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而望蜀焉
张鲁已降,汉中已收。
张俨得汉中而望蜀。
只是眼下张俨与益州牧刘璋并无冲突摩擦,正苦思如何放能取得出兵大义。
贾诩见其头疼不已,便献出一条良策,谓张俨道:“主公可驰书去刘璋处,只推四夷侵扰并州,权求救于当前。”
“并州乃主公大业之基,不容不相援。”
“张鲁自守之贼,如今已灭主公之手。”
“主公今欲勒兵回并州,与并州牧会同破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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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主公初尝大战,眼下兵少粮缺。”
“让益州牧望推骠骑军援蜀之谊,速发精兵三、四万,行粮十万斛相助。”
“主公若得军马钱粮,却另作商议。”
“若不得军马钱粮,则益州牧背恩负义,主公自可提兵到成都,寻回公道。”
张俨称善,心里想到不愧是毒士,这样的主意都想得出来。
于是,张俨遣使来到葭萌关前。
杨怀、高沛闻知此事。
遂教高沛守关,杨怀同使者入成都,见刘璋呈上书信。
刘璋看毕,问杨怀为何亦同来。
杨怀曰:“专为此书而来。”
“张俨自从入川,广布恩德,以收民心,其意甚是不善。”
“今求军马钱粮,切不可与。”
“如若相助,是把薪助火也。”
刘璋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说道:“骠骑将军与我有守望相助,共击张鲁之情。”
“若是不助,必然落人口实,因而岂可不助?”
阶下一人出列,说道:“张俨枭雄,麾下骠骑军能征善战。”
“况且,如今已灭张鲁,其人却久留于蜀而不遣,是纵虎入室矣。”
“今更助之以军马钱粮,何异与虎添翼乎?”
众视其人,乃零陵烝阳人,姓刘名巴,字子初。
刘璋闻刘巴之言,更是犹豫未决。
黄权出列,又复苦谏。
刘璋终究下定主意,乃量拨老弱军四千,米一万斛,发书遣使报于张俨。
同时,刘璋仍令杨怀、高沛紧守关隘,免得对方行那狗急跳墙之事。
………………
刘璋使者到葭萌关见张俨,呈上回书。
张俨取而视之。
看罢,张俨心中一笑,此计得矣!
而张俨面上大怒,斥使者道:“吾为汝御敌,费力劳心。”
“汝今积财吝赏,何以使士卒效命乎?”
张俨遂扯毁回书,大骂而起。
使者见状不妙,恐留性命于此,乃是连夜逃回成都。
贾诩进而贺道:“主公如今已得大义矣。”
“今日毁书发怒,便可怒而兴师矣。”
张俨点头,心想,这贾诩果然大才,便当场问道:“如此,当若何?”
贾诩已有腹稿,道:“某有两条计策,请主公自择而行。”
张俨问道:“那两条计?”
贾诩施施然道:“只今便选精兵,昼夜兼道径袭成都:此为一计。”
“杨怀、高沛乃蜀中名将,各仗强兵拒守关隘;”
“今主公可佯以回并州为名,二将闻知,必来相送;”
“主就送行处,擒而杀之,夺了关隘,先取涪城,然后却向成都:此为二计。”
张俨点头,说道:“军师一计太促;”
“二计不迟不疾,可以行之。”
却说张俨提兵回涪城,先令人报上涪水关,请杨怀,高沛出关相别。
杨、高二将闻报,商议道:“张俨此回若何?”
高沛曰:“张俨合死。”
“我等各藏利刃在身,就送行处刺之,以绝吾主之患。”
杨怀曰:“此计大妙。”
于是,二人只带随行二百人,出关送行,其余并留在关上。
张俨大军尽发,前至涪水之上。
贾诩在马上谓张俨道:“杨怀、高沛若欣然而来,可提防之;”
“若彼不来,便起兵径取其关,不可迟缓。”
正说间,忽起一阵旋风,把马前“帅”字旗吹倒。
张俨忙问贾诩道:“此何兆也?”
贾诩抚须一笑,说道:“此警报也。”
“杨怀、高沛二人必有行刺之意,宜善防之。”
张俨乃是惜身之人,当即身披重铠,自佩宝剑防备。
丈军行进至涪水,东厂探子报知,杨怀、高沛二将前来送行。
张俨令军马歇定,全军扎下大营,以待两将到来。
贾诩乃吩咐黄忠、张绣二将,道:“但关上来的军士,不问多少,马步军兵,一个也休放回。”
二将得令而去。
却说杨怀、高沛二人身边各藏利刃,带二百军兵,牵羊送酒,直至骠骑军军前。
寨前军士见此,忙至中报知张俨。
张俨当即下令放行。
杨怀、高沛见骠骑军并无准备,心中暗喜,以为张俨中计。
杨怀、高沛入至营中,有一军侯引两人至张俨帐中。
两人见张俨正与贾诩坐于帐中。
二将当既下拜,声喏为:“闻大司马骠骑将军远回,特具薄礼相送。”
杨怀、高沛遂进酒劝张俨。
张俨只是推迟,说道:“二位将军守关不易,当先饮此杯。”
二将见张俨不饮,只好将酒饮下。
饮酒毕。
张俨谓帐中众人道:“吾有密事与二将军商议,闲人退避。”
亲卫班直遂将两将带来二百人尽赶出中军。
此时,张俨叱道:“左右与吾捉下二贼!”
帐后赵云、徐荣应声而出。
杨怀、高沛二人急待争斗,奈何本事不及赵云、徐荣两人。
不出片刻,赵云、徐荣各捉住一人。
张俨当即喝道:“吾与汝主是同朝为官之同僚,汝二人何故同谋,离间我等?”
两将不答,仍想挣扎,贾诩叱左右搜其身畔,果然各搜出利刃一口。
贾诩便喝斩二人;
张俨还犹未决,他那该死的爱财之心又起来了。
贾诩劝张俨道:“二人本意欲杀吾主,罪不容诛。”
张俨明白,一面的怀仁是收不住人心的。
要想收住人心,不但要仁义礼智信,更要虾仁猪心。
张俨遂叱刀斧手斩杨怀、高沛于帐前。
黄忠、张绣早将二百从人,先自捉下,不曾走了一个。
张俨唤那二百人入,各赐酒压惊。
张俨当众说道:“杨怀、高沛离间吾与益州牧之关系,又藏利刃行刺,故行诛戮。”
“尔等无罪,不必惊疑。”
众人听此,自知性命无忧,各下拜谢。
张俨喝完红脸,贾诩便要出来唱白脸。
贾诩谓众人说道:“吾今即用汝等引路,带吾军取关。”
“若得关城,各有重赏。”
贾诩有一些潜台词没有说出来,但是大家都明白。
只怕,到时候若是取不得涪关,那他们的性命可就难以保证了。
刀斧将临身,众人皆只得应允,称愿为骠骑将军效力。
是夜,益州军二百人先行,骠骑军大军随后。
前军至关下叫道:“二将军有急事回,可速开关。”
城上听得是自家军,即时开关。
骠骑大军一拥而入,兵不血刃,得了涪关。
蜀兵皆降。
张俨各加重赏,遂即分兵前后把守。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主公仁义
却说刘璋闻张俨杀了杨、高二将,袭了涪水关,心里也是悔不当初。
当初,刘璋若不行屈虎吞狼之计,眼下也不至于窘迫至此。
刘璋知张俨已经起了夺他基业的心思,大惊道:“不料今日果有此事!”
多说无益,刘璋遂聚文武,问退兵之策。
黄权曰:“可连夜遣兵屯雒县,塞住咽喉之路。”
“张俨虽有精兵猛将,不能过也。”
雒县乃蜀中咽喉要紧之处,黄权所言,甚为有理。
刘璋遂令刘璝为主将,领泠苞、张任、邓贤,共点五万大军,星夜往守雒县,以拒张俨。
四将领军既至雒县,当需分调人马,守把各处关隘口。
刘璝居中而坐,谓三将道:“雒城乃成都之保障,失此则成都难保。
“吾四人公议,着二人守城,二人去雒县前面,依山傍险,扎下两个寨子,勿使敌兵临城。”
泠苞、邓贤也知情况紧急,且又急公好义,便相视一眼,齐声道:“某等愿往结寨。”
刘璝大喜,分兵二万,交与泠、邓二人,且令二人离雒城六十里下寨。
而刘璝、张任守护雒城。
………………
却说张俨既得涪水关,与贾诩商议进取雒城。
商议未罢,东厂探子报刘璋拨四将,领五万军前来。
次日,东厂探子再报,泠苞、邓贤领二万军离雒城六十里,扎下两个大寨。
张俨乃聚众将问曰:“谁敢建头功,去取二将寨栅?”
大将黄忠应声出道:“未将愿往。”
张俨抚掌赞道:“黄将军果然英勇无双。”
“只是来军颇多,若靠将军本部兵马恐怕力有不逮。”
“将军可领张绣、徐晃,张杨,徐荣四位将军,带三万人马,前至雒城。”
“如取得泠苞、邓贤营寨,必当重赏。”
黄忠大喜,即领各部兵马,吩咐众军士二更造饭,三更起兵,平明要到邓贤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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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士得令,都饱餐一顿,马摘铃,人衔枚,卷旗束甲,暗地去劫寨。
三更前后,离寨前进。
初时,黄忠马上寻思:“不如先去打泠苞寨,却将得胜兵打邓贤寨。”
至半路,黄忠又思,那几员敌将乃是蜀中名将,若是此时轻兵去犯,恐怕轻易有所毁伤。
他个人性命不说也罢,只怕坏了主公大计。
于是,黄忠唤来张杨、徐荣,只道如此、如此。
两将以此计甚妙,各自领令。
张杨当先分兵五千,教军士都投左边山路里去。
…………
天色微明,张杨离泠苞寨不远,教军士少歇,排搠金鼓旗幡、枪刀器械。
早有伏路小军飞报入寨,泠苞已有准备了。
一声炮响,三军上马,杀将出来。
张杨纵马提刀,与泠苞接战。
二将交马,战到三十合,川兵分两路来袭骠骑军。
骠骑军走了半夜,人马力乏,抵当不住,退后便走。
张杨听得背后阵脚乱,撇了泠苞,拨马回走。
蜀兵随后赶来,骠骑军仿佛大败。
张杨领着败兵在前奔逃,冷苞领着蜀兵在后拼命追赶。
两军走不到五里,山背后鼓声震地,邓贤引一彪军从山谷里截出来,大叫:“张杨快下马受降!”
张杨如何肯降,乃策马飞奔,只求逃出生天。
忽然,张杨那马忽失前蹄,引足跪地,将其掀将下来。
邓贤马奔到,挺枪来刺张杨。
枪未到处,弓弦响,邓贤倒撞下马。
后面泠苞见此,目眦皆裂,方欲来救。
却见一员骠骑军大将,从山坡上跃马而来,厉声大叫:“大将徐荣在此,敌将已中吾等计策,还不速速来降!”
说罢,徐荣舞刀直取泠苞。
泠苞本就中了埋伏,军士们心内散乱,士气大跌,抵敌不住,望后便走。
徐荣乘势追赶,蜀兵大乱。
徐荣这一枝军,合了张杨,杀了邓贤,直赶到寨前。
泠苞知道,如若再是这般奔逃,则两寨难保。
于是,泠苞回马与徐荣再战。
两人不到十余合,后面张杨的军马拥将上来。
泠苞自知难敌二将,只得弃了左寨,引败军来投右寨。
待泠苞到了右寨,心下大惊,只见寨中旗帜全别。
泠苞兜住马,立于寨前看时,寨上当头一员大将,金甲锦袍,乃是黄汉升。
黄忠立身居中,左边张绣,右边徐晃,大喝道:“寨子吾已夺下,汝欲何往?”
原来黄忠令张杨、徐荣引开二将,他则引兵从后接应,便乘势夺了邓贤寨子。
泠苞两头无路,取山僻小径,要回雒城。
行不到十里,狭路伏兵忽起,搭钩齐举,把泠苞活捉了。
次日,张俨大军行至两寨,乃重赏五将。
张俨使人押泠苞到帐下,自去其缚,赐酒压惊,问道:“汝肯降否?”
泠苞曰:“既蒙免死,如何不降?”
“刘璝、张任与某为生死之交;”
“若肯放某回去,当即招二人来降,就献雒城。”
张俨知其作伪,脸上却大喜,当场便赐下衣服鞍马,令回雒城。
待泠苞走后
黄忠不解,问道:“主公,此人不可放回。若脱身一去,不复来矣。”
“何苦放之?”
张俨看向泠苞背影,却是轻蔑一笑,说道:“吾以仁义待人,人不负我。”
众将:“……………”
众将相谓道:“主公昨晚喝大,酒犹未醒矣!”
“主公复有大棒,何有仁义?”
