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发之前的日子
在家的日子,时间总是有一种慵懒且幸福的味道,当我的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时,恍然也就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蓬莱,昆仑,师父,如雪..什么都被我收在了心底,在这样的时光里,我只是一个想好好陪陪父母的普通儿子。
因为上次的承诺,我大概告诉了一下父母,我即将要去做的事情,有多危险不敢太详细的去说,只是怕他们担心。
父母没有说什么,我大了,道理我都懂,能不能想通,想通了能不能做到,那是我个人的行为,这是父母并不能约束的事情,在这些方面,我的父母比一般的父母开放了很多。
只是在我离开家的前一天,我父亲这么说了一句:“如果找得到姜师傅,记得一定要带他来和我们吃一顿饭,住几天,我和你妈也想他,那一天,我们还记得等着他吃鱼呢,等过鱼冷了,他人也不见了..”
可能是怕我难过,爸爸说着说着就没有说下去,可我的目光平静,神情坦然,哪里又会难过,只因为我不知道路的尽头是什么,但我已经在路上了,我哪儿还能顾得上哀伤?
这是我以前不懂的道理,如今懂了,在路上了,还需要彷徨什么?
爸爸很开心我这样的表现,拍拍我的肩膀说到:“如果找不到,也别难过,只要能对得起自己的心,放下心事也就好了。人的一生长长的,缘分尽没尽,谁知道呢?”
这就是一个父亲的选择,没有阻止什么,反而是给予鼓励和安慰,我的心很温暖。
由于和刘师傅有一月之约,我提前了一个半月离开了家,多出来的半个月,我想去月堰苗寨看一看,尽管在那里已经没有了如雪,但那里有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几段回忆之一。
如月在为出航的事情忙碌,所以她并不在寨子里,带我去寨子的人是六姐,如雪的走六姐也很难过,可是相比起来,在当时沉沦的最厉害的恐怕只有我。
我在寨子里呆了一个星期,在这其中,我也见到了那个做为新一代蛊女,要被培养的女孩子,波切大巫告诉我,这个女孩儿说起来,也是如雪和如月的远亲。
她很小,才5岁,一张稚嫩的脸上依稀能看见一点点如雪和如月眉眼间的影子。
她还不懂得什么叫人世间的纠葛,也更不懂得守护的意义,只是每天要面对各种各样的虫子与植物,已经让这个小女孩子哭哭泣泣的不开心了。
也不知道小时候的如雪,是不是这个样子。
到了摇离开的那一天,走在熟悉的寨子里,是六姐和团团陪着我,六姐夫和饭饭走在我们身后,一个抱着小孩,一个牵着小孩。
一年多的时间,六姐和六姐夫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至于饭饭和团团是早已结婚,孩子都已经三岁了。
岁月在沉静中过去,当年的人都已经得到了自己的幸福和生命的延续,而我和如雪的幸福则永远停留在了回忆里。
走在那片熟悉的草坪,风微微吹乱了我们的头发,六姐习惯性的挽了挽耳边的发丝,对我说到:“承一,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再来这里的时候,免不了悲悲戚戚,却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平静。”
我叹息了一声,说到:“要说悲伤和眼泪,早就留在了去年的那座北方小城,如今我要远行,只是来道别一下,否则我会遗憾的。”
“你比前年来找我的时候,又成熟了许多。就像当年我和你闲聊的时候,你说起红尘炼心,该如何去炼,我就说过一句话,在得到和失去之间,能让人快速成熟的只是失去,因为失去的背后往往就是痛苦与苦难,在不断得到和一片安逸中的心境是不会有多大变化的。”六姐静静的说到,然后拥抱了我一下,说到:“一路顺风,人生有很多际遇,你在老林子失去了如雪,说不定在茫茫的江河湖海上又能见到她呢?”
团团和饭饭也和我拥抱了一下,祝我一路顺风的同时,团团也告诉我:“说不定真的还会遇见,相信童话的人,比不相信童话的人要幸福。承一,你要幸福。”
女孩子总是这样,无论如何,都会强硬的不接受悲剧,执着的沉沦于圆满,因为她们温柔弱质的天性,让她们的内心比男人更渴望岁月静好的平静生活,她们还想我和如雪遇见,而我,就当这是一个祝福。
而祝福总是美好的。
离开月堰苗寨,我去找到了慧根儿,帮他处理好了各种时间上的安排,然后带着慧根儿直接回到了北京,承清哥的家里。
第二天,我和慧根儿就去了陵园,我们要去看看老回和洪子,顺便约见了小北。
人间四月天,向来都是晴好的日子,这一天也不例外,太阳暖洋洋的洒下来,不仅温暖了我们的脸,也让墓碑上老回和洪子的照片显得温暖生动了起来。
站在墓碑的前面,我们静静的给他们敬了几杯酒,自己也喝了几杯,我开口对小北说到:“去学艺吗?”
小北笑问我:“说学逗唱是哪一门手艺啊?”
“山字脉最正宗的制器传承,你不要拒绝我,更不要拒绝一个孤单的,只想把手艺传承下来的老人。”我开口对小北说到。
小北沉默了一会儿,很直接问我:“是天津那位吗?他的名气可不小,他的性格更是怪异,如果是他,我有点儿难以相信。”
“难以相信倒不是问题,只要你不说难以接受就好。就是他吧,也别把他想的太过怪异,他只是一个爱惨了自己女儿的父亲,就是如此。”我对小北解释到。
“我是不是没有拒绝的余地?”小北望着我说到。
“你在顾忌什么?”我问他。
“我怕我学不好。”小北说的很直接。
“如果是我可能会学不好,如果是你就没有问题。我等着你学成归来,否则我的符纸供应就有些紧张了,另外几位名气很大的制器人,我不熟。”我半开玩笑的说到。
“如果你是这样说,那我会开开心心,很认真的去学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北拍了拍我肩膀,又喝了一口酒,目光落在了老回和洪子的墓碑上。
天上有一只飞鸟鸣叫着飞过,阳光依然温暖,老回和洪子的笑容在这安静的时光中,仿佛也是幸福的。
是幸福的吧,没有遗憾,灿烂如流星一般的死去,是多少热血男儿渴望的归途。
天津。
刘师傅的家里,每一天的日子就简单了起来。
我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后再懒洋洋的给已经在书房里传授和学习的刘师傅和小北做饭,就如当年在竹林小筑的日子,我不也是个做饭的吗?
他们会忙碌一天,而我会瞎溜达一天,慧根儿偶然会来,在那种日子,我们四个就会喝一杯,谈天说地,当然慧根儿喝的是饮料。
刘珍梦也会回家,只不过频率少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刘师傅每天都在日历上划上一道,那是倒计时一般的日子,大多数的时候,画上去的符号是个叉,偶尔有一个圈,我知道那是刘珍梦回来的日子。
有好多次,我们都忍不住想要讲出真相,可刘师傅却执着的不许,他说:“让她能快乐一天,是一天吧。”
她会带男人回来,放肆的调笑,也会疯狂的购物,甚至都不拆开,这样的日子到底于她来说,是什么样的滋味,我不想去揣测。
只是会想,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在倒计时,她是会选择安静的陪着自己的父亲,还是更加疯狂的竭斯底里?这个已经没有答案。
岁月依然在静静的流逝,很快就已经是夏初的日子了...
这一天的黄昏,刘师傅让我们陪他喝酒,仿佛是有感应似的,刘珍梦在今天难得很早的就回来了,在这个时候,刘师傅忽然酒杯一放,开口说到:“差不多了,时间到了。”
第十五章 那一年的结束与开始
刘师傅说时间到了,尽管早已有预料,可我的内心还是忍不住一阵颤抖,或许你可以接受一个人在不知道死亡的情况下死去的事实,但你可能不怎么接受的了,一个人告诉你要去死,然后就这样死在你面前的事实。
这种等待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我不认为我是一个有这种心理素质的人。
可是,不死的后果会更严重吧?无力阻止,我只能佯装镇定的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酒在某些时候是个好东西,它可以给人无限的勇气。我现在只能借助酒。
经历了一个月和刘师傅呆在一起的时光,加上师徒的情谊,小北对刘师傅自然也是有感情的,而且这感情不浅,面对刘师傅的这个说法,小北比我着急,他一叠声的问:“没有其它办法了吗?没有了吗?”
问这话的时候,小北先是望着刘师傅,刘师傅不语,只是站起来,颤巍巍的走到书桌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然后小北又望向我,我只能痛苦的摇摇头,这个是没有办法的。
于是,小北就和我一起喝酒,眼圈通红。
这样,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到第4杯的时候,刘师傅把一件儿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我没有看见,凭手感,我知道是那件儿极品阴器。
然后刘师傅问我要电话,拨通了刘珍梦的手机,明明就是在一个屋子里,父女却要通过这种方式说话,确实有些悲哀。
“小囡啊,你上来一趟吧。”我和小北很安静,整个房间只有刘师傅那沙哑难听的声音在回荡。
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刘师傅又接着说了一句:“我老了,估计活不了几天了,但是我这里还有很多财产,我不放心,我准备今天和你交代一声儿。”
说完,刘师傅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拿出一个杯子,倒上了一杯酒,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
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一步一步的接近这个房间,刘珍梦到此时都不知道,父亲的这个电话,其实是真正的‘死亡召唤’,而她也正一步一步接近死亡。
有时,无知也是一种巨大的幸福吧。
接下来的事情,我是不太愿意回忆的,可是不愿意回忆,也不代表你就可以忘记它。
那天的事情,再次回想起来,就像一幕黑白电影,得意的刘珍梦走进房间,刘师傅让她坐下,让她陪自己喝一杯酒。
他站在刘珍梦的身后,他拿出了一张手绢,然后捂住了刘珍梦的口鼻....
在那一刻,我忘记不了刘珍梦的眼神,那是一种从得意到不相信,从不相信到望着自己父亲瞬间崩溃的眼神,那种眼神让人看了绝望,她到底是察觉出来什么了吗?我根本就无从知道。
面对这么残酷的一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父亲要了结了女儿,那种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看着的滋味太过难受,所以还能有什么思考能力。
“这个药是曾经解除她痛苦,让她沉睡的迷药,她已经两年没有闻过这种味道了,或者她想起了什么吧。”刘师傅第一次说话,给人一种安安静静的表情,亦或许是他太过平静,给了我这样的感觉。
我和小北都没有说话,我说过我们没有办法思考。
接着,是我要协助刘师傅施法,同样是喊出刘珍梦的魂魄,有我的灵觉帮忙,能避免她的魂魄破碎。
我已经忘记了那天的细节,我们是怎么把刘珍梦搬到房间,然后具体施法的。
亦或者是我不愿意回忆那‘恐怖’的一幕,在施法的过程中,已经喊出了刘珍梦的一部分魂魄,她却猛然用巨大的‘意志力’回到了身体,甚至那个被下过迷药的身体还能挣扎,我模模糊糊的听见她说:“爸爸我错了,不要杀我。”
刘师傅没有心软,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他加大了施法的力度......
感觉刘师傅是彻底的心冷,然后冷血的样子,可是只有我知道,刘师傅到最后,还在倾注对刘珍梦的爱,因为情绪上的波动,那一天我发挥的并不出色,可是到最后刘珍梦的魂魄却无比完整,这能说明什么?都是刘师傅的小心和尽心。
他也深知自己不能心软,一旦心软,他女儿面对的因果会巨大的无法想象,甚至波及到几生几世。
很让人不能接受,却可以预料的是,刘珍梦的魂魄在被喊出来那一刻,竟然有要变成厉鬼的征兆,再一次是刘师傅早已准备了一张封印的符,让我帮助他一同封印了自己的女儿。
结果自然是刘珍梦被封印了,面对我和刘师傅,它是没有反抗能力的。
把叠成三角形的符箓交给我,刘师傅的眼神都变得木然,他说到:“我和她有什么误会,到下一世也就忘记啦,重要的只是你要帮我,找慧根儿超度了它,慧根儿不错。”
我接过符箓,重重的点头,刘师傅却好像已经累了,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下,轻声的说了一句:“帮关来娣回魂吧,我不想说话了,有一张类似遗嘱的东西,你让关来娣看吧。”
说完,刘师傅就闭上了眼睛,倚着沙发似是睡着了....
