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TXT下载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全文阅读

作者:漫在飘零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txt下载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章 你有张良计

    “王爷,那位姑娘是……”

    看模样也不是大晋的女子,大晋的女子面容清淡且小意。

    而这位美人五官深邃,又带着异域的风情,穿着一身长长拖地的白色长裙,也不像大晋所织造的。

    看起来又美又仙。

    西毕是跟着清河王在宫廷长大的。

    什么样的美人都见过。

    可此等模样的望之不俗,虽然她带着一层面纱,可总觉得一双眼睛很难从她身上挪开。

    “你看她身后的轿撵随从不就知晓了?”楚诚的目光从某个茶摊上挪了开去,落在了西毕口中的姑娘上。

    神情还是淡淡的。

    陈国进献了绮真公主,嫁入皇宫。

    以图晋阳帝开恩,放过陈国质子裴玉,允许他归国。

    如此正值青春貌美的女子,嫁给父皇,心必然是不甘的吧?

    不像自己的母亲,若不是偶然一次临幸生下了自己,又怎么会被迫推上妃位,一旦后宫之中需要有人来背锅送死,他的母亲无权无势,父皇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他的母亲不死,谁又适合死呢?

    连带着他也不会高看一眼。

    他们母子二人在晋阳帝心中不过就是个摆设,或者是个玩意儿,根本不值一提,又或是不值一看。

    二楼的风簌簌的吹着。

    毫不留情的拍打在楚诚的脸上。

    楚诚却不觉得冷。

    你就眼睁睁看着母亲去送死?

    你就懦弱到只能当个瞎子,聋子,甚至是没有感情的玩意,就只图一个生?

    楚诚心中鄙夷着自己。

    他从来没想过争。

    从他出生那一刻,他的命运就被决定了。

    他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儿子,他的命从来不在自己手里。

    可他能忍受从小装傻充愣。

    也能忍受众皇子公主的奚落。

    却不能白白当个人,看着自己的母亲去送死。

    他的母亲……

    是这个世上唯一爱着他的人。

    是把他当做孩子的人。

    是唯一可以在她面前大哭大笑的人。

    楚诚的心从母亲被关押在内察院的那刻就跌入了深渊,他正视了他自己从来不敢正视的内心。

    他是胆怯的。

    他是害怕的。

    他甚至没有勇气去闯晋阳帝的宫殿,去问一问他的父亲,自己真是他的儿子吗?

    为何从来没有一日能得到晋阳帝一点点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关怀。

    那位公主许是察觉到有人从高处望着她。

    抬眸的一霎那。

    四目相对。

    心有瞬间的震动。

    他/她和自己一样!

    他们是同一类人!

    楚诚的头有些晕眩,他抓住了身侧的栏杆,狠狠捏住了,这一刻,他的心竟奇异的安定下来!

    他朝着她,缓缓一笑——

    意味分明!

    那位公主似乎也察觉到了,对着他点点头,才由着身旁的侍女搀扶入了苏府中……

    “主上,您脸色不好,是不是伤口还未复原的缘故?”

    诺木道,眼见着马上就到了与清河王楚诚相约的时辰,可凤栖桐的身影迟迟不见。

    他自然怕凤栖桐赶不回来。

    二则也怕凤栖桐遇到了什么险事。

    这般心急。

    终于见到了凤栖桐按时回到了观墨斋中。

    此时为了与清河王楚诚密谈,特意让伙计将店中清了场。

    诺木怕凤栖桐赶不回来,本想拖上一拖。

    就见凤栖桐已然换好衣衫在房中端端坐着了。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事。”

    凤栖桐眸眼淡淡的,也瞧不出喜怒,看起来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自己知晓腰腹处的伤口算是裂开了。

    他不顾伤势刚好,就强撑着身体攀着上山,幸亏他的马并未跑远。

    他不停歇跑了两日,才险险的赶了回来。

    “他来了。”

    诺木的目光从外面收了回来。

    楚诚就跨入了屋子。

    与第一次来这里不同。

    楚诚的脚步却是轻快的多,面容还是那般年轻,可眸光中却夹带着几分光亮。

    “楚兄这是想通了?”

    凤栖桐迎上前去。

    仿佛与他并不是一面之缘,而是认识许久,两人自然而然的一起坐下。

    “本王来见国主,也并不打算与国主结盟,只是告诉国主,国主的建议,本王觉得很有意思。”

    楚诚再是不受宠的皇子,到底出身宫廷,身上的气度总是自然而然的流露。

    凤栖桐并未介意,只露出欣赏的目光,“本主很欣赏楚兄的坦诚,果然本主说过你我都是同一类人,并不是作假。你和本主一样,信不过任何人,除了自己!”

    楚诚这次不再反驳。

    “只是不知国主打算利用本王做什么好事?天上总没有白白便宜的好事。”

    楚诚冷笑一声。

    其实他这个年纪不适合冷笑,有种故作姿态的错觉。

    凤栖桐淡然一笑,眸眼见流露了一股狠辣,“本主喜欢清河王这个性子,可不喜欢清河王误会本主。这让本主很不开心。”

    楚诚感受到了对方肆无忌惮扑来的压力。

    到底也不是吓大的,“这就是国主的诚意?”

    凤栖桐道,“诚意一开始本主就说明了,清河王若是想不通,又何必自讨没趣。既然大家都有自己的算盘,又不必说着冠冕堂皇的废话了!”

    “国主待如何?”

    听着凤栖桐这样说,楚诚并未有丝毫的难堪,他隐约有了兴奋之意,像是隐藏了许多年突然被人强行拽了出来,豁然开朗的错觉。

    “如何?自然要扶着清河王当一名贤臣……”

    凤栖桐顺利捕捉到了楚诚眸底的阴暗。

    无声无息的笑了。

    一切都很顺利。

    楚诚年幼,相比河间王更容易拿捏。

    河间王楚珩老谋深算,又布局多年,又何尝知道他是不是反过来算计自己呢!

    只有在某些东西破土之际,精心浇盖,才能成长为可以随时砍断的大树!

    凤栖桐很久没有这种血涌上头的感觉了,他感觉到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他的舌头轻轻抵着略为干涩的嘴唇,“自然道路是本主给你铺的,提些不过分的要求总是情理之中吧?”

    “不过分的要求?”

    楚诚警惕起来。

    若有一日,被他拿捏,也与如今并无分别!

    命始终不在自己手上,他下意识得缩了缩瞳孔,“希望国主不要言而无信。”

第九十一章 分别是为了相见

    “弟妹。”

    休养了两三日,楚汐雨受了一些轻伤,很快就能起床走动了,虽然家务做饭一概不会,可不添乱就算很给面子了。

    “长姐。”

    陈南风无奈叹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你又饿了?”

    “饿也不是很饿……只是那葱油面……”楚汐雨义正言辞道。

    “你等等。”

    陈南风这几日忙着研磨草药,有张大叔指点着,想着不浪费去北疆的路上用得着。

    她在睡梦中被冬珠带离了梁城,什么常备药都没有带,所以趁机补给。

    陈南风喜欢凡事做好准备。

    “记得还要煎蛋。”

    楚汐雨细心擦了擦手中的长鞭,还不忘嘱咐道。

    这两日,楚汐雨是对陈南风的手艺有点着迷。

    什么薯条。

    什么煎饼。

    什么手擀面。

    都是她没有吃过的。

    一吃还有点上头。

    楚汐雨向来也不好口舌之欲,不过吃过了倒是觉得真章。

    陈南风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的厨艺倒是叫人惦记上了。

    “姐姐,我也要吃。”

    柒柒在院中踢毽子,听见了楚汐雨的安排,她也跟着嚷嚷。

    眼见着几日脸圆润起来,两朵红扑扑的红云飘在了脸上,看起来可爱极了。

    陈南风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就牵着她去厨房生火做饭了。

    羿啸出门时,正好瞧见这个场景。

    一院子欢声细语。

    仿佛前两日被追杀的事恍如隔世般遥远。

    当时坠涯时,幸亏被长公主的长鞭捉住了,两人随之下坠,长鞭缠绕在大树上,倒是稳稳当当。

    两人艰难的爬上了树,顺着树攀爬,好不容易找到了落脚点,缓缓顺着下山,也不知是否是体力透支,还是身上的伤口不浅,血流的太多,竟昏倒了过去。

    没想到醒来就见到了“熟人”。

    楚汐雨与他眼神相触,会心一笑。

    两人在患难之境中能相互依靠,救助,这份情谊不是轻易能够拥有的。

    羿啸宽阔的眉宇露出久违的笑意。

    “弟妹,多下一碗面。”

    楚汐雨收起了手中的长鞭。

    赶紧到了厨房。

    陈南风无奈点点头,哎,抱大腿的事很艰难啊。

    不止得救治人,还得负责管饱。

    她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啊。

    泉水煮开后,将粗细不一的面条撒在了锅中,水瞬间成了奶白色。

    这山里缺少油浑。

    张大叔就捉了一只鸡杀了,熬了一大锅汤,给大家补补身子。

    陈南风也顺带熬制了些鸡油。

    如此每人的碗中放了些油,再撒上一把葱花,酱油,面搂进了碗里,最后每人煎了一个鸡蛋,如此在冷清的冬天如此热意腾腾的面条就成了。

    带着淡淡的煎蛋香。

    竟说不出的美味。

    羿啸这时候才觉得自己饥肠辘辘,口中皆是浓浓的苦味,接过碗,很快不动声色的吃完了,最后连汤汁也吃了干净。

    搁下碗。

    才发现众人才吃了一半。

    “没吃饱?”

    陈南风试探道,就他那碗面条最多,怎么吃得这样快?

    “吃饱了。”

    羿啸点点头,一双眼睛在几人身上转来转去,一种久违的感觉似乎在内心慢慢升腾起来。

    “吃饱了就成!今日我们也不耽搁了,吃碗饭,让张大叔带着我们先去集市买马,然后赶路。”

    楚汐雨此时也搁置下了手中碗,细长的眉毛有些忧心之意,语气还是轻快的。

    “我也跟着你们?”

    陈南风是奉太子的旨意去北疆,至于去北疆做什么,她是完全不知,也不知楚霁如今怎么样了?

    还是在内察院受刑?

    还是已经被放出来了?

    她也不知冬珠是死是活,过了这么多日,也全无消息,最重要的是她的脚踝骨折了,她根本赶不动路。

    “你的腿……”

    楚汐雨的目光顺势而下。

    迟疑也是正常的。

    带着陈南风他们的脚程不会快到哪里去。

    而且很有可能没到达北疆前,他们就会被干掉了。

    只是她也不能把陈南风扔在此处。

    既然太子有任务交给她,她作为长姐是应该对她的安全负责的。

    “长姐若是不便,就先行离开。我随后就到。”

    陈南风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这两日楚汐雨也对她说了些北疆的战况,大晋需要富平侯来稳定。

    这事非富平侯不可。

    他错手失去的疆土,他得自己一寸一寸找回来。

    楚霁也是赞同的。

    虽然楚汐雨从未明言,可陈南风心中已然有数。

    楚汐雨与羿啸本来是走在她的前面,可是他们偏偏遇上了。

    就知这路上遇到的凶险远远不止陈南风想象的。

    “也好。”

    楚汐雨落下了心。

    “你也不要耽搁,吃了饭,收拾了东西我们就走。”

    柒柒听得似懂非懂。

    又听到陈南风要走。

    却怎么也不肯相信,直接拉着陈南风哭了起来,一股扭的钻入她的怀中,“姐姐不要走!不要走啊……”

    陈南风心头一热,这古代的小孩淳朴的不像话,一双眼睛在这大山之间生的纯净清澈,连陈南风这种理智型的人也不由得真心生了几分不舍。

    她缓缓的摸了摸柒柒的小辫,“人总会有分离的时候,只是我们要学会接受,这样才能有下次见面呀。”

    “可,可是柒柒舍不得,想哭……”

    柒柒的眼泪止不住,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们也舍不得你,可是没有分别,就没有再见面的那天,姐姐答应你,再见你时肯定会给你做很多薯条。”

    陈南风伸出了手掌。

    这小孩可爱的让人心疼。

    柒柒停止不住抽泣声,也伸出了小小的手掌,慎重的印在了陈南风的掌心。

    张大叔在旁道,眼里也隐含着泪光,若不是他得罪了人,孙女也不至于没人陪伴,“这小孩子舍不得你们,下次你们有空就来看看她吧……”

    楚汐雨道,“柒柒还是得上学堂念书识字,你们切安心等我回来,再来安顿你们,就当感谢你与柒柒的救命之恩了。”

    “不,不用。”

    这大晋普通人家的小孩哪里上的起学堂,何况又是女孩,这不是太难为人家了吗?