张俨无言,感面上无光,乃罚众将佐奉?三月。
众将佐:“……………”
…………………
却说泠苞得回雒城,见刘璝、张任。
泠苞不敢于两人面前说捉去放回,只得说道:“被我杀了十余人,夺得马匹逃回。”
刘璝见骠骑军势强难挡,眼下又新败两阵,只得忙遣人往成都求救。
刘璋听知折了邓贤,大惊,慌忙聚众商议。
长子刘循见父亲惶恐不安,欲替其分忧,进道:“儿愿领兵前去守雒城。”
刘璋见此,也无好主意,却是不放心道:“既吾儿肯去,当遣谁人为辅?”
阶下一人出列,喊道:“某愿往”
刘璋视之,其人乃舅氏吴懿也。
刘璋心下稍安,谓刘循道:“得尊舅去最好。谁可为副将?”
吴懿保吴兰、雷铜二人为副将。
刘璋亦允,并给众将二万军马。
刘循带三将,领二万军马来到雒城。
刘璝、张任接着,具言前事。
刘循等人听罢,均言骠骑军诸奸诈狡猾,不可等闲视之。
刘循于堂中居中箕坐,问众将道:“兵临城下,难以拒敌,汝等有何高见?”
泠苞曰:“此间一带,正靠涪江,江水大急;
“前面骠骑军营寨,乃据于山脚之下,其形最低。”
“某乞五千军,各带锹锄前去,决涪江之水,可尽淹死张俨之兵也。”
刘循从其计,即令泠苞前往决水,吴兰、雷铜引兵接应。
泠苞领命,自去准备决水器械。
第三百四十二章 鞭打二将
骠骑军既立于雒城之外,张俨驻扎于涪关,文武将佐商议献计破城不休。
此番西征,军师只得贾诩一人,军务之繁忙,难以为外人道。
是日,待到金乌将落,贾诩方得归帐。
贾诩方退归馆舍,门吏忽报:“有客特来相访,直言要见我骠骑军军师。”
贾诩惊奇,乃整衣外出,于辕门处迎接。
话说,辕门处只得一人,贾诩视之,见其人身长八尺,形貌甚伟;
头发截短,披于颈上;
且衣服不甚齐整,可见其近来生活,不尽如意也。
贾诩不以貌取人,作礼问道:“先生何人也?”
其人不答,示意贾诩引其进营。
待贾诩引其入营归帐,那人径登堂仰卧床上。
贾诩见状,不知何为,亦甚疑之,再三请问其人性名。
其人挥手答,只说道:“且消停,可进酒食于吾。”
“吾当与汝说知天下大事。”
贾诩闻之愈疑,命左右进酒食。
待酒食陈于案上,其人起而便食,并无谦逊;
更有甚者,其人饮食极多,食罢又睡。
贾诩脸上青红不定,心里谓道:“只因军中伙食均有定论,其人饮食极多。”
“主公又甚为小器,此人之饮食,难道需从诩奉?中出不成?”
贾诩越发疑惑不定,只因法正久居蜀中,能人异士识之不少,乃使人请法正视之。
他恐此人是细作,若是如此,他贾诩一朝英名尽丧矣。
法正闻言也是惊奇,慌忙到来。
贾诩出迎接,谓法正道:“有一人如此如此。”
法正心里已有猜测,道:“莫非彭永言乎?”
两人再进帐升阶视之。
其人见二人入,跃起道:“孝直别来无慈!
正是:只为川人逢旧识,遂令涪水息洪流。
却说法正与那人相见,各抚掌而笑。
贾诩惊异,乃问之。
法正介绍道:“此公乃广汉人,姓彭,名羕,字永言,蜀中豪杰也。”
“因直言触忤刘璋,被刘璋髡钳为徒隶,因此短发。”
贾诩闻言整衣行礼,乃以宾礼待之,问羕从何而来。
彭羕方才施施然说道:“吾特来救汝数万人性命,见骠骑将军方可说。”
二人闻言大惊,法正忙报张俨。
张俨闻言心中已有猜测,仍亲自谒见,请问其故。
彭羕立于阶下,施礼问道:“将军有多少军马在前寨?”
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张俨据实而告,说道:“有黄忠、张绣等五位将军,领三万人在彼。”
彭羕脸色一整,道:“为将之道,岂可不知地理乎?”
“前寨紧靠涪江,若决动江水,前后以兵塞之,一人无可逃也。”
张俨闻言,与众文武将佐相视一眼,均抚掌而笑矣。
彭羕见此,以为张俨等人不信,急劝道:“骠骑将军,吾夜观天象,近日有罡星在西方,太白临于此地,当有不吉之事,切宜慎之。”
张俨仍是不言。
法正越众而出,拦住彭羕,解释道:“永言勿忧。”
“尔所言之事,主公早有预料,早已作安排矣!”
彭羕闻言大惊,又见法正不似作伪,心中说道:“本以为思得机会,救得骠骑军数万人,以作进身之阶。”
“不料骠骑将军用兵神鬼莫测,对此早有准备。”
“如此,他倒成了班门弄斧,画虎不成反类犬之。
“日后,必为蜀中之人所笑矣。”
彭羕以手掩面,无颜再留,就要归去。
张俨却不以为许,他本有收蜀中贤达之心思,乃是安抚其人,即拜彭羕为幕宾。
彭羕感其恩义,又有出仕之心,顺而留下。
…………………
却说张俨早有预料,刘循必行决水策。
于是,张俨早使人密报黄忠等将,教朝暮用心巡警,以防决水。
黄忠召众人商议,道:五将率本部兵马,各轮一日。”
“如遇敌军到来决水,则互相通报。”
众将称善,乃从之。
…………………
却说泠苞见当夜风雨大作,引了五千军,径循江边而进,安排决江。
只听得后面喊声乱起,泠苞方知骠骑军有准备,急急回军。
前面黄忠引军赶来,蜀兵自相践踏。
泠苞正引败兵奔走间,撞着黄忠。
泠苞岂是黄忠对手,交马不过数合,被黄忠活捉去了。
比及吴兰、雷铜听得准备决水之处,聒噪难安。
两将料想事有不逮,又恐泠苞有失,忙引兵前来接应。
却不料想,骠骑军早有准备,两将又被张绣、徐荣两军杀退。
黄忠亲解泠苞到涪关,献于张俨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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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俨降阶而下,走至泠苞近前,斥责道:“吾以仁义相待,放汝回去,何敢背我!今次难饶!”
泠苞听得此言,痛哭哀嚎不止,只求骠骑将军留他性命,日后必不背反。
却张俨看也不看,挥手示意。
左右见此,知张俨心意已决,忙将泠苞推出斩之。
张俨下令重赏黄忠等将。
眼下又得一胜,军中正待安排宴饮。
忽闻东厂来报:“留守于雒城之前的徐荣、徐晃两将,为蜀将吴兰、雷铜袭营。”
“两位将军因天黑路兵少,更兼城中吴懿、刘璝又引兵助战。”
“两下夹攻之下,我军抵敌不住,徐荣、徐晃二将败阵投东去了。”
贾诩听得,忙请张俨分兵两路,杀去救援。
张俨许之
于是,张俨乃令赵云在左,阎行在右,杀奔前来。
………………
吴懿、刘璝正在追杀徐荣、徐晃两军,忽见后面喊声起,知是骠骑军援兵已到,慌退入城中。
吴兰、雷铜只顾引兵追赶徐荣、徐晃,却被赵云、阎行截住归路。
徐荣、徐晃又回马转攻。
四军夹攻之下,吴兰、雷铜料敌不住,更兼身手不敌四将,只得将本部军马前来投降。
赵云地位居于四将之首,居中受其降。
此战已罢,四将收拢兵士,收兵回城面见张俨。
徐荣、徐晃跪伏于阶下,面向张俨,口称罪将,请求主公治罪。
张俨看到此番样子,心中也是叹了一口气,面前两人显然是轻敌了,竟被蜀将袭营。
自骠骑军西征以后,正连战连胜,数郡均下,从未招至一场败迹。
而此次徐荣、徐晃战败,轻点下来,发现竟然折损了不少的军士。
由此可见,张俨便知军中已经对益州军起了轻慢之心,这个苗头一旦不去除,那接下来必然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失败。
张俨为了给这些将领们长长记性,也是为了去他们的轻慢之心。
当即,张俨乃令左右将徐荣、徐两位将军拖将出去,鞭打二十,以儆效尤。
此番一出,左右班直拖二人人出,不多时,帐外传来鞭打之声。
帐内文武将佐,听得鞭打之声,轻敌之心尽去。
第三百四十三章 门下走狗
却说张任失了二将,心中忧虑。
吴懿、刘璝见此,出言安慰道:“兵势甚危,不决一死战,如何得兵退?”
“两位将军死得其所矣!”
“眼下我军连败,可一面差人去成都见主公告急,一面用计敌之。”
张任闻言心下稍解,却不认同着急求援,认为他们实力仍在,只说道:“吾有有一计,可败那骠骑军一阵。”
“来日,吾领一军搦战,再诈败于敌手,引其转向城北;”
“城内见此,再以一军冲出,截断其归路,可获胜也。”
吴懿曰:“刘将军相辅公子守城,我引兵冲出助战。
张任点头,道:“可!”
约会已定,各自下去准备。
次日,张任引数千人马,摇旗呐喊,出城搦战。
张俨闻知,脸上流露出难言神色,众将佐称奇,忙问原因,张俨只是不答。
随后,张俨让张绣领五千军出阵,以敌来军。
张绣闻知,上马领军,出阵相迎。
张绣见得敌将,更不打话,与张任交锋。
两人一连交战十余回合。
张绣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对这张任使出的枪法,与他如此相像。
想到这里,张绣有些不解,寻个空档打马离开了战圈,大声问道:“张任,为何你这枪法与我如此相似?”
“不知你的师出何门?”
张任也觉惊异,大声答道:“吾师便是那枪神童渊。”
张绣闻言大惊,惊道:“原来你竟也是师父晚所收之弟子!”
张绣终于知道出战之前,为何主公露出便秘般的脸色。
想来恐怕主公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因而才让他出阵作战。
张任在马上向张绣行了一礼,说道:“如此说来,张将军便是在下的师兄了。”
“师兄在上,请受张任一拜。”
张绣也是回礼。
两人见礼完毕。
张绣说道:“师弟,目前情况尔已知之,我家主公如今看上了这益州。”
“师弟何不投靠吾等,也好兄弟同心,于主公麾下谋一个锦绣前程?”
张任大手一挥,止住了张绣的话头,说道:“刘益州对吾有知遇之恩,吾绝不可背叛于他。”
“要是今天有个熟人来了,我便降了,换了个主公。”
“然后明日再来个熟人,我又降了。”
“那我与那三姓家奴吕布,有何区别?”
“如此,师兄不必再说,我们手底下见真章便是了。”
张绣听到这话大为惊奇,让它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当年张绣也是这样跟赵云说的,最后他还是降了,安心做了张俨门下走狗。
呸,天下男人皆是负心汉。
张任说罢,又挺枪向张绣杀来。
战不十余合,张任诈败,绕城而走。
张绣尽力追之。
吴懿一军截住,张任引军复回,把张绣围在垓心,进退不得。
正没奈何,只见一队军从江边杀出。
当先一员大将,挺枪跃马,与吴懿交锋;
只一合,生擒吴懿,战退敌军,救出张绣。
众人视之,此将正乃赵云也。
二人擒得吴懿回涪关。
路上张绣备言张任之事,赵云听之,心内也是大为惊异,当即上了几分心思。
张任自退入东门去了。
张绣、赵云回至涪关,张俨领着文武将佐正于堂中等候。
赵云解吴懿见张俨。
张俨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心思,问道:“汝降否?”
吴懿曰:“我既被捉,如何不降?”
张俨大喜,亲解其缚,乃用领其本部兵马。
吴懿叹服,对张俨口称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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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见此,问吴懿道:“城中有几人守城?”
吴懿曰:“有刘季玉之子刘循,辅将刘璝、张任。”
“刘璝不打紧,无甚特别本事;”
“张任乃蜀郡人,极有胆略,不可轻敌。”
贾诩知其所说为真,乃转他张俨说道:“眼下吾军若想得胜,可先捉张任,然后取雒城。”
张俨甚为认同。
张俨引众将于雒城外,登高而眺目远观,问左右道:“城东这座桥名为何桥?”
