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神一般的sao操作
这群医生伺候了许庭尧将近三年,虽说性子阴晴不定吧,但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失控过,那失控的怒火烧到了他们的身上,半小时以后,几个西装男进来,把头破血流,一拐一瘸的他们给扶了出去。
西装男递上手帕,许庭尧接过擦着手上的血,擦干净以后,再把摔在地上的手机给捡起来,仍在通话中,意味着章永嘉一直没挂电话。
许庭尧扔了手帕,直问:“他人呢。”
章永嘉:“我会在二公子来云城前把人抓回来。”
海风吹得更猛,那阵阵花香,铺满整个房间,窗户下的地板,是洒了许许多多的白色花瓣,跟染了血的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半纯白,一半黑暗。
许庭尧问:“沈千寻身边的那个男人,见过了吗?”
“见过了。”
“如何?”
“不容小觑。”章永嘉有勇有谋,就像周瑜身边的诸葛亮,正好,他的这名‘诸葛亮’除了看重家里的哥哥妹妹,对其他人可以说是毫无感情,只会夺取,也足够忠诚。正因为如此,他成了许庭尧身边最为满意的心腹,没有之一。
许庭尧忽是笑了下,笑着笑着,笑容没了,冷冽的目光之中,皆是杀气。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
从他知道,沈千寻跟靳牧寒交往的时候,许庭尧已经有了危机感。
许庭尧对沈千寻足够了解,她的异性接触障碍导致她不会轻易对一个男人产开心扉,所以,要她喜欢上一个男人更是难上加难,季从业的儿子,季凛,已经足够优秀,可七年之久,他都没能让沈千寻对他一丝丝的男女之情。
这是他放心季凛在沈千寻身边的理由之一,另一个理由,则是季凛的父亲季从业,他伤害了沈千寻的妈妈沈知意这点,而他选择了隐瞒了父亲犯下的罪恶,加上,季凛性格使然,注定他们不会有任何结果。
当然,如果换作是他,即便如此,他朝阳会不顾一切去拥有沈千寻这个女人,因为,他许庭尧足够自私,足够黑暗。
然而,他七年前便已经看上的女人,如今却成为了其他男人的妻子,沈千寻喜欢他,不过四五个月的时间,那个叫靳牧寒的男人,居然让沈千寻喜欢到嫁给他不可,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普通。
许庭尧吩咐:“去查靳牧寒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接近的沈千寻,又是用了什么样的方式去讨沈千寻欢心,必须给我查的一清二楚。”
难度是有,不过对章永嘉来说,不算什么大问题,稍微有点法子,就能从别人嘴里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要找周安宁,那就更容易了。
那个叫韩星初的女人,口上说着玩玩,却是偷偷藏在心尖上的挚爱,藏着掖着。
混他们这行的,怎么能有爱人这种生物存在呢。
周安宁,完全是活的不耐烦了,自寻死路。
~
从池漾的诊所离开,已经快晌午,午餐的时间快到了,沈千寻干脆不去公司了,但出来以后,靳牧寒一直牵着她的手不说话。
自己开来的车,池漾已经嘱咐诊所的人帮她开回去,沈千寻便上了靳牧寒的车,有阳光透过车窗打落,将他们一半的轮廓勾勒的美轮美奂。
沈千寻抬手放下遮阳板,主动开口:“阿寒,你要带我去哪。”
靳牧寒缓缓回:“回去。”
沈千寻微微愣住。
是要回家自己做饭吗?
也行。
比起外面师傅做的菜,她更喜欢靳牧寒做的。
那就回去吧。
一路两人话不多,但也不会显得沉闷。
靳牧寒牵着她的手就没松开过。
手上的铂金戒指格外抢眼。
到家了。
沈千寻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拿出酸奶。
她发现里头并没有午饭要做的食材,只有鸡蛋,西红柿,和面条,“阿寒,冰箱里没食材了。”
“恩。”
也就是知道的。
“有面条。”
“恩。”
“中午吃这个吗?”
“介意吗?”
“不会。”
靳牧寒做的西红柿鸡蛋煮面条也超级好吃的。
食材不多,水果倒是很多,她拿出一袋又酸又甜的樱桃,只是没来得及拿去洗,两脚悬空,被靳牧寒一提,整个人坐在了流理台上。
靳牧寒来了一句:“宝宝,你还生我的气么?”
沈千寻摇头。
她没生气。
靳牧寒忽是说:“可是我生气了。”
“?”
“阿寻,你让我有事不瞒着你,可是你没有以身作则。”
沈千寻:“······”靳先生原来是留有后招的,且,在沉默中爆发了,不过,的确是她的锅,她的确失信了,“我的错,我检讨。”
靳牧寒靠近她一步,“我的气还没消。”
沈千寻失笑,“那你要怎么样?”
她这次完全惊呆了,被她家靳先生的sa操作。
而且搞突袭,搞得太突然。
完全毫无预兆。
沈千寻心慌意乱。
靳牧寒慢条斯理的问:“面等会吃可以吗?”
沈千寻迟疑了下,说可以。
“樱桃呢。”
“恩···”
~
天黑了。
客厅的矮桌上放着电脑,盘着腿,坐在软绒绒的地毯上,在认真的处理文件,只不过,一向坐得住的人,今晚有些坐不住,目光时而瞥向厨房里头的身影。
白天的衣服已经换上居家的睡衣,裤腿挽起,露出白嫩的脚裸,十指在键盘上敲响。
靳牧寒把面端出来,也洗了樱桃。
樱桃白天的时候不小心摔地上了。
挑去那些摔烂的。
樱桃还是很新鲜的
沈千寻闻到香气,电脑推一边,把面端到面前,拿起筷子,“我开动了。”
“宝宝,锅里还有很多面。”靳牧寒揉了揉她的发,眼神温柔如水,可见,下午的时候,这男人的情绪,已经被安抚不少。
闻言,沈千寻把他面前的那碗面端到了自己面前霸着:“我不要锅里的,要你这碗。”
靳牧寒不假思索:“给你。”
“面很烫。”
“给你吹。”
伺候人吃了半碗面,沈千寻把她吃过的那碗面给了靳牧寒,面里的荷包蛋,被她吃掉了一半。
靳牧寒失笑:“阿寻,你闹别扭的样子真可爱。”
好喜欢。
这话怎么听像‘挑衅’对吧。
沈千寻炸毛了:“靳先生,我本来觉得洗洁精伤手想给你买洗碗机的,但是我突然不想了。”
181我的多巴胺好像超标了
这个别扭,闹得已经严重到不研究洗碗机,不给他买洗碗机的地步了,靳牧寒似笑非笑:“那就伤手,不买了。”
沈千寻耳朵微红,决定不理他,低头吃面,夹起一块西红柿放进嘴里。
洗碗机怎么可能会不买。
靳牧寒就是知她会心软,所以才有恃无恐。
实际上,她已经在网上浏览,研究好了要买哪款牌子的洗碗机,只是,最近发生不少事情,兼顾不到,便抛到了脑后。
不过她很饿是真的,中午没能吃上一口面,没能吃上一口樱桃,但体力是一直在负重消耗的,早已经透支了没剩多少。
足足吃了两碗,沈千寻恢复了些许力气,但实在不想动,懒洋洋的靠躺在沙发上,电视正放着本地的新闻报道,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耷拉着。
有一则新闻倒是挺吸引人注意的,是关于一个30岁高龄的建筑工男子在工地跳楼自杀了,据警方透露,该男子是外地人,虽没房没车,但是有一定的存款,听说去年回乡下相亲,婚事订了下来,然而,半年前染上了du瘾,积蓄花没了,相亲对象跑了,把自己摧残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沈千寻对云城社会新闻一向关注,发现这一年多来,貌似有不少关于吸毒车祸死亡,吸毒如何如何的新闻传出来,虽然政府和警方一直在惩恶治安,加大对云城治安的管制和巡逻,只是,黑夜里,那些罪恶,不断衍生,像打压不断的野草,火烧不尽,风吹又生。
那么大一座城,人口几百万,那些罪恶,从来是风声大雨点小,没有哪一次真正的在社会上轰烈。
警方缉毒那边,除了他们公司上次提供线索抓到的一条小肥鱼,抓到了一个小组织的团伙,但也没能牵出大鱼。
靳牧寒洗好碗出来,沈千寻已经在沙发上又睡着了,呼吸绵绵。他走过去,微弯下腰,伸出手轻轻的拨开她额前落下的发丝,指腹描绘过她的眉眼。
下午的时候,他的确过分了些,也不难怪沈千寻会像个被宠坏的孩子跟他闹起了别扭,而且,那气鼓鼓的模样太生动了。
他的阿寻,是那么的鲜活。
靳牧寒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手腕脉搏处亲了一下。一会儿,轻手轻脚的在沈千寻旁边侧躺下,把她带入怀里,眸光眷恋,情意深沉。
沈千寻是被热醒的。
出了身汗。
没有做梦,感觉不过只睡了小会。
沈千寻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皙精致的锁骨,边边有一圈浅浅的牙齿印,不久前,白天的时候,是她不够理智的时候咬的。
她抬起头,望了眼挂在墙壁上的钟,已经快凌晨了。
沙发空间小,身体能转动的空间几乎是没有的,因为,靳牧寒没有向平时那样把她抱回房间,而是跟着一块在沙发上躺着睡了。
男人拥得紧,四肢恨不得都缠在她身上,章鱼宝宝都没她家靳先生这么夸张。
沈千寻想起来,但是发现根本动不了。
挣脱不开,罢了。
她眸光落在了靳牧寒脸上,下午的时候,虽然事把人哄妥了,他没有再提及关于她偷偷去找池漾催眠一事,像是有意避讳。
沈千寻从很早就之前就疑惑了,靳牧寒到底是知道点什么东西才会那么害怕她想起那段被她锁在记忆深处的过往?
靳牧寒睡眠不深,沈千寻稍微有点动静,他便已经醒过来,只是没睁开眼,然而,身体产生的多巴胺反应出卖了他。
沈千寻失笑:“醒了?”
靳牧寒头埋在她的脖颈,嗓音微哑的:“恩。”
“靳牧寒。”
“恩?”
沈千寻忍不住问,“为什么那么抗拒?”
靳牧寒短暂的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失去过你一次,再也不想体会这种撕心裂肺,心如死灰的感觉。
因为,那太过荒谬。
从他回到这个年度,连自己至今偶尔仍有不现实感。
况且,他怎么会告诉沈千寻,在2016年,她病了,后来啊,成了风吹便散的一坛骨灰。
那并不是梦,而是真的发生过。
所以,他才会惶惶不可终日。
“宝宝。”
沈千寻轻轻的哼了声。
靳牧寒只问:“你相信轮回吗?”
沈千寻淡淡说:“我没有宗教信仰,轮回的说法,就跟大话西游里的月光宝盒一样,对我来说,是很缥缈的存在。”
那种东西,应该只存于电影之中。
在现实,往往不可能的。
靳牧寒认真的:“我跟至尊宝不一样,他爱过两个女人,而我,只爱你。”至尊宝抛却了人世间情与爱,成为了真正的孙悟空,便有了后来护送唐僧西天取经的故事,而他恰是跟至尊宝相反,他爱的疯魔,才有了如今的轮回。
“如果你问我的良心,我爱谁,我的答案也永远都只会有一个。”
那就是沈千寻。
他只爱沈千寻。
他的阿寻宝宝。
其实,靳牧寒也不信轮回。
可是他回来了。
超越了时间回来爱他所爱。
沈千寻总觉得靳牧寒话里有话,他当然跟至尊宝不一样啊,那是神话人物,世间也没有轮回。
可是,他的情话,让她也产生了多巴胺效应,浓烈的,深刻的。
“靳先生,我看大话西游的时候,应该是我十六岁那年冬天,雪很大,我一个人在纽约的老电影院里看的,里面的人物,你知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谁吗?”她说。
靳牧寒心中已经悄然有了答案,不过,他静默了,等着下文。
沈千寻笑着:“是紫霞仙子,她的执着让我很感动,而且,我也坚信着,自己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将来会踏着七彩云来娶我。”
“你的愿望成真了。”靳牧寒牵起她的手,柔情万丈的在铂金银戒上轻轻的落下一吻。
“恩,我很高兴。”
靳牧寒又亲了她的耳朵,问的克制守礼:“阿寻宝宝,我的多巴胺好像超标了,你帮我减减,可以吗?”