    张大叔下意识的拒绝。

    虽然知晓他们来头不小,可读书这件事太难了!

    “我楚汐雨说话一言九,你们安心便是。”楚汐雨捏了捏柒柒的脸蛋,“柒柒等姐姐,最多两个月,姐姐会回来接你的。”

第九十二章 初次交锋

    “十三皇子,我们还是快离去吧。”

    塔尔神色紧张。

    他方才回来的途中已然看见不少骑兵朝着他们藏匿的地方而来。

    万一他们泄露了行踪。

    伤了河涧王是真,可若是河涧王死了,他们也很难脱逃。

    尤其他们白日已经试了好几个城门乔装以图出城,却发现整个梁城已经封了。

    只准进,不许出。

    塔尔无奈在梁城四处转了转,发现四处都是巡逻的兵士,面容肃穆,挨家挨户在搜查,还抓了不少人。

    这些人中有商户,有农民,多数都是外地人。

    可惜刺杀河涧王楚珩后。

    大晋是如何有危机感。

    迟早搜到他们的院子,一查户籍就知晓是在乡的,到时候必会抓他们,若是敢反抗,那必是作贼心虚了。

    趁骑兵们还未到。

    他们得赶紧转移。

    狄烈如何不知,这个河涧王城府极深,到底是挖坑害他们,还是有什么其他图谋,狄烈暂时猜测不到。

    楚珩是大晋的七皇子。

    虽然不比太子,可名声却是有的。

    选择与他结盟,自然是大凉王多年的眼线得出了结论,不止是楚珩的心机城府,更多的是他可以帮助完成大凉王的野心。

    大家都是阴谋家。

    物以类聚。

    手段自然与旁人不同。

    不怕死的人又何愁做不成大事?

    狄烈面色不好,“什么东西都不必带。”

    “是。”

    一行人出了府门,自然是兵分数路,各自寻找隐藏点,然后伺机出城,再按照约定地点汇合。

    狄烈与塔尔一路,刚骑马出了街道的转角,就见两人似乎早就风在了那里,从墙头上翩然而落,正阻挡狄烈与塔尔的去路。

    “阁下好不容易来了趟梁城,竟然没有用心观赏梁城的美景,倒是不嫌舟车劳顿。”

    对方生的是一副好皮囊,手中的玉扇一摇一晃,眸光灼灼的望着狄烈,企图看透他的心似的。

    狄烈抿下唇,并没有说话。

    他的手缓缓的扣住了兵器。

    “怎么阁下是个哑巴?”对方的神色轻浮,衣裳也穿的极为鲜艳,只笑道。

    “属下来对付他们,您快走。”

    这个时候不是切磋的好时机。

    塔尔明白,狄烈也更明白。

    所以他没有迟疑。

    只轻轻点点头,“切莫纠缠。”

    胯下的马背一夹。

    马儿迅速朝着前方的两人生生撞去,嘴角还勾起了不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流云,做事吧。”

    顾子溪见对方骑着马快速冲撞来,身形根本动,眸中的光逐渐凝结成结冰,几乎冷哧一升。

    手中的玉扇飞去离手。

    就听得一声马儿一声惨叫。

    前蹄一扬,下一瞬马上的人狼狈跌落在地。

    顾子溪的扇子收回了手中,扇子上面的尖刀带着阵阵寒意,还挂着几滴未干的血迹,他一手,一排的尖刀就尽数隐没了。

    轰。

    马儿也随之倒地。

    溅起一轮灰尘。

    嗖嗖嗖。

    无数的短箭细密急促的覆盖而来,顾子溪眸色一暗,当即一扫。

    短箭轻易划破了他的纸扇。

    顾子溪心中暗骂一句你大爷。

    欻欻歘。

    流云的剑出的很及时,顺利挡下一波进攻!

    “十三皇子,我们还是快离去吧。”

    塔尔神色紧张。

    他方才回来的途中已然看见不少骑兵朝着他们藏匿的地方而来。

    万一他们泄露了行踪。

    伤了河涧王是真,可若是河涧王死了,他们也很难脱逃。

    尤其他们白日已经试了好几个城门乔装以图出城,却发现整个梁城已经封了。

    只准进,不许出。

    塔尔无奈在梁城四处转了转,发现四处都是巡逻的兵士,面容肃穆,挨家挨户在搜查,还抓了不少人。

    这些人中有商户,有农民,多数都是外地人。

    可惜刺杀河涧王楚珩后。

    大晋是如何有危机感。

    迟早搜到他们的院子,一查户籍就知晓是在乡的,到时候必会抓他们,若是敢反抗,那必是作贼心虚了。

    趁骑兵们还未到。

    他们得赶紧转移。

    狄烈如何不知,这个河涧王城府极深,到底是挖坑害他们,还是有什么其他图谋,狄烈暂时猜测不到。

    楚珩是大晋的七皇子。

    虽然不比太子,可名声却是有的。

    选择与他结盟,自然是大凉王多年的眼线得出了结论,不止是楚珩的心机城府,更多的是他可以帮助完成大凉王的野心。

    大家都是阴谋家。

    物以类聚。

    手段自然与旁人不同。

    不怕死的人又何愁做不成大事?

    狄烈面色不好,“什么东西都不必带。”

    “是。”

    一行人出了府门,自然是兵分数路,各自寻找隐藏点,然后伺机出城,再按照约定地点汇合。

    狄烈与塔尔一路,刚骑马出了街道的转角,就见两人似乎早就风在了那里,从墙头上翩然而落,正阻挡狄烈与塔尔的去路。

    “阁下好不容易来了趟梁城,竟然没有用心观赏梁城的美景,倒是不嫌舟车劳顿。”

    对方生的是一副好皮囊,手中的玉扇一摇一晃,眸光灼灼的望着狄烈,企图看透他的心似的。

    狄烈抿下唇,并没有说话。

    他的手缓缓的扣住了兵器。

    “怎么阁下是个哑巴?”对方的神色轻浮,衣裳也穿的极为鲜艳,只笑道。

    “属下来对付他们,您快走。”

    这个时候不是切磋的好时机。

    塔尔明白,狄烈也更明白。

    所以他没有迟疑。

    只轻轻点点头,“切莫纠缠。”

    胯下的马背一夹。

    马儿迅速朝着前方的两人生生撞去,嘴角还勾起了不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流云,做事吧。”

    顾子溪见对方骑着马快速冲撞来,身形根本动,眸中的光逐渐凝结成结冰,几乎冷哧一升。

    手中的玉扇飞去离手。

    就听得一声马儿一声惨叫。

    前蹄一扬,下一瞬马上的人狼狈跌落在地。

    顾子溪的扇子收回了手中,扇子上面的尖刀带着阵阵寒意,还挂着几滴未干的血迹,他一手,一排的尖刀就尽数隐没了。

    轰。

    马儿也随之倒地。

    溅起一轮灰尘。

    嗖嗖嗖。

    无数的短箭细密急促的覆盖而来,顾子溪眸色一暗,当即一扫。

    短箭轻易划破了他的纸扇。

    顾子溪心中暗骂一句你大爷。

    欻欻歘。

    流云的剑出的很及时,顺利挡下一波进攻!

第九十三章 去而返之

    压在心底的百种滋味,在脑海里来回翻腾。

    裴绮真的脸有瞬间的苍白,似乎在出神,又徐徐的轻叹一声。

    似乎将这一生的命运都归于这叹息之中。

    潋滟的眸有些许的红。

    “县主所言,绮真却是不敢妄想的。”

    裴绮真虽然感叹命运的不公,可也不想当一名宠妃,她不想嫁给像自己父亲年岁的老人。

    那是一种从心理上就生来的耻辱与不甘。

    她明明生来就讨好旁人的玩意儿啊。

    “公主虽然不甘,可曾想过陈国的子民,你的哥哥,你的王父母后,只要陛下一个不高兴,那整个陈国就如蝼蚁,瞬间就会覆灭,届时公主又将如何?”

    苏月徐徐道。

    这要命的问题无情砸在裴绮真的脸上。

    “我……”

    裴绮真一时口干舌燥。

    陈国在时,她还是明面上高高在上的公主。

    可亡国的公主,下场……

    裴绮真不由打了个冷颤。

    她想逃。

    无数次想逃离这个当成贡品的命运。

    可若是陈国真的亡了,她背负的罪责是何其的重。

    其实她并未是天真懵懂的少女,她又岂会不知父母的心狠,哥哥的软弱,只是国弱言轻,她还能如何!

    “公主是位明事理,也是心有大义之人,公主若是得不到陛下欢心,你的哥哥怕是永远回不去了,你的国离覆灭也不远了。”

    苏月很满意裴绮真的反应。

    皇祖母真是有先见之明?

    早早看重了这颗棋子。

    若是将这位公主拿捏在手中,无疑在陛下耳边多了一位有用的人。

    她想入宫争宠有皇祖母的推波助澜自然是事半功倍。

    将皇祖母的话一字不差的转给裴绮真听后,她明显是动摇了。

    只有带着目的争宠,才能拥有权力。

    无论男子还是女子也好,拥有了权力,万人皆是下人。

    苏月扬起了笑容,“此时此刻,公主当真还不愿入宫么?”

    “我……”

    裴绮真脑海中闪过那双与她一样悲伤夹杂着愤怒的眼睛,一股没由来的勇气脱口而出,“愿意。”

    果然,不愿意是说不出口的。

    她的思想有再多的不甘,可心却是诚实的。

    “公主,既然想通了,也早该为入宫做好准备了。”

    苏月温柔的为裴绮真捋了鬓边的发丝,如此无助可怜的美人看起来是最柔弱的,却是很快插入心脏的利刃。

    这是皇祖母所言。

    苏月这方才真正信了。

    她从前对表哥再是撒娇也好,任性也罢,表哥总是爱理不理,客客气气的,如今她明白了,她可能是用错方法了。

    没有攻不下的人,只有走错的路。

    表哥虽然现下还在内察院。

    可她相信皇祖母的,事从缓急,表哥一定会没事的……

    陈南风一行人终于坐着张大伯的驴车翻过了大山。

    若不是她瘸着腿,也不至于脚程如此慢。

    终于来了附近的镇子。

    虽然小,可是不耽搁楚汐雨置办马匹干粮。

    羿啸自然也跟随在后,不过是习惯于楚汐雨的强势,并未有过多的言语。

    他谨慎的打量四处。

    就怕有人追踪至此。

    到时候又是麻烦事。

    “弟妹,你且暂时在这镇子上住两天,我会联络人来接你。”

    楚汐雨也不敢耽搁,饱满的额头布满一层密汗,她从来都是行动派,不习惯拖拖拉拉。

    “你们路上小心。”

    陈南风不放心的叮嘱。

    “嗯。”

    楚汐雨一跃上马,与羿啸心领神会,两人一前一后的跟着飞快的出了城镇。

    张大伯担心陈南风的安危,便安排她住在他熟悉的店家,又与店家叮嘱了好一阵,才与柒柒离开了,道明日再来瞧她。

    入了夜。

    这镇子冷清的很快。

    很快各家各户就熄了灯。

    整个镇子从窗户望去,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陈南风有些睡不着,一来是腿上的伤让她行动不便,她意外有些烦躁,二则是不知如何联络上冬珠,冬珠并未告诉她去北疆是做什么的,长公主几时才能联络上人?

