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大人物
事实上,今天是靳然景的大婚,同时也是警方刚获得指证季从业便是云城第一大贩卖人体器官组织的头目的证据,以及他有涉替黑道走私运输毒品,杀人未遂等多项犯罪的嫌疑。
邓柯言直接申请了逮捕令,目前在等上头领导给批阅下来他们就可以出动了。
警局,邓柯言问:“季从业人现在在哪?”
“何少林女儿的婚宴上。”
“盯着,千万别露出马脚。”
副队应是,顿了顿,“老大,西音也该让她回来了吧,现在情势紧张,我们组缺人手。”
说起赵西音,邓柯言差点忙忘了她,恍然两秒,语气冷淡的:“那就让她回来吧。”
“好咧,我打电话通知她。”
“恩。”
云城大半的有名的大人物几乎被请来了这场盛大的婚宴宴席,他视线朝外看,先看到了筱氏,他们的姑姑正跟着云城季家的季夫人在谈笑风生。
筱丹并不在他们姑姑身边,挽着他们姑姑手的是筱思语,穿着鹅黄色的曳地晚礼服,一看到她的笑,就觉得难看。
难看死了。
靳然景很讨厌她的攀炎附势,目中无人。
小的时候,她就常常看不起他跟靳牧寒,跟着他的哥哥们欺负他。
靳牧寒别的兄弟不敢欺负,他们就来欺负他,毁了他的玩具不说,还揍坏了他一颗牙齿。
筱思语还讨好过靳彦冬,但靳彦冬那小子。你越是讨好他,他越对你不屑无礼的人。
所以讨好失败。
还是筱丹好,虽然也是个嚣张跋扈的女魔头,可那性情比筱思语真实多了。
讨厌你就不理你,惹毛了她她握起拳头就揍你,不会跟你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筱思语笑的乖巧甜美,“湘阿姨,怎么不见季哥哥跟您一块来?”
吴湘笑了笑:“他还有工作,不知来不来。”
关于两家的婚事,在季从业待她的态度是随时可以弃之不顾之后,她就没有那么殷勤了。
心死莫过如此。
但有一点很明确,南诗静,永远别指望坐上她这个位置,她半步不会让。
筱思语眼里闪过失落,怎么说呢,她并没有很想嫁给季凛,也没想过季凛真的可能会娶她,筱丹身边少有她勾不来的男人,季凛是一个,还有那位池医生。。
季凛是撩不动,但那位池漾,还可以多撩几次试试看。
寻思着,筱思语的目光不经意落向了某一处。
池漾喜静,他并不喜欢这种太吵的唱歌,即便是喜庆的婚礼现场。
但奈何请帖已经落到他手里,加上在国外的母亲得叮嘱,他不得不来。
他抿了抿唇,看着挽着季凛手出现在婚席的筱丹,两人站在一起看着倒是登对。
“给我递杯酒,我快要渴死了。”筱丹进来以后,嚷嚷。
季凛反问,“喝酒能解渴吗?”
“管它呢,只要是水都成。”筱丹的车在路上抛锚了,她走了一段很长的路也打不到车,还是季凛路过,把她捎上了。
季凛跟侍应生给她叫了一杯温水。
旁人见他们是一块来的,目光看了过去,两人看起来亲近熟稔,不由想起前阵子他们两人的绯闻,眼下看,可能是真的?
要是真的,那可真是又羡慕死他们了,厉害的跟厉害的又组队了,剩下他们这些菜的,抱团瑟瑟发抖。
“筱家跟季凛不会也要联姻?瞧他们出双入对的。”
“八九不离十吧,媒体都曝光出来了。”
……
耳边响起旁人轻声细语的讨论,池漾垂了垂眸。
上次筱丹来找他其实是不是要解释这个?
他还说了没关系,以至于那晚错过了她的解释。
忽的,他的肩膀被轻轻撞了下,一股女人香钻入呼吸里。
池漾不准痕迹的拧眉,目光看去撞了自己的女人。
她清纯无辜的:“抱歉,我喝了点酒,头有点晕,啊……是你啊,池医生。”
池漾没说话。
“池医生,你能扶扶我吗?我视线有点慌。”筱思语装柔弱从来没失过手,那样子比会演戏的女演员还要无懈可击。
池漾冷淡的,“这位小姐,不要妄图在心理医生面前撒谎。”
他显然不记得了筱思语。
但对方称呼他医生,应该是知道他的职业。
筱思语脸有点僵。
“你撞了我,麻烦请道歉。”池漾对她什么心思没任何兴趣揣测。
“池医生,我——”
“失礼。”池漾见筱丹的身影快消失在他眼前,忙追了出去。
还让靳然景饶有兴趣的是章家,章一林手拄着拐杖,在一个带着绅士冒的男人客客气气的,对方由于帽檐压低,看不清脸,神神秘秘的。
然后他看到了北港集团的总经理闻人易,高家高博。董氏珠宝董卿卿···等等。
靳然景在看到董卿卿的时候,浑身打了个寒颤,他那日要是被那药冲昏了头,一不做二不休,他大概就发现不了何珠珠这个宝藏女孩了。
董卿卿会来,目的也显而易见,无非是为了靳牧寒。
有什么用呢。
当时在靳家已经一败涂地。
再执着纠缠也改变任何不了轨迹。
可有的人以为执着等待就一定会有未来,兴许他们的父母是一段佳话,但放在别人的故事里,就未必如此。
靳然景目光掠过董卿卿这块疙瘩,跟着何少林,笑的满面春风,别人一句恭喜,有诚信祝福的,也有揶揄,别有意味的,他欣然收下,完成没有身为上门女婿的一丁点自觉。
靳南华公关倒是做的好,他这么倒贴儿子给何家,作为云城第一家族,只会被歌颂张扬,可歌可泣的那一种,绝对不会有人骂他为了商业利益卖儿子之类的,毕竟家族的门面就在那里。
现在靳然景在面对靳南华底气够足,若说何少林会偏袒谁,那自然是他这个女婿,在何家这些日子,有他珠珠老婆这位牛皮的一匹的神助攻,何爸爸已经被他攻克下了。
现场迎宾出现了那么一段温馨慈爱不已的对话。
“爸,那位先生又是谁?就是牵着一条金毛出现的,他是瞎子吗?”靳然景问。
“那是国内有名的天才画家许嘉青。”何爸爸解释。
许庭尧温文尔雅,牵着一条狗被一群女人围绕。
“先生,你家的狗好乖啊。”
“谢谢。”
“先生,我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抱歉,我不是很方便。”
“爸,你胃不好,酒别多喝,待会还要牵着珠珠走红毯。”
“好好好,你怎么这么啰嗦,这都念叨几回了……”
“爸——”
“爸——”
一旁的靳南华看着父慈子孝的画面,神色微妙的变化着。
211狂妄的男人
在亲生父亲面前看到父慈子孝的画面多少有点讽刺,但靳然景没有丝毫要避讳的意思,而何少林也纵容着他在自己面前得瑟,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跟何少林的关系谈不上多好,这个婚姻,其实一开始不过只是个买卖,但靳然景却已经取得何家父女的偏爱。
到底是亲生儿子,看了心里多少有点不舒坦,被亲儿子膈应,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秦琴晚看到靳南华其他儿子:“还是我们家彦冬孝顺啊,可他人在北湾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电话不见打一个回家。”再说人没在自家眼皮底下看着,她就是放不下心,更别说是在暗潮汹涌的北湾,再说,靳南华其他儿子想多嫡上位不更加方便了吗?
靳南华没露出其他表情。
秦琴晚心生怨气,“你就不担心彦冬?”
“我担心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不过去一趟北湾,有什么好担心的。”
“怎么可能不担心,你以为你其他儿子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靳牧寒,你看他小时候干的是小孩会干的事吗?”秦琴晚道,“彦冬在北湾,他们还更好下手。”
“他们敢?”靳南华声量提了提。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
人长大了,翅膀就硬了。
“看靳然景,不就仗着何少林这位岳父给自己撑腰学会落你面子了吗?”秦琴晚说,“再看看靳牧寒,他自打回国,人是在你眼皮底下了,可有把你放在眼里吗?董卿卿那回,他是有多嚣张目中无人,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
“要说我当初你就别把人送出国,送去北湾,让他在北湾自生自灭,就不用人回国了还要提心吊胆的提防着。”
两人自以为说话的声音没人听见,殊不知在他们身后被一个男人全听了去,男人看起来有一米九八的个子,特别高,五官俊朗。
他穿着烟灰色的衬衫,扣子几乎没有扣,松松垮垮,他一手插兜,一手晃着酒杯,换做别人,大概会让人觉得吊儿郎当,然而,他却是扑面而来禁欲的气息。
靳南华被她叨唠的也有点烦:“行了,少说两句,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什么都摆在台上说,是嫌人家听不——”
“听见了。”男人嗓音浑厚沉稳,将靳南华未说完的话打断了。
两人霎时转过身。
靳南华挺高的,但还是得仰着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
男人放下酒杯,“难听死了。”
秦琴晚脸色倏地变了。
靳南华盯着对方看,最后做出警告,“小伙子,把你听的最好全忘记,若我听到有关于我们靳家任何流言蜚语,我便算你头上。”
男人不以为然:“我对别人家的家事不感兴趣。”说完,他转身便走。
秦琴晚恼怒:“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狂妄。”
靳南华却说:“没实力哪敢狂妄。”
靳然景又看了看时间,锃亮的皮鞋跺了跺地板,小声嘀咕:“不是说在路上了吗,怎么还没到,也太慢了吧。”
正要一个催促电话打过去,在门后恭迎多时的侍应生把靳牧寒跟沈千寻给迎了进来,靳然景觉得自己作为新郎官的风头一下子被两人给抢走了。
212真香定律
靳牧寒长得太好看,那种好看不止是在形不在骨,而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透露着我很好看,我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那种,他女人亦明艳动人,肤白唇红,美的不可方物。
由于是出席婚礼,沈千寻今天挑的旗袍款式比较端庄温雅,比较适合参加婚宴这种场合穿,她的手搭在靳牧寒臂弯里,两人举止亲昵。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这两尊大佛给请来了。靳然景走到他们跟前,“你们可算来了,三哥,三嫂。”
靳牧寒神色淡淡。
沈千寻莞尔:“新婚快乐”。
靳然景这个四弟,有点逗,且性情不坏。他很是愉悦,“能嫁给我家珠珠老婆是我的荣幸。”
“你之前不是还很抗拒?”
