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大动乱开始
(第一更)
一场动乱的开始必定先有一次社会事件作为导火索,控制了电视台和报纸的格鲁吉亚分裂势力展开了宣传攻势,大肆抨击莫斯科取消乌克兰和白俄罗斯联合国席位的事件,虽然这档子事情与格鲁吉亚没有半点关系,但还是用来借此抨击苏联的民族政策,将亚纳耶夫修改宪法的事件一并提起。
格鲁吉亚报纸中有一篇报道甚至引用了列宁在1922年12月发表的《关于民族问题或关于“自动化”》的叙述,断章取义的截取一些片段来佐证自己的观点。
“历史实践告诉我们,有过错的几乎总是我们大民族的人——我们对小民族施加无数的暴力,有时甚至不知不觉中就施加了无数暴力和凌辱。”
但这些人却忘了列宁的路线在苏维埃年代得到了认真的贯彻,俄罗斯苏维埃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的居民大部分都是俄罗斯人,他们的处境比苏联其他共和国的俄罗斯人更差,但俄罗斯生产了多于需求的物质财富,将多余的财富用到了提高民族边区这件事上,格鲁吉亚人现在享受的,都是当年苏维埃的劳动成果。而现在这些人却像一条不懂感恩的白眼狼,要将俄罗斯人彻底从格鲁吉亚的土地上驱逐出去。
铺天盖地的报道故意误导着舆论,没有新闻管制的他们找到了机会抨击苏联政策的他们**了,媒体肆无忌惮的否定苏维埃现在民族的政策,他们甚至将亚纳耶夫称之为保护苏联的异教徒,大国沙文主义者,卑鄙暴虐之徒,典型的苏联官僚。而格鲁吉亚人民似乎忘记了权利真正受到侵犯的,其实是白俄罗斯和乌克兰。
于是非常奇妙的现象诞生了,与这次事件无关的格鲁吉亚人甚至比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人还要激动,就在那些民族主义者的精心煽动之下,一场示威开始酝酿发酵。
12月13号的早晨七点多,格鲁吉亚的党中央大楼门前开始聚集了一批年轻人,主要的格鲁吉亚大学的第比利斯大学的学生,大约在两百人左右,他们高举着反对莫斯科中央全会决定的标语,表示了对亚纳耶夫政策的不满。
其中还有几幅画像中亚纳耶夫以凶狠,残暴的歪曲模样表现出来,并在下面配上了文字,“残暴的俄国沙皇也就只敢在莫斯科用镇压的方式维持他的统治。”“这里是格鲁吉亚,**从我们土地上滚出去!”
口号与标语此起彼伏,学生领袖站在列宁的雕像面前,用棍棒狠狠地敲打着铜像表示自己的不满,他一边振臂高呼,一边要求学生跟他一起讨伐残忍无度的苏维埃,神情激昂的学生在群众领袖的气氛带动之下,各个义愤填膺,仿佛成为苏联政策的迫害人。
“推倒象征邪恶政权的列宁铜像!”人群中不知谁高喊了一句话,瞬间得到其他人的应和。他们从别的地方找来了绳索,系在了列宁铜像脖子上,然后一起用力拉扯。那尊张开着左臂,象征拥抱光明未来的**象征,就在一群愚昧无知的人齐心合力之下,被拉倒在地。学生们爬上铜像朝着它做出各种羞辱性的动作,洋洋得意的样子仿佛宣称这是一场民主的伟大胜利。
铜像倒地时的那一声轰然巨响,仿佛是这位伟大的**实践者对后人无知的叹息。
10点25分左右,游行示威者已经增加到了五百多人,然而奇怪的是内务部的部队迟迟没有出来阻止这场越来越像骚乱方向发展的游行,甚至连警察都没有,或许是三年前第比利斯事件让他们有了投鼠忌器的想法。
而此时,格鲁吉亚总统兹维亚德的身影也出现在电视台上,作为格鲁吉亚文学经典作家老加姆萨胡尔季阿的儿子,他从1988年一开始就赢得了民主运动受难者的光环,而自从他担任了所谓的格鲁吉亚总统之后更是一度被渲染成格鲁吉亚未来的救星。
摄影师朝兹维亚德打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可以开始发表演讲,兹维亚德点点头,对准了镜头,摆出了天生的政治家表演姿态,开始自己的演讲,他首先发表声明,表示对学生追求民主和自由的支持,然后话锋一转开始了他的反对苏维埃的言论。
“亲爱的同胞们,我们不应该留在被称作苏联的这个**帝国联盟之中,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俄罗斯帝国崩溃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帝国根基动摇了,而经过第三次战争,它就会完全崩溃,这个帝国必然崩溃,这将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帝国的崩溃,人类完全可以为之松一口气了。”
“格鲁吉亚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不应该存在了,存在的是格鲁吉亚,恢复历史上主权国家地位,他收到了俄罗斯国产主义帝国的奴役,我们要求立刻退出俄罗斯**帝国苏联,脱离苏联之后,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应该立刻从格鲁吉亚撤出,废除他在格鲁吉亚所有的特权,联合国部队应该进驻格鲁吉亚,以便时刻确保我们的安全。而后,格鲁吉亚应该作为军事同盟加入北约,美国是和平,保卫人权和民主的象征,**的格鲁吉亚应该以美国制度为榜样,为发展的方向。你们的努力将让格鲁吉亚人拥有一个**,自由的国家,这一时刻正在日益临近,我们应该为之奋起斗争,世界舆论会支持我们,我们能够摆脱帝国的红色恐怖。”
“我希望我们大家团结起来,为格鲁吉亚的解放斗争到底!”
兹维亚德不要脸跪舔西方的行为在电视机前展露无遗,而让人惊奇的是他居然还能像一直骄傲的大公鸡一样昂首挺胸接受着镁光灯的眷顾。
毫无疑问这一番讲话刺激了激动的学生人群,他们开始做出更加过火的行为——用石块和尖锐的东西打砸中央大楼的玻璃,以至于党中央大楼无法进行日常工作,机关瘫痪,里面的工作人员只能暂时从后门偏僻的路段进行撤离。
他们洋洋自得的宣告着胜利,就跟粉墨登场的小丑一样,将苏维埃的建设成果狠狠践踏在脚下,有条不紊的摧毁着一切,而最糟糕的是这些人还毫无建树,只会为了反对而反对,狂热不清醒的头脑将格鲁吉亚拉入深渊。
现在苏维埃在格鲁吉亚面临着有史以来最严峻的考验!
第七十七章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第二更)
但兹维亚德肆无忌惮践踏苏维埃主权的行为也引起了部分真正爱国者的愤慨,那些曾经在卫国战争中为伟大的理想奋斗过苏联红军们虽然已经老去,但是看到电视上被推到的列宁铜像的时候再也忍不下去了。他们自愿的走上街头去斥责分裂主义势力的无耻行为!哪怕面对来势汹汹的闹事学生,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失去了一条手臂的苏联老兵伊瓦乌里下士也没有畏惧过。
已经头发灰白的伊瓦乌里下士穿着军装站在成群结队的学生们对立面,神情严肃。而他的周围却是空无一人,一如他在1942年风雪漫天的散兵坑里面对纳粹铁蹄时候那般无所畏惧,胸口的红星勋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都给我停下,孩子们,你看看你们在干些什么!”伊瓦乌里下士严厉的呵斥道,他上面一步站在游行的学生面前,越是义愤填膺却越显得势单力薄,空荡的袖口随风摇摆,像是诉说那遥远的战友和曾经的伤痛。
伊瓦乌里下士隐约有一种错觉,好像他又站在了那场伟大的卫国战争的战场上,身边的队友全部牺牲后只有自己一个人拿着**沙冲锋枪对准了来犯的纳粹敌人。
“老头子,你在干什么,赶紧给我滚开。”为首的学生可不在意他,一个年过花甲的臭老头还能对他们产生怎样的威胁。他向伊瓦乌里竖起中指,不屑的说道,“一个糟老头懂个屁,我们这是在拯救这个国家,从苏联畜生的蹂躏中拯救出来,你敢反对我们,你就是个叛国者。”
“叛国者?”听到这句话伊瓦乌里青筋突起,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慨,他右手抓起另一边空荡的袖子,直步走到那个比他个头还高一截的学生面前,愤怒的说道,“你看到这个没有?当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在为这个国家赴汤蹈火,奉献自己的青春!1942年我在战争中失去了一条手臂,我们这一辈用鲜血才换来你们今天安定的生活,而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居然想毁掉你们父辈为之奋斗的一切!”
“你可以骂我是一个糟老头,可以骂我是一个残疾的废物,但是你不能骂我是个叛国者,我爱这个国家!”
伊瓦乌里的嘴唇在颤抖,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几十年前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和他坐在一起的政委在短暂的停火中闲聊了一下未来。他问政委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戴着眼镜显得有些书生气的政委这样回答他,“我希望我们的后辈永远不要经历这样的战争悲痛,他们可以生活在和平的环境中愉快的成长,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为了这样美好的未来,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伊瓦乌里永远记得年轻的政委说道这里时的憧憬眼神,明亮的如同北极星。他也同样记得最后一次冲锋的时候,跑在最前面的政委被敌人一颗子弹打中心脏时倒地的神情。政委临死前那句话还在伊瓦乌里的耳边回响,不是跟战时宣传一样的**主旋律,而是一句朴素到不能再朴素的话,说完带着微笑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政委你当时说为了孩子,为了未来。可是你看这些孩子却在干些什么,他们在糟蹋我们的奋斗的一切啊。”伊瓦乌里用手抹了一下泛红的眼睛,嘴角微微抽动着。
那个学生领袖一开始还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个糟老头突然拦在他面前,等他的目光扫到老头胸口的红星勋章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是曾经的苏联红军。正打算让绕过他继续前进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既然是反对苏维埃政权,为何不朝这个老家伙开刀呢?
他向后面已经躁动不安的队伍打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原本叽叽喳喳嘈杂的队伍慢慢的安静下来,他转过身对身后的学生们说道,“都安静一下,听我说。”
学生领袖左手指着面前的伊瓦乌里,大喊道,“我们不是要反对苏联的政权吗?看,眼前这个老头子就是效忠那个残暴独裁政党的走狗!一个跪舔了**几十年忠心耿耿的奴才,同学们,就是这样的走狗,才是阻碍我们格鲁吉亚民主进步的绊脚石,我们绝对不要放过这种人,要怎么做?”
“打倒这个苏联走狗!”身后的学生异口同声的大喊道,用最恶毒的词汇羞辱着伊瓦乌里,全然不顾对方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对,打倒苏维埃走狗,格鲁吉亚民主阵线万岁!”学生领袖重复了一边口号,正好身边的一位学生手中拿着一瓶牛奶,他一把抢了过来走到伊瓦乌里面前。
“你想干什么!”伊瓦乌里恶狠狠的盯着这个人,说实话他很想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然而在军队中一直强调的纪律性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中,伊瓦乌里才没朝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下手。
他二话不说拿起那瓶牛奶,高举过伊瓦乌里的头,然后将整杯牛奶全部倒在他身上,白色的牛奶顺着他的帽子慢慢的留下,流过帽子上熠熠生辉的红星,流过庄严整齐的军服,流过他老泪浑浊的双眼,以及一颗失望悲伤的心。
倒完牛奶后他将瓶子一忍,朝后面的人摆出一副胜利的手势,把头转过来的时候却迎面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伊瓦乌里向一头愤怒的狮子扑向学生领袖,在众人惊呼的时候,年轻力壮的学生憋足了劲头将伊瓦乌里使劲往后一推,这位饱受屈辱的老兵再也不能像当初割开纳粹喉咙一样年轻有力了。他直接被学生领袖推倒在地上,胸口的勋章也掉落在泥泞之中,蒙上一层灰尘,遮蔽了勋章在阳光下闪耀的亮光。
学生领袖擦了擦鼻孔流出的血,走过去一脚踩在伊瓦乌里的胸口,讥讽的说道,“我去你的,赶紧给我滚开,一个老头子还想着动手吗,也不看看我们身后有多少人,你才一个人而已。有什么资格敢跟我们这样讲话,走狗!”