    这一连串的担忧扰得她睡不着。

    索性就靠着窗户出神。

    咚咚咚。

    此时响起了敲门声。

    “谁?”陈南风有些警惕。

    “姑娘,送热水来了。”

    是店小二的声音。

    陈南风这才怪自己多心,她是吩咐让店小二送热水,不过确实送来的挺慢,她想擦洗一下脚踝,重新上药。

    两三步走到门口,正待开门,却听见店小二吞咽口水的声音。

    心下一疑。

    止了脚步,她缓缓抽出了匕首,紧紧拽入手中,才不缓不急道,“我睡了,不用了。”

    随后吹灭了灯。

    店小二的影子落在了薄薄的门上。

    随后,陈南风看着那道身影远去,才缓缓卸下心房。

    这里是张大叔给她找的住处。

    又怎么会有危险。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

    【系统警告,宿主遇到危险,请迅速自救!】

    陈南风闻到了一股浓浓得焦味。

    呛的连连咳嗽。

    几乎睁不开眼,整个房间里都是浓浓的烟。

    她挣扎着起了床,屏气摸索到了门。

    才发现大门被反锁上了。

    再看向窗外的火光。

    也不知哪里听到一句“走水啦!”

    也不顾脚踝处的剧痛,拖着脚来到了窗户,才发现窗户根本打不开。

    她心下愈凉。

    什么玩意儿,她得任务是提前结束了,这身体也就彻底玩完了。

    砰!

    似乎何处传来一声巨响。

    陈南风已然陷入了昏迷中。

    再醒来时就看见了楚汐雨与羿啸的脸。

    “长姐?”

    陈南风不明所以,头晕脑胀,一时想不起发生了何事。

    “你没事吧?”楚汐雨显然松了一口气。

    羿啸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们,不是走了?”

    陈南风想挣扎着起身,才发现浑身无力。

    “幸亏富平侯,若是我们回来的再晚些,你是性命不保了。”

    楚汐雨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竟真把弟妹一个人丢在这种地方,若是真的来晚了,她不好与太子交代。

    “什么?”

    陈南风的目光又落在了富平侯的身上,她得喉咙还是有些痒,剧烈咳嗽后,才见羿啸终于开了口。

    “这个镇子有古怪。”

第九十四章 猜疑

    陈南风头晕脑胀。

    她躺着的这处屋子干净明亮,看来是将她安置在了其他客栈。

    “什么古怪?”

    乡下的镇子不都是这样吗?

    自然比不上梁城的热闹繁华。

    而且人也比较少,拢共才几十户人。

    “我们出不了这镇子,在外面迷路了好几回。”

    羿啸多年在战场的直觉,这里……

    至于目标是不是他们三人,还真的说不清。

    他去而返。

    也是有预感太子妃并不能活过今夜。

    如果只是单纯迷路,也是地形不熟,也不能下决断太子妃就一定会遇上危险!

    至于为什么有这样的预感,他还真的说不上来,其实仔细想来,张大伯他……

    “这事我也有同感,出镇子兜兜转转好几圈,也出不去,我就开始担心弟妹的安危了。许是这段时日我们几人在一块儿,都快心有灵犀了,若不是富平侯提起,我自然也是不会想着回来瞧瞧你的。”

    楚汐雨体贴的为她挪好了被角。

    这段时日都是陈南风照顾她,如今她也该照顾陈南风了。

    “你先前住的客栈烧成了一把灰烬,不过好在多数的人都逃了出来。”

    “可知是谁干的?”

    陈南风这次竟然没有多余的感觉。

    反正当这个太子妃就没有太平过。

    如今到了这一处小小的镇子也难逃凶险。

    真是够了!

    比秦王遇刺的次数还多。

    还让不让人好好长身体了。

    她这副身体前后一致也就罢了,偏偏性命也没有保障。

    惨啊。

    “镇子上的人都说是匪徒干的,从前也有这种事发生,劫财放火杀人。”

    楚汐雨撇撇嘴,显然这套说辞不足以说服她。

    “如果不是我们急着赶路,势必要找出这背后操纵之人。”羿啸目光平静,可说话却让人有种如芒在背的错觉。

    “罢了,你是不能独立留在此处了,我们已经为了备好了马车,等你喝了药就离开这个地方。”

    楚汐雨环顾着客栈的四处。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地方我第一眼就不喜欢,总觉得哪里古怪。”楚汐雨也喃喃道。

    “长姐,不必担心。我们尽快离开便是。”

    陈南风安慰道。

    这里呆着是不太安全,她手无缚鸡之力,有人保护当然好。

    其实三人成行也并没有不好。

    一人当军师,一人当保镖,一人当后勤。

    “我们不急。”

    羿啸面色沉静,却有丝严肃之意。

    两个女人的眸光齐齐望向他。

    “先将我们走过的路标志成地图,也不易再迷路,而耽误时辰。”

    羿啸走到了桌边,提笔开始描绘地图。

    楚汐雨则忙着去给陈南风端药。

    陈南风抽空摸了摸随身携带的草药匕首,这才安心了,幸亏没有掉……

    “主上,你没事吧?”

    清河王走后,凤栖桐苍白的脸色泄露了他的不好。

    诺木赶紧迎了上去,搀扶住了他。

    俊美的脸瞬间扭到了一起,下一瞬,就瘫倒在了地上。

    “主上……”

    诺木呼唤一声。

    直至触及到凤栖桐的身体时,才发现他烫得惊人!

    咚咚咚!

    “开门!御林军巡查!”

    “快点!再不开,我们可砸门了!”

    诺木心一紧。

    赶紧背起昏迷的人,随手扭动了屋中的香炉,暗门开启,他背着凤栖桐走了进去。

    而后,身后的门缓缓关上,屋内再也没有了动静……

    “清河王肯收留我们主上,那是您的诚意。”

    诺木拱手。

    这清河王府自然没有人来敢搜查的。

    “你们还是得扮成花匠,照看这一处院子的花草才好,若是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就麻烦了。”

    楚诚看了一眼床榻上昏迷的人。

    也不由感慨堂堂北魏的国主,竟虚弱到了这等地步。

    果然,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啊。

    “这个我们自然知晓,还请清河王弄些草药来。”诺木恭敬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尤其是清河王这个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如今河涧王忽然被人暗杀,生死未卜,也没有消息传出来,若是再失去清河王这个盟友,他们主上的心思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他们北魏的兵器是不能少的。

    自然主上的计划也不能因为这些小小的变化而打乱。

    不管盟友是谁,结果都不能改变。

    “你们没事不要出这个院子,本王会让人送饭菜和药来的。”

    楚诚出了院门。

    嘴角还扯起了一丝笑意。

    如今行事大胆起来,竟觉得像个人了。

    若是父皇知晓他与北魏的国主勾结,会不会当场气死!

    楚诚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

    他不是卖国之人,也绝不是被父皇当成炮灰的人,他此时就应该做他自己。

    “王爷,陛下召您入宫。”

    楚诚才出了花园,管家就匆匆来报。

    陈南风头晕脑胀。

    她躺着的这里干净明亮,看起来是其他客栈。

    “什么古怪?”

    这乡下的镇子不都是这样吗?

    自然比不上梁城的热闹繁华。

    “我们出不了这镇子,在外面迷路了好几回。”羿啸多年在战场的直觉,他去而返,也是担心太子妃会有危险。

    他有预感太子妃并不能活过今夜。

    若是单纯迷路,也是地形不熟,也不能下决断太子妃就一定会遇上危险!

    自个儿还真的说不上来,其实仔细想来,张大伯他……

    “这事富平侯有预感,我也有同感,许是这段时日我们几人在一块儿,都快心有灵犀了,若不是富平侯提起,我自然也是不赞同回来瞧瞧你的。”

    楚汐雨为她挪好了被角。

    “你先前住的客栈烧成了一把灰烬,不过好在多数的人都逃了出来。”

    “可知是谁?”

    陈南风当这个太子妃就没有太平过。

    如今到了这小小的镇子也难逃凶险。

    真是够了!

    比秦王遇刺的次数还多。

    还让不让人好好长身体了。

    “镇子的人都说是匪徒干的,从前也有这种事发生,劫财放火杀人。”

    楚汐雨撇撇嘴,显然这套说辞不足以说服她。

    “如果不是我们急着赶路,势必要找出这背后操纵之人。”羿啸目光平静,可说话却让人有种如芒在背的错觉。

第九十五章 想看甜甜的恋爱

    “弟妹,我们刚才是走过此地!”

    楚汐雨勒停了马车。

    他们为了保持速度,用两匹马拉着车,这样三人也可保持一致。

    羿啸侧过脸。

    楚汐雨素白的脸闯入,几乎完美的下颌在阳光下发出柔和的光亮,羿啸心下泛起奇异的柔软。

    下意识收回了视线。

    轻咳一声,故作冷静。

    女人,其实都是不可信的。

    长公主虽然为女人,不过她性子直爽,又有抱负,真巾帼不让须眉。

    如若是个男子,那必然是他值得交的朋友。

    可她却是女人,女人擅长说谎,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羿啸虽然与楚汐雨经历过生死,也算有生死之交的交情,然而曾经的轻信女人,却让他陷入泥潭之中,差点万劫不复。

    他不愿与女人再来往。

    “富平侯,近来几日你不太爱说话?”

    楚汐雨的语调有些微扬,斜光觑了身旁同样牵着马绳的羿啸一眼。

    见他身姿挺直,宽厚的肩膀带着几分寂寥,故生了一些微妙的距离感。

    楚汐雨一向心思不够细腻。

    她却察觉了羿啸这几日的疏离与寡言。

    却找不到他哪根筋搭错了。

    她说这话也不过是调侃他而已,并不是介意。

    羿啸一怔。

    侧过脸与楚汐雨含笑的眸光不期而遇。

    “长公主……”

    楚汐雨的笑意不明,羿啸来不及深究,楚汐雨手中的长鞭就落在了马背上,调转方向,重新走过。

    陈南风在马车里听得云里雾里。

    两人说话太过含糊。

    难不成……

    陈南风察觉到了他们二人之间微妙的情感。

    喜上眉梢。

    她最喜欢甜甜的恋爱了。

    许是年纪大又是单身狗的缘故,吃糖能够让人保持身心愉快,她还能忘记她身处的环境是多么恶劣。

    八卦之心抑制不住。

    既然两人不好意思捅破窗户纸,她不如来个推波助澜?

    陈南风觉得这个马屁拍的漂亮,亲自为长公主寻得如意郎君,长公主一高兴日后她们才是亲姐妹,太子什么的都是浮云。

    陈南风瞬间觉得不困了。

    可两人都这么高冷,她想看到两人亲亲抱抱举高高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她,需要制造机会。

    北疆虽然战况紧急,可也不妨碍路上顺带谈个恋爱啥的,不耽误事的。

    陈南风暗自窃喜,外面的两人哪里知道她得心思。

    只专心致志寻找突破口。

    “长姐,你进来歇歇吧。”

    赶路途中是最无聊的,尤其是日光正盛的午后,颠簸的路程难免让人昏昏欲睡。

    陈南风打了一个哈欠,作为路痴的她,从来不期望开挂带着他们找到出口。

    她只想着不要添乱就行了。

    楚汐雨撩开了车帘,熟稔的躺平,阖上眼,“等我歇一歇。”

    陈南风的腿不便,只挪了些位置出来,“长姐身上的伤不痛了吧?”

    “都是些擦伤,在这外面就不讲究了。”楚汐雨并未睁眼开,可眼圈下清晰可见些许乌青,明显是疲累所致。

    “等你睡醒我替你上道药。”

    陈南风坚持。

    虽然长公主从未施粉黛,可是女子娇嫩的肌肤留下疤就不好了。

    “富平侯,劳烦你赶车赶得平稳些,长姐需要休息。”

    陈南风手动强行艾他。

    “嗯。”

    还是不咸不淡。

    没关系,古人谈恋爱是挺慢热的,有心就成!

    “主上,这是清河王的府上,城中的巡逻太过严密,咱们带着剩下的兵器出不了城,现在只要不是梁城本地人都会被抓,属下只得自做主张了。”

    诺木正在给凤栖桐上药。

    他的背上纵横交错的伤代表着光辉。

    诺木的动作不轻,却小意的避开了那些伤口。

    凤栖桐沉默不语。

    琥珀色的眼眸掠过一道奇异的光芒。

    “嗯。”

    诺木这才为凤栖桐披上了衣衫,“这里培育花的花房,清河王嘱咐我们不必外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剩余的兵器呢?”