“真香定律,我能有什么办法。”靳然景坦坦荡荡,他的珠珠老婆那么好,他不动心都难,就算打脸千百万次,他认了。
靳牧寒眸光环落四周,眸光微沉,“章一林你们何家有请?”
“请了。”
“人在哪?”
靳然景指了指一个方向。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章一林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刚才他就在那边。”
“恩···”
“找他干嘛?”
“没什么。”
没什么?他可不信。
章家,手黑着。
之前听说他们之间闹过不愉快。
章一林的妹妹,手曾经摸向过靳牧寒。
后来章家便被整治了一顿。
北港集团。
三嫂身后如神邸一样强大的后盾,她身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北港集团第一个站出来牢牢把人儿护着。
靳然景有个胆大的想法。
怎么说呢。
北港集团的作风,跟靳牧寒有点相似。尤其是当神秘的老板亲自出面教训章一林,把人弄的伤痕累累,浑身是血,最后全身而退。
靳南华的确不敢小看靳牧寒,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机和手段,谁敢小看这种人,但他从没把靳牧寒跟北港集团联系上。
如果靳牧寒在国外没有故意露出马脚,靳南华根本察觉不了任何。
回国,也是他设下的陷阱。
他们父亲,一代枭雄,老了啊。
哪里是靳牧寒的对手。
靳然景觉得自己的猜测肯定没有错,非要打赌的话,,他可以把自己的嫁妆全压自己身上,稳赚不赔的买卖好么。
眼下,对于靳牧寒的冷淡毫无在意:“三哥,反正我已经是何家的人了,你可以不把我当敌人。”
“以前自身难保帮不了你,但现在我有何家撑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一把,比如靳家。”他说的这么清透易懂,总该看出他示好的意思了吧。
“虽然我看你也不顺眼,但你比起其他弟兄实在是顺眼太多了,我没别的意图和心机,就是太闲。”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张脸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好看的缘故,再说,在靳牧寒面前耍心机,他估计可能会被弄残。
靳牧寒看了他一眼,默默收了回去。
“你觉得怎么样?”
靳牧寒说还不错。
“是吧。”
他们这样子算是达成了联盟了吧,以后能做和睦和谐的亲兄弟了吧。
靳牧寒要找的并不是章一林,而是章一林身边的许庭尧。
有原因的。
他们在路上的时候,沈千寻收到了许庭尧发来的短信。
拉黑他的号码并不管用。
他换了一个号码发来的。
说在婚宴上等她。
他很期待两人的再次见面。
再一次——
这是个问题。
沈千寻从来不知自己近日内有跟许庭尧接触过。
她的靳先生在看到这条短信之后很生气,那张好看的脸阴郁发沉,满脸写着我不高兴,情绪隐约失控,他认为许庭尧在挑衅他。
靳牧寒不知道有多介怀许庭尧惦记自己一事,她完完全全的被靳牧寒纳为他的所有物,容不得任何人觊觎,一旦嗅到危机感,便不容有任何闪失。
沈千寻更多是毛骨悚然吧。
七年的惦记。
一触即发。
他们在明,许庭尧在暗。
心情不好的男人,沈千寻差点以为自己要参加不了婚宴了,车子在半路突然停了,靳牧寒一言不发,把她从副驾驶搂过去抱住,缠得紧,温热的呼吸落她脖子上,很痒。
男人吃醋很可怕。
靳先生这种醋桶是史诗级的可怕。
“婚宴要迟到了,阿寒。”
“阿寻,你别去了。”
沈千寻笑,“为什么?”
“许庭尧在。”
“他在我就不能去了?”
“他会用贪婪的目光看着你,他想要你,阿寻。”靳牧寒道,那么一想,他觉得自己跟许庭尧会面以后,第一个念头是弄瞎他的眼睛让他再也看不到沈千寻美丽动人的样子。
沈千寻从容不迫:“那又如何,我沈千寻不要的男人,他非想要就能到手的?不,他连我的一根头发丝也别想得到。”
靳牧寒被她迷得一下痴了眼。
他的阿寻一旦强势起来,又是另一种不同的风情。
沈千寻催促:“靳先生,好好开车。”
靳牧寒不说话,捧着人儿的脸蛋儿,薄唇压下去,把她的口脂全吃光了。
靳牧寒:“缺人手吗?”
“什么?”
“怕婚宴的侍应生不够,客人招呼不到,给你送几位服务员。”靳牧寒说。
靳然景嘴角抽搐,他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不是想跟我攀好关系?你得拿出点诚意。”
靳然景心里腹诽:靠!
“千寻。”
有人喊她。
沈千寻回头,看到的是罗文玺。
罗文玺的穿着打扮比他们看起来要成熟的许多,举手投足的沉稳,意气风发,奈何那张能被众多粉丝称为哥哥的脸,看起来根本不比他们大多少。
沈千寻称呼了一声玺哥。
罗文玺上前跟沈千寻打完了招呼才不紧不慢的跟看向靳牧寒,“靳先生,好久不见。”
靳牧寒颔首,冷淡不已。
他的冷淡,不会让人见怪。
本性如此。
靳然景看到罗文玺,便想起了何珠珠房间墙壁上关于他各种各样的海报。
没错,罗文玺是何珠珠心目中的男神,他家珠珠媳妇是罗文玺的脑残粉。
何少林为了让何珠珠高兴,特地让罗文玺当了特邀嘉宾,婚礼开始的时候,他会登台演出,并送上真挚的祝福。
看到罗文玺,沈千寻便想起沈知意开始抱怨自己男神隔三差五给她送零食,送糖吃,导致人在纽约胖了不少。
沈知意的确是胖了。
那张脸圆润不少,看起来更加的少女气。
罗文玺语气和善不已,他还说:“我过几日要去纽约一趟,千寻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给小仙女带的?”
“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
“什么时候的飞机?”
“后天。”
沈千寻不假思索:“等我打包了给您带过去。”
“好,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让我的助理过去拿。”罗文玺身边跟着小助理,小助理觉得他们玺哥心机好深,一边追人家仙女麻麻,一边讨好人家仙女麻麻的闺女,一丁点能刷存在感的机会都不放过。
另一边,筱丹像个大爷似得在一处阴暗角双手抱臂,面前站着一个侍应生,她并没有跟季凛在一块。
筱丹问:“我让你办的事办妥了吗?”
“导演,不过就是顺手牵羊而已,我很k的好不啦,已经搞定了,那位季先生完全没有发现。”那个女生嗲嗲的回。
筱丹被她嗲嗲的声音激的浑身鸡皮疙瘩起来,谁能想到,这么嗲嗲的女人,是武术替身呢,“那,那就好,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食言,你去忙吧。”
“谢谢导演,爱你哟~~~”
咦。
鸡皮疙瘩又掉一地了。
忽然间,黑暗中有一双手冒出来按住了筱丹的肩膀。
那个武术替身本来要走的,但是看到这一幕,突然间就戏精了,“导演,危险!”
然后伸出手,一把握住了搭在筱丹肩膀上的手,猛地把人从黑暗处拽出来,一拳便招呼上去了。
筱丹愣了愣,在发现出现的人是池漾以后,她张嘴:“住,住手——”
卧槽,要是敢揍她亲爱的漾漾医生,她首先把这无数提升的猪蹄子给卸了!
一阵兵荒马乱。
池漾再次趔趄倒地,那副银色链条的眼镜啪的一声,镜片摔的稀巴烂了。
筱丹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身上,下巴撞到了他的肩膀,整个人吃痛一声。
池漾很紧张她,“撞哪了?”
筱丹捂着下巴,泪眼弯弯。
池漾拿开她的手,发现她的下巴撞的发红,他虽然是心理医生,但是对人体的结构还是非常清楚了解,于是手摸上了筱丹的下巴检查一下情况。
还好。
没撞出事。
没了眼镜的阻挡,池漾的双眸看起来格外深邃深情。
筱丹看着他的眼睛,一下子忘记痛感似得,出了神。
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周围的喧嚣一下子安静下来。
筱丹心脏怦怦跳不停,她看向了池漾的唇,浅粉浅粉的颜色,想亲。
武术替身低着头,两指交着圈圈,这时候悄悄溜走应该不会被发现吧,然后真的没有被发现。她回头悄悄瞄了一眼。
丹大导演坐在那位漂亮的跟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人身上,两手圈住了对方的脖子,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眸对眸,唇对着唇。
这是什么神仙发展——
接吻啊。
不接吻更待何时。
池漾耳朵悄悄成了粉色,“丹丹···”
“恩?”
“你下巴还疼不疼?”
“不怎么疼了。”
池漾哦了一声,没说其他的。
筱丹脑子里只想着要不要霸王硬上弓,根本没有自觉,就别提会从池漾身上下去了。
池漾垂了眸,问:“你怎么没有跟季凛在一起?”
季凛啊。
当然是因为他在自己身边太多流言蜚语的,有的更可恶,居然当面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结个屁啊。
影响她的清誉。
做完事之后她就跟季凛分道扬镳了。
“他去找我家大宝贝了。”
池漾:“你表哥的。”
筱丹:“·······”心里默默念叨三遍,她的!她的!她的!“池漾,你明明是心理医生,为什么交际活动会这么频繁?”
“替我母亲出席。”
“哦。”
未来丈母娘啊。
池漾眸光仍落她脸上,“丹丹。”
“恩?”
“你跟季凛——”
来了来了,池漾要问了。
筱丹满心期待着。
有个煞风景的声音出现了,温温柔柔的,听起来就怪刺耳的。
“池医生。”
筱丹倏地沉了脸,她侧头,看到了筱思语,唇边挂着浅笑,盯着他们看,她圈着池漾的手倏地紧了紧。
还池医生,这是已经盯上她家漾漾了。
这筱思语,真是跟头母老虎似得在她身边到处抢肉吃。
筱思语:“丹丹,你做什么呢,这么失礼的坐在池医生身上,还不起来?”
筱丹凶巴巴的:“关你屁事。”
“我只是好心。”
来了。
又来了。
这朵白莲花怎么就那么秀呢。
“说了不关你事,赶紧滚。”
筱丹脾气炸了。
反正她是控制不住自己。
筱思语句句在理,却不会显得自己咄咄逼人,反而我见犹怜:“池医生,你来评评理,我只是好心提醒丹丹,不想你们大庭观众之下惹人非议,我何错之有?”