众人闻言,均视吴懿。
吴懿出列答道:“此桥名为金雁桥。”
张俨遂纵马至桥边,绕河看了一遍,便回到涪关。
而后,张俨唤黄忠、徐荣听令曰:“离金雁桥南五六里,两岸都是芦苇蒹葭,可以埋伏。”
“徐荣引一千枪手伏于左,单戳马上将;”
“黄忠引一千刀手伏于右,单砍坐下马。”
“我军若能杀散彼军,张任必投山东小路而来。”
“阎行引一千军伏在那里,就彼处擒之。”
张俨又唤赵云伏于金雁桥北,道:“待我引张任过桥,你便将桥拆断,却勒兵于桥北,遥为之势。”
“如此,可使张任不敢望北走,退投南去,却好中计。”
张俨调遣已定,决定亲自前去诱敌。
众文武将佐均劝,张俨只是不听。
…………………
却说刘璋听闻前线又是连败,还折了数将,心下更是惊恐。
如此之下,益州牧刘璋忙又差卓鹰、张翼二将,领军一万,前至雒城助战。
待两将领军至雒城,张任更觉如虎添翼。
因而,张任教张翼与刘璝守城,自与卓膺为前后二队。
以张任为前队,卓膺为后队,出城退敌。
张俨亲引一队不整不齐军,过金雁桥来,与张任对阵。
此时,张俨黑甲金盔,吊儿郎当,不可一世,纵乌云马二号而出,两边百余骑簇捧。
张俨遥指张任曰:“董卓以百万之众,闻吾之名,望风而走;”
“今汝何人,敢不投降?”
张任看见张俨军伍不齐,在马上冷笑曰:“人说大司马骠骑将军用兵如神,原来有名无实!”
说罢,张任把枪一招,大小军校齐杀过来。
张俨拨转乌云马二号马头,退走过桥。
张任从背后赶来。
却不料想,过了金雁桥,见张杨军在左,徐荣军在右,冲杀将来。
张任知是计,急回军时,桥已被赵云拆断了;
他欲投北去,只见赵云一军隔岸摆开,遂不敢投北,径往南绕河而走。
张任绕河岸走不到五七里,竟走到芦苇丛杂处。
张绣一军从芦中忽起,都用长枪乱戳。
黄忠一军伏在芦苇里,用长刀只剁马蹄。
马军尽倒,皆被执缚。
步军见此,心胆皆裂,那里敢来?
张任引数十骑望山路而走,正撞着张俨,身边将校极多,不可匹敌。
张任见此,方欲退走,张俨乃大喝一声,众军齐上,将张任活捉了。
这边厢,卓膺见张任中计,已投赵云军前降了,一发都到大寨。
张俨赏了卓膺,令其为赵云副将。
卓膺再三谢过,言道:“属下必为主公效死力。”
左右解张任至。
骠骑军文臣将佐列于帐中,待张任入帐,均视之。
张任视众视于无物,神情不改。
众皆惊叹!
第三百四十四章 再收四将
张俨心中亦赞,谓张任道:“蜀中诸将,望风而降。”
“汝尚且与吾帐下赵云、张绣师出同门,何不早投降?”
张任睁目怒叫,道:“忠臣岂肯事二主乎?”
张俨抚掌笑道:“汝不识天时耳。”
“降即免死。”
张任哼了一声,道:“今日便降,久后也不降!可速杀我!”
张俨怜其才,不忍杀之。
赵云、张绣亦求,只得将之暂且关押了事。
雒城中刘循看到众将已失,麾下兵力也大为减少,知道这雒城已无再守之可能,只弃城而逃。
张俨得了雒城,乃重赏诸将,杀牛宰羊犒劳麾下士兵。
……………………
雒城已得,又聚麾下文武众将商议。
贾诩建言道:“雒城已破,成都只在目前;”
“惟恐外州郡不宁,可令张翼、吴懿引赵云抚外水江阳、犍为等处所属州郡。”
“令卓膺引黄忠,抚巴西德阳所属州郡,就委官按治平靖,即勒兵回成都取齐。”
张俨听之,当即下令。
黄忠、赵云领命,各自引兵去了。
张俨箕坐于堂上,问道:“前去有何处关隘?”
蜀中降将吴懿出列,答道:“止绵竹有重兵守御;”
“若得绵竹,成都唾手可得。”
张俨便商议进兵。
法正却是不甚认同,向张俨作了一礼,道:“雒城既破,蜀中危矣。”
“主公欲以仁义服众,且勿进兵。”
“某作一书上刘璋,陈说利害,璋自然降矣。”
张俨出征以来已经折损了不少的战士,其中有一些还是。从雁门就跟他出来的老兄弟,他也有了些不忍心。
如果能不战而下人之兵的话,张俨自然是同意的,便赞到。:“孝直之言最善。”
于是,张俨允许法正写书遣人径往成都,希望那刘璋能投降。
却说刘循失了雒城,忙逃回成都见父亲刘璋,并禀报说雒城已陷。
刘璋闻此虽然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但是听说了儿子此言之后仍是大惊,慌聚众官商议。
从事郑度献策道:“今张俨虽攻城夺地,然书中的道路难行,所以他此番出战的兵力并不甚多。”
“加入张俨入蜀的时间尚短,蜀中士众未附,野谷是资,军无辎重。”
“不如尽驱巴西梓潼民,过涪水以西。”
“其仓鹰野谷,尽皆烧除,深沟高垒,静以待之。”
“张俨若至请战,勿许。”
“骠骑军久无所资,不过百日,彼兵自走。”
“到时候,我乘虚击之,张俨可擒也。”
刘璋听了之后有些不忍心,并不是对张俨不忍,他恨不得骠骑军的人都去死。
刘璋舍不得的是这些蜀中的民众,他不是一个完全没有见识的州牧。
他知道,两军作战之下,如果他们真的走到了坚壁清野这一步,骠骑军如果没有了粮食,必定会纵兵抢掠,这个时候蜀中百姓难矣。
因为到那个时候,张俨肯定已经不管什么仁义了,他们首先的第一要务,就是要活下来。
刘璋说道。:“不然。吾闻拒敌以安民,未闻动民以备敌也。”
“此言非保全之计。”
正议间,人报法正有书至。
刘璋唤信使入。
信使入干堂中,置上法正书信。
刘璋取信于手,拆开视之。
刘璋只见信内写道:“昨蒙遣差结好骠骑将军,不意主公左右不得其人,以致如此。
“今骠骑将军眷念旧情,不忘同僚之谊。”
“主公若得幡然归顺,量不薄待。望三思裁示。”
刘璋大怒,扯毁其书,大骂:“法正卖主求荣,忘恩背义之贼!”
两军对战,不杀来使,刘璋遂逐骠骑军使者出城。
刘璋愤怒难平,即时遣妻弟费观,提兵前去守把绵竹。
费观举保南阳人姓李,名严,字正方,一同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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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许之。
当下费观、李严点三万军来守绵竹。
却说张俨军马在雒城驻扎着,只等待刘璋的决定。
数日后,送信使者归。
法正所差下书人,回报说道:“郑度劝刘璋尽烧野谷并各处仓廪,率巴西之民,避于涪水西,深沟高垒而不战。”
堂中之人听得使者此言,皆大惊,只有张俨、贾诩、法正三人岿然不动。
赵云向张俨进言道:“刘璋若用此言,则吾军势危矣!”
张俨笑道:“三弟多虑矣。”
“此计虽毒,刘璋必不能用也。”
众人不解,问之。
张俨答道:“刘璋乃是君子,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众将:“…………”
…………………
不一日,东厂探子回报,刘璋不肯迁动百姓,不从郑度之言。
骠骑军文武将佐闻之,方始宽心,更觉主公高深莫测。
劝降之事已不可行。
法正进言道:“主公,可速进兵取绵竹。”
“如得此处,成都易取矣。”
张俨从其言,遂遣黄忠、徐荣领兵五千为前部,他亲领大军为中军,即日前进绵竹。
费观听知骠骑军大将黄忠、徐荣领兵来,即差李严出迎,并给三千兵。
李严领三千兵出城,与黄忠、徐荣对战。
两军射住阵角,各布阵完。
黄忠出马,与李严战四五十合,不分胜败。
张俨在阵中见此,便教左右鸣金收军。
黄忠回阵,问道:“主公,某正待要擒李严,何故收兵?”
张俨摆手,说道:“吾已见李严武艺,不可力取。”
“来日再战,汝可诈败,引入山峪,出奇兵以胜之。”
其实,张俨明白再斗下去,不出几十回合,黄忠肯定能拿下李严。
但是自从知道郑度向刘璋献上了坚壁清野之计后,张俨就已经觉得有了几分紧迫这。
此战的时间拖得越久,张俨也就越害怕刘璋会接受那条计策。
这对于张俨来说,会是一个极大的麻烦。
所以向不愿意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只希望尽快拿下这绵竹,好进军成都。
黄忠见此,只得领计。
次日,李严再引兵来,黄忠又出战,不十合诈败,引兵便走。
李严赶来,迤逦赶入出峪,猛然省悟。
既然已经省悟,李严便急待领军后撤,只可惜前面徐荣引兵摆开。
张俨自在山头,喊道:“公如不降,两下已伏强弩,欲以你之人头祭旗矣。”
李严听言,慌下马卸甲投降。
张俨允李严降,且其麾下军士不曾伤害一人,乃令其统领。
李严见张俨待之甚厚,心中感动,当下敬服。
既已投到张俨麾下,便一心一意建言道:“费观虽是刘盖州亲戚,与某甚密,当往说之。”
张俨亦许之,允李严回城招降费观。
李严再入绵竹城,对费观明言:“吾已降于骠骑将军矣”
李严并言:“骠骑将军如此仁德;”
“且骠骑军之强,世皆知之,绵竹、成都旦夕可下。”
“费兄今若不降,必有大祸。”
费观听其言,思量再三,终究开门投降。
李张俨遂率骠骑军入绵竹,厚赏李严、费观,仍令领其本部兵马。
两将叹服,口称主公,愿为张俨效死力。
第三百四十五章 刘璋投降
绵竹已下,成都再无掩护,张俨聚麾下文武将佐,商议进军攻取成都。
………………
这边厢,却说绵竹有败兵家人均在成都,不愿归降骠骑军,乃出奔回转成都,并将绵竹已失,费观、李严投降之事,禀报给了刘璋。
益州牧刘璋闻知此事大惊,叹道:“益州基业败于吾手矣!”
于是,刘璋闭门不出,文武将佐苦劝不得。
忽一日,探马报知刘璋,言城北张俨率骠骑大军到。
刘璋方登城望之。
刘璋见大军十万陈于城下,果然盔甲鲜明,衣袍灿烂;
金鼓震天,戈矛耀日;
四方八面,各分队伍;
旌旗扬彩,人马腾空。
大军当中,拥着一金盔黑甲,威武霸气的大将,刘璋知那个便是张俨贼子了。
张俨立马立阵中,大喊道:“请刘季玉答话。”
刘璋在城上问道:“大司马骠骑将军当面,为何义无义之师,侵犯吾境。”
“由是使蜀中百姓不得安,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君心何安?”
张俨在马上以鞭指刘璋,道:“吾本领义师来救益州,平张鲁。”
“谁想刘益州竟听信谗言,不给粮草,反欲害我。”
“今吾已兴义师,达成都,望得公道。”
“公可纳土拜降,免致生灵受苦。”
“如或执迷,吾先攻城矣!”
刘璋又惊又气,惊得面如土色,气倒于城上。
众官大惊,连忙召集医,勉强将刘璋救醒。
刘璋方才醒来,便即大哭,说道:“吾之不明,悔之何及!”
“不若开门投降,以救满城百姓。”
董和不忍,劝阻道:“城中尚有兵三万余人;钱帛粮草,可支一年:奈何便降?”
刘璋摇了摇头,显得灰心丧气,道:“吾父子在蜀二十余年,无恩德以加百姓;”
“攻战三年,血肉捐于草野,皆我罪也。”
“如此再战,我心何安?”
“不如投降以安百姓。”
众人闻之,或感念刘氏父子恩义,或逢场作戏,尽皆堕泪。
忽一人进言道:“主公之言,正合天意。”
众人听言,视之,此人正乃乃巴西西充国人也,姓谯名周,字允南。
刘璋知此人素晓天文,连忙追问此言何解。
谯周作礼,说道:“某夜观乾象,见群星聚于蜀郡;”
“其大星光如皓月,乃帝王之象也。”
“况一载之前,小儿谣云:若要吃新饭,须待骠骑来。”
“此乃预兆,益州牧万万不可以身逆天道也。”
黄权、刘巴闻言,皆大怒,斥之曰:“妖言惑众!”
同时,两人劝刘璋将谯周斩杀言众,以绝众人之望。
刘璋却挡住,不愿将路绝死。
忽然,城下有一益州军探子至,骠骑军却未挡之,使之得入成都。
待探子入城,刘璋召之近前,探子禀报道:“蜀郡太守许靖,逾城出降矣。”
刘璋闻之,悲从心来,怒道:我刘氏父子养士十余年,何至于有今日也?”
