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线索与跌落
原本我这样说,是想在肖承乾面前也装一下神秘,找一点儿他追问我的成就感,却不想他只是‘哦’了一声,全无好奇心,甚至连我师父留下线索这句话也无好奇心,还偏偏一副兄弟,我信任你,你说啥就是啥的模样,让我完全无语,也就只能和他一起超度起那些怨鬼来了!
虽说,道士超度跟佛门的超度比起来,算是拿不出手,但超度两只怨鬼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不成问题的,最后,在开了引路诀之后,怨鬼随引路诀所指引之路,纷纷离去,一场超度也算完成。
洞穴这一次是真正的变得有些冷清起来,肖承乾拨弄了一下还有些**的头发对我说到:“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心软,许怨鬼一场超度,为自己积一点儿功德。早些年让我遇见,少不得抓住了培育成厉害的跟随!”
我笑笑,一边朝着洞穴中的某处走去,一边对肖承乾说到:“这种事儿还是少做,你看看上次和你们合作那个邪修的门派,哪一个死去之前得了好?那副鬼气森森,皮包骨头的模样,大白天走路上都能吓哭一小孩,更别提自身和鬼头纠缠,常年阳气不足,到老之时,全身冰凉,三伏天裹两件羽绒服都不能暖和。”
肖承乾跟在我身后,无所谓的说到:“凡事有度,过犹不及。我们这一脉从来就是在这个度上走着,不偏不倚,倒也能混,分什么做得与做不得的正邪,不累啊?”
“那是在走钢丝,一件事儿的度哪是那么好掌握的。”说话间我已经在洞穴中的某个地方停留了下来,从肖承乾的手中拿过电筒,开始在这一片儿的地面仔细照了起来。
地面上盖着薄薄的一层泥土,想是灰尘积压太多形成的,让我不得不俯下身去拨开这一层泥土,找寻的速度也就慢了起来。
可肖承乾也没闲着,嘴上问着我:“你我本是同脉,上次在老林子里竟然吃了你的一个亏,但念在某些原因上,并没有对你出手报复。那何龙一脉无不是量小之人,我还寻思担心着他们会寻你麻烦,毕竟你在那北方小城呆了一年。”
我一边在地上寻找着,一边说到:“他们也不是傻子,你们有不出手的原因,难道他们没有?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者有人暗中保护我?”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想到了珍妮大姐头,只不过如果是她真的在暗中保护我,按照她的性格,看我那副模样,怕早冲出去揍我十顿八顿的了。
“我们是因为这中间有人警告,是江一,还有..得,不说了。”肖承乾有些懊恼,貌似自己说漏了嘴,可是我却一点儿都不在乎,江一不出手才是怪事,而且在此刻,我好像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
心中有一些兴奋,我赶紧的招呼肖承乾来帮我拨土,肖承乾一听有门,也积极的跑过来,和我一起忙乎起来。
五分钟以后,我们的面前,电筒的灯光下,出现了一副红色的,看起来异常怪异的图,肖承乾没看懂图,只是轻轻抹了一下那红色的图,放在指间闻了一下,又看了一阵儿,感慨到:“真够奢侈的,最好的画符朱砂,中间加料不少,我一闻,能闻出公鸡王冠子上的血味儿。”
这个话吹悬了,如今这世道哪里找得到真正的公鸡王,按照等级,一只凤眼大白公鸡都是难找,我师父就是本事通天,也没那找着公鸡王的本事,不过这朱砂里有特殊加料,那鲜红的颜色才能经久不褪倒是真的。
这么‘奢侈’,怕也只是为给我留下这个信息吧?我沉吟着,师父说看命,可命里,我的脚印还真就覆盖上了他的脚印,这师徒缘没尽。
“承一,这图是啥意思?”肖承乾抓了抓后脑勺,见我没回答,他又追问了一句:“这就是你师父留给你的?”
“没错,啥意思,懂得人自然就很简单,我也不给你解释那么多,就简单说一下吧,其它的湖我们就不用去了,就这里,还有这里,是我们必须要去的地方。”是的,师父给我留下的是一幅图,而这幅图在有一段时间内,我做梦都在念叨着它,这幅图就是师祖留在锁链上的那一幅代表着十几个湖泊的图。
如今师父在这个洞穴里,再次留下了这幅图,位置全部都对得上,不同的只是,师祖的图全部用点来表示湖泊,而师父留下的这幅图,大部分地方已经一个鲜红的叉,只有包括我们所在这个地方的三幅图是和师祖一样的点。
这样的表达方式从根本来说,简直是一点难度也没有,以前和师父生活时,这种‘单细胞’动物一般的表达方式,我就早已经熟悉,就好比一天之内我要晨练,抄道德经,做饭,洗衣...等等,师父头一天晚上就会把我第二天要做的事儿,写在一张纸上,做过了,就给我打个叉,总之,我一天之内,没得一个‘全叉’,是万万睡不了觉的。
想起这样的往事,我心里还颇有些小时候就有的‘怨气’,md,每天看叉叉,考试全叉叉,回去好被他揍。
再一次笑着想起这些事儿,这副图的意思自然也就解出来了,打叉的自然就是没有探索价值不用去的,打点的,一定就有什么遗留的事情。
只是这三个地方么...我看着其中最大那一个点,心中有些忐忑,那里吗?师父小时候讲来吓我,美其名曰锻炼我胆量的地儿,不就是那个点所在的湖吗?
我沉思着,肖承乾就打断了我,说到:“既然你也知道是啥意思了,也明白接下来要去哪里了,那就把这里的事儿办了吧,虽然我看是没多大的希望,可你不试试又怎么会死心?”
肖承乾说的话,让我回过了神,慢慢的走到了那个水潭边,用手电照着那根石柱,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是没希望吗?
石柱不是绝对光滑的,反而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由于贴着岩壁突出出来,有点儿像是一颗稍微有些弯曲的大树,这样的石柱于肖承乾这个公子哥儿也许是没什么希望,但于我这种从小在农村长大,掏鸟抓鱼的‘皮蛋’还是有希望的。
这样想着,我把手电教给了肖承乾,对他说到:“你帮我照着,我爬上去。”
“啊?你没开玩笑。”肖承乾一愣。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说话间,我随便做了几个热身的运动,就朝着水潭走去。
“得了,承一,你别开玩笑,你爬那柱子,大不了摔水里,我倒是不怕!怕的是你一下水,万一遇见那玩意儿...”肖承乾很是‘三八’的提醒着我。
我头也不会,从师祖开始就留下来的因果,就算是刀山火海我这做徒孙的也责无旁贷,师祖留下的锁链,师父留下的影碟和这个洞穴的图形,一切一切的仿佛都是在告诉我——这就是该做的,有些事儿就是大义。
在肖承乾那絮絮叨叨的提醒还没说完的时候,我就已经踩入了潭水之中,我以为这个水潭跟河沟一样,多少是有个岸边的,是倾斜的,渐渐变深,可事实嘲笑我是多么的没经验,一脚踩下去,整个人都跌落了进去。
‘噗通’一声,一种刺骨般的冰凉就包围了我,我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和x池的水差不多冷,甚至还要冷一些。
由于没有防备,这一下跌落进来,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就如同溺水的人一般,在无限的下沉,心中却不知道怎么的,陡然就炸起一股来自灵魂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水不试不知深浅,这种沉沦我一点儿都没有看见到底的希望,这个水潭是有多深?下面好像要宽广的多,在一片黑暗和迷糊中,我咬紧牙关,拼命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那危险的感觉。
即使,我知道我的灵觉很多情况下,根本不会出错!
第三十章 盘蛇渐迷阵 为风轻云淡7097加更
终于跌入水中的力量已经消去了,我也停止了那度秒如年的下沉,身体开始上浮。
在重新掌控了身体之后,我几乎是本能的不假思索的就拼命向上,随着‘哗啦’一声,我终于浮出了水面。
跌入水中的那种暂时失聪,无声的感觉已经随着我上浮出水面而消逝,我耳边又响起了肖承乾那着急的啰嗦声儿:“承一,你没事儿吧?你傻啊?你咋就掉下去了?怎么回事儿?我看着可担心。”
我无语的甩了甩脑袋,这肖大少爷,没熟之前,挺酷挺拽一人,怎么感觉越来越熟了之后,这个性里有挥之不去的‘话痨’感呢?就像东北坐大炕上,专门等人唠嗑的老太太似的。
心中那股危机感挥之不去,我也不想和肖承乾过多的解释什么,闷声说了一句:“这水潭很深,我估计这山体有一部分是空的,直接通过这个水潭通到了x池,如果是这样的话...”后面的话其实我想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说那样的怪物是真的可能存在于这个水潭当中的,但我没说,此刻心中充满了莫名的危机感,再提这个我怕自己会顶不住内心的压力,逃跑般的上岸。
所以,我很干脆的对还在消化我的话,有些呆的肖承乾说到:“你就在这里,记得打好手电。”
说完后,我朝着水中游去。
整个洞穴安静,就只剩下我‘哗哗’的手臂划动水面的声音,石柱在水潭的最里中间处,按照这个水潭奇葩的形状,我无论从哪里下水,要游过去的距离都是差不多的。
原本这点距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在这水中总是感觉有一股被‘窥视感’,那种感觉压得我喘不过气,在游动的过程中,感觉自己的脚心都抓紧了,反而愈发的游动的慢了起来。
肖承乾的手电光也一直是照着我的,此刻他也无声无息,我想他是见过那所谓的怪物水怪,所以也和我同样的紧张吧?
这种气氛未免太过压抑,每划动一下,我都感觉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距离又近了一些,但同时心里又重新绷紧了一根弦,因为很怕这水面忽然就响起一声巨大的破水而出的声音,或者在水下,我就被什么东西给拖下去了。
在这一生中,我走过了或者游过了不知道多少个30米的距离,可没有哪一次让我如此紧张惶恐过,那种感觉就跟战战兢兢的走刀山火海差不了多少。
时间在漫长难熬的流逝,一分一秒...终于,那根石柱就在我眼前了,我身后传来了肖承乾欢呼的声音:“承一,快,就要成功了。”
他这么陡然一叫,吓了我一跳,差点手脚不协调的沉了下去,可是我能怪肖承乾吗?显然是不能的,他也是在为我开心,终于快要到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猛地冲刺这最后的距离,终于,我的手触摸到了那个石柱,安全感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
跟小时候爬树差不多,难的就是在水里可不是在陆地上,有好的着力点,所以爬上石柱的第一下,很费劲,但我还是成功的爬上了石柱。
抱着石柱,踩着石柱的一个凹坑,我才发现这几十米的距离,游得我好累,喘了一会儿气,我开始不停的向上爬去,肖承乾很是负责的照着我的每一步。
只是越怕我就感觉越不对劲儿,因为在上爬的过程中,我总是感觉到有一点儿倦意,但这种感觉又如此的熟悉。
这种倦意,我可不会觉得是我想睡觉,如果按照修者的理解,出现这种莫名的倦意,一般只有三种情况,第一,是鬼物想要人陷入幻觉。第二,是幻阵开始发挥作用。第三个可能在如今几乎可以排除掉,那就是妖物想要迷惑人。
这三种情况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是值得警惕的,上爬了不到五米的我,自然也是心生警惕。
但那熟悉的感觉是咋回事儿呢?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对肖承乾喊到:“老肖,打着手电在我周围照一下,特别是那些凹坑,仔细点儿。”
肖承乾同样没问为什么,就是哦了一声,手电的光芒就在我周围照射起来,我仔细的观察着,忽然就发现其中的一个凹坑,镶嵌着一块类似于骨头的东西,颜色与石柱太过相近,所以咋一看,或者在无心之下经过都不一定能发现。
原来真的如此啊,我对肖承乾说到:“好了,老肖,你还记得幻阵中的盘蛇渐迷阵吗?”
“什么老肖啊,我还年轻着...”肖承乾本来在对我喊他老肖不满,忽然听我提起这个,一下子声音就愤怒了,喊到:“我咋会不记得,在我小时候,就没少吃过它的苦头,我姥爷在一根专门的柱子上布阵,然后让我沿着柱子旁的石梯上去,不准破阵,就这么上去,说是为了锻炼我的心情,我x!我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个阵法!”
我苦笑,这肖大少爷的经历可真是和我出奇的像啊,只是我没他那么高端,还什么专门的柱子,我师父是在大山里随便找了一颗大树,就布上了这盘蛇渐迷阵,然后让我去爬树,然后我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当然理由是和肖承乾姥爷的理由一样,锻炼心性!
因为盘蛇渐迷阵是我们老李一脉(如今该算上肖承乾他们一脉)一个特有的阵法,据说是能几乎完美的模仿出鬼物妖物迷惑人心智的一个阵法,为了锻炼我们不为迷惑所动,心中始终守得清明的心性,这盘蛇渐迷阵几乎是每一个星期都要去爬一次,是‘必修课’,说是爬上十年,自然心性的坚定就会提高很多。
当年,也是有极大的效果的,否则在饿鬼墓,我不可能那么冷静的一下子就判断出拦路鬼的存在。
不过,这个阵法嘛,破阵也颇为奇怪,想到这里,我对肖承乾说到:“老肖,我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们两脉能靠近,取得这紫色植物了,这柱子上有盘蛇渐迷阵。”
“你说什么?”肖承乾先是一愣,声音充满了惊奇,接着他语气‘沉痛’的说到:“哥们儿,那你就对自己狠点儿吧。”
我无语,是只能对自己狠点儿了,这样想着,我左手紧紧的抱着石柱,把右手挪到了嘴边,然后对着中指狠狠的咬了下去!
盘蛇渐迷阵是一个幻阵,咋一看只是一个锻炼心性,不会产生什么实际伤害的阵,但你以为它是一个低级阵法,厉害点儿的人能够随便破去,威力也很小,那就错了。
打一个这样的比喻吧,你可以把盘蛇渐迷阵,想象成一条身体不能动,唯有脑袋能动的毒蛇盘踞在树上,你经过它身体的时候,自然只是感觉到蛇身的冰冷,但不会产生实质伤害,但是到了蛇头,那就是致命的地方了...
有多致命,师父没有给我详细的说,只是告诉我这个阵法是师祖压箱底的阵法,守护什么东西最是厉害不过,至少在这世间,要有比我师祖还厉害的人才能破阵!嗯,师父当年在大树上布阵,阵眼守护处,守护的是一个鸟窝,我曾经暗想,师祖知道了,会不会立刻回来揍师父一顿,压箱底的阵法就这么被‘糟蹋’了!