    凤栖桐记挂着这处。

    他是想找商队入城带一部分出城,如今梁城严防死守,想出去谈何容易。

    何况陈国的使者还没有离开大晋。

    他有些等不及了。

    离开北魏的时间过长,诺木说的很对,若是那些王族趁机反叛,这是祸害一。

    二来兵器不到,北疆的战况就不稳,北魏经不得持久战,太损耗国力。

    他冒险来大晋也是为了让河涧王交出兵器而已。

    大晋的良工能匠很多。

    河涧王楚珩自请交易。

    虽然是同盟,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着想,一个需要大量钱财招兵买马,一个需要大量的兵器来增强实力。

    两人一唱一和。

    当即一拍即合。

    然而谁想到进展却不是很顺利。

    如今一部分兵器已经运送着回北魏,他却受困于大晋,只能暂时避于清河王处。

    “兵器放在暗室里,没办法动。”

    诺木粗重的眉毛显得有些为难。

    “你想办法再去一趟河涧王府,顺带看密室是否安全?”

    凤栖桐下达了指令。

    诺木点点头,只待黑夜来临,他就立刻前去。

    可天还没有黑,楚诚就先来了。

    他面容松快,还哼着不成曲的调儿。

    见到凤栖桐,眸中的戾气才彻底释放开了。

    “你说,你要如何感谢本王?”

    楚诚负手而立,目光倨傲。

    这时候凤栖桐似乎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犹如受伤的小兽,需要坚硬的外壳来包裹自己,从而百毒不侵。

    凤栖桐笑了,并未从床榻上起身,只懒懒的道,“则要看楚兄带回了什么好消息。”

    “自然是好消息。”

    楚诚摩擦着后槽牙,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父皇命我前去东北振雪灾,国主也可同我顺利离开梁城,这消息如何?”

    “那是最好不过了。”

    凤栖桐满意的笑了。

    他本来就生的俊美,如此笑更是令四方无色,幸亏他是名男人,若是女人,摊上这张脸,怕是祸国殃民的主儿。

    楚诚也只是在心中这样想,面上也没有表露分毫,他知晓有些话是不可以宣之于口的。

    “国主打算如何帮本王?”

    他要做个贤臣,自然得有功绩,再有声名,最后当然是让大晋的皇帝安心,他不是威胁!

第九十六章 时不我待

    “绮真公主你思虑的如何?”

    这两日苏月给了裴绮真足够的时间。

    让她从头至尾的考虑清楚。

    谋还是不谋。

    目的就是让她知晓,只有入宫后依靠皇太后才能达到她所求的东西。

    既然放弃了自由,那么求宠固宠是必然的。

    “但凭皇太后做主。”

    听闻皇太后是大晋后宫权力最大的女人,可如今的皇太后只是晋阳帝的养母,并不是亲生的,权力自然就旁落了。

    可她既然稳稳当当做皇太后,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大晋最崇孝道。

    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已此为尊。

    裴绮真终于下了决心,就不会轻易回头。

    与其受人轻视,还不如她轻视旁人。

    “皇祖母这几日身子不适,钦天监说是需要北边来的,带水命的未成婚女子服侍才能好转,可水命的女子好找,从北边来的就十分难了……”

    苏月心中暗自得意。

    这样的绝色入了宫,为她们所用,她与太子的事也应该不费周章,水到渠成。

    听闻皇后病重,此时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病重的皇后哪里能腾开手料理。

    只怕是有心无力。

    皇后安稳坐了太多年。

    她的心也不向着皇祖母,也是时候权柄转移了。

    后宫的权力还是在掌控在皇祖母手中最合宜。

    皇祖母一向疼爱她,自然会为她的将来考虑,断不会像皇后。

    皇后齐氏是她的亲舅妈,可谁知胳膊肘往外拐,从来也不待见她。

    明明知晓她对表哥有意。

    却从来也没有挑明,更没有成全的美意,哪怕是侧妃也好,可齐氏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皇后她是指望不上了。

    太后病急,就算是陛下也应该亲自到跟前伺候,这种时候若是遇见了我见尤怜的公主……

    裴绮真自然明白苏月的言下之意,“我正是水命的,来自陈国,自请入宫侍奉皇太后。”

    苏月等的就是这句话。

    “既然公主本来就是要入宫的,如此入宫也名正言顺,我这就让母亲进宫回禀陛下,你收拾好准备入宫吧!”

    裴绮真看着苏月远去的背影。

    心里空落落的。

    皇太后如此帮她怕也是有自己的算盘。

    她进宫可不是为了当一颗棋子,她是为了她的母国,她的父母,她的哥哥……

    权宜之计下,她不受暂且投靠太后,才能在宫中立有一席之地……

    长宁宫。

    殿下浓厚的香料也压制不住厚重的苦味。

    也让久在床榻上的人如同枯槁。

    “皇后娘娘……”

    桂姑姑叹了一口气,这方才让人悄悄打开了合丝严缝的帘子,快走到了皇后身旁。

    床榻的人似乎睡得不太舒服,原本圆润的脸颊凹陷了些,额头上一层密汗。

    昏昏沉沉间。

    听到遥远的喊声,齐氏才懒懒的睁开眼睛,“什么事?”

    “太后病了!病的十分严重,连钦天监都去了。”

    桂姑姑道。

    皇后这样病着,宫里的人哪个又真是一点消息没听到的?

    大家都是缄默不言罢了。

    蠢蠢欲动的可不是一两人。

    太后病了,皇后怎么能够不出现,可皇后娘娘已经许久不下床榻了,走一步都要耗空身体。

    桂姑姑知晓,她如今很少为其他事惊扰皇后。

    可太后病重的事却不能不提。

    “那本宫去瞧瞧?”

    眼皮很重,齐氏觉得她的大限快到了。

    起初陛下还日日来。

    如今已经有四五日不见了。

    都说男子喜新厌旧,她不是不知晓晋阳帝留宿在哪个嫔妃的宫中,她如今这副模样也实在见不得人。

    她不期待丈夫的疼惜,却期待见自己的孩子。

    可他们却一个都不在。

    一个都没有回来。

    “娘娘,您不用为难自己了,太后那里各宫的妃嫔怕是抢着去呢!”

    桂姑姑决定暗下太后身旁的陈国公主不提。

    这无疑是为皇后的病情雪上加霜。

    “桂姑姑,你跟着本宫多年……太后怕不是单纯病重这么简单吧?”齐氏露出虚弱的笑容,

    “不过是陈国的公主依照钦天监所言入宫侍奉太后罢了。”

    果然,皇后娘娘坐久了这个位置,自然什么风吹草动一点就明。

    主仆二人多年的默契已成。

    连对方轻叹一声也知是何事。

    “陈国公主?”齐氏了然的闭上了眼睛,呼吸粗重起来,“听闻那是位绝色。”

    “娘娘,这宫中的娘娘哪一位不是绝色呢?”桂姑姑虽说是在安慰皇后,到底也是实话实说。

    齐氏轻扯一下嘴,“本宫不在意绝色,只在意她是谁安排的。”

    桂姑姑心知肚明。

    谁安排?

    除了皇太后谁还能让钦天监的人开口。

    这事做的明眼人都知。

    可陛下从不拒绝美人。

    在晋阳帝眼中,女人不过是他的一件附属品,不具有任何的威胁。

    就算是皇太后举荐的美人,他都来者不拒。

    这次因为怕外人道他欺凌小国,强娶公主,倒是没有心急下旨,如今皇太后来做局,他怎么肯拒绝?

    齐氏虽然与晋阳帝是结发夫妻,也是事事顺从他。

    不过也容不得妾室爬上她的头去,如今陈国公主得皇太后抬举,她这名皇后也是没办法了。

    “娘娘,你还是好生喝药,殿下他们还未回来呢!您可得病先好了,才能有精神呢。”

    桂姑姑看着皇后苍白的脸色,不免心疼,暗自擦拭了眼角的泪,默默退了出去。

    这个冬天太长了。

    已经命人将火龙烧到了屋子里。

    到处都放着火炭。

    只是这长宁宫实在如此冷清了,怕是这个冬天难捱了!

    咚——

    咚——

    咚——

    楚霁还在睡梦中,忽然听见了沉闷的钟声,一下一下撞击在他的心坎上!

    “来人,快来人!”

    一向沉静自恃的太子忽然像发了疯一样猛烈的摇晃着牢门。

    他的头发散乱着,周身都是血污,只是一向坚毅的下巴已然颓败下去!

    “皇后薨!”

    内察院外的天空无止境的黑,代表着国丧的号角吹响了一半。

    楚霁双眼失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既也不觉得痛,也不觉得冷,一行清泪从脸上无声爬过,手腕上的铁链发出簌簌的声响,撞击着他的心!

第九十七章 难得糊涂

    皇后薨。

    当夜梁城中各户连夜就换上白事的绫缎。

    百姓也得素服出门,不着妆束。

    宫华门举行着法事。

    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

    亲王,公主、王妃,命妇咸集皆在灵前痛哭。

    王公大臣在二番痛哭。

    晋阳帝则滴水未进,在圣烈孝仁皇后棺前痛哭。

    “陛下,您喝口水吧。圣体要紧!”

    跟着晋阳帝的高常侍深得他的信任,所以此时也只敢他上前去与晋阳帝说话。

    “朕不渴。”

    晋阳帝抹了一把脸上的老泪。

    躺在棺木里冰凉的尸体是他的结发妻子,一向以他为先,后宫也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撒手人寰,他日后心中的苦闷还能与谁说?

    他的孩子们够他心烦,一个打了,一个还要哄,一个还得救!

    帝王家的孩子是最难教养的。

    不如普通百姓家,不听话的就打一顿或是骂一顿。

    他们也不知何时才能真正理解作为帝王的苦心呐。

    晋阳帝想起了家事,又想起了日后无人依靠,自然是痛心的,这流的泪也不全是为齐氏流的,多的是为自己以后苦闷的日子。

    “陛下,这亲王内命妇都来了,只独独缺长公主,太子殿下,这怕是……”

    高常侍伏低了身子,跪在晋阳帝身侧,小意的开口。

    “他们……”

    晋阳帝则是有些气不顺。

    雨儿就不用提,如何出格他都是能包容的,她带走了富平侯能瞒得了天下人,能瞒得过他吗?

    只是太子不会行事,才会有他借机敲打的事。

    孩子长大了不省心,总不能让他们脱离掌控太久,他们行事狂悖不计后果,趁着他还有口气,总是要善后的。

    国有国法。

    家有家规。

    总不能糊涂到睁只眼,闭只眼。

    该打还是得忍下心肠啊。

    “就让他戴罪来为母亲尽孝吧。”晋阳帝眉眼淡扫高常侍一眼,道。

    高常侍立即奉旨前去了。

    整个灵堂就只有晋阳帝一人,如此,他只想安静的陪妻子走完最后一段路程……

    “十三皇子,您坚持一下,马上就出城了。”

    塔尔带着狄烈与带来的人皆走散了。

    那日遇袭。

    狄烈也受了伤,对方也不好过。

    四人初初打了平手。

    谁知后来对方痴缠的厉害,怕引来了巡逻的将卫,只得一咬牙,使出了小型火药。

    成功将墙炸倒。

    两人成功脱逃。

    可那火药威力太大,距离太近,狄烈想全身而退是艰难的,这不右臂被无可避免被炸伤,塔尔则是避得及时,这才躲过那火药的余波。

    浩浩荡荡的御林军赶到之前,塔尔已经救走了狄烈。

    这手臂上的伤势重。

    塔尔也不敢耽搁。

    一路东躲西藏,幸亏看见一处院门紧锁,两人翻墙儿入。

    看样子是许久不住人的。

    院中的杂草也生的半个人高了。

    塔尔将狄烈的手臂捆绑起来,才外出偷药。

    如此顺利躲了几日。

    大晋的皇后薨逝,整个梁城一片素缟,城门也不似从前那般严实了,皇后的葬礼需要外边运来很多丧葬品,这是最佳离开梁城的时机。

    塔尔混入了离开梁城运送丧葬品的车队,成功将狄烈藏入了最下面的空箱中。

    十三皇子的伤需要出城医治。

    梁城中治疗那就是自投罗网。

    塔尔压低了帽沿,躬着身子隐匿在队伍中。

    这时候都是身着白色的素服,连帽子也是白色的,远远瞧去,就是一个模样。

    “站住!”