沈千寻不假思索:“好。”
靳牧寒又笑了笑,说:“脱敏治疗的效果好像越来越好了。”
沈千寻脸有点红,晕染了胭脂似得,轻轻地恩一声。
那么温暖爱她的男人,她也想要的。
182爱你爱你爱你
良辰美景,正是行鱼水之欢最好的时间段。
流灯肆意,身影虚虚晃晃,重重叠叠。
翌日,晴空万里。
沈千寻到公司,看到了阿璇。
靳牧寒说把阿璇给她了,原来是说真的。
阿璇给工作室的员工带了见面礼,是曲奇饼干,香香脆脆的,小姑娘们直嚷嚷好吃。
“千寻,早啊。”
沈千寻应:“早。”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千寻,多多关照哦。”
“多多关照。”
阿璇拿出曲奇饼干,“留给你的,你尝尝。”
“好。”
沈千寻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是很好吃,难怪工作室的姑娘们赞不绝口,“很好吃。”
阿璇撩了撩长发,笑眯眯的:“好吃以后常给你带。”
“自己做的?”
“是啊。”
很多才多艺。
阿璇唇上的口脂是很复古的樱桃红,微微启着:“我十六岁的时候,听说我家尘尘喜欢吃曲奇饼干,为了撩他,特地学的。”
想起陈年往事,也就只有江尘在身边的那段时间,最为美好。
那次的曲奇饼干,还好江尘没吃。
别的同学吃了去,一口咬下去,磕坏了门牙,导致那位同学怀疑她做饼干的时候是不是往里面放了石头。
沈千寻想起了自己计划好的告白却因为靳牧寒先挑明了关系而稍稍遗憾,看来,对待喜欢的人,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在对待喜欢的人,甘愿做一些平时从不会去做的事,去讨对方欢心。
阿璇继续道:“说起来,我跟在先生身边也有四年之久,从来不知道他居然会做饭,还那么好吃,简直媲美五星级大厨。”她又想起什么,“我记得去年春节,管家五叔有事回国了,当天,给靳先生留了饭菜,只需要微波炉加热即可,阿寻,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阿璇贼兮兮的:“靳先生微波炉都不会用,把厨房给炸了,那天,还是陈铭过来做的三菜一汤。”
听说靳牧寒把厨房炸了,沈千寻若有所思下,难以想象那个画面,时隔一年,她家靳先生便已经掌握了山珍海味的做法,“陈先生这个助理还真是什么都会。”
如果陈铭在,必须臭屁的表示,身为北港集团总经办的总助,必须身怀绝技。
阳光是金色的。
由于阿璇的专长很多,但最厉害的还是计算机技术,所以,沈千寻便把东盛的网络技术维护,以及设计网站开发的工作交给了她。
叶文清负责带这位大神熟悉熟悉公司。
由于人来的突然,办公室暂时没有整理出来,叶文清便把自己的办公室分了一半出来给她,多放了一张办公桌。
阿璇倒无所谓,她主要的目的是来保护沈千寻,防止那个许公子有机可趁,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上班。
电脑一开。
劈里啪啦的敲了好多下,键盘的清脆声响格外悦耳。
叶文清瞄了一眼,发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密密麻麻的正方形小框框,是他们公司的监控,包括沈千寻工作室的,还有部分大厦的···
这安全网络维护怎么玩的跟过家家似的。
不过他也谅解,最近非常时期,做的,都是非常事。
“这是漏网之鱼?”阿璇瞥了监控两眼,指了指里头的某个女员工。
那是销售3组的主管。
叶文清瞧了瞧,拧眉,“什么?”
“她口袋里的是毒品。”
“你怎么看出来的?”
阿璇玩笑似的说句:“我毒窝里出来的。”
叶文清:“······”行了,玩笑里的认真,懂了。
阿璇又说:“我建议再给他们做一次体检。”
叶文清脸色难看,“公司里还有贩毒的不成?”
“我猜是被蓄意报复了。”
叶文清脸色凝重几分。
“这事不用你管,过两天会消停的。”
“好吧。”
事不宜迟,叶文清找来秘书,把事情交代下去。
中途,阿璇去了茶水间,在茶水间里休息的员工,他们拿着今早的报纸,说的最多的还是关于早上建筑工地三十岁男子跳楼自杀的新闻。
因为牵扯到吸毒,这在东盛公司里已经是非常敏感的话题,义愤填膺的多,说毒品怎么害人害人,阿璇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水,走了过去,忽是礼貌的问,“报纸可以借我看看吗?”
苏璇的美,是大多数女性最为羡慕的美。
美的性感。
男人的最爱。
她们愣了下神,把报纸递过去。
阿璇说了谢谢,接过。
大致看了一遍,她把报纸还给了他们,新闻还真假。不过,那些暗里的是是非非,政府怎么可能允许肆意报道引起民众恐慌。
阿璇把一次性水杯扔进垃圾桶,起来转个身时,看到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其中,站在最前头的是赵西音。
赵西音面无表情:“苏小姐。”
阿璇笑了笑,“稀客。”
警察上门,能有什么好事。
叶文清收到通知赶了过来。
赵西音公事公办:“苏小姐,我们怀疑你跟一起被杀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协助做调查。”
阿璇不惊不澜的:“好呀。”
沈千寻得知阿璇被请去了警察局喝茶,拧眉,给靳牧寒打去电话,“阿璇被警察带走了。”
电话那头,靳牧寒闻言,恩了一声,是知情的。
“告诉江尘了吗?”
“没有。”靳牧寒淡淡的,“以他的情报网,应该不需要我们通知。”
这倒是,沈千寻心有疑虑:“阿璇怎么会牵起了谋杀案?”
靳牧寒解释:“跟你昨晚看的那起新闻有关,那个工地男子,以前也是搞贩毒的,后来金盆洗手了,但对云城那些贩毒的黑势力仍有一定的了解,他死前,阿璇有去找过对方,留下了踪迹,被警方查到了。”
靳牧寒为什么要查那些黑势力?沈千寻很聪明:“跟章家有关?”
“恩。”
章永嘉跟周安宁都是许家二公子许庭尧身边的人,那么,云城背地里那些波涛汹涌,必然会牵扯到许家。
那么一大张网,粘性十足,根本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况且,里面的水有多脏,也一无所知,稍有不慎,那盆水泼过来,可能再难洗干净。
“阿寒,你一个人不要乱来。”
靳牧寒说:“不是一个人。”他顿了顿,“我们跟警方合作。”
“我们?”
“我,江尘,还有···季凛。”
若说,云城最大的毒贩子是背后有许庭尧的章家,另一个,则是季从业,一个负责造,一个负责往外运输,他们是合作关系。
“既然是合作关系,没理由还把阿璇带回去。”沈千寻拧眉。
靳牧寒柔声:“宝宝,别担心,是那个姓赵的女人擅作主张而已。”
擅作主张?
“那位赵警官喜欢江尘。”靳牧寒道。
江尘那么出挑的男人,喜欢他的女人跟喜欢靳牧寒的女人会是一样多的。
沈千寻挑眉,“那她算不算玩法徇私?”
“玩法谈不上,但私心,肯定是有的。”靳牧寒温声,“别担心,江尘已经去接她的路上了。”
既然是这样,沈千寻便放心了。
说完了阿璇的事,电话没有接话,靳牧寒问:“今天工作有什么安排?”
沈千寻转着手里的笔:“待会有个会议,晚点得去工地一趟,下午的话,有个大客户,会一起吃个饭。”
“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八点左右吧。”
“好。”
沈千寻失笑,“问的这么清楚,是怕那个什么许庭尧接近我?”
靳牧寒不置可否,“阿寻,许家人身份保护的太好,会为掩人耳目改头换面,甚是是有多重的身份,一个我至今摸不清真面目的危险分子,也不确定他是否已经来云城,但我很确定,他的目标是你,没有解决掉他,我不会放心,会一直这样小心翼翼。”他顿了顿,“阿寻,我爱你。”
一言不合就告白。
“知道了,我也会好好保护我自己的。”沈千寻笑着,眉眼弯弯的:“我也爱你。”
183她没有哪里是我不了解的
警局,审讯室里。
刑警大队的副队从单面玻璃往里看,在看到赵西音在审问的人是苏璇之后,表情无奈不已,就算是局里的队宠,也不能这般胡来。
这个案子在他们负责的区域出的事,调查杀人凶手的责任便落到他们手里,当然,案情十分复杂,死者李玉华,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尸体某种程度上说,可以说是摔的稀巴烂,然而,里头却并不包含他的器官。
因为李玉华死后被人挖走了所有有用的器官,其中,包括眼睛,然后,又被人活生生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扔下来,手段可以说是非常残忍。
凶手是谁?为什么要杀了死者,又为什么要挖走他的器官?
案子太过血腥,黑暗。所以,记者那边,封锁了真正的消息。
副队觉得,这案子一时半会是破不了的。
但是上头挺重视的,给了他们不小的压力,希望尽快破案。
苏璇会牵扯进来,完全出乎于副队的预料。
从附近一家便利店的监控可看到,她从车里下来以后,整整两个多小时才回来,便意味着,她跟李玉华接触了整整两个多小时。
出来时,身上带血。
苏璇身手好。
身强力壮的男人未必是她的对手。
以那种情况,她会被定为嫌疑人并不奇怪。
不过邓柯言早说过苏璇不用审,理由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分明有意指对方是自己线人的意思,她会去那里,不过是为了替他收集情报。
赵西音怎么就把人给带回来了呢。
邓柯言要是知道,她怕是又要挨训了。
副队担忧着。
这时,有其他警官来传达消息,“江大律师来了。”
副队眉头皱的更深。
江尘这个男人,脾气可不怎么好,还记仇。
他拽住那个来传话的刑警,“去跟西音说,别审了,放人。”
“哦。”
副队从监控室里出来,便看到江尘冷峻的脸臭的跟踩了狗屎似的,干巴巴的打了招呼,“哟,江尘,来的挺快的嘛。”
江尘耐心不足,一脸不耐:“放人。”
“你别那么紧张兮兮,西音没对你女人怎么样,人我们会放,但也要走走流程是不是。”副队道。
这时,赵西音声音传来,“人我不会放。”
闻言,江尘盯着她,眼神怪冷淡的。
副队扭头,无语了:“西音,你嘛呢,言哥说了,这是他的线人。”
“我觉得言哥的这位线人很可疑,他信她,我不信。”赵西音说,“第一,她的犯罪嫌疑没有洗清,没有证据能证明她离开的时候,李玉华是活着的,第二,她身份证件的信息和我的调查结果有很大的出入,我认为她存在伪造证件嫌疑,仅凭这点,我便可跟上头领导申请拘留,第三”她扔出一个文件袋。
副队看了看:“这是什么?”
“你打开就知道了。”
副队便把文件袋打开了,上面,是关于一个国际刑事案件的资料信息,一个代号叫做‘莉莉安’的杀手,对方专门刺杀国外上流社会的富商,有名的军政人物,据国际刑警对这位‘莉莉安’的调查,对方是一名华人,颜值妖精身材性感,所以才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接近那些男人,她接受过严格的暗杀训练,擅长玩刀,基本上被她弄死的那些人都是被一刀割喉。
副队看完,把文件合上,“你的意思是怀疑苏璇就是‘莉莉安’?”
赵西音,“苏璇每一条都符合‘莉莉安’的特征,而且,她在国外也有意避讳别人的追查,行踪一直飘忽不定。所以我会跟国际刑警那边联系,到时对她进行一个更详细的调查。”
副队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一时半会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赵西音给他看的这些东西,足够他人对苏璇的身份产生怀疑,可是,邓柯言这位老大,副队还是很信任的。
“西音,你可以不信苏璇,但是言哥,你总不能不信吧。”
“蘅哥,再厉害的人也不一定什么都是对的,言哥也不会犯错不是吗?”
齐蘅无言以对。
反而江尘的表情愈发恐怖。他看着赵西音,眼神依旧温和,但说出口的话,够放肆无礼的,也讽刺:“前两条赵警官说的我认了,但是最后那条,你他么放的可都是什么屁。”
赵西音并不生气的样子,神色淡淡的,意有所指:“江尘,你真的了解苏璇吗?”