池漾抬头。
筱丹睁着眼睛,手更紧了紧。
她以前认识的那些男生,一旦看到筱思语楚楚可怜的模样就会突然来一个大翻转,反过来责怪她的不是,好似是她欺负她似的。
她记得,第一次,筱思语抢走了她人生中第一个朋友。
筱丹动手打了筱思语。
然后,她亲生母亲反过来把自己揍了一顿,罚跪祠堂两小时,跪的她膝盖发青,疼到骨子要坏了似得。
次数多了,筱丹想没有阴影都难。
而且,每一次,都是她输。
这一次,她会输吗?
她的确对筱思语的态度很恶劣,很坏。
因为她讨厌她。
池漾慢条斯理的,声音清润:“丹丹说的没错,我们在干什么,的确与你无关。”
筱丹黯然淡下的光一下子亮了。她朝着筱思语更凶了:“还不快滚。”
筱思语脸色是一瞬的僵硬便眨眼即逝,仍然不失礼数的:“对不起,打扰了。”
人一走。
筱丹腌菜了。
她紧张的问:“池漾,你有没有觉得我刚才很没有礼貌?”
“有点。”
完了。
她的形象。
“那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
哦。
放心了。
然后,筱丹气势汹汹的拎起了池漾的衣领,反应过激:“筱思语要是搭讪你,你就别理她,听见没有?”
“为什么?”
筱丹脱口而出:“她要跟我抢你。”
呃~
好想不打自招了什么。
那池漾听出什么没有?
两人已经越靠越近,鼻子差两三厘米似乎能贴在一起。
池漾心神大乱。
筱丹认真不已:“还有···我很讨厌她,特别讨厌,如果我发现你跟她成了朋友,我们就绝交。”
池漾力道收了收:“我不会跟她做朋友。”他并没有到处交朋友的习惯,事实上,他很懒的,回来云城,只有一件事想做,那就是履行小时候答应过筱丹的诺言,只是这个姑娘,已经把他彻底忘记了。
213耍,耍流氓
筱丹心满意足,头垂的低低的,笑容快乐咧到耳根后面,“不许骗我。”
池漾揉她的发:“恩,不骗你。”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池漾的耳根越来越红,手心出汗,在发烫,“丹丹。”
“恩?”
“我腿麻了。”
筱丹才后知后觉,她整个人还坐在池漾身上呢。瞬时脸一热,姑娘家家的,要矜持,于是忙站起来。但由于她跪坐在池漾身上太久,小腿其实也麻了,只是她本人情绪高涨,心花怒放以至于浑然不觉,刚站起来没多久又跌了回去。
哎哟我去!
她怎么老在池漾面前出糗!
上次吃雪糕拉肚子的记忆犹新,池漾都吓到了。
知道她被池漾抱去洗手间坐在马桶上的感受吗?!
池漾手忙脚乱的接住她,再一次兵荒马乱之后。
两人以叠罗汉的姿势再次倒在地上。
筱丹在下,池漾在上。
池漾的薄唇重重的贴在了筱丹锁骨上,一股淡淡的牛奶香气沁入呼吸里,脑子霎时懵了,一阵目眩迷离。
这个意外来的真突然。
不过她好欢喜呀。
筱丹美滋滋的想。
三秒后——
池漾整个人往后弹。
锁骨上似乎还残留池漾留下的温度。
筱丹跟着撑起身子。
池漾脸现在爆红。
筱丹看了,心想:她家漾漾好纯情哦。
“池漾。”
“恩?”
筱丹突然有点理解武术替身戏精上身的心情了,她忍住脸上的笑意:“你,你耍流氓。”
“我,我···”池漾语无伦次,那张漂亮的面孔略显无措,他眸光掠过筱丹的脖子,肌肤雪白,锁骨精致,削肩小巧圆润。只是,一字肩的礼服是不是开的太低了?
他的确站了便宜,不好说只是意外。
筱丹朝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池漾迟疑了下,走了回去。
筱丹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笑眯眯的:“扯平了。”宴厅里,响起了主持人洪亮的声音,是婚礼开始了,她拽住还没回过神的池漾,“走吧,我们凑热闹去。”
池漾看着拉着她,好心情哼着小曲的筱丹,唇角不禁扬起,找个好时机,他们得好好聊聊了。
台下,贵宾席5号桌。
季从业面无表情:“跟筱家大夫人谈的如何?”
吴湘看着台上,语气稍许冷淡:“没谈。”
季从业的神色一下子变了。
吴湘手转动着自己手上的金戒指:“这么多年来我为了讨好你很多时候忽略了儿子的感受,现在我感到很惭愧,如果季凛不想结婚,从今天起,我这个做母亲的就不会再逼着他。”
季从业一手拍桌,“反了你!”
本来他们那桌客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台上,忽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量给吓了一跳,纷纷看向了季从业。
季从业神色难看,站了起来:“你给我出来。”
吴湘瞥了他一眼,优雅的站了起来,他们贵宾席离宴会厅侧门很近,两人朝侧门走去。
客人们看了两眼目光转走了。
夫妻两吵架正常不过,但季家,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侧门外面并没有其他人。
两人面对面站着。
“吴湘,我警告你,季凛以后跟什么女人结婚,必须我说了算。”季从业说,“我是一家之主,你就必须听我的,你要是不听话就趁早滚蛋。”
吴湘说好啊,她猛地摘下那枚金戒指摘下来扔在了地上:“那你收回去吧,我不要了。”
“吴湘,你——”这个反转,季从业愣住。
“反正,我守着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已经二十多年,腻了。但我告诉你,季从业,我不要的东西,南诗静那个女人也别想捡起来用。”吴湘的情绪有点失控,顷刻爆发,怎么收也收不住,“你这么无情对我,还想我有好脸色给你看?做梦吧你。”
“你——”季从业抬起了手,只是那巴掌并没有挥回去,被从侧门里出来的季凛拦住,“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放手。”季从业吼。
季凛淡淡的:“放手可以,但是打我妈不行。”
季从业盯着他们母子俩看,那冰冷的目光,似乎能把他们给刺穿。
他说:“她是我女人,轮得到你管?”
季凛:“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214靳先生,你别小看我
季从业最讨厌别人忤逆他,那会让他有一种本来握在手里好好的肥皂突然间就从手里掉落,然后怎么捡都捡不起来。
妻子现在是这样,突然间就不听话了,在他面前使劲作,儿子更是一如既往的只会惹他生气,一天到晚的作对。
反了!
简直反了!
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季从业冷声:“你要替你母亲挨打也成。”
吴湘脸色又白了白,“你别打我儿子。”
季凛无所谓,“妈,你站我后面就成。”
吴湘眼眶发红,到底是听了季凛的话去他身后站着。
季从业二话不说,作势一拳往季凛身上揍,只是季凛躲开了。
季凛往后一站,面无表情的侧了侧视线,目光不耐的看向了别处,似是很不乐意跟季从业在此纠缠。
季从业的拳头再挥了过来。
季凛抓住了。
周围的光线有点昏暗,他失笑了下:“你该不会以为我还会像上次一样站着不动任由你打?”季凛声线平淡,没一点情绪:“以前我觉得你坏点没什么,只要你心里面有我妈,有我,但我发现,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季从业怒目圆睁。
季凛借力,把他往后一推:“像你这种混蛋,趁机多给自己留几个后吧,免得以后死了没人给你送终。”
“季、凛。”
季从业气的咆哮。
季凛火上浇油:“我认真的。”
“你给我滚。”季从业又是一声咆哮。
季凛带着吴湘走的干脆,他们重新回到宴席厅,这么喜庆的氛围,她脸上毫无笑意。
季凛想抽烟。
但是宴厅里是不可以抽烟,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咽喉糖放进嘴里含着,“妈,整理整理情绪吧。”
“你刚才不该说那样的话气他。”吴湘说,“他虽然在外面有女人,可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儿子。”
吴湘到底是于心不忍。
其实只要季从业放低一点态度,他们之间不至于闹得那么难堪。
故意闹,吴湘是有点心机在里面的,她希望季从业重视她,别把她当做一颗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结果,季凛一出现,彻底把季从业给惹毛了。
季凛:“你怎么知道他在外面没有别的孩子?”
吴湘又是一愣。
季凛意有所指:“魏市可是替我们家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有的人在外面风风光光,实际,私底下不过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男人而已。”
“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对方只比我小几岁而已。”
吴湘被彻底打击的说不出话了。
正好,台上的伴郎伴娘正在进行即兴表演,唱歌的人是罗文玺,而弹钢琴的是靳牧寒。
台下掌声热烈。
季凛目光落到台上,舌顶了顶腮帮子,“表演就表演,把沈千寻扯上去坐一块是几个意思。”
季凛目光朝着四处又看了看,对于北湾许家许庭尧派人监视了沈千寻七年的事他是略有耳闻的。
七年呢。
想想这个数字就够让人心惊胆颤的。
也不难怪靳牧寒谨慎细微的提防着对方。
他一下子看到了在跟一个女人调情的章一林,但章一林身边拿着带着绅士帽的男人却不见了踪影。
那个男人应该就是许庭尧。
此时人不在,季凛眸光微沉,若有所思。
关于靳牧寒上台是靳然景安排的,没有提前透露,也没有跟靳牧寒商量。
商量个屁。
要说了。
靳牧寒只会有三个字:我拒绝。
要的就是猝不及防,众目睽睽下,还有三嫂子替他多时候几句好话,还怕他不上台不成。
反正靳然景这么做反正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已,此时此刻,他就非常满意台上如此唯美的一幕。
毕生圆满了啊。
台上。
沈千寻看着在钢琴上跳跃的十指。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灯光下,瓷白的双手宛如艺术般的存在。
美。
让人想收藏起来。
听着美妙的琴声在耳边奏响,沈千寻心里有点痒痒的。
想弹。
但是她好久没有碰过钢琴了。
七年,还是十年?
不记得了。
怕失误。
搞砸了靳然景的完美的婚礼开场就不好了。
靳牧寒却一心二用了,头微微凑向沈千寻耳朵,嗓音低悦:“想弹?”
