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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全文阅读

作者:漫在飘零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txt下载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九章 放长线

    “朱大人,下官抓到了两个人,一个是老头,还有一个乡下丫头。”

    朱重刚刚准备出门。

    副参将飞快的跪在朱重跟前。

    朱重的目光顺势落在了庭院中,有一个十七八的少女与一位老大爷,两人被官兵挟制着。

    动弹不得。

    “这两个人有什么用?”

    朱重还未说话,身旁的队领就率先开口了。

    他是主将,身为副将参领竟然抢风头。

    看来他是疏于防范了。

    可朱重的目光一瞥来,队领就知晓自己心急了,这里还轮不到自己说话。

    他赶紧垂下头,方才大人对自己分明是赞许有加的。

    可有可能仅仅因为这句话,他便会被大人冷落,他很识趣,这种事他万万不会做第二次了。

    “大人,这两人是这家的户主,听村里人说前两日收留了一男一女,这不属下发现锅还是热的,就料定他们逃不远,就便追着抓到了他们。”

    副将心中得意,面上并未表露,只将自身的心如细发缓缓道出。

    朱重并不吝啬投去赞许的目光。

    副将及时捕捉到了。

    这便谦逊道,“大人,事不宜迟,还是审问来的快。”

    朱重握着腰腹的剑。

    手掌一转。

    刀剑出鞘,寒冷的剑光在少女与老人的眼前晃悠。

    朱重走到了两人跟前。

    李莲花吓得身子发抖。

    “大人,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并不知晓他们是朝廷钦犯,才会糊里糊涂的收留啊。”

    “对,对,是这样。”

    李莲花吓得语无伦次。

    心中别提有多后悔收留羿啸与楚雨了,就捞了一块玉佩,还没有福气消受,就要魂断剑下了。

    “他们去哪儿了?”

    朱重的剑尖挑起了李莲花的下巴。

    李莲花瑟瑟发抖,“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

    楚雨那个挨千刀的。

    如果没有她,羿大哥也不会急着走。

    说不定还能抵挡过这些官兵呢?

    她是亲眼看见羿大哥对付那些黑衣人的,武艺高强,除了是朝廷钦犯这个致命弱点,那就完美了。

    这些官兵也不是好人。

    哪里问都不问就开始定罪名的!

    “这张脸生的不错,若是毁了就可惜了。”朱重的话很轻,却让李莲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不要,不要毁容啊……

    她出身乡野,本就无依无靠,如果再没有了这张脸,她就当真不能活了!

    “大人,草民的孙女还小,您若是要责罚就责罚小的吧。”

    那老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挣脱了官兵的挟制,紧紧抱住了朱重的大腿,痛哭流涕。

    “爷爷……”

    李莲花从出身到现在哪里经历过这等事。

    还未来得及求饶,脸上就飞快溅了血,当即糊了眼睛。

    “草民,民,求你……”

    抱在朱重大腿上的老人背上捱上了一刀。

    当场毙命,双手终于放开了朱重的大腿,鼓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李莲花。

    “啊……”

    李莲花吓到惊声尖叫。

    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世上唯一得亲人惨死在自己眼前。

    “大人,您没事吧?”

    队领这才收回了手中滴血的剑,关切道。

    并不看向地上软绵绵的尸首。

    朱重冷哼一声,“杀了他有什么用?”

    “下官也是稳妥起见,怕他意图对大人不轨。”

    队领跪拜在地。

    他是知晓朱重性子的,并不会为区区一条贱命而责怪他,不过就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来将此事揭过。

    人命关天。

    可如果是对朝廷命官意图不轨的,当即杀了也不为过,这就是皇权的高高在上。

    “你还说不说?”

    朱重眼睛眯了起来。

    那血珠沾染了几滴这眼前的乡野丫头脸颊上,竟也觉得有几分姿色。

    “回,回大人,我,不,民女说。”

    李莲花并不懂什么大道理,可她的爷爷刚死了,世上再也没有护着她的人了,她要自己想办法存活。

    朱重的神色稍缓。

    “说吧。”

    楚霁的伤势好的速度惊人的快,连马季也不思其解。

    他的药还没有神奇到让断裂的骨头很快康原的地步。

    可这病人的伤势好的快,对大夫来讲,这就是好事。

    “大夫,明日我可以走了吧?”

    这医馆人来人往,虽他们住在后院,可顾子溪能找到他们,表示很多人也能找到他们。

    相对就不安全了。

    太子孤身出现在雍州,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有人起了贼心,不得不防。

    毕竟大晋的太子还在闭门为母守孝中。

    是不会出现在雍州的。

    他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何况雍州如今几股势力纠缠着,并不安全。

    “如果你走路没问题,老夫给你再开几副药吃着就没有问题了。”

    这对夫妇不缺银子使。马季也没有不放心的。

    “多谢。”

    马季为楚霁把完脉后,便出了房间。

    此时从门后从容走出一个人。

    他周身穿的破破烂烂的,脚上的草鞋也露出了两颗大拇指。

    一张脸,除了那双眼睛还算锐利。

    就是一团糟糕了。

    “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楚霁本就爱干净,看着他这副模样,实在有动手将他踢出房门的冲动。

    尤其一股子难忍的汗臭传来。

    “殿下,我每日不吃不喝,还不是为了您。”

    卫渊说话幽怨。

    这身上难闻能怪他吗?

    还不是为了调查雍州的官员到底在流民身上做了什么事,更要查清楚第一批朝廷赈灾的款项用在了什么地方……

    任务很紧迫。

    他一位梁城的官员,加之又被视为太子的党翼,来了雍州,不靠这个苦肉计还能靠什么?

    楚霁唤他过去,为他递上了一盏热茶。

    尤其在这寒冷的冬日。

    这茶卫渊吃得很安心。

    “殿下,既然事实已经弄清楚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消息有办法探听,可正确答案只有一个。

    卫渊瞥了一眼楚霁,听他的没错。

    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他擅长的和楚霁擅长的肯定不同,在处理政事上,她百分百相信楚霁。

    卫渊把楚霁当做不仅仅是朋友,而是相互扶持的知己,患难之交,荣辱一体的。

    “放长线,钓大鱼。”

    楚霁轻轻捻了手中的灰尘,一吹,再也不见踪迹。

第一百五零章 钓大鱼

    “公主。”

    这一声底气十足。

    楚汐雨冰冷的脸就破防了。

    原来她的金领卫找到了她,说话的就是金领卫的都慰董平。

    原来他们走散了。

    金领卫不怕整整齐齐,他们保存了一定的实力。

    金领卫只听晋阳帝的安排。

    一旦接受安排,就得终身为金领卫三个字付出生命的代价。

    从那时长公主与他们被人一路追杀坠涯开始,他们也失去了不少同伴,可剩余的人都在全力追寻公主的下落。

    每次他们都晚了一步。

    如今终于找到了。

    董平心情很激动,面上的胡渣也来不及剃掉,已经很长了,仿佛苍老了十岁。

    “公主,您受苦了。”

    楚汐雨连日来的奔波,让她原本饱满的脸颊失去光彩,也几分微微陷了下去,周身的衣衫也换做平民穿的布匹,明艳的脸分明憔悴了不少,让他心生愧疚。

    “没事。”

    楚汐雨的底气就足了。

    虽然一路他们但是几番惊险,好在都无事。

    若是有一队大晋顶级的高手护着。

    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父皇给她金领卫也是这个意思。

    “公主,还有一事,属下要单独禀告您。”董平躬身道。

    思虑了许久,这件事的确不能继续瞒着楚汐雨。

    “什么?”楚汐雨意识到有事发生。

    心中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

    董平一向不轻易单独向她禀告的,如果有,那一定很大的事。

    心蓦然就纠结起来。

    下意识瞥向身旁神色平静的羿啸,他此时的目光也正好落在她脸上,几乎擦肩而过,楚汐雨就并未迟疑,跟着董平去了一边。

    羿啸的神色如一。

    可身为军人的敏感,他就说无心偷听他们的对话,也能从董平张张合合的嘴中,知晓昭德皇后半月前病逝了,已经下了葬。

    原本会以为楚汐雨会立刻哭出声来。

    谁知她单薄的仍然挺的很直。

    下颌抬的很高。

    发丝在风中凌乱。

    她的目光不经意朝着这边掠过,还不待羿啸反应。对方很快就移开了,此时她背过身去,董平也跟着侧了脸过去。

    世界戛然而止。

    羿啸再也猜测不出接下来的对话了。

    可是他却知晓这不是好事。

    不仅是亲人骨肉分离,而且还走的这样急,完全不给亲人见上最后的一面的余地。

    楚汐雨的泪水无声滚落在地。

    喉咙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她任性狂妄,是上天的报复,让她来不及见最疼爱她得人一面。

    她那苦心支撑着皇后宝座的妇人,其实也是一位母亲,她是有多么绝望,死时子女都不在身边,是不孝不义!

    楚汐雨久久垂泪不语。

    董平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

    待风彻底吹干了楚汐雨眼中的泪水,楚汐雨才艰难的发出了声音,“我们继续朝着北疆走。”

    “公主,您不回梁城?”

    这是董平也没有想到的。

    皇后入了后陵,也需公主去守孝的,公主并未出嫁,理应按照国法守孝,可公主却选择去北疆。

    到底是怎么样的执着让她下这样的决定?

    “起来吧。”

    楚汐雨叹了口气,“我若是身为男儿,又何需这番畏手畏脚,必定是家国。”

    “公主……”

    董平欣赏公主的性子,从未见她如此伤感,难免附和道,“巾帼不让须眉,在属下的心中,公主远胜世间诸多男子。”

    楚汐雨仿佛恍若未闻。

    董平才敢偷偷抬起眼,看了一眼明艳决绝的女子,他发誓,在他还活着的一日,他必定不会让她再涉险。

    “我们走!”

    楚汐雨转过身时,又恢复了往日的高高在上。

    她快步上马。

    董平一行金领卫早就做好了准备,公主去哪,他们就坚定不移的去哪……

    “什么?客栈都满了?”

    陈南风与楚霁好不容易能离开医馆。

    原本想着找一家客栈清净几日。

    谁知,这连日来,雍州所有的客栈都是爆满。

    也未看见人进进出出。

    可所有的掌柜都挂上了满房的牌子。

    陈南风有些泄气。

    “没事。”

    楚汐雨的底气就足了。

    虽然一路他们但是几番惊险,好在都无事。

    若是有一队大晋顶级的高手护着。

    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父皇给她金领卫也是这个意思。

    “公主,还有一事,属下要单独禀告您。”董平躬身道。

    思虑了许久,这件事的确不能继续瞒着楚汐雨。

    “什么?”楚汐雨意识到有事发生。

    心中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

    董平一向不轻易单独向她禀告的,如果有,那一定很大的事。

    心蓦然就纠结起来。

    下意识瞥向身旁神色平静的羿啸,他此时的目光也正好落在她脸上,几乎擦肩而过,楚汐雨就并未迟疑,跟着董平去了一边。

    羿啸的神色如一。

    可身为军人的敏感,他就说无心偷听他们的对话,也能从董平张张合合的嘴中,知晓昭德皇后半月前病逝了,已经下了葬。

    原本会以为楚汐雨会立刻哭出声来。

    谁知她单薄的仍然挺的很直。

    下颌抬的很高。

    发丝在风中凌乱。

    她的目光不经意朝着这边掠过,还不待羿啸反应。对方很快就移开了,此时她背过身去,董平也跟着侧了脸过去。

    世界戛然而止。

    羿啸再也猜测不出接下来的对话了。

    可是他却知晓这不是好事。

    不仅是亲人骨肉分离,而且还走的这样急,完全不给亲人见上最后的一面的余地。

    楚汐雨的泪水无声滚落在地。

    喉咙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她任性狂妄,是上天的报复,让她来不及见最疼爱她得人一面。

    她那苦心支撑着皇后宝座的妇人,其实也是一位母亲,她是有多么绝望,死时子女都不在身边,是不孝不义!

    楚汐雨久久垂泪不语。

    董平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

    待风彻底吹干了楚汐雨眼中的泪水,楚汐雨才艰难的发出了声音,“我们继续朝着北疆走。”

    “公主,您不回梁城?”