江尘笑了下,有些痞坏痞坏的:“她的里里外外,没有哪里是我不了解的。”
旁听的刑警:“”我怀疑你是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赵西音:“”她拧眉,“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她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比你了解,你是警察,你要查她,随便你,但结果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清清白白。”
赵西音不再与他争执什么,转身便去跟上头领导申请拘留苏璇,很快,申请结果下来了,检查机关负责人没有批准。
江尘对这个结果毫无意外,转身去了审讯室,看到苏璇双手居然还拷着手铐,脸又黑了几分,“放人。”
赵西音在门口,站着不动。
江尘恶声恶气的:“赵警官,你是在对你的上头领导表示不满吗?”
副队真怕这个江尘参赵西音一笔,忙掏出手铐的钥匙,上去解开手铐。
江尘快步走到阿璇面前。
阿璇懒洋洋的,手撑着桌面,看见江尘,眼睛闪闪的,像会发光,“尘尘,你来了。”
细细白白的手腕红了一圈,江尘见了,呵斥:“你是笨蛋吗,那么大一圈的手铐,还能弄伤手。”
阿璇起身,整个人挨向江尘:“坐在审讯室无聊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动症,坐不住的。”
江尘一脸我很生气。
阿璇胆大狂放的:“当然,要是在尘尘怀里,我坐一辈子都不会无聊。”
刑警:“”我怀疑你也在开车,但是我没有证据。
“闭嘴。”
阿璇抬头:“尘尘,你看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闻言,江尘便低下头,真的在认真打量了。
门口,副队实在看不下去,“你们谈完话就赶紧出来,别妨碍我们办公。”于是,把门啪的一声关上。
184给你画个小乌龟
江尘垂眸,手碰了碰她得脸,又掐了两下,“没哪里不一样。”
“你再好好看看,尘尘。”苏璇把脸凑过去。
江尘真是拿她没办法,都被赵西音带到局里喝茶了,针对的意味那么强,她还能面不改色的跟他欢声笑语的。
眉宇间的冷峻淡化不少,“好,我再看看。”
江尘便又看向那张总是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脸。
监控室。
赵西音站在那。
审讯室是看不到监控室的场景的,是单向玻璃,但监控室,可以听到他们声音,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江尘又仔仔细细的看了遍,指腹在脣边磨沿,“口红换了。”
“尘尘真棒。”阿璇眉眼笑开了,垫高双脚,吐气幽兰的,“樱桃味的,要尝尝吗?”
江尘眸暗了暗,恩了一声,低头。
阿璇又纠结,故意望向单向玻璃一眼,手指挡住了即将落下来的亲吻:“可是,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呢。”她挑眉,“还是不了吧。”
江尘笑。
差点以为这个小妖精真的不生气呢。
不生气才怪。
只是,她不喜欢明着生气。
喜欢暗着的。
江尘拿开她的手,揽着阿璇的腰:“换个方向。”
于是,男人高大的背影面对着单向玻璃,而阿璇,则被他护在怀里,连一片衣摆都没露出来,只偶尔传出一点挠人痒痒的声音。
赵西音对他的那点意思,江尘没有眼瞎,看的出来,但很抱歉呢,他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
赵西音手渐渐捏拳,想起江尘对她那般不客气,却又对苏璇如此袒护的样子,挺生气的呢,可是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她敛眸,转身出了监听室。
离开警局时。
成熟的樱桃色没有了。
苏璇的唇,呈现的是更娇艳的大红色,透着润泽的水色。
车里,江尘问:“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阿璇想了想:“我把李玉华打了一顿,用了点小手段,从他嘴里得知章家生意的某个基地后就走了,谁知道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把他咔擦掉了。”
“你被人跟踪了?”
阿璇摇头,“是李玉华一直被人盯着。”她拿出口红准备补个色:“我离开工地宿舍以后,去了那个基地溜达溜达,确认李玉华没有说谎便匿名报了警。不过缉毒大队出动后,人去楼空,显然有人通风报信,警察同志肯定气坏了,以为我报假警也说不定。”
找了一圈,发现包里的小镜子不见了,便把口红递给江尘。
江尘接过口红,抬高她的下颌。
“察觉不妙,我又返回了工地宿舍找李玉华,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没命了,心脏被一个大胖子给挖出来了,鲜活鲜活的。”阿璇说的面不改色。
不过江尘听了,手一用力,樱桃色的口红给画歪了,嘴角像裂开了一条缝似的,“你还目击了现场?”
阿璇控诉:“尘尘,口红,你都画到我脸上了。”
“苏璇,你胆子怎么就那么肥呢。”江尘生气。
那些徒手人命的恶徒,苏璇却跟他们硬碰硬的。一想到那个场景,江尘胸口堵的喘不过气。
阿璇轻哼:“我不出现,他们早就把尸体带走处理了,而且有重大发现,处理尸体的不是章家的人,是季从业的人。”
江尘现在一点都不想管什么章家,季从业,质问:“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去,为什么不带上我?”
“尘尘,你是知名律师,风评好,市民都赞颂你,还给你颁奖,我可不愿意你身上沾一点腥。”阿璇道。
“律师又如何,跟你比起来,那点名声算个pi啊。”江尘气炸了。
阿璇眨了下眼睛,“尘尘,你说脏话了。”
江尘抿着薄唇,口红还戳着阿璇的脸,静默三秒,在阿璇脸上画起了乌龟。
阿璇的头往后仰。
江尘扼住。
“不许动。”
阿璇秉着呼吸,眼睫扇动着,“尘尘,你好坏。”
江尘一边画着,一边恶声恶气:“下次再敢瞒我,我还有更坏的。”
阿璇恍然:“这样···那样?”
江尘敲了下她的额头,“突然开什么车。”
“是你自己想歪了。”阿璇一脸无辜,把锅扔回去。
“比那个更过分。”
“哦···”
“所以,不要再瞒着我。”
“好。”苏璇应的干脆。
画好了乌龟,江尘放下口红。
苏璇一下子把口红拿走,扑上去,在江尘脸上作恶起来,画乌龟什么的,谁不会啊。
医院,病房里。
章一林像个瘫痪人士一样躺在病床上,章甜甜在旁边削梨,而章永嘉,则是站在窗口打着电话:“若不是季先生通知的及时,我们章家的那批货要被警方查了···为表感谢,章家再给季先生三个点的利润不是不可以···”
听到增加三个点的利润,章一林眼睛瞪了瞪。
等章永嘉挂了通话,章一林才开口:“这季从业狮子开大口呢,三个点的利润,这人情欠的真不值。”
“无所谓,季从业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没有他,我们运输渠道不会那么顺利。”
“那倒是,什么古董商,都是骗人的噱头,这季从业,怎么也算是运输行业的大亨了,找他运货准不会出错,货船就有好几艘,陆运走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丢货。”
章永嘉颔首:“况且,被靳牧寒抓到把柄,损失的可就不止三个点的利润。”那还不如把好处便宜了合作伙伴。
章一林怎么都想不到北港集团的幕后老板会是靳家的靳牧寒,靳南华可真会养儿子,个个儿子如狼似虎的,哪个都不好欺负。
这靳牧寒更是深不可测,那天晚上,他甚是产生自己可能要死在他手上的错觉。
章一林却也疑惑:“可是季从业怎么会派人去杀李玉华?还把他的器官给挖了。”他表示不满:“怎么说这李玉华以前跟过我一段时间,替我挨过刀,知道的秘密也不多,他下手也太重了。”人弄死了还不给人家留个全尸。
章永嘉提醒:“他跟着你那段时间不是见过季从业?”
章一林顿了顿,恍然大悟:“啊,对····七年前在一中那一次。”
185许二公子到云城了
七年前,最不走运的可就是那两名女学生了。
一个因为看了不该的东西,不得不将其毙命。
另一个,怪就怪在那天不小心碰见了他。
小姑娘生的貌美如花,小小年纪发育的也好,稚嫩又多汁的,章一林可困不住体内的野兽,把人给办了。
章永嘉的电话又响了。
他接了。
那头,传来嬉闹声,许庭尧浑厚的嗓音响起:“你去机场一趟。”
章永嘉问:“二公子,你来云城了?”
“恩。”
速度可真够快的。
“我去接您的话很容易暴露行踪,我派——”
“不用,我不在机场,做做样子而已。”
原来如此。
许庭尧又下了命令:“明天带周安宁来见我。”
“是。”
某广场咖啡店门口,摆放不少桌椅,而且已经满客,年轻的男男女女相谈甚欢,双人桌椅,放着一杯拿铁,衬衫黑裤的男人长腿交叠,细碎的光打在锃亮的皮鞋上,脚边放着一个方型的行李箱,他带着昂贵手表的手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文件,唇角带笑。
隔壁桌的英短有着金色瞳孔,那双眼睛,正不带眨的盯着许庭尧。
许庭尧把文件合上,唇角笑意更深,却也渗人。
原来那个叫靳牧寒的男人便是以文质彬彬的绅士形象去接近的沈千寻,偏,沈千寻吃他那套,对他的接近,毫无防备,无比纵容。
“先生,你是一个人吗?”
许庭尧抬头,看到的是一个抱猫的女人。
猫冲着他喵了一声。
许庭尧眯了下眸,一闪而逝的冷光。
那只英短往主人怀里缩了缩猫脑。
这个人类男人,就像一只强健的猎豹,有着最锋利的爪牙和最自动梦的狩猎姿态。
许庭尧扬起微笑,很是和善:“恩。”
“不介意我坐这吧。”女人含羞带怯的。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许庭尧默了默,说不介意。
女人便心花怒放的坐下了。
不少艳羡的目光投过来。
然而,她怀抱里的英短却使劲挠她的手臂,喵喵叫的抗议。
“乖哦。”别耽误你妈咪我泡帅哥啊,臭喵喵。
猫还一直叫。
女人露出尴尬而不失礼的微笑,“抱歉,我的猫太闹了,没吵到你吧?”
许庭尧喝了口咖啡,“你的香水很好闻。”
女人眼睛一亮,羞答答的又笑了下。
“可以告诉我在哪里买的吗?”
女人下意识回答了。
“谢谢。”许庭尧起身,便走了。
人走后,女人歪头:?
他么这男人让自己坐下是为了问香水在哪里买的?
没到八点。
饭局结束了。
沈千寻在等靳牧寒来接她。
叶文清喝了不少酒,代驾已经把他送回家了路上。
很快,靳牧寒来了。
沈千寻寒:“阿寒。”
靳牧寒上前,把她的包包拿走,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辛苦了,阿寻宝宝。”
触感是温热的,而且很软。
沈千寻唇角扬笑,主动把手递了过去,“刚吃饱,你陪我走走吧。”
“好。”
男人的手很凉。
沈千寻想起白天时阿璇说过的时候,一时好奇,把靳牧寒的手抬起来细细的瞧着。
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双会做饭的手。
然而,这双手,却已经包揽所有所有的家务活。
沈千寻又想起了洗碗机。
今晚回去一定得买回来。
不能再拖了。
毕竟洗洁精伤手。
“阿寻,为什么一直看我的手?”靳牧寒问。
沈千寻莞尔,“白天的时候阿璇说去年春节你把厨房给炸了。”
靳牧寒愣了一下。
“是那个时候学会做饭的吗?”
靳牧寒迟疑了下,说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
靳牧寒突然停住脚步,转移了话题:“阿寻,吃西瓜吗?”
路边,有个老爷爷在摆摊。
沈千寻点了下头。
两人停在了摊前。
西瓜很便宜。
靳牧寒买了半个。
老爷爷问他要不要削皮的时候,靳牧寒说要,但是自己亲自动手了。
而且,靳牧寒有强迫症,切的每一块西瓜大小无异。
老爷爷直夸他的刀法好。
沈千寻就在旁边等。
有一对高中生也来买西瓜,穿的正好是一中的校服,沈千寻瞧见,一下子晃了神。
靳牧寒拎着切好的西瓜回来时,沈千寻开口了:“靳先生,你再陪我去一个地方走走吧。”
靳牧寒太了解沈千寻的心思了,从她说走走的时候,应该是有其他话要说,况且,饭局的地方离一中不远。
“一中?”