“恩。”
“阿寻,手放上来。”
沈千寻稍微迟疑,但手还是轻轻的放在了黑白键盘上。
靳牧寒偷偷亲了她一口,“宝宝,弹错了也没关系,锅有我替你背着。”
沈千寻有点恼,腿撞了撞他的:“我还不一定会弹错,靳先生,你怎么能小看我。”她只是手生,但是谱子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还有,你别一心二用,弹琴,别管我。”
靳然景站在台上把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
过分了吧。
在他的婚礼上秀恩爱。
待会双倍逢还。
随着曲子弹到了后半部分,沈千寻的手跟着在黑白琴键上动了。
此时。
一名侍应生拉着狗绳,防止金毛乱跑。
金毛倒是乖。
趴在地上啃着骨头。
听着音乐晃着尾巴,亮晶晶的眼珠子在看到台上熟悉的身影后,激动的:“汪汪汪~~~~”
侍应生便蹲下身子,“毛毛,别叫。”
“汪!”
叫老子法拉利!
“嘘!”
“汪!”
无知的人类,不理你,金毛低头继续啃骨头。
侍应生感觉自己被一只狗给鄙视了。
男洗手间。
一米九八高的男人站在盥洗台前洗手,人太高大,显得空间有些逼仄。
他没穿西装,白衬衫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了,洗干净手,从裤袋里拿出烟跟打火机,点燃,吞云吐雾的。
没两分钟,有人推开门进来了。
是许庭尧。
215争锋相对
“庭知。”
许庭知侧头,他眸光浅淡,指尖掸了掸烟灰,漠漠的:“二哥。”
许庭尧端倪着他,走到了他旁边,伸出手,手指动了动,示意他也需要烟跟打火机。
许庭知说:“我的烟不适合你。”他的烟,淡到几乎没有味道,况且,他的烟,只给认同和亲近的人,这两个条件,许庭尧都没有达到。
“那就借个火总可以吧。”许庭尧眯了眯眸。
许庭知不说话,摸出打火机丢了过去。
许庭尧接过,再摸出烟,点上。
两个男人抽起烟来,却是截然不同的气息。
许庭知虽然比许庭尧少,但是身上却是有深沉和成熟的魅力,而许庭尧,两指夹烟,架子倒是端着着,显得高贵,气势凌然。
许庭尧吐了口烟雾:“这些年在外面过得还好吗?”
“不错。”
“来云城做什么?”
许庭知嗓音浑厚:“找人。”
许庭尧问:“还是找姑姑?”他们的姑姑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许清秋,倒是个好名字,只可惜命不太好。
“恩。”
“打算什么时候回北湾?”
“看心情。”他想回就回,不想回那就不回。
许庭尧笑了笑,“爷爷很想你。”
“是吗?”
“还有假不成。”许庭尧语调缓缓。
许庭知不慌不忙:“可我一点都不想他老人家,二哥就当做今晚从来没见过我,我也没借过你打火机。”他拿回自己的打火机揣进裤兜里。
“恐怕有点难度。”
“我不强人所难。。”
许庭尧笑意不减,话题拐了个弯:“需要帮忙吗?我的人在云城发展的还不错。”
许庭知的父亲到底都执着着要找当年失散的妹妹,去世那年只叮嘱了许庭知一件事,那便是在许庭知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到他们姑姑的下落,他找不到,那就子孙后代接着找。
如果姑姑还活着,就把人带到小叔的坟前祭拜,如果人已经不在世上,那就把她的骨灰送回许家祠堂,许家的坟地,跟他一起安葬。
其实许家上下只有小叔坚持找而已,还把三分之二的遗产留给了下落不明的姑姑,他们爷爷许月声对于这个小女儿的下落并没有过多关心和在乎。
许庭知说不需要。他捻了烟:“二哥的人若吓着了姑姑,或者是姑姑的后代,他九条命都不够赔罪。”
整句话的重点是在后代两个字。
姑姑的孩子,如果是男孩,那么对方也在下一任许家的继承人候选名单里,那么,许庭尧身为最有力的候选人之一的优势又会减低,因为许月声的考虑对象又多了一位。如果是女孩,没有竞争资格,但可以保证这辈子衣食无忧。
然而,不管是男孩女孩,认祖归宗可以,但许庭知并不想他们参与进许家的权利之争里面,许家的钱,最好别拿。
那些钱,太脏了。
许庭尧怎么可能会不动一星半点的心思?
“庭知,你想多了,我们的姑姑说不定已经英年早逝,后代,或许根本不存在。”许庭尧说,“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去做多余的事情。”
许庭知下颌骨绷紧。
“值得我花心思去对付的人已经不多,整个云城也就那么一个。”
216甜蜜
听了,许庭知嘴角轻扯,根本没放在心上。
能让许庭尧惦记,甚至是巴不得弄死的的人兴许世上也就那么几个,那个男人在其中,的确很厉害。
但许庭知真不感兴趣,他扔了烟头,紧随打开水龙头洗手,漫不经心的:“挺有意思的,不过——”他关了水,淡漠的:“我还有事,二哥,失陪了。”
人一走,卫生间里陷入沉寂。
镜子前的许庭尧面无表情,忽的,他轻笑了下。
许庭知就是许庭知。
跟其他兄弟不一样。
性子跟以前一模一样。
他从来不会看他脸色办事。
讨厌就不搭理。
情绪表现的明明白白。
踩了他的底线,能跟你拼命的疯子。
洗手间外。
门敲响。
“二公子。”
许庭尧:“说。”
是一个女人,留着短发,看着很是干练,她身上也穿着侍应生的衣服。
“二公子,许庭知太无礼了。”她顿了顿,“眼下是个很好的机会。”
许庭知就一个人,应该很好收拾。
“阿夏。”许庭尧喊她,“你跟着我的时候,庭知已经不在北湾,所以你不太了解他。”
阿夏低了低头。
“别看他一个人好欺负,实际上,恰恰相反。”许庭尧捻了烟,理了理衣服往外走:“要不然,老头子又怎么会对他念念不忘。”
“他不是我让你来云城的目标,你的目标,是跟永嘉辅佐我夺回原本该属于我的女人。”
阿夏应是。
“宴席现在是什么情况?”
阿夏回:“已经开场。”
许庭尧:“你们的计划已经可以执行。”他推开宴席的三号门走了进去。
大厅里的灯光很暗,镁光灯打落在表演台上,他一眼就看到了台上的靳牧寒和沈千寻。
两人坐在钢琴前,受到的注视是一点都不亚于身为国民影帝的罗文玺。
许庭尧视线直落,眸光深深,叫人背脊发凉。
阿夏在身后,视线来回游走。
看来那个叫沈千寻的女人在二公子心目中的位置真不一般。
钢琴伴奏弹到后半部分已经完全是沈千寻在弹奏,靳牧寒就坐在旁边,眉眼似藏着笑意,眸光缱绻温柔,凝视着她。
一曲完毕,沈千寻抬头。
恰好跟靳牧寒四目相对。
镁光灯已经从他们身上撤离,靳牧寒凑过去,在她额头又落下一吻,觉得不够,手捧着她的脸,微微抬高,对着红唇轻轻的吮了两下。
真软。
亲了会上瘾。
台下的掌声响亮。
罗文玺在说着贺词。
沈千寻脸微微发热,倒是放得开,也够淡定,他们是夫妻,是爱人的关系,没什么放不开的。
而且,这不是什么不雅的事情。
可人太多了,虽然别人不一定会看他们,灯光这么暗也许会看不清他们的动作,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
靳牧寒眸光灼热的似要把她融化,他抓着她的手,紧紧不放。
两枚铂金戒指,透着淡淡的银光。
靳牧寒低声:“阿寻,再亲一下,恩?”
“你亲三次了。”
靳牧寒忽是改口:“得再亲两下才对。”
沈千寻投以问号脸。
“四不好。”
沈千寻:“······”这是跟靳然景学的吧,学的可真快。她深呼吸一口气,微仰起脸,闭上眼睛,“那要快点,我们待会要下台了。”
“恩。”
靳牧寒凑过去,又亲了两下。
沈千寻今天有化妆。
唇上是涂了口脂的。
眼下,靳牧寒薄唇上染了她的口脂。
灯光不够明亮,但沈千寻还是发现了,她抬手忙把他唇上的口脂擦掉,但男人的唇,似越擦越红,垂涎欲滴的。
沈千寻看直了眼。
靳牧寒笑似笑了,握住她的手,薄唇在她手腕亲了亲。
罗文玺的贺词说完以后,镁光灯落在了即将出场的新娘和何少林身上。
何珠珠的手搭在她父亲的臂弯,眼里只有好奇,不见半分紧张。
就十分钟前,吃了两个苹果,一串葡萄,半只西瓜的女人能紧张到哪里去。
她蒙着头纱,真容不太清晰,可身上那件婚纱,一针一线都是用钱堆出来的,令人震撼。
何珠珠目光去寻靳然景,啊,老公真帅,她抬起手,招了招。
靳然景站在台上,回了一个爱心。
老婆珠珠,爱你爱你。
台下。
筱丹不由翻了个白眼。靳然景这个白痴,有点不忍直视。
“眼睛不舒服?”池漾突然问。
筱丹立马假装眼睛不舒服,脸伸过去:“恩,进沙子了,要吹吹。”
池漾看着放大一号的脸,双手无处安放。
他迟疑了下,再凑近着,朝着筱丹的眼睛吹气。
吹了好几下,“好了吗?”
“没好。”
池漾继续吹。
缇娜。
作为同桌的王东东不由唏嘘,他的发小,有小魔女头衔的丹大小姐出息了啊,这么极品的男人都被她骗到手了。
此处应该有响声。
哒哒哒的。
有高跟鞋响。
王东东抬头,吞了吞口水。
他仿佛看到了春天的降临。
阿璇穿着侍应生的制度:“先生,需要给你加酒吗?”
“需,需要。”王东东有点结巴,“那,那个,你很漂亮。”身材还很很棒!
这时,耳边又响起恶狠狠的声音,“在看他一眼,我弄死你。”
217醋尘
一个黑影投落,王东东怕怕的再吞了抹口水,头再抬了抬,看到的是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瞪着自己。
王东东知道他是谁,他们云城知名的大律师江尘嘛,他们这个圈子没少嫖女人,动手打女人的坏男人,啊,吸毒的也不少,大多数坐牢就是被江尘送进去的。
找别的律师成功率可能只有一半,找江尘,百分之百会被送进去吃牢饭。
就这态度,这语气,摆明了是漂亮姐姐的男人啊。
小命要紧,他的春天灿烂不过十秒就已经凋零了。
“我不看,我不看。”王东东正襟危坐,识趣的低头,顺便接过漂亮姐姐手里的红酒,露出一个不失尴尬的微笑,“不麻烦,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阿璇跟着笑了笑,眉眼弯弯的,笑靥如花。
江尘见了,用手挡住了王东东的眼睛。
还在给自己倒酒压压惊的王东东:“……”
“尘尘!”