    这是董平也没有想到的。

    皇后入了后陵,也需公主去守孝的,公主并未出嫁,理应按照国法守孝,可公主却选择去北疆。

    到底是怎么样的执着让她下这样的决定?

    “起来吧。”

第一百五一章 放屁

    “大人,前面有埋伏!”

    队领猛然一喝。

    朱重的面色就沉了下来。

    他让副将带领一队兵马去追羿啸,自己则带着那名农女回雍州城,羿啸与他少年一同长大。

    不需要副将与羿啸面对面交手。

    只需将农女被他抓回了雍州的事实讲给他听,并将那玉佩交付给他。

    按照羿啸那种虚伪的性格,必定会回雍州来救她。

    只要拿捏了羿啸的性格,朱重就觉得对方也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至少自诩爱国忧民的富平侯,怎么会对一名弱女子见死不救,这不是对不起他的名声吗?

    呵呵,虚伪。

    朱重本以为拿捏的很稳。

    谁知回雍州的途中遭遇了埋伏。

    这就很让人恼火了。

    朱重脑中闪过一丝阴暗的念头,很快就一闪而逝。

    能算计他朱重的人还未出世呢!

    他拔出了许久未派上用场的剑,区区几名贼子也配做跳梁小丑。

    “将那女的好生看着。出了差漏拿你们是问。”

    朱重冷哧一声。

    眸色愈冷。

    他与羿啸都应该是被封侯的本事,两人武功一直不分高下,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指挥作战都不相伯仲。

    可羿啸就能被晋阳帝格外看重,还能给予他一战成名的机会。

    而他,则是在底层摸爬滚打。

    胸肺中涌荡着不平的愤意。

    驾马朝着前方而去。

    剩余的三两名兵卫则将李莲花捆着,拿麻袋塞着,避人耳目。

    开始还动弹了几下,后面定是马车颠簸昏了过去。

    兵卫们也不敢耽搁,先将人送往雍州,关在节度使府才觉得安全。

    未免半途出了什么意外,他们是一刻也不敢耽误……

    李莲花是在黑暗中醒来的。

    她被关押在了一间单独的屋子里。

    嘴里塞着破布,呜咽了几声。

    根本没人搭理她。

    周身的绳子又紧又扎,她虽然是农家女出身,几时受过这等的折磨。

    加上浑身酸痛。

    这地上的寒气又凉。

    不知名的地方似乎总有令人恐惧的响动。

    她又想到了爷爷的惨死,不由的哭了起来。

    眼泪跟着脸欻欻流着。

    她后悔了。

    她为什么会好心收留他们二人。

    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羿大哥的脸在脑海中愈发不清晰,没成想相貌堂堂的人,竟然真是朝廷钦犯,原本心底还存着一丝幻想,这下真真破灭了。

    想来也是。

    楚雨那样的女子显然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又会舞刀弄枪,一直跟着羿大哥,不是山匪是什么。

    他们两个都不是好人。

    竟然还哄骗她芳心暗许,差点就想跟着他一路逃亡。

    如今,报应来了。

    她不止沦落到这个地步,她唯一的爷爷还死了。

    李莲花恨的磨牙,因着嘴巴被破布紧紧塞着,也不能,只能哭的更大。

    砰。

    房门猛然被踹开了。

    屋里就随之亮了。

    “竟然敢哄骗本夫人,竟然真绑了一位狐狸精藏在了这里。”

    李莲花脸上的泪痕未干。

    就看见一位贵妇绫罗绸缎,身上的金饰在灯笼的照映下闪闪发光,只是那脸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虽然保养精心,仍可见体态肥硕,面露凶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李莲花牙齿轻颤。

    下意识往后挪动。

    “回夫人,这是大人让重点关押的女人,并不是……”

    跟着的兵卫欲解释。

    可那贵妇扫了他一眼,“放屁!”

    那名兵卫又不是不知节度使夫人的性子,仗着娘家势力大,从来都是鼻孔里看人的。

    连节度使大人也得好生哄着,不敢得罪她。

    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兵,哪里再敢忤逆她啊。

    只得呆在一旁不敢说话。

    “夏菊冬草,你们给本夫人打烂这小蹄子的脸,竟然敢打老爷的主意。”

    蒙氏生得珠圆玉润。

    生了大气。

    只见她脸涨的通红,胸口起伏着,指着地上的李莲花咬牙切齿。

    老爷竟然动了纳妾之心。

    还特意连夜出城,怕就是为了这名小蹄子。

    等他回来,她一定要闹上一场。

    别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夏菊冬草仗着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平时里也就跟着横行霸道惯了。

    蒙氏一下令。

    她们二人一左一右忙上前,就怕夫人以为她们不上心。

    撸起了袖子。

    必须重重的打,才能消下夫人的气。

    她们居高临下的看着根本没有反抗力的李莲花,高高举起了手。

    啪。

    啪。

    啪……

    响亮的耳光中在杂房里格外响亮。

    李莲花只感受了脑袋一片混乱,脸上除了火烧火辣的疼痛基本没有知觉,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嘴巴堵着,连叫唤也叫唤不出来。

    甜腥味在鼻里喉咙间翻涌。

    “住手!”

    仿佛过了许久,才有人喝止了这个残忍的刑法。

    她得双颊已经麻木,只觉得不断有甜腥在各处,整个人都处于精神恍惚之地。

    “是你?”

    蒙氏的气已经消了一半,说话也不如方才激动。

    “夫人,这是朱大人为抓捕朝廷钦犯的诱饵,您若是打坏了,万一……”

    说话的是常跟在朱重身旁的副参将。

    他接到了消息。

    赶紧前来阻止。

    “哼。休的哄骗本夫人,诱饵?什么朝廷钦犯需要用这种低贱的女人。”

    蒙氏得理不饶人。

    副参将拱手道,“若是大人真看上了这名女子,又怎么兴师动众的往府里送,还不得瞒着您……”

    蒙氏并不出声了。

    想想也是,如此兴师动众。

    她知晓了必是要将人折磨的半身不遂。

    加之朱重器重他身边的几名参将,尤其是这位李参将。

    他说的话并无没有道理。

    “夫人深更露重,若是着凉了就不好受了还是早早回去歇着吧。”

    李参将提议。

    “可这人不管是谁,本夫人打就打了,你也可如实的告诉老爷,如果真如本夫人所想,她得下场绝不是简单的几个耳光。”

    蒙氏撂下了警告。

    李参将才毕恭毕敬的将一行人送了出去。

    不由抹了脑门上的汗。

    女人总爱胡思乱想。

    有她这个母老虎,还有她背后的母族在,朱重又怎么会有纳妾的想法。

    就算有,也绝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跟着朱重最久,最了解朱重的心思,

    不择手段,往上爬!

第一百五二章 实在人

    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日子很微妙。

    没有了侍女内监,还有旁人。

    小院子也显得十分空旷。

    陈南风轻松自在不少。

    除了楚霁突如其来的热情。

    比如要生火,切菜等等。

    陈南风也只能劝他君子远庖厨啥的,一句话离厨房远远的就是对的。

    楚霁虽然是话少,可渐渐地也肯与陈南风说话。

    陈南风坚定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殿下,您来……”

    咳咳,楚霁特意交待过她两人单独在外,不必尊称他,未免节外生技。

    马屁拍习惯了。

    突然一本正经还不习惯,“楚霁,你来一下。”

    陈南风药已经煎好了,不见他人影,只得唤道。

    咦?

    没人。

    陈南风洗了手,出院子去寻,也没有。

    再进了屋,也没有。

    楚霁该不会偷偷溜了出去?

    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这里吧!

    这天寒地冻的,他身上又有伤,能跑到哪里去。

    思及此处。

    陈南风的面色有些微变,自然看不清自己面上流露的关切紧张之意。

    吱呀。

    大门开了。

    陈南风的目光所及,是楚霁。

    如墨的眸子在雪地中更加惹眼,陈南风暗中松了一口气。

    “你去哪儿了?”

    陈南风故作轻松。

    楚霁从容关上了门,才回头道,“去买菜。”

    陈南风才见他手中真还提了些鱼和菜。

    “你有伤在身,我去不就好了。”陈南风上前接过,这模样还真像退休的老夫老妻,一个买菜,一个做饭。

    “又不是什么大事。”

    楚霁面色如常,不过嘴边似乎挂着笑意。

    “想吃什么,我来做。”

    陈南风感觉像做梦,明明楚霁横眉冷对的面容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是和善得很,根本看不出曾经的半分面容。

    “你随意。”真是太好相处了,两人算的上相敬如宾,更像是小心翼翼维持着这难得的平和。

    楚霁将菜递给了她。

    也暗中松口气。

    鱼和菜都是让人买的,实际上他方才去和一个人见了一面。

    短短一面。

    却传递出很多信号。

    雍州藏龙卧虎,绝不是他原来想的如此简单。

    清河王楚诚接了这个差事,相当于在雍州行使与他同等的权力,这就是种信号。

    有些人会蠢蠢欲动萌生该有或者不该有的想法。

    有些人则是会趁机打压阻拦。

    有些人则是会立于两头,左右摇摆。

    不管如何,这绝不是一个好事。

    若是他的弟弟知晓他来了雍州,会不会被有心人挑拨,这也很难说。

    楚霁有些忧心,更掌握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不过这些糟心的事自然不必在她的跟前提。

    白白跟着他操心也不是好事。

    二则她这段时日惊魂不定,本就巴掌大的脸瘦到脱形了,他想尽快将她养胖。

    身体好,什么才能好。

    陈南风同样欣赏楚霁的涵养,无论她做了什么吃食,他也不挑食,更不会指手画脚。

    更多事不会都会主动帮着她做。

    光凭这点,就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楚霁完全没有太子的自觉,她也没有当丫鬟的自觉,两人相处的很舒适。

    在她的眼中,楚霁就是实实在在的人。

    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日子很微妙。

    没有了侍女内监,还有旁人。

    小院子也显得十分空旷。

    陈南风轻松自在不少。

    除了楚霁突如其来的热情。

    比如要生火,切菜等等。

    陈南风也只能劝他君子远庖厨啥的,一句话离厨房远远的就是对的。

    楚霁虽然是话少,可渐渐地也肯与陈南风说话。

    陈南风坚定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殿下,您来……”

    咳咳,楚霁特意交待过她两人单独在外,不必尊称他,未免节外生技。

    马屁拍习惯了。

    突然一本正经还不习惯,“楚霁,你来一下。”

    陈南风药已经煎好了,不见他人影,只得唤道。

    咦?

    没人。

    陈南风洗了手,出院子去寻,也没有。

    再进了屋,也没有。

    楚霁该不会偷偷溜了出去?

    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这里吧!

    这天寒地冻的,他身上又有伤,能跑到哪里去。

    思及此处。

    陈南风的面色有些微变,自然看不清自己面上流露的关切紧张之意。

    吱呀。

    大门开了。

    陈南风的目光所及,是楚霁。

    如墨的眸子在雪地中更加惹眼,陈南风暗中松了一口气。

    “你去哪儿了?”

    陈南风故作轻松。

    楚霁从容关上了门,才回头道,“去买菜。”

    陈南风才见他手中真还提了些鱼和菜。

    “你有伤在身,我去不就好了。”陈南风上前接过,这模样还真像退休的老夫老妻,一个买菜,一个做饭。

    “又不是什么大事。”

    楚霁面色如常,不过嘴边似乎挂着笑意。

    “想吃什么,我来做。”

    陈南风感觉像做梦,明明楚霁横眉冷对的面容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是和善得很,根本看不出曾经的半分面容。

    “你随意。”真是太好相处了,两人算的上相敬如宾,更像是小心翼翼维持着这难得的平和。

    楚霁将菜递给了她。

    也暗中松口气。

    鱼和菜都是让人买的,实际上他方才去和一个人见了一面。

    短短一面。

    却传递出很多信号。

    雍州藏龙卧虎,绝不是他原来想的如此简单。

    清河王楚诚接了这个差事,相当于在雍州行使与他同等的权力,这就是种信号。

    有些人会蠢蠢欲动萌生该有或者不该有的想法。

    有些人则是会趁机打压阻拦。

    有些人则是会立于两头,左右摇摆。

    不管如何,这绝不是一个好事。

    若是他的弟弟知晓他来了雍州,会不会被有心人挑拨,这也很难说。

    楚霁有些忧心,更掌握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不过这些糟心的事自然不必在她的跟前提。

    白白跟着他操心也不是好事。

    二则她这段时日惊魂不定,本就巴掌大的脸瘦到脱形了,他想尽快将她养胖。

    身体好,什么才能好。

    陈南风同样欣赏楚霁的涵养,无论她做了什么吃食,他也不挑食,更不会指手画脚。

    更多事不会都会主动帮着她做。

    光凭这点,就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楚霁完全没有太子的自觉,她也没有当丫鬟的自觉,两人相处的很舒适。

    在她的眼中,楚霁就是实实在在的人。

第一百五三章 小看谁?