“恩。”
靳牧寒抿唇。
沈千寻缓缓说:“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我原本以为等我夺回了ws再去管这件事,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了,池医生建议我多去以前的老地方走走,说不定能想起点什么。”
“阿寻,不要去想。”
沈千寻摇头,“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阿寒,你要相信我。”她看着他,郑重其事的:“有你在我身边,我相信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能挺过来。”
“宝宝···”
沈千寻:“你不陪我,下次我可偷偷去了。”
靳牧寒果断改口:“我陪你。”
走过几个借口,再上一个高坡,就能看到一中的正门口,高坡的两边,种着木棉花树,正门口对面有家奶茶店。
沈千寻看着奶茶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便多看了几眼。
教学楼的灯还亮着。
学生们在晚自习。
门口有保安守着,外人不可进入。
沈千寻还想着翻墙,不过侧门看守没那么严,保安也不在,不知道是不是正好赶上换岗的时间,两人很顺利的进去了。
对于这个现象,沈千寻表示不太满意,安保看守不严格,太容易让坏人溜进去为非作歹。
一中很大。
沈千寻逛着。
天很黑,路灯很亮眼。
朗朗的读书声响在耳边,望着教学楼,沈千寻心目中瞬间有种时过境迁的异样感。
渐渐地,熟悉又陌生的异样感斥着心头,但那些记忆,并没有因为来了这里而想起一丝一毫的片段。
靳牧寒问:“有没有想起什么?”
沈千寻说没有。
“晚上真不该来这里。”沈千寻说,她应该白天来的,大晚上,朦朦胧胧,根本不利于记忆恢复。
靳牧寒笑了下,“休息一会,把西瓜吃了。”
“好。”
两人去了操场。
操场有学生打球。
看到他们的时候,几个男生投来目光。
沈千寻从他们眼里看到了惊艳和好奇。不过没多久便挪开了。
对他们来说,学校每天会有外校的人进来已经习以为常,有的可能是之前毕业的学姐学长,为了缅怀高中的日子,特地回来缅怀,有的可能是外校的学生想来泡他们的学校的妹子,不过今晚这对,颜值史上最高。
风徐徐的吹。
木棉花香扑鼻。
作为云城的市花,这木棉花真是随处可见。
西瓜也很甜。
三两下的,半个瓜被两人合力解决掉。
靳牧寒拿出纸巾,替沈千寻擦嘴,又问她:“待会要进教学楼逛逛吗?”
“会有老师执勤。”
“发现了我们就逃跑。”
“靳先生,你怎么突然这么积极了?”沈千寻仰着头,笑问。
“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你抱憾而归。”
那倒是。
虽然没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一中给她的感觉也陌生,可陌生之中,又有些亲切。
在不影响学生们学习的情况下,他们进了教学楼,不过很快出来了,又去了图书馆,食堂,不过仍然没什么帮助便是,沈千寻倒不丧气,她拽了拽靳牧寒的袖子:“我们回去吧。”
靳牧寒柔柔的应好。
这时,男人的手机响了。
来电是陈铭。
靳牧寒眸暗了暗,接了。
陈铭说:“章永嘉出现在机场了,是来接机的。”
章永嘉出现在机场,便意味着许庭尧的到来。
靳牧寒淡淡的:“盯着。”
陈铭应了声是,许二公子的庐山真满目,他非常好奇,在北湾,已经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一个男人。
再说,他们家老板对那位许二公子可提防着呢,毕竟对方觊觎的可是老板娘,而且,长达七年之久。不过,光盯着有什么用啊,你倒是出手啊。
七年的时间干嘛去了。
多学学他们老板,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这不,抱得美人归了。
在没摸清对方实力之前,的确谨慎些好,不过他们家老板这还是头一回这样,感觉挺新奇的,以前可是谁都没放在眼里,有个强敌出来,果然带劲。
沈千寻离得近,对他们的谈话内容听得很清楚,是说那个许庭尧已经来云城了。
一中校门口对面的奶茶店,许庭尧拿出一张百元大钞,文质彬彬的:“来一杯珍珠奶茶,不要珍珠。”
------题外话------
哎呀,要碰面了。。
我没有把许二公子塑造的太好吧,怕你们爱上他,不爱男主了。。。。
186要背阿寻宝宝一辈子
喝珍珠奶茶不放珍珠,是沈千寻的习惯。她不喜欢嚼珍珠,爱吃果肉。
珍珠奶茶不放珍珠是没有灵魂的!奶茶店的女店员猛地抬起头,心里面那句话没有破口而出,反而是愣了愣。
来了一个很帅气的男人呢,风度翩翩的,脸上挂笑。
许庭尧笑意加深:“我说,来一杯奶茶。”
店员回过神来,一个激灵:“啊,好的。”她收了钱,找零,礼貌的:“先生,那~要放果肉吗?”
“放。”
“您是打包还是···”
许庭尧温声:“不打包。”
“好的,您稍等。”
女店员转身,给对方捣鼓奶茶去了。虽然这英俊逼人的男人看起来脾气挺好的样子,有着英国绅士的优雅和风度,但她莫名有些怵,不知道什么原因。
明明笑着,偏偏,她觉得笑里藏刀似的。
许庭尧拉开椅子,行李箱再度搁在脚边,手里多了一个礼品袋,从包装上看像是香水,他拿出纸巾垫着桌面才把袋子往桌上放。
旋即,面朝着一中大门口,高大俊朗的男人俨然风景如画,他眸眼微眯,思绪不明。
只是店员把奶茶端上桌,许庭尧没有喝的意思,只是手指碰了碰,像是想起什么。
沈千寻。
他想起沈千寻喝奶茶的样子,很开心,很满足。
冬天的时候,喜欢捂着杯子给自己的手取暖。
三三两两的学生从校门口里出来。
校服还是一样的校服,只是穿在她们身上就是普普通通的衣服,没什么特别。
渐渐的,许庭尧看着周遭事物的眼神逐渐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因为没有沈千寻,这个地方根本不值得留恋,更没有任何价值。
许庭尧眸光转动。路边空荡,地上掉落不少木棉花花瓣,能听见学生们的嬉闹声。
马路对面,路灯昏黄,忽是有个熟悉的身影闯入,霎那间,恍若隔世。他的身子猛地一滞,许庭尧视线集中落在对方的身上,呼吸微微窒住。
沈千寻站在路灯下,风轻轻摇曳她的发,五官明艳动人,美的如诗如画。不过下坡太猛,她穿着高跟鞋,不太好走路,后脚跟磨得有些疼,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
许庭尧做梦都没想到心血来潮来一中走一趟会遇到沈千寻,鲜活的,美艳的她。他贪婪的看着,眼里遮不住的狂热。
只是沈千寻身边有另一个男人,是靳牧寒。他眼里的狂热很快随风飘散。
“崴脚了?”
“没有。”沈千寻说,“下坡高跟鞋不好走,后脚跟磨的有些疼。。”
可能鞋子也是新鞋的缘故,才穿没几天。
靳牧寒眉眼含着浅浅的宠溺,站在她身边,蹲下了身子,握住了她莹白的脚裸,正专心致志的检查她后脚跟的伤口。
没有破皮,只是磨红了。但再走下去,以沈千寻皮肤的娇嫩,肯定会受不了。
“不碍事的。”沈千寻一手扶着路灯杆子,仍微低着头,那冰凉的温度传来,小巧玲珑的脚趾忍不住微微蜷缩。
“红了。”靳牧寒帮她把鞋子穿好,背对她:“阿寻宝宝,上来,我背你下去。”
“那麻烦我家靳公子了。”沈千寻倒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趴在他背上,唇边莞尔,明眸善睐的。她在他脸颊上亲一口,为表达感谢。
靳牧寒笑了:“不麻烦,要背一辈子的。”
“老了我可不敢折腾你。”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有车辆经过,缓缓往下开,沈千寻侧过头,看着街对面的奶茶店,几个学生围着一桌,似乎是在搭讪一个男人,没多在意,别过:“我以前好像经常在那家店点奶茶。”
“想喝吗?”
沈千寻说不喝,如果没有吃西瓜,她大概会想点一杯带走,只是出了学校以后···
“我现在比较想上洗手间。”
靳牧寒不禁笑,“那我走快些。”下了这个大长坡,下面有家咖啡厅店,里面应该有洗手间。
被几个女学生们围着的许庭尧完全没有在咖啡厅时的温文尔雅,许庭尧双手交握,风轻云淡的,他是微微笑着,然而,笑意未达眼底,只有无尽的冷酷,无底的黑洞般。
他抬起头:“你们很碍眼。”
女学生们噤声。
许庭尧仍笑着:“我脾气不怎么好,给你们十秒的时间,离开我的视线。”
女学生们被吓跑了。
好一个笑面虎。
一哄而散以后。
沈千寻的影子也离他越来越远,只看得到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跟另一个颀长身影,依偎在一起。
奶茶店一瞬间安静如鸡,许庭尧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没多久,一辆黑色轿车驶来,将他接走。凌晨,医院。
韩星初躺在床上,双眼无神,没有睡意,眼底一圈青灰。她今天给周安宁打了一天的电话,从白天打到了天黑,只是,号码一直显示是关机状态。
周安宁像人间蒸发似的,在她的世界里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她担心他,一闭上眼,是他负了一身的伤,苍凉的站在树下地身影。
只是,白天的时候,沈千寻那边给了她回复,说找不到周安宁,他躲起来了。
“他为什么要躲起来?”韩星初很着急,“千寻,周安宁他躲谁?”
沈千寻并没有说周安宁是北湾许家二公子派来监视她的人,只道:“星初,有的人天生生来命不由己,你的周安宁,就是属于那类人。”
就像刺客,从生下来,被教导成杀人机器,除了服从命令,就只有死。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泛着莹白的光。
韩星初迅速的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类似于座机号码,020开头的。
没有过多犹豫,接了。
这个点怎么可能会有无关紧要的人给她打电话呢。
她喂了一声。
那头除了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韩星初又哭了。
阴暗的小巷子里,楼下有一座老旧的电话亭,周安宁背靠着电话亭透明的玻璃,脸色依旧苍白,脸上的胡茬儿没有时间清理,浑身的落魄,颓废。
韩星初眼泪擦了又流,走到窗口,把窗打开,怕吵到病友,头往外伸一些,压低着声音,:“我知道是你,周安宁,你说话。”
良久——
周安宁说:“初初,对不起。”
“你混蛋···谁要你的对不起。”韩星初住的病房不是单人间的,沈千寻想给她转,说是员工福利,但是她拒绝了,以她的存款,不是住不起单人间的病房,而是她觉得没必要浪费,且,一个人住太压抑了,跟其他病友住一间,听她们唠嗑家常,时间似乎能过的快一些。
周安宁苦笑。
他的确混蛋。
明明答应过韩星初会娶的,他食言了,还在她生病的时候提了分手,惹她伤心,害她流泪。
韩星初不敢哭出声,努力压制情绪,“分手,我食言了,我不接受,你必须当面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分手。”
周安宁沉默。
看来,沈千寻并没有把他的事情告诉韩星初。
如果韩星初知道他的身份,怕是得对他失望吧,然后,再也不会理他。
这时,病房门打开了。
是个女护士。
晚上会有护士值班,也经常会查房,不知是不是听到动静才过来的。
韩星初下意识回过头,跟护士对了一眼。
护士的眼神有点奇怪,不发一语的走了进来。
周安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突然间,啪嗒的一声,是手机摔地上了,紧随,他听到韩星初挣扎试图呼救的声音,渐渐,声音没了,通话断开。
187许先生
护士把人迷晕之后,浑身出了冷汗,动静不小的,但其他人依旧睡得死沉死沉,有个大妈,那呼噜声,跟猪有的一拼,其他病友依然雷打不动的。
她蹑手蹑脚,弯腰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忙把韩星初给扶出去。
住院部的后门,静悄悄的,停有一辆面包车。
两分钟后,车子开走。
护士热出了一身汗,同时也有点紧张,毕竟是头一回干这种缺德事。
不过再拿着一个很厚的钱袋,检查里面的钞票以后,表情因为兴奋而几乎扭曲,她有钱了,她终于有钱了。有了这笔钱,她还怕医院炒她鱿鱼不成,也再不用受病人的气。
兴奋了半响,护士把钱塞进口袋里,捂得严严实实,若无其事的再回到值班的岗位上。
周安宁霎时慌了,一张脸发白。
这时,电话亭响了。
铃铃铃的,在安静的夜晚里,显得诡异至极。
周安宁接了。
对方是用韩星初的电话拨过去的,喊了一声:“宁哥。”
“把她放了,我跟你们走。”
对方又说:“宁哥,你觉得你有话语权吗?二公子已经来云城,嘉哥说了,让你还是赶紧回来赎罪吧,兴许二公子心情好会···”饶你一命···
话没说完,周安宁把电话挂了。他拿出手机,开了机,拨了章永嘉的电话。
“周安宁,手机终于舍得开机了。”
周安宁:“你有很多种方法找到我,把韩星初带走,几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敢动她,我会跟你拼命。”反正烂命一条,没了就没了,但是韩星初不一样,她家世清白,是个心善正直的好姑娘,值得在这个世界活的更久。
章永嘉不当回事,他抓韩星初,自然有他的用途:“韩小姐怎么说也是沈小姐的好朋友,只要她乖乖听话,我不会对她怎么样,反而会好吃好喝的供着。”
周安宁神色恐怖,拳头紧握。
“二公子点名了明天要见你,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二公子,可是非常生气。”他又道。
四周恢复沉寂。
周安宁一拳打在了电话亭的玻璃窗上。哗啦一声,玻璃窗碎裂,手垂落,血珠滴滴答答的落下。隔音不好,周围几栋楼的住户从梦中惊醒。
御江南。
书房。
靳牧寒在看陈铭传过来的资料。
是关于许庭尧的。
附带了一组在机场跟踪许庭尧的机场照。
靳牧寒看着照片,若有所思着。手机响起,瞥一眼,接了。是下面的人跟他负荆请罪,说医院里一名护士被收买,他们保护不周,韩星初被章家的人从医院带走了。
人一定要救的。
韩星初对沈千寻来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章家把她带走,目的怕是不止是为了引周安宁出来。
不过当务之急,靳牧寒出言吩咐:“去把周安宁找出来。”
主卧,浴室。
门开了。
沈千寻头发滴着水从里面出来,穿着丝质的吊带睡裙,性感的肩窝,淌着晶莹的水珠。
靳牧寒手里拿着白色毛巾盖在了她头上,替她擦拭着发上的水珠。一会,他开口,“阿寻。”
“恩?”