    这段时日梁城的布防很严。

    守城的兵卫也不敢怠慢,一个一个检查后才能放行。

    塔尔手中惊起一股潮意。

    他的长相太过硬朗,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一起看倒是察觉不出什么,若是仔细分辨,还是能瞧出端倪的。

    眼见前面的人一个一个的摊开手心检查,或是托了外衫,塔尔的脑门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的大脑在飞速的转动,若是盘问,他的口音相貌会不会泄露了他不是大晋的人?

    “你,站住!”

    果然。

    塔尔吞了一口唾沫,他的掌心拽紧了扶着货车的手,观察了一下守城的兵卫有多少人,他如何最快速的夺刀杀人,而且还得让十三皇子有时间顺利趁乱逃出。

    “你的衣衫,脱了。”

    守城的兵卫用薄刀在塔尔跟前晃了晃。

    塔尔只得点头哈腰,手攀附在了外衫的纽扣上,沉吸了一口气,余光偷偷觑了一眼其他的兵卫,很好,都在各顾各的检查。

    他特意敲了敲马车上的空箱。

    眸中掠过一道冰冷的杀机。

    要杀,就是趁现在。

    过了这个良机,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们快去那边!”

    城门上传来一声沉喝。

    塔尔脑门上的汗顺利沿着脸颊滑下,飞快的溅入泥土中,无声无息。

    欻欻歘。

    紧接着就是无数拔刀的声音。

    明亮的刀光在塔尔眼前乱晃,城门前的兵卫催促着他们离开,大家便快步离去。

    梁城的大门在身后紧紧闭上了!

    砰!

    用力关门声在身后戛然而止。

    塔尔这才松了一口气。

    发现内衫已经湿透了。

    跟着队伍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梁城。

    城门上,两道人影如同鬼魅在暗处观察着。

    “公子,既然猜测到对方可能会趁机出城,为何不动手,还帮了他们一把?”

    流云不明白。

    他抱着剑,面无表情道。

    “这就是放长线,钓大鱼。”

    顾子溪又下意识摸了摸左边的脸,上面敷着柔软的膏药,一股药香味来回流窜,“本公子的一张俊脸差点被他们毁了,焉能轻易放过他们!”

    流云道,“公子似乎太过自信,出了梁城,犹如将鱼儿归入大海,哪里还逮得住?”

    “他们不是大晋的人不假,可是是北魏的还是大凉的,亦或是其他小国的也未可知,只有放了他们,才能探知我们想知道的!”

    顾子溪举起了手,手中赫然有只小鸟,他摸了摸鸟乖巧的头,那鸟就悠然飞走了。

    “公子太过冒险,本来可以抓起来审问一番。”

    流云还是可惜,顾子溪却不以为意。

    “本公子从来是有仇必报的,审问出来的或许是精心的编造,只有无意间泄露的,才是真实的。”

第九十八章 烧烤

    “长姐,今夜就在此安歇罢。”

    三人赶了一天的路。

    此时也不知走到了哪处。

    又没有地图在手。

    天已经黑透了,再走下去马儿也精疲力尽了。

    羿啸精通五行之术,凭着丰富的经验,引着她们往深山而去。

    若不是三人成行,哒哒的马蹄声在这寂静的夜中总归是有些可怕。

    山间的阴风是寂缪的。

    一直呼呼作响。

    像是不知名的野兽在喘气,无形间增加了几分恐惧。

    作为从未在荒野中过夜的陈南风,这又是一种考验。

    长公主虽然向来恣意洒脱,可也从来没有独自在野外住过,同是女人,住在野外很不方便。

    两个女人齐齐望向羿啸。

    “我来生火。”

    羿啸选了一处靠近水源的开阔地方,开始生火取暖。

    也是驱赶附近的野兽。

    “弟妹,我们今儿吃什么?”

    虽然楚汐雨又累又饿,可冷冰冰的干粮并未能激起她的食欲。

    她怀念起热腾腾的手擀面。

    飘浮在上面的鸡蛋还飘散着香味儿。

    再倒几滴陈醋。

    酸溜溜,滑滑的……

    “长姐想吃什么?”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处何况连煮饭的工具也没有,陈南风为难道。

    “热的东西。”

    总之不是冷硬的馒头便成。

    热的东西能驱散身上的寒意。

    陈南风的目光落在羿啸身上,轻咳一声,“听闻羿将军一人可抵十万大军?”

    火堆很旺。

    红色的霞光印满了羿啸的脸庞,晦暗不清。

    对方并没有显得高兴,只是扫了她一眼。

    “羿将军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羿将军只要想,若抓只野兔,野鸡,或者一条鱼似乎不是难事?”

    陈南风这就叫做捧。

    平时她提的这些事是不难。

    可这时候入了夜。

    要想靠着眼力摸黑活抓动物,确实是强人所难!

    陈南风正是很明白,才会选择先进行商业互捧表示诚意。

    “很难。”

    羿啸并未有被人捧的自觉。

    拒绝的很干脆。

    “富平侯抓兔抓鱼不行,救人还是得力的。”楚汐雨在旁补充道,总不能让弟妹以为她费心救下的富平侯没有实力吧。

    她楚汐雨看中的人,绝不是无能之辈!

    杀鸡焉能用牛刀。

    “可长姐饿了,我也……”

    陈南风轻叹一声。

    一脸苦恼,“这时候吃点热的东西不是坏事。”

    羿啸但凡不是直男的话,这时候就会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努力再楚汐雨跟上献殷勤,别说摸黑抓兔抓鱼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给长公主找吃得来!

    陈南风眸光盈盈。

    期望羿啸能看懂她的暗示。

    可惜对方似乎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

    蓦然起身,消失在黑夜中。

    得了!

    “长姐,羿将军肯定去抓吃得了,你先歇歇,我来准备烧烤架。”

    面对这种美景。

    她掏出了匕首,开始削烤食物的架子,这种荒郊野外,吃顿烧烤也别有一番滋味。

    虽然备了干粮,饥肠辘辘,冷冰冰的干粮楚汐雨并不没有食欲。

    她怀念起热腾腾的手擀面。

    上面的鸡蛋还飘散着香味儿。

    倒几滴陈醋。

    酸溜溜,滑滑的……

    “长姐想吃什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连煮饭的工具也没有,陈南风为难道。

    “热的东西。”

    总之不是冷硬的馒头便成。

    陈南风把目光落在羿啸身上,轻咳一声,“听闻羿将军一人可抵十万大军?”

    羿啸的目光从茂盛的火堆上移开,落在满脸红光的陈南风脸上。

    “羿将军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羿将军若是想抓只野兔,野鸡,或者一条鱼似乎不是难事?”

    陈南风这就叫做捧。

    平时她提的事是不难。

    可这时候入了夜。

    要想靠着眼力活抓动物,确实不好办。

    陈南风很清楚,所以她选择先拍拍马屁表示诚意。

    “很难。”

    羿啸并未有被人捧得自觉。

    拒绝的很干脆。

    “富平侯抓兔抓鱼不行,救人还是得力的。”楚汐雨在旁补充道,总不能让弟妹以为富平侯确实是什么都不会的好。

    “可长姐饿了,我也……”

    陈南风轻叹一声。

    这时候羿啸但凡不是直男的话,就会努力献殷勤,势必会给楚汐雨抓个东西来。

    陈南风就差挤眉弄眼的提示羿啸。

    可惜对方似乎根本不在意她得想法。

    蓦然起身,消失在黑夜中。

    “长姐,今夜就在此安歇罢。”

    三人行一天的路。

    也不知走到了哪处。

    又没有地图在手。

    羿啸精通五行之术,凭着丰富的经验,引着她们往深山而去。

    若不是三人成行,在这寂静的夜中总归是有些可怕。

    这山间的风是寂缪的。

    呼呼作响。

    像是不知名的野兽在喘气,无形间增加了几分压力与害怕。

    作为从未在荒野中呆过的陈南风,这又是一个考验。

    长公主虽然向来恣意洒脱,可也从来没有独自在野外住过。

    两个女人齐齐望向羿啸。

    “我来生火。”

    羿啸选了一处靠近水源的地方,便开始生火取暖。

    还可以让山林间的野兽不敢靠近。

    “弟妹,我们吃什么。”

    虽然备了干粮,饥肠辘辘,冷冰冰的干粮楚汐雨并不没有食欲。

    她怀念起热腾腾的手擀面。

    上面的鸡蛋还飘散着香味儿。

    倒几滴陈醋。

    酸溜溜,滑滑的……

    “长姐想吃什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连煮饭的工具也没有,陈南风为难道。

    “热的东西。”

    总之不是冷硬的馒头便成。

    陈南风把目光落在羿啸身上,轻咳一声,“听闻羿将军一人可抵十万大军?”

    羿啸的目光从茂盛的火堆上移开,落在满脸红光的陈南风脸上。

    “羿将军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羿将军若是想抓只野兔,野鸡,或者一条鱼似乎不是难事?”

    陈南风这就叫做捧。

    平时她提的事是不难。

    可这时候入了夜。

    要想靠着眼力活抓动物,确实不好办。

    陈南风很清楚,所以她选择先拍拍马屁表示诚意。

    “很难。”

    羿啸并未有被人捧得自觉。

    拒绝的很干脆。

    “富平侯抓兔抓鱼不行,救人还是得力的。”楚汐雨在旁补充道,总不能让弟妹以为富平侯确实是什么都不会的好。

第九十九章 杀机

    “殿下,您看看母后……”

    张媛的身子在灵堂前摇摇欲坠。

    此刻已是三更。

    除了楚霁还在灵前,哭丧的亲王内眷已分批次去歇息了。

    楚霁此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不过在这初入冬的夜里,身子就显得尤为单薄了。

    素白的衣袍衬得他微微凹陷的脸颊苍白了些。

    那双漆黑的眸子难得显露着情绪,仿佛无关他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中。

    张媛也静静的陪伴在旁。

    待夜深人静之时,她才忍不住痛哭起来。

    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飘落,她指了指德昭皇后的金丝棺木,“殿下,您去看一眼罢。”

    楚霁的心头一酸。

    兀自摇摇头。

    他是不敢看。

    更无颜面见母亲。

    最后一程他并没有相伴左右,让母亲孤独的去了。

    是为人子,是为不孝。

    母亲弥留之际,他懵懂不知,原以为她中毒后身子是差了些,却不知怎么病的这样重。

    “殿下,母后她不是……”

    张媛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明,又左右看顾,确信没旁人听到,才涩涩道,“她得模样可不是病死的。”

    楚霁的目光如同刀子立刻锐利起来。

    张媛又似哀求般拉住了楚霁的衣袖。

    “殿下,您别声张,去看一眼即可。”

    楚霁蓦然起身,三两步走到棺木前。

    齐氏睡得很安详,凤袍上铺满了金银珠串,只是额顶的夜明珠散着幽幽的光芒,映的脸颊发青,却见肌肤下好几处都有淤青。

    “殿下,您看母后的耳处……”

    张媛悄声道。

    楚霁的目光顺势望去。

    果然见几滴血珠似乎凝固在了上面……

    楚霁的心犹如被巨石压住一半喘不过气来,闷声道,“你还知道什么!”

    “殿下,妾身也是无意间看到的,母后的死因更像是中毒,上次母后被如妃下毒,不是太子妃姐姐给了解药吗?虽然一直身子弱,可不至于突然就……”

    张媛的话戛然而止。

    她的眼眶再次红了。

    视线落在楚霁几近完美的侧脸上。

    才忧心道,“许是妾身多心,妾身总觉得母后的毒怕是……”

    楚霁抿唇不言。

    “是从前的还是后有的?”