众人不能答,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
刘璋乃大哭归府。
次日,人报骠骑将军张俨遣幕宾彭羕在城下唤门。
刘璋令开门接入。
彭羕坐车中,傲睨自若。
他本来就受过刘璋的折辱,今天改头换面,从投新主,以得胜之势归来,自然颇为桀骜。
车驾得进途中,忽一人掣剑大喝道:“小辈得志,旁若无人乎!”
“汝敢藐视吾蜀中人物耶!”
彭羕见此人,慌忙下车迎之。
此人乃广汉绵竹人也,姓秦名宓,字子敕。
彭羕笑道:“贤兄在此,幸勿见责。”
彭羕遂同秦宓入见刘璋,具说大司马骠骑将军宽洪大度,并无相害之意。
于是刘璋决计投降,厚待彭羕。
次日,亲赍印绶文籍,与彭羕同车出城投降。
张俨亲自领文武将佐出寨迎接,握手流涕道:“非吾不行仁义,奈势不得已也!”
刘璋亦泣不成声,无论张俨是不是真的入蜀存有有虎狼之心,但是引狼入室这个事情,确实是刘璋自己做的。
这益基业之所以损失与他人之手,刘璋罪莫大焉。
张俨引刘璋之手,一同入骠骑军大营,刘璋于众人面前交割印绶文籍,并马入城。
骠骑将军张俨引军至成都,蜀中人甚恐,唯讨好之,百姓乃香花灯烛,迎门而接。
…………………
张俨入至益州牧公厅,升堂坐定。
麾下文武将佐,蜀中归降投靠诸官,皆拜于堂下,惟黄权、刘巴,张任闭门不出。
骠骑军众将忿怒,欲往杀之。
张俨不允,道:“此三人乃贤者也,不可侵犯。!”
张俨知黄权、刘巴、张任三人在益州威望甚高,害之对治益不利,故而挡之。
不过,张俨自有妙法,他亲自持刘璋手令登门,请三人出仕。
三人感张俨恩礼,又观故主刘璋手令,令中俱言令三人归降,乃出。
…………………
成都既下,贾诩向张俨建言道:“今西川平定,难容二主,可将刘璋送去并州。”
张俨于众人面前作戏,道:“吾方得蜀郡,未可令季玉远去。”
于是,蜀中之人皆言张俨乃仁德宽和之主。
张松见此,亦劝道:“刘璋失基业者,皆因太弱耳。”
“主公若以妇人之仁,临事不决,恐此土难以长久。”
张俨见此,乃从之,设一大宴,请刘璋收拾财物,佩领振威将军印绶。”
并且,张俨令刘璋将妻子良贱,尽赴并州晋住歇,即日起行。
张俨令贾诩领益州刺史。
张俨对益所降文武,尽皆重赏,定拟名爵:
严颜为讨虏将军;
张任为破虏将军;
法正为蜀郡太守;
董和为典军中郎将;
许靖为益州刺史府长史;
庞义为汉中司马;
刘巴为河内太守;
黄权为弘农太守;
其余吴懿、费观、彭羕、卓膺、李严、吴兰、雷铜、李恢、张翼、秦宓、谯周、吕义,霍峻、邓芝、杨洪、周群、费祎、费诗、孟达,文武投降官员,共六十余人,并皆擢用。
而张俨对此番随军出征将士,赏赐更厚。
张俨以贾诩为前军师,益州刺史。
赵云为征西大将军、雍州都督。
张杨为平东将军,并东防御使。
黄忠为镇远将军,西川都督。
徐荣为平远将军,汉中都督。
张绣为靖远将军,东川都督。
徐晃为扬武将军。
阎行为扬威将军。
未出征的徐庶、郭嘉、戏志才、张辽、高顺、管亥、华雄、郭淮、钟繇、龚都、刘辟、孙湛、温恢,及旧日并、司、雍、凉一班文武官员,尽皆升赏。
同时,张俨还遣使赍黄金五百斤、白银一千斤、钱五千万、蜀锦一千匹,赐与郭蕴。
张俨定下赏赐文武官位,大开益州府库,赏赐此番出征将士。
骠骑军中,便是士卒,立功即有赏,无人不服,士气更盛。
士卒均言,主公但有所指,但无不从,攻无不克也。
张俨闻此,更令杀牛宰羊,大饷士卒。
与此同时,张俨思益州久经战事,百姓穷困,亦命开仓赈济百姓,于是军民大悦。
第三百四十三章 巴郡陷落
当夜,严颜全军尽皆饱食,披挂停当,悄悄出城,四散伏住,只听鼓响。
严颜自引十数裨将,下马伏于林中。
约三更后,军中探子来报,那黄忠已经领着一支骠骑军,沿着这条小路前来,距离伏击点已不足十里。
严颜闻知,赏赐了探子之后,便安心伏在这树林里面,只等那黄忠的到来。
小半时辰后,严颜遥望见远处出现了一支军队。
严颜示意身边的将领们稍安勿躁,只等那军队近前再说。
不多时,那支军队近前,严颜看得黄忠亲自在前,持刀纵马,悄悄引军前进。
黄忠在前去不得三四里,背后车仗人马、陆续间隔进发。
黄忠在城下骂战多日,严颜早就知道了其容貌,待看得分晓,一齐擂鼓,四下伏兵尽起。
严颜领着巴郡军正来抢夺车仗、却见这只军队,虽然受到了伏击,但是丝毫不乱。
严颜心中有些不安,正当其时,背后一声锣响,一彪军掩到,大喝:“老贼休走!”
“我等的你恰好!”
严颜听此大惊,猛回头看时,为首一员大将,威风凛凛,使赤血大刀,骑黄骠马,正乃是那黄忠。
巴郡军只听间四下里锣声大震,骠骑军四面杀来,只觉漫山遍野,不知实有多少。
严颜见了黄忠,情知中计,也是举手无措。
两人交马战不十合,黄忠竟卖个破绽。
严颜见此大喜,忙一刀砍来。
黄忠闪过,撞将入去,扯住严颜勒甲绦,生擒过来,掷于地下;
黄忠麾下亲兵,涌上前去,竟就将严颜用索绑缚住了。
原来,今晚的这一幕,乃是黄忠的计策,这支军队领头过去的,乃是寻回来的假黄忠。
只因这人与黄忠有几分相似,黑夜之中,严颜也看得不太清楚,便以为是真黄忠,方才中了计。
再者,黄忠料道严颜必以击鼓为号,因而他却教鸣金响锣为号:
锣响,则骠骑军诸军齐到。
黑夜之中,巴郡军因为受到的突袭,伤亡惨重,因而溃不成军。
严颜军士卒又见主将被擒,便再毫无斗志,纷纷弃甲倒戈而降。
黄忠既已经擒了严颜,便带着他来到巴郡城下,打算叫开城门。
巴郡留守的禆将看到严颜被擒,城内大部分的士兵,先前也已经被严颜带了出去伏击黄忠,因而眼下城内空虚,已经再也没有守住的可能性了。
禆将不再思虑,当即便下令大开城门,向黄忠投降。
城门既开,黄忠领着诸军开进入城。
黄忠下令,收蓄军纪,令诸军休杀百姓,并出榜安民。
…………………
巴郡太守府,议事厅上。
黄忠燕坐堂上,两边列着麾下诸将佐。
未多时,刀斧手将严颜推至堂中。
左右骠骑军士卒不断推搡,严颜却是不肯下跪。
黄忠怒目咬牙大叱道:“我家主公大司马骠骑将军领军入蜀,便是刘璋也尚且只能纳土归降。”
“如今主公任命你为讨虏将军,你竟然敢撕毁他的任命,不愿投降,这才引得吾大军到来。”
“大将既已到此,何为不降,而敢拒敌?”
严颜全无惧色,回叱黄忠道:“汝等无义,侵我州郡!但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
黄忠闻言大怒,他对张俨十分尊重,容不得他被骂为无义之人,当即喝今左右斩杀张俨。
严颜闻言若定,也喝道:“贼匹夫!”
“砍头便砍,何怒也?”
黄忠见严颜声音雄壮,面不改色,知道他不是作为,乃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这倒是令他心里生了三分佩服。
于是黄忠乃回嗔作喜,起身下阶喝退左右士卒,亲解严颜束缚,并取衣衣之,扶在正中高坐。
黄忠向严颜拱手作礼,说道:“适来言语冒渎,幸勿见责。”
“吾素知老将军乃豪杰之士也。”
严颜感其恩义,乃降。
后人有诗赞严颜曰:
“白发居西蜀,清名震大邦。”
“忠心如皎月,浩气卷长江。”
“宁可断头死,安能屈膝降?”
“巴州年老将,天下更无双。”
严颜既然已降,黄忠请问平定西川之策。
严颜闻言一笑,颇为自傲,说道:“败军之将,荷蒙厚恩,无可以报,愿施犬马之劳,不须张弓只箭,西川可平。”
黄忠闻言大喜当即向颜颜行了一个大礼。岩岩。受宠若惊,连忙回临沂
似平静着阎良在这淅川的威望。
各地的各地的守军纷纷纷纷,琴弦一是黄忠。
嗯,黄总。在淅川。随即平定的所以就平定了西川。
登到西昌评定黄忠便把这个事情写成了战报发到。
滞留在成都的张媛,请求对方请求对方对原粮进行赏赐。
等到张俨收到严颜归降、西川平定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大喜。
虽然蜀中富庶,但是骠骑军十几万军队留在蜀中,还光吃不生产,后勤压力也不小。
张俨是把益州作为他未来后勤重地的,也是作为他今后争霸天下的本钱,万万不可轻易过于消耗了。
因而,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张俨便给黄忠回了一封手令。
张俨在手令里,仍令严颜为巴郡太守,讨虏将军的官位也没有拿掉。
同时,张俨还令严颜作为黄忠的副将,协助镇守西川,以防被刘表趁虚而入。
严颜收到张俨手令的时候,心里也是感动不已,那么一个雄壮男子,眼里竟然流下了热泪。
他不识天时,竟敢兴兵对抗骠骑将军,如今巴郡被黄忠攻下了,而他也成为了俘虏。
严颜想到骠骑将军竟对此不以为许,仍敢对他信任有加,令他作为巴郡太守,并且原本给他的官职也没有削减,让他如何不感动,
当即,严颜面北跪下,隔空对张俨口称主公,并表示愿为主公效死。
这一幕严颜的真情实意,让黄忠都感动不已。
………………
九江郡彭泽
这里山川毓秀、风光旖旎,
群山交错间、山水辉映。
马当山雄峙于滚滚长江边上。该处江面狭窄、水流湍急、地势险要,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而此时这个地方并没有驻扎什么大规模的朝廷官兵。
虽然如此,但这个地方,也足以让这附近的人闻风丧胆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地方,其实就是,让这一带闻风丧胆的九江贼的地盘。
而九江贼的老帘就在这里附近,只是谁也不曾知道具体的位置。
九江贼做事也向来小心,毕竟如果不小心露出老窝来,那可能就会招致朝廷官兵的征讨。
刘表对于那些大诸侯来说,稍微有些暗弱了,但是也不是小小的九江贼寇可以招惹的。
他们一旦露阻头来,那就是一个灭寨惨案。
又要问九江贼是谁?
周泰,蒋钦是也~
第三百五十章 送份大礼
半响,这时周泰和蒋群才看完张俨的书信。
两人看完书信之后,周泰郑重的把那书信叠好,放进信封里,然后贴身藏好。
而后,周泰转过脸来,对着纪昂说道:“这大司马骠骑将军的书信,我们兄弟已经拜读了。”
“既然大司马骠骑将军那么看得起我们两个贼寇,那我们自然也不能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番好意。”
“这便决定投靠骠………”
周泰这话还没说完,马上就被蒋钦拦住了。
只见蒋钦拉住了周泰之后,转过脸来,对纪昂说道:“纪千户稍等。”
“可否在这里盘桓两日,容我与大哥再商议一番。”
“只是不知,纪千户可否愿意?”
这纪昂听了这话,心中自然是十分不满。
自己主公那是什么样的人物,来招揽你们两个贼寇,怎么还要等你们考虑两日?
你是看不得我们主公还是咋的?
不过,纪昂也知道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若说了不愿意马上下决定,他倒也不好强迫人家。
只是在这里再呆一两天,纪昂确实不敢的,像他这样的人物,稍微露了个脸就是个死。
可能他死还是死不畅快的那种。
纪昂心里明白,做探子的被人家抓到,哪里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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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纪昂对周泰和蒋钦两人说道:“信已送到,主公交待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至于两位将军,如果有意愿投靠我们主公的话,该如何做,信里面应该也都写上了。”
“至于在下,就不好在这里久呆了。”
“无论是孙策,还是刘表,都想让我的命,抓住我可是个了不得的事情。”
“如今我还是先行离开,不知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既然这纪昂要走,那无论周泰和蒋钦两个最后是否愿意投靠张俨,那都是不可能强行留下这纪昂的。
否则,那周泰和蒋钦就是与骠骑军不死不休的下场。
如今那张俨,已经成为了西部霸主。
周泰和蒋钦不用猜想都知道,不久之后,骠骑将军张俨肯定会顺流而东下,进攻荆州和扬州等地。
到那时候,若是他们落入人家的手里,那可就真是想死都难的下场了。
既然纪昂已经说了这话,两人也只让纪昂先行离开了。
临走时候,纪昂留下了一口小箱子,并且打开给他们看了。
周泰和蒋钦只见小箱子里面放满了金子。
两人有些不解,忙问道:“纪千户,这是什么个意思?”
