粱梦一场，原来是这个意思，你不是曾经的李文若对吧？”
李文若露出一个让人感到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也可以不叫李文若，只不过这姑娘如此唤我，你们也如此唤我，我便如此信了！”
“你到底意欲何为？”萧玉寒问道。
此时李文若轻声一笑，“主子交代的事情也已经做完了，好像没有什么可做的了，萧仙长，你知道魔徒吗？我们可以帮你完成愿望，我把灵魂还给她，作为交换，你的灵魂给我！”
“此话当真？”萧玉寒试探性问道，想要探探虚实。
“我们魔徒是最讲规矩之人，不是自愿献出的灵魂于我们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你们魔徒算是人吗？还讲规矩呢！难不成我师姐也是自愿献出的灵魂？”萧玉寒再次追问道，神情中尽是不屑，显然一点都不相信李文若的话。
而此时，李文若似乎也意识到他并不相信自己，沉默了片刻后微微笑道：“哎呀呀，真没意思，没机会骗到你的灵魂就更没意思咯，得！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咱们聊聊吧？对了，如果我现在说我根本没想伤害这姑娘，能换条活路吗？”
萧玉寒脸色阴沉，“救我师姐，我饶你不死！”
李文若微笑道：“我怀里的储物法宝中有一幅画，画里关着她的灵魂。”
萧玉寒连忙搜他的身，果真找到一件储物法器，里面只有一幅画，画上画的正是师姐沈淮如，那是她舞剑时的身姿，可以看出作画之人的画技传神，恐怕师姐真正舞剑时也不如此画中翩翩若仙吧？
此时，画中闪过九道灵光，一并没入沈淮如的身体，许久之后她果然就恢复了神智，只不过还有些恍惚，“掌门师兄？这是……掌教别院？我怎么在这儿？”
眼见此时师姐恢复，萧玉寒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追问道：“你刚才说你主子交代你的事情是什么！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李文若转头看了看沈淮如，笑道：“我说我就是为了来送这幅画的你信吗？”
萧玉寒轻哼一声，“你觉得呢？”
此时沈淮如也注意到了李文若，盯着他观察了片刻，随后轻轻叹息一声，很是平静的问道：“你不是他对吗？”
李文若察觉到沈淮如的目光，竟是不再嬉皮笑脸，随后神情有些恍惚的说道：“算是，也不是，我们魔徒……都这样，每一个纵身跳入血灵渊的人都曾许下过一个愿望，而这个愿望会保留在记忆深处，只是……我从睁眼醒来的那一刻起就只记得要把这幅画给一个人，给谁我忘记了，在灵苏城时你唤我名字，我才知道，原来这幅画是要给你的，哦！对了，好像还有一句话，这就是你要的答案，答案……对了！也在那幅画上。”
沈淮如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愣在了原地，随后看向画沉默了许久，随后念出画上的内容：“太上忘情，并非无情，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一言。”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叶青云看向沈淮如，“师妹，这不是你修行的太上忘情篇中扉页的内容吗？李文若这是什么意思？”
沈淮如摇了摇头，喃喃道：“不知道，我也不是很懂，所以曾经和他讨论过关于我修行此法的一些问题，当时他说现在还想不到，等将来告诉我，不过我没有等到而已。”
随即只见沈淮如转头看向李文若，“这是给我的答案？什么意思？”
此时李文若又恢复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姐姐，我哪儿知道啊？说到底我就是个替人跑腿儿的，这身体的主人原来认识你又怎样？我是我，他是他啊！”
萧玉寒楞在原地，仔细思考着什么，她记得原著中沈淮如也保留有一幅画，而这幅画是她之后突破合道境的关键，难道是眼前这一幅？
为了确认，当即问道：“师姐，这李文若当初送过你一幅画吗？”
第五十章 再次出现的它
沈淮如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
萧玉寒这才确定，这应该就是剧情线中的那幅画，立刻转移话题，“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小子嘴里没一句实话，师姐不必太过在意，兴许是为了活命胡说八道而已，这样，我带他下去好好审审！”
沈淮如似乎是有些不忍，毕竟李文若曾经也是她的至交好友，刚想为李文若说说情，但此时突然一阵阴风袭来，萧玉寒下意识祭出仙剑，但转头却发现身边的李文若不见了，再一看，李文若出现在房顶之上，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少女。
那少女翘着二郎腿坐在房檐上，食指挑着一串银铃手串转圈圈，只见她看向众人笑道：“难怪他这么久不从天剑宗出来，原来是你们几位都在啊，好歹李文若是我的人，给个面子让我带走呗？”
萧玉寒和叶青云在看向那位少女时几乎同时楞在了原地，随即对视一眼，他们几乎可以确定这是师父房间中那幅画上的女子。
而此时萧玉寒看见她手指上挑着转圈圈的银铃手链，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再一摸身上，发现之前从师兄那儿要来的银铃手链已经不见了。
那少女盯着萧玉寒微微笑道：“找这个？本就是我的东西，我就拿走了！”
“你是苏离？”萧玉寒问道。
那少女勾了勾嘴角，笑道：“萧玉寒，在南疆时阴了我一手这么快就忘记了？我们的账慢慢算，这次看在你天剑宗护宗大阵的份儿上我就不找你麻烦了，毕竟这具身体好不容易才修复！可不能折在这儿！再见咯！”
话音刚落，都来不及等师兄弟几人反应，少女带着李文若便消失不见。
此时沈淮如第一反应是准备追，但叶青云却是阻拦了他们，“能有这么快的速度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实力非同寻常，而且师父曾经教过她安全通行宗门结界的方法，所以没办法追上的。”
沈淮如和萧玉寒这才打算作罢。
“果然是它！”萧玉寒心里越发确定，只不过这次它又是夺舍了苏离吗？
不过听她刚才说了一句话让萧玉寒有些在意，“毕竟这具身体好不容易才修复。”
难道她曾经是苏离，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去夺舍苗小蝶？而且仔细一想，苗小蝶年纪也不大，苏离又是和师父一个年纪的人，至少在五百年以前就存在，这么想来这个苏离说不好就是“它”的本体？
但一想到这儿，萧玉寒立刻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因为她既然夺舍过苗小蝶，难保这苏离的身体不是更早的时候夺舍而来。
此时叶青云眉头微皱，“萧师弟，你之前在南疆见过她？”
萧玉寒开口解释道：“记得之前我说过的苗小蝶被人夺舍的事情吗？应该就是这个苏离干的。”
此时萧玉寒突然想起之前师兄提过一句苏离是高阶魔徒，寻常魔徒见了她都得绕道走，如此想来，那最初的苏离应该也是被夺舍的，而且“它”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想到此，萧玉寒又想起一件事。
连忙叫了系统两声，“告诉我那个它是从哪儿来的？到底是什么？”
“系统无法告知。”
“是不知道还是不能告知？”
“不知道！”
萧玉寒想了想，继续问道：“那它是什么时候来的？”
“具体不清楚，系统曾经受损过，残存信息并不多，所以无法确定具体时间，但一定是在很久以前了！有记录的第一次和它交锋是在荒古大战的第六百六十六年，那时它夺舍了一位男子，便是魔宗初代宗主，第一位宿主便是你们现在历史中的道祖，那一战，初代宿主与魔宗宗主同归于尽。”
萧玉寒越发疑惑，“怎么会如此久远，话说这个世界不是以万古女帝这部小说的世界观构架而成吗？”
“确切来说这个世界开始应该是基于游戏端的世界观，从游戏端世界观的天地初开而始，游戏数据可以编辑，但平行真实世界要生成只能一步一步演化，不可能直接就产生了白瑶存在的世界。”
萧玉寒想了想又问道：“我之前问起过白瑶的前世，你说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也就是说你其实知道？”
系统那边沉默了片刻，“回答宿主的问题，由于解决‘它’是系统最要紧的任务，而宿主的目的也是对付‘它’，所以系统已经对宿主知无不言，但关于白瑶的前世，系统残存的信息只有苏离二字，当然系统也可以付出代价进行计算，可这样对系统没有好处，对你也没有好处。”
萧玉寒楞在原地，此时他开始回想其中的关系，顿时觉得越发的迷雾重重。
第一，苏离这个名字虽然是和白瑶的前世相关，但现在这个苏离竟然又和“它”相关，难不成这二者之间还有什么联系？
第二，这个世界是基于游戏端诞生一个平行世界，那么游戏公司为了完善世界观一定会下很多的功夫，说不定就会把一些原著中没有提到的剧情补足。
所以从这一点能得出一个结论，并不是所有不符合原著的剧情和事物现象都是穿越者造成，兴许是游戏公司的某些设定。