    张媛的泪痕未干,身子摇摇欲坠,“妾身不敢声张,只等殿下到了,才敢告知殿下,无论殿下如何处理,妾身都是支持您的。”

    楚霁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也有一丝愧疚之意,他被关在内察院,太子府也被囚禁,这段时日府中也是张媛在支撑。

    “太子妃没到灵堂,是如何圆过去的?”

    这件事他是知会了张媛的。

    若是万一有人召见太子妃,就容易露馅。

    “殿下放心,妾身按照殿下吩咐说是太子妃出了天花,不敢入宫,只得在府中跪灵,也安排了人在太子妃的寝殿里。”

    张媛行事一向谨慎。

    这是楚霁放心的。

    他点点头,又跪回了原处。

    张媛还待说话,却暗自掐了自己一把,还得忍耐,不必心急,还没有到时候呢……

    “河间王躲起来这么久?今日终于现身了?”

    这话听起来就不怎么顺耳。

    因着国丧,楚珩已经从皇宫的颐和别苑搬回了河涧王府。

    虽然伤势严重。

    可再不露面就是不合规矩了。

    既然没有死,皇后的葬礼是必须要到场的。

    楚珩刚躺回了床榻上。

    一人就幽幽的靠近了。

    楚珩面色无异,只道,“这是本王的河涧王府,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王爷不必生气,只是您突然断了与我家主上的联系,我家主上听闻你遇刺了,怕您有个三长两短,那些兵器主上不就白白拿了?这才派遣属下贸然拜访,也是不得已为之。”

    楚珩觑了眼前的人一眼,强牵起一丝笑意。

    “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膳。”

    诺木点头称是,“既然河涧王安然无恙,属下就告退了,属下赶着回复我家主上,王爷好好养伤吧。”

    “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上,他若是把本王当成傻子,那你家主上怕是要吃些苦头了。”楚珩眉头轻轻一蹙。

    这就是恐吓。

    这还是大晋的地盘。

    诺木拱手一拜,“河涧王此言差矣,我家主上与王爷结盟是诚意满满,王爷还是不必多虑了。”

    说罢,驾轻就熟的翻窗而出。

    只听见窗户轻微晃动的嘎吱声响。

    楚珩轻叹一口气。

    “来人。”

    一名内侍匆忙而入,“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高旭呢?”

    楚珩在颐和别苑养伤是晋阳帝的旨意。

    身旁服侍的人手都是晋阳帝安排的。

    他也昏迷了多日。

    也见不着高旭,他刚回府,自然急着召见他,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完成。

    “奴才这就去请。”

    高旭虽然一直跟随在河涧王左右,可河涧王突然遇刺,他虽然见不着楚珩。

    可他是楚珩的眼睛,这段时日,也暗中观察着朝廷的局势。

    高旭来得很快。

    楚珩不过一个打盹的功夫,人就到了。

    不过却带来了不好的消息,“清河王楚诚似乎起了心思,主动为了替如妃脱罪,亲自请了去东北振灾,”

    “是为了如妃,还是他自己?”

    楚珩几乎冷哧一声。

    “本王不过是小小退了一步,他就迫不及待的上赶着来了。”

    从前倒是不知道年纪最小的楚诚倒是起了这个心思。

    这让楚珩心情也不愉快。

    本来是退为进。

    如今更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楚诚去了东北,一个不好,很容易与东北的官员连成一气,若是事情办的漂亮,自然是要记上一功的,谁也不会说他僭越有野心,只道是救母心切,想让晋阳帝留他母妃一条性命罢了。

    “王爷,属下倒认为这是好事,虽然清河王急功近利,可他年纪轻轻,办得成办不成还另当别论,王爷若是想让他办不成,他还能成吗?”

    高旭的话中藏着杀机。

    楚珩当即心领神会,面上还是迟疑,“不急,且看看他有没有本事了。”

    高旭恭敬一拜,“王爷心善,不过该出手则出手,如今太子势落,若是错失良机,就失之千里了!”

第一百章 遇袭

    “你们是谁?”

    声若清泉,快速坠地。

    荡起一层细浪。

    “废话少说。”对方说话的声音哑哑的,听着是梁城的口音,却夹杂着几声生硬。

    楚汐雨的目光与羿啸短暂的在空中相接,又快速的分离,各自落在重重包围他们的人身上。

    对方有十来个人,个个身形魁梧,手中的兵器泛着冷光。

    “长姐,羿将军小心。”

    陈南风安稳的坐在马车里,马车上的另外两人一人握着一道缰绳,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三人的大脑在飞快的转动。

    他们如何才能毫发无伤的突破重围,还要选择一条对方不易追上的路,才能尽快离开这个山林。

    陈南风掀开了一角车帘,看到了重重密密的人影。

    默默数着人头。

    对方的人数这么多,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他们的?

    陈南风很好奇。

    难不成从他们出城时,就有人布置好了一切,引着他们往这条路上面走。

    为的是杀人灭口?

    那为何刚出城时这些人并不动手?

    偏偏天黑了,等到了这深山老林才出现?

    陈南风左右想不通,可十几人活生生的在不远处。

    “抓活的!”

    对方的首领长喝一声,十几人骑着马分散开来,手中的鞭子一摇一甩,十分嚣张。

    “我们不能硬碰硬。”

    楚汐雨握紧了手中的长鞭,若是她的金领卫能及时赶到,与这些人交手自然不在话下。

    可是对方人多,他们人少,傻子也知道硬碰硬的下场。

    尤其他们是老弱病残,对方身强力壮,很容易泄露了他们处于弱势之中。

    此时楚汐雨果断勒住了马。

    忍不住喝道。

    “你们想怎么样?”

    陈南风一口老血吐出来,她没看到对方的刀磨得很亮?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送他们西天一日游。

    “呵!是个娘们!”

    对方的人群中也不知谁喊了一声。

    “老大,不如抓上山,当个压寨夫人。那娘们唇红齿白的……”

    也不知谁哄笑了起来。

    为首的首领一个眼神警告了他们一番,众人忙不迭的垂下了头。

    “老大,我们直接动手吧。”

    就有人骑马上前,对着为首的道。

    “你们束手就擒吧,少吃点苦头。”

    首领终于开了口,因为离得远,并看不清样貌,只觉得一双冷眸犹如狼看准了猎物一般,下一瞬就会扑上前撕咬。

    不止是陈南风,楚汐雨如此觉得。

    连一向在战场上厮杀的羿啸也有同样的感觉。

    往往对方一现身,气场是不能作假的。

    很容易一眼望透。

    羿啸也感受到对方的压力,不同于战场,此时他只觉得这十几人未必比千军万马轻松。

    稍有不慎,他们三个,就会死在此地。

    直觉,对危险直觉的敏锐,羿啸沉声道,“以多欺少,是为不公,不如我们单打独斗?”

    擒贼先擒王。

    若是将这首领杀了。

    那么剩余的人就犹如散沙,几人还有逃命的生机。

    尤其是这两个女人。

    他留下断下,她们奋力一搏……

    总比大家死在此处的好。

    “抓你们已经是囊中取物,还需要我来单打独斗?”

    这话说得不屑于顾。

    又带着明显的嘲讽,显然首领并不受羿啸的邀请。

    “就是,老大,他们把您当傻子呢!”

    骑马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废话少说,我们绝不会坐以待毙。”楚汐雨的脾气一上头,自然就出言了。

    她手中的长鞭一甩,重重落在马背上!

    马儿吃痛,当即就慌不择路的跑起来。

    眼见着立刻撞上了人墙。

    数十把明晃晃的刀锋就齐齐砍了过来!

    羿啸长鞭一甩,将那数把长刀紧紧的缠绕住了,顺利的甩了出去。

    几乎同时,就有人弃马跳上了他们的马车。

    一时间马车摇摇欲坠。

    外面的两人还得与对方痴缠,一一攻破对方的攻击。

    陈南风将马车门扣的死死的。

    她手中的粉末准备充足。

    如果他们两个被抓了,她也不做挣扎了,要死也一块死,路上好歹有个伴不是。

    砰砰嘣嘣。

    车顶炸然四分五裂。

    一股凉风灌入。

    陈南风抓住左右摇晃的扶手。

    屏住气,只见数道人影在头顶上飞来飞去,刺激。

    忽然有人从天而降。

    轻易如同抓小鸡一样扼制住她得双臂,身子一轻,便冲出了马车,落在地方。

    喉咙被强行扼住了。

    耳畔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再反抗,我就不客气了!”

    唔……

    陈南风气门被人紧紧捏住,她眼花头晕,哪里看的清谁是谁,只觉得心头上压着一块石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她的脖子会不会被折断?

    陈南风在临死前还在认真的想这个问题。

    “呼。”

    咳咳咳!

    几股新鲜的空气突然争先恐后的呛入陈南风的喉咙,引着她吞咽不及时,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而后,她就感觉到肩膀一重,冰凉刺骨的刀片紧紧贴紧了她的喉管,她甚至有种错觉,那冰凉马上就会渗透到血管里了。

    “住手!”

    楚汐雨的怒呵断断续续传入了陈南风的耳中。

    陈南风试着动了动手掌。

    才发现紧握着的粉末还在。

    顿时信心就来了。

    她保持着无力的姿势不再动弹。

    “饶,饶命啊!”

    语气带着三分恐惧,三分可怜,三分战战兢兢。

    脊背保持着微微抖动。

    “我们不打了。”不用看,陈南风也能想象到楚汐雨的咬牙切齿。

    “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还自讨苦吃。”陈南风身后的人轻快的笑了起来。

    “阴险。”

    楚汐雨不屑的冷哼。

    陈南风袖口中的匕首悄然滑落至手掌,她沉吸了一口气,她还需要等待时机。

    “将兵器放下!”

    身后的人有些得意,命令道。

    就在此时陈南风手中的粉末一撒,运用曾经学习的女子格斗术轻易用手肘撞开了对方的挟制,而后刀尖抵住了对方下颌。

    几乎一瞬,格局发生了惊天逆转!

    所有人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

    就听到陈南风高声道,“你们不想看着他死,就通通退下!”

第一百零一章 常在岸边走

    空气凝结了片刻。

    “呵。”

    抵住喉结的男子眼睛进了不少粉末,此时也睁不开,不过神色还不算狼狈,只玩味道。

    “小娘子,你的刀可要紧了,我怕会掉……”

    “老大,我们来救……”

    周围的人拼命涌了来。

    陈南风手中的刀尖蓦然一顿,锋利的刀尖顺利的刺破了肌肤,血顿时涌了出来。

    那男子吃痛。

    立刻朝着四周摆了摆手。

    顷刻间收了那气定神闲的姿态。

    周围的手下见状,也不敢轻易上前,只得驻足观望。

    “小心说话,我怕刀不长眼。”

    就是威胁。

    陈南风的话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让他们都退下。”

    陈南风似乎擅长发号施令。

    居然毫无违和感。

    那男子还不待蹙眉,喉间的热意又涌淌了些,他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

    只得忍着默默调整呼吸,企图让那热意走得缓慢些。

    感觉到前襟都湿了,他才意识到眼前的女人绝不是心思手软之人。

    “退下。”

    说这话时那男子憋了一口闷气。

    他整个人笼罩了一层阴郁。

    夜里黑,陈南风虽然看不太清对方的长相,可总觉得这人极为不好对付,若是不想好后招,她怕是会栽了。

    周围的人见此状哪里还敢动手。

    纷纷握着兵器试探性的退了两步。

    这种情况,谁掌握着主动权就很明显了。

    “长姐,你们过来。”

    陈南风语气冷硬,她此时并不敢分神。

    很快,身边挨上了两个人,陈南风轻吐一口气,那男子已被羿啸紧紧挟制住了。

    陈南风收起了匕首,退回了两人身后,几人背靠着成团默默朝着马车走去。

    虽然散落的七七八八,可逃走还必须靠这个。

    “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带我们平安离开这里,走到官道上,二条是我不替你止血,等死。”

    陈南风的话又快又轻。

    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男子此刻的眼睛火辣劲缓缓过去,可只能看到几道模糊的身影,这女人身上时不时传来几股子药香,更加确定她的话并没有夸大。

    “我带你们离开。”

    这还用选吗?