这就是真正的盘蛇渐迷阵,爬了那么多年,我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知道是它,破阵也就方便了,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盘蛇渐迷阵难破,可是对于我们后人来说,这盘蛇渐迷阵,只需要我们在阵法的三处位置加阵眼,抹上我们的中指血就够了。
原因?师父曾经给我说的是——原因不明!
不过,要生生的咬破自己的中指,总是很疼痛的,所以肖大少爷才会那么‘沉痛’的跟我说,对自己狠点儿...
一路上爬,一路破阵,这盘蛇渐迷阵于我来说,几乎就等同于没有,这倒让我轻松了不少,小时候爬树的底子还在,这么高的石柱也拦不住我,很快,我就到了柱子的顶端.....
而水面,依然是一片黑沉的安静。
第三十一章 恐怖的遭遇
石柱的顶端是一个方圆一米左右的平台,很是接近洞顶的缝隙,月光照在平台之上,那一捧散发着微微荧光的紫色植物随着洞顶微弱的风轻轻的摆动。
我不想承认我有稍许的恐高症,站在几十米高的石柱之上,顶端又是那么的狭窄,让我心里发紧,尽量不往下看,我缓慢的蹲了下来,肖承乾的电筒光芒此刻已经不能完全的照到这里,不过借着月光,这里的一切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场解开老村长心结的幻梦我不会忘记,而梦中看见的紫色植物我也不会忘记,直至今日,它的每一个细节还异常清晰的呈现在我的脑海里,在看见这石柱顶端的紫色植物那一刻,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一捧紫色的植物和河底的那一捧有一点细微的区别。
区别就在于这一捧紫色植物的边缘几处竟然结有怪异的果实,这果实不大,大概就是我大拇指的大小,呈圆形,紫色的外皮夹着一种异样的红色,看起来颇为不协调。
应该是同一种植物吧,区别只是有没有结果,我在这捧紫色植物的边缘,看见了几根枯萎的叶片,还有那结果时特有的茎干,难道....
我脑中想象出了一副画面,紫色植物结果了,成熟了,果实附近的枝叶枯萎,然后果实掉落进潭水之中,接着,被水里的生物吃掉.....
如果是这样的话,x池里的水怪形成怕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这种植物的功效,我也有了一定的认识,想想死去的老村长脸上的新肉与烂掉的肉吧,再想想水怪那庞大的身躯!
这种植物应该能疯狂的促进细胞的分裂,但人和动物毕竟有区别,它把人早就成了僵尸一般的存在,却把动物造就成了怪物。
这植物就是一种诱惑,它有强大的再生能力,可是这种来自于‘魔鬼’的诱惑,我实在是无福消受,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以后,我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来,决定要把这紫色的植物连根拔起!
我的动作不快,我很小心,我不留让这植物留下一点点根须,到时候春风吹又生,毕竟我不知道它的生存能力如何。
我忘记了我是处在石柱的顶端,一心一意的做着这件事,连时间也忘记了,直到肖承乾在下面吼到:“陈承一,你这家伙在上面干嘛?快半个小时了。”
我才反应过来,抱歉的冲着肖承乾一笑,喊到:“就快好了。”但因为说话,小小的分散了一下注意力,差点打滑,我用手支撑了一下,却一不小心压碎了一颗果实。
原本这只是小事,可下一刻一股异样的香味却莫名的飘散开来了,那是一种浓厚的果香加上一种奇特的,我说不出来的香味,不停的刺激着我的鼻子,这种香味带给人的不是嗅觉上的享受,而是一种强烈的饥饿的刺激,和味蕾的极度活跃。
我不停的咽着口水,手掌上那个被压得破碎的果实,在我眼中无疑于极其丰盛的大餐,而我是那么的饿,我下意识的就捻起了那个果实,就想往嘴里送。
“我x,承一,你带了香水下来摔碎了啊,这洞里怎么这么香?我发现我饿了,你这是啥牌子的香水啊,还有这种功效?”肖承乾的声音咋咋呼呼的传来,却一下子让只想疯狂吞掉果实的我瞬间清醒过来。
一下子冷汗就布满了我的额头,我没想到这果实竟然有这样的‘诱惑’,连我的灵魂深处的意志都可以动摇,太厉害!如果我吞下去的话....
我来不及给肖承乾解释什么,说了一句:“下来再说。”然后在心里默念静心口诀,牢牢的抓住那捧紫色的植物,就开始沿着石柱往下爬。
这样的植物,不是把它扯掉就算了,火能焚尽万物,必须带出去,用火来解决它。
下来比上去要稍微的轻松一点,我下行的速度也很快,心中那股子危机感挥之不去,我不想在这个洞中过多的耽误,只想快点完成所有的事情,然后出去。
十分钟不到,我就已经爬到了石柱的下端,离水面只有3米不到的距离,望着黑沉沉的水面,我的身上莫名就起了一窜儿鸡皮疙瘩,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收拢双脚,从石柱上一跃下水。
这样借助脚的登力,我可以跃远一些,也就少在水里呆一些时候。
‘哗啦’一声,水波荡漾开来,我尽量放空自己的脑子,什么都不想,逮着紫色植物,奋力的朝着岸边划去。
希望可以平安无事吧,希望可以....但只是入水了一分钟不到,我的心就被那种强烈的紧张感和危机感牢牢的抓住了,我情不自禁的就在水中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甚至快忘记了划水的动作。
这种强烈的危机感已经影响到了我的思维和心志,这是我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情形。
泡在冰冷的水中,我都害怕到出冷汗了,我紧咬着牙,还是奋力的向前,此刻那并不遥远的岸边已经变成了我眼中的天堂。
肖承乾老神在在的坐在岸边等着我,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可我在水中却几乎已经快绝望了,岸边的人也许感觉不到,可我却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了,这水在异样的波动,来自水下。
此刻,我还能做什么?我有些绝然的一笑,然后奋力把手中的紫色植物抛到了岸边,就落在了肖承乾身后不远处。
肖承乾猛的站了起来,那样子也变得有些惊疑不定,有些神经质的望着我喊到:“承一,你干嘛?”
呵,他毕竟也是山字脉的传人,如果灵觉不出色,也不可能被他的姥爷重点培养,肖承乾怕是也感觉到了危险。
可我能说什么?我一边努力的朝前游着,一边大喊到:“不要碰那个植物的果实,如果诱惑到你了,念静心口诀,然后这个植物用火毁去。”
“m的,承一,快...”肖承乾忽然明白了过来,冲着我大喊了起来,可是他只喊了一声,眼中就流露出了一丝绝然的情绪,然后忽然开始掐诀踏罡起来,可是有用吗?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我只能奋力的朝前划着,但是在下一刻,整个水潭那种奇异的波动已经消失了,一切变得安静起来。
可那一刻,我却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都起立了,接着,一声来自水面下的巨响忽然传到了我的耳中,就像整个水潭都破碎了一般。
‘哗’,我感觉到了身后那惊人的气势,快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此刻唯一的反应就是麻木的转头,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身影,散发着浓烈的奇异的腥气,一双比牛眼巨大许多的冰冷双眼此刻就冷冷的盯着我。
它是个什么玩意儿?是条蛇吗?这就是毒蛇典型的进攻方式,竖立起身子,准备进攻敌人,可是它又不是一条蛇吧,蛇的背上怎么可能有长长的背鳍,不然它就是条‘带鱼’?
我已经没心思去光棍了,带鱼是不可能有这种带着紫色条纹,奇异色彩的鳞片的,这是典型的蛇鳞,可是它还有和那x池水怪一样的瘦弱前肢肢,和龙爪是不同的,它伸出来的前肢就像两条枯枝,看起来无力,却分外的狰狞!
我愣在那里,我想我完蛋了,这样的怪物要怎么对付?
而我还来不及多想,那怪物身子一动,带起巨大的水花,一下子把我推得老远,然后又开始下沉......
我的头在那一刻,都被巨大的水花打到,然后忽然的下沉,整个意识都模糊了一瞬,潭水在那一刻不停的灌进我的鼻子和口腔,一下子呛到了我,又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水的浮力又把我拖出水面,我很惊奇,这个怪物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进攻我,但是浮出水面的一刹那,我却更加的恐惧了。
我看见那个怪物疯狂的朝着石柱爬去,那恐怖的大半个身体都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第三十二章 生死之间的纠缠
这是一条巨蛇,不,巨带鱼?!也不是,由于它露出了大半个身体,我清楚的通过肖承乾随手放在地上的手电看见它的身体某一些地方是腐烂的,露出了些许森白的骨头与新鲜的红肉,夹杂在一起,只是一瞬间,我就想起了某一个存在——老村长!
这样的紫色植物,不管是果实还是叶片,果然都不是这世界的生物能承受的。
我能说它是僵尸动物吗?我觉得这个形容词真的太过于诡异了,这一秒过后,我脑子里的念头纷乱,下一刻,我才意识到我应该跑,刚才莫名其妙的水流让我离岸边已经不远了。
可是,我又不敢跑,我不敢背对着这样一只怪物,如果是那样,我更没有活命的机会!
怪物在此时已经爬上了石柱顶端,估计看见那空荡荡的平台,已经深深的刺激到了它,一声难听的也形容不出来是什么声音传遍了整个洞穴!
下一刻,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形容那怪物的动作,快若闪电?还是什么?只是我一眨眼的功夫,它就已经扑到了水中,这样的动作和那时候老村长的动作是何其的相似,如果孙强在这里,是不是有办法控制它一下?
我的脑子只来得及翻转出这个念头,就看见怪物已经杵在了我的跟前,跟刚才一样的姿势,直立着身子,冰冷的看着我,下一刻,我看见它就张开大口,朝我狠狠的咬来!
我x,起码应该谈判一下再动手的嘛,怎么一点儿前戏都没有,在那一瞬间,我完全是凭借本能的朝着旁边躲闪了一下,结果幸运的是,我就被那荡起的水花,推开了一点儿距离。
可是不容我喘息,庆幸一下自己在如今快的动作下都能劫后余生的欣喜,接着,我就感觉我的身子一紧,然后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这个怪物狠狠的勒住了,然后朝着水中拖去。
我无法形容勒住我的这股巨力,我耳朵里传来骨头的咔咔声,全身的痛苦都可以暂时扔到一边儿,主要是那要窒息的感觉,一下子就包裹了我。
我舌尖死死的顶着上颚,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几十年来修行的那一口内息此刻在丹田鼓胀开来,继而支支撑着我的身体,用力气抗拒着这怪物的绞杀,让我不至于在这一瞬间被它搅碎。
而这怪物是毫不犹豫的拖着我往深水下潜去,而它勒住我身体的身体也越发的用劲儿,我感觉是几圈越收越紧的钢圈勒住了我,我丝毫没有挣脱的可能。
几十年练气,我远远没到龟息的程度,但在水下我坚持的时间能比正常人长一些,在一片沉寂的黑暗中,我脑子飞速的运转着,我要怎么办?
我庆幸我此刻还能保持清醒,因为人在危急到极点的时候,大脑能产生一种异样的保护功能,让人晕过去,所有被巨大的蟒蛇吞噬的人类,就算是为了保护自己,自己主动的钻进蟒蛇的嘴里,也没有活命的可能,在被吞的过程中会晕过去的。
在水中无法呼吸的环境下,在危险的绞杀中,我还能保持清醒,要感谢我师父从小对我心性坚定的严格打磨,可痛苦也是来自于这种清醒,我能感觉到全身骨骼肌肉的发酸,更让人绝望的时,我睁开眼睛,在一片迷茫中看见很深的水下,又出现了两双灯泡一样的眼睛!
m的!这个水潭是怪物窝吗?我牙齿紧咬,在这种时候,我该怎么办?一只已经要弄死我了,何况下面还有两只,看样子,它们在飞快的上浮。
这时候,来自于肖承乾的援手终于到了,在迷糊中,我感觉到水中起了一丝来自鬼物的特有的阴冷的气息,洞开天眼,我看见一只鬼头朝着那怪物扑去,下一刻就扑进了怪物的脑袋!
这无疑是最聪明的做法,这种身体强悍的怪物,没办法攻击它的**,也就只有通过这种手段攻击一下它的灵魂,我们没有能力在这种环境下杀死它,但只要能拖延一下时间,我们就有活命的可能!
果然,鬼头扑进了怪物的脑袋,那只怪物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原本正在加紧勒住我的身体也不动了,我看见那怪物原本冰冷的双眼,变得疯狂而迷乱起来,显然正在进行某种斗争。
它是不可能进化成老村长那样灵魂也逆天的怪物的,只因为它不是万物之灵,可让我郁闷的是,它也丝毫没有放开我的打算,而在深处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家伙,不要命般的往上赶。
既然如此的话,我咬紧了牙齿,丹田里的一口气息在快速的聚集,然后按照特殊的行气方式,一股力量冲上了咽喉,在要爆发到极限的时刻,我忽然开口,大喝了一声:“放开!”
我从来没有如此不遗余力的施展过道家的‘声’功,蕴含无上的威压意志,声波中夹杂着自己的内气和灵魂力,只是喊出了这一声,我大脑就陷入了0.1秒的空白之中,那是那一瞬间,自己也不能承受的表现。
我猛地一咬舌尖,舌尖的剧痛让我马上的清醒了过来,而那怪物的眼睛一下子失了神,竟然人性化的翻了翻白眼,身子就开始软弱无力的放开我,长长的展开,莫名的向下沉去。
是的,我也只是取巧罢了,趁它在和鬼头纠缠的时候,用‘声’功攻击了它的灵魂,可是在有如此强悍的身体保护下,灵魂就算受损,也不会有多严重的损伤,它只是陷入了短暂的失去意识罢了。
但此刻,我还不逃就是纯粹的傻x了,我顾不上自己还在剧痛的身体,拼命的向上浮去,然后一下子冲出了水面!