只见纪昂施施然说道:“我家主公说过,这两位将军若愿意投靠他,那就只得离开这九江彭泽了。”
“到时候,两位将军麾下的弟兄们安家落户,照顾家人,也需要钱财。”
“这些便是我们主公的小小意思,还望两位将军不要推辞。”
周泰和蒋钦十分惊叹,这骠骑将军做事,竟然如此滴水不漏,连这些小事都考虑到了,更是让两人十分的感动。
只见周泰说道:“大骠骑将军客气了,我们兄弟在这长江为寇多年,也攒下了些许家底。”
“若是投靠骠骑将军,兄弟们的安家费也不劳骠骑将军担心。”
“这些财物,还望还纪千户收回才是。”
纪昂只是不收,说明了这是骠骑将军所赐。
两人看纪昂再三推辞,也就收下了。
纪昂终于看到两人收下箱子,便打算驾着他的蓬头小船离开。
只见纪昂上船后,突然回头说了一句道:“两位将军,在下也有好言相告。”
周泰和蒋欣听了这话,马上露出了倾听的表情来。
只见这纪昂说道:“我家主公不但派出了一路使者。”
“而是主公派出的使者有两路,一路便是我纪昂。”
“至于另外一路,昂就不和两位将军细说了。”
“这事只能告诉两位将军,那一路去寻的,可是那锦帆贼甘宁。”
说吧,纪昂再不多说,登船离去。
这周泰和蒋钦一路目送纪昂离开,不敢稍有留难。
只是纪昂一离开,周泰马上就拉着蒋钦,说道“二弟,你这个事情搞的可不好。”
“那大司马骠骑将军是何等的人物,那就是西部霸主。”
“说句难听的,说不好那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
“现在皇帝要招揽我们,想让让我们到他麾下做事。”
“只要我们答应,我就是横江将军,你也是平江将军了,这样的好事到哪里找?”
“我们两个无非也就是长江水贼出身,一辈子也想不到能当上将军。”
“那就是祖坟山冒青烟的事情,我正在答应,你怎么拦住了我?”
“到时候若是那纪昂向骠骑将军说我们两个没有诚意,那该如何是好?”
“你没听他最后说嘛,那骠骑将军还想去招揽那锦帆贼甘宁。”
“那甘宁和我们可是死对头,手上的功夫、麾下的弟兄可比我们少不了多少。”
“如果他先答应了那骠骑将军,先去投靠了骠骑将军,那我们到时候可就只能屈居人下了,这如何使得?”
周泰说罢,只见蒋钦摇了摇头,说道:“大哥,你这考虑的就不够精细了。”
周泰听了这话,看得蒋钦好像颇有主意,倒也愿意听他一说,便问道:“既然如此,钦弟有何打算,不妨直接说来,为兄洗耳恭听。”
只见蒋钦解释道:“大哥,那大司马骠骑将军看中我们,自然是我们的福气。”
“就人家这给出的将军位置,我们若是去从军,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
“按理说,我们也应该马上去投靠骠骑将军才是。”
听到这里,周泰也是大奇,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拦着我?”
蒋钦摆了摆手,又接着说道:“道理是这样不错。”
“但是我们也可以猜想得到,骠骑将军如今已经打上了益州,拥有了五州之地。”
“因而,他下一步极有可能就要打到荆州了。”
“荆州之地,长江水网密布,骠骑将军招徕我们这些九江贼寇,肯定是想要我们组建出一只水军的。”
“北方的汉子,大多不识水性,训练起来颇为不容易,并且也没有这些水上的功夫。”
“但是我们这些水贼则是不同,能操船能水战,是是骠骑将军需要的好儿郎。”
“可是大哥,我们人少啊,就这三两百人去投靠骠骑将军,人家如何能看得起我们?”
“我们应该都收拢一些兄弟,多带些人去投靠骠骑将军,那才显得出我们的本事,也算是给骠骑将军送上一份大礼了。”
“只要骠骑将军看得起我们,那我们以后还怕少得了好处嘛?”
“那锦帆贼本事再高,麾下带去的人,也不可能比我们多。”
“这才是要紧的大事啊!”
周泰听了这话,甚至有理,竖起大拇指,对蒋钦说道:“二弟有理,只是我们的兄弟都在这里,就那么三两百人,如何收拢得更多的人?”
蒋钦闻言,悠悠的说道:“那我们就要向骠骑将军学习了。”
“听闻当年他在北境的时候,是靠收拢马贼起家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长江上水贼人手也不少,为何不走一下骠骑将军的老路呢?”
第三百四十六章 老将不屈
益州既定,张俨欲将成都有名田宅,分赐此次出征的文武将佐。
赵云闻知,忙劝谏道:“益州人民,屡遭兵火,田宅皆空;
今当归还百姓,令安居复业,民心方服;不宜夺之为私赏也。”
张俨本无此意,不过故作姿态也,当下乃顺势从其言。
………………
未半月,张俨感益州律法甚宽,并不如何清晰,便令贾诩主持重编律法。
军师将军贾诩既从张俨令,便召人定拟治国条例,刑法颇重。
不半月,新法出,蜀中官员观之,大惊。
法正观此法,甚为不赞同,此时他已经是蜀中降官之手,乃寻贾诩劝谏,道:“昔高祖约法三章,黎民皆感其德。愿军师宽刑省法。以慰民望。”
贾诩却是不从,反驳道:“法孝直知其一、未知其二。”
“秦用法暴虐,万民皆怨,故高祖以宽仁得之。”
“今刘璋暗弱,德政不举,威刑不肃;君臣之道,渐以陵替。”
“宠之以位,位极则残;顺之以恩,恩竭则慢。”
“所以致弊,实由于此。吾今威之以法,法行则知恩;”
“限之以爵,爵加则知荣。恩荣并济,上下有节。”
“为治之道,于斯著矣。”
法正闻之甚觉有理,且见张俨甚为赞许,当下亦是拜服。
蜀中诸官既无异议,新法乃行,自此益州军民安堵。
张俨又在益州四十一州地面,各分官兵镇抚,并皆平定。
………………
法正为蜀郡太守,凡平日一餐之德,睚毗之怨,无不报复。
诸人对此甚为不满,乃告至张俨处,道:“孝直太横,宜稍斥之。”
张俨以手覆面,道:“昔本侯困守并、司、雍、凉四州,东畏曹操,北惮诸胡,赖孝直等为之辅翼,遂翻然翱翔,不可复制。”
“今奈何禁止孝直,使不得少行其意耶?”
因而,张俨对诸人告法正之事,竟不问。
法正闻之,亦自敛戢。
又三月,张俨升迁法正为后军师,令其随待左右。
众人此时方知张俨之苦心。
法正对此,也欣然领诺,乃自此专任军师。
…………………
诸事已决,张俨本打算随领兵返回晋阳,却不料想,出现的一个事情,彻底打破了他的计划。
当日,派往巴郡的使者回报:“巴郡太守严颜,乃蜀中名将,年纪虽高,精力未衰,善开硬弓,使大刀,有万夫不当之勇。”
“主公派出使者到时,严颜据住城郭,撕掉讨虏,不竖降旗。”
张俨闻之,亦不甚怒,乃召黄忠至近前,道:“汉中将军已为西川都督,巴郡正为你的管理范围,不知将军闻此,有何感想?”
黄忠闻言,当即下拜,道:“属下愿领兵前去,平定巴郡。”
张俨许之。
当日,黄引兵两万,祭旗起行。
黄忠临行时,张俨嘱付曰:“西川豪杰甚多,不可轻敌。于路戒约三军,勿得掳掠百姓,以失民心。”
“所到之处,并宜存恤,勿得恣逞鞭挞士卒。望将军早平西川,不可有误。”
黄忠欣然领诺,上马而去。
骠骑军往西川迤逦前行,所到之处,但降者秋毫无犯,径取汉川路,前至巴郡。
却说严颜在巴郡,早先闻刘璋差法正请张俨率军入川,拊心而叹曰:“此所谓独坐穷山,引虎自卫者也!”
后闻张俨据住涪关,大怒,屡欲提兵往战,又恐这条路上有兵来,为刘表所乘。
严颜当日闻知黄忠兵到,便点起本部五六千人马,准备迎敌。
严颜属下或献计道:“黄忠在此征益之战中,战功不少,非好相与之辈。”
“成都诸公亦闻风而避之,不可轻敌。”
“今只宜深沟高垒,坚守不出。彼军无粮,不过一月,自然退去。”
严颜称善。
黄忠教离城十里下寨,差人入城去:“说与老匹夫,早早来降,饶你满城百姓性命;若不归顺,即踏平城郭,老幼不留!”
严颜从其言,教军士尽数上城守护。
忽见一个军士,大叫:“开门!”
严颜教放入问之。
那军士告说是黄忠将军差来的,把黄忠言语依直便说。
严颜大怒,骂:“匹夫怎敢无礼!吾严将军岂降贼者乎!借你口说与黄忠!”
严颜唤武士把军人割下耳鼻,却放回寨。
军人回见黄忠,哭告严颜如此毁骂。
黄忠大怒,咬牙睁目,披挂上马,引数百骑来巴郡城下搦战。
城上众军百般痛骂。
黄忠性急,几番杀到吊桥,要过护城河,又被乱箭射回。
到晚全无一个人出,黄忠忍一肚气还寨。
次日早晨,又引军去搦战。
那严颜在城敌楼上,险些一箭射中黄忠头盔。
黄忠指而恨道:“若拿住你这老匹夫,我亲自食你肉!”
到晚又空回。
第三日,黄忠引了军,沿城去骂。
原来那座城子是个山城,周围都是乱山,黄忠自乘马登出,下视城中。
见军士尽皆披挂,分列队伍,伏在城中,只是不出;
又见民夫来来往往,搬砖运石,相助守城。
黄忠教马军下马,步军皆坐,引他出敌,并无动静。
又骂了一日,依旧空回。
黄忠在寨中自思:“终日叫骂,彼只不出,如之奈何?”
猛然思得一计,教众军不要前去搦战,都结束了在寨中等候;
却只教三五十个军士,直去城下叫骂。
引严颜军出来,便与厮杀。
黄忠磨拳擦掌,只等敌军来。
小军连骂了三日,全然不出。
黄忠眉头一纵,又生一计,传令教军士四散砍打柴草,寻觅路径,不来搦战。
严颜在城中,连日不见黄忠动静,心中疑惑,着十数个小军,扮作黄忠砍柴的军,潜地出城,杂在军内,入山中探听。
当日诸军回寨。
黄忠坐在寨中,顿足大骂:“严颜老匹夫!枉气杀我!”
只见帐前三四个人说道:“将军不须心焦:这几日打探得一条小路,可以偷过巴郡。”
黄忠故意大叫道:“既有这个去处,何不早来说?”
众应曰:“这几日却才哨探得出。”
黄忠道:“事不宜迟,只今二更造饭,趁三更明月,拔寨都起,人衔枚,马去铃,悄悄而行。我自前面开路,汝等依次而行。”
传了令便满寨告报。
探细的军听得这个消息,尽回城中来,报与严颜。
严颜大喜道:“我算定这匹夫忍耐不得。你偷小路过去,须是粮草辎重在后;
我截住后路,你如何得过?好无谋匹夫,中我之计!”
即时传令:教军士准备赴敌,今夜二更也造饭,三更出城,伏于树木丛杂去处。
只等黄忠过咽喉小路去了,车仗来时,只听鼓响,一齐杀出。
第三百四十四章 九江贼寇
周泰和蒋钦政在聚义厅中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近来他们九江寨做惯的无本买卖行情不错,只因九江往来的商旅许多。
彭泽这一块又是战略要冲,是长江往来的要紧之处。
因而,这地方不但肥了那帮刘表的税卡,还肥了他们这帮九江贼寇。
正是这无本的买卖好做,周泰和蒋钦才舍不得这九江风水地。
他们每日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潇洒。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再给他们一把犂,给他们百亩良田,让他们回去耕田,那他们也都绝对不愿意了。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进俭难呐。
有来金银珠宝快的法,总是难以回去再受累在地里刨食。
而寨主周泰和蒋钦也觉得,人生在世,这辈子大概也只是如此了吧!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才是男儿该有的生活。
他们手下有那么三两百人跟着,除了呼风唤雨不成,其他的事情在这一片,还真没有他们办不成的。
官贼两边,都少有不给他们面子的。
周泰和蒋钦,正在吃喝得开心的时候,忽然麾下有喽啰带来了一个让他们不太开心的消息。
喽啰前来报告,道:“两位寨主,那江面上有一座蓬头小船,正往我们的老巢驶来,明显是来找我们的啊!”