第三，系统受损过，以系统自己的话来说它已经等同于天道法则中的一种，那么能影响天道之人绝对不是一般人，要么是以前的宿主，要么就是系统的人。
想到这儿，萧玉寒突然生出一个想法，“你说你，为了除掉‘它’可以选择对我无限忍让，也能对我的一些违规行为视而不见，可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要对我这么多条条框框？动不动就要弄死我，来不来就扣积分，还不如给我个任务直接去弄死‘它’？”
“系统回答，维护主线剧情顺利发展是系统至高无上的使命，但由于‘它’一直在阻住主线发展结果，而且‘它’有能力毁掉系统，所以优先除掉‘它’有利于剧情顺利推进。”
听到这儿，萧玉寒生出一个想法，既然“它”有能力毁掉系统，那如果和“它”联手，是不是有机会除掉系统呢？
第五十一章 使命
而且系统说，维护主线剧情是它至高无上的使命，那自己最后不还是要被自己的宝贝徒弟给弄得不人不鬼？
可此时萧玉寒又担心，毕竟这系统和自己不知道是以怎样的方式连在一起，如果它死了自己会不会也死了？
没搞清这一点，萧玉寒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它”的存在是不是比系统更加危险也无从得知。
可有一点萧玉寒不能忍，那就是“它”想要自己把白瑶交出去，这一点无论如何萧玉寒是不愿意的，所以暂时就打消这个念头。
此时系统回答了刚才萧玉寒的问题：“因为您是唯一一个经历主线剧情的穿越者，世界重启只能将过往宿主作为穿越者的痕迹抹除，并不能真正将时间线恢复，所以您作为至关重要的主线剧情人物，必须要有这么多限制，现在依旧如此，如果白瑶不能顺利成为女帝，系统会及时扼杀宿主，将您的穿越者痕迹抹除，重新在之后的时间线里寻找宿主推进主线剧情。”
一听到这儿，萧玉寒越来越慌了，随即问道：“如果我死了这个世界会怎么样？”
“已经发生的无法改变，但您作为穿越者的信息会被抹去，也就是说后来的宿主就算觉得你像穿越者，但绝对找不到任何实质性证据！”
萧玉寒轻哼一声，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发生变化，而此时他最在意的是克制自己的内心独白，因为系统能读到自己的内心独白和情绪，却没办法读到自己的想法。
可要对付系统，就务必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事已至此，萧玉寒已经生了寻找退路的念头。
眼下，他没有过多去纠结这些事情，而是看向掌门师兄和沈师姐，回过神来开口问道：“师兄师姐可否能猜到她们的目的？”
此时叶青云脸色难看了起来，“我想应该是和护宗大阵的阵眼有关，刚才那苏离似乎有些忌惮护宗大阵，而他们这次来也是为了窥探阵眼，我想应该和这个有关。”
“说起灵苏城和我天剑宗的阵眼，我想起一件事，师兄，灵脉是什么东西？”萧玉寒突然开口问道。
叶青云一愣，随后想了想，倒也不愿意瞒着师弟，随即说道：“灵脉是天下的灵气之源，所以靠近灵脉之地灵气充沛，适合建立仙门，而建立在灵脉之上的阵眼，拥有无与伦比的威力，这个算是很重要的秘密，师弟师妹切莫外传。”
萧玉寒继续追问道：“那是自然！不过师兄，我还是要说一句，这次关于苏离的事情应该没完，我们得小心应对才是！”
此刻，叶青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似乎察觉沈淮如一直没有说话，于是一同转头看向她。
只见沈淮如盯着手中画像，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是注意到二人的目光，这才收起画像起身借故离去。
萧玉寒盯着沈淮如远去的背影，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道：“这次的事情我去和大燕王朝的人谈，师姐没有伤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
“记得把你师姐获救的消息带去给你柳师兄！”
萧玉寒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想什么，片刻后问道：“师姐不会有事吧？”
叶青云素来了解这些师兄弟，喃喃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师姐和那李文若的关系有些不一样。”
听闻此，叶青云摇了摇头，“师弟莫要想歪，如果真要说他们之间的关系，用君子之交淡如水来形容最合适，是知己是挚友。”
萧玉寒不这么认为，随即想了想说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李文若已经死了，半生跌宕，人世间的种种磨难他几乎都经历过，临了家门被灭，他跳下血灵渊，竟还想着要给师姐一个答案，忘却前尘却没忘给师姐送来这幅画像，此非情？”
“或许，这是李文若的修行吧？”
“此话何意？”
叶青云叹息一声，随后缓缓走进了师父的房间中，盯着墙上那幅苏离的画像，“师弟相信人生于世便注定是为了完成某种使命吗？”
“我不信！这话听起来就像寺庙那些和尚忽悠世人的话！”
“诶！师弟你还懂佛学？没错，这就是幽云州莲华寺用来忽悠世人的，但记得有一次去拜访一位老僧，他说了一番话让为兄思考了很久，他说西方的一些教派将人从高到低分成了四等，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
一听这话萧玉寒眉头一皱，心想这不就是阿三国宗教的理念吗？当即说道：“所以我最烦和尚，虚伪，师兄说的这个我也知道，就是婆罗门是僧侣，刹帝利是权贵，吠舍是平民，首陀罗是奴隶，所以他们的佛把人分等，却还倡导着众生平等。”
叶青云转头看了萧玉寒一眼，微微一笑，“其实师兄也烦那些和尚，但上次那个老僧后来说的话让师兄感触颇深，他说佛教不是把人分成了四等，而是人有四层境界，第四层的“首陀罗”，师弟你解释为奴隶，奴隶是什么？他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没有能力去做，可他们只要占了二者其一，那就会成为第三层人“吠舍”，师弟你解释为平民，他们是黎民百姓，有些人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却没能力去做，有些人有能力去做，却不知道该做什么，而这些人当中也有渐渐诞生两者皆备之人，那便是第二层人“刹帝利”，可这些站在第二层的人里，很多人想做且能做到的事不一定是正确的，于是这中间便产生了第一层的人“婆罗门”，师弟你解释为僧侣，他们清楚的知道什么是正确，并去引领正确，虽然这有佛教美化自己的嫌疑，但这位老僧的解释不无道理，这也是修心的境界。”
听到这儿，萧玉寒有些听不下去了，心想师兄你一个道家掌门怎么会研究佛学呢？
“这些和师兄说的使命有什么关系吗？”
叶青云转头看向萧玉寒，“有些人穷极一生也只能站在某一个层面，无法跳脱出去，于是他们这一生的使命便是在那一层，就像李文若，他的使命注定是在第一层中，穷极一生，直到将那件事情完成，就是他的使命，而他的使命就是为沈师妹指引道路！”
第五十二章 欺骗
萧玉寒觉得叶青云是越说越玄乎，但好像又有些道理，随即说道：“所以李文若最初是在第四层，穷极一生追寻自己活着的意义，但到了第一层时才真正明白自己的使命？”
“他应该是在跳下血灵渊时才想明白，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件事情完成，终至圆满，这也是佛教说的取得真经。”
萧玉寒连忙摇头，“师兄，我依旧不认同你说的这些，其实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跟我证明人从出生开始便注定了自己带着某种使命，然后穷极一生去追寻对吗？这就是得道？所以李文若就是为了圆满自己的修行？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叶青云摇了摇头说道：“非也，他是得道之人。”
萧玉寒不以为然，“我宁可相信他是痴情于师姐，却始终没能亲口说出自己的爱意，于是临了将此画送来，虽是为了给师姐一个答案，但又何尝不是给他自己的内心一个答案呢？”
“师弟，其实你注定该是第一层人，注定要引领他人之道，而今却只是在第四层，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没能力去做。”
萧玉寒心想自己好歹也是还虚境修行者，何为没有能力去做呢？要说没有能力，倒是在系统以及那个“它”面前是毫无能力，连改变剧情的能力都没有。
但突然，萧玉寒好像意识到什么，有些震惊地转头看向师兄，“师兄此言是什么意思？”
“便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再多我就不能说了，天机不可泄露，好好领悟吧师弟！”