伊瓦乌里用不服输的眼神望着他,当他的手摸到胸口发现勋章不见的时候连忙挣扎着想站起身,寻找回曾经属于他的荣耀。
眼尖的学生领袖看到了那枚掉落的红星勋章,他在伊瓦乌里伸手拿到之前一脚踩在上面,朝乌黑发臭的路边水沟里里狠狠的踢了一脚,红星勋章伴随着污泥一起掉落在水潭之中。
“走狗就该有走狗的样子,别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冷笑了一声,招呼着后面的同学继续往前走,不必在理会这个人。
学生队伍继续前进,在伊瓦乌里面前经过的学生有些抱着同情的目光摇摇头,有些冷漠的他在身边走过,报以一声嗤笑,而有些则朝着伊瓦乌里的身上吐了一口痰。
所有人都遗忘了那些战火纷飞的岁月,这个老人所属的连队为了保卫他们的国家,除了他之外全部牺牲,那些父辈的鲜血和旗帜换来的却是糟蹋和羞辱。
“连长,政委,我真的对不起你们。”伊瓦乌里用肮脏的手背摸着眼睛,止不住的流泪,脸上留下黑色的印痕,像卫国战争时期那些灰头土脸的年轻脸庞一样。只是这次倒下了,却再也没有站起来。
而这一天,所有经过大街的人都看到一个穿着肮脏军服的老人坐在大街上,把头埋胳膊里,呜咽的哭泣。
第七十八章 冲突持续
(第一更)
不单单是伊瓦乌里这样的苏联老兵,还有许多前去自愿制止制止反对派示威游行的人受到了谩骂和人身攻击,甚至部分出现了推搡受伤的行为。感受到势单力薄的群体将目光投向了莫斯科,他们第一次热烈的渴望苏维埃政府可以出来为他们主持公道。
而在南奥塞梯和阿布哈兹人聚集地,更可怕的事情还在继续,被极端民族主义者煽动的格鲁吉亚人聚集到阿布哈兹,他们逢人便污蔑歪曲阿布哈兹族在格鲁吉亚的所谓“兽行”,然后愤怒的人群开始聚集,号召对阿布哈兹人进行残忍的“报复”行动,暴徒们重生了街头,一路上又打又砸,那些阿布哈兹人的房屋被烧着了,妇女们抱着孩子,站在燃烧的房屋面前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从区民警分局派来的民警试图阻止愤怒的年轻人,但是暴徒越来越多,最后竟然达到了数千人左右,民警势单力薄的警力根本毫无办法。暴徒们在四郊区东突西闯,打砸抢事件在继续发展,南奥塞梯人和阿布哈兹人的家里都遭到了抢劫,人人担惊受怕,后来发展到把燃烧的火把和莫托洛夫燃烧瓶从窗户扔进去,点燃了的房屋。
阿布哈兹当局采取紧急措施,将一些人撤进了区党委大楼,收容了几百名的阿布哈兹老人,妇女,儿童和残疾人,在区党委会议大厅内建立了临时避难所。丧心病狂的暴徒已经开始并不满足于烧毁房屋,人群对区党委大楼发动了真正的冲击,要求把阿布哈兹族人全部交出来,区委第一书记和区执委会主席卡德罗夫发现守住区委大楼已经不可能的时候,为了拖延暴徒发动进攻的时间,他自愿的站了出来,提议将自己充当人质,试图跟门外的格鲁吉亚人谈判。
当周围的人劝告卡德罗夫不要去冒这个不值当的风险的时候,他只是回过头微笑着面对身后的老弱妇孺,希望能让她们安定下来,他的木管掠过每一张带着惊恐的脸,语气尽量平静的宽慰她们,“我是共产-党-员,有危险时必须走在最前面,确保在场所有人的安全。请相信我,警察和军队一定会来就你们的,不要害怕。”
在一群贪生怕死的领导人中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很需要勇气的,他自然清楚落在那些人手中有什么样的下场。这位阿布哈兹族的中年男子最后回头望了身后想要保护的人一眼,然后举起了双手,义无反顾的向门外举着火把的格鲁吉亚人走去,嘴里用格鲁吉亚语大声喊着,“别冲动,我是区委第一书记,我来跟你们谈判的。”
卡德罗夫亮明的身份却没能帮到他半点忙,人群里顿时有人高呼烧死这个格鲁吉亚叛徒。愤怒的暴徒们揪着卡德罗夫的衣领,将他狠狠的按到在地,拳打脚踢。
“打我可以但是不要为难里面的老人和孩子。”卡德罗夫抱着头任凭被他们狠狠踢踹,他微弱的恳求被人群高喊的口号所淹没。
卡德罗夫的结局是受尽了侮辱,人群威胁要把他撕碎,然后再将里面的阿布哈兹族人全部烧死他们。鼻青脸肿的卡德罗夫却依旧不卑不吭的试图说服这些人,但卡德罗夫换来的是继续的全椒县叫,肿的睁不开的眼睛,还有五颗被打落的牙齿。
暴乱还在持续,那些乔治亚土地上的非格鲁吉亚人仿佛进入了黎明之前最寒冷的一刻。
还有一桩更加令人发指的罪行,这些年轻的暴徒拦下来一辆汽车,里面坐着四名从骚乱的奥拉齐村出逃的阿布哈兹族人,其中有一位不满十六岁的少女,他们先是将这四个人暴打一顿,然后放火烧毁汽车。一群畜生对那名少女肆意凌辱持续数个小时之久,然后再把打得半死奄奄一息的四个人拖到野地里捆绑起来,因为害怕事后被指认出来,他们干脆残忍的浇上汽油,将这四个人活生生的烧死。
当雷日科夫听到暴乱消息的时候,他立马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第一个自告奋勇飞往难民区,哪怕那边还没平静下来。自从乌兹别克的费尔干纳事件之后,每次出现这样的场景,他都是最先出现在灾区的第一线,如果苏联人民有印象的话,他们依稀会记得三年前那场暴乱发生的时候,《东方真理报》头条刊登了两幅照片,一幅是微笑的戈尔巴乔夫在波恩市的阳台上向德国人招手,而另一幅则是雷日科夫站在费尔干纳的梅斯赫蒂人被烧毁的房子面前,为眼前的悲凉场景所震惊。
雷日科夫的周围都是女人和孩子,还有一片令人心酸的哭号声,他来到难民营的营房门口,阿布哈兹族的委员会正等待着跟他谈判。
“祖国放弃我们了吗?放弃我们这些阿布哈兹族人了吗?”
妇女代表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雷日科夫没有由来的感到一阵心疼,他摇摇头,艰难的开口说道,“没有。”
“那为什么三年前第比利斯骚乱的时候,格鲁吉亚人说要将我们赶尽杀绝的时候没有人救我们?那为什么三年后发生一样的骚乱,同样没有人来拯救我们?”妇女的语气很平静,讲出的话却如同锋利的尖刀扎在雷日科夫的胸口上。
三年前的确是戈尔巴乔夫的故意不作为导致了第比利斯事件滑向无法挽救的深渊,而三年后的今天却是因为中央高层内部的意见分歧导致了救援的延迟。
他很想对妇女说莫斯科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救援你们,但是最后雷日科夫只是喉咙滚动了一下,勉强从嘴里挤出一句对不起。
妇女摇摇头,哪怕在暴乱中她失去了自己五岁大的孩子,依旧回答的很冷静,“我不需要祖国的回答,我只希望莫斯科能站出来,为我们这些死去的无辜的人,进行一个公正的判决,这是祖国欠我们的。”
“我们必须派驻军队维持稳定,不能再等待了。”从难民营房回来之后,雷日科夫几乎是用嘶吼的态度答复莫斯科当局的询问,他很清楚每次的暴乱都是苏维埃江河日下的征兆,民心的散失。
而在莫斯科,亚纳耶夫将雷日科夫的报告,以及现场拍摄的照片丢在了中央紧急会议上,对面前神色凝重的众人说道,“每耽搁一秒钟都会有无数向这样的悲剧发生,死去的人,大屠杀,你们确定要这样继续这样干坐着无声抗议,然后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死去?”
会议厅里一片沉默,没有人表示赞同也没有人表示反对,在会议召开亚纳耶夫向所有人透露了自己对付加盟国的全盘计划之后,换来的是只能听到沉重呼吸声的静默。不敢说赞同是因为计划太过疯狂,而不敢反对是因为即便说了,亚纳耶夫也不会听从。
亚纳耶夫像是全然不在意现场的感受,直接对电话另一头的高加索军区特别行动总指挥罗吉奥诺夫将军下达命令,“现在你立刻派驻军队进入格鲁吉亚,我会让格鲁吉亚内务部的部队协助你们,从现在起你就是高加索军区的总指挥,是的,直到我宣布戒严结束之后。”
“要是真如总书记所说的那样,发生了武装冲突,如何解决那些问题呢?”这是罗吉奥诺夫将军唯一担忧的一个问题。对付骚乱,内务部的人比他更有经验,倘若一旦变成了武装冲突,他需要亚纳耶夫的授权。
这一点亚纳耶夫同样心知肚明,所以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故意大声对罗吉奥诺夫说道,“假如真的有平民拦在你们面前,就用装甲车直接碾压过去。他们是不是我们保卫的民众,而是苏维埃的敌人!**的叛徒!”
亚纳耶夫和罗吉奥诺夫之前已经背着所有人制定了一套闪电作战计划,计划的目标就是格鲁吉亚的总统,兹维亚德。以最快速的手段解决动乱的根源。
“亚纳耶夫总统,这样做的话我们会在道义上面临指责,西方更有计划找到借口来抨击我们的人权问题。”舍宁忧虑的说道。
“那就让西方去抨击,去口头谴责啊。苏维埃建国到现在他们哪天没有抨击过我们的人权问题,他们的报纸什么时候没有歪曲过我们,我们就是镇压这些反革命份子,我们就是这么毫不留情没有人性,怎么?北约说了这么多倒是派遣飞机坦克来解放啊!”
亚纳耶夫此时表现出来的不可理喻就如同面对波罗的海三国领导人时候一模一样,他对加盟国民族主义极端势力的愤慨无以复加,他就差没有将手放在核武器手提箱的按钮上威胁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生。
“对于任何想破坏我们牢不可破联盟的人,都会受到**的审判!”
愤怒的目光熊熊燃烧着仇恨的火焰,终将会把那些动乱的敌人燃烧成灰烬!
“我们不会原谅,也不会遗忘!”
第七十九章 从地狱归来的苏维埃
(第二更)
格鲁吉亚内务部机动部队和高加索军区野战部队根据内务部部长普戈和国防部长亚佐夫的指示,将调往第比利斯和阿布哈兹自治区进行戒严,遵照国防部的指令,国防部第一副部长瓦伦尼科夫也将随同罗吉奥诺夫上将亲自从莫斯科来到第比利斯,任务是协助高加索军区特别行动指挥,必要时候直接负责战争冲突。
中央和军队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源源不断的bmp2装甲步战车驶往第比利斯,还有一些消防车和救护车,与三年前只有军官配备枪械的情况不同的是,这一次所有人都配备了枪械,还有稠李树-3和k-15催泪弹。依照莫斯科的指示,只要骚乱的人群敢冲击军队,立刻开枪还击。
这一次对加盟国忍无可忍的莫斯科是彻底撕下了友善的脸皮,露出狰狞的模样。
装甲车源源不断的从高加索军区的军营中开出,开往第比利斯市区,内务部武装力量也被动员起来,负责协助维持秩序。第比利斯的市区已经乱作一团,内务部的人手不够占领每一个街道口,他们只能在城市的周围戒严,避免游行示威的队伍扩大化。
刚进入第比利斯的卢斯塔维里大街装甲车就受到了游行群众的阻拦,暴徒们凭借着不知道从哪里开来的大卡车,无轨电车还有抢夺过来的公共汽车构筑成一道街垒,他们躲在后面向军队投掷石块,金属和木质物品,并朝苏联军队大声的辱骂道,“滚出去,你们这些苏联走狗!”
三年前就和这些人交手过的巴兰克诺夫中校当断则断,他命令军队直接冲击障碍物,他甚至对第一辆bmp2步战车的指挥员怒斥道,“什么?撞不过去?你就直接用炮弹将它们打烂,然后碾压过去!有什么责任我担着,我才不管他们是死是活,你必须给我在下午两点前到达广场,到不了我先毙了你!”
于是坐在步战车上的士兵被要求下车,他们分别从车顶跳了下来,站在步战车履带的两段,弯弓着腰时不时躲避迎面丢过来的石头。
就在躲在车后的暴徒们互相吹嘘着三年前第比利斯事件中苏联军队怎样被他们用莫托洛夫燃烧瓶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步战车的30毫米机关炮对准了最中间的大卡车。
“当年我可是亲手捅死了一个苏联伞兵。”为首的骚乱者刚刚喝完半瓶伏特加,醉醺醺的说道,“这些士兵都是孬种,我们用棍棒打了他十几下居然硬是没有还手,说什么强调狗屁纪律,我呸。最后在混乱中我抢过他胸前的**直接对着这畜生的胸口来了一刀。我至今都记得他死前那一副样子,然而事后我们这群闹事的人也没受到什么责罚。我就用实际行动告诉这些俄罗斯人,敢在格鲁吉亚的地盘上撒野,这就是下场。”
周围的人都是一副羡慕的模样,仿佛他们等下也能成为手刃苏联士兵的格鲁吉亚英雄,却忘了当时苏联军队不是害怕他们,而是因为铁的纪律。
“你看,这些人已经停下来了,几辆卡车就拦住了他们,呸,真是跟你说的一样。”其中一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然后朝那些匆忙跳车的苏军竖起一个中指。
“对面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愿上帝保佑我们。”叼着香烟的暴徒得意的举起酒瓶,他还没说完这句话,高举的左手就在一声巨大的声响响起的同时断成了两截。他背靠的卡车被子弹射穿了一个大洞,透过洞孔还能看见枪口正对准了这里。
他捂着不停喷血的伤口在地上翻滚哀嚎,剩下的人想站起来冒出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阵枪林弹雨。两辆并列的bmp2步战车上面的通用机枪同时向汽车开火,最先抬头探看的人被通用机枪削去了半个脑袋,倒在血泊之中。看的周围的人目瞪口呆,被伏特加酒精冲昏的头脑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站在他们面前的,真的是三年前被打不还手的苏联军队吗?