——————————————分割线——————————————
我的记忆就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刻,刘师傅似是睡着的场景,可这一睡,他就再也没醒来过,包括回魂过来,喊着要照顾伺候刘师傅一辈子,要孝顺的关来娣都没有叫醒他。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很简单,刘师傅的遗嘱摆在那里,一切都留给了关来娣,房子,还有钱,除了他家的传承,一切的法器,符箓,他留给了小北。
留给我的只有一句话:“承一,有些感谢,下辈子还你。”
至于关来娣,刘师傅是托付给我照顾的,可是这个时候的关来娣却根本不需要我照顾了,因为她彻底的变得聪明了起来。
至于聪明的原因,我猜测是因为刘师傅这两年尽心养魂的原因。
后来的后来,我只能说关来娣是一个好女孩儿,也是一个非常自强的女孩儿,她长期供奉着刘师傅的灵位,她利用刘师傅的钱成了女强人,她虽然在‘清醒’后,不待见她的父亲,可是该尽的责任,从来都不推脱。
只是在很多年以后,关来娣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我有时也弄不清楚我到底是关来娣,还是刘珍梦?我是不是只是替她活得精彩?她不孝敬‘干爹’(刘师傅),可是在我心里却一直想尽一个女儿的孝道,但是一分钟都没有尽到,我醒了,干爹去了。”
所有让人唏嘘的故事,到这里已经是一个结束了。
那一年,那一天,我和小北在处理完所有的琐事以后,最终离开了别墅。
小北辞去了部门的职位,要开始潜心消化刘师傅留给他的传承,在我临走时,他给了我两张银色的符纸,还有很多紫色的符纸。
我拿着符纸也只是苦笑,以我的能力,能画出一张紫色的符已经是极限了,外加还要带点儿运气,银色的符,我怕是没有能力去画,除非师父还在,我们再合作一次。
我很快的回到了北京,在这个时候,一切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我们要开始第一步的征途了,这一次是师门全体行动,外加如月和慧根儿,对于我来说,已经算是声势极其浩大的一次了。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很俗气,也有很有名,但却不得不去,为的只是麻痹江一,显得我们不是那么有目标,所有第一个地点竟然是那里。
至于那里,如今早已成为了一个风景旅游胜地,xx山的xx池。
第十六章 出发以及肖承乾的电话
在我们出发之前,江一果然派来了两个随行人员,分别叫陶柏和路山。
很普通的名字,人也很普通,样子没有什么特点,属于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到那种,而且两个人都很沉默,感觉说话做事有一种一板一眼的古板和机械。
这样的两个人没有人会想到他们的身份那么特殊,或者这才更具有迷惑性吧。
对于这样的安排,我们没有反对的余地,但不代表我们没有应对之策,第一步的湖之旅,我们特意多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湖,为的就是迷惑江一。
不过,那个著名的池子,却也是在师祖留下的十三湖之中。
我们乘坐飞机来到了北方,再辗转了两次交通,终于达到了那座名山的山脚下。
休息了一夜无话,第二天我们就开始攀登那一座著名的山峰,由于已经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上山的路很是轻松,而且可以直达那个池子。
说是轻松,但对于我们几个男人来说,也不算很轻松,因为我们身上背负着很重的行李,其中就包括两套完整的潜水设备,幸好氧气瓶那种东西,是租借了两匹马帮我们驮着的,否则就算我们体力再出色,也得累趴在半山腰。
相对于男人们的劳累,三个女孩子就轻松了,背着的几乎是重量可以忽略不计的行李,一路上看着那瑰丽壮观的风景,一路上谈笑,别提有多惬意了。
从上午出发,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我们很干脆的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准备对付一顿午餐,外加休息一会儿。
由于行动的时间定在了晚上,所以我们才一点儿也不着急,只是午餐的内容让人乏味,全部都是方便食品,这倒让我有些怀念起老林子里老张一手弄出来的野味了。
“承一,我听说这池子也传出来过很多神奇的传闻啊,但愿我们这次有收获。”在吃饭的时间,承心哥的嘴是闲不住的,一边吃一边就和我聊开了。
在那个时代,虽然互联网已经出现,但却并不像如今,是一个信息爆炸的年代,所以有些传闻只是流传在当地,偶尔有一些报纸和杂志会刊登一点儿捕风捉影猜测的文章,就算流传的途径了。
由于要来这边,所以有心的承心哥收集了关于这里的不少资料,越看越是喊神奇,因为从很多资料上来看,很多人都说,在池子里目睹了所谓的‘水怪’。
不过因为是民间传闻,这个是不能当做证据来使用的,可是看过太多资料的承心哥已经颇有些走火入魔,恨不得立刻解开水怪之谜,所以时不时的都提起来说一句。
面对承心哥的狂热,如月已经有些无语,她对承心哥说到:“那么想看水怪?那要不要我把寨子里的召唤出来给你看看啊?”
在月堰苗寨有一只守护之蛟,这个对于我们来说不是秘密,陶柏和路山做为部门的人,江一的亲信恐怕也是知道这些资料的,所以如月说出来才无所顾忌。
承心哥不理如月的抢白,丢过去一个你很无趣的眼神,就又开始啃起他的面包了,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一向寡言的路山却开口了:“陈承一,你要记得,行动一定要在过了晚上11点以后,那个池子情况特殊,是属于两国的交界,有大概一半是属于别国的,虽然行动有部门的支持,但是我们还是不想被逮到任何的话柄。”
对于他们的存在让我们觉得束手束脚,但是对于他们的话,我们却必须要注意。
所以,对于路山的话,我根本没有半点疑问,很是干脆的点了点头,我必须承认有部门的帮助,一切行动都很顺利,就连潜水设备这种事情,也早已帮我们准备在山下的林场,除了部门有这种能力,个人怎么敢想象?
更别提,可以潜水下去探查这种事情了!没有部门背后的支持,根本不可能做到。
不过,我也想到了一个可能,关于这个池子的传闻那么多,部门只怕是早已派人探查过了吧,那我们还会有什么收获?
想到这里,我抬头问到路山:“关于这个池子,你们是不是也有探查过?有没有什么收获?”
我的问题很直接,面对这种沉默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免得他用沉默直接忽略你套话的问题,反而起不到作用。
我原本没有指望路山会回答我,却不想他倒也干脆,直接说到:“是有探查过几次的,但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江部长说了,或许你们这一次来,会是有收获的。”
我们来就有收获?这算什么怪道理?我不解江一的意思,不过也忍不住心头失望,从路山的答案中,我觉得这一次行动,会有收获的可能性不会大。
却不想在这时,我的电话却响了,这个电话并不是我的私人电话,而是为了联系不会中断,江一配给我们的特殊电话,我实在想不到,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拨打我的这部电话。
这突如其来的电话,不仅让我疑惑,也让所有人都疑惑,猜测到底是没用的,我很干脆的接起了电话。
只是‘喂’了一声,电话的那头却传来一个我熟悉的声音,至于说话的内容是那么的开门见山。
“承一,在长白山?”
是肖承乾!
我当时就愣住了,其实关于肖承乾他们的消息,我和承心哥在下山的时候就早已得知了,只是当时太过于悲伤,所以听闻肖承乾没事儿,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自然,消息也是从江一那里得知的,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无比的怪异。
毕竟当时,我们最后一眼看那两伙人的时候,是他们在和四大妖魂大战,接着,我就进了龙墓,哪知道在我们进入龙墓以后,那一道古朴的长墙和大门就消失了。
接着,在外面涌起了一种灰色的雾气,包围了所有的人,再接下来,所有的人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沉睡,包括四大妖魂也陷入了沉睡,直到我们召唤之时才醒来。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他们醒来的时候,异常神奇的全部都躺在了老林子的深处,根本就没有在那个风景如画的山谷之中了。
这就是肖承乾他们的全部经历,说出来恐怕没人能够相信,连我也觉得太过神奇,莫名其妙的昏倒,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了老林子的深处,这一切到底是谁干的?
而之所以我要说是谁干的这种事情,是因为还有一个内部流传的不确定的消息说,在那片灰雾中,有人模糊的看见了一个身影,是人的,外加一个模糊的兽影,那影子很奇怪,分不出是什么野兽的身影。
江一的眼线何其多,这些消息对于他来说,完全不用太过费心就能得到,然后就传入了我的承心哥的耳朵。
如今听到肖承乾的声音,我才想起了这件事儿,发现异常的不可思议,但更不可思议的是肖承乾对我说的话,他怎么知道我在长白山,甚至还能打通我自己都才得到的特殊电话?
问题太多了,所以我根本无从问起,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一句话:“你小子还好吧?”
“你终于舍得问起我还好不好了,从那一次之后,你电话关机,我和你失去联络一年多了,你还记得我这个朋友?”肖承乾的语气有一些酸。
面对肖承乾,我也不想掩饰,毕竟他是我的朋友,我很直接的说到:“我在下山之后,就得到了你平安无事的消息。你知道的,我失去如雪。”
圈子里的消息总是有特殊的渠道流通的,月堰苗寨的蛊女失踪在龙墓,并不是什么秘密,而我和如雪的关系更不是什么秘密。
“我知道!所以,才没怪你,因为没怪你,所以才打这个电话。”肖承乾的声音平静,可我总感觉这种平静之下,他的情绪并不是那么平静。
或者,是有什么秘密吗?我一想到这个,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有秘密了,这只是灵觉的本能!
第十七章 整个圈子注目的行动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反而再一次的不知道该问肖承乾什么了,可肖承乾也不容我说话,直接的开口说到:“池子里面是有东西的,我建议你不要下去。”
“什么意思?”我一愣,这话来得没头没脑的,难道肖承乾知道的比我们还多?
“字面意思,电话里讲不太方便,承一,你是听进去了我的话吗?”肖承乾的声音略微有一些着急外带强硬,那语气根本不容我拒绝。
池子里有东西,莫非还不是好事儿?至少对于我来说是好事儿。
不过,肖承乾既然说了一句电话里面讲不太方便,我再傻也明白了,这电话里估计是有什么监听的设备吧?
所以我没有过问太多,也只能非常直接的给肖承乾说了一句:“没办法,我必须要下去。”
那边的肖承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到:“好,那你等我,我师父,也就是我姥爷是被你师父带走的,我也有理由参与这次行动。”
说完这句话,肖承乾就挂断了电话,弄得我望着电话,有些发愣,怎么肖承乾要来?他是如何知道我们这次行动的?虽然不是什么绝密的行动,但我们也没有到处宣扬啊?
“是谁?是什么事儿?”我挂断电话以后,承真就迫不及待的问到。
我望了一眼陶柏和路山,他们的神色平淡,也看不出来什么,只是这时,陶柏的电话又响起了,他看了一眼电话,叫上路山和他一起到旁边去接电话了。
直到他们走远,我才开口小声而急促的说到:“刚才那个电话是肖承乾打来的,他说他来要参加我们这次行动。关键的是,他知道池子下面有东西,他叫我不要下去。”
“什么?”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显然我的疑惑也是他们的疑惑,说起来倒也不是讨厌肖承乾这个人,也不是抗拒他来参加这次行动,毕竟大家都知道肖承乾和我从某种意义上称得上是朋友,不过这一切细想起来未免太过莫名其妙。
我们不敢放肆的讨论什么,因为陶柏和路山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各种的顾忌和不信任必然是造成这种压抑的局面,也如我们猜想,他们只是离开了不到5分钟,就已经回来了。
坐下之下,陶柏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低下头,仿佛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到:“行动被泄密了,因为你们的身份,关注你们的人也多,具体后果是什么,暂时预估不到。至于电话,是因为部门里有奸细。”
说完,陶柏就不再说话,而是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吃起手里的东西,我喝了一口水,心里想的是这算什么?一句有泄密,后果不可预估,部门里有奸细就给我打发了?
不过,他们的回答从另外一个侧面也说明了问题,电话绝对是被监听的,否则部门不会那么快就反应,联系了陶柏和路山,至少在他们离开之前,我并没有说是谁打电话,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我冷笑了一声,很直接对路山说到:“电话部门是有监听吧?这是什么意思?派两个随行人员还不够?还得监听电话?反正电话内容你们也是知道的,那么等一下会来人加入我们的行动,你们可有意见?”
我的语气有一些讽刺,在我心里,就算是他们有意见,该怎么行动,我们还是怎么行动,不会受制于他们的。
我这么说,显然也引起了承清哥和承心哥的怒火,这种被监视的感觉怕是不怎么好,反倒是慧根儿挺无所谓的样子,他的心思简单,你监不监视,我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只要不是戒律之外的事情。
至于三个女孩子,只有如月歪着脑袋对我说了一句:“三哥哥,你们还真笨。”言下之意,就是早有预料。
面对我的质问,路山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仿佛于他来说,和我们是怎么样的相处关系都无所谓,他只需要尽到他的职业,他缓缓的开口说到:“谁要加入你们的行动,我们不会干涉,只要不损害到国家和部门的利益就行。至于监听,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刚才说过行动泄密,后果不可预估,但我们也做出了最坏后果的预测,那就是你们这一次的行动将会成为某个圈子共同瞩目的行动。”
说完这话,路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了,反而是坐的笔直的看起风景来了。
很官方化的回答,可是信息量也非常大,至少他的话我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我们这次的行动,说不定已经被整个修者圈子所注意。
呵,真tm的,我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泄密的不会是我们自己人,你们倒是轻描淡写的就揭过去了,而且还为监听我们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可就算这样,面对如此古板机械的陶柏和路上,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火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说起来,那一次小鬼的行动,江一也不老是说部门有奸细吗?谁是奸细,还没查出来?
休息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们继续朝着山上前进,出发之前,如月问我:“不等肖承乾?”
“不需要等,他说会来,一定就会出现的。”我淡淡的说了一句。
到达x池的时候,是下午时分,虽说我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但一路上那美丽的风景也让我们震撼,而x池早就已经名声在外,我们在出发之前看了不少x池的照片,直到真正的到了这个地方,才知道有的美景,一张照片完全不足以拍摄出它的震撼,只有你真实的站在了它的面前,你才知道什么叫做大自然的神奇。
夏季的天池是最美的,整个天池的湖水就像一颗碧蓝色的宝石嵌镶在环山之中,而蓝天白云的倒影浮现在湖水之中,为这颗宝石平添了几分灵动的色彩。
我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了整个环形的山坡,有的山坡裸露出大地的本色,而有的山坡绿草萋萋,淡白淡黄色的野花夹杂在其中,混合着大地原本的土色,别有一种沧桑而悠远的感觉。
我站在最高的坡顶,忽然间就感觉自己在这天地之间很渺小,也一下子就理解了那一句望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千古绝唱,所蕴含的意境。
“真正的x池就是一个火山湖,湖底的地形是有些复杂的,而且由于是两国交界之地,探查起来还是颇为麻烦的,希望你们这次能有收获。”就在我站在峰顶发呆,感慨于大自然的神奇之时,路山忽然跑到我面前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后,他看着我,眼神颇有深意,这让我莫名的烦躁,总觉得这个路山不简单,这眼神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第一次出现是之前他给我冠冕堂皇的讲什么监听的时候。
我避开他的眼神不说话,态度不算是太友好,但这路山不介意的样子,忽然又对我说了一句:“我是真心希望你们有收获。”
我转头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路山已经转身朝着陶柏走去,根本没有再看我。
对于他这句话,我微微皱眉想了想,没想出任何结果,也就懒得计较了,反正我也不关心他。
我们必须要等到晚上11点以后才能行动,这中间的原因自然是因为x池地形敏感的关系,我反正也是无聊,拿出一些饵料,掏出一个竹筒,开始为如雪为我留下的胖蚕子喂食起来。
真正要发挥这只胖蚕子恐怖的‘战斗力’,是必须要种蛊的,因为在苗寨一直都有一种说法,真正的‘蛊王’‘有灵之蛊’,必须和人类共生,人类的灵气和精血才能真正的供养它。
但是,我是不能种蛊的,因为我不是苗寨的人,我没有这个资格继承如雪的本命蛊,只能把它留作是自己的一个念想,没有把它收回去,都是月堰苗寨给我这个‘老朋友’面子了。
看我认真的喂着蛊虫,如月走过来挨着我坐下了,她说到:“三哥哥,这小家伙你还喂得不错,白白胖胖的,可惜不能种蛊,否则应该会长出...”