周泰和蒋欣听了这话,当场也有些惊讶,他们的老巢所在,是个要紧之处中的要紧之处,不但要紧么易守难攻,更是建立在隐秘之处,应该万万不会被人发现才是。
只因,彭泽不但是一个好山好水的秀美之地,其中更有着大量的溶洞奇观。
只要平常人寻个熟悉的溶洞,往里一钻,外人不知道的。轻易也发现不了他们。
而如今若喽啰所说不错,江面上的小船是直冲他们的老窝而来的,那他们老窝就必然已经暴露了。
周泰有些不放心,连忙问道:“那小船后面可曾跟着大船,附近可曾发现有官兵?”
喽啰对周泰的问话早有预料,说道:“大寨主请放心。”
“小的们都细细看过了,只有那蓬头小船,再无其他。”
周泰与蒋欣相看了一眼,都心里也感到有些不解。
因为,如果只是个小船来找他们的话,倒是有些不好说了,起码那就绝对不可能是官兵。
蒋钦脑子转的快,只见他想了一下,便对周泰说道:“大哥,如此看来,那小船上的人是友非敌。”
“可能是找我们别有用心,倒是不好先下定论,只好等见了人再说。”
“只是我们的老窝已经被发现了,且看一下他们是什么人。”
“如果是图谋不轨的,我们就把他们做掉。”
“如果是有好买卖的,我们也不妨与他谈上一谈。”
周泰听了蒋钦这个话,也觉得甚为有道理。
反正对方只有一个小船,上面无非就那么三两个人,以他和二弟蒋钦的功夫,也不会轻易被人得了手,那先见他们一面也是无所谓。
九江贼都是刀头舔血的人,老窝换地方也是常有的事情。
如果事情有所不对,那他们大不了换个老窝就是了,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重大的损失。
……………
不多时,那蓬头小船就在周泰他们老巢的附近靠了岸。
这个事情已经十分明显了,这船上的人就是来挠他们的。
只见那蓬头小船上,下来了一名富商打扮的男子。
待到那富商下了船只之后。就站在岸边归然不动,仿佛在等什么人。
仿佛不出富商所料,未到片刻钟,四面便涌来了百十号汉子,手上都提着环首刀和长矛。
见见当中一个喽啰小头目,大声喝道:“你等乃是何人?”
“来此处作甚?”
“你再好好说来,否则待会人头难保。”
那富商瞧着小喽啰头目看了一眼,说道:“在下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拜见你们的大寨主和二寨主。”
“不知可否能在前方引路?”
那小头目也是受了吩咐的,听到富商这个话,便下令左右一涌而上,把富商和两名随从身上的兵器都收刮了去。
待到左右确定已毕,那喽啰小头目才在前头引路。
那富山被几十名精壮汉子胁裹着,却丝毫不感到恐慌,还有心情参观一番附近的山河风光,如同闲庭信步,真如同来出游的一样。
行不数里,那小头目带着富商来了一个溶洞群前。
富商十分清楚,这个就是九江贼寇周泰和蒋欣的老窝了。
富商还想感慨一番,这个地方真是鬼斧神工。
却是没有来得及,便被后面的小头目一推,富商差点摔倒。
被迫无奈,富商只好往着溶洞里面走。
等到他进了溶洞那个,并不如何宽阔的洞口之后,便马上豁然开朗。
溶洞里面。显然是一个颇大的聚义厅。
……………
上首,石台上。
两名贼寇的寨主正在喝酒吃肉。
此时,两名贼寇都广露胸襟,上身未着寸缕,真豪放异常。
富商众两位寨主的身躯,可以看得出,这两名寨主的武艺绝对不低。
只见这石台上的两人,看到这富商之后,也不等着他先说话。
周泰当先便说道:“你乃何人?”
“来寻我们做甚?”
“又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老巢的?”
“此番可细细说来,要是说的好了,可以留你一命。”
“若是说得不甚清楚,恐怕今天长江里,又会多了一个喂鱼的冤魂。”
富商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听了周泰的话,他也不如何的恐慌。
富商先对着上道的两人施了一礼,说道:“不瞒两位寨主。”
“在下乃是大司马骠骑将军麾下的东厂探子,名字叫做纪昂。”
上首两人原本还在喝酒吃肉,却是听了这话之后,手上的动作一停。
两人相看一眼,也是感到十分的惊讶。
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九江贼,与那天下闻名的大司马骠骑将军,简直是天与地之间的区别。
周泰心里想道:“自己这样的小小九江贼寇,在那大司马骠军将军张俨的面前,恐怕一个蝼蚁都不如吧!”
“何况自己这些人,也跟骠骑将军没有什么的勾连,怎么今天他麾下的东厂探子,还要来寻自己这些人?”
想到这里,石台上的两人整了整衣冠。
好吧,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也没有什么衣冠好整的。
呸,他们就是一个贼寇,怎么当得了这衣冠禽兽。
周泰一拍桌子,大声喊道:“你既然是那大司马骠骑将军麾下的东厂探子,我们与他素来没有什么联系。”
“怎么你们来这寻我们?”
“可是来忽悠我们不成?”
纪昂闻言笑了笑,说道:“在下正是奉着骠骑将军的命令,专业到此处来,想要招纳两位将军呢!”
第三百四十九章 沐猴而冠
将军这两个字,对于周泰和蒋钦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以至于从纪昂的嘴巴里说了出来之后,他们两个都觉得难以相信。
他们两个明明只是九江一带的长江水贼,从来没有人用将军两个字,来称呼过他们。
正因为周泰和蒋钦无非就是个水贼,因而纪昂所说将军两个字,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一种讽刺。
只见周泰一拍桌子,怒斥道:“你这贼子,莫非来这里消遣我们不成。”
“这里只有九江贼周泰和蒋钦,如何来的将军?”
“你竟然还敢冒充骠骑将军的麾下东厂探子,来这里忽悠我们。”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一下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你们就是狗一样的东西。”
“大司马骠骑将军是如何的英雄人物,怎么会有你这样猥琐的属下。”
“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马上就会有人把你扔到长江里面去喂鱼。”
周泰这话说的,纪昂竟然无力反驳。
道理,好像确实是这样子的,
不过纪昂也有些不服气,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样子,明明是那么丰神俊秀。
他一直觉得,自己就像漆黑中的萤火虫,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夺目。
他堂堂的纪昂纪千户,怎么可以说的上是猥琐呢?
纪昂这边还在想着,显然已经迷失在人生的十字路上了。
那边厢,周泰已经一挥手,命令左右,要将他扔到长江里面去喂鱼。
这个时候,纪昂才如梦初醒,连忙一边挣扎着,一边对着上面的周泰和蒋钦喊道:“我有证据!”
“我身上有东厂的腰牌,还有大司马骠骑将军给两位寨主的书信。”
这个时候,纪昂已经不敢提将军两个字了。
上面的周泰和蒋钦,听到这个话之后,也有些惊疑,难道这人还真是,那大司马骠骑将军派来的?
难道堂堂的大司马骠骑将军张俨,真的要收揽他们两个人到他们为将军?
难道他们两个人的祖坟,真的冒青烟,要出一个将军了?
周泰和蒋欣两个人,还是觉得不真实,但是也让左右的人将这纪昂暂时放开了。
周泰面露不虞,说道:“你要是有什么凭证,暂且拿出来看一看。”
“若是真的,可饶你一命。”
纪昂听了这话,马上从身上琢磨了那么半响,才掏出来一个腰牌。
他把那腰牌递给左右的水贼喽啰。
喽啰们惦量了一下,又拿到了上面,交给了周泰。
周泰和蒋钦这两人,盯着这个腰牌左摸右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腰牌是真是假。
但是这腰牌的材质,周泰和蒋钦十分清楚。
这腰牌竟然是银子做的,如今的银子可比黄金还贵的多。
腰牌能有这种材质做的,想来也不是个普通人物。
得亏这周泰和蒋钦还勉强识得一些字,才看得懂腰牌上的字。
不过说来也惭愧,他们也是这帮水贼里面,唯二识字的人了。
他们是把这牌子翻来覆去的,看得一边写着东厂。
而腰牌的另外一边,则写着千户纪昂这四个字。
这周泰和蒋钦也不知道,千户到底是个什么官。
但是这周泰和蒋钦清楚,腰牌应当不是假的。
因为腰牌做工极为精细,他们两个也是见过世面,知道朝廷腰牌的形制。
这腰牌和朝廷中军官的腰牌形制十分相似,应当是做不了假的,
周泰有些不太敢相信,说道:“那大司马骠骑将军,真的要招安我们两人到他麾下?”
纪昂闻言点了点头,又十分尊重地从贴身的衣物里面,取出来一封书信。
纪昂说道:“这就是我们主攻给两位将军的书信。”
他说罢,正准备递给身边的喽啰,让喽啰拿去给上面那两人看。
正在这时,上面的蒋钦大喊道:“且慢。”
蒋钦这一声吼得突然又大声,把纪昂和身边的喽啰都吓了一跳。
只见蒋钦飞身下来,一巴掌便把喽啰扇倒了,大声喝道:“你是个什么人,也配接大司马骠骑将军的信‘?”
“且让我来。”
这蒋欣喝罢,便打算上手从纪昂手上接过书信。
此时,众人又听得平地一声惊雷,周泰大喊一声:“且慢。”
周泰也从台子上下来了,居然一把将蒋钦拉走。
两个人到旁边细声合计了一番。
纪昂这边只见周泰神情激动地说着什么,而蒋钦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仿佛也认为十分有理。
两人说吧,周泰转过头来对纪昂说道:“使者暂且携在这里坐一会,我们兄弟二人到后堂去有些事。”
“只能劳烦你在这稍等片刻。”
说罢,周泰向着周边的几十名精壮水贼汉子大吼一声,说道:“你们都在干什么?”
“还不给纪千户给伺候上!”
周泰一声令下,数十名汉子一涌而来,抬凳子的抬凳子,按背的按背,抱腿的抱腿,一把就将纪昂按倒在胡床上。
这一瞬间,纪昂仿佛不吃不喝都不行了,盛情难却啊。
纪昂只好将就用了一些,而那周泰和蒋钦两人,不知怎么就寻了一个山洞钻了进去,半响看不到人。
这让纪昂有些担心,他可是一个东厂的探子,是出名见光死的。
若是那两人出去报信,让孙策的人,来把他抓了。
那纪昂可这个祸可就闯大了。
他这个千户,可是这荆州扬州一片的东厂的扛把子。
毕章,如果不是有点地位的话,也没有权利亲自带着张俨的信到处张扬。
好在,过了一会儿,那周泰和蒋钦便又回来了。
此时的周泰和蒋钦一身华衣,
头上还顶着一顶高冠。
纪昂看了两人的打扮,都有些想笑,他看着两人竟然有一种沐猴而冠的感觉。
只见两人来到纪昂面前,居然深深地做了一礼,说道:“我俩人刚才在喝酒吃肉,这手十分的脏污。”
“不敢碰着骠骑将军的书信,因而我们两人先是净了手,换了套衣服。”
“这衣服可是我们平时都舍不得穿,如果不是遇到什么宴会,我们都是珍藏着的。”
“骠骑将军是何等的人物,他的这个书信甚至是没有圣旨什么区别的。”
“不打扮一番,恐亵渎了这大司骠骑将军的书信。”
“因而,才让这位千户久等了,请勿见怪。”
这话说的,能不见怪吗?