靳牧寒默了默。
沈千寻抬头,“怎么了?”
靳牧寒轻轻地,不大高兴的样子:“我的人没有保护好韩星初,章家收买了一名值班护士,对方帮着他们把韩星初带走了。”
听到韩星初被章家的人带走,沈千寻神色好不到哪里去,韩星初入了龙潭虎穴,担心是避免不了的,但怎么会怪靳牧寒呢,他已经做得够多了,更何况,暗箭难防,再怎么防备,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只不过,靳先生很是介怀这点。
沈千寻看出来了。
那张清隽的脸,冷冰冰的,写满不高兴。
但这些多变的情绪,也只会在沈千寻面前表露。
沈千寻说:“只能麻烦靳先生再把星初带回来了。”
“我会尽快把她救出来。”靳牧寒郑重其事的。
而且,这一遭绑架,沈千寻所隐瞒的周安宁的身份,怕是隐瞒不下去了,韩星初肯定会知道,她那么爱周安宁,怕是接受不了这个真相。再说周安宁的叛变,许庭尧肯定不会饶过他,他与韩星初之间的未来渺茫···
沈千寻想了想,“那周···”
未说完,靳牧寒已经接话:“阿寻宝宝,我不管他的死活。”
话里,暗藏冷漠。
理由显而易见。
靳牧寒对周安宁这些年监视,把沈千寻一举一动汇报给许庭尧而深深的不满,膈应不已。
关于这点。
沈千寻暂时也做不到原谅,只是看在韩星初的份上怕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肝肠寸断的还是韩星初。
只是,靳牧寒在气头上,那就先不说他了。沈千寻眉眼温婉,语气柔柔:“章家绑走星初的目的只是为了引周安宁出来?”如果只是这样,那韩星初就很危险了,那些无恶不作的人,下起狠手来,眼不带眨的,怎么可能会怜香惜玉。
靳牧寒不急不缓的:“阿寻,未必。”他提醒,“韩星初与你关系好,目的不可能只是为了引他出来那么简单。”
话落。
沈千寻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
靳牧寒替她擦发的动作顿住。
静默片刻。
沈千寻开口,“我去拿手机。”于是,示意靳牧寒松松手,靳牧寒抿着唇,把毛巾拿开,细软的长发擦得蓬松,几根发丝俏皮的沾在白皙脸颊上,她踱步过去,号码没有来电显示,瞥了两眼,接了。
沈千寻:“哪位?”
下一秒,一个陌生男人的嗓音响起,挺好听的,他缓缓说:“许庭尧。”
不过再好听,沈千寻对靳牧寒以外声音并不感冒,她只迷靳牧寒,听着他的声音才会觉得是享受,会放松,会有安眠的效果。
许庭尧···
沈千寻神色没多大变化,说实话,对于这个男人,太陌生了,以至于知道对方监视她那么多年,除了惊讶,就只有惊讶,还有一丢丢好奇,毕竟她失忆了。
她不会去深思对方为什么会有这种疯狂的行为,因为不想了解,出于礼貌,她称呼一声:“许先生。”
188最好的靳先生
冷冷淡淡,没半点起伏。
偌大的别墅,半空挂的月亮像把钩子,许庭尧穿着睡袍,衣襟大开,他坐在二楼阳台上,手晃着红酒杯,俯瞰着窗外一地茉莉花。
他喊了一声千寻。不显得亲昵,但是,其中的亲切之意明显。
沈千寻听了:“许先生,我们不熟。”
“会熟悉的。”到时候,他又怎么会只是局限于只是喊一声千寻,不明意味的:“你比照片上看的要生动美丽许多。”
什么意思?
是已经见过她了?沈千寻微微拧眉,声调微冷:“···许先生监视我这么多年似乎很引以为豪?”
“千寻,你错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许庭尧说的温淡,仿佛在说什么轻轻松松的家常话题:“是我个人的原因致使我这七年里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了解你,不过,除了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我貌似并没有给你带来多大的困扰,如果你反感这样的行为,那我只能跟你说声抱歉。。”他顿了顿,诚心诚意的:“以后不会了。”
沈千寻没有任何动容,“我没有兴趣听你说这些。”她语调慢慢,“我们是敌人,你绑了我的朋友。”
许庭尧道,“韩小姐是你的朋友,我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有个前提,千寻,你得陪我吃顿饭。”
“你这是在要挟我?”
“怎么会,你不来,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千寻,你大概不知道,你很容易影响我的心情。”
很有我不好过,那就大家一起不好过的意思在里头。
也就意味着,如果他心情不好,很有可能就会拿人来开刀。
这人或许会是韩星初。
韩星初的处境并不安全。
明晃晃的要挟。
还那般随心所欲,沈千寻的想法,他大概会有所顾虑,但是,他更忠于自己的欲望,想要什么,就必须要得到,如果忤逆了他,那他不会顾你是怎么想的,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世界那么大,人又是复杂的动物,每一个人拥有独立的思想,导致于人类这种生物,可以说是千奇百怪。
沈千寻不乏追求者,她最讨厌的便是这种类型,更别说交流什么的了,偏偏这个许庭尧,不容小觑。
担忧是有,但并不重。
沈千寻也不喜拿人做比较,但非要对比的话,她家靳先生,在她眼里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爱人。
无人能超越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明晚八点,法兰西舍,不见不散。”许庭尧说,话里藏着强势。
法兰西舍是云城有名的西餐厅。
一旁,靳牧寒眯了眯眸,他从身后抱住沈千寻,手横在她腰上,拿走手机,“这个邀约,我替我的夫人婉拒了。”
许庭尧晃着酒杯的动作停住。
“许先生,我希望你认清一点,沈千寻是我靳牧寒的女人,我的妻子,你已经没有任何机会。”
“机会是靠争取的。”
“你错了,从我出现在她身边,你就再没有机会。”说完,靳牧寒便把电话挂了,顺便,将这个号码拉近了黑名单。
手机扔一边,靳牧寒仍沉着脸。
许庭尧,对他的阿寻,明目张胆的觊觎。
满屋子,充斥着一股冷冰冰的压迫感。
靳牧寒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而沈千寻,是禁地,是占有欲本身,除了他,别人决不能染指的存在。
尤其是错过一次,他这种占有欲,近乎病态。
沈千寻情绪倒没有因为许庭尧的出现而变得过于压抑,如果是一个人,她大概会很烦躁的,但是只要一看到靳牧寒,她的心情就会慢慢变好。
本来,极其困扰的人应该是她,但是完全调转了,沈千寻抬头,揉了揉靳牧寒的发,男人的发质好,松松软软的,很舒服。
“别不高兴,恩?”
靳牧寒垂眸,淡淡的:“做不到。”
沈千寻不由笑,“董卿卿在我面前显摆的时候我都没你这么心情不好呢。”就是疯狂想打她脸罢了。
靳牧寒微微拧眉,理所当然的:“阿寻宝宝完全不需要因她而影响心情,我是你的,她抢不走。”
“那我就能抢得走吗?”
“抢不走。”靳牧寒不假思索。
在他这里,许庭尧或许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但是要抢走他的阿寻,做梦都不可能。
靳牧寒说:“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容许任何肖想你,念头都不可以,我控制不了,难免情绪不受控。”
他抱得力道越来越紧:“阿寻,我只会因为你这样而已,也只会在你面前这样。”
温热的呼吸落在后颈,沈千寻身体微微发软,她想,这个世上大概只有靳牧寒能撩的动她了,那个许庭尧刚才也说了类似的话,但她心如止水,但靳牧寒一说,她一颗心跳的猛烈,体内的多巴胺好像也要超标了。
超想亲她的靳先生的。
沈千寻耳朵很红,她不想脸红心跳的:“不许再说那么好听的话了。”想到韩星初,那点猛烈的情绪淡了下去,“我担心许庭尧生气,然后对星初下手。”
不杀她,但是会伤她的那一种。
如果许庭尧真的这么做,说实话,即使没有靳牧寒,沈千寻也不会对这种男人产生任何感情,她有道德底线。
靳牧寒又补一句:“不过我不后悔对他宣誓主权。”
沈千寻道,“我不同意,靳先生你也说不了那些话。”是她默许的,沈千寻想的通透,更不会后悔这么做:“但星初因为我受伤了,我还是会愧疚。可即便如此,我也并没有想去赴约的意思,考虑大局,许庭尧那种男人,不能惯。”
许庭尧钢,她也必须钢,比他还钢。
“而且,我也相信我的靳先生,会把星初救出来,会把伤害降到最低,如果星初真受了委屈,到时我再负荆请罪。”
靳牧寒:“韩星初不会怪你。”
韩星初什么样的人,靳牧寒还算了解。对她来说,沈千寻是很重要的朋友,别人想伤她,她肯定会跳出来百般护着。
“这倒是。”沈千寻想,倒没给自己太多的心理压力,于是便抬头,唇便贴上靳牧寒的,斯磨几下,又沿着下颌往下滑,咬了一口他的喉结,她很庆幸,自己遇上了很多很好的人,季凛,丹丹,韩星初,阿璇···还有,是世界上最好的靳牧寒。
别墅里,韩星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她猛地起身,跑去开门,门开了,但是外面,有两个凶神恶煞的人守着。
没过几分钟,有个面目清秀的男人走来,“韩小姐,你醒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189惹人爱啊~
尽管对方面目清秀,简单的衬衫西裤,称呼她的时候,面带笑意,韩星初仍满脸防备,心微微悬起,垂落下来的手不着痕迹的捏住衣摆,毕竟对方可是把她从医院里绑来,房子虽好,可囚禁就是囚禁,犯法的。
对方连犯法的事都不怕,怎么可能会是好人呢。
“你是谁?”
章永嘉勾着唇角,“按道理说我应该称呼你一声嫂子,不过,周安宁背叛了二公子,他已经没有资格当我们的同伴了。”
“······”
背叛,同伴,周安宁···
韩星初不由想到了某些电影里的大哥大,加上,周安宁好几次暴露他身手好这件事,以及,死宅男根本不会拥有他那样的身材,还有背后有一道很长的疤,虽然他解释过这是以前走夜路的时候被人砍的,但看来,是个谎言。
韩星初闷着脸,顿了顿,“你们是···黑,黑手党?”