    “梧先生似乎失策了。”

    说这话时,楚诚正负手于窗边,窗外的雪纷纷扬扬而下,顷刻间雍州裹上了一层素白。

    “这雪越来越大了。”

    凤栖桐恍若未觉,只徒手喝了一盏热茶。

    温热的茶水从胃落入小腹,也驱走不了身上的寒冷。

    他喜爱这冰天雪地的地方。

    很安心。

    那些肮脏污秽都被雪掩埋了。

    世界只剩下非黑与即白。

    “梧先生似乎不在意?”楚诚转过身来,明亮的眸子里闪过几分耐人寻味,是怀疑,更是试探。

    “朱重还未回来,你急什么?还有时间布置。”

    凤栖桐不慌不忙道。

    “时间?本王看未必,如今那些人怕是早就将证据掩埋了,哪里还有空挡可钻?”

    楚诚这是说的反话。

    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凤栖桐的本事。

    既然要辅佐他当贤臣,其实也不是光喊喊口号而已。

    也是需要拿出真正的本事。

    凤栖桐越沉得住气,看不出深浅。

    久而久之,楚诚也会起了猜疑。

    “将人带上来。”

    凤栖桐淡淡的吩咐。

    就有声应声而去。

    “王爷,人给您带来了。”说话的是西毕,是楚诚的近侍。

    楚诚眸中便起了光亮,西毕是他的心腹。

    接着便有两名衣衫褴褛的流民进了屋。

    西毕也跟着走了进来,朝着楚诚作了一个辑。

    “这些人是?”

    楚诚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知道目的。

    “拜见王爷。”

    两名流民这时抬起头来,齐声喝道。

    楚诚一时觉得眼熟。

    “回王爷,这是梧先生的主意,刚进城时就将两名精兵乔装成流民混入了难民营中。”西毕拱手道。

    “属下等分别在两个难民营足足呆了九日,不是挨打就是挨骂,别说稀粥,就是水也不给一口。”

    其中一名精兵道。

    他撸起了袖子,也扯开了衣衫。

    上面青紫红痕不一。

    新伤加旧痕,绝对是天天被毒打所致。

    好在他身体强健,虽受了些折磨,可大抵还挨得过,再加上暗中为他们送药,除了皮肉之苦,也算不得什么。

    “每日送来的饭也是馊的臭的,还要靠抢,死了不少人,被看押的官差就拉去埋了,每过几日就关押几名新的难民进去。”

    另一精兵道。

    “岂有此理!”

    楚诚大怒。

    怒从心起。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做出此等畜生之事!

    他可是朝廷亲自派遣来的。

    他们瞒天过海就不提了,竟猖狂至此,将国法置于何处?

    将这些真正受苦的流民置于何处?

    楚诚只觉得胸膛间有团火在涌动。

    他是皇子,虽然母妃出身低微,可身上的血统却是纯正的,也没有人敢对他不恭敬,他没有处理过政事,可平民百姓的苦未必全然无知。

    知道是一回事。

    可亲眼瞧见又是一回事。

    “他们按照梧先生的吩咐,分别记录了所有流民的情况,还有死去的流民情况。”西毕将几张纸递给了楚诚。

    楚诚接过了那薄薄的几张纸。

    却如坠千金。

    怎么也举不起来。

    “你们下去吧。”

    凤栖桐轻轻挥了挥手。

    西毕就领着那两名精兵下去了。

    “你原来早就做好了布置。”楚诚莫名松了一口气,如此底气就来了。

    “本主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凤栖桐脸上可没有倔傲之色,只抬起眼,淡淡瞥他一眼。

    楚诚的心事像是被对方一眼看穿。

    无所遁形。

    只能虚弱一笑,“是本王轻看了梧先生,不过仍有一事不解,既然掌握了罪证,为何不当场拆穿,也好惩治这些贪官污吏。”

    楚诚说这话是深恶痛绝的。

    既然做好了安排,为何迟迟不动手?

    那些官员还真当他们是傻子?

    凤栖桐看他得目光像看傻子似的,“清河王带了多少兵马?”

    “三百。”

    “雍州驻守了多少兵马?”

    “三千。”

    “以卵击石,清河王以为如何?”凤栖桐头痛。

    “他们敢……”

    “有什么不敢,所谓利欲熏心,他们能杀百人,又何惧再加上一人!清河王又是位闲散王爷,亲兵甚少,杀了你,易于反掌,还可趁机推在作乱的流民身上,一来推脱了罪名,二来更是趁机铲除朝廷的眼线,该得的赈灾款项与封赏一个都不会少。”

    凤栖桐顿了顿,又道,“少的也只是你一人而已。”

    楚诚上了一课。

    还是他想的太过单纯,完全不知竟还有这层。

    他想着这些官员再贪财,也不会放肆到谋杀亲王的地步。

    果然人心是禁不起揣测的。

    他额角冒出一滴冷汗,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晋阳帝这次为何独独派了他来雍州?

    本是河涧王来这趟的,可偏偏却受了重伤?

    再一深想。

    楚诚只觉得背心发凉,晦暗不定的眸光看向了凤栖桐。

    却发现他眸光沉静。

    仿佛早就料到了他是这种反应。

    心中起了几丝悲凉之意。

    果然无权无势,就算是皇子,也是随意可以舍弃的。

    晋阳帝不止不让他母亲活,更不会让他活!

    好冷血。

    楚诚只觉得胸口一阵翻腾,一股热流不顾他阻拦。

    直直冲向了脑门。

    噗。

    一口热血吐了出来。

    顿时觉得脑袋轻了不少。眼眶很热,他端起了桌上的茶,咕咕的灌了两口,才清醒过来。

    “梧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楚诚接下来的声音是冷酷无情的。

    “只要拖住朱重在天亮前回城,用他的兵符调遣的雍州兵马就任我们使用,先扣住州史何平,再将那些毒瘤一颗一颗拔掉。”

    凤栖桐的眸光一深。

    他喜欢杀戮。

    他已经许久没有闻到杀戮的味道了。

    隐隐有些兴奋。

    “可那些精兵未必会听我们的?”

    楚诚虽然没有调兵谴将的经验,可是也知道兵马不是那样好使的。

    “队领与副将不在,驻扎的兵马又怎么会不听,仍就用朱重的命令。”

    凤栖桐已经想好了完美的计划。

    “万一他们不听呢?”

    这也是楚诚唯一忧心的。

    “那就杀!一个不够杀两个!”

    凤栖桐斩钉截铁,杀机尽现!

    天一亮,就是收网之时。

    楚诚如此从前还有迟疑,此刻已经用全新的目光审视凤栖桐。

    到底是小看了他啊。

第一百五四章 永远的朋友

    “公子,你终于醒了。”

    病来如山倒。

    狄烈整整昏迷了三日,才清醒过来。

    塔尔终于歇了一口气,只要醒来就是好事。

    “吾昏迷了很久?”

    狄烈嘴唇干涩,说话声音不大,眼中布满了血丝。

    “三天。”

    塔尔赶紧去倒了杯水。

    狄烈也不客气,一饮而尽,才觉得好过了一点。

    “这几日雍州有什么变化?”

    狄烈来的目的本是杀凤栖桐。

    可是他奉上了自己的诚意,凤栖桐也没有拒绝,这种无形的默契就成了。

    言多必失。

    万一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就得不偿失了。

    “朱重带领一队精兵出了城,至今未归,可属下却认为……”

    塔尔瘦削的脸欲言又止。

    常年的冷漠让他的五官过于僵硬,多一丝的情绪都不肯透漏给你。

    “认为必是有人动了手脚。”

    狄烈淡淡开口,仿佛意料之中。

    他试着动了动臂膀,却发现不像前几日那般火烧火辣,钻心蚀骨。

    如今整个手臂虽然还是痛,却能忍受。

    加之高热也去了。

    这便觉得像是活过来一般。

    几经生死,他都平安无事。

    看来是老天爷并不收留他。

    留着他必定是有用。

    “公子为何做此番猜测?”

    “朱重身为雍州节度使,手握重兵,他在,整个雍州才纹丝不乱,他不在,雍州的局势就不好掌控了。看来凤栖桐要动手了。”

    狄烈低头笑笑。

    让塔尔将他的兵器交给他。

    他精心擦拭了一番,心中才觉得有安全感。

    默默收了起来。

    “公子打算怎么办?”

    塔尔知晓他的性格。

    想办的事必定会办到。

    绝不会拖延。

    既然他想与凤栖桐形成同盟,自然也会在私下默默为他做些事。

    这就是他的诚意。

    双方都是聪明人,就不会只在意口头上的诚意,在意的从来只有结果。

    只有结果是双方互惠互利的,那才有合作的可能。

    没有谁是永远的朋友。

    也没有谁是永远的敌人。

    “自然是静观其变。”

    说实话,狄烈如何明目张胆的在身边围绕的眼线前做出一点实际的事,其实是很困难的。

    “公子您……”

    塔尔觉得不妥。

    若不在这个时候做出实事,按照传言中凤栖桐的为人,绝不可能答应与狄烈同盟。

    那个人是不择手段,阴狠毒辣之人。

    狄烈虽然颇有兵器天赋,用兵如神。

    可偏偏缺了那种狠绝。

    如此相较,两人之间也甚有差距。

    他们果断却不狠辣。

    “不必担心,锦上添花有什么意思,雪中送炭才好呢!”

    狄烈笑笑。

    将雍州的地图打开。

    圈出了医馆的位置。

    埋头思索,他要如何才能做到分开每一个人呢?

    塔尔也不再多言。

    两个人的目标从来都是一致的,塔尔自然信任狄烈,他们活着的每一刻都是为了复仇,就是想等到手刃仇敌的那一日。

    他们什么都能忍。

    选择与虎谋皮。

    从来不是坏事。

    何况追他们的人也在雍州,他们只要不走出医馆,就不会被发现。

    那两个人也当真是阴魂不散啊。

    “公子,您天天做梁上君子,似乎不太妥当。”

    流云冷是不可能冷的。

    他刚来了雍州,就病了一场。

    此时他已经随时离顾子溪远远的。

    万一再受凉,他可真不想再躺着了。

    生病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病的不省人事,那就将自己彻底暴露在了危险之中。

    此刻两人趴在一处屋顶上。

    只露出两双眼睛在暗中观察。

    “有什么不好的。再说本公子如此俊逸潇洒,能做梁上君子,也是梁的荣……”

    顾子溪大言不惭道。

    他完全不知道羞愧二字的写法。

    突然,他止住了嘴。

    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嘴边的笑意就扩大了些。

    而后看到随之而来的高大身影,笑意就支撑不住了。

    “流云,你说说,本公子哪里不比那个臭脸的太子好?你看那小丫鬟看见太子就色眯眯的,见到本公子就摆一张臭脸。”

    顾子溪眉目间有些愤然。

    明明是他更胜一筹。

    可那些女人就是眼瞎了,天天团绕着太子转。

    像什么张媛,晋康县主,什么王妃等等……

    都没有眼光。

    瞧不出他这种爱惜美人的男子才值得托付终身吗?

    “色眯眯?”

    流云使劲挤了挤眼睛。

    明明两人是正常的视线交流,怎么落在他眼中就是色眯眯的?

    流云虽然跟着顾子溪很久,不过他当然未彻底了解透顾子溪这人。

    他像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一直在自我安慰或者是寻求安慰的途中。

    与楚霁的嫌隙他不知。

    可绝不那么简单。

    顾子溪从来不会平白无故的针对一个人。

    默默收了起来。

    “公子打算怎么办?”