说罢，叶青云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转身离去，萧玉寒总觉得今天师兄说这些话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特别是他最后一句话本就没错，自己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面临重重谜团和艰难险阻，都还没能知道自己该去完成的使命是什么，正如还没寻到修行路上的道。
甚至没有能力探究一切的真相，师兄特意说这些话仿佛是知道自己的底细一样，顿时让萧玉寒越发困惑。
不过他没有纠结太久，只是更加确信了一件事情，这个世界围绕着白瑶这个女主，那么自己只要一直守在白瑶身边，那就一定能查明真相，找到生机。
将沈师姐安全回来的消息传递给还在灵苏城等候的柳师兄后，萧玉寒回到了戒律堂。
刚回房间坐下，白瑶就来了，只见她低着头很是不安的走进来拜见，随后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徒儿，有什么事吗？”
“瑶儿……想跟师父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萧玉寒坐在桌边倒上一壶茶。
“瑶儿不该怀疑师父，只是……那个人说的信誓旦旦，瑶儿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是觉得为师会害你？”萧玉寒微笑着问道，关于他父母的事情既然已经决定瞒到底，那他就不会说出来，毕竟若是让这丫头知道他的父母真正死因是她身上隐藏的力量，估计她会受不了吧？
“瑶儿……只是害怕，瑶儿只有师父了，如果您都是在骗我，我该怎么办啊……”小丫头的声音越来越小。
萧玉寒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笑道：“傻丫头，魔教中人诡计多端，用言语离间都还只是小花招，他们甚至还可能利用一些伪造的证据来欺骗你，或者给你个什么神器，告诉你能亲眼看到真相，估计也会是假的，所以，丫头，谁是真心对你好，谁是虚情假意需要你自己去判断。”
说到这儿，萧玉寒都觉得自己虚伪，因为想到今后昆仑镜剧情，所以下意识提前给这丫头打个预防针，说不好能有用呢？
“师父没有怪瑶儿？”小丫头惊喜的问道。
萧玉寒微微一笑，“怎么会呢？不要整天胡思乱想了！”
“系统提示，宿主欺骗白瑶，符合原著人设，奖励积分两千，剩余积分22000。”
“诶！你最近似乎真的没有给我扣分了，还一直加分，倒是越来越懂事了！”
“宿主已经成为‘它’的必杀目标，想要活下去只能努力去杀掉‘它’，对于有着共同目标的朋友，系统会给予最大限度的宽容，你需要道具吗？系统还可以给你打折！”
“之前老是害怕积分没了会没命，所以没兴趣问你能兑换个啥，现在既然你不打算弄死我了，那就说说吧，能兑换个啥？”
“系统之前说过，只要这个世界存在的物质，都可以兑换。”
“那我要增加修为！”
“鉴于您是还虚境第三重，经过系统分析，提升到还虚境第四重需要积分三万！”
果然不如萧玉寒所料，如今他都没有心思再骂这个系统了，冷笑道：“黑心了啊！三百行不行？”
“不行！”
“是因为我境界高了吗？如果我从炼气境开始兑换积分呢？”萧玉寒问道。
“修行七大境，每一个大境界的提升是以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计算，还虚境对应万，以宿主当前修为计算，您在第三重，突破就需要三万，炼气境自然就是个位，但没有一位宿主转生后实力是在金丹境之下，所以还没有人兑换过炼气境的修为。”
“我现在急需的就是修为，法器的话我那柄君墨剑似乎还不错，灵丹妙药什么的有小师妹在似乎也不用担心，所以还能兑换其他的吗？”
“法宝系除了攻击类还有防御类，比如上次赠送给您的保命替身，就是十万积分一个的法宝！”
萧玉寒一听这话，很是惊讶问道：“这玩意儿这么贵？还能送两个吗？”
“不能！”
“玩不起玩不起，太贵了，这样吧，给我徒弟兑换一些增加修为的丹药吧？”
“白瑶现在是金丹境第二重，以十为计算，突破到元婴境需要八枚，一共是440积分，请问确定需要兑换吗？”
“这么便宜？这东西真的能吃？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系统以天道之力凝练的丹药，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如果再把元婴境需要的丹药兑换完呢？”
“九枚丹药，以百计算，需要4500积分！”
“好！换了！22000给了4940还有17060积分！这次我自己说！”萧玉寒心想这个买卖划算，也不用再担心积分没了会被突然的扣分给害死。
第五十三章 计划
为了防止这个系统到时候出什么幺蛾子，萧玉寒没有继续兑换，心想如今白瑶金丹境二重，这一共十七枚丹药可以直接帮她突破到化神境第一重了，虽然她自己修行也能有所增长，但两年的时间也不可能进步这么快。
为了两年之后的宗门大会，萧玉寒必须提前做准备，不管怎样还是让她拥有能保护自己的力量最好，自从见过了“它”，萧玉寒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既然迟早要面对，还不如早点做好防备。
当然仅仅只是这样也还不够，萧玉寒打算好好利用自己反派的光环，做点反派该做的事情，既然自己和大燕王朝一直有联系，那就到时候去找那位国师张乘风商量商量，毕竟自从山门论道之后，这小子一直和自己有书信来往。
而萧玉寒呢时不时给他讲讲儒释道，这小子就被忽悠成了自己的一个小迷弟，如果能好好利用，将来或许也能帮上不少忙。
今日，萧玉寒一直呆在屋中制定计划，入夜时睡下，第二天早早起来，随后直接去到白瑶的房间。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于是叫来了两位徒弟问询，这才知道这丫头去莲花台练功了。
那里灵气充沛是整个天剑宗最适合修炼的地方，难怪她的修行进境如此之快，萧玉寒看也没看两位弟子，直接前往莲花台。
萧玉寒的大弟子李纤云和柳碧水欲言又止，见到师父匆匆离开后，二弟子柳碧水负气般说道：“这段时间师父好关心白瑶师妹啊，也渐渐不太愿意管我们了！”
李纤云连忙制止柳碧水继续说下去，“闭嘴！师父做事岂是你我能揣测？别看这小丫头现在欢实，以后有她受苦的！”
“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父这个人啊，高深莫测，你猜不透的！你什么时候见过师父对谁这么好过？”
“那你说师父为什么这么偏心？”
李纤云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喃喃道：“不知道！”
“那你不等于没说吗？要我说咱们找个机会给那白瑶丫头使点儿绊子，让她离开宗门如何？”
少年想了想，“使绊子？以她现在的修行速度，估计没多久就能超过我们了，到时候更打不过，万一师父再看中她一些，从师门滚蛋的都是我们两了！”
“那怎么办？而且那小丫头之前还凶人家呢！说她两句那小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
李纤云微微一笑，“别急，慢慢来，师父名下我是大师兄你是二师姐，她翻不起风浪的！”
……
莲花台前，萧玉寒找到了正在打坐的白瑶，远远看去，自己的小徒弟慕容致此时提着食物跑来献殷勤，这两人关系越来越好，看得萧玉寒有些不是滋味。
白瑶被少年惊醒，“慕容师弟，你回来了！”
“是啊，白师姐，我就知道你在莲花台呢！这是宫里御贡的糕点，特地给你带的！尝尝！”
小丫头眨巴眨巴眼，拿起一块吃了起来，随后一脸享受的模样，“谢谢师弟！很好吃！”
“师姐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弄！”
白瑶摇了摇头，“别了，你的修为又没办法御剑，这去一趟灵苏城就是小半天，等你天天来回跑，就不用修炼了！”
“没事啊！等以后师姐有时间了可以去皇宫里住着！”小少年天真的说道。
“我不去！皇宫有什么好的，还是宗门里好！”白瑶摇了摇头拒绝道。
慕容致有些不能理解，“白师姐，大师兄和二师姐总是这么欺负你，这里有什么好的？”
白瑶想了想，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喜欢宁香草的味道，能让人安心！”
“那我可以让他们在皇宫里种上宁香草！再邀请白师姐你去玩！”慕容致开心地傻笑着。
白瑶依旧摇头，“不一样的！”
“哪儿不一样？”
小丫头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萧玉寒心想，宁香草有什么特别的，自己院里不是一大堆吗？那种草药虽然能凝神静气，但味道也是很普通的，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喜欢的。
此时慕容致坐在莲花池旁，好似开玩笑般说道：“白师姐，等我以后做了大燕的皇帝……你给我做皇后好不好！”
白瑶轻哼一声，“师弟休要胡说！我是修行者，只会永远留在天剑宗！留在……”
萧玉寒一听慕容致这话，当即脸色一变，心想这小兔崽子这才多大年纪，这么会勾搭小姑娘的吗？再也坐不住，随后咳嗽两声，从暗处走了出来。
“咳咳……瑶儿今天这么早就来莲花台修炼吗？”