说到这里,如月不说话了,毕竟这胖蚕子会发育成什么样的形态,是她们寨子的秘密,也不方便给我多说。
“在老林子里,有时休息的时候,如雪就给我说过,这小家伙要怎么去饲养,怎么去相处,有什么注意的地方。反正我也没指望这小家伙会帮我战斗什么的,我只是把它当成一个宠物来养着,让它陪着我。”说话的时候,胖蚕子已经从竹筒里爬了出来,显得有些楞乎乎的小脑袋在我的手心来回的摩挲着,跟我挺亲密的样子。
那个憨态可掬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嘴角就挂上了一丝微笑,如月也笑,说到:“没想到它还挺认可你的。”
“不然呢?它肯定以为如雪把它抛弃了,所以才和我这个新主人那么亲密,不然就没饭吃了。”我幽幽的说了一句,如月没在开口。
在美景之前,时间的流逝仿佛已经是不重要了,当我感觉到冷,为自己批件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分,而在我的身后远远的响起了脚步声....
第十八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于身后远远响起的脚步声,我没有回头,因为不用回头,来人已经开始大声的说话了:“看来我这一次还真是及时,你还没有下水。”
是肖承乾,所以我也就不用回头了。
对于肖承乾的到来,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没人感觉到惊奇,包括陶柏和路山也没有多说一句,沉默的紧。
肖承乾几步走到我身边坐下,说笑到:“你可是在等我?”
“等你?不至于!是因为要等到晚上11点以后才能行动,这夜里有些冷。”说话间,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的时间是10点零三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我就要下水了。
至于下水的另外一个人选,暂时定下的是承心哥。
肖承乾无所谓的站起来,说到:“因为地方太敏感,所以下水的机会也只有一次,不等我也是正常。不过,我既然来了,那就借一步说话吧。”
说完,肖承乾朝着无人的一边走去,我跟上,却被陶柏拦住了,他还是低着头,用那种有些不好意思的语气对我说到:“你们不能到那边去说话。”
“什么意思?”我的脸色沉了下来,如果说遮遮掩掩的监视我还能接受的话,这种明目张胆的限制人身自由,我绝对不能容忍。
我的态度尚且如此,肖承乾的态度更直接,他喝到:“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一边儿去,再挡着我我不客气了。”
面对我和肖承乾的态度,陶柏的头低得更低了,声音更显得怯怯的:“你们不要避着我们说话,我会很难做的。”
他那样子就如同一个底气不足,有些怕人的孩子,可是身子并没有让开半分,而且还让人不好意思再发脾气,与此同时,路山也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儿?”路山开口问到,承心哥他们也注意到了这边。
我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有些烦躁的点燃了一支香烟,我明白肖承乾身上一定有我想要知道的秘密,而且他准备告诉我。
可陶柏和路山却这样拦着,难道真的是要逼我和他们动手?
肖承乾估计也是大少爷脾气发作了,面对陶柏,一下子掏出一个特别电话,砸在了他的身上,说到:“自己打电话给你们上头,问问他们准不准我和承一单独说一会儿话。”
路山不动声色,而陶柏却默默的拣起了电话,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他还就真的这样做了。
一支烟的功夫,陶柏回来了,把电话交还给肖承乾,然后扯了扯路山的衣袖,两个人退了回去。
整个过程,陶柏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态度已经很明显,显然上头是准许我和肖承乾单独沟通的,这让我更是一肚子疑问,好在我和肖承乾终于有了单独沟通的时间,等一下问清楚就是了。
和肖承乾默默的走了很远,到了另外一个山头,我们矗立在山头,夜晚的山风很冷,吹得我和肖承乾头发飞扬,清幽的月光倒映在天池,显得整个天地都很安静。
“为什么会准许我和你单独谈话?”我开口了。
“所有的势力都是盘根错节的,也没有什么明确的黑白之分,我既然都能知道你行动到了哪一步,并且弄到你的秘密电话号码?你觉得准许我和你谈话很奇怪吗?”肖承乾笑着说到。
我沉默,忽然觉得关于这个再问下去就是傻瓜,肖承乾应该不会有那个耐心给我讲解势力是如何纠缠的,谁是部门里他们的人,我只需要知道,肖承乾他们那个组织的势力可以影响到部门就是了。
“你还记得那个荒村吗?我们第一次见面。”肖承乾忽然开口说起了这个。
我点点头,那荒村里的一切我又怎么可能忘记?
“那个时候,我们是坐直升机直接到的荒村,然后取得了紫色植物,带走了杨晟,你可还记得?”肖承乾继续说到。
我当然也记得,杨晟离去的那个背影,至今仍是我最清晰的记忆之一,但肖承乾深深的望着我,言下之意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先是有些奇怪的望着肖承乾,接着我就想到了一个可能,还有那个时候,师父模模糊糊的给我提起过的一些话,我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有些震惊的望着肖承乾;“你们背后是部门在支持吗?”
“多的我就不能说了,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支持我们的势力可不单单只有一个,有些东西从60年代开始陆续发现,一直就有人很狂热,很狂热...”说到这里,肖承乾就真的没有再说什么了。
其实我无意去管那些势力的目的是什么,又是如何纠缠在一起的,我唯一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江一,我问到:“整件事情江一有关系吗?”
“他?我不知道,你觉得以我现在在组织的地位,我能知道这些吗?”肖承乾摇摇头,很直接也很无奈的说到。
是啊,且不说我师父带走了他们师门的许多长辈,就说以肖承乾是一个小辈的身份,他能接触到的核心秘密也是有限。
我默然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到:“既然如此,背后这么多复杂的事情,在明明知道我的电话有监听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给我打电话?”
“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原因,让你不要下水,水里有东西,如果你再莽撞的带上来,后果怕很严重。”肖承乾认真的说到。
“水里是什么东西?”问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肖承乾。
“有那个东西在的地方,永远都不可能太安宁,老村长就是最好的说明,所以也就一直留存了,你说水里有什么东西?”肖承乾认真的看着我说到。
“紫色植物。”得到了肖承乾肯定的答案,我反而平静了,我隐隐有些明白,师祖留下那三条锁链是什么意思了,但同时心中也疑惑的紧,为什么陶柏要给我说水下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既然如此,你知道了还要下水吗?这x池里传说有水怪,可不是天然长成的,而且水下谜题众多,就比如那些水怪潜藏在哪里?它们如果和老村长一样厉害,你觉得在水下有反抗的能力吗?更不要说,那紫色植物如果你带上来了,会引起多少虎视眈眈的势力垂涎,以你们的力量根本无法保住它!你交出去了,难道又能保证是落到了对的人手里吗?唯一的办法就只是毁掉它,但水下有紫色植物的事情既然我都能知道,你觉得知道的人有多少?你去毁掉它,你就是众矢之的!当年,你师父也没有做到这件事情。”肖承乾很认真的给我说到。
“你说什么?”我一下子震惊了,望着肖承乾,我就知道肖承乾一定是有秘密的,没想到他还知道那么多。
“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局,利用你来完成罢了,你进退都没得选择,唯一的办法就是和部门牢牢的绑在一起。你以为你师父当年不知道在荒村里藏有紫色植物吗?如果当年我们没有出面带走紫色植物,你师父怕也要陷入这种进退两难的选择。”肖承乾给我这样说了一句。
我吃惊的看着肖承乾,当年还有这样的隐秘?可是...我的问题一下子脱口而出:“为什么是要利用我们老李一脉?”
这中间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面对我的这个问题,肖承乾忽然就笑了,对我说到:“你身为老李一脉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你们这一脉,不,确切的说是我们这两脉最大的秘密,还有那段历史吗?”
第十九章 入水
什么秘密?什么历史?我完全的迷糊,压根就不知道,只是有些茫然的看着肖承乾。
肖承乾无奈的叹息一声,说到:“看来你师父,说起来也就是我师叔,是下定决心让你们这一辈小的,告别某些纷纷扰扰啊,我如果说出来,等有一日找到长辈的时候,特别是你师父的时候,他会痛揍我的吧?”
我听见就笑了,然后望着肖承乾说到:“那你的意思是不准备说了?你不怕我现在就痛揍你?”
“你?你揍我能有师叔揍我痛?”肖承乾不屑的斜了我一眼,然后我们两人同时放声大笑起来,这话里包含了一个异常美好的愿望,就是能找到长辈,有什么理由不笑?
笑完以后,肖承乾异常严肃的看着我,然后手搭在我的肩膀说到:“承一,既然这件事情你不知道,我也不敢轻易的告诉我,至少现在我摸不清楚我那‘神奇’的师叔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也就不敢乱说。我唯一就告诉你的就是,由于当年的一段历史,所以昆仑之物,一般都是我们两脉为表面上代表的处理人,而且也只有我们两脉能够不受影响的接近昆仑之物。”
“所以,你认为这是一个局,我被利用了,然后就急忙的阻止我?”但事实上是这样吗?明明就是我们自己要追随长辈的脚步,踏上这蓬莱之路,何来利用?可是,肖承乾说的情况....
我有些糊涂,对于肖承乾也不想隐瞒,既然他要参加到我们这一次的行动中来,当下,我就把我的疑惑说了出来。
可我一说,肖承乾也糊涂了,他愣了半天才说到:“真有那么一条锁链,记录了一些地点?”
我很认真的点头!表示这行动要去哪里至少我们是自主决定的,如果是利用的话,有些说不过去。
“那或者是巧合吧?我也不知道!总之,这一次我带着秘密的消息,来找到你参与这一次行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是违背了组织的利益了,从即刻开始,我也不知道那个大少爷肖承乾了,反倒像一只丧家之犬,嗯,这样的形容也不知道对不对?”肖承乾苦笑着说到。
“为什么?”我扬眉问到,放弃自己的身份地位,只为和我们这一群说起来无甚势力的人行动,这行为用现代的话来说有些二。
“因为那个组织不再是我的家了,早就已经变味,而人总该是有些追求的,有些时候下定决心,破釜沉舟的去做了,反而自己也就解脱了。”肖承乾不欲暴露组织太多,就这么跟我说了一句。
我对那个组织,确切的说和我师门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组织的一切其实并不感兴趣,我拍拍肖承乾的肩膀,那一切也就尽在不言中了。
肖承乾感激的一笑,看了看时间,说到:“没多久了,做点准备吧。我还真怕你不收留我。”
“别说的那么酸,好吗?你是见阻止不了我下水,反正秘密也已经暴露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想你们阻止也乐得你加入我们,不是吗?”我转身往回走。
肖承乾在我身后笑笑,说到:“是啊,你的坚决让我觉得我自己也该坚决,老是因为千般顾忌,百般危险的退缩算什么?至于他们,当然乐得有一个人加入你们,否则你觉得我会那么顺利的到这里来吗?”
我挥挥手,肖承乾这话里的滋味我是听得出来的,从一个组织里真正的大少爷跌落到棋子的身份,和失宠的小孩又有什么区别。
“承一,你打算怎么做?”肖承乾追上了我。
我根本就毫不犹豫:“毁了它。”
“呵呵,你这个愣子,还真有勇气。既然这次我也决定破釜沉舟,那我和你一起下水吧。”肖承乾轻描淡写的说到。
我看了肖承乾一眼,同为山字脉,他和我一起下水,怕是比较有优势,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
——————————————分割线——————————————
那一段时间的忙碌,自然也就包括了潜水训练,我不敢说自己是一个合格的潜水员,不过在水中的注意事项,还有基本的潜水,应该对于我来说是没问题了。
我穿着潜水服开始做一些下水前的运动,而肖承乾比我还显得轻松,我很诧异,这大少爷还真的会潜水,其实我还心里担心,这大少爷在水下抽筋呢。
肖承乾仿佛是知道我的想法,看了我一眼,说到:“到世界各地潜水,专门的潜水教练,都是我玩腻歪了的活动,你一个大穷人,是不能理解这种上层生活的。”
看来肖承乾这充满了优越感的毛病又开始发作了,我白了他一眼,直接扔给他一句:“我x!”
一切的准备就绪,陶柏和路山也不知道从哪里划来了一条小船,已经在等着我们了,我和肖承乾默默的上船,在我们身后,所有人都带着担心的目光看着我们,这种担心有担心我们安危的意思,也有担心水下其实会一无所获的意思。
我和肖承乾的谈话还根本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们。
坐在船上,船儿悠悠的朝着湖心划去,路山一边划船一边对我和肖承乾说到:“别小看这条船,因为所处位置特殊,还有一些别的原因,这里可不是能轻易划船的地方,是部门给予你们的方便。”
我不明白路山忽然说这个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懒得理会他,至于肖承乾他那种傲性的性格,他看不上眼的,根本就不屑理会。
却不想路山在这个时候,从他随身的包裹里又拿出两件东西,带着长长的线,让我们绑在潜水服上。
那东西不用路山说明,我也知道是一个什么玩意儿了,水下录影设备,看来这一次的行动真是监控严密到了极限。
“什么玩意儿?”肖承乾怒视着路山,显然这大少爷要发火了。
陶柏在一旁有些害羞的说到:“是最先进的设备,就算是国际市场上,民用组织,包括专业的电视台也弄不到这个设备,它能清晰的拍摄到...”