    塔尔知晓他的性格。

    想办的事必定会办到。

    绝不会拖延。

    既然他想与凤栖桐形成同盟,自然也会在私下默默为他做些事。

    这就是他的诚意。

    双方都是聪明人,就不会只在意口头上的诚意,在意的从来只有结果。

    只有结果是双方互惠互利的,那才有合作的可能。

    没有谁是永远的朋友。

    也没有谁是永远的敌人。

    “自然是静观其变。”

    说实话,狄烈如何明目张胆的在身边围绕的眼线前做出一点实际的事,其实是很困难的。

    “公子您……”

    塔尔觉得不妥。

    若不在这个时候做出实事,按照传言中凤栖桐的为人,绝不可能答应与狄烈同盟。

    那个人是不择手段,阴狠毒辣之人。

    狄烈虽然颇有兵器天赋,用兵如神。

    可偏偏缺了那种狠绝。

    如此相较,两人之间也甚有差距。

    他们果断却不狠辣。

    “不必担心,锦上添花有什么意思,雪中送炭才好呢!”

    狄烈笑笑。

    将雍州的地图打开。

    圈出了医馆的位置。

    埋头思索,他要如何才能做到分开每一个人呢?

    塔尔也不再多言。

    两个人的目标从来都是一致的,塔尔自然信任狄烈,他们活着的每一刻都是为了复仇,就是想等到手刃仇敌的那一日。

    他们什么都能忍。

    选择与虎谋皮。

    从来不是坏事。

    何况追他们的人也在雍州,他们只要不走出医馆,就不会被发现。

    那两个人也当真是阴魂不散啊。

第一百五五章 心如鼓锤

    “小人书不过是杂书。”

    楚霁下了论断。

    陈南风只差送他一只白眼,如果其他书的字她都认识的话,何需看小人书解闷。

    不过,忽然想起一事,不免忧心,“也不知长姐与富平侯现下如何?”

    楚霁的长眉才微微一紧,“我已经派人去打探,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咦?你几时见过人?”

    陈南风想起昨儿他出过门,这才后知后觉,“原来你昨儿出门是为了长姐的事啊。”

    楚霁忽然伸出手。

    蓦然停留在她的青丝上。

    她的头发就乱七八糟扎了起来,根本没有成形,更别说什么女子温婉别致的发髻,忍不住道,“你今儿没梳头。”

    “这个……”

    楚霁开始关注她的头发了?

    “这种发型叫高马尾,就是要用手抓扎起来才有蓬松自然感。”

    陈南风作势理了理额角的碎发,露出了一整排白晃晃的牙齿,“你看,这样是不是显得整个人很有气质很精神?”

    楚霁蹙了蹙眉,“高马尾?”

    什么蓬松自然他是全然不明白,不过见她神色认真,又自信满满的模样也不好反驳,只道,“我只觉得乱糟糟的。”

    “乱就好,太规矩了就死板了。”

    陈南风理直气壮道,“你是完全不懂欣赏。”

    肯定是离开了太子府,陈南风感觉到没有了束缚,说话起来也就没有了顾虑。

    话说完,又想起古代该死的尊卑有序,她这样与太子说话不是暴露了她与大晋的女子明显不同吗?

    余光瞥向楚霁,但是没看见他有不悦之色。

    只是审视的目光压来。

    陈南风决定立刻找补,“这是我曾经在一本小人书上面学的。”

    这样总没有漏洞了吧!

    陈南风感觉那道压力消失,才搁置下书,“我去做饭,你收拾屋子。”

    说完忙不迭说了屋。

    边走还边拍胸口。

    好险,她怎么忘了她生活在古代,要遵循古代女子的规矩,否则当成异类也不是好事。

    大晋也算民风较为开化的,允许女子上街采买,做买卖,可三从四德一样也没少。

    她就算是贵女,也得遵守。

    待入了厨房,陈南风就感觉进了天堂。

    她本来也不爱做饭,可是这几日做饭做惯了,也挺解压的。

    鸡蛋每日必须跟上。

    鸡汤也得给楚霁安排,他大伤初愈,得和点鸡汤补点身体,好在年轻人身体好,在医疗技术不发达的古代,能这么快下地走路,就已经属于奇迹了。

    心情一高兴,不免又哼起了曲调。

    她已经好久不敢哼歌了。

    就怕有人询问。

    这不四下无人,悄声哼歌还是允许的。

    自然陈南风在厨房里做饭热火朝天,也不知楚霁在不远处门缝里瞧她,朦朦胧胧的烟火,加之不知名的曲调,让她整个脸不清晰,也愈发柔和,泛着淡淡的光辉,好似从未属于这里似的。

    楚霁忽然萌生了这个想法。

    她会不会……

    其实从前在太子府,太子妃一直穿着长裙,到哪处都有一群人跟着,也瞧不出差别。

    如今才意识到她其实走路很快,而且丝毫没有贵女的姿态。

    身为大家闺秀,又怎么会做生火煮饭这些事?

    陈阜的嫡女那是掌上明珠,除了貌丑众人皆知,那也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除了她下过一次五子棋,读小人书,就没有见她做过任何其他的事。

    她化的妆是那么……

    她说的话也是那么……

    愈深想,楚霁就愈发现眼前的陈南风与他印象中的陈南风根本是两个人。

    原来那个陈南风无论何时都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那是让他极度不喜欢的目光,而且很爱浓妆艳抹,他也从未正眼瞧过她。

    眼前的陈南风则是装扮干净,会生火做饭,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却总让他忍不住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这让楚霁心生疑惑。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对。

    是从她中毒后,就像换了个人。

    不,就是换了一个人!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一直对他的痴念忽然没有了。

    楚霁加深了心底的想法,眸光沉了下去……

    陈南风今晚煮了鸡汤面,撒了几颗葱花在上面,又炒了滑嫩的鸡蛋,清香四溢。

    “楚霁,开饭了。”

    陈南风端着面上了餐桌。

    转身先去洗手,再准备吃饭。

    楚霁已经到了。

    他换了一身雅白的素衫,好身材一览无遗。

    “快,搅面,腻了可不好吃了。”

    陈南风哪里顾得上欣赏,两眼放光的看着碗里,古代的鸡肯定是土鸡,营养高而且纯天然,这熬出来白白的,勾起了她的馋意。

    这段时日她也奔波了,就怕身体长不高,还是该补得补啊。

    楚霁只得坐下,动手搅面。

    “好香。”陈南风嗦了一口,满足喟叹。

    又低头又开始嗦面。

    楚霁神色无异,看着碗中的面,根根分明,扑鼻的香,竟比宫中的御厨更善厨艺,不经意道,“你很久没有抚琴了,今儿天气好,吃过饭你就弹一曲吧。”

    “咳,咳……”

    陈南风猛然呛到了,咳的脸色通红。

    “慢些吃。”楚霁温柔的拍了拍她得背。

    “好,好……”陈南风虽说是系统匹配入了这个身体,可身体的记忆可没有跟随啊,她哪里会什么弹琴,琴弹她还差不多。

    “我迫不及待想听你弹奏一曲了。”

    楚霁还不忘嘱咐。

    “那个……还是回太子府再弹吧,再说,我们不是要避着人吗?万一招来了有心人,就不好了。”陈南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也好。那就下回弹吧。今儿我们练字。”

    楚霁点点头,“练字安静,也不会招惹旁人。”

    陈南风被迫同意。

    这时候再拒绝就显得不识好歹了。

    心如乱鼓锤。

    好在心里素质很高,面上还是从容。

    楚霁今儿很反常,一会要弹琴,一会要练字。该不会是怀疑到什么了吧?

    目光与他不经意撞上,却见他平静的很,许是她想多了。

    相互试探一向是楚霁爱玩的把戏。

    只要小心应付,也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她本来是用的陈阜嫡女的身体,就算他如何试探,身体总是不能换了吧?

    想到此处。

    陈南风才安心吃了一大碗面。

第一百五六章 荒谬之言

    “你跟着我练吧。”

    楚霁铺开了纸,拿起了一支笔递给了陈南风。

    陈南风写毛笔字也是练过的,可是怕字迹不同,引起怀疑,正想着如何应对,又听见楚霁道,“说起来,我还从未看过你的字,也不知能不能与我相比?”

    陈南风狐疑的看他一眼,却见他落笔有力。

    一个真字就落在了纸上。

    幸亏这个字她认识,否则仿照都不会了。

    “我的字丑,殿下就别见笑了。”

    既然楚霁今儿兴趣高,她也不好驳他的好意。

    一个娟秀的字就出现了白纸上。

    而后楚霁写一个,陈南风也跟着写一个。

    待停了笔。

    楚霁才道,“没想到你字还不错,上次你拓写女则时,还以为你字丑故意如此。”

    这下陈南风彻底松懈了。

    面上还是欢喜,“多谢殿下夸赞。”

    楚霁垂头收笔,一抹精光戛然而过。

    这人肯定不是太子妃陈南风。

    虽然身形五官都完全相似。

    就是从这幅字中也泄了端倪。

    见字如见人,太子妃册封前,还曾托人送来一封情书,那字虽然同样娟秀,可显得小气内敛,可知主人极其不自信。

    可眼前的字看似小,可空间距离都把握的俱佳。

    这代表着本人的性格。

    很自信,性格又沉稳。

    她到底是谁?

    或是谁派来顶替太子妃的?

    原来的太子妃在何处?

    一连串的疑问在楚霁心里生了根。

    就算他明知此人不是太子妃,他也不会拆穿,他必须找出她的目的是什么,才能揭穿她的真实面目。

    他抬眼又看了她一眼,眸光清澈,幽幽的果香……

    该死!

    楚霁垂下眼,他竟然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动了心。

    脑海中两人相处得画面接踵而至,她对他曲意奉承,或是两人相拥相吻,都是那么自然……

    楚霁一时不知如何处置陈南风。

    也只得默不作声。

    入夜后,等秦风来了,让他速回梁城打探。

    万一是他多想……

    希望是多想。

    可又不希望是多想。

    陈南风见楚霁又在发呆,已经见怪不怪,这个未来的皇帝是要学会的一种技能,这样才能显得高深莫测啥的。

    陈南风也不打扰他,默默看了一眼自己写的毛笔字,完美!

    “公主,不如属下先护送你回梁城,剩余的人护送富平侯。”都慰董平道。

    他见公主愈发憔悴了。

    这几日食欲不佳,脸色青白。

    万一得了病,伤了千金贵躯,他们怕是担待不起晋阳帝的雷霆之怒。

    晋阳帝护短爱女也不是这一日两日的事了。

    就算不怕晋阳帝责怪,他也不忍公主再受这长途跋涉之苦。

    “不用了。”

    楚汐雨摇摇头,不过这几日精神每况愈下,许是太过劳累的缘故,导致胃口全无,一见油腻的东西就想吐。

    “我们继续赶路吧。”

    楚汐雨从树下站了起来,忽然眼前一黑。

    “公主。”

    董平焦急去扶。

    却见楚汐雨已经被羿啸扶住了。

    只得被迫收回手,这几日已经察觉到羿啸与公主之间的那种微妙的相处,两人几乎不说话,可他就觉得两人之间必定有事。

    可他是下属。

    他不敢询问。

    只是难以忽视。

    “多谢。”

    楚汐雨稳了身子,朝着羿啸一笑,他的眸子很深邃,清晰的映出她的脸,有些无力。

    “罪臣略通医术,不如让臣为您把把脉。”羿啸不放心。

    楚汐雨也怕拖成重病拖累路程,只道,“劳烦。”

    “得罪了。”羿啸才伸出两指,轻轻搭在楚汐雨的脉搏上。

    忽而眉头一紧。

    又缓缓松开。

    “公主如何?”董平忍不住道。

    羿啸则拱手,“公主并无大碍,不过路途遥远,今夜还是找客栈歇息。”

    这段时日,公主一直与他在一起,从未分开过。

    她是几时……

    不对,他昏迷的那日公主是与谁在一块的。

    “不必,耽搁时间。”

    楚汐雨淡淡道,无事便好。

    “可公主强行上路,只会损耗气血,容易引发寒症。”羿啸仍旧拱手道。

    董平也道,“公主康平为重,所有人听着,立刻出发去下一城镇,明日再出发。”

    董平是楚汐雨最信任的爱将,自然不会驳他的吩咐,只由他去了。

    只是见羿啸眉头添了一笔沉重。

    楚汐雨有些猜测。

    待一行人入住了客栈。

    楚汐雨的门才被羿啸敲开了。

    羿啸很守礼,从不单独敲楚汐雨的门。

    这番前来,必是有事相告。

    楚汐雨淡淡道,“我的身子到底怎么样?”