见到师父到来，白瑶和慕容致一同起身行礼，而那小少年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玩闹之言被师父听到，当即红了脸，“师……师父，您何时来的？”
“为师在那边站了好半天了！你小子小小年纪就知道胡说八道，今天有好好修炼吗？”
慕容致上山以后，因为他爱贪玩的性格，修行进境很是缓慢，但这小子很是聪慧，修行起来比其他人容易多了，倒是不愧为男主设定。
此时白瑶起身看向师父，恭恭敬敬行礼，“师父您今天要出去吗？”
萧玉寒看了一旁慕容致一眼，随即说道：“致儿，你去你掌门师伯那儿去问个安，回来了不知道拜见掌门去吗？”
少年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随后灰溜溜跑开。
等他走后，萧玉寒把丹药拿出，分成了十七个瓶子装，每一个都写好了编号，随后将服用顺序给白瑶说了一遍，“徒儿，记好了，一个月服用一颗，这是好东西，能巩固你的修为，和增加灵力。”
白瑶向来乖巧，师父说的话她基本都不会问，于是拿起第一瓶中的丹药吃下，果不其然立刻便突破了境界。
“师……师父……这是什么丹药啊，竟然这般好，而且境界突破之后根本没有半点不稳的迹象，和普通的固元丹有些不一样！”
“别问这么多，记好为师的嘱咐就行了，一个月只能服用一颗！快些提升修为，早点能保护自己为师也能少担心啊！”说着萧玉寒摇了摇头离去。
第五十四章 血莲教成立
萧玉寒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白瑶独自一人小心翼翼收好面前的丹药，小姑娘盯着师父离去的背影，独自沉默了好久，直到完全看不见师父的身影之后，这才有些无奈的收回了目光，随后喃喃道：“这些丹药一定很珍贵吧，师父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呢……”
离开天剑宗后，萧玉寒直接去了灵苏城拜访“笔友”张乘风，大燕国师的居住地显然没有想象中这般奢华，按照之前书信中提到的地址萧玉寒直接进了家门。
门前的守卫自然是没办法发现萧玉寒闯进来，张乘风独坐书房，一手拿着古籍一手抄录，很是刻苦。
“咳咳……张道友，在忙呢？”
张乘风一抬头，有些惊喜，连忙起身迎接，“萧仙长，您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
张乘风笑道：“那怎么会，大驾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这次来呢，主要还是上次我师姐的事情，毕竟给你们也添了不少麻烦，所以特地来看看该如何补偿补偿？”萧玉寒在张乘风的邀请下找了个位置坐下。
张乘风很是客气的将茶沏好，随即说道：“那算什么事儿？又没伤人，陛下也没有再提起，如此小事您一封书信就可解决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其实这次来，还有一件事儿，就是想说说你之前在天剑宗山上提到过的事情。”
张乘风一愣，随后思索片刻走到萧玉寒旁边的位置坐下，“萧仙长所言可是那次陛下亲自上山提起要天剑宗为朝廷培养人才一事？这件事我们不是一直按照之前的约定在进行吗？”
萧玉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种事情想来不是你们的陛下心中所愿。”
“是啊，虽然朝中也有不少懂修行的高手，但那些大多来自各大门阀，也就是那所谓的九家十八门，他们勾结在一起与朝廷制衡，我大燕离不开他们却也不能完全掌控他们，所以陛下一直想天剑宗能为朝廷效力，毕竟你们可是正道第一宗门。”
萧玉寒摆了摆手，“这个就别想了，掌门师兄不会同意的，话说我记得这些门阀当中没什么高手对吧？厉害一些就是元婴期的修士，顶多有几个老祖宗是化神境。”
“和天剑宗比起来，这些的确不算什么，但他们人多啊，多到能左右一个王朝，说句不敬的话，就算是要和天剑宗开战，尽管没有能赢的可能，却也一定能让天剑宗元气大伤。”
“这个我相信，但你知道为什么天下宗门都不及我天剑宗吗？”
“愿闻其详！”张乘风恭敬说道。
“他们没有真正能修行到最后的功法，大多是曾经在大宗门那学来的残篇，然后代代相传，所以要拥有一个宗门大派最重要的还是得有一部厉害的功法才行！”
听到这儿，聪慧如张乘风也听出一些言外之意，随即试探般问道：“萧仙长莫非是想要自立门户？”
萧玉寒笑了笑，“与其说自立门户，不如说我是想要暗中建立一个教派，张兄弟可有兴趣与我合作？”
一听此言，张乘风的双眼闪过一丝精光，他这样的修道之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开宗立派，扬名立万。
此刻既然听到萧玉寒有意，当即说道：“在下当然有兴趣，不知仙长打算如何做呢？”
此时，萧玉寒拿出了自己昨夜准备好的功法秘籍，这本秘籍是他在自己的青莲剑诀基础上，融合了血王经的一些核心秘法所创，“此功法无名，是基于我的青莲剑诀和血王经而创造，此功至少能修行至合道境，远比你们那些九家十八门的修行功法厉害，你来召集教众，无论修为好坏，传他们功法，但一定要隐瞒我的身份，可愿意？”
张乘风思量了许久，随后说道：“我自然愿意，在下不才，如今也有金丹境第九重的实力，如果能修行萧仙长的功法是在下的荣幸，只不过您想好了要创建一个什么教派吗？”
萧玉寒思量许久，随后缓缓说道：“你来给教派起名吧，对，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说，将来我可能要面对一些可怕的敌人，所以你得想好了，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创建这个教派？”
听到此，张乘风若有所思，随后言道：“原来萧仙长创立这个教派是为了对抗敌人，不过……在下依旧愿意，这些日子以来在下无数次拜读仙长信中写到的那些理论，时而觉得晦涩难懂，但多品品又能感觉到其中真意，您的道法精深，能追随您是我的荣幸，所以，在下想多跟您学学！”
萧玉寒时常与此人的书信中说起前世那些学识见解，只是没想到竟能让张乘风如此着迷，当即说道：“不如你我今日起便以兄弟相称，你就别叫我仙长了，如何？张兄弟？”
“好！萧兄！在下就厚颜与您称兄道弟，既然您让我给教派起名，在下却之不恭，不如就叫血莲教？因为您的功法是基于血王经和青莲剑决，各取一字，而功法也可叫血莲大法！”
一听这话，萧玉寒眉头皱了起来，心想这名字越听越像邪教啊！不过既然都说了让张乘风做主，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点头答应下，“既然这样就按你说的办！我希望这血莲教将来能成为我的助力，我为教主，你为副教主！你再利用自己国师的身份，将这个教派发展壮大，最好是能和当今陛下沟通，得到王朝的支持，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希望除了你以外，不会再有人知道我是血莲教教主！”
“萧兄，这个请你放心，今天的事情在下一定会守口如瓶，只不过……在下这金丹境的实力怕是做不了血莲教的副教主。”张乘风说道。
一想到这儿，萧玉寒微微一笑，随即又跟系统兑换了能供他到元婴境的突破丹，这次消耗了4950积分，还剩下12470积分，不过想想也值得，换一个自己的小迷弟成为元婴境高手，将来也方便为自己做事。
一通解释之后，萧玉寒手把手教他稳固修为，竟是让这张乘风在一日之内就达到了元婴境界，这下张乘风对萧玉寒是更加崇拜了。
当即热泪盈眶道：“萧兄！您就是真仙下凡啊！这等突破修为的速度在下闻所未闻！”
第五十五章 师徒
“系统提示，宿主行为符合原著剧情，增加积分10万！”
“这次这么多？”萧玉寒脑袋一歪，很是惊讶。
“原著中萧玉寒暗中和大燕王朝勾结，建立血莲教对后世影响巨大。”
“什么？！原著中也叫血莲教？不是因为我创造了血莲大法才叫这个名字的吗？”萧玉寒很是不解。
“原著当中是由张乘风提出建立教派，虽然只是提了两句，但确实是血莲教！”
萧玉寒没有去多想，将自己计划和张乘风仔细说了之后，才终于回了天剑宗。
总算是消停了下来，萧玉寒接连休息了好几天，心想还有两年才会触发后面的剧情，现在该做的都做了，唯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刷好感，于是这一天起，他就时不时去守着白瑶，指点一下修行，而这丫头的厨艺也是越来越好，就这般过了几个月，师徒二人的关系越发拉近。
这天，萧玉寒一如往常来到莲花台，小师妹依旧在闭关，自从上次从苗疆回来之后，她就开始闭关研习血王经，明明自己已经不再需要解蛊之法了，但她却是越专研越痴迷，因为那功法原本就是一位医者用来治病救人所创造。
本是想着来看白瑶丫头，刷刷好感，但今日这小丫头竟是问出一句话差点没让萧玉寒喷出一口老血。
“师父最近天天来莲花台，是想找小师叔吗？”白瑶眨巴眨巴眼。
心想自己就是来跟你刷好感的，怎么就成了别有用心呢？“为师就这段时间清闲，所以天天没事来守着你修行，是专程为了来找你的！”
白瑶心里松了一口气，此时也没有心思继续打坐，而是学着萧玉寒的模样，坐在了池塘边。