“不,他们是一群魔鬼!”一名侥幸躲过子弹的暴徒吓得喃喃自语。
剩下的人开始惊慌了,也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句快跑,骚乱的人群丢下手中的棍棒迅速往后逃,谁都知道跑不快就没命了。但人力终究比拼不过子弹的射速,还没有跑多远堵塞的汽车就被子弹射中了油箱,堆在街口的汽车瞬间爆炸,一团璀璨的火焰在众人面前升起,巨大的气浪将所有没来得及逃离的人掀翻在地。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被冲击波狠狠的撞到在地上,全身上下像是要散架一般疼的爬不起来,他回过头想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事,但是看见的那一幕场景却变成最深刻的烙印,永生难忘。
那些来不及从火海中逃脱的人浑身上下燃烧着烈火,如同一团移动的火球,正在撕心裂肺的哀嚎着,同时身上还发出肉被烧焦的滋滋作响声,但他们没走几步就跪在了地上,右手撑着地面,左手伸直朝前,眼神绝望的看着面前的四散逃离的同伙,被大火活生生的吞噬烧死,变成一堆漆黑的焦炭。
少年面前是一片无法跨越的火海,卡车的蒙皮在火焰的燃烧下发出难闻的焦味,以及一股诡异的肉香。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已经安定下来的时候,面前被烧焦的卡车躯壳突然被某种同样庞大的物体撞开,整辆卡车就像从天而降的燃烧陨石一样在宽大马路上滚动几圈,甩在了一边。
无所畏惧的bmp2步战车直接穿过火海,履带狠狠的碾压过那些烧成焦炭的尸体,将他们变成地上的一堆灰烬。从未见过这种可怕场景的少年捂紧了嘴巴,吓得不敢出声。而bmp2战车成功的为身后的苏军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道路。带着防毒面具的苏联士兵直接从熊熊燃烧的烈火中穿越过来,手握卡拉什尼科夫步枪的他们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眼神,即使在暴乱者眼中他们就像是从燃烧的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一样令人可怕。
是的,他们回来了,来自地狱的苏联军队,他们重新踏上了这一片曾经饱受耻辱的国土!
所有扰乱苏维埃秩序的人都会受到惩罚,用他们的土地,他们的鲜血!
第八十章 你们的意志,我们来继承
第一更
第比利斯的卢斯塔维里大街装甲车碾压射杀无辜群众的谣言被迅速扩散开来,那些屁滚尿流逃回来的幸存者瑟瑟发抖向周围的人哭诉苏联士兵是怎样开枪射杀那些所谓的“无辜民众”,又是怎样将装甲车的钢铁履带狠狠的在那些尸体上碾压过去。↗搜“懒涩书把”,看醉新章節一些不明真相的市民被义愤填膺的煽动了起来,各自从家中拿出武器准备上街声讨这些“残暴的苏联军人”。
第比利斯的事态还在持续恶化之中,形势变得比三年前的动乱更加的严峻,或者说莫斯科高层希望事态继续恶化下去,已达到他们找到借口进行大清洗的目的。
反正从射杀第一个暴徒开始,莫斯科当局已经跟格鲁吉亚加盟国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既然我跟你讲道理你不听,那么也别怪我不客气。同时亚纳耶夫镇压的策略也有敲山震虎的味道,警告其他蠢蠢欲动的加盟国,假如你们不识相是这个下场,苏维埃哪怕最终解体,也要拉着你们一起垫背。
所有人在莫斯科当局疯狂的孤注一掷面前,都会变得谨慎而畏缩。他们只希望能脱离苏联管制的情况,而不是跟着这个邪恶帝国一起玉石俱焚。
亚纳耶夫心中的仁慈,不是对手不乖的时候,从他们身上直接碾过去么?
分成几路的b-2装甲车继续向市中心前进,一如既往的无所畏惧,周围手无寸铁的平民在看见苏联军队后到达后都吓得四散的跑开,不是躲进路边的小巷子是跑到房屋之中,仿佛再迟一步们会被装甲车撕碎一样,整条街道一下子空荡了下来。
或许数分钟之前的卢斯塔维里大街上雷霆手段变成了恐惧的武器,烙印在每一个格鲁吉亚人的心头上,变成难以磨灭的阴影。
四辆b2步战车途径卢那查尔斯基街区,坐在装甲车上的指挥官留意到道路一边有一位穿着肮脏的苏联军服的老人,他在泥泞的沟槽里摸索着,浑然不在意自己的脸和头发沾染上多少的污泥,手掌也因为在冰冷的泥水中浸泡久了而变得红肿,但他依旧没有停止摸索。指挥官出于好奇以及对红军前辈的尊重,他命令前进的步战车暂时停止前进,被下达命令一直前进的战争机器停顿了下来。第一辆b2步战车的驾驶员不明白指挥官的意思,从驾驶舱里探出头问道,“瓦伦宁队长,怎么要求我们停下来了?再不快一点我们赶不到大楼了。”
“急什么,先等一下。”瓦伦宁少尉呵斥了一下驾驶员,然后跳下步战车走到灰头土脸的老人面前,轻声问道,“你好,老人家,你在这么脏的水沟里找什么呢?”
“我的红星勋章不见了。”老人痛心疾首的坐在地上,用袖子擦着眼角,呜咽着说道,“一帮游行的学生抢走了我的勋章,还将它丢进下水沟里,我当时只是想阻止这群孩子不要去做傻事啊,难道我们用鲜血和生命辛辛苦苦换来的安定生活,这么不值得他们珍惜吗?”
坐在在地上的老人抬起头,一张泥泞脏乱的脸夹杂着纵横的老泪,风烛残年的苏联老兵无声的哭诉让瓦伦宁不由自主的一阵心疼,他的目光瞥见老人空荡荡的袖口,心里顿时明白了一份。
有些愤愤不平的瓦伦宁少尉走到步战车面前,拍着装甲车的车身大声喊道,“全部人都给我听好了,立马从步战车上滚下来,现在你们有事要干了!”
“做什么,队长。难道我们不用前进了吗?”车上有人不解的问道。
“前进,当然要前进,敌人在我们前面。但是在你前进之前,都给我抬起头看看这位老人家。”瓦伦宁少尉手指指向寻找勋章的伊瓦乌里下士,等到所有人将视线投到老人身上的时候,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看到没有,这群暴徒是这样对待我们的红军前辈,糟蹋我们的建设,并且还堂而皇之的冠以自由和正义之名!对这样的人,你说要不要给他一个教训?”
“要!”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你们都没吃饭吗?大声点,我听不见,到底要不要?”瓦伦宁少尉提高了音量,又重复了一遍。
“要!”坐在车顶上的士兵重复了一边,这一次的所有人的回答更加响亮整齐。
“很好,这水沟不深,所有人都给我下车,给我找到那枚红星徽章再前进!苏联士兵连自己的人民都保护不了,算什么英雄!”
瓦伦宁少尉的命令不容置疑,这些热血亢奋的小伙子连忙跳下步战车加入帮忙寻找徽章的行列,全然不顾冬天的寒冷以及污泥的肮脏在水沟里摸索,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阳奉阴违,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人民。这些苏联士兵仗着人数众多的优势,很快将那枚失落的徽章从污泥里翻找了出来。
“看,我找到了。”一位小伙子像是炫耀宝贝般将找到的徽章高高举起,周围的人都停止寻找靠上前来,纷纷赞扬。他小心翼翼的用袖口擦干净泥土,然后双手捧着递给伊瓦乌里,笑着对他说道,“还好,徽章没有被弄坏,只是有点脏而已。前辈别伤心了。”
面对笑容温熙的年轻士兵,伊瓦乌里的双眼突然变得模糊,浑浊的老泪顺着脸颊留了下来,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也只是神情激动说了一声谢谢。
瓦伦宁少尉用干净毛巾的将伊瓦乌里的眼泪以及脸上肮脏的污泥给抹掉,语气沉重的说道,“前辈受苦了,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我们崇高的理想,总会有杂碎嘲笑我们,但没有人能否认它的伟大。192年的卫国战争你们已经尽力了,现在,由我们接过你们手中的旗帜,继续前进。”
“不要别哭了,前辈。你们曾经不顾一切的奋斗意志,由我们来继承。”
伊瓦乌里一时语塞,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最后一次冲锋时从死去的旗手手中接过那面锤镰红旗的连长,带领着所有人进行最悲壮的前进。依稀记得连长在临死之前将红旗插在了地上,哪怕最后他身中数枪气绝身亡,临死前双手依旧紧紧的抓着红旗,尸体一直站立着,没有倒下。
“小伙子们,别愣着,我们准备出发收拾那些混账了。”瓦伦宁少尉重新爬上第一辆步战车,等所有人都坐好了之后他拍了拍驾驶员的盖子,扯着嗓子对里面的人吼道,“赶紧的,该出发了。不然我们赶不上了。”
“前进,达瓦里奇。”其他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最前面的b-2步战车发动了起来继续前进,一些坐在上面的苏联士兵笑着朝伊瓦乌里挥手说再见,像是192年准备上前线的年轻面孔一样,奔向未知的,凶险的前方。但老兵伊瓦乌里知道,哪怕前面再怎么凶险,这些年轻坚定的士兵都不会后退,因为他在这些人的身上,看到当年牺牲的战友的影子。
当时他们跟亲人们挥手告别奔向斯大林格勒的时候,不跟他们一样神情坚定吗?
“连长啊,政委,你们看到了吗?”神情激动的伊瓦乌里一直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说道,“苏维埃没有倒下,我们的意志依旧有人继承。”
你们的意志,我们来继承。
这一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着,久久不息。↗本書源自 篮 書 ,更新快,。
第八十一章 解放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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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摩托化步兵团的装甲部队比预定时间要慢上半个小时才进入了广场,之前他们在大街上遇到暴乱份子设置的路障所以导致散兵线走走停停,一直到三点半的时候摩托化步兵团才在政府大厦右侧地区与神情激愤的群众接触,试图进行清场,将那些集会的人从政府大楼门口的广场上赶出去。
负责现场行动的巴兰克诺夫中校站在最前面的72坦克上,通过扩音喇叭向机会人员讲话,建议他们离开广场,并且警告说未经批准的集会不得继续进行,否则我们将动用军队力量进行暴力清场。神情坚定并且表现出一副“勿谓言之不预”的态度。
但回应他的是人多势众的暴徒嘘声一片,有些人朝巴兰克诺夫中校投掷石子和酒瓶,嘴里大喊苏联暴徒滚出格鲁吉亚。但是因为相隔的距离有些遥远,一些酒瓶只是砸在了最前面士兵的盾牌和钢盔上,并未造成人员的伤亡。
迫于无奈,巴兰克诺夫中校只好从格鲁吉亚大教堂中请来了在民众中颇有影响力的格鲁吉亚最高主教伊利亚二世向群众讲话,盾牌方阵让出了一条通道,老态龙钟的伊利亚二世在巴兰克诺夫搀扶下走了出来,站在聚会人群的面前。
伊利亚二世请求他们停止集会,并依照军队的说法乖乖回家,他有些焦虑的对无知且无所畏惧的群众警告道,“这里真的存在着危险,只差几分钟了,听我的话,你们赶快走吧。”
“呸!”站在最前面的人朝伊利亚二世做出一个侮辱性的手势,“老东西赶紧给我滚回去,在这里还不嫌丢人现眼吗?苏联人给了你什么好处,放着人不去做,心甘情愿的做俄罗斯人的一条狗。”
“对,走狗,你这个苏联当局的走狗!不配当东正教的大牧首!滚出去!我们要另外选一名支持民主的牧首。”有人开始怒骂为苏维埃说话的伊利亚二世,仿佛谁为苏联说话,谁就是格鲁吉亚的叛徒。
“滚回去,我们没有你这样的牧首!赶紧滚!”其中一个人抓起石块就朝着伊利亚二世砸去,眼疾手快的巴兰克诺夫中校冲到伊利亚二世的面前替他挡住了那颗石头,所幸没有砸到大牧首的头,只是打在了巴兰克诺夫中校的背上。尖锐的石头砸在身上还有有些疼痛,巴兰克诺夫中校咬着嘴唇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暗骂一声混蛋。
“对不起,巴兰克诺夫中校,让你费心了。看来这些人不愿意听从我的劝告”伊利亚二世有些愧疚的说道。他的确想阻止这些人没有理性的行为,但是他们被煽动起来的狂热心态已经无法平复,冷静的语气无法跟这样一群偏执的人对话。
“没事的,大牧首。”巴兰克诺夫假装没事的笑了一下。
或许他们真的需要切实的感受到暴力机器的恐惧之后,沾满同伴鲜血的他们才会真正愿意坐下来听军队的劝告离开。
伊利亚二世摇了摇头,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忏悔的说道,“仁慈的主啊,我已经尽力了,请你原谅这群迷途的羔羊吧。”
“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我们只负责送他们去跟上帝见面而已。”巴兰克诺夫中校终究有些遗憾的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蠢货不识抬举,他拿起通讯电话,对在场所有的军队的战斗队伍下达了最终的清场命令。
“暴力清场,用棍棒和子弹将这些人从广场上驱赶出去,保卫苏维埃!”