    “公主已有半个月的身孕了。”

    “半个月?”楚汐雨质疑,“连御医都只能诊断一个月以上的胎儿,你竟然能摸出半个月?你莫不是诓骗本宫的吧?”

    心却在迅速下跌。

    如此算来。

    是半个月没错。

    那种侮辱一下涌上心头,烦躁不定。

    “公主不必怀疑,若是月份大了,就说是罪臣的,这样才能保全公主名节。”

    羿啸纹丝不乱,看着她得眸子坚定道。

    “你以为你是谁?本宫的孩子与你何干。”

    楚汐雨眸中掠过一丝轻蔑。

    羿啸只作未觉,“我自然是你孩子的父亲。”

    “荒谬!”

    楚汐雨怒从心起,这个男人听不懂她说话,还是她说的不够明白。

    “这一个月来,公主每日都与罪臣在一块儿,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羿啸的语气不容置疑。

    “滚。”

    楚汐雨有些恼怒。

    她此时才知她是对羿啸有过幻想的,如果不是,她用不着这般恼怒不堪,羿啸的话对她是羞辱,是难堪,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她怎么会让他白白担了这个污名。

    这是会引得雷霆震怒的大事。

    他本就是有罪之身,加之亵渎公主清白,楚汐雨想不到任何理由让晋阳帝保留他的性命。

    旁人未婚有子已经是奇耻大辱,更何况她是长公主,是晋阳帝最宠爱的掌上明珠,这次她让晋阳帝颜面尽失。

    晋阳帝宠爱她再没有分寸,可涉及到皇权,那必然是不可能退让的。

    为了皇族的颜面,幽禁怕是轻的,赐死才能一堵天下人之口。

    她自己生死未卜,还能让他受世人唾骂不成!

第一百五七章 通通都要

    “你怎么还不出去?”

    楚汐雨光洁的额头上垂落几根发丝,薄薄的侧影微垂,落下了几分不轻易示人的软弱。

    “公主还是不要继续奔波了,肚里的孩子要紧。”

    羿啸听到楚汐雨坚定的撵人,还是自顾道。

    “本宫的身体还轮不到你来做主。至于孩子……”

    那一晚的画面接踵而来。

    让她隐隐作呕。

    胃里有股惊涛骇浪在翻腾,她拼命忍下喉间的酸意,轻咬着下唇,背过身去。

    羿啸将手中的东西温柔的搁置在桌上。

    “公主,罪臣下去了。”

    而后走了出去,又关好了门。

    楚汐雨才忍不住干呕起来,顿时冷汗涔涔,想倒杯水喝,才见桌上的白布里包着一颗颗腌制好的酸梅。

    她的心骤然一暖。

    喂了一颗在嘴里,一股子酸意顿时由着喉咙而下,将方才的恶心冲了下去。

    想起方才对羿啸的恶言相向,又有些懊恼,还未深想。

    咚咚咚。

    房门响了。

    “谁?”

    难道是羿啸去而复返?

    “客官,您的药熬好了,小的给您端进来。”

    小二的声音响起,楚汐雨没由的失落。

    最后落在小二熬制的汤药上,余烟袅袅,一股子药味淡淡传来,楚汐雨本能的拒绝,又见碗下面折着一张纸,打开那张纸,

    映入眼帘的就是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趁热喝,

    不苦。”

    楚汐雨的眼莫名的酸了起来。

    一颗泪在眼眶中来回涌动,

    最终滴落在那张薄薄的纸上。

    水珠迅速化开了,

    晕染了那字。

    接着便是第二滴,第三滴……

    楚汐雨向来讨厌眼泪,

    而如今痛哭一场后,却觉得十分痛快。

    她不再迟疑,将药一饮而尽。

    而后小腹一直暖暖的,

    说不出的舒适,情不自禁的抚上了肚子。

    她原本是震惊,震惊之余是厌恶,短短一瞬,想法却改了百回。

    她指尖微微婆娑了一下小腹,

    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可内心已经坚定了想法。

    这个孩子,

    她必须要生下来!

    羿啸那条命,

    她也必须强留!

    翌日。

    一行人整装待发,楚汐雨原本是骑马,今日吩咐董平换了马车,羿啸也早早等候着楚汐雨。

    羿啸面上虽是没有表态,可嘴角浮起了一丝浅笑。

    这一刻,他才明白。

    他与长公主,

    不只是生死之交,更超出了朋友的情谊。

    他如今也不是富平侯,一介罪臣,只要能护住她的清白,

    让孩子平安出生,

    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大胆!竟敢闯进来!”

    何东还在搂着爱妾睡觉。

    就听得府里一下炸开了锅,闹腾起来。

    接着房门被重重踹开,

    惊得何平从床上坐起,

    将白花花的爱妾推开了,撩开了帘子。

    屋中还泛着香。

    一股子冷风趁机钻了进来。

    而后几把齐刷刷的剑锋直指床上的两人。

    惊得身旁的女人尖叫起来。

    连忙将被子拉起来盖住绵软的身体。

    “你们是谁?竟敢闯入州史府来,

    行刺朝廷命官!”

    何东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

    这些官兵分明就是雍州的驻军。

    难道是朱重那个王八蛋下的令?

    “是本王。”

    楚诚此刻闲步跨入了门,他年纪尚轻,可眸中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身赤裸的何东。

    “原来是王爷。不知下官所犯何事,

    竟然劳驾王爷半夜前来?下官就算是有罪,也需陛下亲下圣旨捉拿,

    王爷此番怕是不妥。”

    何东分明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黄口小儿,还能真怕他不成?

    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时候,这位闲散王爷还在裹尿布呢!

    “不妥?何大人身为州史,竟然擅自羁押流民,虐打苛待他们,致死无数,又私吞朝廷拨下来震灾的银两不假吧?贪赃枉法,哪一件哪一样少了你?”

    楚诚负手而立。

    淡定悠闲的看着他。

    仿佛看着一个蝼蚁一般。

    这让何东感觉到没有面子,他听到后并不惊慌,肥硕的脸抖了抖,“王爷可别糊弄下官,口说无凭,就算有证据,也需呈供上级审批,核实后才能抓捕下官,王爷这般越权胡乱捉人,只怕陛下也觉得您不堪重用。”

    雍州赈灾款牵扯很广。

    他就算被人参了一本到了晋阳帝跟前,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证据自然会在途中慢慢消失,这个道理眼前的小儿并不懂,今日也让他长长世面。

    “何大人这个境地,还为本王操心,本王很是感动,可是本王可不是一人来的。”

    楚诚幽然一笑。

    身后又缓步走出来一人。

    那人何东是见过的。

    容貌出众,气质绝佳!

    何东这才变了脸色,从床上跌跌撞撞的爬下,慎重磕了个头,

    “殿下。”

    “本宫如今还是监国何大人是知道的吧?”楚霁神色淡淡,

    抿着嘴道。

    “是。下官知晓。”何东心中忽上忽下。

    他收到消息太子明明被禁足在太子府,

    怎么会突然来了雍州。

    难道是陛下的旨意。

    太子是储君,有监理国家之权。

    如今晋阳帝不在这里,

    他就等同晋阳帝。

    “既然知晓本宫就不为难你了,至于你要的证据都在这里!”

    楚霁吩咐人上了几张纸,上面依稀可见红印。

    何东心虚的瞥了一眼。

    霎时明白了。

    他中计了?

    一把瘫坐在地上,双眼失神。

    “来人,将人捉拿下去!”

    楚诚的声音不冷不热。

    看了一眼身旁的楚霁,他的目光在这夜里晦暗不明,也探不清究竟在想什么。

    凤栖桐让他主动找上楚霁。

    献上兵符与证据。

    将这段时间的成果毫无保留的都献给了楚霁,他虽然不愿意楚霁白白捡这个功劳,可他愿意搏一搏。

    “十六弟,辛苦你了。”

    肩膀攀上楚霁冰冷的手掌。

    楚诚却十分安心。

    他毕恭毕敬,“能为皇兄办事,是弟弟的荣幸,只有将这些毒瘤一一除了,雍州的百姓才能活。”

    说道此处,他微微叹了口气。

    “言之有理。其余的那些官员就不必你我去了,让人去拿了通通捉到州史府的大狱来。”

    楚霁沉吟道。

    “是。皇兄,只是那些流民……”

    楚诚正按照凤栖桐的指示一步一步的做下去。

第一百五八章 对长姐好

    陈南风一夜好梦。

    醒来时,天都大亮了。

    外面的雪也停了,天空难得放了晴。

    整个人也觉得神清气爽,伸个懒腰,很舒服。

    这几日少了奔波劳累,陈南风脸上的肉难得的圆润起来。

    虽然是素颜,可气色肉眼可见的也好了起来,她看了一眼镜子中精神奕奕的模样,挺满意。

    今儿得出去买点脂粉。

    这女人啊,什么时候都不忘爱美。

    尤其是不那么天生丽质的女人,那就得靠一双巧手补补画画。

    梳洗完毕。

    她就出了自己的屋子去叫楚霁起床,敲了几下,无人应声。

    使劲一推,门倒是吱呀开了,只是床榻上的棉被叠的整整齐齐,仿佛根本没有人动过似的。

    奇怪。

    这么早,他又出门了?

    出门也从来不打声招呼,人才!

    陈南风虽然好奇,可苦于没有电话,可以随时查岗,只得先去厨房准备做早餐。

    “咦?”

    豆浆和包子搁置在锅里,用手一探,还是热的。

    灶里的柴还有零星的火,懒懒的小小的,足够一直暖着锅里的豆浆包子。

    看来他还出去买了早餐回来。

    可人去了哪里?

    陈南风家里前院屋里都找了一遍,

    确信没人,才独自吃了早餐,

    高高兴兴的轻装出门。

    趁着楚霁不在,

    逛街买东西可是消磨时间的最佳方式。

    只是今日街道上冷冷清清的。

    可惜了这么好的太阳。

    晒在身上暖暖的。

    补钙的最佳时机,

    希望这副身体别这样发育不良的样子,说好的养成系美女呢!

    不少官兵在街道上巡逻,

    一脸戒备,看样子雍州是发生了大事。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州史还有不少官员昨儿被抓了!”

    “是啊,

    昨儿半夜一队兵马从我门前过,还听到有人喊冤枉,听起来就像平时那个管粮的李大人……”

    “是吗?那李大人平时里就趾高气扬,仗着与州史亲近,这不州史被抓了,

    他必定也脱不了干系……”

    “那到底是谁抓的?”

    “嘘……听闻是朝廷派来的清河王,

    为了流民赈灾款的事儿……”

    “朝廷来的?那就是办实事来了,

    老天有眼……”

    不过是在茶肆喝碗茶的功夫,

    就听到了不少八卦。

    清河王?

    陈南风有些印象,那少年似乎是在太子府见过一面的。

    没想到手段如此老练。

    看来人不可貌相,张凯也是,生在帝王家,哪个是蠢脑袋?

    陈南风吹了一口茶碗上漂浮的茶沫子,还没来得及喝,

    就见茶水里清晰倒映下一张脸。

    她脑门突突的。

    这人绝逼和她八字不合。

    她就出个门,对方就阴魂不散的找上门来了。

    鉴于上次他向楚霁告黑状的历史,陈南风决定不要给他好脸色,他不值得!

    “小丫鬟,

    不要这么故作高冷,

    我们好歹也算是朋友。”

    果然。

    脸皮厚是大晋第一。

    装熟也是大晋第一。

    “我们不熟。”陈南风优雅礼貌的拒绝。

    “不熟?我们好歹也那个了……”他故意抬高了声音,察觉到周围齐刷刷投来的视线,

    陈南风告诉自己得忍。

    不要与小人计较。

    “你再胡说,

    我就走了。”陈南风知道他的把戏,淡定喝口茶,

    才不紧不慢道。

    “开个玩笑。”

    女人真是说不得,说翻脸就翻脸。

    尤其是眼前的女人。

    个子又小,又黑又瘦,也不知楚霁把她当个宝,

    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到底有什么事?”