萧玉寒一看她坐在池塘边上晃荡着双脚的模样，笑道：“丫头，是为师打扰你修行了吗？”
“没有……师父，我就是休息一下。”
萧玉寒似是看出她有心事，随即走过去坐到白瑶身边，“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师父，你可成过亲？”
萧玉寒眉头微皱，心想原著当中可没有描写过关于萧玉寒的感情戏，但他感到奇怪的是，今天这丫头怎么突然问起了这奇奇怪怪的问题，“你问这个作甚？为师乃是修道之人，怎会娶妻生子？”
“可是柳师伯不就成过婚吗？”白瑶一双大眼好奇地盯着萧玉寒。
萧玉寒略显尴尬，笑道：“咳咳……那是他六根不净，不过咱们宗门也没有这些规矩，唯独一点就是掌教真人不能成婚。”
小丫头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晃荡起了双脚，低头看向面前莲花池中倒影，但她看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萧玉寒的倒影，片刻后她才说道：“只是宗门里一直在传，说我是师父的女儿，所以……”
此时萧玉寒被气笑了，“谁跟你说的？不过你拜在师父门下，就算不是亲女儿也等同于女儿了！”
“不要！瑶儿不做师父的女儿！”小丫头似是有些慌乱地说道。
“啊？好吧……”萧玉寒眉头皱了起来，本想拿着这种亦师亦父的关系去影响小丫头，这样以后她万一黑化就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一些，他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丫头为何如此抵触。
顿时流露出有些失落的神情，不料白瑶看到师父这般表情，也有些慌乱起来，随后伸手拽着萧玉寒的衣袖撒娇道：“师父……瑶儿就是你的瑶儿呀，不是女儿！”
这么久了萧玉寒还是第一次看到白瑶如此撒娇模样，心想果然还是自己陪伴她少了，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丫头会在自己面前撒娇，定是已经放下戒备。
盯着小丫头看了看，萧玉寒不禁感叹，心想这么可爱的丫头，原著中的自己怎么就能把她当成炉鼎呢？太过分了！这得当成老婆养才对，完美的养成游戏。
萧玉寒微微出神，虽然心里这般开玩笑似的想着，但也就是想想而已，虽然养成游戏玩得多，但大多是那种日系养成，这种古风养成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毕竟没有那些数值统计，也不知道自己哪些行为是能够有效刷好感。
“系统系统，我和白瑶的好感度多少了？”
“没有具体数值，只不过最近由于您最近时常陪伴白瑶，所以你们的好感度快要接近第二阶段！”
一听这话，萧玉寒有些开心，心想自己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此时，白瑶突然说道：“师父……您有喜欢的人吗？”
萧玉寒看向那小丫头，若有所思，“当然有，整个宗门的兄弟姐妹我都喜欢。”
“瑶儿说的不是那个喜欢！”
“那是哪个喜欢？”萧玉寒愣了一下。
“就像龙小玉对柳师伯那样的喜欢！”小丫头问出这句话时连忙低下头，不时瞟两眼水中师父的倒影，似乎想要看看师父的神情。
萧玉寒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丫头才十二岁啊？怎么就开始对这些话题感兴趣了？十二岁的姑娘不应该和十二岁男娃娃一样喜欢撒尿和泥玩儿吗？
这丫头好像有些不对劲，不过既然她问起，萧玉寒思虑再三之后，端起了范儿，想要给自己塑造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仙形象，于是说道：“没有！为师已然看开了男女之事，百年修道，求的是天道，而非红尘道。”
白瑶低声喃喃道：“天道吗……”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庆幸也有些担忧，不过很快又开心地笑了起来，“那以后瑶儿一直陪在师父身边，追寻天道好不好？”
萧玉寒看着此时身边白瑶的模样，一时竟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但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对了，瑶儿，你自从上次突破金丹之后可否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白瑶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随即想了想说道：“没有吧……倒是时常休息时能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景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五十六章 师徒（二）
萧玉寒想起了之前窥探白瑶体内金丹时见到那尊白衣女仙，心中越发不安，随即一脸严肃问道：“你都梦见过什么？”
白瑶作沉思状，随后回答道：“有很多记不太清了，经常梦见的有一个地方，那里像是仙境，有好多好多鸟儿在飞，对了！还有凤凰和青鸾，还有白鹤！”
说到这儿，白瑶又一次沉思起来，片刻后突然说道：“对了师父！我老是梦见自己坐在一个长亭中和一位穿着红衣服的漂亮大姐姐一起喝酒，而且最奇怪的是我每次醒来都能发现自己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奇怪！”
“红衣女子吗？”萧玉寒想起了之前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个红衣女人，但他实在想不明白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如今他唯一能确信的是，白衣女仙和白瑶前世一定有什么联系，但那个红衣女子就不清楚了，二人在斗法，似乎难舍难分，想到这儿，萧玉寒微微出神，喃喃道：“苏离……”
此时白瑶微微笑道：“兴许只是瑶儿最近看师父房间中的那些神鬼奇闻看多了。”
萧玉寒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别多想，好好修行，为师很看好你！”
听闻此言，白瑶开心一笑，：“师父为什么对瑶儿这么好啊？”
“你是我徒弟嘛！”
“可师兄师姐还有阿致也是师父的徒弟啊！”白瑶有些不解。
萧玉寒心想自己的大徒弟和二徒弟就是两个搞事精，再修行几辈子都赶不上身为女帝的你，早晚是要被你寻仇给弄死的，自己要是表现得太过在意他们，到时候再牵连到自己，随即说道：“你不一样！”
但这句话在白瑶听来，那就是自己在师父心里是个很特别的存在，顿时开心不已，双腿晃荡得更快了，“那瑶儿以后一直跟着师父修行好不好？”
萧玉寒心想，如果你能不黑化，一直留在山上也是个不错的事情，但人生似乎没有这么多天随人愿，不过此时此刻，他也只能答应下，“好！”
“那师父以后不能把瑶儿丢下，瑶儿只有师父了……”
“好！为师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你丢下！”
师徒二人笑着坐在莲花台前，就这般闲聊至正午，直到萧玉寒肚子饿了，白瑶这才想起今天没有做饭！
连忙起身慌慌忙忙跑向厨房，“哎呀呀……师父我忘记做饭了！您等着啊，瑶儿最近研究了一些菜，等下您尝尝！”
萧玉寒看向那小丫头慌忙地跑向莲花台的后厨，无奈笑了起来。
别看白瑶才十二岁，这一手好厨艺也不知道怎么研究出来的，竟是能让萧玉寒这样的现代人都赞不绝口，而且这小丫头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走到哪儿都能和那些老大爷打好关系，比如莲花台的后厨，比如戒律堂的采办。
萧玉寒缓缓走向厨房，莲花台的掌厨看到他后恭敬行礼道：“萧长老，您来了！”
萧玉寒一看这里已经做好了菜，当即对不远处正准备亲自下厨的白瑶说道：“丫头，今天就蹭他们莲花台的饭好了！不用再亲自下厨了！”
白瑶很是倔强地摇了摇头，“不行的师父！你吃不惯的！”
萧玉寒一愣，此时那位莲花台掌厨笑道：“萧长老，您这个徒弟来我这儿快两年了，现在厨艺可比我好！”
“瑶儿厨艺好我是知道的！不过听起来似乎你们也很熟悉啊？”萧玉寒追问道。
掌厨放声大笑起来，“这个小丫头很是用心的哦，以前刚到莲花台时还会帮我们打扫后厨，后来渐渐帮厨，嘴里总是念叨今天要给师父准备什么饭菜，有这么好的徒弟，我们这儿的人都羡慕得很呢！”
萧玉寒愣在原地，有些心疼，随即看向白瑶问道：“丫头，以后别这么辛苦！修行要紧！”
白瑶脸色微红，随后转身看向师父说道：“不行的师父，您以前不是老说我们戒律堂的饭菜跟喂猪的差不多嘛，瑶儿学得好刻苦才能有了今天这样的厨艺，您吃惯了瑶儿做的饭菜，再吃其他的吃不下的！”
萧玉寒不信邪，拿起一双筷子试了试面前掌厨刚炒出的一个菜，顿时变了脸色，违心地说道：“还……还行啊……”
一听这话，掌厨得意了，连忙说道：“萧长老喜欢？那今天就跟这儿吃！”