接到清场的命令之后,最前面的开始以一字型的盾牌方阵开始上前去驱逐闹事的人群。但是狡猾的反对派份子成立了由掌握格斗技巧的运动员和身强体壮的男人组成的战斗队伍,清场开始的时候他们冲在了最前线,最先和盾牌队伍发生了冲突。这些人利用手中的木棍,金属器件,刀子和标枪等开始进行猛烈顽强的抵抗。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一下子队伍被限制住了,不能前进半步。
然而军队人员同样不甘示弱,躲在盾牌方阵后面士兵他们手中的防爆枪可不是吃素的。他们的枪口对准了暴乱的人群,冲在最前面手持武器的人群被防暴枪瞬间掀翻在地动弹不得,而后面冲上来的暴乱的人群已经收不住脚,直接从他们的身上踩踏过去,一瞬间被踩踏的鬼哭狼嚎。
“同学们,跟我上,打死这些俄罗斯畜生!”学生领袖挑起了头,大喊着冲在最前面,呼吁其他人跟着他一起上前去殴打士兵。
有一些血气方刚的学生被眼前的景象激怒的发狂,他们拼命的往前冲上去殴打士兵,抢夺警棍和打砸盾牌,那位学生领袖举着一根铁棍,正准备呼喊身后已经犹豫的同伙继续往前冲,却被人一警棍狠狠的砸在后脑勺上。
手持警棍的瓦伦宁少尉朝他啐了一口,不屑的说道,“混蛋,不好好待在学校里念书凑什么热闹,活该被打。”
被殴打的学生领袖半蹲在地上捂住流血的脑袋,周围喧闹的人群好像被海绵过滤了声音一样的安静下来,他想呼喊身边的人过来帮忙,却发现周围的景象都变得模糊了起来。然后他的肚子不知道是被自己人还是被军队狠狠的踹了一下,刚才还风光无限的学生领袖此时无声的倒了下去,任凭周围的人从他身上踩踏过去。
清场行动变得胶着起来,军队和示威人群目前呈现势均力敌的状态。巴兰克诺夫中校只好命令部队使用稠李树3和k15催泪瓦斯弹,丢到那些不肯离开的市民面前。刺激的烟雾让其他人喘不过气来,不停着流着眼泪,睁不开眼睛。
临时上街的游行市民不知道军队还准备了一份这样的礼物,没有准备好防毒面具的他们只好丢下武器纷纷往后撤,没有缜密的指挥,原本斗智高昂的反对派瞬间溃不成军。
有备而来的军队则早已经戴好了防毒面具,虽然有些人受了伤但绝大多数人还保持着战斗力,依靠着整齐的一字盾牌队形,他们继续前进。用盾牌挤压那些民众,用棍棒驱逐那些人,将他们彻底从广场上驱赶出去。
反抗份子渐渐变得力不从心,被逼得步步后退。虽然有些人还在朝士兵丢掷石块和酒瓶,但是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就在巴兰克诺夫中校已经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一阵令人恐惧的枪声从反对派那边传了过来,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后退的反对派和前进士兵都停顿了下来,因为他们看见走在最面前的士兵在枪声响起的时候倒地不起,整个人躺在了血泊之中。周围的人赶紧帮他们按压住伤口,呼叫后方的医生上前来进行紧急救治。
巴兰克诺夫中校收敛了笑容,因为他看见反对派那边有人正抱着一挺rpk轻机枪,朝他们冲了过来。机枪手的周围还有一群举着卡拉什尼科夫和托卡列夫手枪的家伙,气势汹汹的朝军队方向跑来,一边招呼周围的人跟他们一起冲锋,一边还大喊着杀光苏联军队。
方寸大乱的反对派又开始重新凝聚起来,有了枪支弹药支援的暴徒更加肆无忌惮的向前冲击军队,并高声呼喊着跟苏联军队战斗到底。
看到这一幕巴兰克诺夫中校的心骤然收缩,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还是出现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这已经不是街头政治的戏码了,而是彻底的叛乱啊!( )
第八十二章 碾碎他们!
(第一更)
在巴兰克诺夫中校来到第比利斯负责现场问题之前,亚纳耶夫就曾在克里姆林宫给他打了一通私人的电话,向他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反对派中很可能拥有了一批从国外运送过来的枪械,被用来对付苏联部队。所以让巴兰克诺夫中校负责现场维稳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实弹枪支,避免军队出现惨重的伤亡代价。
提供这条情报的当然就是死亡商人的维克多·布特,受到莫斯科方面关照的他在国际军火交易市场上一直如鱼得水,在国际上认识了一批有分量的朋友。当然武器的秘密情报也是由那些朋友们提供给他,然后再由他提供给莫斯科的高层。
亚纳耶夫收到这条情报之后并未直接去质问格鲁吉亚总统,而是一直按兵不动等到他露出马脚再一网打尽。
虽然有些狐疑提供的情报真实性,但巴兰克诺夫中校还是照做无误,从军事基地出发之前命令所有的战斗人员都准备好实弹,随时做好与那些武装分子武装冲突的准备。
果然在这一刻应验了莫斯科高层对他嘱咐的话,手提着卡拉什尼科夫步枪的叛乱分子将枪抵在腰际,一只手握住握把,手臂夹紧枪托,另一只手横握住护木,朝部队进行扫射。剩余的部队成员一边拉扯着受伤的士兵有秩序的后退,一边用手中的防爆枪开枪还击,他们全部躲到装甲车和坦克的后面,防止被子弹打中。
丧心病狂的武装分子在趁着队伍撤退的时候朝地上受伤的士兵进行射击,不管是还在挣扎的或是重伤不动的士兵都成为他们发泄的对象,有些上前试图抢救的伤员的士兵也被击倒在地。狡猾的武装分子利用围点打援的方式不停的折磨着苏联士兵的心里防线。想不顾一切冲上前去的人被其他的同伴拦了下来。
庆幸之前听从了莫斯科的建议,巴兰克诺夫中校这一刻终于下达了莫斯科暴力清场的命令,当时他问到如何对付持械暴乱份子的时候,电话那边的苏维埃总书记亚纳耶夫用最严厉的语气回复他。
“哪里遇见武装分子就哪里击毙,没有子弹就直接用坦克碾碎他们!”
因为之前防止装上了实弹枪械被民众夺取,所有士兵的武器都在后方统一保管,而现在终于撕破了脸皮的暴乱份子正好是这些枪械对准和发泄的目标。愤怒的士兵领取到自己的枪械之后立马对那些人进行了反击,除了一开始苏联士兵没有枪械的时候被他们压制了之外,持械的乌合之众们再也没有能压制过苏联军队的机会了。
四辆t72坦克开始向前推进,坦克上面的通用机枪对冲击上来的武装分子进行火力压制,提着rpk机枪的人被瞬间打死,其他武装分子也被机枪的扫射压制住了,有些被当场打死,没有打死的都匆忙寻找掩体躲避,他们躲在掩体之后动弹不得。士兵赶紧将躺在地上受伤的同伴往后拖拉,撤离到安全区域。
当坦克上面的通用机枪手压制住对方火力的时候,原本躲在t72坦克后面的士兵站了出来,他们分布在坦克的两侧跟随着坦克一边开枪,一边向前推进,步坦协同作战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武装分子企图逃跑,但是却被机枪压制住了,只好龟缩在掩体后面动弹不得,除了掩体之外附近都是空旷的空地,只要踏出一步就是被打死的结局。
钢铁的履带继续向前推进,丝毫不在意那些躺在地上的叛乱分子尸体,坦克车长直接无视他们碾压了过去,在黑色的履带上留下一滩暗红色的血腥斑驳。这对武装分子造成了极大的心理打击。
“不要开枪,我们投降!”知道自己没有胜算,终于有人将步枪从掩体里丢了出来,他举起双手,战战兢兢的说道。
巴兰克诺夫中校果断命令士兵停止射击,看见射击停止之后,贪生怕死的其他武装分子也陆陆续续的从掩体中走了出来,将步枪丢到一边,高举着双手祈求苏联士兵不要开枪。
虽然苏联士兵的眼睛冒着仇恨的火焰,食指扣在扳机上不愿松开,但是钢铁的纪律告诫着他们没有上级的命令,就算面前的敌人杀害了再多的战友,也不能用枪口对准手无寸铁的俘虏。
巴兰克诺夫中校走了过来,他环顾了一下这些畏畏缩缩的武装分子,都不敢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除了讽刺这些没有胆识的家伙外,巴兰克诺夫也就冷笑一声问道,“谁是你们的领导人?给我站出来。”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沉默不语,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是组织者,因为他们都害怕被苏联士兵直接处决。
“如果有人愿意站出来承认,我可以放过他一条生路。但是没有人承认的话,我只好将所有人都就地处决。”巴兰克诺夫的语气显得很严厉,他将手搭在腰间的枪套上,随时做出准备掏枪的动作。
这些人都害怕了,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却被身后的士兵用步枪抵住后背,他们扭过头看向最后面沉默的男子。
“是我。”站在最后的一个男子从他们身后挤出来,走到巴兰克诺夫中校面前,很老实的承认道,“是我策划了这起针对你们的袭击。”
“小伙子,我很欣赏的你的勇敢。”巴兰克诺夫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抬起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握紧拳头狠狠的在他左脸颊上揍上一拳。对方没有什么心里准备,直接被巴兰克诺夫打到在地,一口血水夹杂着几颗牙齿吐在地上,想爬都爬不起来。
“喔!”周围的士兵发出感叹,他们也很少看见指挥官直接动手打人,有些人还拍手叫好。
这时巴兰克诺夫注意到这个人的左臂上绣着一个纳粹党卫军的万字图案,顿时勃然大怒,他拔出腰间的尖刀,然后用脚踩在男子的身上,恨恨的说道,“你这个败类,给我站起来。”
他将衣服上绣着的万字图案臂章用刀割了下来,拿到男子面前,说道,“看着我,这是什么?嗯?万字图案是吧?你这个纳粹杂碎,我刚才真应该给你一颗子弹送你进地狱去,而不是给你轻轻的一拳。”
如果不是莫斯科方面要求拿到格鲁吉亚政府参与叛乱的铁证,巴兰克诺夫真的想朝着他的脑袋来一枪。他捏住男子的脸颊,将他的嘴掰开,然后将万字图案塞进他的嘴里,一边往里面塞一边说道,“给我吃下去,对,你这个杂种,全部吃光他。”
他又不解气的朝男子的肚子踢了一脚,发泄完怒火之后揪着他的衣领丢向后方,招呼士兵好好的“对待”这位俘虏。将这些俘虏七手八脚的绑好之后,身边的士兵问巴兰克诺夫中校这些人要怎么办?
“怎么办?”巴兰克诺夫中校严厉的说道,“我们这次行动击毙了数名持械叛乱份子,除了党首投降之外没有俘虏,知道怎么做了吗?”
没有经验的士兵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真的要这样做?他们可是俘虏,我们这样做会上军事法庭的吧?”