“承一,我就知道,这样做是对的,你再不出来我就准备跳下去了。”肖承乾趴在岸边大喊,显然我刚才在和巨蛇纠缠的时候,他放出了鬼头之后,就这么趴在岸边等待着。
我心中一暖,冒着这样大的危险跳下去,是有多少人能为朋友做到的?原来,这小子还有我不了解的一面,那就是面冷心热,一旦付出感情是极重的。
这和我何其的相似?我们从某种方面来说,的确是同根同源的一脉人啊。
不过,现在根本不是发什么感慨的时刻,我只是感激的看了肖承乾一眼,然后拼命的朝着岸边游去,很幸运的是,那怪物在水潭里乱动,几次水波,已经把我推到了快接近岸边的地方,在肖承乾最后拉了我一把之后,我顺利上岸了。
在那一刻,我激动的几乎快要哭出来,就在岸边的地上,傻愣愣的趴了十几秒钟,大口的喘息,这一辈子我经历了无数的危险,可这一次真的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在怪物缠住我的一霎,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伴随着我‘吭哧’‘吭哧’的喘息声,肖承乾蹲下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到:“好了,承一,没事儿了。”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没事了吗?我想起了怪物爬上石柱的场景,根本顾不得身体的剧痛与疲劳,一下子站起来,对肖承乾说到:“不,有事的,快跑。”
说完,我二话不说的朝着我放置手电的洞口跑去,顺便捡起了那一捧紫色的植物,肖承乾二话不说的跟着我跑,只是在跑动的过程中,他问我:“承一,还有什么事儿?”
“你没发现吗?那怪物能爬上柱子,难道它不能上岸吗?”我奔跑的速度极快,一边跑一边对肖承乾说到。
肖承乾愣了一下,然后大骂了一句:“我x!”然后停顿了一下,又说到:“承一,你身上怎么那么臭?”
“废话,你要被僵尸抱了,你不臭?”我边跑边喊到,耳边的风声在呼呼的作响。
“僵尸?什..”肖承乾刚想问什么,一声催命一般的破水声又从我们身后响起,我和肖承乾快要疯了!
肖承乾回头看了一眼,大骂到:“你tm公的还是母的啊?公的就不要缠着我们俩男人,母的就去找自己男人。”
而我接口到:“这家伙根本就不按理出牌,长着鱼鳍不说,一会儿学毒蛇直接要人,一会儿学蟒蛇缠人,就tm是一个真正的怪物。”
“蟒蛇?我x!承一,躺下,别跑了,学我这样躺下。”肖承乾忽然大吼到!
躺下?这肖承乾难道是准备献身给这条母蛇了?
第三十三章 他的出现
可是我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因为背后那个怪物已经很近了,照这样正常跑下去,不出几秒钟我们就会被它追上。
肖承乾已经一把夺走了我手中的紫色植物,由于太过慌乱,只夺走了一半,然后想也不想就呈大字型躺在了地上,双腿叉得很快,双手枕在脑后,死死的贴在地面上。
在做这个动作的同时,肖承乾对我吼到:“还啰嗦什么,照我做的做。”
我哪儿敢怠慢,赶紧异样画葫芦的照着肖承乾做得照做了,两个人都把紫色植物塞在背后,然后呈大字型的躺在了地上。
而此时,那只怪物也已经追赶到了我们的面前,看见我们这个样子,明显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疑惑,然后莫名的围绕着我们开始转圈起来。
我对于这只怪物的这个动作很是疑惑,小声的对肖承乾说到:“你到底在搞什么?”
肖承乾也小声的回答我:“没搞什么,你说这玩意儿又像蟒蛇又像毒蛇,我觉得还特么像鱼,就是利用一下这玩意儿的习性,我赌它没有毒牙。”
没有毒牙,应该是没有的吧,如果有毒牙在水里它选择的应该就是一口咬下来毒死我,而不是用蟒蛇绞杀人那种方式了,想到这里,我小声的对肖承乾说到:“没有毒牙的吧。”
‘轰’的一声,是那只怪物陡然把脸杵到了肖承乾面前,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腐烂味道扑鼻而来,肖承乾差点吐了,可是他坚持一动不动,只是一张脸憋得通红,没办法和我说话了。
那怪物仿佛是在观察肖承乾,看了一会儿,仿佛觉得无趣,然后‘轰’的一下又把大脑袋转向了我,同样那股臭味飘向了我,我的一张脸一下子也憋得通红。
此时,那怪物仿佛失去了某种耐心,长大了嘴,看样子是想吞下我的脑袋,但是我的双手手掌枕着我的脑袋,死死的贴在地面,它的嘴就是张到骨折了,都不可能张那么大,能把我吞下去。
“承一,别动,无论它怎么挑衅你,挑动你,你都别动,坚持贴着地啊。”肖承乾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我憋着气不能回答,只能忙不迭的点头。
这样就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对持,那怪物围绕着我们打圈,显然是想要我们背后那紫色的植物,可是我们贴着地一动不动,双手抱着脑袋,双腿张开,它始终不能把我们整个吞下去。
它也想试着拱动我们的身体,可它毕竟是蛇鱼混合体,又不是猪,身体的限制和动物本能也注定了它这样做不太现实,所以,一时间它拿我们没有办法,我们拿它更没有办法。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以后,那只怪物在各种‘威胁’‘恐吓’用遍了都毫无办法之后,终于失去了最终的耐性,忽然而然,毫无预兆的,它就一下子俯下身去,一下子把肖承乾的一只脚吞入了嘴里。
我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肖承乾却小声对我说到:“别慌,这是早已预料到的结果,你现在别动,等一下,等一下再说。”
于是,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条巨蛇,顺着肖承乾的脚一直往上吞,很快就是小腿,大腿....这简直就是一种极大的心理折磨,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就这样活生生的被吞,有好几次,我都快忍不住,眼睛四处望,想找一块趁手的大石头,狠狠的招呼这条巨蛇的脑袋,可是肖承乾却不停啰嗦的提醒我稍安勿躁,一切都在掌握,虽然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但他那充满把握的语气好像他很有被蛇类型的动物吞噬的经历一般。
出于对他的信任,我终究没有乱动,只是心一下一下的收紧,终于当那只怪物吞噬肖承乾到了快大腿根的位置了,我看见肖承乾在憋气,然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接着,他以极快的速度,猛烈的动作,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是屈膝坐了起来!
‘咔嚓’一声,那只怪物的嘴一下子就被撑到了极限,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可是肖承乾好歹也是一个1米8以上的汉子,忽然屈膝坐起来成了一团也是很大的一团,他用膝盖紧紧抵住这只怪物的上颚,弄得那怪物是闭嘴也不行,张嘴也到了极限的极限,就如同被一根巨大的木头卡住了嘴,这下是真正的动弹不得了,没有了脑袋的支撑,它想翻滚也是做不到的。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肖承乾,这算是哪门子办法?这小子都能想的出来?肖承乾却脸上挂着眼泪,苦笑着对我说:“承一,这事儿真的不是人干的,老子都吓哭了。”
“然后要做什么?”总不能肖承乾就这样吊着这条大蛇,一动不动吧,而我也没完全从呆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然后你还能咋办?你把紫色植物带出去,然后搬救兵来啊。要是我没力气支撑了,我就死定了。”肖承乾大声说到。
如今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毕竟这种怪物从本质上来说,是和老村长属于一种进化种类的,或者果实的效果比叶片差一点儿(具体我也不明白),虽然老村长吃下叶片是巧合,这玩意儿吃下果实是诱惑。但说到底也都是紫色植物的产物。
我‘哦’了一声,当即也不再啰嗦,拣起紫色植物就往外跑,但仍然不忘问了一句:“你是咋想到这办法的?”
“你去过一些丛林部落游玩,你也能知道这个办法!这就是那些丛林原始部落捕捉巨蟒的方法,他们那些家伙缺肉吃。”肖承乾哭丧着脸说到。
缺肉吃?!我想到那怪物的一身气味,打了个干呕,举步就往外走,时间已经耽误不得,再过两个小时,就绝对天亮了,而我一来一回,起码也得一个小时!
可是我没跑出两步,刚要钻进洞口的时候,忽然一阵莫名下坠的亮光却让我愣了一下,我转头,竟然看见了一支落下来的火把,这是...!
我一下子瞪大的眼睛,但同时大脑也转的飞快,第一个反应就是跑,至少肖承乾落在人手上,总比和一只怪物这样对持要来得好,也能保住性命,按照肖承乾背后组织的实力,说不定还能....
但手上的紫色植物绝对不能落入他人的手中,肖承乾也是和我同样的想法,这二愣子甚至还兴奋一点儿,大吼到:“承一,你快跑,我看我是得救了。”
得救了,我真佩服这小子的说法!于此同时也看见了几条绳子从那个缝隙中垂落下来,几个人正在快速的下滑!
我转身就准备跑,但这时一个有些冰冷陌生嘶哑却又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陈承一,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绝对不会跑。”
是他!我的心中莫名的蔓延开一股愤怒,一些悲凉,然后慢慢的转身了。
落地的火把在洞中燃烧着,人越下来越多,转眼就下来了十几个人,十几把强力的手电把洞中照得通明,还有人在源源不绝的下来。
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手上拿着一把微冲,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指着我和肖承乾,气氛紧张而冰冷。
而且这些人也表现出了强悍的素质,只是针对我和肖承乾,对于那条大蛇怪物根本就无视了。
我眼睛微眯,这些人的身份我猜不出来,他们都身穿着无明显标识的迷彩服,带着头盔,遮着脸,让我想到了一些国际上能称得上是亡命之徒的雇佣军,不要小看这些雇佣军,一些有特殊能力,又不愿意被zf研究,受制于zf的人,一般都会选择一只秘密雇佣军,只要钱够多,哪怕是普通人听起来很不靠谱的灵异任务他们也接。
这些人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在他们中间有一个身材异常高大,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他包裹的是如此的严密,就连脑袋也学阿拉伯人一般一圈又一圈的用黑布缠绕起来,然后挂上了一张黑布,嗯,这是阿拉伯男女结合打扮法!
我想内心幽默一下,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沉默的对峙了几秒钟后,我忽然开口对肖承乾说到:“这家伙不是为你们阻止办事儿吗?如今是闹哪样?竟然用那么多枪指着大少爷的脑袋。”
肖承乾苦笑,说到:“原来是他,可惜他的地位比我这大少爷高出许多倍,而且背后有n多神秘势力支持,我算哪根儿葱。”
“果然论起识时务来,肖大少爷比陈承一这个二愣子要看得清楚。陈承一,不要废话了,把你手上的紫色植物扔过来吧,不然我真的会让人开枪的,你就算是个道士,也不是刀枪不入的吧?而在我眼里,恰好任何人的性命也比不过你手中的植物。”那个人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样,比起很多年前那憨厚沉稳的声音,已经有了巨大的区别。
我很好奇,也很悲哀,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
“是吗?那它比起静宜嫂子的命呢?比起那个没有爸爸,小名叫希希从出生就没有见过爸爸的小男孩,不,现在应该是半大小伙子的男孩子的命呢?也重要的多吗?”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然后做出一副想起来了的样子,恍然大悟的说到:“对了,忘了说了,小名希希的意思就是,希望某个人快点回家。”
是的,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是杨晟!
第三十四章 南辕北辙
我没指望我的话能有什么效果,更是在此刻把以前那个吃饭饭粒儿落满了全身,在早晨的朝阳下,和我一板一眼的学着‘广播体操’的男子形象给压抑在了心底,我觉得我需要遗忘和彻底的放下,那封恩断义绝的断交信不就已经说明一切吗?
我这样说出来,只是觉得我不说出来我不舒服,我眼前老是浮现出静宜嫂子的形象,那么多年来,那个人前乐观的女子,一个人忍受着流言蜚语,拉扯着孩子长大,是吃了多少苦?她还在苦苦盼望着眼前这个人能回去,还在孩子面前塑造着这个人的形象。
我几次见到希希,他都告诉我最崇拜他爸爸了,他爸爸在保密的地方搞科学研究。
为了这个,静宜嫂子甚至一户一户的去求邻居,让他们不要让孩子知道真相,所有的人都被这个女人所打动,从一开始的抵触到接受再到喜欢她,唯独就是她自己的丈夫铁石心肠,她始终等不回来他!
曾经的韧草还在苦苦的支撑,无奈的只是郎心如铁!
面对我的话,杨晟只是沉默,在我说完以后,洞中的气氛也没有任何的改变,依旧是那枪口对着我和肖承乾,过了半晌,杨晟才说到:“陈承一,我再说最后一次,紫色植物交给我,你和肖承乾可以活。”
我无奈了,什么叫没救,眼前这个人就叫没救!我捏紧了手中的紫色植物,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什么选择,但不代表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说到:“交给你可以,先让肖承乾脱困。”
杨晟没有过多的废话,只是一步一步走到了肖承乾的面前,在他周围的人自动让人开一条路。
我很好奇他究竟是要怎样让肖承乾脱困,可他的动作直接粗暴到让我吃惊,他只是伸出手来,一把就把肖承乾从那怪物的口中扯了出来,那怪物直接脱困了,刚想有什么动作,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杨晟吼了一声,伸出双手,死死的捏住了怪物上颚,脚踩在它的下颚上,怪物就这样被生生的拦住了。
肖承乾一瘸一拐的朝着我跑来,然后转身,和我同时看见了这一幕,那小子震惊的说到:“承一,你实话给我说,杨晟的真正面貌是不是就是金刚来着?”
“是不是金刚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已经不算人类的范畴了。”我看着这一幕,心中连情绪起伏都没有的说到,在道家的记载里,能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的存在就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僵尸,而且是进化到很高级的僵尸。
至于如何进化的,道家有诸多记载和说法,但是却没有一个真正都让众人信服的说法!
眼前的杨晟只能让我想起老村长,我悲哀的发现,他可能真的回不去了,上次我在轿车外看到的他的异样,不是我的幻觉。
这只怪物的体型比最大的森蚺要大出一些,但是我记得在曾经一个普通的壮汉都能和一条十米左右的巨蛇徒手搏斗,在直播中生生的掐死了巨蛇,所以杨晟能阻止这只怪物也不足为奇。
“你是低级的生物,给我滚回去,否则...”在那边与怪物对峙的杨晟忽然开口,接着我们看见,杨晟吼了一声,双手用劲,‘啪’‘啪’两声,竟然捏碎了他手抓住的地方,再之后,他冷笑了一声,然后举起手来,残暴而不加思考的一下子就把手插进了怪物上颚的骨骼当中,凶狠的说到:“你滚不滚?”
怪物发出了一声最惨烈的鸣叫身,身体开始剧烈的扭动,可是杨晟巍然不动,接着又把第二只手插了进去!
“灵魂进化如此缓慢的家伙,都是低级的。”杨晟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那些素质良好,甚至看见怪物都不为所动的汉子,此刻看见杨晟残暴的一面,都纷纷后退了一步,显然是被惊到了,显然任何正常人都不会对着一只怪物如此表现优越感,然后残暴的发泄情绪。
怪物在惨叫,可杨晟却若无其事的把手拿了出来,掏出一张黑色的手绢擦了擦手,狠狠的瞪着那只怪物,那只不可一世的怪物,竟然哀鸣了一声,用比追逐我们还快的速度一下子缩回了水潭里,翻起一阵巨大的水花之后,然后消失不见....