    陈南风目不斜视,根本不看他。

    对方讨厌归讨厌,

    唯一的皮囊还看的过去。

    “长姐的事我有线索了,不过需要楚霁帮我。”

    顾子溪将手中的玉扇一掷,扔在了桌上。

    陈南风目光不定,“什么事?”

    “休装傻,就算长姐不提,你还真能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顾子溪难得正色,看向陈南风时就多了冷意。

    “什么忙?”

    楚霁在什么地方她都不知道,他真是自信楚霁能听她的话?

    “派人找这个人的下落。”

    顾子溪递过来一张纸条。

    便起了身,“小丫鬟,你很聪明,知道做什么事会对长姐好,自然你也不必告诉楚霁全部的事,不过……”

    顾子溪眸光不定,没有继续说下去。

    陈南风没有再回应他。

    默默将纸条收入了怀中。

    这个纨绔,对楚汐雨真的很在乎啊……

    如果楚霁知道自己瞒着他楚汐雨发生的事,会不会生气?

    陈南风兀自摇摇头。

    还是等他回来,将顾子溪的吩咐都告诉楚霁,让他决断。

    楚汐雨的事犹如一层阴影蒙上了陈南风的心头。

    担心她是不假。

    可这件事就是颗定时炸弹,可能随时将她好不容易与楚霁建立的和谐关系,可以毁的一干二净。

    如今忧心也没用。

    她作为拥有系统外挂的女人,还不是得按照系统的指示走,继续演着剧情。

    匆匆结了账。

    很快将该采买的东西都采买了,才回了两人住的院子。

    直至天黑,也没有等到楚霁回来。

    亏她化了个我见犹怜妆,为了就是随时掉下几颗泪博取同情,让楚霁在责备她的同时于心不忍。

    长姐的事是很大,可毕竟是成年人,长姐的事其实自己能处理好,成年人的世界从不是快乐的。

    痛苦需要自己熬过去。

    旁人其实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这个道理她懂,她才并未在楚霁跟前提。

    眼前的放菜都凉了,

    陈南风也没有了胃口,

    只喝了几杯水酒暖胃,眼皮很涩,也不知何时迷迷糊糊间就睡着了。

    恍惚间,身体轻盈起来。

    她像是跌到了云层里。

    暖暖的,很舒服。

    朝着暖和的云里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下去,梦中竟然还有楚霁。

    深邃漆黑的眼睛,自然卷翘的睫毛……

    年轻就是好,就冲这个颜,她分明可以磕一辈子。

    “呵呵……”

    床上的女人傻笑起来。

    她的眼睛半眯着,双颊微红,眼睛下的小痣若隐若现。

    她今儿还上妆了?

    一股子酒味传来,楚霁低头为她盖好被子。

    哪知脖子忽然轻而易举的被她攀附住了,她气若游丝的声音的在耳畔回荡道,“老娘看上你了,乖,亲一下……”

第一百五九章 就地成魔

    面对来历不明醉酒的女人。

    楚霁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装作口哑耳聋,除了那股子幽幽的果香围绕在周身,楚霁微微用力,对方的手就松懈了,垂落在枕头上。

    对方的手掌很小,指尖却圆润。

    “楚霁……”

    陈南风小声低语。

    如同小猫,温顺的叫唤着。

    楚霁的脑海中闪过那日的情景,脸颊微微发烫,低头撞入她晶亮得瞳孔中,清晰到能看见自己。

    而后对方突然附身一翻。

    楚霁就顺势陷入了并不算软的床榻上。

    心一紧。

    “你的睫毛好长,不会是假的吧?”

    对方的手便覆上了他的眼睫,很痒。

    他忍不住想推开对方。

    “等等,让我摸摸你的脸,这么滑,用得什么化妆品?”

    楚霁喉头一滚。

    脸颊被来回摸了一下,正待发作。

    唇上便覆上了绵软……

    而后,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楚霁眸子一深,闭上了眼,努力加深了……

    衣衫刚垂落。

    鼾声适时响起。

    楚霁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睡过去的女人,挑火的是她,先睡过去的也是她。

    此时有些不上不下,难免不舒服。

    对方的脸颊绯红,已经彻底睡死了,呼吸均匀。

    楚霁深吸了几口气,

    这才从床榻上起身。

    几缕风适时从微敞的胸口处灌入,将热意带去了些。

    又喝了几口水,

    这才觉得渴意收了。

    回头望了一眼榻上的女人,

    一抹不明爬上心头。

    平静后。

    才慢慢上了床榻,

    挨着她睡了过去。

    审问了一日,也有些精疲力尽。

    细微的鼾声并不影响他入睡……

    清晨的阳光也是有些刺眼的。

    尤其是屋里没挂账帘的情况下。

    陈南风很困,

    起初并不想睁眼,欲拉被子盖脸,而后发现拉不动。

    这才勉强睁开一只眼。

    啊。

    玩得就是心跳。

    两人怎么睡在一块儿了?

    她为何完全没有印象?

    瞳孔放大,

    那个,她不会又喝醉了,强行拉着楚霁上床吧?

    感觉到脖子冷嗖嗖的,余光撇下,平平坦坦,

    虽然没有春光,

    可一览无遗……

    脸颊滚烫,

    她不要面子的吗?

    顺势朝着对方的脸望去。

    幸亏还在熟睡。

    千万别醒啊!

    她悄悄拉开了他的被角,

    见他穿着里衣,整整齐齐,才莫名松口气。

    呸。

    怕什么,小鲜肉也不亏啊。

    怂。

    陈南风暗自唾骂自己,有色心没色胆。

    未免尴尬,陈南风准备先溜。

    溜的诀窍就在于轻!

    陈南风很有把握,

    只是还未从他身上翻过去,对方就打断了她,“你很急?”

    “啊……”

    陈南风一个惊吓。

    毫不客气的压在了对方的身上,“那个,

    我尿急。”

    避免尴尬的第一要素就是眼神不能对视。

    一对视就容易无地自容。

    “你酒醒了?”

    两人的脸离的很近,

    楚霁说话便不大声。

    “醒了,醒了。”

    陈南风迫不及待的点头。

    “下次不许喝酒。”

    楚霁的话分明带着威胁。

    “我发誓不喝。”

    这副身体太没用了吧,

    两杯水酒就醉成了这副模样。

    陈南风慎重点点头。

    虽然她有任务在身,

    可用任务的幌子老是占楚霁的便宜是不是不太好,她是不吃亏,

    可楚霁毕竟是年轻人啊,她实在下不去手。

    “去吧。”

    楚霁开口。

    陈南风才想起了她得尿急,三下两下下床穿鞋穿衣,开门关门,

    一气呵成!

    她也要面子的啊!

    “公主,您喝水。”

    一行人刚上了路没过多久,

    羿啸就让人停下了。

    董平也不过多询问。

    便将水壶向楚汐雨奉上了。

    这几日公主不太开心。

    似乎有心事。

    董平心下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可又不知哪处不对劲,这才趁着四下无人道,“公主若是不能赶路,不如让一半人和富平侯去走,属下陪着公主缓慢赶路?”

    楚汐雨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主意。

    都说前三个月的胎儿不稳固。

    极容易小产。

    可既然来到她楚汐雨的肚子里,如果这些折腾也受不了,那就不配做她楚汐雨的孩子。

    “不必。”

    楚汐雨拒绝的很干脆。

    董平也不好再问,目光瞥向正在喂马吃草的羿啸。

    这人虽然是富平侯,可如今通敌叛国,本就不值得信任。

    也不知给长公主灌了什么迷药。

    竟然让长公主冒险救了他,更亲自护送他回北疆。

    董平心下不得不防备。

    公主虽然是主子,可他们却是忠心耿耿,不愿公主受到伤害。

    这才径自来到羿啸身旁,装作喂马,“不知富平侯回了北疆后,如何打算?”

    羿啸看了一眼身旁的董平,脸方正而自带一股气势,就知他的底子不错。

    不过这莫名的敌意却是遮掩不了。

    “在下不便与董都慰直言。”

    羿啸眸色未动。

    此人是楚汐雨的心腹,他如此来问,也是敲打。

    “公主是金枝玉叶,虽然行事狂悖,也不至于如此以身犯险,还请富平侯劝劝公主早日回梁城,我等也好向陛下请罪。”

    董平意有所指,丝毫没有拐弯抹角。

    目的就是让羿啸难堪。

    眸光淡扫羿啸一眼,

    传闻中一人可抵十万大军,如今还不是得靠一名女子才能脱身,

    究竟是陛下有心抬举,还是他自吹自擂。

    董平持有怀疑。

    可长公主却对他异常信任。

    这不是好事。

    都知富平侯如今有罪在身,他却想方设法接近长公主,

    难道不是存了什么目的。

    董平不得不防。

    他们的使命是守护公主的安全,不让她受到伤害。

    可公主执意跟着羿啸,也不知是……

    “那是董都慰操心的事,并不是在下的。”

    羿啸毫不留情的拒绝。

    这方一跃上马。

    断了两人的交谈。

    董平也不生气,此人心高气傲是必然,只是如今沦落到了这个境地,还这样摆谱,也是可笑。

    心中并未与他计较。

    只想着如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强迫分开他与长公主两人,早日带长公主回梁城,才是上策。

    “大家上马。”

    董平高声一喝。

    众人便纷纷上马。

    羿啸率先走了前头,忽然调转马头,朝着楚汐雨的马车冲了来。

    “小心!”

    羿啸随之一声大喝。

    一波箭雨袭来……

第一百六零章 信任

    “清河王,老夫这一生,唯一错看的就是你。”

    何东身上的锁链因着他的动作而哗哗作响。

    “没想到你这个闲散王爷,竟然还有这么多部署,朱重被你引蛇出洞,你好趁机夺了镇守雍州营的兵权,我们才会落在你手上。”

    何东此时大笑一声。

    “没想到我竟然断送在你手中。”

    楚霁不在。

    这里关押的人都由楚诚看着。

    他并未急着与他们闲谈,审问的事自然是楚霁做的,不该做的他绝不碰。

    只是何东一直嚷嚷着见他。

    他也勉为其难的来了这趟。

    居高临下的立于牢门前面。

    “折在本王手里不甘心?”楚诚无谓的一笑,也并不反驳。

    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

    只是兵权之事他却是没沾手的。

    一旦沾手,就如何也洗不清了。他日,一定会成为楚霁眼中的心腹大患,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明哲保身。

    作为储君。

    有个比自己聪明的兄弟从来都不是好事。

    帝王是绝不允许有比较的。

    “你设了那么多计,老夫实在不信,难道没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你?”

    何东是什么人?

    他是在官场上纵横几十年的老手,若是能轻易束手就擒就真的奇怪的了。

    他此刻要抓住一点点机会求得转机。

    楚霁是太子,又监国多年,不易哄骗。

    而楚诚就不同了。

    虽然这件事办的漂亮,可问题就是办的过于漂亮,根本不像他此等年纪的人能做出来的。

    他从未管理过政务。

    初次出手就这样干净利落。

    这就是破绽!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楚诚不由摆摆头,他吵着要见自己竟然是为了这事?

    “下官只是想提醒王爷一句,不管你身后出谋划策的人是谁,他绝不是真心的。”

    何东说话说一半。

    就止住了。

    楚诚心中一咯噔,的确,那个人不值得信任。

    他如此尽心尽力帮忙。

    也是有所图。

    “哼。”楚霁冷哼,转身便要离去,“你思虑好,如何说话?”

    言下之意,就是他有兴趣听了。

    “王爷不想想,有太子在雍州,您办的事可比他还漂亮,而且如此心思缜密,您不觉得这便足够了吗?”

    无愧是老狐狸。

    短短几句话就道出了精髓。

    楚诚竟反驳不得。

    只道,“对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不使用些手段是不行的,皇兄也不会如此想。”

    楚诚这时候装傻会不会显得太晚。

    他不知晓。

    他只知道连旁人都看出来了,楚霁当真没有一点点的怀疑?