江尘依旧不松手。
彼时,池漾停住给筱丹吹眼睛的动作,两人一同看向了她,还异口同声的:“阿璇,你怎么——”
“嘘~”阿璇竖起中指示意,他们的声音顿了顿,没有接着往下说,“按照电影的套路,你们要假装不认识我。”
呃~~~
好吧!
“漾漾,吹沙子。”
“哦,好。”
两人又若无其事,旁若无人的继续暧昧。
阿璇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镜子,嘀咕:“我都把自己画成了全智贤欧尼的样子,怎么你们一眼就认出来了。”
筱丹指了指江尘,那么一个牛皮糖跟在身边,那一脸你敢看我女人,我弄死你的架势,想认不出来都难吧,
池漾之前没有和江尘接触过,但作为几年的好友,他认不出来眼前奇怪的女人是苏璇才怪。
阿璇放下镜子,看了眼身旁的江尘,果然,这个罪魁祸首。
她装的再像其他人,也很容易被发现猫腻。
王东东的红酒快溢出杯子,苏璇淡定的将红酒拿了回来,“客人,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他摇了摇头。
阿璇:“有需要可以找我哟,我是9号侍应生苏美人。”
她转身疾走,又回头:“江先生,你跟我来。”
后台,休息室。
江尘黑着一张脸,“把裙子给我换下来。”
苏璇义正言辞:“江先生,在这里,你是贵客,我是有任务在身的私人保镖,我们俩不认识,是陌生人,ok?”
江尘又看了眼那裙子,裙子的主人前凸后翘,腿露出一大截,“快点!”
苏璇往后退了一步:“出门前,我们不是说好了要这么演的吗,你答应过我要配合我的。”
家里这位是戏精,一个监视的任务可以搞出那么多的花样,江尘只好宠着,但现场立马后悔了。
这酒店员工穿的什么鬼制服,那么短,还露腿!
“结果呢,尘尘?”苏璇拽着他的衬衫,“万一我被认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她纠结,“说不定已经怀疑我了。”
江尘看到她浓妆艳抹的脸,苏璇说的问题,突然一下子就不担心了,一字一句的,“把裙子换下来。”
苏璇低头看了看:“裙子不挺好的吗?”
“好个屁。”
那么短,差点还被吃豆腐。
操。
想起那个咸猪手,江尘就来气。
苏璇一脸意外:“尘尘,你说脏话。”
江尘不说话了,决定亲自动手,他拿着一条长裤,把人按在了沙发上,脱了她的高跟鞋,套了进去。
苏璇一脸抗拒,“我里面有穿安全裤。”
这个安全裤是方便待会发生意外她好撕裙子跟人帅气交战的作案工具。
江尘:“我!不!管!”
“尘尘~”
“里面色狼多,乖乖穿裤子。”
苏璇认命,瘫着不动。
醋劲真大。
腿是她的,啊,不,腿已经不是她的了,江尘的。
换好裤子,江尘舒服多了。见裤腿长了,他替她挽起来,再替她穿上鞋子。
218爱你爱你爱你
“尘尘,你跟陈年老醋很配哦。”
江尘轻嗤,不以为然,别说陈年老醋,他当千年老醋都可以,分分钟想挖了那几双盯着苏璇腿看的男人。
苏璇不好离开宴厅太久,她站起来,“裤子换了,你乖一点,别学靳先生,我们要低调。”台上的时候,他们家靳先生重度痴迷沈千寻的模样毫不遮掩,别以为灯光暗了,他们就发现不了他偷亲沈千寻,偷亲了四五下。
江尘哼一声,不情不愿的。
“乖~”
哄了人,阿璇回到宴席厅里。
沈千寻已经从台上下来,坐在了亲属一号座上,靳牧寒依然在上面,他成了证婚人,而主婚人,是何少林。
证婚人一般请双方新来,尊敬或者德高望重的人担任,由男方家族去请,这证婚人可以是朋友,家人,同事,像他们这种大家族,大多会选家族长辈,那靳牧寒比靳然景大,是哥哥,他来担任证婚人没什么不可以。
倒是主婚人,一般是男方父母担任,不过靳然景的情况特殊,作为靳家公子,他却成了何家的入赘女婿,靳南华这位父亲,至始至终都没有机会上台表示一番,倒是给人一种微妙的不言而喻的味道,仿佛,他与这场婚礼,格格不入。
罗文玺既是贵宾身份,也是这场婚礼的主持人。
台下不少罗文玺的粉丝,见到这一幕,羡慕何珠珠,羡慕的一肚子酸汽水了。
他们家影帝不仅是超一线的娱圈大佬,还是豪门贵公子,能请他主持婚礼,简直人生圆满了啊。
真想换个爹,为女儿可以手摘星辰,结婚可以请得动罗文玺的那一种。
靳然景倒是很会现学现卖,没有提前商量或者通知,直接让靳牧寒当起了证婚人,此时,他牵着何珠珠站在了靳牧寒面前,完成婚前最美好的仪式。
说实话,靳然景有点怵的。
靳牧寒温润有礼,就连说话的嗓音像吹在西湖畔的徐徐清风,可看你的眼神无波无澜,一滩死水看的都比他的目光顺眼,加上,又从他身上讨了便宜,能不怵吗?好在过程顺利,靳然景跟何珠珠互换了戒指以后,掀开她的头发,深情款款的亲了一口,“珠珠老婆,我爱你,我发誓,这辈子会好好保护你的。”
何珠珠一脸感动,抬头揉他的发,“我家然景老公真乖。”这个动作,像在摸一条大型忠犬二哈——
靳然景乖巧的在她肩膀蹭蹭,搂的紧紧的,“珠珠,爱你づ╭~”
这个模样跟董卿卿在靳家那一晚看到的男人截然不同,无疑,他待何珠珠是真心的,那晚···也是董卿卿的耻辱。
她是疯了才会被靳彦冬的诡计迷惑去了那个房间,却没想到被靳牧寒反将一计差点跟靳然景不清不楚,如今,疑是浪子回头的靳然景都已经找到了真爱,而自己···
董卿卿看着台上的靳牧寒微微晃神,桌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还拂了她的脚,不明觉厉的触感吓了她一跳,手中的香槟没拿稳,径直洒在了裙子上。
低头一看,是条金毛。
金毛从桌底探出头来。
那只金毛往她身上嗅,似乎身上有什么美味的食物。
董卿卿对毛茸茸的生物并不感冒,相反,还很反感。
金毛嗷呜了一声。
好香。
张嘴,咬住了她的裙摆,使劲的扯拽。
董卿卿脸微微泛白。
伸手去拽裙子。
“谁家的狗?”董夫人凝着脸,问。
侍应生从别处走上来,一脸着急,“毛毛。”
毛你个屁。
老子是法拉利。
叫法拉利我就理你。
金毛上嘴咬,见这个人类女人拽的很用力,仿佛要跟他比力气似得,于是乎,连爪子也用上了。
“毛毛!”
侍应生上前拉狗。
撕拉一声。
董卿卿的裙子被撕坏了。
现在要比脸白的话,大概没有人能比得过侍应生了。
金毛从侍应生手中挣脱出来,又扑上去,咬住了董卿卿另一边裙摆。
董夫人见,脸上愠怒显然:“这条狗是谁家的?”
人群中,低沉温厚的男声响起:“毛毛!”
金毛一下子怵在原地,回头一看,是那个坏家伙。
“汪汪!”
“过来。”
金毛钻进了桌底下。
许庭尧嗓音温淡:“毛毛,别让我再说一遍。”
很是温柔无奈的的样子。
金毛听懂了似得,像蔫了的白菜从桌底钻出来。
许庭尧温雅守礼的:“董夫人,董小姐,实在是抱歉,是我的狗不懂事,惊扰了你们。”
许庭尧,看他的面貌,兴许是认不出是谁来。可从言行举止和谈吐风度来看,众人是绝对不会小觑他的身份。
有的人,天生不凡。
219就是要他
董夫人在端倪他的面相,倒是觉得他瞧起来有点眼熟,只不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
对面礼貌有加,董卿卿不好再发作,她看着被狗咬坏的裙摆,心情依然烦闷,这是她比较钟意的一条裙子,而且,当着那么多的人出糗,最重要是——她望向台上那抹清俊的身影,他已经从台上下来,朝着沈千寻走去,不禁,两手紧捏。
许庭尧说:“我给董小姐准备了新的礼服。”他扭头,看向人群中的一名侍应生。
那侍应生从人群中走出来,“董小姐,请跟我来。”
是一件旗袍。
白色的。
上面的刺绣是人工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董卿卿对着镜子没有说话。
旗袍。
董卿卿的眸光复杂。
漂亮是漂亮,可她不爱穿。
只要看到旗袍,她就会想起沈千寻那个女人。
董夫人开口:“要是不喜欢就换下来。”
“不用了。”董卿卿敛眸,想到那个女人,口吻漫不经心的:“第一次穿,感觉还不错。”
“别勉强自己。”
侍应生恭维:“旗袍很适合董小姐,既漂亮,又有气质,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是吗?”
“是,我看了在场穿旗袍的,没哪一个气质能比得上董小姐。”
董卿卿勾了勾唇,“刚才在台上表演的那个女人不好看吗?”
“比不过董小姐您。”
“哪里比不过?”