“谁要你给我解释了?我是问你们是啥意思?”肖承乾怒极反笑,面对着那样的陶柏,也只能这样,一开始我以为陶柏长的普通,可仔细一看这小子颇有些小清秀,加上害羞畏惧的表情,你都不好意思发火,感觉跟欺负一个小姑娘似的。
这让我想起何龙那个‘娇滴滴’的汉子,他一心学习姑娘的一举一动,让人感觉是如此的怪异,可人陶柏那才叫一个浑然天成啊,且不让人觉得反感。
我承认我又在紧张的时候胡思乱想了,连路上解释什么为了你们安全之类的放屁话,我都不在意,肖承乾还想发火,可是我拉住了肖承乾,很是干脆的把那个摄像设备绑在了身上。
肖承乾见我那么做,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还是叹息了一声,跟着也把这玩意儿绑在了身上。
路山见我们没有反抗,也就不再啰嗦了,至于陶柏依然怯生生的低着头,躲在路山的背后,让我和肖承乾看得真是有些无奈,弄不明白江一为什么派这么一个人来加入这样的行动?
小船在湖面划动了七八分钟,已经离岸边有了一定的距离,路山不再划船了,他对我们说到:“就在这里,再过去一些就是x国的领地了,就不是那么方便了。”
这个地方并不是完全放松的,在这大夜里的,那边偶尔还会出现一两点电筒的光照,只不过由于提前做了工作,那边不怎么理会我们罢了。
说是这里,那就下水吧!
我也干脆,背上了氧气瓶,把吸氧嘴咬在了嘴里,很直接的就下到了水里,接着肖承乾也跟着下来了,在入水的瞬间,我眼前是一片黑暗,模糊的只看见水面荡漾的月光,从身体上传来的唯一感觉就是一片冰冷将我包围。
这x池的水还真凉,这就是我唯一的想法。
第二十章 失望与迷雾之间 为汤喆加更
夜晚的x池已经是一片沉沉的黑,月光就是唯一的照明物,更别提在这黑沉沉的水下了。
我和肖承乾一前一后的朝下潜着,身上的摄影机也开始工作,它提供的照明加上我们手中水下手电的照明,倒让我和肖承乾的视野比较清楚。
从表面上看,这湖面的水碧波荡漾,是如此的清澈,可是到了水下,透过手电的光芒,我们才发现其中水中有很多‘灰尘’类的东西漂浮着,是因为是火山湖的原因吗?
我的地理一向抱歉,对这些并不是弄的很清楚,我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这湖底下的火山是活火山,喷发的可能性非常大,另外就是这天池的水估计是雨水形成的,总之它也会流淌出去,可是没有什么进水口,可水位常年都保持在一个水准,想起来也颇为神奇,不过这些都和我的这次行动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且这些谜题只能靠科学家去猜测吧。
一入水,我和肖承乾都是兴奋无比的,毕竟这个池子充满了各种神秘和传说,我们就像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冒险世界,可是事实上,我们朝着湖底下潜了一会儿,水周围传来的压力就让我们不能继续下潜了。
我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说起来我和肖承乾身上穿着的都是相当专业的潜水服了,可也已经到极限了。
而把手电往身下打去,仍然是黑沉沉一片深不见底的水下,意味着我和肖承乾离下潜到底还有很长的距离!
这和我们的计划根本就不一样,我心中有些愤怒,我不相信这一群人会不知道x池的数据,想到这里我对肖承乾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就开始往上划去。
几分钟以后,我和肖承乾就冒出了水面,我取下吸氧嘴,还有护目镜,然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大口的喘息了几下,在水下那体力的流逝根本不是陆地之上能比的。
而且这一次的下潜也非常无聊,除了黑沉沉的水中漂浮的灰尘,还有偶尔游过的几条冷水鱼,根本没有任何发现。
其实在路上,承心哥就给我说过一些这池子的典故,他告诉我这池子里在以前其实是没有任何生物的,因为自然条件什么的限制,反正我也没听懂。
我只记得承心哥这样说过一句,后来这池子里出现了一种冷水鱼,味道很不错的样子,传闻是交界的另外一个国家在这里放养的。
“到底是放养,还是掩人耳目的说法,我其实是不能确定的,干嘛要在这池子里养一些鱼呢?”承心哥歪着脑袋,当时的目光是盯着陶柏和路山的。
只是陶柏一向是躲躲闪闪的,至于路山那个人虽然寡言,后来却被我们发现是一根老油田,面对承心哥的问题,他也一脸好奇的问:“是啊?为什么忽然有鱼了呢?说是别的国家放养的,别的国家也不会就这种事情跳出来辩解啊?”
然后,承心哥就无语了,其实作为秘密部门,怕这些事情要比我们清楚的多吧。
“咋忽然要上来了呢?”肖承乾在我耳边喘着气,然后有些奇怪的问到,毕竟我们下潜的时间不长。
我望着肖承乾说到:“我觉得我们被耍了,或者这里早已经是禁地,可能为了别的原因,带我们来这里敷衍我们一下。”
我是从下潜的深度还有承心哥的话判断出这一点的,可是现在却没空对肖承乾解释,一直在水面‘浪漫’泛舟的路山已经发现了我们,并快速的划着船朝我们靠近。
船很快就停在了我们的身边,我和肖承乾伸出手,鲁山和陶柏很自然的就把我们拉上了船,拉我的是陶柏,让我震惊的是这个家伙看起来又羞涩又胆怯,但力气着实不小,我自己几乎都没使什么劲儿,他就一人把我拉上去了,要知道我身上还背着沉重的氧气管啊。
到船上,即便是有风吹着,我还是感觉比水里的感觉温暖多了,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我一边就接过了路山递过来的温热姜汤,给自己灌了几口。
路山这个人虽然让人无法琢磨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在细节上你不能不承认这个家伙的体贴周到,几乎根本不用你操心什么,一切他都会为你置办的妥帖。
“怎么忽然又上来了?有发现了?”路山神色平静,淡淡的问了一句,脸上带着不太明显,恰到好处的关心,显得他很真诚。
面对这种人,我觉得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恐怕太过危险了,我也平静的说到:“上去再说。”
路山也没多问,就应了一声,至于那个害羞陶,就更不要指望他能说出个什么了。
————————————————分割线————————————————
我们离开了x池的范围,在xx山的某地,有一个所谓的观测营地,也是部队边境的秘密驻扎点儿,我们今夜在路山的建议下,就去那里休息了,毕竟那里离得也不是太远。
在一间温暖的营房中,我和路上相对而坐。
我目光带着一点儿压迫的望着他,而他却异常平静看着我,然后才沉吟着开口说到:“你提的要求,我抱歉,真的不在我能行使的权力范围内,你要怎么办呢?”
我的身后坐着的是我们那一大票人,在赶路的过程中,就已经得知了我的一切判断,此刻望着路山的神情都不算太友善,刻意隐瞒,让我们抱着希望白跑一趟的事实,任谁面对这个事实,都不太会有好脸色。
特别是肖承乾,几乎都快开口威胁路山了,只是被我压制住了。
一到这里,我就比较开门见山,直接对路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明天我要再探x池,而这一次我需要的非常专业的潜水设备。
面对我的要求,路山就是如此拒绝的。
“呵...”肖承乾冷笑了一声,看样子是准备发作了,不管他组织的斗争是多么严酷,可这家伙,毕竟养尊处优了二十几年,脾气不是一般的冲,很像多年前在师父的庇佑下那个我。
二愣子陈承一!
我站起来,一只手摁在了肖承乾的肩膀上,然后承心哥站出来开口说话了,在那个年代,要收集一点儿具体的资料,不像现在有所谓的搜索引擎,是非常麻烦的,而且我们也没有刻意去收集这方面的资料,而是把目光落在了那些传闻上,其余的一切都依靠部门,才造成了这种被动的局面,承心哥觉得自己有责任去解决这种被动的局面。
所以,他站了出来,推了推眼镜,然后对陶柏和路山说到:“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比较好奇,你们难道不知道x池的深度吗?”
路山看了一眼承心哥,沉吟不语,陶柏在路上的身后,又是低着头,怯生生的回答到:“其实是知道大概的,平均深度有200多米,最深的地方有300多米。”
这样直接回答的陶柏,看起来有些傻愣愣的,不过路山也没阻止,很显然这也是阻止不到的。
“既然你们知道,为什么不提醒我们,凭借我们现有的潜水设备,根本不可能仔细的探查到x池的每一个角落,连粗略的搜寻都做不到?”承心哥走过去,手放在路山面前的桌子上,身体有些前倾的望着路山。
路山不说话,而承心哥则继续说到:“早知道了这样的结果,或者你们的确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你们真的可以直言的,这样即使我们失望,也不会怪你们什么,可让我们白跑一趟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阻止你们的话,你们难道就甘心了,就认为不会有什么阴谋了?”路山依然平静,连说话的语调都那么平静。
承心哥呵了一声,然后站直了身体,很直接的说到:“那么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不要说你们带我们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让我们死心,怕是有别的目的吧?不提供一切的设备,是有什么交换条件吧?”
对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这件事情才和肖承乾一开始急急忙忙阻止我们的原因对上了号!
第二十一章 莫名的机会 为我是火娃加更
面对承心哥的问题,路山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说到:“没有,没有任何的交换条件,目的就只是为了让你们死心而已。”
我们都没想到路山竟然来了一个那么近乎于无赖的回答,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什么话来接应,一口闷气憋在心里,是半晌也发不出来。
‘啪’的一声,肖承乾拍了桌子,然后说到:“是的,我们没办法强求你们什么,但你们也不要干涉我们行动的自由,深度潜水的设备,你以为我搞不到吗?那就这样吧。”
说完,肖承乾就拂袖而去,而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说下去也是无益,剩下的人倒没有像肖承乾那么发火,只是保持着沉默走出了这间营房。
我是最后一个走的,在要跨出门的瞬间,听见陶柏在我身后有些小声的说到:“这一切,我也只能汇报给江部长了,没有办法了。”
我听得是又好气又好笑,说了一声‘请便’,便走了出去。
一天奔波让我们很疲惫,出来之后,就各自走去各自的房间睡去了,可是我因为失望,辗转反侧也睡不着,干脆批件衣服,走了出来,在营房前面的小树林决定散散步,缓解一下心情。
月光如水,洒在这安静的小树林,我点上一支烟,默默的抽了起来,肖承乾给我的消息应该有绝对的把握判断是真的,那水下真有紫色植物。
但是除了紫色植物还有什么呢?这就是一个谜题,更关键的在于,这个消息是如何确定的呢?肖承乾没说,但我估计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单纯的知道这样一个秘密,然后又判定,其实这一次事情我是在被利用,进退不得。
更让人郁闷的是,如果只是被利用,倒也还好了,我至少可以得到足够的支援下水,接下来要怎么做,可以走一步看一步,路山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彻底的否认了肖承乾的利用说.....这中间还有什么秘密吗?
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团乱麻,让人理不顺,更是剪不断,我陷入了沉思,一支香烟烧到了底,直到烫到了我的手指,我才低呼了一声,反应了过来。
手指上的余痛还没消,我就听见了小树林里传来了脚步声,我是一个道士,深夜在这种地方,最不怕的遇见的就是鬼物啊什么的,接着才是人,最麻烦的倒是怕遇见什么野兽之类的。
所以,听见了脚步声,我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倚在一棵树下,静静的等待着。
今晚的月光够清凉,那个人影渐渐的在我前方出现,然后越来越清晰,看得我心中更加疑惑,竟然是路山?!他来这里做什么?莫非他也是一个心烦不能睡着的人吗?
我看着他没有开口,可是他就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般的给我打了一个招呼,不咸不淡,然后就沉默了,仿佛我们是在街上遇见,打个招呼而已。
这诡异的时间点,和这比较偏僻的环境根本不在他的注意范围以内。
我凭直觉感觉到这个人是一个喜欢把主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他就打个招呼,挨着我站住了,什么话都不说,他就是在等我问他,这样不才更有主动权吗?
我对路山谈不上什么好感,而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经历,让我已经越来越厌烦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所以我真的也就什么也不问,再点上一支烟,默默的抽完,很随意的给路山道别了一声,就要走出小树林。
1米,5米,10米...我计算着距离,或者这是我的一个机会?又或者路山想告诉我什么?我又踌躇起来,但脚下的速度却没有变,我告诉自己走过前方那棵大树,如果路山没有叫住我,我再回头去找他。
眼看着前方那棵大树越来越近,还有一米距离的时候,我的身后先是响起了一声咳嗽的声音,然后传来充满了探寻的两个字:“聊聊?”