萧玉寒连忙摇了摇头，招呼白瑶跟自己出来，“走走走！丫头，赶紧走！今天就别忙活了，师父带你去灵苏城吃好吃的！”
小丫头两眼放光，说道：“好呀！”
话音一落，萧玉寒拧起小丫头御剑直入云霄。
“师父……我已经能自己御剑了！”
“你能追上为师的速度吗？”
白瑶站在师父身前，萧玉寒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脑袋上，径直飞往灵苏城。
“师父今天怎么想起了要带瑶儿来灵苏城吃？”
萧玉寒叹息一声，似是有些愧疚地说道：“除了上次苗疆之行，你似乎没有下过山，今日正好是上元灯节，为师带你去玩！”
“上元灯节是什么？”
一听这话，萧玉寒越发心疼，毕竟小丫头长这么大都没有去灯节玩过，确实有些不该，随后说道：“瑶儿，以后为师尽量多抽时间陪着你！想去哪儿跟师父说！”
白瑶一愣，眼眶微红，随即笑道：“好！那就听师父的！去灵苏城看上元灯会！”
师徒二人进城之后，萧玉寒先是将她带到了一家裁缝铺，刚进门就拿出几锭银子摆在了柜台上，“老板在吗！出来给我家丫头弄两身衣服！”
白瑶从来没有来到裁缝铺，身上穿的都是每年宗门发放的道袍，张了张嘴问道：“师……师父，不穿道袍会被师兄责罚的！”
萧玉寒是既心疼又无奈，随即说道：“谁说在宗门就必须穿道袍的？以后你想穿什么穿什么，为师说的，谁不服让他来找我！”
小丫头点了点头，喃喃道：“可我也只有道袍……”
“这不是来裁缝铺给你置办几身嘛！”
“啊？原来这里是做衣服的吗？”
第五十七章 师徒（三）
萧玉寒指着面前的布匹，“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要了，来给我家丫头量尺寸！”
老板为白瑶量完尺寸后，萧玉寒看着白瑶随意盘起的头发，眉头皱了起来，“你这发髻谁给你盘的，老气横秋，跟个老姑娘似的，一点也不好看！”
白瑶嘟了嘟嘴，“小师叔就这么盘的呀，而且一直都是小师叔教我的，瑶儿也只会这么盘！”
萧玉寒思索片刻，确实，小师妹也是这种发髻，倒是适合小师妹，却根本不适合小姑娘。
小姑娘不就是应该可可爱爱的吗？于是他拉着白瑶走到裁缝铺的铜镜前，“老板！给我拿把梳子来！”
“师……师父？您要给瑶儿梳头吗？可……可是……”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这发型不好看，为师给你弄弄！”
萧玉寒接过老板递来的木梳，好一顿鼓捣，但似乎除了梳头以外，他也不会盘头发，就看着铜镜中的小丫头从一开始的害羞到后来鼓起脸颊，有些疑惑地问道：“师父……你真的会梳头吗？”
萧玉寒略显尴尬，“咳咳……咋不会呢？为师梳得不好看？呃……好像还行吧？是吧？”
对于盘头发萧玉寒是一点都没有经验，于是一番思索之后，他给小丫头梳了一个西汉的发髻，简单的在头顶梳一个发髻，然后在脑后留一绺头发自然垂在身后，一番鼓捣之后竟是意外的好看，不过这也亏得小丫头生得好，皮肤白，又细嫩，一双大眼水汪汪很是有灵气，仿如山间清泉，干净敞亮，毕竟现在年纪还小，脸颊微微有肉，虽是还没长定型却已是很可爱了。
“丫头，这个叫垂髻，很适合你！”萧玉寒轻声说道。
“还……还挺好看，师父都没有成过婚怎么会盘女子的发式呢？”白瑶想了想问道。
“为什么要成婚才会呢？”萧玉寒有些不解。
“小师叔说，女子的头发不能让男子梳的，除非……是自己的夫君……”说着白瑶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觉间红了脸。
一听这话，萧玉寒也愣住了，难怪自己刚才打算替她梳头时这小丫头有些犹豫，于是伸手拍了白瑶脑袋一下，温柔笑骂道：“小小年纪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为师给自己的徒弟梳头发有这么多说辞吗？”
白瑶低着头，轻轻“哦！”了一声。
以前在山上没人教她该怎么打扮，平日里穿得素里素气实在没有活力，这么好的美人坯子学着三师姐沈淮如那样穿着打扮，早晚也得成那冷冰冰的模样，一点都不可爱。
萧玉寒今日难得这么放松，一时少女心爆棚，拉着小丫头看了又看，总觉得哪里还差了点感觉，于是又鼓捣了许久，梳个头差不多弄了近半个时辰。
此时，老板都已经做好了一件衣衫，萧玉寒看了看，“呃……红衣配白裙，小公举都说行！就这个！瑶儿快去换上！”
说着白瑶乖乖进去换衣裳，再出来时，已经和先前判若两人，红衣配白裙，加上这么一个发型，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十二岁，虽显稚嫩，却已是格外水灵，萧玉寒有些惊讶，心中窃喜，随后将剩下那些做好的衣服打包，收紧白瑶的储物法宝。
师徒二人转头出门就进了个首饰铺，身为天剑宗的戒律堂长老，他兜里可是富裕得流油，又是一张银票拍在桌上，“老板！发簪！步摇！手镯！都拿出来看看！”
白瑶有些拽了拽萧玉寒的衣袖，“师父……还是不要了……买了这么多衣裳瑶儿已经知足了！”
“为师又不是没有钱，走！进去挑，女孩子家家哪里能没有几件首饰？”萧玉寒轻声说道，随后叫老板弄出许多首饰。
精心为她挑选了好几副首饰，随即挨个儿给白瑶戴上，“对于修行者呢这些东西多少有些累赘，可对于女孩子这些东西是必须的，不过考虑到身份影响，为师给你挑选的珠花和银钗都比较朴素，至于这步摇，也买下，步摇是大家闺秀戴的，说的是限制女儿走路的姿态，步摇越稳越得体，虽然为师不希望你被这些东西限制，但毕竟还算好看，留着，想戴就戴，不想戴就收起来，瑶儿你记住了，姑娘家可以不戴太多首饰，但你必须得有很多首饰！”
说着，萧玉寒转头看了老板一眼，“这些都包起来，还有这只白玉簪子，和这银手链！”
说罢萧玉寒拿起白玉簪子和那银手链，运转灵气，施展了禁制，“为师用灵气在这簪子里留下一道剑意，如遇危险，此物可用，而这手链中设置了一个防御禁制，可帮你挡下敌人的攻击。”
说罢，萧玉寒亲手为白瑶戴上，白瑶脸色微红，喃喃道：“师父……谢谢您，其实瑶儿自己有钱……”
说着白瑶小心翼翼拿出一个连萧玉寒都没有见过的储物法宝送到师父面前，虽然这法宝不是很好，但萧玉寒一看里面的东西，有几百两银子，还有一些不错的丹药，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甚至还有自己用过的毛笔，写了半句诗就扔掉的纸张，以及那把不知道何时不见的木梳，很多和自己相关的小玩意儿。
萧玉寒眉头微皱，心想这银钱丹药什么的他可以理解，这丫头以前在山上被欺负，好东西是自己留不下的，所以养成了藏东西的习惯，但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留着有什么用？
“你个小丫头，这都是些啥嘛？竟然还有我以前那把梳子？”
白瑶有些不安，连忙解释道：“师……师父，我没有偷您的梳子，这是您说要换了扔掉，我觉得可惜才收起来的！恩！就是这样！”
萧玉寒思索片刻，“唉……丫头，以后别这么遮遮掩掩了，在山上就坦坦荡荡的活着，我说了，谁欺负你就自己去讨回来！修行这么久，还挨欺负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同辈之间，为师不会帮你出头，除非是遇上了你无法化解的危机！”
第五十八章 愿望
“瑶儿知道了，可……瑶儿不愿意让师父难做，也不愿给您惹麻烦！”小丫头似乎有些委屈的说道。
萧玉寒摇头叹气，心想这丫头从小被欺负，脾气变得有些过于忍让，就算现在那李纤云和柳碧水都已经不是她的对手，她也依旧不会仗着自己现在有实力了就去欺负回来，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有胸怀可以，但太善良就会挨欺负。
毕竟将来可是要成为女帝的人，性子软弱了可不行，萧玉寒若有所思打量起白瑶，今日这么一打扮倒是像这么回事儿了，只不过她还是从骨子里散发着不自信，明明生得这么好，要脸蛋儿有脸蛋儿，要身段儿有身段儿的，将来再长长，发育一下，定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绝世大美人儿。
想到此，萧玉寒立刻有了打算，心想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改变一下她的性格。
不过今日上元灯节，萧玉寒暂时打算将这个想法放一放，好好带这丫头玩玩儿再说。
出门上了街，白瑶依旧很是害羞，也许是从来没有穿过这般漂亮的衣服，也更没有戴过这么多的首饰，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此时来来回回的路人看到这么好看的一个小丫头难免称赞。
“兄台！你女儿出落得真水灵！”
“看那位帅帅的阿郎，跟画里走出来一样，就是可惜已经成婚了，明明看起来这么年轻，女儿却是这么大了，要是早些遇见他就好了……”不少女子犯花痴说道。
而白瑶是又羞又恼，听见别人误会她是师父的女儿就急忙想要解释，“哼！他是师父……不是我爹爹！”
萧玉寒无奈，伸手抚了抚白瑶的脑袋，“丫头，人生于世最是不可避免的就是别人的看法，流言蜚语而已，不必在意，这些人只是误会了调侃两句都没什么。”
而此时，他的话音刚落，不远处几个街边小流氓盯着二人嘀嘀咕咕。