侍应生顿了顿:“在我眼里,对方哪都不如董小姐好看呢。”
董卿卿却没有因此多高兴,“你出去吧,告诉许先生,裙子我很满意,他的狗咬坏我礼服的事,我不跟他计较了。”
侍应生点头,转身出去了。
“卿卿,女人可以有攀比心,但切记,要适可而止。”董夫人说,“我知道你喜欢靳牧寒,但别被情感左右而失去了理智和判断,真想要那个男人,你得耐心等一个机会,不要过急,要有手段的去抢。”
董卿卿,“妈,我想让他心里有我。”不止是把人抢过来那么简单而已。
“人在身边了你还怕他心里会没你吗?”董夫人说,“你妈妈我本对你爸爸无情无意,可在一起时间久了,你爸爸早在我这个地方占领了一席之地。”她指了指自己的心。
时间。
董卿卿明白她妈妈的话。
时间很重要。
门没关紧。
留着一丝丝的隙缝。
如果有人在外面的话是可以听到里面的谈话的。
门外,的确有人。
是那个侍应生。
把她们母子两的对话听得七七八八才静悄悄离去,走到楼道口,拿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
宴席厅里。
靳南华面色不大好。手握着酒杯,指骨泛白,青筋若隐若现。
他跟秦琴晚也被安排在了一号桌,跟靳牧寒,沈千寻是同一桌。
但实际上作为卖儿子的父亲,他是没有资格生气的。
可向来强势的男人,作为一家之主,他忍不下这口气。
靳然景,太不给他面子。
此时,是新娘抛捧花的环节。
沈千寻已经成婚,不过她在前排,筱丹上来,拽着她一起凑热闹去了。
人群里。
靳牧寒护在沈千寻身后。
筱丹嘟囔一句,“表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黏表嫂,给点时间让我们相亲相爱。”
靳牧寒冷漠脸。
显然免谈了。
“你站开一点。”
筱丹不服气,“凭什么?”
“你会踩到阿寻。”
筱丹:“······”亲哥无疑。
筱丹瞪了瞪眼。
这时,旁侧有人拉了拉她。
筱丹抬头,是池漾。
啊。
池漾居然跟过来了。
应该是从人群中挤过来的,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有点歪。
“池漾,你怎么跟过来了?”
筱丹是怕人太多,以池漾的样貌,站在女人堆里,是很容易被吃豆腐的。为了杜绝这种可能性的发生,她才让池漾在宴桌上等她,别来。
池漾表示:“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
“你穿了高跟鞋。”
筱丹下意识的低了低头。
鞋跟很高。
可以把人给踩的骨折。
不过——
筱丹再抬头时,星星眼了,“漾漾真好。”
池漾的耳朵又有点红了。
好些日子不见,两人发展不错。
沈千寻眼里含笑,看了她们一眼。
双方打了招呼。
“池医生。”
“沈小姐。”池漾看了眼靳牧寒,“靳先生。”
还没说上话,身后有人喊:“千寻。”
沈千寻还没反应过来,因为这把声音听起来是有点耳熟,但是他们没有熟悉到可以直接称呼对方名字的地步。
靳牧寒眸眼微眯,侧头,看到那个住在他们楼上的画家——‘许嘉青’。
许嘉青坦然,勾唇。
沈千寻回头,“许先生。”
许嘉青点了点头。
筱丹问:“大宝贝,这谁啊?”
“住我们楼上的许先生。”
“哦。”
哇。
这衣冠楚楚,温文尔雅的样子跟表哥有的一拼呢。
不过,靳牧寒是斯文败类。也就那副皮囊哄骗人,心黑的跟墨水有的一拼,不过最近是连表面那一套都懒得伪装了,待人方面,那是真的恶劣。
比如她。
许庭尧微笑:“你们好。”
“你好。”
打了招呼,便没了下文。
筱丹目光落在了台上新娘手里的捧花。她拽了拽池漾的袖子,“漾漾欧巴~捧花,我想要。”
一声欧巴,池漾脸红了。他抿了抿唇,忽是问:“为什么?”
“好看。”
“噢~”
筱丹心里腹诽:她才不恨嫁呢。
“顺便想借花献佛。”
如果抢到的话,那就给她家大宝贝捧着玩,气死表哥。
此时。
罗文玺也站在了第一排。
经纪人跟在身边,看到周遭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暗暗道:“玺哥,你疯了吗?”
罗文玺低头瞥了他一眼,“帮我多吆喝几个人抢捧花。”
经纪人额头挂着黑线,玺哥,你这是有多恨娶。
他不动泰山。
罗文玺催促,“快点。”
经纪人认命,只好找几位群演来。
“哦,对了,我刚才在台上表演的视频录下来了吗?”
经纪人说录下来了。
“跟千寻的合照呢。”
“手机里。”
“发给沈仙女。”
经纪人:“······”一口沈仙女沈仙女喊得人家跟你多亲昵似得。
台上。
靳然景美滋滋的:“我家珠珠老婆的捧花真受欢迎。”
何珠珠看到台下的罗影帝,啊,她要把捧花扔给男神。
男神37岁了,是该成家的年纪了。
只不过,这么作弊好像不好哦。
要怎么办呢?
权衡之下,还是不要作弊了。
何珠珠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男神能抢到捧花。
“老公,捧花只有一个吗?”
靳然景说只有一个。
“珠珠老婆,背过去,你要扔花了。”
何珠珠应好。
她背对了他们,深呼吸一口气,把花往后面一扔。
但力气太大,那捧花抛的老高,抢花的众人视线跟着捧花移动,身体跟着移动。
靳然景看着台下那群人,预感不太好。
感觉会发生踩踏事故。
果然如此。
一群人你踩我我踩你。
里头,有人拿到了捧花。
拿到捧花的那人似乎要往许庭尧的方向走去。
但一下子被人抢走了。
好吧。
抢捧花大战正式开始。
“许先——花~”
许庭尧伸出手,最后,筱丹一手将捧花抱在怀里,她的脚却不知道踢到到什么,类似于钢铁之类的东西,人差点没站稳,一瞬间疑惑的看向了那位许先生。
这许先生,腿这么硬?
藏什么东西了?
咦。
这眼神——
没来得及深思,眼见一窝蜂的人朝她扑过来要抢捧花,她高声大喊:“漾漾,快保护我。”
池漾听到筱丹的呼声,立马伸手把她抱住。
捧花被护在中间,别人想抢也不好意思伸手了。
池漾的眼镜已经掉了,估计已经被踩的稀巴烂,他眼眸深邃,把小小的人儿护在怀里。
靳然景见,忙拿起麦克风:“恭喜筱大小姐成功夺得捧花,祝贺祝贺……”
220我们的婚礼
筱这个姓,在云城是少见。
有名的就那么一家。
别人一看,瞧着不太对劲。
抱着筱丹的男人是谁?
瞧着一表人才的。
不是说筱丹跟季家季凛要订婚?
两人看起来感情也不错的样子。
对于这一幕,坐在vvip2号桌的筱大夫人不以为然,就连目光也不曾落下。
直到老沉的声音响起——
“那个男人是谁?”
是筱老爷子。
面相严肃。
筱大夫人回:“没见过。”
筱老爷子苛责:“女孩子家家,在外面要知书达理,你看她像个什么样,跟自己姐姐抢男人便罢,大庭观众之下又跟其他陌生男人暧昧牵扯,简直有辱门风。”
筱大夫人面不改色:“您说的是,我会好好教导她的。”
“你除了关她禁闭你还还会做什么。”筱老爷子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打一处来,“你别把心思都放在思语身上,丹丹,你也好好管管,瞧她上大学后,在外面野成什么样了。”
筱大夫人不说话,余光瞥了一眼筱丹,手指磨沿着杯面。缓了缓说,“她就喜欢跟我唱反调,要不这样吧,让艳梅去管,她最近不是很闲。”
“你的女儿让艳梅管什么?”
“艳梅管怎么了,她好歹是姑姑,最近又有时间。”筱大夫人凉薄不已的,“我啊,忙,得替思语多张罗几个英年才俊,她说想谈恋爱了,我得多帮衬点。”
筱老爷子的脸色瞬时变得怪怪的。
见周遭投落的目光越来越多,池漾拉开两人的距离。
筱丹拽住他的手臂,“扶扶我,脚疼。”
池漾拧眉,“崴脚了?”
“不是。”筱丹的鞋其实不太合脚,加上她怀疑刚才那位许先生腿上是不是绑了铁板,意外碰到的时候磕到了脚裸,现在骨头发疼呢。
缓了缓,她拿着捧花去找沈千寻了。
沈千寻见她走路姿势别扭,关心的:“怎么了?”刚才太多人,相互推搡抢捧花,是很容易被踩到脚的。
靳牧寒锃亮的皮鞋上也有几个残缺不全的脚印子,是护着她的时候被人踩到的。
筱丹望了望四周,发现那位许先生不在了才道:“那位姓许的先生腿跟装了钢钉似得,我头先不小心跟他磕碰了下,疼死了。”
“许嘉青?”
“恩。”
沈千寻看了看她的脚裸,微微发红。倒没有伤到骨头,不过,等淤红散去,估计会淤青,抹点药,两天能好。
“可能都撞到了骨头,他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筱丹反驳:“他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想起刚才的混乱场面,筱丹不要命似的往人多的地方挤,沈千寻说:“要不是池医生护着你,你的脚估计得被踩成猪蹄。”她叮嘱:“你个头小,容易受伤,别老是这么莽撞。”
筱丹乖乖的点头。跟池漾说了谢谢,“漾漾欧巴护驾有功,等婚礼结束,我请你吃又圆又大的冰西瓜。”
池漾应好。
筱丹便把捧花塞沈千寻怀里,“大宝贝,给你。”
“不给自己留着?”
“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沈千寻说:“我已婚。”
“表嫂,我就是看着漂亮,抢来借花献佛哒。”
一声表嫂,沈千寻笑了。
罢了,辛辛苦苦抢来的。
沈千寻只好收下了。
不过,她一个已婚少女把这捧花收入囊中会不会显得不地道。毕竟这花那么多人抢也有意味着有结婚那方面意思的人不少。
好比,罗文玺。
人上前了。
罗文玺组织了措词:“千寻,捧花可以转手吗?”问的一脸认真。
一旁的经纪人望天,玺哥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成熟稳重的玺哥,为了追沈仙女,他的心态越来越年轻了,也越来越不要脸了。
沈千寻没说话,眸光瞥向筱丹,筱丹会意,说,“花已经送给你,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想到罗文玺的年纪,沈千寻寻思过后,把捧花递了过去。
罗文玺高兴的收下了,道谢过后,还道:“何先生以前找过算命大师给何小姐算过八字,说她八字旺,运气好,很有福气,我便想沾沾她的光,希望梦寐以求多年的愿望能成真。”
原来如此。
沈千寻恍然。
难怪这个捧花那么抢手。
看来罗文玺是有心上人。
但不知什么原因这么多年没能在一起。
沈千寻:“祝你好运。”
罗文玺笑容更加愉悦,“会的。”
早已经看透却不说透的靳牧寒开口,“阿寻,饿不饿?”