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第一次有一种完全自主,不再受制于人的畅快感,但回过头的时候,我却已经是一脸迷惑。
在早几年的自己,是根本做不到这种戴上面具一般的欺骗,陈承一是一个直来直去,脾气都不会掩饰的二愣子,只不过几年过后,才发现在这个世间,安全感往往需要来自一些伪装,唯一能对得起的只能是自己的一颗心。
洁白无暇环境里的洁白,永远都算不得珍贵。
真正的珍贵的是在一片浑浑噩噩,烈火焚身,淤泥遍野的世间熔炉中,敲开身体,心是白的那种洁白。
漂浮的思绪中,路山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站定了。
他看着我,第一次脸上的神情不再是那种天塌下来都不变的平静,而是一种玩味般的不确定。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对我说:“你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看你高兴怎么认为吧。”其实我必须得承认,有时候和路山说话是很累的,没人愿意和猜不透心思,甚至连目的都不表露一丝的人说话,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裸的站在别人面前一样。
“我好像不太能得到你的信任。不过,那没有关系,谁都需要一层必要的伪装。”路山的神色又恢复了平静,又是那种让人厌烦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愿你告诉我这些,下一句话不是要告诉我,你是特务,然后需要我也去当特务。”我开玩笑的调侃了一句,其实我对路山的伪装和他的秘密没有半分兴趣。
我感兴趣的事只在于,这一次的行动有没有转机,这个转机是不是路山能带给我的。
如果真的按照肖承乾说的那样,他风风火火的寻来两套设备,我们能不能下水都是两说。
“我是华夏人,心也是华夏心,自然不会是特务。我只是想说,我出门的时候,陶柏已经睡熟了,我们没有给江部长汇报后来的情况,只是在你们的探查结束后,对江部长说,因为下潜的问题,你们没探查到什么,处于郁闷之中,还没对我们提出具体要求。”路山慢慢的说到。
这话的信息量很大,我需要慢慢的消化,因为唯一字面上的意思,不过是路山隐瞒了在营房里的我们的要求罢了,值得推敲的信息量来自于路山这样做的目的。
由于不了解这个人,我能猜测的实在是有限,倚着树,双手抱在胸前,我说到:“然后呢?是想让我感恩吗?快点收回心中那不现实的想法?”
这话是我故意用来刺激路山的,傻子都知道路山没有必要这样做,他是江一的人,讨好我有什么好处?
“呵呵,你说话真有趣,我还是想说,我出来的时候,陶柏已经睡着了,另外这个营地很简陋,你们几个人要出去一趟,也没关系,而且在今夜一整夜,我们这边有什么异动,那边国家的人也都会当没看见的。”路山慢慢的说到。
而我的眼睛眯了起来,我承认我对路山的话开始感兴趣,对他这个人也好奇起来,我没说话,路山则继续说到:“船还绑在那里,要天亮才有人去收回。最后,我想说的是,要找到什么,不一定要下潜很深,下面的环境不是很好,可不是游泳池那般平整,沟沟壑壑的,说不定就藏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家伙。”
说到这里,路山忽然转头望着我笑了,然后说到:“信息量够了吗?”
我也笑了,对他说到:“好像还差点儿,至少8,9个公里的湖面,水下信息不明确,给我两个晚上我也探查不完,找不明白啊。”
“这个啊。”路山为难的抓了抓脑袋,然后说到:“其实你看看往东南方向找,会不会好一点儿?注意的不是水中,而是泡在水中的岩壁,这样可就清楚了?再不清楚,觉得时间紧迫的话,也别浪费人才,不管是穆承清,还是季承真的本事都不是盖的,定个稍许精确点儿的位,还是能做到的。”
的确,是能做到的!
听到这里,我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衣衫,然后没有对路山说谢谢,说谢谢没有意义,我只问了一句:“你要什么?”
路山没有说话,而是笑着对我说到:“你也要小心点儿,不是说不在最深处,就没有危险。”
我没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路山,危险不是我怕,就能躲掉的,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的脚步,我现在只想确定他要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下面有什么,请你在机会尽可能详细的告诉我,如果有特殊的地方,或者特殊的物品出现,请你一定不要为我错过。”路山终于也直接了一次。
第二十二章 水下的眼睛
这个要求可够奇怪的,水下的特殊环境,特殊物品给他留意着,他指的是什么?面对我探寻的目光,路山有些躲闪,显然他不想回答。
“你是说,如果有特殊的东西,那是要带上来交给你的吗?”我开口问到,显然他如果让我带紫色植物给他,我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杨晟的事情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伤口,所以我下意识的抗拒这植物有任何的途径流传。
“你放心,你们要做什么,还是谁要做什么,哪怕是想当神仙,我都一点儿兴趣没有。特殊的环境,特殊的物品不一定有吧,也许也有,你下去看见了自然就能理解。”路山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懒洋洋的,仿佛他很疲惫,说完,他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双手插袋,朝着小树林外走去。
他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你最好抓紧时间,就剩下半夜了而已。”
我不再发呆,转身就朝着小树林外飞奔而去,速度简直是我能拿出的极限速度,跑到营房的边缘,我开始放慢了脚步,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就真的只是像一个晚上睡不着去散步一般的人一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事到如今,我要‘对抗’的是一个极具力量的部门,我不敢放任自己有半点不小心。
进了房间,我才敢大口的喘息了几声,然后几步跑到和我分在同一个营房的承心哥面前,几下把他摇醒了。
待到承心哥清醒以后,我们又分别的,悄悄的把所有人都叫来了,然后在有些困倦的大家面前,把事情告诉了大家。
“可信吗?”承心哥的第一个发言。
“这小子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肖承乾第二个说话。
而我面对他们的疑问,只说了一句话:“你们觉得我们还有选择吗?不想空手而归,就只能赌那么一次了。”
为了精确定位,承清哥要开卦,至于承真却说只能去了具体的地点,她才能用自己的定位法,算是辅助承清哥吧。
我们也不打扰承清哥,换了一间房间等待,十几分钟以后,承清哥给了一个大概的位置,他对我说到:“由于是关联自己和同门的事情,这个结果是否非常准备,有待商酌,不过大概范围总是能保证的。”
“大概范围也就够了。”看着认真严肃的承清哥,我忍住想笑的冲动,他还穿着睡衣,脑袋上带着一顶尖尖的睡帽,睡衣睡帽上都有大个大个的卡通图案,这是什么样的睡觉爱好?
偏偏他还是一个行事一板一眼,常常很严肃的大男人。
———————————————分割线————————————————
就如路山告诉我的,这里非常简陋,要混出这里是一件不算困难的事儿,在得到结果,收拾了一番过后,我们20分钟不到,就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混出了营房。
轮流背着沉重的潜水设备,我们一路朝着x池疾走,在这种时候,时间无疑比金钱的价值更大。
到了x池,承真又用秘传的定位法帮我们仔细定位,但由于仓促和某些限制,她得出的结果,比承清哥的范围也没有缩小多少,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是够了。
更让人放心的是,定位出来的东南方向某一处,是靠着我们华夏这边的,这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依旧是我和肖承乾下水,承心哥和承清哥划船送我们到某个点,女孩子在岸上等待。
此刻,已经是凌晨3点多的时间,周围异常安静,连对面那些巡逻的很勤快的家伙也不见了,我耳朵里回响的只是船桨拨开水面的流水声,让一整个湖面的清幽月光都荡漾开来。
由于心里着急,没有人说话,直到我要准备下水之前,肖承乾才憋不住的问了我一句:“承一,会有收获吗?”
“结果也不会再糟糕到哪里去。”我的话意思很明显,已经是没有收获了,还怕再一次的没有收获吗?
入水,依然是一阵冰冷将我重重的包围,打开水下手电,这水面下看见的和我们刚才看见的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在光照里漂浮的灰尘,一个黑暗而绝对安静的世界。
没有过多的耽误,我和肖承乾开始下潜,定位的范围是xx米左右的深度,这个深度绝对是我们能够承受的!
到了指定的范围,我和肖承乾开始沿着岩壁搜寻,由于照明的范围有限,我们移动的距离也有限,40多分钟过去了一无所获。
但只要氧气瓶能够支撑我们,时间还充足,我们就不会放弃,所以,这一次我们谁都没有表现出急躁,而是更加耐心的搜寻。
或者由于太过的投入,又或者在水下一切的感知都迟钝一些,我和肖承乾在搜寻的过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直到我直觉有种莫名的毛骨悚然的感觉,我才一下子反应过来,拉一把肖承乾。
肖承乾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却也不知道解释什么,就做了一个安静聆听的表示,然后我们这时才察觉在绝对安静的水面下,有轻微的水流声,而我们周围的水得波动也开始不对劲儿,能造成如此波动的应该是一个庞然大物!
我和肖承乾对望了一眼,心中感觉到莫名的恐惧,对于未知的事物,就算我们见多识广,也逃不脱那人类的本能!
下意识的我就拿着手电开始四处照,但是周围依旧是一片黑暗回应着我,只是在光照中,能看见水的波动更加的明显。
没有看见什么恐怖的事物,可这样的情况却让我更加的没有安全感,也就在这时,我感觉我的身体被急剧的拉动,我一转头,是肖承乾在不停的晃动我的手臂,在手电的灯光下是一张显得有些惊恐的脸。
面对我疑惑的眼神,肖承乾不停的示意着下方,我拿着手电一照,首先映入我眼帘的就是一双大而亮的眼睛,带着一种没有感情的冰冷和默然。
或许是因为这眼睛能够反射电筒光的原因,还是什么,总之我和肖承乾能够看见的就是那么一双在黑暗的水面下映射着黄光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是如此的显眼,也是如此的恐怖,此刻,它正朝着我们快速的接近着。
“我被陷害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就是想骂一句‘我x’,可是在水下注定我什么也骂不出来,我和肖承乾唯一的反应就是要立刻逃跑,在水下,我们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优势。
就算在陆地上也没有吧,一双眼睛就跟俩探照灯似的了,那眼睛的主人身体有多大?
所以,我和肖承乾开始贴着岩壁拼命的上浮,根本不敢在去看那双怪眼,在水下,不要说这种未知的怪物,就算面对一只身体不算最庞大的鲸鱼,也会给人以无限的压力,这就是体积上绝对的压迫所带来的,不能抗拒的压力。
贴着岩壁上浮,只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上岸,可是原本我们下潜的并不算非常深的距离,在此刻却显得异常的漫长,我们恨不得有8只手,8条腿来协助我们快速的上浮,可现实是我们只有两只手,两条腿!
沉重的氧气瓶无限的拉低了我们的速度,可偏偏那是不能丢弃的,至少在这个深度,还有这种急剧消耗体力的情况下,我们无法丢弃。
而那波动越来越大的水流,也让我们根本不敢停留半分,去甩掉氧气瓶,情况真是糟糕到极点,我头皮发炸,我根本不认为我有那个能力,还能和所谓的水怪过几招。
我能听见水的波动声了,就来自于我身后,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那个大家伙恐怕已经快要和我们处于同一水平线了,等一下剩下的就是直线距离了。
要怎么办?上浮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难道今天就要这样葬送在水下?
我和肖承乾在慌乱的上浮中也没有注意什么方向,只知道贴着岩壁和上浮而已,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左右的乱移动到了什么范围。
可也就是在这种危急的时刻,在我手电光的照射下,我看见了另外一番景象!
第二十三章 水怪与洞穴
这个一个发现让我激动,意味着我和肖承乾的生命得到了保障!
刚才一味的上浮,我都没有注意到这些,直到刚才手电光的无意一照,我才看见我们身前的这一片岩壁上面分布了好些大大小小的洞,怕是有十几个吧。
原本这些洞的存在并不是多么的奇特,在水下常年的泡着或者各种原因,岩壁本就不是光滑的,上面有类似于洞的凹坑,也太正常的。
而我手电光下的那些洞穴却不同,我一眼就看出那是真正的洞穴,在水下我也不能和肖承乾说明什么,只能拉着肖承乾朝着一个入口处不大的洞穴拼命的划去。
肖承乾一开始没闹明白我要做什么,待他用手电光一照,顿时也激动了,不用我拉他了,他自己也开始朝着洞穴拼命的划去。
我和肖承乾看到了希望,可是我们身后的水流声也越打越大,我和肖承乾此刻的情况就如同一部外国电影的名字——生死时速一般,生死就在一线间,争抢的只是时间。
洞口越来越近,可是我们也感到了身后那种莫名的压力,我们根本就不敢回头看,就是身后那庞大的压力都让我们感觉到了怪物就近在咫尺!
‘哗’的一声,我几乎在水中都做了一个跳跃的姿势,跃进了我看中的那个洞穴,那个洞穴就只有一人高,在我的估算下,怪物就绝对进不了这个洞穴的。
在进入洞穴以后,安全感才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那是一种带着懒洋洋的放松之感,可是我又怎么敢轻易的放松,这一秒,我进入了洞穴,可是肖承乾还没有进来。
我打着手电回头一看,见到的场景让我此生都难以忘记。
映入我眼帘的首先是正拼命朝着洞穴划来的肖承乾,在他身后不到5米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张巨大的脸,在这种距离之下,我终于看见的不再是两只冰冷的眼睛,而是一整张脸!
那是一张呈灰褐的脸,异常的巨大,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那一张脸比肖承乾的整个人都还要大,而肖承乾也是一个1米8以上的汉子啊!
那一张脸我无法具体的描述出来说像什么,勉强可以说整个头型有一些像乌龟,但是比乌龟扁平,看起来有些滑溜溜的。
这样的脸对比起来,它的眼睛也不算特别的大,而嘴唇那一部分则不像乌龟,更像是一张鱼嘴,在嘴的两边有长长的须!
由于这个家伙太过巨大,我能看见的也就仅限于此,可是让我感觉到恐惧的根源却不是它这一张大脸,而是它此刻长大了嘴,要朝着肖承乾狠狠的咬去。
我不知道这个乌龟鱼,或者是鱼乌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少许的鱼类,大部分的,无论是乌龟,还是鱼,嘴里都不可能是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可是这家伙却有牙齿,而且和鲨鱼那一口锋利的尖牙不同,这家伙的牙齿,上下四颗獠牙特别的突出,特别是下獠牙,我说我看起来这家伙怎么有些‘地包天’!
可是,现在显然不是去想这个的时候,我吼了一声,几乎是凭借直觉,一把就把肖承乾扯了进来!
我听见了一声让人牙酸的‘咔嚓’声,接着洞口一阵震荡,忽起的激流把我和肖承乾朝洞里推进了好几米!
肖承乾惊惶未定的看着我,而我则惊惶未定的看着洞口出现那一张脸,那一双没有感情的冰冷眸子还在死死的盯着我和肖承乾。
整个洞的直线距离不过五六米,我和肖承乾被水流一下子推到了‘洞底’,传来了两声清脆的氧气罐撞击岩壁的声音。
好在水中总是有缓冲的,加上距离的关系,这一撞并没有让我和肖承乾身后的氧气罐破裂!