“若不是你是一个活的样体,某些势力也在刻意隐瞒保护你的存在,你今天会死的很惨。”杨晟淡淡的说到,怪物早已不见,而且也不会接话,至于在场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机密的事情在他口中说出来,就和上街买了一件什么东西一样随意,可却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东西给我吧,陈承一。”杨晟转过身来,语气平静,但是不容置疑。
“你不是已经得到了紫色植物的样本,你要它来做什么?”我没有着急给他,只是随口问到。
“这样的样本当然是越多越好,我的实验需要本体的地方太多了,你这次得到这些,还不够,不够!”杨晟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不那么平静了,变得有些疯狂。
“谢谢,我不是为你专门收集所谓紫色植物的人。”我心中一下子升腾起了一股怒火,可是表面上不动声色。
“呵呵,谁说不是呢?那个柱子你不是上去了吗?”杨晟开口说到,言下之意就是这里的秘密他早已知晓,可是他却因为盘蛇渐迷阵,得不到这紫色植物。
到底还是被利用了一把啊!我感觉胸腔都快被愤怒撑爆了,可是至少现在我却毫无办法,如果师祖在,如果师父在...我忍不住软弱了。
“植物拿来吧。”杨晟毫不客气的上前一步,同时我听见了整齐划一的拉枪栓的声音,我根本没得选择,我也不会笨到不知道,就算送命了,结果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我交出了紫色植物,同时注意到站在我身前的杨晟,比我还高了大半个头,我1米82,意味着杨晟的身高已经接近2米了。
曾经,他只有1米7几,他整个人都变了。
接过紫色植物,杨晟忽然望着我,拍了拍自己,说到:“高等生命,知道吗?等我解决了一些问题之后,我就是彻底的高等生命了!接着,全人类都将前进一大步,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就不要想着阻止了,懂不懂?”
“人的进化有自己遵循的原则,你不可以逆天而行的!杨晟,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劝你,拔苗助长的结果,不是让幼苗快快长大,而是让它死掉!天道既是规则,那么所有的事物都要在规则下办事,遵循自然之道,而所谓的天道也不神奇,那是宇宙运行的法则,宇宙都是如此,莫非你还想逆天?”我开口对杨晟说到,我痛恨自己的不死心,为什么还要对他说这个,有那个必要吗?他能听得进去吗?
果然杨晟激动了,伸手指着我的鼻子说到:“借口,这都是借口!你们道家人如何冷漠自私,难道我不知道?明明很多存在已经进入了可以入定的境界,超越了生命的法则,却敝扫自珍,不肯共享给全人类,还口口声声要遵循自然,天道,还要阻止我,通过压力害死我的老师!我呸...不过,陈承一,等到有一天,全人类都进化了,我会记住你的功劳的,没有你,我不可能两次拿到这珍贵的样本,那个时候,人类纪念的丰碑上会写上我老师的名字,我的名字,也可以有你的名字。”
说这个的时候,杨晟唯一露出来的双眼的眼眸中闪烁着疯狂而激动的光芒,呈一种野兽般的诡异的绿色,他仰头望天,如同一个艺术家般癫狂的说到:“为了这个目标,有什么牺牲不能做呢?科技总是伴随着毁灭在进步,就如同战争不停的在促进科技!没有牺牲,怎么可能有得到?”
我悲哀的望着杨晟,我很奇怪他的理论,连一个老婆孩子都不再爱的男人,连一个真心朋友都可以舍弃的男人,他和我说他爱全世界,爱全人类,他在牺牲?
他指责我道家敝帚自珍,可是如果超越生命的路在那里,一万个人上去,九千九百九十个都会死,只有一人能成功,也要强行去做吗?那是违背生命,不尊重生命的。
而且,如何的养生修心,道家从来没有敝帚自珍,可是成功没有捷径,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哪怕放弃尘世繁华,遁入深山这一条最简单的静修之路,都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所以,指责就这样来了吗?杨晟这疯子,却想到了更极端的拔苗助长的办法。
我无言以对,说了也只是废话!所以,我对杨晟说到:“如果你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想你不会反悔的吧?”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或许有一天,我会像面对老村长一眼的面对杨晟,到那个时候,我们再一决胜负,消弭这一切吧。
就如当初是我把他带到那个村口,从此他的人生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以后,就让我来亲手结束这一切吧。
第三十五章 路山的诱饵
我转身就走,肖承乾也连忙跟上了。
而杨晟却在我身后喊到:“陈承一,你是错的,你绝对是错的,有一天你会看见我成功,你会看见人类进化的强大无比,你会看见人类走出地球,走出太阳系,踏足整个宇宙,那个时候他们都不会忘记他们的英雄杨晟。”
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到:“你刚才不是说了吗?灵魂进化缓慢的家伙,都是低级的家伙,你难道还不懂?”心灵不进化,空空追求**的强大,这就好比光有华丽的剑鞘,里面却装着一把匕首一样可笑。
“灵魂的力量也会强大,老村长就是例子。”我此刻已经钻入了洞中,杨晟还在我身后大吼到,一如从前,我们在竹林小筑,讨论道学与科学时,会有的争论。
不同的是,我们在那时,总会发现有奇妙的共通,如今只是南辕北辙。
“是吗?我的说的灵魂,是本质心灵的干净力量,最纯净的念力。”我用手电照着洞里,开始朝前走,已经没有回头的必要。
身后却传来杨晟骂我不可理喻的声音!没有争辩的必要了,我和他的命运交错,却是方向各朝一方的交叉线,纠缠着,心却越走越远。
回去的路很顺利,没有任何的水怪出现,x池也一如既往的平静,只不过此刻还是黑夜,月亮挂在天的尽头,等它落下去的时候,天总是会亮的。
一路上,我很沉默,手中只是把玩着那一支钢笔,按照师父留下的暗示,寻找蓬莱不单需要找到走蛟,也需要一些别的东西,我不相信别的东西就是指那个紫色植物,更可笑的是那紫色植物已经被莫名其妙赶到的杨晟拿走了。
见我沉默,肖承乾也没多啰嗦,只是一路上问了我好几次:“承一,杨晟怎么找来的?”
我没回答,只是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到我回答营房,换好衣服的时候,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
可是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说我要去找一下路山,让肖承乾告诉大家水下的事情,就出门了,来到路山和陶柏住的营房。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刻意的让自己的火爆脾气收敛,也一直让自己不要再那么冲动,可是我也很少有今天这样的怒火,我最痛恨的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所以,达到他们住的营房的那一刻,我什么也不管,很直接也很暴力的‘澎’的一声就踢开了营房的大门,里面亮着灯,陶柏在床上睡着,路山坐在床边,在灯下看着一本什么书。
他吃惊的看着我踢开大门,一副爆怒的样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冲过去的我一把逮住了衣领,然后一下就扑到了床上,我想也不想的提起拳头就往路山脸上‘招呼’!
可是我的手却落不下去,因为我的拳头被陶柏的手逮住了,无论我使用多大的力气,他就是能那么稳稳的逮住我,让我哭笑不得的是,他还是那副害羞的模样,仿佛他是一只惊恐的鹌鹑,小声又胆怯的对我说到:“有话好好说。”
这时,路山也反应过来了,一向平静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怒火,他开口说到:“陈承一,就算你对组织上有什么要求,能不能好好说话?暴力能解决什么问题。”
得,这三言两语倒成了我的错了,不过,在说话的过程中,我注意到路山对我使了一个眼色,大概意思我懂,他顾忌着陶柏在这里。
这么一闹,我也冷静了下来,冷静却不代表我不发火,你怕陶柏知道什么?我却偏偏不怕,拿起他放在床头的特殊电话,扔他跟前了,对他说到:“那好,我现在就有要求,给江一打电话,马上,必须!”
在我的心目中,路山既然‘出卖’了我,行动是有计划的,那一定是经过了江一,如果江一不知道,也不成问题,正好当着江一,咱们把话说清楚,看看你路山是什么人,竟然勾结杨晟这种疯子!
不过我也明白,这件事情多半江一是不知道的吧?否则路山怎么会半夜神神秘秘的找我?而且以江一的身份,他是不用勾结杨晟的。
路山拿起了电话,柔声的对陶柏说到:“没事儿,你去睡吧,这件事情我来处理,谈话是我的强项。”
陶柏听话的像一个孩子,哦了一声,竟然真的乖乖上床了,路山不等我开口,就急急的走出了房门,看来,他是真的不想陶柏知道一些什么。
无奈之下,我也只有跟着走出了房门,一路上沉默无语,一直等到走到了那片儿小树林,我们才停下,我一脚就踹向了路山,这火我没办法平息下来。
出人意料的,路山有着相当灵活的身手,他竟然避开了,然后冲着我低吼到:“陈承一,有什么事情,你至少要说清楚才开始打人吧?”
“是吗?那就说清楚!你竟然勾结杨晟,出卖我,利用我,这算不算说清楚了?”我也冲着路山低吼,显然这件临时起意的事情,除了路山和我的人知道,没别人知道,难道我会以为是我的人出卖了我吗?
“杨晟他是?你说杨晟他到了这里?”路山的眉头紧皱,显然他一开始是在努力想杨晟是谁,到后来,他想到了。
整个神情非常的自然,一点儿都不像是在作伪,看得我冷笑连连,到现在还演戏吗?这样的人不去当演员未免太过可惜了!
可惜,此时我已经没有动手的兴趣了,很直接的说到:“你不要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今天半夜会去再探x池?很不幸,我在x池发现了一些东西,然后杨晟就突然出现,劫走了东西,或者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再或者,我们就当着江一的面说清楚吧。”
路山见我这样说,反而冷静了,他望着我说到:“陈承一,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清楚,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其实是被很多圈子的势力盯上的,杨晟怎么会出现,我不知道原因,看你相不相信我吧?”
他说的时候,很真诚,我皱眉望着他,并没有表态!
路山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然后接着说到:“是的,我于你相当于是一个陌生人,你有不相信我的理由,而整件事情又太过巧合。但我奉劝你,你可以压下疑惑,最好不要告诉江一什么,你别忘了,接下来还有很多路要走,很多地方要去探查,你选择和我合作,才是最好的。”
我倚着树,把握着手中的钢笔,然后又忽然递到了路山的眼前,说到:“这是特殊物品吗?我带回来了,我表达了足够的诚意,你的诚意呢?”
看见这支钢笔,路山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极大的变化,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沉稳和平静,他伸手就想来拿这支钢笔,我却一下子收进了自己的裤兜,嘴上说到:“诚意!”
是的,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就莫名其妙让我和你合作,不是可笑了点儿吗?或者,江一这个人如同迷雾一般,不值得信任,可是不见得我也会信任你。
即便,我此刻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杨晟的出现与路山无关,毕竟路山最想要的特殊物品,杨晟根本就没有提起过。
“对不起,我不能够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个!不过,你要诚意,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杨晟的秘密资料。”路山忽然这样对我说到。
我的胃口一下子就被调了起来,可是表面上根本不动声色,望着路山说到:“你以为,我会感兴趣?除了我师父的行踪,我对任何事情都没兴趣。”
“你会有兴趣的,你可以知道发生在某个年代的一件绝对机密的往事,知道杨晟的老师,你的师父的曾经,还有外面以讹传讹的事情!甚至知道紫色植物最早是怎么出现的。”路山又恢复了平静,可是他每说出一个字,我不由自主的呼吸就会加重一分。
是的,我承认对这些我是异常的有兴趣。
第三十六章 杨晟的秘密往事(一)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掩饰什么,把钢笔随手放进了裤兜,对路山说:“你讲,我听,听完以后,我就把钢笔给你。”
路山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满,不过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到:“好吧,那就从事件的开始讲起吧,那个沙漠下的地下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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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在这世界上,有一种最可怕的蜥蜴,它现在仅存于印尼的某些小岛上,它身上流着远古的血,在经历了恐龙灭绝那个可怕的时代,它依然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它就是科莫多巨蜥!
科莫多巨蜥体长2到3米,牙齿唾液都含有腐蚀性的剧毒,它们是天生的捕食者,当然它们也同样濒临灭绝,所以才会在一个专门的小岛上保护起来。
19xx年,某研究院。
国宝级的生物学家丁扬正在看一份传到他手上的内部资料,为这个资料,所里专门成立了一个课题研究小组,丁扬正是带队人。
“老丁,关于这份资料你怎么看?”这是一个临时的会议,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已经阅读完手里的资料,其中性急的人已经在催促,在等着丁扬给一个猜测性的结论。
做为国宝级的生物学家,无疑丁扬就算是给出一个猜测,在所有人看来,也是比较靠谱的。
丁扬没有答话,直到几分钟之后,他再一次仔仔细细的阅读完了这份资料,才放下资料说到:“地下洞穴发现科莫多巨蜥?这是哪一个不负责的科研人员给出的定论?科莫多巨蜥怎么可能生存在地下洞穴里?你们难道没有疑问吗?”
丁扬的脸上明显有不满的神色,而在场的研究人员脸上有些尴尬,其中一个老者说到:“我们当然对于这一条是有极大的疑问的,只不过不敢轻易猜测那是一种新的生物,否则这个发现就太过惊人了。我们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沙漠中生存着很多种蜥蜴,没有一种能符合这篇资料所描述的地洞蜥蜴(简称)的特征,偏偏目击者所说的这种蜥蜴的一切特征却和科莫多巨蜥惊人的相符,所以....”
丁扬皱着眉头说到:“如果在我国发现了科莫多巨蜥,这一课题无疑是有重大意义的,但问题的关键在于科莫多巨蜥在地面的时间是要远远高于在地下的时间的,它不可能不需要阳光让它僵硬的身体得以舒展,而资料上所说没人见过这种蜥蜴爬出地下洞穴,这不奇怪吗?况且在那沙漠的深处几乎没有大面积的水和树木,这根本不符合科莫多巨蜥的生存环境,你们难道觉得它已经突破了生物本能吗?”