    如今他恨不得见到凤栖桐质问他几句。

    可脚步去生了根。

    他还想继续听下去。

    “清河王,老夫这一生,唯一错看的就是你。”

    何东身上的锁链因着他的动作而哗哗作响。

    “没想到你这个闲散王爷,竟然还有这么多部署,朱重被你引蛇出洞,你好趁机夺了镇守雍州营的兵权,我们才会落在你手上。”

    何东此时大笑一声。

    “没想到我竟然断送在你手中。”

    楚霁不在。

    这里关押的人都由楚诚看着。

    他并未急着与他们闲谈,审问的事自然是楚霁做的,不该做的他绝不碰。

    只是何东一直嚷嚷着见他。

    他也勉为其难的来了这趟。

    居高临下的立于牢门前面。

    “折在本王手里不甘心?”楚诚无谓的一笑,也并不反驳。

    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

    只是兵权之事他却是没沾手的。

    一旦沾手,就如何也洗不清了。他日,一定会成为楚霁眼中的心腹大患,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明哲保身。

    作为储君。

    有个比自己聪明的兄弟从来都不是好事。

    帝王是绝不允许有比较的。

    “你设了那么多计,老夫实在不信,难道没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你?”

    何东是什么人?

    他是在官场上纵横几十年的老手,若是能轻易束手就擒就真的奇怪的了。

    他此刻要抓住一点点机会求得转机。

    楚霁是太子,又监国多年,不易哄骗。

    而楚诚就不同了。

    虽然这件事办的漂亮,可问题就是办的过于漂亮,根本不像他此等年纪的人能做出来的。

    他从未管理过政务。

    初次出手就这样干净利落。

    这就是破绽!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楚诚不由摆摆头,他吵着要见自己竟然是为了这事?

    “下官只是想提醒王爷一句,不管你身后出谋划策的人是谁,他绝不是真心的。”

    何东说话说一半。

    就止住了。

    楚诚心中一咯噔,的确,那个人不值得信任。

    他如此尽心尽力帮忙。

    也是有所图。

    “哼。”楚霁冷哼,转身便要离去,“你思虑好,如何说话?”

    言下之意,就是他有兴趣听了。

    “王爷不想想,有太子在雍州,您办的事可比他还漂亮,而且如此心思缜密,您不觉得这便足够了吗?”

    无愧是老狐狸。

    短短几句话就道出了精髓。

    楚诚竟反驳不得。

    只道,“对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不使用些手段是不行的,皇兄也不会如此想。”

    楚诚这时候装傻会不会显得太晚。

    他不知晓。

    他只知道连旁人都看出来了,楚霁当真没有一点点的怀疑?

    如今他恨不得见到凤栖桐质问他几句。

    可脚步去生了根。

    他还想继续听下去。何东说话说一半。

    就止住了。

    楚诚心中一咯噔,的确,那个人不值得信任。

    他如此尽心尽力帮忙。

    也是有所图。

    “哼。”楚霁冷哼,转身便要离去,“你思虑好,如何说话?”

    言下之意,就是他有兴趣听了。

    “王爷不想想,有太子在雍州,您办的事可比他还漂亮,而且如此心思缜密,您不觉得这便足够了吗?”

    无愧是老狐狸。

    短短几句话就道出了精髓。

    楚诚竟反驳不得。

    只道,“对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不使用些手段是不行的,皇兄也不会如此想。”

    楚诚这时候装傻会不会显得太晚。

    他不知晓。

    他只知道连旁人都看出来了,楚霁当真没有一点点的怀疑?

    如今他恨不得见到凤栖桐质问他几句。

    可脚步去生了根。

    他还想继续听下去!

第一百六一章 听话的小猫

    “楚霁,开饭。”

    话说尴尬虽尴尬,可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陈南风在各种自我安慰后。

    还是先做了早饭。

    幸亏昨儿晚上揉了面团。

    今儿蒸馒头,煮了小米粥。

    楚霁已经梳洗完毕,也不挑剔,洗了手坐下来便开始吃饭。

    俊美的脸凝视着碗中的稀粥,安安静静的吃饭。

    陈南风因着想不起昨儿夜里发生的事,也不好开口询问,敌不动,我不动。

    只要保持着不与对方视线交流,就不会尴尬。

    一顿早饭在沉默中终于吃完了。

    陈南风收拾碗筷才想起昨儿碰上了那个纨绔的事,那张纸条在……

    对本来在腰带上。

    她一摸。

    果然没了……

    想也不用想,必是昨夜里落在了床榻上。

    陈南风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那个,我有东西掉你床上了,我去找一找。”

    楚霁轻轻嗯了一声。

    陈南风碗筷也顾不得收了,低头去了楚霁房里。

    床榻上的被子已经叠的十分整齐,流窜着一股子淡淡的果香味儿。

    陈南风在床上床下翻找,终于找到了那张纸。

    真是不方便,万一掉了可麻烦了。

    那名纨绔又是个记仇的嘴碎的,到底是楚汐雨的事,她也想尽一点微薄之力。

    这件事,

    她也上了心。

    “这是那纨绔子弟让我转交给你的。”陈南风将那张纸递给了正在洗碗的楚霁。

    楚霁好歹也是未来的帝王。

    可他此刻撸起袖子,微躬着背,

    蹲着马步站在灶台边洗碗,

    就觉得不可思议。

    阳光细密的窗台下洒过来。

    均匀的照在他的几近完美的轮廓上,

    柔柔的,滑滑的……

    这个男人做家务都这样好看,

    真是绝了。

    她脑海中已经脑补起了各种名小说,《论太子的家务日常》,《我与太子不得不得的故事》……

    说来真是赚到了。

    小说里的男主狂拽炫酷。

    可她的男主贤良淑德,

    最重要的是长的好看。

    一白遮百丑,何况他不黑。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难怪不得,那么多“情敌”。

    陈南风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平无奇的身躯,轻叹一声,

    原主这波不亏。

    陈南风的视线并未从那清风绝伦的身影上挪开,

    什么小鲜肉都是浮云,

    只有爱做家务的男人才最帅。

    他的指尖修长,

    此刻正轻轻在帕子上擦拭着手,连同那张平淡无奇的帕子也显得顺眼多了。

    “什么?”

    这才将那张纸从灶边上拿起。

    看完后默不作声扔进了火里,几乎一瞬,纸就燃过了。

    “你昨天见了他?”

    楚霁的目光终于舍得从其他地方挪开,落在了陈南风的脸上,她终于把眼睛下方的小痣擦了,

    看起来也顺眼。

    女子的妆容清淡恬静的好,偏偏多了那颗小痣,并不让他舒服。

    陈南风点点头,又意识到什么事,

    又摇摇头,

    “不,不是……是你不在家,

    我出门买菜,

    碰上的。”

    她干嘛心虚。

    她又没有做什么事。

    两人的目光短暂迎上了。

    她的腰腹猛然被一搂,被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陈南风听到砰砰乱跳的心,

    也不知是谁的。

    “下次不要见他了。”

    楚霁低下头,看着对方呆呆的眼神,声音自动轻柔起来。

    “嗯?”

    陈南风抬眸。

    “乖。”

    “陆味,我明儿去宫中,

    你去吗?”

    蒙冲与他背对背正在互相考察对方的功课,这不累了,

    两人休息片刻。

    这次考试的题目是晋阳帝亲自给的。

    国子监是天子门生。

    天子经常出题也不是稀奇的事。

    这正因为如此,众人才削尖了脑袋都想给晋阳帝留下一个好印象。

    到时候在国子监完学后,晋阳帝也可指派个重要的差事。

    每年完学的学生,但凡学业优异的,都是上任的又美又肥的官职,要想出头,就是这次机会。

    蒙冲虽是梁城的第一大士族的子弟,这次也不能丢了颜面。

    至少要入晋阳帝的眼。

    “入宫?”

    陆味似乎吓了一跳,“宫中能随便让我们进去?”

    “我姐姐是宫中的淑妃,明儿是进宫见她的日子,这次我想带你去长长世面。”

    难怪不得周枫,温宇他们不敢招惹蒙冲,原来有这么强的靠山。

    “真能去?”

    陆味此时背过身来,有些许的怀疑。

    “你乔装成我的侍从不就进了?”

    蒙冲卷起手中的书本朝着他头顶一敲,陆味就明白了。

    皇宫,听起来就是遥不可及的地方。

    他居然也可以跟着去,自然也充满了期待。

    两人就这样商议定了。

    这一夜,陆味辗转难眠。

    他怕宫中的规矩太多,万一他触犯了可如何是好!

    翌日。

    陆味早早就起来了。

    一夜睡不着。

    干脆起来梳洗,蒙冲此时也时常住在国子监,昨儿回家给他拿衣服,等他来时,陆味已经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他拿了衣衫来换了出门。

    明日也是国子监的休沐日。

    两人正好同行。

    马车早就安排好了,一路开到宫门口,再由领事的太监将他们一一带进去。

    “别紧张。”

    蒙冲半开玩笑道,“你多低头便是了。”

    陆味才惊觉掌心里都是汗。

    也不知走了多少个走廊,

    终于到了一处宫门前,“蒙公子,

    您稍等,

    奴才先去禀报。”

    内监的声音又细又长。

    陆味从未听过这种声音,只觉得浑身不适,

    只敢偷偷瞅上一眼。

    那些个太监个个脸都抹的白净,个子矮矮的瘦瘦的,像是严重营养不良,可比他难看多了。

    “公子,主子才刚起来,您快进去吧。”内监客气的很,领着他们二人进了客厅等候。

    陆味环顾了一下周围,富丽堂皇,厅堂太大了,一间屋足足是寻常人家的十倍,到处摆放的古迹或者是古玩,只觉得价值连城,根本不敢仔细瞧。

    “三弟。”

    声音由远及近,带着迫不及待。

    “侄儿拜见姑母。”

    蒙冲转头,就开始行礼。

    陆味不明,也跟着低头。

    “快,来让姐姐看看。”淑妃年纪不大,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

    不过已经整整待在宫中七八年了。

    一颗心早就空了。

    就盼着每月可以见一回亲人,否则还不知如何度过这漫漫长夜。

第一百六二章 宠爱

    “哥哥,你马上回陈国,妹妹实在舍不得你。”

    有了晋阳帝亲自的安排,这次兄妹相见就容易的多。

    宫中为了今儿的晚宴可是费心了两日。

    毕竟是宠妃的亲哥哥,宫中谁也不敢怠慢啊。

    流水佳肴,歌舞声乐,应有尽有。

    裴玉刚举起酒杯准备回应裴绮真。

    晋阳帝就来了。

    待裴玉行礼后,晋阳帝才落了坐。

    晋阳帝刚从御书房审批了折子,换了一件家常的玄黄龙纹衣衫,又修整过鬓面,看起来年轻了不少,目光也比从前软和。

    从前裴玉只道是他不苟言笑,却不知他只是不爱在其他弱国面前泄了帝王的威严。

    “国舅还是多饮几杯,陪陪朕,回了陈国也不知何时才能与朕这般把酒言欢。”

    晋阳帝此刻已经褪去了帝王的光环,用寻常人家的礼数来接待裴玉。

    裴绮真自从成了宠妃。

    裴玉住的地方门槛都快要被拜访者踏平了。

    有道歉的,有想巴结的,更有甚者在住所前大打出手,就为争相与他先吃饭的……

    裴玉这才明白,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一旦有了权,怕是不会轻易放了。

    不可否认,有人上赶着巴结的滋味是不错。

    被人小心翼翼对待的感觉不要太好。

    裴玉被羁押十年,哪里还记得曾经在父母膝下的事,

    记得的只是近十年来的屈辱与不甘。

    举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多谢陛下。”

    真正能离开大晋这件事他之前从未想过,

    也不敢想,

    此刻才觉得真实。

    尤其他的妹妹,已经顺从了自己的命运,

    如今在晋阳帝面前巧笑嫣兮的妹妹还真是自己的亲妹妹吗?