我和肖承乾算是虎口逃生,终于安全之后,我们下意识的就开始大口的呼吸,而罐中的氧气则急剧的减少,我意识到这样不对,赶紧提醒肖承乾调整呼吸。
毕竟整个洞还是浸泡在水中,我们也不知道要在水底呆多久,如果没有了氧气,我们就死定了,除非那种真正达到地仙级别的大能,用入定的姿态才可以在水下呆较长的时间。
肖承乾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开始和我一起调整呼吸,尽量减少氧气的消耗。
大概过了一分钟,我们才从那种惊魂未定的状态中平息了下来,心情也跟着平复了下来。
此刻,那个怪物并没有离去,在手电光的映照下,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明显,明明知道我们这两条‘小鱼’它已经没有办法吃到了,却还不肯离去,难道我要夸它一句,真是一只有耐心的好怪物吗?
或者,出去揍它一顿?我没头没脑的想着,显然经过了最初的恐惧以后,这张脸已经不能再激起我太大的反应了!
我举着手电,开始打量起这个洞穴来,这才发现我和肖承乾并不是身处在洞底,而是因为这个洞穴是倾斜向上的,角度还有些大,所以我和肖承乾才会撞到。
这个发现,让我和肖承乾稍许有些兴奋,毕竟出路被那个怪物堵上了,我们还有路可走,就是最好的结果,不然在水下耗的话,氧气一完,我们就得跟着完蛋!
但愿不要是一条死路!
我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抱着这个想法,我就要开始朝着洞穴的上方划去,可是却被肖承乾一把拉了下来!
我诧异的看着肖承乾,他却指着洞穴之外,给我不停比着手势!我朝着洞穴外看去,原来那个怪物的脸已经慢慢的开始朝后退去,难道它是不打算死守了?
莫非肖承乾想要出去?我肯定不会赞成这样冒险,因为谁知道怪物是真的离去,还是只是在附近游弋等着我们呢?
我对肖承乾摇头,肖承乾很无奈,然后又是费力的给我比手势,我好容易才看懂,肖承乾是表示,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个怪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肖承乾这么一说,我也来了几分兴趣,毕竟x池里有水怪的传闻流传了那么多年,各种亲眼目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却总是因为这家伙来无影,去无踪没留下什么确切的证据,科学上也拿不出什么有利的证明,只能勉强用一些科学猜测去解释它的存在不合理啊,或者不存在,是人们产生幻觉了之类的,如今我和肖承乾真真实实的看见了,不仔细去看看这个怪物长什么样子,简直有些对不起自己。
抱着这样的想法,等着怪物稍微离远了一些,我和肖承乾就开始小心翼翼的朝着洞口靠近,并且相互搀扶着,紧紧的抓住一些岩石前行,不然万一那怪物发狂,引发的水流把我们推出了洞穴,我们找谁哭去?
不过,在这时,我也感慨运气也真是够好,毕竟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一见的水怪,被我和肖承乾第二次来就遇见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买一张彩票?
五六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小心翼翼的站在了洞口,怪物果然只是在附近游弋,而我和肖承乾借助手电,终于看见了怪物的全貌,然后我们愣在了当场!
原来,竟然是和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在我的想象中,这个家伙应该是类似于蛟龙的存在,要不然就应该是一个恐龙什么的变种,曾经著名的x湖水怪,不是有人给出过假想图,也是这种造型吗?
可是,这x池水怪根本不是一个遵循规律存在的家伙,它更像是一种生物进化了的存在!
第二十四章 尸骨
在手电的光芒映照中,我们眼前看见的是一个无法行动的怪物,确切的说我必须承认它是鱼,因为鱼的尾鳍什么的明显特征还存在于这个怪物的身上。
但是它的身体已经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就比如在鱼腹的前后位置,分别对应长出了四条看起来软绵无力的爪子。
而以鱼腹为分界线,它的前半截延长,相对于身体变得瘦且细,成为了一个类似于脖子的存在,显得头部更加的凸出,后面截的鱼尾部分,确切的说更像一条长长的尾巴,在水中摆动。
至于鱼腹那一部分,没有太大的改变,就是看起来圆圆的且绝大,如果只看渔腹加前半截,陡然一看,倒有些像乌龟,鱼腹部分是龟壳...
这样的描叙也许不吓人,也不会让人有压力,可我和肖承乾光是这样看着就产生了巨大的压力,没人能在一个体长接近20米,且魁梧的家伙面前不产生压力,况且它就在离我们不到50米的距离游动。
我和肖承乾都看傻了,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就如同看见了外星人,我满脑子就一个想法,投鱼于x池中是为什么?为了养这个家伙,还是安抚这个家伙?
无奈那一个层次的秘密我是接触不到的,高层的态度和决定也不是我能左右和干涉的,这一条水怪绝对不是x池唯一的秘密,在x池底下,那错综复杂的地形,万年不变的水位,还隐藏着什么?
我陷入了一种世界之大,我所知却那么有限的感慨中,却不想那一直在游弋的水怪缓缓的就停下了,然后猛地一个转身,朝着我和肖承乾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
我一下子头皮发炸,在生活中就算是一个胖子朝着你飞扑过来,那都是一件绝对有压力的事情,更何况是那么一个家伙。
我和肖承乾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朝后飞退而去,但是那激荡的乱流冲得我和肖承乾身体都有些不稳,好在我们抗住了!
那一张大脸又停留在了洞口,我和肖承乾却惶恐的对望了一眼,再也不敢停留,朝着那倾斜朝上的洞内奋力的划去。
在只有手电灯光照射的黑沉洞内,我和肖承乾都分外的沉默,刚才那一幕在现在回想起来,恐惧的感觉更加的明显,只因为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个怪物是有智慧的,它刚才想杀我们一个出其不意!
如果它有一定的智慧,我们暂时预估不到是多高,那么不留证据的事情也好解释了,或者是刻意的回避?加上当局者说不定摸到了怪物行事的一些规矩,再刻意掩饰?
我不能去细想,因为这个怪物明显就是在进化,这样放任下去会进化到什么程度?还是说这样放任它的存在有别的深意?
我皱着眉头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周围有什么变化我都没有在意,却在这时感觉身子一轻,额头一痛,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浮出了水面,进入了洞穴里没有被水浸住的部分。
而肖承乾已经爬了上去,望着犯了这种低级错误的我,似乎是有些无奈,伸出手来拉了我一把,让我顺利的爬了上去。
倚着洞壁,我和肖承乾大口的喘息,水下的活动本来就耗费体力,加上呼吸不如陆地自由和几次惊魂未定,我们是需要休息一下。
“这里的空气没有任何问题,看来我们够幸运,这里并不是一条死路,又处于定位的范围内,我们误打误撞,说不定已经找对了地方。”休息了几分钟以后,肖承乾开口对我说到,笑得挺惬意,已经完全的无视了洞外有水怪,而我们时间紧迫的事儿了。
这小子倒是乐观,我随手拨弄了一下**的头发,站了起来,脱掉了脚蹼,卸下了氧气瓶,和身上杂七杂八的一些物件,只穿着潜水服对肖承乾说到:“既然是如此的话,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吧,水怪都遇见了,还没找对地方,那一个衰字都不足以形容我们了。”
说完,我就打着手电朝前走去,到了没有水淹没的地方,这个洞穴的坡度已经陡然变缓,行走起来没有任何的困难,而肖承乾也赶紧做了同样的事情跟上了我。
整个洞穴非常的干燥,也异常的安静,目测不存在任何可见的生物,打着手电行走在其中,只需要注意一下脚下的坑坑洼洼不至于把自己绊倒就是了。
洞穴不长,可是七万八绕,我和肖承乾走了20几分钟,才看见了一个有些许光亮的出口,我们赶紧朝着出口急走了几步,接着我们就发现出了这个小洞以后,我们竟然来到了一个可以说是巨大的洞穴了。
站在这个洞穴,我和肖承乾同时深吸了一口气,因为这个洞穴的构造有些奇特,整体是一个半圆形,有50米长,40多米宽的样子,整个洞穴壁异常的光滑,除了我和肖承乾所在的这个方位,其它的地方再没有任何的支路,而在20几米高的洞顶之上,有一道裂缝,很窄的裂缝,月光就透过那个裂缝照射进来,这也就是我和肖承乾看见的些许光亮。
这样的场景多多少少有一些神秘之感,所以我和肖承乾才同时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心知肚明,如果我们没有找对地方,那么这里就是一条死路。
‘滴答’一声滴水的声音传入了我和肖承乾的耳朵,这没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既然有缝隙,那么滴水下来是再正常不过,不过,我留心听了一下,那一声声音应该是水滴落入水中的声音,难不成这里还有水源,有些难以想象。
时间还算充足,我也没急着探查这个洞穴,而是把手电留在了我们出来的入口,让它一直亮着,因为在刚才打量四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们所处的位置,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十几个入口,而我们的潜水设备还留在我们的来路,如果我们想原路返回,为了避免走错了洞穴,就必须这样做。
“承一,你觉得我们是在哪里?”在我昨晚这一切之后,肖承乾开口了。
“山腹中,但至于具体是在哪座山腹中,七万八绕的走了那么远,我也不能确定了。”说话间,我让肖承乾举着手电,朝着那个缝隙照了一下,那里有些许的树根,倒是一个完美的遮挡。
“算了,也懒得知道,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吧?”肖承乾是一个不爱去思考太多的莽撞性子,就一如我当年,说不在乎也就真的懒得去管了,举着手电就往前走。
我摸摸的跟在肖承乾的身后,仔细的大量着这个洞穴,随着我们朝里走的深入,我就已经看见了,在洞穴的靠里处,真的是有一潭水,黑幽幽的显得很深的样子,借着月光和电筒的光芒,我看见在水潭边好像有一些东西,而在水潭的靠里之处有一根贴着山壁的突出石柱,不过我没太在意,只当是自然形成的。
我和肖承乾快步的跑向前,显然我们是被水潭边的东西所吸引的,只是跑到了之后,在手电的光照之下,我们看清楚了水潭边的东西,才倒吸了一口气凉气,我们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东西!
枯骨,水潭边的东西竟然是人的枯骨!而肖承乾手电照着的赫然就是人的头骨,黑洞洞的两个眼圈,已经灰白的牙齿,在这样的环境下,乍然一看,竟然有一些恐怖!
怎么会有人的尸骨出现在这里?我和肖承乾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我们还发现,这些尸骨没有留下任何的衣物,莫非是**来到这里的?
地上杂乱,我和肖承乾忍住心中那种毛毛的感觉,仔细的搜寻着,再次惊恐的发现,这地上的七八具尸骨没一具是完整的,全部都缺少了四肢的部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而我还有另外一个发现,就是在这堆尸骨中,我发现了一支钢笔,刚捡起来,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忽然就觉得脖子一凉,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身后呼吸...
难道是我的错觉?可下一刻,我和肖承乾的脸色都变了,因为洞里竟然真的有人的呼吸声,还有一声轻笑的声音!
第二十五章 洞穴里的秘密揭幕
我和肖承乾同时转身,我们第一时间就判定了这轻笑的声音不是人发出来的声音,人的声音是声带振动发声,是很具有实质感的,这声轻笑之声那么飘忽,只有一个可能,是鬼声!
这下怕是有些搞笑了,堂堂两个山字脉的传人,在这个洞穴里遇鬼,就算身上没有任何的法器,符,和辅助工具,可也自然是不惧的。
从最初的那种听见的稍许慌乱中走出来,我和肖承乾反而是镇定了,干脆转身,直接就看背后是什么玩意儿,然后就在第一时间看见,在我刻意放上手电筒的那里,有一个‘人’趴在那里望着我和肖承乾笑。
我和肖承乾是不会怕什么鬼物的,只不过在看见的瞬间,脸色还是变得难看,只因为那个‘人’长得很是怪异,但具体哪里怪异,我们也说不出来,硬要说的话,总感觉是身材比例不太协调的样子,头好像大了一些。
不过,具体我们也看不出来,因为那个‘趴’着的人是没有四肢的,原本应该是四肢生长的地方,在我们眼里看来血淋淋的,甚至那些鲜血还流淌在地上,就像四肢刚被撕掉。
尽管如此,它还坚强的朝着我们‘蠕动’过来,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
“这应该是一个受害者?”只是被它的惨状刺激的脸色难看了一下,肖承乾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双手抱胸,语气淡然的对我说到。
“没有任何衣物,保持着死前怨气最重的那一刻,竟然冤魂不散在这洞穴里,那的确是受害者。”我也是同样的姿势,淡淡的回应着肖承乾。
如果是普通人看见这一幕,只怕已经吓昏过去,一般的道士只怕也会选择逃跑,化形如此‘生动具体’的只能是怨鬼,不好对付,可我和肖承乾却无所谓,很淡定的讨论开来了。
鬼这种东西,遇见它越是淡定无惧,被它有机可趁的机会也就越小,在不是它‘债主’的情况下,被它害死的可能性害死很小很小的。
见我们不为所动,那个怨鬼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尽管我们和害死它的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过,这种怨毒我也能理解,既然是怨鬼,行事难免偏激,是带着‘恨’的色彩看这个世界,你要说怨鬼有什么很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是‘生命’,因为它们没有,所以,它们对于能活着的,体温是热的,带着鲜活呼吸的生命都是自带仇恨的。
这就是人类刻进灵魂的东西吧,得不到永远在骚动?变鬼也是一样!