沈千寻点头,说有点。
此时,宴席的菜已经陆续上桌。
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失陪。”
靳牧寒牵着人往一号桌走。
靳南华见到他们,一脸不高兴。
年轻恩爱的夫妻淡然极了。
佳肴丰盛,主食,小菜,凉拌,应有尽有。
靳牧寒问:“想吃什么?”
沈千寻看向桌上那只帝王蟹。
很大一只。
蟹肉应该很鲜美。
为了顾及形象,这只帝王蟹估计不会有人吃。
靳牧寒一下子便看懂了她的心思,拿起那只帝王蟹,掰了两条蟹腿,把蟹肉挑出来,沾上了酱汁放她碗里。
龙虾也很大只。
靳牧寒剥着虾壳,慢条斯理的。
沈千寻的碗里已经堆积了许多蟹肉虾肉。
再剥下去,估计桌上的蟹虾全在她碗里了。
餐桌礼仪,一个人把一道菜全吃光,不好。
虽然蟹虾未必会有人吃。
细细一看,只有他们动筷了。
靳牧寒肯定不会顾及这些,他只会想着在短暂的风平浪静的时间里,先照顾好沈千寻的胃,把她喂饱。
“够了,阿寒。”沈千寻开口。
靳牧寒停手,抽出纸巾擦了擦,“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沈千寻摇头,拿起筷子,把虾肉夹到他碗里,“你也吃。”
“阿寻。”
“恩?”
沈千寻抬眸。
靳牧寒问:“我们的婚礼你有想法吗?”
“当然有。”
“说说。”
“从我们扯证的那一天我已经在策划我们的婚礼,宴席有点吵,不太适合聊天,等回去了,我们再慢慢讨论,好不好?”她梦想中的婚礼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轮廓,但他们现在很忙,要解决的事情很多,婚礼的日子有可能在冬季,也有可能是来年的春天。
靳牧寒何尝不是。
他想把最好的都给沈千寻。
何珠珠的婚礼应该会让不少女人羡慕。
但他的阿寻不用。
因为何珠珠有的,她也会拥有。
靳牧寒恩了一声。
现在,的确不合适。
这场婚礼结束,迎来的将会是一场混乱。
这时,一名侍应生送了一杯奶茶放在了沈千寻面前,“小姐,您的奶茶,请慢用。”
沈千寻略略疑惑,抬头,叫住了那名侍应生,“我没点。”
侍应生回头,“是一位姓许的先生替您点的。”
靳牧寒的神色渐冷,“拿走。”
侍应生有些为难。
“端走吧。”沈千寻说。
侍应生脸色有点白,站着不动。
“拿!走!”靳牧寒语气加重。
侍应生也吓到了。
怎么现在长得好看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恐怖,老吓人了。
“先生,抱,抱歉···我不能。”这侍应生掉头跑了。
人一走,靳牧寒的神色瞬时垮下来,满脸寒意,眉宇间戾气深重。
那杯奶茶很是碍眼。无一不在提醒靳牧寒,许庭尧一直在暗处注视着沈千寻一举一动,对方在挑衅,在找存在感。
靳牧寒本就忍受不了沈千寻跟他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理智在悬崖边缘徘徊了许久,空气一瞬的凝滞,他握住了那杯奶茶。
沈千寻摁住了他的手,“阿寒。”
“宝宝,别阻止我。”
“让我来处理。”
靳牧寒不动。
沈千寻说了一声乖。
靳牧寒松手了。
沈千寻唤来其他的服务生:“把这杯奶茶扔了,谢谢。”
那服务生端着玻璃杯,一脸犹豫,额头上有汗。
“小,小姐,不可以。”
沈千寻望他。
服务生唇微微发抖:“这杯奶茶我们不能动,会,会出事的。”
221受不了别人觊觎你
侍应生仍唯唯诺诺的,“上面还有一张纸条,有许先生的留言。”
沈千寻瞥了一眼。
上面有一张白色的便利贴。
隐约间有茉莉花香的味道传来。
这抹味道让她有些熟悉。
具体的不太记得是在哪里闻到的。
沈千寻没有去看上面内容的意思,她只是在想,许庭尧为什么要给她送奶茶,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含义还是说他只是想在他们面前找存在感,顺便挑衅靳牧寒,惹他情绪失控后者会显得他很没品,应该不至于。
而且
奶茶不是她爱喝的饮品,只是心情好的时候会想喝一杯。
“阿寻,不许看。”
沈千寻说:“我不看。”
靳牧寒对她的占有欲太重了,以至于许庭尧那点心思他容不下,对方的示好,以及故意亲近,足以让他的情绪波澜。
“你别绷着一张脸,不帅了。”沈千寻碰了碰他的脸,捏了捏。
动怒是动怒。
靳牧寒忍不了。
可理智是在的。
“扔掉,我保你。”靳牧寒对那名侍应生道。
那名侍应生在迟疑。
眼前这位先生看起来很不好惹,明明斯文温润,气质尔雅,一丝不苟,偏偏,眼里布满寒气,似能把人凝结成冰,气息危险。
但对方也凶神恶煞的,。
说奶茶端到了沈小姐面前就不许他们再碰那杯奶茶,一旦碰了,腿给打断。
可,可他要是不听这位先生吩咐的话,会不会也受到报复
权衡下,侍应生上前把那杯奶茶端了起来。
因为对方还是何老板的亲家。
腿打断就打断吧。
不能把工作也给搞没了。
胆子要大一点。
侍应生转身要走。
这时,身为新郎的靳然景走来,“慢着”
侍应生回头,浑身不自在,“四少,您有什么吩咐”
靳然景问:“你说的许先生是哪一位许先生”
侍应生描述了下对方的长相。
唯独他的有几个人。
但为首的是一个带着帽子,看不清脸,神秘阴沉的男人。
描述的比较模糊。
“他在哪里威胁的你”
“对方把我堵在了厨房的a3通道。”
靳然景拿出电话,给负责宴席的经理打了电话,“调出a3通道的监控。”
五分钟后。
经理过来,对着靳然景的耳朵说了几句。
靳然景吩咐:“把他们请出去。”
“是。”
经理来了又走了。
靳然景理了理衣服,看向了靳牧寒,摊了摊手,“不感谢我吗”
从刚才的经理得到的消息,那个许先生的来头不小啊。
章家的章一林对他唯首是瞻。
章家是做什么的,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们靳家对他们章家那点地下生意是有所耳闻的。
传言,章家背后是北湾许家在撑腰,所以,在云城才发展的如此迅速。
靳牧寒眼神冷淡,背对他,坐下。
靳然景有点生气,要气成河豚了。
此处,不应该有点掌声才对吗没有掌声,给点反应也可以啊。
沈千寻淡淡莞尔,“谢谢。”
靳然景这才舒坦了些。
此时,何珠珠已经换上了大红的晚礼服出来,头发半挽,看起来知性又温婉。
“老公”何珠珠喊。
声音甜糯糯的。
像极了可爱的兔子。
靳然景立马转了个身迎了上去。
他老婆全世界最可爱,不接受反驳的那种。
靳然景上前把何珠珠抱起来转了个圈圈,两人浑身的粉色气泡。
身为老爹的何少林看见何珠珠这么喜欢靳然景有点吃醋了,他端着酒,假装咳嗽了一声,“好了,很多人看着呢。”
何珠珠,“爸爸,人多就不能抱了吗”
“不是不能。”
“那我要抱。”
何少林:“”心塞。
靳然景抱住何珠珠又转了个圈圈。
何珠珠笑的很开心。
“爸爸别吃醋,爸爸,抱一个。”
何少林这才眉开眼笑。
上前抱了抱自己的心肝女儿。
女儿嫁人了啊。
多少心中有点不舍失落的。
何珠珠,“谢谢爸爸帮我讨了一个这么好的老公,爸爸眼光真好。”
何少林哼哼。
那是必须的。
这小子到底是实在的。
其实靳牧寒也好。
看他宝贝那个沈千寻,跟他宝贝何珠珠是一模一样的,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一个会全心全意爱心爱之人的男人,但一开始,靳牧寒就已经有所爱,所以,一开始,排除在外,所以,在靳南华说换成靳然景的时候,他同意了。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何少林想起来刚才看到靳牧寒脸色发沉的样子。
靳然景回,“没什么的,爸,是那家伙受不了别人觊觎他老婆而已。”
一号桌。
秦琴晚一直在打量着靳牧寒,目光不曾离开。似乎是在对刚才发生的小插曲很是好奇。
好奇的不止秦琴晚,另一桌,董卿卿开口,“妈,你派人帮我查查那个许先生是谁。”
222密谋
董夫人的做法算是助纣为虐的,要不然呢,自己女儿已经对那个男人走火入魔,她能视而不见吗,至于结果如何,总得做了之后才知道。
查了。
对方是北湾许家许庭尧。
光是北湾,便已经够唬人了。
但他们杜家,却也不惧。
董卿卿想不通,沈千寻怎么会跟北湾许家许庭尧有所牵扯。“妈,帮我查的详细一点,比如,沈千寻是怎么认识许庭尧的,许庭尧今晚来婚宴的意图又是什么?”
董恩存闻言,便疑惑,“卿卿,你让你妈查这些做什么?”
“恩存,你不用管。”
发话的是董夫人。
董恩存,“问问也不行吗?”
“总之,你别管。”
董恩存无奈,没在问。
敬酒环节。
这一桌桌的宾客,少说百来桌。
何少林倒没有一桌接着一桌敬的想法,最多带着女儿女婿到贵宾面前敬一杯,走走过场就完事。
婚席外面的抽烟区。
江尘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他都已经给阿璇换上了保守low到爆的长裤,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那么招摇,但效果,似乎是适得其反了。
追问她要联系方式的富家弟子仍然很多,一个接一个的登上门,他又被苏璇勒令不许再靠近她,要避人耳目。
婚席里面,太多双眼睛盯着了。
里面闷,他出来抽烟。
此时,季凛从里面出来,伸出手:“借个火。”
江尘把打火机扔了过去。
打火机冒着蓝色火焰,噌的一下,烟雾缭绕。“警方那边布局如何?”
江尘:“安你的心,邓柯言负责,不会出什么大纰漏。”
季凛吐了一口烟雾,恩了一声。
江尘又问,“沈千寻妈妈那个案子,你要出来指证你父亲??”