面对丁扬的一连窜疑问,在场的所有研究人员沉默了,丁扬则继续说到:“科学不是固步自封,要大胆的假设,小心的论证,如果是发现了科莫多巨蜥存在于沙漠中,当然是有重大的意义,如果是我们发现了一种新的生物呢?同样也是有巨大的意义。一切的讨论都是纸上谈兵,我们既然成立了这样一个课题小组,我们就应该奔赴到第一线,亲自取得珍贵的一线资料。”
这就是丁扬的结论。
这也就是当年一个不甚起眼的研究课题,而由它开始,在以后带来了一连窜的事件,也是人们始料未及的,它仅仅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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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xx年夏。
这一年的杨晟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可年纪一点也不妨碍他的天才之名,小小年纪,别的孩子还在读中学的年纪,杨晟已经可以跟随他的老师,同时也是他的养父一起进行课题的研究了。
出于某种保护,杨晟的名头并没有在民间流传开来,但是高等学者的圈子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个天才少年的存在,甚至有人惊呼杨晟这种天才,恐怕芸芸世间这么多人,几百年才能出现一个。
所以,杨晟是顶着光环长大的,从两岁开始表现出惊人的天赋以后,他身上的那层光环就没有褪去过!可是这孩子不骄傲,也不孤高,除了生活习惯让人觉得糟糕了一点儿,一切都和正常的孩子没有区别。
人们把这一切都归功于杨晟的养父穆林教授的教导成功,可穆林教授却很淡然,他甚至对最好的朋友说过:“所有的科学天才不是疯子,就是偏执狂!杨晟这孩子骨子里也同样非常偏执,从小戴着的天才光环,并不是没有给他照成影响,他的骄傲表现在内心的深处,这造成了他更加的偏执。这样不好啊,我要想办法纠正他,在很多时候,我倒情愿他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这就是杨晟,养父口中和别人眼里的杨晟。
这一年的夏天,一个普通的中午,杨晟在家,阅读着一份关于生物学的英文资料,这份资料提出的一些观点显然引起了杨晟的兴趣,他看得目不转睛,以至于和他一起正在吃饭的穆林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因为杨晟看似在吃饭,可是筷子上的菜,碗里的饭他其实都没有送进嘴里,全部掉在了身上,只是一小会儿,他身上就已经油渍斑斑,落满了饭菜了,可他还浑然不觉,嘴巴还在下意识的咀嚼。
穆林看不下去了,一手拿过了杨晟手里的资料。
“爸....”杨晟有些不满的叫到。
“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吃饭就是吃饭,就算是搞学术研究,也不差吃饭和睡觉的时间。一切的成功都是要建立在一个好的身体基础上的,还不明白吗?”穆林不急不缓的教育着杨晟。
杨晟不敢反驳,只能低头默默的扒饭,只是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份英文资料。
穆林也没说他,而是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对杨晟说到:“今天下午就不用去实验室了,我也不去,我带你去探望一个老朋友吧。”
杨晟撇撇嘴,显然他对这个没有兴趣。
穆林自然是了解杨晟的,也不生气,吃了一口菜,淡淡的说到:“这个老朋友还活着的事情是一个秘密,我是准备接手一个课题的研究,才得知了这个秘密,和可以去探视他的权力,你要不要去,随意吧。”
这番话显然引起了杨晟的兴趣,但是兴趣的关键点在于一个新的课题研究,他立刻说到:“我也可以去吗?爸,我也要参加那个课题的研究吗?那个老朋友是谁?”
“课题研究你暂时不能参加了,不过由于你是被重点培养的苗子,说不定以后要继承这个课题,所以你是可以去的。”说到这里,穆林顿了一下,微微的皱眉,然后才说到:“说起这位老朋友,你也认识的,他曾经和我一样,是你亲生父母的好朋友,战友,我们下午要去看的是丁扬。”
“丁扬叔叔?他..他不是去研究那个什么蜥蜴,死在沙漠了,他...”杨晟很少对人表现出好奇,显然丁扬的事情让他震惊了。
“吃饭。”穆林没有再解释,而是催促杨晟吃饭。
19xx年夏,下午4点12分。
在经历了一些严密的检查之后,穆林和杨晟被允许进入了丁扬的临时‘疗养所’。
说是疗养所,可是这里建在深深的地下,终日不见阳光,何来疗养?
关于这里,杨晟做为一个从小在高等学者圈子里长大的天才,他自然是知道的,他非常明白,这里根本就不是一个所谓的疗养所,而是一个秘密的基地,在这里存放着一些珍贵的样本,甚至是普通人想也不想不到的奇异生物的**存在。
为什么丁扬叔叔还被送到这里疗养?
更让杨晟想不通的是,自己和爸爸是来探望丁扬叔叔的,4个全副武装的秘密部门战士为什么会紧紧的跟随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三十七章 杨晟的秘密往事(二)
杨晟不是一个没有好奇心的人,反而因为他是一个偏执的科学天才,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好奇心极重的人,他只是没办法对普通的人事好奇八卦罢了,严格的说来,他好奇的事情是普通人觉得无聊的事情。
就好比宇宙中如果存在生命,生命的结构应该是什么,人类的进化中间空白了十几万年又是怎么一回事儿等等。
但是,丁扬的所在,却少有的引发了杨晟的好奇,而且这种好奇随着几个战士带他们越来越深入地下,而愈发的重了起来。
在这种秘密的基地,越是深入地下,代表着保密的程度越高,就如民间流传着一个说法,最机密的,甚至是被批阅为永不解封的资料都是.收藏在地下秘密资料馆一样,几乎每一个大国都有这样的资料馆。
这种说法是民间的猜测,但是也不无靠谱之处,杨晟此刻的反应就跟一个普通人一样,以他和养父穆林的身份都从来没有深入过地下那么深过,地底基地——倒数第三层。
倒数第三层的空间比往上的十几层要狭窄的多,但结构是一样的,一条幽深的走廊,旁边整齐的排列着白色的金属大门!
这些金属大门的背后,有的是存放标本,有的是秘密实验室,而有的存放的是一些资料,可以说打开这里的每一扇白色大门,背后都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跟我们来。”其中一个战士这样对穆林说到,然后神色严肃的走在了最前面,毕竟这里的走廊并不是一个直线的走廊,还存在着各种的保护措施,没有人带路可是不行的。
战士那严肃的神色,让气氛变得沉重,连穆林和杨晟的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们没有继续往下,而是跟随着那个战士,又经过了几次检验,穿过了很多保护措施以后,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道白色大门之前。
在这里,几个战士停下了脚步,刚才那个开口说话,也看起来像是领导的战士说到:“等一下,他们三个会在外面守着,我陪着你们进去,但进去之后一切都按照我所说的做,不能有半点违规,否则发生任何意外和危险都后果自负。”
这是这里的规矩,穆林和杨晟自然没有反对,而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个领头的战士去开门那道有着复杂密码锁的白色大门了,可是在大门打开之后,他却没有忙着去推开大门,反而是站住,又转头对穆林和杨晟说到:“有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原本我也不想重复,但是在这里,我不得不重复一次,这里的一切都是严格保密的,说出去不管有没有人相信你们,可你们的生命却一定就会发生意外的。”
这话说的很难听,但毫无疑问,这也是这里的规矩所在,穆林点点头,而杨晟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自然是知道这个规矩的,有必要话说的那么难听的威胁一次吗?
好在那个战士没有多言,而是推开大门,把他们带入了那个白色大门背后的房间,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白色大门背后的房间很大,但是一片黑暗,那个战士摁亮了灯以后,整个房间变得明亮起来,杨晟好奇的四处打量,发现这个房间非常的空旷,几十平米的房间除了在中间放有一个沙发和茶几以外,竟然空无一物。
“在那里坐下。”那个战士对穆林和杨晟说到,穆林没有说话,依言在沙发上坐下了,杨晟也跟着坐下了,只不过难免内心失望,莫非这里就是保密级别如此之高的地方?
而直到坐下之后,杨晟也才注意到,他们对着的是一片深灰色的厚重窗帘,完整的覆盖了一面墙,那个战士站在他们的身后,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个遥控器摁了一下,这时候,那厚重的窗帘开始自动的朝着两边褪去,露出了一面透明的玻璃!
玻璃之后是一个黑沉沉的房间,反射着金属的光泽,由于里面没有灯光,房间里的一切看得不是很分明,只能模糊的看见里面有一张很大的床,床上好像倚着一个人。
那个人应该就是丁扬了,杨晟暗想,却不明白,国宝级的生物学家为什么会被安排在这么一个深入地底,看起来更没有什么自由的地方疗养。
那个战士此时已经走到前方,对着茶几上固定好的麦克风说到:“这一次带了你的好朋友穆林来看你,我现在要开亮你房间的灯了,如果你反对,可以说话。”
里面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穆林的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有些不满的说到:“丁扬他不是犯人,他是对国家有着巨大贡献的科学家,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我表示反对!如果是继续这样对待丁扬,那个研究课题,我拒绝接手。”
面对着穆林的抱怨,那个战士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说到:“你现在还没有接触那个课题,也不知道丁教授的具体情况,还是等一下再说吧。”
穆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但他是一个有修养的学者,到底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再说话了,而杨晟却对这一切更加的好奇起来。
“你们说话可以通过这个麦克风交流,现在我开灯了。”见穆林沉默了,那个战士简单的交代了几句,然后用遥控摁亮了里面那个金属房间的灯光。
‘啪’‘啪’‘啪’随着灯光的亮起,那个黑暗房间中的一切终于变得清晰了起来,忽然的光亮让穆林和杨晟都有一些不适应,情不自禁的挡了挡眼睛。
接着,他们总算看清楚了房间里的一切。
那个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大床,一个写字台,外加一把椅子,一个饭桌,让人惊奇的是房间的金属墙壁上有着各种各样的痕迹,有的像是拳头的痕迹,有的像是抓痕。
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床上倚着的那个人双手都绑着长长的金属链子,此刻他穿着白色的睡衣样的衣服,脸朝着另外一边。
穆林看到这一切,忍不住又要发火了,毕竟于私丁扬是他几十年的朋友,于公他为国家做出了很大的奉献,他如果开始还能忍受,现在看见丁扬被这样绑着,他是再也不能忍受了。
“穆博士,你最好和他谈一谈,再下定论吧。”那位战士不紧不慢的说到,显然他感受到了穆林的怒火。
穆林看了一眼那个战士,终究没有发作,而是拿起了桌上的麦克风喊到:“丁扬,我是穆林,你是怎么弄到如此境地的?你放心,你如果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我这个朋友,就算拼尽性命也会帮你的,有什么你对我说。”
按说,在这个地方说这番话是非常不合适的,但每一个真正的学者相比于普通人,在人情世故上都要‘弱’一些,穆林的直接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穆林却没有得到丁扬的回应,房间里面一片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丁扬‘呼呼呵呵’从嗓子里发出的怪声,显得格外的刺耳。
穆林的神色更加的难看,他对那个战士说到:“莫非他疯了?”
“可以这样说,但不是完全!他每天有清醒的时间,只不过这样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今天我们是掐准时间让你到这里来的,应该等一下就会有回应。希望你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难过。”说完这句话,那位战士又顿了一下,接着说到:“你要知道,他的这份清醒和这么久还活着才是弥足珍贵的事情。你多喊他几声吧。”
这番话说的莫名其妙,穆林的脸色难看,开始对着麦克风再次喊着丁扬,他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丁扬没有回应,他就反复的呼喊,甚至说起一些他们的往事,在一起的趣事。
就这样过了接近10分钟,忽然房间里面传来一声类似野兽的嘶吼,床上那个人忽然就转头过来,一下子冲到了玻璃前,但由于手上锁链的原因,他不能完全的靠近玻璃。
但他还是拼命的伸出手,那尖锐的指甲摩擦在‘玻璃’上,发出难听的‘吱吱’声,穆林和杨晟一下子就愣住了,接下来就从沙发上站起,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
他们是受到了惊吓,这是——丁扬?
第三十八章 杨晟的秘密往事(三)
路山在叙述着,可是听到这里,我心中有一个疑惑却越来越大,我问路山:“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说的就和你亲眼看见的一样。”
路山笑笑,说到:“你不要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当时带着穆林和杨晟下去的战士,只能是来自于我们部门的秘密战士,而他们的一切行动,特别是涉及到机密之地的,都要写行动报告,我说我恰好就看见了这些行动报告,你相信吗?”