怨鬼还好说,有一些理智,还能接受天道‘约束’,只不过怨气大了一些,如果这玩意儿是个厉鬼,李凤仙那种类型的存在,我和肖承乾怕就是要动手了。
比起我来,肖承乾到底要性急一些,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再睁眼时,身为道家人的气势自然也就释放了出来,没有真正的道家人不修玄功,不修那在我看来都有些太过‘摸不着’的内丹之术,多年苦修,我和肖承乾的境界或许在前人大能看来是微不足道的,但一身的气势如果不能压制鬼物,那也算白修了。
所以,这时的肖承乾毫无保留的释放自身的气场,随随便便掐了一个手诀,那怨鬼的眼中就闪过了一些畏惧,竟有了一丝退意。
“我们的心思原本就不在你身上,没发现你也就罢了,可你偏偏要出来吓人一吓,发泄心中怨气,不发现也就罢了,发现了你也就不要想跑。”肖承乾严肃的说到,那样子倒颇有一副替天行道,斩尽世间一切邪物的正义道人模样。
只有我知道,这小子骨子里受组织‘洗脑’太多,正邪在他心中没有什么约束力,他的道在以前长长的岁月里,是偏向极端的‘我’之道,只有终点的目的,没有分歧的岔路那种。
我不认为这小子忽然就正义凛然了,他是有目的的。
所以,我默默的在旁看着,其实此刻,我已经察觉到了这洞穴里除了我们眼前这个,还有至少4只这样的存在。
肖承乾这么一出,另外4只怨鬼也现身了,同样都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齐齐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只是面对绝对的‘压力’,它们的眼中不敢流露出怨毒,反倒是一副悲苦的模样。
我摸着下巴,心说奇怪,人没有四肢是如何痛苦的事情?看它们的样子,应该是被粗暴的‘卸下’四肢,然后放任在这里死去的,这种死法何其痛苦,为什么只是怨鬼,而没有化身为厉鬼?是什么样的力量在压制着它们?
我还在想着这个问题,那边肖承乾已经开口了:“可是想求得一场超度?怨气缠身的滋味并不好受?”
那边五只怨鬼齐齐的点头,我再次发现一个问题,既然这里的尸骨有7,8具的样子,为什么怨鬼只有五只?
此刻,我是傻子也能知道肖承乾的目的了,开口说到:“许你们一场超度没有问题,但是你们至少也要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吧?”
肖承乾赞许的看了我一眼,这个洞穴里的事情太过奇怪,加上极有可能就是我们寻找之地,我们一时半会儿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把线索落在它们身上倒是一件不错的事儿。
再说,超度这些可怜的怨鬼,本也就是我的本意。
面对我提出的条件,那五个怨鬼的脸上悲苦的神色更重了,而在下一瞬间,洞穴开始变得模模糊糊起来,然后在我和肖承乾的眼中变得明亮....
我和肖承乾没有抗拒,保持着受这种影响的似睡非睡的状态,接受着可以说是眼中,也可以说是脑中的一切。
这是一个比较神奇的事情,因为我从来没有遇见‘语言如此不通’的鬼物,肖承乾估计也是一样,所以才选择了这一种比较‘危险’的方式。
从肖承乾和这鬼物对话开始,我们就发现这个问题了,那鬼物传达到我们脑中的语言,竟然是‘叽里呱啦’的一片,根本听不懂具体的意思,好在人和鬼的交流,更接近于意识交流,感受交流,所以我们能清晰的感受它的情绪,还有它想表达的一些简单意思,就好比它能听懂我们的意思,可是无法用我们的语言和我们交流。
如今我们提出了条件,要知道洞穴里发生了什么,它们就只能采取这种方式,就好比是‘托梦’的一种方式,把它们‘回忆’里发生过的事直接的表现在我们眼前,可是比起托梦,这种方式显然更耗费灵魂力。
至于我和肖承乾必须全身心的放开灵魂防备,才接受这种交流。
所以,这就是一个危险的方式,对双方都是有着极大的‘牵制’的,但好在我和肖承乾对这一切有把握。
就这样,我们陷入了一场特殊的‘梦境’,只保持了心底的一丝清明,如同两个看客一般,开始身处在梦境中那个明亮起来的洞穴。
在完全适应了以后,我们肖承乾终于能清晰的看清楚洞穴的一切了,但只是一眼,我和肖承乾的内心就震撼了,因为我们没有想到,只是第一眼,我们就能看见如此‘震撼’的一幕。
因为洞穴里在此刻在东南西北四个角落都点着熊熊的篝火,把整个洞穴照得透亮,而在篝火包围的中间场地,竟然跪着一群人。
一群怪异的人!
他们戴着看起来有些吓人的青铜面具,喊着奇怪的语言,此刻正朝着洞穴的水潭方向膜拜!
这是在做什么?这群人是什么身份?那一刻,我心中的一丝清明都差点儿不稳,我发现我又‘幸运’的陷入了一个新的谜题!
第二十六章 曾经发生过的
可是我现在却不能激动,任何主观意识太过强烈的念头,都会导致这样的‘交流’失败,我只有沉下心神,用一种真正淡定的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着这一切。
诡异的火光跳动,完全陌生的语言在吟诵着某种祈祷之词,狰狞的青铜面具,完全**的男女,身上画着看似恶鬼的图腾,在人群中间还有一个身高不到1米55,头发灰白的老者在合着祈祷之词的节拍,不停跳着一种充满侵略性和原始意味的舞蹈.....
看着这一切,如果不是心头那丝清明提醒着我,这是这个洞里真实发生过的场景,我会以为我回到了原始部落,不然就是身处在某个神秘恐怖电影的拍摄现场。
终于那漫长的祈祷完毕了,所有跪着的男女都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才惊奇的发现,为什么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些人不对劲儿,就如刚才看见那几个怨鬼一样!
他们很矮,非常的矮,那个跳舞的老者就算是他们中间的高个子了,大多数男女的身高都不超过1米5,戴着狰狞面具的头很大,脖子显得有些细,身体都一种发育不良的感觉,四肢较细,肚子都微微有些突出。
这些是什么人?我脑子乱麻麻的,此刻那跳舞的老者站在中间说着什么,那语言异常的陌生,我走南闯北,不说会说很多语言,但对华夏大地上的语种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即使遇见有一些不会说,也听不太懂,但也大致知道是属于哪个地方的方言或者哪个少数民族的语系。
但这老者的,我全无头绪,因为那发音方式于我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我的眉头紧皱,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那个老者在激动的讲完话以后,朝着洞顶的那个缝隙一指,接着我就看见从那个缝隙中强塞进来了一个全身被捆绑的人,然后一条绳子把他慢慢的放下来。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一共放下来了七个人,最后,又有几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拉着绳子从缝隙中滑下来,推搡着那个七个全身被捆绑的人到了水潭旁边!
这七个人和洞里的人应该是属于同一个地方的人,他们都有那标志性的大脑袋和细脖子,看起来想侏儒的身材,但是比侏儒个子稍微高一些,这七个人没戴面具,所以他们的长相我也看得很清楚,和亚洲人的长相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也是让人印象无比深刻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全是灰色的眼眸,看起来异常的冰冷无情。
那为什么是这七个人?我心里有感觉,接下来或许要发生残酷的一幕,喉咙有些发干,只能想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转移注意力。
但这无意中的一个想法,却让我真的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这七个人的个子比洞穴里的其他人高多了,目测男的有1米6左右,女的也有1米5左右,已经算是人类的正常身高了,难道因为身高的原因,然后就得到了那凄惨无比的下场吗?
转眼间,那七个人已经被推倒了水潭边,然后被强制性的摁倒,用一种奇怪的四肢完全张开的方式被固定的躺着,然后四肢上分别系上了绳子。
然后,那老者又上前说了一些什么,人群开始欢呼,然后争先恐后的去拉动那些绳子。
我有些想闭上双眼,自古就有五马分尸这种酷刑,但这样以人力来拉动绳子的方式却比五马分尸这种酷刑看起来残酷的多,毕竟五马分尸的速度很快,受刑人不用承受太多的痛苦,死亡就意味着结束,在这个现场人还是活着的,却被这样生生的拉扯着四肢,从开始执刑起来,就一直发出那惊天动地的惨叫,伴随着那些拉动绳子的人那种兴奋的欢呼之声,配合着不停跳跃的火光,那种场景就像是地狱!
可是我不能闭上双眼,否则这种交流就会被中断,我只能硬生生的看着这酷刑的执行,看着七个受刑人的四肢被硬生生的极不规则的扯断,却不能死去来解脱这种痛苦,鲜血流淌一地,惨嚎声不断.....
接着,那些被扯断的四肢连着绳子都被扔到了水中,那个神秘的老者上前来,朝着水潭再次跪下,用一种激动且疯狂的语气说了一些什么,又拜了几拜。
在他身后,他的族人也和他一样,跪下拜了几拜,然后这些人就开始像畏惧着什么一样,纷纷沿着从缝隙中垂下的绳子,逃命般的跑出了这个洞穴。
火光还没有熄灭,那七个受刑之人就这样被解开绳索扔在了这里,不停的发出痛苦的惨嚎,到后来因为失血过多,只能发出呻吟的声音,无比虚弱...
尽管这样,我看见还有人挣扎着想离那个水潭远一点儿,可是又怎么可能做得到?而且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来救他们,他们面对的是生生等待死亡,还有未知恐惧的绝望。
我不是傻子,从这些冷酷的‘灰眼人’(姑且称作灰眼人)的行为来看,这水潭里一定有什么让他们崇拜且畏惧的东西,所以我才能判断,这七个人一定还要面对未知的恐惧。
这样想着,我把目光投向了水潭,水潭很安静,刚才被鲜血染红的水面也已经淡去,恢复了原有的黑沉沉的颜色,看不出有什么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既然水潭里没有任何发现,就观察起那根沿着山壁而突出的石柱来,一路目光向上,却真的让我发现不同寻常的东西,而这个发现却是真正的让我心神一下子不稳,这种交流中断了。
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去在乎了,我在那根石柱的顶端看见了一捧紫色,微微的散发着一种神秘的荧光,却还没有看清楚这种交流就被中断了。
但没有关系的,我从还处在那种神秘交流的肖承乾手中一把拿过了电筒,然后朝着柱子的顶端照去,发现那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柱子顶端,那一抹被黑色掩盖的神秘紫色还在那里,依然是有着非常微弱的紫色荧光,因为洞里的黑暗,它们又长在柱子靠里的地方,我一开始进洞竟然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原来,这些灰眼人根本不是在膜拜水潭,而是那膜拜那一捧长在柱子顶端的紫色植物,山洞顶有一些渗水,偶尔就会滴落一滴在那紫色的植物之上,它就是这样存活的吗?
我的脸色变得难看,在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到底要怎么上去?
却不想,在这时,肖承乾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喊声,一下子也从那种意识的交流中醒转了过来,惊魂未定的望着我,大口的喘气。
我没有急着把发现紫色植物的事情告诉肖承乾,而是问他:“你怎么了?”
“承一,太恐怖了,这水潭有可怕的东西,我们离开这里,快点离开这里!”肖承乾的情绪有些不稳,而那边的怨鬼,在肖承乾惊醒的同时,脸上再次流露出了悲苦的神色,还有同样的恐惧!
我忽然有些了然,变为厉鬼自然是要对自己的‘债主’肆无忌惮的恨,这些被残忍杀害的灰眼人却因为畏惧不敢恨,只能怨,所以才没有成为厉鬼!
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畏惧,自然就是水下的那个存在,从肖承乾的表现来看,那水下的存在就一定是一个了不得的家伙!
可是我不能离开,紫色植物也是昆仑遗祸中的一种,师祖曾经表现过,这种果,在他身上也有因,我身为老李一脉的弟子,怎么能视而不见?
我把手摁在肖承乾的肩膀上,示意他冷静下来,这时才发现我手上还捏着那支钢笔,心中一下子就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但在这之前,首先自然是要安抚肖承乾。
“肖承乾,你不要那么激动,你至少也得给我讲讲你看见了什么吧?”我开口问到。
肖承乾这时才稍微冷静了一些,有些疑惑的问我:“你没有看见?”
“因为我发现了另外的事情,以至于太激动,中断了这种联系。”我平静的给肖承乾解释到。
肖承乾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到:“还记得我们进来之前,遇见的那只巨大的怪物吧?在这水潭里,有一只更奇怪的怪物在里面!”
我一下子愣住了,这水潭里还有怪物?这么小的水潭,怎么可能存在如此巨大的怪物?
第二十七章 师父的足迹(上)
我这个人想象力有限,虽然对水潭里有何种怪物好奇,但是也从未试想过自己去猜测它是什么,如此小的水潭,长宽也不过20多米,我根本就不会联想到在这里也会出现那种巨大的怪物,怕是想转个身都难吧?
我是相信肖承乾的说辞的,只是一时半会儿难以去接受,只能讪笑着去想,难怪是x池,这附近的特产是水怪!
不过,这些都不可能吓住我,在我看来至少现在这个洞穴安静,水潭更是波澜不兴,水怪这玩意儿休不休息不好说,在x池里至少也是几年才露一次面,我不相信我和肖承乾运气好到连续遇见两次水怪。
唔,这里要说危险的话,怨鬼倒有三两只....
所以,想到这里,我把我的想法对肖承乾说了,肖承乾吞了一口唾沫,望着我说到:“你确定它不会出现?”
“不确定,但从数学的几率上来说,它出现的可能性很小,我们虽然是道士,也要相信被科学中被证明了的真理不是?”我异常严肃的对肖承乾说到,我没有告诉他的是,从小到大,我学的最糟糕的就是数学,以至于我一度怀疑,我是在上体育课的时候学得数学,也感谢我当年不是被李师叔看中,收进命卜二脉,否则他会被我气得吐血的,毕竟这两脉多少是要要求一些数学基础的。
“可这破洞子里还有什么啊?什么也没有了!我们做个小法事,为它们消了怨气,开个引路诀接引了它们,就走人吧。”肖承乾不以为意的说到,说话间跳了两步,刻意的离洞子远一些。
“这洞子里还有什么?你不是对我说了吗?有它!”说完这话,我扯着肖承乾,打着手电的光芒朝着洞内那个石柱上射去,光芒就正好落在了那丛紫色的植物身上!