巴兰克诺夫拍着他的肩膀,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一些,对少不经事的战士说道,“上军事法庭?简直笑话,请记住最高领导人下达的指示,在苏维埃的战俘营中,没有崇拜纳粹的俘虏,永远都没有。”
第八十三章 解救大楼
(第二更完毕)
解放了广场标志着维护稳定工作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游行的人群已经被军队暴力驱散。而苏联士兵也并不是像传言中那样毫无人性,受伤的民众被士兵抬上了担架送往最近的医院进行紧急救治。因为一下子涌入太多病人的缘故,医院的血库宣布告急,听到这条消息后,没有负责执勤的士兵跑到医院进行鲜血,甚至一些受了伤的士兵也要求医院让他为受伤群众进行输血。
一些躺在医院里的士兵主动提出离开病房,让出更多的床位给新进来的病人的要求。他们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离开医院。没有盲目的仇恨也没有冷漠的袖手旁观,这支属于人民的军队展现出最伟大无私的一面,哪怕走廊上那些缝针的市民在暴乱前一分钟还想将他们置于死地,此时他们向默不作声离开医院的军人们报以最热烈的掌声。
只有社会-主义的军队严格贯彻了为人民服务这一崇高的理念。
有喜一样有悲,就在第比利斯事件取得暂时突破的时候,装甲部队也正式进入阿布哈兹自治区进行戒严,与第比利斯不同的是,不但出动了装甲部队,甚至出动了直升飞机二十四小时巡逻,以便及时的发现流窜作案的人群并进行打击。
当军队进驻到区党委大楼的时候遇到了手持棍棒的人群,本以为仗着军队不敢先动手的他们想直接冲过来殴打装甲车上的士兵,没想到坐在装甲车上的士兵直接朝人群开枪,都没有半点的犹豫,当最前面的一批人像收割的野草一样倒下的时候,他们终于惊慌失措的往后撤,很快跑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几个倒地**的可怜虫没有走脱。装甲部队顺利的达到区政委大楼的门口,他们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卡德罗夫,立马对被丢在那里已经四个小时之久的区委第一书记卡德罗夫进行紧急救治。
“病人正在发着高烧,全身内脏器官机能受损,必须马上进行救治。”医生焦虑的说道,这是他见过的器官衰竭最严重的一个病人,再耽误一会儿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但卡德罗夫好像全然不在乎的样子。见到军队已经达到,卡德罗夫一把抓住从他身边经过的指挥官的手,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快,快去救里面的孩子,他们都被吓坏了。请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我会的,卡德罗夫书记。你先好好躺下吧,我们会负责接手你的工作。”指挥官安慰卡德罗夫安心养伤,一边在心里咒骂这群混账下手真够狠毒,居然还敢将苏联地方官员打得遍体鳞伤。
一帮军人费劲的推开里面被桌子椅子各种物品堵的严严实实的那扇门,被暴乱分子切断了电路的大楼里面一片漆黑,除了胡乱倒了一地的桌子和椅子,还有黑暗中一些人低沉的呜咽声。
“别怕,孩子们,出来吧。我们是苏联军队的人,来救你们了。”苏军用他们熟悉的俄语向这些孩子和老人表达自己并无恶意。他没有上前一步,只是站在原地等他们出来。
被吓傻的老人带领着一群小孩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都是一些不到六岁的孩子,他们小心翼翼的望向大门,问道,“那些人都走了吗?他们实在是太可怕了。”
“都被我们赶跑了,出来吧。”指挥官心疼的抱起一个孩子向外面走去,或许是一身迷彩服给了他们安全感,这些小孩自愿跟随着装甲车的指挥官从区政府大楼里走了出来,在经过长达12个小时的围困之后,孩子们终于安全了。
躺在担架上刚好要被台上救护车的卡德罗夫看到这一幕,他欣慰的笑了笑,仿佛那些人平安无事就是他最开心的一件事,卡德罗夫突然感到有些困了,此时他还不知道耽搁了最佳救治的他现在面临全身器官机能衰竭的问题。随着他慢慢闭上眼睛,心跳测定仪上面的数字也在逐渐的减小。
“心脏跳动频率下降了,直接在救护车内进行救治。”医师说道,“赶紧准备强心针,我们的病人快不行了,赶紧的。”
自治区的大部分地区被和平解放,但还有一小簇负隅顽抗的人占据了一幢建筑物,其中就有在野外活活烧死四个阿布哈兹人的暴徒们。在他们拥有了一批枪械之后利用水泥厂建筑复杂的地形对进攻的苏联士兵展开了游击战,一时之间苏联士兵伤亡人数比武装分子的要高。在制高点上,对方甚至可以有恃无恐的向苏军射击,而他们却毫无办法。
几个捅死阿布哈兹人的格鲁吉亚民族主义者向楼下的苏联士兵竖中指,还一边开枪还击骂他们是没有用途的废物。
这时天空中传来巨大的轰鸣声,负责进攻的指挥官抬起头,看见两架mi-24雌鹿武装直升机正停留在他们的上空,驾驶员用对讲机向进攻指挥官说道,“同志们,让我们来吧,对付这种暴徒不用客气,最好给他们尝尝火箭弹的滋味。”
指挥官命令所有士兵向后撤退到安全的距离,然后负责现场的戒严工作。
见己方军队已经完全撤离到安全距离,雌鹿武装直升机的火箭巢对准了水泥厂废弃建筑,武装直升机驾驶员甚至看见了楼顶上几个慌乱逃窜的身影,他按下按钮,平静的说道,“送你们去地狱吧。”
两架雌鹿直升机同时向建筑物宣泄着怒火,火箭弹连续不断地朝建筑物发射,就像一场烟火盛宴一样令人兴奋,只见整个建筑在火箭弹的洗礼下变得破烂不堪,发射完最后一发的火箭弹之后,建筑物轰然坍塌,变成一片废墟。
不可一世的暴徒们永远的埋在了这片废墟之下。
这座废弃的建筑成为了他们的坟墓。
“敌人已经消灭,我们的任务完成了,都回去吧。”
武装直升机围绕着那片被炸成废墟的建筑旋转了几圈后确认没有活口才放心的离开,俄罗斯人思考问题就是这么简单,既然攻克不下来,那么我就用火箭弹将你们全部毁掉。只有罪行轻微的人才有资格站在法庭上与法官对峙,情节严重的家伙们苏联的暴力机器会将他们直接送进地狱,没有任何怜悯。
所有的暴徒都都会受到苏维埃的正义制裁,没有例外。
第八十四章 内讧
(第一更)
经过白天激烈而又短暂的战斗之后,苏联军队基本上驱赶了所有的集会人员,一共抓获七十多名武装暴徒,打死二十多个。第四摩托化步兵团的士兵还在一个废弃的仓库中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军火库,里面居然藏着十几支装满了子弹的步枪,甚至还有一支rpg火箭弹筒。步兵团的成员立马向上级反馈了这一消息。
巴兰克诺夫中校又将这一消息迅速的反馈给罗吉奥诺夫将军,高层当断则断,第比利斯立刻实行最高级别的戒严和宵禁,各大街区都有苏联军队和装甲车游行巡逻,维持着秩序。就在大家以为硝烟逐渐平息,格鲁吉亚又重新安定下来的时候,更加激烈的战斗却正在酝酿发酵着,成为第比利斯真正的噩梦。
一切都以恰夫恰瓦泽街区的那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为起点,几乎惊动了半个第比利斯睡梦中的居民,人们纷纷起身,有些不安的透过窗帘望向窗外,担忧着更加糟糕的事情发生。一片火焰的亮光在格鲁吉亚的黑暗夜幕中显得格外突兀。
今晚整个第比利斯变得人心惶惶,白天流的鲜血已经够多了,那些原本热血沸腾想要让格鲁吉亚从苏联手中脱离出去的家伙们逐渐冷静了下来,是的,在付出惨痛的代价之后他们开始感到了害怕,第一次发现街头政治如此可怕,而那些运动领袖的许诺和自己曾经憧憬的幻想,在经历了白天苏维埃的暴力机器碾压之后,变得模糊了起来。
这真的是他们想要的生活吗?
格鲁吉亚的集会居民散去之后,趁着夜幕的掩护之下,暴徒开始了新一轮的偷袭。首先是恰夫恰瓦泽街区的十字路口负责戒严的一辆装甲车受到了火箭弹的袭击,造成了六名苏联士兵的伤亡,凶手袭击得逞之后立马扔下rpg发射器,趁着夜幕的掩护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一切都像是预演过无数次一样,娴熟老练。
与此同时,其他地方也受到了暴徒的骚扰,一幢居民楼被一群蒙面歹徒点燃,燃烧的火光照亮了整个街区,房子的主人是一位卫国战争中得过勋章和褒奖的苏联老兵,暴徒们冲进房间,因为事先毫无征兆,苏联老兵在这些身强体壮的暴徒面前全然不是对手。
用铁棍将手无寸铁的老人敲晕之后,浇上汽油将他连同着整幢房子直接烧毁。他们还在外面竖起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凡是为苏联军队服务的格鲁吉亚人就是这样的下场。最后还有一个醒目的万字标志。极端民族主义者用这种血腥残忍的方式告诫那些信心动摇的格鲁吉亚居民,不要试图停止反抗。
极端民主义者彻底的拉下了伪善的嘴脸,变成**裸的威胁格鲁吉亚居民。
等到消防车赶到的时候,火焰已经吞噬了这幢建筑,木质的房子在火焰的燃烧之下彻底的坍塌成炙热的废墟。还有一位头发灰白的妇人坐在火焰的面前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暴徒当时揪着她的头发,让她亲眼看着他们烧死了她的丈夫,最后还威胁这位善良的格鲁吉亚大婶,让她成为第比利斯扩散恐惧的介质。
假如还让他们发现有自愿帮助苏联军队指认格鲁吉亚**份子的人,他们最终的结局也将是会这个样子。
如果说全城都浸泡在极端民主义者可怕的阴影之下的话,那么只有一群人会对现在的形势喜上眉梢,甚至开启了香槟互相庆祝。他们就是这场动乱的始作俑者,所谓的格鲁吉亚兹维亚德总统和他的利益集团们。
苏联军队进驻第比利斯到现在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而这二十四小时中他甚至没有出面过解释些什么,一直在暗地里谋划那些见不得人的行动。白天的游行示威被定义成群众自发性的行为,以至于莫斯科方面派人过来请他出面劝告的时候,兹维亚德也只是声称抱病不宜出行。
兹维亚德的所作所为一再挑战着苏联的底线,莫斯科高层不希望看见和兹维亚德撕破脸庞兵戎相见,但是对方却将这种忍让看作是妥协和懦弱。继续肆无忌惮的挑战着当局的容忍度。
科斯塔瓦和昌图利亚是这次骚乱的重要策划者,他们也是兹维亚德的同盟者,确切的讲是利益的同盟者,这群各怀鬼胎的家伙因为需要共同面对苏联这个敌人而聚集在一起,心中却有着各自的小算盘。如何获取更大的政治利益。
而科斯塔瓦和昌图利亚两人的政治水平明显不如老谋深算的兹维亚德,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由兹维亚德提出的计划,两人负责具体实行的大骚乱,始作俑者却悄无声息的将他参与的那一部分给抹消掉。
兹维亚德的脸上挂着标志性的虚假微笑,内心却阴冷的打量着面前的两个蠢货。他们以为自己只是行刑的刽子手,就算最终一损俱损,他们受到的惩罚也要比主谋兹维亚德轻得多。不过兹维亚德却比他俩城府深沉的多,作为幕后推手只要没留下痕迹,莫斯科高层最终能得到的,也就这两条替罪羊。不论怎么看,兹维亚德都是最终的赢家。
“今晚是一个苏联军队的恐慌之夜,同时也是格鲁吉亚的自由之夜。”昌图利亚的兴奋与激动溢于言表,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朝兹维亚德和科斯塔瓦庆贺道,“我们会用夜幕和火药让不可一世的苏联军队真正感受到,让我们为格鲁吉亚的伟大胜利干杯!”
“干杯!”其余两人也同样举起杯子,只有兹维亚德抿了一口之后又放下了杯子,叹一口气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兹维亚德。”昌图利亚有些微醺,他拍了拍格鲁吉亚总统的肩膀,虽然兹维亚德名义上是最高领导人,但在三位**运动的元老级别的人物面前,他们不分高低上下。
“我很担忧。”兹维亚德故意表现出忧心忡忡的样子,“今晚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而我们却坐在这里把酒言欢,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哦?那你的意思是?”科斯塔瓦不动声色的问道,他盯着兹维亚德的脸,慢慢眯起了眼睛,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一样。
“我的建议是我继续跟莫斯科方面斡旋,为格鲁吉亚的**争取更大的利益。而你们继续负责与苏联军队的战斗,领导格鲁吉亚人民走向胜利。”兹维亚德故意设下了一个陷阱等待两人跳下火坑,“用最小的牺牲达到最大的利益。”
经过苏联这二十四小时的行动他已经看穿了莫斯科高层的想法,军队,哦不,应该说那位最高领导人是绝对不会让格鲁吉亚**出去,不论付出什么代价,甚至是玉石俱焚。
兹维亚德并不想真正的革命,他不过想捞取足够的政治资本,继续武装暴动下去风险远远比和平谈判要大得多。兹维亚德要做的,就是利用他们的动乱,以第三方的方式和莫斯科谈判,最终将所有成果纳入口袋之后卸磨杀驴。
“但是兹维亚德,有一句话我想强调一下,为什么不是我们来进行和平谈判呢?我们三个人可是共同进退的啊。”科斯塔瓦又试探性的多说了一句,他早就不顺眼兹维亚德指手画脚的态度,而且也好像隐约的猜到了兹维亚德内心的真实想法。
兹维亚德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科斯塔瓦继续步步紧逼,“还是说兹维亚德你另有打算,准备跟莫斯科之间达成一些见不得人的协议呢?”