这纪昂还以为这两兄要去孙策那边报信,把自己出卖了,好领赏银了。
不过纪昂也知道,不是注重这些细节的时候,赶紧做完了任务,跑路要紧。
纪昂知道呆在这里久了,谁知道周泰和蒋钦手下的喽啰里面,没有孙策的人。
别到时候把他捉了,那可就真的完球子了。
纪昂慎重地地张俨的书信,递给两人。
两人双手接过之后,便背着纪昂细细品读了起来。
这周泰和蒋钦一脸的崇敬,时而欢喜,时而激动,外人不知的,还以为这两人闹了失心风。
第三百五十一章 招纳人手
长沙的一段长江水路上,今天风平浪静,水波不兴。
不久,远出现了一支近百个人的商旅船队,带着十数船货物,看样子是想往东下贸易。
水贼进入这段水路后,其实没过多久,这支商旅就被不少的水贼给盯上了。
尤其是其中一伙有一两百人,二三十艘快船的水贼,更是视之商旅为囊中之物。
这伙水贼,早早的就派了快船桩子,在商旅船队后面远远地吊着,只等寻觅一个合适的地点,就要下手了。
现在有的水贼发展得比一些地方的水军部队还要好,船只众多又兵强马壮。
这支商旅的货物早就被人家摸清了,水贼的探子根据来向和吃水深度,推断上面是一些抢手货。
就在马贼们打算干一把时候,更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这群商旅竟也是不知死活的,一个箱子翻倒了,那满箱的蜀锦竟然不遮不掩地露了出来。
蜀锦可是好东西,在这附近一匹蜀锦能换一头牛,何况看他们的样子,仿佛一整个船队都是蜀锦。
水贼们感觉这船队实在是太诱人了。
果不其然,才过了没一会的时间,船队的四周传来了一阵阵呼喝的声音。
一支船队从远处奔来,看那样子就知道是水贼。
商旅们一轰而散,纷纷拥进船里,跑路的速度令水贼都惊呆了,这跑得那么快,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的吗?
不过就算跑进群里面又有什么用,现在都在大江上,船里面能躲得了什么?
不过过一会儿更令他们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那些跑进船里面的商旅,竟然搁置的长衣,各自换了短打,手里操着一把分水刀,又崩了出来,来与这些来袭的水贼们都对峙。
这一幕可把水贼们都整蒙了,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向来都是商旅被他们一两百的水贼围住了,船队上的商旅为保性命,都是乖乖的把货物交出来,又或者交上大笔的赔偿金,或者说保护费。
如果这样,他们也就是勉强让商旅过去了,但像这种拿刀子出来与他们对峙的商旅,一般都会被水贼们杀尽了。
水贼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这些商人也不至于如此的傻才是啊!
不过马贼们想想觉得也好,只要对方敢反抗,那这些货物都是他们的。
江上都是有规矩的,只要人家不反抗,那么交点保护费,一般也能被放过去。
但是现在对方反抗了,就不至于说对方拿点保护费出来,他们就被放过去了。
这样交保护费到手的,毕竟没有把整只船队都占了拿的多,水贼们也免得浪费自己的力气,东西到手得还不多。
众水贼正想上去进攻船队,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不知何时,东南西北四面各杀来了一支船队,看那服装竟然是他娘的也是水贼。
再看看被他们围在中间那些完成不像商旅的商旅,水贼们突然意识到自己中了埋伏,拨转船头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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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已经太晚了,显然这伙水贼埋伏多时了,以逸待劳把四面水贼的路子都给堵死了。
这伙被伏击的水贼头子,叫做混江龙。
当然,这混江龙也只是一个名号,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做什么。
只是出来混总得有个名号,就比如说周泰,大家都知道他是九江贼。
而甘宁,大家都知道他是锦帆贼一样,这厮也给自己起了一个大名号,叫做混江龙。
实际上这混江龙的名头稍微有点大了,不是他背得住的。
这不,今天混江龙和手下的喽啰们就受了埋伏。
四边的船队领头袭击他们的人,竟然不是朝廷的官兵,而是同样的水贼。
这令混江龙坤是有些纠结,也感到十分的晦气,他也明白自己今天是遇到黑吃黑了。
混江龙合计了一下,他这百十号人,足足被人家三四百号人围着,想要反攻的话,怕是有些艰难了。
不过,这伙围着他们的水贼,混江龙倒也认识,
他们都是长江上混饭吃的,山不转水转,总有碰头的时候。
以前,他们倒也河水不犯井水,两边相安无事,混江龙确实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就被对方起了黑吃黑的心思。
混江龙看到对方领头的,就是那九江贼周泰,心里还稍稍安稳了一点。
九江贼周泰正立于船头,一脸桀骜不驯地看着他们。
混江龙十分不满,大声喝道:“周泰,你这王八蛋。”
“你向来在你的九江一段混饭吃,我在我的长沙一段混饭吃。”
“我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的,你你今天还混过借来了不成?”
“你这厮不讲道上的规矩,就不怕以后引得我们长江上下水贼兄弟们不满。联手把你给灭了吗?”
这混江龙说的这话,也是有原因的。
水贼出来做无本生意,都应该有自己的地盘,像周泰今天贸然到别人的地盘,是会引起不满和公愤的。
就更别说,这周泰已经摆出了一副打算黑吃黑的样子来。
在长江之上,黑吃黑总是要若人不满了,谁也不想买卖做得正高兴的时候,被人家同行背后捅上一枪。
只见周泰听了这话,丝毫不在意,反倒嘿嘿一声,说道:“这可不是什么黑吃黑。”
“这批货物本来就是我的,押货物的也都是我们的人。”
“如今你想来抢我们的货物,还不许我们自己出人保护着不成?”
这混江龙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喝道:“你这王八蛋,满口胡说八道。”
“那只听说你们九江贼拦江抢货,勒索钱财,可从来没听说过你们还搞什么贸易,还搞什么贩卖蜀锦。”
“这他娘的分明就是奔着我们来的,你还敢在这狡辩,可是看我们强长江同道看不起?”
道理已经说到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掰扯的了,这个事情的本质是什么样的,大家都十分清楚。
周泰也懒得继续跟他啰嗦,这道理掰扯下去,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只见周泰悠悠说道:“既然如此,已经混江龙你这小子看穿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
“老实说,我是看中了你麾下的兄弟们,想要拉你们入伙。”
“不知道你可有兴趣?”
混江龙听的这话,仰天大笑三声,说道:“就你九江贼这小猫小狗三两只,比我们又强到了哪里?”
“你竟然还想拉我们入伙,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样子,狗一样的东西。”
“你还想把整条长江都霸占了不成?”
周泰觉得这话有些伤人,也有些耳熟。
这不他前几天跟纪昂那时说的话吗?
这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第三百五十二章 惊人相似
周泰只觉得,今天这报应就落在了他自己身上了。
只见他脸上有些挂不住,脸色有些微微泛红,强自说道:“我虽只是九长江上的一个水贼,但如今我的身价可是不一样了。”
只见周泰向西边稍稍一抱拳,向西边的骠骑将军张俨表示自己心中的敬意,接着说道:“如今我已经是骠骑将军收拢到麾下的横江将军了,不再是江面上的贼寇。”
“老子马上就要去,跟随骠骑将军吃混饭吃了,你们见了我都得喊我一声周将军。”
混江龙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哈哈大笑,脸上露出了鄙视的表情,对周泰说道:“你这个狗东西,刚才还真是没骂错你。”
“那骠骑将军是何等的人物,焉能招降你一个九江贼寇。”
显然周泰说的话,混江龙是不相信的,只当他白日做梦便罢了。
混江龙甚至觉得,那骠骑将军如果真的要招降,那肯定是先招揽他混江龙,这样顶天立地的伟丈夫。
又怎么可能是招揽一个像周泰这样的,那厮长的还没他帅。
周泰看到混江龙不相信,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只见他信手从衣服里面,抽出了一封信,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说道:“我就料到你这个狗东西不信,不过我可是有凭证的。”
“你看,这就是骠骑将军给我写来的信件。”
说吧,周泰一脸傲娇地把那信递了过去,说不:“不信你看。”
混江龙看着周泰手上的信件,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神,并没有接过来。
这搞得周泰都有些纠结。说道:“就是一封信件,你还怕我里面藏了刀子不成?”
混江龙脸上肉眼可见的就红了起来,半响才扭扭捏捏地说道:“我…………我………不识字。”
周泰:“………”
混江龙看得周泰脸上的神情十分认真,不似作伪。
他又想到,这周泰在长江上也是有些名号的,料想也不会拿那么憋脚的故事出来骗他。
混江龙有些犹豫的说道:“那骠骑将军真的招揽于你到麾下,还任命你为将军了?”
周泰听到这句话,把头一昂,用那种由上而下,且自命不凡的眼神,看着这混江龙,说道:“那可不咋地。”
“我们料想,如今骠骑将军要组织水军,说不好我就是这句水军的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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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龙,我今天把你拦着,我们尽力把你围在这里,也不是为了黑吃黑。”
“只是看你小子手下还有一百多号人,你小子的手上水上功夫都不差,才就是看上了你们。”
“你要是有兴趣,跟随着我们一起投靠骠骑将军的话,我大可以给任命一个军司马的位置。”
“你大可想想,只要跟着我一起投靠骠骑将军,等到以后他老人家把这荆州扬州打下来,可是有你小子的天大好处。”
“说不好,你到时候也能捞个将军的位置当当,不也好过你在这长江上为贼为寇,死后连祖坟都入不了?“”
“你大觉得如何?”
混江龙听了这话,显然有些意动,连忙问道:“周将军,真的能保证我能被任命为军司马?”
周泰听到这个问题,只是他心里也有点虚。
那骠骑将军只是说到任命他为横江将军,蒋钦也被任命为平江将军。
但人家可没说他周泰手下的人,能被任命为什么职位。
只是他周泰今天这个牛已经吹起来了,人家混江龙连周将军都喊出来了,他这个时候要是漏了怯,那可不被人家笑话死。
想到这里,只见周泰把头一甩,坚定地点了点头,道:“这可不怎么地,我自然能保证!”
听到这话,混江龙也开始在心里思量了起来。
在这长江上为贼为寇的,确实是没有什么前途,还是从军比较实在。
那骠骑将军张俨,如今已经是西部霸主了!
大品牌,有保证!
混江龙想着,投靠在骠骑将军的麾下,出人投地的可能性也高,人头落地的可能性也小。
何况这周泰也已经说了,人家骠骑将军是要组建水军的,如今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
他们要是能够先行投靠过去,也刚好喝上头啖汤,也不至于呆个三几年都出不了头,白白空废了岁月。
正所谓,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说不好他现在投靠过去,还能在骠骑将军的面前露把脸。
这实在是极大的好处啊!
既然想到了这里,混江龙把手把心一横,干脆就向这周泰投靠了。
只见他像周泰拱手施了一礼,说道:“既然周将军那么给面子,那我也不拖拖拉拉的了。”
“从今之后,兄弟们就在您老人家麾下混饭吃了,您的一切号令,我们自当遵从。”
“还望以后有了好处,周将军不要忘记我们才是。”
周泰听了这些话,心里也是大喜,这马上就招揽到了一百多人,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啊。
未过多久,刚才还在兵戎相见的两只船队,便已经合为了一支,慢慢地又消失在了远方水道中。
就是这样,周泰负责在长江的各水段上不停的黑吃黑,不断的放诱饵,收拢同行的水贼喽啰。
而蒋钦,则在各个相熟的水贼团伙之中,游说别人加入到他们的麾下,到处画大饼,让人家跟他们一起投靠骠骑将军张俨。
谁也不曾想到,就在那么三两个月的时间之内,这伙人居然聚拢齐了四五千水贼。
长江以上一半多的水贼,都投靠了他们,想着跟他们一起去加入骠骑军,好出人头地。
直到三四个月之后,周泰和蒋钦感觉人手已经招揽得差不多了。
他们已经有四五千人了,再招揽下去就有点树大招风的意思,到时候必然引来刘表和孙策的清剿。
于是,周泰和蒋钦麾下庞大的水贼,开始分批北上,开始前去投靠骠骑将军张俨了,打开了他们新世界的大门。
…………………
与此同时,长江的某段河道,一个小岛。
这个小岛的主人,也是在长江附近赫赫有名的。
那就是锦帆贼甘宁。
只见甘宁一拍桌子,怒斥面前的人,道:“你这贼子,莫非来这里消遣我们不成。”
“这里只有锦帆贼甘宁,如何来的将军?”
“你竟然还敢冒充骠骑将军的麾下东厂探子,来这里忽悠我们。”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一下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你们就是狗一样的东西。”
“大司马骠骑将军是如何的英雄人物,怎么会有你这样猥琐的属下。”
“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马上就会有人把你扔到长江里面去喂鱼。”
甘宁这话说的,面前的既昂,竟然无言以对。
纪昂在心里哀嚎了一声,怎么他娘的长江之上的水贼,都是这样的德性?
这台词就像合计过的一样,难道这甘宁,和那周泰是死对头的说法是假的。
其实他们是一个人?
第三百五十三章 游说甘宁
纪昂之前说,张俨派出了两路人马。
其中一路前往周泰处,一路派来甘宁处,其实那也是个假话。
纪昂只是想从周泰和蒋钦那里脱身,才找了个托词。
原因也十分的简单,纪昂只是免得在周泰那里,再呆上几天而已。
因而,纪昂来甘宁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比去周泰那里足足晚了快十天。
不过,这段时间里,当纪昂听说了,那周泰在长江上开始招兵买马的时候,他心念一转,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纪昂心里不由得赞了一下。这周泰和蒋钦确实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样才可以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
纪昂想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那周泰已经成过去式了,面前这个甘宁,才是他现在最大的任务。
只是眼下,甘宁如同那周泰当初一样,不相信他是骠骑将军张俨派来的。
甚至,甘宁还说他长的尖嘴猴腮,猥琐异常。
这话听多了,让纪昂自己都有些怀疑,难道他长的真的有那么猥琐?