“看那位小爷，估计是谁家公子吧？还真是会玩呢，这么水灵的小丫头看起来才这么小，娶的小妾吧？”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情调，京城那些富家公子哥连六七岁的丫头都不放过呢！”
“真是牲口！”
“你懂个屁，万一人家是父女呢？”
“瞎说！今天上元灯节就是给这些公子小姐出来寻欢作乐的呢！”
听到这儿，萧玉寒皱了皱眉头，心想上元灯节就是传统元宵节，的确灯会上有不少佳人公子来此想要偶遇寻觅心仪之人，但也并不只是为了如此，不过在这些人口中说出来竟是变了味道。
再看白瑶的神情，那是又羞又气，但她却只是狠狠的瞪着那几人。
“丫头，别听他们胡说，人嘛，总是这样，不管你做得好还是不好，哪怕你就是这般平静从他们身边走过，也难免惹来他们的指责和谩骂，因为互不相识，所以他们也不必为了自己的言行负责，但凡咱们走到他们面前，这些人也就只能乖乖闭嘴了，当着我的面儿如果还要胡说八道，为师就揍他！”
白瑶摇了摇头，“师父……人在做天在看，妄言是一种原罪，是无能者对自己的无奈，所以想要从贬低别人这件事上寻求快感，是下作之举。”
萧玉寒一愣，“这些话谁教你的？”
“小师叔啊，没事的师父，我不会在意，因为我们和他们不是一样的人。”
“唉……丫头，人都是一样的，只是人心不一样，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的！”
白瑶若有所思，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街边的糖葫芦吸引，萧玉寒无可奈何笑了笑，上前买下，小姑娘终究是小姑娘，就是嘴馋，不过白瑶很是懂得分享，随后拿着一串糖葫芦递到萧玉寒面前，“师父！你也吃！”
“为师可不爱吃这个！”
“师父师父~你吃嘛~”白瑶很是执着，甚至还撒起了娇，萧玉寒只能接下。
能看出这丫头今天很开心，远远没有在山上时那般封闭自己，繁华的灵苏城仿佛打开了少女心中的什么限制，不一会儿她就已经玩疯了，一会儿要游船，一会儿要去爬天塔看夜景，一会儿要去看花灯猜灯谜。
一直玩到傍晚，师徒二人来到了灵苏城的灵湖前，湖上泛小舟，是那春心萌动的公子佳人，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岸边的古牌楼上灯火璀璨，月光下的少女站在岸边，微风吹动她的长发，白瑶转头看到了萧玉寒，莞尔一笑，脸颊微红。
“师父……这是瑶儿最开心的一天，我也会永远记得这一天……”
话音刚落，岸边响起了烟火声，绚丽的烟火照亮人间，那一刻，少女盯着天空许久，眼中微微泛起了泪光。
“瑶儿？怎么了？咋还哭了？”萧玉寒有些不解，心想既是开心的一天，怎么还会哭？
白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她却是喜上眉梢，没有半点不开心的样子，片刻后她又变得开朗活泼，“师父师父！我们去放天灯！听说许愿可灵了！”
说罢，小丫头上来拉着萧玉寒的手就跑向了卖天灯的摊铺，来到摊铺前老板看向二人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神情，二人这才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还手牵着手。
白瑶连忙收回手对老板解释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师父……”
显然这样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而且更容易引人误会，果不其然，摊铺老板的神情越发玩味儿，更是微笑着看了萧玉寒一眼。
身为老司机的萧玉寒当即就明白了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心想这才是解释不清楚了，自己在老板眼里已经是那个对徒弟下手的人渣师父了，想到这儿萧玉寒眉头皱了起来，也没有去解释，这种事情越解释越没用。
师徒二人买好天灯走到岸边放飞，白瑶双手合十，闭上安静轻声喃喃道：“我希望师父身体康泰，每天都能开开心心，我希望以后能时常吃到糖葫芦、桂花糕、烧兔头……”
萧玉寒看着她许下愿望竟是那么多和吃的有关，无奈苦笑。
而这时，白瑶念完了想吃的名单，轻轻睁开眼，转头看向正在出神的萧玉寒，脸颊微红，很小声的说道：“我希望能和师父一直在一起……”
这句话萧玉寒没有听见，但当他意识到白瑶在看他时，微微一怔，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感觉，有些慌乱，有些不安。
第五十九章 雪落人间
萧玉寒没有去细细思量，直到白瑶玩累之后他背上这小丫头回了山门。
回山时，白瑶趴在萧玉寒背上睡着，面容格外安详。
萧玉寒没有选择御剑，他害怕吵醒这丫头，心想偶尔慢慢前行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灵苏城外的小道上寒风凛冽，灵苏城一年四季如春，只是不知为何今年立春之后竟是飘起了细雪。
走在回山的大道上，萧玉寒运起灵气护住身后的丫头，生怕她着凉，只不过行至山门前时，大雪盖住了上山的石阶，萧玉寒越行越慢，苦笑道：“今年灵苏雪落，又是春寒，大道难行……”
他背着白瑶一步步走上山，只是不知道为何，他的脚步越发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仿佛有一座山岳压于肩头。
直到萧玉寒开始喘气粗气他才感觉一丝不对，随即转头一看，白瑶不知何时醒来，早已侧着脑袋盯着自己，她神情冰冷，双目无神，眼里好似有无尽的悲凉和落寞。
她没有开口，但萧玉寒却真真切切听到一句：“你和她有些不一样。”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可怕的压力落在肩头，萧玉寒半跪了下去，他意识到自己背上的已经不是自己熟知的徒弟白瑶，如果没有猜错，定是那时白瑶破境入金丹时见到的那位白衣女仙。
“你是谁……她又是谁？”
身后的女子轻声喃喃道：“你让我感到恐惧……”
萧玉寒苦笑起来，只觉身上的压力越发可怕，他快要坚持不住，堂堂还虚境修行者被一个女人逼到如此地步，结果身后的女人竟说自己让她感到恐惧，这哪儿去说理去？
“我现在觉得你才让我感到恐惧，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不再说话，但萧玉寒身上的压力依旧没有减弱，直到下一秒他双腿都已经跪在了石阶上，仅靠双手支撑，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萧玉寒使出全力去抵抗身后这位女子的手段，只是在这种绝对的实力压制下，他渐渐有些扛不住。
许久之后，她再一次开口说道：“若是你死，我能安心……”
萧玉寒的眼中闪过一色狠厉，“我若不愿呢！”
身后女子轻哼一声，微怒道：“我要你死，你便活不成！”
话音刚落，萧玉寒突然感觉到身上的压迫感越发强大，顿时一口血吐出，他的神情变得极为痛苦，渐渐的……萧玉寒的口鼻眼耳皆是开始溢血。
“既明白大道难行，此时放下，再无痛苦。”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没有丝毫情绪。
萧玉寒咬了咬牙，他想起今日白瑶天真的笑容，一时于心不忍，喃喃道：“是啊……此时要是不再抵抗，那倒也不用再烦恼，只道是我若走了，也不知道瑶儿会如何……”
“所以说，你让我感到恐惧啊……”
话音刚落，身后的压迫力越发恐怖，萧玉寒直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心知身后的女人是对自己动了杀心，这是他来到这个世上最接近死亡的一次，直到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最后一刻，他喊了一声“瑶儿”。
此话一出，那无形的压力突然消失，萧玉寒开始不停地咳血，终于是唤醒了真正的白瑶。
身后的少女摸到了他耳边溢出的血，突然很是慌乱的问道：“师……师父！你怎么了？”
萧玉寒的神色这才缓和了许多，抬手拿衣袖擦了擦嘴角以及脸上的血，他不想让白瑶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于是依旧没有将她放下，并说道：“没事……为师刚才见你睡着，突然临时起意研究起灵气运行之法，不过这创新功法难免出一些岔子，等回到山上调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白瑶将信将疑。
“这就不相信为师了？”
少女若有所思，尽管她还是有些担心，但还是立刻说道：“没有！瑶儿永远都相信师父！”
萧玉寒无奈苦笑，不禁感叹白瑶身体里的那个女人真是可怕，一时无奈，心中越发怀疑，那还是自己这个傻白甜徒弟吗？
最可怕的事情是这还没办法控制，好在白瑶清醒的时候她不会出来，可万一下次她要是再出来又该如何？两次见面她都想着弄死自己，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第一次说什么自己和“她”一样令人感到厌恶，她又是谁？