一旁的昌图利亚还是有些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看着科斯塔瓦和兹维亚德之间争锋相对的对峙,咽了一下口水问道,“你们在争论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在讨论结束之后领导权的最终归属问题。”
兹维亚德的语气变得冷淡了下来,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弧度盯着科斯塔瓦。
第八十五章 人民的军队
(第二更)
没有人知道兹维亚德,科斯塔瓦和昌图利亚在那幢别墅里商量了什么样的阴谋,最终出来的时候科斯塔瓦和昌图利亚的脸色从未像现在一样苍白过。尤其是科斯塔瓦的眼神就像见着一只魔鬼一样惊慌不定。兹维亚德的算盘的确比前面两人要深得多,但也仅仅限于心计,论起政治性的话从苏联解体之后,兹维亚德没多久就被民众轰下台就可以知道其实他的斤两也就那样。
此时第比利斯城内烽烟四起,在经历了白天的短暂胜利之后,不熟悉城内环境的苏联军队在黑夜中迎来了噩梦,在游击战的武装分子面前反而落了下风。第比利斯四处林立的十九世纪古老建筑导致的结果就是武装分子可以利用装甲部队无法进入的巷道进行从容不迫偷袭和袭击,完事之后还能从容不迫的进行转移。
显然罗吉奥诺夫将军等高层没有考虑到夜晚为军队带来的困扰,显然光靠一辆步战车和几个士兵去占据每一个街区,每一条十字路口已经不可能了。武装分子的数量不明确,而且携带重型武器火力的他们可以轻易的打倒分散之后人数不多的苏军。
巴兰克诺夫中校比罗吉奥诺夫将军等人更加焦虑,因为他是直接面对叛乱分子的前线指挥官,每耽搁一秒野战医院都会增加伤员。他只好让部队收缩战线,占据着各大城区重要的交通枢纽,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更多装甲部队进驻城区再来对付武装人员。
只是到后半夜的时候,巴兰克诺夫中校发现武装人员的偷袭次数比之前的要稀疏了一些,虽然他们也击毙和抓捕了一些歹徒,但还远远不止于能让他们收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缓一口气。
士兵端举着枪在营地附近戒严,为了维持秩序巴兰克诺夫中校就连身边的警卫也派遣出去了一半,指挥营地呈现出半空虚的状态。
巴兰克诺夫中校全神贯注的盯着摆放在桌上的那张第比利斯城区的详细图纸。认真到嘴上叼着的烟快要燃尽也没有发觉,直到指头烫的疼痛才反应过来,连忙将烟头丢掉。
面对街道错综复杂的第比利斯,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人数不够是最致命的缺陷,本来速战速决的叛乱一旦拖到明天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转折。”
此时临时营地门口,剩余一半的警卫人员正谨慎的注意着黑暗的角落里有无可疑的人员。虽然还没糟糕到像阿富汗那种先开枪后打招呼的境地,但是情况却在持续的恶化下去。
最前面的警卫注意到最前面隐约出现了几个人,手中还举着手电筒在照射着四周围,自从发电厂被武装分子破坏之后整个第比利斯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士兵将卡拉什尼科夫步枪的准星对准了来犯的人群,并且用对讲机向其他人报告这一消息,听到警卫的回报之后整个营地上下如临大敌,连忙集合了所有人到最外面的岗哨进行戒备。以为武装人员准备偷袭指挥部。
巴兰克诺夫中校注意到营房外的动静,他走出来逮住一个士兵询问怎么回事,士兵回答营地之外出现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员,所有人正到岗哨位置进行戒备。
巴兰克诺夫中校满脸惊疑,按道理来讲武装人员并不会如此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苏联军队的面前,莫非这是一个陷阱?想到这里他连忙返回帐营中取出手枪跟着警卫走了出去。咒骂一声糟糕。
岗哨外面至少有十位手持步枪的士兵正对准来犯的人群,最前面的人举着喇叭,用格鲁吉亚语呼喊着人群别靠近,否则就开枪。
但游行队伍依旧不为所动,继续靠近军营。交战规则本来是对方先开火之后才能进行反击。士兵想举起枪朝天鸣枪警示,却被巴兰克诺夫中校伸手拦了下来。
“等一下,先别开枪,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巴兰克诺夫中校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总感觉那些光明正大的从黑暗中暴露自己位置的人,并不是苏军要对付的歹徒。
事实果然如同巴兰克诺夫中校的预料,往军营过来的人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武装分子,而是一群抱着哭泣孩子的妇女,拄着拐杖的老人还有一些粗壮的青年男子。有些人甚至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仿佛从遥远地方迁徙过来的避难者一样令人感到心酸。
巴兰克诺夫中校注意到有些人的手中拿着铁棍之类的武器,他警告身边的警卫人员不要乱动,手甚至不能搭在扳机上。他一个人跳出了麻袋堆码的岗哨,朝那些人走过去。
谁知道巴兰克诺夫中校还没开口,走在最前面的人就抢先问道,“你是军队的负责人吗?”
“我是巴兰克诺夫中校,请问你们是?”巴兰克诺夫中校一边敷衍的回答着他的话,一边假装不在意的将手搭在腰间的枪套上,而另一只手则放在后面,暗示军队随时看他的手势行动。
“我是第比利斯的卢斯塔维里街区的居民代表,我叫叶夫根尼。”名为叶夫根尼的居民代表像是好几天没睡好觉一样,顶着一个黑色的眼圈和乱糟糟的头发,他挠了挠头说道,“我仅代表路斯塔维里街区的居民恳请你们快点平息这场动乱吧,我们不想继续在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是啊。”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低声呜咽道,“这些人哪里是要和平示威,他们简直就是一群强盗,一群无耻的流氓。他们持枪冲进我们家里抢走了珠宝,还打伤了我的账户!”
“我们支持军队打倒这些暴徒!”有人带头大声的喊道。
“对!”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却被叶夫根尼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下来,不可否认这个居民代表在他们眼中还是很有分量的一个人物。
听到这些人的请求,巴兰克诺夫中校有些面有难色,他拍了拍脑袋,说道,“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目前来看苏联军队的人数远远不够治安维稳,而这些匪徒又是采取游击战的形式令人防不胜防。”
“我们这些第比利斯的居民可以协助你们,只要能将这些干扰我们正常生活的人驱赶出去,我们就感谢你们了。”
叶夫根尼有些愧疚的说道,“我们算是看清楚了,那些所谓的民主人士都是一群无耻卑鄙的小人,他们利用我们的情绪来煽动大家反对苏联军队,但是你看这些人又做了些什么,烧毁别人的房屋,抢劫居民的财产。这些人才是强盗,是魔鬼。”
“所以我恳请你们能站出来为我们主持公道,第比利斯的市民也会尽力配合你们的工作。只要能抓住所有的匪徒,求你们了。”
巴兰克诺夫中校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他准备答应了下来,让居民进行帮忙。但是巴兰克诺夫中校有一个条件,他只需要年轻男性负责帮忙维持秩序,老人和妇孺都最好待在家中不要出来,并且保证会派遣士兵保护妇女和儿童回家,并且承诺这次的事件很快就会过去,他们的生活不会受到太大的干扰。
正当巴兰克诺夫中校和叶夫根尼交谈的时候,另外一支队伍出现在他们面前,同样是老人和孩子,他们是卢那查尔斯基街区的居民,这些惴惴不安的居民都希望苏联军队可以为他们维持秩序,当他们亲眼目睹了身边的朋友被持械的歹徒殴打,抢劫甚至活活烧死之后,手无寸铁的第比利斯市民将恳求的目光投向了之前厌恶的苏联军队,希望他们可以帮帮这些可怜的人。
而对于白天发生的集会事件中殴打苏联士兵的事情,卢那查尔斯基的代表想要向巴兰克诺夫中校鞠躬道歉,却被他拦了下来。
巴兰克诺夫中校环绕了一下已经显得有些拥挤的人群,慷慨激昂的说道,“苏维埃的军队是人民的军队,我们不需要保护的民众道歉,守护你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是我们神圣的职责。我们只需要将枪口对准那些扰乱秩序的家伙,他们一定会受到苏维埃最严厉的审判!”
第八十六章 黑暗终将散去
(第一更)
有了第比利斯的市民负责协助维持治安,驻扎的苏军显得游刃有余的多。流窜作案的暴徒在人数众多的第比利斯市民之前就像过街老鼠一样无处遁形。甚至还有部分携带着sks步枪的民兵加入了与暴乱分子的斗争之中,还有一些甚至是参与过阿富汗战争的退役士兵,他们被统一编入作战队伍,负责协助街区戒严。
苏维埃军队的伟大绝对不是一句空泛的口号,由是狙击手瓦西里、士兵巴普洛夫、坦克兵苏拉还有红色十月工厂工人组成的伟大军队,是在祖国最危难的时候,奋不顾身的迎着敌人的炮火前进。一如现在站出来保卫自己家园的第比利斯市民。
在经过一夜激烈的斗争之后,暴乱分子的身影逐渐销声匿迹。苏联士兵在市民的帮助下很快将第比利斯的局势稳定了下来。经过盘点,苏联士兵和第比利斯武装市民一共击毙了一百一十七人,抓捕了五十九名暴乱分子成员。剩余的家伙们知道大势已去,于是选择了丢下武器逃走。
天空已经泛白,最寒冷的黑夜也即将过去。在政府大楼门口的广场上堆满了缴获了卡拉什尼科夫步枪,还有一些rpg火箭筒。苏联士兵或是直接躺在广场上昏睡,或是坐在地上有说有笑的啃着面包,这些都是第比利斯的市民为了感谢苏军帮助他们维护安定而自愿送过来的食物。
经过昨晚的事件之后,他们总算看清楚谁才是真正为了第比利斯居民的人。
剩下的五十九名暴徒举着双手向战败的俘虏一样并列成一排,这些垂头丧气的家伙们很多都还很年轻,有些甚至是第比利斯大学的大学生,听信了所谓的为了解放格鲁吉亚而战斗的口号加入了所有的暴乱武装团。
“老实点,你们这群杂碎,赶紧给我走。”看守的苏军推搡着这些人前进,还朝他们脸上啐了一口。经历了一夜未曾合眼的他们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看到这些暴乱份子后更加的恼火。恨不得朝这些人的脸上来一拳。
被苏军挤兑的第比利斯大学生似乎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耻辱,在苏军推搡他的时候顿时火冒三丈,反而怒目睁圆的反推了对方一下。还向他竖起一个中指,“别碰我,你这个垃圾,统治者的走狗。”
这位第比利斯大学生的大声反抗并未赢得他想要的效果,反而被对方用枪托狠狠的砸在鼻梁骨上,他大喊一声捂着鼻子摔倒在地上,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周围的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但就是没人站出来为他说话。而这些喜欢以自我为中心的年轻人第一次尝试到了什么叫做**的铁拳**。
“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大学生还想挣扎着站起身继续反抗,从小到大在家里都是以他一个人为中心的大学生哪能忍受的了这样的羞辱,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刚站起来又被对方一脚踹中肚子倒了下去。
这时看守的苏军也撕破了脸皮,直接拉动了枪栓对准大学生的脑袋,冷冷的说道,“你再敢反抗一下信不信我当场击毙你?”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大学生的脑袋,在子弹面前他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但依旧恶狠狠的瞪着苏军士兵,仿佛赌他不敢真的射杀自己一样。
苏军士兵还想给这个分不清形式的家伙一点教训,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士兵回过头,看见指挥官巴兰克诺夫中校正站在自己后面。刚才的两人之间的争执全部被他尽收眼底。
“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他瞥了一眼地上被打得爬不起来的大学生,巴兰克诺夫中校和气的询问士兵。
“你是这群人中的指挥官吗?”还看不清形式的第比利斯大学生冷哼了一下,直接插嘴问道。他见巴兰克诺夫中校表现的和蔼可亲,于是态度也就嚣张了起来,完全没有俘虏的模样。
巴兰克诺夫中校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些娇生惯养的大学生总是喜欢标榜以自我为中心,一旦遭到其他人的所谓的自由**的怂恿就热血上头,看不清形式的加入背叛祖国的行列而浑然不知。而法制观念淡薄的这些人还不知道自己所做问题的严重性。
巴兰克诺夫中校点点头,说道,“我就是行动的指挥官,巴兰克诺夫中校。”
“那好,我想知道你们还要拘留我多久才能放我走?”大学生问了一个让巴兰克诺夫中校啼笑皆非的问题。
巴兰克诺夫中校蹲下来,保持和坐在地上的大学生一样的水平线上,他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雅科夫。”被问起名字的大学生回答了巴兰克诺夫的问题。
“雅科夫,你为什么要加入这场暴乱中?”巴兰克诺夫中校又问了一个问题。
“为了格鲁吉亚的自由和民主。”说到这里雅科夫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他握着拳头说道,“杰斐逊说过自由之花必须由爱国者和暴君的鲜血来灌溉,我们这是为格鲁吉亚的自由奋斗着!”
巴兰克诺夫中校冷笑一声,说道,“我还听过王尔德说的一句话,爱国主义是一种邪恶的美德。你们所谓的为格鲁吉亚奋斗就是这个样子的?”
巴兰克诺夫中校揪着他的衣领,将这个可怜的家伙拎了起来,他抓着雅科夫走到一排被白布掩盖着的尸体面前,阴沉的问道,“难道这也是你们为格鲁吉亚奋斗的目标?知道他们是谁吗?”
雅科夫摇摇头,生性冷淡的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裹尸布下面躺着的是谁。
“好,我来告诉你。”巴兰克诺夫中校将他拉到尸体面前,他掀开白布,将雅科夫的脑袋摁到尸体的面前,让他瞪大眼睛看清楚。
一张惨白无血色的死人脸与雅科夫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吓得这位大学生惊声尖叫想要将她从自己面前挪开,但是却被巴兰克诺夫中校强制性的压住双臂,动弹不得。
“在你面前的这具尸体是丽莎,昨晚两点你们这群暴徒冲进她的房间,用枪射杀了她的父母之后,你们直接在床上糟蹋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之后还用枕头将她直接闷死。这孩子才十二岁啊,你们这帮畜生,死多少次都不违过。”
巴兰克诺夫中校越说越气愤,他再次掀起另外一张裹尸布,里面是一具烧焦的尸体,只剩下一排稀疏的牙齿还有空洞洞的眼窝无助的盯着天空。
“这是奥列格,一个为第比利斯市民忠心耿耿服务了几十年的**员,一位真正的爱国者,昨晚一点你们冲进他家,将他和他的老伴打倒后点燃房屋直接烧死,而且还在他的家门口竖起纳粹标志的牌子,你说你们这些人到底该不该死?”
“这些人不是我杀的,我们想要的结果不是这个样子的。”雅科夫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懊悔的说道。
巴兰克诺夫中校的力气可比这个大学生大得多,他直接像拎起一只小鸡一样的抓起雅科夫,手臂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暴起,“你们这群自私的人,眼中没有法制,没有道德,目无一切。只有所谓的无序自由和无政府主义。说实话,我真的想朝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脑袋上来一枪,但我是一个军人,无权决定你们的生死,但你最好记住一句话,你们这些人,都会受到苏联人民的制裁!听清楚了没有?”