我点了一支烟,没有回答路山,显然我内心是相信的,我皱着眉头问到:“那他们看见的丁扬变为了什么样子?就是类似于僵尸的怪物吗?”这个其实不难猜测。
路山也不紧不慢的点了一支烟,吐了一个烟圈之后才说到:“不完全是,我记得你曾经去办过一件事情吧?荒村老村长,那份行动报告现在还在部门里。”
“然后?”我问到。
“然后?那还不简单,你可以把丁扬理解为另外一个老村长,不过那个老村长是含冤而死的老村长,这个丁扬是**!”路山淡淡的说到,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到:“19xx年,从得到的资料来看,可能是那神奇植物的成熟期和爆发期,在几年里,你知道出现了多少荒村吗?常常是一个村子接着一个村子的人变异,那个年代流传的咬人僵尸传说最多,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瘟疫’最多的年代。”
又一个老村长,这可真让我震惊的,爆发年?我想起了遥远的小时候,师父曾经透露过的一句话,他说你以为那么多荒村是怎么来的?一个村子都消失掉。
我没有发表什么评论,而死对路山说到:“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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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山和杨晟愣在那个秘密房间,就算他们是走在科学前沿的人物,依然接受不了眼前的这个怪物,就是那曾经的丁扬。
反倒是那个战士已经见怪不怪,他说到:“穆教授,希望你们能冷静一些,先坐下再说吧,如果不能适应,我可以先拉上窗帘,丁教授在清醒之前,都会有这样的爆发,之后就会完全清醒一阵子。”
穆山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而杨晟也被吓到了,其实杨晟心知肚明,在这秘密基地里,有某种样本,是特别部门的高人千辛万苦弄回来的样本——僵尸的样本。
杨晟曾经见过那种样本,干枯,身上长满了黑毛,獠牙突出,爪子尖利,而变异的原因,也有专门的科学研究者在研究,却得不出真正可以站得住脚的结论。
照例,对僵尸的研究就封存了起来,做为一个未来需要研究攻破的项目!这是许多国家都会采取的做法,对于一些奇异事件,就包括流传最广,最有现实基础的外星人事件,他们得到了一些资料和材料,会研究,但在现今科技不能取得重大突破的情况下,就会封存起来,打上最高机密的标签,然后等待以后研究。
而这些最高机密的研究事件,如果在未来有了突破性的成果,甚至可以应用于现实了,又不会造成什么不安的社会影响,这些机密事件就可以缓慢的解封,公开了。
所以,一个国家的真正科技力量永远是领先于民间科技至少三十年的,严格的说来,可以理解为我们九十年代运用的一些科技,甚至就是六十年代出现的最新科技,阉割后的民用版。
杨晟在看见丁扬之后,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这些资料,但是他无法把丁扬与僵尸划上等号,事实上华夏的僵尸都是有明显的特征的,就比如体表上的毛,就像制作霉豆腐一般的毛,显然丁扬是没有这种特征的。
刚才的惊鸿一瞥,杨晟觉得丁扬更像是一具开始腐烂的尸体,偏偏凭借他多年研究生物学的经验,又看出来,在丁扬脸上裸露的肉当中,有新生的肉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与新生同时出现在一具身体上。
杨晟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自然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偏激的想到这样的存在对于人类有伟大的意义,他就是单纯的好奇。
“能不能告诉丁扬到底是怎么了?既然你们要我接手这个项目。”穆林的脸色灰暗,显然不太能能接受他昔日的好朋友丁扬变成了这幅模样。
“严格的说来,丁扬是我们这个部门带回来的。当时,他们研究的课题是洞穴蜥蜴,为了取得第一手的资料,丁教授他们去到了xx沙漠的深处。”那个战士依旧是那种不紧不慢的语气。
“xx沙漠,只是为了去研究蜥蜴,他疯了吗?那里...”穆林没有说下去,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地方就跟做为最高机密封存的项目一般,也是被封存的。
在没有解开那些地方的谜题之前,或者是那个地方还存在大量的危险时,一样是会被设为禁区的。
除非是在那个禁区的有效资料已经被部门取得,危险彻底的解除了之后,才会真正的解封,甚至为了消除民间影响,会变为风景旅游区,任由猜测的人们去探秘,去好奇,但不会再真正的发现什么。
而当年的xx沙漠自然也就是这样的禁区,里面存在着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当地的民间传说也很多,在穆林看来,为了一种蜥蜴特别冒险的去xx沙漠,自然是疯掉的行为。
但他也了解自己这个朋友,是一个性格严谨的科学家,他就是那种会‘战斗’在第一线,让人肃然起敬的人,很多科学家没有这种精神,不要以为科学研究的第一线就不危险了。
“事实上,为了那个课题去xx沙漠深处进行研究,当时的相关部门是并不批准的,因为投入会大于课题本身的实际意义,在很多人看来,就算研究出了最大的成果,也不过是发现了一种新的蜥蜴,这样的投入是否划算?也因为丁扬教授是国宝级的科学家,在那神秘的地方,会有生命危险,这是更加不被允许的,我们国家现在的专业顶级人才还太少太少。”那个战士对穆林解释着。
“那他为什么还是去了?为什么又会弄成这个样子?”穆林问到。
“他去了,是因为行动升级了,而且升级了最高项目,所以丁扬博士去了!而升级的原因是因为发现这种洞穴蜥蜴的当地人,其中有一个人发疯了。”那个战士继续解释到。
“发疯,你详细一点说?”穆林的眉头紧皱。
“具体的说就是在当时,那个偏远的小村子里,有一个当地人出现了狂犬病一般的症状,开始疯狂的攻击村子里的其他人,而被他攻击过的人,不超过三天一定会出现同样的症状,丧失理智,如同野兽般的只剩下进食本能和强烈的攻击性。”那个战士解释的非常详细。
穆林有些奇异的看了战士一眼,沉声说到:“你说的这些症状,除了发作的时间太短以外,和真正的狂犬病又有什么区别?”
狂犬病是一种比较神奇的病,它自古有之,一旦发病就是无解!让穆林汗颜的是,在他掌握的资料里,好很少的几例,狂犬病竟然被治愈,可治愈他们的全部都是穆林眼里的玄学人士!而且是来无影,去无踪那种,让人无从查起,唯一得到的资料仅仅只是别人留下一句,狂犬病可以伤及灵魂。
但灵魂...罢了,穆林虽然接触了一些,但还不能完全的说服自己接受它的存在,证据不足!
“是的,表面上看起来和狂犬病没有任何的区别,可在事实上有一个重大的区别,就是这些人变得力大无穷,超出了人类的范畴,另外,他们的抗打击能力大大增加,有目击者说刀砍在身上都没用痛觉一般,甚至捅进肚子里也活蹦乱跳,悍然不惧,完全不受任何影响,甚至连血液都不怎么流出。这可是和狂犬病有着本质的区别啊。”
“这样吗?”穆林有些吃惊了。
“的确是这样,原本洞穴蜥蜴和当地人发疯是两个独立事件,甚至发疯事件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得到任何资料。直到那个村子里的人受不了发疯的人越来越多了,开始向当地的部队求助,我们才知道了这个事件!更偶然的是,因为汇报洞穴巨蜥和当地人发疯事件的所在部队是同一个部队,我们中有心人翻查了一下,才发现了两件事情中的联系,在当地第一个发疯的竟然是洞穴巨蜥的目击者之一,最特别的是,他曾经被洞穴巨蜥攻击过,差点被咬掉一条腿。”那个战士终于把事情完完整整对穆林说清楚了。
而穆林在此时脸色已经变得异常难看,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洞穴巨蜥身上就带着一种异常可怕的病毒啊,并且具有传染性。
纵观人类的历史,这种可怕的传播性的生物病毒,只在一种传说中的事物上特别明显——僵尸!
第三十九章 杨晟的秘密往事(四)
就是这么一个巧合,让丁扬手中的课题上升到了最高级别,穆林也是高等学者,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情其中的意义,为什么会上升到最高级别。
这是由于当时的国际环境决定的,每个国家都恨不得自己手中再多一些筹码,这其中也包含了关于生物方面的筹码!
当然,这是不能摆到台面上细说的原因,能心领神会也就够了,在机密部门办事儿的铁则永远有一条摆在最高位,不该问的不要多问,不该说的不要多说。
“其实在那个地下洞穴,那种可怕的巨型蜥蜴太多了,被攻击到的人远远不止丁扬一个人,就算有我们部门的保护,也是一样。除开当场被蜥蜴分食死掉的,部门一共救回了四个人,就包括丁扬。”路山淡淡的叙述着。
而我叼着烟,心中却充满了疑惑,接触了老村长,恶魔虫,紫色植物,我从来没有发现它们身上有什么传染性,为什么那个蜥蜴就会有?想想也真是太可怕了,这种蜥蜴是生活在地下洞穴,数量颇多,当有一天它们的数量到了一定的程度,地下洞穴再也容不下它们,它们被逼来到了地上或者通过别的方式转移,带来的又将是什么样的灾难?
仿佛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路山说到:“那个计划和研究早就终止了,阻止这个计划的,正是以你师父等人为首的道家之人,听说是得到了那几个‘护国者’的大力支持,才得以那么顺利。而那些地下蜥蜴,应该是全部消失了,消失的原因,你应该懂的..”说完,路山口中‘嘣’‘嘣’了两声,在模仿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然后认真的跟我说:“没有后患,一点后患也没有,连样本也没有保留。”
联想起杨晟给我写的绝交信,我自然知道‘嘣’‘嘣’两声的意思无外乎就是在那里‘种了蘑菇’,当时这个动静闹的国际上很多国家都知道,也加强了对那个地方的监视,有的国家还拍到了很有趣的东西,再之后又全面否认。
很有趣的东西,联想起穆林接手的那个实验项目,我想穆林是已经接近成功了,而这中间因为我师父他们的阻止,这个计划搁浅了。
“你说丁扬他们被攻击的有四个人,那么....”我扔掉了烟蒂,接着刚才的事情问到。
“你别急,听我说下去...”路山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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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教授,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当时被攻击的有4个人,救回来之后,其他三个人都出现了和那个当地村子的村民一样的症状,死亡症状也一样,全部都是脱力而死。只有丁教授,他能保持清醒的神智,能在一定程度上克制自己的行为,而且能力也较其他三人厉害,你看见了那个金属墙壁...”那位战士依旧在给穆林详细的介绍着。
出于思考的习惯,穆林站起来在房间中点上了一支烟,开始旁若无人的踱步起来,做为一个在生物学,植物学上都很有建树的学者,他一听就听出了其中的区别,其他三个人脱力而死,说明那种蜥蜴病毒,是会让人神志不清,只保留生物本能,但忽如起来的能力,只是在压榨生命的潜力,就好比人顷刻的爆发,但一直这么爆发,自然会脱力而死。
但是丁扬不同,他的能力,联想起丁扬的那一张脸,穆山皱起了眉头,这貌似关乎到人体最本质的东西——细胞的快速分裂,那样带来的生机和活力简直是‘恐怖’的。
说明丁扬身上发生了不一样的事情,想到这里他抬头望着那个战士,那个战士摇摇头说到:“丁教授始终不肯说出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现在,他才松口,指定要找你才愿意说出一切,并说明了如果这个实验课题一旦成立,就要你来接手。”
“我?”穆山先是一愣,接着就释然了,论起专业水平,自己倒是和丁扬相差无几,论起感情的话,他们几个,包括杨晟的父母在内,是真正的有着生死感情的战友,往事如烟,当时的几位好朋友,由于很多原因,死去的死去,疯的疯掉,也只剩下自己和丁扬了啊。
“好吧,课题我肯定会接手,等丁扬清醒了,我会好好和他谈谈。”穆山认真的说到。
这个战士听见了这一句话,松了一口气,接着表情又变得踌躇了起来,考虑了一下才说到:“穆教授,那个洞穴的探索,后来由我们特殊的部门接手,这其中还衍生了一些别的事情,但与你的项目无关。我知道我的话是多余,但我必须得说,如果待会儿丁教授清醒了,和你谈论起别的一些事情,或者事物的存在,你最好忘记它,当从来没有听过。”
穆山疑惑,扬眉问到:“还有别的事情?”
“哦,那是另外几个小组负责的课题,一些似乎是关于远古巫道方面的东西,又或者不是,我也知道的不是太详细,这些课题多半会按照惯例封存的,所以你听到了什么,最好忘记它。”那个战士认真的说到。
“没问题。”对于巫术,道士这种没有严谨证明的存在,穆山是没有半分兴趣的,他根本也不在意,当即就答应了那个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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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家,道家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我对这段纠缠复杂的往事简直昏了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路山。
路山耸了耸肩膀,说到:“这个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关于这件事情至今都是最高的亲密,只是说或者是关于巫道的东西,谁能肯定呢?就好比计算机的运算法则可以和《周易》扯上了关系,连医字脉的孙思邈这样的伟人,都会说‘不知易便不足以言医’,我不能说清楚巫道的神奇,即使我不明白,医术怎么也会和它扯上关系的?”
路山这番话说明了什么?我看了路山一眼,他一脸无辜,可是话里的意思,也包含了他个人的一些揣测吧,那地下洞穴里发现的东西非常了不得,或者远古的一些东西和现在的高科技只是一线之差,不过这不是我关心的范畴,那些东西离我太遥远,我只是问到:“那接下来呢?又发生了什么?”
“唔,接下来穆山与丁扬的谈话,应该说是一个秘密。清醒过来的丁扬非常坚持,整个谈话现场,只能他和穆山杨晟在场,否则他什么也不会说。”路山有些无奈的说到。
如果是这样,那位战士就必须离开,所以也就没有了详尽的行动报告!
“如果是这样的话,相关部门会放心他们单独谈话吗?”看来,杨晟的往事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在那场秘密的谈话中,他竟然是一个唯一的知情者。
“穆山和丁扬的忠诚没有人会怀疑,而且当时你懂得,知道了一些极度机密的事情的人,生活都不是那么的自由,对吧?”路山淡淡的说到,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接着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到:“一些课题,一些实验证明了已经没有意义,才有流传的基础,甚至似真似假的流传到民间,因为本质上来说,停止了也就是不存在,就好比今天我可以和你轻松的谈起这些。”
“停止了吗?我看不见得吧,有的人从来没有停止过。”我指的当然是杨晟。
“没有停止也是有理由的,你还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吧?穆林在和丁扬谈话以后,就接手了这个实验项目,而丁扬在那次谈话以后自杀了!”路山认真的说到。
“自杀?怕是不容易吧?”我相当有把握说这句话,因为就像老村长这样的存在,以它那死亡和生命夹杂着的奇特生命体,就算自我伤害,也会被强大的生机弥补,自杀是真的不容易。
不过,老村长是已经死亡,再自杀又算什么?
“是自杀的挺不容易,也匪夷所思,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在那间屋里,不是有电灯吗?不过在很高的位置,根据一些机密文件,丁扬教授是通过一定的方式触电自杀的,疑点是那么高的地方,就算他站在床上也不可能办到,而且你知道的那个地方有监控,只在丁扬和穆林谈话的时候,在丁扬的强烈要求下关掉了十分钟的监控。”路山简单的诉说着。
但我是亲眼见过老村长的,地方高很成问题吗?其实不成问题的。
第四十章 事件结果以及..
可是丁扬为什么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自杀?这让我似乎想得通,又似乎有些想不通,简单的说,这种生命的状态,就算假设能得到悠长的生命,也不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儿,就算普通人也不能接受,这是我能想通的地方。
不能想通的地方在于为什么偏偏选择在那个时候自杀?不是早就可以办到了吗?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疑惑,路山说到:“你还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吧?丁扬的尸体被解剖了,是他自己留下的‘遗书’,要求解剖他的尸体,执行人是穆山。”
“你说,穆林解剖他好朋友的尸体?”我瞪大了眼睛,忽然发现科学家的世界,我有些不能理解。
“是的,丁扬把遗言留在了金属墙面上,就简单的一句话,我的尸体交由穆林解剖。”路山说到。
“难道穆林和丁扬谈话以后,就没有向上层汇报谈话内容?”在这里我想到了一个漏洞。
“当然不可能不汇报的,这也就是紫色植物第一次出现在文件记录中,在那个地下洞穴,有大量的紫色植物。”路山对我说到。
“大量紫色植物?”我脸上变了,不过想起路山那一句一切都消失了,连样本也没有留下,心中也放心了。
路山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再次点上了一支烟,说到:“后面的事情我相信你也知道了,这个实验当然继续了下去,并且在有大量紫色植物的支持下,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但同时也出现了很多不可以控制的事情。我毕竟不是科学家,中间太详细的东西我不知道。再后来,发生了几次较大的事件以后,这个实验项目,道家之人就插手了!对了,听说参与那几个神秘课题的道家人也出手阻止了这件事情。”
神秘课题?是指的地下洞穴里发现的东西,然后成立的研究小组吗?我伸手摸了摸脸,但终究没有多问,只是语气有些沉重的问到:“那停止项目之后,穆林他...?”