这三十多年来,纪昂所养成的世界观,竟然有一些要崩塌的迹象。
纪昂不敢再往下想,再想下去他怕真的出事。
他现在要做的,只是搞定面前这个甘宁。
纪昂也没有办法,还是老套路,拿出了他的腰牌和那封张俨给甘宁的书信。
当甘宁将信将疑地把腰牌和书信都接过去,然后看了几遍之后,才终于相信,面前这个人,原来真的是那大司马骠骑将军派来的。
对方派这纪昂来,目的也得明确,确实是为了收拢自己。
甘宁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面前这个千户可能地位不低。
他与那周泰不一样的是,其实他心里已经早就已经有了想法。
甘宁想着,如果把这个纪昂出卖了,不知道能在刘表那里换来多少的价钱呢?
甘宁想了想,又甩了甩头脑袋,把这个想法抛弃了脑后。
毕竟,那骠骑将军派人给他送信,想要招揽他,那就是看得起他。
甘宁是一个看重仁义的人。
骠骑将军对他颇为仁义,他也不能做那小人的行径。
不过,甘宁想道:“这骠骑将军给他的条件还真是不错。”
骠骑将军封了他做一个什么操江将军。
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妥。
眼下甘宁要是答应了,那一出道就是个将军。
那骠骑将军打下了益州的事情,已经是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如今那曹操正在和袁绍作战,快进入了尾声。
袁绍已经在官渡兵败,只能退守冀州。
这个时候,骠骑将军张俨,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诸侯。
可就算是这样,甘宁也早就已经想过了,他想投靠的是刘表啊!
因为这骠骑将军用兵,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以骑兵见长的。
骠骑将军麾下的骑兵天下无人能敌,纵横天下,但是他麾下确实没有水军这个东西。
而水军,不是急切之间就可以建立起来的,骠骑将军需要更长的时间。
这可能是一年、两年,三年、五年,而甘宁并不想等那么久。
他觉得这个刘表则是不一样。
刘表麾下的那几员水军大将,就没有一个是甘宁看得上的。
而刘表常年和孙策作战,主要是以这长江之上作为战场。
刘表却是确实在孙策的手下,这些年来都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
甘宁觉得自己则是不然,怎么说这个本事也在这里摆着。
他想着,等他自己加入到刘表麾下的时候,以自己的名声和手下这两三百号人兄弟,怎么说也能封个将军吧!
到时候,想出头也更加容易。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那骠骑将军张俨已经打下了益州,那他就已经在陆地上和荆州相接壤了。
等到骠骑将军张俨将来顺流而东下的时候,刘表是否真的能抵挡得住呢?
这也是一个大问题。
一时之间,甘宁竟然拿不住主意了。
他收好了手上书信,先是对纪昂深深的施了一礼,然后说道:“纪千户,此事关系到兄弟们的前途,不由得在下不慎重。”
“不如,请纪千户先在我们的地方上,再呆上那么两三日。”
“我与麾下的兄弟们商议一番,才好决定应该怎么做。”
“不知纪千户认为如何?”
得,又是一个让他留下来的。
纪昂可没那么傻,相对于周泰接到书信之后的那副兴奋劲,这甘宁接信之后,就显得十分犹豫了。
纪昂要是没有这点察言观色的手段,既然也做不上东厂千户。
他再留在这里两三天,万一这甘宁到时候想要投靠的是刘表或者孙策一方,再把自己出卖了,那他的小命都难保。
话又说回来了,纪昂看到甘宁这个样子,猜想这厮十有八九是动了投靠刘表和孙策的主意。
纪昂心里暗暗的呸了一声,那刘表和孙策不过是偏安一方的人物,如何能与自家主公相比。
张俨如今已经有鲸吞天下的迹象,将来为宗做祖也不过是个简单的事情,可惜的是这甘宁却一叶障目,不知泰山。
于是,纪昂也回首对甘宁施了一礼,说道:“甘将军,主公的书信,我已经送到。”
“主公的交代,我也已经转达了。”
“至于到时候甘将的决定是如何的,还望甘将军自己决定,我就不便留在此地了。”
纪昂确实是不敢,虽然他听说了这甘宁也是一个义薄云天的好汉子,但是他不敢赌。
他明白赌赌赢了倒还好,赌输了之后,只怕这东厂在这荆州、扬州的探子都要完蛋了。
纪昂可没有那么大的信心,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可以熬住那十八般的刑具。
甘宁转念一想,也猜想到了对方的意思。
这让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说道:“那我便亲自送纪千户上船吧!”
纪昂点了点头,说道:“那便有劳甘将军了。”
还真别说,甘宁老是听到纪昂喊他甘将军,听起来竟然觉得十分的顺耳,甚至比他的锦帆贼要顺耳多了。
甘宁心里想到,原来做将军竟然是如此快乐的一件事情。
……………
纪昂如同对周泰一样,留下了一小箱金子之后,便告辞离开。
甘宁亲自将其送至江边上船。
等到纪昂上船了之后,又返回来又留下了一番话,说道:“甘将军,还是早做打算吧!”
“不瞒您说,我们我们家主公一共写了两封信件,分别给了长江上的两位英雄人物。”
甘宁闻言,心里也有了些猜测,问道:“另外一封书信,可是给了那九江贼周泰?”
纪昂心里想,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听说那周泰将军,也先下定主意投靠我们骠骑将军,如今已经在准备北上的事情了。”
“还望甘将军早做打算才好。”
此话说吧,纪昂挥手,身边的随从摇动的船桨,带着他离开了江边。
第三百五十四章 先投刘表
等到纪昂离开了之后,甘宁便又回到了聚义厅。
这一次,甘宁就招来了他的左膀右臂,一个叫苏飞的二当家。
而苏飞早就知道今天有客人前来,只是他不知道对方的来意。
因而,苏飞听闻甘宁召他相见,他便知道对方有事找他商议,也急匆匆的来了。
等到苏飞进了议事厅之后,便大大咧咧的对甘宁说道:“大哥,专门找我前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
“弟弟刚听说岛上来了一个,可是有大买卖上门?”
“兄弟们最近可都没遇到什么肥羊,要是真的有的大买卖来,弟弟我愿意身先士卒,大哥,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甘宁和苏飞的感情十分的好,犹如亲兄弟一样。
因而,甘宁听了这苏飞大大咧咧的话,他却也不以为许。
甘宁只是笑骂道:“你这懒货,老是想着做大买卖,哪里来的那么多肥羊?”
此话说吧,甘宁又甩了甩头,说道:“这其实你说的也没错,刚才那人来了之后,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一双庄买卖。”
“这庄好买***我们以前做过的所有买卖都要好。”
“只是为兄如今一时之间下不来主意,特意找你前来商议。”
苏飞听了这话,也觉得十分的好奇,他们以前倒是也做过几庄大买卖,所获得利润都不少。
如今,这甘宁竟然说,还有比那几庄买卖更大的,苏飞就更感到有些兴趣了。
他连忙问道:“不知大哥所说的天大的买卖,到底是什么?”
“弟弟我可好奇得紧,正在洗耳恭听呢!”
甘宁倒是也不拐弯抹角,只从衣服里拿出了,那封张俨写来的信件,更是信手便递给了苏飞。
话说,这甘宁也是出生于益州巴中甘家,说到底倒也是和张俨一样,是一个小士族家的子弟。
因而,甘宁舞文弄墨倒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这苏飞虽然家境不如甘宁,但原本也是富商家的浪荡公子哥,自然也是认识字的。
只是,这两人好好的公子哥不做,偏要来这长江上做贼,也确定是一个不安分的主。
苏飞信手接过信件,却是不曾料想,光是看见信封上的那几个字,他心里就吓了几跳。
只见那书信上,赫然写着:“晋阳侯张俨,致锦帆将军甘宁。”
苏飞抬头,连忙问道:“这书信竟是那大司马骠骑将军,写给大哥你的信件?”
甘宁十分满意苏飞惊讶的表情,同时也有些傲娇的点了点头,说道:“正蒙那大司马骠骑将军能看得起,便给我写了这封信件。”
“你先看看内容再说。”
只见苏妃连忙打开书信,细细的品读了一番。
苏飞看罢之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甘宁说道:“哥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总算是要出头了。”
“以后你再不用在这长江上做贼,兄弟们也好跟着你一同发达,分上一杯羹。”
甘宁听了这话,也只是是笑了笑,不过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苏飞看了这个看了甘宁这个样子,也是十分的好奇。
他心念一转,忽然大惊,问道:“莫非大哥你并不想去投靠这骠骑将军张俨吗?”
“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那骠骑将军张俨一如今已经是五州之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投靠他的麾下,却是投靠无门。”
“如今我们还没有这个心思,人家就已经写来了信件,邀请我们到他的麾下。”
“那骠骑将军还直接给大哥你一个将军的位置,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啊!”
“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
甘宁听了这话,也是叹了口气,说道:“大司马骠骑将军固然是一个天下闻名的雄主。”
“但是全天下的人也都知道,那大司马骠骑将军是依靠骑兵起家的,将来他要打荆州,那也是要从陆上,依靠强大的骑兵进攻。”
“咱们想投靠他的麾下,帮助他组建走水军,那不知道还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了。”
“这没水军,咱们可怎么出得了头?”
“这操江将军怎么说也是一个杂号将军,咱们的目的还是要往上爬,可又哪来的好机会呢?”
苏飞听了这话,却是有些不敢苟同,说道:“问题是那骠骑将军若是进攻刘表,那刘表他挡得住吗?”
“我们无论是投靠刘表,还是投靠孙策,就目前来看,都不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啊!”
甘宁叹了一口气,这个道理她又何尝不知呢?
这也正是甘宁难以下定主意的地方。
哪怕他觉得自己本事再高,但是他也清楚,他投入到刘表的麾下之后,所起的作用还是非常少的。
那骠骑将军麾下的良将又何止千员,他双拳难敌四手,难道还能以一挡千不成?
甘宁又叹了一口气,问道:“苏贤弟,你最近可有听说那九江贼周泰最有没有什么动作?”
苏飞听得这话,显然有些好奇。
这刚先聊起骠骑将军来的信件,怎么又突然扯到那九江贼周泰了?
不过,苏飞也是连忙回答道:“那九江贼往日里,虽然与我们有一些冲突,但是最近仿佛老实的很。”
“那九江贼最确实并不来招惹我们,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啊!”
甘宁摇了摇头,说道:“事情并不是这样的,我听闻那骠骑将军除了给我们写了一封书信之处,还给那九江贼周泰写了一封信件。”
“而那骠骑将军派来的使者说过,周泰已经答应了骠骑将军的邀请,打算去投靠他了。”
“你也别闲着,赶快去打听一下,是否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苏飞听了这话,心里掂量了一下,他们无论是从手上的功夫,还是从麾下兄弟的人数来说,和那九江贼周泰都是不相上下。
何况那周泰还有一个左膀右臂,名叫蒋钦,也是个十分了得的人物。
所以那骠骑将军招降周泰和蒋钦,也是十分正常的一个事情。
苏飞看到甘宁一时之间,还下不定主意,那便干脆下去先打探一下九江贼的踪迹再说。
于是,苏菲连忙下去打探了。
…………………
两天以后,打探完消息的苏飞,又回到了老本营。
苏飞一回来就着急的找到了甘宁。
甘宁知道苏飞是一个稳重的性子,如今看他脸色大变,也是十分好奇,问道:“二弟,你这是怎么了?”
“那九江贼周泰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却是苏飞着急的说道:“我听道上的兄弟们传言,那周泰确实打算去投靠骠骑将军了。”
“他最后正拿着骠骑将军给他的信件,到处招兵买马,已经聚拢了不少的人手。”
“再这样下去,不出两三个月,恐怕这长江上的水贼就要被他一扫而空了。”
“我们与九江贼的关系向来不好,等他人数多了,怕是要来招惹我们。”
甘宁听了这话,笑骂了苏飞一声,道:“你这蠢货。”
“那周泰又不是个蠢人,我们是块难啃的骨头,他就算要招揽人手,也必然不会来我们这里找不自在。”
苏飞听得这话,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心里才勉强的安稳了下来,说道:“那既然如此,周泰和蒋钦已经下定决心去投那骠骑将军了,不如我们也赶紧出发吧。”
“可不能让他拔了头筹。”
不料,甘宁却是大袖一挥,说道:“不然,这两天为兄已经想过了。”
“无论那周泰做什么动作,我都决定要先去投靠那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