    男子心中不忘腹谤道。

    可前襟湿透了还不够,他感觉到缓缓淌到了腹部,加之脑袋有些眩晕。

    就知道失血不少了。

    他的双手已然被经验丰富的手捆了个结结实实。

    他从未如此悲惨。

    竟然落入了一个女人的手中。

    还搞得如此狼狈。

    手下们嘀嘀咕咕的声音时不时传入耳中。

    他周身的阴郁更浓烈了些,等他寻机逃走后,这个仇必要十倍奉还,哪里管是女人还是男人。

    “朝什么方向?”

    羿啸负责挟制人,自然楚汐雨驾车,陈南风看路,这就是分工明确,合作无间。

    陈南风甚至想为他们三个取个名,出道是完全不成问题了。

    “西。”

    男人几乎咬着牙说道。

    “快止血。”

    “不急,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让他们别跟着来,否则这老大也该换个人坐坐了。”

    陈南风侧脸觑他一眼。

    又开始威胁他。

    那男子隐忍不发,不过拳头倒是握紧了。

    “我劝你别动怒,这血禁不住涌。”陈南风好心提醒。

    实则正在配置止血的伤药。

    她下手时虽然注意着分寸,可是她到底没有经验,是深是浅也不知,若是割到了大动脉,他还能活到现在?

    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若是伤口太浅,无意于给他挠痒痒,根本起不了任何震慑作用。

    这不,过了这么久,对方还没有晕过去,说明她割到的是小的血管,不过流得不少,血腥味一路飘着。

    那些人果然没跟来。

    这里是他们地盘,若是想追来怕也是很快的事。

    几人并不敢掉以轻心。

    羿啸伸手一点,那人已然昏了过去。

    陈南风的伤药也配好了,将对方的衣衫割了一块下来,当做绷带也正好合适。

    好在经验十足,在这颠簸的马上也不见得多难。

    很快就包扎好了。

    “你把他弄晕了是图省事,可是我们找不到路啊?”

    楚汐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蹙眉道。

    “他情绪激动,血不容易止住,到时候我们不止找不到路,还有可能跑不掉。”

    羿啸这才得空道。

    回手握住了楚汐雨一只手中的缰绳,楚汐雨心蓦然一跳,很快镇定下来,若无其事的驾着马车,再也没有多言了。

    陈南风给那男子止完血才道,“不如就将这人一直带着,若是再迷路也好用得着,而且还得审问他们是谁派来的。”

    这倒提醒了楚汐雨。

    这一路上受袭的次数很多。

    每次只顾着逃命,每次都是被动的接受,可怎么知晓这是谁的手笔呢?

    谁敢对当朝的长公主下毒手?

    这就耐人寻味了。

    楚汐雨下意识望了身旁的人一眼,他神色坚定,眉宇间流露着一股杀伐之气,却不让人讨厌。

    他会不会知晓……

    “怎么办?我们追还是不追?”

    留在原处的众人才看见地上的一滩血。

    不免担忧,万一老大挺不过……

    可老大那样的手段,怎么会轻而易举被一名女人给擒住了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那必然还以为是老大使的计谋。

    可谁愿白白流这么多血。

    老大该不会被他们杀人灭口吧。

    都说最毒妇人心,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凶狠的女人千万不要招惹啊。

    众人有些担忧,却想起老大的话,若是他有危险,他们不必救他,他自然有办法脱身,还是先回寨子稳当。

    “我们先回去,等待老大的消息。”

    老大说过,寨子在他们一行人才能存活下去。

    除了这个小镇,大晋任何地方都容不下他们的存在。

    他们不过是接了一笔生意。

    绑架几个人而已。

    老大不会不同意,以为不过向往常一样,哪知今儿是栽跟头,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们也不是想过这一日。

    可这一天来的太快了。

    无论如何,老大如果没有了,他们清风寨就是一盘散沙,“我们快回去找韩师爷。商议商议接下来怎么办?”

    十几人纷纷挥动着手中的鞭子,重重一甩,众人绝尘而去!

第一百零二章 哪有不湿鞋

    “主上,河涧王果然没死,属下去他府上,他刚好搬回亲王府养伤。”

    诺木为凤栖桐又换了一次药。

    这才提起他今日出门的结果。

    主上不喜欢废话,无功而返的事就不必提了。

    “他的伤势严重吗?”

    凤栖桐漂亮的琥珀色瞳孔闪过一丝不明,才低声道。

    “看样子似乎不轻。”

    诺木谨慎着言语,一字一句道。

    “他倒是肯卖力。”

    阴险不至于,狠是十足的。

    凤栖桐没想到河涧王这个黑锅甩的十分漂亮,倒不像他们北魏的人,何必演表面兄弟情深,背地里手足相残的戏码。

    至少相比于楚珩。

    凤栖桐的狠始终里外如一。

    这就是他不喜久呆在大晋的缘由。

    时间久了,自然而然都会成为那种玩弄城府之人,相对于明枪暗斗,他更倾向于用实力说话。

    “河涧王拱手让出的职权,被清河王接手了,也不知心中何等滋味?”

    这就是诺木的隐忧。

    如果是楚珩发现了他们还放了筹码在清河王身上,还不知如何感想,他总觉得主上与阴险狡诈的大晋人打交道,无异于在悬崖边上。

    “清河王比河涧王年幼,若是将来,自然是清河王更好操控,如今他们内斗,我们正在歇口气,早日带着最后一批兵器回北魏。”

    北魏缺什么?

    自然是打造兵器的铁。

    而铁的提炼炼化很麻烦,北魏不善长炼化兵器,这就是薄弱之处,勇士们再是骁勇善战,可没有利器在手,作战能力怕是会拖几个台阶。

    这就是凤栖桐下定决心来大晋进购兵器的原因。

    一来是再也不怕挨打。

    二来也是提升北魏国力的时候到了,有了这些模型,他们回北魏后再通知炼制。

    由不擅长变得擅长。

    这就是他的想法。

    若是大晋皇子内斗,也是他喜闻乐见的结果。

    只要争斗明显,生产力就会落后。

    这对于北魏就是好事。

    “主上,本来今日清河王就要离开,谁知大晋皇后薨了,这样也不知还要耽搁多久。”诺木神色间有些急切。

    倒是引起凤栖桐一丝怀疑,“本主不急,你到底在急什么?”

    “主上,我,我……”

    一时吞吞吐吐,诺木为难道。

    “说。”

    凤栖桐向来不喜欢听半截话。

    尤其是他信任的人。

    “其实几天前,属下就接到了消息,听闻王族不丹有反叛之心,私下联络了几个不服主上的几个部族首领,商议着主上不在时进攻王庭。”

    诺木跪在地。

    他本想出了梁城再告诉凤栖桐,未免他分心,谁知竟一拖再拖。

    他怕不丹等早有动作了。

    “虽然那老儿与本主向来不和,可也不会随便反叛,除非……”

    有人挑唆。

    而且这个人很有分量。

    是谁?

    王族那所剩无几的几个人哪里有这个本事。

    能千里迢迢的去找不丹。

    不丹虽然比不上他手中的握着的七师,可坐拥十万骑兵总归是个隐患。

    本来想着由他驻守着与丹藏的边界。

    谁知竟然会成了自己的威胁。

    “主上,属下该死。”

    察觉到凤栖桐的眉头深锁。

    诺木羞愧道,他早该提醒国主,否则他也不会有此等进退两难的时候了。

    “你明日想办法出城,剩下的兵器由着我自己带回。”

    兵器再好。

    回北魏后被架空了权力就得不偿失了。

    这件事需要紧急处理。

    “主上……”

    诺木抬起头。

    有瞬间的错愕。

    “不必担忧,不丹那老儿有勇无谋,你足够应付了。”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道兵符,“你先将这个备着,以便不时之需,若是不丹那老儿真要造反,就近调师,给我先灭了他。”

    凤栖桐并未手下留情。

    那人虽然是他的亲叔叔。

    可涉及到权力,就没有血缘之分了。

    凤栖桐从小看的透彻明白,尤其不丹对他还有养育之恩,这就是他一直没动手的原因,如今,看来对方似乎给脸不要脸了……

    “张太医,母后到底是何病?”

    这是楚霁迫切知道的。

    至于他为何要亲自找机会问张正,也明知得不到真相,却要企图从假话中找出些端倪来。

    “先皇后的病都记载这病历薄上,也可供文武百官察看,殿下这般信不过微臣也罢,可是微臣自认为问心无愧。”

    张正双手奉上了昭德皇后的病历薄。

    楚霁也不看一眼。

    只道,“本宫只想知晓母后上次中的毒可清了?”

    张正微微一怔,捋了捋青须道,“殿下,先皇后当时所中的是铅毒,老夫也从未遇见过,所以若说余毒清了也不敢,只是先皇后的身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脉象也沉稳的多,只是突然风寒,病情急转直下,微臣等也是束手无策啊……”

    “突然风寒?急转直下?”

    这些词一听就是不好的。

    为何从前他从未听过。

    只要争斗明显,生产力就会落后。

    这对于北魏就是好事。

    “主上,本来今日清河王就要离开,谁知大晋皇后薨了,这样也不知还要耽搁多久。”诺木神色间有些急切。

    倒是引起凤栖桐一丝怀疑,“本主不急,你到底在急什么?”

    “主上,我,我……”

    一时吞吞吐吐,诺木为难道。

    “说。”

    凤栖桐向来不喜欢听半截话。

    尤其是他信任的人。

    “其实几天前,属下就接到了消息,听闻王族不丹有反叛之心,私下联络了几个不服主上的几个部族首领,商议着主上不在时进攻王庭。”

    诺木跪在地。

    他本想出了梁城再告诉凤栖桐,未免他分心,谁知竟一拖再拖。

    他怕不丹等早有动作了。

    “虽然那老儿与本主向来不和,可也不会随便反叛,除非……”

    有人挑唆。

    而且这个人很有分量。

    是谁?

    王族那所剩无几的几个人哪里有这个本事。

    能千里迢迢的去找不丹。

    不丹虽然比不上他手中的握着的七师,可坐拥十万骑兵总归是个隐患。

    本来想着由他驻守着与丹藏的边界。

    谁知竟然会成了自己的威胁。

    “主上,属下该死。”

    察觉到凤栖桐的眉头深锁。

    诺木羞愧道,他早该提醒国主,否则也不会有此等进退两难的时候了。

第一百零三章 随便杀个人

    清晨的一束强光打在了罗霄的脸上。

    他有些恍惚。

    忽然一个颠簸,视线才明晰起来。

    周遭的吵闹声才闯入了耳中。

    双手麻木的难忍,他企图动了动,才发现身体被捆得紧紧的,粗鲁的木屑轻易刺破了衣衫扎进了肌肤中。

    他艰难的动了动。

    竟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处,火辣辣的。

    就知那个女人下手颇狠。

    莫名就开始郁闷。

    呜咽了两声。

    头顶上才投下一片侧影。

    完美阻挡了光线。

    “哦?醒了?”

    冷冰冰的声音,那个女人的脸就映入了眼帘。

    巴掌大的脸,除了那双眼睛挺有神,整体看起来黑黑瘦瘦的,到此时也没想通如此娇小的女人居然反将了他一军。

    尤其当着众多的兄弟面前。

    这脸,是丢尽了。

    他当时就应该一巴掌直接将人敲晕,免除了一切后患。

    “你们走到哪儿了?”

    罗霄企图转动脖子看看四处,可谁知脖子上的绷带很紧,他想转动是很艰难的。

    “刚翻了一座山。”

    陈南风语意轻松,目光却落在正在砍伐木材的羿啸身上。

    他正重新固定马车的底板,以免中途散架,没到下一个地方,车就不能用了。

    “你们几时放了我?”

    罗霄想坐起来,也发现是徒劳。

    这几个人俨然把他当成囚犯了。

    他哪里遭过这等罪。

    只是暗中将这笔账记在了心上,这三个人,谁也跑不了。

    尤其是那个黑脸女人。

    当他的压寨夫人自然是看不上的,可做一辈子的奴仆合适得很。

    他非得让她尝尝被折磨的滋味。

    “放了你?”