“说起来,这是一个谜啊!就如我们普通人永远不了解科学家在想什么一般。穆林的结局不是太好,太具体的上层保密,我也不太清楚,但你要相信他是死去了,死在太过执着上。可是他的执着并不是指的那个课题,而是由那个课题衍生的一些东西,就比如人类进化成更高级的生命。而他还留下一个谜题,就是在他的实验室,家中都没有找到最核心的实验记录,他留下的工作实验记录都没涉及到一些问题的核心,只是普通的记录...”路山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流露出好奇的神色,显然他是不知道内情的。
可是我已经听不进去路山在说些什么了,因为我好像知道那真正核心的实验笔记在谁手里了——杨晟!怪不得他能取得如此大的成果,原来是在他老师遗留的实验记录基础上,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当年最大的紫色植物聚集地被毁,所以杨晟要实验,必须再找到新的紫色植物,于是荒村就成了一个契机....他其实一直在隐藏自己,他一直...
我有点想不下去了,如果一切都是如此深沉的心计,那么那个晟哥,存在于我记忆里的晟哥都是假的?他只是给我看到了一张虚伪的面具吗?
我有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或者也有真情流露吧?听到这里,我开口问路山:“那杨晟呢?这件事情之后的杨晟呢?”
“杨晟?那个时候他还小啊,当然也是重点‘照顾’的对象,不过他表现的很天真懵懂,就如同一般的天才那样,除了学术上的事情,一切人情世故都不懂的样子,时间久了,在他身上也查不出什么来,也就这样了!你看他后来还和道家人合作来着,不是吗?而且,那件事情也是杨晟天才的一个转折点,从那以后,他表现的没那么天才了,至少不能算作顶级的天才了,大家都认为穆林的去世,对杨晟的打击太大了。”路山给我解释到。
“当然,在后来杨晟‘叛逃’以后,很多人也推测出了一些有趣的结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路山又补充了一句。
我呆立当场,说实话,路山的话刺痛了我,他仿佛就是在证明,杨晟,不,以前晟哥的一切都是假象,是我自作多情,是他身边所有的人都自作多情,这个人,从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个关于进化人类生命的实验罢了。
远方,天空开始泛白,黎明来了,晨风轻轻的吹过我的头发,却让我感觉刺骨的凉,凉到了心里,那个荒村,那个分别的路口,杨晟说过的一些话,仿佛还在眼前,我却发现我真的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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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笔我最终交给了路山,虽然我一直都不知道这支钢笔对于路山的意义在哪里?更不知道这支我仔细检查过的钢笔藏有什么玄机!
一切看来,这不过只是一支普通的钢笔,如果说特别一点儿的话,那就是这支钢笔是在90年代初,比较昂贵的派克笔,除了这个,没有任何的特点。
而x池的行程,总的来说,我是失败的,失败在哪里,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是紫色植物被莫名其妙出现的杨晟抢走了,而那个洞穴,除了紫色植物和怪物,也没有任何再值得探究的地方,这让我们所有的人很懊恼,因为在我们的判断力,应该有与蓬莱有关的事物,至少师父的暗示是那么说的。
对于路山的怀疑自然也是排除了,但这个人总是让我非常的看不透,我们夜探x池的行动竟然就被他无声无息的隐瞒了,江一毫不知情。
而关于杨晟,则留下了更多的谜题,他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那里,当年的事情前后到底怎么样的,在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就比如那场没有监控的十分钟谈话,杨晟是唯一的知情者,原来他背后的往事是这么的复杂。
可无论如何,这一切暂时是与我们无关的,我曾经说过要阻止杨晟,但绝对不是现在,如果有一天我有幸能靠近昆仑,我会解决我与杨晟之间的恩怨的。
x池的行程就这样结束了,我们兴冲冲的来,败兴而回,下一个目标我选择了一番,定在了那个‘鬼湖’!但说起要去,也不是现在,第一是要等待慧根儿的归来,第二,则是要给江一制造一种我们没有目的的假象。
这两点对于我们来说异常重要。
接下来的大半月旅途,于我们来说,是一场游山玩水的旅途,我以为在当今的环境下,我大华夏的自然风光都遭到了人类的‘侵略’,却发现,在无人或者少人的环境下,那湖光山色依旧是醉人的美丽,我当是自己和大家放松心情的旅途了,毕竟我们要去的地方都是极偏僻的,而大华夏的湖又那么的多。
这是完全放松的时光,放松到肖承乾要给我讲一些关于灰眼人的事情,我都拒绝听,我告诉他,等到慧根儿归来时,再一起讲吧,免得再说一次,浪费精力。
而算起来,这样悠闲的日子过了大半个月,我们大家的情绪也由一开始的紧张得到了极大的放松,而在x池碰壁的颓废和沮丧,也被这湖光山色的美景给彻底的化解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闭门炼心,不如行走时间得到沉淀,在经历了那么大半月的游历以后,我对这句话也有了深刻的体会。
在这一天的下午,坐在汽车上,望着窗外的眼光,我算了一下时间,和慧根儿约定的日子,就在明天啊!
第四十一章 万鬼之湖的一些事 为rebeccaxu加更
我们在x县城,见到了慧根儿,那个地方是我与慧根儿约定的地方,因为靠近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万鬼之湖。
见到慧根儿的时候,慧根儿正在一个杂货店倚着,手里拿着一瓶可乐,嘴上嚼着香酥花生,正笑吟吟的与杂货店里一个女人在说话。
他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一个月不见,清秀的模样也愈加的清秀,完全不是十八岁时的粗糙,那时还会冒出一两个痘痘来,如今不会了,一张脸蛋儿又恢复了小时候的鸡蛋白,这小子会逆生长。
而与他面对的那个女人,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女孩儿,也是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不时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看向慧根儿的眼光也就越加的柔和。
在他和那个女孩儿旁边,还有一个老者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们,这神奇的一幕我们也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是承心哥站在我的旁边,看见了这一幕,脸色就阴沉了下来,眼镜地下眼睛精光一闪,语气‘森冷’的对我说到:“承一,慧根儿这是要和我比魅力吗?他忘记了自己和尚的身份啊。”
然后,一滴冷汗就沿着我的额角流到了脸上,承心哥观察事物的角度果然与众不同。
由于不能接话,我只能带着承心哥快步的走到了慧根儿的跟前,至于其他人由于旅途疲惫,我让他们先去一家定好的宾馆歇脚去了。
“哥!”随着距离的接近,慧根儿终于看见了我和承心哥,咧嘴笑了一声,一下子就奔到了我的面前,然后一把就揽住了我的肩膀。
揽着我的肩膀?我忽然有一些不适应,小时候是我牵着他,长大了是我揽着他,怎么一个月不见,换成他揽着我了呢?
这时,我才惊觉慧根儿一个月不见,莫名其妙的长高了一头,难道与那项秘法有关?
不过,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加上旁边承心哥‘虎视眈眈’的盯着慧根儿,一副随时发作的表情,我只能笑笑,对慧根儿说到:“等久了吧?我们现在就走吧?”
慧根儿大大咧咧的说到:“也不久,事情提前完成了而已,所以我早到了三天。”
“这三天不无聊吧?”承心哥‘阴阳怪气’的说到。
“呵呵,不无聊,我就天天来这儿等你们,和老板的女儿聊聊天,挺开心的啊。”说着,慧根儿顿了一下,对我说到:“哥,我去和别人打个招呼,要走了。”
说完慧根儿跑到那家杂货店,对里面的人说到:“我要等的人等到了,这几天叨扰你们了,这就走了,以后还来这里的话,再来照顾你们的生意。”
“这就走了吗?我们..我们铺子的电话你记得的吧?以后也可以联系的。”从杂货店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颇为恋恋不舍。
“出家人四海为家,万事皆讲个缘法,以后有缘自会再见。”慧根儿很认真的说到。
“你是和尚?”那个女孩儿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惊奇无比。
“阿弥陀佛,贫僧已经出家十六年了。”慧根儿唱了一个佛号,然后随手取下了脑袋上的鸭舌帽,露出的不正是一颗光头吗?
“你..你竟然是一个和尚,你怎么...”
“女儿啊,我就说,哪里来的小子,你天天和人家聊那么开心,还动了心思,我说这..喂,女儿,你这是去哪里?”
杂货店传来了两个对话的声音,我和承心哥一下子就尴尬了,而慧根儿一脸坦然,也有些懵懂无知的样子,戴上帽子就朝着我和承心哥走了过来。
我咳嗽了一声,有些生气的对慧根儿说到:“你这小子在搞什么?既然是和尚,为什么去招惹人女孩子?”
慧根儿一脸无辜的说到:“我没有招惹啊,我自己的心里是坦然的。师父曾经说过,待人以诚,待人以真,我和她谈天说地,都是真诚的,偶尔的关心也是真的关心,为什么这一切人与人本该就有的交流状态,就变成了招惹?”
我一下子答不上来了,莫非我要告诉慧根儿,这个世间的交流,防备与虚伪太多,恶毒与揣测太多,你的真和诚容易打动别人,特别是女孩子,要和别人假一点儿说话吗?还是一见到女的,就上前唱个佛号,露个光头,告诉别人你是一个大和尚啊。
说到底,是这世间留下的问题啊!
不仅我无言,承心哥也无言,之后,承心哥只能虎着脸对慧根儿说到:“总之你以后少与女孩子说话,佛门中人不知道戒律吗?”
“我知道了,承心哥,我只是看见这里离那个湖近,闲来无事就打听一下关于那个湖的事儿。”慧根儿一脸委屈的说到。
“那打听到了什么吗?”我随口的问到,也不想一直就这个问题纠缠。
“有怪事儿,听说这个县城每年,或者每隔两年都会发生离奇的命案,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和万鬼之湖有关...”慧根儿开始絮絮叨叨的诉说。
夕阳下,我们三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一段新的行程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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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根儿说的县城里的奇异死亡案件,并没有引起我和承心哥的太大注意,毕竟他说的一些情况,是已经破案了的人为案件。
再说在华夏的这片土地上,每一个城市,每一年都会发生不少的命案,把这个县城里的事儿勉强的与万鬼之湖扯上关系是说不通的。
慧根儿说的这些民间夸大化的案子,我们也就当奇闻异事听过了,唏嘘几声也就罢了。
大家聚在一起吃过晚饭,也就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在出发之前决定要听的灰眼人的一些事情也决定放在了明天,毕竟这几天的奔波太累了一点儿。
只是我没有忘记告诉肖承乾,慧根儿消失一个月的原因,是因为他身上的血纹身。
说起来,是因为小鬼事件的因祸得福,那一次慧根儿受伤很重,失血也很多,却莫名其妙的促进了他身上血纹身与他的融合,这件事情因为在佛门的历史上也没发生过几次,所以一开始是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的。
直到一个多月以前,我们出发了几天,慧根儿忽然表现出全身发热,并且有时他自己开始有些神志不清的说,自己的力量好像增长了很多,才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这些症状原本是很像发烧的症状,但承心哥做为医字脉的传人,为慧根儿把脉之后,否定了这个可能,却又找不出原因,就只能通过一定的联系方式,求助了慧根儿的师伯。
结果,这样折腾了一番,我们才知道了,原来慧根儿身上的血纹身和他进一步的融合了,怪不得他说胡话的时候,曾说灵魂本质的心性得到了认可,机缘也到了什么的。
显然,这样的事情引起了慧根儿师门的注意,在第二天就派人来了,要接走慧根儿,说这种情况几乎是三百年都难遇,如果融合顺利,慧根儿能通过秘法,再接受一个血纹身,到时候,慧根儿就真的是那座神秘寺庙里三百年才可能出现的真正战斗罗汉僧!
听起来,很神奇的样子,佛家的这种提升之法,真是让我这个道家小子羡慕!说起来,道家也不是没有快速的提升之法,只是都偏向于‘邪道’,也容易根基不稳,哪有慧根儿这种提升之法来得正大光明?
实际上,这中间的条件是异常苛刻的,慧根儿只不过刚好符合了血纹身传承的条件,这个连慧大爷都不能!
夜晚安静,慧根儿这小子是属于一沾枕头就睡着的那个类型,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旅途太过疲惫,而有些失眠,竟然睡不着,只能批衣起床,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窗外夜色沉沉,一弯月亮却并没明亮,有些模模糊糊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那片坟地里,第一次见到李凤仙附身在我二姐身上时,见过的那种毛月亮。
看着这个,我不由得有些好笑,因为靠近万鬼之湖,所以连这里的月亮都要渗人几分?