章永嘉只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个笑容里包含的东西太多了。
韩星初瞬时无语。
心中更担心的仍然是周安宁。
对方说周安宁背叛了什么二公子,那周安宁会不会像电影里面那些从良的杀手一样到最后所遭遇的下场都会很惨?想到那些不好的画面,韩星初的脸色更白了。
章永嘉漫不经心的:“你怎么不问干我们这行的周安宁怎么会在沈千寻的公司当一名无名小卒吗?”
韩星初沉默。
“不敢问?”
韩星初继续沉默。
“知道他监视了沈千寻多少年吗?”
韩星初:“······”
“没有六年也有五年吧。”
这个时间太令人惊骇了,五六年的时间,韩星初光是想想,便觉得毛骨悚然,开口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二公子的吩咐。”
二公子,又是二公子。
变态吧。
监视了沈千寻那么长的时间。
做出这种奇怪的举动的,心理上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然而,一想到周安宁是帮凶,韩星初心里就特别不舒服,心里有点难以喘息的感觉。
韩星初回想起沈千寻要单干的时候,周安宁自告奋勇的加入了他们,她那时候很高兴,替沈千寻,觉得工作室里那些员工,终于有一个眼睛好使的了。
现在想想,周安宁那个时候,不过是为了更方便监视沈千寻,所以跟在了她们身边。
沈千寻对她有多好,韩星初心里便有多难受,不是滋味。她眼睛酸涩,眼泪倒是流不出来了,可能是前几天哭多了,麻木了。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韩星初恹恹的。
章永嘉,“很显然,我讨厌他。”他轻轻笑着,“想见他吗?”
韩星初犹豫了。
她觉得对方在挖陷阱给她跳。
“现在不见了,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了。”
韩星初咬着下唇,脸色彻白。
难道他们要杀人灭口吗?
快晚十一点。
夜市仍然热闹的过分。
一条街道,一眼望去,灯火璀璨,吆喝声不断,以及,扑鼻而来的香气,萦绕整个半空。
江尘在跟季凛打完一通电话以后,阿璇突然说想吃麻辣小龙虾的。
阿璇知道韩星初被人从医院带走,陈铭那边已经给她发过消息,不过,负责处理这件事的已经有他跟闻人易,不需要她再加入进去帮忙,当然,需要技术性的辅助,她可以远程操控。
而且,她还有别的任务要做。
阿璇扑进江尘怀里,“尘尘,我们去麻辣小龙虾吗?”
大晚上的,他们住宅区附近根本没有。
江尘挑眉,“就只是想吃小龙虾这么简单?”
阿璇笑了笑,“我刚才上网,进了云城一个人体器官黑色交易的一个黑网,我注册了一个假身份,跟一个姓陈的医生联系上了。”
季从业做这么黑心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可消息完全没有走漏出来,可想而知,他的保密功夫做的是有多好。
他的地下帝国商业,已经成熟到警察难以发现踪迹。
“怎么联系上的?”
“我说我男朋友需要一个肾源。”
江尘拧眉。
阿璇坐在他的身上,搂住他的脖子,笑容里有些玩味,指尖在他胸口处的衬衫游走,“尘尘,你啊,今晚得演我肾亏的男朋友。”
江尘笑,“你看我的样子像吗?”
阿璇指尖便挑高他的下颌,抬高他的脸,与那双火热的黑眸相对,眼里,是深谙不见底的欲,配着这雅痞雅痞的模样,坏死了。
“的确不太像。”
江尘反手搂住她的腰,“什么叫不太像?”事实上就是不像,这小妖精靠过来,他热情似火的很。
阿璇唇边笑意加深,没回答,兀自的:“哎,我家尘尘哪哪都好,你坐着不动,我去拿化妆品,给你画一个漂亮的病人妆。”
江尘松手。
阿璇起来,身姿摇曳。
一下子进了房间提了一个小箱子出来,里面的化妆品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她重新坐回江尘身上,手拿着偏白的粉底,开始在他脸上涂涂画画。
十来分钟左右,气色偏好的男人在化妆品的加持下,看起来像个病恹恹的风流公子,阿璇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我家尘尘真是惹人爱啊。”阿璇捧着他的脸,端倪,她娇嗔,拍他,“就是能不能安分点。”
江尘失笑,说不能。
小妖精都欺负到自己身上来了,他怎么安分。
阿璇揶揄,“尘尘,你这样可不行,你得有肾亏的自觉。”
江尘突然想抽烟,摸了下桌上的黑色烟盒,发现烟没了,只好作罢,喉结一滚,拿起桌上的水杯拼命的往肚子里灌水。
他嗓音暗哑,“约了几点?”
“凌晨零点。”
不愧是黑心医生,这个点居然还营业接客。
“我换件衣服,咱们就要出门了。”阿璇说,“尘尘,你得敬业。”
“我他么要是真的敬业,你不得哭。”
阿璇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江尘反咬回去,好一会儿,,扶住她的腰把她放到一边,站起来往外面客厅走去,走到冰箱面前,从里面拿出一支冰的矿泉水。
矿泉水喝冰的不好,但是他现在口很渴,也就不管不顾了。
190中看不中用
夜市。
一辆拉风的跑车出现,停在了街边。
这一幕落不少人眼里,不免唏嘘。
好车哟。
在某些做特殊生意的人眼里可不就是大款吗?
阿璇先下的车。
她的扮相有些夸张。
像个有钱没地方花的暴发户,还特喜欢装逼的那种。
这种女人的钱不就是最好骗的吗。
阿璇下了车,绕过车头,打开了副驾驶位的门。
阿璇亲昵的,嗲嗲的:“尘尘~”
江尘的鸡皮疙瘩被她激起了一身,他倒是配合她,从车子下来,病恹恹的,唇发白,长得人高马大的,结果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果然,女人就是看脸的外貌协会,只要脸长得好看,其他地方也就不介意了。
路边,有个男人朝着阿璇吹了个口哨,上前,往她手里递了一张名片,对方还眨了下眼睛,“我长得虽然没你男人好看,但绝对比你男人中用。”
江尘脸彻底黑了,“······”你他么信不信我一jio过去。
阿璇拿着名片把玩笑的花枝乱颤。
江尘将她揽进怀里,对着那男人说了一个滚字。
阿璇欲将名片收进包里,江尘看了,“你收对方的名片干什么?”
“做做样子?”
江尘牙痒痒的,拿起名片扔在到街边的垃圾堆里,“宝贝,等我好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阿璇双眸澄亮,亮晶晶的,“尘尘,我好感动哦,那我们赶紧去联系医生。”
一家麻小的路边摊。
对了暗号之后,路边摊的老板唤来一个小孩,“带他们去陈医生那。”
小孩点了点头。
小孩仰着头,“哥哥姐姐,你们跟我来。”
她开始带着他们在大街小巷里穿梭,阿璇盯着小孩瘦弱的背影,若有所思着。
进了一家看起来很老旧的照片馆,照片馆里有个楼梯口,于是,小孩带着他们上去,上到二楼,有许许多多的房间。
小孩敲了敲门,一会儿,门开了。
是一个地方很小的办公室。
是一家很小很小的诊所。
那名陈医生满脸胡须,脸上夹着四方的眼镜,见他们进来,先是打量着两人,目光停留在江尘身上更久,吆喝他们坐下。
阿璇扯着江尘坐下,陈医生开口:“把病历拿出来给我看看。”
阿璇从包里拿出一份病历,“陈医生,我男朋友的肾源可就要靠你了。”紧随,又拿出一包厚厚的钱。
陈医生见了,欣然收下,“好说好说。”
阿璇泫然欲泣的模样,用着方言发起了牢骚:“陈医生啊,你看我不缺钱,但实在是被大医院逼得走投无路啊,不过肾源而已,居然如此紧缺稀有,三四个月,都没有给我家尘尘匹配出合适的肾源,我家尘尘又是个爱吃醋的,我也爱他,坚持为他守身如玉,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陈医生又瞄了瞄阿璇。
这女人,妆化的很浓,但并不难看出对方的五官其实很立体,而且,紧身窄裙包裹下的身躯,够火爆。
啧啧。
这小白脸,行啊。
这时,江尘脱下外套搭在了阿璇身上,“宝贝,这里冷,把我衣服穿上。”他又数落,语气恶狠狠的,“以后不许穿的这么少出门,听见没有。”
陈医生收回眼神。
陈医生看了病历以后,道:“琳达小姐,你么一下你的男人。”
琳达是阿璇联系他用的假名。
这种地下交易大多数人不会用上真名。
“啊?”
陈医生,“么这。”他意有所指。
阿璇恍然大悟,一会拧着眉,嘀咕了一句,“我怎么么都没用啊。”
江尘:“·······”
为了以防万一,陈医生道,“琳达小姐,这是流程。”
阿璇不情不愿的:“好吧。”她抬眸,看着江尘,“尘尘,我可来了啊。”
江尘:“······”
以下画面不可描述,哔——拉灯。
阿璇惆怅若失的拜托着,“陈医生,我后半辈子的xing福可就靠你了哟。”
“一周的时间,我通知你结果。”
阿璇又拿出一个钱袋:“一周太长了,我等不及咧。”
陈医生见钱眼开,默默的把钱袋收下,“三天,最迟三天我给你答复。”他看过病历,这个男人的肾源肯定是不缺资源的,毕竟他可是有自有渠道的呢。
阿璇泪眼弯弯,勉为其难的应下。
从头到尾沉默的江尘不着痕迹的抽了下嘴角。
从破旧的小楼里下,阿璇买了好几斤的麻辣小龙虾打包了,还有生蚝,这才回到车里。
阿璇捧起江尘的脸,笑眯眯的:“真是辛苦我家尘尘了。”
江尘一脸我很生气,我暂时并不想理你的表情。
阿璇一脸好奇,“不过尘尘你怎么做到的?”
“闭嘴。”
阿璇噘嘴,“不嘛~”她催促,“快告诉我。”
“你还上瘾了是不是。”
“是啊,尘尘,你要拿我怎么办呢。”阿璇又开始不知死活的撩他了。
江尘额头挂上黑线,“回去再收拾你。”
离开这热闹的夜市之后,阿璇倒正经八百的来了一句,“这个夜市不简单啊,那个医生,也不只是中介那么简单。”
阿璇手里有张纸条,她交给了江尘,江尘打开看了,是一个用着水彩笔画的衣服很潦草的画。
不过江尘倒是看出来这幅画的意味在哪里了。
她是在求救。
“那个小女孩塞给你的?”
“恩。”
“倒是个聪明的。”
阿璇觉得很难得。
像这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到那些地方,大多数已经被奴性化了,而且年纪小,吓唬吓唬,准乖乖听话。
还会跟外界求救的已经少之又少,况且,这一旦发现,下场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另一边。
韩星初被带出了房间。
明晃晃的大厅。
两边站着一排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神色冷漠。
沙发上,还坐着一个。
对方长腿交叠,略显苍白的手搭在膝盖上,姿势慵懒,身体陷在沙发,却不可一世。
角度的问题,看不清脸。
周安宁双手被绑,双脚跪在地上,那血,模糊他的轮廓。
“鞭子。”男人发话。
有人便递上了长鞭,“二公子,给。”
许庭尧伸手接过,把玩了两下,旋即,用力一抽。
pia~的一声响。
鞭子落在了周安宁身上。
韩星初见了,下意识的想上前。只是她被人拦着,根本去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被称呼二公子拿着鞭子,一鞭一鞭的往周安宁身上抽。
许庭尧抽了十多下才停下,端起酒杯,抿了口酒,“你从小跟我一块长大,我没想到让你在外面几年,你居然学会了背叛我。”
这十多下的鞭子,周阿宁愣是连声都没坑过,只是,原本他就受伤了,此时,根本承受不了如此折磨。
许庭尧,“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恨的便是背叛。”他眼里淬着冷光,“七年的时间,很漫长不是吗,眼见我就要回归,你却把最重要的信息给我隐瞒了。”
周安宁知道他说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无非便是沈千寻与靳牧寒结婚的事,这是他愤怒所在。
许庭尧早已经把沈千寻贴上了属于自己的标签,然而,因为不能人道这件事一直拖着,托着···
周安宁轻轻的呼吸着,呼吸不顺畅,咳嗽了两声:“我从没想过要永远忠诚于你,更何况,我已经厌倦了替你卖命。”
好一个厌倦。
许庭尧放下酒杯,“那你可知厌倦的代价是什么?”