巴兰克诺夫中校的话可比子弹还有杀伤力,在他面前的雅科夫已经低声啜泣的说不出话来了。羞愧吗?悔恨吗?巴兰克诺夫中校懒得去理解这个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至于这些人是直接被子弹裁决,还是发配往西伯利亚冰天雪地的煤炭,就得看审判法官的心情了。
第八十七章 抓捕与叛逃
(第二更)
“亚纳耶夫总统,我们已经控制住了第比利斯的局势,现在骚乱逐渐平复了下来。”国防部长亚佐夫一回到克里姆林宫就为亚纳耶夫带来这条好消息。
“哦,是嘛,我知道了。”亚纳耶夫的回答有些轻描淡写,他并没表现出听到好消息时的欣悦,反而是忧心忡忡的看着维克多为他带回来的报告。这位国际军火商人现在不单贩卖军火,甚至做起了情报部门的工作,就连骚乱策划人科斯塔瓦和昌图利亚通过边境线进入土耳其的消息都被维克多给截获,直接呈现到亚纳耶夫的桌子上,这让他对克格勃部门情报收集有些微词和不满。
“亚佐夫同志,我在想一个问题。你觉得让帕季阿什维里重新担任格鲁吉亚的苏维埃中央第一书记,需要怎么做才能将来自格鲁吉亚民族势力派的阻力降到最低?”亚纳耶夫将报告合上,抬起头问了亚佐夫这样一个问题。
“我们正好利用这次的事件大肆的抓捕民族主义者,关闭报社,电台和电视,这样一来就可以从根本上杜绝民族主义的温床。”亚佐夫国防部长说道,他一直觉得跟苏维埃的敌人讲道理是一件很费解的事情,只要钢铁洪流继续前进,所有敌人都被碾碎在履带之下。没有例外。
亚纳耶夫说道,“我觉得这仅仅还不够,我们还需要从根本上让民主主义势力声名狼藉,让他们彻底变成格鲁吉亚的敌人。利用这次的第比利斯事件大肆宣传民众如何站在苏维埃的这边,还有格鲁吉亚叛乱者卑鄙的作为,这样一来没有任何宣传报道的格鲁吉亚极端主义势力终将会走向灭亡。”
经过亚纳耶夫的大力整顿,还有苏尔科夫的重新规划,苏宣部已经不是当初敌在宣传部的部门了,扭转了舆论阵地的劣势之后,他们真正的成为苏维埃最有杀伤性的宣传爪牙。抛去了那些空泛的口号与千篇一律的光辉形象之后,更多的关注底层人民细节的苏宣部成功的扭转了在民众心目中的不堪形象。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亚纳耶夫的指点。
“哦,对了,亚佐夫同志,这次将你召集过来还有一件事要交代一下。”突然想起正事的亚纳耶夫将维克多的情报摆放到亚佐夫的面前,“这是我们截获的情报,这次骚乱的策划者科斯塔瓦和昌图利亚准备从格鲁吉亚边境线逃离,前往土耳其。我想你可以调动调动最近的驻格鲁吉亚部队进行拦截。”
早就对这群叛乱分子憋着一口气的亚佐夫终于得到了亚纳耶夫的允许,这意味着苏联军队从1989年到现在的对格鲁吉亚民族主义势力的容忍终于可以在这一刻得到宣泄。要知道被谢瓦尔德纳泽放纵的格鲁吉亚民主主义势力游行示威居然还得到了莫斯科的同意,这才是苏联最悲哀的一件事。
与戈尔巴乔夫一心想要搞垮苏维埃的行为不同的是,亚纳耶夫所做的一切都在加强莫斯科的控制权,让这些分裂的加盟国重新认识到自己应该站在什么样的位置,说什么样的话。
亚佐夫朝着亚纳耶夫深深的一鞠躬,压制住激动的语气说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亚纳耶夫总统,我保证分裂主义势力必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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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斯塔瓦和昌图利亚的出逃倒是没有在兹维亚德的算计之内,这两位拿着美国外援并且将美**火援助转手倒卖出去的家伙准备投向西欧的怀抱。就跟他们在内心编好的剧情一样,去忽悠那些外国人他们这些爱国主义者怎样与邪恶强大的苏联灰色牲口做最悲壮的斗争,又是怎样的被无情打倒,将自己塑造成伟大而又壮烈的角色。
当然至于这些伟大而壮烈的领导人如何丢下自己的队伍,夹裹着美元一个人逃跑,就不在悲壮剧情的诉说之内。科斯塔瓦和昌图利亚逃离的时候一切轻车从简,除了美国和北约提供的经费之外,还有盗卖直升机和悍马换来的美元也一起装进他们的口袋之中,
如果让那些骚乱的极端主义势力知道自己原本拥有悍马和直升机全部被运动领袖换成了美钞装进口袋,不知道他们会是怎样的表情。
“昌图利亚,我们快到边境了。”科斯塔瓦摇了摇昌图利亚的胳膊,试图叫醒他。接头的队伍在边境线等待着他们,带着他们逃离这边被压迫的土地。汽车停在边境线,就等着土耳其接头人的出现。
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丘陵,除了一些林木之外就是平整的草丛,视野开拓一览无余。当初是军火就是通过这条通道秘密的送入格鲁吉亚的境内,只是谁都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这两位人**动的领导人就要逃离这片土地,申请所谓的政治-避难,躲到欧洲去享福了。
“真没想到我们也沦落到这样的地步。”科斯塔瓦有些遗憾的说道,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养育自己的故土,想到即将流亡他国就有些无奈。不过好在自己名义下的财产足够他下半辈子的挥霍,科斯塔瓦的眉头才稍稍有些舒展。
“谁会预料到这样的结局。要不是兹维亚德将我们当做替罪羔羊,我们可以拿到更多的美国援助,而格鲁吉亚的运动还能继续坚持下去。”昌图利亚有些大言不惭的说道,他抬起手朝远处望了一眼,喃喃自语,“奇怪了,怎么接头的土耳其人还没出现呢?按道理来讲他们应该快要出现了才对。”
“嗯,我也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隐约察觉到地面有些震动的科斯塔瓦爬上旁边的一个小土坡,却看见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场景。
“糟糕,是苏联军队。”科斯塔瓦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苏联部队为了抓捕他们,居然在这里埋伏已久。
两架米24武装直升机正朝着自己飞过来,旋翼旋转的巨大气流压弯了他脚边的草,吹得科斯塔瓦睁不开眼睛,连忙后退几步。见势不好的汽车司机刚想掉转头离开,一辆bmp2装甲车就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像一只身形庞大的巨熊,用身躯堵住了汽车后退的道路。装甲车上的机关炮对准了面前的两个人。
出动装甲部队实行夸张的抓捕并不是小题大做,而是警告边境线上的另一群打算动手的人,在苏维埃强大的装甲力量面前,任何人都是渺小的存在。
而草丛中早已埋伏好的内务部士兵一拥而上,卡拉什尼科夫的枪口对准了这两个卑鄙的小人。
“别开枪,我们投降。”昌图利亚和科斯塔瓦丢下行李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模样哪里还有当初学生运动时候不可一世的模样。士兵直接将他们按压在地上,双手捆绑在背后,推搡上装甲车。
等待这两个人的,将是苏联法律的审判。
而科斯塔瓦和昌图利亚的落网,也标志着第比利斯骚乱的彻底终结。
第八十八章 舆论攻势
(第一更)
第比利斯事件极大的挑动了美国政府的神经,尤其是中情局局长罗伯特·盖茨,显得兴奋异常。苏联军队镇压人民游行的事件无疑会成为今年最轰动的一条新闻。而西方世界要做的,就是通过大肆的宣传报道将人民原本对苏联政府脆弱的信任彻底的瓦解和崩溃。
就算亚纳耶夫有着在高远的政治眼光和战略手段,一个失去了人民信任的政府将会在一片声讨中土崩瓦解。为此,罗伯特·盖茨特地去白宫找了一趟总统布什,恳求总统通过一向特别预算,为苏联臭名昭彰的邪恶帝国罪名压上最后一根稻草。
布什总统对罗伯特的计划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苏联政府在赫鲁晓夫时代之后,宣传部门官僚化的作风导致他们舆论阵地步步失守。而美国却在中情局的精心策划之下,全球范围内塑造出自由世界领导者的模样,并且将苏联贬斥为一个威胁世界和平的邪恶的帝国。
“光是在美国范围内宣传并没有多大的成效,因为在国民心中苏联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我们需要通过反对**的秘密电台,报社和杂志,向苏维埃各大加盟国的人民知道苏联军队在第比利斯犯下的罪恶。这样一来原本就不得人心的苏联政府将会彻底滑向深渊。”
“我们还需要尽量的歪曲事实,哪怕用上造谣和恶意抹黑的方式也在所不惜。将苏联塑造成一个阻碍世界进步的绊脚石,并且用美金资助他们国内的知识分子帮助造势,塑造出一种苏联政府无论在内还是在外都不得人心的氛围。”
罗伯特呈现的报告可以说是字字诛心,布什总统当然非常欢迎这种形式。很快一向以和平演变宣传的行动在美国展开,通过扶植**电台,向苏联进行了舆论战争。故意夸大第比利斯事件中死亡人数,同时歪曲了第比利斯事件的真正原因,并且将那些暴乱的人群伪造成反抗独裁压迫的自由斗士。而苏联国内的知识分子也在戒严之后,首次大规模的集中起来支持和同情格鲁吉亚人民。
整个西方世界都在大肆的宣传着苏联的残忍镇压和亚纳耶夫的血腥统治,有些报道甚至将亚纳耶夫和希特勒并列在一次,讽刺他是二十世纪阻碍世界和平的罪魁祸首之一。
就在美国所有报道都对苏联口诛笔伐的时候,只有哥伦比亚电台选择了沉默。与亚纳耶夫有过深入接触的华莱士不相信美国主流宣传的那一套。因为他很清楚这位领导人是怎么样的品格。不近人情理性是政治家的通病,但亚纳耶夫远远没有西方主流宣传的那么不堪。
就在所有人以为苏联会再一次在舆论阵地上遭受滑铁卢打击的时候,苏联宣传部在莫斯科精心策划之下展开了反击。
与报道切尔诺贝利事件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第比利斯骚乱苏宣部没有采取堵而不疏的形式。谣言止于真相,那些宣传部控制的报社直截了当的播报了第比利斯事件的前因后果,并以头条的方式在报纸上展开了铺天盖地的报道。
在苏尔科夫的领导下,苏宣部摆脱了之前**官僚份子的统治,迸发出极大的活力,仿佛又重新回到伟大的十月革命和壮烈的卫国战争时期,苏宣部的笔尖成为子弹,无情的射入敌人的胸膛。
特地渲染成黑白颜色的照片里,有抱着小女孩脱离火海的英勇士兵,有白布掩盖的,露出一只手掌的的平民尸体,还有捂着额头的流血群众,用悲观绝望的眼神对准了摄像师的镜头。当然同样有那些将枪口对准了平民的狰狞暴徒,还有反对派举着万字标志,做出纳粹手势的集体合照。
这一切仿佛都在诉说这群人追求所谓的民主和自由给却为他人带来的沉重伤痛。
宣传部长苏尔科夫在深谙舆论攻势的亚纳耶夫指点下,将白天的镇压事件轻描淡写的带过,重点放在了暴徒如何残忍的伤害民众这一点,没有重点突出的光鲜伟岸的苏联高层人物形象,只有小人物在大时代变迁面前的无能为力,不安与惶恐。
报道的发布很快扭转了苏联在舆论阵地上的劣势,那些对苏维埃政府心存厌恶的人民在经历了这些报道之后,虽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支持,但是厌恶感却降低了许多。
报道的标题还用上了法国大革命时期最著名的那一句话,《自由啊,多少罪恶假汝之名而行》。仿佛是对美国标榜的正义和自由的狠狠讽刺。尤其是报道最后一段话,由亚纳耶夫亲自撰写,作为舆论战争的开始。
“美国的政治家和媒体总是骄傲自豪的标榜自己是自由世界的领导人,而将我们的祖国称为邪恶的帝国,将我们的军队称为灰色的牲口。但是麦卡锡主义的盛行,大肆迫害有自由思想的知识分子。麦克阿瑟将军镇压二战和平游行老兵。警察镇压反对越战学生,并且开枪打死了人。中央情报局在世界各地策动政变,支持那些地地道道的军事独裁和君主独裁政权,他们还把毒品运回国内引诱非裔美国人贩毒。你们口口声声说苏联用战争威胁世界的和平,那么由于美国的这些行为死的人有多少?我们不知道,肯定不是一个小数目。美国不是自称人权与自由的斗士吗?为什么你们一面骂我们独裁,一面又支持那些真正的独裁者屠杀他们本国的人民呢?在美国政府这样做时,美国媒体的正义感跑到哪儿去了呢?为什么你们全部选择了沉默?既然你们将我们污蔑成独裁的象征,那么自诩自由的你们又是怎样对待人民?”