因为暂时没有收集到其他证据证明这就是季从业的手笔,除非季凛站出来。
当年他目睹了帮凶张赫的脸,也认得对方是季从业的人。
但这样子的话,季凛等同于七年前在警方那做了伪口供,,伪供,严重的话是要判刑的,最高刑期长达七年,即使从轻发落,也有可能会背叛判刑,而且,季从业是检察官,这件事对他的仕途也有所影响,绝对会被停职。
“是。”
季凛应的坚决。
江尘只好说:“我不会让你坐牢。”
“谢了。”
酒店门口停放了一排长长的豪车,其中,有辆房车夹在中间。
夜色迷离。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民警钻进那辆房车里。
原来房车不是普通的房车。
内部是经过改装的警车。
民警汇报:“邓队,我们的便衣警员已经全部就位。”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风暴欲来。
“提醒他们,别松懈。”邓柯言回,他拿出手机,给副队打去电话,“港口那边什么情况?”
“他们还没进行交易。”
此次的交易,指的是章家跟墨西哥毒枭戈林的一次毒品交易。
而季家做为第三方,则负责运输。
邓柯言:“记得要做好记录工作。”
“知道了。”副队应,想起什么,又说,“对了,邓队,西音已经进城,估计四十分钟后能到你那。”
“恩。”
赵西音。
邓柯言已经不指望她能帮的上什么忙了,只要她别再搞错重点,惹是生非,毕竟江尘的女人苏璇也在酒店里面。
横江大道。
赵西音驾着车。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她试了几遍,季从业的电话仍然打不通。
赵西音这才转而联系张赫。
张赫电话响了两声,接了:“干什么?”
“季先生在哪里?”
“景江大酒店。”
赵西音:“你赶紧去找季先生,警方已经封锁了景江酒店方圆一千米,目的就是为了逮捕他。”
“消息属实?”
“属实。”
“我去不了。”张赫说。
他已经是公安系统里的在逃通缉犯,明着去不可能,暗地里,指不定很容易被识破身份,更别说是接近在婚宴里的季从业,里面,说不定也有警方的人乔装打扮。
他只能够在外支援。
赵西音,“我可能赶不及,张赫,你必须想个办法找人把季先生从里面带出来。”
季从业一倒,跟着遭殃的只会是他们这些虾兵虾将。
“出什么事了?”
问话的是南诗静。
张赫放下手机,把季从业目前深陷的危机说了。
南诗静沉思片刻,说:“我去吧。”
张赫犹豫着。
南诗静,“我乔装打扮打扮,应该没有人会认出来。”再说,谁都以为ws的董事长南诗静此时此刻正在监狱里呆着,本人怎么可能出现在景江大酒店呢。
“警察很多,南夫人还是不要冒犯。”
南诗静够淡然,“除了我去,短时间内,你还能找到更好的人选吗?况且,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坐得住。”
张赫,“那就麻烦南夫人了。”
二十分钟后。
一辆高级轿车停在了景江大酒店门口。
房车里。
邓柯言通过监控视频看到酒店门口来了车,便问:“谁来了?”
门口负责接待的侍应生是警方安插的警员,他回:“是婚宴来迟的客人。”
“请帖核实了吗?”
“属实。”
“怕声张引起别人注意,我没有让她摘帽。”
这点,邓柯言倒是能够理解,有钱人脾气大,这又不是什么安检,你让她脱帽子,很有可能会引来对方生气,闹大,对他们不利。
“而且她身边跟有保镖,不好接近。”
邓柯言十分谨慎:“把对方的资料传我手机。”
南诗静光明正大的进了景江大酒店。她带着一个很大的紫色端庄的贵妇帽,只能看到下半张脸,烈焰红唇,若隐若现。
电梯里,南诗静抬了抬头,看到有监控,没有动作。
等出了电梯,南诗静说:“你们在这等着。”旋即拿出请帖进了婚席大厅。
一眼望去,人很多。
南诗静拿出手机,目光四处游移:“我已经在婚礼现场,你们安排好人在酒店后门等着接应。”
223反目成仇
挂了电话,张赫有不太好的预感,他总觉得,南诗静主动要求去接应季先生其实还抱有其他的目的去的景江大酒店。
南嫣然失踪已经有半月之久,查了这么久,也就只查到了一点眉头,就知道南嫣然被北港集团弄去了非洲,至于被送去了非洲哪里体验生活就不得而知。
而眼下,其实不失是一个机会,就看南诗静有什么计划了。
张赫思忖着,又试图联系章家人。
其实之前已经联系过,只是电话打不通。
关键时刻打不通电话,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章家,会不会其实已经知道警方今晚的行动,但却故意不告诉他们。
虽说是合作关系。
但是合作关系朝阳可以随时反目成仇。
而章家,向来野心大。
他们应该更想一家独大,掌控整个云城的毒圈交易。
这样一看,季从业已经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如果今天落入警方的手里,整个基业,将毁于一旦。
张赫又想到了吴湘。
作为季从业的槽糠之妻,她对季从业倒是忠心耿耿的,只不过,近日来,她倒不太安分。
尤其是在得知季从业十多年来的情人就是南诗静后,她二十多年来的忍让和讨好终于爆发了,夫妻两近况貌神合离。
但骨子里的奴性也不是一时间能改变的,如果说这时候,吴湘借此表现好的话,在季从业心目中的地位随时超越南诗静。
于是,他试着联系吴湘。
宴厅内。
吴湘的电话响了。
她看到来电的号码,原本是想接的。
季凛问:“谁的电话?”
吴湘有意遮掩:“没谁。”
“他手下怎么给你打电话?”季凛拧眉,“我爸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你有插手?”
“你怎么说的,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
“难道不是吗?”季凛冷声。
吴湘默了默。
“妈,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插手?”
“你爸怎么可能会让我插手。”吴湘回了句。
“妈,他心里没你,你不必时时刻刻都一副为她鞠躬尽瘁的样子。”
吴湘本来就因为跟季从业大闹一场心情不好,然而,季凛,一直在戳她的痛处,“行了,用不着你提醒。”
“这个电话,别接。”
“知道了。”
季凛这么一闹,吴湘对于这通电话便没了接的念头。
“既然都这样了,你找个时间跟他离婚吧。”
谈及离婚,吴湘却并没有这个意思,“我不理,离了有什么好处,还不是便宜了那个女人,季从业可以在外面养女人,我也可以。”
有赌气的成分在。
季凛也就由她了。
何少林一家子敬酒已经来到他们桌了。
吴湘随手把手机放回包里,端起了酒。
季凛目光是落在靳然景他们身上的,但手,却格外灵活,若无其事的伸进吴湘的包里,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此时,沈千寻已经吃的差不多。
她想去一趟洗手间。
跟靳牧寒说了以后,“我陪你去。”
沈千寻点头了。
她的靳先生今晚被刺激到了,不管她走到哪,肯定是要寸步不离的。
不凑巧的是,靳牧寒的电话响了。
是陈铭打来的。
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靳牧寒看了看,把电话给摁断。
“不接电话?”
“先陪你去洗手间。”
沈千寻,“我不急,你先接电话。”这时,苏璇从别处走来,她又提议,“或者让苏璇陪我去?”
224惊变
对苏璇,靳牧寒还是放心的,他一个眼神过去,苏璇脚步走的更快了些。
很快,她来到两人面前,露出微笑,“先生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仿佛她真的只是宴席里面普通的女服务生,沈千寻外看她一眼,那条宽大肥硕的裤子让人忍俊不禁。
她敢笃定,裙子一定是被江尘缠着换下来的。
靳牧寒:“陪我的夫人去趟洗手间。”
“好的。”苏璇应,摊出一个请的姿势,“跟我来,千寻小姐。”
既然要演戏,那就要像一点,“恩,麻烦你带路了。”
从三号门出去,走过一个长长的走廊,再拐个弯就是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里面,苏璇才原形毕露,“千寻,我刚才演的好吗?”
“听真话还是假话。”
“两个都要听。”
“真话是你的演技水平还需要练一练,假话是你演的真好。”
苏璇啊一声,“江尘这个大骗子。”
“???”
问号脸。
“他说我演的很好,绝对是影后级别的精湛演技。”
“你演了什么他说好?”
“他演囚犯,我演女狱警。”
沈千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什么时候这么好骗了?”
“江尘说得对话,我从来都是信的。”
那就怪不得谁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苏璇叹口气,对着镜子照了照,“可惜了这张脸了。”
“你喜欢演戏?”
“以前的兴趣爱好。”
敢情现在的戏精上身大概是江尘宠着的缘故,沈千寻笑,“现在可以继续把它发扬光大。”
有一个江尘在身边,有什么爱好是不行的呢。
靳牧寒在身边,她也会肆无忌惮许多。
“你去上厕所吧,我在这等你。”阿璇拿出口红,准备补补唇妆。
沈千寻点头,推开隔间的门关上。
两人结束对话,外面有人推门进来。
苏璇斜视了一眼,是一个带着贵妇帽的女人,脸看不太清,手提包偏大,高跟鞋发出清脆声响。
大概一两米的样子,苏璇能闻到一股成熟女人的香水味。
那个味道她不喜欢,太浓烈了,很呛鼻。
那个女人站在了另一个镜子前,她翻开包,手伸了进去。
苏璇放下口红,余光不经意瞥到什么,反应很快,却也不及手里已经握住了枪的女人。
南诗静子弹上膛的干脆利落,对准了苏璇的脑门,“别动。”
苏璇眸光微转,情绪倒没有绷紧,口红还没盖好,她说:“这支口红我很喜欢。”
“闭嘴。”南诗静摘下贵妇帽,眼神冷漠。
这个女人的样子苏璇可是不陌生的,南诗静。
南诗静从监狱里出来了,这个挺让人意外了。
不愧是季从业心爱的情人啊,这都把人给捞出来了。
苏璇笑了笑,笃定她不会开枪,把盖了一半的口红盖好,然后放进化妆包里,在塞回口袋里。
南诗静见她这副从容不迫的模样,神色微凝,“你别以为我不会开qiang。”
“南夫人,幸会幸会。”苏璇说,“我没有这么认为,毕竟,你可是黑圈大佬的地下情人,那些打打杀杀,想必你接触不少。”
南诗静没说话,静静的端倪她。
此时,隔间里的沈千寻已经察觉外面的不对劲,她放下裙摆,开门走了出去。
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南诗静。
跟苏璇一样的反应,眼里闪过一丢丢的意外。
再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眸眼微眯,神色已变。
沈千寻开口,“还以为看错人了,原来真的是南女士你。”
“很惊喜不是吗?”南诗静回,语气是讽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