“我x,它在这儿?”肖承乾一下子就震惊了,然后有些语无伦次的对我说到:“我以为它在水里的,不然也就长在岩壁上,我以前在荒村,我去荒村,你知道吧?我两个师叔下去采这个紫色植物,我以为它是水生的。”
“它就在这儿,看来我们是找对地方了。”我冷静的对肖承乾说到。
“承一。”肖承乾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严肃的叫住我。
“嗯?”我很好奇这家伙干嘛又忽然严肃起来。
“我知道你的态度,是一定要毁掉它,但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们那一脉一直都有一个说法,包括圈子里的高层也有一个说法,那就是这植物里包含有长生的秘密。”肖承乾声音低沉的跟我说到。
道家的终究追求是什么?形而上得长生!逆天而修也是为了跳脱轮回苦海,长生二字,不单是对我道家人,就算是对普通人也有莫大的吸引力!
可是,长生么?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恐怖的形象,泡胀的身体,掉下的烂肉和不停生长的新肉交杂着的脸——老村长!
又想起了那斗篷下的人脸,已经完全的僵尸化!不,如果那样是长生的话,我宁愿快快乐乐的过几十年,没有遗憾的闭上双眼,而灵魂得到更高层次的升华,这比长生有意义!
所以,我对肖承乾说到:“一定是要毁去的,原因出去以后再对你说。”
“其实,你不用和我说原因,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关于这紫色植物于圈内的人,于我华夏的某些部门,高层都不是什么绝对机密。特别是见识过杨晟的疯狂以后,我觉得你毁去我也不会特别反对,那就毁去吧。”肖承乾语气有些飘忽的对我说到。
“你知道一些事?”我扬眉问到。
“出去再说,而且我好像想起了一点儿关于那些灰眼人的事。”肖承乾认真的对我说到。
————————————————分割线——————————————
紫色植物我们是决定要把它毁去了,可是肖承乾是坚决不肯靠近那个水潭,他言之凿凿的告诉我,我是不知道那个长相奇特的怪物的样子,否则我也不会靠近水潭。
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是那支遗留在这里的钢笔让我想起的这件事情。
一支钢笔遗落在这里,那就说明这里是有人来过的,说不定就是师父他们,既然怨鬼在这里徘徊了很多年,它们一定知道一些什么,所以问它们应该能行。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肖承乾,肖承乾也激动了,然后我们一起去和那几只怨鬼沟通,表达了我们的意思,那几只怨鬼在明白以后,让我们看见了那么一幕,感同身受的去感受到了它们后来看见的一些事情。
那也是一个平常的没有月光的夜晚,和今夜比起来,洞穴更加的黑暗,7只怨鬼在洞里徘徊(是7只),和往日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
是没有什么不同的吧,在这个洞里于怨鬼们来看,存在的只是无尽的怨气和被困终日的孤独,看不见轮回的希望,得不到超度的解脱,一日复一日。
可是,固执的以为却往往有出错的时候,在那个夜晚,偏偏洞穴里来了十几个人。
怨鬼们忘记不了他们是怎么出现的,因为在他们之前,在怨鬼们受刑之后,这个洞穴就再也没来过陌生人,包括它们的同族——灰眼人。
那些人和我和肖承乾一样,是从那边岩壁里的十几个洞穴中的一个钻出来的,也和我们一样,手里拿着能发光的奇怪东西,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这个洞穴。
由于是加入了怨鬼自己的主观意识讲述,我和肖承乾感受到的就是这样情绪,可是那种传入脑海中的直观画面,却并不是那么的平静。
我们先是听见了喧哗的人声,然后看见我师父第一个钻入了这个洞中,接着是慧大爷,我师叔们,凌青奶奶,肖承乾的外公——吴立宇,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老者,最后是两个看起来就不像修者很陌生的中年人,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看见这一幕,我和肖承乾的激动根本没有办法形容,从师父他们失踪那么多年以来,我们根本就想不到能够通过这种奇特的人鬼交流方式,清晰的看见他们曾经走过的足迹。
这么多人进洞,人气自然是旺盛的,特别是其中几个人,感觉气场就不一般,怨鬼们自然就选择了躲避,躲在了洞中的各个角落。
而我师父他们进洞以后,和我们一样,开始了探查,但好像我师父运气不佳的样子,他们只发现了人骨,没有发现隐藏在柱子顶端的紫色植物,然后他们的表情上流露出了失望的感觉。
是失望吗?我从那老头儿的眼中根本感受不到具体的失望,我发现了一个细节,他其实悄悄的深深的看了那个柱子一眼,却又像没事儿人一般的转身了。
在这其间,吴立宇就站在我师父旁边,想说一些什么,却也奇特的不说了,跟着我师父一起转身,也跟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看来我们不是找错了地方,就是这里的该有的东西,已经被别人取走了,走吧,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有收获,我们才能达到目的。”师父大声的说着话,率先朝外走去。
然后我的几个师叔笑了笑,第一个就跟上了师父。
看着这一幕我的感觉有些奇怪,总觉得这个老头儿有些太过匆忙了,根本和他以前那种看似潇洒,漫不经心,实则很仔细的,注意每个细节的性格不同,按说这么重要的地方,还有尸骨在这里,他不应该多长几个心眼吗?
难道这老头因为太过思念我,导致智商变低?
事实应该不是这样的,我睁大了眼睛,深怕错过一个细节,就算这些怨鬼的灵魂力不错,也再没有力量和我们进行第三次这样的交流了,所以,这里的细节就尤为重要。
有人提议走,有人呼应,事情看起来就那么定了,包括肖承乾那一脉的人都没啰嗦,跟上了我师父的脚步,朝外走去。
但在这时,那两个陌生人中的一个,忽然开口到:“这里有尸骨,说明这里也应该有什么秘密,就算与此行的目的无关,我也要把这里大概画下来,并记录一些细节。”
他说完这话,我师父转身,然后我注意到我师父的眼神稍微变了一下,接着盯着那个人脸色就难看了一些!
当时,我师父他们已经靠近来时的洞口,那个说要记录的人站在原地没动,背对着水潭有十几米!
第二十八章 师父的足迹(下)
那个水潭里,肖承乾说有怪异生物的存在,所以那个记录之人站那个位置不由自主的就让人紧张,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因为下一刻我就明白了师父为什么脸色难看的原因。
是因为师父和那个人相隔着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而有2只怨鬼同时朝着那个说要记录的人靠近,而另外一个人,就站在那个说要记录的人旁边两米左右的地方,当时正在说:“那你快些记录,别让姜师傅他们久等,我帮你打手电。”
而那个人身边也有3只怨鬼在靠近。
师父冷笑了一声,说到:“我倒是小看了你们。”下一刻就已经掐起了手诀。
但这两个人本身就不是修者,没办法靠着自身强大的气血和气场逼走怨鬼,师父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鬼物的动作,那5只怨鬼脸上出现了一种绝然的神色,然后毫不犹豫的扑向了那俩中年人。
被鬼缠上的结果自然不必多说,不是陷入无穷的幻觉,受到惊吓,就是直接被上身。
那个记录之人立刻就出现了鬼上身的症状,神色一下子变得扭曲,另外一个却莫名其妙的因为手电掉到了地上,去拣手电,然后再莫名其妙的摔了一下,竟然巧合的避开了这一劫。
是巧合吗?我旁观着这一切,皱着眉头,却也看不出端倪,而师父此刻已经上前救人去了。
师父出手,区区两只怨鬼算什么?但师父出手的过程,却让我思考了起来,按理说怨鬼上身,上身时间很短的情况下,跟被上身人的灵魂万万是不可能出现交合难分的情况的,在这种情况下,出手可以‘重’一些,用最直接的手诀逼出怨鬼,或者直接灭杀怨鬼,被上身之人只要稍微修养一下也就好了,毕竟时间很短,没有伤及灵魂。
按照我师父的性格,和我们老李一脉默认的道,是万事会留一线的,灭杀是不可能,但是逼出怨鬼那是简单之极的,为什么师父会很麻烦的绑绳结,护魂,然后再用最麻烦的贴正阳符驱鬼之法,开始驱魂。
一张黄色的正阳符,要驱走两只怨鬼显然是不可能的,师父在一点一点的加强力度,仿佛就是在一点点的给怨鬼施压,让它们退出来。
我简直不明白师父是在搞什么,这样慢吞吞的驱赶两只怨鬼?有必要吗?
但若说我师父要害那个记录之人,我也是决计不信的,只因为要害他的话,不用第一步就给他帮绳结护魂了。
在场的人,懂行的不少,至少吴立宇懂,慧大爷和我师父合作多年,他多少也懂一些,可是包括佛家弟子慧大爷在内,都选择了沉默,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所以,我得出了结论,师父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或者是他想做些什么!
这样想着,我更加注意观察师父动作的每一个细节,这时我发现师父在一次又一次往那个人身上贴符的时候,另外一只手却貌似无意的在地上拨弄着什么。
这个动作...我沉吟着,一开始绑绳结的时候,就无意中做出了这个动作,我确定!
强压住内心的兴奋,我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但接下的事情就乏善可陈了,师父为那个人驱赶出了两只怨鬼,然后很郑重其事的收了两只怨鬼,扔给了慧大爷,让他超度,怨鬼引发的小变故到此就结束了。
“背上他,先离开这里,在洞子里休息一会儿,就走罢。”师父说话间,把随身的黄布包用塑料布紧紧的包裹好了,然后绑在了身上。
其实看见这一幕,我比较想笑,这老头儿穿着贴身的潜水服,为啥显得越加的猥亵呢?可是他不管是出现在现实中,还是虚幻中,他带给我的踏实和安全感,总是不变的。
面对师父的提议,其他人自然是没有意见,但另外一个莫名其妙避开怨鬼的中年人却有些踌躇的样子,他说到:“姜师傅,这里是出现了奇异事件的,当真不探查一下?”
师父回头‘嗯’了一声,然后大步走过去,二话不说就一脚踢在了那个人的屁股上,说到:“什么奇异事件?无非就是你们啰啰嗦嗦,惹得两只鬼物上了他的身!这有什么好奇异的?你跟着我们是随行记录,不是要编写《奥秘》杂志,知道?这些尸骨和鬼魂,你难道还没反应过来,这里有东西也早就被取走了?”
那中年人被师父一顿抢白,竟然没有再反驳,而是沉默的闭嘴了,师父站在洞穴当中,背着双手,环顾了洞穴一圈,看似无意,可我却留意到了,他显然是看到了另外5只怨鬼,然后转身,叹息了一声说到:“罢了,缘分没到,也就不得结果,安心的走,安心的过,却总是有希望的。”
这句话我懂,他看似是在感叹这个洞穴没有机缘,其实是在说给另外5只不得超度的怨鬼听,它们安心等待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
在这个时候,一直老神在在,半闭着眼睛的慧大爷忽然睁开了眼睛,刻意看了一眼那个被背着的人,然后才问我师父:“有用?没事儿了?”
“还能有什么事儿?有用没用,我做了我该做的,接下来看命!命里该遇见的,拉走了也还是会遇见,命里不会遇见的,杵在跟前儿也没办法。”师父淡然的说到,倒弄得他身后那个背负着伤者的中年人一阵儿紧张。
“那是,命里该他遇见怨鬼,留下机会给你们出手那么一次。”慧大爷难得没跟我师父扯淡,认真的说了一句。
师父‘嘿嘿’的笑了两声,不再言语,径直走进了他们来时的那个洞子.....
一切的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我从那一幕里清醒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师父和慧大爷最后说的话,我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是慧大爷在问我师父,这样做一些小动作到底有没有用,而师父告诉他随缘。
显然,这俩老头儿相处了大半辈子,我师父的小动作瞒不过慧大爷。
也就如他们之间的暗语瞒不过我!这俩老头儿以前就是这样啊,下棋的时候,两人联手作弊,常常就在我面前,看似说别的事,其实是在说棋,破坏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铁则。
所以,这种小儿科,我不明白才怪!想到往事,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但相比于我很快的恢复,肖承乾却是愣愣的站在洞中,我回头一看他,这小子的眼角面上全是眼泪,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亦师亦父的情感,比亲情还要厚重一些,因为那是伴随着小时候的全部记忆,精神里的最大支柱,这样一件,情不自禁,没有什么值得嘲笑的。
我是伤感多了,生生经历了一个拿起放下于心底的过程,所以才能克制的住自己的情绪,走过去,拍了拍肖承乾的肩膀,我什么也没说。
肖承乾却一把擦了眼泪,望着洞顶的缝隙说到:“我说呢,眼睛的老毛病还是犯了,一在黑的地方呆久了,就忍不住掉眼泪。”
这算哪门子毛病?跟小时候师父胡扯我喷饭病一样扯淡,可是,有些话却不必说穿。
等肖承乾稍微平复了一会儿情绪,我对肖承乾说到:“师父给我们留了线索,先把它们度了吧,接下来再说。”
肖承乾点了点头,显然他还没有说话的心情,而那五只怨鬼听说我们要度化它们,脸上却流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被怨气折磨,接受度化,哪怕度化的结果是不得轮回,也强过这样无尽的绝望。
说起来,它们没有另外两只怨鬼幸运,得高僧度化,纯正念力加身,只怕受得劫难都会少一些,这倒让我感慨机缘的难以猜测。
“为啥我要做这种事情,道士度化只是半吊子,慧根儿那小子呢?明明和你一起出发,怎么不见人?”肖承乾忽然问到。
我却淡淡一笑,说到:“这小子估计还得一个月以后再出现了,到时候,这小子应该更厉害了吧。”