    楚汐雨正捧着水壶,也走到他的跟前,“我们还没有找到官道呢?”

    “再往西去十里就到了。”

    罗霄盘算着距离。

    自然他指路的地方不可能是官道。

    “西去十里?”陈南风看着他往右瞟的眼珠子,不由好笑,“好。”

    “等羿将军修好了马车,我们就动身吧。”

    楚汐雨面色犹豫,十里路可不近。

    若是眼前这个人胡言乱语,他们岂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

    楚汐雨的迟疑也正是羿啸的。

    他们可没有太多的时间消耗在路上。

    太子被关押,楚汐雨是他的亲姐姐,怎么会不心急。

    可事从缓急,她需要羿啸回北疆处理好了烂摊子,再带着他回梁城请罪,到时楚霁也并不会受影响。

    这一切早就计划好的。

    如今已经多耽搁了四五日。

    她真怕,梁城或是北疆有什么变故。

    战场瞬息万变,朝堂也同样如此。

    “其实既然他已经告诉了我们官道在哪里,不如我们就杀了他,免得一路带着他,马也吃力些。”

    陈南风暗戳戳给出了建议。

    楚汐雨一脸茫然。

    还不等羿啸发表意见,陈南风又道,“少一个人马也跑的快,省时间不是。何况万一半道他想跑,我们还得花时间防他!”

    羿啸的目光瞥过那马车上的男人,缓缓收回了目光,沉思片刻,“我也赞同。”

    额……

    这样杀个人会不会太草率。

    楚汐雨还未回应,陈南风已经拔开了匕首,锋利的刀尖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等等……”

    罗霄拼命喘了一口气。

    瞪大双眼,这些人比他们这些土匪更残暴。

    他们不过是为了钱财,这些人动不动就要命!

    “我刚才是骗你们的,往西十里可到不了官道,这里可是有天然的屏障,没有我带路,你们是出不去的。”

    罗霄盯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女人,慌忙道。

    “你不想死就开始胡诌了?”

    陈南风眯起了眼。

    手中的刀扬了扬。

    “你们不信杀了我,肯定会后悔的。”罗霄下意识的往后方挪动,那女人的脸越来越近,尤其是手中的尖刀,不偏不倚朝着他心脏的位置靠近。

    “我们不信。”

    陈南风扬起了明媚的笑容。

    手猛然一抬,手中的刀很快落下。

    “往前三里有个池子,那里才是出口!不信你们去看!”

    罗霄吞了一口唾沫,飞快道!

    刀尖在心脏处戛然而止。

    他惊的头上一层密汗。

    呼。

    好险。

    陈南风的眸光有所怀疑,才道,“你说的是真的?”

    “不如我们去看看,跑里也并不远。没有找到出口再杀也不迟,反正他也被我喂了噬心丸,没有解药一样得死。”

    羿啸的话冷冷的砸过来。

    罗霄下意识察觉到喉咙上有股子药味,会不会是……

    眸光一惊,一怒。

    这些人是——禽兽!

    “说的也有道理。”

    陈南风痛快收起了匕首。

    羿啸的底板也固定好了。

    只剩楚汐雨一脸懵逼,噬心丸是什么鬼?

    她根本没见过。

    她就算是傻子,也听懂了两人的一唱一和。

    目光同情的望向那被捆绑的像粽子一样得男人,摇了摇头。

    才终于驾车上路了!

    “殿下,母后明日就要安葬,不如您等丧礼完毕后再暗中调查,妾身实在害怕……”

    张媛小心翼翼的为楚霁身上的伤上药。

    密密麻麻的伤布满整个后背前胸。

    若是对楚霁心中是有怨气的。

    此刻也放下了不少。

    若不是没有太子妃,她与楚霁才是良家官配。

    “本宫知道。”

    楚霁的眉淡淡的,仿佛感觉不到身上的伤痛。

    此时卫渊走了进来。

    见到这幕。

    脸颊一红,

    忙匆匆退出了门外,“殿下。”

    楚霁拉上了外衫,张媛便识趣退了出去。

    经过卫渊身旁时,与他轻轻颔首,“小侯爷。”

    “良娣。”

    卫渊低垂下目光正好与张媛撞上,那双绝美的眸子有几分红,可想可知必是为殿下的伤势哭过了好几回。

    这样重情重义的女子何处去寻。

    相反身为楚霁的正妻,他是没瞧见人影。

    说是得了天花。

    在他看来,就是借口。

    如今太子被关押,他们陈氏一族还指不定如何撇清呢,哪里顾得上太子的安危。

    想来就可气。

    “这些时日你也辛苦了。”

    卫渊直至见那道清绝的身影离开了,这才收回了视线,踱步走近了偏殿内。

    这是灵堂旁的偏殿,专供楚霁歇息的地方。

    所以并没有宫女内监伺候。

    说话就随意些。

    “殿下如今因着昭德皇后的事出来后,万万就不能进去了。”

第一百零四章 不打算进去了

    卫渊先自顾说了打算,“如今正好可以自请守孝,为昭德皇后念经祈福,以图大晋国泰民安。”

    “这些都不说重要的。”

    楚霁心中满是昭德皇后的死因。

    自然就对卫渊说的话并没有反驳。

    毕竟在内察院中,什么都不能做。

    什么也做不了。

    他当然不愿意再回内察院,身陷牢笼,自然被动。

    既然出来了,就没有再回去的打算。

    先是河涧王被刺杀,后是什么也说不清。

    可他如果还是坐以待毙,怕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如今他是戴罪之身。

    富平侯的事他也不想过多置喙,可不代表他就逆来顺受了。

    楚霁按压住胸间的心绪。

    淡淡开口,“你准备亲自去一趟东北,很多事需要你亲自去办。”

    “东北?是为雪灾之事?”

    卫渊问道。

    “是,也不是。”

    楚诚是他最小的弟弟,性子太过单纯,若是在如妃之事上被人利用,甘做别人的刀使,对大晋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自小他就知晓权力是让人迷失的好东西。

    他不得不担心他看重的弟弟也被卷入。

    只是为了针对他,或者是任何坐在这太子之位上的皇子。

    他让陈南风去北疆。

    也是这个道理。

    陈南风不在梁城这段时日,他便可以腾出手来料理陈氏,陈阜那个老东西势必会插手东北雪灾一事。

    陈氏只希望一家独大。

    如果其他世家插手,陈氏势必是会阻止的。

    这正是狠赚一笔的时候。

    陈氏没理由放过。

    等昭德皇后的葬礼完毕,他必须先见到陈南风。

    他不愿相信他心中猜测的真相。

    倘若真是他想的那样,他是不是真的会亲手杀了她?

    这样假设他不愿再去深想。

    他需要的是证据。

    还有亲口听到她说的。

    想到此处,楚霁的心有些突突的跳。

    “那是什么?”

    东北是陈氏一族的管辖,振灾的事从来不好办。

    晋阳帝居然派了资历最浅的清河王楚诚去处理。

    可知楚诚无权无势,朝中更没有依靠。

    到时去了,谁会给他倚靠。

    到时候势必会引起灾民不满。

    晋阳帝也会怪罪……

    这振灾的事从来都不是好差事,外人不知,可卫渊可是知晓这其中的曲折。

    “你去帮清河王。”

    振灾的事必须要有资历的人在旁,才能顺利进行。

    “我?我不去,再说陛下又怎么可能听您的。”

    卫渊下意识拒绝。

    他在梁城多自在,去了东北,那些士族们非得想着法子拔了他一层皮不可,要想在那些士族手中讨便宜,怕是比登天还难。

    “东北雪灾,多少灾民忍饥挨饿,你就是不是大晋的子民,也是个人,这种事如何能见死不救!”

    楚霁一向冷漠得脸有了情绪变化,那是一种愤然。

    卫渊见楚霁动怒,也不敢回嘴,只憋了憋嘴,“我也只是发发牢骚,您又生这么大的气作甚。”

    就是太过了解楚霁,才会知道他的性子,他绝不是轻易服输的人。

    他的牵挂都在大晋子民身上。

    这是作为太子必备的条件,也是他心甘情愿追随太子左右的理由。

    “你快去收拾,先去东北稳住局面。父皇这处本宫来说服。”

    楚霁挥了挥手。

    不再多言。

    瘦削的脸又陷入了冷漠之中。

    卫渊不敢多言,走了几步,才道,“上次殿下让我查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殿下不必担心。”

    “嗯。抓紧查。”

    楚霁颔首。

    又整理了自身的衣衫。

    才匆匆朝着灵堂去了……

    远处巍峨的城门在身后越来越远。

    凤栖桐与诺木扮作清河王的马夫顺利出了梁城。

    东北再传来密报。

    灾情严重。

    当地的知府已经压制不住了,有不少暴民夺了梁仓抢梁,各地的义军四起,晋阳帝这才催促着楚诚上路。

    既然去的远,行李自然是要带着的。

    这就需要赶马搬货的车夫。

    守城的将士也不敢阻拦,等清河王出城后,才牢牢关上了大门。

    “没想到,今日本主出来,竟还是沾了清河王的光。”

    凤栖桐的脸色仍然苍白,此刻取下了帽子,与楚诚同坐上马车。

    “国主出来便出来,还有些东西还让本王带出来,似乎过分了。”

    楚诚笑意不达眼底。

    短短一个月。

    他从懵懂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说话做事都不真实的成年人,他学会了裝腔作势。

    更学会了摆脸色。

    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需要瞻前顾后。

    这些竟然是跟着敌国的国主学到了。

    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正是狠赚一笔的时候。

    陈氏没理由放过。

    等昭德皇后的葬礼完毕,他必须先见到陈南风。

    他不愿相信他心中猜测的真相。

    倘若真是他想的那样,他是不是真的会亲手杀了她?

    这样假设他不愿再去深想。

    他需要的是证据。

    还有亲口听到她说的。

    想到此处,楚霁的心有些突突的跳。

    “那是什么?”

    东北是陈氏一族的管辖,振灾的事从来不好办。

    晋阳帝居然派了资历最浅的清河王楚诚去处理。

    可知楚诚无权无势,朝中更没有依靠。

    到时去了,谁会给他倚靠。

    到时候势必会引起灾民不满。

    晋阳帝也会怪罪……

    这振灾的事从来都不是好差事,外人不知,可卫渊可是知晓这其中的曲折。

    “你去帮清河王。”

    振灾的事必须要有资历的人在旁,才能顺利进行。

    “我?我不去,再说陛下又怎么可能听您的。”

    卫渊下意识拒绝。

    他在梁城多自在,去了东北,那些士族们非得想着法子拔了他一层皮不可,要想在那些士族手中讨便宜,怕是比登天还难。

    “东北雪灾,多少灾民忍饥挨饿,你就是不是大晋的子民,也是个人,这种事如何能见死不救!”

    楚霁一向冷漠得脸有了情绪变化,那是一种愤然。

    卫渊见楚霁动怒,也不敢回嘴,只憋了憋嘴,“我也只是发发牢骚,您又生这么大的气作甚。”

    就是太过了解楚霁,才会知道他的性子,他绝不是轻易服输的人。

    他的牵挂都在大晋子民身上。

    这是作为太子必备的条件,也是他心甘情愿追随太子左右的理由。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9113/ 第一时间欣赏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最新章节! 作者:漫在飘零所写的《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为转载作品,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介绍:
陈南风穿越了,为了活下来,绑定了系统,接受了任务。
可任务居然是……攻略太子?
太子嫌弃原主那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陈南风戴上面具,立刻开整!
原主嚣张跋扈,她偏温柔贤惠。
太子对她疑心,她道太子圣明。
太子对她谋算,她对太子百依百顺。
太子缺钱?
她双手奉上。
太子被窝冷?
她道:殿下,我很会……
……
众人:嚣张跋扈的太子妃,肯定会被太子厌恶休弃。
可是谁知道……小夫妻小日子过的蜜里调油!
众人:我眼瞎了。
太子:不,是心瞎!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