    那张脸愈发明艳动人。

    一双眼睛如同山间清泉,是与久违在宫中的妃嫔不同,更多了些活泼与干净。

    从前在陈国看,

    并不觉得她容貌有多稀有,放在大晋,才觉得这颗珍珠实在耀眼,难怪不得晋阳帝对她偏爱至此。

    “你好好回去,朕会安排的。”

    晋阳帝又举起了酒杯。

    裴绮真忙斟上酒,

    “陛下,

    您身子要紧,

    少喝些。”

    晋阳帝点点头,

    似乎是很高兴,“你的哥哥朕会好好照顾的。”

    这是承诺。

    裴绮真眼中光芒万丈,又朝着晋阳帝靠近了些。

    “那哥哥回去后,陛下答应的事了别忘了。”

    裴绮真也不傻,关键时刻自然是为了家族谋福。

    哥哥仅仅回国是不够的。

    她要得是陈国强大起来,再也不必受他国欺凌。

    既然她决定不受人欺凌,

    那么她的国也一样。

    “爱妃的事朕怎么会忘。”

    裴绮真笑了。

    就是这个笑容,让晋阳帝枯死的心又生了些嫩芽,他又感觉到精力充沛。

    允诺办的这些小事,说到底晋阳帝也是在维持着自己的性命。

    大晋此时此刻,

    还轮不上他闭上眼休息。

    他必须要将那些乱麻斩断,

    他的儿接手时才不会动摇国业。

    他爱美人,可不至于昏庸。

    无伤大雅的宠爱是可以的。

    陈国要得东西不多,

    他们毕竟献出了宝贵的公主,

    他送一些兵器战马也算不得什么了。

    “哥哥,你马上回陈国,

    妹妹实在舍不得你。”

    有了晋阳帝亲自的安排,这次兄妹相见就容易的多。

    宫中为了今儿的晚宴可是费心了两日。

    毕竟是宠妃的亲哥哥,宫中谁也不敢怠慢啊。

    流水佳肴,歌舞声乐,

    应有尽有。

    裴玉刚举起酒杯准备回应裴绮真。

    晋阳帝就来了。

    待裴玉行礼后,晋阳帝才落了坐。

    晋阳帝刚从御书房审批了折子,

    换了一件家常的玄黄龙纹衣衫,又修整过鬓面,看起来年轻了不少,目光也比从前软和。

    从前裴玉只道是他不苟言笑,却不知他只是不爱在其他弱国面前泄了帝王的威严。

    “国舅还是多饮几杯,陪陪朕,回了陈国也不知何时才能与朕这般把酒言欢。”

    晋阳帝此刻已经褪去了帝王的光环,用寻常人家的礼数来接待裴玉。

    裴绮真自从成了宠妃。

    裴玉住的地方门槛都快要被拜访者踏平了。

    有道歉的,有想巴结的,更有甚者在住所前大打出手,就为争相与他先吃饭的……

    裴玉这才明白,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一旦有了权,怕是不会轻易放了。

    不可否认,有人上赶着巴结的滋味是不错。

    被人小心翼翼对待的感觉不要太好。

    裴玉被羁押十年,哪里还记得曾经在父母膝下的事,记得的只是近十年来的屈辱与不甘。

    举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多谢陛下。”

    真正能离开大晋这件事他之前从未想过,也不敢想,此刻才觉得真实。

    尤其他的妹妹,已经顺从了自己的命运,如今在晋阳帝面前巧笑嫣兮的妹妹还真是自己的亲妹妹吗?

    那张脸愈发明艳动人。

    一双眼睛如同山间清泉,是与久违在宫中的妃嫔不同,更多了些活泼与干净。

    从前在陈国看,并不觉得她容貌有多稀有,

    放在大晋,才觉得这颗珍珠实在耀眼,

    难怪不得晋阳帝对她偏爱至此。

    “你好好回去,

    朕会安排的。”

    晋阳帝又举起了酒杯。

    裴绮真忙斟上酒,

    “陛下,您身子要紧,少喝些。”

    晋阳帝点点头,似乎是很高兴,“你的哥哥朕会好好照顾的。”

    这是承诺。

    裴绮真眼中光芒万丈,又朝着晋阳帝靠近了些。

    “那哥哥回去后,陛下答应的事了别忘了。”

    裴绮真也不傻,关键时刻自然是为了家族谋福。

    哥哥仅仅回国是不够的。

    她要得是陈国强大起来,再也不必受他国欺凌。

    既然她决定不受人欺凌,那么她的国也一样。

    “爱妃的事朕怎么会忘。”

    裴绮真笑了。

    就是这个笑容,让晋阳帝枯死的心又生了些嫩芽,他又感觉到精力充沛。

    允诺办的这些小事,说到底晋阳帝也是在维持着自己的性命。

    大晋此时此刻,还轮不上他闭上眼休息。

    他必须要将那些乱麻斩断,他的儿接手时才不会动摇国业。

    他爱美人,可不至于昏庸。

    无伤大雅的宠爱是可以的。

    陈国要得东西不多,他们毕竟献出了宝贵的公主,他送一些兵器战马也算不得什么了。

第一百六三章 烛光晚餐

    “士衡,你生气了?”

    从淑妃的宫中出来,陆味就显得闷闷不乐。

    蒙冲是他的好友,又费心将他带入宫中,见势也不得不开口询问。

    士衡是陆味的字,蒙冲以字来称呼他,可知两人这段时日关系亲厚。

    陆味默不作声。

    蒙冲少不得宽慰道,“姐姐久居深宫,又位居淑妃,待人就并非亲和了些,你我都是天子门生,自然不与她妇人计较。”

    蒙冲所指方才在席间淑妃蒙氏有意无意的打探陆味的身世,知晓他出身寒门后,态度就冷淡了不少。

    蒙冲是淑妃的亲弟,他重视的人,他的姐姐自然也重视。

    陆味摆摆手,“淑妃娘娘雍容华贵,能对陆某如此客气已是尊重,蒙同学不必多心,我只是席间看到你与姐姐感情深厚,有几分羡慕……”

    蒙冲一怔。

    他想起了陆味的身世,除了一名舅舅,世上再没有了亲人,听闻他是私生子,名声已是不好,

    如今必是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他只知陆味勤奋刻苦,却不知仍旧除了学习之外,

    也期待这种亲情。

    一时不知如何宽慰,

    陆味却笑了。

    “多谢蒙同学,

    我才能见些世面。”

    蒙冲看着他单薄纤弱的身体,忍不住道,

    “若是你愿意,我也可以当你的亲人。”

    陆味却摇摇头,“蒙兄出身士族高门,

    而陆某出身寒门,就算蒙同学不如此说,我心中已是将你当成兄长一样敬重,可终究高低有别,不在乎形式上的称谓。”

    “也罢。士衡,

    我们也可逛逛御花园再出宫。”

    蒙冲知晓陆味的自尊很强,

    也不勉强他。

    只觉得他与自己认识的高门子弟全然不同。

    陆味隐忍,

    看似懦弱,

    可性子很倔强。

    为人极度的勤奋,常常三更起床就要开始念书,又不在意吃穿,虽然衣服很旧,可永远干干净净的。

    蒙冲几乎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不良的习气。

    倘若日后入朝廷为官,也不知那样的性格能否融入进去。

    可蒙冲却一反常态的与他亲近。

    有他在,

    其他人也不敢动手欺负他。

    蒙氏是三大士族之首,以后入朝也不是普通的官员,旁人还不会蠢到得罪他。

    “好。”

    陆味沮丧的神情消失殆尽。

    马上就会迎来他入国子监的第一考,由晋阳帝亲自命题,

    要想交出陛下满意的答案,

    他愿意在这皇宫走上一走。

    试着去了解大晋的皇帝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入宫后一路所闻所见,心中已然明了。

    余光瞥过身旁比他高出半截脑袋的蒙冲,

    心中坦然,

    他不介意在蒙冲面前示弱,尤其知道蒙冲的性子后,

    他要想尽快融入梁城的生活,蒙冲便是最快的踏脚石。

    他说的话从来都是半真半假。

    若是真是老实人,日后在朝为官,又如何能活的通透呢?

    陆味平静的眼眸遮掩下他全部的心思,

    幼年丧母,颠沛流离,

    他几次三番差点活不下去,在他用完了钱决定投井后,竟然有人阻止了他。

    这就是天意!

    何况他还欠着那位妇人的钱。

    就算死,就要走的了无牵挂。

    他不能轻易倒下,更不能任由那些士族子弟在国子监里欺负他。

    所以他选中了靠山。

    那个人就是蒙冲。

    只有在他饱受欺凌没有无动于衷的人,才是有可能庇护他的人。

    他小心翼翼与蒙冲交往,才知对方教养涵养很高,只需示弱,对方便会待他更亲近……

    【系统提示,宿主成功开启下一关卡。】

    陈南风正在午睡。

    脑海中的声音蓦然响起。

    她迷迷糊糊的进入系统,才发现又一把钥匙已经点亮打开,她点了进去。

    【恭喜宿主获得随机掉落礼包,个人魅力值增加5%和止血绷带一卷。】

    陈南风还未来得及看清,止血绷带已经出现在掌心。

    这是个好东西。

    陈南风在这古代救死扶伤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

    这些东西很实用。

    【宿主触发随机任务,与太子完成晚餐,亲密度达到10%即可成功,否则宿主将会收到惩罚。】

    呸!

    陈南风忍不住啐了一口。

    这分明就是约会啊!

    她这张老脸泡楚霁,会不会太不知廉耻了点?

    想归这样想。

    可身体还是很诚实,麻溜出了房门。

    果不其然,楚霁仍旧不在,他除了晚上回来,白日基本不见人,可谓是神出鬼没。

    陈南风便不慌不忙的开始准备。

    既然要达到一定的亲密度,这顿晚餐就必须要浪漫啊。

    幸亏作为一名现代人,深受言情小说的毒害,弄一顿烛光晚餐也是手到擒来,楚霁再聪明,毕竟没有见过世面。

    就让他感受一下浪漫二字。

    轻松跌在她的人格魅力下。

    如此一想。

    陈南风也觉得很容易,系统这次总算没有坑她。

    夜深了。

    整个院子陷入了安静之中。

    陈南风扯了扯身上薄薄的衣裙,

    这夜里是有点冷,可点上了炭盆,也不至于受凉。

    为了任务,

    她穿长裙算什么。

    桌上的蜡烛都点了七八根,眼见着都要燃烬了,楚霁人影也没有见着,陈南风无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都熄灭了吧。

    只能拖着长长的裙子重新挨着一根一根的加上。

    吱呀。

    门开了。

    陈南风回头望去,正是楚霁,他进了屋,陈南风笑脸迎了上去,手上的肌肤却传来剧痛。

    蜡烛的油滴在了手上,火辣辣的。

    “啊。”

    几乎本能的一扔,手中的蜡烛就扔了出去。

    不偏不巧的正掉在她的长裙上。

    火一下燃了起来。

    陈南风脸色一变,慌忙用脚去踩,一个踉跄,完美被裙子跘倒,额角砰一声磕在了桌子边缘。

    桌子侧翻了,又听见桌上的碗筷脆响。

    遭了!

    她来不及去看。

    头顶罩下来了一个巨大的斗篷。

    滋滋滋。

    青烟直冒。

    零星的火终于灭了!

    哗啦。

    陈南风只听见衣料撕开的声音,她整个人就被抓了起来,跌入软墙之中。

    楚霁的长眉紧锁,眸光直直看着她,“你在做什么?”

    “我,我……”

    事情发生的太快,她精心准备了一下午的烛光晚餐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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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9113/ 第一时间欣赏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最新章节! 作者:漫在飘零所写的《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为转载作品,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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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介绍:
陈南风穿越了,为了活下来,绑定了系统,接受了任务。
可任务居然是……攻略太子?
太子嫌弃原主那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陈南风戴上面具,立刻开整!
原主嚣张跋扈,她偏温柔贤惠。
太子对她疑心,她道太子圣明。
太子对她谋算,她对太子百依百顺。
太子缺钱?
她双手奉上。
太子被窝冷?
她道:殿下,我很会……
……
众人:嚣张跋扈的太子妃,肯定会被太子厌恶休弃。
可是谁知道……小夫妻小日子过的蜜里调油!
众人:我眼瞎了。
太子:不,是心瞎!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