周安宁这才抬起头,“我可以偿命,但韩星初是无辜的。”
“无辜的?”许庭尧似笑非笑的,“那有如何?反正你在乎她,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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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1V1,苏爽虐渣小甜饼,男主不切片不精分,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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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害任务发布者怨气冲天、无法堕入轮回的渣渣们,虐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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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不能承受之重
周安宁想否认,想撒谎,可是在许庭尧的注视下,根本是一个字说不出口,像卡在喉咙,而且,在许庭尧面前撒谎没用,他总是能轻易的分辨出来谁撒谎,谁没有。
“别伤害她。”周安宁强调。
许庭尧不予理会,拿起手中的长鞭,再一次抽在了周安宁的身上,下手的力道,是一下比一下还要重。
而且,打在的还是同一个位置,渐渐,一条血痕隔着衣服若隐若现。
楼上,韩星初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使劲挣扎,想呐喊,可是对方用布条塞住了她的嘴巴,也挣脱不开,啪嗒的,眼泪无声的掉落。
周安宁即便有错,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摧残,韩星初的心便似被一刀一刀凌迟似得,难受不已。
良久,周安宁奄奄一息倒地。
章永嘉这才松手吩咐人松开韩星初,韩星初没了束缚,抬手拿开塞住嘴巴的布条,两手撑在栏杆上,大喊:“宁宁。”
周安宁恍恍惚惚,手指微微动了下。
韩星初心急如焚,又喊了一声周安宁的名字。
周安宁撑开眼睛,往上看,只看到韩星初虚虚的影子。
韩星初想下去,只是,活动自由被限制在了二楼,对方挡住了她的去路。咬了咬牙,一个意想不到的转身,直接越过栏杆,跳了下去。
二楼而已,摔不死的。
断手断脚也不至于。
这一幕,让章永嘉讶异。
而跟在章永嘉身边的人也没抓住她。
韩星初跳下去时闭上了眼睛,然而,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
浑身是伤的周安宁接住了她。
他双手发抖着,被韩星初这一跳吓到了,“初初,你做什么要跳下来”
韩星初眼眶更红,但心里堵着一口气,语气便是别扭的:“我就是下来看看你死没死。”
周安宁没再说话,只是很用力的抱着她,仿佛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抱她那般,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韩星初心里越发不安。她抓住周安宁的手,但最后两人还是被迫分开了,那人不知道要把她带到哪里。
周安宁眼红欲裂···
“很爱她不是吗?”许庭尧的嗓音再慢悠悠响起。
那个叫韩星初的女人从二楼调下来的壮举,还真是让人吃惊了一把,只是,许庭尧见了,便也更加的不高兴。
周安宁拥有一个爱他的女人,真爱,不是虚假的,为了他,大概可以做到不顾一切,可真是令人羡慕不是。
周安宁浑身在发抖,捏紧着拳:“这不关她的事,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光是打你,可无法宣泄我心中的愤怒,我惦记了那个久的女人,说没便没了。”你该尝尝失去她的滋味,像我一样,失去了我的千寻。”
“以我这么多年观察沈千寻,对她的了解,就算没有靳牧寒,沈千寻也不会喜欢你许庭尧。”周安宁反驳,“更不会向你低头,被你以爱的名义绑架。”
“七年前我看上了她,她便注定了是我许庭尧的女人,不管过程如何,结局如何···”可是这一切毁在了周安宁手里,沈千寻嫁给了靳牧寒,他们成婚了,那一纸证书,奠定了他们的婚姻关系,许庭尧是个很传统的男人,成婚这种行为,在他眼里是很神圣的存在,一个男人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是发妻,只能有一个。
虽然可以离婚,但是,膈应···
假设他已经得到了沈千寻,但沈千寻嫁给过其他男人这点,就像一块了烙印刻在身上那般无法磨灭。
许庭尧生气,神色冷冽,手里那杯红酒,直接砸在了周安宁身上,酒杯落地,玻璃四溅,“你该跟我一样,尝尝失去她的滋味。”
周安宁慌了,他下意识的再看向韩星初,只见,有个人拿来一个很大的行李箱,韩星初双手手脚被捆住,被两人强塞进行李箱里,那脸色,倏地煞白,“沈千寻爱憎分明,你这么对她身边重要的人,她会如何。”
许庭尧却有自己的考量,不为所动。
韩星初被塞进了行李箱里。
许庭尧缓缓说:“好好看着她是怎么因为你而遭受如今的苦难的。”
别墅外面的湖泊不深,但也不浅。
周安宁透过窗户的玻璃,看着那两人提着装着韩星初的箱子一直朝着湖泊而去,他猛地站起来,朝着韩星初被带离的方向而去,然而,别墅里的其他人不约而至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然而,他们低估了韩星初对周安宁的影响力,明明身负重伤,却依然能爆发出那么强的力量,最后,还是章永嘉出手,才把周安宁给拦下,强行的摁在了地上,哪都去不了。
“初初。”
“我的初初。”
黑暗下,那两人手举着照明的电筒,抬着行李箱的那两人合力把行李箱扔下了湖,湖面掀起阵阵水花,而行李箱,缓缓的往下沉去···
这一幕,刺痛周安宁的眼,须臾,一口血从嘴里吐出来,受不得这个刺激,直接昏厥过去。
章永嘉检查了下,“二公子,人没了意识。”
许庭尧掀了掀眸,“真是不经吓。”好戏可是还在后头,人就给他整晕了,他顿了顿,“让他们把韩星初给捞上来。”
人是真的扔,但许庭尧没想过让她死。
用周安宁的话,韩星初是沈千寻身边重要的朋友,更何况,他应允过沈千寻,不会对她怎么样。
章永嘉应了声是,又问,“周安宁要怎么处理?”
“关起来。”
“周安宁背叛了您,还要留着吗?”
“先留着。”
章永嘉便没在问什么。
许庭尧不想把人弄死,证明他还想折磨对方。
几分钟后。
有个男人跑进来说,“二公子,嘉哥,那两人被人打晕在湖边了,那个女人,应该是被抬上岸带走了。”
又有人上前通报:“二公子,嘉哥,发现了可疑车辆,要追吗?”
章永嘉,“对方来了多少人?”
“十来个吧。”
才十来个人?
许庭尧说,“派人去追。”
韩星初得留着。
那个邀约,沈千寻可并没有说拒绝,都是那个男人在说话,如果韩韩星初重要,那么,她便不可能坐视不理。
所以,人暂时不能丢。
192第一次较量,输了
夜里,放在床头的电话响了。
是一条短信。
靳牧寒轻轻的拿开搭在腰上的手,两人同床共枕,沈千寻已经习惯了抱着他睡,半张脸埋在他的胸口,惹人怜爱极了,凝望了怀里人几眼,亲吻她的发丝两下,翻了个身,拿起手机看了看。
陈铭发来的。
说韩星初已经没有危险了。
人已经在他们手里,准备带回去。
顺便捞到了两句许庭尧是个狠人。
居然把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装进行李箱里扔进了湖里,虽然,这人可能不会弄死,但这样的弄法,可得把人吓去半条命吧。
而且,稍有不慎,这人很有可能在里面窒息而死。
不过周安宁还没解救出来,所以,这次的行动,还没有结束。。
靳牧寒做事,向来要求的是完美,既然是来救人的,那么,两个,他都要了。
虽然,周安宁之前的行为他不能原谅。
但是说不管他只是气头上的话而已,到最后周安宁是不得不管,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玩弄致死,所以还是得去救他。
既然如此,先把人救下来,到时候,他们之间的帐再慢慢清算,靳牧寒更喜欢亲自讨债。
靳牧寒点击回复短信:按照我接下来的计划继续执行。
他放下手机,撑起的身子再次躺平,不过这细微的动静,仍是把今晚睡眠不深的沈千寻给吵醒了,她重新抱住靳牧寒,“星初已经安全了是吗?”
“恩。”
沈千寻松了一口气,她家靳先生办事的效率就是迅速:“那就好。”她微微仰起头,“人能带到我们家吗?”
“不方便。”靳牧寒解释,“会把周安宁也救出来。”
闻言,沈千寻微怔,失笑:“靳先生,睡前你生气的甚至不让我提他,我还以为你不会管他了。”
靳牧寒风轻云淡的,“人在许庭尧那,我们跟他之间的帐,不好讨。”
“恩,那倒是。”沈千寻来了精神,问:“星初是怎么从许庭尧那带出来的?”
靳牧寒没有隐瞒,直说了。
许庭尧说不会对韩星初怎么样就是把人塞到行李箱里把她扔进了湖里,目的就是为了惩罚周安宁对他的背叛,不得不说,手段真的狠。
沈千寻拧眉,神色偏冷,生气了。
会生气那是理所当然,对许庭尧这个人也只会越来越反感。
“救出星初已经是打草惊蛇,接下来,周安宁好救吗?”
靳牧寒把她抱得离自己更近些,头在她脖颈蹭了蹭,“看运气。”
运气这种东西太玄乎。
沈千寻希望一切能够顺利。
靳牧寒轻抚人儿的发,“继续睡,恩?”
沈千寻点点头,乖巧的闭上了眼,没有再说话。不过,醒来之后,想要再入睡却有些难度,心没办法静下来。
明明没有动,但是靳牧寒却知她没有入睡,微凉的指腹贴在了她的脸颊,“睡不着了?”
“恩。”
靳牧寒便哄她,低低沉沉在他耳边悠悠响起,像放了轻轻的催眠歌曲,沈千寻尽可放松,沉浸在这温柔的音色里,两三分钟后,她放弃了,手揪住靳牧寒的衣领,微撑起身子,她的发丝,轻轻的扫在了他清俊的脸颊上。
“靳先生,亲一个好了。”
靳牧寒手扶住她的腰,翻了一个身,“一个可能不够。”
沈千寻手架在他的脖子上,“那就两个。”
呃···
两个也不够。
月光皎洁,靳牧寒把空调被往上拉高了些。
别墅里,一室的清冷。
半小时后已经过去。
一拨人负责出去追韩星初,然而,还没有回来。
灯火依然通明,章永嘉见时间不早,“二公子,您休息的时间到了。”
许庭尧养身体的那段时间,没到十点便已经睡下,今夜,已经很晚了。他不能人道的问题并不是肾的问题,所以跟作息时间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为了那方面的恢复,他在饮食和睡眠方面也做了调整。
许庭尧恩了一声。
人上了别墅三楼。
一楼,很是静谧。
章永嘉对着身后的人说了,“去问问,追出去的那拨人在哪了。”
“是。”
一会儿,下属汇报,“已经追出去四五公里远。”再追下去,就得回到市区了。
真是麻烦。
如果是章永嘉,就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们带家伙了没。”
“有的带了。”
“趁追回到市区前,直接扫车,别让他们跑掉了。”
哐当的一声响,某个方向传出了动静。
章永嘉寻声望过去,是关押周安宁房间的方向。他反应很快,抬起脚,便朝那边走去。
房间是没有窗的,以防万一周安宁破窗逃走。
而且,别墅里还有不少他们的人,周安宁想跑,没那么容易。
只是打开房间门的时候,空无一人。
章永嘉走进去,抬头看了看通风口,这个通风口的宽度,可以容纳下一个成年人行走。身子一转,将隔壁的房间门给打开,只见窗户大开,风吹进来,将白色窗帘吹得晃荡。
谁能想到,靳牧寒的人马,是一拨人走了,还有一拨人留在别墅附近伺机而动着,巡逻的人居然都没有发现,可想而知,靳牧寒派来的那十来人身手是有多了得,至少,是他们这群人比不了的。
章永嘉面色一沉,“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
如章永嘉所说,那十来人,受过很严格的身体训练,且,默契度高,又对他们别墅的构架一清二楚,还拟定了作战计划,甚至是有人带头指挥,能成功带走那两人并不是意外,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两个小时后,一群人排排站在了许庭尧面前,许庭尧显然很生气,“对方毫发无伤的把人带走是什么概念,你们是有多废材,恩?”他呵斥:“你们腰间拴的那个东西是假的?”