苏联官方的报道一如斯拉夫民族钟爱的伏特加般辛辣和讽刺,用事实反击美国人歪曲夸张的报道。美国的舆论宣传很快不攻自破,而且这篇报道不单单在苏联大范围的转载,特地翻译成英文的篇幅更是被西方的记者转载到他们的报纸上,引发了西方舆论的一片震恐和哗然。尤其是那些崇拜纳粹的人民阵线,更是狠狠的扇了将苏联污蔑成纳粹的西方记者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片报道标题的英文名称是《来自红色帝国的反击》。
没有之前迂腐的官僚宣传格式,一个全新的苏联宣传部跃然于报纸上。
那天,苏联人民感受到了来自红色北极熊的怒吼与咆哮。
那天,欧罗巴的天空再次响起了令人恐惧的红色警报。
你好,西方的自由世界,在经历了十几年的缺席之后,曾经令你们颤抖的苏联革命宣传部又回来了。
现在,你们准备好接受我们的反击了吗?
第八十九章 正义的审判
(第二更)
对昌图利亚和科斯塔瓦的审判没有在格鲁吉亚最高法院进行,他们被直接引渡到莫斯科的最高法院进行审判,虽然这有些不符合苏联的审判制度,但是鉴于案情的复杂性和敏感性,他们必须在莫斯科最高人民法院接受正义的判决。
与三年前的那次审判不同的是,昌图利亚和科斯塔瓦不再是三年前得志小人的面貌出现在审判法庭上,而是带上镣铐的阶下囚,垂头丧气的站在审判席接受判决。
法院外早已挤满了密切关注此事的群众,经过普天报道的宣传之后,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是无辜的爱国者,而是沾满血腥的刽子手。
开庭的时候气氛变得紧张肃穆,审判员法官和陪审员相继入座,切尔诺夫作为莫斯科最高法院的院长,审判这桩案件的重任毫无疑问的落在了他的头上。正如那一句沙俄名言,审判员的左手是终结罪恶的长剑,右手是正义的天平。
而切尔诺夫将以最高苏维埃的名义,让这群动乱份子接受铁与血的惩罚。
与昌图利亚和科斯塔瓦同时送上法庭的还有那些被捕获的动乱份子,他们在内务部还没精心照顾的之前就吓得交代了所有事件的经过,并且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了动乱的策划者和密谋者,企图让昌图利亚和科斯塔瓦两人担负了所有的责任。
当切尔诺夫宣判昌图利亚和科斯塔瓦谋杀罪,叛国罪和分裂加盟国名成立,并处以死刑的时候,两人几乎瘫倒在地上,部分所谓的民主派成员不服法院的判决企图起哄法庭,但是直接被警务人员拿着枪驱逐了出去。
咬着牙担负下所有的罪名,科斯塔瓦没敢说出兹维亚德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因为他一直记得那天晚上在餐桌下对他们说的话。
“你们可以选择在这场动乱之后逃离格鲁吉亚,带着美国援助你们的资金远走高飞。去西方世界开始新的生活。或是向苏维埃揭发我的罪行,向他们说明我猜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哪怕最后被送上绞刑台,也会有人继续追杀你们早已送往国外的家人,让你们的下半辈子都活在阴影之中。科斯塔瓦,你的小儿子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不是么?”
兹维亚德的态度表明了他要独吞格鲁吉亚所有的政治成果,如果这两位合作者不愿意接受他的条件,那么结果会比想象中要悲惨的多。
“是的,我认同所有的罪名,服从法院的判决。”别无选择的昌图利亚沉声说道,死他一个人保全自己家人,还是一起葬送在政治漩涡之中,昌图利亚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之前还想企图挣扎的科斯塔瓦现在也已经彻底的死心,接受了最高法院的判决。
之后被送上来的民主派成员可就没有这两位反对派领导人的淡定魄力,在法官的死刑宣判中瘫倒在地。其中一些大学生直接痛哭流涕,后悔自己听信他人的蛊惑,加入反抗苏维埃的政权的动乱之中,并且恳请国家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法官切尔诺夫耐心的听完他们的辩解,将那些被害者的照片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然后严厉的对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说道,“如果我原谅了你们,那我们怎么去面对这些照片在动乱中死去的人?你们再动手的时候考虑过那些无辜市民的感受吗?我想你们并没有,你们永远也不会有。所以我们也不需要原谅你们,原谅你们是牧师和上帝的事情,我们只需要送你们去见他们。”
所有人面如死灰,切尔诺夫当着他们的面,关上了最后一道希望的门。
“惩戒他们!”
“苏维埃不会放过敌人!”
“你们这群畜生,统统下地狱吧!”
当这些人被押送出法庭的时候,莫斯科法院外义愤填膺的人群冲着那些暴徒愤怒的喊道,如果不是现场有大量的警察维持着秩序,这些人说不定就会被冲上来的人群撕成碎片。
法庭在公正与秩序面前,没有人可以例外。
没有人破坏了苏维埃的秩序还能不受惩罚,亚纳耶夫用最严厉惩戒告诉所有蠢蠢欲动的叛乱分子,不要试图挑战苏联的底线。
我们不会畏惧。
1月7日,俄国东正教圣诞节,这一天零下十几度的莫斯科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所有人都团聚在家中欢度这个感恩耶和华的节日。信仰东正教的老人握着十字架,坐在餐桌前感谢主为他们带来的福音。包裹着白色头巾的小女孩趴在堆满积雪的窗台上,看着积雪压弯了青葱的针叶林,木屋外不远处的伏尔加河已经结上一层厚实的坚冰。
突然军用卡车从木屋外的泥路上呼啸而过,车上面载着一群面无血色的人,和这个冬天的继续一样惨白。军用卡车络绎不绝的穿梭而过。小女孩刚想叫家里人看看这一幕,却被脸色惊慌的老奶奶捂住眼睛说孩子别看,然后伸出一只手拉上窗帘,将她抱回餐桌前好好跟大人一起祷告。
老人在最后祷告词中加上了一句话,“愿上帝原谅他们的罪行。”
本来应该阖家团圆的日子,有一群人却冠以叛国罪的罪名送往伏尔加河旁边的刑场进行处决,凛冽的风吹干了他们后悔的眼泪,最后一段路程陪伴这些人的,只有悔恨,哽咽与无言。
脸色苍白的昌图利亚抬起头,最后望了一眼这片看过了无数次的湛蓝色天空,对身边沉默无语的科斯塔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别一副哭丧的神情了,我们的结局不都是咎由自取的吗?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政变。可恨的最后栽在了自己所谓政治同盟的手中。”
卡拉什尼科夫步枪拉动枪栓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昌图利亚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嘴里默默的念叨道,“兹维亚德,别得意的太早,我们会在地狱里等着你。”
静静的伏尔加河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惊起一群树上栖息的寒鸦,扯着嗓子飞往更深处的针叶森林。断断续续的枪声持续了十五分钟之后一切才重新归于平静。打扫现场的士兵们在法医检查过囚犯是否死亡之后,拖拉着尸体走向插好了十字架的墓地,流干的鲜血染红了纯白色的冰,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片令人心寒的暗红色。
这场声势浩大的格鲁吉亚动乱的剧本就这样被苏维埃用子弹写上了全剧终的休止符号。
第九十章 算计与被算计
(加班加点,今天只有一更)
“格鲁吉亚的那帮人简直就是废物,之前我们花这么多前为他们提供武器和资金,得到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早知道我还不如剩下这笔钱给整个中情局的人发一笔奖金更实在!”罗伯特·盖茨将桌上的报纸狠狠的丢在地上,报纸上刊登的内容是中情局和格鲁吉亚民主阵线涉嫌交易的内幕,并且配上了动乱中被民主阵线打死的无辜平民的照片。●⌒頂點小說,《纳税人用资金支持了这样一群暴徒》的标题辛辣尖酸的讽刺了美国中情局的所作所为。
或许是看不惯头条上微笑的亚纳耶夫,罗伯特又抬起脚狠狠的踩了几下报纸。之前资金支持的**电台也全部失去了作用,而美国本土甚至还被反渗透,出现了宣扬红色革命的秘密电台,当然被发现后美利坚果断采取了封禁的举措,但美国人还是忧心忡忡,担心苏联会不会通过别的手段来继续进行宣扬渗透。
原本想全面算计**阵营的自由世界惨遭对方反击,所有的进攻手段都似乎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化解,并且重新整合后成为对付自由世界的武器。
“盖茨局长,总统打电话过来了。”
盖茨刚回到办公室,在办公室里握着话筒的秘书就小声的对他说道。罗伯特·盖茨赶紧放下手中的文件,接过秘书传递过来的文件,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开口问好。
不过布什总统并未表现出大发雷霆的趋势,甚至很关心的问起罗伯特·盖茨的身体状况,这让等待批评的盖茨心里有些紧张,不清楚布什总统到底在想什么。
最后,实在是等不下去盖茨问道,“关于格鲁吉亚的问题,总统难道没什么要说的吗?”
“哦?你是说格鲁吉亚问题?”布什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我说盖茨你怎么显得闷闷不乐的样子,原来是担心这件事被我责备啊。”
“是的,但是格鲁吉亚这个问题我搞糟了。”罗伯特·盖茨从不掩饰自己的错误,直接向布什总统道歉,“原本应该长时间持续的动乱变成一场仓促的起义,而且在舆论攻势上也被莫斯科的高层算计,说实话布什总统,我完全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
“不不不,罗伯特,我的朋友,你干的很好。没有必要自责,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布什爽朗的笑声甚至让这位中情局局长有些怀疑自己的人生,难道今天苏联解体了吗总统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兴奋异常?他又谨慎的问了一句,“布什总统,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轻松?难道我们在对苏联别的方面的攻势中取得了重大胜利?”
“我的朋友,有些计划是连你这个位置的人也没法了解到的。”布什的语气变得冷静起来,“虽然在你看来格鲁吉亚危机是我们的失败,但在更大的计划中,格鲁吉亚事件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标志着我们打响了分裂苏联加盟国的第一枪。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件会等着莫斯科去头疼,你就看着好了。”
只有当初聚在一起讨论的白宫幕僚长和总统顾问才知道当初他们制订了一个怎样瓦解苏联加盟国势力的计划,而这个计划的庞大和复杂几乎涉及到了所有有着分裂念头的苏联加盟国。所以兹维亚德才会在打响分裂的第一枪失败之后已经有恃无恐的坐在格鲁吉亚总统的宝座上,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是谁的狗,也很清楚自己对自由世界的价值,所以他不会倒下。
哪怕此时坐在克里姆林宫面对莫斯科最高领导人亚纳耶夫,他也不会显得心虚和慌乱。
“不得不说,兹维亚德总统,你的确是我见过最有魄力的一位加盟国领导人。”亚纳耶夫说话的方式仿佛像两个老朋友之间随意的聊天,但在字句之间却充满了杀意,“总是能准确的找到一位可靠的主人,还能讨好自己主人的敌人,并在夹缝中谋求发展。你更像一只乔治亚的狐狸,狡黠,没有任何的破绽。”
科斯塔瓦和昌图利亚不过是他为了讨好莫斯科而丢下的筹码,格鲁吉亚只能有一位领导人,曾经的盟友和合作者现在反倒成为了他的绊脚石。
“承蒙赞誉,亚纳耶夫总统。”兹维亚德平静的点点头,说道,“这次将我召见到克里姆林宫想必也不是来喝茶的吧?兴师问罪吗?然而骚乱的首恶已经被枪决了,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了吧。”
莫斯科方面的确没有证据证明兹维亚德直接参与此事,但心里明亮如镜的亚纳耶夫怎么会不知道兹维亚德的伎俩,他还在等,等待着兹维亚德幕后老板全面进攻的那一刻,再弹开自己手中的底牌。
“兴师问罪?兹维亚德总统想多了。”亚纳耶夫一边微笑着,一边将任命文件丢到兹维亚德的面前,慢慢说道,“我准备让帕季阿什维里重新担任格鲁吉亚第一总书记,来协助你这位总统主持日常工作。”
兹维亚德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他没想到亚纳耶夫回来这一出。三年前的第比利斯事件就让他和帕季阿什维里结下了冤仇,莫斯科高层摆明了态度是要将拖住兹维亚德的后腿。
“如果我选择拒绝的话,那就显得我这位格鲁吉亚总统太不明智了。”兹维亚德呵呵笑着准备接过任命书,却被亚纳耶夫一把握住了手腕,他盯着兹维亚德的脸,语气有些强硬,“你不必将这次的任命看作是一次反击,当然对于我来讲格鲁吉亚还配不上接受莫斯科的要挟。我当然知道你在背后跟西方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我也同样知道你在动乱中的小鸡表现意味着什么。真以为我们的幕僚团队看不出美国人的所作所为吗?”
“然后呢?”兹维亚德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看出来了又能怎样?”
“没怎样,莫斯科早已准备好了战争的雷霆手段,就等待这他们先动手。”亚纳耶夫放开兹维亚德的手,“当然为了不让你将消息泄露出去,只好委屈兹维亚德总统在克里姆林宫里待一段时间了。”
兹维亚德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莫斯科方面居然会来一出戏码,他冷声问道,“这算是软禁吗?亚纳耶夫总统。”
“当然算了。”亚纳耶夫的回答直截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