万鬼之湖,这个湖在圈中异常有名,但普通人却不见得晓得这个湖,常常会以为这个湖,是某个冤魂聚集事件的大湖,那其实是错误的说法。
鬼物喜水,曾经就有大能提出过,真正的,如果有地狱这么一个空间存在,或者它和我们生存的活人世界共存,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它其实是在水中的呢?毕竟我们这颗星球,水面覆盖了百分之七十,就算人类发明了各种船只,水里依然有很多地方是我们的禁区。
冤魂聚集在x湖,引发了民间的各种猜测和流言并不出奇,那个年代密集冤死的人太多了,那里又是一个大湖,配上鬼物喜水的特性,不出事才怪的。
就算一个普通的城市,很多冤魂鬼物都喜欢聚集在水里,所以,有一个小忌讳,就是夜间别去戏水,游泳,容易出事,也容易看见一些不该看的。
但万鬼之湖,却不是鬼物喜水这么简单可以解释的,这样想着,我的心情有些沉重,不由自主的点上了一支烟。
连在不远处的那黑沉中莫名亮起了一盏灯光,接着尖叫,然后人生嘈杂的声音都没有注意。
第四十二章 夜半之事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关于万鬼之湖我所知的一切,和一些鬼物的常识都浮上了脑海。
静水永远比动水更受冤魂鬼物欢喜,就好比流动的溪流和水潭,阴魂更容易在水潭聚集,大江与湖泊,阴魂更容易在湖泊聚集,而有经验的道士去宅院驱鬼,如果宅院有井,那绝对是第一个探查的地方,而在屋中厕所的位置,特别是没有光源的封闭性厕所,一找一个准。
x湖的某一处因为特殊的阴性气场聚集在那一处(可以说是整个湖的阴性气场大半都因为地形,风水的流动集中在了一处),招来了众多冤魂,所以形成了x湖冤魂事件,那时的事件大到惊扰到了普通百姓,也算是一次警告性的事件。
但万鬼之湖,却是湖中有好几处地方,小岛,岩石,水上植物等等,莫名的形成了一个聚阴阵,从高空看去就像有一个布阵高人刻意为之,太过神奇。
这样的神奇,大自然的手笔,带来的后果却是可怕的,它几乎无时无刻都在聚集天地间的阴性气场,根本不受限制于这个湖,而方圆千里的冤魂都容易受到这里的吸引。
这个湖中聚阴阵可以从风水方面来解释,也可以理解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里在圈中的凶险之名不下于那个神奇的死亡峡谷,就算这个湖水产丰富,但当地围绕着几个村子的村民,也从来不敢靠近某些禁区的地方,就算大白天也不会,因为靠近了就只有一个结果——有去无回。
想到这里,我吸了一口烟,浓浓的烟雾在窗前飘散,结合路山给的资料和师父曾经说过的一些往事,万鬼之湖我知道它还有一个圈中人才知道的外号——小地府!可见鬼物之多。
“实际上部门也召集人手在万鬼之湖做过一些工作,这个工作我可以悄悄的告诉你,从万鬼之湖的那个神奇地形形成以后,就从来没间断过,我想想,大概从明初就已经开始了,都是一些道家高人在做维护。”这是路山口述于我的一些情况。
“万鬼之湖自然是有人管的,这是我道家人历代的责任,只是这些所为并不为普通人所知罢了。就比如现代,在万鬼之湖的特殊阵法之外,就有现代最厉害的几个高人布阵,限制其中的阴气无限制的聚集,也限制其中的鬼物。但面对大自然,人力有限,这种事情只能控制,却不能彻底解决。”这是师父小时候给我谈起万鬼之湖,说过的一些话。
“难道就不能毁去那个自然形成的阵法吗?用炸弹什么的,毁去其中几处关键的点,那自然形成的阵法不也就破了?”那时候的我,年纪还小,多多少少有些幼稚。
“不能,你就想象那里是一个装满了毒气的盒子,我如果把盒子扯烂了,那后果是什么?自然是毒气外泄!万鬼之湖聚集的多半都是不得轮回的冤魂厉鬼,它们可不怕什么炸弹,如果失去了这个安身之地,你想方圆百里都变成无人之地吗?更别提阴气外泄,这种阴气可不是那种滋养灵魂的纯净阴气,而是那种害处极大的驳杂阴气,如果失去了万鬼之湖,方圆百里甚至会变成....所以,三娃儿啊,你眼中看一件事,永远不要去看表象,就如垃圾场,它脏,可是它换来的却是大家的洁净,难道你就要说垃圾场是个破地方吗?对待事物,或者对待人永远要公平,而公平的实质就是看到了表象之下的实际,知道了吗?”
师父的话犹在耳边,所以那时候小小的我,从一开始对万鬼之湖的畏惧和厌恶变成了一种对大自然的敬畏,仿佛它是一早开始有安排,在护卫人间的安宁。
我想的出神,也就忘记了周围的事情,直到这时一阵敲门声一下子惊醒了我,我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微微皱眉,谁这大半夜的会来敲门啊?
床上的慧根儿嘟囔了几声,然后扯过被子蒙着头继续睡,指望这小子去开门是不现实的了,我叹息一声,只能苦笑着问了一句:“谁啊?”边说边朝着门边走去。
“承一哥,是我,承真。”门外传来的是承真的声音,这倒让我很诧异,这丫头半夜来敲我的门干嘛。
我走过去开了门,看见承真一脸兴奋的站在我门前,旁边拉着睡眼朦胧的承愿和如月,三人就这么杵在我的门前。
我还没来得及发问,承真就说到:“承一哥,陪我出去啊,有事情有事情。”
承真的话刚落音,如月就在旁边打着呵欠说到:“三哥哥,这丫头疯了,半夜把我和承愿拉起来,就说是有事情发生,非得要出去。我们没办法,就说让她来找你,你去我们就去。”
说话间,从那窗外忽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承真一下子就激动了,从我的身侧挤进门去,然后把我扯到了窗前,指着远处一片灯火通明的地方说到:“承一哥,你难道没注意吗?这个地方出事儿了,现在警察都去了,我们也去看看吧。”
“明天还有事儿,去凑这热闹干嘛?”我了解承真的性格,是那种大大咧咧,爽利的男孩子性格,不过有一点却绝对是女孩子,而且胜过一般女孩子,那就是八卦的紧,没想到已经发展到半夜去看热闹这种程度了。
“这绝对不是凑热闹啊,师兄,我从一来这里,就感觉这里的地脉都一些不对劲,所以决定晚上四处走走,观察一下这里的地形,想找一个能够清楚的望气之地,结果就发现这里半夜出事儿了,师兄,这说不定能为我找到什么线索呢?你知道我这是职业病。”承真对我耍赖般的说到,即使当地发生什么事儿,通过一件事情又怎么能判断的出来?
不过,看着承真期盼的眼神,我发现我要拒绝了这丫头,估计会对我不满很久,所以想想也就答应了,说到:“那我陪你去看看吧,让如月和承愿去睡觉。”
我的话刚落音,忽然就看见慧根儿从床上一骨碌的爬了起来,精神百倍的对我说到:“哥,我也要去!”
我一下子无语了,这小子不是睡得很熟吗?
这个地方的初夏并不炎热,反而在入夜的时候,有一些冷,我和承真,慧根儿三人走出宾馆,加了一件衣服,都觉得周围的风来得有些冰凉。
县城并不大,出事的地方离我们所在的宾馆也并不远,两条街的距离而已,我们走了不过十几分钟,就已经看见有三三两两周围的居民,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往出事的地方赶去了。
在那边,警车闪烁着警灯,已经停了下来,有几个警察在拉着警戒线,并驱赶一些居民,说是叫别破坏现场。
看到这一些场景,一直嚷着要来看热闹的承真忽然有些害怕了,小声对我说到:“哥,你说我会不会看见凶杀现场啊?如果是,我不要看了。”
我有些无语,这丫头身为道士,走南闯北,鬼都不怕,还怕看见凶杀现场?我笑着,一边安抚承真,一边觉得这个地方我怎么那么眼熟?
在那边慧根儿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一些不好看了,他忽然开口对我说到:“哥,额咋觉着是那个小卖部出事儿了?”
慧根儿这次曾说过,出门在外,要改改自己的陕西腔,一直也很注意,却不想这一次,一紧张,那陕西腔就冒了出来。
我一听,也忽然想起了,这不是我和慧根儿约定见面的地方吗?我在小卖部见着的慧根儿,这不就是那小卖部附近吗?
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个笑颜如花,青春洋溢的小卖部老板的女儿!
第四十三章 现场
这样的想法让我也稍微紧张了一下,带着慧根儿和承真快步走向出事的地点。
此刻,出事的地方已经被警方戒严了起来,警戒线也拉好了,人群全部聚集在了警戒线意外,却也不肯离去,嘈杂的议论着。
我们三人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看见警戒线围绕的地方就是我和慧根儿相见的那个小卖部,此时,那个小卖部的三层小楼全部被围绕了起来,几个警察进进出出,脸色不是太好看。
我看见慧根儿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于是转头小声问到旁边的一个路人:“这是大半夜的发生了什么啊?”
那人是一个中年汉子,听见我问他话,神色有些诧异的转过头来,打量了我几眼,说到:“你是外地来的吧?听口音就不是本地人。”
“嗯,外地来的,办点事儿,本来打算回宾馆的,结果就发现这里...”我随便敷衍了几句。
那中年汉子却叹息一声打断了我的话,小声说到:“嗨,外地来的人就不懂了,别看我们这县城不大,民风也淳朴,但这些年老是发生一些离奇的凶杀案,搞得我们这边的人,人心惶惶的。这不,这次听说是这小店相依为命的父女被人杀了啊。”
我一下子愣住了,死了?被人杀了?
慧根儿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好半天才唱了一句佛号,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过了一会儿,他小声对我说到:“哥,想办法进去看看吧。其实一开始额就发现了一点儿不对。”
“不对?”
“嗯,额是最近一年才能看见一点儿的,就是人身上的运势,额经常在这小卖部逗留,发现这里的老板,和老板的女儿,身上都有那种隐隐的红色凶光缠着,所以才留下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他们。可是额这眼睛也是时灵时不灵,呆了三天以后,发现他们身上的红光又淡下去没有了,所以....”慧根儿因为心情有些激荡,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可我却明白是咋回事儿了,能看见人的气运,不是道家的天眼能办到的,而是要靠相字脉一个特别的术法,而且诸多限制。
但有两种特殊情况,却是没有限制的,一是鬼物,在人身上某种气运特别明显的时候,它们能够‘看’到。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心思越是纯净之人,一双眼睛越能望透这种气运,到了一定的境界,甚至能堪破时间空间的阻隔,望见过去未来。
可这毕竟只是传说,没想到慧根儿竟然能偶然看见,看来慧根儿的心性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我深深的看了慧根儿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穿过了警戒线,朝着里面走了过去,慧根儿跟着我,承真也脸色有些难看的跟着我,碎碎念着:“承一哥啊,我就是随便来看看热闹的,你怎么能到凶杀现场呢?你怎么能那么认真呢?”
我无语的拉过承真,小声说到:“死去的人,和慧根儿有些熟悉,怎么也得去看看。”
承真不说话了,虽然脸色依然难看,可还是安慰性的看了一眼慧根儿,慧根儿紧抿着嘴角,显然心情不是太好。
我们刚进去几步,就有警察拦住了我们,说这里已经被戒严了,让我们赶快退出去。
面对这种情况,我自然有应付的办法,我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证件,这是小鬼事件后,洪子所在的部门,特别批示给我的证件,但这县城的警察局是不认识这种证件的,我对他说到:“我也是公安机关的人,只不过所在部门比较保密,你可以看看证件,借我一个电话用用吗?”
那个警察看着这证件,有些疑惑,但电话还是借给了我,我直接打电话给了一个相熟的部门之人,他对外的身份比较高,属于公安部门的高官了,然后说明了一下情况。
辗转几个电话之后,那个看我证件的警察终于接到了可能是他们上司的电话,然后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看了我们三个一眼,接着就带着一种‘敬畏’的放我们三个进去了。
“没想到有个部门的身份证件,那么好使!下次我也去弄一个,不知道住国营招待所,或者食堂吃饭什么的,能不能不要钱?”承真自言自语的说到,完全继承了王师叔‘守财奴’的禀性,接着她就说到:“承一哥,你们进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我无语的看了承真一眼,然后和慧根儿走进了那个小卖部。
在我的印象中,这个小卖部收拾的颇为干净整洁,但此时已经是一片凌乱,散落的货物,打碎的玻璃柜台,很显然在这里,这小卖部的父女和凶手经过了一场搏斗!
转入里间,就看见了这里有大滩的血迹,因为经过了一定的时间,这些血迹已经有些凝固发黑的迹象了,整个里面都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
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慧根儿则是唱了一声佛号,在这里有两个警察在小心的提取着一些证据,我走过去开口问到:“他们的尸体还在这里吗?是怎么发现他们死掉的?”
那个警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显然不知道我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时,我身边传来了一个声音:“这是从上面来的领导,碰巧遇见了这个案子,你们知道什么就好好回答。”
我一看,不就是刚才我借电话那个警察吗?他也跟了进来,看来还想的挺周到的。
有同事发话,那个警察倒也直接:“尸体还在上面没有动,如果你要去看,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至于报案的人是周围的几个邻居,他们听见了这里的打斗声,然后来看情况,发现没人开门,踹开门以后就发现了打斗还有血迹,没来得及看尸体,就报案了...这里有一个后院,所处位置比较偏僻,邻居看不见情况,我们估计凶手就是从那里逃跑的。”
我是一个道士,并不是专业的破案人员,也不会什么精密的逻辑推理,听到这些也只是嗯了一声,如果要我找线索,只能从灵异的方面下手,当然必须是要在有迹可循的情况下,凶杀现场的鬼魂如果已经离去,那我是毫无办法的,毕竟鬼魂是要遵从一定的规矩的,就比如说轮回,传中说的‘被带走’,在这方面我没有证据,不算太了解。
“但愿是已经离开,否则不变成怨鬼,厉鬼。就是被某些气场拘谨不得离开,很惨的。”慧根儿轻声说了一句。
这时,我们已经离开了那个血迹斑斑,看起来像是第一现场的里间,开始上楼!
楼梯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只是看一眼,我就仿佛看见了那对无辜父女的尸体就是在这楼梯上被拖动,留下了长长的血痕,但凶手为什么要拖动尸体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顺着充斥着血痕的楼梯向上,就是二楼的房间,两个房门相对,就如一般的单元楼,此刻在这里也拉起了警戒线,门口站着两个警察,脸色苍白。
“这是上面来的领导...”跟着我们的那个警察又开始说话了,倒省去了我和他们解释,在一番话以后,其中一个警察好心的对我说到:“最好不要进去看,我做了十年警察了,还是没有抗住啊,出门就吐了。”
说话间,那个警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凶杀现场被吓到,或者呕吐,是心理素质不过关的表现,警察一直都是以此为耻的。
另外一个警察也说到:“是啊,这个系列的案子,只要发现了尸体,能抗住的就没有几个。”
我原本已经打算进门,一听他这话,不由得皱眉问到:“系列案子?”
“是啊,系列案子,从三年前开始,这样的案子已经发生了6起,算上这次的死者,已经死了8个人,因为影响太过恶劣,上面压了下来,我们破案的压力也大啊。前几起案子还好,作案的地点都是这县城附近的地区,相隔有一定的距离,造成的影响上面还能压住,没想到这凶手竟然杀人杀到县城来了。”跟在我身边的警察,小心的,神秘兮兮的对我解释到。
我一皱眉头,又联想起慧根儿打听的那些所谓消息,心里不由得联系上了万鬼之湖,难道是有关系吗?
可是,我还在思考,已经进屋的慧根儿忽然唱了一声佛号,听声音竟然有些许的颤抖和激动,听得出来,他是有些愤怒了。
我赶紧几步冲进了屋子,屋子里的灯光白晃晃的,显得有些刺眼和不真实的感觉,而我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女尸,还有被强行固定跪在旁边的男尸,一下子胃就缩紧了!
这个现场根本就像是一个地狱,我怀疑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做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