而这次又说自己让她感到恐惧，实在是叫人疑惑，不过这些也不能让白瑶知道，毕竟她也并不知情。
此时此刻，萧玉寒的心情无比沉重，突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在心里找系统问道：“系统，你刚才感觉到了吧？白瑶体内的女人是谁啊？是你说的苏离吗？”
“系统不知道宿主在说什么。”
“刚才你没看见？差点要了我的命！”
“系统检测，宿主身体重伤，但附近并未发现敌人！”
萧玉寒一愣，这才意识到刚才白瑶身体里那个女人出来时系统已经完全失效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不过既然问不出什么，他也只能先就此作罢。
回山的路上他走得很慢，他显得心事重重。
“师父，你看这雪真美，我只记得六岁那年在山上见过一次，要不是小师叔告诉我这叫落雪，我都不知道这般美丽的景象竟是常态。”
萧玉寒的气息有些紊乱起来，“傻丫头，下个雪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小师叔说下雪的时候是人间安静的时候，所以瑶儿很喜欢。”
“三句离不开你的小师叔，看来她对你的影响还真是大啊……”
此话被白瑶听见，不知想到了什么，当即说道：“没有啊，瑶儿口中提到最多的是师父您呀，只不过小师叔在以前一直陪着我，要是师父也能那样多陪陪瑶儿就好了！”
“为师很少陪你吗？”
“是呀，师父总是很忙，瑶儿自记事起就知道师父您了，但也就是两年前您从后山出来瑶儿才真正见到您，可您依旧很忙，似乎每天都要忙不完的事情一样。”
萧玉寒心想自己这两年好长一段时间都在摸鱼遛鸟，下棋喝茶，实在谈不上忙，只不过因为最初对于原著剧情结局的恐惧，让他内心下意识抵触这丫头，只不过如今想想，白瑶现在也仅仅只是一个小丫头。
第六十章 似有所悟
萧玉寒微微出神，身后的白瑶紧接着又说道：“第一次见师父的时候觉得很害怕，因为师父总是板着脸，从来也不笑笑，所以瑶儿心中恐惧，而且大师兄说千万不能惹师父您生气，不然就会狠狠教训我，所以我就更怕师父了，不过……师父您没有瑶儿想象中那么可怕，甚至还对瑶儿很好。”
听到小丫头的话，萧玉寒知道因为原著对李纤云的设定，所以这丫头一直都过得很不好，想到此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丫头，苦了你了……”
白瑶趴在萧玉寒背上，手臂微微用力，抱紧了萧玉寒，随后侧脸贴在他的肩头，“没有……瑶儿不苦，瑶儿很开心，能遇见师父是瑶儿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小师叔常说，人之所以经历苦难，那都是为了让你在遇见美好的时候会懂得珍惜。”
萧玉寒有些错愕，“我……我吗？瑶儿当真觉得遇见为师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是的呢！瑶儿知道师父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凶，但实际上是一个感情极为细腻之人，对瑶儿的关心也表现在细微处，从来不直说，开始瑶儿也觉得疑惑，但后来渐渐就习惯了，师父就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是吗？”萧玉寒越发疑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这丫头就给一句话说死了？
其实萧玉寒不知道，白瑶敢说这样的话是经历了多少次的注目，他也不明白曾几何时，这小丫头也是一直偷偷在观察着他。
回山的路其实并不长，但萧玉寒的脚步越来越慢，他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之前的伤势开始加重，但他不想让白瑶察觉到异常，于是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此时，身后的小丫头突然问了一句，“师父印象中的瑶儿是怎么样的人呢？”
一听这话，萧玉寒脑海浮现的第一画面就是她成为女帝时大杀四方的模样，他这样一个大老爷们儿看女频小说能看得津津有味不就是为了看那风华绝代的女帝？所以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白瑶成为女帝之后的风姿，只不过现在自己成了萧玉寒，他印象中最深刻的画面变成了白瑶一脸冷漠折磨自己的场景，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呃……一个乖巧听话的徒弟？”
身后的白瑶沉默了片刻，似有些期待，但许久之后都不见萧玉寒继续说话，便又突然问道：“没……没了？”
萧玉寒这才意识到自己虽然一直很关注白瑶，却没有真的去关注她这个人，而是一直想着原著里她怎么怎么样，其实这丫头到底会怎么样，难道不是因为眼前的一点一点去造就吗？
而且细细想来，自己还真是没有太过用心去对待这师徒的关系，就像师兄曾说的那四层人，自己却一直在第一层，没有弄清自己该做什么，想做什么，也更没有去行动。
未来的确会面对重重险境，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应该善待身边人啊，萧玉寒想到这儿，仿若醍醐灌顶，终是有所悟。
此时身后白瑶有些不高兴的鼓起脸颊，“师父您都不关心瑶儿，话说您还记得瑶儿的生辰吗？”
萧玉寒觉得有些尴尬，他只记得将白瑶抱回来那一天，但那时她又不是刚出生，所以后来就将她来到天剑宗那一天当成了生日，随即说道：“准确的日子为师不知道……所以只能把你来到山上那一天当做了你的生辰。”
“原来师父没有忘记，只是以前每年看着师兄师姐都会过生辰，所以一直想问问，后来小师叔说我上山那天就是我的生辰，但瑶儿一直想亲口问问师父瑶儿真正的生辰，不过既然连师父都不知道，不如今天就当作瑶儿十二岁的生辰好不好？”
萧玉寒点了点头，“好！正月十五，以后每年瑶儿生辰，师父都带你去上元灯节！”
“那师父可一定要说话算话！”
因为伤势，萧玉寒的额头开始冒起了冷汗，他点点头轻声答应下，“好！师父答应你！”
回了戒律堂，萧玉寒将白瑶放下，尽管白瑶此时见到师父脸上的血迹后很是担忧，但萧玉寒还是表示自己没事。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原本想要运功疗伤，结果却是一头栽倒。
再次醒来时，萧玉寒迷迷糊糊看到了小师妹南宫铃儿的身影，不远处白瑶看到自己醒来哭哭啼啼跑到床边，“师父你终于醒了？小师叔说您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萧玉寒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喝茶的青衫女子，随即苦笑，“没事儿，哪有什么内伤，为师这是为了开创新功法，这才一不小心伤到，你说是吧？小师妹？”
说着萧玉寒看向不远处南宫铃儿，轻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求救之意。
青衫少女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抿上一口茶后叹息了一声，说道：“是啊，没事的，小伤，调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为了不让白瑶担心，萧玉寒连忙支开她，“瑶儿，为师饿了！”
“师父别怕，瑶儿已经煲好了鸡汤！现在就去盛来！”
一听这话，萧玉寒愣了愣，“不急！为师突然觉得没这么饿了，要不你先去修炼，等会儿为师再去找你，到时候有事情跟你说！”
白瑶想了想，这才起身离去，她隐隐感觉师父是为了支开她，但师父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先出去。
待她走后，南宫铃儿眉头皱了起来，“师兄是去和什么上古凶兽动手了吗？怎么就伤得这么厉害？”
“哪儿能啊，我说了是研习新功法……”
没等他说完，南宫铃儿直接打断道：“你连小丫头都骗不了还想骗我？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你身上的经脉至少断了一半，体内金丹差点崩坏，若不是你的元婴上那两朵奇怪的花，估计这次就小命不保了！”
萧玉寒有些惊讶，心想自己也没有感觉到多重的伤势啊，“师妹，不至于吧？我没有感觉多疼啊？甚至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伤势！”
“废话！这说明你这次最接近死亡，从医道来说，往往最是致命的伤势反而患者没有太明显的感受，因为你身体中能感受危机的感官都已经本能封闭了起来，所以……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以师兄你的实力，当今天下能将你伤成这样的我还真想不到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