足足骂了几分钟,许庭尧才冷道:“这群人身体素质不行,换掉。”
章永嘉说知道了。
这算是许庭尧跟靳牧寒之间的第一次较量,然而,对方没有预兆的胜出了。
这批人,是章一林带出来。
的确不怎么样,但数量多,听话,领了工资就会好好干活。
他们欺负普通老百姓可以,但是,一旦遇到会打的,那就没辙了。
但章家带出来的人这么差劲实属丢人,怎么说,他们章家,效力的是许庭尧,然而,没能好好表现,还还得许庭尧输人一截。
许庭尧:“让阿夏带他的人过来。”
193小气的靳公子
韩星初再次醒来仍然是在一间房间里,她以为自己被装进行李箱里,被人扔进湖里的那瞬间会死,那种隔着箱子依然能感觉到被水四面八方包围的窒息感,至今还记忆铭心,心脏一颤一颤的。
后面的事,由于她晕了过去,并没有什么记忆。
她庆幸自己还活着,可惜的是她还在那群变态手里,然后一想到周安宁,那双眼睛瞬间红了。
对他又爱又气。
爱他爱自己的模样,气他欺骗了她们,他还监视了千寻那么多年,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了那个变态二公子。
越想越气。
那个危险邪恶的男人太危险了。
他们的沈总攻被这样的人缠上只会终日不可安生,不会有幸福的,只会是一种悲哀,还好,沈千寻身边有靳牧寒。
靳牧寒比那什么二公子好千倍万倍,虽然靳公子也是个从表面看不透的男人,但他爱沈千寻,超越了自己,那种爱,即便是血染江山的画,怎敌她眉间一点朱砂,负了天下也罢。
她的周安宁也很好,不过,本来有99分的周安宁,现在非要打分的话,只能给一个不及格。
寻思着——
“你醒了。”
韩星初愣了下,侧头,看到了沈千寻。
沈千寻从外面走进来,靠床而坐,“发什么愣呢?”
“我,我不是在那变态手里吗?”
沈千寻说,“靳牧寒的人把你们救出来了,这里很安全,你和周安宁,可以好好的在这里养伤。”
韩星初眼睛更红了,有了心安的感觉,扑上去抱住了沈千寻,“我他么快要被那群人吓死了。”说着,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把她塞行李箱扔进湖里这波操作,真····真真的太他么吓人了。
沈千寻轻轻的回抱住她,“没事了。”
呜呜呜。
沈总攻的怀抱就是莫名的有男友力,抱着可安心了。
再抱几下。
不行,要抱好多下。
抱够了,韩星初瓮声瓮气的:“千寻,你一定要小心那个变态。”
另一个房间。
靳牧寒站立着,眸光若有所思的盯着躺在床上,却不见醒来的周安宁,缓缓问,“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说,“伤的很严重,等几天再看看是什么情况。”
靳牧寒淡淡恩了一声,不做逗留,便去了另一间房。
韩星初还赖在沈千寻身上,手臂缠着她的,脑袋搁在她的肩窝,嘴上劈里啪啦的讲着要沈千寻小心那个变态,说怎么怎么,然后骂上瘾了。
沈千寻安静的听着,时而安慰她两句。
两分钟过去。
进来的靳牧寒她们没有发现。
靳牧寒抿了下唇:“阿寻宝宝。”
沈千寻这才回头,抬起清湛湛的眼眸,迟疑了下,还是问:“周安宁还好吗?”
韩星初呼吸滞住。
靳牧寒,“马马虎虎。”
韩星初语气闷闷,“很严重吧?那晚在医院看到他时,他就受了伤,在那个变态手里的时候,那变态还拿鞭子虐他,我被装进行李箱的时候他想来救我,又被那么多人围攻····”说到最后,她说不下去了。
靳牧寒听着,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罪有应得,反正他不会同情他的遭遇,但面对韩星初,还是守礼有加,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情绪。
“他命硬,死不了。”靳牧寒不疾不徐的。
韩星初点头,“那就好。”她又义愤填膺的,“我没有很心疼他,谁让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千寻,靳公子,等他醒过来,你们想怎么惩罚他都行,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下留情。”
靳牧寒应了声好。
靳公子直接应好代表着什么,代表他对周安宁是真的很不满。韩星初想,周安宁,你自求多福吧。
不过沈千寻还没有表示。
韩星初望向了沈千寻。
他们家沈总攻是什么想法?
沈千寻表示:“我会开除他。”
周安宁,她可能不会那么快原谅,但倒不会对周安宁怎么样,于是,淡然着一张脸。
若按照她以前的处理方式,大概会对周安宁这个人没办法再信任,就跟楚凡那样,背叛一次,别说是合作伙伴,朋友都没得做。
那就开除吧。
“没了?”
沈千寻失笑,“不然?”
“他比楚凡还要让人恼恨,千寻,就开除,太便宜他了。”韩星初道。
沈千寻半开玩笑的:“那就送非洲挖土豆吧。”
“非洲有土豆吗?”
“非洲大草原有野生的。”沈千寻说,想起某个人,又道:“南嫣然在非洲挖了好多天的土豆了。”
关于南嫣然失踪这件事,韩星初略有耳闻的,毕竟,人不见那么多天,父亲又是市长,早有消息传出去,但被封锁了消息,所以没有轩然大波。
她愕然,原来人失踪,是被送到非洲挖土豆了!
韩星初目光落在了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靳公子身上,真腹黑呢,也够狠。
想想,南嫣然从小娇生惯养,去了非洲那种地方,根本就是肉体和精神的折磨。
这种双重折磨的手段,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韩星初想了下,“会不会不够狠?”周安宁又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人,那一身的腱子肉,可结实了,就算是挖土豆,估计,轻轻松松的份。
“挖个几年还不够?”
韩星初:“!!!”
沈千寻从容不已,又笑了:“我知道你因为周安宁的事而心有芥蒂,但不用替他那么紧张,他不是楚凡,本身多少有些身不由己,我会酌情处理的。”
韩星初点点头,伸手又抱了抱沈千寻,泪眼汪汪的。
介于靳公子投落下来的眼神太令人毛骨悚然,没抱两分钟,她松了手。
靳牧寒冠冕堂皇的,“阿寻,她还是病人,需要休息。”
不。
我不需要。
韩星初心里腹诽。靳公子对千寻的占有欲真重,她就霸占了小会就吃醋了,还表现的如此明显。
沈千寻看着韩星初略白的脸色,点头,说句你好好休息,别多想,便跟着靳牧寒出去了。
御江南。
附近公园。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公园门口。
尽管她们都是非富即贵的一群人,但见那车是好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衬衫西裤的男人斯斯文文,脸上挂着温善的笑意。
是个英俊的伙子。
他开口问,“那条狗在哪?”
------题外话------
祝高考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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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星初再次醒来仍然是在一间房间里,她以为自己被装进行李箱里,被人扔进湖里的那瞬间会死,那种隔着箱子依然能感觉到被水四面八方包围的窒息感,至今还记忆铭心,心脏一颤一颤的。
后面的事,由于她晕了过去,并没有什么记忆。
她庆幸自己还活着,可惜的是她还在那群变态手里,然后一想到周安宁,那双眼睛瞬间红了。
对他又爱又气。
爱他爱自己的模样,气他欺骗了她们,他还监视了千寻那么多年,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了那个变态二公子。
越想越气。
那个危险邪恶的男人太危险了。
他们的沈总攻被这样的人缠上只会终日不可安生,不会有幸福的,只会是一种悲哀,还好,沈千寻身边有靳牧寒。
靳牧寒比那什么二公子好千倍万倍,虽然靳公子也是个从表面看不透的男人,但他爱沈千寻,超越了自己,那种爱,即便是血染江山的画,怎敌她眉间一点朱砂,负了天下也罢。
她的周安宁也很好,不过,本来有99分的周安宁,现在非要打分的话,只能给一个不及格。
寻思着——
“你醒了。”
韩星初愣了下,侧头,看到了沈千寻。
沈千寻从外面走进来,靠床而坐,“发什么愣呢?”
“我,我不是在那变态手里吗?”
沈千寻说,“靳牧寒的人把你们救出来了,这里很安全,你和周安宁,可以好好的在这里养伤。”
韩星初眼睛更红了,有了心安的感觉,扑上去抱住了沈千寻,“我他么快要被那群人吓死了。”说着,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把她塞行李箱扔进湖里这波操作,真····真真的太他么吓人了。
沈千寻轻轻的回抱住她,“没事了。”
呜呜呜。
沈总攻的怀抱就是莫名的有男友力,抱着可安心了。
再抱几下。
不行,要抱好多下。
抱够了,韩星初瓮声瓮气的:“千寻,你一定要小心那个变态。”
另一个房间。
靳牧寒站立着,眸光若有所思的盯着躺在床上,却不见醒来的周安宁,缓缓问,“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说,“伤的很严重,等几天再看看是什么情况。”
靳牧寒淡淡恩了一声,不做逗留,便去了另一间房。
韩星初还赖在沈千寻身上,手臂缠着她的,脑袋搁在她的肩窝,嘴上劈里啪啦的讲着要沈千寻小心那个变态,说怎么怎么,然后骂上瘾了。
沈千寻安静的听着,时而安慰她两句。
两分钟过去。
进来的靳牧寒她们没有发现。
靳牧寒抿了下唇:“阿寻宝宝。”
沈千寻这才回头,抬起清湛湛的眼眸,迟疑了下,还是问:“周安宁还好吗?”
韩星初呼吸滞住。
靳牧寒,“马马虎虎。”
韩星初语气闷闷,“很严重吧?那晚在医院看到他时,他就受了伤,在那个变态手里的时候,那变态还拿鞭子虐他,我被装进行李箱的时候他想来救我,又被那么多人围攻····”说到最后,她说不下去了。
靳牧寒听着,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罪有应得,反正他不会同情他的遭遇,但面对韩星初,还是守礼有加,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情绪。
“他命硬,死不了。”靳牧寒不疾不徐的。
韩星初点头,“那就好。”她又义愤填膺的,“我没有很心疼他,谁让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千寻,靳公子,等他醒过来,你们想怎么惩罚他都行,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下留情。”
靳牧寒应了声好。
靳公子直接应好代表着什么,代表他对周安宁是真的很不满。韩星初想,周安宁,你自求多福吧。
不过沈千寻还没有表示。
韩星初望向了沈千寻。
他们家沈总攻是什么想法?
沈千寻表示:“我会开除他。”
周安宁,她可能不会那么快原谅,但倒不会对周安宁怎么样,于是,淡然着一张脸。
若按照她以前的处理方式,大概会对周安宁这个人没办法再信任,就跟楚凡那样,背叛一次,别说是合作伙伴,朋友都没得做。
那就开除吧。
“没了?”
沈千寻失笑,“不然?”
“他比楚凡还要让人恼恨,千寻,就开除,太便宜他了。”韩星初道。
沈千寻半开玩笑的:“那就送非洲挖土豆吧。”
“非洲有土豆吗?”
“非洲大草原有野生的。”沈千寻说,想起某个人,又道:“南嫣然在非洲挖了好多天的土豆了。”
关于南嫣然失踪这件事,韩星初略有耳闻的,毕竟,人不见那么多天,父亲又是市长,早有消息传出去,但被封锁了消息,所以没有轩然大波。
她愕然,原来人失踪,是被送到非洲挖土豆了!
韩星初目光落在了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靳公子身上,真腹黑呢,也够狠。
想想,南嫣然从小娇生惯养,去了非洲那种地方,根本就是肉体和精神的折磨。
这种双重折磨的手段,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韩星初想了下,“会不会不够狠?”周安宁又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人,那一身的腱子肉,可结实了,就算是挖土豆,估计,轻轻松松的份。
“挖个几年还不够?”
韩星初:“!!!”
沈千寻从容不已,又笑了:“我知道你因为周安宁的事而心有芥蒂,但不用替他那么紧张,他不是楚凡,本身多少有些身不由己,我会酌情处理的。”
韩星初点点头,伸手又抱了抱沈千寻,泪眼汪汪的。
介于靳公子投落下来的眼神太令人毛骨悚然,没抱两分钟,她松了手。
靳牧寒冠冕堂皇的,“阿寻,她还是病人,需要休息。”
不。
我不需要。
韩星初心里腹诽。靳公子对千寻的占有欲真重,她就霸占了小会就吃醋了,还表现的如此明显。
沈千寻看着韩星初略白的脸色,点头,说句你好好休息,别多想,便跟着靳牧寒出去了。
御江南。
附近公园。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公园门口。
尽管她们都是非富即贵的一群人,但见那车是好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衬衫西裤的男人斯斯文文,脸上挂着温善的笑意。
是个英俊的伙子。
他开口问,“那条狗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